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礪劍繁華 作者:齊橙(已完成)

 
mk2258 2016-1-12 22:14:3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0 139814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6-6-22 23:29
第一百九十一章 蹊蹺的病情

   董柏林和榮雲健是學藝時候的師兄弟,也是曾在戰場上生死與共的戰友,盡管幾年未見,身份上也有了差異,但彼此間卻沒有什麼隔閡,說話也無須遮攔。

   董柏林早就知道榮雲健回鄉之後跟了一位聲名不彰的老闆,但對其中的詳情並不了解。這一次到渝海來,從歐麗雯和李愚的嘴裏,董柏林知道何產林是渝海最大的黑道頭目,而榮雲健則是他的貼身保鏢,這讓董柏林頗為震驚與不安。他馬上要離開渝海返回京城,下一次見榮雲健也不知道要隔多久,趁這個時候,自然要把這件事問個明白。

   聽到董柏林的問話,榮雲健平靜地點了點頭,道: “沒錯,這一點李愚也知道。”

  “為什麼呢?” 董柏林問道。

  “報恩。” 榮雲健答道。

  “就因為伯母和伯父的事情?” 董柏林又問道。

  “沒錯。” 榮雲健道。這件事情他曾經向李愚說起過,董柏林現在這樣問,自然是聽了李愚的介紹。他知道李愚這樣做也是為他著想,這種事情說清楚了,比蒙在鼓裏要強。

  “古人常說,忠孝不能雙全。當兵的時候,我只能盡忠,不能盡孝。等當兵回來,母親已經不在了,父親也得了重病,沒過多久就走了。盡孝的事情,都是何總替我做的,所以我只能拿這條賤命去報答何總了。”  榮雲健說道。

   董柏林沉默了片刻,說道: “那你打算報答到什麼時候?”

  “何總需要我到什麼時候,我就跟他到什麼時候。” 榮雲健道,說到這裏,他又自嘲地笑了笑。說道:  “何總給我的薪水,比渝海城的一個普通公務員要高出10倍都不止。渝海的小混混們知道我是何總的身邊人,對我也恭恭敬敬,不敢有一點怠慢。這樣的日子,我又有什麼不知足呢?”

  “胡扯!” 董柏林斥道,  “你榮雲健是這種人嗎?你那個何總,幹的那些勾當都是見不得人的,我聽小歐給我介紹過。你跟著他這樣混下去。遲早也是要幫他擋槍子的結果。”

  “那正好,我還擔心沒機會呢。”

  “你……”董柏林被噎著了。他知道,榮雲健這人並不愚蠢,但頗為仗義,他肯定明白跟著何產林並不是什麼光明的出路,只是因為心裏覺得欠了何產林的情,所以才會這樣死心塌地地做何產林的小跟班。

   董柏林還聽歐麗雯說起過,在渝海公安局的檔案裏,並沒有什麼有關榮雲健的黑材料,他在何產林身邊只是作為一名保鏢,基本不參與那些偷雞摸狗的營生。估計也是何產林了解榮雲健的為人,刻意不讓他去做違背本心的事情。對於何產林來說,榮雲健的價值就是在關鍵時候替自己擋槍,而榮雲健也非常清楚這一點。

   榮雲健淡淡地笑道: “柏林,你也不用勸我什麼了。我這條命已經賣給了何總,也就不再想什麼了。我爹娘都走了,在這世上無牽無掛,什麼時候一顆子彈飛過來,我替何總擋下,到了地下也就有臉去見爹娘了。你真讓我離開何總。我後半輩子不會過得安心的。”

  “雲健,伯父伯母到底得的是什麼病?我印象中,他們倆的歲數都不算很大啊。” 董柏林知道原來的話題說不下去了,於是又換了一個話題。

   榮雲健皺著眉頭說道: “我也不清楚。何總帶他們去看過西醫。也看過中醫。西醫的說法就是免疫係統出現了障礙,懷疑是接觸了什麼帶有毒性的化學藥品。中醫的說法就多了,有說是風邪的,有說是中毒的。不過不管誰怎麼說,結論都是一樣沒救。”

  “具體是什麼症狀?” 李愚插話道,對於疑難雜症。他倒是有幾把刷子,原因自然是因為他手裏握有一本《藥師本經》。照榮雲健所說,中醫、西醫都認為他的父母是中毒了,而藥師本經裏便記載著許多中毒的症狀和原因。

   榮雲健道: “我母親得病期間,我不在她身邊,只是後來聽我父親還有何總他們說起。我父親得病的情況,我是親眼所見的,症狀就是身上起了各種無名的紅疙瘩,伴有發燒,打退燒針、消炎藥都無效。後來紅疙瘩越來越嚴重,身體裏的臟器也不行了,然後就……”

   榮雲健說到這裏,想起父親臨終前那種受病痛折磨的樣子,不禁垂下了頭。他沒有注意到,李愚和董柏林交換了一個眼神,臉上的神色都變了。

   紅疙瘩、無名的高燒,各種消炎、退燒藥都無效….…,這種症狀對於李愚和董柏林二人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在 A國,為了絆住瀨井三郎一行,讓他們上不了飛機,李愚向他們投放了一種名叫奇花散的古方奇毒,其症狀與榮雲健所述的正好一模一樣。董柏林甚至向李愚瞥了一眼,有些懷疑是他向榮雲健的父母投了毒,但稍稍一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那時候李愚還沒有來到渝海,也沒有任何理由要害這樣兩位無辜的老人。

  “李愚,你對這事怎麼看?” 董柏林問道。

  “我說不好。” 李愚搖搖頭道。

   榮雲健抬起頭,看看二人,詫異道: “你們倆在說啥?”

   董柏林指了指李愚,道: “這事問他吧,我總覺得,他或許知道一些答案。”

  “什麼答案?” 榮雲健讓他們二人弄懵了,他絲毫沒有往自己父母的病情上去琢磨,因為他覺得這二人與他父母的病是完全沒有關係的。

   李愚想了想,說道: “榮哥,有件事我沒什麼把握,如果榮哥不怪我,我想做個小實驗。也許沒什麼意思,也有可能….…能夠解釋一點什麼。”

  “你們倆在說啥呢,我怎麼一點都不明白。李愚,你說做什麼實驗,幹什麼用的?” 榮雲健問道。

   李愚下了床,來到衣櫃旁邊。拉開櫃門,裏面放著他此次去 A國時候帶的行李。他在裏面翻了翻,然後回到榮雲健身邊,遞給他一個外觀普普通通的小瓶子。

  “這是什麼?” 榮雲健接過瓶子搖了搖,發現裏面裝著一些粉末,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不禁奇怪地問道。

   李愚道: “榮哥,這是我自己配的一些藥粉。榮哥可以找個合適的人偷偷地試一試,想辦法灑在他身邊,讓他能夠吸進去一點就行。用量不要太大,這麼一點點就足夠了。”

   榮雲健腦子裏靈光一閃,臉色變得煞白。他試探著問道: “你是說,這就是使我父母中毒的那種毒藥?”

   李愚搖搖頭道: “我現在還不敢確信,因為我沒有看到伯父伯母的病情。不過,就榮哥你剛才所說,恰好和我們在 A國給那幾個日本人下藥之後的情況是一樣的。這種藥名叫奇花散,是江湖上一個隱秘門派的絕技,我也是偶然之間才得到的。榮哥可以去試一試,如果與伯父伯母的情況相同,那就說明……”

  “這種毒有救嗎?” 榮雲健問道。他的父母都是死於此,他可不敢隨便拿人去試藥。

   李愚道: “有救,這種藥本身的作用並不在於殺人,而是要讓中招的人大病一場,以方便施毒者行事。我們過去….…,呃,我是說,這些門派過去用這種藥,主要是針對官府的官員,既要讓他們不能插手壞事,又不能送了他們的性命,所以才有了這種藥。”

  “那解藥呢?” 榮雲健又問道。

   李愚道: “解藥我這裏也有。其實,如果不是中毒太深,並不需要什麼解藥,難受幾天也就好了。如果要讓人持續地發病,就必須隔幾天再下一次藥。這樣頻繁地中毒,最終會如何,我倒是沒聽人說起過。”

  “我明白了。”    榮雲健隻覺得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對於李愚,他是非常相信的,李愚既然如此說,自然是有其道理的。如果經過驗證,能夠證明自己的父母的確是死於奇花散之毒,那麼事情就與自己過去想像的完全不同了。首先,這證明父母是死於其他人的毒手,自己這個當兒子的,無論如何也要把凶手揪出來,告慰父母的在天之靈。其次,李愚說需要反覆地下毒,才能維持症狀,那麼最可疑的人必然就是當時陪伴在他父母身邊的人,而這個人正是……

  “兄弟,如果真如你所說,我爹娘都是死於這奇花散,那兄弟你就是我榮雲健的大恩人,幫我解開了一個天大的謎團。”

   榮雲健站起身,向李愚深鞠一躬,又向董柏林點了一下頭,然後握著那個裝了奇花散的瓶子,便向外走。他倒不是不知道該向董柏林說點辭行的話,但此時他心亂如麻,哪裏還有說話的情緒。

  “雲健,這件事你可得千萬小心,尤其是不能讓……”董柏林拉著榮雲健提醒道。

   榮雲健臉上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說道: “董光頭,你真覺得我榮雲健這麼蠢嗎?”

   董柏林明白榮雲健已經聽懂了他的潛台詞,他握了握榮雲健的手,說道: “珍重!”

  “珍重!” 榮雲健抽回手,在董柏林肩上拍了一記,然後便揚長而去了。 本帖最後由 waynes0426 於 2016-6-22 23:41 編輯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6-6-22 23:35
第一百九十二章 顏春豔被抓了

   見過榮雲健之後,董柏林在渝海再沒有什麼掛念,第二天就啟程返回京城去了。金佛此前已經通過秘密渠道從 A國直接送回了京城。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口舌,金佛回歸的消息暫時不會發布,要等過幾年之後,才會逐漸公之於眾,屆時瀨井三郎他們也無從猜測金佛的來歷了。

   李愚留在醫院裏繼續療養,這是歐麗雯和陳然共同下的命令,他也只有服從。傷筋動骨一百天這種民間俗話也不是隨便說說的,李愚受的傷很重,饒是他身體素質很好,也需要認真調養一段時間,否則難說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陳然作為李愚的主治醫生,每天都會過來為李愚做檢查,再根據李愚身體的恢復情況,調整給他的用藥。閑下來的時候,陳然便會與李愚一道聊些中醫、中藥方面的話題,探討一些疑難雜症的治療方法。李愚從藥師本經上囫圇吞棗地學了不少知識,基本上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陳然幫著他消化這些知識,自己從中也受益匪淺。

   日子在無聊的養病過程中一天天過去,不覺已是半個月之後。這一天,李愚正一個人呆在病房裏看著閑書,只聽房門一響,顏武亮滿臉陰沉地走了進來。

  “武亮,出什麼事了嗎,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李愚放下書,詫異地問道。他知道,顏武亮是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平日裏只要有點好吃、好玩的,就能樂得找不著北,像現在這樣鬱悶的表情,實在是不多見。

  “李哥,你的病怎麼樣了。好點沒有?” 顏武亮沒有直接回答李愚的話,而是先關心起了李愚的身體。李愚受槍傷一事,對大多數人都是保密的。顏武亮此前來探視過幾次。但一直都以為李愚只是在西南感染了熱帶病,不知道他其實是受了傷。

   聽到顏武亮的詢問。李愚點點頭道: “好多了,已經沒有大礙了。如果不是陳教授攔著我,我都想出院了。”

