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書劍仙 作者︰三七開 (已完成)

 
mk2258 2015-11-15 17:38:1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8 2350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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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三七開,男,浙江 - 台州,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仙俠小說 > 修真文明

【內容簡介】:
  
  讀書吟詩是為書生,持劍破陣是為劍仙。
  躬耕以自樂,下棋吹笙以自娛,練劍以自強。
  「我看起來很弱,但只是不想欺負人。所以你們還是莫要惹我比較好。」
  雖然書生不強硬霸權,但是偶爾出手,卻也已經讓他在這個仁義飛揚,激昂熱情的仙俠世界裡邊名聲飛揚了。

【其他作品】:《蜀漢大崩盤》、《萬歲魔頭》、《三國之竊國之賊》、《第一神王》、《三國之亂世梟雄》《三國之我來當主公》《周天仙帝》《三國之蜀漢我做主》《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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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5-11-15 17:39
   第一章人間道
  人道是神仙靈驗,普度眾生。
  卻不知神仙也煩惱,你等凡間眾生。你要求高官厚祿,你要求富貴通達,你他娘還要做皇帝。

  究竟是誰來當小小凡人呢?

  是以眾神仙面對百姓焚香禱告,祈求福祿壽種種,便只能兩耳不聞窗外事,各歸原位,誰也不保佑。

  人間不知神仙愁,依舊我行我素。

  正月十八,天運國,梁州,杭山府,城陽縣內。

  傳聞這正月十八,乃是神道壽星公誕辰。善男信女紛紛出行,祈求增我壽元,人人長命百歲,人人無病無災。

  行人太多,道上擁擠。生意太好,賣香火的老闆笑開了花兒,數錢數到手抽筋。

  人人都以為拜了神仙,平添了幾年壽命,也都笑開懷。

  這城陽城內沒有人不高興,沒有人不開懷。

  “這要是神仙真靈驗,生病了何必看大夫?這死了何必要下葬呢?拜拜神仙病難全消,拜拜神仙起死回生。這人間哪裡還會有煩惱根,憂愁心?”

  大街上立著個青年,青年身形修長,卻不顯得消瘦,長的英俊卻不耀眼,身上穿著青色儒衫,瞅著文質彬彬。

  臉上似笑非笑,有一種遊戲灑脫。

  青年姓陳名孤鴻,字子漁,本地人士。父母雙亡,目前跟著姐姐,姐夫生活。這次出門乃是奉了家姐的命令,去拜壽星公。

  天運國內,科舉盛行,講究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陳孤鴻也是少年童生,五歲讀書,十三歲參加童子試​​。今年二十歲了,卻屢試不中,沒能考中那秀才,成為秀才相公,目前還是個童生。

  不過陳孤鴻這樣的在整個城陽縣城內還有不少,因此陳孤鴻不怎麼顯眼。

  當然,陳孤鴻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他是個穿越人士。

  前世的他是個待業青年,成天焦慮不安,找工作,找對象,為了那錦繡前程奔波。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遊玩過,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開懷過。

  漸漸的迷失了本性,成了為社會而活著的社會青年。

  “雖然這個世界有些荒誕滑稽,但是與我前世的生活相比,已經算是天堂了。”伸伸懶腰,陳孤鴻抱著遊戲的心態,買了香拜了壽星公,然後一步三搖晃,晃晃悠悠的回家去了。

  家住陳曲巷,宅院不大,普通而已,左右鄰居也都是平頭百姓。

  左近有兒童戲鬧,見了陳孤鴻卻小大人似的拱手作揖。沒法,雖然是個童生,但是陳孤鴻社會地位還是挺高。

  衝著那幾個小娃娃點點頭,陳孤鴻邁步進入了家中。

  姐姐叫陳秀秀,家庭主婦。

  姐夫叫王正當,是個糧鋪小老闆。

  陳孤鴻回來的時候,陳秀秀正準備出門去買一些醬油回來燒飯,見了弟弟,露出笑顏道:“小弟,壽星公廟前可好玩?”

  因為父母雙亡,陳秀秀對這個獨苗弟弟十分寵愛。這一次托詞是讓弟弟去拜見壽星公,其實是讓弟弟出門去玩兒。還私下里給了五十個銅板,讓弟弟買吃的。

  “人人都很高興,我也很高興。”陳孤鴻心裡邊是知道姐姐對他關懷的,也露出笑容,樂呵呵道。

  “呵呵。開心就好。”陳秀秀笑容更足了,然後交代道:“姐姐去買醬油去了,你自己呆著。要是肚子餓了,廚房還有一些糕點在。”

  “嗯哪。”

  陳孤鴻笑瞇瞇道。

  “有個賢惠的姐姐真好。”看著陳秀秀離開的背影,陳孤鴻心裡邊充滿了暖暖的感覺。

  駐足了片刻之後,陳孤鴻轉身去了自己的房間。房間分兩個部分,內是臥房,外是小書房,小書房內擺滿了各種書卷,文房四寶一樣不少。

  看著這些擺設,陳孤鴻臉上露出了憂愁。

  “我讀書多年了,功名不立,成天吃白食。雖然姐姐姐夫沒說什麼,但心下也是難安。不如找姐夫商量一下,弄一些正緊的營生吧。”

  陳孤鴻有這個想法已經很久了,只是怕姐姐傷感,沒敢提出來。但是時至今日,他覺得也是時候了。

  下了決心,陳孤鴻便等待著姐姐,姐夫回來。

  沒多久,​​陳秀秀回來了。陳秀秀回來後燒好了飯菜,招呼了陳孤鴻一聲坐下等待,等丈夫王正當回來。

  等了大概一盞茶功夫,王正當回來了。

  卻嚇了陳秀秀,陳孤鴻一跳。

  只見王正當哭喪著臉,彷彿死了爹娘一般。

  “這是怎麼了?”陳秀秀連忙上去,關切道。陳孤鴻也後腳湊了上來。

  “今年的徭役沒辦成。”王正當苦笑著說道。

  “徭役沒辦成?”陳秀秀瞪大了眼睛,雪白的牙齒,差點咬碎了。和氣的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

  陳孤鴻心中也是一緊。

  這是類似古代的社會,人是要交稅收,要進行徭役的。

  所謂徭役就是徵召活動,譬如修築城牆,譬如大軍調動,民眾負責運送糧食。像中國古代秦始皇修築長城,召集民眾,就是徭役的一種。

  在古代的環境下,長途跋涉,遠走萬里。客死異鄉不在少數,所以每年徭役,必​​定淚滿天。

  在整個天運國祇有達官顯貴,還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才能免除徭役。

  而王正當是個小商人,家裡邊比較寬裕,每年都能使點銀兩,打點關係讓自己與陳孤鴻可以在附近執行徭役,或者乾脆免於徭役。

  雖然破財,但也消災安樂。

  “年年都成了,為什麼今年沒成?”陳孤鴻比較冷靜,問道。

  “有人使壞。”王正當苦笑一聲道。

  “使壞?”陳孤鴻皺起了眉頭。

  “是王順那小子啊,他最近在縣衙內謀了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吏做,雖然小,但卻正好卡住了我們。”王正當臉上露出了唾棄的神色,苦笑更濃了。

  “王順?!”陳孤鴻臉上露出了少許的殺氣。

  這王順家就在隔壁,與王正當不僅是鄰居,二人還是同一個高祖父。算得上是同族兄弟。這王順性子狡猾,做人沒底線。

  是個偷雞摸狗的蠢賊。

  五年前,王順出手偷王正當家裡邊的小母雞,結果被當場抓住。當時陳孤鴻覺得此人性情太惡劣,不如報官。

  但是王正當卻顧念同族情誼,又加上那王順不住哀求,王順媳婦又帶著幾個娃娃前來磕頭求饒。

  最終這件事沒有報官,當做沒發生一樣。

  這些年兩家也算和和氣氣,本以為這件事情早就成了歷史塵埃。沒想到現在那王順一朝發達,卻是反而咬了王正當一口。

  “真不是個東西。”陳孤鴻心裡邊想著。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5 17:40
   第二章破家之恨
  “這個小人性子本就狡詐,奸猾。一朝得意,睚眥報復。這如何能擋住他春風得意?”陳秀秀沒了主意,花容失色道。
  “哪裡知道啊。”王正當苦笑道。

  陳孤鴻有心想幫忙,但一時間也沒轍。

  有道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衙門裡邊的縣令大老爺清高,做起事情來愛惜羽毛,好糊弄。這小吏反而是因為出身低,沒有底線,更何況是王順那奸猾鬼?

  直到這時,陳孤鴻心裡邊才有些後悔。

  要是我更努力一些,讀好書,考了個秀才相公回來。這家裡邊就不會這麼多事情了。

  人道是百無一用是書生,而此刻陳孤鴻卻覺得書生這個職業是這麼的美好。

  只可惜後悔無用。

  三個平頭百姓湊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主意。最後還是王正當這個一家之主有點氣魄。

  便說道:“這徭役的事情,可關乎生死。不如低個頭,認個錯,再弄一封大大的紅包,裝上豐厚的銀兩,上門求饒去。”

  “哎,只能如此了。”陳秀秀哀聲道。

  姐夫說的輕巧,但是陳孤鴻在旁看著卻覺得揪心。男兒膝下有黃金,這上門求饒本就憋屈,更別說這件事情姐夫沒錯。

  陳孤鴻更恨自己沒用。

  不過沒用也沒法,一家三口悶聲吃了晚飯。然後陳秀秀與王正當在臥房內搜羅出來了多年來的積蓄,一狠心,封了個六成。

  由王正當拎著去了王順家中,準備破財消災。

  但此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卿卿性命握於他手。

  這破財消災,卻也未必一帆風順。此去可謂前途未卜。沉重壓力,佈滿宅院,彷彿空中有殺氣,甚凌人。

  王正當走後沒多久,陳秀秀就覺得不適。捂著胸口對著陳孤鴻說道:“小弟,我胸口痛。”話音未落,人便已經昏厥了過去。

  “姐姐!”

