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妙手仁醫 作者:七月生我(連載中)

 
BloomCaVod 2015-11-20 13:57: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6 909341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5:16
第四百三十七節 父母心腸

    齊不揚將劉碧蓁身體扶直,平躺在病床上,將她腳下另外一隻襪子也脫了下來,房間裡的臭味立即加重了。

    小蘇忍不住說道:「齊醫生,你還脫,應該給她穿上才是。」

    齊不揚應了一句:「這麼二十四小時捂著,就算沒病也捂出病了。」看著這雙被捂都肌膚都泛紅的腳丫子,倒是有點心疼這個丫頭,這種怪病對於一個花季少女來說,確實難堪,羞於啟齒,從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的一些舉動,齊不揚就知道劉碧蓁很在意,她是體育大明星,更害怕這種事情被外人知道,成為外人調侃和取笑的對象,所以為了掩飾這種怪病,在平時生活中,和隊友一起訓練中,她肯定過的並不輕鬆,也定是承受著很大的心理壓力。

    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看能不能把她這怪病也給治好,齊不揚心裡暗暗打算著。

    「齊醫生,你說她的腳為什麼這麼臭啊,說句不好聽的,我當護士的,平時沒少摸屎沾尿,都受不了,更別說別人了,晚上我肯定被熏得吃不下飯了。」

    齊不揚說了一句:「背後不要說人閒話。」

    小蘇立即噤聲。

    齊不揚看著這雙腳,猶豫了一下,低下頭把鼻子湊了過去,聞了起來,臭味直竄入腦門,差點把他熏暈了,齊不揚強行忍受著仔細聞著這股臭味,作為一個全能的醫生,他的嗅覺,他的鼻子能夠斷出許多病來。

    小蘇看見這一幕,駭然道:「齊醫生,你……」

    一會之後,齊不揚鼻子才離開這雙腳,立即站了出來走到窗戶邊大大的呼吸幾口氣,實在要命,以前他看見一條新聞說日本有個女人腳臭的都能把鯉魚臭死了,現在看來一點也不誇張,真的有這種災難級的腳臭。

    「先別收拾了,去實驗室拿條試管過來。」

    齊不揚轉身見小蘇還站在原地表情驚駭的看著他,出聲道:「還站在這裡幹什麼?」

    小蘇朝齊不揚豎起大拇指,「齊醫生,我實在太佩服你了,要是我肯定做不到。」

    齊不揚督促一句:「趕緊的。」

    一會之後,小蘇帶著口罩走進病房,除了拿了試管,還順便給齊不揚帶了個口罩過來。

    齊不揚卻沒接過口罩,「不必了,讓她看見了,心裡會難受不舒服的。」

    小蘇弱弱道:「齊醫生,我也想為劉小姐著想,可我真的受不了這味道。」

    齊不揚道:「你戴著吧,她沒這麼快醒了,趕緊收拾,把損失計算一下。」

    齊不揚從劉碧蓁這雙臭腳上,提取了一片腳皮放入試管中,打算一會之後交給醫院檢驗科檢驗一下。

    很快小蘇也把這件病房收拾好,原本一件好好的豪華單人病房,這會卻空蕩蕩的只剩下一張病床。

    小蘇詢問道:「齊醫生,要不要從別的病房搬點東西過來。」

    齊不揚應道:「不用了,她什麼也用不上。」

    小蘇輕聲問道:「那電視呢?」

    齊不揚應了一句:「拿電視過來給她砸嗎?」

    小蘇為劉碧蓁辯解道:「其實劉小姐挺好相處的,一點也沒有明星架子,剛才肯定是受到刺激了。」

    齊不揚沒有應話,又拿了兩條繩子將劉碧蓁整個人死死捆在病床上,做完這些之後吩咐道:」給她膝蓋敷藥,再讓她吃藥,如果她肯老老實實吃藥,就給她鬆綁。」

    說著走出病房卻也不知道去哪裡。

    臨近下班的時候,齊不揚從檢驗科拿到了檢驗結果,檢驗結果顯示成分有某種真菌,齊不揚也就大概知道了病因,這種真菌長在她的腳上,分解蛋白質,產生了像氨水這樣充滿刺激性的臭味來。

    當然怎麼治療還是一個問題。

    捧著兩盆蘆薈盆栽,剛走近劉碧蓁所在的病房門口附近,就聽見病房內穿出兩女的聲音。

    「快把我鬆開!」

    「劉小姐,你先把藥喝了吧,否則齊醫生要生氣了。」

    「生氣,他馬上就要坐牢了,還要心情生氣,好,我不為難你,你先把我的襪子穿上!」

    小蘇沒說話。

    劉碧蓁怒道:「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小蘇說道:「齊醫生說以後不准你穿襪子了。」

    「什麼……混蛋!」劉碧蓁想臭罵一頓,終究不經常罵人,卻罵不出什麼難聽的話來,不過這並不能證明她不生氣,相反她氣壞了。

    齊不揚走進病房,醫生父母心,對於這個不肯配合的病人倒也沒有說些什麼。

    小蘇看見齊不揚進來了,弱弱的說了一句:「齊醫生,劉小姐不肯吃藥。」

    劉碧蓁冷冷的瞪著齊不揚,眼神充滿憤怒和厭惡。

    「藥拿來。」齊不揚淡淡說了一句。

    小蘇將碗端了過去。

    齊不揚拿著藥朝病床邊走去。

    酷酷的表情,無聲。

    莫名的讓劉碧蓁感到一絲膽顫害怕,聲音顫抖的問答:「你想幹什麼?」

    齊不揚什麼話也沒說,手指粗魯的掐住她的臉頰,強迫她張開嘴巴,這張還算清秀的小臉頓時變形難看。

    一碗藥就直接朝劉碧蓁嘴巴灌了進去,灌的劉碧蓁直咳嗽,不少藥水從她兩邊嘴角流了出來。

    劉碧蓁氣的想將口中的藥水噴到齊不揚的臉上,齊不揚卻沒給她這個機會,捂緊她的嘴巴,掐了她的鼻子一下,殘留在她口中的藥水全部咽進了肚子。

    這會劉碧蓁一臉狼狽,臉上又是藥水,又是因為咳嗽嗆出來的鼻涕,這哪裡還是綠茵場上那個大殺四方的超級球星。

    「混蛋,你不得好死!」

    劉碧蓁這句話罵的比剛才要凶一點,不過卻好像對齊不揚沒有絲毫的影響。

    齊不揚臉無表情的坐了下來,說了一句:「到了這裡,你就是病人,我是你的主治醫生,一切由我說的算。」

    劉碧蓁冷聲問道:「包括把我捆綁起來嗎?」

    齊不揚淡道:「我不想跟你講道理,你要做的就是遵守醫院規定,每天按時敷藥服藥。」

    劉碧蓁吼道:「我不用你治了,我現在就要出院。」說著對著小蘇道:「護士小姐,把電話借給我好嗎?」

    小蘇卻朝齊不揚看去,徵求齊不揚的意見。

    齊不揚卻拿出自己的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然後遞到劉碧蓁的耳邊。

    劉碧蓁疑惑的看著齊不揚,電話來突然傳來教練的聲音,「齊醫生啊,碧蓁的傷有所好轉了嗎?」

    劉碧蓁輕聲道:「教練,是我,碧蓁。」

    「碧蓁,這好像是齊醫生的電話號碼?」

    「嗯。」劉碧蓁應了一聲,一邊警惕的看著齊不揚,一邊說道:「教練,我被……我被……」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齊不揚報復還是其他原因卻沒有說出被捆綁的情況來。

    「被怎麼了?是不是病情又惡化了?」電話那頭很是關心。

    劉碧蓁直接說了出來:「教練,我想出院,我不讓他給我治了。」

    「碧蓁,你慢慢說,到底是怎麼了?是傷情恢復不能夠讓你滿意,還是其他的原因?」

    劉碧蓁看著齊不揚,當著他的面,直接說了出來:「我討厭他。」

    電話那頭鬆了口氣,笑了出來:「齊醫生這個人不通人情,是不太好相信,但我向你保證他絕對是個有職業道德的好醫生!」

    「教練,我求求你,我不想在這裡呆著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之後,才出聲道:「碧蓁,你看電視了嗎?」

    「嗯。」劉碧蓁聲音有些抖。

    「比賽輸了,零比四輸給日本隊,輸的很狼狽,輸的很丟人。」

    劉碧蓁輕輕應道:「我看完了全場的比賽。」這會的表情聲音與她剛剛大聲罵人的模樣天差地別,劉碧蓁停頓了一會之後,聲音開始有些激動道:「教練都是因為我,我不能上場,害了姐妹們兩年的努力付之東流,害了你丟了臉。」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5:16
第四百三十九節 不得不從

    電話裡卻傳出笑聲來,「碧蓁,這跟你沒有關係,只能說我們的運氣不好,在最為關鍵的淘汰賽你受傷不能上場,但這就是體育,和人生一樣充滿未知數,四年後我們再來,所以好好養傷,讓自己恢復到最佳的競技狀態,好嗎?」

    劉碧蓁點頭,聲音哽咽說不出一個「好」字來。

    「好嗎?」電話裡又傳來了懇求的詢問。

    「好。」劉碧蓁聲音沙啞卻很響亮的應了出來。

    「把電話還給齊醫生。」

    齊不揚接過電話聽了起來。

    劉碧蓁不知道教練對他說什麼,只見齊不揚聽了很久之後,點頭說了聲「好」,就掛了電話。

    劉碧蓁問:「教練跟你說什麼了?」

    齊不揚道:「他說你是一個很有榮辱感,好勝心強,外表堅強,內心卻脆弱敏感的女孩。」齊不揚將剛才剛才一番話概況為簡單的一句話。

    劉碧蓁問:「就說這麼。」

    齊不揚笑了笑。

    劉碧蓁露出驚訝之色,這個男人居然會笑。

    「他還說了一個關於你的故事。」

    「什麼故事?」劉碧蓁立即脫口問道。

    齊不揚沒有回答,做了下來,看了一眼捆綁在她身上的繩子。

    劉碧蓁見他表情,以為他打算給自己鬆綁了。

    出乎意料的是,齊不揚卻沒有這麼做,劉碧蓁想跟他說可以鬆開自己了,卻又倔強的不肯開口,她不願意求他。

    齊不揚出聲問道:「你這雙腳以前看過醫生嗎?」

    劉碧蓁聞言,立即很敏感,腳丫子繃直,緊緊貼在一起,被捆綁的身體感到很彆扭的扭動著,一副像將自己藏的嚴嚴實實的模樣。

    見齊不揚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沒好氣的應了一句;「關你什麼事!」

    齊不揚應道:「瞭解清楚你身上的這種怪病。」

    劉碧蓁脫口喊道:「你才有病。」

    齊不揚淡道:「沒病,腳為什麼這麼臭?」

    很平淡的一句話卻立即對劉碧蓁心理造成很大的傷害,她剛剛才平定下來的情緒立即因為這句話再次變得羞憤欲絕,委屈的像要哭了,「你……你……」她卻說不出什麼理由來,人家說的對,沒病腳為什麼會這麼臭,她沒辦法辯駁。

