[奇幻修真]修真門派掌門路 作者:齊可休 (連載中)

 
81562138 2015-1-5 16:22:3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19 480308
ALEX0813 發表於 2015-3-21 22:26
第一百九十章重回虎頭山

    “一階上品玉簡【蜂雲劍陣】,劍陣分為三層,第一層劍陣由九柄飛劍組成,第二層十八柄,第三層三十六柄!起價五百枚二階或相應貢獻點,有加價的沒有?”

    南楚城唯一的拍賣場中,拍賣奉行正拿著一片玉簡高聲問價,南楚城和其他修真大城不同,由於人少,而且是受宗法製三代保護的宗門,外無敵患,專心內功,所以極為封閉。

    他家拍賣場,不光可以使用靈石,還可以使用南楚門內的貢獻點,折價競買。

    一來是因為南楚城中大部分都是自家子弟,這樣方便。二來用貢獻點買比用靈石便宜許多,也是對自家人的一種福利舉措。

    齊休為了追尋羅鳳奪舍之地,起獲金丹遺產,絞盡腦汁,想了個萬全之策。先借口靈田事務,將魯閣遣去博木城。又令烏道本帶著沈良出外,第二次造起寶藏謠言,****走周邊魯平等人。

    支走這些人,自己則以楚無影築基,去拜見楚家親戚為由,帶著楚無影,齊妝、莫劍心直飛博木城,坐上了博木城到南楚城的飛梭。準備再從南楚城一路穿過山都,繞上個大圈子,回到羅家舊地北部。

    這樣應該沒人會想得到自家的真實目的,其實是為了北烈山領地邊緣某處的羅鳳遺體。

    來了南楚城,終歸是要拜見一下,做做樣子。楚家得知楚無影築基,提出帶他去楚慧心墳前祭拜一下,這種要求,齊休找不到借口回絕,隻得帶莫劍心和齊妝到南楚城中拍賣場坐坐,等待楚無影回轉。

    楚家很少與外界往來,拍賣場中物價和黑河、白山等地差異很大,自家出產之物,十分便宜,外來物品卻是騰貴。而且他家生意往來,基本都由門中公營,別人雖然知道商機,也插不上手。

    場中這塊玉簡說實話有些尷尬,一階劍陣,需要同時禦使飛劍數量如此巨大,很難有修士用得起來,即便底價便宜,五百枚二階靈石,折算還不到五枚三階,但依然無人問津。

    齊休看看齊妝,她正好就是個能同時禦使多把飛劍的貨。

    齊妝學【通明劍訣並注】學得極慢,現在練氣九層,靠著本命天賦能一口氣從劍匣飛出九把【幻月靈劍】,但無法達到劍訣‘通明’的要求,隻知對著目標一股腦攢刺,常把門中教習,明老頭氣個半死。

    “這個劍陣倒蠻適合她的,通明劍道,講求心思通透細膩,料敵機先,一劍破萬法,所以秦思過,莫劍心,趙瑤這些人學得極。而這個劍陣講究按部就班,照貓畫虎,換個思路,也許對齊妝有用?”

    齊休心想著,便舉起了手,五枚三階靈石,將劍陣玉簡輕鬆拿下,丟給齊妝,又虎著臉,逼她用心學。

    齊妝雖然修為進境飛,但一提起練劍,就是滿腦門子官司,滿臉不情願的接了收起。

    莫劍心家底豐厚,連連出手,揀些比外麵便宜的煉器材料買了,終於等到楚無影回轉。齊休裹起齊妝,楚無影裹起莫劍心,四人往南直飛,越過了死亡沼澤。

    ……

    “要不要回去看看?”

    路途遙遠,築基修士也無法一口氣飛到,四人在山都西北的穆家舊地,找了個沒人的小山洞歇息,莫劍心見離仙林坳不遠,出言問道。

    祁無霜奪得山都山以來,明言不要求先前各處占地的宗門效忠,隻是專心打擊仇殺搶奪之事,又聯合各家,互通有無。短短一兩年,就使魏家舊地那些戰後外來的宗門家族,疑心盡去,開始回頭安心管理自家事,已有穩定下來的跡象。

    仙林坳自楚秦門搬走,魏家落敗之後,輾轉到了一戶姓虢的修真家族手,他家並不和那區豹一般亂來,當年選擇不走的左山秦氏等凡人家族,還是生活在原處,一切如常。

    “算了,我們回去露麵,一個不小心,就會露出根腳。”

    齊休心倒真想回去看看,看那虢家是不是比自己治理得好,但是一切以金丹遺物為先,不能橫生枝節。

    四人就這麼走走停停,一路小心穿過山都,來到山都和羅家舊地交界,當年駐守過的虎頭山。

    虎頭山是一切開始的地方,莫劍心從這跟著莫歸農南去之後,投了羅家,然後在一個小坊市外,遇到了當時還叫冬梅的齊妝。

    那麼隻要原路回溯,不難找到羅鳳奪舍失敗,身亡的山洞。畢竟齊妝當時不會使用靈力飛行,走不了多遠。

    隻是羅家舊地現在形勢比山都緊張許多,各家宗門警惕性很高,不比在山都穿行那般容易。齊休打算以虎頭山為藏身之地,深入羅家舊地探尋可疑地域後,立刻退回這隱蔽,省得被人發現。

    虎頭山沒有靈脈,防護法陣早已撤去,當年楚秦門駐守時,建起的臨時房屋都還在,但早已無人居住,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齊休等人看到,都有物是人非之感。

    莫家祖孫就是在這棄楚秦而去的,莫劍心回到故地,既有些尷尬,又有些懷念一切都以自己為重的爺爺,一時百感交集,愣在原地,呆呆癡想。

    齊休自然知他心思,也不去打擾,命他看守虎頭山,和楚無影帶著齊妝每天趁著夜色南下,一個晚上,可以探清一片地方。

    這種牽涉到羅家,奈文家,熊家的大事,不能被人發現根腳,一旦暴露,隻怕立即就是滅門之禍。

    不過金丹遺物這種重寶,還是值得拚一拚的,何況有楚無影【多影閣】加本命天賦【影身】藏身,齊休【不在算中】隔絕命運之窺,應該無虞被發現。

    如夜貓子一般,晝伏夜出搜尋了十來天,齊妝每到一地,都是搖頭說不像。

    又是一個毫無收獲的夜晚,三人借天色未明之際掉頭北返,到虎頭山時,齊休心生感應。連忙按下劍光,讓楚無影遮掩住三人身形,緩緩靠近。

    虎頭山廢棄的大殿之中,燃起了一叢篝火,微微火光,在漆黑的夜色,傳出老遠。

    一股烤肉的腥膻味撲麵而來,齊休和楚無影都已辟穀,乍一聞到,不禁覺得有繡鼻。隻有齊妝使勁嗅了嗅,皺眉說道:“似乎沒有放香料,這哪能好吃……”

    楚無影和齊休都不理她,隱住身形,向前摸去。

    再靠近些,憑築基修士的靈覺,已能聽到大殿中的凡人說話聲,“這許多房屋沒人住,山子又多,不如就在這落戶算了。”一個粗聲粗氣的男子高聲說道。

    “這哪行,這是山都地界,我們若是安家,被抓回去算私逃,還連累家族。左右住得久些,多打些皮子,存點老婆本就回去,來年再來也是一樣。”另一人答道。

    看樣子是臨時來的凡俗獵戶,三人都鬆了口氣,往莫劍心藏身的地下室摸去,瞞過這些肉眼凡胎,輕而易舉。

    這處地下室是開辟在一間臨時居所下麵,又布置了不錯的幻陣掩蓋,那些凡俗之人,不可能發現。莫劍心早等在那,將那些獵戶幾時來的,說了什麼,一一稟明。齊休沒覺出不妥,四人便分開進入各自開辟的靜室,坐等下一個夜晚的來臨。

    ……

    約莫到了中午,齊休正盯著【無悲密紋】研究,忽然心中一動,衝出靜室,藏在幻陣之中,死死盯住外麵。

    虎頭山大殿之中,飛進來一位錦衣築基女修,赫然是個熟人,奈文家的奈文雪,她手中還提著一位女修,也有練氣圓滿修為。走到燃盡的篝火旁邊,故意將手中女修往篝火堆一摜,女修似乎已被製住,像根木頭一樣在上麵滾了幾滾,頓時衣服上,臉上沾滿了黑黑的炭灰,狼狽至極。

    “哼!就憑你,也配與我交換!”

    奈文雪聲音尖刻無比,也不知是得意,還是怨恨,五官扭曲地厲害,毫無出訪各家時,美豔動人,舉止超凡的形象。拿腳一踢地上女修,高聲叫道:“說話啊,我又沒禁你說話!”

    地上女修一臉黑灰,但依然能看出長得極美,死死抿著嘴,就不答話。

    奈文雪上前就是幾個耳光,下手極重,地上女修雙頰頓時高高腫起,嘴角流出一絲鮮血,算她小小年紀,有幾分硬氣,就是閉口不言。

    奈文雪愈發生氣,像個潑婦一樣指著她罵,汙言穢語不絕於耳。

    齊休一路偷聽下來,將前因後果大概了然。原來地上的女修,就是熊家要嫁給奈文家的那位練氣天才。奈文雪既不滿自己被當做家族的籌碼,嫁給熊家,又不滿和自己交換聯姻的是名練氣修士。便偷偷騙了這熊家女修出來,要給她點顏色看看。

    “這都什麼破事……”

    齊休心吐槽不已,這奈文雪正好挑中虎頭山降落,也是巧得可以。

    如此大的動靜,其他三人自然感應得到,先後走到齊休身後,齊休又和他們簡單解釋一番。楚無影抽出影刀,打了個詢問的眼神,齊休微微搖頭,示意再等等看。

    奈文雪罵得累了,不管地上女修,衝天飛起,在虎頭山外打了個旋。回來時,手中提著兩個凡人男子,都做獵戶打扮,應是昨晚在此歇息的獵戶,也算他們倒黴,到了這虎頭山。

    奈文雪將兩個獵戶丟到地上熊家女修身邊,然後袖袍一揮,熊家女修和兩名獵戶的衣服統統化作齏粉,變成三個赤條條的男女躺在地上。

    熊家女修終於色變,閉起眼睛,不敢看身邊男子光溜溜的身軀,顫聲說道:“你……你想幹什麼?”

    “哈哈哈!”

    奈文雪仰天三段笑,樂道:“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我要幹什麼?我要你被這些邋遢貨色玷汙,看你還有沒有臉嫁到我們奈文家!”

    說完,手指連點,使了個陰損的****法訣,兩名獵戶立刻雙目赤紅,下麵高高支起,對著跟前熊家女修白嫩完美的嬌軀,露出垂涎、貪婪的表情。

    熊家女修怕得發抖,赤條條的嬌軀上,起了大粒大粒的雞皮疙瘩,眼淚止不住地流,終於放棄了尊嚴,高聲哭求道:“不要……不要……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你說什麼我都……”

    “晚了!”

    奈文雪手往天上一指,“我要你在這朗朗晴天之下,變成一個人盡可夫的****!”

    說完駢指往兩名獵戶身上虛點,解除他們身體的禁製,兩人同聲輕吼,如同野獸一般往熊家女修撲去。

    說時遲,那時,一個傘狀法器忽然飛出,將女修身體整個罩住。奈文雪反應也是一流,立刻掏出飛劍,但終究無備對有備,還是晚上半步,一道黑色匹練從她腰間劃過,整個人斷成兩截,上半身栽下去時,大大的眼睛中還滿是不信的神色。

    莫劍心【正反五行傘】一收,將熊家女修撈回幻陣,齊休立刻將她擊暈,吩咐齊妝拿出自家衣物給她換上。

    命令出了半天,齊妝隻顧呆呆看著陣外,身體一動不動。

    齊休順著她目光看去,那兩位****無比的凡人獵戶失了獵物,竟然看對了眼,互相交纏不休,光天化日之下,上演了一場龍陽之鬥。
ALEX0813 發表於 2015-3-21 22:26
第一百九十一章山洞獲遺寶

    “今天的事,不許和任何人說!”

    “你也一樣!”

    “我們說好,都忘掉!”

    “省得。”

    兩位獵戶,你一言我一語,邁著別別扭扭地的步子,離開了令彼此不堪回首的虎頭山。

    也許不是那麼不堪回首,誰知道呢。

    而奈文雪斷成兩截的屍體,和地上的血跡,早已被處理得幹幹淨淨,看不出一絲痕跡。

    莫劍心目送他們遠去,說道:“他們隻看見過奈文雪和這熊家女修,即使被人找到,也挖不出我們的根腳。”

    又回頭看著幻陣之中,還在昏迷的熊家女修,她的身上,蓋著一張獵戶們打回來的大熊皮毛,倒和她姓氏相配。“我的傘將她罩住,是看不到我們的,但如果她夠機敏,應該記得住這把【正反五行傘】。”

    “不能指望一個十九歲就練氣圓滿的修士不夠機敏。”齊休一邊翻檢著奈文雪和這熊家女修的儲物袋,一邊說道。

    “那我們?也殺了她?”

    “不,我們不做這種事。”齊休揀些看得上的物品和靈石收進自家袋中,把兩個儲物袋都丟還到熊家女修身邊,“我們救了她,就當留一個善緣吧。雖然有可能因此暴露了我們此行的根腳,但現在她是無辜的,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罷。”

    齊休說完,將楚秦三人帶離虎頭山,往下一處搜尋地點趕去。

    奈文雪死了,各家遲早找到這。事不宜遲,隻有放棄先前的謹慎,盡早找到羅鳳遺體,迅速離開才是上策。

    而那熊家女修,被留在幻陣之中,過一會兒就會自然蘇醒,除非奈文家的人先找到她,否則應無大危險。

    四人一路疾行,又是大白天,找起來比之前要多了。

    “等等!”

    很,齊妝止住飛行,露出回憶的神態,指著遠處一個山坳,孤零零的小農家道:“我記得這!我就是偷了那家的衣服和吃食。”

    “那我們順此一路南下應該就能找到!”

