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礪劍繁華 作者:齊橙(已完成)

 
mk2258 2016-1-12 22:14:3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0 139813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6-7-29 23:25
第二百二十一章 國家認證

  “好啊,沒問題!”    出乎李愚的預料,對於他的這個提議,姜春生連一秒鍾的猶豫都沒有,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你不需要考慮考慮?” 李愚詫異地問道。

  “考慮什麼?” 姜春生道,  “李哥你是我們歸鴻門的門主,門主有令,我自然要服從。”

  “呃….…沒那麼嚴重。” 李愚道,  “老姜,現在不是古代了,我說要重振歸鴻門,也只是希望大家能夠團結起來,互相幫助。門主不門主的,就是個說法而已。我希望你去渝海,是因為我在渝海有一幫兄弟,就像文天這樣,我想請你去教授他們一些武功,同時把他們組織起來,以備將來有事的時候能夠用得上。你如果有什麼難處不方便去渝海,我是不會強求你的。”

   李愚這話,真假參半。當初為了柳樹村的事情,李愚招收了柯慶華、茅健星等一夥社會青年作為自己的班底,如今這些人都是由文天管著的,幫著藥膳坊看看場子之類,並沒有太多正事。李愚惦記著自己與何產林之間的恩怨,知道總有一天自己要與何產林的勢力發生衝突,因此急於把他們培養起來。

   要讓自己的人馬能夠與何產林的勢力相抗衡,除了要培養這些人的忠誠感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條,就是要提高他們的武力值。李愚自己倒是個武術高手,但他實在沒有時間手把手地教這些手下練功。他想請姜春生把姜氏武館搬到渝海去,就是想利用姜氏武館來訓練這些手下,讓他們在比較短的時間內,形成一定的戰鬥力。

   姜春生已經答應成為歸鴻門的成員,忠誠方面是可以相信的。讓他來訓練自己的隊伍,李愚能夠放心。

   從姜春生自己這邊來說,李愚的要約也是讓他頗為心動的。豐南是個內地城市,與渝海相比,經濟發展水平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如果能夠到渝海去生活,那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姜春生在豐南沒有什麼靠山,否則也不至於被湯金龍欺負到門上來。這一次雖然蒙李愚出手,打跑了湯金龍,但誰知道日後湯金龍以及他背後的勢力會不會重新回來找茬?

   因為李愚的面子,孫安林估計是要倒楣了,趙亞東未來也可能會給姜春生一些照顧,短期內,姜春生在豐南還不至於會碰上什麼麻煩。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萬一未來有一天趙亞東調走了,又或者冒出一個什麼更有勢力的人,要找他姜春生的麻煩,難道他還能一而再地請李愚回來撐腰嗎?

   人挪活,樹挪死,與其呆在豐南半死不活地守著這麼個攤子,還不如跟著李愚到渝海去。屆時只要抱住李愚這條粗腿,李愚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還用得著像現在這樣苦哈哈地撐著嗎?

   姜春生當初從父親和爺爺那裏接過這家姜氏武館,是為了替曾祖父完成守著這個聯絡站的重任。現在李愚要重建歸鴻門,而且還打算讓歸鴻門成為一個公開的組織,那麼這種地下聯絡點自然也就不必要存在了,他離開豐南去渝海,爺爺也不會說什麼吧?

   想到爺爺,姜春生突然發現自己還是忽略了一件事,他訥訥地向李愚說道: “李哥,要說起難處,我還真有一點難處。我爺爺奶奶歲數都大了,我母親又是個家庭婦女,不懂什麼事情,我如果去了渝海,這邊萬一有點什麼事情,還真什麼人可以照應他們了。”

  “這倒不是什麼問題。” 李愚說道,  “如果你母親和你爺爺奶奶願意,你可以把他們一並帶到渝海去。渝海那邊依山傍海,風景是沒說的,姜老先生一定會喜歡那個地方的。”

  “可是,這一大家子人….…” 姜春生支吾起來。

   李愚看出了姜春生的想法,笑著說道: “老姜,我既然請你到渝海去,你在那邊的吃穿住用我自然都會幫你安排好的。如果姜老先生他們願意過去,我可以給你們找一個小院子,不會比你們現在這個院子差的。”

  “這怎麼好意思….…” 姜春生摸著腦袋尷尬地說道,心裏卻已經是樂開了花。

   接下來,李愚趁熱打鐵,跟著姜春生到他家的老房子裏去拜見了老先生姜定偉。姜定偉聽說李愚是歸鴻門的人,激動得不能自已。他不顧老邁,拉著李愚找了個空場子交流了一番拳腳,連聲感歎後繼有人。李愚哭笑不得,心說這話應當是自己說才有道理,可是自己的奇遇豈是能夠讓人相信的,無奈之下,也只能讓姜老先生占占便宜了。

   對於李愚打算重振歸鴻門的想法,姜定偉給予了積極的支持,又向他提供了一些老朋友的聯絡方法,當然,這些老朋友是否還健在,就不是姜定偉能夠知道的了。

   在豐南盤桓了兩天,李愚告別姜春生,帶著文天繼續上路,去下一個城市尋訪故人。姜春生會在安排好各項事宜之後,帶著家人自行前往渝海,李愚已經交代好了渝海那邊的人負責接待和安排,這些瑣事自然不必細說。

   接下來的行程裏,李愚和文天遭遇了各種不同的狀況。

   在有的城市裏,當年的歸鴻門人已經作古,他們的後人對於祖輩的事情渾然不知,自然也談不上與李愚有什麼默契。

   還有一些城市,李愚雖然找到了歸鴻門下的一些人,但這些人對於這個消失多年的江湖門派早已沒有興趣,更有一些好心的老者勸李愚不要執迷不悟,沒有必要再去喚醒這些已經沉淪的往事。

   樂觀的情況也有很多。一些像姜春生這樣生活在社會中下層的歸鴻門人聽說有人要把大家團結起來,互相支持,都有一種見到救星和親人的感覺,紛紛表示願意支持李愚的行為,希望歸鴻門能夠重振雄風。還有一些歸鴻門的後人,已經有了一定的社會地位,或者是富商,或者是一定級別的官員,他們對李愚的來訪感到十分震驚和興奮,對於建設歸鴻門一事都表示了極大的熱情,聲稱願意出錢出力,讓這個屬於自己祖先的門派能夠發揚光大。

   李愚和文天花了小半年的時間,轉遍了大半個中國,先後聯絡上了三四百人,分布在天南海北各個地方。李愚與時俱進地建立了一個微信群,把找到的這些歸鴻門人都加了進去,結果,眾人在群裏都表現得激動異常,說起各自祖先的那些事跡,無不噓唏,並且聲稱以後要保持聯繫,互為依托。

   等李愚一行再回到渝海的時候,已經是盛夏時分了。

  “你還知道回來啊。”    歐麗雯見到李愚的第一句話,就充滿著抱怨。

  “歐姐這話說的,我不回來還能上哪去?” 李愚笑嘻嘻地回答道。

   歐麗雯道: “這大半年時間,你都上哪去了?”

  “我不是一直都和你有聯繫嗎?” 李愚滿臉無辜地說道,現代社會的好處就在這,他不管跑到哪去,總是有閑在微信上和朋友們互相交流的。歐麗雯一直都知道李愚的動向,前面的抱怨不過是怪他出去太長時間而已。

  “我看到了,一會東北,一會西南,你不會是真的想把你們那個殺手組織重新建立起來吧?” 歐麗雯道。

   李愚佯裝嚴肅地說道: “歐姐,你是人民警察,可不能亂說話喲。我們是一個傳統武術門派,國家已經認證批準的。我做的工作是挖掘傳統文化遺產,這是國家大力鼓勵的事情。”

  “呸,穿上件馬甲我就認不出你了?” 歐麗雯道,  “你原來可沒跟我說過什麼歸鴻門的事情,聽董隊長說過之後,我專門到部裏的檔案庫去查了資料,才知道原來你藏得這麼深,居然是一個殺手組織的傳人。也怪了,這麼一個組織,上頭居然還有好幾位老將軍在替你們說話,還說你們是對國家有功勞的,需要大力扶持。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他們發話,國家根本不可能給你們發認證。”

  “嗬嗬,聽說陳老也幫了很大的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他才好了。” 李愚笑著說道。

  “陳老可不稀罕你的感謝。” 歐麗雯道,說罷,她又換了一副認真的表情,說道:  “李愚,你現在也算是組織裏的人了,應當知道一些紀律。你牽頭重建這個歸鴻門,可不能利用它胡作非為,得讓它做一些有益於國家的事情才是。”

  “我明白,歐姐就放心吧。” 李愚說道,  “對了,歐姐,我在外面跑了快半年時間,沒耽誤什麼正事吧?”

   聽到李愚問起正事,歐麗雯的氣又不打一處來了,她斥道: “你還知道自己有正事?惹事生非的時候,你就知道自己還是我們的線人,拿我們的幌子去對付各地的警察。可我們安全局的事情,你全扔到一邊了,你還好意思問。”

  “歐姐,別這樣說,我臨走之前,不是還幫你們抓了個間諜嗎?怎麼樣,他有沒有交代什麼有價值的事情?” 李愚隨口問道。 本帖最後由 waynes0426 於 2016-7-29 23:38 編輯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6-7-29 23:32
第二百二十二章 醫學成就獎

  “這件事,你不要多問了。” 歐麗雯搖搖頭道,  “這是涉密的事,你不合適了解。”

   李愚倒也理解這一點,聽歐麗雯叫他別問,他也就閉嘴了。歐麗雯看到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說道: “不過,你還別說,連韓局都說,你真是一員福將,隨便出門走走,都能碰上一條大魚。”

  “哦?” 李愚也笑了,歐麗雯這話,明顯是在告訴他,他上次抓的那個鄭庸勤,是個挺有價值的人。如果鄭庸勤是真的間諜,那麼根據周子珺的描述,那天在藥膳坊門口停車場與鄭庸勤打過照面的安希佑,顯然也就有問題了。時隔半年,如果安全部門確認了安希佑的問題,此時這個人應當已經在牢房裏了吧?

   似乎是猜出了李愚的想法,歐麗雯壓低了一點聲音,說道:

  “有件事要交代你一下,上次那個新加坡人,我們是以他尋釁滋事打死人的罪名逮捕的,到現在也沒放出來。對方還專門從國外派了一個律師來和我們交涉,其實是想了解我們到底有沒有查出他的真實身份,以及是否已經懷疑到了與他聯絡的其他人。我們一口咬住他是刑事罪犯,把對方給穩住了,對方還沒有意識到我們已經掌握了他們的情況。”

   李愚何等聰明,一聽到這裏就明白過來了,他試探著問道: “也就是說,  1206所的那位副總工,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

   歐麗雯苦笑道: “這事本不該跟你說的,可你是當事人,如果不跟你說清楚,我真怕你會無意之中說漏嘴了,反而打草驚蛇。”

  “我明白,歐姐,你就放心吧,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 ”李愚說道。

   雖然歐麗雯沒有明說,但李愚已經把事情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了。安希佑與間諜組織有瓜葛,到底是潛入的間諜,還是中途變節的內奸,還有待進一步調查。現在安全部門已經掌握了他的情況,但卻欲擒故縱,目的自然是想用他釣出更多的魚,這種做法以往李愚也見過不少次了。

   為了避免驚動安希佑,有關他的情況肯定是要嚴格保密的,在淇化安全局和渝海安全局內部,恐怕都沒有幾個人知道這一點。歐麗雯原本是打算向李愚隱瞞的,但李愚是抓捕鄭庸勤的人,對於鄭庸勤與安希佑的關係非常清楚,這事本來也瞞不過去。如果不向李愚說明安全部門的打算,說不定李愚真的會在某個場合一下子說漏了嘴,那可就麻煩了。

   聽李愚說自己明白,歐麗雯鬆了口氣,笑著說道: “對了,我倒忘了你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你們那個殺手組織,是不是也經常這麼幹?”

