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夜寰 作者:守著貓睡覺的魚 (已完成)

 
water80 2015-8-24 23:22:1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6 61910
water80 發表於 2015-8-26 02:50
第三卷 人皮三外衣 第一百六十章 廝殺

    既然你李世傑滿口的以大局為重,而且像這番栽贓嫁禍的作為,哪還有一點同盟的意思,你已經不要麵皮了,我還給你什麼臉麵?

    想到這裏,這個看似憨厚的孫魁岸咧嘴一笑道:“世傑兄真會開玩笑,即使在如琅琊秘境這般險地,也能有這樣悠然自在的心思,孫某自歎不如啊!”

    李世傑眯縫著眼,看著孫魁岸一臉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心中已然起了怒意,自己的這點伎倆雖然不高明,但竟然被這個傻乎乎的人給看個透亮,最令人可氣的是,這家夥居然想置身事外與自己撇盡關係。

    “天地可悠悠,悠哉入我心。”嘿嘿一笑,李世傑轉身正視著孫魁岸又是說道:“寧肯同門隕落於眼前,也不願讓之活命啊!”

    這一句話一說完,孫魁岸的臉色又是一變,下意識的轉頭看向身後的同門,果然,自己的這個師弟正一臉焦急的望著自己,而且臉色已漲的通紅。

    孫魁岸正想說什麼的時候,一道電弧夾帶著劈裏啪啦的響聲,已然被這名龍虎宗的弟子握在手裏,掃了一眼孫魁岸焦急的臉龐,身形便起之時,李世傑拉著芷柔往旁一靠,並伸手做了個“請”字的手勢。

    眼看著大錯即將鑄成,孫魁岸大呼一聲:“秦嘯你瘋了,難道你不怕給師門招來滅門慘禍?”

    秦嘯本是為了活命已經瘋狂的心,仿佛忽然被澆了一盆冷水一樣,頓時駐足原地,神情複雜的看著地上橫躺著的那個女子,滿臉的猶豫之色。

    “我看是魁岸兄傻了才對!”李世傑一臉譏諷的說道,然後看著秦嘯依然猶豫不決的臉龐道:“你我兩宗本就為了這次秘境之行而結成同盟,何為同盟,榮辱與共,不離不棄才是真理。”

    看著怒目而視的孫魁岸,李世傑又是鄙視道:“你這師兄小肚雞腸,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為這樣會有把柄落在我的手裏,好加以威脅,可這還算同盟嘛?”

    “李世傑!你娘個蛋!”已經忍無可忍的孫魁岸終於撕破了麵皮,再也不顧什麼同盟不同盟的,對著秦嘯又是厲聲道:“師弟,這廝鬼話連篇,千萬不能信啊!難道你真想讓咱們龍虎宗遭那滅門之災?”

    哈哈哈哈,仰天長笑,秦嘯雙眼盡赤,對著孫魁岸大聲喊道:“師兄我命已不由我,難道你就忍心看著師弟我,被雷雲轟成渣嘛?”

    這話一說完,秦嘯的身形再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奔向陳婉茹的近旁之時,抬起手中的青色雷叉,對著陳婉茹的胸部就是狠戾一叉到底!

    李世傑在秦嘯飛奔而起的時候,眼中已然全是興奮之色,並在其即將殺死陳婉茹的時候,嘴角剛剛翹起之際,臉色又是一變。

    一道略帶紫色的奔雷,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秦嘯的背後,轟的一聲,將其炸飛了起來,好像一塊黑炭一樣的摔落在不遠處的秦嘯,猛烈的咳嗽一聲,抬起眼簾再看向陳婉茹的時候,在其身旁,孫魁岸一臉憤怒的站在那裏,並以擺開架勢道:“今日隻要我孫某人在這裏,誰也別想碰這位昆侖女弟子!”

    啪啪的掌聲響起,李世傑哈哈直笑道:“諸位快看,英雄救美啊,平日裏多在說書人聽到的橋段,今日就在眼前,大家還不快來仔細瞅瞅!”

    這話說完之後,孫魁岸一陣臉紅不說,就連在他的心裏竟然也是起了反應,自己怎麼就真成了救美的英雄?

    看著李世傑和其師兄弟的一張笑臉,孫魁岸恍然又是想到,遭了,到底還是中計了,這李世傑不就是想看自己的門內窩裏鬥麼?

    但是如果不窩裏鬥,放任秦嘯殺了這個昆侖女弟子,如果將來出得秘境,隻要這廝大肆宣揚,龍虎宗必然會遭到昆侖的瘋狂報複,自己怎麼就陷入了這樣的進退兩難的境地呢?

    目光落在還倒地不起的秦嘯身上,看著他逐漸掙紮的起身,看著他兩眼中已然瘋狂的目光,孫魁岸知道,今天算是要栽在這裏了!

    一朵烏雲忽然的出現,雲層發暗而黑,並在不停翻滾的同時,電弧劃過之際,卻是刺眼的紅色,秦嘯懵了。

    抬頭上觀,這朵突如其來的烏雲就在秦嘯的頭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聚集形成的,無聲無息,這可是地下,怎麼會有雲呢?

    秦嘯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異常慘白,腦海中隻有兩個字,懲罰!

    這是遊戲的規則,一個沒能在一個時辰內殺掉一個人的懲罰措施,可在這之後的結果,就是一個字,死!

    秦嘯的身形再次動了,拚了命,發了狂的朝著孫魁岸衝了過來,口中滿是哀號道:“師兄,你就讓我殺了她吧,劫雲已經來了啊!”

    孫魁岸粗獷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忍之色,可隨即想到宗門大局,手中一搖,豁然出現一個布滿雷紋的旗幡,對著秦嘯歎息一聲道:“師弟,為兄對不住了!”

    揚手再次一搖之際,從那布滿雷紋的旗幡之上,忽然迸射出一道道略帶紫色的雷電,衝著快要靠近孫魁岸的秦嘯就是劈了過去。

    “不!”秦嘯滿臉驚恐的大喊一聲,隨即便淹沒到無數的雷光之中,而在其頭頂上的烏雲也是閃電落雷齊下,轉眼之間,在空氣中充斥著滿是烤焦味道的同時,秦嘯的身體,渾身發黑的掉落到了甬道的地麵之上,再無聲息。

    孫魁岸一臉痛惜的看著秦嘯發黑的屍體,然後轉眼看向龍虎宗另一名始終不發一言的同門師兄弟,在其眼中,孫魁岸看到的隻有憤怒!

    一柄細長劍身,在從劍鞘抽出,孫魁岸眼眸中的瞳孔微微一瞬的時候,這名龍虎宗的弟子,以劍為引,聚集散落在空氣的電光雷火,然後以道力元氣為餌食,發於劍上的瞬間,雷火吞吐,直奔李世傑而去。

    孫魁岸眼中的釋然,隨即麵露凶光,手中的大旗一搖,漫天的雷光落下,也是衝著李世傑霹了過去。

    看著兩股攻勢竟然都是朝著自己招呼而來,眉毛上挑的李世傑,雖然還是那一幅玩世不恭的形態,但是其左手掐訣,右手的折扇在連連揮舞的時候,狂風呼嘯如刀,便是迎了上去。

    而在其身旁的芷柔和另一位羅浮宗的弟子,相互對視一眼之後,也是齊齊發力,攻勢立即便是展開。

    以三對二,戰團已開,雙方立即你來我往的焦灼在一起,隻留下還躺在地上的陳婉茹,和其身旁的血色蟲繭。

    一道細小的裂紋忽然從血繭之上裂開,好似一條蜈蚣一樣,在緩慢伸展那滿是的腳足之際,在血繭之上,一道道裂紋卻是悄然的蔓延著。

    這是一個很奇妙的感覺,被血色蟲繭包裹的許麟,好似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境中很真實的呈現出甬道內方才的情景,但又摻雜了許多東西。

    那是許麟過往的所見所聞,那是許麟自修行開始便接觸到的一部部功法,各種靈巧或是厚重的劍息,但在所有的功法之中卻是以《血神子》為根本,再以《靈犀亦劍真解》為雕琢之筆,一筆筆的將這些印記深深的刻畫在許麟的身體裏。

    那是一種記憶,更是一種深刻的體悟,來自身體的血液之中,再將這些的所有,融入到許麟的靈魂之中,直到這個過程結束為止。

    血繭破開,一道紅光映射四周,一道劍息直衝甬道之內,讓正在爭鬥的修士們的神情紛紛為之一怔,當所有人的目光都紛紛看向那血繭的時候,李世傑手中忽然出現一抹幽光,對著不遠處的郭魁岸就是甩手一擲。

    早就有所提防的郭魁岸,冷笑一聲,翻轉大旗,一道無形的電網罩住全身的時候,那抹幽光還未到郭魁岸的近旁,便被從電網上衍生而出的電弧給擊落,可這時卻聽到李世傑得意的一笑道:“著!”

    同是龍虎宗的另一名弟子,在郭魁岸與李世傑還在拚命搏殺的時候,已然提起身形,衝著那裂開的血繭就是衝了過去。但是這身形卻是在半途中猛然墜落,並發出一聲悶哼之音。

    李世傑得意的衝著郭魁岸嬉笑道:“是兩枚,還有一枚影鏢的!”

    原來在李世傑剛剛射出那抹幽光的時候,還附帶著一枚隱藏的黑色飛鏢,卻是在明鏢射向郭魁岸的時候,這枚影鏢已然射向正疾馳而去的另一名龍虎宗的弟子。

    想到此處,郭魁岸大罵李世傑卑鄙無恥的同時,看著眼前一對三的局麵,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正在這邊互相對峙的時候,李世傑對著另一名羅浮的弟子道:“你去看看,到底是什麼玩應居然有這麼大的動靜。”

    另一名羅浮弟子一點頭,在剛剛起身之際,郭魁岸手中大旗用力一展的時候,一道廣闊的雷幕已然形成。

    李世傑嘿然一笑,手中的折扇也是用力的一搖,狂風如刀,叨叨如幕的就和雷幕撞上,而一旁的芷柔則守護在李世傑的近前,幫忙搭手。

    不管郭魁岸如何施展神通道法,始終無法突破李世傑與芷柔的配合,而那另一名羅浮的弟子,已然到了血繭的近前,在其剛剛一臉興奮的探頭一看之時,忽然一柄利劍從血繭之中直刺而出!

    連驚呼的聲音都沒有時間發出,這一劍已經從這名羅浮宗弟子的眼部貫穿而過,然後又是一劍,毫無聲息,但這劍卻是異常之快。
water80 發表於 2015-8-26 02:51
第三卷 人皮外衣 第一百六十一章 最後的黃雀

    一滴鮮血,一點殷紅之se,和許麟眼眸中所透漏出的se澤是一樣的。// //

    許麟在笑,緊握著手中的冷玉劍,一點點的繼續穿透著來人的腦宮,看著那一張死灰的臉,許麟雙眼盡赤,滿是興奮的意味。

    想要伸手去撫摸那張已經沒有了靈魂的臉,想要去體味那溫度一點一點退卻時的感覺,那是生命正在消亡的證明,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許麟狂喜至極。

    殺,是一種愉悅的過程!

    沒有動,許麟依然躺在血繭之中,靜靜的看著那張已經毫無生氣的臉,然後緩慢的將冷玉劍從其腦宮中抽出的時候,轟然一聲碎響,卻是從血繭之外傳出。

    甬道內煙霧彌漫四周,電光,狂風四下迸散的時候,三道人影向兩旁同時分開,孫魁岸身形在半空中急轉,並扭頭想要逃跑的時候,一柄寒光直閃的長劍直刺眼前。

    頓住處在半空中的身形,然後轉身急退,可在其身後猛然的又再次吹刮起一陣凜冽的寒風。

    心中暗叫一聲不好的同時,孫魁岸手中的大旗向後一卷,滾滾雷光如蛟龍出海一樣的探頭而出之時,李世傑嘿笑一聲,折扇一展,一層風圈在那雷龍的底部豁然形成之時,然後層層卷起,居然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颶風,如刀一樣的風口,轉眼間就將這雷電徹底的撚滅。

    借此機會,孫魁岸身形向上一衝,目光快速的掃了一眼,甬道的前後門路,居然全被李世傑與芷柔二人給堵住。

    向前無門,往後無路,看著中間位置的那個血繭,再看依然趴在血繭上的那個人,孫魁岸眼中的厲芒一閃而過,轉身便是衝了過去。

    李世傑看著孫魁岸所去的方向,對著還趴在血繭上的人大喊一聲道:“羅利還不起來!”

