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異世明皇 作者:半介過客(連載中)

 
dneidnei 2016-5-23 19:25:1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0 22815
201011013521192493.jpg

【小說書名】:異世明皇

【作者簡介】:半介過客,男,其餘不知

【內容簡介】:

  一個現代熱血青年,在與命運之神的賭約中,來到了明朝末年,做了明朝最後一個皇帝朱由檢。

  他是否能夠憑藉著他對歷史的瞭解挽回大明王朝滅亡的危局呢?此時大明內外矛盾叢叢:朝堂閹黨作亂;各省官員良莠不齊;陝西動亂在即;東北後金虎視眈眈。

  隨著主角的到來,這個世界,整個社會是否也會隨著變化,請看拙作《異世明皇》。

【其他作品】:


*1.本文為正體校正版,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6-6-16 21:03 編輯

:)

已有(131)人回文

切換到指定樓層
dneidnei 發表於 2016-5-23 20:13
異世明皇 第一卷 第一章 夜看明書(新版)
       
       
  閒來無事,最喜歡看度日。今夜看到《明史》,直教人鬱悶。整書十八皇帝沒幾個是好東西!除了太祖朱元璋、成祖朱棣以及仁宣時代外,明朝的皇帝可以說是黃鼠狼下崽,一窩不如一窩。有好大喜功,被瓦刺俘虜差點亡國而又兩度登基的明英宗朱祁鎮;有經常溜出宮門調戲良家婦女,荒嬉無度,近乎變態的武宗朱厚照;有替自己父母爭名份而與大臣誓不兩立,打了多年口水仗的世宗朱厚熜;有幾十年不理朝政,也不任免官吏的神宗朱翊鈞;有為了荒淫無度而吞食紅丸以致暴斃而亡的光宗朱常洛;有沉迷於作木匠,迷戀自己乳母而不問朝政的明熹宗朱由校;更為荒唐的是在位長達45年的嘉靖皇帝竟迷戀於用年輕貌美的宮女作其長生不老的丹藥,以至於被忍無可忍的宮女們試圖勒死於龍床之。荒唐的歷史同時還孳生出諸如王振、曹吉祥、劉瑾、江彬、錢寧、谷大用、嚴嵩、魏忠賢等幾十位歷史赫赫有名的奸佞之臣。若按奸臣數量排列,明朝當列諸王朝之首,一句話:整個二十五史,沒有像明朝這麼胡鬧的朝代!可憐的是最後的皇帝明思宗朱由檢,作為明朝少有的勤勉皇帝,滿懷中興的願望,努力17年、辛苦17年,最後還是上吊自殺,成了亡國之君。真是令人覺得可惜、可嘆!

  看完,躺在椅子閉目養神,不禁想到後世的康乾盛世,若是換一個皇帝來代替明思宗,那結果又會怎樣?若換作是我當皇帝,是否明朝就會中興呢?畢竟在崇禎的十七年,有不少的錯誤的舉措。舉全國之力未必抵就擋不住後金,況且明朝是給李自成滅掉的。如果當初,直接剿滅陝西的匪寇,而不是讓他們降了又反,反了又降,然後再反,結局自是大不一樣。可惜歷史已固成了定局,不想也罷,不由長嘆一聲。很多事情,冥冥中自有定律,非我區區一凡人力所能為,也就只能拿來聊作空談。困極思睡,我不覺間便在椅子沉沉墜入夢中……

  朦朧中,也不知什麼時候,更不知睡了多久,猛然聽見有人叫喚,我惺忪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片黑暗中,不知身在何處。正彷惶之際,有一威嚴的聲音響起,然四下張望卻不見人影。

  「鬼嗎?」慌亂中,我胡作猜測,但作為堅定的無神論者,我當然不會沒事就來嚇自己。

  「你是誰?」

  「我是神!」那個威嚴的聲音在我耳邊出現,說出句卻是讓我暈倒的話。

  幸好本人沒有做什麼虧心事,也沒有什麼大的願望,不然立馬燒香拜神仙,好傚法「阿拉丁神燈」那樣子來完成我的偉大願望。我靜下心來思考了幾秒鐘,得到了一個答案:這不過是我的一個夢,自己在夢中而已。既然是這樣,我也就無所畏懼了。

  「那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我大大咧咧地問他。

  那個自稱神仙的傢伙也沒有注意我的神態,順著我的話說了下去,「因為你今夜心中所想,為本神所知,可嘆你迂腐不堪,看不透世情,不知萬物一切定數使然,所以來點化你一番!」

  果然是個夢,不然怎麼知道我今晚睡覺前所想的東西呢?真是有趣!只不知道那所謂的點化又是怎樣?我倒要看看這個所謂的神仙又有什麼高深的見解,要拿什麼葫蘆賣什麼藥!

  「那請問,你所說的定數使然是怎麼回事?不會是看到了結果再來找原因?!」

  「癡愚,看不透嗎?人世間萬事皆有因由,所謂一飲一啄。就你所想,那明朝二百七十六年,緣何只在此數?當明太祖立國之時,已然就定下了!那皇帝昏庸,宦官專權,兵士羸弱,都是朝廷定制造就!到崇禎之際,已是大廈將傾,且不論崇禎,就是唐宗宋祖也未能有轉機,此乃人力不可挽回也!」

  雖然這傢伙說得有些道理,但是未免太過,明朝二百七十六年豈是開始就定下,如果崇禎再成熟點,不要躁進,明末的危勢一度可以挽回,就算再不濟,至少也可以劃江而治。

  「這樣的話不單只你會說,都是看罷了結果才來顯擺,只怕是事後諸葛。如果是我,知曉崇禎十七年中的歷史,由我去當那皇帝,結果恐怕就非你所想。」男兒不屈個性使然,也許好奇心作祟,隨口我就溜出這樣的話。

  那個所謂的神,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怔了下,然後緩緩說道:

  「那好,本神和你立一賭約,就讓你去異世走一遭,看結果如何!」不是!?還能穿越時間回古代?

  「那如何賭?」我還是忍不住往下問。

  「自然是讓你回去明朝一趟,今日三月初八,你就回到三百八十年前,看一下,是否一切都真的如你所想!」

  「那我所到世界可是和我從史書知道的一樣?」

  「你去替那崇禎便是,之前一樣,之後,你所作所為,皆有因果。」我靠,作夢還真的能當皇帝!

  「你不會做手腳?!」

  「本神何等人物,豈會做如此不堪之事。」

  「那就好。」雖然心裡還是有點毛毛的,可作夢當個皇帝過把癮也不錯,索性豁出去了!

  「本神現下送你到三百八十年前的皇城內,你自己小心了。待你歸來之日,便是我們相見之時。一切結果自有分曉!」

  說罷,只見我身邊泛起一陣白光,然後越發刺眼,我的思維變得模糊,身子也逐漸融和到白光中。那白光也隨之消失,一切歸於平靜,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

  西元1625年,明朝天啟五年八月,有彗星墜入皇宮,欽天監記錄其事。魏忠賢上言,此天火由東林逆黨引起,遂毀天下東林講學院。  
               
dneidnei 發表於 2016-5-23 20:30
異世明皇 第一卷 第二章 是夢非夢(新版)

  當我睜開眼睛時,也弄不清時間與空間了,因為此時發現自己竟不是在原來的椅子,而是睡在一張精緻的床帳裡。這樣躺著甚是舒服,蓋著的紗衾柔順得很。我正暗自奇怪,陡然想起跟那自稱神的賭約,恍然明白了怎麼回事。看來那個所謂的神仙,真的把自己弄到明朝來了!我扭動脖子向外望去,只見外面已經泛白,不遠桌子還有個香爐,但聞一縷幽香,也不知是什麼物事。這裡就是朱由檢的皇宮嗎?!

  我估算了下,三百八十年前,那就是西元1625年。也就是說還沒有登基!我迅速回憶了下這時崇禎的情況,應該是個還住在皇宮未成年的小王爺。靠,那小氣的神仙這樣給我設置障礙,不過這樣也好,先給自己點時間熟悉情況。哼哼~~你就看我如何滅掉魏忠賢那小兒!哈哈,一代中興的令主~~

  正當我在被窩裡得意忘形地滾來滾去時候,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在帳外傳來過來。

  「殿下,您醒了?」隨著這聲音,一個三十許的圓臉太監把紗帳揭了起來,看到我睜開了眼睛。他往外叫了聲「殿下醒了,進來伺候著。」

  屏風兩側進來四個宮女,端著木盆、綢巾、衣物。接著我就木偶似的由她們服侍,原來這就是衣來伸手,終於體驗過了,心裡卻不大好受。沒辦法!我不會穿這時代的衣物啊!這四個宮人都訓練有素,很快就幫我收拾妥帖。弄好後,看著西洋鏡裡的青年,清秀中略為有些文弱,兩眼炯炯有神,這就是朱由檢的相貌!儘管有了心理準備,我還是詫異了許久,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身邊侍侯的宮女還以為服侍有何不妥,緊張的站在一旁。

  洗涮完,宮女們都出去了,我一個人傻愣愣的坐著,四處東張西望,但見珠簾繡幕,畫棟雕簷,琴劍瓶爐皆貼在牆,裡間錦籠紗罩,金彩珠光,連地下踩的磚,皆是碧綠鑿花。皇宮原來是這樣的!對於這裡的東西我都顯得很好奇,最後忍不住前擺弄一番。一直過了新鮮勁,我才想到去外面看看,畢竟這裡可是皇宮,一個令人想探查究竟的地方。

  出來才知道,我住的地方是勖勤宮,在雨花閣的後右側,其實也就是個兩進兩落的院子,院裡有十幾個宮女太監在打掃。瞭解完這裡的環境,我正打算怎麼熟悉他們的時候,那個早出現的圓臉太監又來了。

  「殿下,早膳準備好了,有殿下喜歡的百寶蓮子粥。」

  「哦,知道了。」

  還好他引路,不然還不知道去哪吃我的早餐。到了才發現,切,原來就是在我睡覺那屋子的外間。粥的味道聞起來不錯,看來御廚的手藝不是蓋的。我一邊吃,一邊對那太監說:

  「等下,你把王府的所有下人都召集在院裡,我有話說。」

  「是,殿下。」他有些詫異,然後應了聲就退了出去。

  一刻鐘後,我吃完早餐,醞釀了下,出到院子裡。下面已站著二十四個宮女和太監,剛好十二宮女,十二太監,因為小王爺平日都是在書房上讀,今日突然召集眾人,不知道小王爺要做什麼,他們便在那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著,看到我出來才靜了下來。

  我打量了下他們,這些太監,皮膚有點白,長相還算敦厚,宮女的相貌也過得去。我每個都看過後,開始了我的講話。

  「我是個王爺,但現還住在宮中,出去建府是遲早的事情。你們跟了我也有一段時間了,跟我出去的,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要是有不願出去想在宮裡的,也行!我跟司禮監說聲就可以了,你們自己好好考慮下。」

  下面站著的宮女太監,聽了我的話,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作聲,好一會兒,還是那個圓臉的太監首先前答話。

  「王爺,我們自莊妃娘娘升天後,就是王爺的人了,自然是跟著王爺共進退。」

  我聽了他的話,還算滿意。其實跟著我的這批宮女太監,原本就是莊妃的人,後來莊妃失勢,他們也跟著倒了,沒了身份面子,繼續留在宮中也是給分到別的宮殿去做雜役。現在宮中太監宮女眾多,大部分都顧不過來,誰還理這些失勢的下人。跟著王爺,還可以混個比不足、比下有餘。