  “是傳統武術組織….…” 李愚笑嘻嘻地糾正道。

   接下來,歐麗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這一段時間的工作情況。據她說,這半年時間裏,渝海倒是風平浪靜,沒有出什麼特別的事情。當然,越是平靜,安全部門就越不敢放鬆,誰知道對手是不是在暗處憋著要使什麼大招。幸運的是,安全部門現在盯上了安希佑這麼一隻鼴鼠,從而改變了敵人在暗處、自己在明處的被動局面,通過監控安希佑的一舉一動,安全部門多少多少能夠掌握一些對手的動態了。

  “C工程很快就要完成,我們的對手肯定是要搞一個大動作的,只是不知道他們打算什麼時候搞,用什麼方式搞。未來這段時間,你別再到處跑了,隨時都會有任務的。” 歐麗雯鄭重其事地交代道。

  “歐姐放心吧,我哪也不去了。” 李愚口是心非地承諾道。

   從歐麗雯這裏出來,李愚又先後去見了許迎迎和羅照雪,這兩位美女總裁的表現如出一轍,都是先劈頭蓋臉地給了李愚一頓埋怨,接著再喜滋滋地向李愚報告企業的輝煌成就。

   藥膳坊的渝海總店開業已經已滿一年時間,火爆勢頭一點沒減,依然是渝海市最熱門也最賺錢的餐飲店。淇化分店雖然只有半年多時間,但也已經征服了省城的饕餮們,每天賓客盈門、一座難求,盈利水平甚至比渝海的總店還要高出幾成。

   借著李愚聯絡歸鴻門人的事情,許迎迎已經安排在國內另外幾個城市籌備開辦新的分店,那幾個城市都有歸鴻門人在地方上擔任要職,能夠給藥膳坊的分店提供靠山。許迎迎明白,以藥膳坊目前的實力,如果沒有什麼靠山冒然到外地去開分店,難免會受到排擠或者訛詐,有了靠山則大為不同。

   也正因為重振歸鴻門的事情能夠有利於藥膳坊的經營,所以許迎迎對李愚這半年到處串聯的事情是打心眼裏讚成的,當然表面上的抱怨是不可避免的。

   集萃藥業那邊的情況同樣十分喜人。李愚貢獻的幾個藥方經過施雲生等人的努力,已經開發成了幾種具有特效的新藥,利潤十分可觀。最為誇張的是李愚去 A國之前委托集萃藥業生產的驅蚊藥水,居然得到了世界衛生組織的關注,下了一個碩大的訂單,據說是準備投放到非洲撒哈拉以南的地區,去對付那裏恐怖的瘧疾。世衛官員透露,如果這種驅蚊藥水能夠在非洲發揮重要作用,世衛組織會建議向集萃藥業的科研人員發放一個頂級的醫學成就獎,這意味著李愚、羅照雪和施雲生等人都有可能會名垂青史。

  “這麼多治心臟病、肺病、胃病的藥都不能得獎,一個小小的驅蚊藥居然能夠得獎,這是什麼道理?” 李愚有些懵圈地向羅照雪請教道。

   羅照雪一臉得意地說道: “李愚,你這就不懂了吧?一種藥能不能獲獎,不單是看這種藥的技術含量有多少,更重要的是看它的社會價值。非洲因為瘧疾每年要死幾百萬人,如果咱們這種驅蚊藥水能夠減少瘧疾的傳播,就能夠每年挽救上百萬人的生命,這樣大的意義,給咱們發一個獎有什麼稀罕的?你放心吧,我和施總都不會搶你的功勞,你肯定是第一獲獎人,我們能進入獲獎名單就知足了。”

  “可是,這是我師父傳給我的方子,我去領獎不合適啊。” 李愚說道。

   羅照雪道: “藥師門的方子,我爺爺也知道一些,可是因為年代久遠,傳到他手上的很多方子都已經走樣了,只有你手裏的方子才是最正宗的。我爺爺說了,你就算是藥師門的正宗傳人,你獲獎就相當於藥師門獲獎,你是代表祖師爺去領獎的。”

   李愚笑著搖頭道: “我怎麼就成了藥師門的傳人了?要說藥師門的傳人,羅老先生才算吧?”

   羅照雪道: “我爺爺說了,你是正宗的。不管你有沒有拜過藥師門的祖先,你能夠得到這些藥方,就是一種機緣,傳承這種事情,是最講究機緣的。”

  “是嗎?” 李愚心念一動,想想羅維成的話似乎還真有點道理。他當初誤闖藥師洞,因為不知道藥師范無痕已經去世,可是恭恭敬敬地給范無痕磕過幾個響頭的。范無痕留下遺書,稱給他磕頭的便可作為他的弟子,可以接受他的傳承,李愚也正是因此而獲得了藥師本經,否則他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藥方。為了當范無痕的弟子,李愚足足在藥師洞裏睡了400年,陰差陽錯地來到了今世。付出這麼多代價,他別說是自稱藥師門弟子,就算要接替范無痕當藥師門的掌門,又有何妨?

   李愚覺得自己可以當藥師門的掌門,是有其道理的。從藥師洞逃出來的時候,李愚非但帶走了藥師本經,還拿到了藥師門的掌門玉牌。按照這些古老門派的規則,握有掌門玉牌者,則可以作為掌門的繼承人。不過,藥師門的情況還不如歸鴻門,後者好歹還一直撐到了上世紀中葉,到現在還留下了一些傳人,藥師門原本就門徒稀少,到現在唯一能找到的就是羅維成這家人,難不成李愚還想當羅維成的掌門?

   胡思亂想了一通,李愚自己也樂了。羅照雪說的事情,還是八字沒一撇的事,他居然就已經想到要當什麼掌門了。他剛剛把歸鴻門的後人搜羅了一通,重建了歸鴻門,現在又惦記著藥師門的事,如果讓歐麗雯、董柏林他們知道,只怕要把一口老血噴到李愚臉上了。

  “你別一天到晚不務正業了,趁著你從山裏出來沒多久,趕緊把你記得的藥方都抄出來,這可都是無價之寶,別回頭想不起來了,那可就真是暴殄天物了。”  羅照雪向李愚吩咐道。

  “放心吧,羅姐,那些方子我都記得呢,不會忘記的。” 李愚笑道。

   羅照雪恨恨地瞪了李愚一眼,道: “既然記得,為什麼不交出來?這個公司也有你一份,你還打算捂著這些藥方幹什麼用?”

   李愚掩飾道: “我不是怕羅姐貪多嚼不爛嗎?再說,藥師門的方子一半是藥,一半是毒,羅姐總不希望我把那些毒藥的方子也都傳播出來吧?”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6-8-8 23:46
第二百二十三章 地下勢力

   羅照雪當然也只是隨便說說。她知道李愚手裏肯定還有許多珍貴的藥方,也牙癢癢地恨不得逼著李愚把這些藥方全都吐出來。但她也明白,這些藥方的價值之大,不是她這個小小的集萃藥業能夠消化得了的,至少不是今天的集萃藥業能夠吃得下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集萃藥業做得更大,如果有朝一日公司能夠進入世界五百強,那麼也就配得上李愚的這些藥方了。

   兩個人又扯了幾句閑話,李愚這才告辭離開。接下來,他又分別到集萃堂、申禺公司、瑞博地產公司等地方去拜訪了一下各方朋友,最後才來到了位於城鄉結合部的柳樹村,姜春生新開的武館,就設在那裏。

  “李哥!”

  “李總!”

  “老大!”

   剛走進武館,李愚便收獲了無數的問候。按照此前的安排,他當初招募的柳樹村治安隊的成員都被送進了姜氏武館,接受正規的武術訓練,而姜氏武館也儼然成了李愚麾下勢力的集結地。經過一段時間的考察和篩選,治安隊中那些品行不端的小混混們都已經被開除出去,餘下的幾十人都是身世比較清白,有起碼的是非善惡觀念,屬於可教育好的年輕人。

  “小柯,茅子,我不在渝海這段時間,你們沒惹什麼事情吧?”    走到小隊長柯慶華和茅健星的跟前,李愚笑嗬嗬地問道。

  “李哥,瞧您說的,我們早就不幹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了。” 柯慶華傻笑著應道。

  “是啊是啊,我們遵照您的指示,天天都在學雷鋒做好事呢。” 茅健星也附和道, “您還別不信,柳樹村都有人給我們送錦旗了。”

   柯慶華道: “對對,兩面錦旗,一面寫著妙手回春,還有一面寫著人民衛士!”

  “妙手回春….…” 李愚咧了咧嘴, “你們啥時候學會給人看病了?”

  “不是啦,就是上回村裏有個老太太病了,我們正好碰上,就幫著把她送到醫院去了。後來她家人給醫院送錦旗,順便就給我們也送了一面。”  茅健星悻悻地解釋道,他再沒文化,也知道妙手回春肯定不是給他們的評語,不過,人家家屬送錦旗的時候那份態度還是挺真誠的。

   有關治安隊收到錦旗的事情,其實李愚早就知道了。柯慶華他們在收到錦旗的第一時間,就給李愚發了微信報喜,還在朋友圈裏曬了錦旗的圖。對於這件事,李愚是頗為欣慰的,盡管錦旗上的字有些擺烏龍的意思,但至少說明治安隊的這些小年輕已經在學著做好事了,一個團隊的風氣是很重要的,正義無敵,這也是當年歸鴻門內部隊伍建設的信條。

   笑鬧了一通,李愚問道: “姜師傅在不在?”

  “在呢。” 柯慶華趕緊答道, “小姜師傅和老姜師傅都在後院教三組的兄弟們功夫,我帶你過去。”

   李愚知道,所謂小姜師傅,指的是姜春生,而老姜師傅,則是姜春生的爺爺姜定偉。姜定偉已經是七十多歲的人,精力不比當年,但功夫則更為精純。這一次,李愚把姜春生全家都請到了渝海,囑咐姜春生在柳樹村開設了新的姜氏武館,教治安隊的年輕人武功。姜定偉閑來無事,也經常幫著指點一二。

   李愚拒絕了柯慶華的引路,獨自一人穿過一道月亮門,來到了武館的後院。只見在占地達兩三個籃球場大小的院子裏,十幾個年輕人正在一板一眼地練著武術動作,時不時發出 “嗨嗨”、“哈哈”的呐喊聲。站在年輕人們前面的,正是姜春生,他穿著一身練功服,一邊比劃著動作,一邊給眾人講解著。與李愚在豐南見他的時候不同,此時的姜春生表情嚴肅,一絲不苟,顯然是極為投入的樣子。

  “李愚,你回來了?”    一個聲音在李愚身邊響起,李愚扭頭一看,正是老爺子姜定偉,他手裏端著一個紫砂茶壺,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笑眯眯地向李愚打著招呼。

  “姜師傅,您老也來了?” 李愚回了個禮,說道。

  “在家裏閑著沒事,過來看看猴崽子們練功。” 姜定偉道。

   李愚用手指了指練功的那些人,說道: “我剛才看了一下,大家練得挺好的,短短幾個月時間能夠練成這樣,真是多虧您和姜哥了。”

  “說哪的話。” 姜定偉擺擺手道, “都是一家人,不用說兩家話。我們全家搬到這渝海來,吃穿住用你都給安排得好好的,我們說了個謝字嗎?”

