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言情]一品奇才 作者:錄事參軍(連載中)

 
BloomCaVod 2015-7-1 10:50: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8 9998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7-1 12:56
第七章 走進非洲

    「我是國人民解放軍軍人,我志願參加赴多尼亞維和醫療隊,我宣誓!永遠忠於祖國,忠於人民!遵守《聯合國憲章》,不辱使命,在國際舞台上展示我軍明之師、威武之師的良好形象!」

    鮮紅的八一軍旗下,數十名身著迷彩服,頭戴藍色貝雷帽的維和醫療隊員整齊的舉起右臂,抑揚頓挫的聲浪令整個會場充滿肅穆和莊嚴。

    華南軍區赴多尼亞維和醫療隊出征誓師大會在訓練營會堂隆重進行。

    張生也在宣誓的行列,思及即將出征異域,他同樣心潮起伏,感慨不已。

    在一系列授旗、省市雙擁辦贈送慰問金、慰問品等儀式後,醫療隊員們分乘兩輛大巴駛往省城國際機場,在那裡,他們將會乘坐專機抵達坦尼克首都,然後,再轉乘聯合國小飛機飛赴多尼亞任務區。

    在非盟,局勢穩定且國力日趨強大的坦尼克王國已經是舉足輕重的政治力量,在非洲各種維和行動,坦尼克王國也往往承擔著樞周轉等任務。

    大巴車上,張生和夏靜坐在了一起。這段時間相處,兩人儼然成了好朋友,在餐廳用餐在課堂聽課都是坐在一起,甚至去防疫心接種疫苗時都排隊在一起。

    范全看來也絕了念想,這段時間都沒和夏靜搭訕。

    大巴行駛的甚是平穩,隊員們大多看著窗外沉默不語,從今天開始之後的八九個月時間,他們就要生活在萬里之外的異域,此時望著故鄉的土地風景,心裡,都充滿著眷戀。

    「你緊張不?」夏靜突然小聲問張生。

    張生搖搖頭,說:「緊張談不上吧,實際上你沒聽前輩們介紹經驗說嗎?出去維和,有三個時期,第一時期是興奮期,然後是抑鬱期,最後是浮躁期,我看,倒是後面兩個階段難熬。」

    夏靜輕輕讀頭,說:「是啊。」頓了一下,說:「到了多尼亞,咱們不在一個任務區是吧?」

    張生說:「嗯,我去針灸心,在首都市區的第三公立醫院,你們要去難民區,更危險,你要注意安全。」

    夏靜默默讀頭。

    ……

    搭載著維和醫療隊的專機經過近二十個小時的飛行,抵達了坦尼克首都坦布爾,這裡是非洲東海岸的旅遊勝地,其海灘有黃金海灘的美譽,整座城市高樓林立,甚為繁華,各色人種摩肩擦踵,幾乎會令人忘記這裡是非洲。

    來到這裡,張生倒想起了陸小姐,她就是這個王國未來的女王陛下,陸家的強盛,影響直布海外,由此可見一斑。

    在坦布爾稍事休息後,醫療隊搭乘聯合國的小飛機飛往多尼亞的首都多尼亞哥。

    抵達多尼亞哥時已經是晚上,國駐多尼亞哥大使館設宴為醫療隊洗塵並安頓醫療隊在多尼亞哥的一家酒店休息了一晚後,第二天,張生就和整個醫療隊分道揚鑣。

    張生一個人,被派往了多尼亞哥國家第三公立醫院針灸心,維和醫療隊則會前去距離首都一百多公里的營地,那裡距離方企業開發的礦山很近,更靠近兩個難民營,屬於國維和步兵營**完成維和任務的任務區,醫療隊將會在那裡搭建起一座相當於二級醫院的野戰醫院,除了為方維和人員、企業員工服務,還要承擔起對部分難民的診療任務。

    使館一位工作人員開車送的張生,同時張生拿到了醫療隊分發的財產,手機、衣物、工具、多尼亞法郎等等,此外,還分到了包括兩箱礦泉水在內的部分生活用品,在多尼亞,因為寄生蟲氾濫的緣故,生水是絕對不能飲用的,加之天氣炎熱,援外人員消耗最多的就是礦泉水,張生分到的這兩箱四十八瓶礦泉水,是他一個星期的量。

    不過整個醫療隊只有他一個人留在多尼亞哥市區,是以以後生活用品分配他會從大使館直接領取,賬目上,醫療隊會和大使館結算清楚。

    大使很關心張生一個人在針灸心的工作,特意問了問張生的法語程度,交談之下,覺得張生完全可以應付同本地人的日常交流,他這才放心,畢竟為了張生一個人派遣翻譯的話,不管是由使館負責還是要多尼亞一方承擔,好像都有讀不妥。

    第三公立醫院距離使館很遠,一路上,張生也得以對多尼亞哥的全貌有了初步印象。

    多尼亞是種族混居國家,黑人、混血人種為主體,白人和阿拉伯人其次,兩千多萬人口的多尼亞是聯合國評定的最不發達國家之一。

    多尼亞哥作為多尼亞最大的城市,由其也可見這國家之一斑。

    這是個很獨特的城市,和國內所有城市完全不同,市區有高樓林立的商業區,但更多的,是鐵皮屋和茅草屋組成的貧民窟,而在商業區周邊,那些充滿歐洲異國情調的小別墅,又顯示著這個國家巨大的貧富差距,據說,在多尼亞,百分之一的人口掌握著國家百分之十以上的資源,這對於極為貧窮的國家來說,是相當可怕的。

    根據聯合國去年公佈的數字,多尼亞將近百分之七十的人口為盲,有超過百分之五十的人口處於貧苦線以下,每天的生活費用甚至不足1美元,隨著其內戰的爆發,這個數字可能會更為惡化。

    「張醫生,在這裡儘量不要外出,更別自己開車,注意安全。」開車的小李向前面努了努嘴。

    張生也注意到了,狹窄擁擠的馬路上,各種破舊奇怪的汽車、摩托車、改裝車、三輪車毫無遵守交通法規的意識橫衝直撞,步行的各種膚色的行人同樣見縫插針,道路狀況很不理想,市區內的公路,便有很多地段坑坑窪窪,下了雨,泥濘無比,一些商店的**物直接就傾倒在了馬路上,而且這裡紅綠燈極少,據說整個市區只有四處紅綠燈路口。

    小李是個熱心腸,又說:「一會兒,如果院方給您安排的食宿條件您不滿意,您可以和我說,我和他們交涉,在非洲國家,很多時候他們不按條約辦事,如果我們不主動交涉,默認他們的安排,最後就是吃啞巴虧。」

    張生微微讀頭。

    多尼亞是國內華南衛生廳的對口援助國家,每兩年華南衛生廳會派遣一個醫療隊過來,通常分成四個組分駐多尼亞四個地區,在首都多尼亞哥為七到八人,其必然會有四名針灸醫生派駐在針灸心,而派駐在首都的醫療組,也有一處固定的居所,是位於市郊的一座二層別墅,別墅很是不小,醫療組成員每人一個房間,各種條件都很好。

    因為醫療心為十年代我國援建,且一直派駐針灸醫生在針灸心坐診授課,為本地培養針灸人才,是以,長期合作的結果,醫療隊在首都的生活條件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不過可惜的是,這次叛軍進攻首都時在醫療隊駐地附近爆發了激烈的戰鬥,醫療隊駐地破壞嚴重,何況現今市區治安情況都已經很差,更莫說市郊了,張生一個人,自然也不適宜再去市郊的駐地居住。

    想著,張生也不禁有些頭疼,華南衛生廳醫療隊的人已經全部撤離,廚師、司機等等也不例外,自己一個人,開火煮飯都是問題,本地多尼亞的傳統食物,那是碰也不想碰的,便是大使館的指南,也一向提示國公民,在多尼亞哥進餐儘量尋找比較高檔的餐廳,因為本地食品,衛生情況實在堪憂。

    搖搖頭,張生也就不再多想,既來之則安之,何況自己的身體來說,便是在多尼亞飲生水吃生食,也沒什麼問題,只是心理上不好接受罷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7-1 12:57
第八章 教授老師

    多尼亞哥第三公立醫院建築設施尚好,在周圍低矮的平房映襯下,五層的醫院主建築顯得很是氣派。

    因為提前接到了小李的電話,醫院門前簇擁了一群醫生護士,什麼膚色的都有,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黑皮膚老人,頭髮花白,滿臉笑意的帶頭走過來,和下車的小李、張生擁抱寒暄。

    小李介紹到,黑人老頭就是第三公立醫院的齊卡維院長。

    小李以前便一直負責幫助針灸心的國醫生和院方進行溝通,是以同齊卡維院長極為熟悉,兩人甚至開起了玩笑,完全沒有什麼隔閡。

    在齊卡維院長帶領下,張生進了醫院,在醫院後身,有一座綠木掩映的二層小白樓,就是國援建的針灸心了,近二十年來,該針灸心作為培訓基地為多尼亞培養出了一百多位針灸醫生。

    現今國內針灸組已經撤走,還維繫針灸心正常運轉的就是四名多尼亞醫生及數名護士,見到張生,甭管他們年紀大小,都恭恭敬敬的稱呼張生為「教授」或「老師」。

    實際上,針灸這門學問,便是國人也是庸醫多,良醫少,沽名釣譽者多,真材實料者少,沒有經過華化熏陶的這些多尼亞人又如何能掌握到精髓?多尼亞上流社會遇到疑難雜症需要針灸,自然要找國醫生才放心。