  「那好,既然你們都要跟隨我,那等下你們弄個名冊,標明司職,我要給你們再發一份例銀。」

  他們沒有想到我召集他們是給他們加例銀,不禁大喜過望,畢竟現在宮中人員太多,宮女太監的俸銀都很低,他們忙著跪下磕頭道:

  「多謝王爺!」

  有錢果然好辦事,一會兒花名冊就神速地到了我手裡。第一個是印入眼簾的名字是曹化淳,勖勤宮首領太監,推想應該就是這個圓臉的中年太監。金庸的小說中曾說他通敵賣國,也不知道真假,以後倒要留心下。看完名字,我合名冊,問曹化淳道:

  「現在我王府每年還可以拿到多少俸祿銀,府中又還餘有多少?」王爺的年俸是在一萬兩白銀,但是我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怎樣,只好先問下,不然沒錢給,這臉可就丟大了。

  「回王爺,年初從內府領來六千兩,現下府內還有一萬八千兩。」

  看來還是夠的,現在這錢在宮中對於我好像也沒有什麼用處。

  「這樣,給每人每月額外加二兩,你就給十兩。」我把花名冊丟還給他。

  「奴才替大伙謝王爺。」曹化淳滿臉笑容的答謝著。

  「曹化淳,知不知道最近宮內外有些什麼事情發生啊?」我起身度了下步,想著問他瞭解下宮內的具體情況。

  此刻曹化淳聽了我的問話,腦袋就立刻轉了起來,他有點看不明白這個只有十四歲的王爺到底在想什麼,往常小王爺極少跟下人說話,都只是在書房內看書,今日卻是一改常態,不僅加了他們的例銀還打聽宮內的事,這可是從所未有的。不過宮內外的事情是不能亂說的,畢竟耳目眾多,他們又是失勢的人,這位王爺是萬歲的弟弟,惹到什麼麻煩最後還不是自己受。當下打定主意,只揀些瑣碎的閒事講。

  「王爺,這幾天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御花園的桂花開了,王爺要不要去看看?」

  「今年是天啟五年,現在八月了?」

  「是的,王爺。」曹化淳沒有意識這小王爺要說什麼,就沒敢往下說。

  「可惜啊,熊廷弼死了,大明又少一重臣。」

  「王爺,這話可不能在外面說,那熊廷弼可是貪污軍餉給棄市的。」曹化淳說這話時,還左右望了下,彷彿真有人在旁偷聽。

  「哦,那你怎麼知道他貪污的?」

  「奴才有個堂兄在留守五衛當差,前兒我休假時聽他說的。」

  「哦,你堂兄在五衛?做什麼?」我聽了倒有點興趣。

  「回王爺,是個百戶。」曹化淳小心翼翼的回答。

  「叫什麼?」

  「曹文詔。他曾隨山東右參政的袁崇煥守寧遠,後調回留守五衛。」

  是他!曹文昭在崇禎朝也算的是個能將,明史中稱讚他勇毅有智略,也是屢屢破賊,後來以三千對敵數萬,力戰而亡。這樣的武將,以後可要拉攏下,說不定到了我手中就是員幹將。可惜現在職位太低,到對付魏忠賢小兒,沒有太大作用。

  「哦,以後你見到他,表表我的心意,很想結識下他。讓他給我講下打戰的故事。看看那些辮子軍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厲害?」我當然不會說自己要結交外官,在這個時候,絕大多數人都不會想到再過兩年,我會登皇位,畢竟現在的「皇兄」才二十一歲,年初又生了皇子,怎麼也輪不到我。若是我現在就搞小動作,不講我年紀小,容易給人看輕,一旦發現,按祖宗家法就是死罪。歷史中,崇禎可是沒有做什麼小動作,就直接當了皇帝。我還是不要亂來的好。那神仙也說,要是我的行為而弄巧成拙,說不定我連十七年的機會都沒有。

  「算了,不說了,反正我做我的安樂王爺。你們下面的人伺候好,我決不虧待你們,咱們在封地好好逍遙一世。」

  「奴才知道,奴才們會盡心盡力的服侍好王爺。」

  就這樣,我在這個時代呆了下來,勖勤宮的宮人對我很是恭敬。每天四個漂亮宮女侍侯沐浴,穿衣洗漱。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日子舒坦得沒話說!不用一個月,就跟我的那些宮人混成一片。他們見我隨和,也沒有原先那麼拘謹。比起其他宮殿裡的宮女和太監,我宮裡的人不用提心吊膽的,而且還多了一份例銀。這足以讓其他宮的人羨慕不已,後悔自己沒有分到這個宮來當差。

  雖然我的小日子過得不錯,但也有頭疼的時候。每個月一三五七都要到講學院去聽課,想來真是鬱悶。我第一次去的時候,還不知道那夫子在那唧唧哇哇一個時辰說了什麼。同在講學院的還有其他功勳子弟,皇族旁支,可能我是當今皇的親弟,他們都有些畏懼我,對我是敬而遠之。夫子講的沒有興趣,又沒有人講話,我忍不住趴在桌上打瞌睡。

  給我們上課的夫子是庶吉士李若琳,此人雖是文臣,最近巴結了魏忠賢那老狗。自己拿銀子在京城蓋了座生祠。大獲魏忠賢的歡心,聽說馬上要升為直學士。

  是以李若琳最近頗有意氣風發的感覺,翰林院的同僚原先趾高氣揚的,現在都開始巴結他,使得他飄飄然。特別是魏公公已經暗示他馬上就要陞官了,他更加的不可一世起來。這日他看到信王居然又在堂上睡覺,心裡開始不滿起來。若是往日也就當作沒看見,他現在攀上魏忠賢,自然氣粗了不少。

  「信王,下官教授聖人之說,豈可在大堂酣睡!」他醒木一拍,把我震了起來。

  他看我睡眼朦朧的,盡絲毫不在意,心中不由忿恚。「信王,你就將《禮記》大學篇背來,否則下官可要罰你抄此篇百遍。」

  慘!背是肯定背不出來的,好歹蒙他一下過去。「大學篇而已,本王自幼熟讀何難背出來!本王對裡面『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這句話深有感觸,如今能做到的君子少之又少了,都以做別人的子孫為榮。這聖人之說不講也罷!」

  李若琳豈能聽不出其中的意思,漲紅著臉道:「你……」

  「唉,你也別你啊我的什麼,我皇兄也不大讀,仍舊是『英明』天子。看來讀書沒有用,我這王爺也可以不用讀。」

  李若琳沒有想到信王會說這個歪理出來,他當然不敢遍緋當今皇上的不是,但皇上目不識丁是舉國皆知的事情,他一時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看來老夫子還不服氣,不如這樣,本王就出個對聯,你要對得上,您說怎樣就怎樣,本王依你就是。你若答不上來,本王以後便不來上課了。你也甭和別人講,本王落得個自在。」

  那些世家子弟看到有人鬧事,都圍著起哄。李若琳沒有想到小小年紀的信王會來挑戰他對對子,他熟讀詩書幾十年,豈會怕個小兒,而且這信王連著兩個月都是在睡覺,根本都沒有聽過學,就連功課也是別人代筆的。

  「既然王爺要做個賭賽,那就請王爺賜教!」

  我不禁一笑,便隨便從我腦海從找到的鰥對抽了一條出來:「你可聽好了,『煙鎖池塘樹』。」李若琳聽了後,開始不以為意,漸漸眉頭才皺了起來。

  「你可以慢慢想,本王就睡到今天放鐘。」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李若琳已是滿頭大汗,自知對不出,道了聲「認輸」,便滿臉通紅掩面而去。跟著我一起讀的子弟平日便看著夫子不順眼,今日見他認栽灰溜溜的走,無不轟然大笑。

  得意完,我出得院門,便看到外面的曹化淳在外面團團轉。他看到我出來,便連忙迎了來。等我們身邊沒人了,他低著聲音道:

  「我的小祖宗,王爺怎麼就把那個李夫子給得罪了?!他現在可算是魏公公跟前的紅人,王爺咱們還是低調點,這宮裡的事,先前的范慧妃……」

  我知道曹化淳想告訴我宮裡魏忠賢已經橫行無忌,就算我是王爺也不能跟魏忠賢硬碰。我虛應了聲,不置可否的回到自己宮裡。

  過了幾天也沒有什麼動靜,原先的夫子李若琳也不知什麼原因居然上疏抱病致休。我想他還有幾分羞恥,沒臉呆在翰林院了,經過我一鬧,翰林院都知道信王出了個鰥對,可偏都對不上。於是我不去他們也沒有什麼意見。

  我開始還擔心魏忠賢現在把算盤打到我頭上來,但仔細一推算,現在恐怕他跟東林黨人鬥得正歡,哪有時間來理會我個小王爺。想通後我便放下心來。

  待我窩在屋裡一段時間後,開始到其它地方轉悠。皇宮也未有我所想的那樣輝煌,很多地方也是破敗的很。現在幸好人多,不然那種幾百年的宮殿,總讓人感覺不舒服。

  宮裡的人知道我是皇帝的同母兄弟,也就不會為難我什麼。而且我年紀也還小,那些宮妃見我禮節有些出錯,也沒有多計較。在皇宮呆了這麼久,把能去得地方都去了個遍。

  轉眼間到了天啟六年二月,這一年魏忠賢的勢力達到了頂峰。而我也漸漸習慣了宮裡的禮節,因為宮內的一些禁忌,我只在坤寧宮的左側一帶活動,而客氏居在右側,我那皇兄住在乾清宮,除了過年的時候遠遠望一眼平時都沒有見到。我一個對魏忠賢他們半點威脅都沒有的人,他們也想不到我身來,我也樂得如此。

  這天按照慣例早膳完出外活動,我拉著曹化淳去了御花園,因為聽他說,園中的桃花開了。我也附庸風雅,跑去看看。

  不想等我跑到那裡的時候,卻看到一班人已經在那了,當中是一個穿著明黃袞服的青年,他臉龐稍微有些瘦弱,眼圈甚重,現在看來精神還算可以。正是我的木匠皇兄。旁邊穿著廠衛提督補子官服的應該就是我不久要幹掉的閹黨魏忠賢,魏忠賢長著副國字臉,兩隻眼睛一瞇一合的,滿臉的笑容倒看起來親切,可能享福日久,身體已經開始發胖。他身邊還有個宮妃模樣的女人,年紀有四十下,身材不見的好,不過皮膚白嫩,很是水汪。看樣子就是所謂的「奉聖夫人」。

  打量了幾眼,我忙前去參拜,逕直走到皇帝面前跪下。

  「臣弟叩見萬歲,萬歲,萬萬歲!」

  「哦,是皇弟啊,快平身。」天啟皇帝看到我很是高興。

  「老奴參見信王千歲。」魏忠賢在旁邊答話了,幸好現在他還沒有封為九千歲,不然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麼行禮。