    齊休自然大喜,飛劍轉了個彎,一路往南。齊妝特意在那戶農家上空繞了一圈,丟下幾塊大大的寶石,權作感恩。

    當時齊妝剛剛蘇醒,又怕又餓,是走不了多遠的。很,到達一片不起眼的小山包上空,齊妝叫道:“停!就是這一帶。”

    四人連忙按下劍光,仔細尋找。

    找到一半,齊休心中一動,把人聚攏在一處樹蔭之下,示意楚無影祭出【多影閣】,罩住大家身形。

    過不多久,兩名身著羅家青衫的築基修士,從南麵禦劍飛來,神色嚴肅,目光巡梭不停,似乎也在找什麼東西。

    “羅家果然在找羅鳳遺體!”

    齊休心道,“我們是由北向南找,他們是由南向北,在此交匯,若是不做點什麼,隻怕先找到的,會是他們!”

    楚無影的化影天賦是有時間限製的,築基之後,維持的時間增長了而已,眼看他【影身】即將失效,齊休惡向膽邊生,給身旁三人打了個準備動手的信號。

    四人正要暗下殺手,忽然西邊又飛來四道遁光,竟然全是築基修士,一見麵就和那兩名羅家修士打了起來,六人在天上稍觸即分,羅家修士以二敵四,怎是對手,連忙往南逃去。

    六人你追我趕,法器在空中碰撞出激烈的聲響,迅速消失在天邊,楚無影的【影身】正好到了時間,現出楚秦四人身形。

    “兩個奈文家修士,兩個熊家修士!應該是聯手來找奈文雪和那位熊家女修的!”

    齊休稍作思考,便已想明梗概,奈文雪私自行動,奈文家肯定不知,和熊家一起出來找,正好在這碰到羅家來暗尋羅鳳遺寶的修士,怎能不心生懷疑,立刻動手。

    “我們點找,沒多少時間了!”

    齊休帶著三人繼續沿路找下去,就在那兩名羅家修士身前半地,找到了一個被雜草遮掩的山洞,齊妝大叫道:“就是這!”

    齊休心說天助我也,拿出寶貝禪杖護住身形,當先進入。

    洞口很小,麵卻十分深邃,齊妝靠著支離破碎的記憶,一路指引,很便看到一個已經失效的詭異法陣,還有法陣中間,趴在地上,已化作骷髏的一具黑袍屍體。

    “十五年了!”

    齊妝看到這番景象,終於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十五年前,自己的身體就是在這複活,又重新接上了人生之路。

    十五年修行,哪還不知當年地上這具屍首的主人想對自己做什麼,上前一腳將羅鳳的骷髏頭骨踢得老遠,在山洞石壁上撞得粉碎。

    此時異變突生,一隻巨大的黑鳳凰虛影,從無頭骷髏中飛出,向著齊妝猛撲而來,黑鳳凰口中一聲清越的尖鳴,震得山洞中的碎石飛舞,回聲陣陣。

    “不好!”

    齊休一把推倒嚇得全身僵硬的齊妝,手中【五方揭諦寶心禪杖】往身前立住,五道佛家巨像從禪杖中飛出,堪堪抵住黑鳳凰。

    楚無影莫劍心也來幫手,不過他們冰劍影刀,俱都從黑色鳳凰的虛影中無礙穿過,不能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

    “我們拿了東西就走!”

    齊休一人抵擋得辛苦,還要分出神來,用【察寶光】天賦掃過,出手從羅鳳遺骨身上卷起一個黑革儲物袋,一顆碩大的珍珠法器,一根小小的法杖,頂部雕琢著一隻黑玉鳳凰。

    三樣物事到手,齊休斷後,和其他三人往洞口邊戰邊退。

    那黑色鳳凰離開骷髏身體後,竟然越長越大,身體中的恐怖威能也迅速攀升,不時高聲嘶叫。漸漸身體凝實,周身升起溫度極高的黑炎,燒得山洞中所過之處,焦黑一片。

    “走!”

    五道巨像被燒得佛光黯淡,齊休心知大事不妙,將三人推出洞口,終於寶心之光大盛,手中禪杖亮起道佛家寶光,和黑鳳拚了最後一記,化作飛灰。

    喪失神智之前,隻看到黑鳳越來越近,越來越大,如黑色巨浪,將自己完全吞沒。

    ……

    “師叔!”

    齊妝回頭看到黑鳳凰撲入齊休身體,燒得他整個人成了焦炭,痛徹心扉,一切全由自己造成,悔恨地無以複加。

    撲上前摟過不省人事的齊休,竟然發現他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在,大喜道:“掌門師叔還活著!”

    連忙撬開牙關,將療傷續命的丹藥灌下,又接連打出幾道回血符篆。回頭正要叫楚無影幫手,卻看到洞口外堵著位陌生築基修士,楚無影,莫劍心一邊因齊休遭難,忍淚哽咽,一邊實力盡出,和那位修士戰成一團。

    一個築基初期,一個練氣八層,以哀兵之勢,占到上風。

    楚無影【影斬】【萬幻】齊出,配合莫劍心的【幻月蓋體】【幻月悲歌】,在場中分身重重,不辨行跡,又有幻月照頂,搞得對方不時失神、遲滯,左支右拙,頗為狼狽。

    不過來人赫然是築基後期修士,而且好巧不巧,身具修真界以防禦超強著稱的土係天賦。

    一方山峰虛影立於身後,【幽暗影刀】【月影玄冰劍】黑刀冰劍,看上去縱橫翻飛,熱鬧得緊,但一斬到對方山峰之上,隻是砍個口子,隨即便被彈開,硬是破不開烏龜殼防禦,為之奈何。

    那修士初時還在下風,十餘招後,漸漸摸清楚對手的根腳。不再跟兩人囉嗦,隻祭出一方寶印法器,幻化成巨大的石印虛影,往兩人落腳處猛砸。

    一力降十會,場中局麵立刻翻轉。

    楚無影【多影閣】配合【空影】天賦,看著石印砸誰,便後手祭出護住。石印作響,一下一下在地上砸出丈許深的大坑,隻砸中立於原地的一道虛影。

    不過那修士爭鬥經驗極為豐富,毫不慌亂,再次變招。手中法訣一變,石印幻化成巨大的石盤,籠罩全場。

    楚無影的【空影】天賦不過是將人化為虛影,使本體逃離,但終究人的本體不能徹底虛化,逃不太遠。那石盤籠罩範圍又極大,終於盡失先機,隻能靠莫劍心的【正反五行傘】死扛。

    眼見【正反五行傘】也再捱不過一次,齊妝終於忍住悲慟,衝上前加入戰團,劍匣法器祭出,背後本命劍匣虛影大現,九口【幻月靈劍】,往對方突刺而去。

    那築基修士不屑一笑,根本不理,九口【幻月靈劍】打在山峰虛影之上,叮叮咚咚一陣亂響,但比兩把二階刀劍更為不堪,隻留下一點灰白的淺印。

    祭出石盤,再度砸下,剛把【正反五行傘】砸成齏粉,一看清齊妝麵容,就像見了鬼一樣,身形巨震,一雙三白眼瞪得溜圓,驚恐萬狀地尖聲叫道:“你奪舍成功了!?”

    說完竟然把法器一收,逃得無影無蹤,隻留下在場三人,麵麵相覷。

    “他怎知道奪舍之事!?”

    楚無影驚疑道,這樁事,齊休隻告訴了參與這次探寶的自家三人,難道那位築基後期修士,是羅家的人?

    “不管了,我們走!”

    莫劍心總算身具【明月高懸】天賦,此時最為冷靜,指揮楚無影裹起重傷的齊休,往北一路逃竄。虎頭山也不敢回去,轉到當年魏家南方防線上,另一家宗門的駐地遺跡躲藏。

    四人剛飛走一會,那築基修士又殺了回來,看到剛才戰場人影空空,後悔得猛跺腳。喊道:“我怎這樣笨!不是羅鳳,就是那散魂肉身!我怕個屁!”

    在洞口外滴溜溜打了個轉,終於放棄追趕,轉身鑽進山洞。

    看到羅鳳遺骨,興奮地衝上去尋摸一番,屁東西也沒找到。算他是個狠角色,賊不走空,竟然把羅鳳遮身的高階法袍剝下收起,又一印將枯骨砸得粉碎。

    剛想退出去,外麵已圍攏過來許多奈文家和熊家修士。幸好,對方來的都是些低階角色,山峰石印一通亂砸,殺出重圍,飛得沒影。

   
ALEX0813 發表於 2015-3-21 22:27
第一百九十二章識海爭奪戰

    識海之中,一直酣睡的【赤尻馬猴】終於醒了,噢不對,當年齊休使用【命演術】時,這隻令自己又愛又恨的猴子曾經眨了眨眼皮,也不知那是不是他第一次蘇醒。

    但這一次,這憊懶貨是徹徹底底地醒了,一隻黑色炎鳳,竟然侵入了自家識海,將躲懶熟睡的它,渾身上下的猴毛燒得清潔光溜。

    也不知道它是被痛醒的,還是被氣醒的,反正這隻全身皮膚密密麻麻,長滿【齊休密紋】的基礎法紋,左胸隱隱透出七彩光芒的紅屁股猴子,現在上躥下跳,大發脾氣,出離憤怒。

    那炎鳳在識海中撒歡地亂飛,不時稿下來,啄一下猴子的腦門,然後還得意地長鳴一聲,又升上高空。猴子氣極了,在地下一蹦老高,就是夠不著。

    炎鳳也不急,慢慢盤旋,還會做些假的稿動作,製造破綻,一猴一鳳鬥了許久,炎鳳啄了上百下,自己羽毛都沒掉一根。

    猴子最後沒了脾氣,衝天上吱吱亂叫,齜牙咧嘴,雙手十分有人性地比劃著,似乎在對炎鳳說,‘有本事你下來’。

    “這隻沒用的貨!你不是天地靈物嗎?”

    齊休氣得罵道,但是嘴巴直動,根本沒有聲音傳出。又不知自己現在身在何處,隻能靜靜看著這一切,大概在自家識海中的某個位置吧。

    自從被黑炎吞沒之後,靈力、神識什麼的統統不能用,自然幫不上手,隻能替自家這隻本命靈物幹著急,也不知道要是它鬥輸了,會是怎樣的結果。

    一猴一鳳,在濛濛識海中鬥個沒完沒了,齊休在旁觀看,似乎失去了對時間的感覺,像是過了一瞬,又像是過了一萬年。

    猴子腦門被啄出許多血淋淋的口子,那黑鳳還是完好無損,愈發得意起來,在天空之中,穿花蝴蝶一般飛著,看準機會,衝下來就是一下。

    “嗚嗚……”

    猴子被欺負得狠了,嘴嗚咽著,蹲在地上,雙手死死護住流血的額頭,一副放棄抵抗,任人宰割的模樣。

    “這隻慫貨!”

    齊休又是一陣亂罵,自家的本命靈物這般沒用,做主人的臉上也是黯淡無光。

    炎鳳飛在天空,驕傲地梳理梳理自家的羽毛,然後好整以暇地稿而下,又在猴子護腦門的手背上劃出一大道口子。這隻和吞沒齊休的那隻黑色炎鳳凰長得一樣,不過似乎年歲上小了很多,不是那麼的大,靈性舉止更多像個頑皮的孩子。

    被小炎鳳東一口,西一口咬得遍體鱗傷,還在悶頭防禦的猴子氣息逐漸微弱起來,最後終於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不要啊!起來啊!”

    齊休再顧不得罵他,又是急,又是心疼,畢竟是自家的本命猴子,要是有三長兩短,自家是從此失了本命,還是失了性命呢?哪一種,齊休都接受不了啊!

    齊休正不停替【赤尻馬猴】加油祈願,那隻炎鳳可不管這些,見猴子倒地,興奮得清鳴連連,然後筆直衝下,那張黑炎包裹著的堅硬長喙,挑準猴子柔軟的肚臍處,一口啄破,叼起血紅的腸子,往上直拖。

    齊休剛心說完了,猴子突然雙手一摟,抓住了黑鳳的雙腳,黑鳳急忙丟開腸子高飛,但不管雙翅怎麼撲騰,雙腳被猴死死抓住,怎能脫身。終於著急起來,一口黑炎噴出,又往猴子眼睛啄去,雙腳被猴子往兩邊掰開,痛得連聲哀鳴。

    閉著眼睛,硬抗那無比炙熱的黑炎,猴頭不停搖晃,躲閃對方的鐵喙。也不管頭上臉上受創多重,雙手緊緊攥住黑鳳雙腳,然後自家雙腳猛地朝炎鳳下腹一跺,手腳並用,終於將生死大敵,一撕兩半。

    黑鳳的哀鳴戛然而止,撕開的身體,化作幾道黑色炙炎,在識海中飄動幾下,最後紛紛消散。

    【赤尻馬猴】將自家腸子,一點一點塞回肚子,痛得猴嘴直咧,做好這一切,往齊休所在一瞥,翻個身,又昏睡過去。

    “這憊懶貨,剛才那樣看我一眼,是在怪我把那隻鳳凰放進來了嗎?”

    齊休被猴子那一瞥,看得有點心虛,對方的眼神中,滿滿都是責怪之意,似乎在說這具身體的主人,如何如何無用,連識海中的清靜,都不能保護。

    想想,還真覺得有些對不起它,看它熟睡的樣子,竟無法像往常那般,生起氣來。

    不過這【赤尻馬猴】當真有些厲害,還會使招欲擒故縱,讓那隻炎鳳放鬆警惕,一擊斃命。

    想著想著,忽然覺得十分幹渴,身體各處劇痛無比,靈魂和肉體一陣陣的虛弱感,襲上心頭,就在這識海之中,昏昏睡去。

    ……

    再醒來時,第一眼看見自家靜室的天花板,一隻手感覺被人輕輕握著。用盡力氣,偏頭去看,原來是敏娘,陪在自家身邊,頭伏在榻沿,睡得正香,眼角猶有淚痕。

    也不知道她守了多久,想對她道聲辛苦,喉嚨隻能發出“”的聲音,敏娘驚醒過來,兩人四目相對,都是愛意滿懷。

    敏娘愛憐地看了許久,才輕輕說道:“你醒啦?”

