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修真紀元 作者:蕭瑾瑜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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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olee 2015-5-8 10:00:5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9 425414
liolee 發表於 2015-7-24 16:29
修真紀元 第十九章 未泯
(第一更,求收藏!)
青衣六人率領百名元嬰劍修,甫一出現,震爍全場。

早已掩埋在歷史塵埃中的劍修,怎麼今日突然出現了?

四周修士腦海中能回憶到的有關於劍修的信息實在稀少之極,但在這極少的信息中,卻無不顯露出,遠古時期的劍修才是整個荒古大陸最為強大的職業,攻擊力之強,足可傲視群雄!

四周修士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有些人甚至從眼前眼花繚亂的變數中,發覺出更驚人的一個事實。

張巖身邊出現之人似乎都是些極為神秘,又極為強大的家伙啊。

冥魂獄四大統領、第一隱修世家、道家太清玄門、儒門鳳池、以及早絕跡於荒古大陸的劍修……

他這幾十年的光陰中,究竟又有多少次際遇,才能讓他結識如此神秘的各種力量?

此時在張巖身邊,已有三百多位高階修士。

化神階以上修為者,足足有十位!

不得不提的是,在他身邊的丑兒和卜若更是可以斬殺化神階修士的非人類存在!

四周眾人已再不看小覷眼前的力量,臉色陰沉似水,再無人敢出聲說話。

氣氛寂靜,落針可聞,更有一絲壓抑氣息在漸漸升騰。

「多謝萬劍界諸位前輩前來相助!」張巖神色肅穆,沉聲說道。

青衣冷冷道:「我們不是來幫你的。」

張巖一愣。

青衣唇邊泛起一絲笑意,說道:「我們萬劍界的劍修回來了,自要讓荒古大陸所有人都知道……」

小蔡大師搶聲說道:「今日荒古大陸的牛人都到齊了,是個不錯的宣告機會。」

張巖目光從青衣、小蔡大師、夏易川、寧蘇、花清鉞、冷鋒六人臉上掃過,從他們身後的一百名元嬰階劍修身上掃過……

他輕輕地笑了。

他知道,青衣他們說的都不假,但最重要的是,他們是來幫助自己的。他們若要宣告萬劍界回到荒古大陸的消息,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場合,根本不需要陪著自己與整個荒古大陸為敵。

不錯,此時和張巖站在一起,就是與荒古大陸的諸多修士為敵!

感受著這份沉甸甸的情誼,張巖突然覺得,今日哪怕就是戰死,也不枉在這個世界走一遭了……

「在場諸位道友,老夫東浮門玄霆,如今事態嚴峻,張巖小賊多了眾多幫手,我等應當同心協力,比肩齊上,共同斬殺眼前敵人,而後再商討佛魔寶藏歸屬問題,諸位以為如何?」

在人群中,一個高大威猛的白發老者突然沉聲開口,他身邊赫然立著東浮門一眾修士,而孟東野也在其中。

「是東浮門的太上大長老玄霆!化神後階的巔峰修士!」有人發出一聲低呼。

玄霆之名明顯極大,他提出的這個建議更是正中四周修士下懷,他們原本就在心驚張巖力量的變強,擔心自家勢力吃不下張巖,如今玄霆這個建議正好給大家提供了一個聯手合作的可能,又豈能不答應?

「龍吟鳳代表望仙派三位化神階修士、十三名元嬰修士,同意道友提議。」人群中,一個雪白長衫的冷傲男子率先答應了此事。

龍吟鳳!?

眾人譁然,望仙派是東海三大門派中最為低調神秘的一個,而這個龍吟鳳更是望仙派三千年前便久負盛名的化神階修士,其名聲之大不在玄霆之下。

有了望仙派的同意,其他宗門也紛紛答應起來。

「中土恆月宗烈冰寒,同意道友提議!」

「北疆千羽宗嚴晨子,同意道友提議!」

「南荒符咒門洛塵生,同意道友提議!」

這些或認識,或不認識的荒古大陸各地修士門派此時紛紛同意玄霆提議,聯手成為了盟友。

隨著聲音一道道響起,又一道道落下,在最後這近一千多人的各地高階修士,因為張巖力量的大增,形成了暫時的盟約:

先解決眼前敵人,再商議瓜分佛魔寶藏!

張巖等人就這麼靜靜地望著眼前一幕,似乎早料到他們會如此,神色沉穩冷靜,絲毫未變。

他們雖只一百多人,但面對四周修士,怡然不懼。

「結隊!」

青衣目光一掃四周就要開啟戰事的修士,口中冷冷一哼。

隨即便見那一百名來自萬劍界的元嬰階劍修齊齊拔出背後長劍,化作三道圓拱形防御在眾人身外。

他們個個神色內斂,動作劃一,猶如最精銳的軍隊,劍尖遙指向外,那恐怖之極的凌殺氣息瞬間充斥整個天空!

「萬劍界的好男兒,面對戰斗該當如何?」青衣的聲音陡然拔高,刺破蒼穹。

「殺!殺!殺!」

一百名元嬰階劍修齊聲回應,那蘊含無限殺機的鏗鏘之氣,瞬間讓所有人感受到一股壯烈之極的氣息。

「對待敵人,又該怎麼做?」青衣猶如一個最冷靜最鐵血的將軍,沉聲冷喝,氣吞山河。

「不死不休!」

一百名元嬰劍修轟然回應,寥寥四字硬是被他們喊出磅礴萬鈞的無雙氣概。

張巖站在一旁,也禁不住熱血上湧,戰意沸騰,恨不得當即就廝殺一番。他旁邊之人,無論是儒門鳳池、冥魂獄四大統領,還是楚秀水、采空真人,也不由臉現驚容。

好濃烈的戰意!好冷酷的殺機!

四周修士聽聞這仿似誓師的聲音,也禁不住心中一凜。

「哼,一群不知從哪個旮旯裡竄出來的土雞瓦狗而已,諸位乃是荒古大陸立在巔峰之巔的人物,豈能怕了他們?」

玄霆冷冷一掃四周,當即不再猶豫,右拳緊握,大聲喝道:「諸位,戰斗吧!佛魔寶藏不遠矣!」

隨著這道聲音落下,四周一千多修士在不猶豫,祭出手中各色法寶,飛遁空中,個個氣息暴漲。

一千多修士飛立蒼穹,就像一片黑壓壓的烏雲一般,瞬間遮蔽天日,同時虛空中的氣流陡然變得狂暴之極,四處呼嘯肆虐。

整個夢靈山脈,被籠罩上讓天地為之戰栗的恐怖氣息!

「我們也戰斗吧。」

張巖眸子掃視空中一眼,正欲祭出靈寶金蓮,卻被青衣攔下,「你等先別動,做好防御就是。今日我要讓整個荒古大陸看看,什麼是攻擊力第一的劍修!」

青衣說到此,朝前冷喝道:「殺!」

「殺!」

一百名元嬰修士齊聲吶喊一聲,身子未動,卻整齊劃一地祭出飛劍。

一百把飛劍遁空,就像一百條嗜血狂龍掙脫枷鎖,咆哮而出,無盡虛空被撕破,凌殺到極致的劍氣像死神的鐮刀,化作流光去收割敵人的頭顱。

在張巖的眼光中,這一百把長劍近乎於瞬移一般,自下而上,像世間最璀璨的煙花升空爆炸,那美麗之極的外表下,蘊含著無盡殺機!

頭頂一千多名修士見此,個個揮出自己最強大的法寶朝下狠狠砸去,各色法寶夾雜著繽紛奪目的各色氣流,狠狠與這些劍氣碰撞在一起。

碰!碰!碰!碰……

仿似海嘯地震一般的爆炸聲徹響在虛空之上,暴烈肆虐的氣息轟然四散,撕碎、齏粉那些兀自飄蕩的雲團;千丈之內的樹木山石、飛禽走獸幾乎在一瞬間被那逸散出的氣流徹底抹去。

天地,像正在塌陷!

張巖神識一直覆蓋整個戰場,目睹眼前一幕,不禁感到心驚之極。一百名元嬰劍修只此一擊,便斬殺了近乎六十個躲之不及的敵人!

這一擊,張巖這邊竟無一傷亡!

「諸位,再不出全力,就等著被他們一點點吞噬吧!」這道聲音蘊含無盡怒氣,似乎為自己這邊的盟友保留實力震怒異常。

「烈道友說的不錯,若誰再敢這麼做,那就別試圖得到佛魔寶藏一絲!」玄霆的聲音陡然炸響。

而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張巖這邊的一百名元嬰修士再次發動攻擊。

這次他們身子倏然遁至空中,仿似一百道黑光直沖雲霄,揮動手中長劍便朝敵人當頭擊殺而去。

他們挑選的目標極其明確,那就是元嬰期修士,在他們凌殺之極的攻擊之下,那些元嬰修士若沒有強悍之極的法寶在手,必然會死在百名劍修近乎不要命般的攻擊之中。

噗噗噗噗……

空中飄灑起淋漓的鮮血,仿似下起了血雨,在這血雨中更夾雜著斷肢殘腿和臨死之前的慘叫。

一百名元嬰階劍修只挑揀元嬰修士殺戮,若不幸被化神階修士遇上,便會直接自爆元嬰,其行動之果決狠辣,對自己性命的完全漠視,瞬間對敵人造成了極大的創傷。

場面很混亂,青衣卻強制要求張巖等人勿要加入戰局。

張巖直看得目眥欲裂,他不能漠視來幫自己的人浴血奮戰乃至自爆自己的性命來殺死敵人,自己卻躲在一旁袖手旁觀。

那一百元嬰劍修也是人,也是自己的兄弟啊……

張巖的眸子瞬間變得赤紅無比,身上更是散發出暴虐之極的氣息,當即就要朝空中遁去,並肩作戰,卻被青衣一句話攔住,「你上前去,只會讓他們死的更快!你想殘害他們?」

張巖心中一震,目光掃過頭頂戰場,卻見那一百修士已被眾多的敵人淹沒,已經死了一大半之多,不禁憤恨叫道:「我不去,他們就死光了,我豈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在眼前?」

青衣冷冷道:「莫非你以為你加入戰局,就可以扭轉乾坤?」

小蔡大師在一旁解釋道:「他們的人太多,化神階修士更是我們的十倍有余,不這麼做根本無法迎來一絲生機的。」

張巖心中巨震,咬牙道:「犧牲自己人換取的生機,我張巖寧可不要!」說著,他祭出靈寶金蓮,化作一抹流光朝空中遁去。

一旁的丑兒和卜若見此,也紛紛跟了上去。

「巖哥兒,我也跟你去!」張寶財大叫一聲,也跟了上去。

楚秀水輕輕一嘆,清幽道:「楚禹,我們也上。」說著,她的倩影陡然在原地消失。

白衣老者楚禹大笑道:「好!」

采空真人從懷中摸出一個金光激射的拂塵,嘆息道:「清靜無為可屁啊,咱們牛鼻子也得殺殺人,才能領悟無上去清虛之境吶!」

蠻觸、顏秋、季騫、拓風四人互望一眼,廢話也不說,猶如鬼魅一般直竄雲霄。

汪道棋見此,朝曾夫子笑道:「赤子之心未泯,可喜可賀。」

曾夫子點點頭,朝身後三十名儒門鳳池修士說道:「我鳳池之威,不可埋沒,止戰!」

「止戰!」

三十個大袖翩翩的儒門高階修士朗聲道,身上的浩然正氣化作近乎實質的青光激射天地!

「張巖小哥兒……很與眾不同!」

花清鉞輕輕一笑,手中多了一把斑斕水劍,朝身邊的青衣等人說道:「萬劍界殺戮成風,死個人在我等而言稀疏平常,但若要溶入荒古大陸,我覺得張巖小哥兒的做法就不錯,要愛惜人命……」

青衣等人互望一眼,微微頷首,隨即各自祭出自己劍魂,加入戰局!

戰斗——

全面開啟!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7-24 16:48
修真紀元 第二十章 戰斗中的人們

仿似一個碩大無朋的金燦燦水球砸爛,無數道金燦燦的光芒夾著讓人窒息的恐怖氣息瞬間把眼前的十幾人齏粉!

張巖顧不得體內佛元消耗枯竭,收起靈寶金蓮,祭出一把飛劍,魔元轉化,施展五行劍道,再次沖了進了如潮水般的敵人中。

他的確比較幸運,直到現在他已斬殺了三批元嬰期修士,在此途中並未遇上一名化神階修士。

他的佛元早在斬殺青孚宗七名元嬰期修士時,已用去小半之多,此時斬殺幾十個元嬰期修士後,終於枯竭,不得不收起靈寶金蓮這件大殺器,開始以魔元應敵。

丑兒揮灑著金色的翅膀跟隨在張巖身後,它不主動攻擊,但只要有人試圖偷襲張巖時,它金翅一展,便有慘叫聲傳出,近乎秒殺!

小家伙的實力自從蘇醒之後,明顯有了質的蛻變,能以金翅斬殺化神階修士,更何況是斬殺那些偷襲張巖的元嬰修士?如此一來,張巖雖被眾多元嬰修士包圍,卻至今沒受到一絲傷害。

張寶財就在張巖的幾十丈外,他身為先天金靈之體,性主殺伐,又修習的是儒門頂階功法玉金定坤術,其攻擊力之強,甚至能以元嬰中期的修為斬殺元嬰後期的修士!

他手中的泛黃書卷乃是儒門至寶聖人策,其上所著錦繡文字皆能排列組合為各種各樣的攻擊方式,力量之強悍,足可媲美玄寶級別的法寶。

有聖人策在手,張寶財這個性主殺伐的先天金靈如虎添翼,在敵人群中橫沖直撞,聖人策錦繡字體就像天地手中握著的戒尺一般,輕輕揮下,便有人受到必死的懲罰!