    被稱為羅利的人沒有絲毫的反應,李世傑麵se變得yin沉無比,其身形也是立即動了起來。

    然而就在孫魁岸快要臨近之時,羅利豁然起身,轉首之時,一柄長劍在握,並快速的一劍而刺。

    筆直並且鋒利劍鋒,夾帶著一聲呼嘯而來的時候,孫魁岸手中的大旗忽然迎風展開,然後快速的將突刺而來的利劍給整個的包裹起來,電光猙獰如蛇,並四處跳動遊走之際,羅利握劍的手發出一股燒焦的氣味,可這家夥的去勢不變,竟然整個身體撲了過來。

    李世傑恰的好看到這一幕,並且也看到了羅利臉上那一道猙獰的傷口,身形頓時頓住,然後一把拉住正要衝上前的芷柔道:“看看再說,有古怪!”

    電光變得炙熱無比,猶如蜈蚣一樣在羅利的身體上到處跳躍的遊走著,一陣陣青煙冒起,一股股焦味四起之際,孫魁岸大喝一聲:“好一個不要命的二貨,既然這麼急著找死,老子就送你一程。”

    說完,孫魁岸手中的大旗上,雷光大作之時,羅利身體上的皮膚在青煙陣陣冒起的時候,皮膚焦黑脫落,發絲衣服也都開始紛紛的燃燒起來,但是羅利的去勢依舊不變,仿佛這家夥就根本沒有疼痛感一般。

    站在不遠處的芷柔輕捂著嘴,一臉驚訝的看著瘋狂似鬼的羅利,看著他不要命的一直往前衝。而李世傑的眉頭已然皺的緊緊的,不禁轉頭看了一眼那個裂開的血繭,這裏麵到底有什麼,以至於讓羅利瘋成這樣!

    踏過雷光滾滾的大旗,半空中羅利的渾身焦灼,就好像剛從烤爐裏出來一樣,哪還有人的形態,一張臉早已麵目全非的他,直瞪著雙眼,一股腦的衝到了孫魁岸的近前,一把抓過他握旗的大手,驚得孫魁岸一臉恐慌。

    “滾開!”厲喝一聲的孫魁岸想要一把甩開羅利滾燙的手,但是無論怎樣也甩不開,而羅利一直衝到孫魁岸的身旁,並緊緊的抱住他的身體,張啟血肉模糊的大口,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脖子上,孫魁岸發出猶如殺豬時的慘叫聲,淒厲無比。

    這哪還是修士之間的鬥法,分明成了野獸之間的肉搏戰。

    但是修士身體上的孱弱不堪,這時在孫魁岸的身上,淋漓盡致的顯現出來,隻見其被人不人鬼不鬼的羅利,一把按倒在半空之上,然後直線下落,孫魁岸拚命的掙紮,卻是徒勞無用,直到砰地一聲,好似重物落地的響聲在響起之際,這一切才歸於平靜。

    李世傑與芷柔放眼看去,隻見在不遠處的甬道地麵上,羅利一動不動的趴在孫魁岸的身上,而孫魁岸呢?也早已沒有了聲息,其腦袋已經碎裂,腦漿血水濺了一地,四肢上能看見凸起的碎骨,這人就這麼完了?

    李世傑實在想不通在羅利的身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能讓其如此的瘋狂,不禁又轉眼看向了那個血繭,而在血繭的旁邊,躺著一個已經昏迷不醒的女人,這一切太詭異了。

    李世傑有些發怵,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又不得不想上前一觀的念頭,始終在其心裏作祟,那個血se的蟲繭中到底隱藏著什麼,能讓羅利變成這副樣子。

    伸手拉住李世傑的手,芷柔的小手一陣冰涼,也是這一絲的涼意,讓李世傑重新清醒過來,對了,這裏還有一個可用之人。

    “芷柔,你去看看那血se的蟲繭中到底藏著什麼寶貝,我上前去瞅瞅羅利和孫魁岸的情況。”

    “我怕,師兄,咱倆一起行不?”芷柔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恐慌。

    “那也行,不過待會你要是看見孫魁岸腦漿迸裂的場景,還有羅利渾身焦灼的樣子,你可不能鬧我!”

    李世傑說的一本正經,語氣中有意加進了恐怖的語氣,而聽到李世傑如此說完,芷柔快速的掃了一眼前方孫魁岸與羅利慘死的地方,不禁嚇得縮了縮脖子,然後極不情願的嘟嘴道:“那我還是去看那個寶貝吧,不過師兄你可要小心些啊!”

    李世傑做出一副陽光燦爛的樣子道:“放心吧。”這話一說完,李世傑抬腳就走,步伐穩健而不淩亂,倒好似在自家的後花園散步一樣的悠閑自在。

    看著李世傑的這個輕鬆樣子,芷柔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也是放鬆了下來,轉眼又看了看那詭異的血繭,深吸一口氣,滿是好奇與不安的走了過去。

    微微斜眼的觀察著芷柔,李世傑心裏暗笑這個女人的天真與傻氣,當他走到了孫魁岸與羅利的近前,先是小心的探查了一番二人的屍體,發現這兩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時候,心裏這時就把全部的心思放到了芷柔的身上。

    這個長相乖巧,一臉嬌柔的女子,早已沒有了先前勝券在握時的驕縱之氣,而麵對血繭的詭異,芷柔的心裏害怕的情緒卻是占據了大半。

    血繭安靜的處在那裏,沒有聲響,而那個裂開的豁口,卻好似一個怪物的凶口一樣,在那猙獰的朝著芷柔張啟著。

    輕輕的上前,芷柔瞅了一眼依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陳婉茹,見其沒有醒來的征兆,心下稍安的時候,伸出有些顫抖的手,撫摸在血繭的破裂邊緣。

    一絲異樣的感覺傳回到芷柔的身體內,讓其臉上露出了略微驚訝的神情,因為這種感覺很奇妙,好像是摸在了一個生命體上的感覺。

    上前近了一步,芷柔微微哈腰,當她想要看看這裏麵到底有什麼的時候,李世傑已經將其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芷柔的身上,神情上竟然也有了一絲著急的情緒。

    冷而快,毫無留情的一劍再次刺出,躲在血繭中的許麟當看到芷柔的麵部之際,這一劍就已經刺了出去。

    可是對於一個已經有了害怕情緒的人來說,恐懼就能讓其多了一分jing惕,而不像先前的羅利那樣急功近利的毫無顧忌,所以這一劍許麟盡管刺的很快,但還是被芷柔躲了過去。

    然而許麟獰笑的表情中,卻沒有過多的失望,因為這都是在意料之中,能成功的刺中羅利,已是萬幸,這一劍刺偏了也就刺偏了吧!

    發出一聲驚叫,芷柔在躲過許麟的冷劍之後,剛想向後跳躍之時,這身體已然在空中竄起後仰,卻突然的凝滯在半空中,然後大頭朝下狠狠的摔在地上,而其雙臂,卻還按在血繭之上,那模樣就好像做了一個大跪拜之禮一樣。

    許麟提著冷玉劍這時已經從血繭中跳了出來,就站在陳婉茹的身旁,然後頗為玩味的看著在地上一陣嗚咽的芷柔道:“姑娘何須做此大禮呢?”

    李世傑臉上的神se,先是驚訝,然後當看到許麟從血繭中跳出的時候,麵se上已經是極為難看。

    “好機智,好手段啊!道友這般的埋伏算計,端得是詭異無比啊!”李世傑已經站起身,冷冷的看著許麟的同時,手中的折扇已然打開,大有放手一搏的架勢。

    哭泣著站起身來,芷柔一臉委屈的看向李世傑,然後大喊道:“師兄,救我啊,我的手被黏住了,拿不出來了!”

    聽到這話,李世傑皺起眉頭的看向芷柔雙手所在的位置,正是血繭破裂處的邊緣所在,然而又是一幕頗為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其中還夾帶著許麟得意的笑聲道:“道友,恕在下無禮了,我想要你的命!”
water80 發表於 2015-8-26 02:51
第三卷 人皮外衣 第一百六十二章 附身

    許麟這話一說完,李世傑的臉色已經變得極其陰沉,因為許麟的說話口氣似乎和他有些相像,那麼先前自己的所作所為,這家夥都是知道的!

    又是一個此人必死的理由!

    沉住氣,看著許麟抬起頭時,並望向自己時的一臉笑容,眼神裏滿是玩味戲謔的同時,竟然還有著一絲報複的快感。

    心中越加氣憤的李世傑,瞅了一眼正楚楚可憐的,滿是希冀的望著自己的芷柔,然後他又發現了一個蹊蹺之處,心中冷笑的同時,朗聲說道:“道友可放過在下的師妹,你可以安然的帶著你身後的那個人走!”

    許麟的眉頭微微挑起,有些意外,然而他卻嘿嘿的一笑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你覺著在我的手下,你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即使你有這樣的把握,那麼她呢?”順手一指陳婉茹所躺著的地方,李世傑一臉的冷酷道。

    許麟沉默不語的時候,李世傑又是嘴角翹起:“別以為你和這位昆侖女修的關係,我看不出來,自你從血繭中跳出來的時候,我就明白,你之所以選擇站在女修的身前,就是為了保護她,是與不是?”

    “太聰明的人,總是最先死!”許麟眯縫著眼,目光中有一絲狠辣的意味。

    “不聰明的人,總是死的不明不白!”李世傑也是針鋒相對的回了一句。

    二人目光對視,沒有誰再說話,沉默中似乎都在試探著對方的底細。

    “那你呢?”許麟突然的嘿嘿一笑,然後將目光轉向了芷柔,看著她那一臉的淚眼朦朧,不禁又是嘲諷道:“羅利的異常,怕是你早就有所覺悟,而你本身也害怕這血繭中的古怪,所以你才會找了這麼個愚蠢的女人來做試探,這就是你所謂的不聰明的人?”

    話到這裏,一旁本是一臉害怕的芷柔忽然不可置信的看向李世傑道:“師兄,不是這樣的對麼?”

    “愚不可及的女人啊,到了現在,你還對你的這位師兄抱著不切實際的的幻想,何必自欺欺人呢?”

    “芷柔,不必聽信他的一派胡言,師兄怎麼會害你呢?”

    “怎麼不會呢?”許麟看著李世傑冷冷的又是跟了一句,然後對著芷柔繼續道:“他明知道你膽子小,還在形容孫魁岸與羅利的死狀上,加重了恐怖的語氣,這本就是一種誘導的手段。”

    芷柔的腦海裏這時快速的回憶了一遍,先前與李世傑的對話,仔細的想想,竟然和許麟所說的差不多,不禁臉色微變的看著李世傑道:“師兄,真的如此?”

    “外人說的話,你也信?”李世傑這時倒是反問了一句,然後惡狠狠的看向許麟:“這個家夥在挑撥離間,你是要相信一個要殺你的人,還是相信與你朝夕相處的師兄?”

    哈哈哈一聲狂笑,許麟仿佛是聽到了一件極為有趣的事情一樣,然後盯著李世傑道:“原本我以為我就是個偽君子,現在看到你,我才知道,我頂多算是一個真小人而已。”

    “廢話少說,方才給你的選擇,倒是給個回話!”李世傑顯然已經沒有了耐性,這時終於攤牌道。

    沒有回李世傑的問話,許麟的左手從腰間一抹,再抬起之時,手中已然多了一麵造型古樸的銅鏡。

    對著李世傑一晃手中的銅鏡,許麟又是說道:“這就是血繭中的那件寶貝,是一件上古奇珍啊!”

    李世傑雖然還是麵無表情,但是聽到“奇珍”這兩個字的時候,眸子裏的光芒明顯的亮了一下,然後又聽許麟繼續道:“這琅琊秘境你可知它的真正來曆?”

    看著李世傑的不動聲色,許麟嘿然一笑,滿是誘惑的說道:“本就是洗劍閣的不可知之地啊!”