    齊休掙紮著點頭,敏娘雙唇輕輕劃過他的額頭,說道:“我去叫人。”

    ……

    門中弟子等人一一過來探望,齊休才從楚無影口中,得知自己重傷之後,竟昏睡了大半年。

    楚無影等人將齊休救出,便原路返回,再次從南楚城飛回了楚秦山,楚家還幫了個小忙,他家到博木城的飛梭,在半路把四人放下,省卻再到博木城繞趟遠路,和行跡或遭暴露的可能。

    而當時堵住楚秦四人去路的修士,正是那個當年得到齊妝肉身的申崮。他將肉身賣與羅鳳之後,得知羅鳳有可能身隕,竟貪心又起,在羅家舊地,輾轉尋找羅鳳可能的奪舍之地。

    也不知是他得了什麼線索,竟能一路找到那處山洞,又是巧之又巧,將楚秦四人正好堵到,而齊休此時還突然重傷。

    幸虧他當時乍一見齊妝,以為是羅鳳奪舍成功,嚇得逃了,不然真的有可能被他吃到現成的便宜,而且事後還全身而退。

    申崮這人運氣之好,令齊休隻能苦笑搖頭。

    不過申崮也在熊家和奈文家麵前露了行跡,兩家隨後在山洞找到羅鳳的那一堆碎骨,和身邊的詭異法陣。

    有精於陣法之道的修士認出,那詭異法陣是用來增加奪舍的成功率,奈文家現在四處宣傳,羅家的金丹老祖羅鳳,因為行奪舍之事,早已隕落。

    此舉不光給羅家的名聲造成巨大傷害,還使大家都以為羅鳳遺物,全被從洞逃出的申崮所得,他成了全白山金丹以下修士,殺人奪寶的最大目標,眼下被追得上天入地,四處躲藏,最新消息說,他一路逃到白山深處去了。

    因為羅鳳死訊確定,有些往常謹慎的宗門,生怕羅鳳有回來的那一天,一直不敢招惹羅家。如今心頭枷鎖一去,羅家的聲望氣勢,再次大跌。

    奈文家死了奈文雪,失去一位築基,和熊家聯姻之事不但黃了,聽說還彼此交惡,同樣實力大損。

    如此一來,倒是給寧家以可趁之機,此消彼長,他們聲勢漸起,又不知用何方法,與梨山敢家交上了好,寧熙如今隱隱是這羅家舊地,各小宗門和散修事務的仲裁者,名副其實的一方霸主了。

    ……

    齊休醒覺之後,肉體上的傷很就好了,靈魂和修為上的損傷,也隨著識海中【赤尻馬猴】的傷勢好轉,慢慢修複。

    而且不知是吸取了那隻黑色炎鳳的能量還是怎樣,齊休的精神力翻了一倍,這對以後修煉六識中最難的‘意識’,有很大的幫助。

    而那隻黑色炎鳳,應該就是金丹羅鳳的本命靈物,不知用何方法,竟然在主人死後,還能保持靈性,用最後的威能,幫助自己侵入齊休的身體,搶奪本命靈物賴以生存的修士識海。

    可惜它碰到了隻天地靈物,【赤尻馬猴】,功虧一簣。

    ……

    又是一年年關,久不出現的齊休,親自主持了今年的登仙大典,使自他重傷之後,周邊一些蠢蠢欲動之輩,熄了心思。

    今年又有兩名雜靈根孩童登仙,門中一共已有二十九人,楚秦門南遷以來,多次反複,不得伸展。

    而在這楚秦山落腳之後,卻一年比一年強大。

    不光楚無影築基,門中練氣後期弟子更是數量眾多,個個都是能戰之輩。

    而且莫劍心上次回來之後,也已越過練氣第三檻,達到練氣九層。

    展仇終於不負他內門弟子的名號,同樣達到練氣九層。

    ……

    密室之中,傷勢還未痊愈的齊休,和羅道本,沈昌,羅小小三人商量起在新形勢下,門中接下來的打算。

    “沒什麼好說的,奈文家少了一名築基不說,還和熊家成了死敵,五位築基,已然是三家最弱。”

    “羅家嫡支七位築基不變,但是秀山羅家家主前次隕落,鐵杆盟友少了一位築基,眼下因為羅鳳奪舍之舉暴露,名聲又臭了,許多先前交好的宗門又有離心的趨向。”

    “寧家與梨山敢家雖未同盟,但敢家現在很給他家麵子,而且聽說兩家會有練氣修士聯姻,現在寧熙一呼百應,聲勢大漲。”

    羅小小將三家形勢一擺,齊休看得連連皺眉,這三足鼎立之策,才進行了兩年多,其中一足眼看就要跛了,另一隻卻越長越高,平衡之勢又將打破。

    “這奈文雪也太乖僻了,不管是她羞辱熊家女修成功,還是被楚無影一劍斬死,兩種下場都對奈文家有致命傷害。果然女人在婚姻之事上,無法理智吧?”

    齊休心中暗想,不過眼前三人都不知其中關竅,這次金丹遺寶之行,齊休,齊妝,楚無影,莫劍心都死死保守秘密,連夫妻之間都沒有告訴。

    烏道本臉黑黑地,他怎麼想也想不通,為何奈文家和熊家忽然就不對付了,導致自己的三分之策,成了個大笑話。

    感覺到齊休的目光投向自己,更是如芒在背,清清嗓子,上前將梨山上敢家的小旗,插到奈文家的山頭上,斷然道:“為今之計,隻有斷了敢家和寧家的聯盟趨勢,使敢家投向奈文氏,重新達到平衡!”
ALEX0813 發表於 2015-3-21 22:28
第一百九十三章麻煩找上門

    和煦暖風初至,白山又到春夏之交,寧家和敢家聯姻的婚禮,剛剛舉行完。寧家如今正當勢,許多宗門和散修都來奉承,區區練氣修士的婚禮,比楚無影的築基大典要熱鬧十倍不止。

    從元和山散場下來,齊休和魯平等人同路,自然一道歸家,這兩年楚秦門和魯家一個鼻孔出氣,而且是魯平得的利多些,大家都熄了爭鬥的心思。

    特別是烏道本那次行計,讓沈良去假做屈打成招,誘使魯平主動跑去寧家結盟,間接促成了寧家成勢。眼下寧家勢力再進一步,魯平以首倡之功自居,平時交往,有些高人一等的意思,齊休也隻一笑,並不計較。

    “齊掌門,你家那【豹胎玄極丹】還有沒有了?再讓給老夫幾粒如何?”

    魯平張口就要東西,倒不是他真起了歹意,而是這人就這麼個愛占便宜的性格。也難怪各家宗門,表麵應付,實際都有些看不起他。白山修士,說搶說殺,好像沒什麼,但對這種貪生怕死還愛占便宜的人,骨子還是有點歧視的。

    齊休搖搖頭,回道:“沒了,那物事是得自區豹的,也就那麼幾粒,早用完了。”

    “噢!”

    魯平一臉失望,齊休知他性子,喜歡打打秋風,要得到東西固然好,要不到也就算了,所以拒絕了也沒什麼。

    這兩三年楚秦門雖然十分低調,但是弟子們總是要出門的,偶爾去趟坊市,或者找外麵的道友聚聚,一來二去,周邊都知道楚秦門弟子身家豐厚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齊休雖然不禁止,但也暗暗警惕,門中俸祿和貢獻點,盡量鼓勵弟子們換成丹藥和書籍等物,不讓他們出去大手大腳,惹人覬覦。

    這趟雖然自己昏迷了大半年,又養了許久的傷,除了精神力,修為是毫無寸進。但是一口吞下羅鳳的所有遺物,還是吃了個腦滿腸肥。

    那個珍珠法器和黑鳳法杖都高達三階,齊休【察寶光】天賦鑒定不了,又不敢貿然拿出去泄露根腳,隻得先收藏起來。

    羅鳳出來奪舍,是打算成事就回去的,所以她的儲物袋中,並沒有如料想一般的海量寶藏。

    不過金丹隨身物品,價值仍是不菲,光兩顆四階靈石,就差不多好值兩千枚三階。四階靈石用處廣泛,比如大型傳送陣,四階護山大陣,還有可以直接補充靈力消耗等等,和法器等物一般,隨行就市。

    一枚四階風靈石,前次在博木城的拍賣會中,拍出了一千三百多枚三階。一枚四階水靈石,也拍出了近九百枚三階。

    另外儲物袋中還有價值三百枚三階的散碎靈石。

    一張三階下品符篆【金甲樂傀召喚符】,金甲樂傀,就是天引山最終戰時,器符盟推出來的那傀儡巨人。可惜自家手中的是張符篆,隻能使用一次,而且三階符篆,估計所需的靈力可以把齊休吸成人幹,起碼要到築基中期才好使用。

    二階中品法器【鎏花鏡影妝匣】,一階中品法器【鎏花妝匣】,是羅鳳預備奪舍齊妝肉身之後,用作同參之物。當時齊妝靈魂藏於肉身之中,本命已換成了【鎏花幻月劍匣】,就算羅鳳奪舍成功,這兩樣物事也沒啥作用。

    三階丹藥一瓶百粒,齊休不能鑒定,隻能收著。

    二階上品【真源丹】三百粒,可以略微提升築基修士的修為,是築基修士的頂級丹藥,價值自然也是不菲。

    一階上品【小真源丹】三百粒,可以略微提升練氣修士的修為,同樣是練氣修士的頂級丹藥,不過由於練氣修士修煉簡單,門檻難過,所以效果上要打大大的折扣。

    而且這些丹藥,吃多了對修士日後提升境界,會有負麵影響。大概也是羅鳳想著奪舍之後,迅速恢複實力,為自己準備的。她本來就是金丹,所以境界對她來說,不是什麼問題。

    還有一些一,二階符篆,都是該等階中的精品,齊休一並收著。

    最重要的,是一張羅鳳用自己剩餘陽壽製成的【炎鳳符寶】,相當於金丹一擊的符寶,齊休當年在清涼瀑,可是吃過大虧,貼身收藏,時刻準備拿出來應急。符寶這種東西,連練氣修士都可以輕鬆禦使,實乃修真界中的逆天之物。

    種種物事,令楚秦門暗地的實力大增,更別說幾件三階,齊休準備挑個時間,出趟遠門,將有些容易暴露根腳的東西倒換一下,黑的洗成白的。

    ……

    回到門內,齊休立刻進入密室,烏道本,羅小小,沈昌,毛茂林四人早等著了,看到齊休,一齊圍上來,問情況如何。

    之前烏道本定下了個計策,大體上是準備在梨山敢家迎娶寧家修士時,搞出點事來,從中離間兩家,削去寧家一臂,使三足之勢,重回平衡。齊休這次去元和山,就是打個前站,先行探查一番,好決定來日動手的細節。

    不過這事起了新的變化,齊休借宴席間說話的機會,用【見人性】天賦探查過敢家家主,敢毅的心思,雖然築基後期修士的心理不能盡知,但烏道本的計策應該沒有使用的機會了。

    齊休不好直接說自家本命天賦的根腳,隻搖頭道:“事情有變,計劃取消。”

    “為何?”

    烏道本生怕齊休因為自家對三足之勢判斷有誤,開始嫌棄自己,日後再不用自家的計謀,大急追問。

    “敢家家主敢毅,另有心思,所以……”

    齊休斟酌語句,緩緩說道:“所以敢寧兩家聯手之勢,本就不可能成,我們貿然畫蛇添足,反而不美。”

    “敢毅?”烏道本仔細想了想,有些釋然,點頭道:“他的確不是肯屈居人下之人。”

    “可是敢毅這次先嫁後娶,已是一個低頭的表示了。”

    沈昌知道禮典之事中的關竅,一般聯姻,先嫁的一方,是要矮上半分的。

    齊休不好說得太細,隻叫他們等著看,日後自然清楚。

    四人知道齊休脾氣,既然定下了章程,就不再多言,各自出去辦事。

    ……

    剛從密室出來,楚無影等在外麵的陰影之中,說道:“那個熊家女修,找上門來了。”

    “什麼!”

    齊休大驚失色,“她怎麼這麼找到了我們!”

    虎頭山行蹤的泄露,人家很容易聯想到不遠處的羅鳳遺物,這可是事關門派生死存亡的大事。

    齊休心直後悔,自家心太軟,當時把這女修殺了,或者不出手相救,哪會有今日之事!

    無論如何,人家來了,見都不敢見等於不打自招,齊休整整衣服,走入大殿。

    進去之後,麵並沒有人,才想起自家築基以後,外麵小宗門或者散修的練氣修士求見,都是安排在偏殿。

    氣得一拍腦門,【明己心】天賦運轉,穩住還在慌亂的心神,命闞大從偏殿之中,把那熊家女修帶到正殿來見,北烈山一門四築基,是有這個資格的。

    熊家女修不一會兒就在闞大指引下,嫋嫋婷婷地走了進來,上前施禮,自報名號,原來叫做熊黛。

    當日在虎頭山,她被奈文雪丟在了篝火堆中,滿臉沾了黑灰,所以齊休並沒看清她的姿色。

    現在一看,果然生得極美,滿頭秀發,微微透出點紅色,並不用首飾等物,輕鬆鬆的束在腦後。瓜子臉,眉目更是如畫,一雙水汪汪地大眼睛,和敏娘的勾人鳳眼不同,有些垂,看人時仿佛在哭訴撒嬌,光是對上眼,就令人心生憐意。

    再配上毫無瑕疵的粉麵紅唇,笑起來一對可愛的酒窩和小虎牙,下巴還有些嬰兒肥,要知道她已二十歲,卻還是一副十五六歲,純真無邪的模樣。

    個頭不高,嬌嬌小小的,身穿件和楚秦赤袍同色的火紅長裙,外罩一件熊皮大氅,把她的身材遮掩得嚴嚴實實,不過不影響,齊休在虎頭山,沒穿衣服啥樣都見過了,自然也是極好的。

    “你……”

    齊休正要問她來此何事,忽然發現她身上的熊皮大氅有些古怪,依稀和當時齊妝從那些獵戶的收獲中拿來,蓋在她身上的熊皮同色。而且現在夏天,即使修士不怕熱,穿件熊皮衣服也太怪了。

    心中明白對方肯定是為了虎頭山之事來的,再不抱什麼僥幸心理,定定神,該問的還是要問的,“你家北烈山,和我素無來往,這次派你來,所為何事?”