  陳孤鴻大驚失色,連忙抱起姐姐沖向了臥房。

  此刻陳秀秀呼吸急促,臉色酡紅,臉上現出痛苦之色。陳孤鴻急得團團轉,卻沒有失去理智。

  一見情況不對,連忙出了宅門,跑了一百丈左右來到了一家藥舖外邊。

  “啪啪啪!”

  陳孤鴻把門敲的震天響。

  “誰啊?”裡邊響起了個蒼老的聲音。

  “金大夫,我孤鴻啊。家姐昏厥過去了,說是胸口痛。您快救救啊。”陳孤鴻焦急喊道。

  “來了。”

  一聽人命關天,裡邊的聲音應了。不久後,店門一開,從中走出個六尺多高的老者,面相清秀,滿頭銀髮,手裡邊拿著個藥箱。

  正是金大夫。

  “孤鴻,你這是乾什麼?”金大夫吃驚大叫,卻是陳孤鴻實在是發急,一把背起了金大夫,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趕回家中。

  金大夫先是一驚,但也感懷陳孤鴻愛姐心切,沒有責怪。沒多久二人來到了陳家內,並直入臥房。

  金大夫從陳孤鴻身上下來,上前把脈,查看。

  “沒事,只是一時氣息攻心而已,等我施上幾針,就能緩緩。”片刻後,金大夫得出結論,回過頭對陳孤鴻笑道。

  “呼呼呼!”

  陳孤鴻本扶著牆根喘氣,一雙眼睛瞪大老大。聽了這話,頓時整個身體癱軟在了地上。

  “媽的,差點嚇死我了。”

  陳孤鴻心裡邊罵著。

  不怪不鎮定,而是姐姐對他太好了。

  長姐如母,這些年把他照顧的妥妥帖帖的是誰?

  姐姐。

  這些年寵愛他的是誰?

  姐姐。

  要是姐姐真出了什麼意外,陳孤鴻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什麼男兒大丈夫,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那是站著說話不腰痛。

  癱軟了許久,陳孤鴻才恢復了些許力氣。這時金大夫施針完畢,又取了一顆救急藥丸,餵給了陳秀秀吃。

  陳秀秀的臉色好了很多,呼吸也順暢了很多。

  “金大夫,我給您沏茶。”陳孤鴻由衷感激,折了身子,下去沏茶去了。金大夫也不矯情,當仁不讓的把陳孤鴻沏的茶給喝了。

  然後寫了一張藥方,讓陳孤鴻明天去他藥舖抓藥。

  陳孤鴻千恩萬謝,打算送金大夫出門。便在這時,門前喧嘩聲起。

  “孤鴻,孤鴻在啊???快去請金大夫,你姐夫昏厥過去了。有氣出,沒氣進了。”

  “什麼????!”

  陳孤鴻剛放下的心又揪了起來,跑著衝了出去。沒走跑幾步,就見幾個鄰居抬著王正當走了進來。

  王正當神色蒼白,雙眼緊閉,一臉死氣。

  “又怎麼了?”金大夫後腳走出來,見這模樣嚇了一跳,連忙讓幾人把王正當放下。

  一把脈,臉色凝重道:“情況嚴重多了,有性命之虞啊。”

  “金大夫可要救救啊,什麼藥好用,用什麼藥,賣了田宅,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陳孤鴻一下子呆住,片刻後反應過來,掀起衣衫重重對著金大夫磕了個響頭。

  “救死扶傷,醫者本分。大侄兒不必如此。”別說是大夫,兩家更是鄉里鄉親。金大夫連忙扶起陳孤鴻,然後讓幾個鄰居幫忙,開始施救。

  陳孤鴻想幫忙,卻被制止了。

  金大夫怕他關心則亂,壞事。

  不過幸好王正當命也大,在金大夫的施救下,漸漸緩過氣來,有了進氣,臉色也漸漸紅潤了起來。

  “小心照顧著,可千萬別出什麼紕漏了。”金大夫擦了擦汗,臉上露出欣慰之色道。

  “是。”陳孤鴻重重點頭。

  隨即,陳孤鴻對金大夫,以及幾個鄰居千恩萬謝,送走了眾人。這才折返了回來,看著姐姐,姐夫雙雙躺在床上。

  陳孤鴻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溢出了恨意。

  剛才他沒有問幾個鄰居是怎麼發現王正當的,幾個鄰居也沒開口。但是陳孤鴻又不是蠢貨,這件事情還用的著說嗎?

  “定是那小人設法折辱了我姐夫,讓我姐夫差點一命嗚呼。我姐姐又因為他。”陳孤鴻看著姐姐,姐夫,雙手握拳,堅硬的指甲把皮兒都捅破,流出了鮮血來了。

  “春風得意個屁,你莫得意。有道是人死吊朝天,若是沒法。我和姐夫只能去執行徭役的話,便把你剁了。”

  陳孤鴻把心肝兒一橫,從廚房取了菜刀,拿了磨刀石,咔嚓咔嚓的開始磨刀。

  前世這貨從小看水滸,心中有一股亡命之徒的狠勁兒。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5 17:41
第三章魚龍圖,小鬼
  “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哇。………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哇……。”
  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水滸,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俠氣血性。

  農民百姓把心肝兒一橫,能把皇帝老兒拉下馬。

  是以李世民都畏懼,感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而今之機,家破人亡就在眼前,還哪管卿卿性命。

  夜色下,老宅內。

  “咔嚓,咔嚓!”

  陳孤鴻蹲在地上,身前擺著磨刀石,磨著自己家的大菜刀。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你讓我家破人亡,我滅你全家,管他老弱病殘,全部咔嚓咔嚓。”

  月色似霜,月下男兒雙眸充血,露出猙獰,殺氣如風,冰寒刺骨。大菜刀在他的摩擦下,越發亮堂鋒利。

  就在這時,異變也生。

  這異變就生在陳孤鴻的腦中。

  道家也說,肉身不過皮囊。人生精華在於三魂七魄,三魂七魄藏於腦中,性命攸關,道塚所在。

  陳孤鴻穿越小說看多了,只以為穿越世界只是平常。卻哪裡知道這其中千難萬難?就算是跑步一百米也需要體力,穿插兩個國家的飛機也需要汽油。

  穿越世界沒有一點的動力,沒有一樣交通工具,豈能完成?

  陳孤鴻的交通工具,就是他家祖傳的一張魚龍圖。

  陳孤鴻的爺爺還在的時候,就常常抱著陳孤鴻說著一些他聽不懂的話。

  “這世間有龍,龍能大能小,能現能隱,能騰雲駕霧,能身畔雷電,為妖中至尊。”

  “爺爺,你跟我說這個乾嘛。”

  陳孤鴻每每不解。

  “你看我們家這張魚龍圖。”每當這時,陳孤鴻的爺爺都拿出祖傳的魚龍圖給陳孤鴻看。

  魚龍圖是一張山水畫兒,畫風粗糙,甚至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看清楚一條鯉魚在下,一條龍在上。

  “這不是鯉魚躍龍門的故事嗎?”

  陳孤鴻不解。

  “這不是鯉魚躍龍門,所謂鯉魚越龍門只是龍族給自己臉上貼金罷了。”每當這時,陳孤鴻的爺爺臉上就露出自豪之色。

  “這鯉魚百年得靈智,學會思考,化作妖。深藏井中一萬五千年,待到風雲變化,這才一聲叱吒,化龍而去。”

  “這不就是鯉魚躍龍門的故事嗎?”陳孤鴻不屑道。

  “不對。這是魚龍,魚龍雖為龍形,卻不歸於龍類。因為魚龍遠比真龍更強橫。真龍生下來就能騰雲駕霧,為天地至尊,卻缺少了一種沉澱。鯉魚深藏一萬五千年,一步步邁著堅實的腳步,從魚化龍。一躍而成為至尊,才是真暢快,真強橫。”

  “這故事跟這張破圖有什麼關係?”陳孤鴻問道。

  “傳說我們祖上曾經與那魚龍見過一面,得了一場造化。”每當這時,陳孤鴻的爺爺就捻著鬍鬚,露出敬仰之色。

  此刻陳孤鴻腦中之變,便是這魚龍變。

  道家說三魂七魄,深藏眉心神府,其實這神府是一片混沌。紫氣充斥,似一片紫色海洋。所以又號做紫府。

  此刻陳孤鴻腦中紫氣沸騰,狂風駭浪。

  不知過了多久,有一張圖從紫海中浮現。在空中一變,變成了一條小鯉魚,小鯉魚手掌大小,盈盈一握。

  周身上下有些虛幻,似為幻象。

  “嘩!”

  小鯉魚身在空中,張口一吸,龐大的紫氣便被它吞入了腹中。吞入了龐大紫氣的它卻沒有半點增長,還是小小的鯉魚,只是渾身上下的鱗片更實質了一些,更耀眼了一些。

  整個過程,陳孤鴻都似乎旁觀者一樣,在旁看著。直到鯉魚成形,陳孤鴻不由自主的飄飛進了鯉魚體內。

  “我變成了一條魚???”