    齊不揚不想傷害她的自尊,但是要治好這腳上的怪病,首先就要正視,而不是忌病諱醫。

    「看過醫生嗎?」齊不揚繼續問,聲音很平淡自然,儘量做到不要因為自己的表情語言讓劉碧蓁心理造成猜測和影響。

    「看過兩次。」劉碧蓁低下頭應了出來,她似乎清楚意識到如果不回答,這個男人就不會罷休。

    齊不揚問:「醫生都怎麼說?」

    「一開始醫生說足部出汗過多,小事而已,我按他說的去做,卻沒有好轉,後來醫生又說可能是我的內分泌出現了問題……」

    劉碧蓁一開始打算敷衍一番,不知道為什麼卻如實全說了出來,大概是懼了齊不揚的威嚴。

    齊不揚表情略微思索起來,從剛才劉碧蓁的一番話,她看的那些醫生都只是做出了猜測性的診斷,卻沒有太肯定準確的根據,亦把這當做一些小病,不太當一回事。

    齊不揚問道:「為什麼只看了兩次?為什麼不繼續治療?」

    「我怕被別人知道,後來發現穿著襪子摀住腳,別人就聞不到了,後來……就越來越嚴重了,越來越臭了,我都不敢再去看醫生了。」劉碧蓁越說越小聲。

    齊不揚問:「為什麼不敢去看醫生?」

    劉碧蓁道:「那時候我在亞錦賽打進幾球,出了點名,我生怕醫生認出我來,我怕體育媒體記者會亂寫,說我有腳臭,我不敢讓人知道。」

    畢竟是個小姑娘,心理不夠成熟,又有些怕羞,齊不揚問了出來:「這種情況持續多了?」

    劉碧蓁羞滴滴的抬頭瞥他一眼,豎起兩根手指來,齊不揚卻不買賬,問道:「多久?」

    劉碧蓁沒好氣的喊道:「兩年!」

    齊不揚問:「兩年來你怕別人知道你有腳臭,就這麼一直捂著自己的雙腳。」陳宏波剛剛跟他說,每次上場比賽,劉碧蓁除了穿球襪之外,還要在裡面多套一雙襪子。

    劉碧蓁沒有出聲,卻相當於默認。

    齊不揚繼續道:「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你的雙腳病的更嚴重。」

    劉碧蓁發洩情緒一般喊道:「我現在知道了,可我又有什麼辦法。」

    「治!」齊不揚應了一聲。

    劉碧蓁表情一呆,朝齊不揚看去,一會之後才開口道:「治不好了,半年前,陳教練帶我去美國看,在美國的那些日子,好轉過一段時間,回國之後沒多久,又還是這個樣子。」

    這句話讓齊不揚獲得了一點關閉這怪病的一點信息,腳上真菌是造成腳臭的原因,卻不是這個怪病的真正病因。

    齊不揚問道:「回國後,你又繼續捂著自己的雙腳嗎?」

    劉碧蓁輕輕應了一聲,「還有味,不穿襪子還是能夠聞到的。」

    「好,基本情況我已經瞭解了。」齊不揚說著站了起來。

    劉碧蓁道:「你瞭解這麼清楚是為了取笑我嗎?」

    齊不揚道:「我沒這麼無聊幼稚。」

    「那……那你是要給我治這腳臭的毛病嗎?」劉碧蓁的表情顯得比她的膝傷還要關心在意。

    齊不揚道:「順帶治一治。」

    「那……那你試一下吧。」劉碧蓁的口吻顯得不是那麼在意,卻又難以掩飾心中的那一絲期待。

    齊不揚道:「從今天開始不准再穿襪子了。」

    劉碧蓁聞言一呆,齊不揚卻轉身朝門口走去,劉碧蓁見他要走了,連忙喊道:「等一下。」

    齊不揚停下回頭。

    劉碧蓁表情糾結,遲遲不開口,齊不揚卻耐心很好,過了一會之後,劉碧蓁才道:「我做不到,我過不了心理這一關,不穿襪子我會渾身不自在,就……就好像沒穿衣服走到大街之上,你明白嗎?」

    齊不揚酷酷的看著她,過了一會才開口道:「你是在跟我討價還價嗎?」

    劉碧蓁道:「不是再跟你討價還價,是我根本做不到。」

    齊不揚道:「現在你不就是沒穿襪子嗎?」

    劉碧蓁道:「是被你強迫的,但我心裡依然……」

    齊不揚打斷她的話,「那就被強迫著不穿襪子吧。」說著轉身打算離開。

    劉碧蓁回神喊道:「等一下!」

    齊不揚沒有停下腳步,這可不是在哄小孩子願意,這是在治病,沒有商量的餘地。

    劉碧蓁顯得十分焦急道:「等一下!我求你了,等一下,我還有話跟你說。」

    齊不揚人剛剛消失在門口,聽到她這種哀求的語氣,又出現在病房門口。

    劉碧蓁生怕他不顧自己走了,忙道:「別走,快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齊不揚看了下手錶,「什麼話,直接說。」

    劉碧蓁捉狂道:「你走進來會死啊!」

    齊不揚臉上隱蔽的露出一絲無奈之色,還是走到病床邊,「可以說了嗎?」

    劉碧蓁卻吞吞吐吐,繼續消磨齊不揚的耐性。

    齊不揚又看了下手錶,劉碧蓁突然開口:「我要哪個?」

    「哪個啊?」齊不揚聲音顯得不是那麼友善了。

    「就是哪個啦!」劉碧蓁說著不停的朝齊不揚使著眼色。

    這個模樣落在齊不揚眼中,卻感到莫名其妙,做著鬼臉是什麼意思,不想跟她浪費時間了,也不說話,轉身就走。

    劉碧蓁急的朝他的後背大聲喊道:「我要尿尿!」

    說完這句話之後,劉碧蓁小臉已經完全漲紅,羞憤委屈之下小聲啜泣起來。

    驟然卻又大聲吼道:「你沒聽清楚嗎?還不給我鬆開繩子。」齊不揚應了一句:「我讓小蘇給你穿一個醫用成人尿褲。」

    劉碧蓁聞言驚呆了,「我不要用這個。」

    齊不揚轉身就走,這次是真走了。

    劉碧蓁朝著門口大聲喊道:「別走,我不想用這東西,啊!憋不住了……求求你……你混蛋!王八蛋!」只用了一秒的時間,情緒就從焦急到無比憤怒。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5:17
第四百四十節 家有嬌妻

    齊不揚剛走到停車場,手機就響了,是林冰蘭打來的電話,自從那夜之後,每天差不多這個時間點,她都會打電話過來。

    「你下班了嗎?」林冰蘭在電話中輕輕的問。

    這幾天她一直都想表現的像個溫柔的女子,不過急了或者怒了的時候,就會原形畢露。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說得好啊,一個人的性情卻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改變的。

    齊不揚笑著應道:「醫院有點事耽誤了,現在在停車場了,馬上就能到家。」

    林冰蘭道:「這個點可以堵車,你說馬上能不能做到,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說出來,卻做不到了。」

    齊不揚笑道:「怎麼?想我了?」

    林冰蘭嗔道:「你能少說這種話嗎?讓人……」

    讓人怪難為情的,這句話卻在心裡說出來,沒說出口,雖然她心裡把齊不揚當做她的男朋友的,但是從來沒有交過男朋友的她,突然間和一個男性語言上如此親密,還是讓她不是很自然,怪不適應的。

    齊不揚笑道:怎麼?不想?」

    林冰蘭嗔道:「是啊,不想!想你幹什麼啊,帥又不帥,還瘦巴巴的,想你還不如想警局裡的那些個帥小夥,既英俊又身材結實強壯。」

    齊不揚笑道:「我也不差啊。」

    林冰蘭直接道:「你啊,差遠了。」

    齊不揚並不在意,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冰蘭若是注重他的外表,又怎麼傾心於他,笑著問道:「真的不想?」

    「不想!」

    「一整天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

    林冰蘭妥協道:「好啦,別再逼我了,你知道我說這些話很難為情的。」

    齊不揚笑道:「冷若冰霜,讓男人敬而遠之的林大警官也會難為情,我不信。」

    林冰蘭沉聲道:「很想你!馬上回家!不准耽擱!」說著不等齊不揚回話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林冰蘭摸了摸又紅又燙的美麗俏臉,連跟他打電話都能變成這個樣子,真是的。

    突然恍悟正事沒說,又撥打了齊不揚的電話,清了清嗓子,正聲道:「忘了跟你說了,今天我來下廚吧。」昨天她可是中午抽空回到莊園想盧媽請教了一下,躍躍欲試想在齊不揚面前展示一方,一開始盧媽可被林冰蘭的想法給嚇壞了,一直摸她額頭問她有沒有事。

    雖然在廚藝這件事上,林冰蘭的態度一直都認真,可是向盧媽學廚藝她能夠更加專注,跟齊不揚在一起,她的心光顧著怦怦跳了,最後演變成失魂落魄,丟三落四。

    齊不揚已經在開車了,為了接林冰蘭的電話,只能把車停在路道邊,「不用了,我馬上到家。」

    林冰蘭道:「誰知道你半路會不會堵車,我可不想等待七八點才吃飯。」

    齊不揚笑道:「應該不會吧。」

    林冰蘭立即道:「那就是不敢肯定了,為了避免我們兩人都餓著肚子,今天就決定我來下廚了,不過說好了,可不准嫌難吃,畢竟我還是新手。」

    齊不揚笑道:「我從來你說過你做的菜難吃。」

    林冰蘭道:「你心裡說。」

    齊不揚笑了笑,沒說話。

    林冰蘭霸道道:「你心裡也不准說,好啦,不跟你說了,我要準備了。」

    掛了電話,齊不揚莞爾一笑,專心開車,希望早點回家,那種和芳芳在一起的感覺又回來了。

    突然又覺得自己有點自私。

    這世上為什麼有這麼多人喜歡自私,也許因為自私同樣能夠給人帶來滿足快樂。

    還真被林冰蘭說中了,堵車了。

    卻不是因為交通繁忙,而是出了車禍。

    齊不揚心裡雖然著急回家,但也總不能直接碾過前面的汽車,只能耐心等待了。

    回到家,已經快七點了,剛進門,齊不揚就聽見廚房傳來聲響,望了過去。

    廚房裡,林冰蘭已經褪下警裝,換了一套比較女人味的衣服,還圍上廚裙,有模有樣的忙碌著。

    一剎那,那個溫柔貞靜的背影真的跟芳芳好像,齊不揚心頭蕩起一種奇妙的溫馨,難以言語的幸福感。

    幸福是什麼?

    幸福就是一個普通的瞬間,就像現在。

    「回來啦。」林冰蘭喚了一聲,卻忙的沒有空閒回頭看他一眼,現在她只想專心做一頓好飯。

    這把聲響讓齊不揚從朦朧的幻想中回到現實,芳芳已經離開人世了,她是林冰蘭,另外一個值得人去愛護的好女子。

    齊不揚放下東西,直接朝廚房走去,比起前些日子的手忙腳亂,此刻的林冰蘭倒有點家庭主婦的樣子,有點賢妻的影子,笑道:「做什麼好菜呢?」說著伸長脖子。

    林冰蘭「啊!」的一聲,做的專注,都不知道齊不揚都走進廚房了,立即放下手上的活,轉身推著齊不揚離開廚房,「你別呆在這裡,你呆這裡我肯定做不成飯了。」

    齊不揚被力氣很大的林冰蘭推的一直後退,一邊笑道:「為什麼?」

    「別問為什麼,反正你呆在廚房對我影響很大就是了,乖乖在客廳坐著,等好菜上桌就是。」突然看見齊不揚衣服胸口的位置被她的雙掌印了一個水印,忍不住撲哧一笑,「是你害我分神,忘記我的手是濕,也別怪我。」說著用手肘蹭了蹭垂在臉頰的汗水。

    一縷髮絲沾上汗水貼在她光潔的臉頰上,齊不揚伸出手指,溫柔的把這縷濕髮挑到她的耳後。

    親暱的動作讓林冰蘭臉頰微微泛紅,嬌嗔道:「你還想不想讓我做好飯了。」

    齊不揚立即笑道:「好,我現在就去客廳坐著,不打擾你做飯。」話雖這麼說,卻依然站在原地,目光熱熱痴痴的看著她。

    林冰蘭被他這種目光,看的心裡嬌羞,跺腳道:「還站著幹什麼?」

    「好好好。」齊不揚立即收回炙熱的目光,轉身朝客廳走去。

    習慣性的在沙發坐下,拿起遙控器剛要打開電視,突然感覺屁股坐到什麼東西,站了起來,卻是一個商品袋子。

    什麼東西?齊不揚好奇的把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看。

    三角形狀,柔軟順滑如無物的觸感,卻是一條女人的三角內褲,純白色的綢緞質地,蕾絲鑲邊,內褲右上角繡有三朵不規則卻貼合在一起的小花,黃紫粉各一朵,在純白色綢緞質地的承托下色彩鮮豔動人。

    這樣一條女性褲兒,給人感覺既清雅又魅惑動人。

    齊不揚心中疑惑,冰蘭買來給自己穿的?