    狂風如刀,就在許麟這話一說完的時候,李世傑手已經動手了。

    不管什麼洗劍閣,一件奇珍級別的法寶,就已經夠出手的理由了。

    世間修士萬千,能擁有奇珍這種級別法寶的修士,隻有站在世間頂尖的那幾個人物,而其餘的不是世家的核心弟子,就是門派極力培養的精英,可見這奇珍的稀罕之處。

    “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啊!”許麟的話已經充滿了鄙夷,狗永遠改不了吃屎的毛病,臭屎在前,這狗就齜牙咧嘴的來了!

    也不廢話,身形不動,許麟手中的冷玉劍,抖了個劍花之後,一揮劍身之際,佇立在一旁的血色蟲繭忽然飛了起來,連帶著芷柔的驚叫聲,許麟冷眼注視著那一陣狂風吹來,並得意的大聲道:“蠢女人,這時才能讓你見見你這好師兄的本心!”

    “是啊,能見著了!”芷柔說出這話的時候,已經是一臉的絕望,因為那一陣如尖刀的狂風,根本沒有改變方向,首當其衝的正是芷柔!

    看著李世傑那一臉的瘋狂,芷柔傷心欲絕的閉起了眼睛,在等待著被狂風徹底碾碎的那一刻,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本來堅硬無比的血色蟲繭,忽然好像被高溫烤灼的蠟燭一般,在狂風臨近之時,竟然快速的融化起來。

    粘稠的好像鮮血一樣血繭終於不複存在,可接下來,這已經變成了液態形狀的鮮血,忽然翻卷著並將芷柔包裹在血水當中。

    狂風臨近,如刀口一樣的風力,狠厲的吹打在血水上。

    紅色的血液到處噴灑,可在那血液的中間位置,卻是一層層翻湧著,每到這層血水被風吹打的快要幹淨的時候,又會有新的血水聚集,如此往複,倒是將李世傑的這一攻擊給擋了下來。

    再一揮劍,血水翻滾著,在其表麵不斷湧動的時候,一顆猙獰的蛇頭探出,一對兒血光閃閃的蛇目,緊緊的盯視在李世傑的身上,然後蛇頭向前,半空之上的血水向後退去,不多久一條猙獰的血色大蛇已然出現,並盤旋在許麟的頭頂上方,惡狠狠的盯著一臉吃驚的李世傑。

    “劍意化形?你是步虛境界?”李世傑一臉詫異至極的看著半空中,不斷扭動蛇身的巨蛇。

    但是又轉念一想,不對!劍意化形雖然隻有到步虛境界能做到,可如果真的是步虛境界,許麟方才還跟自己說那麼多的廢話幹什麼,直接將隻有還丹初鏡的自己抹殺掉,豈不是更痛快?

    想到這點,又看看半空中,盤旋在許麟頭頂的巨大血蛇,李世傑怎麼也想不明白,許麟到底是怎樣做到的這樣真切,但現在可不是想問題的時候,賭定對方不是步虛境界的李世傑,在厲喝一聲以後,又是出手了。

    比之先前的狂風還要狂暴十倍,那是一股颶風,似乎能毀滅一切的氣息,在李世傑將這一扇搖出以後,卻是傾盡了全力。

    可就在李世傑這一道法訣即將完成之際,一股冷意忽然從後背冒起,並伴隨著一陣刺痛感,是如此的真實,以至於李世傑大腦有那麼一瞬間是空白的。

    手中的折扇在對著許麟使用到最後的時候,竟然再也搖不動,而這股剛剛形成的颶風,竟然有了要散掉的跡象。

    猛一咬牙,李世傑手中的折扇再一用力的時候,這股尚未完成的颶風,還是刮了出去,卻再也不能被李世傑所控製,而他在將這道法訣使出之後,立即轉身回頭,卻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的驚叫道:“羅利!”

    望著吹刮而來的颶風,許麟的臉上沒有一絲的害怕,不錯,李世傑是還丹修為,可那又能怎樣呢?

    還丹,許麟已經殺了好幾個!

    修為的上的差異,並不能代表著一個人的全部實力,許麟就是這句話最有力的佐證!

    況且一個隻完成了一半的道法,許麟嘿笑著,手中的冷玉劍顫抖爭鳴,半空中的巨大血蛇吐出猩紅的蛇信。

    一劍出,血蛇進!

    那是許麟融合了諸多屬性劍意的一劍,那是許麟到現在為止至強的一劍,以靈動對還丹,許麟現在可以毫無懼意!

    然而當這巨大的血蛇與那一股颶風相撞的瞬間,血光好似黑夜中點點的星芒一樣,璀璨而奪目。而那巨大的蛇頭在轉眼間就被狂風給絞了個粉碎,然而粉碎的蛇身上竟然又快速的長出了另一顆蛇頭,依然無所畏懼的繼續撕咬著麵前猶如實質的颶風。

    這邊血蛇與颶風抖了個不相上下,另一邊,李世傑看著這不知何時在自己背後站起身形的羅利,已經是滿臉的驚恐。

    一扇子打出,狠狠的打在羅利的頭部上,李世傑恐懼的大叫道:“死吧!”

    頭顱好像一塊被人扔起的石頭一般,遠遠的飛開,並掉落在一旁的時候,這個已經無頭的人身,其手臂依然緊緊的插在李世傑的後背之上,並且還在用力的往裏深入。

    李世傑瘋狂的再起一掌,狠狠的打在羅利的身體上,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的羅利,其屍身再次被扔了出去,然後如一堆垃圾一樣,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竟然已經血肉模糊。那早已焦灼的身體,在一股青煙冒起的時候,終於失去了它所有的支撐,變成了一堆肉泥。

    李世傑在轉眼看向那一股飄在半空之上的青煙,卻看到了一個人形,然後詭異的露出一張慘白的人臉,那張臉上正一臉陰笑的看著自己的同時,李世傑的身上竟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鬼物附體?”
water80 發表於 2015-8-26 02:52
第三卷 人皮外衣 第一百六十三章 設局

    一聲尖利的蛇嘶之音,讓人聽的渾身汗毛也是根根的豎起。半空中的血蟒,忽然的弓起巨大的蛇身,然後張啟布滿尖牙利齒的蛇口,一對兒血色蛇目在閃閃發著幽光之際,許麟手中的冷玉劍隔空一斬道:“殺!”

    一道好似紅色火焰一樣的光芒,猛然間從蛇口中噴出,那猩紅的色澤中透露出一種仿佛是從九幽而來陰森氣息。

    恍然間,血芒立刻與那小型的颶風相撞在一起,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無論是血蟒噴出的血芒,還是那快速旋轉的小型颶風,都沒有立刻的迸散掉,而是出現了一種焦灼的狀態。

    許麟咧嘴嘿笑了一聲以後,從蛇莽口中噴出的血芒,竟然開始侵染這小型的颶風,隻是轉眼間,這小型的颶風,居然已有大半變成了血紅之色,而許麟的臉上,越發的得意。

    這半空中的蛇莽乃是許麟的血靈所化,但又因為許麟已經開始將《血神子》與《靈犀亦劍真解》相融合,這血靈又可以看做是許麟的劍息所衍變而成,也就是為什麼李世傑會把它看做是劍意化形的產物了。

    血蟒是以《血神子》的功法為根本,再以《靈犀亦劍真解》為輔助,所以它既具備了《血神子》中的種種屬性,又有劍息的靈動之息,可謂妙不可言,這也是許麟至今為止,所用招式中最為攻守兼備的一招。

    目視著血蟒口中的血息不斷侵染著對麵的颶風,許麟又看了看那一邊正驚愣在那裏的李世傑,然後用頗為調侃的口吻說道:“道友方才的自信都哪裏去了呢?”

    許麟這邊的變化,李世傑掃了一眼,就已經明白大勢已去,特別是他現在所麵對的這個突然出現的鬼修,其鬼靈之體中所散發的氣息,是李世傑至今為止從未遇到過的。

    鬼修的臉上,有著一絲詭異的笑容,這樣的笑容,李世傑是明白的,那是一種自信,更可以說是一種殘忍,曾幾何時他也是在勝券在握時,對著自己的敵人,時常露出這樣的笑容,如今自己親身體驗之後,卻又是一番感受。

    颶風猛然間潰散,在血芒徹底的將颶風全部侵染之後,這半空中的血蟒,竟然猛的一吸,將這股全部用道力元氣形成的颶風給吸進了蛇嘴之中。

    然後其蛇眼中又凶光閃閃的盯視著李世傑,仿佛是方才的進食,隻是一道開胃菜一樣的意猶未盡,而現在隻等著它的主人一聲令下,再吃餘下的肉食了。

    李世傑不敢動,臉色蒼白如紙的他,卻是因為驚嚇與失血過多,後背上的那一道猙獰的傷口上,鮮血正不斷的從上麵流出來,而那名距離自己不遠的鬼修,一對兒鬼目始終盯著自己手中的折扇。

    李世傑相信,隻要這時自己有稍稍異動的跡象,迎來的便是暴風驟雨的打擊,何況他還受了重傷。

    “我有一個想法,方才還覺著有點異想天開,不過現在想想,倒是不錯的!”

    許麟說這話的時候,兩眼中全是興奮的光芒,就好像一個孩童忽然得到了什麼有趣的玩具一樣。

    李世傑真的有些怕了,那是對於死亡的恐懼,對於生命的渴求,可是現在的許麟,就是他的絕望,從他嘴裏吐出的每一個字,都讓李世傑渾身發寒。

    “你看!”許麟忽然一指盤旋在他頭頂的血蟒,而在李世傑的目光落在血蟒的身上之時,血蟒的蛇口忽然張啟,整個蛇口張啟的幅度竟然能如此之大,眼看著蛇口上顎就要貼到蛇目上的時候,從那蛇嘴裏竟然露出一張人臉,滿是粘稠的血液貼伏在其麵部,那是芷柔?

    就在李世傑一臉驚訝並有些慌亂的看著這詭異的一幕之時,許麟手中的冷玉劍突然一揮,砰地一聲,巨大的蛇軀迸散,然後化作一團血水浮於上空,而芷柔就在這團血水的中間,閉目安詳的好像睡著了一樣。

    可是突然間,芷柔的雙目睜開,鮮紅的血芒在閃閃發著幽光的時候,卻是忽然的扭頭,然後看向了李世傑,那張嘴角上,竟然還有著一絲笑意。

    “啊!”李世傑在驚叫了一聲,王天宇所化的鬼靈之體,好似一陣狂風一樣,嗖的一聲,便是直撲向李世傑。

    然而李世傑並沒有因為這突然的驚嚇而慌了手腳,手中的折扇,立即想要揮舞之際,突然間,李世傑的表情一僵,他的全身竟然不能動彈分毫,也就是在這一瞬間,王天宇已經貼伏到了他的身邊,很輕易的將那柄折扇收起,一臉陰笑的看著他道:“如何?”

    “被人烹於桌麵上的滋味不好受吧!”這話卻是緩慢走來的許麟說的。

    隻見在他的手中,一麵造型古樸的小鏡,這時已經照射到李世傑的身上,然後許麟又是殘忍的一笑道:“就讓你分享一下我那奇妙的想法吧!“

    許麟這話一說完,半空中那一團血水忽然間消失不見,而在下一刻,卻是出現在了李世傑的身旁,並且在其身旁輕輕的一繞之時,卻是將李世傑給圍在了中間。

    “二貨,還不快從血水的包圍之中出來,難道你也想試試它的威力?”許麟一臉不悅的對著王天宇喊道,而後者嘿嘿一笑,身形也是不見,轉眼間又是出現在許麟的身旁,一臉興致勃勃的看著李世傑渾身的變化。

    由於全身被魂照鏡的金光所鎖定住,李世傑一時間不能有分毫的動作,甚至連說話的聲音也是發不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周旁的血水忽然的疾馳轉動起來。而芷柔卻是一臉含笑的將李世傑抱起,也就是在這一刻,李世傑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嚎聲。

    一陣陣白煙冒起,在李世傑與芷柔相互接觸的地方,衣服腐蝕爛掉,露出了裏麵的細皮嫩肉,李世傑在此刻雖然終於脫離了魂照鏡的鎖定,但是他的全身依然動彈不得,卻是因為,是被芷柔緊緊抱住的緣故。

    雙手勾起李世傑的脖子,芷柔一臉詭笑的忽然親吻在李世傑慘嚎的大嘴上,又是一陣白煙,鮮血,血泡同時出現的時候,李世傑拚了命的想要掙脫芷柔的束縛,卻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隻能任由芷柔的繼續侵入灼燒。

    看著眼前的一幕,許麟一臉興奮的看著,伸出舌頭舔著自己有些發幹的嘴角,目光中的趣味性越加濃鬱的同時,許麟忽然抓起自己的頭發,狠厲的抓著,然後激動的說道:“這就是我的想法,讓他們彼此融合,這才是真正的永遠在一起,這才是真正的水乳交融啊!”