  彆扭的擺動著魚尾,陳孤鴻十分驚異。回顧剛才驚變,卻也想起了小時候與爺爺的一番對話。

  “難道爺爺說的是真的??這世界上有龍?還有魚龍這樣的玩意兒?”

  “我得了魚龍造化?”

  初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陳孤鴻想起了自己的穿越,卻也覺得理所當然了。

  “果然跟書上說的一樣,穿越是個牛氣的事情,沒個金剛鑽,玩不轉。”陳孤鴻感覺到欣喜。

  “這個世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呢?難道百姓跪拜的神仙都存在嗎?”隨即,疑惑,好奇在陳孤鴻的心中浮現。

  但這些最終卻化作了欣喜。

  “不管怎麼樣這都是好事,因為我變成了一個不普通的人。這樣我姐姐,姐夫,還有王順那個奸猾小人。”

  今日的一幕幕浮現在心,陳孤鴻發出了低笑。低笑變成了大笑,笑聲凌冽,殺氣似風,狂風湧動。

  “王順小人,你休想讓我家破人亡。”

  陳孤鴻一聲大吼。

  “只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變成了一條魚??一條魚又怎麼能對付人呢?”此刻陳孤鴻懵懵懂懂,不知這是他腦中紫府。

  “哈哈哈,好香,好香。”就在這時,橫變又生。

  紫府內陡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這人渾身虛幻,周身上下瀰漫著黑霧,青面獠牙​​,手持一柄三尖兩刃槍,仰天大笑。

  “咦?怎麼是一條鯉魚?不是凡人變異,得了元神嗎?”感覺到陳孤鴻注視,人影轉頭看去,頓時吃驚不已。

  “不管是人還是魚,吞了你大補。”

  隨即這人影向前一撲,平空生長,化作了三丈高的巨人,張口一吸,欲把陳孤鴻吞下。

  “這到底是他媽的怎麼回事?”這驚變連生,陳孤鴻簡直快瘋了。笨拙的擺動魚尾,打算逃跑。

  卻發現身後吸力無窮,任他奮力游弋,卻彷彿如來佛手心裡邊的孫大聖,逃不出對方手掌心。

  “哈哈哈!”

  人影狂笑,猙獰大笑,張口用力一吞,眼看就要把陳孤鴻給吃了。

  “啊!”

  金光一閃,鯉魚化龍。龍有無窮高,無窮長,散發著一種至尊的威壓。

  “嗷!”龍吟高亢,撕裂蒼穹。

  “龍????!”人影瞪大了眼睛,不假思索縮小了身形,轉身就逃。

  “媽的,別管怎麼出現龍,這遇到龍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人影心裡邊破口大罵,奮力逃跑。

  “嘩!”

  風聲大作,龍爪向前一探,眨眼間便抓住了人影。龍口大開,欲以牙還牙,吞了人影。

  “高人請手下留情,小鬼願奉高人為尊!”人影亡魂大冒,張口求饒。

  “鬼?????”陳孤鴻心中浮現感嘆,下手遲疑了片刻。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5 17:41

   第四章禦鬼殺人
  陳孤鴻心中殺氣激盪,不知道怎麼就從鯉魚變成了龍。一陣遲疑,卻又從龍變成了鯉魚。沒了龍爪束縛,人影自然自由了。
  人影卻不敢再輕視眼前這條鯉魚,散去了那三尖兩刃槍,惡鬼法相,露出了一個中年人的相貌,模樣胖乎乎,有幾分福態。

  眼睛小小,閃爍著奸詐的光芒。此刻低著頭隱藏了眼中奸詐,做乖寶寶狀。

  “這就是鬼?”陳孤鴻擺動魚尾,四下游動,好奇的打量著人影。想著剛才這鬼兇惡的模樣,也漸漸信了。

  心中浮現出了一個念頭。

  “我雖得了魚龍造化,但懵懂非常,更別提剷除了那王順,為姐姐姐夫報仇,解了眼下燃眉之急。但這鬼害人似乎順手。”想到這裡,陳孤鴻心中一陣心動,便張口喝問道:“你姓甚名誰,哪里人士。為何要害我?”

  “這人好像什麼都不懂?”管中窺豹,人影聽了陳孤鴻的提問,便覺得異常。但實力為尊,便也不敢欺瞞,連連作揖,禀報導:“回禀高人,在下姓高名莊,乃本縣人士。聞得一陣異香,本以為有凡人變異,生了元神。那元神對小人又是大補,是以迷了心竅前來吞吃。”

  不過高莊心思奸猾,更不會無緣無故受制於人。聽了陳孤鴻的話,便泛起了小九九。“這人似乎半點不懂,待會兒我假裝認他為主,找機會逃走。”

  “元神?”陳孤鴻自不知高莊心中齷蹉,心中一陣詫異,鯉魚身軀一陣波動不穩。

  “元神乃修道高人道行積累,生於紫府,脫變於魂魄。玄妙非常,小人也只是聽說,一知半解。”

  高莊恭敬道。

  道行高人?

  元神?

  鬼?

  陳孤鴻心中十分癢癢,對這光怪陸離的世界十分好奇。但眼下家破人亡在即,不是細細詢問的時候。

  陳孤鴻一擺魚尾,游到了高莊頭頂,問道:“你這廝剛才說要奉我為尊。我問你,你可能殺人?”

  “回禀高人,殺人是在下拿手好戲。”

  高莊頓時拍著胸脯,露出自信之色。

  陳孤鴻心中一喜,本想立刻命高莊去辦事,卻也一陣孤疑。“要是有去無回怎麼辦?”陳孤鴻又不知道禦鬼手段,一時間犯了難。

  不過他看小說實在是看的多了,靈機一動想起了一滴血認主之類的契約。便喝道:“你剛才說要奉我為尊,可有憑證?”

  高莊一聽心裡發苦,想著。“這貨雖然新人,但不好糊弄。”便只得老老實實的張口一吐,吐出了一掛黑色契約。

  雖然吐出了契約,但是高莊心中還有一點小小反抗。“這是陰司鬼文,老天保佑這貨看不懂。”

  “好古怪的文字,不過我居然看得懂。”陳孤鴻卻看得懂,他自己也一陣詫異。

  聽了陳孤鴻的自語聲,高莊心中一苦,便明白了這是逃不出這貨手掌心了。便說道:“高人看得懂就好,還請高人在上邊按個手印,契約便成立了。我老高就是高人麾下的小鬼。”

  “手印???!”陳​​孤鴻看了看自己的魚身,便一擺魚尾,在上邊按下了一個魚尾的痕跡。魚尾剛剛印上,契約便一陣抖動,然後化作一道黑煙,沖向陳孤鴻。

  陳孤鴻不由自主張口一吞,契約便入肚腹之內。

  陳孤鴻覺得與高莊的關係親密了不少,而且感覺到自己心神一動,便能讓眼前小鬼生不如死。

  “主公!”

  契約成立,生死不由自主,眼前便是主人。高莊衝著陳孤鴻單膝跪下,口稱主公。

  “向東第三家,主人姓王名順,你且去害了他性命。”陳孤鴻沉聲說道。

  “是。”

  高莊恭敬應聲,化作一道黑煙出了陳孤鴻的紫府中。與此同時,陳孤鴻也覺得一陣疲勞,不由自主的回到了現實。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魚龍造化???元神?”陳孤鴻低頭看了看又變成了人的自己,一陣茫然。

  但茫然漸漸被欣喜取代,拽緊了雙拳。

  “我有了力量,守護家人的力量。”陳孤鴻看著床榻上的姐姐,姐夫,不自覺已經淚流滿面。他真的不想再經歷那種無力了。

  絕望,無助,最終只能同歸於盡,魚死網破。

  “姐姐,姐夫,你們安心睡下吧。等明天醒來,一切都解決了。”陳孤鴻放輕了腳步上前,為陳秀秀,王正當緊了緊被子。然後坐在凳子上等待,但是不由自主覺得一陣疲勞,便趴在桌子上睡下了。

  ………………..

  “媽的,偷雞不成蝕把米。本以為吞了元神大補,現在還成了那貨手下的狗腿子。”高莊出了陳孤鴻的紫府,便是一陣破口大罵。

  心中恨意太濃,鬼軀化作的鬼氣一陣抖動,差點四分五裂。

  “不行,我得找個事情泄瀉火。”高莊心中暗道。隨即想起了陳孤鴻的命令,便把滿腔恨意,放在了王順身上。

  “別怪我,我一定要虐死你。”一聲獰笑,高莊沖天而起,朝著王順家而去。

  王順家與王正當家的格局差不多,都是小門小戶。不過誰都知道王順家怕是馬上要換大宅子了,​​畢竟在衙門內做差事,油水足。

  王順又是奸猾的,不用幾年就要發達了。

  王順也是這麼想的,尤其今天戲弄了一下王正當夫婦,報了多年的夙願,心下更樂。

  “老天保佑,那兩貨一命嗚呼。我有機會還可以上下其手,把那姓陳的趕走,霸占了那小院子。又是一份不小的財產。”

  “官爺,我可是官爺,呵呵。”

  實在歡喜的緊,王順火氣也旺。便找了自家的婆娘瀉火。王順今年二十八,體格粗壯,孔武有力,天生火氣旺。但其實對他家婆娘興趣不大。

  因為他家婆娘身高不過五尺,人又黑,又矮小。尤其是夫妻多年,王順平常的時候看了都想吐了。但今天晚上卻是生龍活虎,在那婆娘身上鬆動了半天,要了三次才停下。

  “舒坦。”

  一聲感嘆,王順摟著自己的醜婆娘睡下。

  明天還得去衙門上班,沒精神可不成。

  但王順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黑暗的空間內。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眼前還凌空立著一個青面獠牙的厲鬼。

  “什麼鬼東西????”