    為什麼買這種充滿女人味的內衣?

    是為他而買的?還是買來送給人的?

    齊不揚腦子裡立即產生好多個疑惑,朝廚房望去,只見林冰蘭雙手就沒停過,在不停忙碌著。

    她還抽空朗聲喊了一聲,「等一會啊,耐心點,馬上就好。」

    齊不揚莞爾一笑,將這件綢緞質地的褲兒放回袋子中,袋子裡的其她衣物卻沒再拿出來看。

    他如此辛苦的為自己準備一頓晚餐,自己怎麼在背後窺探她的私密衣物。

    《如何成為一個花花公子》說過,男人都好女色,這是男人的天性,一個不好女色的男人就不算是男人,但什麼樣的舉動卻是區分你是個風雅情趣的男人,還是一個下流齷蹉的男人。

    女人永遠都不喜歡下流齷蹉的男人,卻非常喜歡風雅情趣的男人,這兩種男人的慾望本質是相同的,但舉動的不同卻是讓女人喜歡和討厭兩個極端。

    林冰蘭突然又說了一句:「要不你先洗個澡吧。」卻是生怕齊不揚等待太久。

    有的時候一句普通的言語,卻能夠看出她的非常在意,非常關心。

    「好。」齊不揚回臥室拿了乾淨的衣服,走進浴室,溫水浸過身體肌膚,讓他感覺十分舒服,洗完澡之後還有香噴噴的飯菜,只覺得生活如此美好,他為此感到滿足。

    相比起芳芳剛離開的那段日子,簡直是天上地下,真想不到自己就這麼從傷痛中走出來了,原本他以為要很久很久的時間。

    「洗久一點。」林冰蘭的聲音突然傳來。

    齊不揚好笑道:「我已經洗好了。」

    「在洗一回嘛,洗這麼快干什麼?」

    齊不揚在浴室內應了一聲,「我一直都是這種速度。」

    「洗這麼快,肯定洗不乾淨,腳、胳膊、腋下,還有屁……反正都洗乾淨點就是啦。」

    齊不揚好笑道;「你就說我還要在浴室呆多久就好。」

    「十分鐘,最多十分鐘!」

    齊不揚笑道:「好,我就再洗十分鐘。」

    他擦乾身體,床上衣服,呆在熱氣騰騰的浴室裡等著時間流逝,等著突然搖頭莞爾一笑,想不到自己也會遷就而做這般滑稽的事情來,人要是太古板,一本正經,生活的確還缺少許多樂趣。

    也不知道十分鐘到了沒有,林冰蘭的聲音突然傳來,「你可以洗好了。」

    齊不揚笑著打開浴室的門走了出來,林冰蘭就站在浴室門口,見他突然走了出來,有些反應不來,本能的摀住眼睛,惱道:「你怎麼不穿衣服就直接出來了,雖然……雖然說……」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5:18
第四百四十一節 同居的事

    齊不揚好笑道:「誰跟你說我沒穿衣服就走出來。」

    林冰蘭問道:「你穿衣服這麼快,一秒鐘就穿好。」她剛剛才發話,齊不揚就立即走出來。

    齊不揚笑道:「我穿著衣服呢,不信,你自己看一下。」

    林冰蘭鬆開一條手指縫,小心翼翼的從手指縫瞄了一眼,見齊不揚穿著上衣,手指縫再打開一點朝齊不揚身下看去,見他褲子也穿了,這才把摀住眼睛的手放下。

    這番模樣落入齊不揚眼中,只覺她可愛極了,以前如何會想到這個冷冷冰冰的林大隊長也會有如此可愛的一面,齊不揚覺得自己可以補充西蒙德的理論了,每個女人身上除了溫柔還有可愛,就看你能夠不能夠把它挖掘出來。

    齊不揚笑道:「我早就穿著衣服在浴室裡等著,你發話我才敢出來。」

    林冰蘭溫柔道:「委屈你了。」

    齊不揚瀟灑一笑,剛走一步。

    林冰蘭突然張開手臂把他攔住,這個動作讓她圓圓的胸脯挺著扎入自己的眼幕,齊不揚不由自主的嚥了下口水,的的確確嚥了口水。

    林冰蘭這會完全沒有注意到齊不揚的目光落在她的胸脯上,拿出一條布條來,「等一下,先把眼睛蒙上。」

    齊不揚看著布條露出疑惑之色,林冰蘭道:「不要問,蒙上再說。」

    齊不揚笑著照做,布條遮住他的視線,什麼也看不到,只能感覺到房子亮著燈光。

    齊不揚的手被她柔軟光滑的手捉住,林冰蘭牽著他,輕輕道:「跟我來。」

    大概走了二三十步之後,林冰蘭這才停下,語氣略帶興奮期待道:「可以解開了。」

    齊不揚解開布條的一瞬間,一桌家常菜立即映入眼中,他有些驚訝林冰蘭只夠準備這樣一頓晚餐,好幾個菜,還有湯,賣相看上去都還不錯。

    林冰蘭看著齊不揚意外的表情,顯得十分高興,「沒想到吧。」說著介紹道;「這是糖醋魚,這是魚香肉絲……」

    林冰蘭見齊不揚呆呆的看著這一桌菜,壓抑心頭的高興勁,嘴上儘量平淡道:「坐下來吃啊,愣著幹什麼。」

    齊不揚笑著坐了下來,林冰蘭立即夾了一塊糖醋魚給齊不揚,輕柔而親切道:「嘗嘗。」

    齊不揚看著她這張美麗動人的俏臉,筷子夾著這塊林冰蘭給她夾著的糖醋魚放在口中,咬嚼起來。

    突然牙被酸的酥麻,本能的吐了出來。

    林冰蘭笑臉凝固,笑眸緊接著暗淡下來了,很快她就迅速夾了一塊放入口中品嚐起來,隨著咬嚼,她的臉上表情卻越來越難看。

    剛剛還溫馨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安靜而壓抑。

    齊不揚剛想說些什麼安慰她,林冰蘭卻突然站了起來,端起糖醋魚的盤子,轉身就朝廚房走去。

    齊不揚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想幹什麼,突然恍悟,喊道:「冰蘭,等一下。」

    「噗啦」聲響,林冰蘭卻將一盤還熱氣騰騰的糖醋魚全部倒入垃圾桶內。

    齊不揚忍不住沉聲道:「你幹什麼啊?」

    林冰蘭轉身冷冷應了一句:「不好吃就倒掉,不干什麼?」她在跟自己賭氣,自己如此努力卻依然做不好。

    齊不揚道:「還可以吃,沒必要倒掉。」

    林冰蘭道:「你不用委屈自己去吃。」

    這丫頭脾氣時好時壞,又犟,跟她姐姐一模一樣,真不愧是親姐妹。

    齊不揚也算是摸清她的脾氣,朝她招手道:「來來來,回來吃飯。」

    林冰蘭返回坐下,再沒有剛剛那股興奮勁,坐著也不動筷子,吃不吃飯顯得可有可無。

    齊不揚看著她,心中暗暗搖頭,用的著這麼在意嗎?畢竟還是個新手,沒幾天就想成為大廚師,一口吃成胖子的事從來都不現實。

    齊不揚把每個菜都嘗了一遍,味道還算都不錯,偏偏這第一個嘗的糖醋魚,醋放多了。

    林冰蘭突然看著齊不揚,問道:「我是不是很沒用,一頓飯都做不好。」

    這句話齊不揚應該怎麼回答呢?就單單她作為一個女人卻能夠擔任刑警大隊大隊長這樣重要的職位,就非常了不起,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優勢和劣勢,然而林冰蘭這樣的女人好勝心很強,就希望自己每個方面都要比別人強。

    齊不揚給她夾菜,嘴上說道:「自己做的菜都嘗一嘗味道怎麼樣?」

    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自顧自的吃著晚飯。

    林冰蘭看著他,又看了碗裡的菜,過了一會才夾了起來,放在口中嘗嘗味道。

    越是在意的事就越害怕失望。

    嘗著嘗著,林冰蘭表情開始恢復一點生氣活力了,很快她就將剩下的每個菜都嘗了一遍。

    不是很自信的向齊不揚問道:「還不錯,是不是啊?」

    齊不揚這會才笑道:「就這個糖醋魚放的醋多一點,其它的菜都好不錯,用的著發脾氣嗎?」

    林冰蘭弱弱道:「我不是氣你吐出來,我是氣我自己,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以後還怎麼照顧你啊。」

    齊不揚笑道:「不能讓我照顧你嗎?」

    林冰蘭心中一暖,嘴上說道:「我是女人,這些應該由我來做。」

    齊不揚笑道:「現在男女平等,就不必分得那麼清楚了。」

    林冰蘭道:「我還是想照顧你。」這是她的快樂。

    「好了,吃飯了,以後別動不動就發脾氣。」

    林冰蘭輕輕道:「我沒辦法向你保證,不過我答應你我會儘量。」

    齊不揚自然不會強迫她,如果她壓抑住自己的個性,她就不是林冰蘭了。

    這頓飯兩個人吃的都很開心,林冰蘭不時給齊不揚夾菜,「覺得好吃就多吃點,明天我再給你做糖醋魚。」

    然後她會偷偷的看著齊不揚吃著自己做的菜,見他吃的滋滋有味,就會感到很滿足很開心。

    兩人都放下筷子,所有的菜都席捲一口,齊不揚的肚子撐的圓圓的,其實他早就吃的差不多了,卻為了照顧林冰蘭敏感的好強心,將所有的菜都吃完。

    林冰蘭笑著看他,「不用過多久,我一定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看你現在多瘦,風輕輕一吹就倒。」

    見齊不揚要收拾餐桌上的碗筷,忙阻攔道:「你回客廳沙發坐著,這些我來。」

    齊不揚好笑道:「冰蘭,不必這個樣子吧,誰收拾都一樣。」

    林冰蘭卻昂頭挺胸,繃緊臉容認真道:「要的!我要照顧你。」說著嘴上喃喃低聲說了一句:「我也不知道還能照顧你多久。」

    這聲低聲喃語,齊不揚卻聽見了,剛想上前輕輕的摟住她,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

    林冰蘭卻驟然伸出雙手按在他的胸膛上,推著他往客廳方向走去,嘴上說道:「你敢跟我搶活幹,我就生氣!」

    齊不揚笑道:「你想要我像個皇帝一樣逍遙嗎?」

    林冰蘭淺淺嫣笑,給予肯定的答案,「差不多,我看能不能把你這皇帝給伺候肥了。「

    齊不揚笑道:「那你到底是皇后還是奴婢啊?」

    林冰蘭驕傲道:「我像是奴婢嗎?」

    齊不揚道:「那就是皇后了。」

    林冰蘭露出滿意之色,「這麼說還差不多。」

    齊不揚若有所思道:「我是皇帝,你是皇后……」

    林冰蘭聽不太懂,好奇看他,只見齊不揚壞壞笑了笑之後,繼續說道:「那皇后除了照顧皇帝日常起居,是不是還得……」

    林冰蘭立即脫口打斷道:「不准說出來!」就憑他嘴角壞壞的笑容就知道他腦子裡想什麼?作為警察她平時也沒少處理過猥褻犯,這方面的業務還是很熟練的。

    齊不揚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冰冷美女越是知羞,他越喜歡逗她,而他並不是一個喜歡開這一類玩笑的男人,是不是也可以這麼說每個男人都有幽默趣味的潛力,就看有沒有女人把這些挖掘出來,張芳芳開了個頭,而林冰蘭沿著這個缺口深入挖掘。

    齊不揚很是瀟灑的攤手,笑道:「那我就不說了。」

    他這番態度又讓林冰蘭感覺自己有些掃興,突然瞥到沙發上那個商品袋子,表情立即一怔,這是她早些時候買的兩套內衣,由於急著準備晚飯,倉促之間就放在這客廳沙發了。

    林冰蘭腦子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他看見,一個向前靠近就把齊不揚蹭到一邊去,屁股直接朝那商品袋子坐了下來,心頭卻在滴血,這兩套內衣可是不便宜,卻不知道這一屁股坐下去,會不會坐壞了。