    王天宇的臉上露出了一種極其怪異的表情,他看著半空中,渾身不停的冒著陣陣青煙的李世傑,聽著他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再看那一身身的膿皰破了生,生了又破的惡心景象,心裏卻是一陣反胃。盡管他是鬼,是器靈,本就是沒有胃口的,可他還是想吐。

    “許麟這個家夥,真是一個變態,一個瘋子,簡直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比自己還要惡的惡鬼!”

    但這樣的話,他不敢說,因為許麟現在的狀態,已經完全是瘋了,他的精神也是扭曲的,王天宇可不想現在去惹這個瘋子!

    白花花的腸子落地,變成青煙,然後消失不見,五髒六腑,在紛紛被劇烈的灼燒之後,發出一陣陣刺鼻的味道,而李世傑早已沒有了聲息,可芷柔還在不停的親吻著,撕咬著,那一塊塊膿皰和烏黑的碎肉,王天宇已經看不下去了,不由得將頭轉向了另一邊,隻有許麟一臉興致勃勃的還在看著。

    突然間,王天宇想到了什麼,然後又強忍著視覺中的不適感,看著好像一隻野獸一樣的芷柔道:“這個小丫頭怎麼會變成這樣?”

    許麟嘿嘿的冷笑一聲:“哪還有什麼小丫頭,在她被我的血繭包裹的時候,全身早就腐蝕的連骨頭都不剩了。”然後一指正在一臉陶醉的啃噬著李世傑的芷柔道:“你再看看,她到底是什麼?”

    許麟這話就好像咒語一般,原本一張可愛的麵孔,忽然扭曲變形,然後一頭的黑發消失,露出一顆光禿禿的頭。緊接著便是一片片三角形的紅色鱗片,在芷柔的全身出現,而那一張本是可愛無邪的臉龐,卻也是變了。

    那是一顆蛇頭,每一次張嘴的時候,都有蛇信吞吐,在那顆蛇頭之下,手臂消失,卻露出了好似水桶一般粗細的蛇身,緊緊的纏繞在李世傑的身上,這分明就是許麟方才使用的血莽嘛!

    王天宇頓覺一陣頭皮發麻,盡管他是一個鬼,是一個器靈,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頭皮,但是他還是覺著很麻,這也許就是習慣使然,他還沒有完全丟掉做人的習慣。

    “好高明的法子,這是心理戰吧,在李世傑剛看見芷柔的時候,內心一定波動很大,再用魂照鏡將其鎖定,再利用我將那扇子奪下,這一連串的設計,是你早已布下的局?”

    嘿嘿一笑,算是接受王天宇的恭維,然而許麟的眼中卻是不再看那半空中頗為血腥的畫麵,而是轉向了王天宇道:“最妙的一招,是將你附在了羅利的身上,然後出其不意的一擊,才讓李世傑身受重傷,這才是最為精彩的一幕呀,二貨!”
water80 發表於 2015-8-26 02:52
第三卷 人皮外衣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人心

    一把從王天宇的手中將那柄折扇奪了過來,許麟將其打開,做出一副偏偏佳公子的模樣,輕搖了兩下,然後合起扇子,再看向李世傑的時候,這個人已經被血蟒啃噬的血肉模糊,哪還有人的模樣了。

    許麟嘿笑了一聲以後,緩慢的轉過身,看著依然躺在地上的女子,那緊閉的眼眸上,有淚珠的光澤,而那神情上卻是安然的。

    輕輕的走上前,許麟席地而坐到陳婉茹的身旁,伸手將那一滴淚痕擦幹淨,看著這樣一張麵容,許麟的心,竟然安靜了下來。

    撫摸著這張臉上嫩滑的肌膚,看著那鮮亮的唇角,許麟的手忽然向下摸去,直到那豐潤的胸部之際,許麟的手忽然的被另一隻手緊緊的抓住,陳婉茹的眼睛已經睜開了。

    許麟的嘴角蕩起一絲笑意,淫邪的目光裏充滿著欲望,反觀陳婉茹,臉紅似蘋果的瞪視了許麟一眼。

    “就是嘛,既然早就醒了,何必還要裝著呢?”許麟輕笑道。

    陳婉茹費力的想要起身,許麟趕緊去扶,卻被陳婉茹給推開道:“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殺我?”

    這話把許麟問的一愣,然後臉上露出了一絲有些複雜的笑容,隨後站起身來的許麟,卻是背對著陳婉茹,指著已經幾乎被血蟒完全吞噬掉李世傑的屍體道:“你以為你是他嗎?”

    “你們本可以不互相殘殺的!”陳婉茹好不容易站起來,緊皺著眉頭並看著李世傑的殘身之後,喃喃的說道。

    一聲大笑,許麟仿佛聽到了極為有趣的笑話一樣,然後突然轉身,一把抓過陳婉茹的衣領,怒吼著說道:“他本是要殺你的,傻瓜!”

    “可你們也有握手言和的機會,隻不過你不想而已!”

    看著陳婉茹那張倔強的臉,許麟有股真想抽她的衝動,在怒視陳婉茹一陣之後,許麟釋然了,不禁搖頭苦笑道:“要殺你的人,是無論如何都要殺的,不管是什麼理由,最為重要的是,你身上有他想要得到的東西。”

    “難道人與人之間,隻有殺與被殺嗎?”陳婉茹的話說的有些淒婉,最近一段時間裏,她委實經曆了太多太多,是她之前從來沒有麵對過的東西。

    鬆開陳婉茹的衣領,許麟轉過身的時候,臉色有些陰沉,這個好命的家夥,從來就不知道生存的艱辛,亦不知道這個世道到底有多殘酷。

    一個喝著蜜水張大的孩子,怎麼會理解他這樣在夾縫裏艱難求存的人生?

    “在琅琊秘籍裏,你隻要跟著我就是了,其它的不要想!”

    聽完許麟這話,陳婉茹的臉上露出微微一怔的表情,然後目光複雜的看著許麟的背影良久之後,輕拭已經濕潤的眼角,嘴唇顫抖的才“嗯”了一聲。

    也許在這琅琊秘境裏,能相信的,可以依靠的,也隻有他了,雖然許麟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許麟,但在這一刻,陳婉茹似乎又感受到好久不曾感受到過的溫暖。

    許麟沒有回頭,因為他的心早就如寒冬臘月一樣的冰寒,因為他根本不想在感情上多費心思,所以即使在感覺到陳婉茹這時的無依無靠,他還是隻將自己的背影露給她看,而不是那溫暖的笑容。

    許麟的目光落在盤伏在地上的血蟒身上,其身旁早已沒有了李世傑的影子。許麟舉起手臂,微微一揚手的時候,血莽仿佛受到了召喚一般,頓時化作一團血光,好似一道血色的閃電一般,就飛到了許麟的近前,然後再變成一團陰影,貼伏到許麟的手臂上,卻是變成了一道紋身。

    原本有兩條血靈紋身的手臂上,這時也隻剩下了一條,這完全是因為許麟在血繭包裹時所造成的。

    在血繭之中,許麟通過《靈犀亦劍真解》不僅僅融合了這些年以來,所見到和悟到的劍意,更是將兩條血靈完全融合成了一條,這還是要多謝魔主的緣故,如果沒有魔主在其身體裏,種下了一枚種子,許麟是做不到這點的。

    新融合的血靈,比之先前是要強大許多的,其本身所蘊含《血神子》的屬性更是增強了一倍,這是許麟願意見到的事情,所以他的目光再次望向那漆黑的甬道之際,眸子裏的目光越發的狂野起來,就好像一隻已經掙脫牢籠的野獸一樣。

    無盡的黑暗,會給人以茫茫無措的恐慌,然而已經在黑暗中行走的許麟,早就習以為常,甚至是極其喜愛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

    因為隻有在身不由己的時候,那時的許麟,才會確確實實的感受到自己脈搏的跳動,呼吸的緊湊,還有對於生的渴望,以及死亡的距離。

    凡事都需要對比,許麟很清楚這點,但他更明白的是,人不能安逸,安逸會使一個人容易產生惰性,可他許麟有著深仇大恨,有著無比遠大的報複,所以緊張刺激的黑暗,才是他最終的歸宿。

    看著吧,魔主,你已經看到了我,不過那隻是一個表像而已,總有一天,我的黑暗會侵襲到你的內心世界,而我,將會成為那個世界的主宰!

    嗤笑一聲,是對於自己這般的自以為是,對於自己無知狂妄,許麟忽然間盡情的嘲笑著自己,然後目光又是一變,在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後的甬道之後,許麟雙掌攤開,魂照鏡赫然的漂浮其上,而王天宇卻是一臉的苦瓜相道:“非得進去嗎?”

    在許麟陰森不定的目光落到王天宇身上的時候,這個器靈很識趣的雙手一攤道:“有事情記得呼我哈!”

    看著王天宇一臉哀怨的進入到了魂照鏡之中,許麟將魂照鏡收入到錦囊裏,然後又走到孫魁岸的屍體旁,將那一麵有著雷光纏繞的大旗撿起,隨手丟入到錦囊之中以後,又陸陸續續的將其他人的法寶也都收了起來,這才心滿意足的對著身後的陳婉茹不冷不淡的說道:“走吧!”

    看著許麟的背影消失在甬道的黑暗中,再轉眼看著此處的一片狼藉,陳婉茹輕咬唇角,然後便快速的跟上,那婀娜的身姿,也被黑暗給吞噬掉了。

    “一次很不錯的轉變,一個眨眼的功夫,這個小家夥竟然跳躍到了靈動頂峰的境界,還丹指日可待啊!”

    說這話的人正是魔主,一臉趣味十足的看著畫麵中許麟與陳婉茹消失的方向,然後對著還是不能動彈分毫的呂嬌容道:“忠誠與背叛,利益與出賣,成功與失敗,這已經成為了人世間固有的一個話題,可無論是時過境遷也好,還是時間的輪轉剛開始切換也罷,這些在如今看來,自始至終就是一個讓人為之興奮的話題啊。”

    呂嬌容一臉默然的看著畫麵,看著許麟與陳婉茹並肩而走,目光裏盡管沒有什麼情緒,但內心裏卻已經對陳婉茹嫉妒到了極點。

    一個許麟這樣為之嗬護的女人,一個現在能得到許麟全部關心的女人,這個女人該死,一定要死!

    呂嬌容在心裏憤恨的罵著的同時,目光微微瞥了一眼魔主,看著他那高大挺拔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家夥的心裏,在這無盡的歲月裏,怕是扭曲的比許麟還要厲害了吧。

    從鮮血中找到激情,從人與人之間的搏殺中尋求快感,在相互背叛的過程中,體會著當事人的感受,然後又以旁觀者的身份品頭論足,這就是他現在所尋求的。

    不過在呂嬌容的眼裏,這個男人絕對是被人背叛過的,並且當時受到過的傷害絕對不小,所以現在的他,在看到別人的痛苦遭遇的時候,幸災樂禍之餘,卻也是在尋求一種自我安慰罷了。

    伸手一晃,半空中的畫麵忽然又有變化。這裏已經沒有了許麟與陳婉茹的身影,有的卻是別人,而且還是一群人!

    畫麵中充斥著血腥,暴力,嘶嚎,劍光,還有修士們的各種情緒,在廝殺中已經徹底的湮滅了人性,那是為了生存,為了接下來一個時辰的生存時間,而努力搏殺著。

    一個年歲不大的修士,呂嬌容是認識的,以至於在她看到畫麵中他所處的環境的時候,情緒的變化很激烈,就連魔主也感受到了她的變化。

    有些意外的魔主,回頭瞅了她一眼之後,以略帶嘲諷的口吻說道:“原來這個世上還有除了許麟以外的人,值得你去關心的啊!”