    熊黛見到築基修士,也沒有懼意,就像在自家一般,找了個位置坐下,回道:“這次來,我家不知道,是我私自跑出來的。”

    “呃……”

    齊休心說你家不知道就好,要是敢抱別樣心思,我直接把你一劍兩段。【見人性】天賦一掃過去,竟然真的不是假話,頓時感到輕鬆許多,裝模作樣問道:“那你來我這,可是要幫忙送你回家?”

    “非也……”

    熊黛搖了搖頭,臉突然紅了,直接問道:“那天,你都看見了罷?”問完,還把臉湊上來,用自家的大眼睛死死盯住齊休。

    “咳咳……”齊休自然耍賴,“什麼那天?看到什麼?”他皮多厚,絲毫破綻不露。

    熊黛前仰後合,灑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你別裝了,【正反五行傘】,是你所用之物吧?”

    “沒聽說過。”齊休一口否掉,【見人性】天賦再掃,無力地發現自家的根腳,竟被對方查到些其中關竅,所以一路找上了門……

    “我那天被你所救,隻看見那傘,後來我暗暗發誓,一定以身相報此傘主人……”

    熊黛小臉愈發紅了,竟然顯出小女兒態,扭捏起來,“反正我也被你看光了……”

    齊休心中大笑,這傘的主人是莫劍心啊!不過嘴上是什麼都不會認的,板起麵孔回道:“你在說什麼,我一概不懂,再胡亂掰扯,我就叫你家人過來,領你回去!”

    “哼!”

    熊黛嘟起嘴,追問道:“那天引山下,魏家對陣盧家遺族一戰,用【正反五行傘】的人,不是你是誰?我在各處大城出了懸賞,有位築基中期修士作證,當時和他對陣的楚秦門主,就是用的【正反五行傘】!”

    齊休本命天賦早知她要這麼問,沒想到當時那個飛劍厲害的築基中期修士,竟然逃走之後,活到現在。

    裝作想起什麼的回道:“噢!你說那個老皇曆啊!你不說我還真忘了,是!那時候我是有把傘狀法器,不過我不是五行本命,用不順手,沒多久就把它賣了。”

    熊黛沒想到齊休抵賴得一幹二淨,一時呆在了當場。
ALEX0813 發表於 2015-3-21 22:29
第一百九十四章敢毅神經病

    熊黛失魂落魄地走了,楚無影悄無聲息出現在齊休身旁。

    齊休大呼口氣,看著熊黛在楚秦山中漸行漸遠的背影道:“她出去尋找築基機緣未果後,熊家一直想把她當做聯姻的籌碼。從十八歲的練氣圓滿,到十九歲的練氣圓滿,如今二十一歲的練氣圓滿,眼看籌碼的價值一天比一天低,她在熊家的日子,也不好過。”

    “你打算怎麼辦?”楚無影問道。

    齊休衝他眨眨眼,笑問:“你眼看到三十歲了,覺得她怎樣?”

    楚無影麵無表情地搖搖頭,回道:“我是二十四就築基的修士,不想有任何對大道之途的分心。”

    婚姻之事兩人早談過,楚無影拒絕得很堅定,齊休想了想,還是再勸道:“其實有個人在人生路上互相扶持,反而會令你更專心,更有責任感。就像我和敏娘一樣,她給了我許多動力,做棵大樹,支持起這個家,這個門派,擋風遮雨……”

    “那就請您繼續為我們擋風遮雨下去吧,掌門師兄。”

    楚無影竟然,竟然稍稍咧嘴,詭異地笑了一下,說完這話,便消失在身後的陰影之中。

    “這小子……”

    齊休苦笑搖頭,“笑起來還蠻好看的。”

    ……

    兩月之後,沈昌匆匆飛入山門,一進密室就罵道:“這個敢家,簡直是群瘋子!”

    他這趟代表楚秦門赴梨山,參加敢寧聯姻的第二場婚宴,在宴席間,敢家以助興為由,提出舉辦場兩家弟子小型的比鬥,寧家自無不可,欣然同意。

    結果九場比鬥,敢家盡下狠手,寧家沒有防備,被輕傷三人,重傷三人,就連築基初期修士寧鵬,也落得個重傷下場。

    婚宴不歡而散,到場賓客自然被震撼到了,一時間消息傳遍天下,有說寧家實力不過如此的,有說敢家根本神經病的,也有說敢家是替羅家或者奈文家做事,故意陰寧家一把的。

    寧家剛起的聲勢,被一下子打落塵埃,下一步動作,不知會是如何。

    沈昌說完,其他三人都皺起了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烏道本疑道:“掌門師叔所得的消息果然不錯,隻是這個敢毅,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毛茂林也是滿頭霧水,“這樣做,那何必聯姻!既然聯姻,又何必這樣做!”

    羅小小聳聳肩,“聽說敢毅脾氣暴躁,喜怒無常,這次是真的見識到了,什麼叫喜怒無常……”

    【見人性】天賦,隻是探到敢毅內心想叫寧家好看的心思,具體如何操作,並不知曉,敢家做得這麼暴烈,這麼狠,齊休一樣是措手不及。

    “敢毅神經病,我們管不了,以後如何發展,大家議議吧!”

    齊休揉揉眉心,把還在苦苦思索的幾人,拉回到現實中來。

    烏道本掐著指頭算了算,說道:“這樣一來,勢力平衡仍在,我們目前什麼也不用做。”

    “隻是這件事之後,寧家崛起之勢被攔腰斬斷,寧家日後會如何動作,才是我們要考慮的。”

    毛茂林看向烏老頭,說道:“寧熙素來謹慎,他是否會報複,我們都不得而知啊!”

    三人議個半天,沒啥結論,齊休也是沒了主意,隻得靜靜等待,直到看清寧家下一步的行動,再做商量。

    ……

    這件事發酵後,各方的反應很一一傳來。

    羅家,奈文家自然大喜過望,都派遣使者到訪敢家,想把他家拉到自己一方,結果敢毅一概拒絕。

    特別有意思的是,兩家都不敢派築基修士去敢家,生怕被敢毅那個老瘋子打死打殘回來。

    羅家和奈文家的反應,基本能夠證明敢家並未和他們事先串謀。

    寧家這邊,隻是派各路使者,聯絡交好先前旗下的小宗門,穩定自家基本勢力。又公開表示比鬥之中,死傷各安天命,寧家不會報複,暫時算是忍了下來。

    而敢家自己則是該幹嘛幹嘛,既沒有想取寧家而代之的心思,也沒有聯絡些宗門修士,抵禦寧家可能的報複。鑒於他家還拒絕了羅家和奈文家提供保護的建議,基本可以再次確認,敢毅是個神經病。

    ……

    “隻要寧家不選擇報複,敢家在整個羅家舊地,就十分的安全,完完全全的孤立勢力,而且這個勢力還不弱,所以敢毅這麼做,也不一定就是耍白癡。”

    密室之中,幾人又聚在一起,羅小小看著梨山上的‘敢’字小旗,出言道。

    齊休和烏道本一齊搖頭,烏道本說道:“怎麼可能不報複,隻要寧家想爭霸,必須了結敢家,不然誰會怕他們聽他們的,遲早而已。”

    “但是寧家想要了結敢家,自己也得崩碎滿嘴牙吧?這麼做,劃算嗎?”沈昌問道。

    齊休答道:“所以接下來,寧家心底如果真正有意報複,他家必定會加緊籠絡各個小宗門,特別是我楚秦山和周邊一共五位築基修士。”

    話音剛落,楚無影就出現在室內,說道:“魯平來訪。”

    這間密室,隻有這幾人有隨意進入之權。所以楚無影雖然貴為築基,有時候還是要做報信的差事。

    ……

    魯平等在大殿,滿麵春風,神色間十分得意。看見齊休進來,一個大步迎上前,笑道:“齊老弟,為兄介紹了個發財的好機會予你。”

    齊休淡然一笑,問是何事。魯平便一一道明。

    寧家這次,反過來找魯平等人,並主動奉上了些好處。並且寧家使者,不日也將到訪楚秦門。這便坐實了齊休和烏道本的判斷,寧家並不會輕易放過敢家。

    魯平雖然對寧家有首倡之功,但得到的好處其實非常有限,這次終於落到了實利,自然得意非常。巴巴得跑來,一是顯擺,二是搶著占人情來了。

    ……

    果然,魯平前腳走,寧家使者後腳便到,這次來的,是築基中期修士,寧均。

    兩邊落座,寧均笑道:“你家乃宗門之身,其實比我等修真家族要高些。今日觀之,果然法度森嚴,門中自有一股朝氣,齊掌門經營有方,令人佩服。”

    齊休自然謙虛地敷衍一番,兩人閑扯了幾句古,寧均終於提起正事,“這次我來,也沒甚大事,隻是這幾年齊掌門多有幫手,敝家家主一直心存感激,前次他正好在博木城得了樣稀罕物事,想起了你,叫我送了來。也不值什麼,權當個玩物罷。”

    說完,寧均輕輕擊掌,一位寧家子弟,從外麵牽了隻二階下品的【白山凶猿】進來。

    這白山深處的凶猿,齊休當年去幽泉尋找築基機緣時,遇到過不少。不過凶猿一般靈智極低,像這隻被人馴服的,倒還真是第一次見,寧家知道自家的本命是隻猴子,所以特意挑選了這個,送給自己,也算他們有心了。

    二階靈獸,還是凶猿之類難以收伏的,寧家這次也算出了些本錢,但在盡獲金丹遺寶的齊休眼,根本不值一提。

    不過明麵上還是千恩萬謝,將寧均送走,臨別時,齊休還故意小門小戶地塞了兩粒【烈炎丹】作為回禮。

    寧均一走,齊休轉手就把這【白山凶猿】送給了趙瑤,她其中一個本命,就是【靈猿】,這些年的同參之物是隻一階下品【靈猿】,也不知這隻凶猿對她有沒有用,不過她已停留在練氣八層多年,換個思路試試也好。

    【白山凶猿】個頭頗大,完全直立就有一人高,全身毛發白中帶灰,胸口處有道黑色條紋。雙目赤紅,牙齒堅硬鋒利,特別是一對手臂,十分粗壯有力,烏黑的爪子上還有尖利的倒鉤。

    趙瑤十分喜歡,帶著這隻外表凶惡,但非常溫順的凶猿回去玩了。齊休剛想說諸事已畢,弟子又來稟報,說北烈山熊家家主,熊鐵璧到訪。

    ……

    熊鐵璧大老遠來,不用說,熊黛的事估計還有後續。他是築基後期修士,又是首次來訪,齊休連忙一路往山門外去迎。

    熊鐵璧長得就像隻大狗熊,渾身毛發濃密,粗長的眉毛,大絡腮胡子,身形高大,滿臉橫肉,舉止也十分豪爽。

    兩人從山門處,一路步行上山,熊鐵璧四處張望,一會說你家這一階靈田種得不好,一會說山頂布置太小家子氣,還說各處建築上的字,寫得差那麼點意思。

    齊休不知他遠遠跑來找茬是何意,雖然最討厭人家說自己字寫得不好,但隻得拚命忍下這口氣。

    到正殿落座,熊鐵璧立刻提出要見見楚無影,齊休知道楚無影其實就躲在大殿某處,裝裝樣子,叫外麵弟子去把楚無影找來。

    楚無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口,也不知他是從哪兜回來的,熊鐵璧一見到他,竟然絲毫感應不到站立處有人,終於動容。

    他吃驚的樣子,齊休已見怪不怪,大多數修士第一次見到楚無影,都會如此。

    “哼!”

    許是覺得自己露了怯,有些麵子上下不來,說動手就動手,身後一隻怪模怪樣的黑熊虛影顯出,熊鐵璧築基後期氣勢盡顯,往楚無影站立處合身撲上。

    竟然也是近戰的路子,可惜楚無影雖然對申崮的烏龜殼沒辦法,卻正好是這種近戰修士的克星。

    任憑熊鐵璧撲來抓去,帶起漫天黑風爪影,碰不到楚無影半片袍角,光一個【萬幻】天賦技能,殿中分身無數,根本不辨真身,把熊鐵璧弄得滿臉通紅,一時有些下不來台。

    “哈哈哈!”

    總算他為一族之主,拿得起也放得下,收手大笑道:“果然不錯!你也算是配得上我家黛兒了。”

    齊休正想說話,楚無影從殿中一根抱柱陰影中走出,冷冷回道:“我立誓專心大道,並無婚配之意。”

    “你!”

    熊鐵璧這才發現,他之前對著說話的人,竟是一道分身,惱羞更甚,回頭對著楚無影怒道:“別給臉不要臉,我把黛兒嫁給你,算是抬舉,我熊家難道配不上你!?”

    “抱歉……”

    楚無影根本不理他,咕噥一句,所有分身統統虛化,剛才出來說話的,竟還是一道分身,把熊鐵璧氣得打跌。

    “呃……。”

    齊休趕忙收拾局麵,笑道:“我家無影因為是南楚門已故金丹留下的唯一血脈,所以被我從小嬌慣壞了,有些不明事理,熊家主息怒。”

    他將楚無影和南楚門的瓜葛點醒,熊鐵璧自然沒了脾氣,回身坐下,胸膛劇烈起伏,一口氣似乎憋得十分辛苦。

    等到終於順平了氣,熊鐵璧有些無奈地道:“我家黛兒不知發了什麼病,自從上次從你楚秦山回來,就尋死覓活說要嫁給你。”

    “我便查了查,你竟是個已婚的,老婆是魏玄之後,雖然魏家敗了,但血脈算是高貴,自然沒有讓黛兒取而代之的道理。便想讓她嫁給你家無影,你說該怎麼辦吧?”