  「都免了,都是一家人,不必據這個理。」我還沒有作答,天啟就接著說了,我這皇兄真的很寵信魏忠賢這閹賊。

  「皇弟,你來得正好,我們在商量,這棵桃樹做椅子好呢?還是做櫃子好?」

  看來這個皇兄不是一般的喜歡做木匠,在這賞花的季節,他想到的是砍樹做木工。焚琴煮鶴也不過如此。

  「皇兄,做床好,可以用來睡覺。」我當下亂答一通。

  「皇弟,做床用杉木才好,每種樹木的木質是不一樣的,也就只能用來做不同的東西。明白嗎?」

  「萬歲英明」魏忠賢立刻拍馬。

  「臣弟愚鈍,平日不曾讀書。學堂也有些時候沒有去了。」

  「這也非讀可得,朕也是……親歷親為得來。」天啟頗有點自豪地說。說完目光又轉向那棵桃樹,嘴中還唸唸有詞:長一丈二,周二尺八……

  「萬歲,遼東有急報。」一會後,魏忠賢這時候從袖中拿出份奏折。

  天啟揮了揮手,「朕已經知道了,你們去好好辦!」

  魏忠賢得意的收起奏折,看到我一點不在乎的神色,心滿意足的站在一邊。過了半晌,天啟從他的構思中醒過來,看到還在旁邊的我,就說道:

  「皇弟,朕成日有事繁忙,平常兄弟也不多見,你有事可以向朕稟告,朕一定都答應。」

  聽到這樣的承諾,我心裡想,目前看來也得不到什麼,我還有半年才能出這皇宮,不如求他現在就讓我可以到皇城看看。反正在紫禁城也呆膩了。

  「就皇兄所言,事情要親為才能有收穫,臣弟在宮中煩悶,想出去走走,看看我大明的風土人情,還望皇兄應允。」

  「這有什麼難的,魏忠賢,你等下把朕的金牌給皇弟。」他轉過來關懷對我說「只是以後多叫幾個人出去,小心點好。」

  「謝皇上。」

  然後他又道:「你們退下,朕在這有點事情要想。」於是我和魏忠賢都退了出來。

  在出御花園的路,魏忠賢倒是很和藹的跟我說話,無非就是問些我日常的起居。看來我真的現在是無足輕重,年紀太小,這個大閹賊既不籠絡我,也不防範我。但我在這閹賊身邊卻是壓抑得很,想著他以後號稱九千歲,權勢熏天,跟這樣的人作對,而自己身邊連個用得的人都沒有,心裡就底氣不足。唯一可以憑籍的就是歷史明明白白記載崇禎皇帝幹掉了魏忠賢,只希望到我手也不出意外。

  說了會閒話,到了岔路口,我要回勖勤宮了,本來想讓曹化淳去跟著拿上金牌。但是這年頭,還是小心點。要是曹化淳就這麼跟著一走,在魏忠賢那討好獻媚,說不定就把我給賣了。不可不防!

  「勞煩公公等下差人把金牌送來,本王現下要和化淳去餵金魚。也不知它們長胖了沒有?」我向魏忠賢打了個上恭。

  「咱家自當送來,王爺走好。」魏忠賢拱了拱手,轉身便走了。

  我拉著曹化淳到慈寧宮前面的花園逛了下才回去。曹化淳在我後面也沒有說話,小心翼翼的陪著。等我回到的時候,執事太監就來請安,報告那金牌已經送來了。

  我拿來金牌一看,果然黃金燦燦,正面刻著九紋龍,後面四個隸書大字「如朕親臨」。這是個好東西,以後可以到處走走。當然我現在可不會搞什麼小動作,我要以不變應他萬變,就等著那皇位自動的推到我的面前來,然後再把大明大治一番。想到這心裡高興起來,叫他們多做了幾個小菜,拿了兩壺酒,叫自己宮內人來一起熱鬧下。經過幾個月的相處,勖勤宮的人都知道他們的這個小王爺變得很隨和,對他們也極好。是以在我的勖勤宮沒有太多的拘束,當然他們不敢跟我同桌,我就讓他們另擺兩桌,一時主僕盡歡。附近宮殿的人看著雜役不斷從御廚上菜到勖勤宮,一打聽知道是小王爺宴請宮人,都不禁眼饞。

  我一邊喝酒一邊心道:明天,我打算明天就去出去看看,在皇城裡面可把我悶壞了!

  ※※※

  備註:

  魏忠賢

  魏忠賢156-27,原從繼父姓李,名進忠,河間肅寧今屬河北人。習性好賭,因無出路入宮當宦官,在宮中得勢後復魏姓,熹宗賜名忠賢,命掌司禮監,後又兼掌東廠。他在宮中排斥、誅滅異己,操練武裝,與外朝進行黨爭。他利用熹宗喜好遊戲的弱點,把持朝政議決權。他的同黨把反對派官僚開列名單,稱為邪黨,以《水滸傳》中聚義領袖排列東林黨人,如浪子錢謙益、大刀楊漣、青面獸左光斗,不少人受迫害死於獄中。一些官僚投靠魏忠賢,被稱為魏黨或閹黨,其黨徒包括「五虎」的文職黨徒工部尚兼左都御史崔呈秀等,「五彪」的武職黨徒左都督田爾耕等,周應秋為首的「十狗」,還有十孩兒四十孫等。從他的黨羽開始,全國各地競相為他建立生祠。魏忠賢的親信黨羽,不少謀得顯赫地位,連還在襁褓中的侄子侄孫也分別封為東安侯加太子太保和安平伯加少師。他本人到涿州進香時,「人人以為駕幸涿州」,歸去時「儼然乘輿」,從而威脅到皇權。熹宗病死後,信王朱由檢繼帝位,命錦衣衛擒拿魏忠賢。魏忠賢吊自盡,黨羽也被清除。  
dneidnei 發表於 2016-5-23 20:42
異世明皇 第一卷 第三章 宮外世界(新版)

  明成祖建都北京城的時候,對北京的格局有了很嚴格的規劃,外城是給一般百姓住的,北京第二城皇城裡面是國家機構,周圍是大臣貴族,地主商人,有錢主兒住的地方,也是最繁華的地方。後人評價有「東富西貴南賤北貧」之說。但從字面理解,是東邊最有錢,西邊最有權,南邊低賤,北邊貧困。說的是皇城西面住的都是達官貴人,所以貴;南面的西子胡同卻是煙花之地,所以稱為賤;東面就住著些富豪商人,北邊則是些從外城進來的務工者。不過到了萬曆年間,這個格局就沒有那麼嚴格限制了。

  皇城躍馬橋北有個廟,名字起得也怪,叫「龍橋靈土地廟』,每年正二月祀神廟會,俗名兒叫「增福財神會」。逢到會期,早早的就有城裡商家趕來,錯三落五搭起席棚,圍著這座土神祠連綿起市,一二里地間耍百戲打莽式的、測字打卦的、鑼鼓,「馬撞」、小曲、灘簧、對白、道情、評話、打十番鼓的……喧囂連天,湖下遊船如梭,岸香客似蟻,夾著高一聲低一聲唱歌似的賣小吃的吆喝:

  「李西施的炒豆腐——誰要嘿?」

  「走炸雞——王家走炸雞!香酥焦嫩!」

  「施胖子梨絲炒肉,正宗的揚州小吃啊!」

  「汪九公家拌鱘鰉——天下一絕囉……」

  「豬頭肉、豬頭肉!江一郎十樣豬頭肉!」

  ……

  林林種種,更把廟會場子攪得開鍋稀粥般熱鬧。

  這天是天啟六年二月己巳,剛好是廟會之期,不少的達官貴人,家眷小姐都出來逛廟會。街端的樂鬧非凡。在橋北有座酒樓,因為廟會之期,不少逛累得人都到酒樓,叫酒叫菜,還有些文人,少不了呼朋喚,作詩取樂。在這歇息的人裡面自然有我,昨兒我就叫曹化淳準備好銀兩,然後從西華門出來,因為有金牌,沒人阻擋。從皇城偏門出來看到人來人往,問了旁邊的商販才知道,今天趕廟會。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廟會,自然隨著人流去看看。這裡賣的小玩意對我是沒有什麼吸引力,不過小吃還不錯。邊走邊看就來到這酒樓,於是來休息,在二樓選了個靠窗的位子。我隨便點了幾個菜,要了瓶酒。

  外面的信男信女還在那擠擠嚷嚷,我心裡直納悶,不就是個集會嗎?在現代隨時都可以看到這麼多人,那些步行街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我一向都不喜歡往人堆裡擠,在這看看也就算了。

  曹化淳看到人山人海的景象很是興奮。「王爺,你看那,還有那邊,都有很多人啊,要不等下我們也到廟裡去看看。」

  「不去了,人這麼多。你喜歡的話,你就去買些小玩意回來。」

  「可是王爺,奴才不在,萬一……」曹化淳有點心動,但是職責所在,嘴巴就不利索了。

  「我又不是小孩,我就在這等你,你快去快回便是了。」在我說完,曹化淳就屁顛屁顛的逛廟會去了。

  坐了片刻,一個人甚是無聊,便想出去在下面走走,看能不能遇到猛人,以前看小說的時候,主人公在外面亂晃悠也可以找到自己要的人才,說不定就可以在他還蒙塵的時候,接濟下他,然後讓他死心塌地的替自己苦幹一輩子。呵呵,不過想想罷了,這個時候我認識誰啊。我正打算走,一摸腰身,才發現我帶出來的銀兩全在曹化淳身上。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得了,就在這裡繼續等。

  正鬱悶之際,後面桌卻有幾個人開始說話,聲音頗大,因為這二樓也有十幾桌,嗡嗡的一片,能聽清也是那個說話的人聲音太大。我尋著聲音看去,原來是幾個穿著學服的監生。只見其中一個人張大嗓子說道:

  「聽聞薊州來人說,遼東寧遠給圍了,那孤城豈能抵得住女真幾萬騎兵。據說那些女真人尚未開化,茹毛飲血,但是各個箭法、騎術了得,這次幾萬人來攻,寧遠恐怕難守!」

  他旁邊的一人說道:「那山東巡撫袁公怎會獨守此處?不智啊!」

  另一人接著說:「幸好高經略退回關內防守。不然……」

  開頭說話的人接著說道:「那是,憑借山海關的險固,那些女真蠻夷怎麼攻的進來。我看,不用多久他們就會退去。」

  看來明朝自從薩爾滸一戰後,不僅戰略處於防守的位置,連明朝人的心裡也被打怕了。萬曆四十六年後,東北的戰線一縮再縮,現下都到了山海關,已是沒地方可退了。可嘆這些讀書人,這些未來的官員連這點都看不到,糊塗啊。倘若以後我的朝廷充滿這樣的官員,我真的能夠創造盛世嗎?心中不由得激憤,起身走前去,他們仍在那大談退守局勢,我便打斷道:

  「我看各位都是迂腐之論,袁公守寧遠,滿桂在前衛城,趙率教在大小屯城。雖是以少敵多,未免就是輸了,我朝自萬曆三十六年起,對遼東用兵,卻是屢戰屢退。如今退回關內,把關外的防線都給丟了。戰局如此,都是因為抱有爾等這樣的想法。可嘆遼東都司盡數給了他人。」

  「你!~」

  我說完,這群監生想要反駁,卻又不能明講我朝大軍打不過滿洲兵。而且京師之地,錦衣衛耳目眾多,亂談國事,說不定就禍從口出。幾人只好當作沒聽見,轉向了其它的話題。我見他們不講也只得轉身回到自己座位,剛坐下卻發現對面桌有人在望著我。