   李愚笑道: “哈哈,姜師傅這樣說,我就慚愧了。這半年時間我都不在渝海,全都是托我師嫂和馬總給你們安排,也不知道你們合意不合意。”

   姜定偉道: “合意,我們都是窮慣了人,你小李給我們安排了這麼好的生活條件,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這些年,春生在豐南也沒個依靠,總讓人欺負,也就是到了渝海,才算是出頭了。”

   說話間,姜春生已經看到李愚了。他向學員們吩咐了幾句,讓他們自己繼續訓練,然後便走了過來。

  “李哥,你回來了。”

  “老姜,辛苦了。”

   兩個人互相客氣著打過了招呼,李愚又問了問姜春生一家的生活情況,然後才指著學員們說道: “老姜,我剛才還跟姜師傅說呢,幾個月時間,你就把這些人訓練到了這個水平,真是不容易啊。”

  “這不算什麼。” 姜春生道,  “我就是幹這個的,過去在豐南訓練那些十幾歲的半大孩子,那才叫麻煩,苦點累點就叫喚,磕著碰著就更別說了,家長直接就找上門來了。現在這些小年輕,雖然年齡大了點,有些動作已經成形了,不太好教,但他們都不怕吃苦,這就好辦了。”

   李愚道: “這些人都是周圍村子裏的,很多人都像文天那樣,受過地痞混混們的欺負,所以都憋著一股勁想學點功夫。你和姜師傅受點累,抓緊訓練這些人,我琢磨著,我們遲早是要和那些人碰一碰的。”

   李愚沒有明指那些人是誰,但姜春生來了這幾個月,通過平日裏與柯慶華、茅健星他們閑聊,大致也清楚了渝海市的地下勢力構成。他知道,這個柳樹村治安隊最初成立就是為了與梅天富的鼎榮公司唱對台戲,中間還與渝海黑道頭目何產林的手下發生過摩擦。後來,由於警方的介入,鼎榮公司放棄了對柳樹村進行強拆的計劃,雙方算是暫時脫離了接觸。但仇怨既已結下,早晚會有爆發的那天。李愚訓練這些年輕人,正是為此預做準備。

  “如果要和那邊碰,咱們的人手還不夠啊。我們現在總共不到 40個人,如果是小範圍的衝突,同樣人數對上,咱們的人應當還有一戰之力。可如果對方的人更多,光靠這40個人,恐怕成不了什麼事。” 姜春生憂心忡忡地說道。

   李愚點點頭,道: “老姜你說得對,我的想法是,先以這40個人作為種子。下一步,我們還要再聯絡一些外圍的人,這件事我馬上就會安排人去做,不用老姜你操心。他們有勢力,我們也不是孤家寡人,關鍵時候,會有人給我們助一臂之力的。”

  “我明白了。” 姜春生道,說罷,他又笑著補充道,  “其實我也就是隨便說說,我知道李哥是有辦法的。在渝海這段時間,我可聽說了李哥的不少事跡,連我爺爺都說,李哥你頗有當年歸鴻門人的氣勢。”

  “姜師傅過獎了。” 李愚向姜定偉笑著說道。

   正聊到這,柯慶華一路小跑地進來了,對李愚說道: “李哥,外面有人找。”

  “哦,什麼人?” 李愚隨口問道。

  “是榮雲健。” 柯慶華壓低聲音說道。榮雲健的大名,在渝海的道上幾乎是無人不知的,柯慶華也知道榮雲健和李愚有點交情,但具體是怎麼回事,他就弄不清楚了。看到榮雲健來找李愚,柯慶華多少是有些緊張的。

  “他怎麼來了?” 李愚有些詫異,他原本還打算改天再約榮雲健見面的,卻不知道榮雲健怎麼會知道他回來了,而且還找到姜氏武館來了。

   帶著幾分狐疑,李愚隨柯慶華回到了前院,果然見榮雲健站在院子當中,正在四下裏打量著院子裏的人和物。治安隊的那些年輕人都抱著手站在院子邊緣,警惕地盯著榮雲健,不知道這位何產林手下最具武力值的高手到這幹嘛來了。

  “榮哥,你怎麼來了,我還說回頭去拜訪你呢。” 李愚滿面春風地向榮雲健抱拳施禮,笑嗬嗬地說道。

   榮雲健微微一笑,道: “我聽人說你回渝海了,正好今天也沒啥事,就過來了。咱們兄弟之間,還需要講這些客套嗎?”

   李愚道: “榮哥說得是,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要不咱們出去找個茶館坐下慢慢聊,我這趟出去也正好有些見聞想和榮哥好好說說呢。”

  “嗯,悉聽尊便。” 榮雲健應道。 本帖最後由 waynes0426 於 2016-8-9 00:04 編輯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6-8-8 23:55
第二百二十四章 出現了一道裂縫

   柳樹村是已經半城市化了的一個城邊村,村裏有好幾條商業街,飯館、茶樓一應俱全。李愚領著榮雲健出了武館,來到一處茶樓,要了個雅間坐下,又叫了茶水和點心,這才笑著問道:  “榮哥,你怎麼會找到這裏來了,我好像沒跟你說過這個地方啊。”

   榮雲健不屑地說道: “你在渝海的一舉一動,我還能不清楚嗎?”

  “包括姜氏武館嗎?” 李愚問道。

  “當然。” 榮雲健淡淡地說道,  “武館建起來的第二天,我就已經知道了。”

  “看來,何總還真是挺關心小弟的。” 李愚嘻嘻笑道。

   榮雲健道: “那是當然,渝海這張床不夠大,哪能容得下更多的人睡?”

   話說到這個地方,李愚已經明白榮雲健的意思了。李愚安排姜春生到渝海來開武館,何產林居然第二天就已經知道了,這說明何產林派出了眼線,一刻不停地盯著與李愚相關的一切,其重視程度可想而知。

   何產林關注李愚,可並不是因為他與李愚有什麼交情,而是他意識到了李愚會對他在渝海的地位構成威脅,這正是所謂臥榻之旁,豈能他人酣睡。

   在過去,並不是沒有人在渝海挑釁過何產林的權威,但這些人或者被何產林用各種手段擠走了,或者被他用暴力的方法直接打死打殘,使之徹底失去挑戰的能力。可李愚的情況不同,他的武功深不可測,想靠尋常的武力威脅來讓李愚屈服是做不到的。至於說派人暗算李愚,何產林也不是沒有想過,但難度太大。派的人少了,不夠李愚填牙縫,如果興師動眾,又難免招來警方的干預。

   左右為難之下,何產林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向李愚下手,只能安排人密切監視李愚。李愚這一次外出半年時間,剛回到渝海,榮雲健就得到了消息,也正是這個原因。

  “榮哥,你來柳樹村,何總知道嗎?” 李愚又問道。

  “當然知道。” 榮雲健道,  “是何總叫我來的。”

  “哦,何總是讓你帶話給我嗎?” 李愚道。

   榮雲健搖搖頭,道: “何總沒有直接讓我向你帶話,而是讓我以自己的名義給你一句規勸,那就是最好不要小看何總的力量,他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說這話的時候,榮雲健的臉上帶著幾分嘲諷之色,李愚知道他的這個表情不是衝自己來的,而是針對今天不在場的那位何總。榮雲健是個耿直漢子,與李愚有些惺惺相惜,再加上與董柏林的兄弟之情,心理上的天平多少還是要向李愚這邊傾斜一些的。李愚又知道,榮雲健此前一直標榜自己對何產林忠心耿耿,在涉及到何產林與李愚的衝突問題上,態度頗為尷尬。此時他面露譏誚之色,還把何產林的心思和盤托出,似乎與以前的表現有所不同。

  “怎麼,榮哥,這段時間,出了什麼事情嗎?” 李愚敏感地問道。

   榮雲健的眼睛裏掠過了一絲冷峻,緩緩地說道: “的確是出了一點事,有些過去我不太明白的事情,現在多少有些眉目了。”

  “哦?” 李愚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榮雲健卻是直接回避了李愚的詢問,笑道: “兄弟,我聽說你打算搞了一個什麼武術研究會,到底是怎麼回事,能跟我說說嗎?”

   半年前,在李愚的病房裏,當著董柏林的面,李愚給了榮雲健一種名叫奇花散的毒藥,讓他去找人測試。這種毒藥的效果,正與榮雲健所描述的他父母當年中毒的症狀相似,如果測試的結果驗證了這一點,那麼基本上就可以確認榮雲健的父母之死,其實是有人故意投毒。榮雲健在當年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位,有動機向他父母投毒的人,範圍是十分有限的,而其中,何產林就是嫌疑最大的一個。

   按照一種陰謀論的猜想,何產林是得知榮雲健在特種部隊裏服役,有意招攬,因此採取一個卑鄙的手段,先安排人向榮雲健的父母投毒,再親自出面幫忙救治。這樣一來,榮雲健就欠下了何產林一份天大的人情,以榮雲健的性格,完全是會用自己的生命去報答這份人情的。

   當然,這種陰謀論也只是若干種可能性之一,作為當事人,榮雲健首先需要確認自己的父母是因中毒而患病,然後還需要再找出何產林與這起中毒案之間的關係,這才能夠還原事情的真相。李愚把奇花散交給榮雲健的時候,並沒有多說什麼,榮雲健則心有靈犀,馬上就明白了李愚心中所想。

   這半年間,榮雲健顯然是做了一些該做的工作,也取得了一些進展,這就是他告訴李愚說有些眉目的意思。不過,在李愚流露出詢問的意思時,榮雲健卻岔開了話題,這就說明他並不想向李愚說得更多,他只想用自己的力量,卻解決這個問題。

   江湖兒女講究的是快意恩仇,榮雲健雖然沒有說什麼,李愚卻完全明白他的打算。見榮雲健說起其他的事情,李愚便微微一笑,不再追問,而是順著榮雲健的話笑著說道:  “是啊,榮哥,多虧董哥幫忙,給我注冊了一個『歸鴻傳統武術研究會』的社團,我準備用這個社團的名義,把我師門的武術發揚光大起來。”

  “你的師門?” 榮雲健詫異道, “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李愚道: “我的師門是一個傳承 2000多年的武術門派,叫作歸鴻門,這些年有些沒落了。我這次出門,就是到各地聯絡了一些歸鴻門的後人,想重新建立起歸鴻門。姜氏武館的館長姜春生,就是我歸鴻門的人,他和姜老先生傳授給那些學員的武功,就是我們歸鴻門的武功。”

  “原來如此。” 榮雲健點了點頭,倒也沒有想得太多。歸鴻門的名氣與當年已經無法相比了,在榮雲健看來,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武術門派而已,與北少林、南武當之類完全無法相比。當然,頂著一個門派的旗號,還有國家批準的傳統武術研究會的名義,對於李愚組織自己的人馬倒是有好處的,假以時日,李愚也能積累起一定的力量。

  “這麼說,你是打算用這家姜氏武館作為幌子,組織你們歸鴻門的人馬?” 榮雲健道。

   李愚道: “我不需要什麼幌子,我已經和姜館長以及姜老先生說好了,下一步就把姜氏武館改名叫歸鴻武館,而且還要在全國各地開設分館。至於目的嘛,嗬嗬,我們只是為了弘揚傳統武術,這是國家允許的哦。”