    熊鐵璧說得直白,齊休聽完,也有些犯了愁,敏娘自己自然不會辜負的,但是楚無影又一心大道,家麵配得上熊黛的,似乎還真沒有。

    展仇最合適,二十三歲,單靈根內門弟子,但白慕菡已經幫他定好了秦芷,隻等他年齡到就成婚。想來想去,隻想到一個現年二十一的白光義。

    這個黛兒既然對家家主都沒說出虎頭山的秘密,說不得,還是拐進門來做自己人安全。

    定下決心,叫人把白光義找來,又對熊鐵璧說道:“我家還有個白光義,現年二十一歲,和你家黛兒大概同歲,長得也是一表人才,如今練氣六層,練氣後期是穩的,您看如何?”

    熊鐵璧粗粗地歎口氣,有些疲累地說道:“也罷,讓我見見再說。”

    兩人就和菜市場講價的買賣人,談論著熊黛的婚事,等白光義進來,他有些白曉生白家血脈中瀟灑儒雅的影子,長得也是一表人才,熊鐵璧看著也滿意,又問起他的根腳。

    “我是白山本地人,是白……”

    白光義說到自家的根腳,臉便紅了,說話磕磕巴巴的。齊休看著不喜,代他答道:“他是白山散修,白曉生的族親,白曉生的女兒嫁給了我門中弟子,白曉生自己也在我門中做過十年客卿,他白家隨本門幾十年了,身世清白……”

    說到一半,熊鐵璧拍著椅子扶手大笑:“哈哈哈……白曉生?……那個黑河坊,寫風物誌的百曉生?”

    “哈哈……還……還身世清白?……”

    “下去下去罷,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

    熊鐵璧對著白光義連番羞辱,把白光義弄得又氣又羞,二十郎當歲的人了,哭著跑出了殿外。

    齊休也氣極了,起身趕人,“熊家主既然都不中意,那便請回罷!”

    “等等!”

    熊鐵璧正起身想走,魏敏娘突然闖了進來,朗聲說道:“既然非要嫁我家丈夫,那做個妾室就是了,何必搞出這許多事!?”
ALEX0813 發表於 2015-3-21 22:34
第一百九十五章九戰定婚姻

    楚秦山,演武場。

    十餘位修士分作兩撥,環立在圓形擂台上,靜靜把一位老者圍在當中,聽他念著手中的靈魂契約。

    “楚秦山楚秦門,與北烈山熊氏家族,於某年某月某日訂約。”

    “雙方各出練氣弟子八人,築基修士一人,比鬥九場,生死勿論。”

    “九戰之後,勝場多者為最終勝者。若楚秦門得勝,熊家修士熊黛,將嫁予楚秦掌門齊休為妾。”

    “若北烈山熊氏得勝,熊家修士熊黛,將嫁予楚秦門楚無影為妻。雙方不得以任何形式反悔。”

    “此戰之後,兩家保證,日後不再互相攻伐,永世和平。”

    “靈藥閣蔣鴻苦為此約中人,見證人:魯平,寧均等……”

    老者念完,招手讓齊休,楚無影,熊鐵璧,熊黛四人上前,“沒意見的話,都留下真名罷。”

    四人各自在靈魂契約訂約者一欄下留下真名,老者又在中人一欄下簽上靈藥閣蔣鴻苦六個字。

    熊黛簽完,哀怨地看了齊休和楚無影兩人一眼,被氣呼呼的熊鐵璧拉了回去。

    然後魯平,寧均,以及楚秦山周邊家族家主,還有熊家另三位築基,熊家請來的見證人,都上前一一簽下自己的真名。

    做完這一切,蔣鴻苦將契約一式三份,自己拿一份,齊休、熊鐵璧各拿一份,各自收好。

    “訂約完成,大家先準備準備罷,午時三刻一到,正式開始……”

    場中修士默不作聲,回身找到演武場觀眾席各自的座位,一一落座,演武場中隻有這十餘人,又都不說話,場麵靜得有些可怕。

    楚秦山新演武場,和擂台形狀相同,也是圓形。乃是請來博木城中積年的營造修士所建,古樸大方,十分實用。敏娘又加了些花邊彩紋裝飾,於冷峻中,添了一分柔美之氣。

    寧均、魯平等人坐在楚秦門一邊,熊家和他家請來的見證人坐在另外一邊,涇渭分明。

    蔣鴻苦作為中人,也肩負著比鬥時的監護人,見時間還沒到,把齊休拉出演武場,找個僻靜角落問道:“這次訂約,你家無論勝敗,白得一個練氣圓滿的大姑娘進門,這種好事,你們怎麼全都愁眉苦臉的呢?”

    “哎!您老有所不知……”

    齊休無奈歎口氣,把前因後果一一道明,那天齊休和熊鐵壁說話時,並沒太避諱旁人,熊鐵璧嗓門又大。被門外闞家仆役聽了去,告訴了闞芹,闞芹聽說有人要逼掌門娶妻,自然大急,連忙把魏敏娘拉了過來。

    魏敏娘不明白其中關礙,以為熊鐵璧是要逼齊休把自己休了,衝進門就提出將熊黛嫁於齊休為妾,把熊鐵璧氣了個半死,回頭放出話來,誓報此奇恥大辱。

    熊家都是爆脾氣,還真被他糾結起不少人,要來攻楚秦山。

    齊休遭此無妄之災,這一戰要是打了,最多隻是個慘勝,急忙找寧家從中斡旋,談來談去,就談出這次訂約的結果。

    熊家一定要此約中加上生死勿論一條,就是想效仿不久前梨山敢家對付寧家的故事,對楚秦門參加比鬥的弟子,下死手,好出這口氣。

    反正熊黛一心要嫁過來,嫁給楚無影這個天才築基的話,自家也不算虧,他們根本沒做比鬥會輸的打算。

    齊休想找楚家做中人,熊鐵璧不幹,找寧家做中人,熊鐵璧也不幹,說怕這兩家不公平。

    找羅家和奈文家,齊休又肯定不幹,正好靈藥閣蔣鴻苦在博木城辦事,齊休便把他拉了來,熊鐵璧這才同意。

    蔣鴻苦聽完之後,罵道:“這個熊家,比鬥條約寫生死勿論,是怕偶有失手,他還真打算生死勿論!也太狠毒!”

    又問:“齊掌門你有幾分把握?”

    齊休這段時間和門中弟子已有一番計較,還是比較有信心的,答道:“算是有些把握,這種事,也說不好。”

    說話間,午時三刻已到,兩人回到演武場,蔣鴻苦便飛上台,解說規矩,又放觀眾進場。

    楚秦門演武場,是準備門中自用的,就算放了些餘量,最多也才能坐三百人,觀眾陸陸續續進來,已塞滿。

    熊家這邊,請來的見證人和弟子一共一百來人,做滿了觀眾席的一半,竟有些反客為主的意思。熊家子弟要麼怒目而視,要麼表情輕鬆,就算是要參加比鬥的弟子,也是信心滿滿,氣定神閑。

    楚秦門二十多人,還有魯平等人帶來撐場麵的幾十人,幾個見證人,才百人不到。一個個神色肅然,不經意間避過和對方目光對視,幾個老的,明雲翳,烏道本,毛茂林等人更是滿臉死灰,氣勢上已然輸了。

    ……

    蔣鴻苦宣布第一場比鬥開始,齊休和熊鐵璧便一同上前,各自遞上一個小木盒,蔣鴻苦接過打開,看清楚盒內的字,朗聲宣布道:“第一場,楚秦門莫劍心,對陣,北烈山熊十四!”

    齊休考慮許久,決定把莫劍心放在關鍵的第一戰,他眼下練氣九層,戰力在門中築基以下算最頂級,而且年紀大些,比鬥,廝殺經驗都很豐富,應該不會失手。

    莫劍心飛上台,長身玉立,他今年四十出頭,相貌於青年時,無多大變化。又常年靜坐煉劍,如同他的水煉之法,整個人的氣質像平靜冰泉,冷峻不見波濤,內心自能潤物。

    而熊家那個熊十四,就是個縮小版的熊鐵璧,致意之後,合身撲上,說打就打,毫不囉嗦。

    “熊十四,熊鐵璧親孫兒,練氣十層……”

    寧均輕輕將熊十四的根腳一一報出,他家意圖爭霸,自然比楚秦門下的苦功深厚。

    齊休點點頭,示意承了寧家的情,場中莫劍心一人一劍,對熊十四如同巨熊一般的近戰纏鬥,擋得十分辛苦。熊家那邊,自然是大聲鼓噪,但楚秦門諸人都不急,莫劍心幻月未出,還早得很。

    莫劍心由於有【明月高懸】天賦,【通明劍訣】學得很好,禦使【月影玄冰劍】縱橫翻飛,熊十四雖然有巨熊之力,卻老是在將將夠到對方之時,被劍指要害,無奈變招。

    兩人打了許久,熊十四急眼了,往嘴塞進一顆丹藥,如野獸般怒吼一聲,身後本命虛影竟然和本體重合,整個人骨骼劈啪啦直響,變成一個巨大的半人半熊的怪物。

    莫劍心輕喝一聲:“來得正好!”

    場中一輪灰色幻月突兀亮起,道道灰白月光,伴著嗚咽悲歌灑落。

    那熊十四變熊本來就失了些神智,精神力大大削弱,被【幻月悲歌】輕鬆拖入悲傷記憶,巨大熊怪,竟然突然癡癡呆呆,當場坐下,抽泣起來,淚水滴滴答答,掉在擂台之上。

    “哈哈……”

    楚秦門這邊見狀,都是大樂,熊家那邊則一片死寂……

    莫劍心飛劍靜靜架在熊十四脖子上,等他好不容易,從回憶從醒覺,朗聲說道:“承讓了!”

    正當大家都以為勝負已定,熊十四卻雙手將【月影玄冰劍】一抱,生生從莫劍心手中奪了過來,大叫道:“你懂什麼叫生死勿論麼?!”

    莫劍心自以為勝利在手,突然被奪了飛劍,一時有些怔住。

    熊十四徒手奪劍,十指連根盡斷,衝上前一個頭槌,轟在莫劍心胸口,令他噴出大口鮮血,整個人如脫線風箏飛去,往場外墜去。

    “劍心!”齊休和羅小小等人見狀,又氣又急,衝熊家那邊罵道:“無恥!”

    “哈哈……”

    熊家那邊眾人根本不以為意,熊鐵璧大笑,回罵道:“我們不玩那種娘們兒花拳繡腿的事,不把我孫子一劍斬死,就別怨自家後來倒黴!”

    眼看跌落台外,那熊十四還不放過,電射上前,雙手合摟,要將莫劍心抱住,竟真的想致人於死地。

    總算莫劍心反應及時,天空中幻月一閃,變成銀白月色,【明月蓋體】天賦技能將熊十四定了一瞬,堪堪閃過這必死一擊。

    “第一場,北烈山勝!”

    蔣鴻苦見莫劍心跌出台外,出聲宣布道,看著圍上前關切莫劍心傷勢的楚秦眾人,暗歎口氣,搖了搖頭。

    熊家眾人自然歡聲雷動,熊十四不屑地將掉在台上的【月影玄冰劍】踢開,轉身沒事人一樣下台,接受祝賀。

    飛劍落在地上啷啷響,再配上台上十個觸目驚心的斷指,還有斑斑血跡,楚秦這邊心誌被奪,神色更黯淡三分。

    比鬥還是要繼續的,齊休見莫劍心隻是受了嚴重外傷,本源無礙,才定下心來,讓羅小小帶他回去養傷。回頭坐下,觀看下一場比鬥。

    本來以為莫劍心勝算頗大,下一場,齊休就安排了稍弱一些的秦唯喻,他一來過於呆愣,幾乎沒有應變之力,二來本命天賦【烏莖澤蘭陣】乃是大範圍技能,不利於單對單的比鬥。

    齊妝憂心忡忡地把秦唯喻送上場,對這個千依百順的小丈夫,她是愛的要死,和齊休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是深深的擔憂。

    秦唯喻的對手是個熊家女修,兩人禮畢,那女修飛劍一展,禦使著往秦唯喻筆直衝來。

    她本打算等對方或是閃躲,或是飛劍硬架,自己再隨機應變。哪知道秦唯喻一屁股往地下一坐,手中法訣一展,身後一棵黑幹植物虛影大現,將飛劍卷起,撕扯起來。

    熊家女修冷哼一聲,飛劍在空中一旋,輕鬆掙脫,再想一劍斬下,不料腳下生出許多同樣植物,往自家腿上纏繞。
ALEX0813 發表於 2015-3-21 22:36
第一百九十六章築基又如何

    楚秦山,演武場。

    比鬥第二場,擂台上【烏莖澤蘭】密布,不停向上瘋長。

    熊家女修飛在空中,一邊禦使飛劍,斬斷枝條,一邊頻頻丟下火係符篆,不斷燒毀。

    秦唯喻坐在地上,根本不用其他防護,隻是無盡的枝條生長,將他自己團團圍住,場中碧綠一片,黑色莖幹隱掩其中,沿著擂台防護法陣邊緣攀爬不止。

    擂台的防護法陣,本是個巨大的靈力罩子,將擂台罩住,防外不防內,怕有人從外部幫手。

    如今這罩子,長滿了黑綠色植物,一直延伸到高空,沿著防護法陣,長成全由植物組成的大球。

    那熊家女修還想飛得再高一點,被蔣鴻苦喝止,如果飛出罩子之外,就會被判輸。

    場外寧均等人紛紛動容,他們都清楚,這種大範圍法術,一般隻有築基修士才能使出現在這樣的效果。

    特別是魯平帶來的弟子們,當年都見識過這植物綁人的厲害,還有好幾個同門死於其手,一個個噤若寒蟬,心說以後碰到楚秦門場中這傻小子,一定躲遠一點。

    齊休見秦唯喻本領再進一步,心中自然欣喜,讓秦唯喻練的二階下品【萬森驚木訣】,配合【烏莖澤蘭陣】,沒想到有這般威力。

    熊家女修一身本領,無處可使。無奈,隻得做最後一搏。

    取出一張不慣用的二階火係符篆,轟殺下去,燒出一個大洞,隱約現出秦唯喻身形,飛劍急速稿,想來個擒賊先擒王,滅掉這烏莖澤蘭的源頭。

    飛劍剛剛落下,無數枝條席卷,衝破一層又一層,最後被死死纏住,哪能傷到秦唯喻一分。

    熊家女修終於無處可躲,被枝條纏住足踝。

    枝條越纏越緊,越長越多,爬滿熊家女修身體,將將要綁上她的頸脖時,蔣鴻苦大喝一聲:“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那熊家女修雖然心知不認輸必死,但神色依然堅定,隻不斷想法辦法脫身,不發一言。

    蔣鴻苦又轉頭對熊鐵璧喊道:“熊家主!這是何必!”