  “哦,是嗎……”顏武亮眼睛一亮,應了一聲,似乎想說點什麼,卻又遲疑了一下,還是沒說出來。

  “怎麼回事?是出了什麼事嗎?” 李愚看出問題來了,緊盯著顏武亮問道。

   顏武亮支吾了一會,這才吞吞吐吐地說道: “李哥,是出了點事。許姐已經趕到淇化去了,還請了集萃藥業的羅總一塊去。臨走之前,她特地交代我們不許打擾你,說你病還沒好,不能勞累….…,可是,我真的很擔心春豔,她啥都不懂,別到時候……”

  “你是說顏春豔?她怎麼啦?” 李愚吃了一驚,問道。

  “她在淇化被公安抓了,聽說事情還挺嚴重的。現在還不知道生死呢。” 顏武亮說道。

   顏春豔是顏武亮的堂妹,此前被許迎迎派到淇化去管理那邊的藥膳坊分店,這是李愚知道的。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顏春豔居然會被公安抓了,而且聽顏武亮的意思,還是涉及到了很嚴重的事情。顏武亮這個當堂哥的倒也挺稱職,盡管許迎迎再三叮囑,他還是按捺不住,跑到李愚這裏求助來了。在他心目中。許迎迎搞搞日常管理或許還行,這種涉及到與公安打交道的事,恐怕還是李愚出馬才行。

  “到底是什麼情況,顏春豔犯什麼事了?” 李愚著急地問道。

   顏武亮搖搖頭道: “我也不知道。是淇化那邊的焦和平給許姐打了電話,具體是什麼情況,許姐也沒告訴我們,只叫我們看好渝海這邊,還有就是不要打擾你,然後就匆匆忙忙地走了。我是給周子珺打了電話,才知道是春豔出了事,而且事情還挺大的,周子珺都嚇哭了。可到底是怎麼回事,周子珺也說不清楚,這不,我就趕緊過來找你了。”

  “這個許迎迎!” 李愚拍了一下桌子,結果動作太大,牽動了傷口,讓他忍不住抽了一口涼氣。

   顏武亮在旁邊看到,心中一凜,道: “李哥,你的病……”

  “我沒事了。” 李愚站起身來,三下五除二地脫掉了身上的病號服,換上自己的衣服,然後對顏武亮說道: “走,咱們先離開醫院再說。”

  “李哥,你不用去問問醫生嗎?” 顏武亮問道。

   李愚擺擺手道: “我的病我自己知道,已經沒事了。咱們趕緊走吧,要不讓陳教授碰上,可就走不了了。”

   顏武亮也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加上掛念著顏春豔,也顧不上去琢磨李愚的身體到底如何了。在他看來,李愚武功如此高超,身體素質必然也是出類拔萃的,區區一點小病能算什麼。此時的李愚不是行動自如、談笑風生嗎,想必應當真的已經沒事了吧。

   兩個人躲著護士,離開病房,從後面的小門走出了一附院。李愚找了個僻靜的所在,撥通了周子珺的電話。

  “喂,子珺嗎,我是李愚。” 李愚說道。

  “李愚……”電話那頭的周子珺一聽到李愚的聲音,就帶上了哭腔, “李愚,你知道我們這邊的事情了嗎?”

   李愚道: “我剛聽武亮說了兩句,還不太清楚。你別著急,許迎迎已經趕過去了,我一會也會趕過去。你現在先把事情的經過跟我說一說,我也好確定該如何做才好。”

  “你也過來?” 周子珺有些驚訝,旋即便關切地問道: “你的身體好了嗎?醫生同意你出院了嗎?”

  “我已經出院了,現在就是在外頭給你打電話呢。” 李愚半真半假地說道,他可沒告訴周子珺說自己是偷偷溜出來的,否則以周子珺對他的關心程度,鐵定是不會讓他趕往淇化的。

  “真的,怎麼許姐說你的身體還沒好,不讓我們聯絡你……”周子珺半信半疑地問道。

   李愚打斷了她的話,說道: “我的身體已經好了,許迎迎不知道而已。子珺,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趕緊告訴我,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公安為什麼要抓顏春豔,你們的情況如何?”

  “事情是這樣的……”周子珺道, “我們在淇化的分店,現在是試營業階段,不過每天的顧客還是非常多。今天中午,有一桌特別的客人,其中有幾個外地人,還有幾個是雲江當地人,說是在我們這裏給什麼人接風。其實他們看起來和別的客人也沒什麼不同,就是他們的包間好像特別警惕,我們服務員送菜進去都要被盤問,而且他們吃飯的時候把服務員都趕出來了,不讓我們在旁邊服務。”

  “這也沒什麼奇怪吧。” 李愚接口道。

  “是啊,以往我們也見過這樣的客人。” 周子珺道, “後來,他們吃完飯,結了賬就離開了,我們也都沒怎麼注意。誰知道,他們走後不到半個鍾頭,就來了一大群警察,把飯館全部圍住了,不但我們這些工作人員不能進出,連吃飯的客人都一個一個地檢查、登記了之後才允許他們離開。聽他們說,好像是在咱們飯店丟了一樣什麼重要的東西,為首的幾個警察特別凶,我們多說一句話都被他們罵了。”

  “特喵的!” 李愚罵了一句,他不知道是什麼人來頭這麼大,因為丟了一樣東西就能夠封鎖整個飯館,而且還氣勢洶洶。想到自己的屬下被人如此欺負,他就忍不住來氣。

  “後來呢?春豔又是怎麼回事?” 李愚罵完之後,繼續問道。

   周子珺道: “後來警察就開始分頭盤問我們有沒有接觸過那個包間,當時因為那個包間的人特別挑剔,所以春豔就親自去提供服務的。警察聽說這一點之後,就把春豔帶走了,還說她有重大嫌疑。焦經理和他們理論,結果也被帶走了。”

   周子珺說的焦經理,是許迎迎的研究生同學焦和平。自從許迎迎幫他父親聯係了在省人民醫院治療心臟病之後,焦和平便辭去了在區文史館的工作,跑來幫許迎迎打理百草藥膳坊的淇化分店,被委以經理的重任。他的歲數比周子珺、顏春豔她們要大出不少,又在政府機關工作過,頗有一些社會經驗,而且工作態度頗為認真負責,倒的確是一個經理的料子,這一點李愚是聽許迎迎介紹。

  “你們現在的情況如何?” 李愚又問道。

   周子珺道: “我們現在被困在飯館裏,不許離開,外面全是警察。一開始他們還想收繳我們的手機,後來焦經理和他們交涉過了,他們才允許我們打電話給家裏報平安。”

   李愚道: “抓春豔的人,是哪個單位的?”

  “不知道。” 周子珺道,她只不過是個農村出來的小姑娘,哪分得清公安的這些體係。再說,遇到這樣的事情,她早就嚇懵了,也談不上去了解這些細節。

   李愚也不再為難她了,他說道: “嗯,好吧,子珺,你不用怕,我現在就去聯絡公安,了解一下情況。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春豔的人品咱們是知道的,她肯定不是偷東西的人,這件事一定存在什麼誤會,我們會弄清楚的。”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6-6-23 00:08
第一百九十三章 絕密電腦

   掛斷周子珺的電話,李愚看看在旁邊望眼欲穿的顏武亮,說道:“武亮,我已經把情況問清了,這應該是一個誤會,你不用擔心。這樣吧,你還是先回藥膳坊去,看好咱們的大本營,別出亂子。我先到渝海公安局去一趟,然後再趕到淇化去處理這件事,我可以向你保證,春豔肯定不會有問題。”

  “真的?” 顏武亮可憐巴巴地問道。

   李愚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我的本事你還不相信嗎?”

  “相信,當然相信!” 顏武亮連忙說道。在這個世界上,顏武亮最信任的人就是李愚了,否則他也不會違背許迎迎的叮囑,跑來向李愚報信。

   打發走了顏武亮,李愚又給歐麗雯打了個電話,詢問她的位置。歐麗雯說自己就在刑警隊,隨後又頗為詫異地問道: “你問這幹什麼?”

  “我有事要去找你。” 李愚應道。

  “你吱一聲,我去醫院找你不就行了?” 歐麗雯道,  “你的事情急嗎?如果不急,我下班以後過去。”

   李愚道: “不用了,我已經出院了,你在辦公室等著我,我馬上就到。”

  “你的傷還沒好,怎麼能出院呢!喂喂,喂喂….…這個混蛋!” 歐麗雯話沒說完,那頭李愚已經掛了電話,氣得歐麗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李愚來得很快。渝海公安局的值勤民警已經認識他了,所以並未阻攔,直接把他帶到了歐麗雯的辦公室。歐麗雯一見李愚,便皺起了眉頭,斥道: “你是怎麼回事,你的傷明明還沒好,怎麼就跑出來了?”

  “歐姐,出了件事情。” 李愚沒有理會歐麗雯的批評,而是直截了當地把從周子珺那裏聽來的消息向歐麗雯說了一遍。在警察系統裏,他最熟悉的就是歐麗雯了。要想了解事情的細節,只有歐麗雯能夠給他提供幫助。

  “有這樣的事?” 歐麗雯又皺了一下眉頭,這回可不是因為李愚的身體,而是因為他說的事情有幾分蹊蹺。她抓起桌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李愚為了避嫌,特地向旁邊走了幾步,還背過身去,裝作看牆上貼著畫,不看歐麗雯打電話的情形。

   歐麗雯在電話裏與人低聲地交談了幾句。然後放下電話,招呼道: “李愚,你過來吧。”

  “什麼情況?” 李愚走到歐麗雯面前,問道。

  “有點麻煩。” 歐麗雯臉色凝重地說道,  “有位重要的人物到你們那個分店去吃飯,回到賓館之後,發現自己帶的筆記型電腦被人換了。”

  “被人換了!” 李愚一愣,隨即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很明顯,這是有人想盜取這位重要人物的筆記型電腦,又擔心被人發覺。用替換而不是直接盜取的方法,能夠最大限度地拖延被人察覺的時間,從而贏得逃脫的時候,也使對方無法判斷失竊發生的時間,起到一個掩護自己的效果。

  “這個什麼重要人物都到過什麼地方?” 李愚問道。

   歐麗雯道: “他離開賓館的時候,電腦是沒有問題的。從賓館到飯店的路上,他一直坐在接待單位的車上,所以也不可能出問題。吃完飯之後,他離開飯店,又是直接上了車,返回賓館。在這個過程中也沒有下過車。這樣算下來,出問題的環節只有一個,就是你們飯店的包間。而出入過那個包間,就只有你說的那位大堂經理了。”

  “……”李愚有些傻眼了。對方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他想反駁都找不著一個合適的理由。他停了幾秒鐘,然後問道: “那個被盜的筆記本電腦,很重要嗎?”

