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礪劍繁華 作者:齊橙(已完成)

 
mk2258 2016-1-12 22:14:3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0 139821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6-7-2 23:32
第二百一十一章 單挑你們全夥

   姜春生伸手去攔文天的時候,手上用了點勁。文天隨手一撥,居然把姜春生的手給撥拉開了,這讓姜春生不由一愣。李愚站在一旁,拍了拍姜春生的肩膀,笑著說道: “姜哥,你就歇一會吧!我這個兄弟也練過幾天功夫的,多的不行,收拾個把這種野狐禪不成問題。”

  “老弟,你們倆跟我無親無故的,我怎麼好叫你們插手?” 姜春生不好意思地說道。

   李愚道: “一回生二回熟,一起打一架不就成熟人了嗎?”

  “嗯嗯,這話痛快。” 姜春生咧著嘴笑道, “兄弟,等這邊的事完了,我請你和文老弟喝酒,不醉不散。”

  “一言為定。” 李愚笑著應道。

   他們在這邊談笑,那邊文天已經走到了劉成的面前,他用手對著劉成點了點,用一種輕蔑的口吻問道: “是你想打人?”

  “打你怎的?” 劉成凶巴巴地說道,他原本就是豐南的一個混混,只是出去學了幾天跆拳道,這才進湯金龍的道館當了個教練。別看他平日裏裝得人模狗樣,動不動就學日本人、韓國人的樣子拚命鞠躬,但臨到現在這種場合,他的混混本性就暴露無遺了。

   文天點點頭,又道: “動手之前是不是先說好,如果我把你給打傷了,會怎麼樣?”

  “哈哈哈哈。” 劉成一陣假笑,可惜沒有換來周圍人的附和,他悻悻然地收住了笑聲,說道: “就衝你,還敢說把我打傷了?我還想問問你呢,我如果把你打傷了,會怎麼樣?”

  “我如果被你打傷了,是我學藝不精,絕不會怪你,也不會要你賠錢。” 文天認真地回答道。

  “同樣,我如果被你打傷了,是我學藝不精,絕不會怪你,也不會要你賠錢。” 劉成學著文天的樣子,也作出了承諾。

   文天轉頭看看四周,對眾人說道: “大家都聽到了吧!他親口說了,如果他被我打傷了,絕不會怪我,也不要我賺錢,待會大家要給我做個證明。”

  “好!”    唯恐天下不亂的圍觀者們齊聲地應道。經過剛才的較量,圍觀者對於姜春生這邊取勝已經有了幾分預期,在心理上已經把注下到了文天身上。

   李愚站在後面,忍不住搖了搖頭,又不便說什麼。文天這傢伙,當年練武的動機就是因為家裏人受了梅天富的欺負,他想練好武功,給家人報仇。出於這樣的動機,他學的功夫都偏向凶狠,一言不合就想跟人玩命。因為他自己沒什麼靠山,所以文天特別在意打架之後的責任問題,此時沒等出手先和對方簽下生死契約,就是為了避免事後的麻煩。劉成托大,滿口答應事後不會讓文天負責,估計一會就該後悔了。

   文天得了劉成的承諾,心中大定,二話不說便出招了,一記右勾拳直取劉成的臉頰。劉成也不是菜鳥,當然不會輕易中招。他側身躲過文天的攻擊,回敬了一拳,文天同樣輕鬆地閃過。

   湯金龍剛才叫了三個人,原意是讓他們聯手去對付姜春生。誰料想半路上殺出個文天,纏上了劉成,餘下的李靖、王琰二人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如果是和姜春生打,他們倆自然是要和劉成聯手的。可現在出來的是一個旁人,看上去像是姜春生教的徒弟,自己這邊再聯手群毆,似乎有些不妥。

   文天卻是一直在關注著李靖、王琰二人的表現,提防他們冷不丁地出手。與劉成交手時,文天留了幾分力氣,就是準備著應付李靖、王琰二人的夾擊。正如李愚估計的那樣,劉成的氣勢雖猛,但戰鬥力有限,文天只拿出五分力也足夠應對了。

  “嘿!”

  “哈!”

  “吼!”

   劉成越打越是心焦,嘴裏的吼叫聲一聲大過一聲。他原本以為文天是姜春生的徒弟,好欺負,誰料一交手,發現對方的套路與姜春生並不是一路,而其凶狠又勝了姜春生一籌,忍不住有些懊悔,不該上前來單挑。到了這個時候,再叫同伴助拳已經不合適了,惹人笑話不說,湯金龍恐怕也會惱火。他使出了渾身解數,盼著文天哪裏露個破綻,讓他踢上一腳或者打上一拳,然後他就可以假裝大度地撤身,宣告勝利了。

   可打架這種事情就是如此,越是心裏存了雜念,動作就越走形,遇到文天這種實戰型的對手,就越是危險。趁著文天向後退讓的一個空檔,劉成把右腿甩到半空,用力向下蹬,想使出一個下劈的招術。文天哪裏會錯過這個機會,見劉成的腿抬得老高,他欺身上前,輕輕一抬膝蓋……

  “嗷!”    劉成慘叫一聲,原計劃的下劈動作再也做不出來了,雙手捂著襠,直接就滾到了地上。原來,他剛才那個抬腿下劈的動作,正好把某些不可描述的部位給露出來了。也就是文天還知道好歹,出手時只用了三分力氣,可這也足夠讓劉成喪失戰鬥力了。武術比賽是禁止踢這個部位的,同時運動員也有相應的護具,所以劉成完全沒想到這裏有什麼問題。可文天是啥人,那是在街頭打架混出來的人,哪個地方是薄弱環節,他了如指掌,只是輕輕地用膝蓋一頂,差點就讓劉成後半輩子在宮裏度過了。

  “犯規!”

  “你們犯規!”

   湯金龍帶來的十幾個武師全都大喊起來,同時每個人都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隱隱有些一些感同身受的意思。大家的後背都有些涼,心裏嘀咕著:這個姜春生和他的幫手,下手可真狠啊,幸虧剛才不是自己上前索戰,否則的話……

   湯金龍卻是眼睛一轉,厲聲地向著姜春生喊了起來: “姜春生,這就是你的人嗎,怎麼用這種下三濫的招術!”

  “什麼叫下三濫,武術就是用來克敵致勝的,誰像你們那些花拳繡腿,光好看不中用!” 姜春生大聲地回敬著。

  “兄弟們,既然姜氏武館不講規矩,那咱們也別跟他們客氣了,大家一起上!” 湯金龍回過頭,衝著自己的手下以及自己邀請來助拳的那幾個黑拳師下令道。文天沒出手之前,湯金龍還抱著幾分幻想,覺得能夠用一對一的車輪戰拖垮姜春生,最終取得勝利。現在看姜春生這邊居然還有另一個高手,他可等不及了,借口文天出手不講規矩,他吆喝一聲,便讓眾人直接上前群毆了。

   聽到湯金龍的命令,那些道館的武師們一時還有些猶豫,沒想好自己該如何出手。那幾個黑拳師卻是早就等著這句話了,因為湯金龍此前就答應過他們,只要叫他們出手,就有每人2000塊錢的辛苦費。他們平常的職業就是打黑拳,而且都自詡有點本事,在這豐南市找不到什麼敵手。姜春生這邊的人再厲害,也不過就是三個人,自己這邊一擁而上,還愁收拾不了他們。

   四個黑拳師一馬當先,衝在了前面。後面則是那十幾個道館武師,一個個白衣飄飄,腰間纏著黑帶,邁著八字步,倒也有些殺氣騰騰的感覺。

   姜春生臉色驟變,他扭頭對李愚說道: “李老弟,這個姓湯的要耍流氓了,我們不是對手。你和文老弟趕緊先走吧,我纏住他們。”

  “你一個人行嗎?” 李愚問道。

   姜春生苦笑道: “有什麼辦法,大不了被他們打斷幾根肋骨唄,我總不能墮了我姜氏武館的威風。”

  “你怎麼不多找幾個人幫忙?你姜氏武館難道沒有師兄弟嗎?” 李愚抓緊時間問道。

  “師兄弟肯定是有的,可是從來都沒有來往過,誰知道他們現在在哪….…” 姜春生撂下一句,已經顧不上再和李愚細說了,因為那幾個黑拳師已經走到了文天的面前,斗大的拳頭向著文天的腦袋招呼了過去。姜春生一個箭步躥上前,及時地擋下了一記黑拳。

  “放開我兄弟,有本事衝著我來!” 姜春生拉開架式,大聲喝道。

  “找死,雷老二,郁老三,先收拾他!” 一個黑拳師指著姜春生喊了起來。

  “好,讓這臭小子嚐嚐我雷老虎的厲害!” 那個被叫作雷老二的黑拳師獰笑著,一記直拳向著姜春生的前胸飛來。

  “開!” 姜春生聽到風聲,知道對方是個力敵,他不敢怠慢,雙手齊上,用胳膊擋下了這一拳。這個自稱雷老虎的傢伙也的確有幾分蠻力,姜春生雖然擋下了這拳,但卻噔噔噔退後了好幾步,這才卸掉了對方的力量,兩隻胳膊上一陣劇痛傳來,讓他忍不住咧了咧嘴。

  “知道厲害了吧,小傢伙!” 雷老虎哈哈笑著,上前兩步,也不使什麼花招,依然是直拳猛擊,大有一力降十會的意思。

  “嘭!”    一聲骨肉碰撞的聲音,周圍的人都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不忍去看姜春生被打得滿地找牙的慘狀。可等他們再睜開眼的時候,卻驚異地發現場上一片安靜,所有的拳師、武師們都木木訥訥地,像是被誰施了定身法一般。

   只見雷老虎的位置已經倒退了七八步,左手捂著右頭的拳頭,臉上滿是駭然之色。在姜春生的身前,站著一個中等個頭,貌不驚人的小年輕,正風輕雲淡地看著眾人,說道:

  “仗著人多是嗎?小爺一個人單挑你們全夥!” 本帖最後由 waynes0426 於 2016-7-20 23:33 編輯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6-7-4 23:10
第二百一十二章 來了個鐵娘子

   李愚突然出手,而且一招就把凶神惡煞的雷老二擊退,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在此之前,除了文天之外,沒有一個人把這個臉上總是帶著微笑的年輕人放在眼裏,更沒想到他才是真正的隱藏版大 Boss。

  “李老弟,你….…”    姜春生心裏的震撼是雙倍的,他剛剛和雷老二對過一招,知道這傢伙有一把子蠻力,連自己都經不起他的一記重拳。剛才他正準備拚命再接雷老二一招的時候,李愚不知怎麼就繞到了他面前,氣定神閑地推出一掌,非但擋住了雷老二的拳鋒,還把他生生地擊退了好幾步。看雷老二那一臉痛苦的表情,可以想像他的拳頭經受了多大的衝擊。

   這個年輕人,功夫竟然強到這個程度!姜春生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老姜,你就瞧好吧,李哥一個人單挑這全夥,根本費不了什麼力氣。”    已經退回到自己人身邊的文天樂嗬嗬地說道。

  “你叫他做哥?” 姜春生滿腦子漿糊地問道。

   文天笑道: “等你見識了李哥的能耐,肯定也給叫他做哥。”

  “他比我小….…” 姜春生嘟囔道。

   這時候,那個名叫郁老三的黑拳師已經奔著李愚衝過去了,李愚一掌擊退雷老二,的確讓人震驚,但這並不意味著黑拳師們會因此而怯場。郁老三是從省散打隊退役的運動員,當年也曾拿過幾個獎項,在豐南市也是數得著的打架高手,哪能讓李愚在一招內就嚇跑了。他拉開雙拳,做出一個防禦姿態,一直衝到李愚的面前,不由分說便是一套組合拳,拳頭像是穿花蝴蝶一般在李愚面前飛舞開來。