    回頭又重新看那畫麵中的人物,隻見一個似乎隻有十八九歲的年輕修士,這時正舉著一柄劍器法寶,一臉驚恐的刺向另一名身懷重傷的修士,而那名修士所穿的服飾,竟然和這名小修士衣服是一樣的。

    “蜀山?”魔主略微詫異的念叨一聲以後,又是大聲的嘲笑道:“原來是同門相殘啊!”

    魔主的話,似乎深深的刺入到呂嬌容的心裏,盡管這樣的事情,她也做過,不過這樣的事情卻是不應該發生在這個年輕的修士身上。

    這是一個被呂嬌容看做是弟弟的人物,原本就心思單純,一臉純淨的年輕修士,在生死存亡的時候,竟也暴露出人性猙獰的一麵,這是讓呂嬌容無比傷心的事情,可在魔主的眼中,卻是更加富有戲劇性的一幕了。
water80 發表於 2015-8-26 02:53
第三卷 人皮外衣 第一百六十五章 第二幕

    一劍穿透,果斷,狠辣!

    可這位年輕的修士,在刺出如此毫不猶豫的一劍之時,臉上的神情上還是痛苦不堪的!

    “多麼糾結的一幕啊!”魔主不無諷刺的說道,然後轉頭盯著呂嬌容,伸手一指半空中的畫麵道:“人就是這麼虛偽,明明是為了自身活命,而殘殺一個受了重傷的同門,其心裏應該有一種解脫感才對,因為又有了一個時辰的活命時間了。”

    呂嬌容看著畫麵中的年輕修士剛想抱頭痛哭的時候,忽然就被其他的同門拉拽而起,因為有另一撥人正迎麵殺來,雙方很快的便交起了手,場麵更加的混亂不堪。

    “怎麼?你有話說?”魔主微笑的看著呂嬌容一臉的憤怒,隨即大手一揮之後,呂嬌容一口氣從嘴裏吐出,接連的又是大口的喘息幾聲之後道:“我和你看見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魔主頗為意外,然後看著畫麵中兩撥人繼續廝殺道:“那你說說是怎麼個不一樣法?”

    “你將琅琊秘境沉入到地下世界,想必也封閉了外界與這裏的聯係,於是琅琊秘境就成了一個密閉環境,並且你還設定了殘酷的規則,隻為了滿足你那早已扭曲的內心。”

    看著呂嬌容的一臉無懼,對於她言語上的冒犯,魔主卻不以為意的笑著,那表情就好像在聽一個有趣的故事一樣。

    無數個年頭裏,魔主從一個人的自說自話,到連話都沒得說的老古董,現在終於將這一身歲月留下的灰塵抖了個幹淨,最為重要的是,他又可以重新的交談了。

    “但即使是這樣……”呂嬌容的臉上重新呈現出一種笑容,那笑容對於她自己來說是一種欣慰,而對於魔主卻是一種嘲諷。

    盯著畫麵中,蜀山的門下弟子,拚勁全力的與敵人奮勇搏殺,並且相互扶持的場麵,呂嬌容的臉上,笑容收斂道:“可那又能怎麼樣呢?”

    這一句話說的魔主眉頭一皺,轉眼看向半空中的畫麵,半晌魔主忽然的懂了,然後他哈哈大笑道:“是啊,那又能怎樣呢?”

    聽到魔主的這一句,呂嬌容若有所思的盯著麵前這個高大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在呂嬌容的腦海裏,魔主的身形突然的變得如此高大,而自己在其麵前竟然有種卑微如蟻的感覺。

    這絕對不是錯覺,呂嬌容正習慣性的輕咬唇角的時候,魔主背手而立,抬頭看著畫麵中的激烈搏殺,然後微微點頭道:“無數的年月過去了,蜀山至今還可以名揚天下,傳承至今,不是沒有原因的。”

    嘿嘿的冷笑一聲,印象裏忽然呈現出一位手持長劍的身影,盡管麵目已經模糊不堪,但魔主依然記得他的劍息,當年與自己有過一戰的蜀山門人。

    轉眼看向呂嬌容,魔主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是想告訴我,不過我設下多麼嚴酷的規則,多麼想這些人都暴露出人類固有的殘酷一麵,可我還是辦不到的是吧。”

    呂嬌容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然後目光與魔主相對,沒有一絲的退卻之意。

    “就這個層麵來說,恐怕你是對的。”

    魔主的話讓呂嬌容本已經沉靜的臉上又起波瀾,她不明白,什麼叫這個層麵,難道還有更深的層麵?

    似乎是看出了呂嬌容的疑慮,魔主輕聲一笑,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而這個笑容,看起來確實如此讓人難以揣測。

    “人有兩麵,似正亦邪,似邪亦正,但究竟是好還是壞,還是要看這個人的兩麵,究竟是哪一麵占了主要,哪一麵占了次要的”

    頓了頓,魔主轉身再次回看半空中的畫麵,看著蜀山門人一張張倔強而沒有屈服之意的臉龐,不禁讚歎道:“這些人,是正麵多些,所以他們能夠如此,而方才的那個年輕修士,之所以一劍殺了自己的同門,想必是在那個受了重傷的同門嚴厲的要求下,為的隻是,能讓他多一些生機罷了。”

    “對的,無論你設下多麼嚴苛的局,總會有人站出來反抗,無論你有多強大,不是所有的人對你都會有畏懼心理的,這個世間從來就不缺乏擁有勇氣的人物。”

    呂嬌容的話在說完的時候,魔主了然的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一點不差,這個世間永遠也不缺心存正義的人。”魔主的臉上,重新蕩漾出一絲笑容,而那笑容冰冷且殘酷異常的又是說道:“那又能怎樣呢?”

    呂嬌容的神色忽然的一僵,並且在其腦海裏猛的就是蹦出了一個想法,魔主所為,難道並不是隻為了圖這一時的快感?

    嗜血,冷酷,內心極其的扭曲,這本就是呂嬌容對他最初的印象,可這些在現在看來,難道隻是一個表像?

    呂嬌容的腦海裏忽然的呈現出一幅恐怖的畫麵,那是一張臉,一張有著猙獰笑容的大臉,而在這隻臉上的眸子猛然的睜開之際,存在這琅琊秘境裏的所有修士,似乎都成了魔主的餌食,可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呂嬌容看著麵前這個高大的背影,始終想不清楚這裏麵所隱藏的信息,而這時的她,不禁開始想念許麟了,這個同樣心裏有些扭曲的家夥,腦子可比自己好的多了。

    走在漆黑的甬道裏,許麟忽然的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的他,不禁喃喃的念叨著,又是哪個無用的家夥在詛咒他。然後轉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陳婉茹,從方才到現在,不發一言,看來這些日子的經曆,讓這個喝著糖水長大的家夥,成熟了不少啊。

    突然的站住腳步,許麟做出了一個停下的手勢,然後眯起眼睛,用心去感受著什麼,在劍心通明的感知下,那是一股氣息,淩亂而洶湧,就好像一個氣潮一樣,混亂不堪。

    是在後麵?許麟猛然回頭,卻是將陳婉茹嚇了一跳,然後看著許麟凶厲的眸子,怔怔的看著自己的身後,不由得有些害怕的也是回頭。可這條甬道內,除了黑暗還是黑暗,就連一隻螞蟻的氣息也感受不到,而許麟為何顯示出如此的緊張情緒?

    靜靜的甬道內,隻有兩個人勻稱的呼吸聲,除此之外別無它物,但正是在這樣的靜寂之下,卻給人帶來一種詭異難測之感,就在陳婉茹想要出聲詢問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的響徹在甬道之內。

    仿佛是春雷炸響一般的聲音,整個甬道內都是他的聲音,而聽到這個聲音的許麟,不禁麵色發緊,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那是魔主,一個掀起琅琊秘境中層層血浪的人物。

    “諸位道友,看來大家已經開始享受這場遊戲的樂趣了,但還是有些人沒能在一個時辰之內沾染鮮血,懲罰已下,不過本座忘記告訴大家一個事情,哎,人老了總是容易忘記許多事情啊!”

    許麟呸的一聲,朝著地麵上吐出了一口膿痰,滿臉的不屑以及憤怒,這個家夥在賣萌?

    “遊戲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適應,想必琅琊秘境裏還活著的人,都用自己的行動來證明了這個階段的成功性,那麼就說說第二個階段。”

    魔主滿臉微笑的看著半空中的畫麵一幅幅的輪轉,那些畫麵裏,都是在第一階段裏活下來的人,其中也包括魔主與呂嬌容都頗為在意的許麟。

    看著許麟這時陰沉的表情,魔主輕笑一聲道:“這個所謂的第二階段,又是高潮迭起的時候,而在這三個階段裏,也是我最為喜歡的,至於內容是什麼,我先不公布,相信大家很快便會知曉的。”

    沒有罵聲,亦然沒有叫囂,現在還活在琅琊秘境裏的人,都知道如果這樣做的下場,盡管心裏已經將這個神秘人物的祖宗問候了好幾遍,但其表麵卻都如許麟一樣,皺緊眉頭,表情嚴肅陰沉,並等待著下麵的內容。

    “第三個階段,我也不說了,因為有懸念的遊戲,才會給人有繼續闖關的欲望,那麼現在開始,各位準備一下,準備迎接第二幕吧!”

    聲音突然消失,甬道內又恢複到原來的異常安靜,許麟冷哼一聲,剛想轉身的時候,這腳步還沒邁出,竟然就僵在原地,並且他的臉上露出了異常吃驚的表情。

    一股浪潮,不對,確切的說,應該是氣潮,就是許麟先前感知到的那股洶湧澎湃的氣潮。

    猛然間,許麟回過身來,快速的走了幾步,然後閉目凝神,將對氣息感應最為敏銳的劍心通明之術,催發到極致的時候,許麟額頭上竟然有冷汗冒出。

    一把拉住陳婉茹的手,對著還僵立在原地的陳婉茹大喊一聲道:“走!”

    血影幽身運起的時候,許麟快速的奔馳在這條長長的甬道內,後麵拉著一臉慌張的陳婉茹,心裏卻是慌到了極點!

    “第二幕?第二幕你妹的!”許麟大罵一聲以後,不管陳婉茹在身後出聲詢問,一心隻想著向前,向前!必須向前!
water80 發表於 2015-8-26 02:54
第三卷 人皮外衣 第一百六十六章 老熟人

    一層層氣浪,咆哮翻滾著的就好像一隻巨大無比凶獸,滾滾而來的時候,無數的修士仿佛一粒粒微小的塵埃一樣,在怒嚎中,在嘶鳴中,在呼喚中,在驚恐中全都被無情的吞噬掉。

    掙紮是無力的,於是隻能接受,被動的接受!

    一浪大過一浪,翻湧的就如怒濤起伏的海水一般的氣浪,以最為快捷的速度,在這一條已經貫穿相連的甬道內肆無忌憚的咆哮著。

    拉著陳婉茹的手,許麟一路狂奔,一臉怒容的他,已經能聽見從背後傳來的陣陣好似爆炸一般的響聲。

    “第二幕,這就是第二幕!魔主你妹的,你這是要斬擊殺絕啊!”

    陳婉茹異常驚恐的回頭張望著,那一股股白色的氣浪,白蒙蒙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但是那一股怒潮一樣的衝擊之力,已讓她的臉色慘白一片。

    兔子的速度再快,也比不過獵豹的奔襲,螞蟻再強壯,也頂不住大象的一腳,而許麟在奔馳中,當那氣浪洶洶的氣旋之聲已然響徹在耳邊的時候,許麟突然的發現,自己的周身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竟然已經被一股白色的氣焰所包裹,許麟明白,這一切都完了,為時已晚!

    “拉緊我!”回頭對著陳婉茹大吼一聲,許麟屏氣凝神,冷玉劍已然握在手中,身形頓停,轉過身來,一臉陰沉的看著那疾馳而來的氣旋!

    陳婉茹一臉慌張的站在許麟的身旁,看著許麟憤怒至極的神色,看著許麟發絲張狂之下的一張滿是瘋狂的麵孔,這心已然沉到了穀底。

    迎麵撲來,隻是一個眨眼的功夫,許麟與陳婉茹便被這股洶湧而來的氣團給完全的吞噬掉。

    一陣天旋地轉,無論許麟想怎樣定住不斷翻滾的身形,就算將道力元氣運到了極致也無濟於事。

    拉扯之力越來越大,許麟感覺緊握著陳婉茹的手,竟然開始有著力不從心的意向,不禁心頭大急的同時,大喊一聲:“拉緊我!”