  我打量了下,大約四十年紀,白淨面皮,團團一個胖臉,留著墨黑兩綹八字髭鬚,身穿青色長衣,旁邊還站著個小廝。

  我正奇怪著,他卻走了過來,坐在了我的對面,然後開口說道,「不錯,少年人就該熱血激揚,現今朝野都談兵若虎,也不知何時可以收復遼東。」

  因為我生在皇宮,也沒有見過幾個外臣,之前在現代也只看了下明史,我前面坐著的這位老哥是誰,我完全不知道,不過聽他說話,也是同道中人。說不定以後可以用上的。

  「謬讚小子了,我不過空發一番感嘆罷了。」

  「能有你這心思已然不錯,現在朝中思安,老哥真替那袁崇煥擔心。」

  「袁公未必會輸。」

  「不瞞小哥講,前日得知那女真汗王奴兒哈赤率領十萬鐵騎而來,寧遠城高牆厚,恐也難以抵擋。」

  「小子也是聽人傳聞,袁公治軍嚴謹,寧遠城有一萬人馬,加上火器重炮,那是不足慮的,而且滿桂雖與袁公政見不合,但是在國難當頭,是不會見死不救。只要支撐住幾日,女真軍有了傷亡,兩路援軍一動,那女真軍便會後撤。那女真不過十萬人馬,人少地小,豈能和我們長久消耗。」

  「呵呵,真看不出來,老弟高見。愚兄癡長幾歲,居然看不透這點。」說完,這中年人哈哈大笑,豪邁之情躍然而起。接著他又道:「此番若是能夠乘機痛殺女真人,也可長我大明的威風。」

  我喝下杯中的酒道:「據小子估測,雖贏但也難有作為,畢竟我軍人少,對方俱是騎兵,我朝軍隊都以步兵為主。這次能打贏全賴火器之力。一旦在城外野戰,我軍恐不是敵手。相信袁公會駐守以待。」

  那中年人點了點頭,嘆道:「如今朝中大臣畏戰,也不知遼東何時可平!唉~」說完意氣甚是蕭索。

  面對這樣的話,我能說什麼?總不能講,不久後由我來平定這天下!我虛應了句:「到文臣不愛錢,武將不怕死!」

  「好,就為這一句話喝一杯。」他說罷,倒滿杯中,就仰頭喝了下去。

  我正要答話時,曹化淳卻回來了,手中還拿著幾個編織的小玩意。他看到我面前的中年人,臉色變了變。但還是走了過來,立在我身邊。那中年人看到曹化淳也是神色不自然起來。結果氣氛開始變得尷尬,片刻,大家都沒有說話,我只好拱了拱手告辭了。

  走在路上,曹化淳在旁小聲的和我說,原來那個中年人是開國公常炎林,他是常遇春的嫡系後人,為太祖所賞,世襲開國公。因祖有功,皇帝信任有嘉,讓其督制御馬監。京城的兵制中,雖然有京師三營,但是都在京師外圍,京城中,外城是由留守五衛負責城防。皇城就是由御馬監來守衛,下面有金吾、虎賁、府軍,武驤、騰驤、左衛和右衛等十二衛。大內有錦衣衛等禁軍十二衛負責。由此可見,這開國公也是說話極有份量的實權人物。只是現在魏忠賢當道,朝中多是阿諛之人,常炎林也就比較隱晦。

  「王爺,我們雖然是和開國公偶遇,但是因為他身份特殊,我們實在不能和他結識。京城中很多廠衛,要是給發現這可是大罪。」

  「知道了。他怎麼好像認識你?」我邊走邊問道。

  曹化淳想了想,「那是以前祭典的時候,我在莊妃前伺候著,有過一面之緣。王爺,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宮!」

  點了點頭,這真是奇怪,以前我怎麼沒有在明史在看到這些王公貴族的。可能沒有多大留意!等我當了皇帝,讓這個開國公去做個都督還是不錯的人選。

  正當我在盤算的時候,開國公常炎林還在那個酒樓,他一人邊喝酒邊琢磨著,那個小廝就在旁邊伺立著!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

  沒想到,我在勖勤宮叫累得時候,在壽安宮裡卻有人在議論起我。壽安宮就是奉聖夫人的寢宮。

  魏忠賢對自己今天的表現很滿意,皇帝已經把大多數的政務都交給了自己處理。不過他今天來見奉聖夫人是有其他的事情商量的。雖然魏忠賢已經位高權重,但對於這個奉聖夫人,他是不能得罪的,兩個人是在同一條船的人。

  魏忠賢沒有發達的時候,開始不僅走魏朝、王安的路子,而且依靠了一位十分重要的人,即客氏。客氏原是河北定興縣侯二的妻子,後來被選為天啟帝的乳媼,也就是奶娘。這位客氏,開始時也私侍過魏朝,當時宮中稱之為「對食」。這本是宮中宮女、宦官解決生理心理失衡的一種常用辦法。結成「對食」的兩人一般也地位相當,差距不會太大。魏忠賢擠走魏朝後,便與客氏打得火熱。這位客氏,與天啟皇帝感情很深,形同母親,在皇帝面前很能說得話。魏忠賢因此也能通過客氏,親近皇帝。天啟帝即位後不久,魏忠賢當時仍叫魏進忠、客氏立即獲得殊榮。客氏被封為「奉聖夫人」,其子侯國興、弟客光先,以及魏忠賢的弟弟等俱獲錦衣衛千戶的職位。不久,魏忠賢由皇帝賜新名忠賢,掌握廠衛。

  魏忠賢的權力都來自皇帝,也靠客氏幫忙。兩人都知道,彼此地合作才能更好的控制皇帝。再加那層關係,兩人倒沒有多少芥蒂。見面難免就親熱一番。

  魏忠賢一邊收拾衣裳,一邊對客氏說:「夫人,前幾日雜家看皇龍體欠安,是不是需要好好調補??」

  客氏白了他一眼,道:「還不是風流惹得禍,前幾天萬歲看我這的兩個宮女,便要了去,我勸都勸不住!」

  魏忠賢面帶淫笑的說:「我說嘛,不過你要注意下萬歲的身子,畢竟大明有好幾位萬歲爺都是栽在女人的肚皮。」

  「知道了,那你呢?又是栽在哪個女人的肚皮啊?」

  魏忠賢一把摟過客氏,親了一下道:「自然是在你這個小冤家身了!」他頓了頓,問到:「前兒,裕妃生的那個兔崽子沒了,皇有沒有說什麼?」

  「這倒沒有,可能萬歲還年輕,也就沒怎麼心。」客氏想了想答道。

  魏忠賢歎了一聲,「我們可要掌握好的皇帝的一切,這富貴才能長久啊,你該留意點。前天一塊看到的信王也大了,他是皇上的親弟,也該成婚出去了,老留在宮中也不是個事。你有空去和皇后商量下,早點打發出去!就找個小戶人家的淑女好了,不要搞得又像皇后那樣,有個勢力的娘家,給自己找麻煩。」

  「皇后那邊也沒什麼,咱們打壓過幾次她娘家人,現在變得老實了。她父親已經回了原籍,她伯父還不是在巴結我們!前兒那些宮女美人,奇珍異寶都是他孝敬的。咱們背後是皇上,他鬥得過我們嗎?」

  「呵呵,那老匹夫也算識相。等除掉那批東林人,這大明還有誰敢不聽咱們話。不過信王十八歲後就讓他出京就國,免得礙手礙腳。畢竟他是皇上的親弟,難保有人拿他做文章。」

  「還是你想的周到。好,我呆會就去。我們只要留個好太子,那我們就可以長享富貴了。」客氏笑盈盈的說。其實客氏心裡何嘗不急著立個太子,但她心裡有自己的小算盤,現在皇帝晚上寵幸誰,完全由她說得算,本打算把自己的本家女子送進宮來,可惜不是嫁人,就是還小。最快的是自己的孫女,不過也才九歲,這事關係家族富貴,也急不來。好在萬歲還年輕,有的是機會!

  魏忠賢沒有想到客氏心裡的小九九,心滿意足的去做他的事情了。

  在這兩人的聊天中,信王我的婚姻大事就給這樣定了下來。不久後,一場為我選妃的行動在順天府就此悄然展開。我絲毫不知情,還糊里糊塗的在吃喝玩樂。

dneidnei 發表於 2016-5-23 20:54
異世明皇 第一卷 第四章 出宮(新版)

  雖然好吃好喝的過了這麼久,但是日子真的過的有些沉悶了。宮裡消息閉塞,什麼都聽不到,也不好去打聽,所以也沒什麼事可供消磨。這個時代的書籍,我根本就沒有興趣看其實是看不懂。原本在宮外以為可以解下悶的,但是來來去去看到的都是那樣,也就沒了新鮮感。也沒有碰到什麼有趣的人、物和事。魏忠賢依舊囂張著,我也沒有心情去理會這樣的事,只希望他們不要把我的天下搞得太糟糕。

  正當我鬱悶的時候,曹化淳屁顛顛的跑過來。

  「王爺,奴才找到個解悶的法兒。」

  「哦,說來聽聽。」我聽到有好玩的事,精神為之一振。

  「王爺,去年烏斯藏進貢了幾匹好馬,就養在西苑,咱們可以去那玩。」曹化淳討好的說。

  「騎馬?」我走起來度了下步,覺得那還算是有意思,回頭興奮說道:「不錯,就去騎馬!」

  曹化淳見自己的建議得到採納,咧嘴就笑開了。他怎知道我心裡所想,以後我要是做了皇帝,去點將、巡視什麼的,要是連馬都不會騎只坐在車裡,也太丟面子了。趁著現在有時間,學騎馬去。

  西苑是皇家園林,在太掖池的左邊,不過面積太大,少了很多人工的修飾。是皇城內比較適合騎馬的地方。我從西華門出去後,還要走兩刻鐘。皇城內臣子無特許不給騎馬,只好一路走過去。明朝後期的皇帝都不善武事,那些馬除了儀仗時要用,也就只能養來看了。

  等我到了西苑,那的馬監看到我手中的金牌哪敢怠慢,馬上迎著我去選馬匹。那馬房中的馬果然長得雄壯,見到人來,嘴中還噴出熱氣,有些還揚頭嘶鳴。我看了一遍,沒有指定哪匹。曹化淳心思剔透知道我的心意,對身邊的馬監道:「我們王爺金貴,你去選匹溫順的馬來,別顛著王爺了。」

  「是,是!下官馬去。」馬監躬著身退了下去準備。

  不一會,馬監牽來一匹馬,樣子很是溫順,馬鞍具齊。我嘗試著騎了上去,他們兩個在下面小心翼翼地護著我,唯恐我會掉下去。慢慢熟悉後,我開始讓馬兒小跑起來。曹化淳可不好受,一直在後面一路逛跟著。

  「你就在這等著。我不會有事的。」我停下來對跑著跟過來的曹化淳說。

  「可是王爺…」

  「不用多說了」我打斷了他的話。然後一個人開始在平坦的草地驅馬前進。

  而後的兩個月我都在騎馬鍛煉,騎累了也就和馬監們請教下。每次來我都讓曹化淳帶些酒食,大家邊飲邊聊。在他們的指導下,我的騎術有了長足的進步,可以在平地飛奔了。但是想到在野外飛馳,那還是算了,太過顛簸,真不知道滿洲的鐵騎是怎麼練出來的。那馬監一喝酒倒是話多,不過看不出來,馬監對養馬的造詣非凡。

  「王爺,不是小老兒吹,什麼是好馬,我一看就知道。你看我大明朝的馬,除了亦力巴里的好,其他的都不行,南方的馬太矮,北方的馬沒耐力,都不適合做戰馬。如今我朝已經沒有騎兵了,這些馬都只是上來看的,軍隊中的馬也是上來做工的。滿洲的騎兵,那真是馬弓嫻熟,我大明怎麼去驅逐它。」