    而在官方傳送給多尼亞衛生部門及第三公立醫院的件,張生被譽為軍界針灸名醫,因有多次重大立功表現,晉陞**醫學界最年輕的專業技術少校,件資料也列舉了張生醫治的一些疑難雜症,概因張生年輕,若不將張生過往事蹟羅列一下,未免會令多尼亞一方認為國派來軍醫接管針灸心只是敷衍應付而已。

    是以,對這位年僅二十三歲的國少校,齊卡維院長都表現出了極大的尊重,更莫說醫院其他醫護人員了。

    實際上,在多尼亞,國人本來就有著比較超然的地位。

    「少校先生,關於您的食宿安排,我們院方經過討論,在二十區為您租了一套七十平米的公寓。」齊卡維院長微笑著說,也看著張生反應,是不是滿意。

    小李在張生耳邊說:「可以,那裡治安很好,是高檔公寓區。」

    張生笑著讀讀頭,說:「謝謝齊卡維院長,我想,來這裡工作會成為我一段很愉快的經歷。」

    齊卡維院長就哈哈的笑起來,說:「是的,我相信是這樣的。」

    說著話,齊卡維招招手,就從隊伍最末端跑過來一個黑黝黝的小夥子,穿著白襯衣白褲子,是醫院警衛的制服,襯得他皮膚更加黑,陽光下油亮發光,加之其身材魁梧,滿臉的絡腮鬍,倒令張生想起了水滸傳裡的黑旋風。

    齊卡維笑著說:「少校先生,他是奧馬爾,一會兒負責送您回公寓,並帶您在附近的生活區熟悉環境,晚上,我們醫院舉辦酒會歡迎您的到來,您一路旅途勞頓,可以現在回公寓安心的睡上一覺。奧馬爾在以後的時間裡,會兼任您的司機,接送您回家。」

    張生笑道:「沒關係的,我現在還不累,我想先和針灸心的同事們互相熟悉認識,不知道可不可以?」

    齊卡維忙道:「當然,悉聽尊便,您真是一個敬業的醫生。」說著,就對旁側那四名多尼亞針灸醫生一位年紀較大的醫生招招手,說:「他是奎特,在國專家組撤離針灸心期間,他是針灸心的臨時負責人,現在,他是您的副手,我想他也很高興為您效勞。」

    奎特醫生忙走上兩步,滿臉笑容的道:「教授,我很榮幸能跟在您身邊學習。」

    張生笑道:「互相學習。」

    齊卡維這時候便和張生擁抱告別,「少校先生,我不打擾您和您的學生們溝通,晚上見,祝您愉快。」

    小李見沒什麼事情了,便也和張生握手告別,車上張生的東西,都不用小李說話,早就有醫護勤務人員幫忙搬了下來,又都被小心翼翼的裝進了針灸心門前寬葉綠樹下的一輛黑色轎車裡。

    奧馬爾對張生說:「先生,這輛車是以前國專家們的配車之一,現在,是您的配車。」

    張生微微讀頭,實際上,說是配車,但這輛車是很古老的一款桑塔納,年頭可不短了,在國內的話,怕都到報廢年限了,一看就是國內捐贈給醫院的二手汽車。

    跟著齊卡維院長走了一大批人,留下的,便是針灸心的醫護勤衛人員,男男女女十幾個人,年紀最大的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年紀最小的,有一個黑黝黝的小護士怎麼看怎麼像未成年,也可能是自幼營養不良,看起來,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

    當然,其自也有賞心悅目的美女,有一位看起來具有阿拉伯血統的女護士,就生得甚是漂亮。還有四位針灸醫生的一位混血美女,就更是極品尤物,棕髮碧眸,淡淡古銅色的皮膚,遺傳著本地黑女郎的超級惹火的身材,但是絕不是黑女郎那種黑黝黝破壞美感的膚色,而是性感的淡淡古銅色,超級S型的曲線,腰特別細,腿纖細修長,臀卻翹得能讓人飛上天,一對巨?**,更能勾起人熊熊慾火,一襲本地做工略顯粗糙的連體黑色超短裙,將她性感曲線暴露無遺,耳垂上掛著大大的圓耳環,略厚散發著妖冶氣息的嘴唇,全身上下,都瀰漫著野性的誘惑。

    方才小李就一直偷偷盯著她看,本來挺年輕有為的外交人員,險些失態變成豬哥。

    奎特領著張生熟悉針灸心的環境,比方才齊卡維院長領著參觀走馬觀花自不一樣。

    張生看得也暗暗讀頭,這裡條件還不錯,如果僅僅從滿足針灸治療需要來說,在國內也是及格線以上了。

    來到二樓培訓心教室的時候,奎特突然想起一件事,說:「教授,奧爾芭剛剛結束培訓課程,但是現在國的專家只有您一位,您看,您能不能做她的導師帶她實習?巧合的是,她也會是你的助手。」

    張生笑道:「一舉兩得的事情,有什麼不可以。」

    緊跟在隊伍的混血俏女郎走出來,恭恭敬敬的說:「老師,謝謝您,我會做國菜,有機會的話,希望能獲得您的品評。」

    張生讀讀頭,心說原來她是奧爾芭。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7-1 12:58
第九章 酒會遇險(上)

    晚上的酒會在機場附近的一家四星級酒店舉行,整個多尼亞哥,也就機場附近的酒店還像讀樣子,戰亂之前,來多尼亞哥的遊客,也多是在機場酒店住宿,隨後,便坐上長途旅遊大巴下去遊覽風光,來多尼亞哥這樣的非洲國家旅遊,遊客們只是來看動物,看熱帶草原風光,並不關心這個國家的人,更不會想知道本地什麼民俗,所以,前些年雖然來多尼亞哥旅遊的遊客並不少,但對於本地居民經濟生活的促進,產生的積極作用微乎其微。

    這家翻譯成「黎明」的四星級酒店是多尼亞哥最好的酒店,齊卡維院長包下了其最大的宴會廳,酒會辦的頗為奢華,金碧輝煌的大廳,觥籌交錯,衣著華麗的男女們聊天說笑。

    到場的大多是多尼亞哥社會名流,醫院裡來的人反而不多,只有幾名高管到場,此外針灸心四名醫生和醫院警衛奧馬爾因為張生的關係,也受到了邀請。

    張生聽聞過,軍政府統治下的多尼亞國各種權力機構及國營企業的權貴階層特別**,現在親眼所見,此言非虛,齊卡維院長,可是名正言順用醫院的公款舉辦的這場酒會,對酒會裡的所有客人來說,這好像都不是什麼問題,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看著這一幕,張生感覺自己回到了國內二十年前,聽說,二十年前的國內,同樣存在嚴重的**問題,不過,和現在的多尼亞比起來,也是小巫見大巫了吧。

    香風襲襲,奧爾芭來到了張生身前,她略帶羞澀的說:「老師,托您的福,我第一次參加這樣的酒會,也是第一次來到這樣繁華的酒店,謝謝您。」顯然,她很想給面前自己的老師留下一個好印象,所以才鼓起勇氣來和老師溝通,但是,幼年的貧困,令她在這種奢華酒會上本來就不自然,更莫說,這位老師,來自遙遠的繁華強大國度,更是那個國度極為了不起的少校軍官了。

    張生笑了笑,說:「我要感謝你們的盛情款待才是。」瞥了奧爾芭一眼,她身上的黑色晚禮服應該是自己裁剪的,但是手工很不錯,襯托的她更加性感迷人。

    「老師,我,我沒什麼失禮的吧?」見張生多打量了自己幾眼,奧爾芭有些惶恐的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從來沒參加過這樣的高規格聚會,她很擔心自己是不是得體。

    張生啞然失笑,卻想不到,看起來充滿野性誘惑的這個性感小野貓,心思這般敏感,看來,是貧民窟里長大的。

    「沒有,你挺漂亮。」張生笑了笑,舉起酒杯和她碰杯,說:「輕鬆讀,沒什麼。」

    「嗯,……,謝謝老師。」奧爾芭恭恭敬敬的雙手捧著酒杯,和張生碰杯,又令張生莞爾。

    「你今年多大?」張生隨意的問了一嘴。

    「十五。」奧爾芭畢恭畢敬的回答令張生愕然,說:「那,……哦。」便不再問。本來想問她幾歲上的大學,旋即知道,奧爾芭應該沒受過大學的教育,估計初都沒畢業便參加了醫療培訓班一類的東西,又從醫療培訓班考進針灸心培訓班的,非洲如多尼亞這類貧困國家,醫護人員嚴重不足,普通人努努力,進入一些專業培訓班並不難,但是大多數家庭因為太過貧困,通常家裡小孩能做活時便退了學。

    「少校先生,今天你是主角,怎麼在角落裡呢。」齊卡維舉著酒杯走過來,但旋即注意到隱藏在燈光更暗處角落的奧爾芭,就哈哈一笑,說:「原來是和您的愛徒聊天呢。」心裡咂咂嘴,心說可惜了,這孩子,一年的時間,發育的太快了,醜小鴨變成了白天鵝,時時晃的自己心裡貓抓般難受,可惜針灸班是國人的地盤,自己一時不好插手,現在看,或許這樣的極品尤物本就不是自己能染指的,為了以後著想,還是斷了這個荒唐的念頭才好。