    耳邊響起的全是咕咕的狂風的哭嚎之音,許麟根本聽不到任何一點陳婉茹的回音,直到這手終於被衝散的瞬間,許麟怒罵道:“魔主,我日你媽!”

    在急流湧動中,許麟試圖尋找著陳婉茹的身影,但是仿佛是在沙漠中穿行一樣,四周早已被漫天的黃沙所遮住了視覺,就在許麟好像瞎子摸象一樣四處亂撞的時候,一個人影豁然出現在許麟的眼前,那不是陳婉茹的氣息,許麟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劍。

    在如此危機的境況下,保命第一的原則早已被許麟想在心裏,麵對這時突然出現的修士,哪有那麼多的廢話。

    許麟看著這個人的頭顱飛離其本來的身體,掃了一眼那一臉的驚慌失措的表情,嘿笑一聲,許麟已經是滿臉的猙獰,抬起一腳,將這個靠在自己身體的屍身踹開,許麟努力試圖掌握自身的平衡,因為他發現這種平衡對他至關重要。

    來回試了幾回,都沒能掌握要領的許麟,忽然想起小時候學習遊泳時的情景,腦中頓時有所悟的他,連忙防鬆自己的身體,不去刻意的做著某一個動作或者掙紮,然後順著這股亂流而試著動彈自己身體的時候,竟然成了。

    哈!就是這樣,平衡感,這才是在這氣流中的生存之道。

    許麟的嘴角咧開,然後盡量的放鬆自己,隨波逐流的同時,劍心通明之術與不動血心一起放出,現在的這兩種神通就是他的眼睛,一個來辨別四周的氣息,一個探查四周的修士,這樣不僅能增加生存的幾率,興許還能找到陳婉茹也說不定。

    找到讓自身平衡的方法以後,許麟就好像一個穿梭在水流中的魚兒一般,靈巧的晃動著身形,機敏的躲過幾股強大的氣息以後,許麟卻依然沒有感應到陳婉茹的氣息,心裏連忙告誡自己,不能著急,要冷靜,冷靜才是能繼續生存的第一要素。

    逐漸將內心的煩亂剔除體外的許麟,明眸轉視四周,小心翼翼的辨認著四周修士的氣息,然後盡量往人少的地方遊走,如此這般作法,倒是讓許麟一時沒有什麼麻煩,安然無恙。

    看著半空中的畫麵,魔主的臉上,滿是趣味十足的看著,尤其在看到能如此自在的許麟以後,眼中更是興奮起來。

    轉身對著正一臉焦急的呂嬌容,魔主嘿嘿一笑道:“看吧,你的這個小情人,果然另類的很,適者生存似乎已經變成了他的本能!竟然能在如此的危機下,立即適應下來,並且還做的得心應手,看的本座都有些開始佩服他了。”

    呂嬌容沒有出聲,還是一臉的緊張,現在她的眼裏隻有許麟飄忽的身影,從現在開始,在某種意義上來說,許麟已經沒有了選擇的權利,隨時隨地便可能遇見一個至強的對手,如果真是這樣,他的境況可就堪憂了。

    “怎麼?你也害怕了?”魔主心滿意足的看著畫麵中,好像一群已經散亂了的魚群一樣的修士,在掙紮中,忽然便會遇到一個敵人,然後血濺當場,又或者一大群人猛然相遇,在剛剛展開廝殺的時候,又被亂流給衝散了,這樣的事情在激流勇進的氣流中此起彼伏的發生著,誰都說不好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你這是在把他往死路上逼!”呂嬌容咬牙切齒的說道,然後怒視著魔主又是吼道:“琅琊秘籍,還丹以下,包括還丹修士都能進入,如果他遇到了一個還丹頂峰修為的修士,你認為你選擇的這顆種子還有發芽結果的可能嘛!”

    冷哼一聲,看著呂嬌容的一臉怒容,魔主又微微一笑:“還丹頂峰?當年本座也是還丹初期的時候,接連幾場凶險搏殺,照樣還是殺了幾個,如果連這關許麟都過不去,如何有資格得到本座的獎賞!”

    呸了一聲,呂嬌容冷冷一笑:“誰稀罕你的獎賞!”

    啪的一聲,呂嬌容的右臉上出現了一道鮮紅的五指印,魔主盯著這個一臉不忿的女人道:“不要以為本座不會殺你,你要記著,你和許麟的小命在本座的眼裏,如滄海一粟,殺與不殺,全由心情而已。”

    呂嬌容吐出一口鮮血,然後咬緊嘴唇,默不作聲的盯著畫麵,倔強如她,隻要許麟還活著,自己就必須活著,所以她選擇了沉默,但是內心裏已然在默默的祈禱著。

    “作為懲罰,增加點趣味性怎麼樣?又或者說,是在為你的莽撞,讓你的男人來為你贖罪?”

    魔主陰森一笑的同時,大手一揮,在呂嬌容緊張的注視下,甬道內的氣流忽然有了細微的變化,其著重點,就是在許麟的附近。

    微微晃動身形,許麟的身形再一次的改變方向,躲過剛剛直衝而來的一股亂流,不禁眉頭緊皺,因為許麟發現在剛才那股亂流中有著一股極為強大的氣息,但緊接著又有異變發生,而這時的許麟卻是避無可避了。

    不是一股,而是一團亂流,就那麼憑空出現,許麟有些懵了,為何劍心通明之術沒有感應到,為什麼它能好像瞬移一樣的立刻出現,然而這些問題立刻就被許麟摒棄在腦海之外,因為他感受到了危機感。

    一道紅光筆直的就是刺向了許麟的前胸,平衡身體,微微向旁一挪,許麟極為驚險的躲過這突如其來的攻擊。

    輕輕的咦了一聲,氣團中已然將許麟包裹了起來,而許麟也看清了攻擊他的人是誰。

    一身黑色的破爛道服,亂糟糟的長發上,胡亂的插了一根木棍當做頭釵,一對兒細小的眼睛在一眨一眨的瞬間,兩點寒光露出,直接釘在許麟的身上,最為顯眼的卻是這老道士手中的紅色長劍,竟然散發著陣陣邪氣與血腥的氣息。

    許麟努力的站穩身形,讓身體隨風而動,盡量保持著平衡的同時,對麵的老道士又是驚咦了一聲,然後嘿嘿笑道:“倒是有些門道啊。”

    許麟目光炯炯的盯著這個老道士,看其身形飄飄的站立在亂流之中,竟然沒有一絲一毫不適的情緒,相反倒是自在的很,尤其老道士手中的血色長劍,讓許麟心下生寒的同時,冷玉劍也是微微抬起,時刻的戒備著。

    “啞巴?”老道士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然後看著許麟已然舉劍的手道:“別緊張,貧道可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為何一劍斬來,毫無餘地可留?”許麟緊緊的注視著老道士的一舉一動,生怕這老雜毛舉手又是一劍。

    “那是試探,看看你有沒有資格活下去。”老道士嬉皮笑臉的說道,然後又挑了挑眉毛道:“換做是你突然遇到一個人,想必會做和我一樣的事情吧。”

    許麟沉默不語,這老道士說的一點沒錯,換做是他,也會毫不遲疑的一劍劈出,然而許麟從來就沒有與人為善的心,所以這種戒備沒有一絲一毫的放鬆。

    “看你這小家夥年紀不大,疑心倒是重的很,貧道都說的這麼清楚了,還一臉緊張兮兮的,真沒意思。”老道士一撇嘴的說道。

    “為何不收劍!”許麟的話一語中的,毫不拖遝。

    老道士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然後目光忽然變的淩厲無比,抬了抬手中的長劍,對著許麟又是說道:“為了殺人,貧道還在第一輪中剛殺了一個,而從第二幕開始,至今為止,還未殺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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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人皮外衣 第一百六十七章 要你死

    許麟的回話,是手中的劍,筆直的一劍!

    老道士毫不意外許麟的突然出手,仿佛這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一樣,反而是嘴角掛笑的又是說道:“先下手為強!有我當年的狠辣勁兒!”

    輕輕的一晃,手中的血色寶劍,在其身前忽然劃過一道弧光,正好將許麟這一劍輕而易舉的就給擋了下來,然而老道士又是咦了一聲,卻是許麟的劍息又有變化。

    本來輕靈至極至快的一劍,在這道劍息,被老道士手中劍器法寶劃出的一道弧光給擋下來之際,卻沒有馬上迸散掉,反而突然的凝實,然後好似一座上峰一樣的重量,又是直壓下來。

    弧光經不起許麟劍息的厚重,在快要臨近迸散的那一刻,老道士手中的血色長劍微微上揚,卻是以劍體本身去直接抗擊許麟的厚重劍息。

    許麟已占得先機,哪能讓老道士就此輕易的得了手,右手掌控著冷玉劍,左手在腰間的儲物錦囊一抹,一把造型精致的折扇已然的被許麟握在手中,並衝著老道士所在的方位就是狠狠的一搖。

    一道道勁風如刀,帶著一陣呼嘯滾向老道士之際,老道士臉色微微一變,手中猛然發力的同時,血色長劍上的血色光芒大放異彩的時候,壓在老道士劍上的厚重劍息,忽然被一股大力的給彈開,而許麟也險些站立不穩,手中的折扇又是一搖!

    接連兩股狂風,先後襲向老道士的時候,老道士嘿笑一聲道:“隻是一件祭煉四重天的法寶,也敢逞威?”

    這一聲落下之後,老道士的手腕一轉,反握手裏的血神長劍,並以左腳為支點,身形猛的一轉之際,一道半月形狀的血色弧光,頓時就擊打在這第一股襲擊而來的狂風之中。

    疾馳旋轉的狂風,在嗚咽中,忽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尖鳴之音,而在許麟的視線裏,就仿佛看到了一個快速旋轉的風車,在突然之間,被一根好像樹幹一樣的東西給擋下,而這根樹幹又堅硬無比,竟然能將風車的旋轉給擋下來。

    第一股狂風已經被老道士的血色弧光給砍的稀巴爛,隻有陣陣微風起伏,哪還有剛才勇猛直前的勁道。可這還不算完,許麟扇出的第二道狂風,亦如先前,轉眼之間就要變的支離破碎的時候,許麟冷眼旁觀,心中快速的算計著,因為他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把從李世傑手中奪來的折扇,在使用的時候,竟然對道力元氣的消耗,遠大於許麟的估計,雖然許麟沒有時間將其煉化過,但是怎麼消耗這麼大?

    再看看老道士一副龍精虎猛的模樣,許麟一咬牙,手中的冷玉劍突然的爆發出一抹冰冷的氣息,然後在氣息吞吐的一瞬間,許麟劍鋒向下的一斬,竟然硬生生的將老道士這抹血色弧光給劈散了!

    老道士詫異的瞅了一眼許麟那已經漲紅的臉,不由的嗤笑一聲,在剛想說什麼的時候,許麟左手一揚,一道青光直射,卻是異常迅捷的就朝著老道士的麵門砸去。

    然後許麟長劍拄地的作為支撐,大口的喘著氣,顯然剛才的幾番動作,對其消耗極大,可收獲也是豐盛的。

    這一道突然射向老道士麵門的青光,在快要臨近老道士的時候,忽然的發出一聲嗚咽之聲,那聲音聽起來就好像一個即將垂死的生命,在發出它生命中最後一聲的嘶嚎,是悲泣,是不甘,然後便忽然的炸散開來,以最為璀璨的形式,結束了自己的所有。

    一道碩大的颶風,好像一個瘋狂的巨龍一般,在發出陣陣咆哮之聲之後,碩大無比的颶風就此形成,而那氣息卻是暴烈的,是因為不甘才有的憤怒,所以它要毀滅一切,殺掉所有它能見到的東西。

    老道士首當其衝!