    熊鐵璧見心愛弟子即將身死,粗豪鐵人,也不禁動容,眼中噙滿熱淚,嘴唇抖動不止,一副想說但又說不出口的樣子。前麵他剛放過狠話,現在說認輸,人活一張皮,怎下得來台。

    秦唯喻可沒莫劍心那般高致,隻閉目端坐,不停催動靈力。

    枝葉很綁緊纏上女修脖子,越勒越緊,女修呼吸斷絕,雙目凸出,嘴唇發紫,立刻昏死過去,再想說認輸都說不出來了。

    眼看就像被勒死,熊家許多弟子,特別是女修,都哭著勸說熊鐵璧,蔣鴻苦也死死盯著他。

    “我……我們認輸!”

    熊鐵璧高大的身軀一軟,終於還是不忍心,出口認輸。

    蔣鴻苦立刻一劍斬斷枝條,將熊家女修抱在手中,一邊出手救治,一邊大聲宣布道:“第二場,楚秦門勝!”

    他剛宣布完,竟被一根枝條纏住自己的腳,回頭一看,那秦唯喻還在下麵催動呢。

    蔣鴻苦氣得笑了,對齊休說道:“讓他停下罷!”

    齊休才想起來這茬,連忙和齊妝一起大聲呼喊,讓秦唯喻住了手。

    秦唯喻傻愣愣地睜開眼睛,飛回齊妝身邊坐下,身上隻出了些細汗而已。

    練氣八層,施展這麼長時間的大範圍法術,還猶有餘力的樣子,寧均等人不禁紛紛側目。

    齊休也想不通,他一個雜靈根弟子,怎這許多靈力可用。不過各人有各人緣法,就隨他去好了。

    ……

    楚秦門輕鬆獲勝,而且逼得對方如此狼狽,眾人都大鬆了一口氣。

    第三場,齊休安排的是趙瑤,她雖然不一定是楚秦門練氣弟子中,單對單最強的一人,但一定是最凶狠的。

    近身作戰,極為凶險,她又走的是刺殺的路子,趙瑤雖然有過動搖,但【遙及閃】的完成,使她將這條路堅持走了下去,可惜現在被練氣第三檻所阻,修為上一直無有寸進。

    趙瑤上台,對麵竟然是個熊家築基初期修士,楚秦這邊觀眾大嘩,蔣鴻苦搖頭道:“按約定九戰布局,未規定築基一定要出在最後一場!”

    齊休對熊鐵璧怒目而視,對方肯定是見識過楚無影的厲害,想出了這上駟對下駟之法,將築基修士第三場就放了出來。

    趙瑤見此,手往場下一招,二階下品【白山凶猿】聽話的竄入場內。這回輪到蔣鴻苦對熊家那邊搖頭,解釋道:“自家靈獸,不受限製。”

    總算對方築基修士要些麵子,對趙瑤做了個先請的手勢。

    【五毒追風刺】高高拋起,一頭竄往對方身後。【白山凶猿】上前托出趙瑤大雙腿,將她往對方築基修士身前一拋,然後自己也嗚嗚叫著,一頭撲上。

    一人,一猿,一劍,前後同時降臨,依稀有些當年,霍虎在山都山,用五虎拍門,一招擊殺斯溫光的氣勢。

    熊家築基冷笑一聲,身體往側後一閃,竟然於毫厘之間,閃過這三樣。然後雙掌平推,身後一個白色氣團虛影亮起,周身狂風席卷,將趙瑤,凶猿,飛劍,遠遠吹開,輕鬆至極。

    “著!”

    熊家築基輕喝一聲,身後氣團虛影射出一道鋒利氣刃,往趙瑤胸前疾飛。

    趙瑤身體詭異一扭,也是堪堪避過,馬上揉身撲上。

    那築基修士根本不理,隻禦使狂風,將凶猿刮得東倒西歪,趙瑤離得老遠,【遙及閃】使出,突然閃現靠近,手中兩把短刃直奔對方咽喉。

    熊家築基再次一步跨出,一邊閃過致命一擊,一邊雙掌推出一道氣旋,將已立足不穩的凶猿刮出場外,那凶猿還要撲回來,已被擂台法陣所阻,在外麵氣得哇哇直叫。

    “哼!築基修士,不過如此!”趙瑤立於場中,輕輕笑道。

    她自從嫁給秦思過以後,越發美豔,頭發也挽了婦人髻,原來那絲男子氣也不見蹤影。

    又不再束胸,絕美的麵容,胸前高高的曲線,配上紅色緊身衣造成的誇張效果,還有那條大長腿,巧笑風姿,觀戰的熊家年輕男子,紛紛顯示把持不住。

    右手短刃之上,一片衣角掛著,輕輕飄動,再看熊家築基,衣袍下擺已缺了一角。

    “不識好歹!”

    熊家築基被激得大怒,築基威壓籠罩,當場就將趙瑤壓彎了腰,然後祭出一把開山大刀法器,摟頭蓋臉地劈下。

    【遙及閃】不斷使出,趙瑤一邊對抗境界壓製,一邊努力閃躲,還得應付狂風之力,不一會兒,香腮已然見汗。

    熊家築基雖是初期,但爭鬥經驗很是豐富,前麵攻擊甚急,後麵周身依然用本命氣團護住,不給對方一絲機會。

    趙瑤也是跟著魏家和器符盟連番大戰,屍山血海滾出來的。試著衝了幾衝,不見效果,立刻繞著場子,展開遊鬥,順便吃些丹藥,補充氣力。

    一名築基,一名練氣,竟然鬥了許久。

    趙瑤閃得辛苦,身體也掛了些彩,但都避開了重要部位,她還故意念念不休,“築基修士,不過如此!築基修士,不過如此……”

    熊家築基氣得發瘋,特別是瞥見場外,魯平指指點點,笑得無比猥瑣的老臉,更是心頭無名火起。

    “要想速戰速決,不如賣個破綻!”

    主意打定,護住周身的本命氣團化作一片雲朵,升上天空。趙瑤果然中計,立刻直撲過來。

    “不就是身法了得麼!”

    熊家築基知道【遙及閃】的厲害,心暗暗計算清楚,等到趙瑤身形不見,立刻打出一張防禦符篆,天上的雲朵也降下,定住身邊丈許內一切事物。

    趙瑤身形在半空出現,俏臉閃過一絲驚懼,但為時已晚,雖然攻破那張防禦符篆。

    但自己也被開山大刀斬破防禦,順著左臉,一直劈開肩骨,整條左臂被生生卸下,大刀去勢不停,又往心房斬落。

    “瑤兒!”秦思過淒厲大喊,齊休也猛然站起,剛想說認輸,場中趙瑤大喝一聲:“還沒完呢!”

    熊家築基還想譏笑幾句,背後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先前被狂風不知吹到哪去的【五毒追蜂刺】,深深紮進背後的肉,一陣眩暈感傳來,身體的靈力速流逝。

    熊家築基知道有毒,運功逼住受傷部位,一邊往嘴塞解毒丹藥,一邊加力禦使開山大刀,要活活劈開趙瑤的心髒。

    趙瑤左手連根盡斷,右手執短刃,架在心房上方,死死抵住大刀,但修為畢竟不濟,一根骨頭,一根骨頭地漸漸失守。

    而那熊家築基也好不到哪去,解毒丹藥統統無用,背後五蜂毒開始擴散,開始大口大口,吐出黑血。

    “這……”

    蔣鴻苦也不知叫哪邊停手好,生死勿論的擂台賽,又不好出手幹涉,場內殺得慘烈,場外所有人都被這景象驚呆了,齊休再想喊出認輸,卻被知妻莫若夫的秦思過拉住,淚流滿麵說道:“你現在認輸,她以後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時間一點點流逝,場內場外都極為難熬,熊鐵璧也失了方寸,場中自家修士吐出的每一口黑血,都像砸在他心口的一顆大石,心一陣一陣的痛。

    終於,大刀離趙瑤心髒隻剩一刃的距離,熊家築基支撐不住,劇毒入心,一頭栽倒。

    “第三場,楚秦門勝!”

    蔣鴻苦匆匆宣布完,立刻下場,一指定住熊家築基的咽喉,防止劇毒蔓延到腦部,回頭衝齊休大吼道:“解毒丹藥!”
ALEX0813 發表於 2015-3-21 22:36
第一百九十七章各個顯本領

    楚秦山,演武場,楚秦門二,北烈山一。

    趙瑤斷去一臂和幾根肋骨,左邊肩胛骨也被砍斷,失血也過多,但好好將養便能恢複。那熊家築基得了齊休的解毒丹藥,性命也得保全,五蜂毒雖猛,但隻要解救得法,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算是他幸運,蔣鴻苦乃靈藥閣修士,精於解毒,齊休的解毒丹藥自然對症,否則,身死道消也是瞬間之事,特別是死於一介練氣之手,隻怕死後也要被人恥笑,不得安寧。

    第四場,秦思過對上一位熊家劍修,兩人都是禦劍高手。

    秦思過雖然是三本命,但小時白曉生幫他選擇隻走其中一個本命,【白蜘蛛】的路子,一路專精下來,自然威力不小。

    而且他【通明劍訣】學得極好,又有飛劍【纏絲劍】,【蛛絲萬道】天賦,都是和【白蜘蛛】本命有關之物,始終劍劍占先,令對方打得綁手綁腳。

    壓製住對方之後,找個破綻,祭出二階下品【煉晶纏絲網】,將對方綁得死死。

    【纏絲劍】連斬四記,斬斷對方四肢,報了趙瑤被斷骨斷臂之仇,輕鬆獲勝。

    ……

    把被削成人棍的自家弟子送去救治,熊鐵璧深深地看了齊休一眼,寧均也在做同樣的事。

    都沒想到一向看不起的楚秦門,實力竟然如此堅強。

    “還好他門中築基不多,還都是初期修士。”

    寧均心默默自我安慰,魯平等周邊修士紛紛打定主意,以後打死也不再招惹楚秦門了。

    ……

    第五戰,張世石出場。

    門中還有許多練氣八層的修士,比如烏道本,明雲翳,魯閣,毛茂林等等,但齊休並沒有安排他們上場。

    三個老頭,一個靈植修士,又很少參與這種廝殺,還不如張世石呢。

    張世石雖然爭鬥經驗無比豐富,【潑風盾舞】精妙,但畢竟修為不濟。而且這些年除了負責門中執法之責,其他時間都過起了享受人間富貴的生活,對手正好又是個使熊家家傳,專精近戰蠻鬥的練氣圓滿修士。

    【道土廣生塔】不見效果,砸到沒了靈力,便跳出擂台認輸。

    差距太大,死拚也是無用。

    這也是先前和齊休商量好的。

    ……

    第六戰,白光義出場。

    熊家派出來的正好是熊黛,此事的始作俑者。

    她也不知道是願意嫁給齊休呢,還是願意嫁給楚無影,好像兩人誰都可以的樣子,隻是一意要嫁進楚秦門就對了。

    正因為她這種乖僻的態度,才有了九戰之約,才有了之前慘烈的戰鬥。

    她除了不時哀怨地看齊休一眼,比鬥倒十分盡心,帶著一隻二階下品【太極熊】,自己又是練氣圓滿修為,很占到上風。

    白光義練氣六層,知道對手就是一切的源頭,而且還害得自家被熊鐵璧羞辱,明知取勝渺茫,依然死戰不退。

    雖然他抱著死戰到底的心思,但無奈實力差距過大,被皮糙肉厚的【太極熊】,硬生生頂出場外。

    這還是熊黛為了以後嫁進來過得好些,特意留的手。

    ……

    六戰三比三平,張世石和白光義的表現,讓熊鐵璧大鬆一口氣,楚秦門要各個像前麵幾位那麼猛,直接就不用打了。

    不光是熊家人,寧均和魯平等人也都暗暗鬆了口氣,這種心態也是微妙得很。

    第七戰,展仇出場。

    展仇來楚秦山來得晚,一向又不出去,魯平等人都不認得他,一問才知道,這是楚秦門練氣九層的內門弟子,今年也不過二十三歲,都是暗暗咂舌。

    結果展仇一出手,更是將大家下巴都驚掉,竟又是一個秦唯喻。

    不,比秦唯喻還厲害。

    展仇【黑曜玉淨瓶】一倒,滿場黑河水,臭氣熏天,就連擂台地麵,和防護法陣都被緩緩腐蝕。

    熊家修士立刻飛起,想說衝到展仇近前作戰,沒想到展仇口含【黑河珠】,黑河水對他是毫無影響,坐在水中,身形都被掩蓋。

    黑河水麵上還有一道凶猛龍卷,一樣是臭氣熏天,將那個熊家修士死死卷入其內。

    丟出法器、飛劍,不多時就被卷起腐蝕,防禦護罩也被慢慢腐蝕,熊家修士一身本領,無法施展,氣的是哇呀呀大叫。

    萬般招數使盡,熊家修士也沒了輒,不堪受此折磨,幹脆認輸下場,成了熊家第一個主動認輸的修士。

    ……

    第八戰,齊妝。

    她剛出手,魯平喝進嘴的一口靈茶都驚得噴出。

    身後本命劍匣一亮,法器【鎏花劍匣】中,九口【幻月靈劍】一股腦飛出,場中嘩然一片。

    練氣九層修士,同時禦使九把飛劍,根本不給人一絲活路,更別提這九把劍還按【蜂雲劍陣】第一層,組成了個小陣勢。

    熊家修士可沒申崮的修為和烏龜殼,被飛劍圍在當中,左衝右突,除了身上被割得鮮血淋漓,根本出不了劍陣。

    更別提取勝的話了。

    熊鐵璧跌坐在座位上,啞口無言,此戰一過,五比三,熊家已然敗了。更別提第九戰,楚秦門應該是派楚無影下場,就連自己這個築基後期修士,都摸不到他的一根毛,還打個屁。

    熊家修士以及帶來的眾人一片死寂,熊黛的淚水從大眼睛滴滴答答灑落,鬼靈精怪的眼珠子一轉一轉,有時可憐兮兮地看看齊休,有時在楚秦門眾人,仔細尋找未來大婦的身影。

    明雲翳,烏道本,毛茂林幾個老頭子,開始往熊黛這看個不停,互相品評掌門師叔未來的小妾了。練氣圓滿的小妾,可是金丹修士才有的享受啊!