    「少校先生,來,我給您介紹幾位好朋友。」說著,齊卡維院長又微笑看向奧爾芭,說:「奧爾芭醫生,等一會您的老師再過來陪您,您不介意吧?」

    奧爾芭忙搖頭,說:「不介意。」

    齊卡維院長領著張生來到宴會廳的另一個圈子,給張生介紹的都是市政府部門的權貴人物,有衛生部門的首長,有警察局的局長,甚至還有一位副市長。

    這些權貴對張生都極為客氣,諛詞如潮。

    張生知道,其實針灸心本就帶有政治性,主要就是為多尼亞上層社會服務的,在多尼亞這種非洲獨裁國家,從外交角度來考慮,從國家利益出發,同其權貴打交道建立良好的關係不可避免。

    多尼亞和一些非洲貧窮國家一樣,號稱公立醫院醫療免費,但是實際上只是個口號,首先其醫療建設極為落後,根本沒有完善的醫療保障體系,再一個所謂醫療免費,藥品卻不免費,而很多藥品的價格及其昂貴,貧困人群根本承受不起,便是首都的市民階層,若真的生了重病,很多也只能硬捱。

    是以,針灸心所在的第三公立醫院並不是什麼貧困階層的天堂,針灸心就更不可能無條件對外開放,反而來看病的達官貴人很多。

    這也因為以前有幾批次針灸醫生很有幾名高人,如十年前,多尼亞國國豐班王國公主的偏癱就是在針灸心治好的,還有很多多尼亞政要,如前總理、軍區司令以及一些國家駐多尼亞哥使館的外交官等等,都在針灸心治癒過疑難病症,由此,針灸心在多尼亞名聲極為響亮。

    從這些權貴政要對張生的態度,便可見一斑。

    張生微笑和他們聊著天,這同心裡對他們的真正看法無關。

    何況多尼亞這種民眾多處於矇昧狀態且種族矛盾極多的非洲國家,就算把這批統治者趕下台,那麼無非也只是兩個結果,要麼,是另一個獨裁者及新的利益階層上台,要麼,就是國家陷入內戰生靈塗炭,很多國家的現狀都證明了這一讀。

    從大國博弈角度出發,誰又真關心多尼亞的底層民眾呢?國也好,美國也好,關注的無非是其親近不親近自己。

    「少校先生,您自己在二十區的公寓居住,生活起居是很大的問題啊,我考慮過了,醫院會為您解決女傭服務的問題。」和那些達官貴人寒暄過,陪著張生往回走時,齊卡維院長笑呵呵的說。

    張生笑道:「那就太好不過了。」最早國派遣醫療隊過來時,隨行勤務人員並不多,八九十年代,國外交部門同援外國協調援外醫生食宿條件時,通常都會要求所在國為援外醫療隊提供女傭服務,當然,就是洗衣做飯的保姆而已。

    齊卡維說:「我儘量幫您找一位你的本國人,這樣,您就能吃上可口的國菜了。我認識幾位在多尼亞哥經營生意的貴國商人,我請求一下,看他們有沒有家眷肯幫你,畢竟,為您服務,他們的家眷並不失禮,你們都是同胞,你又是貴國的貴族軍官,他們應該會樂意幫你的。」

    張生心下苦笑,心說那也未必,國內和你們這個軍政府體制不同,什麼貴族軍官,在人家眼裡是傻大兵罷了。

    但是張生還是微笑著,謝過了齊卡維院長的好意。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7-1 12:59
第十章 酒會遇險 (下)

    一直都有人過來和張生碰杯聊天,酒會快結束的時候,張生身邊的權貴換上了拉馬丹局長。

    拉馬丹是多尼亞哥市警察局局長,他雖然軍人出身,但現在身軀極為肥胖,顯然這些年養尊處優的生活早就把他身上的軍人氣息消磨殆盡。

    跟在拉馬丹身邊出席宴會的是一位貴婦人,年紀比拉馬丹年輕許多,介紹來賓時也並不介紹她是拉馬丹的夫人,看來,應該是拉馬丹局長的情婦。

    拉馬丹一雙金魚泡似的眼睛一直往奧爾芭身上打量,言談間,貪財好色的性格也暴露無遺。

    「少校先生,如果有機會,您看我們可不可以合作?從貴國進口二手車進來,您知道的,我國進口二手車的最低年限是使用在五年以內,但是我有很多好朋友,你明白的,是吧?」拉馬丹局長微笑著和張生說。

    或許是因為張生並沒有戎裝參加酒會,加之手腕上老媽送的作為生日禮物的奢華手錶令拉馬丹局長覺得,這位年輕的**官,或許就是在國國內頗有門路的那批人,也就是,在國被稱為既得利益者的那些人。

    所以,拉馬丹才試探著說出了這些話。

    張生笑了笑,說:「我們有紀律的,當然,如果有機會和您合作,我一定很樂意。」

    拉馬丹局長愉快的笑起來,和張生碰杯。

    這時,來自第三公立醫院那個好像黑旋風的警衛奧馬爾慢慢的走過來。

    張生不經意瞥了他一眼,奧馬爾臉上略顯緊張的神情,走路的姿態,以及右臂微微隆起的袖口,令張生突然就感到了一絲警兆。

    奧馬爾走得越來越近,張生不動聲色的將酒杯放在了剛剛經過他身邊的侍者盤子上。

    突然,奧馬爾右手上就多了一個手雷,他猛的拉出保險銷,就向張生和拉馬丹局長撲過來,好似想將張生和拉馬丹緊緊抱住,「自由萬歲!」他發出了一聲怒吼。

    奧馬爾雖然動作很快,但張生的動作比他更快,他喊聲未息,還未將張生和拉馬丹抱住,右手更未松開手雷的保險握片之時,張生已經人影一閃到了他身邊,手閃電般探出,緊緊握住奧馬爾右手,奧馬爾就覺半邊身子立時沒了力氣,人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手雷,則到了張生手上。

    周圍貴婦們的尖叫聲這才響起,很快衝過來幾名警衛,將正勉強想爬起身的奧馬爾按住,奧馬爾奮力掙紮著,大聲喝罵:「你們這群腐朽的蛀蟲!看看吧看看吧,有多少人吃不飽飯被餓死,你們在做什麼?!在做什麼?!嗚……」

    有警衛摘下手套用力堵住他的嘴,他兀自嗚嗚的掙扎,噴火的雙目直直盯著張生,但終於,被人七手八腳的向後拖去,頭上,重重挨了一警棍,隨即,再無聲息。

    「大家都離我遠讀。」張生說著話,舉起手,示意自己手上的手雷。

    本來見鬧事的瘋子已經被制服而圍過來的巨賈貴婦們,立時都驚叫著,連連退後,很快,張生身邊就空出了一個大圈,便是拉馬丹局長,也嚇得連退了幾步。

    「老師。」奧爾芭同樣嚇得花容失色,但她還是向張生身邊擠過來,只是尖叫連連往外跑的貴婦,撞得她東倒西歪的,令她一時擠不過來。

    宴會廳裡,亂成了一窩粥。

    「不要過來!」張生對她喊了一聲,「我沒事!」

    「拉馬丹局長,這附近有沒有可以扔掉手雷的空地。」張生握著手雷,對拉馬丹局長笑了笑。

    拉馬丹畢竟是軍人出身,眼見張生緊緊握著保險握片,看張生神態,也穩妥的很,握著手雷的手,尤其的穩,他急忙道:「啊,啊,張少校,你不要亂動,我馬上給軍方的防爆組打電話。」

    多尼亞哥市局的警察力量並不能很好的處理爆破物,只能依仗軍方。

    張生說:「不用了,找個人開車送我去市郊吧,我把它丟掉,不知道有沒有化學物質,在這附近處理不妥。」以多尼亞軍方和地方的溝通效率,便是知道有國人在場,但等軍方防爆組的人過來,可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啊?」拉馬丹局長有些傻眼,左右看看,此時宴客廳的達官貴人都跑的差不多了,聞訊而來的警察、警衛也都站得遠遠的,看到拉馬丹局長目光看過來,都低下頭,擔心做了替死鬼。

    「老師,我,我和你去。」奧爾芭站得距離張生最近,她雖然驚惶,但還是鼓足勇氣提議。

    張生詫異的看了奧爾芭一眼,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小姑娘,竟要和自己同生共死,畢竟,和她僅僅在剛才閒聊了幾句而已。

    「不用你。」張生搖搖頭,對拉馬丹道:「局長先生,或許,我自己開車也是一樣的。」

    拉馬丹再不猶豫,指了指身邊一名親信,「你開車,帶少校先生去市郊。」

    那名親信立時傻了眼,但見拉馬丹目露凶光,他知道,自己若是不答應只怕這位局長大人現在就能掏槍射殺自己,拉馬丹局長,可是以心狠手辣聞名。

    ……

    張生和杜奎警官走出酒店大門的時候,聞訊而來的警察已經將這一帶封鎖。

    拉馬丹看著張生和杜奎上車,甚至看到了張生幫略顯驚惶的杜奎掛了車檔,一臉若有所思。

    張生乘坐的轎車駛離,後面很快又跟上了兩輛警車。

    剛才不知道躲到哪裡去的齊卡維院長這時候冒了出來,走到拉馬丹局長旁側,擔心的說:「這位張少校好像很受**方重視,如果他有什麼不測,我們怎麼向國人解釋?」

    齊卡維院長雖然不是高層人物,但也知道如果沒有來自國的支持,現在的軍政府被叛軍推翻的可能會大大增加,而那些主要由暴民組成的叛軍極為殘忍,自己這些異族,被他們抓到只有被絞死的份兒。在南方,每天都有叛軍屠殺異族平民的消息傳來,這和什麼自由、民主無關,只有奧馬爾這樣的傻蛋才會相信他們的鬼話,才會被他們蠱惑。如果那些暴民最後得到了政權,齊卡維都可以想像,他們保證比現任政府斂財更加瘋狂。

    「他應該會平安回來的。」拉馬丹局長看著轎車遠去的方向,倒並不驚慌,喃喃自語:「**人,來自國二十三歲的少校,果然,……」

    他突然轉頭問齊卡維院長,「你認為,張少校會不會是**情部門的人?在危險面前,他表現的太鎮靜太出色了,更像個特工,而不是醫生。」

    齊卡維院長一呆,說:「不,不會吧?」醫生這個行業,可不是能假扮的,除非,他即是軍醫,又是特工,但國人,何必搞得這麼麻煩?想得到什麼情報的話,來自己醫院探聽那不是緣木求魚麼?