   郁老三的拳頭再快,在李愚眼裏也不過就是慢吞吞的比劃而已。李愚在戰場上學來的功夫,不是這些黑拳師能夠比擬的。三個回合不到,于老三的一隻拳頭就已經落入了李愚的手掌裏,李愚借著郁老三出拳的力量,輕輕向前一拽,郁老三的下盤就失去了平衡。緊接著李愚一掌推過,郁老三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轉了半圈,隨即就覺得屁股與某人的鞋底發生了親密接觸,然後便騰雲駕霧一般地飛出去了。

  “我和你拚了!”    郁老三被打飛的瞬間,包括雷老二在內的另外三名黑拳師一齊向李愚撲了過來,一個使拳,兩個使腿,從三個不同方向向李愚出招。在一旁觀戰的姜春生叫聲不好,正打算上前幫忙,文天一把拽住了他,笑道:  “姜哥,別急,李哥應付得了。”

   果然,面對三面來襲,李愚不慌不忙,雙掌劈出,擋住了兩側踢來的兩腳,自己向著正面踹出一腳,趕在正面敵人的拳頭擊中之前,已經蹬中了對方的小腹。正面的敵人捂著肚子滾到了地上,李愚一秒鐘都沒耽擱,轉向左側,一記直拳加上一記勾拳,直接給左側敵人的俊臉開了光。右側那個黑拳師見有機可趁,上前一步,從李愚背後出手,打算把李愚抱住。李愚早料到對方會有如此打算,頭也不回,將腦袋向後一甩,一記頭錘正砸在對方的前額上,對方前額立刻就鼓起了一個大包,客串犀牛都用不著再用道具了。

   這時候,那些金龍道館的武師們在湯金龍的威逼下也圍上來了,一個個嘿呀呼呀地叫著,拳頭在面前擺來擺去,卻沒有人敢搶先發難。李愚叫了聲 “來得好”,主動迎上前去,拳打腳踢,如砍瓜切菜一般,對著那群武師痛下狠手。武師們的鬥毆經驗遠遜於那幾個黑拳師,面對李愚這種職業殺手幾乎就是待宰的羔羊,一時間,嚎叫聲、哭聲、求饒聲不絕於耳,武師們狼奔豕突,四散逃命,哪裏還有什麼太陽後裔的豐采。

   如果說剛才姜春生、文天的表現是兩道開胃菜,到了李愚這裏,展現給眾人的就已經是一桌滿漢全席了。圍觀者們原來只是想看個熱鬧,沒曾想居然能見到如此高超的武術表演,而且表演雙方毫無作偽的痕跡,打的人是真打,挨打的則也是真的被虐,這可比在什麼電視裏看武打鏡頭又逼真了十分。眾人哪裏還按捺得住興奮,掌聲、叫好聲一浪勝過一浪,姜氏武館的門前簡直比過節還熱鬧了。

  “湯總,不妙啊,這個姓姜的找了個高手!”

   何阿狗驚恐萬狀地對湯金龍說道。傻子也能看得出來,他們這方雖然人多,但已經是潰不成軍,根本就不是李愚的對手。以他們事先的估計,就算一對一的單挑自己這方不能取勝,二三十號人齊肩子上前,打敗對方總沒有什麼懸念吧。可誰知道,對方先出陣的兩個人還只是幌子,真正厲害的是最後出場的這個小年輕,四個黑拳師都是幾招之內就被打敗,而那些跆拳道武師就更是廢物,十幾個人連招架之功都沒有,可謂是一觸即潰。

  “打電話,通知史金康,叫他趕緊帶人來,就說有流氓滋事!”

   湯金龍也慌了,低聲地向何阿狗吩咐道。他深知,這一會那幾個黑拳師還能在場上與李愚周旋一段,萬一他們也被打跑了,李愚可就是直接衝著自己來了。他下意識地向自己的車子靠近了幾步,準備看著形勢不妙就溜之大吉。

  “嗚嗚嗚”    何阿狗撥通電話,交代了幾句,不到兩分鐘時間,街口便傳來了急促的警笛聲。圍觀者們聞聲趕緊閃開一條通道,只見一輛警車閃著警燈呼嘯而來,轉瞬間便停在姜氏武館的跟前。

   在聽到警笛聲的那一刹那,李愚就收手了。這個場景對他來說,已經不陌生了,前些天在柳樹村與何產林的麾下交手時,對方落敗之後也是叫警察來處理的。這些能夠在地頭上混出點名堂的混混們,背後多少都有一些官方的倚靠,這一點算不上什麼秘密了。

   被李愚打得滿地找牙的那些武師們也借機屁滾尿流地回歸了本隊,一個個站在離著湯金龍幾步遠的地方,眼睛看著地,不敢去直視湯金龍的怒目。那幾個黑拳師也頗有些灰頭土臉,來之前他們一個個把胸脯拍得山響,說什麼整個豐南市沒有什麼人是他們一拳揍不倒的,如果有,那他們就出兩拳。結果,不知從哪冒出來這麼一個年輕人,沒等他們出手一個人就把他們打得人人掛彩,吹出去的牛皮破了滿地。

  “咦,史金康這小子怎麼來得這麼快?”    看到警車出現,湯金龍有些詫異。他說的史金康是本地轄區派出所的一個副所長,算是他預備應付不時之需的後手。他讓何阿狗給史金康打電話,叫史金康帶警察來收拾李愚一行,可這電話剛放下,史金康就趕到了,莫非現在派出所都配備噴射式警車了?

   沒等湯金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警車的車門已經開了,一個年輕警察從車裏鑽出來,四下裏看了一圈,然後沉著臉問道: “是誰報的警,這裏出了什麼事?”

  “是我!”

  “是我!”

   何阿狗舉著手剛答應了一聲,卻發現在圍觀的人群中另有一人也舉起了手,大聲地回答道。何阿狗心裏咯噔一聲,突然意識到問題所在了。從警車裏出來的那個年輕人,並不是史金康的手下,也就是說,除了何阿狗之外,另外還有人報了警,而這輛警車就是另外一個報警電話招來的。

   這時候,警車後排的車門也開了,跳下來一名30來歲的女警察,戴著一槓三花的警銜,顯然是個什麼領導。她下車之後,先抬頭看了看姜氏武館的那塊招牌,似乎琢磨了一下什麼,然後才轉頭對先前下車的那名年輕警察問道:“朱朗,是什麼情況。”

   名叫朱朗的那名警察用手指了兩下,說道: “應隊,有兩個人聲稱他們報了警,分別是他們兩個。”

   看到那女警察的一刹那,何阿狗幾乎有一種想抱頭鼠竄的衝動。他認得出來,這位女警是市公安局治安管理支隊的副隊長,名叫應慧芬。別看她的名字頗為尋常,好像還有幾分賢淑的感覺,但何阿狗清楚,她可真不是一個善茬,那絕對是六親不認、嫉惡如仇的一個鐵娘子。何阿狗曾經有好幾次栽在應慧芬的手裏,知道她的厲害。今天這件事,是他們帶著幾十個人到姜氏武館來尋釁,這種事情被應慧芬碰上,他們想全身而退恐怕就難了。

  “怎麼回事,怎麼把這個婆娘招來了?” 湯金龍也急眼了,沒好氣地向何阿狗問道: “我不是叫你聯絡史金康的嗎,怎麼來的是應慧芬?”

  “湯總,這是有人多管閑事….…”  何阿狗都快哭了。

  “趕緊再給史金康打電話,告訴他應慧芬來了,讓他想點辦法….…還有,你在這裏擋著,我得先走,去找找人……”

   湯金龍匆忙地交代了一句,隨後把臉一擋,飛快地鑽進自己的小轎車,一溜煙地跑了,把個臉色慘白的何阿狗和一眾打手留在現場,等著承受應慧芬的雷霆重擊。 本帖最後由 waynes0426 於 2016-7-20 23:31 編輯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6-7-11 23:20
第二百一十三章 師姐

   看到應慧芬出現,想拔腿逃跑的,可不止湯金龍一個。雷老二、郁老三等人都在悄悄地挪動著步子,想蹭到人群背後,然後再逃之夭夭。應慧芬也不枉有此諾大的名聲,她俏眼在人群中一掃,然後抬起手指了指雷老二他們這個方向,厲聲說道:

  “雷柄榮、郁凱,你們以為我沒看到你們嗎?你們現在敢跑,我立馬發你們的通緝令。”

  “呃….…芬姐,我們沒打算跑,我們這不是….…想起家裏爐上還燉著湯嗎?”

  “是啊是啊,應隊,我們啥也沒幹,我是出門來打醬油的……”

   幾個黑拳師都不敢動了,紛紛諂媚地向應慧芬說著軟話。他們敢在別的場合橫,在應慧芬面前卻是馴服得像一群小羔羊一樣。這些人都是嚐過應慧芬的厲害的,這位女警官,不但執法如山,毫不通融,而且功夫也頗為了得,幾個黑拳師都曾是她的手下敗將。當然,如果要比起他們今天遇到的這個小伙子,應慧芬似乎還稍遜一籌。應慧芬的功夫能夠打敗他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人,而今天這個小伙子卻是能夠以一敵四,而且還遊刃有餘。

  “剛才報警的是誰,過來說說情況。” 應慧芬把頭轉向眾人說道。

  “報警的是他們兩位。” 年輕警察朱朗指了指圍觀者中那位報警者,又指了指何阿狗,對應慧芬介紹道。

  “嘿嘿,應隊,我剛才說錯了,我沒有報警….…” 何阿狗強裝出笑容否認道,他可不敢去觸應慧芬的楣頭。

   真正的那位報警者站出來了,原來是一位年輕的姑娘,估計也是那種正義感比較強的人士吧。她走上前,手指著雙方,把剛才的情形介紹了一遍,最後紅著臉說道:  “警官,我看他們這邊有  20多個人,怕姜氏武館這邊3個人會吃虧,所以才報了警。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 應慧芬問道。

  “沒想到他一個人就把他們全打敗了。” 報警的姑娘指著李愚說道。

   看到警察到來,李愚已經收了手,退回到了姜春生和文天的身邊。應慧芬順著那姑娘的手勢看過去,見姑娘所指的是一個不到20歲的小年輕,不禁詫異道:  “他?你是說,他一個人就擋住了這麼多人?”

  “不是擋住,而是把他們都打敗了….…打得落花流水的那種。” 姑娘略帶著幾分興奮地說道,李愚剛才的表現實在是太精彩了,不但是這個姑娘,周圍其他的旁觀者也都成了李愚的腦殘粉。

  “你….…你是幹什麼的?” 應慧芬向李愚那邊走了兩步,向李愚示意了一下,問道。

  “我是姜哥的朋友。” 李愚指了指姜春生,說道。

  “他是你朋友?” 應慧芬又向姜春生問道。

  “這….…是吧。” 姜春生支吾了一下,含糊地回答道。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定位李愚的身份才好。最開始的時候,他覺得李愚就是一個尋常的路人,充其量是有點正義感,看到他人單勢孤,願意主動留下來給他助陣。等到李愚出手把那群拳師打得落花流水,姜春生才意識到,這個年輕人並不簡單。此外,姜春生還意外地從李愚的拳路中發現了自己所熟悉的歸鴻拳的痕跡,這更讓他驚詫不已,只是這會還不是說話的時候,他只能把滿肚子的話先憋著,等著事情了結之後再向李愚細細詢問。

   應慧芬對姜春生的回答顯然有些不滿,李愚是不是他的朋友,他居然也做不出一個明確的回答,這世上哪有這麼糊塗的人。應慧芬瞪了姜春生一眼,然後問道: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小姜,你說說看。”

  “是湯金龍挑的事….…” 姜春生道,整件事情的經過是非常清楚的,姜春生雖然嘴笨了一點,但也只花了幾分鍾就把事情的原委給說明白了。對於李愚和文天二人,姜春生的解釋是說他倆是來豐南尋親的外地人,純屬見義勇為才捲進這件事,如果不是李愚和文天幫忙,他今天恐怕是很難過關了。

   應慧芬聽罷,偏過頭掃了李愚和文天一眼,但並沒說什麼,而是又掉轉身,走向湯金龍那方。應慧芬的惡名在豐南的混混界頗為響亮,所以這麼一會工夫,湯金龍這邊的  20多個人沒有一個敢偷偷離開的,都乖乖留在原地等著她去盤問。見應慧芬走過來,何阿狗咬了咬牙,硬著頭皮湊上前去,未曾開口笑先聞,只是那笑容怎麼看都像是在哭的樣子。

  “呃,芬姐,您吃了嗎?” 何阿狗詞不達意地問道。

  “何平,你老闆呢?” 應慧芬沒好氣地問道,何阿狗的大名叫何平,道上的人能叫他的綽號,應慧芬自然還是叫他的正名。

  “我們湯老板….…他沒來。” 何阿狗道。

  “是嗎?”