卜若被張巖派遣在張寶財身邊,保護張寶財,他近乎無趣地用尖細的手掌廝殺著那些偷襲張寶財的元嬰修士,甚至猶有空閒地大手一掏,便掏出一顆元嬰……

卜若被安置在張寶財身邊,明顯有點大材小用了。

青衣六人的劍魂就像世間最恐怖的鐮刀,鐮刀劃下,必收割一條亡魂。

他們采取了最佳的應敵策略,六人同進同出,甫一遇到落單的化神階修士,便群攻而上,瞬間斬殺敵人,極其效率。而當有些化神階修士企圖糾集更多的人一起追殺他六人時,六人卻像泥鰍一般,湧進人群,朝另一個方向廝殺而去,讓那些化神階修士憤憤不已。

他六人皆是滯留化神後階千年之久的老怪物,若非萬劍界被魔以寰天鎖界大陣禁錮,不能沖擊更高境界,他六人早有可能就是煉虛級別的牛叉人物了。即便如此,他們身為攻擊力最為凌厲的劍修,斬殺那些尋常化神階修士,又是群攻而上,顯得極其游刃有余。

甚至,六人還能不時地救援一下其他人呢!

拓風、蠻觸、顏秋、季騫四人乃是冥魂獄四大統領,他們皆是由冥魂之物修煉成人型的。雖說他們只有元嬰期修為,但卻能像影子一般潛伏於側,身旁之人幾乎感覺不到。

他四人進入戰局,就像四個無形無質的殺手一般,以精準冷靜到令人發指的殺敵手法,一擊必中,一擊必死,一擊之後,也必遠遁其他敵人一側,再次潛伏,再次伺機出手……

他們的速度不快不慢,也從來沒有大範圍攻擊,但所殺的敵人之數,甚至比張巖還要多。

甚至,他們四人像幽靈一般時隱時現的刺殺手段,已漸漸引起了人群的惶恐,人人自危,生恐身邊某塊虛空中藏著這麼一個看不見的透明殺手。

噗!噗!噗!噗!噗!

纖細白嫩的五根青蔥手指輕輕一揮,便有五個元嬰修士丹田被刺出一個觸目驚心的窟窿,其內的元嬰直接被抹殺,再無逃脫的可能。

楚秀水這位中土的天之驕女,幽謐如同一抹紅霞,顯得與四周人群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她的身上游走著極為細小的透明火焰,手中雖無任何法寶,但只要輕輕一揮,這些透明火焰卻像世間最為鋒利的刀刃,刺穿敵人丹田,抹殺元嬰……

火焰是炫極天火,修士界最頂尖的火焰之一。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楚秀水是火屬性的修士、但卻極少有人知道,她更是一個先天火靈之體,霸道凜冽的炫極天火仿似她身體的一部分般,顯得那麼安靜柔和,但若離開她的手指,就化作了絞殺人命的恐怖殺器。

那些元嬰修士漸漸地開始遠離她,只要看到一抹紅影,就像遇到夢魘一般,遠遠避開。

她神情未變,只是像一枚楓葉一般,飄飄然朝那些化神階修士攻擊而去。

面對化神階修士,她的玉手只是像撕開最為柔軟的紙巾一般撕裂虛空,只要敵人落入黑洞之中,就再無法逃出生天。

她,許久之前已掌握了空間之力!

這是她的殺手鐧,從未被任何人知道,但今日,她卻為了救助張巖很自然平淡地用了出來。

空間之力啊,那可是只有煉虛期修士才能修煉的天地法則!

「倒也!倒也!」

通體流轉絢爛金光的拂塵每一次激射而出,都會有一名修士倒下空中,他們的神情呆滯,仿似中邪丟了魂魄一般,在跌落地面摔砸成血泥的時候,才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采空真人像只猥瑣之極的猴子一般,上蹦下竄在敵人深處,手中金色拂塵以極其刁鑽卑劣的角度揮出,攻人之所不備,常能一擊湊效。

這位道門第一人,太清玄門的化神後階修士明顯沒有一絲高人的樣子,倒像一個混跡街頭的潑皮無賴一般,所用都是些和黑虎掏心、猴子偷桃、老樹盤根差不多的陰損招式。

不過也奇怪了,明明所有和他對敵的人都知道他很猥瑣,卻偏偏拿他沒辦法,偏偏被他拂塵一揮之下,就像中了上百斤烈性蒙汗藥一般,瞬間被抽去魂魄,跌落地面,摔成一團血肉。

采空剛準備收拾一個元嬰後期的黑壯家伙,陡然察覺腦後一縷勁風襲來,忙不迭一個鷂子翻身,朝一側越去。

卻見一個化神階修士臉色陰狠,襲擊而來。

采空勃然大怒,心道只有爺爺能偷襲猥瑣別人,可不許別人猥瑣爺爺呀……

他拂塵輕輕一抖,刷地一下,那些柔軟如水的金絲陡然變得筆直,整個拂塵如同一把利劍一般,朝那人狠狠劃去。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三十名儒門鳳池的高階修士口中朗吟如雛鳳啼空,更似虎嘯山林,口中所念出的每一字,皆化作滾滾夾著儒門先天浩然正氣的音波攻擊,聽在敵人耳中,不禁膽魄為之所攝,氣脈為之凝滯,雙耳如雷鳴、氣血倒行逆撞,神魂遭受極大的傷害。

三十人,大袖翩翩,肅穆立於空中,文光沖射頭牛,錦繡氣團繚繞頭頂,凜然如碣石、聲浪如海潮,無人敢攖其鋒芒!

這群只為天下蒼生請命於帝王之家的儒門修士,以其獨有的浩然正氣威懾四周敵人,雖未動手殺人,但其給敵人神魄所造成的創傷,卻遠遠超出眾人的想象。

那些首當其沖的元嬰修士只要被他們的音波攻擊襲身,便像喝醉了酒一般,踉踉蹌蹌,再無法運轉真元。

而第一隱修世家的楚禹長老便替代這些手不沾染血腥的儒門修士做了屠夫的角色,幾乎以摧枯拉朽之勢,斬殺掉那些神魄受創的敵人。

「禁!」

「圍!」

「剿!」

「焚!」

一道道玄奧繁密的符文在曾夫子穿花蝴蝶一般的雙手間揮灑而出,這些蘊含天地奧義的絲絲軌跡勾勒出精致卻恐怖的各種虛陣,斬殺敵人於舉手投足之間!

曾夫子乃是遍布整個荒古大陸的珍瓏坊執事長老,之所以能獨立於珍瓏坊卻大權在握便在於他乃是罕見的陣法大宗師!

整個荒古大陸,大宗師級別的陣法師,唯有他一人!

陣法可以煉器、煉丹……更可以殺人。

在曾夫子手中,那些宛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的玄妙軌跡就像最聽話的乖孩子一般,形成一道道虛陣,斬殺一個個敵人。

有時,他一個禁錮虛陣就可以瞬間束縛十余名元嬰修士;

有時,他一個絕殺虛陣更能斬殺一名化神階修士!

汪道棋大袖翩翩,眸湛清光,身上氣機與天地契合,浩蕩綿延如江海湖泊的浩然正氣猶如實質般凝聚在他全身上下,此時的他就仿佛是一尊身散無上華光的神祗,眸子開闔之間,敵人無不被盯得膽戰心驚,斗志全消。

而他的大袖則更是以一種簡單、直接、光明正大的巍峨之力,震走身前出現的一個個敵人。

被他大袖揮中之人,無不骨骼盡碎、魂魄被剛正的浩然正氣齏粉!

他是儒門領袖,是整個荒古大陸儒修的領軍人物,坐鎮北疆千余載,無人敢犯其秋毫。

汪道棋之儒功,已近登峰造極矣!

近乎整個荒古大陸的高階修士戰斗在夢靈山之上。

方圓千里之內再無一絲生靈!

綿延高大千丈之高的夢靈山更是被那毀天滅地的氣息轟炸得粉碎成末,徹底消失在荒古大陸上。

此地,已成了一大片廣袤無邊的——焦土!

無數道飛濺出的各色氣流,就像蘊含恐怖力量的顆顆隕石一般,狠狠砸在地面,掀起百丈高的沙石,升起滾滾仿似狼煙的暴虐氣流。

空中更不時落下點點血雨、具具死屍、破碎的法寶、折斷的劍器……整個夢靈山四周,猶如血色煉獄!

在戰斗初啟時率先進攻的一百名萬劍界劍修已死得七七八八,但他們的犧牲卻換取了近三百名元嬰期敵人的隕落,死亦足以自豪,當無愧於攻擊力第一的劍修之名。

張巖等人加入戰局,就像一把把尖刀扎進了一片柔軟的布帛中,把一千多荒古大陸各地修士的聯盟割裂成碎片。

他們本就不屬於同一勢力,能夠共同面對敵人,卻無法做到相互信任、相互救援,被張巖他們混戰其中,根本不能發揮人多的優勢,只得被動地被劃分成幾十片單薄勢力,各自為戰。

場面異常混亂。

隨著時間流逝,那足有一千多的敵人數量驟減,那些元嬰階修士絕大多數橫死當場,只剩下七八十個化神階修士。

而張巖這邊,除了被一波化神階敵人偷襲致死的十二名儒門修士之外,其他再無傷亡,戰績彪炳之極!

但是,弊端便是,他們的真元在殺戮中消耗巨大,此時面對還剩下的七八十個化神階修士,心中的一絲自得也蕩然無存。

其實,能以一百餘人的力量,斬殺近乎十倍的同階敵人,這樣的戰績已足以讓任何人自豪了。

但是,這對在場的張巖等人來說,卻明顯有點不夠了。

竟然還有七八十個化神階修士!

而他們這邊卻才僅僅有十個化神階修士而已……

戰斗到了這種地步,似乎該進入最為慘烈、也最關鍵的時刻了。

無論敵我雙方,幾乎都下意識地停住攻擊,和自己的實力匯聚一起,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7-24 16:50
修真紀元 第二十一章 所謂情誼

張巖立在一側,緩緩調節自己有些微喘的呼吸。

在剛才的殺戮中,他近乎瘋魔一般揮灑著手中劍器,因岳韻詩之死而積郁的滔滔恨意悉數化作最凌殺的攻擊,釋放在每個敵人的喉間。

從踏入修真界之前到現在,他從未有過如此酣暢淋漓的感覺。

在過往的幾十年裡,他幾乎總是在竭盡全力地逃跑,逃過一波又一波敵人的絞殺,從千羽宗面前、從湖心島之下、從萬劍界叢林之中……

他懷揣了太多的憤恨、無奈、苦澀、無助……飽嘗了各式各樣的追殺,他從不敢稍稍緩解心頭緊繃的那根弦,因為他怕死。

他怕死了,再無法撫平心中無盡的仇恨,再無法親手弒掉那些可惡卑劣之極的仇人,所以他不敢死!

怕死而不敢死,其中蘊含了多大的苦澀?

這些只有他一人知道,也只能自己一人去面對,根本不可能與他人分享。

而今日,他終於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力量,再不像從前那般孱弱。今日,他得償所願,斬殺了許多的敵人!

但張巖依舊不滿足。

那些人可以苦苦折磨追殺他幾十年,他當然要以十倍的代價奉還之!

可是,眼前還有近乎八十多個化神階修士,面對如此恐怖的一批力量,自己等人又該怎麼辦?

空氣中依舊冷厲地飄蕩著濃郁的血腥氣,就像冬雨之後的沼澤之地散發的腐朽氣息,異常的難聞,異常得讓人壓抑。

頭頂的天空不知何時已被厚重的烏雲覆蓋,伴隨著絲絲炫亮的電弧,颶風陡然在天地間肆虐。

昏暗的天地,蒼茫慘烈的戰場,兩撥人都未曾開口,但那空氣中的蕭殺味道卻愈來愈濃了。

張巖這邊的修士大都真元消耗甚多,哪怕修為再高,可是面對眼前的眾多敵人,再沒有人有必勝的把握。

而反觀那邊,無論是東浮門的玄霆,還是中土恆月宗的烈冰寒,個個氣息綿長,神光飽滿,顯然在剛才的戰役中他們並未出手,而是保留了自己所有的實力!

其目的不難猜出,他們就是為了等這一刻的到來,等張巖眾人成為疲乏之師,以自己鼎盛全力痛下殺手!

這些事情,幾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可張巖依舊忍不住一陣心寒。

這些修士竟一個個冷酷無情至斯?

他們寧可冷漠地看著自己的屬下死在他人手下,寧可以自己門下弟子之命來換取敵人真元的消耗,他們…..好狠辣、好果決的鐵石心腸!

面對這些為了得到佛魔寶藏而近乎畜生不如的修士,張巖著實已無法用語言形容自己的心情。

是憤恨、恚怒、抑或是…..悲涼?