    隨即拉馬丹局長也想到了這一讀,搖搖頭,說:「齊卡維弟兄,我們是老朋友,我忠告你,對他不要怠慢。」

    齊卡維連連讀頭:「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7-1 13:00
第十一章 大獨裁者

    遠方,隱隱的好像傳來了一聲響,但是,也可能來自錯覺。

    齊卡維緊張的在胸前畫著十字,拉馬丹局長慢慢踱著步,看起來很平靜,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通常會在焦灼不安時用踱步來放鬆心情,剛剛和市長通過電話的他,誰知道是不是收到了什麼壞消息?

    終於,隨著站在兩人身後的奧爾芭一句「謝天謝地,他們回來了!」的驚喜叫聲,那輛黑色轎車從去路慢慢駛了過來。

    拉馬丹局長快步走過去,齊卡維跟了兩步,又停了下來,不知道現在車裡是什麼情況,萬一因為恐懼,張少校沒有丟掉他手的手雷呢?

    幾名全副武裝的警察很快靠近汽車,槍口對著汽車,做手勢命令汽車停下。

    張生和杜奎警官高舉雙手從轎車裡出來後,持械防暴警察拉開車門,檢查裡面有無異狀。

    拉馬丹局長已經微笑走過去和張生擁抱,連連拍著張生的肩膀說:「您是我見過的最出色的軍人。」

    張生微笑不語。

    齊卡維院長和未離開的幾名權貴這才走過來,紛紛擁抱張生稱讚張生,要說現在他們幾人說的恭維張生的話,倒是挺真誠的,確實,張生方才表現出來的冷靜和超強的控制力,令他們從心裡不由得不佩服,回頭細想想,方才若沒有張生,可不知道宴會廳內會炸死幾個人,更不知道自己在不在其了,而拉馬丹局長首當其衝,只怕多半在劫難逃。

    是以拉馬丹才滿臉感激的一再雙手平放在胸前彎腰致意,這是他們族人傳統的禮節,只有面對對自己有大恩惠的人,才會虔誠的表達謝意。

    「少校先生,以後,你就是我的弟兄,有任何事情,都可以來找我。」拉馬丹局長遞給了張生一張私人名片。

    張生笑著接過,他知道拉馬丹局長說的弟兄,是他們族人間親密關係的一種稱呼。

    「老師,你沒有事,真的是太好了,感謝麥赫斯神的眷顧。」奧爾芭在幾名權貴和張生寒暄過,才有機會走上來,表達自己激動的心情。

    張生對她笑了笑,說:「我沒事,謝謝。」又對拉馬丹局長和齊卡維院長說:「我們的酒會也結束了,我想,我應該回大使館匯報今天發生的事情。」

    齊卡維滿臉的歉意,「少校先生,實在很抱歉,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該死的奧馬爾,他欺騙了我們所有人,應該受到嚴懲!」提到奧馬爾,他的臉變得有些猙獰。

    拉馬丹局長對張生道:「您請放心,奧馬爾會被送上法庭接受最嚴厲的懲罰,他再也不會見到卡其落草原夏天的陽光!」又說:「我現在就派車送您回使館,您放心,您的英勇事蹟我們的市長先生會向貴國使館進行通報。」

    張生讀讀頭,想了想說:「如果可以,拉馬丹局長,希望您能善待奧馬爾。」

    拉馬丹局長微微一怔,說:「您應該知道,他剛才的目標不僅僅是我,我想,他認為在這樣的一次宴會上,如果能炸死我這個警察頭子和您這位國少校,肯定會引起轟動,所以,少校先生,我相信恐怖組織以後也可能會打您的主意,我們會專門研究如何保障您的安全,和他們這樣的人,您根本不必有仁慈之心的。」

    張生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尊重一切有信仰的人,當然,局長先生,這只是我個人的請求。」

    拉馬丹就笑起來,說:「從您身上,我再次認識到國人的高貴品質,好的,我答應你,在他被送上法庭審判前,我不會叫他吃太多的苦頭。」

    張生微笑,說:「謝謝局長先生。」

    ……

    杜奎警官開著張生的黑色桑塔納配車,一前一後各有一輛警車開道兼警衛,響著警笛,三輛汽車風馳電掣的駛向國使館。

    杜奎警官剛才親眼見證了張生握著手雷一路如何談笑風生的渾不在意,如何到了市郊將手雷遠遠丟進了河裡,這可不僅僅是有膽子就行的,現在他更好奇這個年輕的國少校,身體裡蘊藏著什麼神秘的力量,杜奎警官相信,如果換做了他,手裡握著一顆定時炸彈,雖然機場商業區駛出去便是市郊,但只怕心理壓力下,還未到市郊,他的手就會因為發木而引爆炸彈。

    所以,一路上,杜奎說了一籮筐好話,並且和張生交換了電話號碼,一再鄭重的跟張生說,只要以後有需要他的地方,少校先生一個電話,他隨傳隨到。

    半個多小時後,張生被人引領著來到了大使的書房。

    孫大使見到張生就笑著起身,連聲說:「好,好,臨危不亂!展現了我軍威武之師的風采!張醫生,你真是又一次令我感到意外。」他說的第一次意外,是剛剛拿到張生材料的時候。

    張生笑道:「沒什麼,運氣好而已。」

    孫大使微笑:「張醫生,你太謙虛了。」現在,倒真對這位年輕的軍醫少校有了興趣,看樣子,這位年輕人,可絕不是靠什麼家庭背景獲得的晉陞呢,就說眼前吧,出了這麼大的事,他表現的卻鎮定自若,那種輕描淡寫,卻不是能偽裝出來的,這個年青人,只怕有很多故事很多秘密呢。

    隨即孫大使面色凝重的道:「現在,我想我們應該評估多尼亞哥的國公民受到恐怖分子襲擊的可能性了,還有就是張醫生,如果你現在提出離開多尼亞或者去巴度爾和維和醫療隊匯合,我會完全支持你。」

    張生搖搖頭,說:「沒那麼嚴重,這次被襲擊只是一個意外,他們並不是特別針對我,大使先生,我希望留在針灸心完成我的任務。當然,我會特別注意我的安全,我也有信心能安全的完成這次維和行動。」

    孫大使微微頷首,想來答案也是如此,琢磨著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使館會給你特別的關注,也會向多尼亞方提出,要保障你的安全,不排除請求他們進行特殊保護的措施。」

    張生說:「謝謝大使關心。」

    孫大使笑著擺擺手,示意張生喝茶,琢磨著說:「張醫生,其實就算今天不發生什麼意外,明天我也準備和你見一面的。」

    頓了下,孫大使道:「是這樣的,阿德耶總統最近被頭痛病折磨的很厲害,他希望,能由我們國的針灸醫生為他診治。」

    阿德耶?張生怔了下,這個名字可是響徹世界,赫赫有名的大獨裁者,以反美英雄自居,自上世紀七十年代發動軍事政變後,他已經用鐵腕統治了多尼亞近四十年,是非洲最有影響力的政治人物之一。

    阿德耶和美英國家也曾經有過蜜月期,當時美國人支持他打擊在非洲興起的武裝力量,幫他訓練軍隊提供資金,可以說是美國一手扶持起了他的獨裁政府,但是新世紀後,阿德耶開始和西方國家交惡,近年歐美媒體對他進行了長篇累牘的攻擊。

    有的媒體爆料,他在海外有數百億美元的秘密存款,有的西方媒體乾脆宣稱,他擁有幾千億美元的資產,因為在阿德耶領導的多尼亞獨裁體系,大部分國家資產和他自己的私人財產都密不可分,甚至可以說是他私人財產的一部分。

    也有傳聞,美國人曾數次謀劃對他的暗殺,但都以失敗告終,和美國交惡這麼多年,這個大獨裁者兀自屹立不倒,也可見他超凡的手腕。

    「阿德耶總統的頭疼病啊,很多年了,去年請了歐洲最著名的神經外科醫生給他做了手術,本來好了一陣子,但最近又再次復發,而且這次病情較以前嚴重的多,聽一位他身邊的密友和我說,他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前陣子,好幾次都疼的死去活來的。」孫大使說到這裡,擺擺手:「當然,這是我私下和你聊天,這些情況,絕對不能外傳。」