  “很重要。” 歐麗雯道,她想了想,又補充道:  “算了,你也不是外人。讓你知道一些情況也好。這位客人是從京城前往渝海1206所視察工作的,路過淇化,省科工局的領導要盡地主之誼,特地請他到百草藥膳坊去吃飯,結果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的電腦裏具體有什麼東西,我也無權了解,但其重要性和機密等級,是可想而知的。”

  “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怎麼會隨身帶著到一家飯館去!” 李愚下意識地質問道。

   歐麗雯臉上露出了苦笑,說道: “剛才我打電話的,是省安全局的同事。他們對這件事也非常惱火。事實上,這位客人帶著絕密電腦去外面的飯館吃飯,是嚴重違反保密規定的,即使不出事,也屬於重大的失職事件,是要受處分的。現在出了事,只怕上上下下都捂不住了。他們所以如此興師動眾,就是因為關係重大,想亡羊補牢。”

  “亡羊補牢,只怕是覺得我們的人好欺負,想拿我們的人當替罪羊吧?” 李愚冷冷地說道。1206所的重要性,他現在已經有所了解了,能夠到 1206所去視察工作的人,自然不是什麼尋常人物。這樣一個人犯了錯,丟失了一台機密的筆記型電腦,自然要鬧得雞飛狗跳。要說起來,藥膳坊這邊也不是完全沒有責任,不管偷東西的是不是藥膳坊的人,至少藥膳坊脫不了嫌疑。人家把顏春豔當成重要嫌疑人帶走,從辦案程序上說是沒錯的。只是,李愚是個護短的人,他豈能容別人這樣對待他的屬下。

  “你們那個叫顏春豔的人,是個什麼人,你了解嗎?” 歐麗雯嚴肅地問道。

   李愚道: “她就是我們的員工,農村孩子出身,原來是在一家房地產公司當銷售人員的,後來才到我們飯館。她的底細我基本上都了解,應該不是會偷東西的人,更談不上偷盜這樣重要的東西。”

  “你有把握?” 歐麗雯追問道。

   李愚沉默了一下,搖搖頭道: “我只是憑著直覺,認為她不是這種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也不敢替她打這個保票。如果只是一台尋常的筆記本電腦,我基本上可以相信她不會在意,以她現在的收入,也不會在意這種小錢……”

  “絕對不是見財起意。” 歐麗雯道,  “盜取者用了一台相同的筆記本替換了原來的筆記本,從筆記本自身的價值上說是一樣的。”

  “我明白。” 李愚道, “這就是我拿不準的地方。能夠這樣做的,一定是有一個嚴密的組織,有人知道那位客人攜帶的筆記本是什麼樣子,這樣才能預先準備好相同的筆記本與之替換。要讓一個人去做這件事,需要花很大的價錢….…我不敢確信小顏能不能經受住這種誘惑。”

  “你能這樣想就好。” 歐麗雯滿意地點點頭,她還真怕李愚頭腦發燒,一味相信自己的員工,給整個事件的調查帶來麻煩。雖然安全部門辦案也不至於受到一個小老闆主觀願望的干擾,但李愚不是尋常人,歐麗雯也不希望與他發生摩擦。對於李愚的破壞能力,歐麗雯覺得如何估計都不為過。

  “從感情上說,我們都不希望小顏和這個案子有什麼關係,但這麼大的案子,不能完全憑感情做事,必要的調查還是要堅持的。這樣吧,我親自去一趟淇化,了解一下那邊的情況,只要你的員工沒有問題,我就絕對不會讓她受到委屈,你看如何?” 歐麗雯看著李愚問道。

  “我和你一道去。” 李愚道。

  “你發什麼瘋!” 歐麗雯怒道,  “陳教授說了,你的傷口雖然已經愈合了,但三個月之內不能用力,不能激烈運動,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滾回醫院去躺著,淇化那邊的事情交給我了,難道你對我還不放心嗎?”

   李愚淡淡地道: “我意已決,你攔不住我。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不可能在醫院裏呆著,必須到現場去看看。如果事情真的出在我的員工身上,我會做我應該做的事情。如果事情與我的員工無關……”

  “你想如何?” 歐麗雯警惕地問道。

   李愚掩飾地笑笑,說道: “你放心,我不會去砸你們安全局的場子,我只是說我可以幫你們緝拿真凶而已,這種事情我比你們擅長。”

  “吹!” 歐麗雯不屑地說道,說罷,她又認真地看著李愚的臉,不放心地問道: “李愚,你真的不會去鬧事?”

  “當然不會!” 李愚答道, “我也是懂規矩的人。”

  “你的傷真的沒事?”

  “沒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你答應我,到淇化只是幫助處理事情,不激烈運動。”

  “我答應你。”

  “你起誓?”

  “你不信就算了。” 李愚佯裝惱火地把臉一沉,轉身就向外走,那意思就是打算甩開歐麗雯,自己前往淇化了。

  “李愚,給我回來!” 歐麗雯大吼一聲。李愚停住腳,卻沒有回頭,等著歐麗雯的下文。歐麗雯跺了一下腳,說道:  “好吧好吧,我帶你去,不過咱們可得說好了,到淇化之後,你一切必須聽我指揮!”

   李愚這才轉回頭,笑著說道: “哈哈,別說這些廢話了,咱們趕緊走吧。”

  “我真是前世欠了你的!” 歐麗雯抱怨著,站起身,和李愚一道向外走去。 本帖最後由 waynes0426 於 2016-6-23 00:17 編輯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6-6-23 00:09
第一百九十四章 李愚發飆

   從渝海出發的時候,李愚的確是打算要息事寧人的,可當他隨著歐麗雯來到淇化安全局,見到縮在囚室角落裏小聲抽泣的顏春豔時,他的火騰地一下就躥起來了。

  “哪個混蛋把我的人關起來了!”    李愚扭轉頭,對著陪同自己與歐麗雯的淇化安全局警員吼道。

  “李哥!我是冤枉的!你快救我出去!”    顏春豔一見李愚到來了,像是見著救星一般,跌跌撞撞地衝到門前,伸出手透過門上的欄杆抓著李愚的手,像是攥著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活不肯放開,同時號啕大哭起來。

  “春豔,別怕,有我呢。這幫混蛋是不是打你了?你告訴我,我會給你討個公道的。” 李愚拍著顏春豔的手安慰著,同時對著身邊幾名淇化安全局的警員怒目而視。

  “你說什麼呢,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一個上了點年紀的警員黑著臉對李愚訓斥道,他叫葛家元,在淇化安全局也有點資歷了,只是因為嘴比較臭,經常說些不合適的話,所以一把年紀還是個基層警員。不過,在李愚面前,他還是覺得自己有絕對權威的,聽到李愚張嘴就稱他們為混蛋,他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你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是土匪窩,還是賊窩?” 李愚可不在乎葛家元是什麼人,聽到他上前討罵,李愚直接一句就嗆過去了。

   對於安全局扣押顏春豔一事,李愚本來就有些不滿,但經歐麗雯的解釋,他還是勉強接受了。事關重大,在沒有撇清嫌疑之前,人家留住顏春豔,以防不測,也是有道理的。可是嫌疑歸嫌疑,哪有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人關在小黑屋子裏的道理。看著顏春豔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李愚連打人的心都有了。

  “李愚。你冷靜點!” 歐麗雯趕緊制止李愚,然後向陪著他們的淇化安全局的一位科長說道: “陳科長,這是怎麼回事?”

  “歐隊長,這人是誰啊,說話這麼沒規矩!” 那位科長名叫陳揚,是受局長指派來接待歐麗雯和李愚的。他知道歐麗雯的來頭,但對李愚的身份並不知曉,只聽說他是藥膳坊的老闆而已。區區一個飯店老闆,而且又年輕如此,陳揚等人都並不放在心上,聽李愚張嘴就罵人,陳揚也與葛家元等人一樣,心裏極不痛快,說話也就帶上火氣了。

   重要人物丟失筆記型電腦的事情,讓淇化安全局上上下下都十分狼狽。在大家都憋著氣的時候,李愚如此出言不遜,自然是會激起眾怒的。

   聽到陳揚發問,李愚拍拍顏春豔的手,讓她放開自己,然後不等歐麗雯介紹,便走上前一步,冷笑著說道: “陳科長是吧?你說我沒規矩?我倒想問問你們的規矩是什麼。你們自己犯了錯,就拿一個無辜的女孩子出氣,把她一個人關到牢房裏。誰給你們這個權力的!”

  “無辜?” 葛家元道,  “誰知道她是不是無辜,我警告你,這裏是安全局,不是哪個貓貓狗狗都能夠撒野的。”

  “這麼說,只有你這條老狗能夠撒野?” 李愚反唇相譏。

  “你罵誰!”

  “誰是老狗自己明白!”

  “歐隊長,這是你帶來的人嗎!” 葛家元瞪著歐麗雯問道。

   歐麗雯狠狠地白了李愚一眼,示意他不要再激化矛盾。但在她心裏,對於淇化安全局的處理方式也是頗為不滿的。顏春豔不過是個20歲的小姑娘,到底有沒有問題還不知道,就這樣關在囚室裏,的確是有些過分了。如果最終查明顏春豔真的有問題,這樣做也還可以說得過去。如果最終證明顏春豔是清白的,淇化安全局打算如何收場呢?

  “陳科長,我想問問,經過你們調查,這小姑娘到底有沒有問題?” 歐麗雯忍著氣,對陳揚問道。

  “現在還不好說。” 陳揚含糊其辭地說道。

   其實在歐麗雯到來之前,他們一直都在審問顏春豔,但一無所獲。把顏春豔關進囚室,也是因為一時找不到更好的地方安排她。丟失筆記型電腦的事情非常嚴重,安全局的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哪有閑心去關心一個嫌疑人高興不高興。這種事情,擱在平時也不算個事,誰敢跟安全局呲牙。可這會的情況有些不同,歐麗雯明顯是偏向顏春豔的,還有這麼一個愣頭青一般的年輕老闆,陳揚也覺得此前的處置有些欠考慮了,腦子裏盤算著如何敷衍過去。

  “如果不好說,就先把人放出來吧。” 歐麗雯低聲地說道,  “至少給她換個合適的地方呆著。”

  “哪有合適的地方。” 葛家元搶先說道,他不知道陳揚的難處,看李愚如此囂張,他心裏就覺得不痛快,即便有更好的方案,他也要故意刁難一下。

  “我們是在辦案,辦案就是這個規矩,歐隊長也是咱們系統內的,總不會不知道這個規矩吧?” 葛家元說道。

  “陳科長,你也是這個意思嗎?” 歐麗雯的語氣變得冷嗖嗖的,自己發了話,對方還給臉子,這就讓她不能忍了。於公於私,她都得較較這個真。

   陳揚看看歐麗雯,又看看李愚,然後搖了搖頭,道: “不好意思,歐隊長,我們真的沒有什麼合適的地方,這個案子非常緊,希望你們體諒。”

  “案子緊不緊,是你們的事情,我們憑什麼體諒你們!” 李愚發話了,  “少特喵的廢話,現在就給我放人,別逼我動手。”

  “李愚!” 歐麗雯衝李愚喊了一聲,示意他不要亂說。拜托,這是什麼地方,你居然說要動手。

  “嗬嗬,好大的口氣,你想怎麼動手?” 葛家元面有譏誚之色,在他看來,李愚就是那種自我感覺良好的暴發戶,居然敢在安全局裏說什麼動手,借你一個膽子,你敢動手嗎?

  “你真想逼我動手?” 李愚看著葛家元,似笑非笑地問道。

  “動手啊,你如果敢動手,我還真敬你是條漢子。” 葛家元得意地說道。

  “好!” 李愚答應一聲,不容其他人反應過來,回身飛起一腳,正踹在囚禁顏春豔的囚室的門上。在此之前,顏春豔已經閃到一邊去了,李愚這一腳又狠又準,著力點正是囚室的門鎖處。只聽得嗆啷啷一聲響,門鎖從門上飛了出去,囚室的門一下子就被踹開了。

   旁邊幾名警員一下子都驚呆了。葛家元不愧是老警察,最先反應過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掏出了手槍,對準李愚,大聲地喝道:  “不許動,舉起手來!”

  “別動!”

  “住手!”

   其餘幾名警察也都醒悟過來,紛紛拔槍,對準了李愚。在安全局裏踹開監室的門鎖,這就是打算劫獄的節奏了,大家拔槍的動作完全是出自於本能。等到槍舉起來了,幾個人才覺得有些不對,對方似乎不是壞人,而且是歐麗雯帶來的,自己用槍對著此人,是不是有些不妥。

  “怎麼,想動槍?” 李愚看著幾個人,臉上帶著冷笑,他面對著幾隻黑洞洞的槍口,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說道: “有種朝這打!皺一皺眉頭小爺就不姓李!”