    齊不揚見她突然的這個舉動,表露疑惑好奇之色。

    林冰蘭露出很自然的表情笑道:「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齊不揚體貼道:「那碗我來洗吧,你休息一下。」說著轉身要走。

    林冰蘭卻猛的站了起來,「站住!忘了我剛才說的話嗎?你敢跟我搶活幹,我就生氣!」

    突然恍悟什麼,林冰蘭又一屁股坐了下來,把這個裝有內衣的商品袋子藏在屁股底下。

    齊不揚笑道:「你休息啊,我不累啊。」

    「不準!回來坐好!」林冰蘭露出霸道的表情,說著拍了拍她旁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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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5:19
第四百四十二節 心照情交

    齊不揚表情怔著看她,很快嘴角露出微微笑容,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齊不揚的這笑容讓林冰蘭感覺透著某種含意,突然心頭一抖,卻是齊不揚坐的很近,兩人的臀側貼在一起,他身上的男人氣息依然讓自己心動。

    林冰蘭繃著身子坐著一動不動,雙手卻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放在哪裡好,那晚之後,她和齊不揚就再沒有過身體親密的接觸,有的只是心理上的親切,這會他該不會想對自己動手動腳吧,想到這裡林冰蘭心立即慌,那天晚上是在黑暗中糊糊塗涂的和他肌膚相貼,這會的環境卻是燈光明亮的客廳,林冰蘭很緊張。

    安靜了大概有幾秒鐘,這幾秒鐘對於林冰蘭來說卻好似有幾分鐘那麼長。

    脫下了廚裙,齊不揚這會才注意到林冰蘭今天穿了淑女上裝,時尚短裙,不穿警裝的她,就是一位美麗高挑的都市麗人,那種清雅脫俗的氣質撲面而來,短裙不算短,但林冰蘭腿長,穿在她的身上就顯的有些斷了,大半截雪白玉腿暴露出來,她的膝蓋兒很有美感,讓人有種想觸摸的衝動,那緊緊並在一起雙腿,中間卻留下一條玉潤的細細縫隙,除了女人的雙腿,實在沒有其它東西能營造出如此美麗的景象來。

    大概感覺到齊不揚在盯著她的雙腿,林冰蘭下意識的牽了裙角往下拉了拉,恨不得把整雙腿都遮住,短裙就那麼長,怎麼往下拉也不可能遮住雙腿,只是把短裙拉的更繃直一點。

    緊接著林冰蘭又拉了拉上裝的衣擺。

    這個情態是動人的,本來齊不揚還是能夠克制一下的,看著她動人的情態,卻輕輕的從背後摟住她的腰。

    林冰蘭身體敏感的感受到了,很隱蔽的輕輕抖了一下,腦子裡混亂了幾秒之後,找到一個說辭,「我去洗碗了。」說著就站了起來。

    齊不揚一怔,剛剛還溫香軟玉在懷,只是剎那,手上就空空如也,摟著空氣的手如同一隻傻手。

    林冰蘭「噯」的一聲,腰還沒站直,一屁股又坐了下去,齊不揚那隻還騰在半空中的手就被她一屁股坐下屁股底下。

    林冰蘭笑著掩飾道:「我還是再休息一會再去洗碗。」卻是突然想起,東西還是沙發上,自己離開,他肯定是的打開看的究竟。

    卻哪裡知道齊不揚早就看過了,只是沒有看個究竟。

    齊不揚手掌以一種被強迫的方式摸了林冰蘭的屁股,那圓圓俏俏都是肉的一團,那結實而又充滿彈性的觸感,那飽滿的整隻手掌都被裹住的滋味,更主要的是這是一個女人的屁股,大自然將雌.性哺乳動物的屁股設計成為這麼優美的輪廓,就是為了激發雄性動物的衝動,進而達到繁殖延續後代的目的。

    齊不揚的沉浸其中,回味個中美妙的滋味。

    林冰蘭側頭看著齊不揚,只覺他臉上表情怪怪的,問了出來:「你怎麼了?」

    齊不揚沒有回答,似尊雕塑一般。

    林冰蘭驟然感覺屁股肉硌的很不舒服,稍微扭動一下腰肢,調整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突然的一瞬間,她也一動不動了,腰肢扭到一邊去,卻也不敢再扭回來了,她感覺到有一隻手掌正覆蓋在她的臀部上,如果不是屁股底下坐著一個裝著東西的袋子,她早就能夠察覺到了。

    因為窘迫羞怍,林冰蘭滿臉漲的通紅,想發飆,又因為摸著她屁股的是齊不揚而不知道發飆不起來。

    兩人保持靜止大概十幾秒之後,林冰蘭先開口道:「流氓。」

    本來是罵人的一個詞,林冰蘭卻含羞帶嗔說了出來,惹得齊不揚心頭一熱,手指頭不受控制的撓了一下。

    林冰蘭猛地站了起來,對著齊不揚就大聲道:「下流!」

    這個詞語,程度又高了一級。

    連齊不揚都感覺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齷蹉了,不自然笑了笑,說道:「是你一屁股坐到我手上去的。」

    林冰蘭像個母夜叉一般,雙手叉腰,挺胸,俯視瞪著齊不揚,「哼,看來我要跟你約法三章了。」

    齊不揚笑道:「你還是不要為難自己的好。」

    這話林冰蘭可不愛聽,表情認真嚴肅,立即沉聲道:「我現在就來跟你講清楚!」

    齊不揚心中暗嘆糟糕,真的惹怒她了,書中有教過他,在不恰當的時機千萬不要激女人,因為女人大多數時候是感性的動物,你一激她就會上,當然像你敢不敢跟我上床這種激話,只會得到一個耳光。

    這種分寸,齊不揚心裡還是有數的,只不過還並不能夠熟練掌握,他本來就是個聰明的人,以前之所以在生活中會顯得呆板不懂情趣,是因為他將聰明才智用在正道上,如果用在邪道上,這個殺傷力也是不小的。

    「第一條,未經過我的同意不准擅自進入我的房間。」

    「第二條……」說完第一條,未等齊不揚答應,林冰蘭就開始說第二條,似乎這些條件齊不揚必須無條件答應不可。

    林冰蘭停頓想了一下才繼續道:「第二條,我的內……我的衣服你不准碰,無論是晾陽台,掛在衣架,還是放在衣櫃了,都不准碰!」

    「第三條,不准再對我……對我動手動……」說到這第三條,林冰蘭顯得很猶豫,遲遲沒把內容講完。

    林冰蘭咬了咬牙,剛要把這個「腳」字說出口,這個時候齊不揚身子微微前傾,伸手手臂,把她拉坐下來。

    林冰蘭猝不及防的被他一拉,身子頓時失去平衡,整個人的正面就往齊不揚身上撲倒下去,一對渾圓挺拔的美胸就往齊不揚臉上送去,眼前胸和他的臉就要來個親密接觸,林冰蘭雙手一隻手及時按住了沙發的靠背,止住自己身體下撲的趨勢。

    這個時候胸脯頂端尖尖的地方離齊不揚的鼻子不到三釐米的距離,林冰蘭暗呼「好險!」一點汗水就從眉角滲了出來,垂滑過她光潔的俏頰。

    美麗的胸脯僅在遲尺,齊不揚深呼一口氣,控制住自己燥熱的內心,這口氣息灑在林冰蘭的胸脯上,林冰蘭的輕薄上裝被這口氣吹的緊貼身體肌膚,衣服下那優美的輪廓就顯得更加突出了。

    林冰蘭卻感覺一股熱息灑在她光潔的脖子上,她也不由自主的輕輕呼吸一下,隨著呼吸,空氣進入胸腔,胸脯漲伏,頂端那尖尖的部位離齊不揚的鼻尖變得只有一釐米那麼近。

    這種感覺就似一顆葡萄掛在枝頭上,輕輕抬頭就可以捲入口中。

    三秒鐘之後,林冰蘭就發現了自己奇怪的姿勢,一條腿跪著落在他的兩腿中間,一隻手被他牽著,另外一隻手壓在他耳朵旁邊的沙發靠背上,怎麼看自己都是一個要非禮男人的女流氓。

    毫無徵兆的,林冰蘭那隻壓在沙發靠背的手稍微移動一分,就狠狠擰上齊不揚的耳朵,痛的齊不揚摀住耳朵。

    林冰蘭趁機抽回手,身體一個漂亮的轉身坐在齊不揚旁邊的位置上,膝蓋並著斜擺一邊,只因小腿實在是太修長了,若不斜擺,中門就大開了。

    林冰蘭雙手手指縷了一下遮住兩邊臉頰的秀髮,「哼」的一聲,「未經過我的同意,就想佔我的便宜。」

    這都說的什麼話啊。

    齊不揚感到有點冤枉,不過也沒有為自己辯解,他的內心的確有想法。

    林冰蘭繼續說道:「我最討厭不正派的男人了。」

    齊不揚突然「咦」的一聲,朝林冰蘭那邊望去,林冰蘭也跟著好奇的望了過去,卻什麼也沒看到,齊不揚立即將半邊臉龐朝她湊了過去。

    「你平白無故咦什麼咦,別趁機轉移話題啊,我在跟你算賬呢?本小姐……」

    林冰蘭一邊說著一邊回頭,卻「啊!」的一聲,嘴唇驟然親到齊不揚的臉龐,林冰蘭觸電一般的往後縮,同時驚愕摀住自己嘴巴。

    齊不揚裝作很驚訝的摸著自己被親吻的臉,一秒鐘之後,林冰蘭狠狠地拍打齊不揚的肩膀,嗔道:「你討厭死了。」

    大概也就是這種情況,才能讓林冰蘭用這般嬌嗔的語氣說出這種話來。

    「說!你是從哪裡學到這些下三濫的招數?」

    齊不揚卻輕輕摟住林冰蘭的腰肢,笑道:「你也未經過我的同意,就站我的便宜啊,我們扯平了好不好?」

    「沒門,你這是耍詐,害我不小心……」林冰蘭難為情的根本說不下去了,卻掰開齊不揚摟住她腰肢的手,站了起來就走,「我去洗碗了。」

    齊不揚朝林冰蘭後背喊道:「你約法三章還沒說完呢?」

    「以後再跟你說清楚。」林冰蘭應著,腳下走的更快了,跟逃跑沒有什麼兩樣。

    齊不揚莞爾一笑,卻又露出無奈的表情,再這樣下去,自己可就真的成為會耍小伎倆的花花公子。

    無傷大雅,無傷大雅,也只能這麼說服自己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5:19
第四百四十三節 不堪忍受

    一夜過去,隔日一早齊不揚就前往劉碧蓁所在的病房,醫院規定九點鐘正式上班,這會才剛剛八點,他在醫院一整天都很忙,給劉碧蓁治療膝傷多選擇在上班之前,或者臨近下班,下班之後,這些時間段都屬於他的休息時間和私人時間,劉碧蓁就好像是寄住在醫院的病人,當然住院費和醫藥費必須得給的。

    對於江院長來說,劉碧蓁是明星人物,焦點人物,能入住市人民醫院是這所醫院的榮幸,能給予方便的地方儘量方便,能夠特殊照顧也儘量特殊照顧。

    捆綁一晚,想必這丫頭應該老實一點了,齊不揚打算一會就給她鬆綁,只是覺得什麼時候自己的心腸變得這麼硬了,居然將一個花季少女捆綁一整夜。

    總的來說在工作上,他一直都是個冷酷的人,在生活上是個善良熱心腸的人,工作和生活卻是兩個極端。

    齊不揚剛走到病房門口,病房內就傳出一聲驚嚇而又柔弱的聲音,「荷姐,他來了。」

    是劉碧蓁,早上這個點,齊不揚都會過來,聽到腳步聲,劉碧蓁就肯定是他來了。

    齊不揚走進病房,病房內卻多了一個人,那位陳女士,而劉碧蓁已經鬆綁了,恢復自由。

    劉碧蓁看見齊不揚似看見惡魔一般,驚恐的躲在陳女士的後背,陳女士轉身輕輕拍著劉碧蓁安慰著她,「碧蓁不必怕,有荷姐在,誰也傷害不了你。」

    這位陳女士說著轉身怒瞪齊不揚,嚴肅而又慍怒道;「齊醫生,碧蓁是病人,不是犯人,對於你昨日的粗暴行為,一會我會報案!對於你傷害碧蓁的違法行為,我們將追究到底。」

    齊不揚聽完了,一點反應也沒有,朝病房走了過去,劉碧蓁見他走來,嚇得在陳女士背後完全縮了起來。

    陳女士喝道:「你聽清楚我剛才的話沒有。」

    齊不揚淡道:「請讓一讓,不要妨礙我給病人治病。」

    陳女士喝道:「不用你治了,我要求馬上換醫生。」

    劉碧蓁立即緊緊的捉住陳女士的衣服,「荷姐,我不想他碰我。」這種語氣就好像齊不揚昨日強暴了她似的,這心有餘悸,有很大的心理陰影。

    陳女士立即道:「沒事,不用怕,我立即打電話報警,讓警察把他帶走。」

    齊不揚道:「勞煩你一邊打去,不要擋著我。」

    「荷姐。」劉碧蓁嚇壞了。

    陳女士擋著齊不揚的面前,阻擋他給劉碧蓁治療,一邊拿出手機撥打電話,「警察局嗎?我要報案,情況是這樣子的……」

    齊不揚皺眉,他皺眉不是因為這位陳女士打電話報警,而是一直擋在他的面前,看了下手錶,說道:「九點一到,我就要回科室工作,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好嗎?」

    陳女士指著齊不揚道:「你這會還想著上班,等著坐牢吧。」對於劉碧蓁昨日的遭遇,這位陳女士感到十分憤怒,劉碧蓁是超級球星,就算是足協和體育總局都領導都寵著她,捧著她,這位齊醫生居然敢這麼對待碧蓁,這麼綁著一個花季少女,簡直就是變態!就是禽獸!