  我倒沒想到這皇城裡還有這樣的一個人物。不過也是,像宋應星,徐霞客,李時珍…有幾個有職位的。這就是「位卑不敢忘憂國」。不過這騎兵的建制,我沒有想過,在我心中覺得火器才是強者。要是在元代,那恐怖的騎兵是個不錯的選擇。現在面對滿洲,以騎兵對抗騎兵又會怎樣?還是等我以後接手了再說。

  這日我騎完馬,回到勖勤宮。宮女曉月就跑到跟前說:「恭喜王爺!皇上已經下旨為王爺成婚!」

  「啊!」成婚?!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其他的宮人也在不住的賀喜,看來是真的。我回思了下,好像歷史崇禎也是這個時候成婚,看來是跑不掉的了。

  「本王爺成婚,你們好日子到頭了。」宮人見我這麼一說都面面相覷,我接著道:「還不知哪個人嫁到咱們府上來,到時她沒本王爺這麼好講話你們就慘了。」

  宮人聽了心裡也是一驚,不由的擔心要是王妃難侍侯,他們做下人的也是受罪。曉月看到大家神色一黯,便笑嘻嘻的道:

  「王爺,那你多顧著我們不就行了。」我正暗悔自己不該說這些玩笑話嚇著他們,便順著曉月的話道:「呵呵,你們要是乖乖,本王自會顧著你們,不給其他人作踐。放心,本王說話算話!」聽到王爺的允諾,原本有些擔心的宮人才展顏。

  到了五月十八日,禮部正式奏報皇上,已在順天府共選了77位淑女備選。一月之後,天啟帝令正式選婚。

  按本朝的慣例,像這種宗親的大婚之選,一般由皇后主持,外加兩位貴妃陪同。各名媛淑女被召進宮後,由皇后等人過目定奪。選取的標準,最重要的倒不是美麗動人,而是要身材勻稱、舉止端莊,再考慮生辰八字是否合宜之類的因素。選中的淑女,則由皇太后或身份類似的長者,用青紗布蒙蓋其頭,再在她手臂套金玉手鐲之類的吉祥物,算是信物。而那些未被選的,則將庚帖塞回那些人的袖中,賜些銀兩,勸慰一番遣還家鄉。這樣的經歷,對落選的淑女而言,不僅無傷大雅,或許還會給日後的婚嫁掙些資本,因為她們畢竟是被召入宮過的淑女!

  77位淑女,被一一召進宮中,由皇后張氏及陪同的兩位貴妃過目挑選。最後被選中的是大興縣生員周奎的女兒周氏。周奎原是蘇州人氏,後落籍大興。因此他的女兒略帶點江南水鄉的靈秀之氣,不像一般北方女子那樣粗壯。不過張皇后覺得這位周氏過於弱小,大概是擔心她不像能生善育之輩。當時我未來的王妃,也不過是個虛歲的少女,自然不會像成人那般豐滿。最後還是劉昭妃說道:

  「現在看起來是稍微瘦弱一點,過一段時間就會長得豐滿健壯。」劉昭妃的話極有安如磐石之效。既然她這樣說了,便最後確定冊封周氏為信王妃。

  這劉昭妃是萬曆帝的妃子,在萬曆六年1578年就與萬曆帝的王皇后同時冊立,資格很老,而且也深受大家敬重。萬曆四十八年1620年王皇后死後,這位劉昭妃便掌太后之室,住慈寧宮,說話很有份量。

  我鬆閒的日子過到頭了,勖勤宮現在開始修繕,改為信王府第。同時還加了數十個太監宮女。禮部開始有人來教我相關的禮儀。弄得我不可開交,我才知道古人結婚這麼麻煩的。

  禮部奏報信王由檢婚禮儀舉。閏六月,欽天監選出吉日,婚事便依此而有條不紊、恪守禮制地進行起來:

  天啟六年1626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卯時搬移;

  十二月初八日午時當冠;

  十二月十六日辰時納徵發冊;

  十二月二十一日卯時安床;

  天啟七年1627年正月二十七日卯時開面;

  二月初三日卯時迎親,信王出府成婚;

  二月初五日文武百官身穿吉服赴信王府行禮;

  二月初六日信王與王妃周氏行廟見禮。

  整個婚禮持續了半年,我都快崩潰了,他們一次給我找了三個王妃,一正二則。作為男人,我倒是不介意什麼的,但等我心急了了的一看,原來是三個未成年少女!模樣倒是水靈,可是年紀偏小,下不了手啊!搞得現在結婚跟沒結一樣,真是『枉擔了個虛名』。

  在我結婚的這段時間,魏忠賢也沒有閒著,此時東林黨已經冰消瓦解,內閣大臣與魏忠賢沆瀣一氣,當時,顧秉謙、馮銓等人主宰著內閣。其下文臣則有崔呈秀、田吉、吳淳夫、李夔龍、倪文煥主謀議,號「五虎」;武臣則有田爾耕、許顯純、孫雲鶴、楊寰、崔應元主謀殺,號「五彪」;其他如尚周應秋、太僕寺卿曹欽程等,號「十狗」;此外尚有「十孩兒」、「四十孫」之類的人物。在地方大員中,更是有不少追隨者,朝廷已是他的朝廷!

  七月間《三朝要典》成,刊布中外。接著巡撫浙江僉都御史潘汝楨上書請建魏忠賢生祠,潘汝楨上疏請建祠的創舉,立即得到了熱烈的響應。蘇杭織造太監李實不甘落後,也立即上書請令杭州衛百戶守祠。天啟帝則御「普德」兩字,賜作祠額。內閣大臣們則妙筆生花,為功德碑撰文丹。杭州臣民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共襄盛舉。不久,在美麗的西子湖畔,一座富麗堂皇的生祠拔地而起,整日香火不斷,熱鬧非凡。

  杭州生祠之立,令天下大震!許多人追悔莫及,繼而奮起直追。在短短一年之中,供奉魏忠賢的生祠,如雨後春筍,遍及神州大地。一時之間,天底下最氣派、最漂亮的新建築大概都是生祠。

  薊遼總督閻鳴泰,在其管轄區內建了7所生祠,花費白銀數十萬兩。這錢當然不是出自閻鳴泰的腰包,而是從軍費中開支的。當時前線的軍費已是捉襟見肘,至少沒有富裕到可以挪作他用的程度。但又有誰敢反對如此盛舉呢?又有誰能說這是非軍事用途式的浪費呢?因為前方將士很有可能受此感召,從而激發士氣,再創奇跡。在閻鳴泰眼裡,這幾十萬兩白銀是花在刀口了。正如生祠中的匾額所言:

  「民心依歸,即天心向順。」

  既然是「天心向順」,則戰無不勝,萬事可成。

  開封城為了建生祠,拆毀民房2000多間。所造生祠,有宮殿九楹,一如帝王格式。巡撫朱童蒙在綏延建生祠時,還用了琉璃瓦。劉詔在薊州建造的生祠中,魏忠賢已是金像冕旒。巡撫楊邦憲。他在南昌造生祠,為了擴充範圍,竟悍然下令拆毀供奉周周敦頤、二程程頤、程顥的三賢祠,先賢偶像,盡被搗毀,讓出地方來建生祠。

  如今的魏忠賢,真是人人頂禮膜拜。人世中所有讚美的辭句,都被大用特用,毫不吝嗇。像「堯天舜德」、「至聖至神」之類的頌詞,一時充斥宇內。無數的讚美詩,也鋪天蓋地而來。督餉尚黃運泰,在迎接魏忠賢的偶像時,竟行五拜五稽首的大禮,連呼「九千歲」。自從督餉尚黃運泰喊出「九千歲」後,後來又有人給他加到「九千九百九十九歲」,離萬壽無疆僅一步之遙了。

  到了八月,寧錦大捷傳來,朝野為之一振,畢竟多年沒有打過勝戰。敵酋奴兒哈赤還死在了寧遠,更是讓大明下覺得平定遼東有望,這禍害遼東二十年的巨魁終於死了。魏忠賢把這功勞歸於自己,然後大封子侄。進魏忠賢爵公,魏良卿寧國公,予誥券,加賜莊田一千頃。十一月庚寅,再予魏良卿鐵券。

  好傢伙,我一結完婚,魏忠賢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了。不過現在的我,實在無能為力。

  天啟七年三月,我的大婚結束後,禮部就奏,讓我到宮外建府。

  四月,皇兄天啟皇帝下令興建信王府第,遣工部尚薛鳳翔操辦。

  不過,當時的國庫中實在沒有多少餘銀可供大興土木。遼東的邊餉,像一個無底洞,總是填不滿,弄得國庫匱乏空虛。而就在前不久,我的3位叔叔,即瑞王常浩、惠王常潤、桂王常瀛,分別被遣至漢中、荊州、衡州的封地,破費了不少錢糧。或許是國庫已空,因此三王之藩的儀物禮數,已是很將就馬虎,國庫實在拿不出什麼錢來鋪張浪費,而魏忠賢當然也不會拿自己的錢來為皇帝撐什麼場面。

  既然無錢,自然就應變通。於是內官監太監李永貞提出把惠王常潤原先居住的惠王府修理裝飾一番,改成信王府,一來惠王府空著也是空著,二來國庫也實在沒有餘銀來新建信王府,這一方案最終得到天啟帝的首肯。經過修葺之後的惠王府,便改成了信王府,由我搬入居住。

  這種安排,我當然不能有什麼意見。能出宮我心裡已經很心滿意足了。新王府在皇城西面,規模還算大,修繕後,看起來似模似樣的。我的王府現在已經有一百零八的宮女太監,五十二個雜役,還有三十個衛士。人多了很多,我全部交給曹化淳打理。

  皇兄待我不錯,還給了我個皇莊,可惜現在已經四月了,他只還有四個月的命,心下有些不忍。但是要給他在這樣誤國下去,恐怕更多的人流離失所,死於非命。我就靜心等待我的威風時刻來臨,現今也只能如此。  
dneidnei 發表於 2016-5-23 21:10
異世明皇 第一卷 第五章 皇帝病了(新版)

  天安門,是皇城正門,明永樂十五年西元1417年建,原名承天門,取「承天啟運,受命於天」之意。初始,僅是一座三層樓式的木坊。明英宗天順時被燒燬,憲宗成化時工部尚白圭主持修復,建城樓。寬五楹,深三楹,後改為大明門。

  從大明門到承天門之間,有廊房三百餘間,三省六部就位於此處。鴻臚寺與太醫院之間有個偏小的廊房,那是欽天監所在。天啟七年時,為後人所普遍知道的徐光啟就在此處負責。自從我開始準備結婚時開始,我就很多時候偷跑到這裡來看欽天監的藏書。這可是我花了許久的力氣才找進這來的,在明朝後期的科學家中我就只記得這幾個,利馬竇是比較有印象的洋鬼子,可惜我還沒來的十年前他就去看望耶穌基督了。

  我來這裡以後,才發現因為中國曾經被滿清這個只知道「弓馬嫻熟」的民族統治了二百七十年,所以後代的中國人都產生了一種誤會,以為發明了火藥的中國,竟然把本應成為先進武器的發明,白白浪費在無義的娛樂。其實不然,清朝以前的蒙元和明朝兩代,都十分重視火器的發展與裝備。西方此時的科技並不比明朝領先,只有在自然科學方面有長足進步。相對武器而言,大多數還沒國內火器司作出來的先進,對比我所知的東西那是更加的大大不如。乘著空閒,我想自己改進火藥,起碼做個手榴彈之類的東西,卻沒有白磷,在這個時代也不知道去哪找。只好放棄了,轉而作些其他的小玩意。木質自行車做了出來,但是沒有鏈子,玻璃還沒有燒出來,欽天監倒差點火災!對於我這個王爺在那瞎搗鼓,徐光啟也不好阻攔。畢竟我還算得是皇上的愛弟,又有金牌護身,只好提心吊膽的讓人看著我!