  “都給我住手!” 歐麗雯火了,她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擋在李愚面前,用手指著那幾名警員,厲聲地喝道。

   事到如今,歐麗雯就算在心裏罵遍了李愚的祖宗八代,也必須站在李愚一邊。李愚的舉動的確是過於莽撞了,但淇化安全局這邊也同樣不合格。李愚是她歐麗雯帶來的人,不管發生多大的衝突,對方也不該拔槍。說得難聽點,你們有本事就上去跟李愚過過招,憑著擒拿招術把李愚製住,掏出槍對著一位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算是什麼?

   陳揚也急眼了,他走上前,瞪著歐麗雯,質問道: “歐隊長,你們是什麼意思!”

   歐麗雯惱火地反問道: “你們是什麼意思!誰允許你們拔槍的!”

  “他想劫獄,我們有義務制止!”

  “這叫劫獄嗎!分明是你們濫用權力,關押無辜百姓!“

  “誰說她無辜的,現在她還有重大嫌疑!“

   李愚沒有理會他們的爭吵,他大搖大擺地走進囚室,拉住顏春豔的手,說道: “走,春豔,他們不放人,我們自己走。”

“你給我站住!”    葛家元上前一步,堵在門前,用槍指著李愚,大聲命令道。

   李愚像是沒聽見一樣,一手拉著顏春豔,徑直向門外走去。葛家元的槍口正對著李愚的胸膛,李愚就這樣迎著槍口走上前,生生地用胸膛頂開了那支槍,把葛家元頂得步步後退。

  “你站住!你真以為我不敢開槍嗎!我喊一二三….…” 葛家元隻覺得迎面而來的李愚像一台推土機一樣強悍,他努力想頂住李愚,但卻悲哀地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這個力量。他手裏握著槍,只把子彈頂上膛,再輕輕扣動扳機,就可以讓面前這個年輕人停住。可是,葛家元哪有這樣的勇氣,開槍這種事,可真不是隨便說說的。 本帖最後由 waynes0426 於 2016-6-23 00:25 編輯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6-6-23 00:26
第一百九十五章 你能接我三招嗎

  “你給我站住!”

  “別以為我們不敢動手!”

   眼看著李愚已經拉著顏春豔擠出了門,旁邊另外兩名警員也撲上去了,一左一右伸手頂住了李愚。李愚將肩膀一晃,兩名警員只覺得手掌上有一股力量逆衝過來,腳下再也站不住,噔噔噔便倒退了好幾步。葛家元正面承受著李愚的衝撞,雖然拚出老命硬扛著,可臉上早已脹成了豬肝色,額上的汗水也如雨點般滴落下來。

   歐麗雯邀請李愚加入安全局作為外線的時候,曾經開玩笑說可以給他頒一張殺人執照。李愚跟著歐麗雯執行了一次任務,又隨著董柏林出了一趟國,對於這個系統的事情也逐漸有所了解了,知道殺人執照一說只是戲言,安全部門的人在使用槍械的時候是非常謹慎的,絕不能隨隨便便地開槍。

   鑒於這樣的認識,李愚堅信自己只要不做出威脅幾名警員生命安全的事情,這幾個人是絕對不敢開槍的,這不僅僅是一種紀律,更是一種深入到警員們骨髓裏去的原則。自己是在安全局的辦公樓裏與他們發生衝突,他們有無數的辦法可以解決矛盾,沒有任何動槍的理由,所以自然也就不可能真的動槍。

   帶著這樣的自信,同時也是賭著一口氣,李愚肆無忌憚地把顏春豔從囚室裏救了出來,昂首挺胸地站在幾名警員面前,樣子十分囂張。

  “歐隊,這個人到底是幹什麼的,這是嚴重干擾我們辦案的行為,我們有權對他採取強制措施!” 陳揚向歐麗雯吼道。歐麗雯的級別比他高,他剛才對歐麗雯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的,但這一會。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了,李愚的舉動,無異於狠狠地搧了他的嘴巴,他覺得臉上完全掛不住了。

   歐麗雯看了李愚一眼。事情鬧到這個程度,她只能和李愚站在同一條戰線了。如果這個時候再去訓斥李愚,陳揚等人肯定會借機發難,而李愚又豈是能夠吃虧的人,雙方一旦鬧起來,那畫面估計會美不勝收了。

  “陳科長,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自己最清楚。你們手裏並沒有這位小姑娘涉嫌犯罪的任何證據,卻無端地把她關押在監室裏,讓她的身心蒙受了巨大的傷害。我們不過是亡羊補牢,避免你們繼續錯下去,你有什麼理由說我們是干擾辦案?”  歐麗雯強詞奪理地對陳揚說道。

   陳揚道: “是不是涉嫌犯罪,不是你們渝海局說了算吧!你們渝海局有什麼資格對我們淇化局說三道四!”

  “這姑娘是我們渝海人,我們有義務維護她的權益。”

  “她是犯罪嫌疑人!”

  “證據呢?”

  “會有證據的!”

  “你們這是搞莫須有!”

  “……”

   陳揚和歐麗雯你一句我一句地嗆開了,旁邊眾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顏春豔哪見過這個陣勢,見旁邊幾名警員手裏都握著槍,雖然已經垂下槍口衝著地,但隨時都能舉槍對他們進行威脅,不禁恐慌起來,緊緊拉著李愚的手,不敢吭聲。李愚笑笑,對她說道: “春豔,不用怕,幾個跳樑小醜而已。叫得再凶,還能比嘉萊特影城那幾個歹徒更狠?”

  “李哥,我連累你了……”顏春豔帶著哭腔道。

  “說啥呢,你是我的員工。又是我兄弟的堂妹,我能不管你嗎?” 李愚說道。

  “可是……”

  “可是什麼?我就不信他們敢草菅人命!” 李愚說著,向幾名警員投去一束輕蔑的目光,讓幾位警員恨得牙癢癢的,卻又奈何他不得。

  “這邊是怎麼回事?”

   在辦公樓裏這麼一番鬧騰,想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都難。只聽得走廊裏一陣紛遝的腳步聲。五六名警員走了過來,為首的兩人肩膀上都扛著兩杠兩花,歐麗雯認得,這兩位分別是淇化安全局二處處長許競和三處副處長劉先成。

  “許處,劉處。” 歐麗雯點頭打著招呼。

  “是歐隊,這是怎麼回事?” 許競皺著眉頭問道,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雙方劍拔弩張的樣子,只是一時還沒搞明白起因是什麼。

  “許處,是這麼回事……”陳揚湊上前,把嘴貼到許競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許競聽罷,斜著眼看了李愚一眼,然後扭頭對歐麗雯說道: “歐隊,這個人是你帶來的?”

  “是。” 歐麗雯點頭道,她聽出許競的態度很是不悅,也完全能夠理解許競的心情。不管怎麼說,李愚這也是在砸人家的場子,人家心裏能痛快才怪呢。

  “他想幹什麼?” 許競又問道。

  “他叫李愚,是百草藥膳坊的負責人。這姑娘是他飯店裏的員工,這次筆記型電腦的案子牽涉到了她,你們把她請過來協助調查,但卻把她關在監室裏,讓她覺得非常害怕。李愚只是把她帶出來而已。”  歐麗雯避重就輕地說道。

   許競哼了一聲,道: “帶出來?經過我們允許了嗎?”

  “你們隨便關押無辜百姓,經過誰允許了?” 李愚冷冷地回話了。

  “你能保證她是無辜的?” 許競反問道。

  “在你們拿出證據之前,她就是無辜的。” 李愚反駁道。

  “不錯,有點膽色。” 許競道,他用手一指監室,說道:  “你讓她回去,等我們調查完了,該放人自然會放人。看在歐隊的面上,這件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哈哈!” 李愚譏笑了一聲, “你好大的口氣。你關押了我的員工,我還沒跟你計較呢,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計較二字。”

  “年輕人,別以為有歐隊給你撐腰你就可以亂說話,你妨礙我們的工作,我隨時可以把你也關起來訊問。” 許競冷冷地威脅道。

   李愚笑道: “好大的官威,披著一件官衣,就可以為非作歹了嗎?”

   許競臉色一變,說道: “你以為我對付你還需要這身官衣嗎?”

   李愚為的就是激他說出這句話,聽到他這樣講,李愚臉上那不屑的神色更濃了: “除了這身官衣,你還有什麼本事?就像你這幾個窩囊廢的手下,如果沒支破槍在手裏壯膽,他們還有這樣的威風嗎?”

   許競是從部隊上轉業過來的,一向自恃功夫過人,哪能經得起李愚如此撩撥。他啪啦啪啦地解開制服的扣子,把上衣脫下來扔到身邊的屬下,然後向李愚說道:  “你有本事在我面前走過十個回合,我就讓你把你的人帶走。如果你走不過十個回合,那就乖乖留下來接受調查。”

   李愚笑著看看左右,說道: “果然是一個窩囊廢的官,帶著一群窩囊廢的兵。你不就是仗著身邊人多,想以眾欺寡?”

  “放屁!” 許競徹底被激怒了, “老子和你過招,還需要別人幫忙嗎?”

  “不要別人幫忙,你能接我三招嗎?”

  “好大的口氣,我就讓你三招!”

  “李愚!” 歐麗雯氣急敗壞地走上前,怒道, “你的傷還沒好,在這發什麼瘋!”

   說罷,她又轉頭對著許競說道: “許處,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身上還帶著傷呢,醫生說他三個月之內不能激烈運動。”

  “帶著傷,什麼傷?” 許競將信將疑地看了李愚一眼,又看看歐麗雯,他多少有些懷疑歐麗雯是在找一個托辭幫李愚下台階。

  “歐姐,你別管了,對付這麼一個窩囊廢,我根本用不著出什麼力氣。” 李愚哪會讓歐麗雯壞了自己的事,他走上前來,輕輕推了歐麗雯一把。歐麗雯沒有防備,被李愚一把推出好幾步。李愚手下自有分寸,不會讓歐麗雯摔跤。等歐麗雯回過頭打算再說什麼的時候,見李愚已經揮著拳頭直奔許競而去。

  “來得好!” 許競應了一聲,掄拳迎擊。他出手時留了幾分力氣,生怕一拳把李愚的拳頭給震得骨折了。不管怎麼說,李愚是歐麗雯帶來的人,教訓教訓也就罷了,真落下什麼傷殘,可就說不過去了。

   可曾想,自己的拳頭剛揮到一半,李愚的拳風已經過來了。那種淩厲的感覺,讓許競心中一凜,再想變招已經來不及。只聽得抨地一聲,兩個拳頭撞在了一處,許競只覺得指骨一時間都失去了知覺,那種撕心裂肺的疼感讓他忍不住哼叫了一聲。

  “第二招!”    李愚卻像是沒事人一般,收回右拳,左手的掌鋒又揮了出去。許競倉促之間不敢硬接,抬手打算格開,李愚的掌劈到半路突然轉向,狠狠地在許競的胳膊上切了一記。這一招可謂是損透了,他的手掌硬生生地擦過許競的胳膊,許競覺得前臂像是被銼刀磨了一下,皮膚火辣辣地疼,眼淚都好懸要疼出來了。

  “許處,許處!”    旁邊的人都看出了一些端倪,一齊喊叫著向前湧來。李愚好整以暇,面帶微笑,許競卻狼狽不堪,平時挺生猛的一條鐵漢,這會臉上肌肉抽搐著,眼睛裏亮閃閃的,這是要哭的節奏咩?