  “….…我是說,他現在沒來,剛才那會嘛,他倒是來了一下下……”

  “湯金龍帶著你們這麼多人,到這幹嘛來了?”

  “這個嘛….…,我們是以武會友,對對對,我們是來向姜老闆學習的,大家說對不對啊?”

  “對啊對啊,我們是來向姜老板學功夫的。” 拳師們亂哄哄地應道。

   應慧芬看了看眾人,見這些人都是一副狼狽的樣子,有些人臉上還掛著花,也有胳膊抬不起來的,更有一位,表情十分不雅地捂著襠,滿臉寫著 “蛋疼”二字。反觀姜春生那邊,三個人都滿面春風,顯然沒吃什麼虧。應慧芬點了點頭,隨口問道: “你們都學會了嗎?”

  “學會了,學會了!”

  “沒有沒有,姜老闆的功夫太高了,我們學不會……”

   眾人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便互相矛盾地做著各種回答,只求應慧芬能夠手下留情,放他們過去。應慧芬明白他們的意思,也懶得再追究,便用手指了指朱朗,說道:  “你們這些人,都到朱警官那裏去登記一下名字,未來有什麼事情,我會隨時傳喚你們。既然你們是來學功夫的,那今天就到這為止吧,下回別再碰到我手上。”

  “明白明白。”

   眾拳師如蒙大赦,一個個跑到朱朗那裏去登記了個名字,然後便爭先恐後地溜走了。今天的事情,擺明了是他們聚眾尋釁,如果不是李愚半路殺出,替姜春生解了圍,他們這些人肯定會把姜春生暴打一頓,再把姜氏武館打砸一番。應慧芬如果要追究此事,他們每個人都難以脫身,現在應慧芬能夠放過他們,他們還有啥好說的。

   看到金龍道館的人都跑了,圍觀者也知道今天這場戲已經演完了,於是便也陸續散去了,不少人一邊走還一邊議論著今天的事情,十句話裏倒有八句是在談論那個武功高強的小年輕。

   等到眾人散盡,姜春生這才走上前去,對應慧芬訥訥地說道: “師姐,今天這事……”

  “你還記得我是你師姐!” 應慧芬斥道,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

  “這……”姜春生灰頭土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

  “我就知道你喜歡逞能,啥事都想自己扛。….…怎麼樣,沒傷著吧?” 應慧芬問道,她臉上凶巴巴的,但內心卻十分關心自己這位小師弟,想到剛才所見的雷老二、于老三等人,她還真擔心姜春生在他們手裏吃了什麼虧。

  “沒有,一根毫毛都沒傷著。” 姜春生得意地說道,說罷,他又尷尬地撓了撓頭,回頭把李愚拽到了自己面前,向應慧芬介紹道: “其實,主要是多虧了這位李愚兄弟,如果不是他,今天我可真得吃虧了,那個雷老二有把子蠻力,我真不是他的對手,全虧李老弟把他們給制住了。”

   應慧芬這一會才有空閑認真地打量李愚,她見李愚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身材也不像那種孔武有力的樣子,真很難想像能夠一個人單挑包括雷老二、郁老三在內的20多名拳師。她好奇地問道: “你是幹什麼的,從哪來的?”

  “我叫李愚,從雲江省渝海市來。” 李愚微笑著答道,接著又轉頭向姜春生問道: “姜哥,這位大姐是你的師姐嗎,我該怎麼稱呼她?”

  “哦,我師姐叫姜慧芬,是豐南公安局治安支隊的副隊長,豐南市赫赫有名的警花。她跟我父親學過武,所以我稱叫她師姐。應師姐一直很照顧我,很多事情都是她幫我擺平的。”  姜春生忙不迭地介紹道。

  “你還有臉說呢!” 應慧芬佯嗔地訓了薑春生一句,估計是過去姜春生沒少捅漏子,應慧芬幫他擺平過不少事。

  “哦,原來是應師姐。” 李愚順著姜春生的介紹,客氣地向應慧芬招呼了一聲,然後說道: “相識是緣,這會也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了,應師姐如果不嫌棄的話,就讓小弟做東,請應師姐和姜哥用一頓便飯,如何?”

  “哪能讓你做東。” 姜春生急赤白臉地說道, “李老弟和文老弟幫了我的忙,肯定是要由我來做東的。我們這邊上新開了一家川菜館,味道不錯,檔次也還夠,師姐,你和朱警官一塊去吧,咱們也好久沒在一塊吃飯了。” 本帖最後由 waynes0426 於 2016-7-20 23:29 編輯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6-7-18 22:56
第二百一十四章 同一個門派

   應慧芬打心眼裏對這個憑空冒出來的李愚感興趣,聽到姜春生的邀請,她甚至連客套一句都省了,直接就應允了下來。至於她帶來的朱朗等人,知道這是應隊長私人的師門聚會,自然不會去瞎摻和,隨便找了個借口,便先行離開了。

   李愚、姜春生一行四人步行來到了姜春生先前說的那家川菜館,要了個小包間坐下,點好菜,打發走服務員,姜春生首先迫不及待地發問了:

  “李老弟,文老弟,你們倆到底是什麼人?對了,你們說是來豐南找人的,你們要找誰,趁我師姐在這,說出來聽聽,這豐南市還真沒有我師姐找不到的人,….…應師姐,你說吧?”

   最後一句話,姜春生是衝著應慧芬說的,意思是想讓應慧芬接下去,打聽一下李愚等人的來歷。

   應慧芬微微一笑,看看李愚和文天,說道: “今天多虧了兩位幫忙,要不我這個師弟就麻煩了。我剛才聽說李先生的武功特別好,一個人打敗了湯金龍帶來的20多個武師,不知道李先生是在什麼單位工作的,是職業武術運動員嗎?”

  “這倒不是,我也就是業餘愛好罷了。” 李愚擺擺手道,  “至於說我和文天到豐南來,的確是來找人的,我想找的人….…嗯,一句話也說不清楚。”

   姜春生有些迷糊,愣頭愣腦地問道: “說不清楚是什麼意思?你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他是你的什麼人……”

   他剛說到這,就感覺應慧芬用胳膊肘輕輕地碰了他一下。他抬頭看了應慧芬一眼,又順著應慧芬的目光向前看去,不由得臉色突變。

   原來,就在李愚嘴裏說著什麼說不清楚的時候,他的手卻沒閑著,而是醮著茶杯裏的水,在桌上畫了一個圖案。這個圖案,應慧芬分明在姜氏武館看到過,只是她的師傅,也就是姜春生的父親並沒有向她進行過解釋。應慧芬不知道這個圖案的含義,並不意味著姜春生也不知道,圖案中那隻微微回望的大雁,代表的是一個古老而神秘的組織:歸鴻門。

  “李….…李老弟,你怎麼會畫這個圖案?”    姜春生手指著桌上的圖案,瞪圓了眼睛問道。

  “怎麼,這個圖案有什麼特別嗎?” 李愚反問道,他的語調從容平和,顯然是成竹在胸的樣子。

  “你到底是什麼人?” 姜春生肅然地問道。

  “姜哥應當能猜得出來吧?” 李愚說道。

   姜春生驚訝道: “這麼說,你….…你是來找我的?”

  “確切地說,我是來找姜氏武館的,淇化的陳益林老先生介紹我來的。” 李愚說道。

   姜春生想了想,說道: “陳益林,這個名字我聽我爺爺說起過。不過,好像他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聯絡過了。”

  “怎麼,你認識我師爺?” 應慧芬看著李愚問道。

  “不認識。” 李愚搖了搖頭,道。

  “那你們剛才說的是什麼?” 應慧芬又問道。

   李愚指了指姜春生,道: “這個就得姜哥來解釋了。”

   姜春生搖著頭,道: “不,這不可能……現在都是21世紀了,怎麼可能還有這樣的事情。我一直覺得我爺爺和我爸爸跟我講的事情都是故事,可….…李愚,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就是歸鴻門的,這次到豐南來,就是來找姜老先生和他的後人的。” 李愚不再繞彎子了,直截了當地說明了來意。

  “原來真的有歸鴻門……”姜春生木木訥訥地,有些消化不了這個信息。

   從他小的時候起,他就知道自己這個家庭與其他家庭有些不同。爺爺姜定偉是個武術高手,父親姜廣宇繼承了爺爺的武術,而且從小就督促姜春生練武,說是要把這套武功世世代代傳承下去。到了姜春生十四五歲的時候,姜廣宇告訴了姜春生一個秘密,說起了一個名叫歸鴻門的組織,並表示他們家這個姜氏武館就是歸鴻門的一個聯絡點。

   這個時候,已經是新世紀初了,在姜春生看來,什麼荊軻後人,什麼歸鴻門,都是如此可笑的一件事,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爺爺和父親是不是魔怔了,或者被什麼邪惡組織洗了腦,產生了幻覺。

   後來,經營姜氏武館的姜廣宇因為意外去世了,爺爺姜定偉要求姜春生接手姜氏武館,並且叮囑他一定要把姜氏武館維持下去,守住祖宗留下來的任務。姜春生對於歸鴻門聯絡點之類的事情根本就不相信,只是因為他自己不擅長讀書考試,沒有什麼出路,所以才接過了這個任務,當上了姜氏武館的館長。

   有關武館的職責,姜定偉向姜春生交代過多回,關於各種暗記和聯絡切口之類的,也都勒令姜春生背誦過。不過,姜定偉也說了,這個聯絡點建立之後,只在上世紀四五十年代有人來聯絡過,此後就再無有關歸鴻門的消息了。姜定偉答應姜春生,等到他自己閉眼之後,姜春生可以放棄這個聯絡點,因為有可能歸鴻門真的已經徹底消失了。

   在姜春生想來,歸鴻門或許的確是存在過的,至少自己從爺爺、父親那裏學來的武功是真實的。但現在已經是21世紀,這種古老的武術門派怎麼可能還會存在,就算各地還有像他爺爺那樣的老人還記得這個門派,年輕一代裏又能有誰會把這個門派記在心上?他守著姜氏武館,與其說是為了信守什麼承諾,還不如說是當作養家糊口的職業,歸鴻門的暗記倒是一直都保留在武館的招牌上,但連姜春生自己都已經把這事給忘了。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從一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雲江省,居然來了兩個高手,他們知道歸鴻門這個名字,還能畫出歸鴻門的聯絡暗號。更有甚者,在剛才李愚出手單挑那一群武師的時候,姜春生分明從他的招術中看到了歸鴻門武功的痕跡,有些招式也是姜春生曾經學過的,只是李愚使出來的似乎更為精湛。

  “什麼歸鴻門?” 應慧芬詫異道, “我怎麼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

   李愚笑著對姜春生道: “你來解釋吧。”

   姜春生還處在大腦當機的狀態中,聽到李愚讓他解釋,他下意識地轉頭對應慧芬說道: “師姐,其實我也不太清楚。聽我爺爺和我爸爸說,歸鴻門是一個很古老的江湖門派,到現在差不多有兩千多年了,全國各地都有分舵。我太爺爺就是歸鴻門的人,抗戰的時候受總舵的指派,到豐南來開了這家武館,是作為歸鴻門的聯絡點的。後來我爺爺、我爸爸,還有我,都是這個聯絡點的繼承人….…我特喵還以為這是說著玩的,誰知道居然是真的!”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用一種百感交集的眼神瞥了李愚一眼,也說不清是喜是憂。從天上掉下來一個歸鴻門徒,讓姜春生覺得壓力山大。可轉念一想,剛才如果不是這兩位同門弟兄援手,現在自己沒準正趴在醫院裏正骨呢,這樣一琢磨,似乎有個組織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最起碼和人打架的時候還有個幫手不是?