  王順當場面都青了,吃驚大叫道。

  “鬼東西???老子我是鬼大爺。”高莊一聲獰笑,現了三尖兩刃槍。一槍刺向了王順。

  “啊!!!”

  王順被一槍刺穿,發出了一聲慘叫,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感襲來。但他又奇怪,自己居然沒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順卻不知,沒死成更可怕。這是王順腦中紫府,他現在只是魂魄而已。

  魂魄死傷一點,人就得變得痴傻​​,更別說被一槍刺穿。

  更可憐的是他還不知道是誰要他的命,只以為遇到了鬼了。

  “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

  王順紫府內,慘叫聲,獰笑聲此起彼伏,慘烈異常。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5 17:42
   第五章新的世界
  “主公。我正在折磨那王順,可要旁觀一下?”陳孤鴻正在家中等待結果,忽然腦中響起了高莊的聲音。
  “我還能旁觀嗎?”陳孤鴻有些驚訝道。

  “道行高人的元神,本就可以離體的。雖然主公的元神是異變出來的,但肯定也沒問題。”高莊說道。

  “怎麼做?”

  陳孤鴻興致勃勃道。

  “不用做,只跟著我飛出去就行了。”忽然,陳孤鴻又回到了腦中紫府的位置。高莊一抓陳孤鴻化作的鯉魚元神,飛出了紫府。

  “啊。”

  陳孤鴻嚇了一跳,再回頭看看“自己。”只見自己正癱軟在床上,面無表情。

  “這是什麼感覺?”陳孤鴻覺得十分古怪,但很快陳孤鴻就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深處的壞境中。

  轉頭看向四周,本熟悉的環境不再五彩繽紛,只有黑白兩色。

  “這是肉體凡胎看不到的世界的另外一面啊?”陳孤鴻擺動魚尾,在空中四處游弋,一切都十分從容,彷彿是入江之魚。

  高莊在旁看著十分羨慕,不由張口感嘆道:“生出元神,果然是不凡。”

  “怎麼個不凡。”陳孤鴻聞言停下了嬉戲,問道。

  “我等凡人成鬼,便只能存在七天。七天內如果不被牛頭馬面勾走,就會魂飛魄喪。真正成鬼的只有少數。”

  高莊解釋道。

  “為什麼會這樣?”陳孤鴻問道。

  “通俗的說鬼也是一種生物,人是要吃飯才能生活。鬼如果長期不能生活自理,也就慢慢消失了。只有學會了吸納鬼氣的鬼,才能成為鬼。而就算這樣,這虛無空間內,對於一切鬼新生鬼都是非常危險的,有一層看不見的罡風,會吹滅新生鬼。而主公您的元神,就沒有那種情況了。元神玄妙,除了一些特別的地方,都可以縱橫。”

  高莊艷羨道,然後道

  陳孤鴻聽了之後,總結了一下。“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元神出竅嘛。”然後,陳孤鴻便說道:“走,帶我去看看。”

  “好。”高莊應了一聲,便發出一道鬼氣,席捲著陳孤鴻沖向了王順宅院。

  而此刻,王順的身子僵直。腦中紫府內的魂魄,已經被高莊折磨的殘缺不全,苟延殘喘。

  “呼呼呼。老子怕是遇到鬼了。算是完蛋了。”王順還保持一定清醒,虛弱的想著。就在這時,高莊出現了。

  “你快殺了我吧。”王順哀求道。

  “要殺你當然簡單,但我需先向你介紹一下我的主人。”高莊笑著說道,然後錯開身子,然身後化作鯉魚的陳孤鴻顯露了出來。

  “你的主人是魚妖?”王順吃驚無比,但隨即也無所謂了,說道:“不管怎麼樣好,請您殺了我。”

  看著王順一心求死,滿心淒涼,足見他受到的苦楚有多麼強大了。

  陳孤鴻心中的氣憤,倒也是解開了不少。但是隨即又想起了姐姐,姐夫慘況,尤其姐夫,差點一命嗚呼。

  心中憤怒就止不住噴了出來。想著。“我姐姐姐夫心地善良,你偷雞摸狗還放你一馬。你卻恩將仇報。老子我差點就要與你同歸於盡。雖然折磨了你一番,但也太便宜你了。而且也需要讓你知道,冤有頭債有主。”

  想罷,陳孤鴻便說道:“什麼魚妖,你卻是聽清楚了。我就是你陷害的陳秀秀的親弟弟,你謀害我姐姐,姐夫。我便找你算賬。”

  王順本一心求死,一聽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魂魄一陣搖擺,差點魂飛魄喪。但最終還是穩定了下來,尖叫道:“陳孤鴻????你居然用鬼害我?”陳孤鴻他也是幾乎天天見面的,實在是想不到那樣文質彬彬的書生,居然有這樣的手段。

  恐懼,恐懼侵襲了王順的靈魂。但是他想的不是後悔,而是憤怒。這小子居然敢害我???

  人便是這樣,一旦遇到為止的東西會恐懼。而當真想解開的時候,一時間想的不是原有,而是憤怒。

  “用鬼害你又怎麼樣了?我還要殺了你。”陳孤鴻怒極而笑,一股憤怒沖天而起,雖然沒有肉體,卻仍然感覺到元神沸騰,彷彿熱血沸騰的遊俠。

  “便要你血債血償。”一聲怒笑,陳孤鴻轉頭對高莊下令道:“繼續折磨他,最終讓他斷氣。”

  “是。”高莊欣然應命,然後化作青面獠牙鬼,手持三尖兩刃槍,一槍一槍的刺著王順。

  “啊啊啊啊。”

  一聲聲慘叫響起,王順露出了恐懼之色,他終於又回憶起來了,眼前厲鬼的恐怖。最終,慘叫聲化作了一聲聲哀求。

  “我錯了,陳兄弟,我錯了。求您饒了我,或者把我殺死吧。我受不了了,我再也受不了了。”

  “陳兄弟,我錯了。”

  “陳兄弟請您大發慈悲吧。”

  聽著這一聲聲哀求,陳孤鴻心中大是暢快。有一種心中鬱氣向而去,最終化作風煙的感覺。

  “哈哈哈哈,大丈夫在世,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睚眥之恨,也該報復。大丈夫當如是,大丈夫當如是。”

  止不住暢快,陳孤鴻終於仰天長嘯。嘯聲高亢,有一種遇神殺神的凶狠凌厲。

  “好殺氣。”高莊一聽頓時驚喜,厲鬼最喜歡作惡,要是遇到個心平氣和的主公,那就糟糕無聊了。

  “殺,殺,殺!”

  因為驚喜,高莊也越發高亢了,手中的三尖兩刃槍揮動的越發頻繁。這王順的慘叫聲從高亢變成虛弱,漸漸的不可聞。

  靈魂越發慘白,最終化作了飛煙。

  “魂飛魄喪了?”陳孤鴻若有所思道。

  “是的,死的不能再死了。”高莊一抖三尖兩刃槍,又化作了尋常人的模樣,笑瞇瞇道。

  “好。痛快。”

  陳孤鴻大笑了一聲,一擺魚尾,化作了一道金色光芒衝回了自己的內。不久後,陳孤鴻發現高莊也跟了進來。不由疑惑道:“你怎麼也進來了?”

  “我與主公簽訂了契約,以後可以住在這裡。”高莊看看四周寬大的環境,有些滿意道。

  “住在這裡?”

  陳孤鴻臉上露出古怪之色。

  “嗯。主公不要介意,我住在這裡挨不著主公什麼事情。如果主公您要做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可以屏蔽我,我是看不見也聽不見的。”

  高莊胖乎乎的臉上露出了幾許男人懂的笑容,肉輕微抖動,很是猥瑣道。

  “你這渾貨。”陳孤鴻笑罵道,但是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這樣就好,要不然就難以想像,未來洞房花燭,會是個怎麼樣的場景。

  想著,陳孤鴻就忍不住冒出了雞皮疙瘩。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5 17:44
第六章好友與黃山詩會
  一刀在手,天下有我。
  一鬼在側,仇敵灰灰。

  暢快之餘,陳孤鴻對這孤神秘莫測的世界,也升起了十分好奇。靜下心來之後,陳孤鴻化作的鯉魚元神,一陣游弋,停在了高莊的面前。

  發問道:“高莊,你為何會變成鬼?”

  高莊此刻便是忠心耿耿的打手,自然知無不言。笑道:“回禀主公,小鬼我作古已經百年。至於變成鬼,我本身也是稀里糊塗。”

  “好吧。”陳孤鴻本想摸頭聳肩,卻發現自己不是人身,便只能一擺魚尾。沉吟了一下,又問道:“那這世界上可有神仙????可有陰司地府?”

  “有。”

  高莊斷然道。

  “你是遇見過?”見高莊這麼肯定,陳孤鴻立馬興奮了。

  “我本人就差點被牛頭馬面給勾了去,而且這城中有一些神仙廟是進不去的,有一種神光護體。”

  高莊說道。

  陳孤鴻魚尾連連擺動,越來興奮了。然後問道:“那你看我能成神仙嗎?”