   說到這裏,李愚向榮雲健遞了一個眼神,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說:你懂的。

   榮雲健壓低了聲音,說道: “何總可不是好糊弄的,從姜氏武館成立之初,他就看出你的用意了,一直在找機會消除掉這個隱患。何總目前還不打算和你發生直接的衝突,他很可能會借梅天富的名義,製造一場糾紛,把姜氏武館打壓下去,把你那幾十個人打散,這一點,你要有所準備。”

  “多謝榮哥提醒。” 李愚向榮雲健抱拳說道。

   榮雲健裝傻道: “我提醒什麼了?我就是來代何總傳句話的,兄弟你好自為之。”

   李愚道: “榮哥自己也多加小心,伴君如伴虎,小心中了別人的陰招。”

   榮雲健嘿嘿冷笑道: “在這渝海,還沒人敢在我面前自稱是老虎。我老榮做人光明磊落,可不意味著我是個傻子。”

  “有榮哥這話,小弟可就放心了。” 李愚哈哈笑了起來。

   從榮雲健的這些話裏,李愚能夠確定,榮雲健與何產林之間,已經出現了裂縫,其原因自不必說。榮雲健給人的感覺是一個莽夫,只會直來直去,殊不知他當年也是從事過國家安全工作的,沒有一點心眼的話,哪能在刀光劍影的戰場上活下來。

   榮雲健前來拜訪李愚,一則是受了何產林的委派,不得不來,二則是想利用這個機會,向李愚通風報信。等該說的話都說完了,他隨便問了李愚幾句閑話,便起身告辭了。李愚把他送出柳樹村,在路邊握手道別,眼角的餘光掃過之處,果然發現幾個慌亂閃避的身影,不用說,這就是何產林埋伏在柳樹村周圍監視他的暗樁了。

   看著榮雲健開車遠去,李愚轉身返回武館,一邊走,一邊隨手從兜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這才發現上面有好幾個未接電話,想必是剛才只顧和榮雲健聊天,沒有聽到手機的鈴聲。他點開通話記錄一看,幾個電話都來自於同一個號碼:歐麗雯。

  “喂,歐姐,你給我打電話了嗎?”    李愚回撥過去,向歐麗雯問道。

  “李愚,你跑到哪去了,為什麼不接電話?” 聽筒裏歐麗雯的聲音透著幾分惱火。

  “剛才和一個朋友一起喝茶,沒聽見,….…怎麼,有什麼急事嗎?” 李愚剛解釋了一句,忽然心中一凜,趕緊問道。

  “出事了,你馬上到安全局來。”  歐麗雯簡捷地吩咐道。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6-8-9 00:13
第二百二十五章 海上變故

   聽歐麗雯說得嚴肅,李愚也不敢再問什麼,他給姜春生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有事先走了,然後便打了輛車,趕到了渝海安全局。

   在門口迎接李愚的,不是歐麗雯,而是警察杜雙月,她與李愚也算是不打不成交,現在已經比較熟悉了。杜雙月領著李愚往樓裏走,一邊走一邊說道:  “歐隊長正在和韓局他們開會商討對策,她交代我先把你帶到她辦公室去。”

  “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李愚問道。

   杜雙月臉色有點難看,說道: “你到辦公室就知道了。”

   歐麗雯是在渝海公安局掛職,但在安全局也有一間辦公室。杜雙月把李愚帶到歐麗雯的辦公室,推開門,李愚一眼看見在沙發上坐著一個小姑娘,眼圈紅紅的,顯然是剛哭過一鼻子的樣子。

  “荷娟,你怎麼來了?出什麼事了?”    李愚認出這小姑娘正是他在漁泉口結識的漁家女兒蘇荷娟。當時歐麗雯說要認她當妹妹,還想帶她到渝海來上學。後來因為她表示還要在家裏照顧爺爺,來渝海的事情也就擱置下來了。這段時間裏,李愚和歐麗雯都經常和蘇荷娟聯繫,還給她寄過幾回書和文具,只是一時抽不出時間去看望她而已,想不到卻在這個地方又碰上了她。

  “李愚哥哥!”    蘇荷娟抬頭看到李愚,像裝了彈簧一樣從沙發上蹦起來,撲到了李愚面前。她拉著李愚的手,抽抽搭搭地說道: “李愚哥哥,你快想辦法救救我爸爸吧。”

   李愚一驚,下意識地問道: “你爸爸,他怎麼啦?”

  “他讓 F國的海軍抓走了。”蘇荷娟說道。

  “ F國,海軍?” 李愚懵了,他回過頭向杜雙月遞去一個詢問的眼神,杜雙月黑著臉低聲說道:  “現在還不能確定,上頭正在和 F國方面交涉,韓局和歐隊長他們開會,也是在討論這個問題。”

  “荷娟,你先別哭,來,坐下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愚用手攙著蘇荷娟,和她一起在長沙發上坐下,輕聲細語地說道。

   蘇荷娟坐在李愚身邊,似乎是找到了一個依靠,情緒也不像剛才那樣激動了。她斷斷續續地講著自己知道的情況,杜雙月站在一旁做著補充,李愚聽了一會,算是弄明白了其中的頭緒。

   蘇荷娟的父親蘇國平是個漁民,常年在海上打漁,隨著魚群的遊動,蘇國平他們的漁船有時候也要走得很遠,一出去就是幾個月時間,對此蘇荷娟已經非常習慣了。

   這一回,蘇國平也像往常一樣,帶著兩艘漁船出了海,至於是去什麼地方,蘇荷娟並不清楚,也並不擔心什麼,因為她知道父親是有經驗的漁民,這兩艘漁船也是配備著先進設備的大船,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誰料想,就在昨天,村裏突然來了幾個鎮上的幹部,把這次出海的漁民的家屬都找去了,向他們了解與這些漁民相關的情況。從這幾個幹部那裡,大家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這次出海的兩條船,居然受到了 F國武裝人員的劫持,連船帶人都被國扣押了。

    F國是中國的一個鄰國,一直聲稱中國近海的某片區域屬於他們所有,禁止中國漁民在那裏捕魚作業。中國政府對於 F國這種無理的主張自然是堅決不予承認,雙方在爭議海域裏摩擦不斷,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相當長一段時間了。

    F國提出的爭議海域,是中國漁民的傳統漁場,套用一句老話,就是自古以來沿海的漁民們就已經在那裏捕魚了。這一次,蘇國平他們追著一個大魚群來到了這片海域,正準備撒網,不知從哪裏冒出了幾艘 F國的武裝快艇,把他們團團圍定,然後強行登船,扣押了船隻和全部人員。

   在蘇國平他們的漁船上,裝備有最新的北斗導航和通訊系統。在發現國武裝人員強行登船的時候,漁民們第一時間聯絡上了附近的海軍部隊和漁政部門,可惜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對方又是有備而來。等到海軍緊急趕到出事海域的時候,蘇國平他們已經被劫持走了。

  “反了天了!”    李愚聽到此處,忍不住站起身來,猛拍了一下桌子,瞪著眼對杜雙月問道: “歐隊長他們還在開什麼會?人家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直接打過去不就完了?”

  “有那麼容易的事情嗎?”    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緊接著,歐麗雯虎著臉走了進來。她把手裏的帽子扔在桌上,一屁股坐到蘇荷娟的身邊,輕輕拍了拍蘇荷娟的腦袋,以示安慰,同時看著李愚說道:  “我叫你來,是讓你來出點主意的,你就不能有點建設性的意見?”

  “什麼叫建設性的意見?” 李愚惱道,  “人家都把咱們的人抓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好客氣的?咱們又不是打不過 F國,一個巴掌大的小國都敢跟咱們叫板,咱們的海軍是幹什麼用的?”

  “是啊,歐隊,我們大家也是這樣說的,有什麼好談的,讓 F國馬上無條件放人,否則我們就武裝營救,還怕打不服他們嗎?” 杜雙月也憤憤然地說道,這姑娘一向都有些憤青氣質,遇到這種事情更是激動了。

   歐麗雯道: “打什麼打,用什麼理由打?”

  “扣了我們的人,怎麼就不能打?” 李愚反問道。

  “扣了我們的人,誰說的?” 歐麗雯道。

  “誰說的?” 杜雙月瞪圓了眼睛,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怎麼, F國不承認?” 李愚倒是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合著這地方還有一個變數呢。

  “沒錯,他們慫了,現在開始耍賴了。” 歐麗雯冷笑著說道。

   原來, F國雖然一直都嘴硬,但也知道自己的國力和軍力都無法與中國抗衡,因此只是嘴上叫得歡,實質上不敢亂動。這一回扣押中國漁民,是 F國海軍一些下層官兵擅自的行動,原本的打算是用武力敲詐一下中國漁民,撈點外快,沒想到中國的漁船上居然有海上通訊設備,能夠把消息傳遞出去,這一下事情就複雜了。

   中國外交部門在得到消息之後的第一時間就向 F國提出了嚴正交涉,要求對方放人放船,同時追究相關人員的責任。 F國一方面聲稱出事海域是他們的領海,他們有權抓扣越界捕魚的人員,另一方面又表示他們並沒有抓扣過中國的漁民,中方提出的要求,他們無法辦到。

  “可是,我們有漁民發出的求救信息,這可以作為證據啊。” 杜雙月說道。

   歐麗雯道: “這就是目前兩國正在扯皮的地方, F國堅決否認他們的海軍扣押過中國漁民,說中國漁民發出的求救信息可能有誤,也許扣押漁民的別有其人。我們沒有更直接的證據,也就無法戳穿他們的謊言了。”

  “做人怎麼能這麼無恥啊!” 杜雙月怒道,  “敢做不敢當,這特喵還是一個國家嗎?”

   歐麗雯道: “拉倒吧, F國的人三代以前還在樹上摘果子吃呢,這副猴樣還能說是個國家嗎?”

  “這倒的確難辦了。” 李愚說道, “如果能夠坐實他們扣押漁民的事情,無論是打還是談,都有辦法。可現在他們矢口否認,倒真讓我們無從下手。這種情況下直接宣戰,太容易落人口實了。”

  “他們也是這種想法,想用耍賴的方法來避開我們的鋒芒,讓我們無法達到目的。” 歐麗雯道。

  “歐隊,那他們會不會….…” 杜雙月脫口而出一個問題,說到一半,趕緊又收回去了,蘇荷娟還在場,這種可怕的假設是不宜在她面前提起的。

   蘇荷娟卻已經聽出杜雙月的潛台詞,她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拉著歐麗雯的衣袖問道: “歐姐姐,他們會不會對我爸爸他們下毒手啊?”

  “不會的,荷娟,這一點你盡可放心。” 歐麗雯趕緊安慰道, “他們再喪心病狂,也不敢幹出這樣的事情來。扣押幾個人質,還在國際社會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如果他們敢殺人滅口,那誰也放不過他們。 F國的總統不是瘋子,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

  “是嗎?” 蘇荷娟不敢相信,轉頭看看李愚,  “李哥,歐姐說的,是真的嗎?”

   李愚沉吟了片刻,點點頭道: “歐姐說的沒錯,紙包不住火,他們不敢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依我的猜想,他們目前的打算就是先賴賬,把事情拖下去。等過一段時間,他們再找一個名目,把人放了,這樣我們也找不到理由對他們採取強硬手段,而他們則達到了打我們一個耳光的目的。”

  “上級的分析也是如此。” 歐麗雯道,  “雖然我們有把握相信他們不敢傷害被扣押的漁民,但漁民被扣押在他們手裏,身心健康必然受到極大的傷害,這件事如果不能迅速解決,我們就相當於吃了一個暗虧。

   目前,上級正在採取各種措施向國施壓,我們渝海安全局承擔了一個任務,就是想方設法拿到國海軍抓扣我國漁民的確鑿證據。李愚,我請你過來,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看看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ikller 發表於 2016-10-20 22:31
第二百二十六章 營救計劃

“為什么要問我呢?”