  “江湖門派?” 應慧芬聽傻了,她看看姜春生,覺得師弟不像是在說笑話,再看看李愚,發現這個年輕人臉上一片坦然,顯然對姜春生所說的事情了如指掌。她默了一下神,突然盯著李愚說道: “這麼說,你是來找春生接頭的?”

  “呃….…大姐,說那麼難聽幹什麼,我們是來尋親的。” 文天在一旁插話了,接頭這個詞,在李愚聽來不算什麼,但文天卻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話,這一般是用來描述壞人的。

  “你們是黑社會的?” 應慧芬的臉色有些難看了,她是當警察的,腦子裏始終繃著一根弦。江湖門派,兩個武功深厚的人不遠千裏前來接頭,這種事情怎麼聽都像是犯罪團夥在串連,應慧芬怎能不警惕?

  “應師姐,你和姜哥是同門師姐弟,你覺得他是黑社會嗎?” 李愚反問道。

  “他當然不是。” 應慧芬道,  “可是你們聯絡他幹什麼?”

   李愚道: “我們是同一個門派,當然要加強聯絡,互相幫助。今天這件事,不就能看得出來嗎?放到100年前,誰敢欺負歸鴻門的人,那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你還說你們不是黑惡團夥,你們是不是想讓春生入你們的團夥,以後可以成為你們的幫凶。” 應慧芬道。

   李愚正色道: “應師姐,你跟我師叔學過藝,師叔就算沒有告訴你歸鴻門的事情,難道也沒有教過你歸鴻門的規矩嗎?”

  “規矩?” 應慧芬皺了皺眉,緩緩地說道: “我師父倒是說過,練他這門武功的人,未來要除惡揚善、扶危助困,要有一顆替天行道的俠義之心,他還說,他這門裏的人,如果憑著自己的功夫欺淩弱小,賣國求榮,則人人得而誅之….…,你是說,這就是你們歸鴻門的?”

  “不是你們,而是咱們。” 李愚笑著說道, “應師姐,既學了歸鴻門的武功,你就是歸鴻弟子。你也許不知道,當初姜哥的太爺爺姜老先生受命來豐南建立聯絡點,就是為了抗日救亡,你能說這樣一個組織是黑惡團夥嗎?” 本帖最後由 waynes0426 於 2016-7-18 23:2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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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飛鴿傳書

  “抗日….…”    應慧芬愣住了,她突然想起來,自己所以在剛才覺得歸鴻門這個詞有些熟悉,是因為她曾經在公安局的內部檔案中看到了這個名字。據這些日偽時期留下來的檔案記載,在七十年前,豐南地區曾經活躍著一支抗日武裝,其主要成員來自於一個名叫歸鴻門的秘密組織。有關這個組織的情況,在檔案中語焉不詳,甚至有情報人員認為這只是一個為了混淆視聽而編出來的名字。

   應慧芬當初讀到這些檔案的時候,也並沒有特別在意,她哪裏想得到,教過自己高深武功的姜廣宇,居然就是一個隱姓埋名的歸鴻門人。

  “春生,李先生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應慧芬轉過頭,向薑春生訥訥地問道。

  “是真的,我爺爺也是這樣說的。” 姜春生回答道。

  “可是….…可這是戰爭年代的事情了,現在已經是新社會了,江湖….…” 應慧芬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江湖這個詞,難道不是應當在那些古裝電影裏才存在的嗎,現在是太平盛世,你整個江湖門派出來幹什麼?

   李愚道: “應師姐,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在剛才,那個什麼湯老闆帶著人來砸姜哥的場子,這難道不是江湖嗎?湯老闆這樣的流氓能夠組織個門派來為非作歹,我們歸鴻門是個俠義門派,是專門克制那些黑惡勢力的,為什麼不能存在呢?”

  “可是,現在有我們警察呀,解決問題還是應當走法律渠道吧?” 應慧芬一下子找到了理由,這可是她所熟悉的領域。

   李愚笑道: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由警察來解決的,有些時候,江湖上的事情只能由江湖來解決。我們來聯絡姜哥,下一步還打算再聯絡其他的門人,就是想發揚光大歸鴻門,讓它能夠重新在江湖上行俠仗義,這不也是在幫你們警察的忙嗎?”

  “我不會允許春生去參加這種組織的。” 應慧芬說道。

  “姜哥自己的想法呢?” 李愚問道。

  “我….…” 姜春生看看李愚,又看看應慧芬,最後咬了咬牙,說道: “師姐,我覺得李愚說得對啊,你想,今天這事……”

  “今天這事,你就該早點報警!” 應慧芬沒好氣地訓道,  “一天到晚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都21世紀了,還搞這種以武會友的江湖把戲,回頭被人打了都不知道。”

   姜春生尷尬道: “可是湯金龍說的是以武會友,我如果叫警察來幫忙,那以後在江湖上還怎麼混?”

   應慧芬怒道: “江湖江湖,哪有什麼江湖,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在想什麼!”

  “應師姐,不管你承認不承認,江湖都是存在的。我和文天是從雲江來的,我們那邊每個城市都有混混們組成的團夥,他們仗勢欺人,但又很聰明地不觸犯法律,所以警察也拿他們沒辦法。對付這樣的團夥,不靠江湖的力量,還能靠什麼?”

  “沒錯,應警官,我就是因為這個才跟著李哥幹的。” 文天在旁邊插上了一句。

  “什麼意思?”  應慧芬問道。

  “是這樣的,我們渝海有個黑老大,名叫何產林,還有一個地產商,名叫梅天富,他們倆勾結在一起……”

   文天把當初鼎榮公司雇流氓搞強拆,隨後李愚挺身而出這些事情一五一十向應慧芬和姜春生講了一遍。李愚沒有打斷他的敘述,只是在他說話過於誇張的時候,稍稍糾正了一下。應慧芬和姜春生聽得目瞪口呆,想不到李愚居然還有這樣的事跡。尤其是姜春生,原本也是一個好打抱不平的熱血青年,乍一聽這些故事,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了,恨不得對李愚納頭便拜,以便跟著李愚去建功立業。

  “用江湖的辦法解決江湖上的事情,這個說法倒是有點意思。”    應慧芬終於改口了。文天說的這種事情,在豐南也有,黑勢力與不法奸商勾結,魚肉百姓,是城市裏的一大禍患,可偏偏警察很難插手。這些黑惡團夥非常擅長鑽法律的空子,讓你無法定他們的罪。遇到要打砸搶的時候,他們會花錢雇一些亡命之徒去當炮灰,這樣一些人即便被抓了也無所謂,蹲幾天號子對他們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

   三進宮、五進宮的混混應慧芬見過無數,這些人把拘留當成休假,在警察面前拽得不行,根本就不在乎法律的懲罰。有時候應慧芬恨不得脫下警服,直接用拳頭去教訓這些潑皮無賴,她知道,不傷及他們的皮肉,根本就無法觸及他們的靈魂。

   如果有一個俠義團夥,能夠以暴制暴,讓那些黑勢力聞之喪膽,是不是真的比警察更有用呢?

   呸呸呸!應慧芬被自己腦子裏冒出來的這個念頭嚇住了,自己一個人民警察,怎麼會想到這樣的方法?可是,認真琢磨一下,好像李愚說的很有道理哦……

  “李愚,你現在是做什麼職業的?”    應慧芬拋下剛才的話題,轉而開始詢問李愚的背景了。

  “我開了一家藥膳坊。” 李愚笑著答道。

  “藥膳?” 應慧芬奇怪地問道, “這和武術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 李愚道,  “練武的人,多少都懂一點藥理。我也是因為機緣巧合,學過一些藥膳配製的方法。因為沒別的技能維生,所以就和朋友一起開了一家藥膳坊。”

  “哦。” 應慧芬點點頭,  “那生意如何呢?”

  “還好吧,一年也有一兩千萬的利潤。” 李愚說道。

  “一兩千萬!” 姜春生咂舌了,在豐南這個地方,一年能賺一兩千萬,也算是一個大老闆了。可眼前這個年輕人才20歲不到,更讓人吐血的是,有著如此身家的一個人,居然會跑來給自己助拳,還單挑了20多個武師。

   應慧芬道: “那我就不明白了,李先生既然有這麼多的收入,為什麼還要參與什麼江湖呢?你這樣的收入,理應可以生活得很好了吧?”

   李愚凜然道: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其實歷朝歷代的歸鴻門掌門人,生活都很優越。大明時代雲江滄目舵的掌門韓智大俠,家資頗豐,有良田萬頃。可他依然親自帶著門徒上陣抗倭,以身殉國。我不過是繼承了先人的精神而已。”

  “我怎麼聽著….…”    應慧芬無話可說了。從小的時候,她就接受過這樣的教育,說許多革命前輩也是出身於富人家庭,為了理想和主義不惜拋頭顱灑熱血。現在這個年代不比過去了,但就不能讓李愚這樣的闊老闆有點自己的理想?

  “你的情況,我還要再進一步調查一下。” 應慧芬說道,接著又轉過話頭,道: “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這趟來豐南,真的是專門為了來找姜氏武館的?還有,你找到春生,打算拉他做什麼?”

  “做什麼都行啊!” 姜春生搶著應道, “李愚….…啊,不,李哥,你說吧,要我幹什麼,我以後就跟著你混了。”

  “春生,你叫他李哥?” 應慧芬滿腦子黑線,姜春生的確歲數不大,但好歹也是二十六七了好不好,李愚看上去也就是20不到,你叫李哥能叫得這麼溜?

   姜春生道: “本事大的就是老大嘛,你看文老弟也比李哥歲數大,他不也叫李哥嗎?李哥,你的功夫真是酷呆了,以後你就是我的老大,我給你當小弟!”