  徐光啟在數學、天文、曆法、軍事、測量、農業和水利等方面都有頗深的造詣,現在全力編寫他的《農政全書》。這日我一腳踹掉那不堪入目的簡易發電機,走回欽天監正堂,坐到椅上吃花生。我一個人悶得慌,見徐光啟還在那埋頭苦寫,便前搭話道:

  「哎,徐大人,不是我說你呀,你這本書雖然不錯,可是對大明也是用處有限。且不說現在天下動盪,就是太平時期也是如此。可惜了!」

  徐光啟聽到我這麼一說停下筆來,這本書可以說是他必生心血,想著只要此完成,刊行天下便可名留清史。居然給人說是用處有限,自然要問一問:「本下官苦心修撰,種種技巧內中記述詳細,只要農人依據此書,農收自然高於以往。王爺所言不知是指何處?」

  「你這話是沒錯,可惜啊,天下有幾個農人識文斷字,又有幾個士大夫會去農漁稼穡?再說過得幾十年,此書所載又已經過時,不知彼時還有沒有下一位徐大人再修農書?!」

  「這……」

  「本王知道,現在孫元化在遼東搞火炮防禦,這些火炮來自佛郎機人,試問這佛郎機人為何會把他們的火槍利炮賣給我們大明?這些火器威力之猛,可不是我大明所能造得出來的!我大明的火器司,凡技藝都是世代相傳,唯恐流入他國。難道佛郎機人傻了不成?!一旦有了紛爭,他們豈不是搬自己的石頭砸自己的腳?」

  孫元化是徐光啟的忘年之交,都對西學頗有研究。他從佛郎機人那買來紅夷大炮,徐光啟是知道的。對於那些外番賣炮,可以理解是重利,但是孫元化請的造炮的教官居然是他們現役的軍士,這就很難理解了。武器的製造都屬於機密,他們就這樣隨隨便便的給了大明?!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其實本王說這些,只是想說,只有技巧之術不斷更進一步,才能永久超前。您別看,紅夷們賣給我強力大炮,說不定他們本國又造出來打得更遠,體重更輕的火炮。他們能夠不斷造出新式的大炮,那是因為他們建有炮兵學院,不斷的招收有天份的人來參與研製更強的火器。而我大明卻是遮遮掩掩,一般都是世襲。能延續一代的技術就不錯了,這便是差距!同樣,你寫的書也不過是如此。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要想後繼有人,不斷的發展下去就要招收一批有志於此的生員。傑出者可以發前人所未發,餘者也可以把現成之術推而廣之。如此,方能使之發揚光大!」

  徐光啟哪料得這個小王爺侃侃而談,竟有一番道理,便打了個恭道:「王爺所言句句珠璣,正該如此。朝廷若能建一所學院,從天下學子中招收俊傑,便可如王爺所言。可惜朝內人都忙著建生祠去了!」

  「本朝祖制,王爺不得擾政,就是本王也無能為力。徐大人編好此書,也是功德一件,影響有限總比沒有的好。」

  「對,對,對!正是此話!小王爺聰慧過人,老朽佩服。」

  也不知道把西學翻譯到什麼地步,我拿起他桌上一本《幾何原本》,這是他從義大利傳教士利瑪竇和熊三拔等人那花了兩年翻譯回來的。我大略的看了一下,翻譯得有些紕漏,對於畢達哥拉斯定理及其逆定理證明得很混澀,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此時公式以及阿拉伯數字都還很陌生。我又翻開另一本是《西曆法原草本》,裡面塗塗改改原是尚未完成。

  「王爺對這也有興趣?」

  「看看而已,徐大人能引入地球這一詞,果然是我大明的先驅者。」

  「不敢當,不敢當!」

  「不過這中所述卻是錯的!」

  「錯的?!」

  「正是,地球雖然是橢圓的,但並不是宇宙的中心,而且也是在運動著的。托勒密的地心說是錯的,太陽才是地球圍繞的中心……」

  我開始給他講解科普知識,從太陽中心說,講到了能量守恆。徐光啟卻是聽得目瞪口呆,嘴巴都合不上,然後我又跟他討論了《幾何原本》存在的問題。看到他這麼大年紀,我也不想他受太多刺激,盡量揀些他們能夠接受的說。

  「鐵做的船不會沉?」徐光啟乾嚎了一聲道。

  「來,我說下這浮力的計算公式,人家西人很早就已經會了。這浮力等於水的密度乘以沒入水裡的體積再乘以十,這密度就是……」

  看來這樣,仍舊把他嚇得不輕。過了兩天我再來,我還以為他會把我當作怪物,沒想到他這次主動來找我聊天。

  「王爺的浮力計算,下官回去一試驗,果然不差。王爺果真學識淵博,不知王爺從哪看到,下官也想編入《農政全書》中,讓後人得知。」

  壞了,我去哪找這個出處?「這個啊,我大約是從宮裡哪看到的,應該是南洋藩國進貢的。本王幾年前看過,也就不記得了,現在連書都不見蹤影。昨兒本王還找過,想拿來給徐大人看看,只怕是給宮人糟蹋了!」

  「哎,真是如此珍貴的書居然不見蹤影。」他滿臉的失望。

  此後的時間,我一到他欽天監來,他就跟我聊這聊那。而我只好點到即止,高深的不願再說,不然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解釋來源!不想徐光啟就根據我所說的東西,編撰了一本新書,叫《天人錄》。我跟他竟成了上好,雖然以他年紀可以當我祖父了。我在他欽天監作些小發明,他也參與其中。閒暇時,兩人不據於格物致知,評說前代興亡、各朝利弊,也讓徐光啟刮目相看。

  我把欽天監搞得烏煙瘴氣那是舉朝皆知,跟徐光啟混在一起,他們也沒有想到其他的什麼,只是認為我們倆在胡鬧而已。魏忠賢得報後,也是一笑置之,以為又是一個『木匠』王爺。

  在我東搞西搞中,時間來到了七月,原來搞作中的日子還過得真快。自從皇宮裡搬了出來,府裡的事情教由曹化淳協助王妃打理。天氣變得好熱(在文中我引用的月份是按古時農曆而言的,當時已是公曆的八月末。),我呆在家裡哪都不想去了。睡在太師椅,身後有漂亮的侍女打扇,旁邊放著冰鎮的西瓜,這真是一種享受!噁心的說一句:「做地主的感覺真好!」

  正當我大嘆享福的時候,曹化淳氣喘吁吁的跑回來,說在外面得到消息,宮裡傳來我的皇兄病了,這個消息得到了皇后的堂兄撫寧伯張承翼的証實,而且整個太醫院開始忙碌起來,曾經有一天,太醫院的太醫給召了十幾個進去。我事前就知道歷史的走向也沒有什麼吃驚,只是繼續關注事情的發展。不久,京城的官員開始猜測皇上的病情,並且都請安。這個七月朝廷的官員變得有些躁動,京城中開始有了些暗流湧動……

  宮裡的魏忠賢此刻也是五臟焚火,不停地在殿裡度步。那天遊御花園,他的天啟皇帝居然墜水,救來後又著了涼。因為天啟的身子本來就虛,客氏又一味的迎合,搞到現在一病如山倒。那些太醫只會開些固本培源的補藥,不敢下重藥出些見效的方子。病了大半月,竟有增重的趨勢。女人真是誤事!

  魏忠賢一直看著天啟長大,兩人情如父子。若說魏忠賢不傷心那是假的,他思慮自己的權勢都來自小皇帝。這些年做了不少的惡事,一旦皇上有個三長兩短的,他又會如何呢?此刻已經不能再一廂地等待,需要作最壞的打算。他想到這,急忙叫小太監去傳崔呈秀和王體乾進來。

  沒有多久,王體乾和崔呈秀就進來了,王體乾五短身材,長得白白胖胖,現在領司禮太監,掌管紫禁城門禁,在宮中是極有威勢的人。他走魏忠賢的路子來,因此對魏忠賢也忠心耿耿。當去年末,原先魏忠賢的得力干將顧秉謙和馮筌因為內訌下台後,王體乾自然就成了魏忠賢的心腹。

  崔呈秀也是靠著魏忠賢來,現任兵部尚書,魏忠賢對他很是恩寵,他跟大學士馮筌鬧矛盾,結果魏忠賢偏向了他這邊,讓馮筌致休回家去了。是以崔呈秀也對魏忠賢感恩戴德!

  魏忠賢看到他們兩個進來,馬拉到一旁商議。他兩人聽了魏忠賢的一番話,都獨自沉思了下。兩人中以崔呈秀最為多智,他搖了搖腦袋,對著有點焦急的魏忠賢說:「廠公,此事未必如你所想那般嚴重,皇上春秋正盛,只不過偶感風寒,只要嚴令太醫治療,相信龍體很快康復。當然廠公所慮也是,如果萬一有事,我等需早作打算。刑部尚書孫慎行向來與我等不和,此時可將他發配邊疆,然後再廣封廠公子侄,不久就要祭祀,皇上病重何不以良卿代皇上享南郊、祭太廟,讓天下人都知廠公權勢。況且五位內閣大臣中皆是我等相近之人,只要有詔在手,誰又敢不從!!」

  魏忠賢聽到這,焦急的臉色開始平和,不由的露出微笑,點了點頭。「不錯,只要咱家手持詔書,誰能拿我怎樣。只希望皇上能夠早日好起來。否則不知多了多少事端。」

  與此同時,身在乾清宮的張皇后也在焦急,如果不是那天坤寧宮總管太監王承恩來報信,竟還不知道皇上病了。客氏和魏忠賢想把張皇后與天啟隔離開來,硬是阻止不給她見皇上。幸好這皇后也不是軟弱之人,面對魏忠賢等的阻攔,則手持皇家戒條其裡面有條:皇帝有疾,皇后需在側服侍,是為祖制。詰問道:「你等不畏家法耶?」魏忠賢與客氏無以應,張皇后方得入內侍疾。現下皇上病了一個多月,不見好轉,而且越發消瘦,張皇后的心裡越來越不安。如果萬一皇上龍駑歸天,自己如何是好。張皇后與魏忠賢等早有私仇,天啟四年,張皇后懷有龍子,卻讓客氏叫人暗中給弄流產了,而且導致不孕,其後又百般刁難張皇后的父親平安候張國紀。若非天啟對妻子、兄弟情深,恐怕張皇后早在冷宮度日了。

  想到形勢險惡,張皇后馬上讓王承恩將消息傳回自己的娘家,讓他們早作打算。過了大半天王承恩卻遲遲沒有回來,她內心開始變得有些不安了。好容易等到了酉時,王承恩終於回來了。張皇后焦急的問情況如何?