李愚心不在焉地問道。歐麗雯介紹的情況,已經讓李愚有些怒不可遏了,他腦子里想的是另外的一些事情,根本沒心思琢磨歐麗雯提出的問題。

在李愚經歷過的年代里,F國幾乎就是蠻荒一片,完全指望著大明朝這個中央帝國給他們提供安全保障。幾百年過去,這幫吃香蕉的猴子居然進化成了人類,還學會對中國人玩陰招了。對于這些沐猴而冠的家伙,就該狠狠收拾一通,還需要考慮什么搜集證據的問題嗎?

歐麗雯看出了李愚的懈怠,她不滿地說道:“李愚,你這是什么話?現在這個時候,大家都在想辦法,難道你就不該出點主意嗎?荷娟也是你的妹妹,你對蘇大叔的事情就如此無動于衷?”

聽到歐麗雯提起自己的名字,蘇荷娟連忙替李愚辯解道:“歐姐姐,你別這樣說李哥,李哥肯定不是這樣想的,他是個好人,不會不管我爸爸的事情的。”

“荷娟,你別被他的表面欺騙了,他這個人一貫自私自利,沒好處的事情,他才不會做呢!”歐麗雯貶道。

“不是的……”

蘇荷娟眼圈都急紅了,正想說點什么,李愚拍了拍她的背,說道:“荷娟,別理這個瘋女人,她是在用激將法呢。”

“李愚,你給我說清楚,誰是瘋女人!”歐麗雯的臉上掛不住了,她想激李愚沒激成,倒反被李愚一句話給說急眼了,“你自己說說,你是不是對這件事漠不關心,你看你現在的表情,有一點著急的樣子沒有?”

李愚沒有回答歐麗雯的質問,而是轉過頭,對蘇荷娟柔聲問道:“荷娟,如果李哥答應你,一定會把你爸爸救出來,你相信不相信?”

蘇荷娟一愕,下意識地先看了歐麗雯一眼,見歐麗雯面無表情、不置可否,于是沉默了片刻,咬了咬牙,對李愚點頭說道:“李哥,我相信你。”

李愚知道在這么大的事情上,蘇荷娟能夠說出相信二字是如何艱難,他也沒法向蘇荷娟詳細解釋自己的方案,只是拍了拍蘇荷娟的后背,說道:“相信就好,荷娟,我要跟歐姐姐商量一下救人的事情,你和這位杜姐姐一起到別的地方呆一會,好嗎?”

“好。”蘇荷娟應道,她對于李愚的保證其實也是將信將疑,但在這個時候也只能當成救命稻草抱著了。李愚說要和歐麗雯商量事情,讓她回避,她也是能夠理解的,于是便乖巧地站起身,隨著杜雙月離開了辦公室。

看著蘇荷娟和杜雙月走開,歐麗雯親自去關上了房門,然后對李愚說道:“好了,現在沒別人在場了,你是怎么考慮的,可以說說了吧?”

李愚皺著眉頭,問道:“歐隊,你剛才問我有沒有什么辦法找出F國海軍扣押蘇大叔他們的證據,我想問一句,如果我們拿到了證據,咱們國家會怎么做?”

“當然是拿著這些證據去交涉了。”歐麗雯道。

“對方繼續耍賴呢?”

“那我們就會采取相應措施,迫使他們低頭。”

“是開戰嗎?”

“這個倒不至于……”歐麗雯的音調有些軟了。對于現代國際關系,她比李愚要懂得更多。她知道國家間要訴諸武力解決問題是很困難的,大多數時候,不外乎口水戰,加上一些經濟制裁,最多鬧到聯合國去弄個什么裁定之類。F國一向以無賴著稱,就算安全部門真的拿到了證據,F國估計也會再胡攪蠻纏一陣,給我們添一些惡心。

看到李愚臉上流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歐麗雯不憤地反問道:“那么依你之見,我們該怎么做?”

“當然是直接動手,把人搶回來,跟這么一個小屁國家,還需要講什么道理?”李愚簡捷地說道。

“這不可能!”歐麗雯斷然道,“你以為你是誰,對一個國家動武,別說你我,就是韓局長,甚至部長,都沒有這個權力,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可是,F國就怎么能夠對我們的漁民動武呢?”李愚道。

“我不是說了嗎,他們現在并不承認這一點。”歐麗雯道。

“那我們為什么要承認呢?”李愚嗆聲道。

“……”歐麗雯傻眼了,她一向自詡腦子轉得快,可這一下子還是被李愚給帶到溝里去了,“李愚,你說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愚道:“很簡單,安排幾個人偷偷潛入F國,找到蘇大叔他們,直接搶人。誰敢攔著,格殺勿論。”

“你瘋了,誰敢下這樣的命令?”歐麗雯失聲道。

李愚道:“我不需要誰下命令,我剛才已經答應荷娟了,我一定會把她爸爸救出來。歐隊,你如果愿意配合我,那是最好。如果不愿意,我一個人去F國,我不信F國那些人能夠攔得住我。”

歐麗雯怒道:“李愚,這不是攔得住攔不住的問題,這是國際糾紛,隨便動一下就是國際事件,你擔得起責任嗎?”

李愚微微一笑,道:“歐隊,你說重了吧?我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我到F國去殺人放火也就是個人行為,關國際糾紛什么事?F國不是說綁架蘇大叔的不是他們的軍隊嗎?那好呀,我們就民間對民間,有什么不行?”

“這種做法太瘋狂了,我不能答應你……,就算我能答應,韓局長也不會答應的。”歐麗雯喃喃地說道。

李愚聽出了歐麗雯話里的玄機,他笑了笑,說道:“這么說,歐姐還是有幾分支持我的羅?”

“支持你個大頭鬼!”歐麗雯罵道,在她心里,卻是另一番想法,她突然覺得,李愚的方案似乎更有效,而且也更解氣。

歐麗雯本性上就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只是身處這個位置,不得不遵守一些約束。李愚提出來的方案,暗合了歐麗雯的心思,她從感情上是非常愿意接受這個方案的,但在理性上還得猶豫一番。

“這樣吧,歐姐,這事我也不為難你了。正如你說的,荷娟也是我的妹妹,蘇大叔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這件事你就當不知情,我自己去辦就行了。”李愚半真半假地說著,做出準備轉身離開的樣子。

“站住!”歐麗雯果然喝住了他。李愚回過身來,看著歐麗雯,歐麗雯瞪了他一眼,然后說道:“我又沒說不行,這么大的事,我總得向領導匯報一下吧?再說,你想去F國,怎么去?不得我們給你安排?”

“我可以自己辦簽證過去。”李愚頂嘴道。

“辦個簽證要幾個月,到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歐麗雯道,說罷,她一指沙發,道:“你老老實實在這坐著,我現在就去向局長匯報,我回來之前,你哪也不能去。”

三天后。

F國首都尼朗的國際機場,一架來自于A國的飛機緩緩降落。從飛機舷梯上,走下來一群膚色各異的旅客,其中有一對情侶模樣的年輕人,正是李愚和歐麗雯,他們用的護照上寫著的名字分別是余力和李欣,護照的簽發地也是一個與渝海隔著幾百公里的內地小城。

“表妹,你們來了。”

一位當地華僑迎上前來,向歐麗雯和李愚熱情地打著招呼。他是安全部門在尼朗本地的內線,名叫司永純,公開的身份是一家雜貨店的老板。

“表哥,你怎么親自來了。”歐麗雯嬌笑著向司永純說道,接著又把李愚介紹給了對方,“表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小力,是我的男朋友。”

“表哥好。”李愚裝出怯怯的樣子,向司永純點頭致意。

“好靚的小伙子。”司永純裝模作樣地夸獎著李愚,把戲演得頗為真實。

盡管發生了F國海軍劫持中國漁民的事件,中國與F國之間的民間往來并沒有完全中斷,每天從各種渠道前往F國的中國人保持著一個比較大的數量,李愚和歐麗雯這樣一對平平常常的年輕人,自然也不會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坐著司永純開來的車,回到司永純的店里。關上門之后,司永純收起了此前那副市儈嘴臉,真誠地笑著說道:“歡迎二位,二位一路辛苦了吧?”

“不辛苦。”歐麗雯道,“司大哥,我們這一趟倒是要麻煩你了。”

“說什么麻煩,都是為了工作嘛。”司永純道,他給二人倒了茶水,又拿來一些熱帶水果招待他們,然后才在一旁坐下,說道:“你們的任務,上級只是簡單向我介紹了一些,詳細的情況,還得請你們親自跟我講。我知道你們這次是為了F國海軍扣押中國漁民的事情來的,你們想做什么,需要我們如何配合,還請吩咐。”

聽司永純談到工作,歐麗雯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她放下手里的茶杯,說道:“司大哥,我們的確是為了中國漁民的事情來的。我們到這里來,有兩項任務,第一,查清楚中國漁民被扣押的場所,拿到F國海軍行兇的證據。第二嘛……就是如果有可能,采取斷然措施,把漁民營救出來。”
ikller 發表於 2016-10-20 22:33
第二百二十七章 認祖歸宗

在漁民被扣押一事上,渝海安全局得到的指示是設法拿到f國海軍作案的證據,查明漁民被扣押的位置,以便外交部門進行交涉。在大家圍繞著這項任務商討方案的時候,歐麗雯帶來了李愚的意見,那就是在搜集證據的同時,如果有可能,應當當機立斷,救出漁民,以免對方狗急跳墻,危及漁民們的生命安全。

對于李愚的這個建議,韓飛等人的反應頗為一致,都是先錯愕,隨即陷入沉思,最后則情不自禁地開始思考起了方案的可行性。

最終,這個方案經過非常藝術的包裝之后,提交到了上級部門。上級部門經過反復斟酌,給出了一個原則,那就是在絕對保證安全和不引起外交糾紛的情況下,現場的人員可以相機行事。圍繞著這樣一個計劃,許多部門也都行動起來,在李愚、歐麗雯的周圍形成了一個嚴密的保障體系。

出于保密的考慮,救人這件事事先并沒有通知到司永純這里,他只知道有兩位國內來的警員需要他在當地提供配合。此時聽說歐麗雯、李愚居然是帶著救人的任務來的,司永純一時都有些驚呆了。

“歐隊長,這可是在f國,你們就這么兩個人,想從f國的海軍手里救人?”司永純驚異地問道。

“怎么,有難度嗎?”李愚問道。

“豈止是有難度。”司永純道,“f國海軍雖然不濟事,但好歹也是一支軍隊。我現在還不知道漁民被扣押在什么地方,但以我猜測,看守他們的軍人絕對少不了,就憑你們兩個人,要在一支軍隊手里救人,難度太大了,肯定不成的。”

“成與不成,總要試試才知道吧。”李愚淡淡地說道。

“小李,你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司永純半開玩笑地說道,在他看來,李愚肯定是那種在警校里被寵壞了的小年輕,看了幾部美國大片,就想當絕世英雄了。如果在安全系統里多干幾年,見了點場面,恐怕就不會這樣狂妄了。

歐麗雯明白司永純的心思,如果她不知道李愚以往的事跡,只怕會比司永純更加鄙視李愚。可是,從最初的嘉萊特影院解救人質,到后來漁泉口破案、南島盜取金佛,李愚一次次的表現都讓歐麗雯瞠目,也讓韓飛這樣的宿將覺得不可思議。如果這一次的行動不是李愚提出來的,韓飛絕不會下這樣的決心。正是因為相信李愚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韓飛才想試一試。

“司大哥,你放心,出發之前,我們領導已經向我們做過交代,讓我們相機行事,我們一定會非常謹慎小心的,如果條件不成熟,絕對不會貿然出手。”歐麗雯半真半假地向司永純保證道。

司永純也沒話講了,只得點頭道:“嗯,好吧,既然這是上級的安排,我會絕對服從的。歐隊長,你說吧,你們需要我提供什么配合。”

歐麗雯道:“麻煩司大哥給我們提供一個住處,還要給我們安排一個合適的身份,使我們能夠在f國自由行動。”

“這個不難。”司永純道,“你們的住處我也已經安排好了,是尼朗郊區的一個住宅區,那里人員結構很復雜,陌生人在那里不會引起注意的。至于你們的身份,就照現在這樣說好了,你是我的表妹,小李是你的男朋友,你們是來f國旅游的,這個身份在f國是非常普通的。”

“很好。”歐麗雯道,“然后就是要麻煩你幫我們弄一輛車。”

“沒問題。”司永純道,“還有什么?”