  “哈哈,怎麼,打算併肩子上嗎?來吧!” 李愚後退半步,紮好架子,用挑釁的口吻向眾人喊道。 本帖最後由 waynes0426 於 2016-6-23 00:39 編輯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6-6-23 00:32
第一百九十六章 扯虎皮做大旗

  “李愚,你給我住手!許處,你聽我解釋….…”    歐麗雯氣急敗壞地對著雙方喊著。事情的變化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期,李愚不是省油的燈,許競、陳揚等人顯然也不夠理智。她過去一向是在部裏工作的,對於基層警員的情況不是特別了解。她不知道,這些基層的警員天天與罪犯過招,沒點脾氣還真是不行。遇到李愚這樣一個敢叫板的,他們豈有不出手教訓一番之理。

   許競在李愚手裏吃了虧,臉上已經掛不住了,此時哪裏還肯聽歐麗雯的解釋。他叫了聲好,便迎著李愚撲了過去,人還沒到跟前,右腿已經飛了出去,腳尖直奔李愚的面門。這一招流星腿,是許競的看家絕招,不知有多少拒捕的嫌疑人就是被這招撂倒,隨後俯首就擒的。在此前,許競沒有使出這招,是不想傷了李愚,到這個地步,他也看出了李愚有幾分功力,再不使絕招,只怕自己真要落敗了。

   李愚在警局裏發飆,一開始只是因為看到顏春豔被關,氣不打一處來。等到與眾人交上手了,他就換了另一個想法,那就是索性把事情鬧大,一仗打出幾十年的和平。如果他選擇退讓,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懷恨在心,以後沒事就找找藥膳坊的麻煩。乾脆打上了一架,對方心裏存了忌憚,以後也就不敢隨便抓人了。

   至於說這件事鬧大了該如何收場,李愚也是存了打算的。歐麗雯就在旁邊,不可能坐視不管,更何況,李愚還有一個更大的後手呢。

   有了這樣的倚仗,李愚出手就沒有顧慮了。見許競的流星腿飛到跟前,李愚嗬嗬一笑,並不退讓,而是雙掌推出,與許競硬碰碰地對上了一招。

   只聽得抨地一聲,眾人眼見著許競的身體離了地,向後倒飛好幾步,幸好後面好幾名警員及時接住,這才沒有摔個四腳朝天。大家駭然地轉頭看去。只見李愚也倒退了兩步,後背頂在牆壁上,臉色煞白,一隻手緊緊地捂住了左胸。

  “李愚,你要緊嗎!”    歐麗雯大驚失色。連忙衝上前去,一把扶住了李愚。別人不清楚,她卻是十分明白的,李愚重傷未愈,表面看起來和尋常人沒有兩樣,但與人交手卻是大忌。他剛才全力接了許競一招,把許競逼退,自己也吃了極大的虧,只是不知道左胸的傷口有沒有迸裂,如果真的傷口迸裂。那可就是極大的麻煩了。

  “好好好,有兩下子,難怪敢到淇化局來撒野!” 剛才在一旁觀戰的劉先成向前走了兩步,冷冷地對李愚說道: “劉先成,八卦門不肖弟子,想向李先生討教兩招。”

   劉先成與許競一樣,也是靠著真刀真槍與犯罪分子搏鬥而晉升到現在這個位置的。他的功夫比許競還要略勝一籌,剛才只是因為許競是處長,他是副處長,不便與許競爭風頭,所以才沒有出手。現在見許競在李愚面前受挫,他自然要挺身而出,既是為許競討個公道,也是為淇化安全局圓一個面子。

  “你們還講不講道理了!” 歐麗雯也火了。  “這件事情,分明就是你們不分青紅皂白肆意關押顏春豔才引起的,你們先是拿槍威脅,然後又要群毆,你們還是不是人民警察!你們現在就算能打贏李愚又算得了什麼。你們知不知道,他上個月剛剛中過槍傷,子彈從這個地方穿過去,差點就沒命了!”

  “槍傷!” 眾警員一下子都傻了。歐麗雯指的位置,是李愚的左胸,這個地方被子彈穿過意味著什麼,警員們都是清楚的。一個上月剛剛受過致命槍傷的人,居然能夠在拳腳功夫上打敗了許競,這是何等逆天的能耐。而此時,面如白紙的李愚顯然是因為用力過猛,舊傷發作,在這個時候再去說什麼討教,那就是存心想賺人便宜了。

  “歐隊,你說什麼,他受過槍傷?” 劉先成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槍傷?怎麼受的?” 陳揚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這裏可不是美國那種子彈橫飛的國家,一個受了槍傷的人,無論如何都是需要高度警惕的。

   歐麗雯把臉一繃,道: “你們無權了解他為什麼會受槍傷,我只能告訴你們,他不是罪犯,他是對國家有功的人員。”

  “有功?就憑你說一句就有功了?”

  “有功沒功,還是先審一下再說。”

  “還無權了解,有什麼事情是我們無權了解的?”

   旁邊的警員都鼓噪起來。歐麗雯的身份,他們都是知道的,歐麗雯說李愚不是罪犯,大家從心裏來說當然是相信的。可現在這種情況,淇化局實在是丟臉丟大了,不在李愚身上找找茬,他們無法找回面子。歐麗雯雖然和他們是同一個系統的,但畢竟是渝海局的人,沒準還存著幾分看笑話的心態,淇化局的這幫人是不會因為她說了幾句就放手的。

   此時,許競已經站起來了,但右腿還是癱軟的,幾乎支撐不起身體的重量。他蹣跚著走到歐麗雯的面前,低聲說道: “歐隊,你說的情況我們需要查證一下,這也是我們的職責所在,你應當能夠理解吧?”

  “你們想怎麼查證?” 歐麗雯面沉如水地問道, “是不是也要把我扣起來查一查?來吧。”

   說到這裏,她伸出兩隻胳膊,做出一個等著對方上手銬的架式。

   許競搖搖頭,道: “歐隊,你不要感情用事。這個年輕人身懷武功,在安全局裏砸鎖救人,破壞我們的調查,我們必須要查清楚他的動機。加上你說他剛剛受過槍傷,而受傷的原因你又不願意透露,所以我們要請他留下接受一下調查。….…我知道他有功夫,我不是對手,甘拜下風,但我不能憑一己好惡而耽誤公事。”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讓歐麗雯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有心說許競此前曾經放言說只要李愚能夠在他面前走過十招,他就允許李愚帶著顏春豔離開,但這種賭注顯然不能作為安全部門辦事的依據,就算許競不賴皮,從紀律上說,他也沒有放人的權力。

   顏春豔卻不管這套,她此前還不知道李愚受傷的事,只是聽許迎迎說起李愚得了重病。現在聽說了真相,又見李愚為了給她出頭而強行與人動手,牽動了傷情,感動、傷心、憤慨一股腦全都湧上來了。她原來對淇化安全局的警員們是怕得要死的,這時候哪裏還顧得上害怕,她上前一步,用手指著許競罵道:

  “你無恥!你明明說只要李哥能夠打得過你,你就放人,現在你被李哥一招就打倒了,還不肯放人,而且還想抓李哥,你要不要臉!”

  “你住嘴!” 陳揚在一旁訓道,一個此前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小丫頭片子居然敢指著一個處長出言不遜,這讓陳揚情何以堪。

  “你也是流氓!” 顏春豔轉過頭便把手指頭指向了陳揚, “你平白無故把我抓過來,還嚇唬我,你就會欺負人,你就是個流氓!”

  “你……”陳揚的臉一下子變成了豬肝色,他同樣用手指著顏春豔,喝道: “你給我住嘴,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銬起來!”

  “我就說,我就說,有本事你銬啊!” 顏春豔也是發了狠,一邊說著一邊還向前湊去,幾乎要貼到陳揚身上去了。

  “你敢動她一下,我就能叫你脫下衣服滾蛋!” 李愚緩緩地走上前來,一把拉住顏春豔,用鷹隼般的目光盯著陳揚說道。

  “你….…,我….…” 陳揚想說幾句硬氣的話,可嘴巴卻死活不聽他的使喚。剛才李愚與許競交手的場景,對眾人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每個人都有一種本能的恐懼感。

  “歐隊,你帶來的人居然有這麼牛?能夠動動嘴就讓我們一個科長脫衣服?” 許競看著歐麗雯,冷冷地說道。

   李愚從兜裏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等對方接通後,他平靜地說道: “董哥,我是李愚,有件事想麻煩你一下….…,我現在在淇化安全局,這裏有幾個什麼處長、科長的,說要把我抓起來審查,還說我身上的槍傷可疑,能不能麻煩你給他們解釋一下。”

   所有的人都看著李愚打電話,歐麗雯的臉上是一種無奈的表情。她當然知道李愚是給董柏林打電話,李愚受傷的原因是為董柏林做事,更確切地說,是為陳老做事。淇化安全局因為李愚的槍傷而要調查李愚,這正是往槍口上撞了。

   其實,在李愚與陳揚、許競他們發生衝突的時候,歐麗雯就想過要請董柏林出面調停的事情,這也是她留的後手了。她雖然與許競、劉先成是平級,但一個是淇化局,一個是渝海局,人家不買她的賬也是正常的。而董柏林出面就不同了,他的背後可是陳老。

   事情真要鬧到這個地步才行嗎?

   歐麗雯在心裏苦笑了,她甚至隱隱猜出,李愚或許早就存了這個心,要扯陳老這張虎皮來做自己的大旗。否則,以李愚的城府,行事怎麼會如此莽撞。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6-6-23 00:39
第一百九十七章 只是發生了一點誤會


   正如歐麗雯猜測的那樣,李愚正是想把事情鬧大,逼著陳老出來給自己撐腰。他這當然也是在做一場賭博,萬一陳老覺得他惹事生非,不願意替他說話,那他就弄巧成拙了,沒準會把自己也折進去。不過話又說回來,他沒做什麼虧心事,只是與人比武而已,就算淇化安全局要找他的麻煩,也就是收容起來刁難一下而已,還能真把他給判了?