    “這個楚秦門,必須死死拉攏!”

    寧均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勸家主特別重視這家門派。同時又慶幸不已,楚秦門是自家這一邊的。

    “停!”

    眼看劍陣之中,熊家修士成了個血人,還在賣命死戰,熊鐵璧臉色灰敗,抬手認輸。

    楚秦弟子歡呼一片,蔣鴻苦宣布楚秦門八戰五勝,已經獲得最終勝利。北烈山熊黛依約,嫁於齊休為妾。

    熊鐵壁不發一言,悶頭帶著眾多弟子離場而去。本來安排第九戰的熊家修士還想再打,被熊鐵璧給硬拽了出去。

    ……

    齊休目送熊家離山而去,這次他們雖然逼得楚秦門實力泄露了不少,但都是練氣弟子的事,楚無影也沒有出手,家還有符寶這種物事,應該還不至於引來特別大的猜忌和危險。

    這次比鬥,贏的五戰,雖然弟子們實力堅強,但是運氣也十分的好。

    比如秦思過碰到同樣的劍修對手,劍訣、心境、本命技能通通壓製,要是換個五行元素專精,或者攻擊力強的,他防禦差的弱點就會暴露無遺。

    齊妝沒遇到土係烏龜殼,或者上好飛劍,也是同樣。不然【幻月靈劍】傷害不夠,而且太脆的缺點也是致命傷。

    至於秦唯喻和展仇兩個,一想到那漫天的黑水植物,齊休也隻能說算對方倒黴。

    趙瑤這妮子當真厲害,不光會鬥狠,先埋下【五毒追風刺】的伏筆,再策略性的刺激對方,最後抓住那一絲的破綻,以練氣八層,強挑築基初期。

    說明她已在爭鬥之道上,走到了楚秦諸人的前麵,不算修為的話,甚至比齊休和楚無影都強上三分。

    安排闞大開始準備事後慶功的飲宴,又分別探望了受傷的莫劍心和趙瑤,他們沒受什麼本源內傷,都是將養休息的事,也無大礙。

    宴席之上,和魯平,寧均等人應付一番。現在魯平看齊休的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樣,以前雖然也很懼怕,但表麵上還端起築基中期的架子,現在根本就是直接奉承,伏低做小了。

    陪他們略吃了幾杯靈酒,連忙又往玥兒精舍趕,之前因為自家生氣,罰敏娘和闞芹在那麵壁思過。

    才到門口,魏玥兒怨氣衝天地等在那,說道:“你罰我娘和芹姐姐麵壁,自己跑去吃酒,感情是娶了小妾,忘了我們這些老女人了……”

    齊休聽她自稱老女人,再看看三十三歲的她,雖然依舊貌美如花,分外成熟誘人,但歲月在她凡人之軀上,還是留下了些許痕跡,心中莫名一酸。

    勸了幾句,摟著她走進精舍,看見敏娘和闞芹兩個慌慌張張地跑去麵對牆壁,偏偏又生不起氣來,隻好笑著把她們身體掰過來。

    兩個風韻猶存的少婦撅著嘴,還在發小脾氣,齊休作勢把臉一板,罵道:“芹兒你妄傳正殿大事,敏娘你不知其中利害,貿然進殿議事,都還不知錯嗎?”

    敏娘頂嘴道:“還不是靠我,你才能得了二十歲的小妾……”

    話不說完,就嗚嗚地哭了起來,三個女人一起哭,齊休沒得奈何,低聲說道:“因為你們,這次熊家是抱了要殺我們幾個人,出口氣的心思來的。劍心,瑤兒都差點送命,你們還這樣,叫我如何不氣!”

    說完,就逼著他們去探望趙瑤,莫劍心的傷勢。

    三女出門去了,到了半夜才回轉回來,臉上都猶有淚痕。

    一回來就跪在齊休麵前,齊聲認錯。

    齊休見她們這次是真心認錯了,趕忙上前扶,說道:“你們隨了我這麼多年,我是什麼性子,你們還不知道麼?那種小妾,嫁我嫁無影都可的,日後自然不會像你們一般對待。”

    “真的?”

    敏娘並不站起,抬起頭說道:“以後我們年華老去,你依然還會如此待我們?”

    “那是自然,我又不是那種喜新厭舊的人。”

    敏娘見齊休這話說得發自肺腑,也是十分感動,給另外兩女打個眼色,跪在地上,三張美豔成熟的俏臉,一齊往齊休身下湊過來,全身心地討好服侍。
ALEX0813 發表於 2015-3-21 22:37
第一百九十八章逐走羅氏民

    “【萬事知白山風物誌,羅家舊地卷,四山決鬥外傳】……”

    楚秦山大殿,沈良手拿本墨跡新新,書名奇長的書,眉飛色舞地對著齊休,用浮誇的腔調念道:“前有梨山元和山九戰,後有楚秦山北烈山八戰,四家練氣弟子各施絕學,以死相拚……”

    一路念下來,竟然和當時情況分毫不差。

    給這個‘萬事知’提供消息的,一定是當時在場其中一人,隻是不知道是哪一個……

    齊休皺眉,當時在場不到三百人,加上這位書中顯示出的眼光見識,有嫌疑的也就那麼二、三十人,會是誰呢?

    揮手止住沈良,拿過書本細讀,這個‘萬事知’,是繼‘全知老人’‘百曉生’之後,新一位在白山出名的閑書作者。

    與‘全知老人’見聞廣博,‘百曉生’獵奇有趣不同,‘萬事知’以消息可靠,擅於細節聞名。比如這本外傳,不光戰鬥情形,場內場外,各人的表情動作他都描寫得細致入微,眼光也十分獨到精準。

    趙瑤勝熊家築基一戰,前後洋洋灑灑,寫了有十來萬字,作者將趙瑤整個比鬥的謀略,配合比鬥進程一一道明,而且穿插勾勒出熊家,楚秦門,其他觀眾的種種反應。

    特別是不知不覺,就能讓讀者代入趙瑤的視角,全篇讀完,仿佛強挑築基修士的就是讀者自己一般,筆力不可謂不深厚。

    齊休讀書時,沈良不敢打擾,等看到齊休讀完,察言觀色,上前湊趣,“如今坊間,紛紛傳說北烈山熊家東施效顰,想學梨山敢家對付元和山寧家那樣,對付我們,結果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賠了夫人又折兵……”

    “還說我楚秦門威武,日後都要高看一眼。”

    齊休正煩這事呢,不耐煩地揮手令沈良自退。

    沈良馬屁拍到馬腿上,隻得灰溜溜地退下去不提。

    這件事之後,楚秦門一下子站到了爭霸眾家的眼前,雖然齊休繼續維持以寧家馬首是瞻的態度,但羅家,奈文家,明顯加大了自己這邊的投入。

    不再是派派使者,或者找羅小小聯絡感情之類的了。

    兩家不約而同派了內應,裝作求門路的散修,前來請求加入楚秦門,雖然都沒過齊休這一關,但是現在門內弟子,也開始受到他們的關注、拉攏,這個最為危險。

    而且領地內,剛發生了一起密探案,有一名羅姓領民,勾連毛茂林外麵宅子的仆役,收買毛茂林說過的話,還有作息行止,被當場抓獲。

    想到這,正好虞景就匆匆進來,稟道:“查清楚了,領民羅氏一族中,有七戶人家,都是做弟子外麵莊園中,凡人親族和仆役生意的,暗地在幫羅山坊搜集消息。”

    “混蛋!”

    齊休大怒,凡人窺探仙師隱秘,可是大逆死罪,“這些人也敢!?”

    “他們因為被新遷家族看不起,心懷怨恨,所以……走了這條路。”虞景說道,“要怎麼處理,還請掌門示下。”

    “不要殺人……”

    齊休想了想,命道:“將羅家領民,統統驅趕出去,他們當年被區豹逼迫改姓,是我們救了他們,雖然後來遭受些言語侮辱,而且犯案的不是大部分,但還是十分惡劣。如今非常時期,實在是不能一一甄別,信任了。”

    “通通趕出去?”

    虞景有些犯難,“趕去哪?可是有一千多人啊!”

    “趕出境外就行了,你把事實對外公布,說他們受了羅山坊羅氏的蠱惑,窺探仙師隱秘,大逆不道。”

    齊休冷冷說道:“羅山坊應該會管他們的,否則這羅家舊地所有羅氏領民,都不會再相信羅山坊。這件事,正好如今我們正在風頭,一起做了。以後凡事低調,爭取脫離各家關注的視線。”

    虞景退下自去辦理,一千六百餘名羅氏領民,被楚秦門粗暴地驅趕出自己家園,扶老攜幼,呆在楚秦境外,哭聲震天。

    他家族長還想找羅小小說情,羅小小也避而不見。

    羅山坊得知消息,立刻派人前來討公道,楚秦人證物證俱全,將事實一擺,威脅說要找大周書院出麵處理。仙俗有別,擅自聯絡別家領民,為自己所用,可是宗法製所禁止,他們也沒了脾氣,隻得想盡辦法,將這些領民往羅山坊長途遷徙,防止背上利用完就丟的名聲。

    楚秦門此舉,立刻在整個羅家舊地傳開發酵,各家宗門,都開始清查領地內的羅姓領民,有抓到小辮子,有毫無證據的,無一例外,全都學著楚秦門往外趕人。

    寧家見楚秦門這麼堅決和羅家劃清界限,自然大喜。

    奈文家也樂見其成,羅家自然是得罪狠了,但齊休手有交通領民的證據,他們投鼠忌器,不敢大鬧。

    無論如何,三家都不再來煩齊休了。

    ……

    等這些事慢慢平息,又到一年年關了。

    楚秦領地,闞家村揚穀場。

    黑黑瘦瘦的闞缺和四五個小夥伴排成人牆,拿著木劍,玩著仙人打仗的遊戲。

    對麵草垛上站著闞家族長的寶貝孫子,長得又胖又白,高高一劍丟出,嘴還‘嗶’地配音。

    木劍打中人牆的誰,誰就大叫一聲,倒下去裝死,把草垛上的胖小子樂得不行。

    “換人,換人,輪到我了!”裝死的小夥伴一骨碌從地上爬起,將胖小子趕了下去,自己拿起木劍,指揮大家再度排好,然後學著胖小子的樣子,高高丟出。

    這回正好砸到胖小子的額頭,他吃痛,也忘了裝死,坐地下哇哇哭了起來。

    小夥伴們見勢不妙,一哄而散,往各自家跑。

    衣裳上沾滿灰的闞缺跑到自家門口,就聞見家廚房傳出的陣陣肉香。

    “噢!吃肉咯!”高興地跑進廚房,用手夾起灶台上一塊紅燒肉,也不怕燙就往嘴塞,吃得滿嘴是油。

    “這孩子!”母親假作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又把一碗魚從蒸屜拿出來,遞給他吃。

    “今天是什麼日子,那麼多好吃的?”

    一手紅燒肉,一手蒸魚,闞缺眼睛還死死盯著母親手,正一個個往鍋下的鹿肉丸子。

    “你今年五歲啦。”

    母親說道,“明天一早,就跟老族長去仙山,要是天可憐見,一舉登仙,可就是我家天大的福分。”

    “噢!我要去做仙人咯!”

    闞缺高興得好東西也不吃了,衝到院子拿著木劍亂舞起來。

    興奮地一晚上都沒睡好,天還沒亮,老族長就進了家門,嚷道:“到時辰了,咱族這次有十個適齡的,套了兩輛車,要早點走,不然趕不上。”

    闞缺穿上了這輩子最好的衣裳,一家人又衝著家香案上,仙師闞林的畫像恭恭敬敬地磕了頭,焚香祝禱一番,才送闞缺上了族的馬車。

    上了車,昨天的胖小子也在麵,額頭上還有好大一個包,不過畢竟小孩心性,早忘了昨天的事,故作神秘地說著自己知道的秘聞。

    “知道麼?村東頭的二愣子,他娘被從仙山上趕下來了,說是亂嚼舌頭。”

    闞缺心說難怪,許久都不見二愣子了,以前他仗著老娘在仙山當差,一直有些看不起自己這些同輩,感情現在是沒臉出門了。

    “那還算好了……”

    車另一個小姑娘說道:“聽說幾個羅家村子的人,全都被趕走了,現在要說把他家原來的地,分給別家呢!”