“再就沒什么了。”歐麗雯搖頭道。

“沒什么?”司永純倒是一愣,“你們不需要我幫你們找到漁民的下落嗎?”

“你能找到嗎?”歐麗雯反問道。

司永純搖了搖頭,道:“現在我還沒什么頭緒,需要動用我在尼朗的關系去調查一下。不過,這種事情比較敏感,而且估計f方的保密工作也會做得很細致,倉促之下要想找到漁民被扣的地方,恐怕不太容易。”

歐麗雯道:“這樣吧,你想辦法了解一下,不過不要操之過急,別引起別人的懷疑。我們也會利用我們的關系去找一找,大家共同努力吧。”

“明白了。”司永純回答道。

在司永純看來,歐麗雯說的關系,肯定是安全部門在f國的其他內線,他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也無權過問。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歐麗雯要去找的人,與安全部門沒有一丁點的關系。

“敢問,查堂主在嗎?”

在尼朗市郊的一處大宅院外,李愚抱著拳,向守在門口的一位漢子問道。歐麗雯穿著一身清涼的夏裝,跟在李愚身后,像極了一位前來f國旅游的中國客人。

“你是什么人?”那漢子皺著眉頭向李愚問道,他的漢語說得不是很利索,但也足夠交流了。李愚來之前就已經打聽過了,這個名叫燕行堂的當地幫會,幫眾都是華人華僑,立場上也一直都是傾向于幫助華人的。

李愚微微一笑,說道:“渝海歸鴻門,李愚。”

“歸鴻門?”漢子臉色微變,他上下打量了李愚一番,然后換了一副比較和緩的口氣,說道:“二位稍等,我就這去向堂主報告。”

漢子轉身進了宅子,不多一會又小跑著出來了,他向李愚躬身行了個禮,說道:“李先生,還有這位小姐,堂主請你們到堂上用茶。”

李愚輕輕點了點頭,抬腿向院子里走去。歐麗雯跟在他的身后,看著他裝神弄鬼的樣子,不禁有幾分好笑。

宅院是中國傳統民居的樣式,前后幾進,最前面是一個大廳,照那看門的漢子介紹,這是燕行堂的議事廳,堂主查世明正在那里等候著李愚一行。

“查堂主,久仰了。”

見到查世明,李愚抱拳行了個禮,不卑不亢地問候道。

“你就是李愚會長?”查世明卻是頗為驚訝的樣子,見李愚頷首承認,他不禁輕嘆了一聲:“想不到你如此年輕。”

李愚重建歸鴻門,除了請一些國內媒體做新聞報道之外,還托人在海外幾家報紙上買廣告位發了消息。他知道從清末到民國期間,曾有一些歸鴻門人因為避禍而逃到了海外,后來又有歸鴻門的總舵組織在海外建立了一些聯絡點。這些年,相比國內歸鴻門的衰敗,海外的歸鴻門勢力倒還有一些存續,如他上次在a國遇到了朱淳安一家就是如此。他特地在海外做廣告,就是想聯系上這些歸鴻門的后人,以期擴大歸鴻門的勢力。

果不其然,聽說中國大陸的歸鴻門組織正在重建,一些海外的歸鴻門人紛紛通過各種方式與李愚進行聯系,聲稱要認祖歸宗。查世明也是與李愚取得聯系的歸鴻門人之一,據他介紹,他在f國組織了一個名叫燕行堂的幫會,他一直是把燕行堂當成歸鴻門的一個分支的。

李愚與查世明此前都是通過網絡進行聯系,從來沒有見過面。查世明一直認為李愚是個中年人,否則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魄力能夠重建歸鴻門。今天一見面,見李愚居然如此年輕,查世明很有幾分驚詫。

“怎么,查堂主懷疑我的身份嗎?”李愚呵呵笑著問道。

“哪能啊,我只是感慨李會長年輕有為,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查世明說道。李愚的官銜是“歸鴻傳統武術研究會”的會長,此前查世明在網上也是一直稱呼李愚為李會長的。查世明當然知道這個所謂“傳統武術研究會”只是一個幌子,是為了能夠獲得官方認可的需要,幫會這種組織,在當今中國肯定是無法存在的,換一身研究會這樣的馬甲,也算是與時俱進的需要了。

兩個人互相恭維著,進了大廳,分賓主落座。歐麗雯坐在李愚身邊,看著他與查世明對話,頗有一些恍惚的感覺。

在此前,李愚跟她講過有關歸鴻門的一些事情,她雖然勉強相信這個門派有上千年的歷史,卻始終無法形成一個確切的印象。如今,坐在燕行堂這古色古香的議事廳里,聽著李愚、查世明二人說著“天清一雁遠”、“飛鴻踏雪遲”這樣古樸的切口,她開始有了一些肅然的感覺。

“想不到啊,真想不到,幾十年了,我真的見到歸鴻門的人了。”查世明嘆道,“我爺爺一直到臨終的時候,都在念叨著要回大陸去拜祖宗,可那個時候,哪找得歸鴻門的影子啊。”

“查堂主,請相信,我們會把大陸的歸鴻門重新振興起來的。”李愚勸慰道。

查世明趕緊道:“相信,我當然相信,有李會長這樣兼具文韜武略的帶頭人,歸鴻門一定能夠復興的。”

李愚道:“查堂主過獎了,重振歸鴻門,需要每一位門人的努力,我們都盼著查堂主這樣的英雄回去傳經送寶呢。”

“客氣客氣,李會長有什么差遣,老夫和我堂下這些不成器的手下自當效力。”查世明說道。

ikller 發表於 2016-10-20 22:34
第二百二十八章 會長是不是太文弱了點

敘過交情,查世明言歸正傳,對李愚問道:“李會長,你這次到F國來,除了視察本堂之外,還有什么其他的公務嗎?”

“視察不敢當,在下這次登門拜訪,是有事要求查堂主。”李愚正色道。

查世明腦子一轉,試探著問道:“李會長是為漁民的事情來的?”

李愚點點頭:“正是。”

“怎么……這事與李會長也有關系?”查世明詫異地問道。

李愚并不隱瞞,把蘇荷娟上門求救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后說道:“且不說我與這位蘇大叔的私人交情,就算是素昧平生,F國欺負到我們中國人頭上來了,作為歸鴻門人,豈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不錯,李會長確實是俠肝義膽,不愧是能夠重振歸鴻門的豪杰。”查世明半真半假地拍了一記馬屁,然后又說道:“不瞞李會長,這些天F國國內有關漁民的這件事情,也傳得沸沸揚揚。F國官方一開始還說是海上執法,后來就矢口否認,說從來沒有抓過什么漁民,還說可能是F國的黑澀會所為,讓大家提供線索。其實誰都知道,這就是賊喊捉賊,是為了應付中國的壓力而已。”

“那么,查堂主對這件事的內幕了解多少呢?”李愚問道。

查世明微微遲疑了一下,說道:“這件事嘛,我了解得也不多。你是知道的,這些年F國和中國的關系有些緊張,我們華人在F國的地位也受到一些影響,像這樣的事情,我們不便貿然參與……主要是,也不知道中國國內打算怎么辦,我們也怕給祖國添亂。”

李愚明白,查世明說的前一個理由是真實的,那就是他們不敢摻和到這件事情里來,至于說怕給國家添亂,就是一個借口了。查世明的燕行堂號稱是歸鴻門的下屬,打的也是行俠仗義的旗號,自己的同胞被人家扣了,他們無動于衷,面子上總是有些過不去的,找個客觀理由也就是遮遮臉而已。

李愚理解查世明的顧慮,也沒有去挑破他的托辭,只是說著自己的目的:“查堂主,關于漁民被扣這件事,國家方面是有自己的安排的,官方正在給F國施加壓力,迫使他們放人。至于我,純粹是以歸鴻門的身份到F國來,想試試能不能用其他的辦法把人救出來,這事與國家沒什么關系,不過嘛……”

“不過什么?”查世明果然被釣起了胃口,忍不住問道。

李愚神秘地一笑,說道:“如果我們能夠幫國家做一些國家不便直接出面做的事情,你想國家會不在意嗎?”

查世明心領神會,打著哈哈道:“呵呵,呵呵,那是當然,那是當然。……李會長,你需要我們燕行堂做點什么呢?”

李愚道:“現在我需要查清楚漁民被亢在什么地方,有多少警察或者士兵保守,最好有營地的詳細地圖。至于具體解救漁民的事情,查堂主放心,我不會讓你們惹上麻煩的。”

“救自己的同胞,怎么能說是麻煩呢?”查世明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道,沒等歐麗雯表現出感動,他立馬又把話收了回來:“當然,我們的兄弟直接出面也的確不方便,F國方面一查就查出來了,到時候說不定會連累到李會長身上。”

“老狐貍!”歐麗雯在心里暗罵了一聲,臉上卻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插話道:“查堂主真是古道熱腸,讓人佩服。這一次的事情,麻煩查堂主幫我們做一些外圍的工作就好了,救人的事情,自有我們歸鴻門的兄弟……和姐妹們來做,這也是考慮到燕行堂的兄弟都是本地人,多有不便。”

“這位小姐說得太對了,我們的人直接出面,確有不便。……對了,敢問這位小姐是……”查世明指著歐麗雯,向李愚做出一個詢問的表情。

“查堂主,小女子是李會長帳下的右護法,名叫李欣。”歐麗雯學著電影里的江湖規矩,向查世明行了個抱拳禮,讓一旁的李愚看著竊笑不已。

這次來F國救人,主意是李愚出的,計劃也是由李愚安排的,歐麗雯算是李愚的助手。但考慮到李愚年齡小,又沒有系統接受過紀律方面的教育,渝海安全局方面也擔心他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所以安排歐麗雯同行,還有一層監督與指導的意思。這樣一來,歐麗雯到底算是李愚的下屬還是李愚的上級,就成了一筆糊涂賬。

在司永純那里,歐麗雯是以李愚的領導的身份出現的,現在到了燕行堂,是李愚的勢力范圍,所以歐麗雯便自覺地把自己降了一個級別,成了李愚的手下。至于右護法這個職務,是她一時興起編出來的,并沒有與李愚對過口徑。查世明聽到耳朵里,卻沒有什么懷疑,而且對李愚的實力又多了幾分敬畏。

“查堂主,我們還是先說正事吧。”李愚道,“你剛才說,你對這件事的內情了解不多,那么燕行堂里,有沒有人了解更多的情況,你能不能請大家一起想想辦法,爭取幫我們把關押漁民的地點和看守人員配置情況摸清楚。”

“這是當然的。”查世明道,“能夠為總舵做事,是我們的光榮。對了,李會長,借這個機會,能不能請李會長檢閱一下我燕行堂的人馬,給大家說幾句?”