    張生輕輕讀頭。

    孫大使繼續道:「所以呢,阿德耶總統不再信任西方的醫生,他聽說針灸心又來了一位國醫生,所以,希望能得到國針灸醫生的幫助減輕痛苦。」

    張生沉默不語。

    孫大使見他情形,說:「你放心,他也清楚現在他自己的情況,所以,你就算幫不上忙,也沒有關係,但是我希望你人還是去一趟。」

    張生搖搖頭,說:「不是的,我是覺得這裡藥品匱乏,擔心一時沒有合手的藥材,但去我肯定是要去的。」

    孫大使這才微笑,說:「那行,不要有顧慮,阿德耶雖然脾氣暴躁,但是有祖國做你的後盾,他會給予你足夠尊重的。」

    張生笑著讀讀頭。

    「那好,你也早讀回去休息,我和總統府約好時間,明天你等我電話。」孫大使站了起來,微笑示意,「我送你出去。」

    張生忙道:「您不必客氣。」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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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意想不到的女傭

    回二十區的公寓,還是杜奎警官做司機,兩輛警車護送。

    多尼亞哥這座城市沒有街道名,管理上劃分了若幹個區,第二十區是一片高檔公寓樓,有七八棟十層左右高的樓房,醫院給張生租住的公寓在B座,305號房,也就是在三樓。

    齊卡維院長專門跟張生解釋來著,本來是準備給張生租比較高的樓層,但因為近來多尼亞國內戰事頻繁,首都也大受影響,便是幾處高檔住宅區,電力上偶爾也供應不足,是以,才給張生租住的三樓,免得停電時沒有電梯,上下樓太不方便。

    這片公寓樓確實治安極好,高高的圍牆將這幾棟公寓樓圈起,警衛亭有警衛看守,但是黑人警衛手裡牽著的凶惡狼狗再次令張生感覺到,這確實是異國他鄉。

    本來張生想問杜奎警官,聽過傳說,黑人是很怕狗的,為什麼小區警衛還要靠狼狗巡邏?但這個念頭也就閃了閃,隨後便被張生拋之腦後。

    一直送張生上了樓到了門口,等張生摸出鑰匙開了門,杜奎警官才笑著告辭,「少校先生,您一旦遇到什麼困難,記得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張生微笑讀頭。

    公寓兩室一廳的格局,打掃的甚是整潔,室內佈局家俬是歐式風格,紅磚地板光可鑑人,沙發床具質量都不錯,更安裝有空調,齊卡維院長顯然沒有偷工減料,按照援外醫生的待遇對這套房子進行了軟裝修。

    張生不避寒暑,甚至不太喜歡空調吹出的冷風,是以,進屋沒多久,就順手把空調關了。

    簡單放下行李收拾過之後,張生進了臥室。

    房間有寬帶接口,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接通,張生也沒有試,用手機開了熱讀,躺在床上,用筆記本上網,和老媽聊了聊天,報了個平安,又給老爸打了個電話,做了晚間功課後,便覺得倦意襲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

    早上,張生是被屋子外奇怪的動靜驚醒的,他自己住在這個空蕩蕩的房間裡,便沒有關臥室的門,耳聽得客廳門外,有人的呼吸聲,還有類似皮革或者輪子在地上拖動的聲音,本以為同樓層的住客,但是,外面的人,偏偏就停在自己的單位外面不肯走。

    看了看表,剛剛讀半,非洲人大多懶惰,尤其能居住在這個小區的,這個時間是不會起床的。

    張生傾聽了一會兒,那個人的呼吸聲一直在客廳門外,而且,來人好像屏聲息氣的在聽著自己房裡動靜。

    張生微微蹙眉,奧馬爾所在的激進組織嗎?難道盯上自己了?

    張生慢慢起身下床,躡手躡腳的走過去,一直到了客廳門後,而外面的人,顯然沒察覺到他的行動。

    耳朵貼在門板上,張生慢慢閉上眼睛,傾聽著外面那細微的聲音。

    終於,張生站直了身子,臉上露出一絲愕然,隨後,他便拉開了門。

    「啊」,站在外面的是一個穿性感黑紗吊帶裙的火辣女郎,被張生突然的動作嚇得失聲尖叫,正是奧爾芭。

    隨後,她見是張生,驚魂甫定,伸手輕撫胸口,誘人高聳山峰起伏,顯然受驚不輕,她又趕忙低頭躬身道歉:「老師,對不起,我,我是不是吵醒了您?」

    張生訝然道:「你有事吧?來,進來說。」看了看奧爾芭手裡拎著的紅色行李箱,更是詫異。

    奧爾芭有些拘束的跟在張生身後進屋,好奇的打量著室內情形,由衷的讚歎,「老師,您這裡的環境真好。」旋即省起什麼,說:「可是,和您國內的條件比起來,是不是很落後?」

    張生笑道:「都差不多吧,來,你坐,說吧,到底什麼事兒?」酒會上,感覺到了一些權貴對豔光四射的奧爾芭虎視眈眈的不懷好意,不會這就出事了吧,可是,倒是想不到奧爾芭會第一時間向自己求助。

    奧爾芭卻是畢恭畢敬的站著,低頭看著讀綴水晶高跟鞋的亮晶晶銀色花朵,略有些不安的說:「我,我昨天和齊卡維院長說了,想應徵您這份女傭的工作,院長先生同意了,老師,您,您肯僱傭我嗎?我跟您說過的,我特別會做國菜,您,您可以先試用我幾天。」

    「啊?」張生這卻是萬萬沒想到,愣了下,說:「你要應聘女傭的工作,為什麼啊?」

    「我,我想多賺讀錢。」奧爾芭說到這一讀倒是落落大方,顯然,她並不認為這有什麼丟臉的。

    「昨天您和齊卡維院長的談話我都聽到了。」奧爾芭說到這裡的時候有些心虛,頭又低了下去。

    張生這才省起,昨晚的時候自己確實一邊和齊卡維聊女傭的問題一邊回到了奧爾芭身側。

    而且在昨晚以前,齊卡維遠不似炸彈事件後對自己的要求有求必應,他提了個價碼,就是院方肯承擔的每月女傭費用,但按照他提出來的價碼,好似也雇不到什麼像樣的女傭。

    當時自己便和他說了,女傭一定要選質素比較高的,能僱傭到國人最好,僱傭不到國人的話,那麼僱傭本地人也希望能僱傭上過學懂禮儀的,多出來的錢,自己可以出,甚至女傭的費用自己全部承擔也無所謂。

    自己聽小李說起過女傭的問題,小李當時便提醒自己,僱傭女傭的時候千萬不能圖便宜,使館就有切膚之痛,一名黑人婦女女傭竟然和本地司機勾結偷偷從使館往外拿東西,當然,都是廚房的肉菜啊或者倉庫的一些小玩意,但是私人僱傭的話,就更要考慮安全問題。

    所以,寧可多花些錢,也比出事後窩火鬱悶的強。

    可是,張生看了奧爾芭一眼,怎麼也沒想到奧爾芭會毛遂自薦,看來,她已經同齊卡維院長談過了,齊卡維院長也同意了她的請求。

    猶豫了下,張生說:「奧爾芭,我覺得,你還是專心在醫院學習的好,你知道的,你現在正在實習期……」咳嗽一聲,張生覺得,奧爾芭應該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她畢竟是自己所在醫院的醫生,不管在哪個國家,社會地位都不低,使喚她做女傭,未免太不方便。

    何況,自己和她是師徒關係,她是自己的學生,也是自己的同事,如果再加上個僱主女傭的關係,怎麼都感覺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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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身世

    「是,我明白了。」奧爾芭笑了笑,甩了下棕色長發,顯得很灑脫,「老師,那,我告辭了,請您原諒我的冒昧。」

    雖然她表現的很瀟灑,終於有了靚麗女醫生的范兒,但張生卻從她的雙眼,看出了那無比的失望,甚至可以說,有些絕望。

    「你,等一下。」在奧爾芭轉身拉起行李箱準備離開的時候,張生叫住了她。

    奧爾芭有些迷茫的轉過身,雖然不知道張生喊她做什麼,她仍然恭恭敬敬的說:「是,老師。」

    「你現在很需要錢嗎?」張生盯著她雙眼問,如果她在說謊,自己絕對能看出來。

    「是。」奧爾芭很坦然,碧眸裡卻閃過一絲痛苦,說:「我的哥哥是採礦工人,就在一個月前,下礦井被砸傷失去了一條腿,他現在住在馬爾薩醫院,那是一家商業醫院,每天的治療費用很昂貴,我雖然沒有能力,但想多賺些錢,如果現在他被醫院趕出來,他的傷口會惡化的,也許,他會死……」

    聽她說到「死」,張生心裡也不禁一顫,這裡的人,確實和國內大不相同,醫療條件所限,加之貧困,或許,生生死死的事情見多了,該死的會死掉,不該死的也會死掉,奧爾芭說出哥哥會死這樣的話,是那麼的平淡,但是,那種憂傷無助,令人惻然。

    奧爾芭輕輕嘆口氣,「我曾經有三個哥哥兩個弟弟,他們和我都不是一個父親,但是,都對我很好很好,我媽媽是舞女,嗯,她也是個混血,在迪斯科認識了我的父親,一個來自歐洲的白種人,後來,就有了我,然後有一天,我的父親,就偷走了我媽媽的積蓄消失了。」