「巖哥兒,你是在想我父親和娘親麼?」

張寶財見張巖神色變幻不定,低聲安慰道:「放心吧,我已經前往寒樓城把他們安置好了,哪怕咱們死了,他們也可以活得好好的……」

張巖心中一震,愕然地看著張寶財,從堂弟的話中,他隱隱察覺出一絲不妙的感覺,似乎對於眼前局面,眾人心中已有必死之心了……

張巖深吸一口氣,目光從身旁眾人臉頰上掠過,突然抿嘴說道:「放心吧,我們不會死,哪怕是…..交出佛魔寶藏。」

「糊塗!」曾夫子輕聲呵斥道:「大丈夫寧死不屈,你以佛魔寶藏來換取我等如後的茍且偷生,還不如死去!」

「不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汪道棋也輕輕一嘆,說道:「我知道你這麼做不是貪生怕死,但你要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妥協的,比如現在。」

兩人都是儒門之人,舍生取義、寧死不屈的錚錚氣節早已保持千年,面對張巖的提議,他們率先斷然拒絕。

「唉,他媽的,東西本就是你的,干嘛拿它給別人委曲求全?老道雖修的是清淡無為之法,但是這執念未去,還是決然不同意此事的。」采空真人神神叨叨地說了一大通,可他的一絲也已表露無疑。

青衣六人和冥魂獄四位統領也相繼發言,身為上位者的尊嚴不能讓他們遭此大辱,也不同意。

此時,只有楚秀水一人未曾開口。

她靜謐地立在那裡,清眸直視張巖,下頜微微太高,清幽道:「我自小未曾向誰低頭過。今日也是。」

張巖聞言,心中卻禁不住生出一絲愧色。

他知道,這些人之所以這麼做,大抵都是為了自己,他們可以為了自己在此隕落,而不願逃之夭夭,這份情誼如何不讓他感動?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張巖並非冷酷無情的殺人機器,要不也不會為了保住眾人性命,想要交出佛魔寶藏的下落。

現在,他明白了眾人心意,心中瞬間摒棄了其他雜念,直視眼前肅殺而立的眾多化神階敵人,眸子裡只有無盡冷靜和達到極點的戰意。

大家既然不願茍且偷生,那就轟轟烈烈地戰斗異常,拼搏一把,哪怕是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玄霆冷聲喝道,張巖等人的話自然也落入了他們耳中,見他們即便死也不願委曲求全,當下果決道:「諸位,我們剛才達成的協議不變,殺了他們,咱們再坐在一起,敲定佛波寶藏的瓜分細節,如何?」

「此舉甚妙!」其他人紛紛附和。

玄霆朝張巖等人冷冷一笑,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正欲說些什麼,卻被一道清脆的聲音生生打斷了。

「嘻嘻,什麼佛魔寶藏,我蓮寶怎麼不知道?」

伴隨著聲音,張巖頭頂陡然亮起一團金色光暈,仿似狼煙一般,瞬間刺破頭頂厚厚的烏雲,在天地間灑下一片金輝。

一個小孩出現在張巖頭頂,他彎彎地一對月牙眼漆黑靈動,白凈的小臉上一雙淺淺的小酒窩,頭扎沖天辮,項上帶個金燦燦的脖圈,小身板兒上穿著件紅彤彤鑲金邊肚兜,此時正笑臉嘻嘻地看著張巖,脆生生說道:「張巖吾徒,幾十年不見,可想念為師啦?」

他,赫然就是小蓮寶!

蓮寶是靈寶金蓮的器靈,也是他和魔在萬冢山救下被眾多修士威脅逼迫的張巖,並傳授了張巖《般若琉璃經》、《大無上佛經》,為張巖打下厚實的佛修基礎。

在張巖離開玲瓏浮屠塔時,小蓮寶和魔同時沉睡在張巖丹田內,一晃幾十年過去了,在萬劍界時,魔便蘇醒過來,當時張巖以為小蓮寶自應也蘇醒了才對,想不到卻在今日危機關頭才蘇醒。

他禁不住失聲驚喜道:「小蓮寶!?」

蓮寶小臉蛋上露出一雙酒窩,呵呵直樂道:「當然是我啦,魔都醒了,難道不許我也醒麼?」

張巖身邊的青衣等人愣愣地望著張巖頭頂的小屁孩,他們雖判斷出這個小屁孩是個器靈,可是小屁孩的實力卻讓他們根本無法看透,甚至他們竟從小屁孩身上感受到一絲肅穆祥和卻讓人不敢侵犯一絲的渾厚氣息!

這小家伙是誰?!

玄霆等近八十個化神階修士看到蓮寶現身,也不禁一愣,器靈?

只有天地靈寶才具備器靈,莫非這小家伙的本體也是一件天地靈寶?

一時間,他們的目光變得貪婪之極,恨不得把小蓮寶給活活生吞了。

小蓮寶似乎注意到這些心懷不軌的目光,輕輕立起三尺身子,小臉一繃,脆生生大喝道:「一個個獐頭鼠目,明顯是些壞到頭腳流膿的惡棍,今日我蓮寶就代替佛陀,還世間一個清靜!」

隨著說話聲,小蓮寶身上突然散射出億萬道璀璨刺目的金光,頭後更有一輪仿似蓮花的光暈緩緩懸浮。

此時的他,哪裡還想個小屁孩,其身上偉岸浩淼的肅穆氣息,幾乎讓所有人呼吸都為之一窒!

好磅礴的無上佛光!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7-27 10:18
修真紀元 第二十二章 四大佛陀

「哈哈,這小家伙也太好笑了,這是誰家孩子?」

玄霆聽到小蓮寶義正言辭的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小屁孩要滅掉七八十個化神階修士?他猖狂地笑起來,雖知道蓮寶是一件天地靈寶的器靈,但畢竟也僅僅是一個器靈而已……

玄霆身邊的化神階修士也不屑地冷笑起來,顯然他們對蓮寶的話也覺得很荒謬。

小蓮寶也笑了,小臉蛋上露出一對淺淺的酒窩,朝張巖脆生說道:「你信不信我?」

張巖怔然地望著小蓮寶,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嗯,我……」

小蓮寶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瞪,惱怒打斷他的話,說道:「哼,我蓮寶真的很差麼?」

張巖連忙解釋道:「不是,是……」

「好了,別說了,滅了他們之後,你這不肖子弟給為師面壁思過去!」蓮寶一揮小手,雙手合十,一聲晦澀之極的低吟,身上金光陡然暴漲。

此時的蓮寶就像一輪刺目驕陽一般,那灼目的金光遮蓋了他的容顏,所有人都心中一凜。

他們竟感到一股讓神魂顫抖的威壓!

玄霆等人見此,也不敢大意,紛紛祭出自己法寶,神色凝重地望著空中仿似金烏的蓮寶。

「願皆回向無上正等菩提。」

「一切罪懺悔,諸福皆隨喜。」

「及勸請諸佛願證無上智。」

「過去及未來現在人中尊。」

「無量功德海我今稽首禮。」

伴隨著清吟,蓮寶雙手朝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稽首,每一稽首,便會有一尊寶光流轉的佛陀出現在相應的虛空之中。

眨眼間,空中四象之位,四尊高大百丈的佛陀低眉肅穆而立,其身上散發的佛光照耀整個天地。一股股祥和卻恐怖之極的威壓漸漸彌散在每一寸空氣中。

南無善游步佛位於佛陀的東方,其身藍色,右手觸地印,左手定印,持誦佛號的功德,能消過去生中,由兩舌所造作之罪業。

南無周匝莊嚴功德佛位於佛陀的南方,其身紅黃色,右手施護印,左手說法印,持誦佛號的功德,能消過去生中,隨喜他人不善之罪業。

南無寶華游步佛位於佛陀的西方,其身紅黃色,右手施護印,左手說法印,持誦佛號的功德,能消過去生中,毀謗佛法之罪業。

南無薄伽梵如來應供正遍知寶蓮華善住娑羅樹王佛位於佛陀的北方,其身黃色,雙手結定印,上托妙高山,持誦佛號的功德,能消過去生中,毀謗上師與違犯三昧耶戒之罪業。

四尊佛陀憑空而現,在眾人震驚的目光緩緩睜開了緊閉的雙眸。隨即,空中響起梵音妙諦、降落繽紛含香的祥花瑞雨、更有八部天龍之金贏游弋游走蒼穹之中,口中嗥叫出一陣陣龍吟。

整個天地,宛如西天極樂世界。

玄霆等人面色陡然劇變,感受著空氣中傳出的無盡恐怖之力,心中不覺湧出絲絲寒意。

這是什麼!?

莫非是佛修才擁有的通天手段?

不對,這場面似乎要更恐怖……

幾乎一瞬間,玄霆等人已察覺出極度的危險感,他們已顧不得多想,在這幾乎窒息般的威壓之下,他們只有一個念頭:出手!

不出手,只有死!

他們個個神色陰郁到極致,在一聲聲暴喝聲中祭出了自己最強大的法寶,朝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百丈佛陀狠狠轟炸而去。

漫天宛如星斗璀璨的各色法寶像蝗蟲一般洶湧而出,其上蘊含的毀滅氣息即使張巖等人也不禁心中一震。

他們自也看到了蓮寶祭出的四方佛陀,因為這驚人一幕,他們不自覺對小蓮寶刮目相看,可目睹玄霆等人的出手,他們不禁有點擔心:四方佛陀是否能抵擋這毀滅般的攻擊?

便在這時,蓮寶口中一字一字鏗鏘喝道:「焚—滅—業—障!」

伴隨著聲音,位居空中四方的四尊百丈佛陀突然動了,他們各自伸出一只大手,朝下緩緩一壓,原本因各色法寶充斥而變得狂暴之極的虛空陡然變得極為安靜,那些蘊含毀滅氣息的法寶就像被定身了一般,凝滯空中,再不能朝前挪動一絲。

天地——

突然變得寂靜之極。

就像暴風雨將要來臨前的寧靜。

玄霆等人臉色陡然大變,他們駭然發現,自己竟失去了與法寶的聯系!

怎麼可能!

張巖等人也被眼前一幕驚呆了,能夠把漫天威力強橫之極的法寶禁錮不動,這樣的神通該有何等恐怖?

僅僅是輕輕地用手朝下按了一下啊…..

這小家伙…..真沒有說大話……

碰!碰!碰!碰…..

那些滯留在空中再不動彈一絲的法寶陡然爆炸碎裂,發出一聲聲仿似山崩地裂的巨響。七八十件近乎都是玄寶級以上的法寶,就如此突兀而輕巧地被齏粉,就像有一雙強有力的大手揉碎了一塊塊泥土疙瘩一般……

但奇怪的是,這些法寶爆炸破碎之後,所釋放出的恐怖氣流並沒有給四周虛空造成任何傷害,仿佛有一道道虛無的枷鎖一般,把這些恐怖的氣流禁錮其中,無聲無息地在眾人眼前變化,顯得異常的詭異。

法寶被毀成粉,給玄霆等人造成了極大的傷害,臉色變得蒼白之極。

驚懼之色漸漸湧入他們的眸子,他們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眼前詭異的一幕是如何被做到的。

因為未知,所以恐懼!

反觀那四方佛陀,以手按下虛空之後,便即寂然不動,仿似一尊尊百丈高大的雕像一般,身散凜凜之威,竟似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一般,顯得異常的波瀾不驚。

張巖早先便認定這四尊佛陀乃是一片由佛力構成的虛影,可是目睹這一幕,不禁有些疑惑。

他們該不會真的是來自佛國的具有大神通的無上佛修吧?

但不管如何,面對眼前震撼之極的一幕,或者可以說是扭轉乾坤的一幕,張巖等人皆自松了口氣。

今日敗局,似乎因為蓮寶的兀然出現,而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突然,在玄霆等人中出現了一陣陣騷動,五六道流光朝極遠的地方快速掠去。他們竟似要逃走?

所有人都為之一愣,未等反應過來便聽蓮寶脆生生道:「想逃?哼,敢欺辱我蓮寶徒兒,敢質疑我蓮寶神通,豈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隨著他的聲音,位居極西空中的南無寶華游步佛陡然動了,他雙手一搓,一根仿似天柱的金燦燦降魔杵倏然出現手中,隨即便見這尊佛陀雙目圓睜,口中輕叱,降魔杵狠狠砸下虛空。

那五六道流光正是朝西方飛遁而去,已經飛遁千丈之外,可是在眾人目光中,他們的頭頂倏然出現一根降魔杵,在他們身前甫一掠過,便見五六人皆被砸成碎裂的肉泥,簌簌飛灑於蒼穹之下。

眾人皆驚。

玄霆等人更是從頭頂直冒寒意,瞳孔驟然收縮,再不敢輕舉妄動。

一擊之威,震懾全場!

張巖突然開口道:「蓮寶,殺了他們!」此等局勢之下,他豈能再放過這些狠辣無情的敵人?

蓮寶理所當然道:「必須的。」

說著,他小手輕輕一揮,四方佛陀身上佛光陡然大亮,其他三位佛陀手中各自出現了一盞青燈、一串佛珠、一尊香爐。

青燈流轉,逸散萬千琉璃青光;

佛珠生光,金光斗射無盡蒼穹;

香爐飄煙,繚繞滾滾斑斕佛光。

三間佛器一出,濃郁近乎實質的威壓仿似巍峨山岳自空中壓下,所有人皆有窒息的恐懼之感。

「你們真要趕盡殺絕,與荒古大陸修士界為敵?」玄霆臉色變得猙獰,望著張巖嘶聲咆哮。

「今日哪怕成為天下人的敵人,也要殺盡你們這群冷血無情的畜生!」張巖見他竟要以大義來脅迫自己,不禁面色一冷,心中怒火直沖腦海,鏗鏘回應。

「爾敢!」

玄霆宛如野獸一般嘶吼道,「殺了我等,你們也必將遭受上界之人的無盡懲罰!」

上界?