  “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高莊笑道。“不過我可以很肯定,公子您是有成為神仙的資格的。”

  “這怎麼說?”陳孤鴻本有些失望,聞言立刻振奮道。

  “腦中生元神,小人雖然不知道神仙是怎麼修煉的,但是卻知道這元神乃是道行高人隨著道行積累,而生出來的玄妙道果。公子沒有修道,卻有了元神。等於是剛出生就學會了走路,開口說話,絕對是修行的苗子。”

  高莊艷羨道。

  “那我是不是該去拜拜神仙,求個弟子?”陳孤鴻越發的興奮道。

  “不可能!”

  高莊卻又斷然道。

  “為什麼?”陳孤鴻不禁問道。

  “大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城中廟宇雖然有神光護體,但是卻都是死物。真正的神仙是任百姓祈求也不會太關注人間的。這城中沒有得到高人,反而一些森山大澤,潛藏有修道門派,可以修仙長生。”

  高莊說道。

  “那就去找啊。”陳孤鴻意動道。

  “那些深山大澤都在天運國之外,遠不知道幾十萬里,這世間有鬼,有妖魔,路途漫漫,就憑我與公子您,那是別人口中的肉而已。”

  高莊大笑道。卻也不是笑陳孤鴻自不量力,只是深入解釋而已。

  陳孤鴻聽完後感嘆道:“要想去深山大澤去修道,需有力量。而我現在空得了一個元神道果,無窮妙用。卻是坐空寶山。真是無窮懊惱,無窮懊惱也。 ”

  “那也沒法,成仙是靠機緣的。”

  高莊也跟著感嘆道。

  “不過天運國內,或許有人懂得修仙。”高莊隨即想起一件事情,說道。

  “誰?”陳孤鴻擺動魚尾,又振奮了起來。

  “我在外鬼混,除了這些神仙廟宇進不去之外。人間官衙也是進不去的,有一种红光護衛縣衙,護衛官員。而官員是皇帝的臣,而皇帝理論上是天子。我又聽說天運國皇帝人前做皇帝統御天下,人後也是服藥修道的。所以這天運國如果有人懂得休仙,必定是他了。”

  高莊沉吟道。

  “不過這又個無果的結果。我鬼進不去官衙,皇宮,主公的元神恐怕也進不去。奈何,奈何。”隨即,高莊嘆息道。

  他心中也著實為陳孤鴻可惜。陳孤鴻也是驚異,難道皇帝真是天子。見高莊嘆息,卻笑道:

  “我卻是見得那皇帝老兒的。”

  “能見?”高莊瞪大了眼睛。

  “我乃讀書人,若能高中進士,自然能見到那皇帝老兒了。”陳孤鴻笑道。

  “可是能中進士的人,鳳毛麟角。”高莊說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如果讀書不成,我們也可以暗中使詐嘛。科舉舞弊的事情,不是常有發生???有你作陪,我有的是機會。”陳孤鴻說道。

  “那倒也是。”高莊一想也是,便笑道。

  紫府空間內,紫氣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孤寂。但是陳孤鴻腦中一想,便是虛空生大地,大地生豪宅。

  很快一片人間宮殿便成型了。

  陳孤鴻在宮殿內一陣遊蕩,滿意一笑。便對高莊道了一聲,“我去讀書了。你在此住下吧。”

  “是。”高莊恭敬應了。

  人間的肉身陳孤鴻便轉醒了過來,一醒來便覺得渾身僵硬。陳孤鴻心道:“先活動一下筋骨。”

  隨即,陳孤鴻從床上起身,在自家宅院裡邊活動。此刻天色漆黑,空無明月。但是陳孤鴻卻看的一清二楚。

  “這或許是元神帶來的另外好處。”嘖嘖稱奇中,陳孤鴻在宅院中活動了片刻。等渾身血氣暢通之後,再回到自己的小書房內開始讀書。

  說是讀書,其實陳孤鴻並不自信。陳孤鴻讀書十五年,卻屢試不中是有原因的。

  這一世的他記憶力不怎麼好,所以到了現在還是童生。而古人讀書記憶力是第一要素。沒了記憶力,就算是此人靈性十足,文章天花亂墜也是無用功。

  所以別人五歲是童生,陳孤鴻二十歲還是童生。

  他的心中,其實打算利用那些鬼計量的。

  但是當他拿起課本的時候,卻發現完全不一樣了。

  陳孤鴻發現往日記憶比較困難的書本,此刻卻暢通無阻。甚至不用看書本他都記得。

  更驚人的是前世看過的一些古文,詩篇,本早就遺忘,此刻回想起來卻是歷歷在目,理解起來也完全不是問題。

  “元神有各種玄妙,夜能視物是其一,元神出竅是其二,這讓人變的聰明便是其三了。真是暢快,暢快。”

  陳孤鴻先是一愣神,隨即大感暢快。

  胸中不由自主湧現出一股豪情,這豪情便在筆下文章。陳孤鴻不假思索的取了一卷白紙,研磨好了墨汁,開始做文章。

  開科取士有文章。

  而世界雖然不同,但歷史有驚人的相似之處。

  道德文章有孔子,忠君愛國有董仲舒。

  天子喜愛的是君臣綱紀,便於統治。是以華夏大地,儒家主宰沉浮。

  天運國內也講究那一套君臣綱紀。雖然沒有孔子,沒有董仲舒,卻有顏子,施將臣。二人創立了一個流派,叫仁恕。

  核心思想在於仁恕,也有忠君,父子之類的大道理。

  顏子書,加上其餘八本先賢古籍,號做九章。

  天運國內便是以這九章為題目,開科取士,文章叫章句,有相對古板的格式,讓人頭大。陳孤鴻筆下章句,就是下九流。

  此刻陳孤鴻筆走龍蛇,下筆成章,如大河向東氣勢不絕,暢快淋漓。當文章成後,陳孤鴻擱筆,胸中仍然氣勢如虹,大有一種仰天長嘯的衝動。

  “血性任勇是遊俠,筆走龍蛇是書生。”

  “遊俠任勇不過殺人而行,書生文章何止是開天闢地?暢快,暢快,哈哈哈。”陳孤鴻大笑,笑的暢快。

  “這麼晚了,小弟你笑個什麼啊,鄰居都要睡覺的。”

  敲打牆壁的聲音響起,陳秀秀嗔怪的聲音透牆傳來。

  “哦哦,知道啦。”這滿腔氣勢也不敵家姐一嗔,陳孤鴻乖乖服氣,止住笑聲。笑聲止住,卻止不住心中暢快。

  “我有這等本事,金榜題名豈不等閒?五花馬,千金裘,跨馬游街探花郎。見了皇帝老兒也不氣弱,問了仙踪飄然去。暢快,暢快。哈哈。”

  歡喜中,陳孤鴻睡下。

  次日。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陳孤鴻踏出了宅邸大門,今天的他穿著一身白色的儒衫,儒衫年頭有些久,洗得很白很白。頭上是生巾,足下是布鞋。

  秋天的太陽不是很毒,卻還殘留著幾分猛烈,刺在人身上十分不舒服,陳孤鴻出門後,撐起了雨傘遮陽。

  “又是美好的一天。”

  陳孤鴻露出了幾許笑意,踩著石頭鋪成的路上,朝著鬧事而去。

  路過王順家,他家門前掛著白色,內裡隱約傳來哭泣聲,哭聲悲涼,惶恐。

  王順已經暴斃。

  懸在陳孤鴻,王正當頭上的利刃自然消除了,在王正當的使銀子下,二人都免除了徭役。不過王順暴斃這件事本身,卻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風​​波。

  有人說這王順可是剛剛踏入了衙門,春風得意,卻當夜暴斃,這是盛極而衰。

  也有人說,這是王順對待同族兄弟王正當太狠毒,遭了天譴。

  也有人說王順作惡太多。

  總之,茶餘飯後一頓談資。

  陳孤鴻雖然覺得王順老婆孩子是無辜,也頗為同情。但卻不後悔自己的作為,若是不做,便是我家破人亡。

  人性自私,陳孤鴻尤其不是那種犧牲自我,成全大家的人。

  “此人已死,不必計較。關鍵是現在,未來。”陳孤鴻搖了搖頭,散去了腦中雜念出門去了。

  陳孤鴻既然生在這個世界,自然有交際圈子。他的交際圈子就是與他一起的讀書人。當年的讀書啟蒙時候的老師,在鄰座一起讀書戲鬧的同窗。

  隨著年歲見長,這種友情越發珍貴。

  當初啟蒙的老師已經亡故,同窗之人也有人早夭。剩下的同窗已經不多了,小小十幾人而已。

  今天陳孤鴻出門便是去與這幫同窗聚聚。

  目的地便是市集附近一家不錯的酒樓。

  很快陳孤鴻便來到了這處名為“悅來”的酒樓,酒樓內有雅座,看起來甚為高檔,著實不錯。

  陳孤鴻還聽說比較貴,一頓飯能頂的上普通人家一個月,甚至幾個月的花銷。不過讀書人不是都像陳孤鴻這樣的窮酸,也有土豪。

  說曹操曹操到,一個長得十分不錯,身穿與陳孤鴻一樣的儒衫,但腰間掛著玉佩的公子哥走了出來。

  “孤鴻賢弟,你來晚了。”

  公子哥對著陳孤鴻微微作揖,笑著說道。

  “王兄。”陳孤鴻也笑著作揖道。

  這人是王松,是陳孤鴻一幫子同窗中的絕對土豪。王家人人讀書,祖上出過舉人,王松父輩,祖輩都是秀才相公。這一類人家在地方上被稱作是鄉紳。

  王松含著金鑰匙長大,家富於財,一般這類聚會都是他做東。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讀書讀煩躁了,還是家教太嚴格,王松私下里說話都比較詼諧。

  “莫要笑的這麼猥瑣,也莫要拍我馬屁。這遲到了,就要罰酒。”王松瞅了瞅陳孤鴻,然後勾住了陳孤鴻的肩膀,一臉痞子笑容。

  “罰酒而已,小事。”陳孤鴻一挺胸脯道,不是吹的,他是號稱萬杯不醉。

  “豪氣。”王松豎起大拇指,讚歎道。隨即,二人就上樓,來到雅座。在座十幾人,雖然長相不同,但都是身穿儒衫,氣息文雅。

  聚在一起,便有一種文人雅士相會的感覺。那店小二上門,也是畢恭畢敬,不敢馬虎半分。

  大家都是同窗,十分隨意。

  坐下後,陳孤鴻因為遲到,立刻豪飲三杯酒。引得全場大贊,口稱“陳兄酒量又長”云云。

  隨即,就是上酒吃菜了。

  一陣好吃好喝之後,王松忽然說道:“黃山詩會,各位同窗可知道嗎?”

