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節 打破規則
隨著時間推移,訓練場地的人越來越少,人總要睡覺,不可能一整夜呆在這裡吧。
林烈倒是坐下來和齊不揚攀談起來了,「我說,你該不會想追冰蘭吧。」
齊不揚反問道;「你說呢?」
林烈笑了笑,「看你做出這麼大犧牲,我看也是,否則誰會閒的沒事把鳥獻出來讓人踢,那可是鳥啊,男人最寶貴的命根。」說著朝齊不揚豎起大拇指,「這一點我不得不佩服你。」
林烈的口吻就像在取笑他,齊不揚沒好氣道:「我並不知道她要踢我那裡。」
林烈笑道:「冰蘭是我所見過最難追求的女孩,比她姐姐還要難追求。」
齊不揚道:「你說驚雪?」
林烈訝道:「你認識驚雪?」
齊不揚道:「我和驚雪在同一所醫院工作,我們是同事。」
林烈頗有深意的笑了笑道:「那可真是很有緣分啊。」
齊不揚問道:「為什麼說冰蘭比驚雪還要難以追求?」
林烈笑道:「驚雪和冰蘭都是冷若冰霜的女人,驚雪天生成熟冷靜,她獨立自強驕傲的性格讓她輕蔑男人,換句話說就是她所遇到的男人,極少極少能夠讓她產生是同一類人的感覺,如果你足夠優秀,足夠特別,足夠符合她的口味,她並不會拒你於千里之外,相反她會很敬重你,甚至會放下自己傲慢的身段。」
「冰蘭呢,火爆脾氣,動不動就出手打人,比男人還要猛,大概只有在偵破案件的時候才會像個冷靜的刑警大隊大隊長,對於男女之情,她就是絕緣體,根本就無法擦出半點火花來,用現在一句很流行的話來講……哦,愛情白痴,就是個愛情白痴,在她的字典里根本就沒有愛情這兩個字。」
齊不揚聽到這裡,心中暗道:「不盡然如此,他不相信自己和林冰蘭只有友情,沒有愛情,那種烈火燒心的感覺是真實的。」
林烈笑道:「小的時候,冰蘭就喜歡穿男孩子的衣服,做著男孩子的事,對於穿著裙子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不屑一顧,甚至是相當厭惡,好勝心也很強,什麼事都要和我爭個輸贏,我覺得她生錯性別了,她應該是個男人才是,讀書的時候就很有正義感,愛打抱不平,見到什麼事都愛管一管,男孩子表面上怕她,心裡又很喜歡她,女孩子呢,把她當做保護神,似崇拜英雄一樣崇拜她,隨著年長,問題來了,冰蘭出落的美若天仙……」
林烈向齊不揚說著林冰蘭的故事,從別人口中聽到這些,卻是另外一種感覺,就似一副副畫面從你眼前飄過。
在空曠的場地迴蕩著的腳步聲響起,夏夢和伊莎貝拉朝這邊走了過來。
不知不覺訓練場地已經沒幾個人了,變得十分安靜。
林烈對著齊不揚道:「我倒希望你能夠追上她,我先走了。」
「再見!」
夏夢和伊莎貝拉看上去愁眉不展,沒有來時的那種輕鬆愜意。
伊莎貝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齊醫生,讓你久等了。」
夏夢卻都懶得開口,直接就走。
「走吧,齊醫生。」
齊不揚低聲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伊莎貝拉笑道:「有一件比較棘手的事要去做?」
齊不揚問道:「需要幫忙嗎?」
伊莎貝拉搖了搖頭,沒有開口。
齊不揚知道她們肯定遇到麻煩的事,既然人家不願意說,那就算了。
夏夢駕車,車內很安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伊莎貝拉也沒有調戲齊不揚的心情了。
快到自己轎車停的地方,齊不揚突然開口,「要不幫我弄個證件,讓我可以自由進出,也不必麻煩你們帶路了。」
話剛出口,夏夢就冷聲道:「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可以隨便進出的嗎?」
伊莎貝拉道:「齊醫生,夏夢心情不好,你別見怪。」
齊不揚笑了笑道:「沒關係。」
夏夢突然猛踩剎車,車後座的兩人又晃了一下。
「到了,下車吧。」
看著絕塵而去的汽車,又看了看手背上伊莎貝拉用口紅留下的電話號碼,女人可真是一門學問。
「先生,你的車。」
早些時候對他態度很不友善,甚至說可以說是粗魯的士兵,這會卻成為幫他看車的角色。
齊不揚拿了根菸出來,點燃抽了一口,突然想到什麼,又把煙遞了過去,問道:「抽嗎?」
士兵做了個謝謝的婉拒手勢,客氣道:「先生,請盡快離開,不要在此多做逗留。」