   反過來說,如果陳老真的出面了,自己在淇化的地位就大不相同了。體制內的這些部門,都會知道他是陳老的人,這對於他辦點什麼事情會帶來極大的方便。從當初劉青河敲詐藥膳坊的時候,李愚就惦記著造自己的勢,這一回他為陳老這樣的人物立了功,不利用一下這個關係,那就是傻瓜了。

   電話那頭的董柏林不知道這邊出了什麼事情,聽李愚說得嚴肅,他也有些緊張。他與李愚接觸了這麼幾周時間,知道李愚頗有一些沉穩的性格,尋常的事情是不會讓他著慌的,現在李愚居然打電話到京城來求助,沒準的確是遇到什麼大的麻煩了。

  “李愚,你別怕,安全局那邊應當也是一個誤會吧?你聯絡一下小歐,讓小歐幫你解釋一下。” 董柏林囑咐道。

   李愚添油加醋道: “董哥,歐姐就在我旁邊,她說話人家不信。這邊好像有個挺大的官,人家叫他什麼處的,在他面前,歐姐的話不管用。”

  “你……”許競眼睛就立起來了,他不知道李愚在給誰打電話,但李愚這番話分明就是在挑撥關係。他想狠狠地訓斥李愚一番,叫他不要顛倒黑白,可一看歐麗雯的神色,似乎對李愚的話頗有幾分讚同,許競仔細一想,發現自己剛才的確是說話有些過頭了,似乎真的沒給歐麗雯的面子。

  “這位什麼處長吧?麻煩你接一下電話。” 李愚笑嘻嘻地把手機遞到了許競的面前,臉上的表情充分演繹出了什麼叫作幸災樂禍。

   許競有心不接李愚的手機,卻又猜不透李愚找的靠山到底是什麼來頭,只能半推半就地接過了電話。剛 “喂” 了一聲,聽筒裏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我叫陳長青,請問你是哪位。”

  “陳長青?” 許競愣了一下,這個名字沒聽說過啊,對方怎麼會這樣做自我介紹?他遲疑了一下。說道: “對不起,我們的工作是有保密性質的,不便向您透露我的身份,請問您是哪個部門的。”

  “保密?” 對方冷笑了一聲,說道: “那好吧,淇化安全局是吧?我知道了。”

   沒等許競明白過來什麼,對方直接就把電話給掐斷了。許競拿著李愚的電話,看看李愚,又看看歐麗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隱隱感覺到。自己似乎是得罪了一個什麼來頭不小的人物,可到底對方是誰,他可真的不知道啊。

  “歐隊,你認識這個什麼陳長青嗎?” 許競向歐麗雯問道,其實他更應當向李愚發問,只是拉不下面子。

   歐麗雯豈能不知道陳長青是何許人也,他是陳老的兒子,長期在國外經商,業務遍及五大洲。據內部人士說,陳長青其實也是組織內的人,經商只是一種掩護而已。不管他是真的經商還是假的經商,至少系統內的高層都是要買他的賬的,也就是許競這種一直在基層工作的人員才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這一次董柏林和李愚去 A國競買金佛,消息就是陳長青打探來的。資金也是由陳長青提供的。可以說,李愚這一趟其實就是給陳長青辦事,他在 A國受了傷,陳長青欠著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剛才李愚是給董柏林打電話,等許競接電話的時候,說話的人就換成了陳長青。想必是董柏林正好與陳長青在一起。陳長青這樣對許競說話,擺明就是要為李愚出頭了。

  “你說陳什麼?我不認識啊。李愚,你認識嗎?” 歐麗雯轉頭看著李愚,滿臉疑惑地問道。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她狠狠地白了李愚一眼,其中的情緒可真不是一句話能夠說清楚的。

  “許競,劉先成,你們在這裏幹什麼!”   一個聲音在人群後面響起來,眾人轉回頭去,一個個連聲不迭地招呼著:

  “鄭局長!”

  “鄭局!”

   許競也看到了大步流星走過來的局長鄭林風,看他那一臉嚴肅的樣子,許競心裏便是咯噔一聲,心說肯定要壞事了。

  “鄭局,是渝海局的歐隊長帶了一個人來探視咱們帶回來的嫌疑人,可能是發生了一點誤會。” 許競掩飾著說道。

  “你就是李愚同志嗎?” 鄭林風沒有搭理許競,而是盯上了李愚,換成了一副和藹的口氣問道。

   現場的人不少,但外人只有三個。歐麗雯是鄭林風認識的,顏春豔看起來也不像是一個高手的樣子,所以唯一可能是李愚的,只有那個手撫著胸口、臉色慘白的年輕人了。想到首長在電話裏說的事情,鄭林風在心裏不斷地叫苦,看這個陣勢,應當是許競他們合夥把這個李愚收拾了一頓,人家為首長的事情受了傷,再被自己的手下打出個好歹來,自己可如何向首長交代啊。

   許競不知道陳長青是誰,可鄭林風知道啊。早些年,陳老曾經分管過安全系統,是安全系統的老領導。陳長青那時候也在安全局擔任領導職務,鄭林風是他手下的一個小兵。陳長青後來離開安全系統,當上了富商,可鄭林風知道,他在系統內的影響力絲毫沒有被削弱,不說是一言九鼎,至少說出句話來也能擲地有聲吧。

   許競說自己不認識陳長青,陳長青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就把電話打到了鄭林風的辦公室。他只說了兩件事:第一,李愚同志剛剛完成了一項重要的工作,了卻了陳老的一個夙願,為此還受了重傷;第二,聽說你手下一個什麼處長正在審查李愚,請及時把審查的結果報到京城來,自己對此也非常感興趣。

   兩件事孤立地聽,都沒什麼問題。但合在一起聽,就不那麼簡單了。一位剛剛為陳老立下如此大功勞的年輕人,在淇化安全局受到審查,淇化安全局是什麼意思?鄭林風哪敢怠慢,掛斷電話,向左右一打聽,知道許競和劉先成去處理一個發生在樓裏的糾紛了,他用腳後跟也能猜出這個糾紛必然與李愚有關,於是便如風一般快速地趕過來了。

  “我是李愚,你是….…” 李愚看著鄭林風,遲疑著問道。

  “鄭局,不好意思,把您也給驚動了。” 歐麗雯趕緊上前招呼,她指了指李愚,對鄭林風說道:  “這位就是李愚同志,是百草藥膳坊的股東,目前也是我們渝海局的線人。李愚,這位是淇化局的鄭局長。”

  “鄭局長好。” 李愚立馬換了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向鄭林風點頭致意。他要黑的是許競這些人,而不是要把淇化局上下都得罪遍,鄭林風明顯是陳長青替他找來的救兵,他知道自己該如何扮萌。

  “不客氣。” 鄭林風也向李愚點了一下頭,然後轉過身,對許競問道:  “許競,這裏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對李愚同志做了什麼?”

  “我們發生了一點誤會….…” 許競支吾著說道。鄭林風拉偏手的姿態已經很清楚了,許競還能再說李愚的壞話嗎?真實的情況是李愚把他給揍了一頓,然後自己的傷發作了,這才顯得臉色蒼白的樣子。可自己如果這樣說,鄭林風能相信嗎?再說了,他堂堂的許競,居然被一個身上帶著傷的小年輕給打翻在地,這種事說出來也丟人吧?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小李原本受了傷……”歐麗雯打著圓場。

  “才不是這樣呢!” 顏春豔在旁邊發話了,她看出了來人是個大官,而且對李愚頗為和善,知道告黑狀的時候到了,此時不報仇,更待何時。

  “局長,這個什麼陳科長帶人把我抓回來,也不問清楚,就把我關起來。我李哥來救我,他們憑著人多,還拿槍對著李哥。還有這個什麼處長,帶著好多人想打李愚,還有這個處長,說他是練太極拳的……”

  “是八卦掌….…” 劉先成哭喪著臉在旁邊糾正道,他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可門派這種事情,真不是能夠隨便亂說的呀。

  “夠了!” 鄭林風氣衝衝地打斷了劉先成的辯解,他也能聽出顏春豔有些誇大其詞,但自己的人圍了一圈,說不是聚眾圍毆李愚,誰能相信?他轉頭對眾人罵道:

  “你們都沒有工作嗎!筆記型電腦的案子這麼緊張,你們還有工夫在這裏看熱鬧,還不各自回自己的崗位去!小歐,小李,還有這位女同誌,你們三個人到我辦公室去,把事情說清楚。你們放心,我們這裏是有體制的。許競、劉先成,你們兩個也跟著一塊去,今天的事情,你們必須向局黨組做一個認真的彙報!” 本帖最後由 waynes0426 於 2016-6-23 00:56 編輯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6-6-23 00:41
第一百九十八章 沒準能帶來一些驚喜

   鄭林風在前面走,兩個美女一左一右攙著李愚,跟在後面。許競快走兩步,與鄭林風並排走著,借著回辦公室的這幾十步路,小聲地把事情的經過向鄭林風簡單報告了一遍,特別強調了自己的無辜。

  “是誰先動手的?” 鄭林風壓低聲音問道。

  “是這個李愚,砸了收容室的門。”

  “那小姑娘到底有沒有問題?”

  “還不清楚,….…呃,可能問題不大。”

  “歐麗雯也沒有制止他?”

  “是啊,她好像有點縱容……”

  “這件事我們也有不對的地方,讓人抓住把柄了。”

  “鄭局,那個陳長青,是幹什麼的?”

  “你不知道陳長青?那你知道陳老嗎?”

  “……我的乖乖,這傢伙是什麼來頭,居然……”

  “唉,你們盡給我惹麻煩!”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來到了鄭林風的辦公室。鄭林風招呼著歐麗雯、李愚等人在大沙發上坐下,許競和劉先成知道自己惹了禍,趕緊忙前忙後地給眾人倒茶,然後才找出兩把折疊椅,怯生生地坐在一旁,等著鄭林風訓示。

  “李愚,你的傷不要緊吧?” 坐定之後,歐麗雯看著李愚的臉色,擔心地問道。

  “李哥,都是我不好….…” 顏春豔這會才把心思集中到了李愚的身上,看著李愚一副虛弱的樣子,忍不住又哭出來了。

   李愚拍拍顏春豔的手,說道: “春豔,別哭,我沒事。你說說看,他們為什麼把你抓來了?”

   顏春豔道: “有客人在店裏丟了一件什麼東西,他們說只有我進過那個包廂,就把我抓來了。焦經理幫我說情,也被他們抓了。”

  “是嗎?” 李愚把頭轉向坐在旁邊單人沙發上的鄭林風,用眼神向他表示著疑問。

  “她說的是百草藥膳坊的經理焦和平。我們只是把他帶回來了解情況,然後就讓他離開了。” 許競替鄭林風做著解釋,他眼睛看著鄭林風,但話分明是說給李愚聽的。

   李愚點了點頭,再次看著顏春豔,說道: “春豔,你老實告訴我,你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如果有關係,那把事情說清楚。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幫你減輕責任。”

  “我絕對沒有拿過客人任何東西!” 顏春豔急眼了,她舉起三個手指頭對著天,說道: “我對天發誓,如果我拿了客人的東西,就讓我長一臉的大麻子,長成一個肥婆,下輩子投胎變成一隻母豬……”

   顏春豔的賭咒讓李愚和歐麗雯都惡寒了一陣,不過也讓他們對顏春豔的清白多了幾分信心。李愚此前最擔心的就是顏春豔與此事有關,現在聽顏春豔這樣說,他有了底氣。便轉過頭對歐麗雯說道:  “歐隊長,我不了解咱們的辦案規則,像這種沒有任何證據的事情,你們一般是什麼處理的?”

   和許競一樣,李愚也是在隔空喊話,明裏是向歐麗雯請教,其實卻是說給鄭林風聽。鄭林風瞥了許競一眼,許競會意地咳嗽一聲,說道:  “鄭局長,情況是這樣的。這位顏春豔女士。是當時唯一進過包廂的服務員,所以身上的嫌疑最大。的確,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發現她與本事件有關的證據。但目前正是辦案的關鍵時候,我們不能隨便放她離開……”

  “鄭局長。” 歐麗雯說話了,  “我也是系統裏的人,知道規矩。小顏作為重要的關係人,你們留她下來是迫不得已的,這個我想李愚也是能夠理解的。但我要說的是。小顏畢竟還沒有被確定有嫌疑,將她像犯人一樣關押起來是不妥的。留她幫助調查沒問題,但她的生活待遇應當得到保證。”

  “小歐批評得對。” 鄭林風點了點頭,嚴肅地說道: “這是我們工作上的疏忽,讓小顏女士受委屈了,也讓小李同志產生了一些誤會,我在這裏代表淇化安全局,向你們兩位表示衷心的歉意。”

  “不敢。” 李愚擺了擺手, “我不了解你們的規矩,既然你們是在辦公事,我們作為普通百姓,也不能阻攔。不過,這件事情說到底是你們的人出了事,到底是不是與我們藥膳坊有關,現在還沒有定論。如果最終證明與我們有關,該抓該罰,我們都認。如果與我們無關,你們現在扣了我們的人,還關了我們的店,是不是該有個說法?”