  “當然知道,那是讀書人的盛會,一年一度。誰要是在黃山詩會上作出一首好詩,那便是一飛沖天。被譽為當今才士。”

  有人高亢道。

  “我輩之人,要想成名。這黃山詩會,便是一大去處。”

  有人生出嚮往之心,說道。

  “哈哈哈,諸君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也。”王松大笑連連,飲酒之後的臉紅光滿面。

  “什麼其二?”眾人好奇,連陳孤鴻都湊過了頭,興趣不已。

  “這次黃山詩會有三大亮點。”王松豎起三根拇指,在眾人吐槽的眼中,興致勃勃的頓了頓。盡情欣賞了諸位同窗殺死人的目光之後,才搖擺著三根手指頭說道:“一是府學阮宗師與本縣陳縣令都會到場。”

  說完後,王鬆的眸中射出了一道道綠光。

  “喔?”陳孤鴻喔了一聲,有些沒興致了。不過他倒也理解王鬆的心情。

  本縣縣令姓陳名元,父母官也,自不必說。那阮宗師叫阮玉,為洪宣十五年二甲進士,素有才名。

  最重要的是他是官職是提學官。

  提學官負責掌管教育,巡視各州,府,縣內的教學質量。

  以後還有可​​能做鄉試的主考官,是讀書人的父母官。如果能得到提學官的讚賞,科考路上肯定事半功倍。

  所以提學官被讀書人私下里稱作是大宗師。

  陳孤鴻生了元神,玄妙聰慧不可言。考試科舉信心足,自不必對大宗師太過在意。但是對於王松這些人來說,大宗師就是一塊散發著香味的肥肉。

  難怪王松露出綠光了。

  “喔???一個喔字就把這大大的亮點給輕描淡寫的應付過去了???餵陳孤鴻,你是不是讀書人啊?”

  王松聽了之後大是氣憤,張牙舞爪,狀似瘋癲道。

  “那需要怎麼反應呢?難道是熱淚盈眶?”陳孤鴻笑著聳了聳肩道。

  王鬆氣餒,然後以身示範,雙手舉天道:“啊,那可是大宗師啊。機會難得,難得機會。我一定要好好表現,努力成為大宗師眼中的美玉。”

  “難道不是應該這樣的反應嗎?”表演完畢後,王鬆質問道。

  “膚淺,功利。”陳孤鴻不客氣的唾棄道。

  “好吧,我們沒有共同語言。”王鬆一臉我被你擊敗了,但這貨隨即振奮了起來,因為四周除了陳孤鴻之外,其餘同窗也都露出了悠然神往之色。

  忽略了陳孤鴻的反應,這就是個勁爆的反應。王松立刻更興奮了,手舞足蹈,彷彿羊癲瘋發作似的。眼睛放射出比剛才更綠的光芒,露出狼性道:“第二個亮點就是名震我們梁州的名妓施妙妙會到場,怎麼樣,勁爆吧?”

  “就是那個才貌雙全,以撫琴聞名天下的施妙妙?”

  “我聽說她的琴音能讓走獸臣服,有一次她外出登山,遇到一條大蟲,一曲琴音便教化了那大蟲,跪拜而去。”

  “是啊,好神奇啊。這滿天下都是她的八卦。”

  讀書人也有八卦之心,在場同窗立刻化作了狼人。

  陳孤鴻的臉上也露出興趣之色,色相乃男兒所求自不必提,陳孤鴻做了這麼多年的書生,對於音樂也有研究。

  也想听聽那傳聞中能教化走獸的琴音。

  “就是她了,傳聞要見她一面難如登天,有千金也見不得一面。這一次可是免費,就衝著她本人。我們也大賺了一筆。哇哈哈。”

  王松見眾人都露出了更神往的表情,笑開了懷,露出豬哥相。

  “第三個亮點是什麼?”就在這時,陳孤鴻心癢難耐第三個亮點,便問道。

  “那可是我輩楷模。”王鬆散去了詼諧,露出了敬仰之色道。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5 17:45
   第七章宣府才士
  “我輩楷模?”陳孤鴻心下一楞,再見王松面上敬仰之色,便生出了古怪之心。心想,“我這好友,向來詼諧幽默,不甚正經。就算那大宗師阮玉也不過是因為官職而被他敬仰而已,還達不到我輩楷模的境界。這人到底是誰?”
  心有所想,陳孤鴻便問道:“誰?”

  在座同窗也都露出了好奇之色。

  “乃宣州才士,府學生員梁生是也。”王松臉上敬仰更足了。

  “就是那個五歲能詠,七歲下筆成詩,十二歲中了秀才的梁生?”陳孤鴻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說道。

  “居然是他??他要來黃山詩會了嗎?要知道那宣州里這裡可是數千里啊。”

  “真是驚人。”

  在座同窗又是一驚一乍。

  讀書人與讀書人的圈子十分流通。

  才士雅人總讓人津津樂道。

  當今天運國內的後起之秀多如過江之鯽,但這宣州才士梁生,卻是其中風流人物。他今年不過十八歲,出身於宣州書香門第,一門顯赫,五代之內,出過八位進士,十二位舉人。

  父祖朝中大官有二位,有同族二人也是朝中官吏。

  顯赫家世,過往履歷,讓他聲名迭起。

  就算陳孤鴻這類不太關注讀書人圈子的童生,也都聽說過他的名聲。

  有才能的人,便會讓人生出尊敬之心。

  陳孤鴻雖然得了元神造化,玄妙聰慧。但也正因為如此,認為普通人能有這麼大的才能,值得尊敬。

  “有這三大亮點,這一次黃山詩會,確實該去見識一下。”陳孤鴻心中想著。

  “怎麼樣,一起去吧???這一次出行的一切花銷,我包了。”隨即,王松擺出了一副我是土豪的姿態,問眾同窗道。

  但是眾同窗有念想的人多,實際行動的卻少。

  “我還得寫字養家。”

  “不久後又是縣試了,我得努力學習,考那秀才。”

  眾人搖頭說道。也有人對王松說道:“王兄,詩會雖然熱鬧,但我們童生而已。連秀才都沒考中,要是去那裡,見了提學官大人,怕是要被說成是遊手好閒吧。”

  “提學官那是個噱頭而已,我們沒有太大詩才,不可能一飛沖天,見到那阮宗師。這一次去的重要好處是見施妙妙與那梁生啊。”

  王鬆一臉激動,鼓動著。

  但是大家都有顧慮,最終只有陳孤鴻同意一起去。頓時王松眼淚汪汪,搭上了陳孤鴻的肩膀,直道:“好兄弟,講義氣。”

  不久後,這一場同窗聚會便散去了。陳孤鴻與王松相約明天出門。陳孤鴻回到了家,對陳秀秀說了這件事情。

  陳孤鴻從小到大隻在縣城範圍內活動,那黃山有數百里之遠。陳秀秀自然是放心不下,眼淚汪汪的勸陳孤鴻別去。

  雖然陳孤鴻感動非常,但卻執意要去看看,便也解釋給陳秀秀聽。陳秀秀一聽能見到提學官,便也勉強答應了。

  但還是小心叮囑,陳孤鴻路上小心。

  次日一早,王松便帶著他的家奴坐著馬車來了。陳孤鴻上車前​​,陳秀秀握著陳孤鴻的手,一把眼淚,又拿帕子去擦拭。說道:“路上可小心,遇到強盜別回頭,立刻跑。”

  “知道了,我的好姐姐喲。”陳孤鴻哭笑不得,拿過帕子為姐姐擦了擦眼淚,揮了揮手,在陳秀秀依依不捨的目光下,上了車。

  馬車在幾個家奴的簇擁下,緩緩出了城池,往黃山而去。

  黃山詩會,三大亮點。人心浮動,悠然神往。馬車行路,一路觀看沿途景色,二人到達了黃山。

  黃山。

  此山不高,有些秀氣,沒有雄峻,也無險奇。但它非常出名,為杭山府,乃至於梁州都非常有名氣的山。

  相傳有黃石在此得道,白日飛升。至今山上有一塊碑,有一座廟,每年都有善男信女不遠千里而來,焚香禱告。

  正應了那句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此山距離城陽有三百二十五里,路程需四天。黃石詩會舉辦的日子,正好與那黃石公白日飛升的時日差不多,因此當陳孤鴻,王松二人登山的時候,山上十分熱鬧。

  “喲,快來看看喲,這是黃石大仙本體附近的泥土,拿回家去沾沾仙氣,福壽綿綿。”

  “算命測字,仙人指路!”