齊不揚一個人開車原路返回,路上比來的時候還要安靜。
快到家的時候,他卻看了下手錶,盡快這會已經不早了,他還是朝酒吧的方向開去。
都市已經漸漸靜了下來,午夜的酒吧卻人頭湧動,這會才是高潮時分。
齊不揚朝原來的那個角落走去,位置上已經坐了一個女人,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
桌子上兩杯酒。
紅衣女人笑道:「神父,今晚你來晚了?」
「對於你來說,剛剛好不是嗎?」齊不揚說著坐了下來,看著桌子上的兩杯酒。
紅衣女人笑道:「一杯是給你準備的。」
齊不揚拿起抿了一大口,紅衣女人笑道:「慢點喝,就是拿來品的,喝完就結束了。」
齊不揚道:「你更注重過程還是結果。」
紅衣女人沉頓一會,笑道:「結果,但沒有過程就沒有結果,過程是不可忽略的。」
齊不揚笑道:「聰明。」
紅衣女人微微一笑,紅唇輕輕的印在透明的玻璃杯上,那琥珀色的酒緩緩的流入她那兩片嘴唇的縫隙中。
有個人說過,性感不是衣著暴露,性感是一種氣質。
齊不揚朝酒吧中心那些衣著暴露,透著青澀而放縱的女孩看去,她們就好像陪襯,為了承托某一類女人的與眾不同。
齊不揚問:「你叫什麼名字?」
「紅。」女人應著,拉著齊不揚的手,另外一隻手的手指放在嘴中含了一下,用濕潤的手指尖在齊不揚的手掌心寫出「紅」這個字來。
齊不揚問:「姓什麼?」
紅嫣笑:「我說我沒姓,你信嗎?」
齊不揚點了下頭,開口道:「我姓齊……」
紅兩隻手指輕輕的貼在他的嘴唇道:「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我只知道你是神父。」
齊不揚莞爾一笑。
紅問:「今天為何這麼晚過來?」
齊不揚看了下手錶,已經十二點多了,「對於來喝酒的人,這並不算晚。」
紅道:「但對於你來說很特別。」
齊不揚露出詢問的表情,卻沒出聲。
紅道:「上次你這麼晚來,是很久以前了。」
齊不揚道:「我記不清了。」
紅將嘴唇貼近齊不揚的耳朵,齊不揚立即能感覺到她吐氣如蘭的熱息,只聽她用勾人魂魄的聲音,幽幽道:「上次你像頭野獸,又像個魔鬼,你咬破我的嘴唇,吸著我的鮮血,我的血液讓你變得越來越興奮,你侵犯我的身體,就好像在蹂躪一直無法反抗的羔羊……」
紅仔細的描述他的每一個舉動,齊不揚越來越激動,呼吸加促,身體血液在快速流動,突然他轉身掐住紅的脖子,將她按在沙發上,冷酷道:「閉嘴!」
被他掐住脖子的紅卻嫣笑道:「就是這種眼神,這是你一直壓抑在內心的黑暗嗎?」
齊不揚鬆開手,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站了起來,「我要走了。」
紅依然慵懶的倒在沙發上,嘴上淡淡道:「越安靜的人就越暴躁,越斯文有禮的人就粗魯原始,不是嗎?」
齊不揚轉身冷冷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紅問道:「難倒你就什麼都清楚嗎?」見齊不揚沒回答,淺笑道:「人都是活在迷霧中,經常看不清別人,也看不清自己。」
齊不揚嘴角露出輕蔑,「你把自己當做一個哲學家嗎?」
「不,這是我的親身體會。」
紅說著眼眸深深的看著齊不揚,嘴上輕輕道:「我在你眼睛中看到了深深的痛苦。」
齊不揚一句話也沒說,轉身走了,他粗暴的推開擋在他面前的每一個男女,直線朝大門口走去。
紅緩緩的將自己杯子中的酒一口喝完,也站了起來,朝齊不揚離開的方向走去。
齊不揚走到自己的轎車前,拿出車鑰匙的手,手顫抖的鑰匙脫手。
紅色的裙襬柔軟的蕩在地上,一個女人蹲了下來,撿起地上的車鑰匙,她笑著將鑰匙遞給齊不揚。
在齊不揚接過鑰匙的一瞬間,紅雙手卻摟住他的身體,他的胸膛立即感受到一對柔軟和彈性,與此同時紅唇印在他的嘴上,混雜著酒香和唇香的酒涓涓細流一般流入他的口腔。
酒盡唇分。
紅道:「我說過你來了,就不能讓你空手而歸。」
齊不揚道:「酒吧並不只有我一個男人。」
紅笑道:「我只是想給痛苦的你帶來一點快樂,一丁點都好。」
「我覺得你更應該關心自己是否快樂。」
齊不揚說完,打開車門,駕車離開。
酒後不駕車是齊不揚從不打破的一條規矩,但是他今晚卻打破了,沒有規矩,不受約束,就是這一刻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