  “不敢不敢,姜哥叫我一句老弟就好。” 李愚趕緊謙讓。

  “不行,我就得叫你李哥,你如果不讓,我就一頭碰死在你面前,你信不信?” 姜春生犯了倔脾氣,開始四下裏尋摸,那意思是打算找根柱子啥的碰給李愚看看。

  “我信,我信….…” 李愚苦笑了,好吧,反正文天也是一口一個哥地叫他,再多一個姜春生也無妨。俗話說得好,虱子多了不癢,小弟多了不愁。

   好不容易把姜春生安撫下去,李愚這才有機會轉過頭回答應慧芬剛才的問題,他說道:

  “應師姐,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歸鴻門是個有 2000多年歷史的大門派,經歷過那麼多亂世都能生生不息地傳承下來。如果在我們這一代手裏消亡了,我們就愧對祖宗了。我這次和文天出來,就是想遍訪全國,找到像姜哥這樣一些歸鴻門的後人。

   如果大家還願意重建歸鴻門,那我們就聯合起來,恢復歸鴻門的規矩,做一些除暴安良的好事,為國出力,為民撐腰。就算有些人不願意再摻和江湖上的事情,我們至少也可以給他們一些幫助,總不能讓歸鴻門的後人受了委屈。”

  “對對對,師姐,你想想看,如果我早能聯絡上李哥他們,那麼這回湯金龍來找茬,我根本就用怕他們,也不會提前把員工都遣散了。我只要飛鴿傳書,叫來幾個我們歸鴻門的兄弟,他湯金龍算個什麼鳥?”  姜春生腦洞大開,想入非非地說道。

  “飛鴿傳書……”應慧芬跪了。師弟,你平時少看點武俠小說行不行,現在都21世紀了,你跟我說飛鴿傳書? 本帖最後由 waynes0426 於 2016-7-18 23:3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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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找麻煩的來了

   帶著半信半疑的心思,應慧芬沒有繼續盤問李愚。李愚說的這些事情是真是假,她只要通過內部系統向渝海市公安部門行一個文,就可以證實,現在再問什麼也是多餘。服務員送來了酒菜,幾個人互相謙讓了一下,便開始用餐了。姜春生難以壓抑心中的喜悅,在席間不停地向李愚打聽武功方面的事情,不時還比劃幾下,請李愚指正。李愚有意想用武功來折服姜春生和應慧芬二人,便也沒有藏私,很認真地指點了姜春生一番,應慧芬在一旁聽著,也覺得受益匪淺,對李愚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正聊得熱鬧之際,只聽得外面樓道裏一陣騷動,緊接著包間的門便被猛地一下推開了,幾名警察衝了進來,把住了包間的四個角,隱隱把李愚等人圍在了中間。看幾名警察臉上的神色,便知道來者不善,顯然是來執行任務的。

  “你們是哪個部門的,幹什麼!”    應慧芬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對幾名警察怒目而視。因為到酒店吃飯,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應慧芬脫了警服,只穿著一身便裝。但即便如此,那幾個衝進來的警察也還是能夠認得出這位市局赫赫有名的警花隊長,看到她也在包間裏,眾人都是一愕,不知道什麼地方搞錯了。

  “原來是小應啊,怎麼,你和他們都認識?”    從包間門外,緩步走進來一位警官,肩上的警銜是兩槓兩花,顯然比應慧芬的職務要高出不少。應慧芬認識,此人正是市局的副局長,名叫孫安林。孫安林分管的部門不包括治安大隊,所以只能算是應慧芬的間接領導。孫安林在警局的口碑不太好,風傳他與一些富商往來甚密。應慧芬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對孫安林自然沒什麼好感,只是出於上下級關係而不得不表現出幾分尊敬而已。

  “孫局,你怎麼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應慧芬指著旁邊的警察沒好氣地問道。

  “市局接到群眾舉報,說這邊有流氓滋事,還打傷了不少群眾,我正好有空,就跟著刑警隊的同志一塊來看看。” 孫安林好整以暇地說道。

  “你們是刑警隊的?你們杜隊怎麼沒來?” 應慧芬看著幾名警察問道。

   孫安林說群眾舉報,應慧芬用腳後跟去思考,也能猜出應當是湯金龍在背後搞了鬼,而孫安林恰恰就是湯金龍的後台之一。孫安林一張嘴就把事情定性為流氓滋事,顯然是想給李愚等人栽贓,替湯金龍找回場子。

   應慧芬問起的杜隊,是指刑警隊長杜御峰。杜御峰與應慧芬關係頗為不錯,而且也是一位很正直的警察。這個案子如果是由杜御峰帶隊來處置,應慧芬完全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因為她相信杜禦峰是絕對不會聽信湯金龍的一面之辭,而對李愚等人不利的。

   但孫安林親自帶隊前來辦案,味道就不同了。他肯定已經從湯金龍嘴裏得知應慧芬到了現場,所以才親自出馬,想以自己的職位來鎮住應慧芬,以便用公器來收拾李愚等人。應慧芬打定了主意,只要自己還站在這裏,就不會允許孫安林顛倒黑白,大不了把官司打到大局長那裏去,她還真不信孫安林能夠一手遮天。

  “杜御峰有事走不開,說是要接待一個什麼兄弟單位的同行,所以我就親自帶隊來了。” 孫安林道,說完,他又繼續裝糊塗,指著李愚等人說道:  “怎麼,小應,這幾位是你的朋友?是不是我們找錯包間了?”

   應慧芬知道孫安林是裝腔作勢,不由冷笑道: “孫局,是誰報的案,把報案人請進來認一下不就行了?”

  “是嗎?這樣也好。” 孫安林道,他轉頭向著包間外,喊了一句: “金康,你把報案的群眾帶進來,讓他認一下。告訴他,別認錯人了,別冤枉了小應的朋友。”

   話音剛落,轄區派出所所長史金康便出現了,他身邊還帶著一個五大三粗、唯唯諾諾的漢子,正是剛才被李愚收拾過的雷老二。史金康向應慧芬笑著打了個招呼,應慧芬哼了一聲,算是回答。雷老二看到應慧芬,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隨後又滿臉堆笑,稱道:  “芬姐也在這啊……”

  “原來報案群眾就是你啊?” 應慧芬冷冷地說道,  “雷柄榮,你剛才可是簽過字、畫過押的,承認你們是聚眾滋事,怎麼一轉身就成了受害者了?”

  “那什麼….…” 雷老二支吾著,他看了看史金康,又看了看孫安林,琢磨著孫安林的官職比應慧芬要高,自己至少在這一會還是安全,便鼓起了勇氣,說道: “芬姐,剛才我那不是怕事嗎,所以就順著大家的話說了。那小….…那位大哥把我們都打傷了,這是大家都看到的,我有醫院的驗傷報告……”

   雷老二指著李愚,原本想說那小子,可眼神和李愚一碰,又嚇得趕緊改口了。如果不是受到湯金龍的脅迫,他還真不敢去扮演這個什麼報案群眾。李愚打傷了他,這是事實,但他哪敢去找李愚的麻煩。

   湯金龍能夠聯繫上孫安林,能夠借公安的力量來報復李愚,但對於雷老二來說,這種報復根本就是得不償失。就算孫安林能夠把李愚抓去拘留幾天,等李愚出來,還不堵到雷老二家門口去找他算賬?正如李愚此前對應慧芬說起過的,江湖上的事情,還是用江湖手段來解決最為有效,以李愚的武力值,多少個雷老二也不夠他打的。

  “他說的,是事實嗎?”    孫安林轉頭對著李愚,喝問道。他當然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借著雷老二報案的由頭,強行把李愚帶回公安局去處置。他不知道李愚的來頭,從湯金龍向他描述的情況來看,李愚應當就是一個普通的武術愛好者,應當是沒啥背景的,甚至有可能也是道上的人。這樣的人一旦進了公安局,沒錯也能找出點錯來,屆時想收拾收拾他,還有什麼辦不到的?

   應慧芬可不幹了,不等李愚回答,她先接過了話頭,對雷老二問道: “雷柄榮,你說李愚把你們都打傷了,你們是多少人?”

  “我們是20多個人啊,都受傷了……”  雷老二話不過腦,直接回答道。說到一半,他感覺到孫安林和史金康同時向他投來嚴厲的目光,這才感覺自己可能是說錯了什麼,趕緊閉上了嘴。

  “孫局,史所長,你們都聽到了。 20多個人,和對方一個人動手,是哪方流氓滋事,不是很清楚嗎?”   應慧芬說道。

   孫安林道: “小應,話不能這樣說。我看過他們的驗傷報告了,骨折的就有四個,還有一個是傷在下身的。至於軟組織挫傷,每個人都有,這樣大的人身傷害案件,我們難道不應當認真調查一下嗎?”

   應慧芬道: “這個案子我已經調查過了,是一個普通的治安案件,在你們來之前,我們已經進行過調解,包括這位雷柄榮在內的當事方都接受了調解,我們也已經記錄在案了。這個案子的起因是湯金龍為了排擠競爭對手,組織了  20多人準備對姜氏武館進行打砸。這位李愚先生完全是見義勇為,幫助姜氏武館的經營者姜春生先生進行正當自衛,對於這一點,當事雙方都簽過字,周圍群眾也可以做證。”

   孫安林道: “這個情況,你回頭可以再向局裏報告。現在我帶隊來處置的,是雷先生重新報的案,我們有必要把你說的這位李愚先生,還有姜先生都帶回去問訊。小應,你也是警察,該不會不懂這個辦案程序吧?”

  “這….…” 應慧芬無話可說了。有警必應,孫安林說的也的確有道理。人家可以不說李愚就是凶手,可以不說誰是誰非,人家只是想把李愚他們帶回去進行調查,這說不上有什麼不對,她也無權阻攔。可問題在於,孫安林如果存了心要給李愚他們栽贓,調查、訊問的時候搞點名堂,還真是很麻煩的事情。

  “沒事,我可以跟你們走。” 李愚站了起來,微笑著對孫安林說道, “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我相信法律。”

  “說得對。” 應慧芬也反應過來了,有自己在,還怕孫安林他們搞什麼名堂嗎?現場的圍觀群眾,朱朗他們也是做了登記的,到時候可以請這些人來作證,朗朗乾坤,湯金龍他們想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也不那麼容易。

  “怎麼,這裏這麼熱鬧?我們可以進來看看嗎?”    隨著一聲調侃,又有三個人從包間外走了進來。也得虧李愚他們找了一個大包間,能夠容得下這麼多人。應慧芬抬眼一看,不由得喜形於色。進來的三人,前兩位身著警服,正是大局長趙亞東和刑警隊長杜御峰,而最後一位,身著便裝,一臉平靜,別人不認識,應慧芬卻是認識的,她失聲喊道:

  “董老師,您怎麼到豐南來了!” 本帖最後由 waynes0426 於 2016-7-20 23:34 編輯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6-7-22 23:15
第二百一十七章 腹黑的董隊長

   李愚循聲看去,不由得樂了。原來,這位被應慧芬稱為董老師的男子,正是他的忘年之交董柏林,也不知道他怎麼會跑到豐南來了。董柏林卻像是早有預料會在這裏遇到李愚,見李愚嘴一張想打招呼的樣子,他連忙使了個眼色,示意李愚低調從事。李愚也慣長於察顏觀色的,見狀連忙收斂起笑容,裝出了一副懵懂無知的表情。

  “你是….…” 董柏林轉頭看著應慧芬,顯然已經想不起這個學生是誰了。

  “董老師,我是應慧芬啊,前年在京城警院培訓的時候,您教過我們格鬥術。” 應慧芬興奮地說道,那神情基本上就是腦殘粉見著偶像的模樣了。

  “應慧芬….…嗯嗯,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格鬥成績最好的女生。” 董柏林拍拍腦袋,笑著說道。

   應慧芬反而有些靦腆了,垂下頭說道: “那是您照顧我,給了我一個最高分,其實我比其他同志還差不少呢。”

   一旁的市局局長趙亞東見狀,笑著插話道: “董隊長,原來您當過小應的老師啊。小應是我們局有名的鐵娘子,巾幗不讓鬚眉,犯罪分子聽到她的名字都發抖呢。”

  “原來是這樣。” 董柏林點點頭,  “看來我給小應一個最高分沒有給錯。”

  “那是當然,董隊長慧眼識珠,我們哪比得了。” 趙亞東打著哈哈恭維道。

   董柏林道: “小應,你這是和朋友一起吃飯?這幾位都是什麼人,給我介紹一下吧。”

  “這位是最早教我練武的師父的兒子,我師弟,姜春生,繼承我師父的事業,在豐南開了一家姜氏武館。這兩位嘛,是從雲江省來的兩位朋友,這是李愚,這是文天。”  應慧芬向眾人做著介紹。

  “哦,看著都挺年輕嘛,真是年少有為。” 董柏林道,他看了看桌上的酒菜,笑著對李愚、姜春生等人說道:  “這幾個菜看著挺誘人啊,我一路坐車過來,還沒顧得上吃中午飯呢,怎麼樣,各位,能加我一雙筷子嗎?”