  王承恩說:「奴才跟英國公說了,英國公只說了四個字。」

  張皇后問道:「那四個字?」

  「皇上無嗣」

  張皇后轉身在房內皺眉走了一圈,過了會才對王承恩說道:「你下去休息,別給人發現你出去了。」

  「是,奴才告退了。」

  王承恩出去後,只留下個深思的張皇后,和寢宮床奄奄一息的天啟。

  不久,朝廷發下詔,以不敬之罪將孫慎行戍西北;封魏忠賢孫鵬翼為安平伯,忠賢侄良棟為東安侯;魏良卿代天啟帝享南郊、祭太廟;一時間朝野震動。

  到了八月十五中秋佳節,天啟皇帝的病卻未有好轉,魏忠賢為了粉飾太平,便假傳旨意,在端門設宴讓百官賞月。因為京內官員都知道皇上有病在身,都沒那閒情逸致,晚宴氣氛不佳,不少人已先一步散去。

  錢謙益這幾日也是食不知味,正待離去,只聽見有人叫喚。

  「錢大人,怎麼這麼快就要回去?老夫這有一個對子還想討教下錢大人。」

  錢謙益一回頭看到英國公笑呵呵的跟著他打招呼,他不由得想起前幾天他讓人悄悄遞過來的話。那日他也沒有想到英國公會派他的兒子來府拜訪,表面說是來討教法,可這筆寫出來的字卻讓他心驚。

  「用新株焉」

  這四個字原本沒什麼,但讀出來卻是「擁信誅閹」。在這個關口,錢謙益又怎能不明白呢!如果能成功,自己便是擁立有功,憑著自己的威望,入內閣那是自然的事。但這也關係自己身家性命,委實有些冒險,他不得不考慮周全。

  「國公好興致,下官對對也非擅長,討教可不敢當!」

  張國惟呵呵一笑道:「錢大人不用謙虛,老夫聽聞京中傳播著一副鰥對,不知錢大人可對得來?」

  「既是鰥對,下官怕對不來。」

  「錢大人可是士林領袖人物,怎會對不來?一旦對上可就是名留千古,再者有許多人都想著錢大人出力。我們這些世襲的公候,都覺得只要大家齊心想著,就能對得這對子。正德年間不是有過這樣的例子嗎?錢大人應該記得這些舊事!」

  錢謙益聽了不由得心動,他思慮一會,想著這朝廷局勢,下定決心似的回道:「既然國公相邀,下官回去推敲下,定然出力對上便是。」

  又過了兩天,宮內傳出消息,皇上病情加重。我雖然知道此時到了關鍵時刻,但決不能有什麼行動。史書中崇禎可是就這樣平白得了個皇位,萬一我亂來可就不能預測結果了。正當我在王府等待得時候,守門衛士卻來通報,說英國公府有人拜訪。我忙到屋水簷迎客,來的人我卻不認識,看了拜帖才知道,原來是英國公張惟賢的大公子張亮。彼此客套一番後,卻只是說些風花雪月的事,我倒看不出他想打什麼主意。是他自己來還是他家長讓他來的?

  我揮手讓下人散了下去,獨自陪著看他有何目的!虛應了幾句後,張亮開始沉不住氣了。「王爺覺得魏忠賢怎樣?」

  我沒想到他這麼直接的試探我。我又不知道他的意圖,想了想,突然腦袋靈光一現,明白了過來。這個英國公就是張皇后的堂伯父啊。他兒子來我這,自然是張家知道皇上不行了,而我的皇兄又沒有子嗣,在京城中能即位的王爺只有我,他們是來拉攏我的。

  「自是閹賊了!」我要得到他們的支持,就得表明立場,這次我搏了。史書中講到若非這張皇后力爭,我這皇位也難做得順利。

  「正是,閹賊弄權禍害忠良,現皇上抱恙,魏賊卻還在持權弄假,我等應清君側,除此賊!」張亮倒是講的慷慨激昂。

  「哦,那不知除了本王,還有那些義士良臣襄助?」我也打探下他們的實力。

  「只要王爺登高一呼,那還不是群臣響應。」想不到張亮居然是個滑頭,不肯露了底細。

  我假作沉吟了下,「現皇兄就在乾清宮,只要討得詔便可成大事。我一王爺無兵無權,時難有作為,張公子還是請便。」我的意思是,做這件事我沒有任何好處,卻要冒掉腦袋的危險,不值得。

  「這…」張亮咬了咬牙,「實話對王爺說了,至十六日,皇上已是大漸,太醫也束手無策,魏忠賢欲把魏良卿之子領入宮中,接替皇位,由魏忠賢攝政,就像「新莽之於孺子嬰」那樣,幸得皇后娘娘力爭才得免。皇上沒有子嗣,自當傳位給王爺您。但閹賊當道,惟有聯絡忠良,方可無事!王爺還請思之。」

  「茲事體大,且沒有詔,我等亂來可視同叛亂。」

  「無妨,我等最不濟也有娘娘的詔。」這點張亮似乎很有信心。

  「那司禮監是魏黨人馬,一旦起事,恐無兵馬襄助。」我提了下兵權的事情。

  「我父已經聯絡過五府都督等人,他們表示只要皇上歸天,即奉你為主。京營提督李琪也表示效忠,王爺不用過慮,只要我等振臂一呼,誰敢不從。」張亮說這話倒沒有什麼氣勢,畢竟這是他們最薄弱的一環,他們現在的人馬都在京城外圍。留守五司沒有自己的人馬,御馬監還不知道意向,錦衣衛又是魏忠賢的人。

  我聽了心裡一黯,歷來都是槍桿出政權,沒有兵,萬一給人作掉了,怎麼去當我的皇帝?我正悔的時候,只見又有門吏來報,說有人來求見。我連說請進來。

  等人進來一看正是那日廟會見到的開國公。他後面還跟著一人,我卻沒見過不大認識。

  開國公常炎林進來,看到張亮,拱了拱手:「想不到賢侄也在王爺這。英國公可好?」

  張亮連忙回禮,「我父親安好,原本打算去拜望大人的,貴管家都說大人在御馬監。」

  開國公言道:「前陣衛所混亂,一旦有事,如何是好?這幾日一直在那辦公,你回去代我向你父親問好。」

  我是主人,當然不能給撂在一邊,我拱手對開國公說道:「不知開國公到府有何見教?」

  開國公見我問,爽朗的說,「回王爺和我那一回話,沒想到全准了,我回去和我兄弟一說,他任是不相信,要來拜見下王爺你。」然後他指了指他旁邊的人。「這是定國公徐子文!」

  那定國公對我行了禮,我打量了下,這定國公比起開國公常炎林要文秀了很多,年紀也較小,面皮白淨,兩眼精色內斂,一看就知道是多智之人。

  「那是開國公謬讚了。」

  「想不到王爺如此年輕,有這等見識。今日一見,令在下佩服。」定國公開始客套起來了。

  幾個人分了座次,喝著茶寒暄一番後,我心裡更加沒底,這史書中還真沒有提到這件事。他們來不會也是來叫我除掉魏忠賢?還是叫我作反?

  我正旁算的時候,張亮開口了:「兩位國公大人,明人不說暗話,小子這次來王爺府就是為了聯絡王爺,除去閹黨。兩位大人若能幫助,則大事能成。不知意下如何?若要去揭發,就只管向閹賊那告密。」

  開國公和定國公對望了一眼,呵呵大笑起來。常炎林言道:「我等何樣身份,豈是會同魏忠賢那小兒同流。這次來就是想和王爺商討除賊的大計。既然英國公也參與,這剷除奸人,中興我大明就大事可成。」

  徐子文也道:「那魏忠賢為挽回頹勢,居然用其假子代皇上祭祀的招數都使將出來,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我大明忠義之士豈能俯首聽命,他此舉必然惹起不少下邊大臣不滿,我等勝算又多了幾分。」

  張亮聽到這話,更是喜不自禁,先前他父親曾去聯絡他們,因為這兩人不僅大明的開國勳公之後,而且手中有兵權。能爭取到自然機會大的多。可是卻沒有見到面,知道他們在躲著不肯表態。方纔他故意出言激開國公他們,就是料定他們也抱著同樣的想法,登門拜訪,擁立信王。

  其實開國公和定國公心裡也有個小九九,除魏黨事關身家性命,照目前來看,信王登基的機率很大,若他們答應英國公張惟賢,則在未來的皇帝現在的信王心裡沒什麼份量,畢竟自己只是個協從者,但是來王爺府表忠心那就不同了,危險性是大了點,可在王爺的心中的地位就不一樣了。那是在困境中帶來的好處。

  人是有私心的,我當然沒有想到這麼多。我心裡正在感嘆,怎麼我來做皇帝會有這麼多事情的。張亮見大家都表態,便貼身拿出張家聯絡到的名單,竟有三十餘人。頭空白大約是留給我的,英國公的大名在第二,下面便是錢謙益,徐光啟,後面很多都是世襲功勳。常炎林跟徐子文兩人提筆寫下自己的大名,我也把自己隨身的綬印蓋了去。

  當下幾個人就開始討論細節,如何發詔;如何通知御馬監;如何抵住錦衣衛;如何發動群臣。直到傍晚才走,最後我把我的金牌給了張亮,讓他給予皇后傳信之人,這樣可以出入方便,不給魏忠賢等封鎖住宮門。  
dneidnei 發表於 2016-5-23 21:46
異世明皇 第一卷 第六章 再回宮中(新版)

  天啟七年八月十七日夜,皇帝病重便意味著京城中有許多不太尋常。皇城奉先殿裡一片寂靜,只有兩個人在對望著,在經過一番埋怨後,兩人都停止了爭吵。殿外的宮女太監筆直的站著,不敢出聲。因為裡面就是大明最有權勢的人:魏忠賢和客氏。

  過了一會兒,魏忠賢的心情開始平復下來,緩緩地對客氏說:「你的法子也是沒用,那懷孕的宮女在起居注沒有記錄,張皇后不承認,朝廷的大臣也不會支持,況且男女也未知。國一日不可無天子,難道要朝臣等十個月?」

  原先在十二日皇帝出現病重的時候,魏忠賢就為自己的後路設想過。因為是太監,自己做這皇帝是不成的。他計劃令宮妃中的某一位假稱有孕,而將魏良卿之子領入宮中,接替皇位,由魏忠賢攝政,此計關鍵是要有皇后張氏的通力合作。然而皇后張氏與客氏、魏忠賢宿有新怨舊恨,而且張氏為人正直,在這種大是大非問題上絕不會含糊。因此當魏忠賢派來的人剛剛把話含蓄婉轉地說完,張氏便嚴正拒絕,而且把話說得沒有任何餘地。她說:

  「從命亦死,不從命亦死,等死耳。不從命而死,可以見列祖列宗在天之靈!」

  話說到這種分上,魏忠賢也就不能再做下去了。

  現在客氏又想再來一次,那張皇后怎麼會承認,而且魏忠賢也知道,那些所謂懷孕的宮女,不過是客氏偷偷帶出宮,讓其子侄交媾,有孕後再帶回皇宮,這件事原本不妥,就算能成,魏忠賢也要考慮是否值得這樣做,那皇帝要是客氏那邊的人,自己又會怎樣呢?不可不防!其實魏忠賢心裡已經打好了算盤,只要天啟皇帝一晏駕,就可以矯詔選擇個年紀只有幾歲的小王爺即位,那時候天下還不是一樣是魏忠賢的,所以他不贊成客氏的計劃。