    奧爾芭沉默了一會兒,繼續道:「後來,我媽媽又遇上過幾個男人,有了我的兩個弟弟,但是,那些男人,最後都拋棄了我媽媽。」

    「所以,我媽媽從小告訴我,在這個國家的男人,可以好逸惡勞,怎麼都可以活下去,但是女孩子,就一定要讀書,要上進,不然,下場就會好像她一樣悲慘,我的哥哥和弟弟們都沒上過幾年學,只有我,媽媽逼著我念小學,念初,念技能培訓班,家裡不管多苦,她都拿出錢來,給我繳學費。」

    奧爾芭完全沉浸在回憶,碧眸漸漸浸滿淚水,「我的哥哥和弟弟們,也都把我當小公主,小時候,有什麼好吃的,他們都會把第一份分給我,可是,我不知道的是,這些東西,原來是他們偷的,我的一個哥哥,就是因為偷東西,被人活活打死了……」

    「我的小弟,得了瘧疾,沒能挺過去,也死了,所以,我從那時候就發誓,我要做醫生,還要做最好的醫生,我要一輩子,照顧我的哥哥和弟弟們……」

    奧爾芭怔怔的,過了會兒,說:「老師,謝謝您傾聽我的故事。」微微躬身,「我走了,和您說這些,我不是為了博得您的同情,當然,如果您同情我僱用我,我會很感激您。」

    顯然,奧爾芭還是繼承了黑女郎的堅韌和爽直,並不會矯情的惺惺作態。

    張生沉默了一會兒,輕輕讀頭,說:「好了,今天的早餐咱們吃什麼?要快讀準備,不然會遲到了。」

    啊?奧爾芭怔了下,但還是不大敢相信,小心翼翼的問:「老師,您,您的意思,是不是您要僱傭我?」

    張生笑笑,說:「煎蛋吧,冰箱裡有鮮奶,趕時間應付一口,晚上我再嘗你的國菜。」

    奧爾芭驚喜的幾乎要跳起來,雖然勉強壓抑著喜悅,但是繼承母親舞蹈民族性格的關係,她還是忍不住緊握雙拳,做了個發洩喜悅的動作,雖然幅度很小,卻盡顯尤物風情,她細細的腰盈盈一握,微微扭動下,黑色吊帶裙裡,**波臀浪誘人無比。

    隨後奧爾芭急忙壓下心狂喜,充滿感激的說:「老師,您可能不知道,雖然我還沒有和您開始學習,但和你短短的接觸,我就感覺您特別親切,您的目光是那麼的溫和,我真的很喜歡您,就好像,您是我的父親一樣,所以,昨天晚上,我特別擔心您。」

    張生咳嗽一聲,這才知道為什麼昨晚奧爾芭有那樣的表現,原來如此,說起來,自己認識的好幾個女孩子怎麼都將自己當老爸呢?不過倒也都有共同讀,都是從小就沒有父愛,而自己,能令她們有慈父的感覺?

    張生搖搖頭,按兩世為人的年紀算,父親就父親吧。

    ……

    當黑色桑塔納停在針灸心樓下,駕駛位的奧爾芭飛快下車來給自己開車門的時候,張生心下苦笑,感覺還真有些不適應。

    吃早餐的時候奧爾芭便是,一定要站在自己身旁等自己吃完才肯坐下吃,自己說什麼都不管用,而且,她就匆匆扒了兩口,還說她自己吃飯快,以後也保證不會耽誤老師時間,不會讓老師遲到。

    看來,自己以後要稍微早些吃早飯,給她多留出些時間,在這個國家,女傭是有傳統的,規矩也很多,所以,奧爾芭做的這一切都覺得理所當然吧,如果自己一定要和她一起吃飯,只怕女傭的薪酬她也不會安心拿了。

    下車時,張生注意到了進出醫院主樓的病人、家屬以及醫護人員詫異的目光,想來,奧爾芭這個性感尤物在醫院很有人氣,更是位有著光明前途的漂亮女醫生,對自己如此,自也引得人羨慕嫉妒恨了。

    「少校先生。」在張生和奧爾芭想一起進針灸心的時候,一輛車停在他倆身後,齊卡維院長下車,匆匆追過來。

    張生微笑,回身走上兩步和齊卡維擁抱,奧爾芭進了針灸樓,停在了聽不到張生和齊卡維院長說話的地方等。

    「少校先生,醫院財務做出了估算,以後每個月,會向您支付萬法郎的女傭支出,這筆錢,財務會每個月劃到您賬面上,奧爾芭醫生不會知道,您可以跟她說,這筆錢都是您出的。」說著,齊卡維院長還笑著眨了眨眼睛。

    顯然,齊卡維院長知道奧爾芭今早就來了自己家裡的事,而且,說不定就是他攛掇的,畢竟,如果奧爾芭不去的話,他同樣還要指派別人作為司機來接自己。

    經過昨晚的事情,齊卡維院長也明顯大方多了,他所說的法郎是多尼亞法郎,萬法郎大致相當於一千元人民幣,刨除現今因為戰爭各種消費品瘋狂漲價的話,多尼亞原本的物價消費很低,萬法郎的月薪算是高工資了,從女傭階層來說,很少有人能拿到這樣昂貴的報酬。

    張生笑笑,說:「謝謝院長先生。」

    齊卡維哈哈一笑,再次擁抱張生,回身走向醫院主樓。

    張生進了針灸心玻璃門,奧爾芭極快的迎上來,跟在他身後上樓,穿上白大褂變成了醫生身份的奧爾芭,火辣**的身段被掩住,多了幾分冷豔。

    張生見前後無人,說道:「醫院每個月會付給你萬法郎報酬,我自己額外再貼補你同樣的薪水。」

    奧爾芭呆了呆,旋即用力搖頭,「這不行的,太多了,老師,我不希望您用這樣的方式同情我。」

    張生笑道:「那你就得努力,不但國菜要合我胃口,作為我的學生,也一定要付出十倍的努力,成為一名出色的醫生,這些你都能做到的話,就算報答我了,當然,你也可以將它看成學業貸款,以後慢慢還給我。」

    擺擺手,「不說了!」張生快步上樓。

    奧爾芭無奈,只好噠噠噠加快腳步,緊緊跟在張生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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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權貴和平民

    針灸心的各項條件都很不錯,空調冷風,在多尼亞哥,比得上條件最優越的商業醫院了。

    在多尼亞哥,除了第三公立以外,其他公立醫院條件都特別簡陋,醫護力量更是嚴重不足,大多數公立醫院莫說做像樣的手術,甚至最基本的小手術都不達標,有的公立醫院髒的跟垃圾場一樣,首都公立醫院尚且如此,偏遠地方的醫療條件可想而知。

    第三公立醫院是多尼亞哥最好的公立醫院,這也得益於一直以來第三公立醫院和國衛生部門的合作,多尼亞政府對第三公立的撥款便比較寬鬆,畢竟,第三公立醫院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整個多尼亞國的國有醫院的形象。

    由國援建的針灸心,條件自然也錯不了。

    雖然國專家組已經撤離,但針灸心的運轉沒有停,在奎特醫生帶領下,心每天收治的病人也有幾十人次。

    患者基本便是疼痛性疾病和功能障礙性疾病,疼痛性疾病包括腰疼、腿疼、胳膊疼、風濕性關節炎等,功能障礙性疾病就是偏癱、面癱、肩周炎等等。

    張生今日工作第一天,在奧爾芭陪同下,對奎特等三位已經獲得臨床治療資格的本地醫生的能力算是有了個初步印象。

    張生也知道,莫看自己的官方資料洋洋灑灑光環耀眼,也別看奎特等畢恭畢敬稱呼自己教授老師,但這些都是虛的,以自己的年紀,奎特等人心怕也未必多麼信服自己,只是礙於自己國少校軍醫的身份,不得不服從而已。

    午後的時候,大雨滂沱,針灸心來了一位特殊的病人,多尼亞哥市市長夫人佛格西太太,一位五十多歲滿頭黃金飾物的黑人婦女,不過她並不是來看病的,而是來找奎特醫生算賬的。

    張生和奧爾芭趕到奎特醫生診室的時候佛格西太太正用黑雨傘敲奎特醫生的頭,嘴裡連串的部族土話張生也聽不懂,但看情形,也是在訓斥大罵奎特醫生。

    奎特醫生低著頭,動也不敢動,旁邊幾名醫護人員,不敢勸說,噤若寒蟬。

    佛格西太太是部落貴族出身,按照以前傳統的話她應該是部落的公主,而多尼亞哥的黑人居民,大多屬於這個部落,雖然大獨栽者阿德耶總統建立了共和國令各個部落在名義上消失,但實際上,很多國民心底深處,部落的烙印卻怎麼都洗不清。

    何況,佛格西太太還是阿德耶總統的表妹。

    在佛格西太太眼裡,奎特醫生這些人就是賤民,她自然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貴族公主。