    齊不揚打開一個小盒子,一股蘆薈的清新香味散發開來。

    陳女士和劉碧蓁聞到這蘆薈香味都露出好奇之色,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齊不揚道:「這蘆薈汁是我昨天特意採集的,現在要用在病人身上,還要擋著我嗎?」這些都是從新鮮的蘆薈上擠出來的,齊不揚並沒有去購買市場上的成品。

    陳女士立即喝道:「你騙鬼,我就從來沒有聽說過治療膝傷用蘆薈的。」

    齊不揚道:「這不是治療膝傷的。」

    陳女士露出疑惑之後,問道:「不是治療碧蓁膝傷那治療什麼。」

    齊不揚沒有回答,劉碧蓁卻立即明白,這蘆薈汁肯定是治療她臭腳的怪病的,輕輕拉了拉陳女士,輕聲道:「荷姐,你就不要問了。」

    「為什麼不問,我就是要問清楚這人面獸心的混蛋有什麼不軌意圖。」

    劉碧蓁這才低聲道:「可能是跟我的腳臭有關係的。」

    這位陳女士對於劉碧蓁腳臭的情況是知道的,這個情況她和陳宏波都很煩惱,特意帶著碧蓁去美國,可是治療效果並不明顯。

    陳女士立即問道:「你有把握治好嗎?」

    齊不揚淡道:「這又不是什麼大病,找出病因,對症下藥,自然會好。」

    陳女士聽齊不揚說的如此輕鬆的樣子,一臉懷疑,突然想到特別找上他來給碧蓁治病,這人醫術肯定有過人之處,就是這道德敗壞。

    「那你試一試吧。」陳女士說著讓開。

    劉碧蓁卻拉住陳女士的衣服,一臉害怕惶恐道:「荷姐。」

    「放心,這裡盯著呢?他不敢做出過分的事來。」陳女士說著冷冷瞪了齊不揚一樣,這眼神有警告的成分。

    齊不揚卻完全忽略她的眼神,在病床邊坐了下來,突然看見劉碧蓁穿著足上穿著襪子,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冷聲道:「我說過了,不准你在穿襪子,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見剛才還很平靜的齊不揚突然發怒,劉碧蓁嚇得都說不出話來了,雙手死死拽住床單,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陳女士喝道;「你凶什麼凶啊,穿襪子怎麼了。」

    齊不揚轉頭朝陳女士瞪去,這個眼神竟讓陳女士心寒,心生畏懼,只聽齊不揚沉聲說道:「你要是再妨礙我治療,帶人帶回家去,我也不是非給她治療不可。」

    這話還真的把這位陳女士給唬住了,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碧蓁的膝傷上面下面都很關心,這位齊醫生要是不肯治可如何是好,陳教練甚至還特別吩咐過,一切要配合這位齊醫生,也說過這位齊醫生為人性情有些古怪不通人情,能遷就的地方就儘量遷就他。

    陳女士開始擔心起來,心中卻暗暗安慰自己,難倒碧蓁的膝上就只有這個齊醫生能治不成,普天之下又不是只有他一個醫生。先看看再說吧。

    陳女士沒有再說話,算是退讓一步。

    「你要再穿襪子,你的腳就準備臭一輩子吧。」齊不揚這會也不打算說好聽的話,難聽的話有的時候就像苦藥,有其良效。

    這話一出口,立即傷害劉碧蓁敏感的自尊心,這丫頭眼眶頓時一紅,眼角一滴晶瑩的淚水就垂而欲滴,楚楚可憐到了極點。

    齊不揚冷酷著臉容不說話,也有絲毫安慰一句的打算。

    腳劉碧蓁腳上的襪子脫掉,一股濃烈的腳臭味立即散發出來,進而瀰漫這個房間。

    聞到自己腳臭味的劉碧蓁,真想自己失去嗅覺,永遠都不要味道這股臭味,情緒突然黯然到不如死了算了,就不必這麼活在世上丟人現眼了,她回頭看向窗戶,這一刻真想什麼都不顧的就往下跳。

    陳女士立即有些受不了,稍稍退後幾步,掩著鼻子去將窗戶開的大一點,屎臭味能受得了,這種味道卻實在受不了。

    劉碧蓁的雙腳就在齊不揚的眼前,齊不揚臉容卻依然冷冷酷酷的,沒有皺眉,更沒伸手掩鼻,就只是如此就已經讓站遠的陳女士心生佩服,「當醫生的還真是不一般的人,這樣都能忍受。」

    齊不揚低頭看了劉碧蓁的雙腳一眼,這個平淡的眼神落入敏感的劉碧蓁眼中,卻讓她感覺齊不揚是如此的厭惡鄙棄她的雙足,她的身體抖了抖,求死的念頭又強烈了幾分。

    齊不揚再次打開盒子,讓蘆薈清香的味道散發出來,進而驅散空氣中的腳臭味,突然發現劉碧蓁雙腳在抖,很是細心的朝她看去,一瞬間,這個花季少女生無可戀的黯然表情深深的映入他的眼中,作為醫生,齊不揚對這種表情並不陌生,不少當知道自己患了絕症的病人都幾乎會露出這種表情。

    雖然齊不揚不知道劉碧蓁為何會有這種表情,他還是警覺的站了起來,幾乎在同一個時刻,劉碧蓁從病床上躍起,身體決不可退的朝窗戶飛撲而去。

    陳女士除了驚呼一聲,什麼也做不了,這實在太突然了,眼看一場悲劇就要發生。

    齊不揚卻抱住了劉碧蓁,這會劉碧蓁身體卡在窗戶,頭和雙臂都已經探出窗戶外。

    陳女士鬆了口氣,忙奔跑過去,「碧蓁你發什麼神經啊!為什麼要自殺啊!」她真的不解,剛才還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間就選擇自殺。

    其實人的情緒在很低落的時候,就會有自殺的衝動,就像剛剛失戀的人,痛苦傷心的恨不得一死了之,但過了一陣子就會風平浪靜,覺得這其實沒有什麼。

    跳樓失敗,劉碧蓁也不掙紮了,一動不動的任齊不揚將她抱住。

    齊不揚抱著劉碧蓁朝病床走去,陳女士心有餘悸的說了一句:「輕一點。」

    齊不揚卻重重的將劉碧蓁扔在床上,厲聲喝道:「死你都不怕,你還怕什麼?」

    劉碧蓁朝他吼道:「你不是我,你怎能理解我的痛苦?」

    齊不揚看著劉碧蓁,人的內心可以很堅強,也可以很脆弱,他當醫生就看見過不少堅強的病人,也看見過不少脆弱的病人,有的時候心理的壓力若看不開,會讓你無法承受,壓的你喘不過氣,齊不揚並不是個心理醫生,他並無法準確的剖析劉碧蓁的內心,他只是覺得劉碧蓁年紀還小,心理還不夠成熟,應該有個人引導她心理朝健康的方向成長,突然想到一個人,王薇薇不是開了一間心理診所嗎?也許可以讓劉碧蓁去看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5:20
第四百四十四節 特意而來

    齊不揚平靜道:「如果我剛才的話傷害你的自尊,我向你說聲對不起。」

    劉碧蓁驚訝的看著他,不敢相信這個冷酷沒有人情味的男人居然會跟她說對不起,卻哪裡知道齊不揚生活中一直都是個溫雅而有禮貌的男人,只是他工作的時候就會變了個樣,變得很嚴肅,很冷酷。

    齊不揚坐了下來,將劉碧蓁的雙足抬起,放在他膝蓋上,這是比屎還要臭的東西,齊不揚臉上卻沒有絲毫在意。

    劉碧蓁真想問,你就沒聞到臭味嗎?你怎麼能夠做到,這連她自己都受不了。

    齊不揚在她右足足踝處按摩起來,齊不揚的指勁很大,捏的劉碧蓁感覺有些痛,緊接著腳底卻有一股熱熱麻麻的感覺湧出來,這種微微的疼痛反而讓她感覺很舒暢。

    劉碧蓁忘記難為情,忘記脫掉襪子後身體的敏感,她只感覺到很舒緩,舒緩的她恨不得飛奔起來。

    齊不揚的按摩卻不是一般的按摩,他精通人體穴道脈絡,按的每一下都是有得放矢,只能說劉碧蓁能讓他親手給按摩,是件很幸運的事。

    感覺到她腿上肌肉有些緊繃,齊不揚嘴上淡道:「放鬆。」

    劉碧蓁應了一句,「我很放鬆。」

    「那就再放鬆一點。」

    「嗯。」劉碧蓁竟然很是聽話。

    這會她的確很適從,與剛才的那種心情是天差地別。

    陳女士見劉碧蓁溫順的像個乖乖女,有些摸不著頭腦,剛剛還情緒激動的想要自殺,怎麼現在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劉碧蓁偷偷的瞄了一眼低頭認真按摩她雙足的齊不揚一眼,那冷酷而又安靜的模樣讓她心頭突然一蕩,這種感覺就像整顆心都被太陽暖烘烘的照著,就像是被父親捧在心坎上,就像那書中描繪的幸福,她以前卻不曾有過。

    她的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是母親一手把她養她,在她印象中,父愛是很模糊的東西。

    劉女士很是疑惑道:「用按摩能治好碧蓁腳上的怪病嗎?」

    齊不揚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道:「麻煩你去倒一盆熱水過來,熱一點。」

    劉碧蓁一顆心熱著看著齊不揚,齊不揚突然朝她看來,嚇得她心虛的立即低下頭去。

    齊不揚問道:「很痛嗎?」

    「嗯。」劉碧蓁低聲應了一句,很快卻回神說道:「不痛不痛,就是腳上熱乎乎的。」卻是人有些走神,沒聽清楚齊不揚的問題,就隨口應了出來。

    齊不揚道:「就是要這樣。」

    劉碧蓁疑惑看他,突然發現他墊著自己雙足的大腿處早就被自己腳上的汗弄得濕了一大片,心中頓時有些內疚,突然間又感覺這個男人很好。

    齊不揚手上沒停,嘴上淡道:「疏通經脈中的瘀阻不暢,氣血順暢運行,雙足生汗……」

    劉碧蓁似懂非懂的點頭,只覺得他像個老學究,突然感覺腳上疼痛,哼了出聲,卻不是很大聲。

    齊不揚又按了一下,劉碧蓁終於忍不住痛的叫出聲來。

    齊不揚問了一句;「你胃不好?」

    「有一點。」劉碧蓁輕輕應了一聲。

    齊不揚道:「你把胃調養好了,這腳病基本就好的差不多了。」

    劉碧蓁疑惑的看他,這胃病關這腳臭什麼事啊。

    齊不揚沒有解釋,繼續說道:「以後飯後不要立即運動訓練。」

    劉碧蓁驚訝的看著他,脫口問道:「你怎麼知道。」她比別人努力,一整天的時間除了吃飯睡覺,幾乎都在訓練上面。

    齊不揚淡淡道:「我是醫生,你聽我的就沒錯了。」

    劉碧蓁不願意承認,可心裡卻對他很是佩服信任。

    劉女士端了一盆熱水走了進來,水盆冒著熱氣,一看就是開水。

    齊不揚道:「我叫你弄熱水,你怎麼把開水就弄過來了。」

    劉女士反駁一句:「是你說熱一點的。」

    齊不揚也不跟她墨跡,端著水盆就朝衛生間走去,將開水兌的差不多熱,端了出來,將劉碧蓁的雙足浸在熱水中。

    劉碧蓁舒服的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風騷入骨的呻.吟,緊接閉上眼睛,咬著嘴唇,表情似消魂到了極點。

    劉女士見狀心存懷疑,碧蓁被下了媚藥?