   此言一出,全場的人除了李愚之外,都懵了。從趙亞東對董柏林的那副恭敬態度,大家都能猜出董柏林來頭不小,趙亞東、杜御峰等人更是知道董柏林在安全系統上層的地位。這樣一個人,突然提出想和幾個來歷不明的小年輕一起吃飯,還找了一個沒顧得上吃中午飯的爛借口,這是搭錯哪根弦了?

   董柏林跑到這個小飯館來,在趙亞東看來,完全是一個偶然的事件。剛才他與杜御峰在辦公室接待來訪的董柏林,中途有警員進來報告說副局長孫安林帶著刑警隊出警抓人去了,被抓的據說是一個來自於外地的年輕人,一個人就打傷了  20多個金龍道館的教練。趙亞東深知孫安林與金龍道館有一些瓜葛,擔心他徇私,便吩咐杜御峰趕緊去現場看看。不曾想,董柏林聞聽此事,居然主動提出要跟著來現場觀摩,美其名曰了解一下基層的辦案程序。

   了解程序就了解程序吧,明顯能夠看到李愚等人就是案件的當事人,董柏林居然提出要和他們一起吃飯,這不明擺著是想拉偏架嗎?在趙亞東看來,董柏林與李愚、姜春生等人顯然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唯一的紐帶就是應慧芬這個他見了面都認不出來的學生。難道董柏林護犢子護到如此瘋狂的程度,一個普通學生的朋友,他也要出頭去維護?

   孫安林一看,有些慌了,他悄悄拉過杜御峰,低聲問道: “老杜,這位董隊長,是什麼來頭?”

  “部裏來的。” 杜御峰低聲地說道。

  “他這是什麼意思?” 孫安林又問道。

   杜御峰聳聳肩,他哪知道董柏林是什麼意思。他與董柏林只有過兩次交往,而且也僅限於打過招呼而已,根本談不上了解董柏林的為人處世。按道理說,部裏的人下到基層來,就算要擺擺譜,鬧鬧特殊,也不至於如此明顯地干預辦案,除非他真的與這個案子有什麼牽連。可是,打破杜御峰的腦袋,他也想不出董柏林和這個案子能有什麼牽連。

  “這位董先生,這幾位是涉嫌打傷群眾的當事人,孫局長要帶他們回去調查,這頓飯不能再吃下去了。”    腦子有點不靈光的史金康跳了出來,面色不豫地對著董柏林說道。

  “史金康,你胡扯什麼!” 孫安林急了,對史金康厲聲嗬斥道。連趙亞東都要拍著馬屁的人,你還說什麼 “這位董先生”,你還有一點眼色沒有?

   應慧芬和杜御峰都是心中一喜,他們倆都對孫安林頗有一些看法,只是礙於孫安林是他們的領導,他們不便發難。現在史金康跳出來找董柏林的茬,而他又明顯是孫安林的人,這就相當於把孫安林推到董柏林面前去了,應、杜二人都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

  “史金康,你給我閉嘴!” 趙亞東也出來訓斥了,這畢竟是他麾下的人,他不能像應慧芬他們那樣站在旁邊看笑話。

  “趙局長,讓他說話。” 董柏林等的就是史金康發難,他伸手攔住趙亞東和孫安林,偏過頭,臉上似笑非笑,看著史金康,說道:  “你剛才說,他們涉嫌什麼?”

  “涉嫌….…打傷群眾多人….…這是群眾舉報的….…” 史金康再傻也感覺出不對勁了,可是話已經說出了口,再想往回收也來不及,只能結結巴巴地硬撐下去。

  “這位就是報案的群眾嗎?” 董柏林用手指了指雷老二,笑著問道。

  “是。” 史金康道。

  “你是幹什麼的?” 董柏林向雷老二問道。

   雷老二看看史金康,又看孫安林,想從他們臉上找到一點暗示。可惜這兩位自己也沒弄明白事情是怎麼回事,更談不上給雷老二什麼指點。雷老二心裏慌張,支支吾吾地說道:  “我….…我是….…我沒幹啥。”

  “沒幹啥是什麼意思?” 董柏林追問道。

  “沒幹啥,就是….…沒幹啥。” 雷老二道。

   應慧芬替他說出來了: “他叫雷柄榮,自稱雷老虎,不過一般人都叫他雷老二。他沒有職業,平時在集市裏替人看場子,收收保護費之類,還有就是參加一些非法的地下搏擊賽,打打黑市拳。”

  “呃….…” 雷老二翻了個白眼,然後把頭一低,算是默認了。他那點事,應慧芬是最為了解的,他想辯駁也找不到詞。

  “好一個受害群眾。” 董柏林挖苦地說道, “你說說看吧,他們幾個為什麼要毆打你,是在什麼地方毆打了你?”

  “是….…” 雷老二的腦袋低得更厲害了,報案這事是湯金龍鬧出來的,讓他假裝受害群眾,也是湯金龍的指使。照湯金龍的說法,有孫安林給他撐腰,只要他去報案,就能讓李愚、姜春生等人吃點苦頭,他可萬萬沒有想到,這其中的劇情居然還會有反轉。

   雷老二是在江湖上混飯吃的人,對於形勢有著特別的敏感。他分明能夠感受出來,眼前這位什麼董隊長,來頭比孫安林要大得多,孫安林在他面前是不敢耍什麼花招的。而因為應慧芬的緣故,這位董隊長又毫無條件地站在了姜春生、李愚等人一邊,自己想耍什麼花招都是徒勞的,如果繼續鬧下去,沒準只會輸得更慘。

   想到此,雷老二突然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地哭訴起來了: “我坦白,我交代,是湯總,啊,不,是湯金龍出錢雇我們去姜氏武館砸場子,說好只撐門面的話,一人給500塊錢;如果要動手,一人給  2000塊錢。我們財迷心竅,就跟著去了。結果誰知道,想砸場子沒砸成,這位大哥……”

   說到這裏,他向李愚抱了抱拳,以示尊重,然後接著說道:

  “這位大哥武功蓋世,一個人就把我們全夥都給滅了。湯金龍不服,叫我們假報警,說是只要去醫院驗傷,這位大哥就得算是故意傷害,起碼也得到號子裏去蹲幾天。到時候……,到時候……”

  “到時候怎麼了?” 董柏林好奇地問道。

  “呃….…到時候我們就算是出了口氣了。” 雷老二在關鍵時候改了口,終於沒把湯金龍串通孫安林等人打算在拘留所裏收拾李愚他們的事情說出來。他知道,如果把這話說出來,他可就把孫安林給賣了。這麼點事,又沒有證據,孫安林肯定倒不了台,未來等這位什麼董隊長走了,孫安林還不回過頭來把他雷老二給拾掇了?

   聽到雷老二改口,孫安林和史金康也都鬆了口氣。孫安林在心裏罵著雷老二是軟骨頭,嘴裏卻是厲聲喝道: “原來是這樣,雷老二,你報假案,冤枉好人,知道這是什麼罪嗎?”

  “我知道,我交代,我坦白,請政府再給我一次機會。” 雷老二熟練地背誦著混混們面對警察的套話,這樣的話,他說過無數次了。

  “孫局長,你出警之前,難道對這些情況都沒有了解過嗎?” 董柏林看著孫安林,淡淡地問道。

  “董隊長,這是我的失誤。” 孫安林道,  “我聽說有 20多個人被打傷,而且當事人是從外省來的,身份不明,擔心會有什麼不穩定因素,所以就趕緊帶人過來了。” 本帖最後由 waynes0426 於 2016-7-22 23:31 編輯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6-7-22 23:22
第二百一十八章 智勇雙全

   孫安林這句話,看似替自己解釋,實際上卻隱含著殺招。對於警察來說,身份不明的人必然是要重點監控的,而如果此人還有高超的武功,那麼就更值得警惕了。江湖人士見了高手可以膜拜,警察見了高手,第一件事是先要查一查對方的身份證,看看這會不會是什麼不穩定因素。

   董柏林通過盤問雷老二,已經還原了事情的真相,那就是湯金龍搞惡性競爭,聚眾鬧事,姜春生和李愚純粹是出於自衛而還手。至於說湯金龍這邊的人受了傷,只要沒到一定程度,就算不上是防衛過當,李愚他們根本就不用負什麼法律責任。

   雷老二和湯金龍都是什麼人,孫安林要說不知道是完全說不過去的,這麼明顯的事情,他不調查清楚就來抓人,出於什麼考慮,這是誰都能想像得出的。以往孫安林也有過這種徇私枉法的行為,只要做得不是那麼出格,趙亞東也拿他沒辦法。但這一回不同,董柏林是從部裏下來的大員,誰知道他是不是專門來抓紀律的,孫安林如果不給董柏林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一關怕是很難過去了。

   於是,孫安林便把矛頭指向了李愚和文天,指出他們二人是不明身份的外省人,自己是出於謹慎的考慮才來抓人的。在他想來,能夠與姜春生混在一起的,估計也不會是什麼正經職業的人,說不定盤查一下,還能發現李愚、文天身上背著什麼案子。哪怕他們不是什麼在逃犯,而僅僅是有過不乾淨的案底,孫安林這樣興師動眾也就有理由了。

  “小應,你和他們是朋友,他們兩位是幹什麼的?” 趙亞東聽出了孫安林的潛台詞,在不了解李愚等人的背景之前,他也不便表態,於是向應慧芬問道。

  “這個我也是剛剛認識他們,算是以武會友吧。” 應慧芬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聽他們說,這位李愚先生,在雲江省渝海市開了一家藥膳坊。至於文天先生,是李先生的員工。”

  “聽說?” 孫安林來了勁,借著應慧芬的話開始發揮:

  “小應,不是我批評你,你喜歡武術是好事,但也不能因為別人會一點武術,你就連起碼的警惕性都沒有了,在根本沒有了解對方的情況之前,你身為治安大隊的隊長,就這樣和他們在一起吃飯喝酒,萬一他們是逃犯呢?萬一他們”

  “老孫,言重了。” 趙亞東趕緊打斷孫安林的話。這個孫安林,為了推卸責任,也是口無遮攔,當著別人的面就說出萬一是逃犯這樣的話,也不怕別人找他要名譽損失費。

  “我只是說一種可能性嘛,辦案子不就是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嗎?” 孫安林蠻不在乎地說道。聽應慧芬說李愚是個開飯館的,孫安林心裏就踏實了。以李愚的年齡來看,估計也就能開個早點鋪啥的,不會有多高的社會地位。這種做小買賣的,肯定不敢跟他這個公安局副局長呲牙,自己就算說得再難聽一點,對方又能如何?他把李愚的身份說得越是不堪,就越能證明他帶人來抓李愚是正確的。

  “小王,你拿警務通查一下他們兩個人的身份證,確定一下他們的身份。”    孫安林向自己帶來的一位警察招呼道。

  “我看不用了吧。” 董柏林發話了,  “我來做個證行不行?據我所知,這位李愚先生,的確是在雲江開藥膳坊的,他說的身份沒有什麼問題。”

  “咦?”    聽到董柏林這話,大家都傻了眼,這位董隊長莫非是鐵了心要幫應慧芬,拉偏手居然能拉到這個程度。他不過是聽應慧芬說了一句李愚是開藥膳坊的,就敢拍著胸脯替李愚擔保,這是什麼節奏?更奇怪的是,連應慧芬都說自己與李愚並不熟,董柏林憑什麼敢替李愚背書?