李愚心念一動,笑道:“查堂主客氣了,檢閱二字,我可不敢當,如果堂主不介意,我們倒是想見識一下燕行堂的虎威。”

查世明又客套了一句,然后抬頭向一直站在旁邊侍候著的一位小廝吩咐道:“文龍,你去安排一下,告訴大家,咱們歸鴻門的李會長來了,要檢閱一下大家的功夫,讓他們都打起精神來。”

那位小廝應聲而去,不一會,李愚和歐麗雯便聽到后院傳來一些動靜。小廝跑回來,向查世明低聲匯報了幾句什么,查世明站起身,向李愚、歐麗雯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說道:“李會長,李護法,二位請隨我來。”

李愚笑吟吟地站起身,對歐麗雯說道:“姐,咱們一塊去見識見識吧。”

歐麗雯自稱是李愚的護法,李愚卻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把歐麗雯當成手下。稱呼一句“姐”,便制造出一個若有若無的假象,反正他也沒指望讓查世明弄清楚他與歐麗雯之間的關系。

查世明果然浮想連翩,見李愚和歐麗雯肩并肩跟著自己,也不便橫插進去討嫌,只能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引路。趁查世明沒注意,歐麗雯低聲地向李愚問道:“李愚,這是什么名堂?有什么講究嗎?”

李愚微微一笑,同樣低聲道:“姐,一會你別吭聲,看我如何行事就好。某些人是想探探我的虛實,我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你們江湖真是麻煩。”歐麗雯嘟嚷道。

說話間,幾個人已經來到了后院,只見院子當中亂哄哄地站著五六十人,有滿臉堆笑的,有兇神惡煞的,還有一面冷漠的,表情各異,不過眼睛都直勾勾地盯在李愚和歐麗雯的身上。

“右邊那個肩膀上紋著甲魚的,不是好東西!”歐麗雯輕聲對李愚說道。

李愚轉頭看去,果然見著一個肩膀上有紋身的漢子,至于紋的是甲魚還是別的啥,就看不清了。此君的眼神一直在歐麗雯的身上打轉,那種色迷迷的感覺,連李愚都能察覺得出來,更不用提歐麗雯了。歐麗雯倒不是那種保守的女孩子,作為一個面貌靚麗的姑娘,她早已習慣于各種注目了,但那漢子的盯視絕不能用欣賞二字來形容,其中更多的是一種占有的欲望,這就讓歐麗雯無法忍受了。

“淡定,淡定。”李愚安慰著歐麗雯,這是查世明的地盤,他也不便去興師問罪。查世明的這個燕行堂亦正亦邪,倒也別指望堂眾能有多高的素質。

“大家都到了吧?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從大陸來的李愚李會長。李會長是大陸政府認證的歸鴻文化研究會的會長,擱在古代,那就是咱們歸鴻門的掌門人。這位李小姐,是李會長的右護法。今天李會長光臨燕行堂,是咱們大家的光榮。我早就跟大家說過,燕行堂是歸鴻門的分舵,歸鴻門才是咱們的正宗。今天,咱們迎來了李會長,就迎來了正宗,大家都給我精神點,給李會長和李護法行禮。”查世明乍乍乎乎地對眾人說道。

“見過李會長!”

“李會長辛苦了!”

“李會長萬歲!”

眾人七嘴八舌說著各種不著調的問候,其中輕蔑的成分倒多過于真實的敬意。查世明說李愚是政府認證的會長,在大家聽來,不外乎就是一個大陸來的政府官員而已。再看他如此年輕,身邊又帶著一個年輕貌美的“護法”,心中的鄙夷之情不免油然而生。

“堂主,我記得你說過,歸鴻門武功天下無敵,歸鴻門的掌門都是武功蓋世之人……這位李會長,是不是太文弱了點?”

一個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一下子就把各種虛情假意的恭維聲給蓋了下去。
ikller 發表於 2016-10-20 22:36
第二百二十九章 以德服人

一句話,讓全場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說話之人,是一條黑胖漢子,站在隊伍的前排,兩只手背在身后,一副傲漫的樣子。他的話聽起來有些唐突,其實恰恰是眾人心中所想,只差找一個人說出來而已。聽到黑胖漢子公然向李愚挑釁,眾人都不吭聲了,靜靜地看著李愚,等著看他如何應對。

“鮑魚張,你說什么混賬話!”

查世明向那漢子厲聲喝道,臉上的憤怒表情栩栩如生。不過,他罵歸罵,卻沒有一點實質性的懲罰措施,按道理來說,像這種幫會組織,幫眾公然蔑視上司,是要受各種幫規侍候的,查世明光罵不動手,其中的意思,李愚和歐麗雯豈能品味不出。

“呵呵,查堂主不必生氣。”李愚攔住了查世明,然后笑呵呵地向鮑魚張拱了拱手,說道:“這位鮑兄……”

查世明咧了咧嘴,忍不住糾正道:“他姓張……”

“哦,這位張兄。”李愚從善如流,馬上改口,接著說道:“在下的確自幼身體不好,沒學到什么蓋世的武功。不過嘛,我們歸鴻門一向是以德服人,武功高低,其實……”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鮑魚張狂笑起來,“以德服人,你以為江湖是學校啊,還以德服人呢。堂主,我懷疑這位什么李會長是個假貨吧,咱們可別被他騙了。”

“鮑魚張,你說什么呢!”查世明臉一拉,說道,“李會長是正宗的歸鴻門人,你好大膽子,敢懷疑我的眼光?至于說武功不武功的,李會長說了,……對了,李會長,剛才你說的那句叫什么來著?”

“以德服人。”李愚一臉嚴肅地重復道。

這句話再次引來了滿場的哄堂大笑。幫眾們和查世明其實是早有默契的,查世明先前吩咐大家集合,已經暗示了讓大家給李愚找一點麻煩,讓他出出丑,當然也是要試探一下李愚真實的本事。查世明希望能夠靠上歸鴻門這艘大船,這是真的,但如果李愚只是個繡花枕頭,沒什么真本事,那查世明也不會給李愚當炮灰。他想要的是一條可以抱住的大腿,至于什么歸鴻門的情懷,與他何干?

李愚面對鮑魚張的挑釁,沒有勃然大怒,而是說出什么以德服人的軟話,這讓查世明對李愚一下子就沒有了敬意。他是燕行堂的堂主,當然不便直接和李愚這個中國官方認證的會長撕破臉,不過,鼓動自己的手下羞辱一下李愚,他還是能夠做到的。

“去你娘的以德服人吧,老子只相信以鞋服人!”

隨著一聲斥喝,一個物件從人群中飛出,徑向李愚襲來。那是一只東南亞人喜歡穿的人字拖鞋,如果李愚躲閃不及,這只拖鞋便會打在李愚的腦袋上。

“呀,什么東西!”

李愚驚叫一聲,抬手一擋,那只拖鞋在李愚的手指頭上碰了一下,旋即改變了方向,飛往站在李愚身邊兩步遠的查世明。

查世明本來正想看個笑話,他看得出來,那拖鞋飛行的速度不快,李愚或許是能夠躲得開的,如果用手去擋,也能夠擋得住,不過被人用鞋襲擊一下,也足夠挫動銳氣了。查世明唯獨沒有想到的是,李愚居然會把鞋撥到了他這個方向,而且神不知鬼不覺地加上了幾分力道。等查世明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那只人字拖不偏不倚,正拍在查世明的臉上,只聽得啪地一聲,查世明的臉上便出了一片紅印,其中隱隱還能看到鞋底上的花紋。

“啊!”查世明伸手捂臉,轉頭向李愚看去,眼神中驚愕遠多于惱怒。

“你,就是你!”李愚沒有理會查世明,用手一指人群中一個猥瑣漢子,喝道:“你是哪來的奸細,為什么襲擊查堂主!”

“襲擊查堂主?”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咦,剛才那只拖鞋明明是扔向這個李會長的,怎么一轉眼間,查堂主的臉腫了?要說是李愚接住了鞋子然后再轉手扔向查世明,在時間上好像有些來不及。如果說是李愚無意之間把鞋子擋到了查世明臉上,這準頭也未免太好了……

“堂主,我不是……我是……”

扔鞋的猥瑣漢子急了,不等李愚揪他,他先自我申辯起來。可是話說到一半,他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了,說自己原意是襲擊李愚,不小心扔偏了?或者說李愚使了詭計?好像這些說法都有些站不住腳。

查世明心里是最明白的,那一鞋底抽得他牙都快掉了,這絕不是李愚輕輕一擋就能夠造成的效果,李愚絕對是在那一剎那給人字拖又施加了一個力,狠狠抽了他的臉,還讓他無話可說。他氣不打一處來,用手一指那猥瑣漢子,喝道:“來人,把他給我拉出去,重打!”

“別別別,查堂主,我看打就不必了,罰他去抄幾十遍堂規就好了,咱們還是要以德服人嘛。”李愚大度地規勸著,這一回,沒有人再把他說的以德服人四個字當成笑話了,這個年輕的會長真是腹黑到家了,如果這也叫以德服人,這個德恐怕是指缺德吧?

“姓李的,你別演戲了,剛才是不是你做了手腳?”最早發難的鮑魚張瞪著眼睛質問道,李愚打了查世明的臉,也就是打了眾人的臉,鮑魚張是燕行堂里的一個小頭目,歷來就是負責唱黑臉的,這會自然更是要跳出來找場子。

李愚一臉風輕云淡的樣子,看著鮑魚張問道:“張兄弟,你說的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啊?”

“你別裝蒜了,是不是你把老五的鞋子扔到堂主臉上去了?”

李愚笑道:“有這事?你說的老五就是這位兄弟吧,我連腳都沒動一下,怎么能把他的鞋扔到查堂主臉上?”

“廢話少說,你想當歸鴻門的掌門,先拿出正經功夫來再說,玩這種下三濫的把戲,我鮑魚張第一個就不服。”

“我不知道張兄弟說的正經功夫是啥?比賽誰能夠把鞋扔得遠嗎?”李愚調侃地問道。

“屁話!有本事就跟我鮑魚張過過招,十招之內你能夠打敗我,我就認你這個掌門。”鮑魚張吼叫起來。

在鮑魚張與李愚對話的時候,查世明站在一旁,一聲不吭。李愚剛才那一下禍水東引,抽在查世明的臉上,疼在他的心里。他當然明白,李愚此舉是報復他讓手下人發難,要說起來,是他讓人挑釁在先,李愚還手在后。可是,李愚這一手,讓他在全體幫眾面前丟了人,如果沒有人能夠幫他把這個場子找回來,他可就算是徹底栽了。

鮑魚張此前向李愚叫板,查世明還裝模作樣地斥責一番,此時他連裝樣都懶得裝了,由著李愚自己去收拾這個局面。鮑魚張在燕行堂算是一個能打的人,塊頭比李愚大了一圈,以查世明的想法,他與李愚至少能夠打成一個平手,沒準還能打敗李愚。

早在查世明請李愚他們去“檢閱”隊伍的時候,李愚就知道查世明是想探探他們的虛實。李愚重建歸鴻門的時候,提到了要恢復歸鴻門的武功,在網絡上也與查世明交流過一些武學上的問題,但李愚到底武功如何,查世明并不知情。李愚來找查世明幫忙,查世明自然要先試試李愚的深淺,以便決定如何與李愚合作。如果李愚真有幾把刷子,那么查世明也就心甘情愿給李愚當馬前卒了,如果李愚根本就是一個廢材,查世明才懶得插手李愚的事情呢。

李愚猜到了查世明的想法,再到后院一看這陣勢,就知道自己不亮出幾手,是不足以服眾的。鮑魚張是第一個跳出來的,想必有幾分力氣,李愚也不客氣,打算就拿這個鮑魚張當那殺猴的雞了。

一言不合,鮑魚張一把扯開了自己衣服的扣子,把上衣脫下來扔給同伴,就這樣光著上身向前走了幾步,來到李愚的面前,故意鼓起壯實的胸肌,輕蔑地看著李愚,說道:“李會長,聽說你武功深厚,我能不能向你討教幾招?”