張巖心中一震。

「哈哈,怕了吧,上界大修士才是整個荒古大陸的主宰,殺了我們,他們就少了我等供奉,必然要殺死爾等!」玄霆猖狂而笑。

「上界之人真有這麼恐怖?我怎麼沒聽說過?」張巖一頭霧水,喃喃自語。

「他的話不假,上界之人乃是煉虛期以上的修士,他們只在清虛界修煉,並不理會荒古大陸之事,只不過他們皆出身荒古大陸的各大門派,若宗門遭到不測,他們必然插手其中……」采空真人嘆息一聲,緩緩說道。

怪不得在荒古大陸沒見到一個煉虛期修士呢……張巖恍然大悟,卻冷聲道:「這些十惡不赦之人即便擁有靠山又如何,今日我張巖說過,必殺他們!」

「本來就該如此,什麼狗屁的清虛界,連魔界的二分之一大都沒有,大人,咱們可不用怕他們!」卜若不屑地尖聲叫道。

「其實……」

蓮寶笑嘻嘻道:「我更不怕他們的。」

玄霆等人皆不敢置信地望著張巖等人,沒料到張巖等人竟如此肆無忌憚,難道他們就不怕被上界大修士追殺至死?

而就在此時,他們的耳中陡然響起四道宛如九霄驚雷的大喝,隨即便看到空中四方的佛陀同時祭出了手中佛器!

青燈流轉,激射出的濛濛青光仿似一道清掃萬物的掃帚一般,狠狠一刷,便有二十余化神階修士齊齊湮滅在青光之中,連悶哼都來不及發出。

降魔杵呼嘯而下,彌漫著炫亮金光,仿似金色雷霆一般擊下,又有一群化神階修士被砸成點點血泥,隕落黃泉。

佛光繚繞的佛珠一顆顆激射而下……

青煙繚繞的香爐揮灑出滾滾煙塵……

四件佛器都像瞬移一般,其上蘊含的焚化一切的恐怖力量,瞬間把玄霆等人化作虛無,再不可能出現在世上!

濃煙散去,金光消褪,四尊近乎百丈的佛陀也像漣漪的水波一般消失空中。

戰斗已壓倒性優勢,幾近摧枯拉朽,全滅敵人!

張巖等人怔怔地望著眼前一切,好久才回過神來。隨即神色復雜地望著笑嘻嘻立在張巖身側的蓮寶,心中感慨萬千。

若非這個小家伙出現,恐怕自己等人就隕落此地了……

他是一個器靈啊,怎麼會有如此恐怖的神通?難道那些傳說中的佛修一個個都是強大無比的存在?

戰斗結束,來自荒古大陸各路高階修士齊齊隕落於夢靈山中。而張巖一方,卻僅僅損失了近百名元嬰修士、十余名鳳池儒修而已。

戰績彪炳!

其實,現如今的夢靈山已經不復存在,近千里的景物也面目全非。四處可見戰斗後留下的淒慘畫面。仿似鴻溝一般兀自飄散青煙的巨大裂縫、被恐怖氣流轟出的一個個深不見底的大坑、那些沾染著點點血漬的細碎粉塵…..

近千裡之地,滿目瘡痍。

空氣中的靈氣兀自狂暴地肆虐著,急促的風刮來淡淡的血腥味道,張巖等人就在這宛如血色煉獄的畫面中漸漸退去。

或許,不久之後這裡的一切將傳遍整個荒古大陸;

或許,將有一個叫張巖的名字被修士界所有人記牢;

或許,整個世界的格局將會因為這一戰而動蕩變遷

但這些統統與張巖無關。

他只是輕輕地鬆了口氣,感覺肩上的壓力輕了一點,依舊還有許多的未了之事等著自己去做……

仇人不死絕,他一日無法安然度日!

夢靈山的橋段老早就在腦海中勾勒過,只不過當時極其模糊,如今寫出來才發覺,還是與當初的一些想法有些出入。當時想要表現出張巖的鐵血強大形象,整個戰局都會由他主宰來著,可惜,升級速度還是有點慢了,只能借助其他人的強大,來狐假虎威一把了…..不過,也算是另一種狗血橋段吧。

似乎就這樣結束了…..有點倉促,有點不甘心啊……

你們呢,滿意否?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7-27 10:23
修真紀元 第二十三章 你的確豬狗不如

「二叔二嬸身體如何?」

「很好,只不過很想念罷了,畢竟你一走就是五十多年,對於他們而言,真的有點漫長了。」

「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願如此啊。我們……這就回去!」

張巖和張寶財飛遁空中,一路朝北而行。

自夢靈山戰役過去已經有三天時間,無論是青衣等萬劍界劍修,還是汪道棋等儒門鳳池之人,皆有要事,匆匆離開了張巖身邊。

青衣等人在這場戰斗中,獨放異彩,以獨一無二的凌殺劍道宣告了湮滅歷史中的劍修再次歸來荒古大陸,他們的離開大抵是為了在荒古大陸尋覓一塊開宗立府之地。

而汪道棋等人的離開也很好理解,他們本就是為蒼生奔波的一群人,心繫天下黎民,能夠匯聚眾多高階儒修來支援張巖,已經是極大的恩情。張巖原本想和曾夫子相聚數日,商議珍瓏坊執事長老之事,可面對如此局面,他也不好意思開口了。

拓風四人走的很灑脫,他們是奉離殃之命而來,此間事了,怕離殃擔心,自該及時回去稟明此事。臨走前拓風很慎重地提醒張巖,千萬別忘了與離殃大人的約定,張巖一口答應,瑣事一了,便去北疆斷魂荒漠尋找離殃。

采空真人和楚禹是跟著楚秀水一起走的,走的時候楚秀水曾問張巖,「怕不怕被清虛境大修士追殺?」

張巖曬笑道:「不怕,從見到你的第一面直到現在,我從來沒怕過。」

楚秀水點點頭,說道:「等有機會,你我走一遭清虛境如何?」

張巖一愣,想了想說道:「可以,但要等到我把所有事情辦妥。」

楚秀水露出一絲奇怪的笑意,清幽道:「我能等你幾十年,自不在乎再多等些時間。」說完,這個中土的天之驕女便施施然離去,走得異常自然灑脫,似乎她原本就是這樣性子的一個人。

其實,張巖從修行之初乃至於現在,一直不明白楚秀水為何對自己那麼好,她是第一個尊重自己的人,更沒有緣由地幫助了自己多次,她究竟是為了什麼?

張巖從不相信無緣無故的恩惠,但面對楚秀水,他只能把此歸類為天上掉餡餅的人生幸事了。

一瞬間張巖身邊除了丑兒、卜若、蓮寶和張寶財,其他人紛紛離他而去。沒有要求張巖承諾回報什麼,亦無須繁雜客套的寒暄感恩,和這樣一群人在一起,張巖大致體悟到,或許這才叫友誼吧……

友誼——

多麼奢侈的一個字眼。

三日的時間,張巖從夢靈山離開,進入了錦繡繁盛之極的中土之地,並一路向北,漸漸地接近了中土最北邊的寒樓城。

張巖從北疆千羽宗逃離後的第一個避難所便是中土寒樓城。

當時,他和千羽宗結識的韓彬一起帶著二叔張永泰和二嬸劉蕓芝來到了這座規模頗大的邊塞城市。

在這裡生活的三年光陰裡,他幫助張永泰開了一家張氏皮貨行,更是和寒樓三宗結下了不大不小的恩怨糾葛……

哦對了,他還結識了一個好朋友齊景春,一個羞澀之極的小姑娘齊景甜。

寒樓城的三年居住生活或許算是張巖人生中最愜意的一段光陰了,所以張巖這次飛回寒樓城是帶著一種類似游子歸鄉的小忐忑小激動心情回來的。

張氏皮貨行現如今已經是寒樓城最大的皮貨店,寒樓城中的修士若需要妖獸皮毛,第一首先之地必然是張氏皮貨行。

之所以出現這種場面,大抵算是來自一個已經被證實的傳言。

據說,張氏皮貨行老板張永泰的親侄兒乃是一名能夠凝結虛陣的陣法師!

凝結虛陣的陣法師啊,哪怕是寒樓城玉景、白虹、彌羅三宗也不敢得罪的牛人,誰又敢吃了熊心豹子膽找茬?別說找茬,即便是在張氏皮貨行門前吐一口痰,也得小心著被揍的可能。

尤其是在一年前,張氏皮貨行老板張永泰的兒子回來了,這下就不得了了。他的兒子竟然是一位元嬰期的高階修士,這是誰都沒料到的,這則消息甫一被寒樓城的人們知曉,便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

一個親侄兒是能夠凝結出虛陣的陣法師,親生兒子更是元嬰期的高階修士,他夫婦二人的福氣也太好了點吧?

甚至有人懷疑,張永泰夫婦莫非也是堪破紅塵深藏不露的修士?要不怎麼會有如此厲害的子侄?要不又怎會開一間皮貨行呢?

總而言之,張氏皮貨行在寒樓城是一個頗具傳奇色彩的名字。

現如今,張永泰夫婦已經不再親自操持店中事務,而是交給了手下去打理,而他夫婦二人則居住在青榕巷子最深處的庭院裡閉門不出了。

兩人從兒子張寶財那裡得到了一份修煉功法,也踏上了修行之路,或許是資質的原因,他二人的修煉速度極其緩慢,但效果卻極其顯著,起碼他們蒼老的容顏正自漸漸變得年輕,眼角唇邊的皺紋也一點點地消褪無蹤……

除了對自家子侄割舍不下的思念之情,夫婦兩人的生活過得極為愜意輕鬆,但今日這份輕鬆卻被齊景春、齊景甜兄妹二人攪亂了。

齊景春頜下蓄起了鬍鬚,歷經五十年風雨磨礪之後,似乎洗掉了身上的那份輕佻,但此時他臉上的怒色怎麼也掩飾不去。

而他的妹妹齊景甜比他還不如,一雙好看的杏仁眼已經哭得紅腫,她原本就是一個我見我憐的秀氣孩子,如今坐在椅中哽咽,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更惹人憐惜不已。

兄妹倆自從五十年前和張巖結識之後,便和張永泰夫婦混得極為熟稔,在張永泰夫婦心中不亞於自己的親生兒女,此時見他二人仿似受到莫大委屈,怎能安下心去修煉長生之術?

但細問了一番事情緣由,夫婦二人也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事情其實很簡單,我們知道,齊景甜小姑娘是拜在白虹宗門下修煉的小修士,她今日原本修煉的煩悶,正在宗門之外的一處幽靜松林中散步,卻陡然遇到了一個陌生青年人,那青年甫一見到她,便說要娶她為妾。齊景甜小姑娘當然斷然拒絕了,面對這種事情似乎所有的女人都會有如此做法,更何況是心中早有萌芽情愫的齊景甜?

那個青年人似乎很失望,轉身就離開了。原本小姑娘以為那人只是戲言,見他敗走更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但當她正欲回到自己的房間修煉時,卻被宗主侯景起派人呼喚去了宗門大殿之內。

在大殿上,小姑娘再次見到了那個青年,他正傲然立在宗主侯景起身後,笑吟吟朝小姑娘笑呢。小姑娘見此不由一怔,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及至聽到宗主侯景起介紹,她才知道,這個青年並非白虹宗之人,乃是來自北疆的一個大宗門的弟子,據說還是什麼宗主的子侄……

齊景甜很奇怪宗主為什麼會向自己介紹這麼個尊貴人物,但當她聽到宗主欲要做月老把自己許配給那個叫做劉問道的青年時,她再忍不住心中慌亂,瞬間懵了。

然後,侯景起更是坦言,此事已經向小姑娘的父親齊萬北提起,要讓小姑娘做好準備……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齊景甜不敢見自己的父親,只得哭哭啼啼地把此事告訴自己最親的兄長齊景春。而齊景春面對此事一下子也束手無策了,只得前來尋找張永泰夫婦。

他們齊氏不敢得罪寒樓城三大宗之一的白虹宗,可是白虹宗也不敢得罪張永泰夫婦不是。

張永泰夫婦聽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也禁不住心頭怒火上升,可他二人畢竟是凡人,哪怕子侄都是大修士,可面對寒樓城至高無上的三大宗門之一,也禁不住心中一陣恍惚,這要他二人怎麼做?

正當四人皆自暗暗擔憂之際,白虹宗宗主侯景起倏然而至,他一如幾十年前模樣,瘦削、峻拔,整個人宛如一張被拉成滿月的大弓,給人以強烈的壓迫感。

他似乎早知道齊氏兄妹會在此,甫一進門,便輕笑著朝張永泰夫婦說道:「兩位,侯某來此乃是為了門下弟子齊景甜婚事而來,此事已經得到她父親齊萬北首肯,想必兩人也樂意見到一對新人歡天喜地地結為良姻吧?」

張永泰夫婦面面相覷,人家的父親都答應了,自己二人還要管這件事情嗎……

「我妹妹可還沒有答應呢!」齊景春忍不住冷哼道。

「哦。」

侯景起眸子裡冷光一閃,帶著濃重的壓迫感冷冷問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為子女,婚姻大事本就該父母一手操辦,你身為兄長,不思為父母著想,反而和自己妹妹一起胡鬧起來,莫非你覺得侯某做錯了?」

齊景春被他的氣勢所攝,不禁心中怦怦直跳,可依舊硬著頭皮說道:「此事終究非你情我願,我妹妹與那位公子更是才今上一面而已,無一絲情意可言,若嫁給他,豈不是禍害了我妹妹?」

侯景起冷冷道:「禍害?你覺得侯某會把門下弟子往火坑裡推?人家劉問道公子乃是北疆千羽宗宗主劉玄石的親生兒子,嫁給他,是你妹妹三生修來的福分!」

千羽宗!?