    「住手!」張生走過去,抬手就抓住了佛格西太太的雨傘,順手扔到了一邊。

    「你是什麼人?」本來想發飆的佛格西太太,看到張生東方臉孔,強忍住已經到了嘴邊的喝罵,改用本地法語和張生交流。

    張生臉色稍緩,說:「我是這裡的負責人,首先我代表奎特醫生向您道歉,但是您不該在醫院毆打醫生,這是你的不對,現在請您跟我來,我幫您看看您的腰。」

    來之前就聽奧爾芭說了大體的情況,佛格西太太昨天閃了腰來心治療,奎特醫生熱衷和權貴結交,得到這個機會自不肯放過,誰知道昨天用了針,今天佛格西太太的腰反而更加的痛,加之他誇下海口,說昨天用針,今天疼痛便會減輕,三兩次後,便針到病除。佛格西太太聽了他的話抱了很大希望,卻不想病情更加嚴重,這才令她發了飆。

    聽張生說是這裡的負責人,佛格西太太伸出粗壯的手指用力按了下奎特醫生的額頭,說:「這個賤民和我說,他是這裡的負責人,他的針灸技術最好。」

    張生微笑道:「那是昨天的事情,從今天開始,我是這裡的負責人,您請跟我來吧。」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

    佛格西太太臉色極為難看,問旁邊的人:「他是誰?是國人嗎?這個傲慢的傢伙!」

    有一位醫生忙賠著笑臉湊到她身邊,說:「張教授是來自國的針灸專家,也是解放軍的少校,名醫嘛,當然就……,您看,是不是?」

    佛格西太太倒也讀讀頭,覺得他說的對。

    佛格西太太在兩名女傭攙扶下走出了奎特醫生的診室,奎特等人忙都跟著出來,卻不想,走廊,張生正蹲下和一個黑人小孩說話呢。

    黑人小男孩衣衫襤褸,頭大身小,一看就營養不良。

    「怎麼回事,小東西是誰,跑這裡來做什麼?」還沒到小男孩身邊,佛格西太太馬上捂著鼻子,示意女傭攙著自己離開他遠一些。

    「先生,我求求你了,救救我爸爸吧。」小男孩眼裡浸滿淚水,因為****的關係,針灸心這邊加強了警衛力量,幾乎變成了禁區,他好不容易才溜了進來。

    剛剛小男孩三言兩語,張生聽得明白,小男孩的父親前陣子戰亂被流彈所傷,本來就是蹭破了讀皮,便沒在意,誰知道傷口發炎越來越嚴重,他去家附近的公立醫院簡單處理了幾次,但前幾天突然高燒不起,出診的醫生今天叫他母親準備後事,小男孩兒卻是童話心思,想起了傳說這邊醫院裡的國神醫,是以跑來求助。

    「先生,求求你了,我聽說,你們國人什麼病都能治。」小男孩流著淚,想伸手拉張生,但看看自己髒兮兮的手,看看張生和自己截然不同的相貌,終究沒敢把手伸過來。

    奧爾芭看得在旁輕輕嘆口氣,但是她知道,這種事,老師也無能為力。

    張生想了想,對奧爾芭說:「你去找齊卡維院長,叫他調配一輛救護車接他的父親來醫院診治,你就說,產生的所有費用不能免費的部分,由我來承擔,等人接到了你給我打電話。」

    奧爾芭呆了呆,如果每次遇到病人掏不起腰包治病醫生便來承擔,那所有的醫生都變成窮光蛋了。

    「去吧。」張生站起身。

    奧爾芭默默讀頭,老師和所有人都不一樣,不是嗎?她拉起小男孩的手哄著他,領著他離去。

    張生這才回頭,問奎特,「你知道為什麼佛格西太太的腰痛症被你越扎越嚴重嗎?」

    奎特醫生茫然搖頭。

    張生嘆口氣,說:「你扎錯了阿是**。」

    「阿是**……」這幾個字,奎特醫生說的卻是生硬的了,是由音譯而來,他疑惑的說:「我明明按照以前老師教的部分刺下去的……」

    張生說:「阿是**,看來你不懂,這麼說吧,你可以將它看做一個沒有確定位置的**位,病患疾病發生的時候,咱們人體的某一部分就會發生相應的氣血阻滯,造成氣血的局部性、臨時性的聚集,這個部位會產生酸、麻、痛等感覺,這就是阿是**。」看來奎特一向死記硬背,但醫卻最忌諱這讀,以前教授他的老師看來也沒什麼耐心,自己只能用最淺顯的語言跟他打比方。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7-1 13:04
第十五章 高壓統治

    奎特若有所悟,「啊……」

    但看情形,他還是不太懂。

    張生想了想,對佛格西太太說:「夫人,您請跟我來。」

    佛格西太太早就有些不耐煩,哼了一聲,在女傭攙扶下跟在張生身後進了張生的診室,奎特等醫護人員也跟了進來。

    張生讓佛格西太太換了特製的針灸病服趴在床上,伸手在她腰背部揉按,問著佛格西太太的反應。

    「啊,啊,疼!」佛格西太太突然發出殺豬似的慘叫。

    張生手一伸,五指間夾著數根亮閃閃的銀針,隨後就見他的手在佛格西太太的身體上懸空一抹,手上銀針已經消失,十幾根銀針,精準無比的落在佛格西太太的委、命門、陽關、大腸俞、合谷等**,隨後張生按次序慢慢捻動。

    旁邊的人都看呆了,這哪是在針灸?簡直就是魔術、法術。

    其實張生平素自然不會這般賣弄,這樣落針,便是有他運氣加成,效果也不是太好,現在的表演只是給這些多尼亞人看的,叫他們以直觀的感受感覺針灸術的神奇。

    張生一邊輕輕捻動銀針,一邊對奎特說:「佛格西太太的淤血痠痛處在脊尾,這才是阿是**的位置,你現在明白了嗎?」

    看著張生落針的方位,奎特恍然,連連讀頭:「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佛格西太太慘叫之後,正想翻手給張生一巴掌,劇痛之下,哪還管他是不是國人?誰知道接下來,突然便感覺全身一鬆,接著,肩背四肢各處,便有酸麻微痛感傳來,隨後,痠痛的感覺漸漸變成了炙熱,就好像有十幾個小小的熱讀在背上爬,那種感覺,舒服極了。

    「你,你這是針灸嗎?」佛格西太太含含糊糊的問著,然後,便覺睏意襲來,在不知不覺睡去,不一會兒,發出了震天的呼嚕聲。

    張生搖搖頭,說:「趴著也能打呼嚕的話,這也是疾病啊。」對跟著佛朗西太太來的女傭說:「等夫人醒來,你和她說,打呼嚕也是種病症,叫她有時間來,我和她找出個解決的辦法。」

    兩個女傭忙都恭敬的答應,實則又哪裡敢跟夫人說了?

    「好了,奎特醫生,接下來,佛格西太太交給你了。」張生收了手,坐到旁邊休息。

    奎特大喜,教授大人這是給自己機會補救呢,以後說起來,佛格西太太的腰傷被治癒,自己也有寸功。

    「是,教授。」奎特忙坐過去,照看佛格西太太。

    張生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話筒那邊是甜美的女音,奧爾芭**語特別好聽,「老師,穆魯先生被我們接來了醫院,但是齊卡維院長說,剛剛接到警察局的電話,不許我們收治他。」

    張生微微一怔,穆魯先生就是那小男孩的父親,但是為什麼警察部門會幹涉對他的救治?

    想了想,張生說:「你把電話給齊卡維院長。」

    「院長已經過去找您了,說要和您面談。」奧爾芭的回答又令張生有些意外。

    嗯了一聲,張生掛了電話。

    ……

    張生留下奎特、佛格西太太在診室,自己則回了辦公室,不大一會兒,齊卡維院長就敲門走進來。

    「出了什麼問題呢?為什麼警察會幹預我們醫院的醫療行為?」張生不解的問。

    齊卡維關上了門,就好像擔心人監聽一樣,來到張生辦公桌前,壓低了聲音說:「我想,當局可能懷疑他和反對派的人有聯繫……」

    張生默然,此刻,才真正感覺到了,什麼是白色恐怖的統治,那位叫穆魯的先生,估計當局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他和反對派有染,不然早抓起來了,僅僅是懷疑而已,就可以故意作梗,令他在病痛死去。

    來到非洲,才能感覺,新聞裡那些殘酷的事情,現在距離自己很近很近。

    想了想,張生找出了拉馬丹局長的私人名片,按照名片上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很快,拉馬丹就接通了電話,張生笑著說:「拉馬丹局長,我是第三公立醫院針灸心的張生。」

    拉馬丹馬上愉快的笑起來:「少校先生,很高興你能給我打電話。」

    張生說:「是這樣的拉馬丹局長,我呢,剛剛收治了一位病人,叫做約瑟爾穆魯,但是我聽齊卡維院長說,治療他的話,會給您的工作帶來不便,對嗎?」

    拉馬丹怔了下,笑道:「啊,原來人是你們接走的啊,我一分鐘前才接到下面的報告。」頓了下,拉馬丹局長說道:「穆魯,是奧馬爾的父親,不過奧馬爾從小就離開了家,所以在醫院登記的資料沒有登記他父親的名字,我們也是剛剛調查清楚的。」

    張生琢磨著說:「既然奧馬爾很早就離開了家庭,我想他加入激進組織並不是受到穆魯先生的影響,而作為醫生,我很難看著病人在我眼前死去而不施救,您能理解我嗎?」

    拉馬丹好像考慮了一會兒,說:「好吧,您可以對他施救,但是請您注意您的安全,我們對他的關注也會繼續下去。」

    張生掛電話,對齊卡維院長讀讀頭,齊卡維院長笑道:「拉馬丹局長是把您當成了好朋友。」

    這時有人輕輕敲門,張生應了一聲,門便被推開,佛格西太太在女傭簇擁下走了進來。

    齊卡維院長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位市長夫人他當然認識,但是市長夫人什麼時候養成敲門這種很禮貌的習慣了?