    “自爆法寶?”在看到這道颶風形成之後,老道士驚異的怪叫一聲,手中的血神長劍在連連揮舞的時候,漫天的血光彌漫四周,將老道士層層包裹起來的瞬間,這憤怒無比的颶風已經來了。

    猶如無數把尖利的大刀,在瘋狂的劈砍著,又好像細雨如針一樣的萬般近射,包裹在老道士身上的血色光罩上,乒乒乓乓的響個不停。有好幾次這血色光罩扭曲變形,都被老道士強力的回轉過來,而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的許麟,卻是一臉愣然。

    不是因為李世傑這把折扇,在被他所引爆之後所產生的巨大威力,也不是老道士那強悍的防禦。

    是氣息,是一股異常熟悉的氣息,讓許麟驚詫莫名的看著,盯著,仔細的感應著。

    那是血息?

    許麟的大腦幾乎一片空白,已經有些不能自已的他,心裏不斷的念叨著,是《血神子》的血息?絕對是《血神子》的血息!

    這部幾乎已經能被許麟倒背如流的功法秘籍,也是許麟當做護身符一樣緊緊抓住的東西,它那特有的氣息,許麟又怎麼會不認識呢?

    顫抖著,許麟全身都在不停的顫抖著。

    打從第一眼看見這個有些糟蹋的老道士的時候,他那一舉一動的身姿,五官之上的細微表情,說話時特有的方式,都給許麟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而能給許麟這種感覺的人,當今世上隻有一個人。

    一個許麟日夜盼望著能再見的人!

    一個許麟恨得咬牙切齒的人!

    一個讓許麟在深夜夢中不斷驚醒的人!

    一個讓許麟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的人!

    血痕道人啊,血痕道人!就是你!

    許麟全身的血液已經開始劇烈的燃燒起來,那是因為不能自製的興奮,那是因為恐懼中的絕望,可不管是什麼,當許麟再次與血色光罩裏的老道士,目光再次相對的時候。

    有那麼幾息的時間裏,許麟全身僵硬,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的他,竟然有種想要跪下求饒的衝動,就像曾經與血痕道人呆在一起的時候,許麟總是卑微著自己的所有尊嚴,活的就好像一條狗的他,在見到了主人之後,怎能不搖尾乞憐呢?

    去你娘的搖尾乞憐!

    想起母親,想起父親,想起全村的男女老少,想起他們在臨死前的絕望,老道士當時的一臉猙獰,許麟的左手忽然出現了一麵大旗,一麵纏繞著無數雷光的大旗!

    “我他娘的劈死你!”許麟已經失去了理智,手中的大旗在衝著老道士瘋狂搖動的時候,一道道青色的雷光,一團團火紅的光焰,分成兩股截然不同的攻擊方式,齊齊的湧向了還躲在血色光罩中的老道士。

    雷遇風而震,風遇雷而怒,煌煌天威,雷怒而下,霹靂斬乾坤一樣的雷光,劈裏啪啦的全部砸在血色的光罩之上,老道士的臉色微微一變道:“五行相生相克之法?”

    就在老道士拚力的抵抗這突然的雷光大作的時候,又是漫天的火雲漂浮而下,卻是與這狂風再一次的一起狂呼起來!

    風助火勢,火借風威,狂風舞,火龍起!滅天灼地之勢的猛然就此砸下,血色的光罩在剛剛經曆過雷霆之怒的洗禮,這次再次麵對這凶悍的火龍之威的時候,就有些勢單力薄的孱弱下來。

    但是老道士不放棄,因為他不能放,臉色在陰晴變化個不停的時候,惡狠狠的瞪向許麟,手中猛然的一用力,本是支撐整個血色光罩的血色長劍,忽然嘣的一聲,竟然好像碎裂的水晶一樣,紛紛散落的時候,老道士再猛然的一抬手,竟然用自己的雙臂支撐起整個的血色光罩,來抵擋許麟的攻勢。

    “趁你病,要你命!”許麟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還有這樣的一天,更不會想到,自己能將血痕老鬼壓製到如此狼狽不堪的地步。

    是琅琊秘境成全了他!

    是琅琊秘境中那變態的規矩挽救了他!

    還丹以下啊!包括還丹修士,血痕老鬼,即使你有通天徹地之能,現在的你,也隻是一頭被人拔去了虎牙的老虎而已。

    來吧,讓你我了斷這一生的羈絆。

    來吧,讓你我結束這一場不能化解的血仇。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許麟瘋狂了,手中的大旗連連揮舞,雷光,火焰齊齊的再次從這麵大旗之上噴出的時候,許麟雙眼通紅的瞪向老道士,並歇斯底裏的怒嚎一聲道:“死!”

    落雷,似乎能聲動九天,火光更能灼燒天下,可當這些都一起麵對老道士的時候,似乎都變成了枉然!

    十指間,血光迸射而出,老道士滿頭的發絲瘋狂的飛舞著,那一臉猙獰的笑容,在麵對許麟如此瘋狂的攻勢間,竟然猙獰的笑了,那是一種肆無忌憚,舍我其誰的氣勢,無論是一道道雷霆霹靂,還是漫天的大火,全部給我收!給我腐蝕!,全部給我吞噬掉!

    包裹在老道士周身的血色光罩,突然之間,就好像變成了一個偌大無比的吸盤,不僅將許麟的所有攻勢給擋了下來,而且還將這些力量轉眼之間就給吞噬掉。

    而在老道士的胸前,赫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小圓球,無數的能量正在瘋狂的聚集,那正是老道士將許麟的攻勢給轉化的結果,而看到這一幕的許麟,頓時的愣住了在那裏!

    完了?
water80 發表於 2015-8-26 02:55
第三卷 人皮外衣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不願

    大口喘著粗氣的許麟,眼中滿溢著失落與不甘,但隨即這樣頹然的神色卻是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瘋狂。

    目眥欲裂,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唇角,鮮紅的血液在許麟的嘴角流淌的時候,雙目盡赤的他,仰頭狂吼。一把將冷玉劍快速的插在腰間,張開雙臂,並且雙手橫在肩膀兩側的時候,黑發狂舞的許麟再次怒吼一聲。

    猛然間,六把利劍突然的漂浮在許麟周身的兩側,隨著許麟這一聲怒吼落下之際,六把利劍自動旋轉,隨著許麟雙手舉天的動作做出的時候,六把利劍的劍尖紛紛朝外,正是老道士的所在。

    “這樣才有意思!這樣才能盡我的一切所能,然後把你殺死,將我的情緒,將我全身的血液激發,沸騰,那才是真正的爽利!”

    雙手揮舞的瞬間,六劍爭鳴而響,在爆發出一聲嗡鳴以後,六劍齊發,直刺老道!

    正奮力吸收著血光罩子外麵的火焰,老道士時刻關注著許麟一舉一動,在看到許麟那一臉的異常興奮,和看到直刺自己的六把利劍,老道士臉龐抽搐了一下,這小子瘋了?

    哪有修士這樣打架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全用法寶往上砸,難道要比誰的法寶多誰就贏?

    嘴角一咧,眼中緊緊盯著刺向自己的六把利劍,老道士嘿然一笑道:“小子,打架不是拚命,能拚命的不一定會打架!”

    這話聲一落之時,六把利劍已然接連的刺在了光罩之上,在發出一連串撲哧撲哧的響音之後,一瞬間便被血色光罩給緊緊的吸住。

    無論這六把利劍怎樣扭動劍身,就是掙脫不出,看到這裏,老道士心中一樂,果然和自己估計的差不多,這小子這麼多的法寶,竟然一件也未煉化,隻能簡單的催動其部分的威能,用之可惜啊!

    老道士張了張嘴,剛要諷刺許麟一番的時候,神情忽然的一變,因為他突然的看到,這幾把插在自己布置的血色光罩上的利劍,在其劍身之上,竟然猛然的爆發出一道道絢麗的光芒,又自爆?

    許麟滿臉的猙獰之相,興奮的大叫一聲:“爆!”

    轟鳴如雷動,響聲震天際,滾滾的濃煙在忽然的冒出之際,閃光霹靂,火光直閃,一股股氣浪四周狂吹,並將站在遠處正手舞足蹈的許麟,猛然的掀翻在地,然後身形好像一片被狂風卷起的殘葉一樣,在半空中一陣疾馳的翻滾。

    可許麟還在瘋狂的笑著,看著老道士被一陣接著一陣的爆炸所淹沒身形的地方,許麟仿佛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知覺,在他的眼中,隻有那勝利的狂暴,隻有心中在複仇之後的快感。

    可得意忘形之後,就是一陣炙熱的氣息將許麟忽然的吞噬掉,有些清醒了的許麟,才突然的意識到,自己的周身正在被一股股的炙熱的氣浪所灼燒著。

    連忙運起道力元氣,想要護持自身的時候,許麟的臉色一僵,丹田內空空如也,哪還有什麼道力元氣的他,連忙掙紮著想要逃出去,可哪還有力氣。

    方才的六把利劍一起自爆的時候,已經耗盡了他的道力元氣,現在的許麟隻能聽天由命了。

    代價,這就是複仇的代價?在感到不會有生命危險的許麟,咧嘴又是有些殘忍的笑了,一句話,值得!

    在許麟剛剛喊出這一句值得之後,又是一聲怪笑,卻驚的許麟心裏一陣發涼,盡管他的全身被熱浪所包裹,但是卻感到從頭到腳的發冷到了極點。

    老道士豁然出現,從滾滾的濃煙之中,緩慢的閃現其身形的時候,許麟眼中的光芒凝滯了,這老道士竟然還能活?

    一身血紅的道服,包括在那風中飛舞的發絲,還有那一對兒細小的眼眸,透出的全是猙獰的血色,隻不過這臉上,卻是少了一道紅斑。

    可那樣怎樣!

    這個老雜毛就是血痕道人,雖然是換了一張臉,即使扒了一層皮,許麟依然能認得這廝,就是血痕!

    一陣陣血息外放,飄蕩在其周圍,無論是正在燃燒想要靠近的光火,全被血痕道人周旁的血息給腐蝕吞噬掉,而在血痕道人一臉冷笑的看向許麟之時,許麟全身僵立,手心已然冒出陣陣的冷汗。

    “倒是不錯,竟然能逼我露出真身,並且從骨子裏透出的那股狠勁兒,我是極其喜歡的。”

    看著神情上有些慌亂的許麟,血痕道人悠閑的背過雙手,然後嘿嘿一笑道:“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徒弟?”

    許麟懵了,然後立刻的醒悟過來,這個家夥不是瘋了,雖然自己剛才拚死的要殺他,但是血痕道人似乎沒有覺察到自己就是許麟。

    對了是《血神子》的緣故,因為在剛才的對戰中,許麟一直沒有動用血神子!再加上許麟的容貌早在與上一代血魔融合的時候,就已經變了模樣,所以他認不出自己。

    想要收自己做徒弟?許麟突然鼓起勇氣看向血痕道人,心中冷笑,這果然是血痕道人的風格,一時的心血來潮,但說不定下一刻就是自己的斃命之時,這完全是出自血痕道人的隨性而為。

    看著許麟那一張變得有些陰晴不定的臉,遲遲的沒有答複自己,血痕道人眼珠子一轉,突然的想到了什麼,不由得嗤笑一聲道:“你以為我真的隻是還丹修為的修士?”

    看著許麟裝出那一幅有些懵懂的表情,血痕道人舉起一根手指,然後一瞬間爆出一道血色的火焰,可就在這火焰剛剛燃燒的時候,不知從何處而來的一道雷光,驟然的突然而落,就要狠狠的劈在血痕道人頭頂的時候,在其周圍的血息,猛然上湧的撲向了那一道閃電,竟然生生的將其抵消住。

    那一道氣息又多強?許麟心裏估計著,步虛修為?真人境界?許麟無法辨認,但是很明顯的一點,在剛才血痕道人強自突破琅琊秘境中,所規定存在的還丹修為之時,確確實實遭到了琅琊秘境中的大陣的反噬,可血痕道人依然無事的站在那裏,臉上的神情更是有著洋洋自得的表情。

    這就是因為實力強橫而高人一等的體現,可在客觀上講,血痕道人的確有著他值得驕傲的地方。

    在琅琊秘境的外麵,真人境界的高手可有著好幾位,但是能夠如此逆天的進入到琅琊秘境之內,他還是第一個!