  “會有說法的,會有說法的。” 鄭林風說道, “如果最終證明貴店以及顏女士與我們正在偵辦的案件無關,我們會對因此而造成的損失給予補償。另外,在協助調查期間,我們會給顏女士提供優厚的生活待遇,一定不會讓顏女士受到一點委屈的。”

   話說到這個程度,李愚也沒法再追究什麼了。他只是比較強勢,並非蠻不講理。顏春豔到底有沒有問題,僅憑顏春豔自己賭咒發誓是不能作為證據的,在案子有眉目之前,安全部門扣押顏春豔也是有理由的。李愚這通鬧的結果,就是讓鄭林風承諾給顏春豔更好的待遇,這也就夠了。

   看到李愚等人都沒什麼意見,鄭林風馬上交代劉先成和許競去做安排,吩咐他們在公安招待所為顏春豔開一個最好的單間,羈押期間要享受最好的伙食標準,比照英模代表的級別而定。

   顏春豔知道自己無法離開,能夠得到鄭林風這樣一個保證,已經是不錯了,於是便隨著劉先成、許競二人離開了。鄭林風關上門,對留下來的李愚和歐麗雯二人和顏悅色地問道:  “怎麼樣,小李,小歐,這樣安排,你們還滿意吧?”

  “多謝鄭局。” 歐麗雯和李愚同時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這都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讓你們的人受委屈了。” 鄭林風說道,李愚打砸收容室的事情,被鄭林風無視了,誰讓李愚的背後有陳長青這樣一尊大神呢。

  “這樣吧,兩位遠來不易,晚上我做東,給你們兩位接風,也算是賠禮,怎麼樣?” 鄭林風向二人征詢道。

  “鄭局言重了,賠罪二字,我們可不敢當。” 歐麗雯笑著說道,  “其實,我們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給鄭局添麻煩了。”

   鄭林風擺擺手道: “誒,這是怎麼說的,不打不相識嘛。晚上我讓許競、劉先成他們都過來作陪,和小李一起多喝幾杯,今天的事情就算揭過了,小李,你看怎麼樣?”

   沒等李愚回答,歐麗雯搶先說道: “鄭局,吃飯的事情就免了吧。我這趟過來,也是受了我們渝海局韓局的交代,來給淇化局幫忙的。鄭局,我想問一下,現在案件偵破的情況如何,有什麼可以讓我們做的事情。”

  “這個……”鄭林風拖了個長腔,眼睛瞥了一下李愚,然後含糊其辭地說道: “具體的情況,是許競他們在負責,好像是已經有些進展了吧……”

   歐麗雯知道鄭林風是忌諱李愚在場,不便談及案情,便笑著說道: “鄭局,我還沒顧得上向您介紹,李愚表麵上的身份是百草藥膳坊的股東,但還有另外一層身份,那就是我們渝海安全局的線人。您可能不太清楚,去年10月份嘉萊特影城的劫持人質案,那位便衣衝進影院制服歹徒的英雄,就是李愚。”

  “你是說嘉萊特影城?” 鄭林風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那個案子他也率隊參與了,負責的是另外一條線的工作,與李愚沒有打照面。他早就知道那一次解決危機的關鍵人物是一位來自於渝海的孤膽英雄,卻萬萬沒有想到居然就是眼前這個李愚。

  “小李,原來……咱們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鄭林風看著李愚說道, “早說你也是係統內的人,咱們也不至於有這些誤會了。”

   李愚淡淡一笑,說道: “一碼歸一碼,我這次來,是以顏春豔的老闆的身份來的。小顏有沒有問題,我也不敢替她打包票,只能從一個老闆的角度替她爭取一些權益而已。至於歐姐說的英雄,我可真不敢當,嘉萊特影院那一次,主要也是因為我是個生面孔,那些歹徒沒有起疑心。其實換成其他人,也一樣能夠得手的。”

  “哪裏哪裏,我聽寧廳長和淇化公安局的韋局長都說過了,你當時的表現讓他們這些老公安都歎為觀止,他們說你沉著冷靜,應對得當,在關鍵時候出手麻利。整個行動如行雲流水,沒有一些紕漏。說真的,當時那種情況,稍有一點點紕漏,那就是驚天的大事件了。我早就想見識見識這位孤膽英雄是何許人也,想不到英雄就坐在我面前,我還有眼不識泰山呢……”鄭林風越說越誇張,其中有三分是出於奉承,倒有七分是真的欣賞李愚的才華。

   歐麗雯打斷了鄭林風的抒情,說道: “鄭局,李愚武功非常不錯,而且有膽有識,我們韓局想推薦他參與這個案子,沒準他能夠給我們帶來一些驚喜呢。”

  “是這樣嗎?那可太好了!” 鄭林風一改此前的推諉,爽快地說道, “既然是韓局推薦的,那我們當然是求之不得了。這樣吧,小歐,小李,你們就正式加入我們的專案組,幫助我們盡快破案吧。” 本帖最後由 waynes0426 於 2016-6-23 01:02 編輯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6-6-23 23:32
第一百九十九章 有沒有內鬼

   接下來,鄭林風便把案情及偵破情況向李愚和歐麗雯二人做了一個介紹,有些細節的地方,他說得含糊其辭,這一點歐麗雯也是能夠理解的。涉及到1206所的事情,即便是鄭林風自己也只能接觸到一部分真相,機密的事情是不會隨便透露出去的。

   據鄭林風介紹,從京城下來的這位領導姓張,是前往1206所檢查C工程進展情況的。他先到了淇化,與雲江省科工局的人員進行座談,了解全省的軍工科研狀況。雲江省科工局彙報完工作之後,盛情邀請張領導去赴宴,因為科工局自己的食堂也做不出什麼高檔次的宴席,所以科工局便安排在新開張的百草藥膳坊接待張領導。百草藥膳坊目前是整個淇化最熱門的飯店,科工局也是找了點關係才訂上了一個包間的。

   張領導到雲江省來的時候,隨身帶了一台筆記型電腦。按照規定,他如果離開科工局到外面去走動,應當把筆記型電腦交給科工局的保密室保管,而不應隨身攜帶。也不知道這位張領導是犯了什麼糊塗,或者是不放心讓筆記型電腦離開自己的視線,於是便帶著電腦一道去了藥膳坊。

   張領導下榻的是科工局內部的賓館,在賓館內登車前往藥膳坊,下車後直接進了包間。吃完飯之後,他在眾人的陪同下出了包間,又上車返回賓館,這期間並沒有其他任何外人有機會與他接觸,照常理來說,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這也是張領導敢於帶著電腦出門的原因所在。

   可偏偏這種不可能的事情就發生了,張領導回到賓館之後,打開電腦包,發現電腦包裏的電腦已經不是自己原來那台了,也就是說,在他們出去吃飯的過程中,有人對他實施了一個調包計。

  “從換過來的電腦上。能夠發現什麼線索嗎?” 歐麗雯提問道。

  “完全沒有線索。” 鄭林風道,  “我們通過電腦上的條形碼找到了銷售商,又順藤摸瓜找到了這台電腦的買主。這位買主承認這台電腦的確是他買的,已經用了一年多時間。出事的前一天,在他下班路上被人盜了。”

  “屬實嗎?” 歐麗雯追問道。

  “屬實。這位買主是一位普通的公司白領,沒有任何可疑之處。電腦被盜一事,他的很多朋友都知道,他還曾經在微信上曬過這件事。”

   歐麗雯道: “也就是說。我們的對手事先就知道張領導帶的是什麼型號的筆記本電腦,並且找了一個技藝高超的小偷,提前一天偷了一台同型號的電腦,用於第二天的調包。那麼,有誰能夠提前知道張領導用的筆記本電腦型號呢?”

  “這個實在是太多了。” 鄭林風苦笑道,  “張領導帶著這台電腦去過不少地方,下屬單位的幹部都知道這個情況。”

  “……”歐麗雯無語了,這條線索看來是沒什麼作用了,她想了想,又繼續問道: “當時陪同張領導的,有哪些人,對這些人調查的情況如何?”

   鄭林風道: “有科工局局長尚洪生,副局長謝學成、單夏英,還有專程從渝海趕過來彙報工作的1206所副總工安希佑……”

  “安總工?” 歐麗雯詫異道, “怎麼他也來了?”

   歐麗雯在渝海做安全工作,自然要與1206所的重要人物打交道,與鄭林風剛剛說到的安希佑也打過照面。她知道,安希佑是負責核潛艇總裝工作的一位副總工程師,50來歲,為人隨和。在1206所已經工作了30多年,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把整個青春都獻給了國防科工事業。歐麗雯對安希佑的印象不錯,此時發問,也只是因為他是從渝海過來的,她要問問原因而已。

   鄭林風道: “張領導與安總工早年就有很好的私交,這一次又是來檢查1206所工作的,所以科工局請安總工到淇化來,一方面是彙報工作,另一方面也是陪同張領導。於公於私都方便。”

  “我明白了。” 歐麗雯點了點頭,接著又問起了其他的一些細節問題。

   李愚坐在旁邊,一聲不吭,認真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同時在心裏分析著問題所在。他是一個殺手出身,最擅長於見微知著,從任何一點蛛絲馬跡之中發現線索。他聽二人說了半天,感覺到鄭林風他們目前還是頭緒全無,也理解了他們為什麼要揪著顏春豔不放,因為顏春豔的確是他們唯一能夠找到的突破口了。

  “李愚,你有什麼想法?”    問完想了解的問題之後,歐麗雯轉頭看看李愚,問道。

   李愚搖搖頭道: “我聽不出什麼問題,要不,我回藥膳坊去和我的員工聊一聊,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線索。”

  “這樣也好。鄭局,要不就讓李愚先回藥膳坊去,有些事情他問和你們問的效果是不一樣的,說不定他能問出一些新的線索呢。” 歐麗雯向鄭林風請示道。

  “那就辛苦小李了。” 鄭林風道,說完,他又趕緊叮囑了一句: “小李,有關案件的情況,你要特別注意保密,這些情況是不宜外傳的。”

  “我明白,歐姐教過我保密守則。” 李愚應道。

   拒絕了鄭林風的吃飯邀請,李愚獨自一人先離開了淇化安全局,在門口打了輛車,直奔百草藥膳坊的淇化分店。歐麗雯和鄭林風站在局長辦公室的窗口看著他離開,鄭林風微笑著說道: “小歐,你這是給我唱的哪一出啊?怎麼弄了這麼個孩子來幫我們破案?”

   歐麗雯笑道: “鄭局,我也是臨時起意,覺得案子是在藥膳坊發生的,他是藥膳坊的老闆,調查一些內容可能會比你們更有優勢,所以才提出讓他參加的。”

  “哈哈,那你還假傳聖旨,說是韓局的意思。” 鄭林風道。他倒沒有責怪歐麗雯的意思,因為歐麗雯在向他說起此事時,趁著李愚沒注意,給他偷偷使了個眼色,他也就知道其中另有奧妙了。剛才向李愚和歐麗雯介紹案情的時候,鄭林風並沒有把真實情況和盤托出,而是有所保留,這也是出於對李愚的警惕。

   歐麗雯歎了口氣,道: “鄭局,其實我說這是韓局的意思,也並不算假傳聖旨。李愚這個人,武功出眾,而且機敏過人,是我們韓局盯上的一棵好苗子。可問題在於,他的身世非常可疑,是一個完全沒有來歷的人,這又讓我們對他有幾分戒意。韓局專門交代過我,讓我創造機會對他進行考驗,判斷他是否可靠。咱們現在這個案子,其實也是一塊試金石,可以考驗一下他的成色。”

  “你們拿我們當成誘餌了?” 鄭林風假意地板著臉道, “不行不行,我得給韓局找個電話,他要讓我們幫他檢驗這個李愚也可以,最起碼,他得請我喝頓酒吧?”