  人多了便有買賣,只見黃石廟附近,不少與神仙道相關的生意十分火爆。

  這個世界的讀書人,沒有子不語怪力亂神之說。王松書香門第,卻全家相信這個。一見這個就邁不動腳。一臉致誠的朝著黃石廟雙手合十,一拜再拜。並對那黃石大仙本體附近的泥土非常感興趣。

  “不行,我得買回家去沾沾仙氣。”王鬆對陳孤鴻道了一聲,然後招呼幾個家奴,擠進了人山人海。

  陳孤鴻笑笑,心下覺得有些心動,便與腦中紫府的高莊交談。

  “此廟可有神光護體?”

  “這恐怕是凡間百姓的謠傳而已,這黃山廟沒有任何玄虛。”

  高莊的聲音十分不屑。

  “好吧。”

  陳孤鴻聳了聳肩,然後開始欣賞起這黃山的景色。

  雖然這山比不得高山雄峻,但是陳孤鴻甚少出門,更不要說登山。此刻登高看雲海,心胸為之一暢,頓生雛鷹展翅,海闊天空之感。

  想那神仙騰雲駕霧,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不可想像,卻也知比鳥兒更加暢快自在吧?

  正滿腹憧憬,那王松折返了回來,還帶回來了一身紅塵凡俗氣。

  “來來來,我給孤鴻你也買來了一份。”王松樂呵呵的拿著一個個小香囊回來,順便遞給了陳孤鴻一個。彷彿撿了大便宜似的說道:“那賣仙土的販子也蠢,這麼好的仙土,卻是五十文錢一袋,便宜到家了。”

  “好吧!”

  陳孤鴻接過了香囊,卻無言以對。正所謂人有所好,不必強求也。眼前好友人其實聰明,但現在像個蠢貨。

  黃山廟會,到底與詩會無關。讀書人雖然身在紅塵,卻又不與販夫走卒相交。如雪中梅花,甚孤高。

  這黃山詩會的地點在黃山的另一頭。陳孤鴻,王松得了仙土之後,在家奴簇擁下,往另一處山頭而去。

  離了那黃石廟,便清淨了許多。一路蜿蜒山道,反而有一種深山老林的深幽,神仙在此住的幻念。

  山路悠長,彷彿沒有盡頭。行了不知道多少路程,王松已經累的氣喘吁籲,舌頭伸長,彷彿吊死鬼。

  他轉頭看向陳孤鴻,納悶道:“孤鴻,你怎麼臉不紅氣不喘?”

  從小到大,二人體能差不多,讀書差不多。而今他已經累成狗,而陳孤鴻卻是臉色紅潤,身輕如燕,彷彿輕俠旅山,輕鬆自在,既是咄咄怪事,也讓人不服氣。

  “看來不僅元神玄妙,我體魄也強健了不少。”陳孤鴻心中猜測,面上卻笑道:“最近多在外走動,鍛煉了一下體力。”

  “好吧。”王松不疑有他,聳了聳肩。

  又行了一段距離,王松覺得自己快死了,正打算讓家奴背著他走。前方深山中卻露出了一座亭子,亭子甚雅緻,有煙火氣飄出。

  一股悠揚茶香味,撲面而來。

  “有人在那煮茶。”王松眼前一亮,頓覺得口舌生津,體力恢復了一些。

  “孤鴻,咱們加快腳步。”說罷,這貨便已經邁開腳步,快速去了。

  “這貨。”陳孤鴻笑笑,也加快了腳步。一行人很快就到達了亭子外邊,亭名山靈,與環境十分貼合。

  亭內有五人,兩名婢女,兩名家奴,一位書生。

  那兩婢女二八年華,膚色很白,五官精緻,穿著十分素雅,美而不艷,神色恭謹,豪門美婢氣息撲面而來。

  兩名家奴身強力壯,眼中有神,神色警惕,不似一般人家家奴那般蠢笨。

  那書生十八九歲的年紀,膚色白皙,容貌英俊,身上穿著青色儒衫,左腰掛著一個香囊,右腰配著一塊玉佩。香囊奇香,又不襲人,聞著十分好聞。玉佩青綠,通體溫潤賣相一流。

  此刻書生坐在石凳上,兩名美婢負責煮茶,兩名家奴一左一右站著,負責警戒。見陳孤鴻,王松等人,兩名家奴頓時露出警戒之色。

  王松鄉紳出身,常也自詡公子。此刻一見這陣勢,便生自慚形穢之心。心想,“好個貴氣公子。”

  “不知此人何人,是不是那宣州梁生?”

  “好香的茶。”陳孤鴻鼻子微微動著,被那茶香吸引。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5 17:49
第八章琴仙施妙妙
  “都是遠來讀書人,不必如此警惕。”那書生溫潤一笑,揮手讓兩個家奴放鬆。家奴頓時鬆懈了下來,但是眼中警惕卻沒有減少半分。
  書生無奈笑笑,衝著陳孤鴻,王松二人拱手道:“家慈特地交代這二人保護我周全,所以他們有些風聲鶴唳。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請二位不要介意。”

  “沒事,出門在外小心一些是應當的。”

  王松連忙說道,態度上矮了一節。心中想著,“這話有濃重的宣州口音,這莫非就是梁生公子?”

  “生於官宦世家,卻不盛氣凌人。溫潤有雅氣,這人不錯。”陳孤鴻不知這人是不是梁生,但覺得這人不錯。

  “多謝兄台體諒。”書生感謝道。然後笑道:“相逢就是有緣,我這婢子煮的茶不錯,喝上一杯如何?”

  “正口渴。”王松眼饞看著茶水說道。

  “好香的茶,正想喝上一口。”陳孤鴻笑道。

  “哈哈。”

  書生哈哈一笑,便命了美婢添了兩個茶杯,不久後綠意盎然的茶水伴著悠遠香氣,被倒入了茶杯中。

  美婢雙雙奉茶。

  陳孤鴻飲了一口,讚道:“好茶。”

  “上好的宣州龍元茶。”王松見識稍高,道破了茶的來歷。

  這茶乃是的宣州特產,頂尖貢茶。平常只有當今天子,諸王爺,朝中地位特別高的大臣才能享受到。

  “這人看來是宣州梁生無疑了。”王鬆心中暗道。見到敬仰之人,王鬆心中有幾分猴急,想要正式認識。但又怕唐突,便就憋著很可笑的模樣。

  陳孤鴻是他朋友,一眼看出了朋友的急迫和窘迫,便笑著問道:“聽公子口音是宣州人?”

  “忘自陳,真是疏忽,疏忽。”書生一撫額頭,慚愧道。然後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作揖道:“我乃宣州,大同府人吳正純也。”

  “這人居然不是梁生?”王鬆心下一愣,有些失望。

  “吳正純?”這人陳孤鴻也曾耳聞,大同府吳家也是好大的書香門第,吳正純父親,祖父都是二甲進士,祖父以禮部尚書致仕,而父親也在朝中為重要大臣。

  而吳正純也是少年才士,名聲顯赫,直指那梁生。只可惜棋差一招,始終比不上樑生光芒萬丈,所以屈居為宣州第二才子。

  而宣州第二才士便有如此風流,那第一的梁生如何氣度,不禁讓人悠然神往。

  陳孤鴻不似王松那麼失望,反而覺得認識此人也不錯。便笑著說道:“原來是吳公子,真是久仰大名了。”

  “在下乃是城陽縣陳孤鴻,這是友人王松。”陳孤鴻又介紹道。

  “什麼吳公子,讀書人沒有身份相差。要是陳兄不嫌棄,我們以兄弟相稱如何?”吳正純笑著說道。

  他對陳孤鴻的感官不錯,心想著,“此人有一種靈性,雙眸似有神光。”

  再看王松,他猜出了王鬆在想些什麼。雖然他大度無所謂,但心中難免有些看輕。

  “陳賢弟。”陳孤鴻也不覺得身份如何差距,又​​自己年長,便泰然自若的笑道。

  “呵呵。”見陳孤鴻坦然不拘束,吳正純更是欣賞,微微一笑。

  隨即三人便開始煮茶聊談,王松也稍稍恢復正常,與二人交流,他為人詼諧隨意,倒也是讓吳正純有些刮目相看。

  正聊談熱情,便聽見了一陣腳步聲響起。眾人抬頭望去,沒見到人卻聞到了一股香味。再看去,前方四個轎夫,抬著一頂轎子緩緩走來。

  轎子的四周有八名孔武有力的壯漢充作護衛,也有一名婢女小邁腳步跟隨。那香味便是從轎子內傳來的。

  “入山還坐轎?那得有多麼嬌弱?”王松訝然道。

  “或許是個弱質女流呢?”吳正純呵呵一笑,說道。

  “喔?為何吳賢弟你這麼肯定?”王鬆一聽便想到了那琴仙施妙妙,神色大動道。

  “我曾見過那施妙妙一面,聞過這香氣。”吳正純笑著說道,臉上露出一抹追憶。

  王鬆一聽大是震動,大是艷羨,說道:“能見那施妙妙一面,真是不枉此生了。”然後,王松連忙問道:“那施妙妙可美嗎?琴音好聽嗎?”

