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節 紅顏知己
林冰蘭熄了燈，黑暗凝固在黑夜中，秋天的深夜，靜的好像處子。
臥室裡寂靜無聲，在這種寂靜下，躲在衣櫃齊不揚卻能清明的知道，除了他，還有兩個女人，只是他與兩個女人之間好似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空間。
真正無法跨越的是人心，而不是距離。
林冰蘭睡不著，儘管床很溫暖柔軟，就在這種黑夜的安靜中，她腦子想著事，緊接著又是人類的那一系列情緒。
林驚雪突然出聲輕輕問道：「睡不著嗎？」
「嗯。」
林驚雪繼續問道：「是因為我和你睡一起讓你不習慣，還是有心事？」
林冰蘭淡道：「在想一些事情。」
林驚雪問：「想什麼？失戀的事情？」
林冰蘭聞言「呃」呼一聲。
林驚雪輕輕笑道：「別忘了我是你姐，你向來無堅不摧，大概只有男女感情才能滲入你的心底，讓心變得柔軟脆弱，說說他吧。」
林冰蘭問：「誰？」
林驚雪道：「你喜歡上的那個男人，或者說你愛上的那個男人。」
林冰蘭沉默好一會兒，才出聲道：「沒什麼好說的。」
林驚雪問道：「你還恨他是嗎？」
林冰蘭敷衍道：「大概是吧。」
林驚雪笑道：「那你還愛他，如果你不愛他了，那你就一點都不會在意了。」
林冰蘭知道自己的內心，這一點不用姐姐來提醒，「姐姐，不談他了，說說你吧，這一年你都去了哪裡，又做了些什麼？」
林驚雪道：「一開始我只是四處走走，緊接著加入國際紅十字會，後來就到了非洲，一直呆在最近。」
林驚雪用一句簡短的話簡單概括自己這一年的經歷。
林冰蘭問：「那為什麼回來？」
林驚雪道：「我回來有事。」
林冰蘭輕輕問：「是因為他嗎？」現在齊不揚躲在暗處，林冰蘭想借此機會修補姐姐和他的關係。
「不是，過幾天有一個大型慈善籌款晚宴。」
林冰蘭問道：「僅僅因為這個大型慈善籌款晚宴，你才回來？」
「是。」林驚雪應的很果斷。
林冰蘭問：「難倒你就不想見見他？」
林驚雪笑道：「見到又能怎麼樣，冰蘭，有點時候你要理智一點，如果讓情感一直牽著你走，你會活的很痛苦。」
「姐，你愛過嗎？」
林驚雪苦澀笑道；「我想應該算愛過吧。」
「那是什麼感覺？」
林驚雪笑道：「新生，活著，然後又死去。」
「那……你還愛著他嗎？」
林驚雪沉默了。
林冰蘭追問著，「姐，你還愛他嗎？」
林驚雪道：「我恨他，心裡還有點怨氣。」
這個回答卻讓林冰蘭很是訝異。
林驚雪輕輕捉住林冰蘭的手，笑道：「就像你恨著他，卻還想著他。」
林冰蘭心中吶喊，「齊不揚，你聽見了沒有，我姐姐還愛著你。」
林冰蘭趁熱打鐵，「有多想？」
林驚雪卻道：「不早了，睡吧。」
夜的黑暗寂靜對著人催眠，兩女早已入睡，齊不揚卻一直清醒著，他回憶起和驚雪的點點滴滴，越回憶著，心越痛。
塵封在他內心深處的林驚雪一下子又被全部挖出來，她的份量再次壓的他的心好沉重。
在人睡的最熟最沉的凌晨時分，齊不揚從衣櫃裡出來，無聲無息的離開。
……
睡了一個上午，下午齊不揚回到醫院上班，林驚雪的影子卻一直在腦海揮之不去，他覺得自己並不高尚，他只不過也是個花心濫情的男人。
臨近下班的時候，林冰蘭主動打電話約他出來見面。
齊不揚早五分鐘到了咖啡廳，林冰蘭卻先到了。
齊不揚在林冰蘭對面坐了下來，笑道：「這可不是個吃晚飯的好地方。」
林冰蘭一本正經道：「昨晚我們的談話你都聽見了吧？」
齊不揚笑著點了下頭。
林冰蘭道：「我姐姐那句話的意思是她還愛著你。」林冰蘭生怕齊不揚不能理解，幫他解釋出來。
齊不揚道：「那又怎麼樣？」
林冰蘭突然站了起來，怒揪齊不揚衣領，凶瞪著他。
齊不揚淡淡笑著，一動不動。
很快林冰蘭就鬆手，臉容冷靜下來，「我約你出來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說三件事，第一，我們之間的事不准你向我姐洩露半點。」
齊不揚還是笑了笑。
林冰蘭輕輕道：「你大可試一下。」
這種輕淡的口吻對著齊不揚來說反而更有震懾力。
林冰蘭繼續說道：「第二，不要再來找我了。第三，重新追求我姐。」
齊不揚問道：「說完了嗎？」
林冰蘭輕輕道：「就這樣。」
齊不揚笑道：「那換個地方一起吃晚飯吧。」
林冰蘭一整杯咖啡就倒在齊不揚身上，沉聲道：「剛才第二條我說的不夠清楚嗎？」說著轉身就走。
齊不揚對著林冰蘭喊道：「昨夜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昨夜是昨夜，現在是現在，單你買。」