    齊不揚用手掌搓著劉碧蓁的雙足,似乎要從她的腳上搓出一層皮來。

    一會之後,齊不揚將劉碧蓁雙足抬出水盆,劉碧蓁這才睜開眼睛,卻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心裡真希望這樣持續下去。

    驟然腳上感覺到一陣清涼,從熱到涼讓她的神經血管不由自主的收縮起來,這種緊繃著的感覺很奇妙。

    與此同時淡淡的蘆薈清香瀰散開來,卻是齊不揚將蘆薈汁塗在她的雙足上。

    她一點臭味都聞不到,劉碧蓁從來不敢相信,自己的腳能夠變成一樣,非但不臭了,還能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味道,就好像一下子變成了美好的時候,她脫口歡呼起來:「我的腳好了。」

    整個人都差點蹦跳起來,齊不揚握住她的雙足,奇怪的看她,「誰跟你說好了?」

    劉碧蓁道:「不臭,一點都不臭了,我聞不到。」說著對著陳女士問道:「荷姐,是不是一點都不臭了?」

    陳女士給予肯定的答案,「是一點都不臭了。」

    齊不揚據實而言,「蘆薈只是起到殺菌除臭,滋潤肌膚的效用,卻是治標不治本。」

    劉碧蓁立即問道:「那我這怪病關鍵在什麼地方?」

    齊不揚應道:「我剛才說了,胃好了,腳病自然就好了。」

    給劉碧蓁膝傷例行護理一下後,齊不揚站了起來,看了下時間,差五分鐘九點,時間剛剛好。

    「好好養傷。」齊不揚說著打算離開。

    劉碧蓁呆呆的望著他的背影,心中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突然齊不揚回頭,嚇得她立即低下頭去,像個害羞的小姑娘。

    「對了,以後不准穿襪子了!」

    「嗯。」劉碧蓁顯得有些羞澀的低著頭應道。

    陳女士一臉莫名其妙,這什麼跟什麼啊。

    齊不揚剛剛返回自己的辦公室,護士小蘇就領著兩個男警察進入辦公室,「齊醫生,這兩位警官找你。」

    齊不揚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心中有數。

    其中一位男警察打著哈欠,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開口道:「你是齊不揚。」

    齊不揚點頭道:「我是齊不揚。」

    「那就好,找的就是你,有人報警說你用繩子將病人捆綁在病床上,限制她的人生自由,並可能對她做出了非禮猥褻的行為,跟回警局接受調查吧。」

    小蘇聞言立即道:」警官,你們誤會了,情況是這樣子的……」

    男警察卻打斷小蘇的話,「護士小姐,我們已經立案了,是黑是白,跟我們回警局接受調查就清楚了,這位醫生,請吧。」看在齊不揚的職業上,這兩位警察還是蠻客氣的。

    齊不揚點了下頭,褪下白大概,換上便服。

    小蘇道:「齊醫生……」

    齊不揚笑著打斷她的話,「沒事,不必緊張。」小蘇比起香琴還是缺少一份淡定從容。

    坐著警車,齊不揚被帶到了警察總局,這個地方齊不揚可不陌生,他也算來過幾次,而且林冰蘭就在這裡上班,心中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本來這會應該在醫院上班工作的,卻跑到這裡來,被冰蘭看見了,還以為我放下工作特意來早他。

    齊不揚在前面走著,兩位男警察在後面盯押著,巧的是林冰蘭剛好這個時候走出警局,一身警.服的她衣著十分平整,一絲不苟,一米七多的高挑身材沒有給人女性嬌弱的感覺,在警.服這種特殊象徵的承托下,十分的英氣逼人,更主要的是她有一張五官充滿美感的臉蛋,不過最吸引別人視線的還是那對異常高聳的胸脯,豐挺渾圓的胸脯使她警.服漲到了極限,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視覺衝擊。

    腿長,貌美,咪咪大又挺,屁股翹就更是不得了了,這種女人別說在警隊了,就是在所有職業上,也是百里挑一。

    身後的男警察蹭了蹭另外一個男警察,低聲道:「你看,林隊長。」

    另外一個低聲應道:「別想了,怎麼也輪不到你和我。」

    林冰蘭突然看見齊不揚,驚了一呆,停下腳步看著齊不揚朝他走來。

    齊不揚身後的男警察聲音突然有些緊張道:「林隊朝這邊看過來了。」

    「是不是我的帽子戴歪了,還是我衣服不乾淨。」平時警局裡有哪個人衣著不夠端正整齊也會被她訓上幾句。

    另外一位道:「不會啊,是不是我們犯了什麼錯啊?」

    在忐忑中,兩位男警察走近這位所有男警察心中冷若冰霜的女神。

    「林隊。」

    「隊長。」

    兩位分別向林冰蘭打了招呼,稱呼比較正式,只有跟林冰蘭比較熟,或者她的手下才敢比較親近一聲蘭姐,這兩位卻是剛剛進入警隊不久的菜鳥,

    林冰蘭手輕輕一揮,「嗯,你們忙去吧。」聲音比平時輕柔許多。

    這輕柔的口吻落入兩位男警察耳中,立即感覺林隊今天心情應該不錯,平時跟她打招呼,她不理睬也是常有的時間,這麼輕柔的回應幾乎從來沒有。

    林冰蘭有些驚喜,有些嬌羞,有些幽怨的對著站在她面前的齊不揚道:「你來這裡幹什麼?」卻是以為齊不揚特意來這裡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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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節 嫉惡如仇

    這幅表情落在兩位男警察眼中,這兩位臉上露出驚訝萬分的表情來,這千年不化的冰山融化了。

    齊不揚剛想說話,林冰蘭看見這兩個男警察的表情,俏臉立即冷繃,喝道:「你們兩個還站著幹什麼!閒著沒事幹啊!」平時她在警局都是一副嚴肅冷冰冰的樣子,剛才少有的溫柔嬌羞被這兩位看見,卻讓她感覺有些難堪,一時羞怒。

    林冰蘭想等這兩人走開之後,再和齊不揚私下談話。

    「不是……」

    其中一位男警察剛想解釋,就被林冰蘭打斷,「你叫什麼名字?你很有空嗎?要不要安排任務給你?

    連他名字都不知道,這可真是讓人心涼到底,自尊心很受傷害,名字都沒讓人家記住,其他的就更不用說了。

    「隊長,我們去忙了。」

    林冰蘭沒好氣道:「趕緊!」

    男警察對著齊不揚道:「走吧。」

    林冰蘭突然一愣,「等會。」對著齊不揚道:「你又惹事了?」

    這口吻就好像齊不揚經常惹事似的。

    齊不揚只得笑了笑,卻不知道怎麼解釋。

    林冰蘭厲聲道:「你別告訴我,你又幹那種事了!」

    齊不揚笑道:「你指的是什麼?」

    林冰蘭脫口道:「還能有什麼,就是你……」說著卻停了下來,對著兩個男警察道:「這人我認識,交給我處理。」

    兩個男警察很是識趣,點頭道:「好。」說著就要走。

    「慢著,她犯了什麼事?」

    兩人猶猶豫豫,不太方便說出口。

    兩人這副表情落在林冰蘭眼中,更加深了心中的猜測,喝道:「說!」

    其中一位這才開口,「是這樣的,有人報警說這位齊醫生昨日用繩子將一個女病人捆綁在病床上,限制她的人生自由,並可能對這位女病人做出了非禮猥褻的行為。」

    林冰蘭怒指齊不揚,手不停的發抖,卻氣的說不出話來,「你……」以前齊不揚做出什麼齷蹉變態的事,她都只是將其當做一個違法的人,而現在齊不揚是她心中既愛又尊敬的人,他幹出這種變態的事情來,比她自己這麼幹還要讓她難以接受。

    齊不揚見林冰蘭這副表情,忙道:「你先聽……」

    「啪」的一聲,林冰蘭狠狠的打了齊不揚一巴掌,怒吼道:「你這個變態!」她氣的眼眶發紅,都快哭出來了。

    兩個男警察見狀,悄悄的走人,生怕觸這個霉頭

    安靜了幾秒之後,齊不揚很平靜的開口道:「冰蘭,你先聽我……」

    林冰蘭卻冷冷轉身,沉聲打斷道:「跟我來。」手上悄悄的抹去眼角的晶瑩。

    警局的人看見林冰蘭像個煞神一般走了進來,訝異的同時,均屏住呼吸。

    「啪」的一聲摔門聲響,待看見林冰蘭帶著一個男人走進審訊室,這才竊竊私語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了?」

    「跟在她後面的男人是誰?」

    「好久沒看見林隊這個樣子了。」

    「我看林隊這些日子心情不錯啊?」

    進入審訊室,林冰蘭冷冷看著齊不揚一眼,沉聲道:「坐!」

    這眼神讓齊不揚感到熟悉又陌生。

    齊不揚坐了下來,微微向前傾身,開口道:「冰蘭……」

    「坐好了!」林冰蘭喝道打斷,說著人衝了上來,一掌劈在齊不揚的胸前,齊不揚微微向前的身體,後背狠狠的撞在椅背。

    齊不揚胸前一滯,咳嗽幾聲,惹來的卻是林冰蘭冷酷的在他腿上踢了幾腳,「坐好了!不要東倒西斜,這是警局審訊室,不是你家!」卻好像完全不認識齊不揚,而是把他當做一個重犯。

    齊不揚胸被敲的有些悶,腳被踢的有些疼,還沒緩過來,林冰蘭卻突然將他雙手往後一扭,「咔擦」上了手銬。

    這種行為卻是有點濫用私刑,發洩怒氣的味道,林冰蘭氣壞了,氣的真想殺了他!他怎麼能這麼做,他怎麼能讓自己如此失望。

    做完這些,林冰蘭在齊不揚的對面坐了下來,眼神冷若寒霜的盯著齊不揚。

    齊不揚目光毫無畏懼,幾秒鐘之後,齊不揚開口道:「冰蘭,你能……」

    林冰蘭冷冷打斷道:「叫我警官!」

    齊不揚道:「林警官,能讓我先說幾句話嗎?」

    「會有你說話的機會。」林冰蘭說著例行公事道:「姓名,年齡,職業,家庭住址?」

    齊不揚道:「你不是全知道嗎?還問。」

    林冰蘭猛地站了起來,怒拍桌子,喝道:「嚴肅一點回答我的問題?」

    「姓名齊不揚,年齡二十八歲,職業醫生,家住……」

    齊不揚按照規矩回答。

    林冰蘭坐了下來,稍微克制一下怒氣,「犯了什麼事?」其實她應該相信齊不揚的為人的,只是齊不揚有前科,這讓她以為齊不揚又犯了,

    齊不揚沒有回答,而是看著林冰蘭。

    僵視了大概有一分鐘,齊不揚才開口道:「冰蘭你相信我嗎?」

    相信他嗎?這句話讓林冰蘭一下子呆住了,她多麼想相信他啊,在她心中齊不揚是個多麼崇高雄偉的男人啊……

    林冰蘭被齊不揚一言,問的腦子有些混亂,無力開口道:「你做出這種事,讓我怎麼相信你,你可知道你在我心中……」她停了下來,這會臉容已經變得深情,頓了一頓繼續道:「你可知道在我心中你是個……」