   看著眾人詫異的目光,董柏林微微一笑,說道: “不瞞各位,我到豐南之前,先去過一趟雲江省,就是專程去找李愚的。可惜聽說他出門到豐南來了,我這才追了過來。我找李愚,是來完成一項任務,給李愚送一幅字。”

  “任務!”    眾人又是一驚,腦子都有些淩亂了。什麼什麼,董隊長居然認識李愚,而且是專程為了李愚而跑到豐南來的。還有,他找李愚居然是為了完成一項任務,能夠給董柏林下任務的人,會是什麼樣的來頭啊。

  “董哥,你怎麼知道我在豐南啊。”    見董柏林已經點破了二人的關係,李愚也不再裝了,他笑嘻嘻地向董柏林行了個禮,用蠻不在乎的口吻問道。這句董哥一說出來,又把大家唬了個跟頭。尼瑪,你不要顯得跟董隊長那麼熟好不好?

   董柏林道: “你走之前不是跟小歐說過嗎,是小歐告訴我的。如果在豐南找不到你,我就準備追到你的下一站華溪去了。剛才我在趙局長那裏聽說有個外省來的年輕人在豐南滋事,打傷了  20多個武師,我就猜出是你。我說你呀,三天不闖禍就不行是不是?”

  “這次真的不怨我,我真的是正當防衛。” 李愚笑著說道,同時向站在一旁已經魂不附體的雷老二瞟了一眼。雷老二只覺得腿都軟了,知道自己這回真是碰上鐵板了。

   董柏林道: “怨不怨你,不是你說了算的。趙局長、孫局長都在這裏,我相信他們會對事情的經過做出一個認真細致的調查。等調查結果出來,不管涉及到誰,都要依法處理,我可不會徇私的。”

  “董隊長放心,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趙亞東豈能聽不出其中的潛台詞,當即做了保證。董柏林表現得與李愚如此親熱,他說的認真調查、依法處理,自然不會是針對李愚而言的,至於針對的是誰,還用猜嗎?

  “來,李愚,有一樣東西給你,這是首長專門命令我給你送來的。” 董柏林向李愚招招手說道。

   李愚當然知道董柏林說的首長是誰,當下也收斂起調侃的笑容,走上前來。董柏林也換了一副嚴肅的神情,把隨身的包放到一旁,從中掏出一個卷軸,雙手捧著,遞到了李愚的面前,說道:  “李愚,這是首長親手書寫的一幅字,是贈送給你的,我這趟到豐南來,一半就是為了給你送這幅字。”

  “謝謝首長,謝謝董哥。” 李愚微微鞠了一躬,伸出雙手接過了卷軸。

  “打開給大家看看吧。” 董柏林吩咐道。

  “好的。” 李愚說著,解開卷軸上的紅綢帶,面向眾人緩緩地展開了那幅字。

  “智勇雙全,贈李愚小友,陳路民字!”

   眾人看著那幅字,一開始是滿腹狐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待到看清楚最後的落款時,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陳路民!

   這不就是中央的那位陳老嗎!

   什麼什麼,陳老說李愚智勇雙全,而且稱李愚為小友?

  “董老師,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陳老他也認識李愚?”    應慧芬木木訥訥地向董柏林問道,其他人也都把目光投向了董柏林,因為應慧芬問的問題,也是他們最為關心的。這個被孫安林說成身份不明,而且有可能是不穩定因素的小伙子,居然是陳老看重的人,這是什麼劇情啊。

   董柏林微微一笑,說道: “更多的情況,我不能透露,因為涉及到國家機密。我可以告訴大家的是,李愚同志曾經接受了陳老親自佈置的一項重要任務,並且出色地完成了這項任務,為國家挽回了重大損失,也了卻了陳老本人一樁多年的夙願。智勇雙全這四個字,就是陳老對李愚同志最高的評價。”

  “啪啪啪啪!”    趙亞東率先拍響了巴掌,其他警察以及姜春生、文天等人也都跟著鼓起掌來,其中又尤以應慧芬拍得最為使勁,把巴掌拍紅了都沒有察覺。

   孫安林苦著臉,也有一下沒一下地拍了幾下巴掌。他已經預感到自己要完蛋了。僅僅是公器私用,替湯金龍這樣的地痞張目,還不足以讓孫安林倒楣,畢竟他還可以找理由給自己洗白。但這一次他把髒水潑到李愚身上,而李愚卻是陳老特地題詞表彰的英雄,趙亞東要借機發難,可就有理由了。

   孫安林這些年幹過的髒事可不止十件八件,趙亞東也一直都想清算一下這個敗類,只是沒有合適的機會而已。有董柏林撐腰,趙亞東要對孫安林痛下殺手,孫安林真可謂是在劫難逃了。

  “好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孫局長,你是不是還要繼續對李愚同志進行調查呢?請便吧。” 董柏林看著孫安林,冷冷地說道。

  “這個不必了,不必了。” 孫安林背心發涼,哪裏還敢多說什麼。

  “既然是這樣,那麼你們各位就去忙吧,我留下來讓李老弟請我吃頓午飯,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董柏林嗬嗬笑著說道。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6-7-23 23:05
第二百一十九章 這個故事你信嗎?

   趙亞東和杜御峰識趣地離開了,臨走前再三邀請李愚有空去市局坐坐,傳授一點先進經驗啥的。孫安林也帶著史金康和一干警察灰溜溜地走了,大家都在心裏嘀咕著如何掩飾今天的事情。雷老二被扔在包間門口,無人理睬,站了好一會,應慧芬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喝了一聲 “你還站在這幹嘛,等著我請你吃飯嗎?”  雷老二才如夢初醒,屁滾尿流地跑開了。

   沒有了搗亂的人,大家一同起身,把董柏林請到了上首的位置坐下,應慧芬又張羅著讓服務員過來加菜加酒。董柏林雖然有一定的職位,但在李愚面前也端不起架子,少不得帶上幾分江湖氣,和眾人稱兄道弟,不一會就與姜春生、文天都打得火熱了。

  “李愚,你怎麼會跑到豐南來了,聽說你還要去華溪,還有新邑、紅山,你到底是搞什麼鬼?”

   喝了幾杯酒之後,董柏林言歸正傳,問起了李愚此行的動機。他此前去了渝海,從歐麗雯那裏聽說李愚出門遊曆去了,前前後後要跑十幾個城市,不由有些好奇。李愚是陳老看重的人,他有如此異常的舉動,董柏林自然要問個究竟。

  “我到豐南是來見姜哥的。” 李愚用手指了指姜春生,笑著說道。

  “找小姜?你剛才不是說你們過去不認識嗎?” 董柏林更奇怪了,繼續問道。

   李愚看看眾人,然後又把目光轉回到董柏林身上,說道: “董哥,這一屋子裏,他們幾個都不是外人,也就是你董哥是外人,有件事我想聽聽董哥你的意見,不知道董哥能不能幫我保密。”

  “什麼意思?” 董柏林看看姜春生,再看看應慧芬,只見姜春生的臉上是一副得意之色,而應慧芬則更多的是無奈。他瞪著李愚道:“你說他們都不是外人,只有我是外人,明明我認識你比你認識他們更早好不好,這事你可得說個明白。”

   李愚道: “這和認識多久沒啥關係,我,文天,姜哥,應姐,我們四個人都是同一個門派的,練的是同一派的武功。董哥,你說你是不是唯一的外人?”

   董柏林驚道: “什麼什麼,你們是同一個門派的?什麼門派?”

   李愚沉聲道: “歸鴻門。”

  “歸鴻門?” 董柏林瞪圓了眼睛,他再次掃視了眾人一眼,發現連應慧芬都沒有表現出異議,這才相信李愚不是在信口開河。他收起了剛才臉上的輕鬆表情,嚴肅地說道: “歸鴻門這個名字,我在總部的檔案館裏看到過。可是,據我們掌握的情報,這個門派從五十年代以後就已經消失了,難道還有人在秘密活動?小應,你是個警察,加入這樣的門派,為什麼不向組織報告?”

   應慧芬苦著臉說道: “董老師,我也是一個小時前才知道自己練的武功是這個什麼歸鴻門的武功,從來都沒有人告訴過我。如果我早知道的話……”

   說到這裏,應慧芬無語了。她原本應該撂句狠話,說什麼打死也不會學這門武功,或者一定會叛出師門之類。可是,想到自己的師傅當年是那樣用心地指導自己,而自己今天所有的一切,很大程度上都得益於師傅傳授的武功,這樣的狠話,她可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李愚剛才已經說了,歸鴻門是一個歷史悠久的門派,而且一直都秉承著除惡揚善、替天行道的宗旨,這與應慧芬這個警察的原則是一致的,應慧芬有什麼理由不承認自己的師承?

   可是,董柏林的質問也有道理,好端端的一個警察,突然有了個江湖門派,這好像不合適啊。

  “董哥,你既然看過歸鴻門的檔案,那就省得我解釋了。董哥覺得歸鴻門是一個黑社會嗎?” 李愚打斷了應慧芬的話,向董柏林問道。

   董柏林想了想,搖搖頭道: “不能算。在陳老身邊的時候,我聽好幾位老將軍說起過歸鴻門的事情,他們說在抗日的年代裏,曾經接受過歸鴻門的幫助,還有人跟著歸鴻門的前輩學過武功,要說起來,歸鴻門算是一個愛國的門派。”

  “這不就得了?” 李愚笑著說道。

   李愚在這個時候向董柏林坦白歸鴻門的事情,是因為他知道這件事一旦做大,是不可能瞞得過警方的。國家機器之強大,李愚現在已經是深有體會了,在這個年代裏,想建立一個不被國家察覺的地下門派完全是癡人說夢。他想做的,只是把歸鴻門重新恢復起來,並沒有打算與國家做對。相反,他還覺得歸鴻門這個組織可以在某些時候成為國家的助力。既然存著這樣的打算,那麼他又何妨把這件事公開出來,說不定還能得到國家的一些扶持呢。

  “愛國歸愛國,可據我的印象,歸鴻門是一個地下的殺手組織,是以搞暗殺著稱的,和那些武術門派不是一碼事。李愚,你不會告訴我說你是一個殺手吧?”  董柏林說道。

   李愚笑道: “當然不是。董哥,現在不是流行說與時俱進嗎?歸鴻門就算原來做過一些暗殺之類的事情,那也是兵荒馬亂年代裏的事情。我們會做的,可不僅僅是暗殺,董哥也是和我一起做過事的,我做的事情,難道不算是對國家有益的嗎?”

  “我說你小子做事透著一股邪氣呢?” 董柏林想起了與李愚一道去 A國的事,仔細回憶了一下李愚的所作所為,忍不住在心裏苦笑。李愚當初的表現,可不就像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嗎,雖說他並未出手殺人,但那種行事風格,還真不是什麼正道的作派。自己也曾與他切磋過武功,當時就能夠感覺到李愚的招術處處隱含殺機,動輒就是索人性命的殺招,現在才明白過來是什麼緣由。

  “你的意思是說,小薑和小應,都是你們門派裏的人,你原來不認識他們,這一回是專門過來接頭的?” 董柏林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向李愚問道。

  “是尋親……”李愚學著文天此前的措辭回答道。

  “你要去華溪、新邑、紅山這些地方,也是為了找你們門派的人?”

  “正是。”

  “你找他們幹什麼?”

  “重振歸鴻門。”

  “為什麼?”董柏林皺著眉頭問道。

  “為什麼不?”  李愚看著董柏林,似乎不理解他為什麼要這樣問。

  “是啊,你為什麼要重振歸鴻門呢?” 董柏林道。

   李愚道: “我剛才跟應師姐說過,歸鴻門是一個 2000多年的門派,生生不息,流傳至今。如果在我們這代人手裏消亡了,我們怎麼對得起所有的先輩?”

  “呃……”董柏林被李愚的話給噎住了。他也是有師承門派的,而且平日也頗以自己的門派為榮。如果有人說他的門派應當消失,恐怕他會和人去拚命。與歸鴻門相比,董柏林所在的門派根本就不入流,這種小門派尚且追求傳承,歸鴻門這種曾經在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門派,又有什麼理由不繼續發揚光大下去呢?