  “什麼沉魚落雁,什麼閉月羞花,都俗氣。語言已經無法形容。”吳正純想了想,說道。然後又說道:“琴音便是天下一絕,甚高雅。”

  “真是讓人心肝跳動,難耐,難耐。”王鬆一聽頓時抓耳撓腮,活脫脫的孫猴子。望向那轎子眼睛射出了綠光。

  “反正詩會上能見到,何必急於一時?”陳孤鴻笑道。

  “猴急是男兒本色。”王松撇嘴道。

  “哈哈。”吳正純哈哈一笑。

  便在這時,轎子緩緩而來。這時轎子隨行眾人也見到了陳孤鴻等人,那婢女衝著轎子內說了些什麼,轎帘被掀開,一張驚豔的俏臉稍縱即逝。那婢女彷彿得看命令,舉步向前,衝著亭子內的吳正純,福身道:“原來是吳公子在前,因為有外人在場,我家小姐不好下轎,特派遣婢子前來問候。 ”

  “不礙事。”吳正純極有氣度,然後說道:“告訴你家小姐,有機會再與她喝茶,聽她琴音。”

  “好的。”

  婢女應了一聲,然後追上轎子,緩緩離開。

  “我本以為能見到人呢。”王松失望道。

  “有我們這些外人在場也是沒辦法的嘛,尤其你還是個登徒子。”陳孤鴻聳了聳肩,取笑道。

  “我哪裡是登徒子了。”王松瞪大了眼睛,不承認。

  “其實也是看人的。”吳正純感嘆了一聲,笑道。

  “這話怎麼說?”陳孤鴻奇怪道。王松也豎起了耳朵。

  “梁生啊。如果是他在的話,那施妙妙會下轎與他見一見的。”吳正純臉上露出了一抹淡笑,聳了聳肩道。

  “為什麼?”

  王松傻乎乎的問道。

  “肯定是文人才士最好風流,而有才氣的青樓女子,也最喜歡文人才士吧。”陳孤鴻一陣見血道。

  “是的。那梁生之才,驚天地泣鬼神。就算琴仙如施妙妙,心生愛慕也是正常。”吳正純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佩服道。

  “梁生!”

  一路來此,這便是話題中的人物,彷彿高高在上神人。陳孤鴻心中越發心癢難耐了,這人到底是如何風流?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5 17:50
   第九章歲寒四友,琴棋書畫
  驚鴻一瞥,神龍見首不見尾。
  施妙妙掀起簾子時候露出的驚艷俏臉,只覺美麗,卻又沒能看個清楚,留下無線遐想。誰知卻更襯託了梁生的高大。

  “美人為才士折腰,那梁生公子真我輩楷模也!”

  王鬆心中也越發敬仰,開口閉口都是梁生。

  休息一陣後,三人一起啟程,再走了一里山路,便到了目的地。一處依山而建的山莊外。

  “睿莊!”

  山莊以睿為名,依山而建,環境清幽,大門甚古舊,歲月斑駁,卻也有一種奇妙的沉澱。

  “這睿莊雖然是第一次來,但也是久仰了。”駐足在睿莊門前,吳正純有些感慨道。

  “黃山詩會舉辦已經數百年了,這歷代的舉辦者都是睿莊主人吳家人,這數百年來,吳家也是影響很大。門內出過無數進士,舉人,已然成為龐然大物。 ”王松點頭說道。

  閒談片刻,王松遣了家奴上前敲門。

  “三位公子可是來參加詩會?”不久後門被打開,一豪奴從門內探出頭來,上下打量三人一陣,笑道。

  “正是。”

  陳孤鴻,王松,吳正純三人笑道。

  “請!”

  豪奴彎身開門,迎了三人進去。這睿莊外邊看著清幽,裡邊卻是雅緻,建築錯落有致,松樹假山,小橋流水,似文仙之家。

  不久後,豪奴領著三人到達了客房。來到門前,豪奴先對三人彎彎腰,歉然道:“三位公子,今年因為特殊,參加詩會的人多達一千多人。而客房只有三百,因此委屈三位公子,要與另外一位公子同住。”

  “同住?”

  王松頓時露出了苦色,他家寬大舒暢,雖然有與美婢愛妾同住,何來跟男人一起住過?

  我友孤鴻就算了,不認識的傢伙,莫要有體臭才好。

  吳正純也是稍稍皺起了眉頭。

  “詩會在三天后,也就小住幾天而已。忍忍就過去了。”陳孤鴻安慰二人道,然後對那豪奴道:“有勞了。”

  隨即房門被打開,三人走了進去。

  客房內,早就坐著一人了,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身高略高,消瘦,身上的衣服洗的比陳孤鴻的還白,面色有些蒼白,似乎營養不良。

  見陳孤鴻三人進來,這人抬起頭來。略顯拘束,作揖道:“在下乃是原縣生員,鄭衝。不知幾位是?”

  “這人倒是有些怕生的樣子。”陳孤鴻心中暗道,不過陳孤鴻也沒覺得討厭。便代表二人上前認識。

  鄭沖得知了吳正純的姓名之後,更加拘束了,甚至背部都微微屈起,很是自卑。而隨即,陳孤鴻三人也了解了鄭衝的生平。

  這人是典型的寒門士人,從小讀書,家境貧寒。雖然考中了秀才,有一些社會地位和前程,但是時常為吃飽而奔波。

  總之家境不太好。

  不過陳孤鴻三人都不是盛氣凌人的人,對他也是和顏悅色。慢慢的鄭衝變得自信了起來,交談也比較自然了。

  大家都是讀書人,交流不成問題,就互相親近了起來。而現在離黃山詩會還有幾天的時間,四人便悠然坐下,或讀書吹簫,或彈琴畫畫,或捉子對弈,好不瀟灑。

  總之,四人的感情迅速升溫,最終王松提議,四人號稱歲寒四友。

  不過有一件事情,卻是讓陳孤鴻三人驚異。這鄭衝絕不是一般窮酸書生,他是個丹青高手。

  明天就是那黃山詩會,王松忍耐了許久,終於忍不住想去見梁生。

  “諸位可一起去?”臨走前,王松問三位友人道。

  “那梁生確實有見的價值,但特地去見,也沒那必要。反正明天就是詩會,總能見到的,你自去吧。”陳孤鴻搖頭說道。

  “我與他常見面。”吳正純笑著說道。

  “沒興趣。”鄭衝乾脆道。

  “你們三個。”王松大感無趣,但他也真耐不住,便拜別了三位友人,出了房間前去尋那梁生去了。

  王松走了,但是三個人並不覺得無趣。讀書人琴棋書畫就可自娛,何況還有人一起玩。鄭沖在桌上鋪開一張白紙,然後開始研墨,凝神準備作畫。

  吳正純衝著陳孤鴻作揖道:“陳兄可賞臉對弈一局?”

  “都這麼多天了,賢弟與我下了三十盤棋了,從未贏過。還不死心?”陳孤鴻無奈道。卻原來吳正純頗嗜對弈,分別跟三個人玩過。

  結果王松,鄭衝都是臭簍子,被他殺了個體無完膚。正當吳正純信心滿滿的與陳孤鴻下棋的時候,卻反而被殺的體無完膚。

  陳孤鴻腦生元神,玄妙聰慧。下筆成章,計算能力更是超乎尋常,而圍棋講究的就是謀略與計算,陳孤鴻不敢吹天下無敵,但卻也敢誇口凡人中是頂尖高手。他本以為的吳正純會知難而退,哪隻這友人卻是越戰越勇。

  至今敗了三十場,卻還是囔囔這對弈。

  “越戰越勇方是真英雄也。”吳正純一臉豪氣,然後一拉陳孤鴻的手,來到前盤前坐下,並不要臉的拿起黑子,說道:“陳兄您棋高一著,請讓我三子。”說罷,便手執黑子刷刷刷下了三子。

  並炯炯有神的看著陳孤鴻,盼他落子。

  “賢弟你臉皮奇厚。”陳孤鴻哭笑不得,順手下了一子。這廝初看溫文爾雅,十分厚道,但熟悉後卻發現臉皮很厚。

  “高人要有高人風範嘛,陳兄你的棋藝絕對是天下頂尖。讓讓我是應該的。”吳正純沒甚廉恥道。

  然後又開始下子。

  陳孤鴻落子飛快,不假思索。而吳正純初時還能跟上陳孤鴻速度,但是越下卻越是舉步艱難,到最後甚至要停頓下來思考一盞茶的功夫。

  “這都一炷香了,賢弟你不是睡著了吧?”陳孤鴻搖著頭,說道。

  “認輸。”哪知道吳正純一拍大腿,乾脆投子認輸了。

  “早在十手前你就輸了。”陳孤鴻落得輕鬆,笑道。

  “還能苟延殘喘,怎麼能認輸?”吳正純正色道。

  “好吧。”陳孤鴻聳了聳肩,是不打算跟這個棋痴下棋了,一抖衣衫正打算起身,哪知道吳正純拉著他眼淚汪汪道:“陳兄,再下一盤吧。 ”

  “可是你贏不了我的啊。”陳孤鴻無奈道。

  “再下一盤,就一盤。”

  見這賢弟實在可憐,陳孤鴻便又陪下了一盤。

  “再下一盤。”

  “再下一盤。”

  哪知道一盤接著一盤,很快就十盤了。直到吳正純眼睛充血,頭上的頭髮都被他抓亂了,好好貴公子,差點成了披頭散發的流浪漢。

  陳孤鴻這才得以脫身。

  “這以後可不能再跟他一起下棋了。”陳孤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閒來無事,陳孤鴻便來到了鄭衝身畔觀看他作畫。

  這一看卻是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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