    「小姐,這是審訊室,你不能進去。」

    這個時候審訊室的門卻突然被人推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士闖了進來。

    林冰蘭站了起來,回頭,冷冷看著這位女士,「這是審訊室,你闖進來幹什麼?」

    陳女士立即道:」這位女警官,是我報的案,一切都是誤會。」

    「誤會?你指的是什麼誤會?」

    陳女士指著齊不揚道:「我誤會齊醫生了……」

    林冰蘭聽到「我誤會齊醫生了」這一句,後面的話已經聽不見了,心中沉重的負擔立即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像浮出水面的那種無比輕鬆和釋放,還有無窮的喜悅。

    猛地轉身朝齊不揚看去,齊不揚卻露出微微笑容,還對她眨了下眼,沒有因為她剛才的行為而表現出絲毫生氣在意。

    陳女士道:「我撤銷對齊醫生的控訴,可以放了齊醫生了嗎?」

    「可以。」林冰蘭輕輕應了一聲,朝齊不揚走了過去,她心虛內疚的不敢迎上齊不揚那透著平和大度的眼睛。

    林冰蘭想說些什麼,甚至是道歉的話,可是她喉嚨似被什麼堵住了,什麼也說不出口來。

    她解開齊不揚的手.銬,心中想的卻是「晚上回去,我怎麼面對他啊,我是這麼的不信任他。」突然她的心情變得很煩躁自責,她剛剛應該問清楚,而不是這麼魯莽的就將他定罪。

    而實際上她剛才氣壞了,氣的差點都失去理智了。

    陳女士督促道:「女警官,能解開齊醫生的手.銬了嗎?

    林冰蘭聞言這才恍悟,手銬早就解開了,自己毫無意識的卻還拉住他的手,這雙厚實的男人的手,此刻卻很想再拉一會,再感受多一會。

    林冰蘭鬆手,嘴上說道:「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齊不揚覺得這種場合,在外人面前不好和林冰蘭說些什麼,就沒開口了。

    陳女士道:「齊醫生,我送你回醫院吧。」

    林冰蘭看著齊不揚沒跟一句話就跟著這位陳女士離開,呆呆的站在原地,他心裡一定生我的氣,氣我不信任他,只覺得齊不揚這會狠狠罵她一頓,甚至打她一頓,她心裡才會舒坦一點……

    「林隊,你沒事吧?」

    林冰蘭回神,突然卻追了出去。

    走出警局,陳女士一直對著齊不揚說著抱歉的話。

    齊不揚想著林冰蘭的事情,人有些走神,沒什麼聽的進去。

    「齊醫生你在聽我說話嗎?」

    齊不揚回神笑道:「抱歉,我在想別的事情。」

    陳女士道:「齊醫生,這件事我有些衝動,但你也有不對的地方,你怎麼可以把碧蓁綁起來呢,若不是我昨晚來看她,碧蓁豈不是被你綁一整夜,她畢竟還是個女孩子,怎麼受得了這種侮辱,極大的傷害她的自尊,要知道碧蓁可是超級球星,一直被人捧著……」

    陳女士囉嗦的說個沒完,齊不揚打斷道:「好了,是我的錯。」

    陳女士笑道:「都有錯,都有錯,算扯平了。」

    說著很神秘的對著齊不揚道:「是碧蓁聽到你被警察帶走了,讓我立即過來的,早上的時候她恨你入骨,這會卻特別關心你,齊醫生不但醫術神奇,這人也充滿神奇……」

    就在這時,一把響亮的叫喊聲從兩人背後傳來,「齊不揚!」

    卻是林冰蘭追著從警局門口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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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節 矢志不渝

    卻是林冰蘭追著從警局門口跑了出來,她氣喘吁吁的跑到齊不揚面前。

    陳女士疑惑問道:「警官,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我想和他說說話。」

    齊不揚示意陳女士她先走。

    陳女士卻還是有些擔心。

    林冰蘭直接說了一句:「我和他是朋友。」

    齊不揚點了下頭。

    陳女士自個開車離開。

    林冰蘭建議道:「走一走吧?」

    齊不揚點了下頭,兩人走在一條比較僻靜的路道上,周圍兩邊都是花園小區,兩旁林蔭密佈,這裡並不是城市主幹道,所以並沒有太多的車輛。

    這個時候差不多是深秋了,雖然這個時間點太陽高掛,卻沒有一種熱的感覺,不時一陣秋風吹來,還是感到很清爽的。

    齊不揚看著地上被風吹動的落葉,有一些剛剛掉落還顯翠綠,有一些卻枯萎成沉鬱褐色。

    穗南市屬於亞熱帶氣候地區,一般就算冬天到了,樹木也是滿樹翠綠,這梧桐樹卻是例外,深秋一到就開始逐漸落葉,到了冬天會全禿。

    齊不揚想到了林驚雪,又想到了張芳芳,想到了王薇薇,最後想到了林冰蘭,終側頭朝身邊並肩齊行的林冰蘭看去。

    一直保持安靜的林冰蘭,見他望向自己,也就開口了,「你還生我的氣嗎?」

    齊不揚笑著輕輕搖了搖頭。

    無聲,安靜的回答總是讓人略帶傷感,林冰蘭看著他那雙漆黑閃亮的眼睛,很想知道這雙眼睛隱藏著什麼心事,突然她希望自己能夠成熟一些,能夠瞭解男人,體貼男人,諒解男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子,魯莽、衝動、以自己為中心。

    林冰蘭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這一些也要學習。

    林冰蘭突然也想到了姐姐,這個世界有姐姐的一天,她永遠只能是個替補,就算她學會瞭解男人,體貼男人,諒解男人又能怎麼樣,她只是想瞭解齊不揚,體貼齊不揚,諒解齊不揚,但也許她永遠都用不上。

    林冰蘭靜靜的問:「我們這樣真的好嗎?」人在遇到難題的時候都喜歡逃避現實,可總有一天會想到現實,並面對現實。

    齊不揚問道:「你指的是什麼?」

    「你、我、和姐姐。」

    林冰蘭說出三個人來,齊不揚就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為什麼要想這件事,也許永遠都不會發生你想的這些事情。」齊不揚唇上露出一絲微笑,他不知道林驚雪什麼時候要回來,也許等她回來,自己已經歸西,在世間只留下一個名字,他只想珍惜眼前的美好,也許明天他就沒辦法似現在一般疼愛冰蘭了。

    齊不揚輕輕的牽住她的手。

    這卻是個敏感的時機,林冰蘭低頭看著自己被齊不揚牽住的手,卻縮了回去,這一刻她有點退怯,那是明亮動人的眼眸卻盯著齊不揚怏怏的問:「你在聽我說話嗎?」

    「在聽?」

    林冰蘭深吸一口氣,過了一會才說道:「我和你在一起,一直徘徊在快樂與痛苦的邊緣,想起你的時候,我很快樂,想起你並不屬於我的時候,很快我就要離開你的時候,我又很痛苦難受。」她一邊說著一邊走著,腳下突然用力的踢走路邊的一顆石子。

    齊不揚溫柔的說道:「我屬於你的。」

    林冰蘭停了下來,昂頭看他,一副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最終卻沒有說出來,看著他臉上鮮紅的掌印,卻無比溫柔的問道:「還疼嗎?」

    「不疼。」

    林冰蘭道:「對此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你打我一巴掌吧。」說著把美麗的俏臉湊了過去。

    她打他一巴掌,她讓他打一巴掌,就扯平了,心裡就不內疚難受了。

    齊不揚輕輕抬起手,林冰蘭閉上眼睛,等待著挨一巴掌,這輩子她只被一個人打過一次巴掌,現在是第二次了,她犯了錯,她心甘情願挨這巴掌,這對驕傲的她來說,是一件讓人難以置信的事。

    齊不揚手上卻輕輕撫上林冰蘭的臉容,溫柔的說道:「不捨得。」

    剎那。

    林冰蘭就朝齊不揚懷中狠狠的撲去,齊不揚又用溫柔融化她那顆矛盾糾結的心,她輕輕的說:「我真希望現在就能夠和你一起死去!」

    齊不揚撫摸她的秀髮,笑道:「傻瓜。」

    「我就是個傻瓜才會愛上你,我就是個傻瓜才會讓自己這麼痛苦難受,你為什麼不是個變態,禽獸,下流的混蛋,你為什麼要這麼好。」

    林冰蘭大聲的喊出來,將壓抑在心中的沉悶發洩出來。

    一個買菜經過的大嬸聽到林冰蘭,立即朝這邊望來,一邊走著一邊朝這邊看來。

    林冰蘭完全忘記了這是在街道之上,齊不揚卻看見了那大嬸在看,笑道:「別人在看了。」

    林冰蘭嬌蠻道:「我不管,誰愛看,誰看去。」

    「大嬸啊,小心看路。」齊不揚看見這位大嬸看到入神,都快撞到東西了還不知道,立即提醒一聲。

    林冰蘭突然狠狠的在他腰際擰了一下,嗔惱道:「你是在報復我嗎?」

    齊不揚笑道:「她真的看的都快撞到了。」

    「算了,不願意就算了。」林冰蘭突然把他推開。

    「願意。」齊不揚說著又要摟住她,

    林冰蘭卻躲開,固執的說道:「不給你第二次機會了。」

    齊不揚笑了笑,並沒有強求。

    林冰蘭心中暗暗罵道:「傻瓜,不會再說幾句啊。」

    秋日的林蔭道上,林冰蘭就這樣和齊不揚一起漫步著,她感到一種安靜的快樂,不知道老了,還能不能和他這樣。

    齊不揚問道:「你不必回去上班嗎?」

    林冰蘭知道兩個人都應該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了,她點了下頭,毫無徵兆的突然靠近齊不揚,在他臉頰輕輕一吻,笑著說道:「算是補償你剛才被我打了一巴掌,我不准你再記仇了。」

    齊不揚笑道:「再打我一巴掌吧,我想你再吻我一下。」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還殘留著林冰蘭淡淡的唇香。

    林冰蘭臉上隱蔽的露出一絲羞澀之色,嘴上卻傲然道:「沒門!」說著就灑脫跑著離開,跑到很快,像個孩子充滿了充沛的活力。

    齊不揚站在原地看著這道美麗的剪影離他越來越遠,每一下子就很遠了,他終於轉身朝相反的方向離開。

    「不揚!」沒走幾步,就被一把熱情的聲音喊住。

    齊不揚轉身回頭,遠遠的他看見那甜甜溫柔的身軀,齊不揚心中充滿喜悅。

    齊不揚大聲喊道:「還有什麼事情?」

    林冰蘭雙手放在嘴邊,朝齊不揚大聲喊道:「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兩人離著幾十米,林冰蘭的聲音卻清晰傳入齊不揚耳中。

    「說!」齊不揚學著她使勁力氣大聲喊了出來,卻有些氣短,喉嚨好像被撕啞了。

    「你記住,我永遠是屬於你的!」

    說完這句話,林冰蘭就轉身快速奔跑著離開,一直沒有放慢速度。

    ……

    下午,臨近下班的時候,齊不揚又來到劉碧蓁的病房。

    剛走進去,劉碧蓁就對他說道:「齊醫生,早上的事,我感到很抱歉。」

    齊不揚淡道:「沒事。」

    說著就似平時一般例行治療她的膝傷。

    劉碧蓁抿著嘴唇,一直在尋找說話的時機,在這種等待中,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齊不揚站了起來,卻已經處理好了。