  “哈哈,鄭局,這頓酒先欠下吧,回頭我請你。” 歐麗雯爽快地說道。

   兩人說笑了一番,歐麗雯恢復了嚴肅的神情,問道: “鄭局,您跟我能不能透個底,這位張領導的筆記型電腦,到底有多高的密級?”

  “基本為零吧。” 鄭林風道, “那上面主要是一些講話稿,還有一些半公開的資料,密級都不高。張領導本身是一位技術領導,但他的保密意識還是比較強的,出門的時候並沒有帶自己的工作電腦,而是帶了一部專門用於出差的電腦。不過,這一點是他在丟失電腦之後才說出來的,咱們的對手事先並不知道這一點。”

  “萬幸。” 歐麗雯的一顆心放下了,不是什麼絕密資料,那麼大家的壓力就小多了。就算筆記型電腦無法找回來,或者在找回來之前就被對手把其中的資料複製走了,都不會對國家安全造成什麼損失。

   鄭林風感慨道: “的確是不幸中的萬幸。不過,這個案子發生了,性質是非常惡劣的,這說明咱們淇化市的安全保衛工作存在著極大的漏洞,如果不能及時破案,淇化安全局可就要背上一個大汙點了。”

  “我明白。” 歐麗雯道。一位大領導到你們這裏來,出趟門就被人偷了東西,這是何等丟人的事情。別說丟的是一台筆記型電腦,就算是丟了一塊手帕,那也是安全部門的失職,這也就難怪鄭林風、許競他們會如此抓狂了。

  “鄭局,我感覺,是不是應當從張領導的陪同人員身上入手,查一查是否存在內鬼作案的可能性?照你的說法,沒有任何外人接觸過張領導,那餐廳服務員顏春豔雖然進出過包間,但要靠近張領導,完成調包計,難度還是非常大的。即使她有問題,也必然是與其他人裏應外合才能得手。”  歐麗雯分析道。

   鄭林風點點頭,壓低了聲音,說道: “不瞞你說,這也是我們的分析。可是,陪同在張領導身邊的,要麼是省科工局的領導,還有就是安總工,每一個人都不是簡單之輩,我們雖然有懷疑,但也不敢輕舉妄動。正如你說的,要完成調包計,應當是裏應外合,我們現在要著重尋找這個外面的配合者,找到了他,才能挖出內鬼,而且還不至於無端地冤枉科工局的領導。”

  “明白了,需要我做什麼,您就吩咐吧。” 歐麗雯說道。 本帖最後由 waynes0426 於 2016-6-23 23:44 編輯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6-6-23 23:38
第二百章 漫畫高手

   李愚離開安全局,打了輛出租車來到了藥膳坊的淇化分店。這個分店建起來之後,李愚還從未來過,他原本還想打個電話問問許迎迎地址,結果上車向出租車司機一說,司機連連點頭,說這家店現在名氣極大,開出租的就沒人不知道它的位置所在。

   由於那位張領導的筆記型電腦還未找到,而藥膳坊又是案發地點,丟失的筆記型電腦很可能還被罪犯窩藏在藥膳坊內,因此藥膳坊的門口站著兩位警察,對進出的人員進行嚴格的盤查,防止有人轉移贓物。李愚來到門前,一名警察向他伸出手來,厲聲喝道: “幹什麼的,這裏停業了!”

  “我是來找人的。” 李愚沒好氣地說道。

  “找什麼人?” 警察問道。

   李愚掏出手機,杵到那警察的面前,說道: “是鄭林風讓我來的,我也不知道要找誰,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他吧。”

  “鄭….…鄭局?” 警察傻眼了,他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著李愚,怯怯地問道: “請問,你是……”

  “我不知道你們鄭局的電話,你自己打個電話問問吧。你跟他說,我叫李愚,是什麼身份,他會告訴你的。” 李愚牛烘烘地說道。

   看李愚這副神氣,兩名警察不敢造次了。其中一人趕緊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局裏自己的部門領導撥電話詢問情況。這位仁兄恰好就是淇化安全局二處的人,他的領導也就是剛剛與李愚交過手的許競。許競此時已經得到鄭林風的交代,知道李愚是渝海安全局推薦過來幫忙的,聽到自己的手下詢問此事,而且還說李愚態度如何強硬,許競輕輕歎了口氣。說道:  “他是渝海局的人,你們就讓他進去吧….…不過,他的舉動你們也得盯著。有什麼情況及時向我報告。”

   聽到頂頭上司這樣說,兩名警察也就不再為難李愚了,恭恭敬敬地讓開通道,讓李愚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藥膳坊。

  “李哥,你來了!”

  “李哥,許姐不是說你病了嗎,你怎麼來了?”

  “李哥,許姐和焦經理他們在經理室呢,我帶你去……”

   在藥膳坊裏無所事事的員工們見到李愚出現,都是又驚又喜,忙不迭地在前頭引路,把他帶到了經理室。

  “李愚,你怎麼來了?”    許迎迎一見李愚,便皺起了眉頭。她是知道李愚的病情的,所以雖然藥膳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也沒向李愚透風,還嚴令手下不得把這個消息告訴李愚。現在看到李愚出現在淇化,她自然能夠猜出李愚是聽到了風聲。想到周子珺與李愚的特殊關係,她忍不住扭頭向站在一旁的周子珺瞪了一眼。

  “許姐,我….…” 周子珺癟著嘴委屈地辯解道。 “不是我叫李愚來的,是他自己……”

  “好了好了,這事我是聽歐麗雯說的。” 李愚幫眾人推卸掉了責任,然後對許迎迎說道: “師嫂,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不跟我說呢?安全局這邊我多少還有點關係,能幫著說說話的。”

  “我是擔心你的身體,陳教授說你不能出院的。” 許迎迎道。

  “我沒事。” 李愚道,  “這邊的情況怎麼樣?”

  “羅姐已經去協調了。” 許迎迎道,她說的羅姐是指羅照雪,因為羅維成的關係,羅照雪在省裏頗有一些人脈,能夠說上一些話。

  “現在我們最擔心的是顏春豔,因為她的嫌疑最大,安全局那邊不肯放人,我們擔心她會受委屈。” 焦和平說道。

   李愚道: “小顏那邊。你們不用擔心,我剛才已經去過淇化安全局了,他們答應給小顏安排最好的住宿和伙食。我也見過小顏了,她還算好。”

  “是嗎?那可太好了。” 周子珺臉上綻出了笑容,她雖然到藥膳坊的時間並不長,但與顏春豔也算是情投意合,關係很好。顏春豔被安全局扣押,周子珺一直為她擔著心。聽說李愚已經擺平了此事,周子珺一顆心也就放下來了。

   李愚找了張椅子坐下,眾人也都紛紛坐了下來。李愚看看眾人,說道: “現在還是說咱們這邊的事吧,你們知道這回發生的是什麼事情嗎?”

  “聽說是一位中央來的領導在咱們這裏丟了一個公文包。” 焦和平答道。

  “是啊,我們知道的就是這些,至於公文包裏有什麼東西,是不是很重要,安全局那邊不肯說,我們也不敢問。” 周子珺補充道。

  “嗯嗯,我了解的情況也是如此。” 李愚道,他當然知道那個所謂的公文包裏裝的是一台筆記型電腦,但既然安全局方面不允許透露,他也就不便向大家明說了。他繼續問道: “那依你們看,小顏和這件事到底有關係沒有?”

  “我覺得沒有。” 周子珺搶先回答道。

  “為什麼?” 李愚問道。

  “她不是那樣的人啊。” 周子珺道。

  “這個理由太牽強了。” 李愚搖了搖頭, “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說,就算我們能夠相信小顏,光憑這樣一個理由,安全局那邊也是不會放人的。”

   許迎迎道: “理由當然不止是這一個。我已經了解過了,小顏的確進過那位領導的包間,但只是去服務的,她如果偷了領導的公文包,要從包間裏拿出來,其他服務員是能夠看到的。還有,就算她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公文包偷出來,又是如何送出去的呢?案發期間,她根本就沒有離開過藥膳坊,難道她還有一個同夥幫她銷贓嗎?”

  “說得有理。” 李愚道,  “那麼你們有沒有了解過,那天藥膳坊是不是出現過什麼行跡可疑的人?這個人不一定需要進過那位領導的包間,只要他有機會和其他人接觸過就行。”

  “這個可就難了。” 許迎迎道, “這個可疑二字,該怎麼把握呢?咱們藥膳坊客人很多,人來人往的,誰看得出有什麼可疑人物。”

   焦和平道: “這個問題,安全局的人已經在店裏問了好幾輪了,每個人都被單獨訊問過,如果有什麼疑點,安全局那邊的人也早就問出來了。”

  “李愚,如果不是在咱們藥膳坊裏,而是在藥膳坊外面的可疑之處,算不算呢?” 周子珺在一旁問道。

  “有什麼可疑之處?” 李愚問道。

   周子珺道: “其實也不能說是什麼可疑之處,只是我覺得可能有點意思而已。那天那些領導來藥膳坊的時候,我正好在門口迎賓,我親眼看到有一位領導下車的時候腳底下好像沒踩穩,差點摔了一跤,幸好他旁邊有人扶住了他。”

  “這也不算什麼呀。” 焦和平道,  “這能說明什麼呢?”

   周子珺漂亮的大眼睛閃了閃,說道: “我還沒說完呢。當時,扶那位領導的一共有兩個人,一個是陪著領導一起從車上下來的人,看起來50來歲的樣子。還有一個是正好在旁邊走過的過路人……”

  “過路人?” 李愚只覺得腦子裏電光一閃,似乎是捕捉到了一點什麼。他不知道周子珺說的那位差點摔跤的領導是不是中央來的張領導,如果的確是他,那就意味著他曾經有一個時點接觸到了一位路人,而不是像他聲稱的那樣,自始至終都沒有與外人接觸過。如果這位路人是位偷盜高手,僅憑這幾秒鐘的接觸,就足夠完成一個調包計了。

  “子珺,你記得那位領導長什麼樣子嗎?” 李愚急切地問道,他要確定這位領導到底是不是張領導。

   周子珺笑著點點頭道: “當然記得。”

  “你能給我描述一下嗎?” 李愚又道。

   周子珺道: “李愚,你知道的,我拙嘴笨腮的,哪能說出他們幾個人長什麼樣。”

  “大致呢?” 李愚還是不死心地問道, “比如說,年齡,頭發是長是短,臉是方的還是圓的,你還能記得多少?”

  “我能把他們三個人畫出來。” 周子珺說道。

  “畫出來?” 李愚愣了,這難道不是比說出來更困難的事情嗎?

   周子珺微微一笑,站起身,走到打印機旁邊,從紙匣裏取了一張A4紙,攤在桌上,然後又從筆筒裏找出一支鉛筆,然後便刷刷點點地在A4紙上畫開了。

  “這個人就是我說的那位摔跤的領導,他個子是中等,臉是長的,眼睛不大,耳朵有點招風……”

   周子珺一邊說著,一邊畫著,眾人圍上前來,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個人物在紙上栩栩如生地展現了出來。焦和平一拍大腿,說道: “沒錯,這就是那天來吃飯的人,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那個領導,但我肯定是見過他的。子珺,你真厲害,畫的人物簡直是神了。”

  “我從小就喜歡畫畫,我跟李愚說過,我將來想去學漫畫的。” 周子珺有些臉紅,一半是羞怯,另一半則是自身才華得以展現的興奮。

  “太好了,子珺,你真是太有本事了。” 李愚欣喜道,  “我記得你說過自己想學漫畫的,我看等這件事情忙完,我就給你聯絡一家學漫畫的學校,我相信,你肯定能成為一個漫畫高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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