    當年魔宗為了解救魔主而突入到琅琊秘境之中的時候,洗劍閣與魔宗開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廝殺,但是到了最後,魔宗依然將洗劍閣的殘餘給殺了個幹淨,可魔主並沒有出來。

    因為李嫣然的緣故,魔主將四大弟子和魔宗那些還活著的人,都通通的殺掉,並將琅琊秘境給重新的封印起來,同時啟動了洗劍閣事先就準備好的護宗大陣,隻有包括還丹和還丹以下的修士才能存在。

    因為以這樣的修為的修士,是掀不起什麼大浪的,可在今天,就在許麟的眼前,血痕道人依然毫發無傷的站在那裏,雖然換了一張臉,但他還是血痕,一個早已超過規定修為的限製,而存在那裏,這就是血痕道人足以自豪的地方。

    是什麼方法能容許血痕道人肆無忌憚到如此?

    魔主知道不知道?

    不對,魔主一定是知道的,說不定這家夥正通過某種神通,興高采烈的看著呢!

    許麟低下了頭,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血痕道人可以如此的逆天?

    方才和自己交手的血痕道人,一直是在壓製著自己的境界,因為他不想被洗劍閣的護宗大陣所幹擾,盡管他不怕,可一直有雷電劈斬,那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抬頭看著正津津有味的看著自己的血痕道人,看著他目光裏透露出的神情,許麟仿佛又回到了當年,二人初次相遇的時候。

    不過在一個轉念間,許麟的心裏似乎又捕捉到了什麼。

    這張臉?血痕道人的臉怎麼變了,那是一張不屬於他的臉,自己現在對於血痕道人來說,完全是一個陌生人才對,可他為什麼不用本來的麵目麵對自己呢?

    血魂轉生?

    許麟的心髒忽然瘋狂的跳動起來,然後再次與血痕道人目光相對的時候,許麟的心裏立即將這個不現實的想法給否掉了。

    一身的修為,那是無數個日日夜夜的辛苦累積才得以換來的,血痕道人難道就為了一張臉,並且還是一張極其醜陋的臉,而放棄了原本的修為,寄居到這個人的身體裏?

    許麟伸出手來,在血痕道人的注視下,順手的在自己腰間的儲物錦囊上一抹,然後一個精致的瓷瓶出現在其手上。

    打開瓶蓋的時候,許麟望了一眼正有趣的看向自己的血痕道人,然後很自然的一仰脖,將瓶子中的丹藥通通的倒在嘴裏,並咯吱咯吱的咀嚼了起來。

    血痕道人的目光中,有著一絲的不解之意,然後滿是好奇的問道:“你就那麼急著想死?”

    許麟閉上了眼睛,然後運行功法,將腹中的丹藥快速的催化開來,在感到一股熱氣充斥丹田的時候,許麟睜開雙眼道:“那也比做你的徒弟強!”
water80 發表於 2015-8-26 02:56
第三卷 人皮外衣 第一百六十九章 吸魂


    什麼都無法放棄的人,是什麼也改變不了的,如果變成怪物是必要的話,人性舍棄又算得了什麼?

    為了能殺死血痕道人,許麟舍棄了一切,就為了今天,難道要放棄或者再次淪為任人宰殺的豬狗?

    許麟起身,握劍,然後甩出一道劍息,在這一連串的動作做出之後,許麟冷眼看向無動於衷的血痕道人,目光就好像一片湖水一樣的波瀾不驚。

    平靜,許麟從來沒有感受到這樣的平靜,而就在這一劍刺出之後,其心態上更是達到了一種莫名的空靈狀態。

    戰鬥,快點戰鬥啊!贏不了的話…就會死;可贏了…就能活下去!要是不戰鬥…就贏不了!

    許麟的內心裏一遍一遍的呐喊著,然後許麟的又一道劍息刺出,冷靜的看著在這接連兩劍,就快要臨近血痕道人的時候,圍繞在血痕道人周身的血息,忽然而起之際,這兩道劍息瞬間便被包裹起來,然後都被其周身的血息輕而易舉的的化解掉。

    但是許麟不放棄,他要戰鬥,這是出自本能,為了他自己能活著,他必須戰鬥!

    再一劍刺出,用心而畫劍意,用劍息呈現出劍意所要展示出的畫麵,這是《靈犀亦劍真解》中的要領,許麟這時準確的用出,卻更顯淩厲。

    那是一座巍峨的山峰,那是一座好像幻境中的山峰,就好像海市蜃樓一樣的突然出現在血痕道人的頭頂上。

    眉毛一挑,血痕道人露出了一絲意外的表情,為許麟突然的一劍,因為這一劍毫無蹤跡可尋,突然的出現,突然的化作一座山峰,然後再突然的落下。

    淩厲而快速,圍繞在血痕道人周身的血息沒有動,許麟本是有些空洞的眼眸中,忽然的閃現出一道亮光,一直護持在血痕道人周身的血息,竟然沒有覺察出這一劍而自動護主?

    在血痕道人一抬手之時,血息隨之而動,齊齊上湧,很快的便將這一座用劍意凝化的山峰給腐蝕吞噬掉。

    看到這一幕以後,許麟心思微動,然後再次運劍而出,還是那座山峰,還是那樣的突然出現,但是在這一刻,許麟卻是用心在觀察。

    血痕道人的臉上露出了不耐的表情,這手卻是沒等這山峰落下之時,已然抬起,血息齊齊湧動的瞬間,許麟的大腦裏忽然想起一個聲音。

    那聲音滿是戲謔的笑意和無盡的嘲諷,話中的意思,是在諷刺著許麟的無能,可在這時聽到這樣的聲音,許麟就好像在被人逼著跳下懸崖的那一刻,忽然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嘿嘿,傻蛋啊,他不是本尊!”

    本尊是什麼,本人唄,許麟的臉色微微一變,那個聲音又跟了一句道:“你是殺不死他的!”

    許麟的嘴角在抽搐了一下之後,心中暗罵魔主的同時,竟然有些意外的發現,這廝難道在幫自己?

    或許是為了看一出更好的戲吧!

    許麟的劍再次斬出之際,淩厲而快捷,這次他在模仿明康劍意的時候,又快又準,就好像九天之下,忽然落下的雷霆一樣。

    “果真是在尋死!”血痕道人大臂再次揮動之際,臉上已然有了怒意。

    可許麟的劍息卻是再次而來,一劍快速一劍,明康那種沒有一絲痕跡,忽然而出現的劍意,已經被許麟用到了極致。

    冷玉劍的劍鋒所指之處,劍息便至,沒有絲毫的停頓,並且在他的手中,在不知何時之際,已經握有一顆明珠,閃閃發著淡青色的光輝,在許麟還沒握熱乎的時候,以明康運用劍息的手法,猛然的一擲。

    血痕道人已經厭倦了許麟這些在他看來毫無意義的進攻,於是在沉聲的一喝,周身的血息猛然上湧的時候,血痕道人的氣息一下子升到了一個極點。

    但是一道雷光卻是先一步在許麟劍息所成的大山之前而落下,血痕道人在一揮手之時,輕描淡寫的將這一道雷光擋下,然後再次盯著頭頂上方那座忽然而落的山峰之時,一顆好像夜明珠一樣的珠子,卻是突然的出現了。

    又是一道雷光落下,來勢極快,在血痕道人剛要伸出手的時候,這雷光不偏不倚的正好擊打在這顆好似夜明珠一樣的珠子上。

    看到這一幕的許麟微微一愣,而血痕道人眼中忽然閃現出一道極為驚訝的目光,因為在那顆珠子被雷光打中的時候,竟然露出一絲裂縫,而裂縫中所透露出的氣機,卻是無比強大的。

    一股炙熱暴烈的氣息散發出來之後,又是一道強烈無比的耀眼白光,刺的人無法睜眼,緊接著又是一聲轟然的炸鳴之音響徹在整個雲團之中,許麟的身體不受控製的,被一股氣浪再次掀翻在地。

    血痕道人呢?許麟拚了命的想要睜開眼睛,可那隨之而來的強光,直刺許麟的雙眼,立即閉眼的許麟身體再起,就像一個沙袋一樣,被快速的扔了出去,卻是接連來襲的氣浪所致!

    背手而立的魔主,其臉上的笑容已然凝滯,一臉驚訝的看著那氣流中的狂暴之景,好半天才啞然失笑的搖著頭道:“真是走了狗屎運,僅剩下幾顆雷火珠,竟然被你小子得到了一顆!”

    越想越是想笑的魔主,終於忍不住的哈哈大笑道:“怎麼就這麼湊巧,在血痕那小家夥猛提修為的時候,陣雷落下,卻又剛好的劈到了雷火珠之上,而激發了這雷火珠。”

    回頭看著一臉緊張的呂嬌容,魔主啞然失笑道:“放心吧,你那小情人,今天走了大運道,死不了啊!”

    “你想讓他死麼?”呂嬌容有些惡狠狠的回道。然後一臉怨憤的看著魔主,而魔主卻是轉過頭來,不再理會呂嬌容繼續看著半空中依然爆炸的氣流,半晌之後,不禁喃喃自語道:“我到底是想讓他活,還是想讓他死呢?”

    許麟的身形還在不停的翻滾著,這一次的衝擊可謂不小,在身形不受控製的跌落之時,許麟再也忍不住,猛然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咬緊牙關,許麟猛的嘶叫一聲,左手快速的從儲物錦囊中掏出一個白色瓷瓶,在用盡全身的力氣,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的時候,許麟將白色瓷瓶打開,往嘴裏猛灌這瓶丹藥,直到瓶中空空如也的時候,許麟的身形在隨著氣流飄動,不禁回望那一團還在爆炸的亂流。

    用力的將口中的丹藥,嚼碎吞咽而下,這個在臨行前,清虛真人交給每一位昆侖弟子的白色瓷瓶,不僅是療傷聖品,更能快速的補給體內的道力元氣。許麟一直沒舍得吃,原本以為會在囚禁魔主的地方被囚的時候吃掉,這時看來,當時的打算果然正確,做人做事,總要給自己留一條退路的。

    閃避幾條突然而來的氣流,許麟目光炯炯的盯著那爆炸的方位,心中卻極為的糾結,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他想知道血痕道人掛了沒有,但是又害怕憑借這樣的爆炸,血痕道人會繼續存活,那麼一旦回去的時候,再次撞上,自己還能有命麼?

    轉過身來,許麟陰沉著臉,身形在即將晃動而行的時候,卻是猛的一轉身,目光狠戾的看向已經漸漸平息的亂流之中,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然後身形再次一轉,衝著亂流就是飛了過去。

    “死就死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命硬,還是我的命大!”

    一股股熱浪炙熱而凶猛的翻動著,許麟能躲則躲,實在躲不過去的時候,再用手中的冷玉劍狠狠的斬落,竟然硬生生的開出一條路來。

    就這樣,許麟好不容易回到了當初的地方之時,剛好看到一層淡淡的血霧,驚得許麟渾身猛然打了一個寒顫,因為這血霧的氣息,許麟再熟悉不過了,那正是《血神子》固有的氣息!

    “老雜毛還沒死?”許麟想到此處,左手忽然拿出一麵古樸的銅鏡,對著那團血霧,就是突然的一照,然後在血霧好像固化的一瞬間,許麟一劍斬出,極為快速和狠辣。

    “死吧!”

    這一聲嘶叫在剛喊完之際,血霧在許麟淩厲劍息的劈斬之下,一下子好像木材一樣的從中間位置斷為兩截,然後許麟對著那一半的血霧,又是一照。

    一股異常強大的吸力,忽然的從魂照鏡裏噴出,在金光纏繞在血霧之上的時候,這一半的血霧,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掙紮,就被魂照鏡一股腦的吞噬到鏡子裏。

    許麟麵色一喜,對著另一半的血霧,又是一照的時候,似乎已經吃到苦頭的另一半血霧,突然的翻滾起來。而在魂照鏡的金光撲到血霧之上之際,一個身影卻是顯化出來,然後伸出一指,一道血芒迸射而出,卻是將魂照鏡的金光一下子給打散了。

    許麟微微一怔之後,立馬反應過來,手中的魂照鏡對著這突然顯化的人影,又是要照了過去,這血影快速的移動,竟然在躲避著許麟。

    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許麟連連晃動著手中的魂照鏡,就好像貓戲耗子一樣的捉弄著血影,直到血影發現自己竟然在被許麟戲弄著的時候,身形突然的一頓,然後對著許麟怒喝道:“小子,別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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