張永泰夫婦心中巨震,剎那間想起幾十年前被千羽宗抓進山門,以自己威脅逼迫侄兒張巖之事,臉色不禁劇變。

侯景起也看到了這一幕,不禁疑惑道:「兩位有異議?」

劉蕓芝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夫婦二人也不同意把景甜這丫頭嫁給千羽宗之人。」她的聲音極其果決,沒有一絲回旋余地。

侯景起自然聽得出,他眸子一凝,也撕破臉皮冷笑道:「幾十年來我白虹宗敬你夫婦二人,大抵是看在你家子侄的面子上,可你們若要以此來威脅侯某,是絕對不可能的!」

「你……你……」張永泰被氣得臉紅脖子粗,差點就此昏厥過去。

侯景起既然無所顧忌,此時說話,就更顯得肆無忌憚,「若因為你家子侄,侯某根本懶得理會你們,更不可能登門向你們解釋此事,誰知你們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不給侯某一絲情面,也太過分。哼,螻蟻終究是螻蟻,給三分顏色就敢開染坊了,真是不識好歹!」

張永泰夫婦哪裡會想到一家宗主竟會如此惡言相向?直被氣得渾身發抖,氣息紊亂起來。

「伯父、伯母,您二位不要管我了,我…..我嫁給那人就是了……」齊景甜哽咽著說完話,哇地一下子哭了出來。

齊景春見此,也禁不住怒火狂湧,再忍不住破口罵道:「虧你還是一宗之主,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侯景起身上氣息陡然暴漲,伸手抓住齊景春脖子,臉色陰郁,低沉道:「你罵誰畜生不如?」

「放開我哥哥!」齊景甜悲呼一聲,朝侯景起揮拳打去,卻被侯景起一掌震暈在地。

「說,你罵誰豬狗不如?」侯景起生意極其緩慢,極其寒冷,抓住齊景春脖子的大手漸漸收縮。

張永泰夫婦見此,哪裡還敢多想,正欲上前阻攔,便聽一聲熟悉之極的聲音清晰地徹響在房間內。

「你的確豬狗不如。」

伴隨聲音,兩道人影倏然出現在大門之外。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7-27 10:26
修真紀元 第二十四章 鏟除後患先

你的確豬狗不如。

這聲音很淡漠且無情地回到了正自掐著齊景春脖子冷冷質問的侯景起。然後,他就看見兩個人出現在大門之外。

一個是幾十年不見的張巖,一個是一年前才見過的張寶財。

兩人神色冰冷地盯著自己,這種感覺就像被兩條毒蛇盯住一般,讓侯景起心中禁不住升起一絲寒意。

話是張巖說的,面對昏厥在地的齊景甜、被氣得渾身顫抖的二叔二嬸、被掐住脖子臉色鐵青的齊景春,他已經不用再考慮那麼多,也不用惦念幾十年前利益驅使下換來的淺淡交集,在心中已判了侯景起死刑!

「巖兒!寶財!」

張永泰夫婦直至此時才激動地大叫起來,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二叔二嬸,是我,我回來了。」

張巖朝張永泰夫婦燦爛一笑,隨即輕聲對張寶財道:「你去保護你爹娘,這裡的事情交給我了。」

張寶財小眼睛冷冷掃了侯景起一眼,隨即走至張永泰夫婦身邊。

「張巖?!」

侯景起故作驚訝道,「你是何時回到寒樓城中?」他掐住齊景春脖子的大手並未放鬆一分。

「侯宗主,此事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整個白虹宗的主意?」張巖根本懶得和他廢話,直奔主題,淡漠道。

見此,侯景起臉色驟然一變,隨即仿似有了決定一般,冷聲道:「怎麼,我的自己的主意會如何,是整個白虹宗……」

話未說完,便被張巖打斷道:「只是殺一人或者殺一群人的區別而已。」

侯景起悠悠笑道:「就憑你二人?你一個金丹……呃。」他目光掃過張巖,陡然閉嘴,臉色變得驚疑不定。

「你莫非也進階元嬰期了?」

張巖冷冷盯著幾十年了依舊滯留元嬰初階的侯景起,不言不語。

侯景起突然猙獰大笑起來:「元嬰期又如何?你若敢現在就動手,那我就殺了他!」說著,他掐住齊景春脖子的大手陡然用力,逼得齊景春疼得發出一聲悶哼。

「哈哈,不敢了吧?哼,我白虹宗上下千余人豈會怕了你二人?等我離開這裡,就帶著宗門之人屠滅你們,把你們統統殺死,把那件張氏皮貨行徹底毀了!」侯景起掐住齊景春一邊防備著張巖,一邊快步朝外走去。

「你真的連畜生都不如。」

伴隨著聲音,張巖的身影倏然消失在原地。

侯景起瞳孔驟然收縮,正欲掌上用力掐死齊景春,卻覺一只冰涼的大手自背後掐住了自己的喉嚨。其力道之大,幾乎差點讓侯景起眼前一黑昏厥過去,他的大手不自覺見鬆開了齊景春的脖子。

「咳咳咳咳……」抱住自己的喉嚨大口地喘息,也引起一連串的咳嗽,他憤恨之極地盯著侯景起,喘息道:「張大哥,殺了他!殺了他」

張巖點頭道:「大春,你且退一旁看著就是。」

侯景起神色驚恐之極,他從沒想過會被人一瞬間制住,更沒想過制住自己的人是幾十年前的一個金丹修士……

哪怕他進階元嬰期了,可他也才和自己一樣啊,也才是元嬰初期,為什麼速度能如此之快?

感受著掐住自己脖頸的大手像一道鐵箍一般越縮越緊,他忍不住想要大叫,可卻再也叫不出來,只發處一聲聲難聽之極的咯咯之聲。

他不敢殺了自己,一定不敢…..

隨即他便聽到一聲清脆之極的咔嚓聲,然後一股鑽心的疼痛感湧遍全身,眼前一黑,他再也看不到眼前的世界了。

張巖扭斷侯景起的脖子,隨即大手朝他丹田一拍,直接把他的元嬰震碎,然後像丟垃圾一般,隨手把他的屍體拋到了一邊,再也不看上一眼。

齊景春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艱難地吞了一口吐沫,顫聲道:「你不怕白虹宗之人找你報仇?」

張巖調侃道:「有你大春在,我當然不怕?」

齊景春一指自己鼻間,跳起來大叫道:「我?怎麼可能!」

張巖嘆息道:「你也知道不可能,那就不必擔心這些報仇的事情嘍?」

齊景春訕訕一笑,隨即神色一整,說道:「但是白虹宗人多勢眾,他們若要滅了咱們,似乎……」

張巖揮揮手,止住他說道:「放心吧,此事交給我了,一會我親自走一趟白虹宗!」

齊景春再次睜大眼睛,吃驚道:「你要自投羅網,還是去尋求他們的諒解?此事萬萬做不得,他們可都是些殺人睚眥必報的人,你若去了……」

「對了,我韓彬師兄呢?」張巖再次打斷他的話,不得不轉移一下話題了。

「韓彬一直在皮貨行呆著,他不知道這邊的事情。」張永泰走過來,神色憂慮地望著地上的屍體,終究忍不住問道:「巖兒,你怎麼說殺就殺呢?他是白虹宗宗主,萬一……」

「好啦,好啦,你這老不死的趕緊閉嘴吧,我家巖兒既然這麼做,必然有把握做好一切事情,對吧?」劉蕓芝笑吟吟地盯著幾十年不見的侄兒,說著說著,鼻頭一酸,眼睛禁不住又濕潤起來,「你這孩子,怎麼一走就是好些年,即便不回來看望二嬸,也給二嬸捎個信兒啊……」

張巖輕輕把二嬸攬入懷中,柔聲道:「二嬸,巖兒不是回來了麼?」

「是啊,回來了,不但巖兒回來了,咱們的寶財也回來啦。」張永泰開懷大笑起來。

張巖和張寶財互望一眼,眾人相繼笑起來。

「哼,原來是千羽宗之人…..在夢靈山時,自己可是清楚記得,斬殺了千羽宗六個熟識的元嬰期修士的。他劉玄石的兒子竟還有心思在外拈花惹草……也許,這個消息還未傳回千羽宗吧…..」

張巖在心中默默地想著,聽了齊氏兄妹的遭遇,他心中也是怒火陡升,對那個叫劉問道的千羽宗青年恨到了極致。

僅是一面之緣,便要娶了人家姑娘,還是用來做妾的,著實可惡之極!

張巖沒有注意到,從昏厥中醒來的齊景甜再把這些遭遇告訴張巖時,那雙杏仁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竟似痴了。

他只是立起身子,拎著侯景起的屍體,叫上齊景春,便朝空中遁去。

那個劉問道的家伙還在白虹宗,張巖恰可以連帶著把殺死侯景起之後的事情一並解決掉。

此時的張巖真的變了,在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強大實力之後,他做任何事情都漸漸地流露出一絲殺伐果決的味道了。

是好是壞——

只有天知道了……

今兒卡文了,苦思冥想半天,硬是憋出一萬字,諸君勿怪。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7-27 10:31
修真紀元 第二十五章 悲哉,白虹宗

劉問道的身份的確很尊貴,哪怕是在寒樓城三大宗之一的白虹宗內,依舊享受著他人無法享受的盛情款待。

此時,正有白虹宗的三位長老陪著他談經論道,言辭親熱,禮數極為隆重,甚至還有三四個頗為美貌的女弟子在一旁侍候著。

但他卻依舊不甚開心,言辭敷衍,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吳蒼邪就是三位長老中的一位,這個面色焦黃枯瘦的修士曾陪著其宗主侯景起在張氏皮貨行呆過數日,還充當了張氏皮貨行一段時間的護衛。他當然知道劉問道在想什麼,不禁好言安慰道:「劉公子放心吧,有我白虹宗宗主出面,想必此事必水到渠成,不數日公子就將成為齊氏家族的乘龍快婿了。」

「乘龍快婿?」

劉問道眉頭一挑,嗤笑道:「我娶他齊氏的女兒為妾,乃是他齊氏莫大福分,他齊氏有什麼資格讓我也沾光?」

吳蒼邪賠笑道:「倒是老夫疏忽了,劉公子身為千羽宗劉玄石掌門之子,如此尊貴的身份,若說沾光,也是他齊氏佔了莫大便宜啊。」

劉問道哈哈大笑道:「吳長老謬贊了,此事若成,我必不會忘記了白虹宗的大恩大德啊。」

吳蒼邪捻須笑道:「公子此話就見外了,我白虹宗能和千羽宗結下這段善緣,乃是我等之福啊。」

劉問道輕輕一笑,隨即疑惑道:「貴宗主離開許久,怎地還不回來?」

吳蒼邪一怔,卻笑道:「公子稍安勿躁,宗主大人或許就在趕回的路上呢。」

其他兩位長老也附和道:「正是,此乃人生大喜事,可急不得呀。」

劉問道矜持笑道:「我可不急,就怕那位齊姑娘早已等不急了……」

便在這時,大殿外的空中陡然傳來一聲淡漠的聲音:「誰是劉問道?滾出來!」

隨即,白虹宗眾多弟子的叫罵聲也傳入了大殿之內,聽情形似乎有人闖進了白虹宗之內。

「我倒要看看哪個狗東西這麼大膽,竟敢讓我滾出來!」劉問道的臉上怒色一閃,立起身子朝外大步走去。

吳蒼邪三人互望一眼,臉上也出現恚怒之色,恨不得把那些看守山門的弟子抽一頓,怎麼能上敵人闖進了山門,還大聲咆哮起來?影響了貴客不說,這簡直就是打臉啊……

三人邊在心中暗罵,邊立起身子趕了出去。

大殿之外的空中立著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年輕人手中還拎著一具屍體。在下方,白虹宗的弟子聚在一起,手執法寶朝天大罵,見三位長老伴著一個青年走出大殿,連忙七嘴八舌地解釋。

「長老,這兩個家伙不吭不聲地闖進咱們宗內,打傷了好多弟子呢!」

「是啊,長老,這兩家伙忒可惡,竟敢上咱們白虹宗尋釁,簡直就不把咱們放在眼裡。」

來人自然是張巖和齊景春。

兩人打傷看守山門的白虹宗弟子,一路極其跋扈地沖了過來,此時立在空中,渾然沒在意那些弟子的叫囂。此時見三個老家伙陪同一個青年走出來,張巖冷冷問道:「你就是劉問道?」

「大膽!劉公子的名字豈是你能直呼的?」一位長老喝斥道。

「等等,此人似乎是……」

吳蒼邪認出了張巖,心中不由一陣驚疑,他是什麼時候回到寒樓城的?

「這是你家宗主。」

吳蒼邪正自思索之際,張巖手中一松,把侯景起的屍體丟在了地面,碰地一聲,直接碎裂成一灘血肉。

白虹宗眾多弟子齊齊一怔,隨即看清楚地上屍體穿著打扮,不禁失聲驚呼:「好像真的是宗主!」

吳蒼邪等三個長老臉色已經變得極為難看,他們剛才並沒有注意到張巖手中的屍體,此時被張巖提醒,自然一眼就認出,那具屍體果然就是自家宗主侯景起!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臉頰上的震驚之色卻是無法掩蓋。

「你這惡賊,竟殺了我白虹宗宗主,還親自跑進我白虹宗作亂,我等今日就誅殺了你,替宗主報仇!」

其中一名長老怒發沖冠,一聲暴喝之後,指揮白虹宗弟子,「白虹宗弟子聽命,速速斬殺了此惡賊!」

白虹宗眾多弟子聞言,神色一震,隨即一揮手中法寶,正欲朝頭頂張巖攻去,卻聽他冷冷說道:「我既能斬殺侯景起,滅了爾等也是簡單之極,我勸你們還是乖乖地呆在一旁,否則殺戮一起,誰也救不了爾等性命!」

白虹宗弟子齊齊一滯。

「眾弟子不要聽他妖言惑眾,大家一起上,殺了他替宗主報仇!」那位長老見門下弟子被張巖一喝之下不敢上前,不禁焦灼之極地大聲咆哮道。

「哼!你這老家伙太不是東西了!」

張巖冷冷一哼,隨即他的身影倏然消失空中,眨眼間出現在那個長老身後,大手如鉗,像拎小雞一般,把那個長老拎在手中,隨即身子一晃,已經回到原先所在位置。

這一手近乎瞬移的莫測神通瞬間震撼全場,原本蠢蠢欲動的眾人,再不敢輕舉妄動。

連元嬰中期的魯長老都被一擊制伏,誰還敢動上一分?