說完這句話，林冰蘭人已離開咖啡廳。
齊不揚看了下手錶，從進來坐下到現在都不到五分鐘。
齊不揚抬手喊道：「買單。」
好心的女服務員給他遞了一條毛巾。
齊不揚把林冰蘭的話當做耳邊風，他要怎麼做，不用林冰蘭來安排。
齊不揚回到小區，坐了電梯上樓，心想著今天又是得到樓下大排檔用餐了，一方面覺得自己跟多個女人糾纏不清，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很孤單。
突然看見王薇薇站在他家門口，笑了笑的看著他。
「大醫生，你終於下班了。」
齊不揚走近很自然的摟住王薇薇，在她的腮邊親了一口，問道：「這些天去哪了，打你電話都打不通。」
王薇薇笑道：「回美國一趟處理點事，在那邊弄了一些醫療設備過來，因為手續比較繁瑣，所以耽誤了些時間。」
齊不揚道：「為什麼不提前通知我一聲。」
王薇薇笑了笑，「你不能給我打電話，我就不會太想你了，反正也見不到面。」
若是宋書豪聽到這句話一定會很驚嘆，理智戰勝情感的女人實在太可怕了，這種女人任何男人也駕馭不了。
「診所正式開業了嗎？」
「還沒有，等有空帶你過去看一下。」
齊不揚笑問道：「我家還是你家？」
王薇薇微笑道：「隨便。」
齊不揚拿出鑰匙開門。
王薇薇站在旁邊，摸了摸他的頭髮，又摸了摸他衣領上的污跡。
齊不揚笑道：「是咖啡。」
王薇薇進屋巡視房子一眼，「沒什麼多大變化。」
齊不揚當著王薇薇的面脫掉外衫，赤裸上身，每日的持續健身讓他看起來精壯許多，肌肉看上去也很結實。
齊不揚轉身，發現王薇薇正盯著他看，笑道：「怎麼？」
王薇薇淺笑道：「原來男人也有迷人魅力這一說。」
「誇獎了，我先洗個澡。」齊不揚說著直接朝浴室走去。
齊不揚剛脫掉褲子，還未打開水，浴室的門就被推開，王薇薇走了進來，腳步輕盈，站在齊不揚身後，手輕輕的落在他的肩膀上，手指柔膩的好像水滴滴落在肌膚上。
齊不揚笑了笑道：「你也要一起洗嗎？」
王薇薇輕輕笑了笑，沒說話，水龍頭突然被她打開，花灑噴出水來，很快潤濕了齊不揚的頭髮，王薇薇十指探入他的頭髮，輕輕按摩著他的頭皮，齊不揚第一次享受這種待遇，感覺很舒服。
王薇薇在手心倒了點洗髮水，搓了起來直到出泡沫，雙手再次落在齊不揚的頭上，幫他洗頭。
齊不揚現在知道女人洗澡的時間為什麼要這麼長了，因為王薇薇給他洗個頭就足足花了五分鐘。
緊接著王薇薇又讓他坐下來，手掌落在他肩膀上，「不要動，我給你擦背。」
王薇薇手掌抹了沐浴露輕輕的落在齊不揚的後背上，在沐浴露的潤滑之下，她的手掌更加光滑無痕。
齊不揚道：「薇薇，委屈你了。」
王薇薇微笑道：「我從來沒給你擦過背，讓我當個合格的情人。」
情人總代表著容易分開，王薇薇把自己放在情人的角色上，情人間的愛大多數時候會更偏執，更濃烈，更激情就像花朵嬌放最美麗動人的時光，然又與夫妻不同，沒有太多的責任，條條框框約束，生活繁瑣。
情人這兩個字就好像為了享受快樂的男女之情而純在。
齊不揚笑道：「一起洗吧，讓我也當個合格的情人。」
王薇薇笑道：「不！」
持續的無言中，一股幸福在齊不揚胸口蕩漾，他突然開口道：「薇薇，對不起。」
王薇薇愣了一下之後，微笑道：「沒關係。」
齊不揚問：「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王薇薇給予肯定的答案，「別忘了我是心理專家。」
齊不揚笑道：「那你說說我現在是什麼心理。」
王薇薇淺笑道：「說對不起是因為內疚，你對我說，那就是你對我感到內疚。」
齊不揚猛地轉頭，只見王薇薇臉上依然掛著淺淺的笑意。
王薇薇溫柔道：「呆子，你會內疚，至少說明你還是良善的，不會感到內疚才真正可怕。」
齊不揚道：「你看待事情總是比一般人要深刻一層。」
王薇薇笑道：「轉過身去吧，還沒洗完。」
齊不揚卻驟然把她抱住，濕漉漉的身體一下子就把王薇薇的一身裙子都弄濕了。
王薇薇能夠感受到他的熱情，卻笑道：「你對我越熱情，代表著你越想彌補我，越想得到救贖，你犯了很嚴重的錯誤，對嗎？」
齊不揚沒有絲毫驚慌，笑道：「我想沒有男人會想找一個心理專家當女朋友。」
王薇薇撫著齊不揚的臉，笑道：「所以悠著點，不要太熱情。」
齊不揚笑道：「你在警告我嗎？」
王薇薇微笑，「不敢。」
齊不揚突然低頭吻上她的紅唇，王薇薇一愣，身體一軟，恍悟自己被吻了，很快她就在齊不揚的熱情進攻下，與他激烈纏吻起來。
唇分，王薇薇耳頰發紅，嗔惱的拍了齊不揚一下，「夠了吧，自己洗乾淨泡沫，我回去換身衣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