    幾個小夥伴聊著從大人嘴聽來的八卦,馬車緩緩開動,闞缺才想起和外麵的父母揮手告別。

    兩輛大車足足走了一天,才停在楚秦山前,剛在車睡醒的闞缺第一次看見這麼高的山,還有山中漂浮的祥雲佛光,真正的仙家景象。

    馬上就要進仙山去了!興奮地無法自抑,小身體微微發抖,再看身邊的小夥伴,也是同樣,族長家的胖小子,白癡一樣看著仙山笑著,嘴邊甚至留下了哈喇子。

    族長帶著十個小的,一路走到仙門底下,高高的牌坊,上麵‘楚秦’兩個大字,都是眾小啟蒙時,頭兩個學的,怎會不認識。

    牌坊底下站著位中年赤袍男子,族長看見他,連忙帶著眾小跪下磕頭,帶頭頌道:“闞家領民,見過虞仙師。”

    “喔,起來回話。”那虞仙師說話做派十分威嚴,“你家隨我們也幾十年了,一直沒半個人冒頭,希望這次走運些罷。”

    闞家族長自然也是說著吉祥話,命闞缺等人跟著這位虞仙師進山。

    一進山門,撲麵的好聞氣息,夾雜著隱隱勸善之意,吹得闞缺熏熏欲醉。跟著虞仙師往上走,行到半山腰,道路兩旁滿滿生長著叫不出名字的仙草仙花,一眼望不到頭,如同彩緞,煞是好看。

    到山頂一處廣場,那已占滿了許多和自己一般大的小孩,互相緊張好奇地打量著,不過沒有人敢說話。

    等吉時一到,一個中年赤袍仙師飛到主位上高高坐下,虞仙師便讓大家跪下,齊呼:“拜見掌門仙師。”

    “怎掌門仙師這般年輕……”

    闞缺聽家人說,掌門仙師七十歲了,怎會是這般樣子,壓下心頭疑惑,跪拜禱祝完,那齊掌門便說了幾句文縐縐的話,起身離開了。

    一幫孩童正聽得半懂不懂,滿頭霧水,又有位老年仙師拿著玉鏡玉板,挨個測試大家的靈根。

    闞缺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聽說能不能登仙,就是靠這兩樣物事了。

    排在自己前麵的孩童許是沒通過測試,有的一下子癱坐,有的直接嚎啕大哭,特別是族長家的小胖子,哭得是稀嘩啦的。

    這時有些認得的闞家親戚,在山做仆役的,都聚在偏殿的屋簷下,衝他指指點點,嘻嘻的笑。

    靜靜等著輪到自己,按那位慈祥老仙師說的話做,手剛按上玉板,那玉板便亮起一黃一綠,兩道毫光。

    “好,好哇!”

    老仙師大喜,指著闞缺喊道,“這……這是個兩靈根資質的!”

    場中一片喧嘩,立刻就有闞家親族湊過來恭喜,甚至在家族,比老族長地位還高的闞大爺也來了,淚流滿麵地抱起闞缺,往天上一丟三尺高。
ALEX0813 發表於 2015-3-21 22:38
第一百九十九章山都大會盟

  齊休正坐在正殿,和顏悅色地和三位剛剛登仙的孩童說話,沈昌疾步走進門,湊在耳邊說道:“熊家的熊黛來了……”

    “噢?”

    齊休心一陣激動,這熊家自從上次灰溜溜地走後,把熊黛也帶走了,在家扣了許多時日,這時候才來,不知是搞什麼名堂。

    不過她可是自家的妾室,還是練氣圓滿修為,如今終於來了……

    眼珠子一轉,命道:“先帶她去見敏娘罷。”

    “是。”沈昌領命去了。

    齊休又轉回頭,對闞缺說道:“你家祖上,有位仙師和我門中瓜葛甚深,距今已四十年了。你資質不差,日後一定要跟著傳功奉行好好學道,不要墮了家祖名頭,去罷。”

    打發走三小,齊休立刻起身,往玥兒的精舍走去,一邊走,一邊腦補熊黛那嬌小玲瓏的身子。

    行到精舍,熊黛的二階【太極熊】護在門口,衝自家齜牙咧嘴,嘶吼不休,就是不讓自己進門。

    “好個孽畜!”

    齊休一掏儲物袋,才想起來自從【五方揭諦寶心禪杖】被黑色炎鳳燒毀之後,還沒找到件趁手的法器。

    悻悻然抽回手,使出築基威壓,好不容易壓服了它,一腳踢得嗷嗷直叫,抽個空子竄了進去。心還想,這黑白色的熊怎麼行止反倒像是隻狗。

    闞芹和玥兒正站在敏娘身後,一臉嫌棄和戒備,盯著熊黛直瞪眼。

    熊黛仿佛毫無所覺,落落大方地坐在敏娘對麵,喝著靈茶,閑聊著天。

    “喲,來得可真。”

    敏娘看見他進來,一肚子酸水都出來了,冷言冷語地,說完還轉過臉去,不看齊休。

    “咳咳……”

    齊休裝模作樣地走過去,站在敏娘身邊,對熊黛嚴厲地問道:“你家上次為了你,對我門弟子下那等狠手,又留了你這許多時間,是想搞什麼名堂?!”

    熊黛天生可憐的大眼睛幽怨地看了眼齊休,輕輕放下茶杯,跪下行禮,輕輕答道:“都是我的錯,自從蒙您上次相救,我便打定主意,嫁到您家,誰知惹出這許多事。”

    “都並非小女……妾身本意,請夫……夫君,姐姐勿怪。”

    她一說完,敏娘從牙縫蹦出一句,“你倒是順杆爬得。”

    熊黛眼淚滴滴答答就下來了,跪在地上,哭得一抽一抽的,倒把天生心軟的敏娘弄得有點不好意思,上前把她扶起。

    齊休板著臉,沉聲說道:“什麼我救了你,這種事,沒做過就是沒做過,難道還我有人情不做不成!”

    熊黛蘭花指輕輕掩住秀口,破涕為笑,嬌聲道:“夫君就別騙我咧,我回去又查過,那虎頭山,就是你家……喔不,咱家曾經駐防過的地方,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我知道,你怕得罪奈文家,其實你想多了,那奈文雪對我做下那等事,我熊家和你楚秦聯手,有何懼哉。”

    “要不是你膽小不認,也沒後麵許多事了……”

    說著說著,終歸還是本性畢露,嫌棄起齊休的膽量來,哪還有先前可憐兮兮的樣子。

    “哼!”

    齊休心說果然不是個省事的,冷哼道:“我的膽量,你熊家不是見識過了,還不是輸的灰溜溜地回北烈山。”

    “嘻嘻……”

    熊黛笑道:“我家留我遲來這些時日,就是為了此事,相信等會就有消息傳來……”

    “什麼消息?”齊休追問,熊黛笑而不答。

    “真是無禮!”敏娘聽來聽去,似乎這熊黛不是個肯伏低做小的,心中大怒,幫丈夫教訓起來。

    “咚咚咚,掌門師兄。”

    “咚咚咚,掌門師兄。”

    “咚咚咚,掌門師兄。”

    外麵傳來敲門聲,不用說是楚無影,齊休瞪了熊黛一眼,氣呼呼地出去應門。

    到外麵一看,那【太極熊】看見楚無影就像老鼠見了貓,趴在地上嗚嗚地低聲叫喚,乖得跟什麼一樣。

    跟楚無影來到密室,烏道本等人都在,看見齊休進來,第一句話就是“出大事了!”

    羅小小等齊休站在地圖前,用手在山都周邊劃了個大圈,沉聲說道:“山都傳來消息,山都並北烈山等羅家舊地北部宗門,器符盟部分西部宗門,聯合宣布會盟消息!”

    “什麼!會盟!?”

    齊休大驚,仔細看羅小小劃出的大圈,除山都原魏家舊地外,還包括接壤的北烈山等羅家舊地北部大部分地區,原器符盟西部小部分地區。

    “這……祁無霜怎麼做到的!這豈不是一個更強大的魏玄!”

    齊休想到算無遺策的魏玄,不禁打了個冷顫,對這個曾經的主家,他心其實一直有些仰視懼怕的。

    魏玄雖死,但憑良心說,非戰之罪。眼下祁無霜做到了連魏玄都沒有做到的事情,怎能不驚。

    “掌門師叔別急。”

    沈昌見齊休有些失了方寸,出言安慰道:“這次山都大會盟,祁無霜還沒有那麼大的壓製力,並不是共同進退的聯盟,而是一個互惠互利的商盟。”

    “是的。”毛茂林補充道:“隻是商盟,跟以前器符盟周邊各個小宗門,和器符盟的關係類似,互相之間並沒有守望相助的責任和義務,一起做生意而已。”

    “不過這應該是第一步,祁無霜所圖非小,不能不防。”

    烏道本提醒大家,“北烈山輸給了我們,現在又沸沸揚揚傳他家的笑話,估計是沒臉再在羅家舊地圈子混了,轉而投向祁無霜,去山都圈子打攪。”

    “原來如此!”

    齊休終於明白為何熊家把熊黛留了這些時候,估計是等會盟大勢已定,才放她來楚秦。難怪熊黛說很就有消息傳來……

    “如此一來,羅家舊地去了北烈山一股四築基的強大勢力,三分之大局已定!”

    “羅家因為領民之事,和各家外姓完全對立,九位築基。”

    “奈文家五位築基,加一些附近宗門和招攬、依附宗門。”

    “寧家三位築基,還有包括我楚秦在內的許多小宗門和散修。”

    “三足鼎立之勢,徹底穩定!”

    “唯一的意外,就隻會出在梨山敢家。”

    烏道本得意地撫著長須,三分之策,乃是他獻的,如今大勢已成,怎不叫他得意慰。

    “嗯……”齊休也冷靜下來,北烈山投了山都,其實對自家無甚影響,祁無霜雖建立商盟,但他家實力不強,除了一位金丹,其他實力連當年魏同,魏玄兩大家族合並後的十分之一都不到,離大勢抵定還早得很。

    心中隱隱覺得哪有問題,想來想去,也隻有敢家這個隱患,命道:“以後多多關注三家和敢家的動靜,散了吧。”

    出了密室,也不想再去麵對四個女人,幹脆回自家靜室打坐修行,自從傷愈之後,精神力大漲,【齊休密紋】中的眼紋繪製起來更了些,眼看已完成大半,築基三層圓滿可期。

    進入築基之後,一打坐就是許久,心中一動,睜開眼睛,已是三天之後。

    靜室閃入兩道人影,隻有敏娘有不經許可,進入自家靜室之權。她半推半押著熊黛,進門之後,便對齊休說道:“我已將她名字,改成熊黛兒,以後莫要叫錯了。”

    冷冷說完,轉身出去,隻留熊黛,現在叫熊黛兒的,一人陪著齊休。

    老夫老妻,齊休自然明白敏娘的意思。再看看已換上楚秦赤袍的熊黛,嬌嬌小小的個頭,配上看似天真無邪的嬌憨麵容,特別是現在那一副驚慌失措的神色。

    活活像是一隻美味可口的小動物,正可憐兮兮地等待自己宰割。

    “你……”

    熊黛兒讀出了齊休眼中的火焰,驚慌求道:“我雖然築基機緣已失,但築基還是極有希望,你讓我在你門中保持十年純潔之身,如何?”

    這個提議讓齊休一愣,心說不是你在家尋死覓活要嫁入楚秦的嗎?怎麼現在又反悔?這個外表可愛無害的嬌小女人,可是自家虎頭山之行的隱患之一,不能不防一手,【見人性】天賦掃去,將她那點小心思一覽無餘。

    “。”齊休毫不留情笑道:“你可是想築基之後,再來要挾我正妻之位?”

    “我……我……根本不稀罕那種虛名!”熊黛兒被揭破心事,小胸脯一挺,立刻出言辯駁。

    “哈哈哈。”齊休大笑,“我實話跟你說吧,你查了我許多根腳,難道我不查查你?”

    “你十八歲就練氣圓滿,出去尋找築基機緣失敗,回來後沒多久,家就讓你與奈文家築基修士聯姻。”

    “你當時可答應得痛,那樁事黃了,又巴巴得找上了我家,還嫁給我也可,嫁給無影也可。”

    “你一心想嫁築基修士,這是為何?隻怕你是想逃離那個家,還有擺脫某個築基修士的糾纏罷?”

    齊休將【見人性】作弊得來的信息一一道出,仿佛扒下熊黛兒所有衣服,將她心思赤條條地暴露在陽光之下。

    “你!”

    熊黛兒失聲大叫,無力地軟倒在地,終於發自真心地哭泣起來,“你怎什麼都知道!”

    “哼!”齊休冷哼一聲,“你不要有別樣心思,既然嫁給了我,我自然會保護於你,而且……”

    齊休上前,一把撕下熊黛兒的道袍,露出麵純白的小衣,“你這麼古靈精怪,不受控製,我還是早要了你,省得夜長夢多為好!”

    說完將熊黛兒就地壓下身下,看著她那會說話一般,淚水漣漣的大眼睛,一想到她笑起來,嘴那對可愛的虎牙,再也忍不住,頭低下去,吻上純淨柔糯的紅唇,吸允起來。

    “唔,唔。”

    熊黛兒被齊休忽然強勢無比的男人氣息噴在臉上,又被霸道得奪去人生第一次的親吻,雙眼睜得大大,立刻扭動不依,尋求脫身。

    敏感的胸部隨著掙紮,不停和對方的身體摩擦,雙唇第一次品嚐男人的味道,沒多久,就難堪地動起情來,小衣下胸前的兩顆蓓蕾,微微硬起,雙唇更是不爭氣地開始回應一二。

    齊休個中老手,對付個初經人事的小姑娘,什麼拿手招數都不用,隻慢慢和她用心深吻。

    直到對方身體完全軟了,才用舌尖探進紅唇,在那對虎牙上微微劃過,輕鬆撬開牙關,找到濕軟溫熱的香舌,****糾纏,不多時,便得到對方生澀的回應。

    良久,唇分,兩人嘴邊一絲津液,還牽牽連連,不肯分別。再看熊黛兒,已麵頰緋紅,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一抖一抖,嬌憨可愛的俏臉顯出濃濃春情,失去男人霸占的雙唇微微向上追索,似乎還沒品嚐夠。

    右手食中二指輕輕蓋在她雙唇之上,觸感絕倫,熊黛兒主動吻了幾吻,發現有些不對,偷偷睜開一絲眼縫,看見齊休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你……你壞!”

    熊黛兒氣急敗壞嬌嗔一聲,白嫩嫩的雙手掩住紅得滴水的小臉,用力翻身,想掙脫齊休的壓製。

    是時候了,齊休再度吻上,熊黛兒嚶嚀一聲,終於放開懷抱,反正這人是自家夫君,躲也躲不了多少時候,雙手不知不覺,摟上對方的脖子。

    剛剛摟定,齊休賊一般的大手就探入她的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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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個不起眼的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