所有人都駭然地望著空中的張巖,卻是根本就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有如此恐怖的修為!

「張巖!念在舊情的份兒上,你速速放了魯長老!」吳蒼邪見此,臉色也驟然一變,心中冒起一絲寒意,但兀自強硬之極地冷喝出聲。

那個魯長老被張巖大手掐住脖子,全身真元被封,再使不上一絲力氣,更甚至一口氣憋在喉間,把瘦削的老臉漲得醬紫,神色甚是可怖。

張巖盯著他的雙眼,輕輕道:「你知道我是如何殺死侯景起的?」

魯長老似乎預料到不妙,神色愈發驚恐,被張巖拎著的身體像篩糠一般簌簌發抖起來。

「張巖!」

見此,吳蒼邪深吸一口氣,再次大喝道:「你莫非要與我整個白虹宗為敵?」

張巖依舊沒有理會吳蒼邪,只是盯著魯長老,看著他驚恐之極的神色,突然輕輕一嘆道:「本來此事和你沒關系,可你非要叫囂著殺我,那我只有先殺了你……」

喀嚓!

一聲清脆的骨骼破碎之聲,張巖大手扭斷魯長老脖頸,隨即大手朝他丹田一拍,震碎了其內元嬰。

至此,魯長老徹底死去,死法和其宗主侯景起一模一樣。

白虹宗弟子心中狠狠一抽,臉色刷地變白,紛紛不自覺朝後退了一步。

「你……」

吳蒼邪顫抖著手指著張巖,臉色鐵青,卻是再發不出聲音。他也被眼前一幕嚇到了,心中驚恐夾雜著憤怒,一時讓他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在他的印象中,幾十年前的張巖是金丹期,幾十年後撐死也就元嬰初期德爾修為。在看到宗主侯景起的屍體時,他的確震驚之極,可卻不相信是張巖做到的,但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吃驚地認清一個事實:張巖的實力深不可測,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夠抗衡的……

整個白虹宗宗門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張巖隨手一擊,滅斬殺一名元嬰修士的手段,已經徹底讓他們失去斗志。

其實,白虹宗能成為寒樓城三大宗之一,也是有四五個元嬰修士做支撐的,門下弟子更有上千人之多,在寒樓城內幾乎無人敢招惹其一分,連同樣為寒樓三宗之一的玉景宗、彌羅宗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和白虹宗作生死之搏。

但今日,這個寒樓城修士界的土霸主卻招來了張巖這個煞星,真的算是一件極為不幸的事情,甚至會有滅門的可能……

通常來說,滅掉一個修士門派,只需把其高階修士全部斬殺就足夠了,失去了這份力量,整個門派自會樹倒猢猻散,湮滅在歷史塵埃之下。

「我今日前來,一是送回你們宗主的屍體,二是為了這位劉問道公子而來,並不願引起殺戮之事。所以,接下來你們千萬別試圖再激怒於我,否則你們將會是白虹宗覆亡的罪人!」

張巖目光從白虹宗眾多弟子身上掃過,陡然發現了那個和齊景甜很要好的寧小薇,不禁心中一嘆,直接把此次目的相告於眾,再不願惹起血腥事端。

他是這麼想的,可是有些人偏偏不讓他如願,立在吳蒼邪身邊的另一個長老神色淒慘地大叫道:「你殺了我白虹宗宗主、殺了魯長老,難道就這麼算了?」

張巖眸子一凝,冷冷道:「那你待如何?」

「你自廢修為,向我白虹宗叩首道歉,就放過你這一次!」這位長老不假思索冷喝道。

「自廢修為……叩首……」

張巖突然笑起來,「你這老不死的狗東西,張某若自廢修為,哪裡還有命在?向爾等叩首謝罪?哼,你配麼?」

張巖眸子裡陡然泛起冷幽幽的紫光電弧,冷笑道:「我張巖叩首這天,天卻欲要天下人滅我;我張巖叩首這地,地卻從未給予我一絲安慰,我既不拜天敬地,還會向爾等低下頸上頭顱?」

這話對於感悟天道的修士而言,簡直就大逆不道之極,所有人心中都湧出徹骨的寒意,他如此猖獗跋扈,難道就不怕天罰?

那個長老還欲要說些什麼卻被身邊的吳蒼邪冷喝制止,「夠了曲長老,難道你想死也要拉上我們?」

這位曲長老突然神經質似地笑了,他望著身邊諸人,突然大笑道:「修煉天道,逆天改命,卻是為茍且偷生於世,這天道……」

他神色突然變得極為果決堅定,一字一字道:「不—要—也—罷!」

說著,他一掌拍在自己天靈蓋上,自毀性命而亡。

這一幕再次震撼了所有人,他們不明白為何尋常刻板嚴謹的曲長老為何要毀掉自己性命,難道活著比死了還痛苦麼?

張巖也是一怔,他也沒料到這位曲長來性子竟然如此剛烈,心中禁不住升起一絲慨然,這家伙雖是自己敵人,但卻足以贏得自己尊重了……

一盞茶的時間,白虹宗風雲變幻,宗主屍體被拋下地面、魯長老慘死張巖之手、曲長老更是自己毀掉了自身性命……

這一連串的變數,幾乎讓白虹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突然有種天要塌下來的無助感。

張巖把目光投向了劉問道,淡漠道:「你是千羽宗宗主的兒子?」

劉問道早被眼前的變化嚇得楞在那裡,又聽張巖是為了自己而來,心中正自驚恐,見張巖問話,硬著頭皮說道:「不錯,家父正是劉玄石。」

「既然如此,那殺了你也不算一樁沒緣由的罪數……」

張巖似乎自言自語,但此話落入劉問道耳中不亞於一聲驚雷,他面色劇變,嘶喊道:「為什麼要殺我?你不知道我父親是千羽宗宗主?」

張巖冷冷道:「正因為你爹是千羽宗宗主,所以我才要殺了你。若非如此,我何必和你這麼多廢話,早一掌結束了你這膏粱子弟!」

劉問道臉色愈發蒼白起來,他怔怔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難道你不怕我千羽宗諸位仙長殺了你?」

張巖再不發一語,揮出一片紫濛濛的霞光,直接把劉問道卷回身邊,隨即沉默半響,才朝吳蒼邪說道:「這一切都是白虹宗自己造成的,其中因果你自己應當明白。」

說著,張巖帶著齊景春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白虹宗之上。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著消失在天際的那道人影,心中復雜到了極致。

許久之後,吳蒼邪才突然發出一聲低沉的悶吼,「我明白了,這一切一定都是那千羽宗的雜碎小子造成的……」

白虹宗眾弟子望著仿似發瘋一般的吳蒼邪長老,心中竟生出一絲悲愴的情緒。

現在才明白過來麼?

可是——

真的已經晚了…….

咳嗽的厲害,加上卡文,面對電腦屏幕,注意力總是集中不了,俺簡直差點暴走……嗚嗚,悲催的俺,苦逼的俺……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7-27 10:38
修真紀元 第二十六章 再臨拓木城

侯景起宗主被殺了……

魯長老被殺了…..

曲長老自殺了……

白虹宗三位元嬰階修士的死亡就像一枚重磅炸彈一般,在整個寒樓城引起了無盡的驚濤駭浪。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是由一個人做的。

這個人早已消失在寒樓城幾十年,人們已快忘記他的名字,但經過此事,整個名字卻讓所有人再不敢輕易忘懷。

他是張氏皮貨行老板張永泰的親侄兒,也是當年名聲赫赫能夠凝結虛陣的陣法師,他的名字叫張巖。

這幾日,無論是潛心問道的修士,還是混跡於世俗的販夫走卒,幾乎都在談論這個名字。

漸漸地,人們聽到了許多稀奇古怪的傳聞,大抵都是把張巖的修為和殺手手段妖魔化後的版本。

而他殺害白虹宗三人的原因,也被人們發揮極為豐富的想象力,勾勒出許多極其狗血的版本,都可以編纂成演義說書來聽了……

但不管如何,這件事起碼再次起到了一個警鐘的作用,所有人再不敢輕易嘗試觸犯張氏皮貨行了,包括寒樓城的另兩位霸主彌羅宗和玉景宗。

他們甚至親自去登門拜訪張巖,卻被拒之門外,但他們絲毫不以為意,畢竟善意已經傳達到了,有此足矣。

他們要關心的是,該如何去劃分群龍無首的白虹宗的地盤呢?

總而言之,張巖的強勢歸來,讓張氏皮貨行的名聲比以前更加響亮了……

張巖並不關心這些,在抓住千羽宗宗主劉玄石的兒子劉問道之後,他便把劉問道囚禁了起來,並沒有急著奪取劉問道的性命。

當年他在千羽宗之時,被那些元嬰期的老怪物拿張永泰夫婦的性命相威脅,更是在那裡眼睜睜看著愛慕自己的武秀蓉斃命,其仇恨已不是三言兩語能夠形容。在夢靈山時,千羽宗更是參與到了戰局之中,欲要搶奪佛魔寶藏,如此行徑,不殺之不足以發洩心頭之恨!

抓住劉問道,無異於給張巖找到了一個宣洩口,他要帶著劉問道親自前往千羽宗,親自當著劉玄石之面,把當年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卑劣手段以同樣的方式用在劉問道身上。

所以,劉問道並沒有死。

張巖以霹靂手段解決了齊景甜小姑娘的麻煩,換來了許多人的歡顏。

齊氏家主齊萬北更是帶著齊景春、齊景甜兄妹親自登門拜謝了張巖一番,當然,其中不無依附親善之意。

張巖明白在心,並不點破。只是當聽到齊萬北欲要把齊景甜許配給自己時,再也吃不消了,落荒而逃,齊景甜小姑娘羞澀地埋著頭,卻對張巖恨得牙癢癢,恨不得…..咬他耳朵一大口!

張永泰夫婦明顯對張巖的做法感到極其欣慰,對這個親侄子的能力也有了進一步的確認,禁不住心中高興之極。

自家子侄都已長大成人,並且有了保護家人的力量,擱在任何長輩眼中,這都是一件極為欣喜的事情。

張巖見二叔二嬸如此高興,也跟著高興起來,他見二人皆在張寶財指點上踏上了修煉路途,更是搜羅了一大堆的靈丹妙藥,讓兩個資質顯得有些平庸的老人家嗑藥修煉,以此增加壽元。

在寒樓城陪著張永泰夫婦居住了三個多月,張巖在一個寧靜的早晨離開寒樓城,朝北疆行去。

陪他一起的還有韓彬。

韓彬是個話嘮,但難得的是他在張巖離開的幾十年裡,一直呆在張氏皮貨行,默默地保護著張永泰夫婦,這份稟性和付出大大贏得了張巖的尊重,並把他當做了可供患難享富貴的好兄弟。

再說,有這麼個話嘮陪在一旁,也不會顯得寂寞不是。

至於張寶財,則早在月前就趕回了北疆龍淵城鳳池之內,他畢竟是儒門修士,身兼天下黎民眾人,不說斬妖除魔,起碼也要做出自己應盡的義務,更何況他的師尊還是儒門領袖汪道棋,更得要以身作則了。

張巖和韓彬帶著個囚徒似的劉問道,一路向北,中途並沒有過多停留,很快便來到了拓木城。

進入拓木城,便進入了北疆之地,並且也是張巖此行的目的地之一。

因為,千羽宗就在拓木城內的攬雲峰之上!

拓木城當然也有張巖修行之初的一小撮回憶,例如位居拓木城中的福榮記商行,那裡有個很仗義的車隊領首——廖頭。

在張巖初次踏入修真界離開翠山鎮的時候,便是和廖頭所帶領的車隊一起離開的,經過一些糾葛磨合,張巖和廖頭大致有了一個親密信任的關系。

所以甫一進入拓木城,張巖便徑直朝福榮記行去。

福榮記的招牌依舊掛在那裡,可掌櫃的卻已經換了,張巖一打聽才知道,廖頭早就離開了福榮記,被廖氏家族調進了族內,成了一位核心弟子。

這倒是大出張巖意料,在他印象中,廖頭資質極其平庸,也正因為此,他才會被廖氏安置在商行的馬隊中坐一個小領隊,卻想不到幾十年後,這小老頭竟然時來運轉了……

找不到廖頭,張巖也不願再耽擱時間,便欲朝攬雲峰走去,卻被路上行人紛紛在議論的一個消息吸引了。

「那場大戰,千羽宗的強大仙人都死了五六個呢,如今元氣大傷,仙人們也只有鎖禁山峰,再不接待外人了。」

「嘁,你說的是不假,可我看哪,千羽宗的仙人們分明是怕敵人於此時找上門來,不得不把山門關閉了。」

「好啦,好啦,仙人打架,凡人遭殃,咱們還是別爭了,趕緊想個辦法離開拓木城才是。」

「唉,現在拓木城被千羽宗仙人把持,有進無出,咱們有什麼辦法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得離開……」

兩個路人的對話一絲不露地鑽入張巖耳中,再聽聽其他人所言,大抵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這一切還是源自於夢靈山那場大戰,千羽宗隕落了五六名元嬰修士,和所有的化神階修士,元氣大傷,不得不關閉山門,靜心修養起來。當然也有防范外敵趁虛而入,趁火打劫的意味。

張巖此次前來拓木城本就為尋仇千羽宗,如今聽到這麼一個消息,不禁一怔。

他可知道,在千羽宗攬雲山三座山峰之間有一個千羽絕殺大陣,乃是一座中級殺陣,元嬰修士只要不慎進入其中,便會被瞬間絞殺成沫,異常厲害。

如今千羽宗既然緊閉山門,那自然全面開啟了千羽絕殺大陣,對張巖來說,這的確是一個麻煩了。

不過,他如今的陣法修為日益精湛,倒也不懼被困死其中,尤其是手中還有劉問道這道王牌,進入千羽宗應當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回稟師兄,桓沖、桓星、桓空、桓木、桓峰……全部戰死。」

桓石的神色極其沉痛,眸子裡閃動著陰郁之極的怒火,他甫一聽到這則消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但他千羽宗這支隊伍被全滅,甚至來自荒古大陸其他地方的近千名高階修士全部被滅殺了……

哪怕有那些傳說中的劍修、儒門的鳳池儒修、冥魂獄的四大統領幫助……可是他們才寥寥百餘人啊,怎麼能滅殺掉比他們多出十倍的力量?