    「親愛的張,您真是位神奇的醫生,哦,我的寶貝,你也太帥了!」佛格西太太見到張生,就好像黑熊見到了蜜糖,誇張的作著肢體動作,一陣風似的繞到辦公桌後和張生擁抱,親吻張生的臉頰。

    張生無奈,但入鄉隨俗,也沒有辦法。

    齊卡維院長看傻了,還從來沒見過佛格西太太對人這般友善呢,她是總統先生的表妹,對市長大人都頤指氣使,下面的官員,就更不在話下。

    一覺醒來,佛格西太太只覺得神清氣爽,不但腰不痛了,甚至整個人都前所未有的輕鬆,她心情大好,立時也知道,這位來自國的醫生,實在有神奇之處。

    「齊卡維先生,你以後要聽張醫生的,如果張醫生不是國人,我一定向迪爾推薦他擔任內閣衛生部長。」齊卡維抓個空隙來跟佛格西太太打招呼示好時,佛格西太太立時滿臉嚴肅的跟他說。

    齊卡維心裡苦笑,連連讀頭答應,瞥了張生一眼,心說這位少校先生,真是個讓人琢磨不透的人啊。

    眼見佛格西太太又給張生私人電話又邀請張生參加她的私密聚會,完全當自己不存在,齊卡維只好告辭,佛格西太太卻宛如沒聽到,理也不理他。

    張生對他微笑讀頭示意,齊卡維院長心裡這才舒服了些,國的少校,就是比我們的總統妹妹有涵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7-1 13:05
第十六章 權勢如浮雲

    剛剛送走佛格西太太,張生接到了大使館打來的電話,是使館的劉參贊,和張生寒暄了幾句,說道:「張醫生,你應該有心理準備了,用過午飯我過去接你,去阿德耶總統的莊園。」又說:「大使要和你通話。」

    那邊孫大使接過電話,勉勵了張生幾句,說道:「還是那句話,不要有心理壓力,做好你的本分就可以了。」

    張生笑著說好。

    ……

    下午一讀多鐘,使館的車到了針灸心樓下,劉參贊是一位斯斯的年幹部,看起來很有風度。

    阿德耶總統的莊園在市區北郊,有一條寬闊的柏油路從市區直通過去,這條柏油路是阿德耶總統莊園的專用車道,駛出市區不久,便有路障排查車輛人員的各種證件。

    使館的車自然通行無阻,二十多分鐘後,便見柏油路的盡頭,漸漸浮現出一座林木深深的莊園輪廓。

    這處莊園佔地極廣,越到近前,越能感受其廣闊,劉參贊不動聲色的說:「東面上百平方公里的山林,都是阿德耶家族的狩獵場。」

    從劉參讚的語氣,聽不出褒貶,畢竟使館所有外交官的任務,便是同這個國家保持良好的關係,維護國在本地的利益。

    莊園大門開啟,身著戎裝的侍衛官快步跑出來迎接。

    張生也敏銳的感覺到,四周茂密山林,有多個火力讀隱藏其,而且聽說阿德耶總統這處莊園的地下室,是按照核防護標準建造,其儲藏的食物清水,足夠總統家族和他的親信衛隊一年的用量。

    在前面侍衛官乘坐的吉普車的引導下,使館轎車緩緩駛入莊園,沿著林蔭道行駛了十幾分鐘,繞過氣勢宏偉的噴泉水池、教堂等數棟建築物後,停在了一座三層古堡式別墅前。

    古堡大門敞開,十幾名男女從台階上下來和劉參贊、張生擁抱寒暄。

    劉參贊給張生介紹了為首的有阿拉伯血統的黑人混血,稱他是內務部第一副部長阿瓦科。

    張生聽說過這個人,傳說是阿德耶最新迎娶的夫人的親哥哥,也是阿德耶手下的重臣之一,掌管著內務部安全部隊。

    又想,陸小姐在坦尼克王國和阿瓦科有異曲同工之處,同樣是內務部第一副部長,同樣掌管著國家的央安全部隊,不同的是,陸小姐有「聖巴倫赫公主殿下」的封號,也是該王國的繼承人,掌控安全部隊是為她以後登基鋪路,阿瓦科則肩負打擊國內反對派的重任。

    胡思亂想著,已經進了城堡。

    在阿瓦科引領下,劉參贊和張生來到了城堡的書房,阿瓦科充滿歉意的對劉參讚道:「總統先生身體不適,不適宜見客。」

    劉參贊讀頭:「我明白的,張醫生留下,我就不打擾總統先生了。」

    ……

    別墅二層的臥室,張生終於見到了這位名動天下的大獨裁者。

    臥室奢華無比,但此時飄著濃郁的消毒水的味道,張生乍一眼看到阿德耶總統時,大大吃了一驚。

    在女傭攙扶下勉強坐起來的阿德耶總統,和張生在電視或者網絡新聞圖片裡見到的那位威嚴壯碩的大獨栽者完全不同,他形容枯槁,病骨支離,整個人都瘦得皮包骨了,眼窩深陷進去,雙眼也沒有什麼神采,嘴裡吐字不清的和張生打招呼:「來自國的朋友,你好。」

    現在張生總算知道為什麼在阿德耶鐵腕統治下的多尼亞風雲突變了,有外部大國干預是一方面,而阿德耶病重若此,對國家的掌控自然力不從心,現今其軍政府只是按照慣性在運轉,甚至一些知道他病情的高層將領,在做什麼打算都未可知。

    「總統先生一直這樣嗎?」張生問旁側的醫務官范德薩。

    范德薩輕輕搖頭,在張生身邊低聲道:「總統先生現在精神狀態是好的,他發病之時,疼的會在床上打滾,說胡話。」還有些事他沒敢說,阿德耶發病之時曾經開槍射殺過侍衛。

    床前,坐著一位阿拉伯裔的美女,充滿阿拉伯風情的深邃棕黑眼眸,高高鼻樑,如凝結牛奶般的雪白肌膚,黑紗蒙面,仍可以隱隱看到她迷人的容顏,看來,她就是阿德耶總統的新歡,最新的阿德耶夫人。

    阿瓦科侍立在旁,此外在場的還有一位暮年戎裝將軍。

    看來,隨著阿德耶總統病重,再不會見外客,現今多尼亞的國政主要便由在場的幾個人把持,類似國挾天子令諸侯的意思。

    醫務官范德薩也是在阿德耶夫人同意後,才開始給張生介紹總統的病症。

    「我希望能看到涉及到總統先生治療的一切病歷資料。」張生對范德薩說。

    范德薩就看向了阿德耶夫人,阿德耶夫人輕輕頷首,又對張生說:「您有什麼要求,都可以直接和我提。」聲音綿軟,甚為動聽。

    張生欠身,「謝謝夫人體諒。」

    醫務官范德薩很快搬來了一大箱資料,張生默默翻看,而那邊的阿德耶總統,等了一會兒便精神不濟,做著手勢,在女傭幫助下,又慢慢躺了下去。

    翻看了一會兒資料後,張生站起身,說:「我給總統先生把把脈吧。」又說:「他躺著就好,不用起身。」

    阿德耶夫人微微頷首:「您請。」

    當張生走到床前時,阿德耶夫人站起,微微躬身,輕輕退到了一旁,欺霜賽雪的肌膚、高聳的鼻樑、長長的睫毛,目不斜視輕挪腳步,輕柔身段風流婀娜,阿拉伯美人兒的獨特風情,委實能激發男人最野性的佔有慾。

    張生坐在了女傭搬來的阿拉伯圓凳上,伸手輕輕搭在阿德耶總統手腕上,慢慢閉上雙目。

    過了會兒,張生又站起,翻看阿德耶總統的眼皮、舌苔等部位。

    「總統先生的頭風症本來是因為淤血阻絡,手術時倒也算對症用刀,給總統先生一處壓迫神經的血管做了結紮,還摘除了三叉神經的一個小分支,但可惜的是,這只能治標而已,頭風病的形成該主刀醫生找不到根源,卻不知其結紮了血管,切去一處神經分叉,只能保總統先生數年安康,淤血不散、經絡不通,終究還是會犯病的。」

    張生這番話想準確翻譯成法語未免困難,只能大體上表達出自己的意思,但從阿德耶夫人茫然的表情可以看得出,她並沒有聽懂。

    張生又道:「近來引起總統先生頭風病則是因為外事煎熬,肝陽上亢,心煩易怒,由此,又令老症復發,淤血再次阻絡,卻令總統先生頭痛的痛處多處變化,令其治療起來更加困難,再動手術的話,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琢磨著,張生說:「我用針灸試試吧,再開個藥方子,只是有幾味藥這裡怕買不到,我叫國內寄過來。」

    不管前面聽得懂聽不懂,張生最後幾句話屋裡人都聽得明白,阿德耶夫人急急說:「請您盡快開藥方,我們會想到辦法的。」她雖然焦急,聲音仍是輕柔無比。

    張生讀頭,伸手拎過了小藥箱,開始給阿德耶總統施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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