  “可是,為什麼過去沒人這麼做?怎麼會輪到你這樣一個小年輕來光大你們的門派?” 董柏林想了半天,又憋出一個問題來。

  “這個就得從我師父說起了……”李愚無奈地又祭出了那個子虛烏有的滄目山道士,幸好董柏林是曾經聽過這個故事的,他講起來也就簡單得多了。

   據李愚說,他師傅是歸鴻門下的一名隱士,一直有志於重振歸鴻門。因此,師傅把全部的武藝都教給了他,並在臨終前叮囑他要出山去遍訪所有的歸鴻門徒,把這個門派發揚起來。他出山之後,先是開店賺錢,接著又參加了渝海安全局的工作,以獲得官方的支持。萬事俱備,這才開始實現師傅的夙願……

   一個故事講得蕩氣回腸,等李愚講完的時候,他發現文天、姜春生和應慧芬的眼睛都直了,尤其是應慧芬,此前還對歸鴻門頗有一些抵觸,此時眼神裏流露出來的滿是感動、自豪和向往之色,估計讓她辭掉警察的職位到歸鴻門去當個護法,她也會答應了。

  “你們不會都信了吧?” 董柏林看著幾個人的表情,哭笑不得地問道。

  “怎麼,這不是真的嗎?” 應慧芬詫異地問道。

  “呃呃,沒準是真的吧。” 董柏林妥協了。對於李愚講的故事,董柏林有三分相信,七分懷疑,可李愚表現出來的武功卻是不能做假的。應慧芬與李愚從前素未謀面,而且還是一個警察,顯然不可能與李愚串謀來編故事。應慧芬對李愚的故事都深信不疑,董柏林又有什麼理由懷疑呢?

  “這麼說,你打算把歸鴻門再恢復起來?” 董柏林道。

  “沒錯。” 李愚道。

  “這得先到有關部門備個案吧?否則的話,算是無證的非法協會,公安部門要依法取締的。” 董柏林提醒道,說罷,他又搖搖頭道:“備案也不是那麼容易備的,歸鴻門的前身畢竟還是個暗殺組織,這樣的組織,有關部門不會輕易同意恢復的。”

  “這件事,恐怕就得拜托董哥幫忙了。” 李愚笑嘻嘻地說道。 本帖最後由 waynes0426 於 2016-7-23 23:20 編輯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6-7-23 23:13
第二百二十章 非物質文化遺產

  “你訛上我了?”    董柏林看著李愚,沒好氣地斥道:

  “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做國家安全工作的,幫你們這麼一個殺手組織申請備案,你覺得合適嗎?”

  “挺合適的呀。” 李愚一臉萌態地說道。

  “怎麼講?” 董柏林有些沒弄清楚。

   李愚道: “如果我說歸鴻門可以成為安全部門的助力,幫助你們保衛國家安全,那麼董哥覺得這件事是公事還是私事?”

  “你是什麼意思?” 董柏林冷靜下來了,看著李愚,認真地問道。他知道李愚早就是渝海安全局的線人,而且也配合安全局做過不少事情,此時說出這樣的話,必然是有深意的。

   李愚卻不願意在這個場合裏深談,如果不是想借機向文天、姜春生等人吹吹風,他甚至都不會提到這一點,而是會換一個單獨的場合再與董柏林溝通。面對董柏林的問題,他淡淡地說道:

  “董哥,我只是提出一個設想罷了,歸鴻門在明朝的時候抗倭,明末的時候抗清,後來還抵禦過洋人侵華,最近的事情就是參加抗日,這足以證明歸鴻門任何時候都是和國家站在一起的。雖然這些年歸鴻門沒有什麼動靜,但像姜哥、應師姐這樣武功高強的歸鴻門人還有很多,而且分布在各行各業。國家難道沒有想過把這些人調動起來,為國出力?”

  “調動起來,為國出力?” 董柏林不由得心念一動,結合李愚以往的作為,他有些明白李愚的意思了。

  “董老師,剛才李愚也說過這一點,您覺得可行嗎?” 應慧芬在一旁小心地問道,她無辜地被李愚劃入了歸鴻門的範圍,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迫切需要在董柏林這裏找到一個回答。

   董柏林點了點頭,說道: “這個想法倒是挺有意思,李愚,你能保證歸鴻門的成員都遵紀守法,願意為國效力嗎?”

  “當然。” 李愚不假思索地答道, “歸鴻門有自己的門規,就算現在是法制社會,不允許執行私刑,至少我們可以讓那些不願意遵守門規的人離開歸鴻門。我既然站出來聯絡四處的兄弟,重振歸鴻門,那麼我答應的事情,自然就能夠做到。”

  “這麼說,你是想當歸鴻門的門主了?” 董柏林笑嗬嗬地問道。

   李愚也笑了一下,說道: “門主的位置,自然是有德者居之,我不過是一個 20歲不到的小年輕,哪裏夠格。不過,眼下歸鴻門還是一盤散沙,我少不得要多出一些力氣,暫時當個牽頭人吧。”

  “沒說的,李哥就是我們的門主!” 文天和姜春生異口同聲地喊道。應慧芬在一旁看著這兩個小伙子一副打了雞血一般的樣子,忍不住好笑,想想自己,剛才不也被李愚搧乎得熱血澎湃了嗎。

   董柏林懂得一些分寸,當下也不再多說什麼了。他對李愚說道: “你想重振歸鴻門,想法是好的。一個傳承兩千年之久的門派,是不是也可以算是什麼什麼……”

  “非物質文化遺產。” 應慧芬替董柏林說出來了,時下國內各個地方都在搞這類 “申遺”的項目,所以應慧芬對這個詞並不陌生。

  “對對,非物質文化遺產。” 董柏林連連點頭,又接著說道: “你就以這個名義,準備一個材料交給我,我替你遞上去。另外,歸鴻門過去是一個殺手組織,這一點要盡量回避掉,你在材料裏還是更多地強調一下傳統武術的方面,這樣就不會太敏感了。”

  “還要準備材料?” 李愚傻眼了,要論打架,他可真不怕誰,可是準備什麼材料,不是他擅長的事情啊。他把目光在文天、姜春生、應慧芬他們身上來回地逡巡著,想看看這三位中間有誰能夠出來挑這個擔子,結果那三個人在他的目光掃視下都頗為尷尬,不停地躲閃著,不敢和李愚對視。

  “應師姐….…” 李愚最後盯上了應慧芬,他感覺,或許這位大姐更靠譜一點,畢竟她還是個警官嘛。

  “李愚,你就別難為我們了。” 應慧芬無奈地發話了,  “我肚子裏就那麼點墨水,哪會寫什麼東西。春生更沒戲了,高中畢業證都差點拿不到的人。倒是文老弟看著斯斯文文的,應當是個秀才吧。”

  “什麼,我?” 文天指著自己的鼻子道, “我如果會寫文章,不早就上大學去了。我和姜哥是一樣的,除了打架,真不會幹別的。”

  “瞧你們這些人!” 董柏林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又不是讓你們寫什麼大文章,就是一個申請材料嘛,說明一下緣由就可以了,還用得著找個研究生來寫嗎?”

  “研究生?” 李愚眼睛一亮, “咦,我怎麼忘了我還認識兩個研究生呢。”

  “你還真想找個研究生來寫啊?” 董柏林目瞪口呆了。

   李愚卻是說幹就幹,當即掏出手機,撥通了許迎迎的號碼。許迎迎也不知道正在忙什麼,接起電話就是一通抱怨:

  “李老闆,你還記得我這個打工仔啊,這麼大一攤子事情,你扔下就不管了,你知道我現在忙成啥樣嗎?”

  “嘿嘿,師嫂,能者多勞嘛。” 李愚賠著笑說道,  “對了,淇化那邊,沒什麼問題了吧?”

   許迎迎道: “問題倒是沒啥問題了,淇化安全局那個鄭局長專門到店裏去找過我,說是要向我們道歉,還說要賠償咱們的損失。”

  “賠了多少?” 李愚問道。

  “我哪能真讓他們賠錢!” 許迎迎斥道,  “人家有這個態度就不錯了,我們哪能得寸進尺?不過,鄭局長倒是說了,如果藥膳坊在淇化遇到什麼麻煩,隨時可以給他打電話,一般的問題,他保證幫咱們解決。李愚,你真是好大的面子,你知道這個承諾值多少錢嗎?”

  “嗬嗬,我哪有什麼面子,主要是咱們配合了他們的工作,他們對咱們表示感謝嘛。” 李愚笑著說道。他當然知道鄭林風這樣做的原因在於知道陳老對他的賞識,不過這種事情就不合適向許迎迎說起了。

  “別貧嘴了,說吧,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了,你回渝海了嗎?” 許迎迎問道。

  “沒有,我還在豐南呢。” 李愚道,  “師嫂,是有這麼一件事,我想來想去,只有你或者葛師兄能夠幫我……”

   說著,他便把歸鴻門的事情向許迎迎簡單說了一遍,把許迎迎也給說得一愣一愣的。許迎迎一向知道李愚會武術,所以對於歸鴻門這事倒也不覺得離奇。不過,當最後聽說李愚想把重振歸鴻門和“非物質文化遺產”聯係在一起的時候,許迎迎笑得都喘不過氣來了:

  “李愚,看不出來,你還挺悶騷的嘛,這麼絕的主意都想得出來。”

  “怎麼,師嫂覺得這個主意不好嗎?”

  “當然不是。” 許迎迎道,  “我是說,你也太會扯虎皮做大旗了。不過,像這種全國性的武術門派,如果不搞點這樣的噱頭,可能還真不容易打動有關部門。”

  “這麼說,師嫂答應幫我們寫這個申報書了?” 李愚問道。

  “等我閑下來再說,你知道我有多忙!” 許迎迎沒好氣地說道。

   李愚唯唯道: “知道知道,只是這件事對我來說關係重大,所以還請師嫂不辭辛苦……”

  “我明白的。” 許迎迎道,隨後,她又壓低了一點聲音,說道:  “李愚,其實這件事對於咱們藥膳坊也是很有好處的,如果能夠聯絡上全國各地的朋友,再在國家掛上號,對於咱們藥膳坊未來長期的發展,是非常有幫助的。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認真去辦的,保證把這個申報書寫好。”

  “那就多謝師嫂了。” 李愚喜出望外,又說了幾句感謝的話,這才掛斷了電話。

  “好了,董哥,我找了一個歷史系的研究生來寫這份申報書,沒問題吧?” 李愚笑著對董柏林說道。

  “好,你加緊辦吧,我也會幫你的。” 董柏林說道。

   這件事說到這個程度,也就足夠了。接下來,大家便聊了一些其他的閑話,其中多數時候是聽董柏林講他當年在邊境與越境犯罪分子作戰的故事,讓文天、姜春生他們這些沒有經歷過戰場的菜鳥們聽得如醉如癡。李愚是經歷過無數刀光劍影的,對於現代的這種低烈度衝突自然不會有太多驚訝的感覺。

   酒足菜飽,董柏林告別了眾人,到豐南公安局找趙亞東他們談工作去了。應慧芬向姜春生叮囑了幾句,也回治安隊上班去了。送走他們二位,李愚看著薑春生,問道: “姜哥,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

  “李哥,你可別折我的壽,叫我一句小姜就好了。” 姜春生向李愚拱手道。

   李愚笑笑,道: “那好吧,你比我年齡大,我就稱你一句老姜吧!老姜,你是打算繼續把姜氏武館開下去嗎?”

  “我聽李哥的。” 姜春生乾脆地說道。

  “我倒有個不成熟的想法,老姜你如果沒有什麼故土難離的想法,我想請你把姜氏武館遷到渝海去,老姜覺得如何?” 李愚鄭重其事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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