“我沒說我武功深厚,不過嘛,指教你幾招也是可以的。你打算讓我指教你幾招呢?”李愚微笑著問道。

鮑魚張笑道:“哈哈,那就看你能接得住我幾招了。這樣吧,我們先定下十招,十招之內我如果……”

“十招太多了。”李愚打斷了鮑魚張的話,“我沒時間教你那么多,就三招吧,這三招如果你學會了,夠你吃一輩子了。”

“好,我就喜歡李會長的自信!”鮑魚張怒極而笑,他雙腳岔開,微微下蹲了幾寸,拉出一個馬步,然后拍著胸脯說道:“來吧,讓你先出手。”

“那就得罪了。”

李愚并不客氣,右手一揮,在空中劃了個半圓,然后一掌擊出,直取鮑魚張的前胸。

“來得好!”

鮑魚張喝了聲彩,雙掌并攏,迎著李愚的右掌而去。他使出了七八成的力氣,腦子里想象著李愚吃不住力連退幾步的場景,不由得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
ikller 發表於 2016-10-20 22:38
第二百三十章 這回真的服了

“咦……人呢?”

鮑魚張的笑容還沒完全綻開,就僵在臉上了。就在他雙掌推出的那一剎那,對面的李愚突然不見了,鮑魚張的掌風全拍在了空氣上,由于用力過猛,他一下子站不住腳,身不由己地向前跨出了一步。

圍觀者們發出了一陣驚呼,眼睛像見了鬼一般盯著鮑魚張的身后。鮑魚張察覺出異樣,來不及回頭,一招旋風腿向后回掃,身子緊跟著轉了過來。這一腿,自然又是落空了,他看到李愚抱著手,笑呵呵地站在他身后兩步遠的地方,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鮑魚張想不出李愚是如何閃到他身后去的,兩招都沒打中對方,激起了他的怒氣,他掄起拳頭,再向李愚砸去,嘴里大聲地喊道:

“躲得倒快,再接我一拳!”

這一拳,鮑魚張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出拳既重又快,連帶著腰、腿都向前傾去。李愚等的就是鮑魚張這個破綻,他稍一側身,避開鮑魚張的拳鋒,伸出腳在鮑魚張的腳腕子上輕輕一勾,鮑魚張下盤不穩,一個踉蹌便撲了出去,結結實實地摔了一個狗啃泥。

“你使詐!我不服!”

鮑魚張趴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用手指著李愚,委屈地嚷道。

“不服什么,你學拳的時候,師傅沒教過你扎穩下盤再出手?”李愚冷笑著問道。

“你就是使詐,不是英雄好漢所為!”圍觀者中有人不憤地喊道。

如果剛才李愚是硬碰硬地把鮑魚張擊敗,大家或許會一下子改變對李愚的看法,承認他有資格當這個會長,或者說是變相的掌門。偏偏李愚接鮑魚張的這三招,沒一招是正道,閃避了兩次,最后使了個絆子把人放倒,的確難以服眾。

如果大家不是對李愚有先入為主的輕視,應當能夠看得出來,李愚這幾下閃避是十分巧妙的,身形之快,辯位之準,都是宗師的水平。可戴上有色眼鏡,這些人的看法就沒那么客觀了,他們把鮑魚張的失利看成是中了奸計、馬失前蹄,因此對李愚又多了幾分不屑。幫眾中有自認功夫了得的人,忍不住就向李愚重新發難了。

李愚循聲看去,不由樂了。這一回向他挑釁的,正是剛才那個讓歐麗雯很惱火的紋身漢子。沒等他說什么,歐麗雯先憋不住火氣,站了出來,伸出一個手指頭,用很輕蔑的姿態對那漢子勾了勾,說道:“你不服是不是?來來來,用不著李會長出手,我教教你怎么做人。”

“喲嗬!這妹紙夠辣的,我喜歡!”紋身漢子放肆地笑道。他也是燕行堂的一名頭目,一向有好色的毛病。李愚一行到后院來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到了美貌的歐麗雯,這會工夫已經做了七八個旖旎的春夢。他此前向李愚叫板,心里也存著幾分在美人面前露臉的念頭,現在見美人自己站出來要和他交手,他感覺幸福得幾乎要昏過去了。

“會讓你喜歡的。”

歐麗雯應了一聲,大踏步地走上前去。那紋身漢子也不示弱,同樣向前走了幾步,兩個人便在場子中間相遇了。紋身漢子嘿嘿一笑,正打算再說幾句什么調戲一下歐麗雯,歐麗雯哪會容他開口,直接飛起一腳便向他的胸口踹去。

“哎呀!”

紋身漢子感覺到歐麗雯這一腳的力度,不禁嚇了一跳,方知對方敢上前來是有所依仗的。他狼狽地向旁邊閃了一下,躲開歐麗雯這一腳,正待還手,只見一記粉拳又向著他的臉揮過來了。

紋身漢子本來還是有幾把刷子的,在燕行堂里算是一號人物。沒曾想歐麗雯氣郁于心,根本不給他喘氣的機會,上前就是一通快打,打得他顧頭不顧腚,只剩下左右支絀的本事。歐麗雯是國安世家,后來又受過專門訓練,格斗能力不是燕行堂這些業余打手可比。這一回,她氣惱紋身漢子此前對她的無禮,出手又重了幾分,就更讓對方無法招架了。

“老七,我來幫你!”

看到紋身漢子被歐麗雯打得滿地找牙,有兩位平日里與他關系甚密的幫眾站了出來,準備上前去幫忙。李愚笑嘻嘻地走上前去,伸開雙臂攔住那二人,說道:“怎么,連個女的都打不過,還要搞車輪戰?”

“小白臉,你讓開!”一個幫眾沒好氣地罵道。歐麗雯露的這手,讓大家對她的武力值有了新的評價,反過來一想,更覺得李愚肯定是個廢材,全仗著有一個武功不錯的女保鏢撐腰,沒準還是一個吃軟飯的。這樣一來,“小白臉”這個稱呼用在李愚身上就非常妥帖了。

“你說我什么?”李愚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還帶著欠揍的笑容。

“小!白!臉!”對方認準了李愚的懦弱,聲音又大了幾分,還一字一頓地把小白臉這三個字強調了一遍,接著說道:“沒準就是靠著你姐賣弄姿色……”

“賣你妹的姿色!”

李愚臉變得極快,前一瞬間還是春風滿面,后一刻就變得兇神惡煞了。他沒容對方把臟話說完,直接一腳便踹了過去。這一腳,他沒再藏拙,而是使出七八成的功力。對方別說是沒有防備,就算是全神貫注,又豈能躲得開李愚這神鬼莫測的一腳。

只聽得嘭地一聲,那家伙如斷線風箏一般飛了起來,直飛出五六步遠,枯嚓一聲仰面摔在地上,隨后才發出一句撕心裂肺般的慘叫:

“啊——”

一剎那間,天地變得安靜了,只剩下那倒霉蛋的號叫,顯得格外刺耳。此前小看李愚的眾人,包括查世明在內,都傻眼了,他們這才發現,自己錯得很離譜,這位自封為歸鴻門掌門的李會長,武功之高完全超出了大家的想象空間,因為他年輕、面嫩而懷疑他沒什么真本事,實在是一個冷得刺骨的笑話。

歸鴻門的功夫,竟然能夠練到這個境界?

震驚之后,所有人的心里閃過的都是這樣一個念頭。

查世明能夠建立起這個燕行堂,靠的是有幾套家傳的武功,據說也都是歸鴻門的功夫。他曾教燕行堂這些手下練過這些功夫,眾人在掌握得不那么嫻熟的情況下,就已經能夠稱霸鄉里,落一個“練過功夫”的虛名了。

查世明也聽說過歸鴻門有一些更厲害的功夫,只是沒有親眼見過。李愚重建歸鴻門,查世明愿意與歸鴻門聯絡,就是眼饞這些功夫,希望能夠學習到一二,最不濟,也能夠傍上一個不錯的靠山。

歸鴻門的功夫到底有多厲害,查世明不清楚,他的手下就更不清楚。在查世明這里,好歹還相信這些武功的存在,而到了他的手下那里,私底下對于所謂歸鴻門都是半信半疑,甚至覺得這不過是查世明編出來哄他們的東西。

李愚一腳踹飛一名幫眾的動作,讓大家一下子明白了那些傳說原來都是事實,眼前這個年輕人看上去也就是20歲都不到吧,武功竟然就能深厚到如此程度,自己那點微末的功夫,在他面前能走過兩個回合嗎?

另外一名打算去增援紋身漢子的幫眾也退縮了,李愚一個人擋在面前,沒有人敢再去挑戰這條紅線。早已汗流浹背的紋身漢子一直都在偷眼觀看這邊的動靜,盼著有人上來替他解圍。李愚一腳踹飛一個人的舉動,紋身漢子沒看得很清楚,但也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全場靜下來的那一剎那,紋身漢子也不由得愣了神。

正在追著紋身漢子施虐的歐麗雯豈會放過這個機會,一腳就把紋身漢子踢倒了,隨即上前一步,抬起腳對準了紋身漢子的褲襠,做出一個準備用力踩下的動作。

“女俠饒命啊!”

紋身漢子從歐麗雯的眼神中察覺到了她的用意,不由嚇得魂飛魄散。如果歐麗雯的腳尖對準的是他的其他地方,他還不至于嚇成這個樣子。命根子懸于一線,再莽撞的漢子也知道該怎么做,他一面雙手下探,使出一套捂襠拳護住要害,一面涕淚橫流地大聲喊著饒命。

“姐,算了,點到為止吧。”

李愚走上前來,拉開了蓄勢待發的歐麗雯。他還真是沒有想到,歐麗雯居然有如此暴力的一面,剛才這個姿勢,別說紋身漢子看著害怕,李愚自己也頗有一些腿軟的感覺。

歐麗雯哼了一聲,收回了腳尖,隨著李愚算是半推半就地回到了查世明身邊。她當然也知道那一腳是不能踩下去的,嚇唬紋身漢子一下,也算是報了他輕薄自己之仇。

“查堂主,不好意思,得罪了。”

李愚向查世明拱了拱手,客氣地說道。

“精彩,精彩!”查世明從臉上擠出一個笑容,還象征性地拍了拍巴掌,說道:“我這些小兔崽子們,仗著自己練過幾招三腳貓的功夫,平時跋扈慣了。若不是李會長和李護法出手教訓,他們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呢。”

說到這里,他又把臉轉向眾人,高聲問道:“這回大家服了嗎?”

“服了!”

所有的人一齊躬身,雙手抱拳高高舉起,這是向李愚表示臣服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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