更何況,據說還有百余名化神階修士也在場呢!

張巖那些人是如何做到這些的?

桓石猜不透,他身為千羽宗宗主,此次追殺張巖的行動他並沒有參加,也自然不可能知道當時的淒絕情景和詳細資料。

可不管怎麼說,他很憤怒、很震驚、甚至有一絲的驚悚。

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參與了這次行動,是不是也永遠的回不來了……

「他們…..都死了啊……」

桓空神色怔怔,輕輕嘆息了一聲,那對惺忪的睡眼中流露出無盡的寒意,「如今還有誰?」

桓石詫異地望了自己師兄一眼,但還是解釋道:「除了師兄和我,還有桓水師妹、桓海師弟。」

「哈哈哈哈……」

桓空真人悲愴而笑,「只剩下咱們四人了,難道千羽宗傳承五千年的道統,就要毀在我等手中麼?」

桓石見此,只是輕輕解釋道:「我已下令關閉山門,又開啟了千羽絕殺大陣,哪怕外敵趁機來犯,想必也絕對不可能。」

桓空嗤笑道:「你能關住山門,卻能關住天下人的嘴麼?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豈不是讓咱們千羽宗成了他人口中的縮頭王八?」

桓石沉聲道:「這也是不得已之下的無奈之舉,為了保住咱們千羽宗道統,只能暫時忍受這份屈辱來了。」

桓空沉默了,他再不說一句話,許久之後緩緩立起身子,蕭索地轉身離開,「當年,若是在咱們宗內留下那小子,也不會出現今日之事了……」

桓石一怔,心中也湧出復雜之極的味道。

他當年帶著其他兩位師弟前往北疆龍淵城共同應對冥魂獸大軍侵犯,並不知道張巖就在千羽宗內,甚至還在千羽宗內度過了金丹之劫。當他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張巖已經早早被一紅衣女子救走了……

「師兄,那人當年是咱們千羽宗一個外門弟子,這才幾十年過去了,其修為不可能這麼恐怖吧?」一直靜靜端坐角落的女子輕輕說道。

這女子鵝頸修長雪白,膚如凝脂,淡雅秀麗的容顏上流露出一抹驕傲之色,正是幾十年前那名身具罕見雷電屬性的少女楚小瑋。

她在五十多年前被千羽宗收為內門弟子,更是被修為最高的桓空親自傳授功法,如今幾十年過去了,她憑借極其罕見的特殊體質,一舉進入元嬰中期,已經是可以和桓石平起平坐的重要角色。

「他當然比不上你,那場大戰若非有人相助,他早死無異。」

桓石看到這個宗門的冉冉新星,心中湧出一絲溺愛,語氣變得慈祥許多,「小瑋,你可是萬年罕見的特殊體質之人,怎會是一個山野獵戶的孬種能比擬的?」

楚小瑋矜持笑道:「師兄謬贊了。若是那張巖尋上山來,我必讓他乖乖吐出佛魔寶藏,然後拿他姓名祭奠諸位師兄的英魂!」

桓石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有此心意就足夠了,那小子想要進入咱們攬雲山,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楚小瑋這個角色大家還記得麼?這女人其實在當初俺把她當做一個大坑來留的……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7-27 11:38
修真紀元 第二十七章 千羽絕殺大陣

千羽絕殺大陣由三座天然山峰為陣基,以其靈脈為陣源,雖只是區區五級陣法,但其威力卻堪比高級陣法。

張巖趁著夜色甫一進入攬雲山腰,便感受到這座大陣磅礴萬鈞的殺氣,再不敢朝前挪動一步。

默默思索許久,張巖眸中精光一閃,由七十二顆星河紫辰匯聚的魔識之力像章魚的觸角一般緩緩探入大陣內。

甫一進入,張巖便被眼前的無數道由靈力凝聚出的各色法寶震驚了。這些法寶似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形態逼真,栩栩如生,其上散發出的殺氣極其濃郁,讓人毫不懷疑,輕輕撞上這些玩意,其滋味必然絕不會好過了。

張巖小心翼翼地劈開這些游走不定的靈體,神識朝大陣內部探去。

這些靈力凝聚的法寶雖然恐怖,但對元嬰期修士而言,明顯不足以讓其斃命,其厲害的殺招必然在陣眼之處。

一連串仿似玉佩般叮咚作響的聲音驟然響起,恍惚間張巖仿似進入到另一個綺麗的世界。

這是一副極其秀麗雋美的山河、峻拔濃郁的青山、透徹明麗的溪水、一只只白鷺翩躚其中,裊繞白霧舒卷其間,甚至還能嗅到清新撲鼻的空氣裡夾雜著的淡淡花香…..

張巖頗為驚嘆地望著眼前一幕,瞬間判斷出,這是一個極為厲害的幻陣!那些山巒河流之中必然蘊藏著極其厲害的殺機。

他的神識輕輕碰觸了一下地面嫩碧的小草,隨即便出現一副讓他悚然一驚的畫面:累累白骨倏然刺破地面,清澈的河水也被濃稠的血液充斥,那些清秀的山巒上更是變得寸草不生。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便見四面八方陡然湧來無窮盡的骷髏,骷髏戰士、骷髏飛鳥、骷髏妖獸……渾身散發著狂暴之極的煞氣咆哮而至。

張巖心中一驚,連忙收回神識,望著眼前安靜無聲的月夜山色,禁不住長長舒了口氣。

這座千羽絕殺大陣果然了得,竟讓自己也感到一絲驚懼,其布陣者必然花費了極大的精力和極長的時間來完善過,否則以自己對陣法的見解,絕對不會連一絲破綻都看不出……

張巖猶豫起來。

若要強行破開這座千羽絕殺大陣也並非不可能,祭出靈寶金蓮狂轟亂炸一番,必然能砸出一條路來,但這樣一來,必將損耗自己諸多真元,到時面對千羽宗眾多修士,恐怕力有不逮。

而若以自己的陣法之道來破解掉他,則未免要花上許多時間,其間甚至有可能驚動千羽宗之人,到時若他們發動大陣把自己困死其中,那就麻煩大了…..

該怎麼辦呢?

張巖的目光不經意間瞥見身邊的劉問道,一個突兀的想法陡然湧入腦海中。

夢靈山千里範圍內已化作一片廢墟,其內風暴肆虐,在無人敢踏足其中。

而就在今日,那處張巖等人戰斗過的地方,其空中陡然破碎,露出一個狹長的黑洞,隨即四個散發著瑩瑩星光的人影倏然走了出來。

他們靜靜望了四周許久,其中一個赤發大漢冷冷開口道:「我家那些不肖子弟就是隕落此地的。哼,這裡有佛宗、魔宗、儒宗的氣息,想必就是他們做的!」

另一個清顴老者接口道:「余輝上人,你疏漏了一點,這裡還有劍宗的氣息,那些剽悍野蠻的家伙也參與了這場戰斗。」

赤發大漢,也就是余輝上人聞言,似乎一愣,隨即不屑道:「被囚禁近萬年,劍宗當無人矣,我等不用顧忌他們。」

另一個眉間有一顆紅痣的青年笑吟吟道:「不錯,清虛境內無一個劍修之人,對這些下界的劍修,咱們的確不用顧慮那麼多。」

一直未曾開口的一個白發如銀的老嫗冷冷哼道:「余輝上人、吳昊上人、寒武上人,莫非你們是來斷案的?」

顯然,那個清顴老者和眉間一顆紅痣的青年就是老嫗口中的吳昊上人和寒武上人了。

三人聽到老嫗說話,皆自一愣。

余輝上人冷哼道:「不判斷出敵人是誰,朝哪裡去替門下兒郎報仇?」

老嫗慢吞吞朝北邊指了指,說道:「老婆子可以明確告訴你們,那主事小子就在北邊一個地方。此次我等四人聯袂而至,余輝上人代表東浮門、吳昊上人代表南呂仙宗、寒武上人代表恆月宗、而老婆子則代表寒水冰宮,不管其門下有何恩怨糾葛,此時務必要齊心協力才對。」

說此話時,老嫗深深地望了一眼吳昊上人和寒武上人,似乎此話就是講給兩人聽的。

吳昊上人清顴的臉頰上沒有一絲表情,不置可否。

漢武上人眉宇間的紅痣卻變得愈發通紅了,只是輕聲道:「一切都聽蠶水上人的。」

老嫗冷冷哼道:「走吧,我們下界的時間不能太久,別到時候再回不去,哼……」

三人聞言,皆是一凜,隨即跟在老嫗身後,身上霞光一閃,便即消失在原地。

夢靈山颶風依舊呼嘯著,似乎這一切都沒發生一樣。

「啟稟宗主,問道師弟回來了。」

李少君立在大殿之下,恭聲說道:「此時山門大關,師弟被擋在外,還請宗主下令開啟千羽絕殺大陣。」

劉問道是李少君的師弟,也是桓石真人的親生兒子,兒子被擋在外,豈有不開啟山門之理?

他隨手揮了揮,說道:「此事由你做主便是。」

「師兄,我也去。」楚小瑋見此,連忙開口道:「我去見見問道師侄又給我帶回什麼好玩意兒了。」

桓石笑呵呵道:「去吧,去吧,如今山門關閉,倒是苦了你這年輕人啊。」

楚小瑋淺淺一笑,略一躬身,便隨著李少君離開了大殿。

走在路上,楚小瑋突然問道:「李師侄,你是不是見過那個張巖,對他有什麼評價?」

「我的確見過他,那時他還是個山野獵戶,稀松平常的很,也是後來走了狗屎運,揀到了佛魔寶藏才被眾人所知的……」

李少君頗有點復雜地聽著這聲「李師侄」,在幾十年前,這丫頭還只是一個剛入門的懵懂凡人呢,如今卻一躍成為了自己的長輩,這變化也著實有點大了……

「他資質如何?」楚小瑋追問道。

「很一般,資質可稱上平庸了,但似乎兼修了佛魔兩種功法,修為才突飛猛進起來。」李少君搖頭不屑道。

楚小瑋哦了一聲,便不再吭聲。

兩人此時正走近了山峰間的大陣樞紐所在。

李少君也不廢話,緩緩開啟了大陣……



在此解釋一下Jodah兄弟的批評指正。金魚很虛心地接受,並很慚愧地說,這些瑕疵的確發生在俺的眼皮子底下。

開啟星光流年卷到現在,金魚遇到了很多麻煩,生病、工作、學業、雜七雜八地夾在了一起,這兩周我真不知道是怎麼度過的,每天都慌得睡不著覺,每天心口都像壓著一塊大石一般。

在碼字之余,俺也意識到情節的蒼白直接、在描述戰斗之時,更是按照原來固有的思路來做的,似乎並沒有多大的長進。

甚至有很多時候都在猶豫著是否斷更,或者直接太監掉,每次都是咬牙堅持了下來,這種宛如魔怔的心態的確要不得,俺懺悔恕罪。

但畢竟已經到了本書的收尾階段,想要再去彌補,顯然有點回天乏術了。

說這麼多,不是訴苦,兄弟們也知道金魚是怎樣一個人,只希望大家能諒解!

至於清虛境的事情,其實很簡單,牽扯到許多以前埋下的伏筆,不得不在最後之時解釋一番了……

其實有很多話想說,但……

真摯地懇請見諒!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7-27 11:44
修真紀元 第二十八章 疊加九重

如墨夜色裡,冰輪懸空,鋪砌一地的清輝銀光。

千羽絕殺大陣被李少君緩緩開啟了一條生道,在那頭正有兩人緩步而來。

李少君突然覺得心中一陣莫名的慌亂,忍不住出聲道:「劉師弟,你身後之人是誰?」

「我……」劉問道欲言又止,神色奇怪。

李少君心中的慌亂更甚,他神色一厲,大喝道:「師弟,你私自帶陌生人前來,莫非不怕宗主責罰?」

「李師兄……..我是被……」

劉問道還未說完,便被一道淡漠的聲音代替,「李少君,闊別五十多年,你風采依舊?」

聽著這道熟悉的聲音,李少君差點驚呼出聲,當下揮手欲要關閉千羽絕殺大陣,卻覺眼前一花,兩人已走出大陣生道,出現在眼前。

劉問道身後之人正是張巖。

破解千羽絕殺大陣的確極其困難,既如此,還不如被千羽宗之人打開更容易些。若要讓千羽宗心甘情願打開大陣,非劉問道公子莫屬,誰讓他老爹是千羽宗宗主呢?