    劉碧蓁只感覺時間過得很快,看著這個表情平靜,酷酷的男人,劉碧蓁依然找不到開口的話題。

    齊不揚笑道:「到樓下走一走吧。」

    劉碧蓁聞言表情一訝,連忙點頭應道:「好。」

    劉碧蓁連忙下床,剛要穿上襪子。

    齊不揚立即說道:「忘了我說過嗎?不准再穿襪子。」

    「可是……可是我……」劉碧蓁表情為難,糾結一會,咬了咬唇道:「好。」把襪子扔到一邊去,剛要穿鞋。

    齊不揚道:「也不要穿鞋。」

    劉碧蓁訝異的看著他,疑惑問道:「光著腳?」

    齊不揚點頭道:「赤足行走,接地氣,對你的病對你的身體都有好處?」

    劉碧蓁討價還價道:「不穿鞋會很奇怪的。」

    齊不揚道:「你為何要在意別人的目光。」

    「因為……因為這樣很奇怪。」

    「走吧。」齊不揚說完轉身。

    劉碧蓁看著醫院備用的拖鞋一眼,看見齊不揚已經走遠,顧不得許多,連忙追了出去。

    赤足走在醫院的走廊裡,劉碧蓁感覺很奇怪,這種腳底皮接觸地面的感覺真的很奇怪,就好像踏在水面上,又似踩在雲上面,讓人心理感覺不踏實,總覺得整個人隨時都會陷下去。

    突然想到很小很小的時候,不就是赤足走在路上嗎?這樣一想又感覺新鮮回味,每一下她都讓自己的腳底更加的和地面貼合。

    劉碧蓁一邊享受的這種兒時的樂趣,一邊左右前後巡視,看有沒有人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她。

    這會是下班時間,加上這這又是醫院特別照顧安排的豪華病房,走廊卻沒有一個人。

    劉碧蓁微微彎腰,讓自己的鼻子更貼近地面,仔細的聞著,蘆薈香味中還是能夠隱約聞到臭味,心中有些擔心起來,看著齊不揚的後背,想跟他商量說要不回去吧,終究卻沒有說出來。

    她有些懼怕齊不揚,齊不揚說一不二的印象已經深入她心。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5:22
第四百四十七節 厚此薄彼

    跟著齊不揚走進電梯,這是住院部的頂層,剛進電梯的時候只有兩人,很快電梯卻停下,一個病人家屬模樣的女人走了進來。

    劉碧蓁立即背過身去,面對著電梯壁,她不想讓人認出她來,同時心裡有些難堪躲避著的意思。

    很快這個女人就味道臭味,捂了捂鼻子,轉身低頭看了一眼,看見劉碧蓁光著腳丫子,立即不悅道:「有沒有公德心啊,明知道自己腳臭,還故意光著腳就出來,是不是想臭死人啊?」

    劉碧蓁根本都不敢轉過身跟人爭辯,將臉死死的貼在電梯壁上。

    電梯很快到了一樓,女人「哼」的一聲走出電梯,「臭死人了!」

    劉碧蓁卻趴在電梯壁不肯轉身。

    齊不揚拍了拍劉碧蓁的後背道:「到了。」

    劉碧蓁卻道:「我不要散步了,我要回病房。」

    齊不揚按住她的肩膀讓她轉過身來,他並非要刁難劉碧蓁,只是這個女孩因為這腳上的怪病,已經存在一定的心理問題,如果心理這一關過不了,就算真的有辦法治好她腳上的怪病,最終也是徒勞無益。

    劉碧蓁被他強迫著轉過身來,映入他眼中的卻是一張眼眶發紅的臉,他有些好笑道:「怎麼哭了?」

    劉碧蓁紅著眼睛,卻大聲反駁道:「你不知道女孩的內心都很脆弱嗎?」

    想想也是,現在的女孩子受了一丁點委屈,動不動就哭鼻子,似劉碧蓁剛才的情況,這委屈可是不小。齊不揚突然脫掉自己的鞋子和襪子,赤著腳,轉身道:「走吧。」

    劉碧蓁見他這個舉動,呆了一呆之後,邊快步跟了上去。

    她的心裡自然許多了,這樣她就不是唯一一個行為怪異,被人用異樣眼光看著的人了,甚至她心裡還壞壞的想,「也許別人會認為這腳臭味是從他腳上散發出來。」

    齊不揚陪著劉碧蓁在樓下的院子散著步,這個地方大多數時候是院裡病人活動的地方,作為一個醫院,齊不揚並不常來,他記得上一次來這裡散步,是陪著還是病人的林驚雪,物是人非,這個時候用這一個成語來形容他的心境是最好不過了。

    劉碧蓁看著齊不揚也不說話,走走停停,時而站在一個地方,一站就是一兩分鐘,看他表情,好像在想些什麼。

    劉碧蓁心裡有少許不悅,說是陪她來散步,倒是完全把她撇在一邊,只顧著自己走了。

    這會是傍晚時分,來這裡散步的病人不少,不時有人上前和齊不揚打招呼,這些病人對齊不揚又尊重又熱情的態度看在劉碧蓁,就憑這一點,劉碧蓁就感覺齊不揚是個很好的醫生,仔細一想,在對待自己的治療上,他也是很負責的,雖然人比較冷酷,甚至昨天還將她粗暴的捆綁起來,但如果昨天自己不是情緒激動,大發雷霆,將整個病房的東西都砸爛了,他肯定也不會這麼做,這會劉碧蓁卻覺得都是她的錯。

    一個老頭突然看著齊不揚光著腳,訝道:「噯,齊醫生你怎麼不穿鞋啊?」

    齊不揚笑道:「陰陽乖戾,疾病乃起,上氣為陽,下氣為陰,光腳走路,腳接地氣,能起到養陰固陽的作用,生命活動才會旺盛,身體才能健康無病……」

    這老頭聽得入神,只見齊不揚朝老頭腳下看去,開口道:「王伯啊,多光著腳走路。」

    老頭立即脫掉自己腳下的鞋,赤著雙足,在原地小踩幾下之後,對著齊不揚道:「齊醫生,感覺好像真的很不錯。」這裡的病人,有不少是齊不揚醫治的,對他高超的醫術是深信不疑,對他所講的這些健康之道亦是如此,人老了,也就最求個無病無痛。

    齊不揚笑道:「沒這麼快見效,多走走就是。」說著帶著劉碧蓁繼續散步。

    這老頭卻疾步離開,趕著去宣傳齊不揚的健康之道,慫恿大家都光著腳散步。

    劉碧蓁疑惑問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齊不揚應道:「這是一般常識,你說是真是假?」

    有些人雖然知道這些常識,卻沒做出來,終究還是害怕自己的行為成為異端,有個有說服力的人帶頭,其他人紛紛效仿,蔚然成風,也就變成一件正常的事了。

    陣陣的蘭花香味傳來,卻是走到一簇蘭花叢,盛開著朵朵白潔的蘭花兒,齊不揚折了一枝,放在鼻尖一聞,芳香撲鼻。

    劉碧蓁見狀心中暗暗道:「莫非要送給我,我是答應還是拒絕的好。」劉碧蓁也明白一個女孩收下男人送的花代表著什麼,男人一般都用送花來含蓄表達傾慕愛意,如果女孩收下了,就代表著願意。

    出乎劉碧蓁意料的是,齊不揚卻連花帶枝的放入白大兜裡。

    劉碧蓁心理不知道為什麼不太高興,出聲道:「你怎麼破壞花草樹木?」

    齊不揚笑道:「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如果我不在最美的時候摘下它,它終將枯萎凋零。」

    劉碧蓁反駁一句:「你摘下花,花枯萎凋零的更快。」

    劉碧蓁隨口說出來的這句話卻讓齊不揚陷入思索,過了一會他開口問道:「花開花謝和生老病死都是不可違逆的自然法則,至少這一刻我欣賞它,而不會默默無人知其香。」

    劉碧蓁繼續反駁:「你怎麼知道它在這裡就會默默無人知其香。」

    齊不揚笑道:「好吧,我想給這朵花一個歸宿。」

    劉碧蓁覺得齊不揚在強詞奪理,突然她也覺得自己在強詞奪理,根本沒有必要因為折一朵花而竭力爭辯。

    又走了一小段路,齊不揚看了手錶,說道:「好了,我要回去了。」

    劉碧蓁訝道:「這麼快,我們還沒走一會。」

    齊不揚道:「走一走就是了,你自個回去吧。」說著就轉身把劉碧蓁一個人扔下。

    「喂……就把我一個人扔這裡啊?」

    齊不揚人已疾步走遠,聲音遠遠傳來,「別逗留了,回病房休息了,你的膝上還沒完全恢復,不宜活動太長時間。」

    劉碧蓁原路返回,有些悶悶不樂,甚至心中開始暗暗埋怨齊不揚一點都不貼心,就這麼讓她一個人回去。

    看到電梯口的時候,看著打開的電梯,心理卻又點抗拒,一會在電梯裡遇到人,可如何是好。

    想了想,還是選擇走樓梯上樓,一邊走著,還一邊的警覺身邊前後左右有沒有人。

    這時幾個老頭老太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劉碧蓁立即走到一邊讓路,雙腳並著儘量藏起來,生怕被別人看見她沒有穿鞋。

    這幾個老人從她身邊經過,好像並沒有發現她腳上的異樣,劉碧蓁暗暗鬆了口氣。

    突然一個老太太回頭盯著劉碧蓁的雙腳,劉碧蓁立即緊張起來。

    老太太卻笑著說道:「姑娘,你也是聽了齊醫生的健康之道。」

    劉碧蓁愣了一下之後點頭,突然發現這幾位也都是光著腳丫子。

    看著這幾位老人走遠,劉碧蓁突然想起一位名人說過的話——最偉大的莫過於改變世界。

    汽車駛入小區,從車裡看見自家的陽台,一股溫暖湧上齊不揚的心頭。

    齊不揚剛進門,就聽見廚房傳來聲響,林冰蘭已經換上便服,圍著廚裙在廚房做飯,頭髮挽起來盤在頭頂,髮梢兒散開如一朵花。

    林冰蘭無暇回頭,朗聲說道:「等著,今晚我一定要給你做好吃的糖醋魚。」一副在哪裡跌倒就要在哪裡爬起來的決心。

    林冰蘭做飯做的入神,完全沒有察覺齊不揚走進廚房來,嘴上似在背誦課文一般,喃喃道:「醋和糖二比一,混合成一碗。」

    齊不揚等她轉身趕自己離開廚房,這丫頭卻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齊不揚走近到她的身後,看著她那如在風中搖擺,花兒一般美麗的發梢兒,齊不揚從衣兜裡拿出那支蘭花,只感覺這蘭花白潔如她,芳香淡雅如她,插在她的發梢肯定最合適不過。

    忙碌中的林冰蘭突然停了下來,齊不揚以為她終於發現自己的存在了,林冰蘭卻是聞到香味才停了下來,她以為這是女人身上的香味水,齊不揚的身上有女人的香味水,這肯定有問題,她的性格讓她覺得應該直接問出來,可是今早才剛剛誤會他,直接問出來會不會讓他覺得自己還是不信任他,在懷疑著他呢。

    林冰蘭拐彎抹角道:「你也擦香水嗎?男人這麼騷幹什麼?」

    齊不揚聞言露出疑惑之色,很快卻恍悟是自己手上的蘭花香在作祟,輕輕一笑,「我不沒有擦香水的習慣。」

    這不是林冰蘭想要的答案,突然她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問下去了,她應該絕對相信她。

    齊不揚手輕輕的按在林冰蘭的肩膀上,林冰蘭剛要回頭,齊不揚按住道:「別動。」

    隨著他的靠近,香味漸濃,可林冰蘭心裡卻很反感這種味道,香味讓她腦子裡停止不了猜想,警察當久了,推理判斷總是自然而然的做了出來。

    突然林冰蘭感覺什麼東西插在自己的頭髮上,問了出來:「你在幹什麼?」

    齊不揚滿意道:「好了,真漂亮。」

    林冰蘭轉身看著齊不揚,手往頭上抹去,齊不揚立即說道:「好看,別摘下來。」

    林冰蘭摸到枝條,摸到花瓣,這才笑道:「是鮮花啊。」

    齊不揚笑道:「是一朵蘭花,白潔如你,美麗如你。」

    林冰蘭臉微微一紅,「嘴這麼甜幹什麼,我在做飯,有什麼事情等我做完飯再說。」突然「哎呀」一聲轉身去,「我忘了加糖醋了,都是你,害我分神,你快離開,別再讓我分神了。」說著雙手又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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