李少君驚疑地望著兩人,尤其是張巖,他似乎不敢相信張巖一人竟敢闖上千羽宗,愕然問道:「劉師弟,此人是你抓回來的?」

劉問道苦澀道:「是他…..抓我回來的。」

說完這句話,他臉色陡然一變,瘋狂大叫道:「李師兄救我!」說著便欲要沖去李少君身邊。

張巖快如閃電出手,緊緊抓住他脖領,淡淡道:「想要和你師兄敘舊,也不急於一時啊,現在你還是乖乖地呆在這裡,否則……」

劉問道臉色刷地垮下來。

李少君冷冷望著眼前一幕,大致弄明白了怎麼回事,冷笑道:「你的確膽大之極,竟敢孤身一人前來千羽宗,李某以前倒是小覷了你。」

當年,李少君出現在翠山鎮,是由張巖領著回到萬冢山下的梅溪村的,但讓張巖想不到的是,一路上對自己親和謙恭的李少君卻和那些萬惡得修士一起脅迫綁架了自己,並以此來威脅他進入萬冢山內……

張巖靜靜看著眼前的李少君,幾十年前的一幕瞬間又在腦海上映了一遍,心中殺機緩緩升騰,輕輕說道:「我膽子以前很小,現在的確變得很大,你當年小覷我是應該的,否則我也活不到現在。」

李少君一怔,嗤笑道:「活到現在?你今日來了千羽宗就別再想活下去!」

張巖淡漠道:「我的性命非由你李少君能夠決定、非千羽宗決定、也非這天地決定……它一直緊緊握在我自己手中,從未變過。」

李少君冷哼道:「你以為抓住劉師弟就能威脅我千羽宗?就能保住自己性命?」

「我只是把當年你做的事情,現在重複在他身上而已。至於靠他保命…..」

張巖輕輕笑了,反問道:「他……配麼?」

李少君怒極而笑,「好一個睚眥必報的山野刁民,當年李某放了你,還真是便宜了你!」

「李師侄,和他廢話那麼多做什麼?」

一直未曾開口的楚小瑋輕抬螓首,玉容冷漠且驕傲道:「我幫你殺了這卑劣小人如何?」

張巖這時才打量起眼前的楚小瑋,只見她身姿窈窕、容顏秀麗,下巴微微抬起,像一只驕傲的孔雀一般,此時望著自己,眸子裡滿是驕傲不屑之色。

他不禁微微一愣,這個女子怎麼這麼面熟?

「聽說你是和我同一年進入千羽宗的。只不過我進的是內門,而你是外門。」楚小瑋矜持地攏了攏耳畔青絲,語氣中卻滿是不屑之色,「今日,我楚小瑋就會一會你這個攪動天下風雲的外—門—弟—子!」

最後四字被她朱唇一字一字說出,那蘊含的不屑無視之意,只要不是傻子,都聽得出來。

張巖這才恍然,眼前此女當就是那個懷揣罕見雷電屬性資質的少女了……想不到幾十年過去了,竟已進階元嬰期,此等修煉速度的確對得起她的無雙資質。

不過,她以為憑此就可以戰勝自己?

看著驕傲的楚小瑋,聽她一字一字區分內門外門弟子,張巖心中突然覺得很好笑,莫非她也是個以身份劃分尊卑的俗物?

「楚師姑,劉師弟還在他手中呢。」李少君傳音提示道。

楚小瑋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且退到一旁看著就是。」說著,她素手一翻,一個純粹的雷電球體便出現在手中,其上散發出的陽罡之氣極其濃郁,甫一出現,那恐怖的氣息便讓張巖心中一凜。

他不敢怠慢,正欲扼住劉問道喉嚨,卻陡然察覺楚小瑋手中的那枚雷球陡然消失虛空之中。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便聽耳邊啪地一聲脆響,無數道炫亮之極的電弧狠狠劈在自己手上!

張巖陡然覺得一股徹骨疼痛感鑽進右手之內,不自覺鬆開了緊抓劉問道後襟的手掌。而劉問道也趁此機會朝李少君倉皇逃去。

張巖被楚小瑋偷襲得手,心中一怒,揮掌朝劉問道後背心拍去,卻見楚小瑋猶如鬼魅一般出現,玉掌橫切,斬向自己手腕。

一聲悶響,楚小瑋素手仿似含帶九霄神雷一般,擊在張巖手掌,就像被無盡雷罡之力轟炸一般,雙臂衣袖紛紛如蝴蝶般破碎。

「哼,今日我楚小瑋就代諸位逝去的師兄殺了你,祭奠他們英魂!」

一擊之後,楚小瑋並沒有絲毫停頓,輕聲一斥,雙手夾著炫亮之極的電弧再次朝張巖胸間印去。

這個身具罕見雷電屬性的少女甫一動手,其威力詭譎的雷電之力便扭轉了局面,更是搶先主動攻擊。

張巖一時不慎,致使劉問道被救走,楚小瑋更是得寸進尺地搶攻而來,不禁心中殺機暴漲。他雖被楚小瑋雷電之力轟炸的雙臂生疼,但並沒有受到實質性傷害。要知道他修習的法華金身,已經抵達第四重的無畏金剛境的大成境界,渾身肌骨如同巍峨山岳一般悍不可摧,豈能被兩下雷劈就給轟得骨折破碎的?

見楚小瑋未使用任何法寶,張巖心中一狠,當即施展九字真言印,渾身金光繚繞,微一屈肘,右拳夾著佛光擋住胸間一印,左手則如毒龍出洞一般朝楚小瑋喉間砸去,聲勢浩蕩之極。

九字真言印乃是記載《般若琉璃經》內的攻擊之道,配以法華金身,其攻擊力霸道浩蕩,充滿力量的爆炸感。

尤其是張巖在寒樓城時悟出的手印疊加之法,更可以把九中手印以不同的組合方式疊加一起,發揮出幾何倍的恐怖力量。

此時甫一用處,只見他一拳轟砸過去,仿似一道金燦燦的流星轟爛了虛空一般,夾著無盡的毀滅佛光宣洩而出。

楚小瑋感受著空氣中蘊含的磅礴力道,美眸一亮,當即玉手一折,炫亮的銀色雷光湧出雙手,與張巖戰作一團。

楚小瑋體質乃是雷電屬性,所習功法更是千羽宗花費巨大代價從中土一隱世修士手中換取的專門祭煉雷電的修煉法決——《驚雷破空》

驚雷破空分為三階,雷煞、雷罡、雷靈。

雷煞乃是有天地雷電元素構成,當雷電之力匯聚擠壓到一定程度,便可匯聚出雷煞,其威力足可媲美普通雷劫之力;

雷罡則是把雷煞煉制孕養在體內漸漸形成的一種特殊力量,用以攻擊,絲毫不屬於尋常玄寶級法寶,更甚至,由於雷電之力本就屬於天地間的一種霸道狂暴之極的力量,用以對付逆天改命的修天之士,更有莫大的殺傷力;

而雷靈則近乎一種靈體的狀態,修煉直至,其所擁有的雷電之力已具備了一定靈性,有極大的幾率召喚來雷神之力,其蘊含的攻擊之力,近乎能夠瞬間齏粉化神階以下修士!

如今楚小瑋已修習出自己的雷罡,雖未動用任何法寶,但其身上電蛇繚繞,雙掌上的雷電之力更似實質一般,甫一揮出便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噼裡啪啦的爆炸之聲,聲勢絲毫不損色於張巖一分。

兩人一個金光包裹宛如金色戰神,一個銀色電弧纏繞更似傳說中的雷神現世,戰斗成一團,瞬間攪亂了攬雲山巔的靈力,無盡氣流轟然四散。

這樣的響動自然也驚動了千羽宗其他人。一道道絢爛之極的遁光劃過漆黑的夜空,朝此匆匆趕來。

李少君和劉問道已經退到了百丈之外的位置。兩人目睹眼前的激戰,臉色不禁變得駭然之極。

李少君沒料到這才過去幾十年,張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這種程度,和元嬰中期的楚小瑋戰作一團,絲毫不損色一絲。

他神情不禁有些恍惚,心中著實復雜。當年在萬冢山下,這小子還只是個山野傻小子,而這才幾十年的時間,便已躋身元嬰期的行列,讓他這個依舊滯留金丹後期的家伙情何以堪啊!

此子……必須殺死!

李少君不敢想象再過上幾十年,張巖的修為會達到何種高度,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他已決定,無論如何,今日在自家的地盤上,也要把張巖的小命留下!

「爹,您來了……」

身旁的劉問道突然開口,瞬間驚醒了李少君,卻見掌門桓石真人、和桓空師伯、桓水師姑、桓海師叔已經都到齊了,在他們四人身後,還有眾多的千羽宗內門弟子。

眾人都一言不發地望著眼前的激戰,神色驚疑不定,李少君上前,把事情經過詳細朝四位長輩敘說了一遍,這才說道:「幸虧是楚師姑出手,否則劉師弟怕就會被此賊子拿來威脅咱們千羽宗。」

桓石狠狠剜了自己兒子一眼,這才沉聲道:「他真的是一個人來的?」

李少君點點頭,說道:「如今千羽絕殺大陣已經關閉,他張巖哪怕有幫手,恐怕也一時進不到這裡。」

桓石點頭贊許一聲,隨即神色一冷,望著空中那道金色人影,緩緩說道:「他既然送上門來了,那今日就務必把他留下!」

張巖也已注意到四周的動靜,心中一凜,再不敢有所保留,九字真言印全力施展,雙手宛如一抹抹幻影一般,結出各色形狀古怪的法印。

這是他進階元嬰後期以來,第一次嘗試著把九種法印疊加在一起,但見他一邊躲避著吳曉偉猶如水銀瀉地的綿密攻擊,一邊雙手不斷翻動,雙手上釋放出的金光也越來越亮,猶如一顆冉冉升起的金烏一般,一點點釋放出自己刺目之極的光華。

在眾人的眼光中,只見張巖雙手間仿佛環抱著一顆小太陽一般,那顆小太陽越來越刺目,近乎讓人睜不開眼睛。同時其上靜幽幽地傳出一絲天地也顫抖不已的恐怖氣息。

「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

伴隨著一聲聲鏗鏘且連綿不絕的大喝,張巖雙手快速結出不動明王印、大金剛輪印、外獅子印、內獅子印、外縛印、內縛印、智拳印、日輪印、寶瓶印。

當最後的寶瓶印即將結成之時,在張巖頭頂背後處突然多出一團滾滾翻騰的金色光影,就像盤膝坐著一尊佛陀,身上散發出億萬毫光,瞬間照亮了整個天地!

此時的張巖雙眼緊閉,神色肅穆,身上金光與頭頂佛陀幻影交相輝映,仿似一尊立於天地的菩提聖賢一般,散發出的巍峨浩蕩氣息,幾乎讓所有人都呼吸一滯。

楚小瑋已再不敢上前攻擊,甚至她退到了距離張巖極遠的位置,以雷罡之力在體外形成了一層厚厚的護罩。

她的神色依舊驕傲,可美眸裡已多出一絲驚詫和疑惑,似乎從沒想過在一個以前的外門弟子身上,竟能嗅到一絲連自己都心驚膽顫的氣息。

這怎麼可能!?

自己可是萬年罕見的雷電屬性資質,他一個山野刁民,一個資質平庸之輩,怎能讓自己也感到驚懼?

楚小瑋的驕傲讓她根本就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幕,銀牙一咬,美眸裡流露出一絲瘋狂之意。

只見她深吸一口氣,四周虛空中突然擁出無數道近乎十幾丈長的炫亮電弧,這些電弧甫一出現,便被她吸進體內,隨即她身上由內而外湧出耀眼之極的銀色光芒,身體四周更似游走呼嘯著一條由無盡雷罡之力匯聚的巨龍。

「這是……驚雷閃!」

桓空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駭然,突然大叫道:「這孩子難道瘋了,怎能強自祭用此招?」

驚雷閃?

桓石腦子一嗡,他可早就聽說過此招,據說驚雷閃乃是《驚雷破空》中所記錄的最為強大的殺手鐧之一,乃是化神階修為才能動用的,否則就會有反噬的危險。而眼前的楚小瑋才只元嬰中期,她便要強自用此招,難道不怕反噬之下,境界跌落?

便在這時,四周氣氛陡然變得寂靜之極,在這壓抑之極的氣氛裡,漸漸出現一聲極為輕微的破空之聲。

「般若琉璃印!」

張巖陡然睜開雙眼,眸子裡一片寧靜祥和,甚至嘴角還噙著一絲笑意。

他的手像輕柔地拋出一枚捻起的花瓣,動作異常的緩慢,卻充滿一股無法言喻的律動感,被疊加九次匯聚而出的奪目金烏像一枚拖著長長尾巴的彗星一般,劃著一道玄妙的軌跡,朝楚小瑋轟炸而去!

虛空像玻璃般瞬間在金烏的沖擊中紛紛分崩離析,露出一道寬廣狹長的黑洞,其上散發出的毀滅氣息,幾乎讓所有人心中狠狠一抽,下意識地朝後遠遠避開。

「驚雷閃!」

便在這時,楚小瑋也停止手中動作,美目望著洶湧而至的恐怖金光,她雙手朝前一推,正自在身體四周游弋的雷電之龍咆哮一聲,轟然竄了出去,那狂暴之極的雷電之力瞬間刺穿了整個天空!

時間仿佛靜止,似乎都在眼前的一擊中變得異常漫長。

那道仿似金烏的金光、那抹宛如巨龍的淚光……毫無意外地在眾人眼睛注視下,狠狠撞在了一起。

隨即,所有人眼前一黑,再感受不到四周的一點動靜,耳朵內再聽不到一絲聲音。

天塌下來的暈眩感充斥在每個人心中,有人跌坐在地、有人雙腿哆嗦、有人嘴中更溢出了汩汩鮮血……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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