  客氏此時心下沒了主意,這如此瞞天過海的事她心裡也沒有把握,原本想先得到魏忠賢的支持,沒想到他也反對。如果此事不能成,那自己又如何是好,心裡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魏忠賢在殿中不停踱步說道:「只要守護好皇上就可以了。皇上一旦不在,我們可以再立新君。詔書都在我等手中,大臣能成什麼事,以後的榮華富貴還會是我們的。」

  客氏沒有其他主意,只好聽從魏忠賢的。當下又計議一回,然後才離去。魏忠賢安撫住客氏後,第二天他馬上召見田爾耕與崔呈秀以及王體乾。他之前跟客氏說的不過是簡略其事,但究竟立誰為小皇帝那就關係重大了,所以他急召幾個心腹來商量。

  田爾耕首先發言道:「廠公,如今神宗子孫除了信王都沒有留在京中的。若論長幼嫡庶,信王是首先考慮。信王年紀尚小,一直居於宮中,又未有理過政,朝中的也沒有心腹,一旦登上皇位,還不是要依靠廠公!」

  魏忠賢頜首道:「爾耕所言不差!」

  「不可,」接話的是崔呈秀,他道:「信王已經十六,與我們也不相近,前兩年咱們整治張家的時候,可是把信王牽了進去,要是他以後知道了,恐怕不會放過咱們。信王不應考慮在其中,最好另立旁系。」

  旁邊的王體乾道:「另立旁系恐怕很難過皇后與大臣那一關,何不立個太子?沒有皇子我們也可以弄出個太子來!到時由廠公攝政,便是天下已定。」

  魏忠賢很欣賞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心腹,便道:「咱家曾試探過皇后,她不肯就範,以死相逼也無可奈何!」

  田爾耕與崔呈秀沒想到是商議這麼一回事,做這假太子來瞞天過海之事可要誅九族的,他們不敢接話了。王體乾看著其他兩人都面有不豫之色,便陰陰道:「廠公,這有何難!如今皇宮大內是我等的天下。一旦皇上龍輿歸天,皇后便『傷心過度』追奉先皇去了。找個聽話的做太子生母,也做大明的太后。這信王要不要現在就讓他就國!」

  崔呈秀道:「恐怕不妥,這信王不過是一頑童,若在成年前遣送就國,會讓人非議,也容易引人猜測。現在皇上昏迷不醒,大行之後便是遺詔說的算。不如就讓他在京中,由錦衣衛嚴密看著。」

  「好,就這樣!」魏忠賢聽了王體乾的法子連聲讚道。「爾耕啊,你是錦衣衛指揮使,這些日子你要護住宮門,呈秀可要看住群臣,這宮內之事就由體乾來做!如今只等事情落定了。」

  「屬下遵命!」三個人躬身應道。

  然而事情卻沒有像魏忠賢想得這般發展,到了八月二十二日,皇上已有兩月未見大臣,京城傳言皇上已是大漸,藥石無效,這天朝中大臣紛紛聚於午門外。皇上沒有太子,那大行後,誰是天子還沒定下,事關國體,大臣議論紛紛。而內閣的幾位大學士卻沒有開口,他們雖然依附魏忠賢,但是還沒有成為魏黨,因此除了緘默,在這關頭只有等事情明朗。開國公一看時機成熟站上台階對著群僚說:

  「如今皇上病重,沒有子息,這儲君乃立國之本,而現如今國亂紛紛,宜早立儲君。」

  此言一出,群臣情緒湧動。自太祖來,就很重視正統和忠節,在萬曆年間,不知有多少大臣就是因為關於太子的正統問題,給皇帝庭杖而死。現在又出現國本問題,自然不甘落後。開國公也是精明,沒有說要除去魏忠賢,那些和魏忠賢有關係的也出言支持,否則就得不到這麼多人的響應。其他那些大臣雖然依附魏忠賢,是因為魏忠賢拿的是皇上的聖旨。

  知道時機已到,英國公張惟賢大呼:

  「京中諸王只有信王與皇上同胞,是光宗嫡子。我等應上書視疾,立信王為儲君。」

  此番言論立刻得到大半的朝臣支持,畢竟信王是正統所在。崔呈秀見事態緊急,大臣都倒向信王那邊急忙喝道:

  「我等身為外官,皇上是否有嫡子不是我等可以議論的。現皇上仍在病中,身為臣下豈能妄議!一切自然有詔書詔告天下!」

  聽到崔尚書一講,原本想著投向信王的大臣又觀望起來。張惟賢見狀,冷冷一笑道:

  「皇上有無龍子起居注上記得明白,皇后娘娘也心中有數。懷沖,悼懷,獻懷三位太子不幸早殤後,皇上若生有皇子便早諭示內閣。如今天下紛亂,皇上又在病中,更應早立儲君已固國本。我等上書是為大明江山社稷!」

  此話到此崔呈秀不能再辯,因為他知道天啟無後,現在要是硬說有的話,他自己也是外官,怎能就知道呢?!加上他自己就底氣不足,張了張嘴巴卻沒有說出話來。

  正在此時徐光啟手捧奏折道:「老夫要上表請信王入宮侍疾,各位意為如何?」

  開國公與定國公齊聲道:「本官也願與大人一同上表!」

  那些被魏忠賢欺壓已久的大臣自然站在信王一邊紛紛表示要奏折,其他朝臣見徐光啟那倔老頭都上表,心裡開始動搖。加上英國公是皇后的伯父,他既然敢說策立信王,那皇上當真便是無嗣了。如此在武臣表態後,原先猶豫的也紛紛表態。經過這次的策動,很快信王在朝臣的心中有了份量,接著大家忙著分頭去寫表。此時的文武百官都是想著如何站隊?想站到新皇那邊,使自己的富貴可以延長。

  這幾日王體乾去安排所謀之事,魏忠賢與客氏相繼守在皇帝床前,只待事情已定。當天午後輪到魏忠賢,他巡看了一回,皇帝還是老樣子,皇后晝夜不分的在旁看護,時不時掉下淚來。兩人想著各自的心事,整個大殿鴉雀無聲。魏忠賢打了一個哈欠,突然王體乾進來,低聲在魏忠賢耳前稟告:「通政使司來報,說群臣上疏要求信王入內侍疾!」

  「什麼?是哪些人這麼大膽子?」

  「通政使司說有很多大臣,廠公可以一查便知。」

  此事關係重大,魏忠賢便帶著王體乾來到通政使司,看罷他臉色都綠了,沒想到有這麼多人,魏忠賢明白在這非常時期,需得當機立斷。但如今是群臣上書,就連平日巴結自己的內閣六部大臣也有好幾個在裡面。這樣的話,自己原先思慮的計謀還可行嗎?

  「你說怎麼樣處置?」

  「一不做二不休,殺!」王體乾臉露殺機道。

  魏忠賢沉吟了一會道:「此時殺大臣恐怕亂子更大,何況這麼多人。這樣,你去把為首的幾個給我抓了,咱家要殺雞儆猴。」

  「是!」

  「等等,這開國公領著御馬監,他後邊還有那些功勳家族,要是你貿然去捉拿,恐怕內宮就亂了。」正當他思慮如何的時候,有個內侍急急忙忙跑過來報告,說皇上醒了。

  魏忠賢立刻往寢宮方向上趕,邊跑邊問:「皇上醒了多久?」那內侍答道:「已經有片刻,皇后娘娘在一旁伺候,也有人去請奉聖夫人了。」魏忠賢當下不語,急忙快步趕去。

  等他到的時候,寢宮只有客氏和張皇后在旁,天啟皇帝已經半躺著,臉色灰白,看來是到了迴光返照的情景。

  魏忠賢撲了過去,:「皇上,你現在康復就好了,奴才們這幾天可擔心死了。」

  天啟流下兩行清淚,搖了搖頭:「忠賢,我是不行了,你以後對朝廷繼續盡忠。」

  天啟說到這份上,客氏和張皇后都不禁流下眼淚。魏忠賢也哭道:「皇上有上天保佑,定然無事。皇上好生安養,下面的事,老奴自會處理。」

  天啟又咳了咳,喘了半口氣。正打算說什麼的時候,小太監帶了一堆人進來,當先的便是信王千歲我。

  魏忠賢錯愕不已,他想不明白怎麼朝臣會來,而且還帶來了信王,他望了客氏一眼,客氏也是茫然。惟有張皇后心裡清楚,她看到大臣們來,頓時鬆了口氣。

  這幾日因為府外很多人盯著,我是大門都半步不出。因為自己的目標太大,其他的事情我都教由英國公他們去準備。因為根據史書,我那皇兄便會在這幾天駕崩。但如今沒有任何動靜,我心裡不由緊張起來。在書房悶了半天,只聽見外邊喧嘩,我出來一看,卻是百官們都到了,王承恩宣皇上口諭讓百官及我即刻進宮陛見。

  這時候魏忠賢的那個氣啊,心裡大罵田爾耕廢物。但現在已經輪不到他發話了。天啟側身靠在床上,看了下群臣,當看到弟弟信王,眼光中包含著無限的哀憐、惜別之情。他對著我說:

  「到朕跟前來,你當為堯舜之君!」

  此時我怎麼也要客套下,雖然我內心激動。「臣弟死罪,死罪啊!陛下說這樣的話,臣應萬死!,皇上只管養好身子,不日龍體便會康復。」

  天啟帝自知將不久於世,只是搖了搖頭,然後才道:

  「朕不適合當這皇帝,要是給朕選,朕更願意做個逍遙的王爺,如今大明有很多事情要做,就指望皇弟你了。朕自己的事自己清楚,你可記下了?」

  我含淚點了點頭,天啟帝又看了下魏忠賢說:

  「善視中宮。魏忠賢可任!」

  一般新皇即位,原先的內官都要自動致休,天啟如此說便是要我仍舊重用魏忠賢。在皇兄面前我不敢有什麼太過舉動,只好誇獎魏忠賢了幾句。表示他侍候皇兄,勞苦功高。魏忠賢當然是語氣溫和地謙虛一番。皇上見我們相處融洽甚覺安慰。

  天啟又對後面來的閣臣和五軍府、六部、都察院等部院大臣,以及科道官員說:「皇位由信王繼任,你等好好盡忠,匡復社稷,魏忠賢、王體乾皆恪守忠貞,可計大事。」

  作為內閣首輔,黃立極立即回答:

  「陛下任賢勿貳,諸臣無不仰體!」意思就是陛下您放心去,群臣會照辦的。

  文武百官都在朝房等著,一個時辰後傳來消息,天啟在懋德殿駕崩。百官回家換成喪服趕來哭靈,皇城內亂成一團、哭聲四起,也分不清那是真是假了。我作為明確的繼任者,皇上又已經駕崩,於是當天我留在了宮中,居武英殿。大臣和司禮監,會同禮部來治喪。出於安全的考慮,我也到了乾清宮,畢竟那裡有大臣在,魏忠賢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動手。大家忙了一晚,我當然要表示下,便讓左右侍從通知光祿寺賜與酒食,一時宮內歡聲雷動。

  我現在心中也不是很怕,畢竟歷史上可記載著我能順利即位,到了這個時候,歷史的走向還沒有發生改變。而且現在朝中的勢力我也不輸於魏忠賢,最重要的一點我是明正言順的儲君,只等即位便是天子。不過吃的酒食,我也是等有人先吃了,才動手。凡事小心點好,畢竟現在禁宮還是魏忠賢的天下。

  正當大家忙成一團的時候,魏忠賢和崔呈秀、田爾耕也沒有閒著,在靈堂的魏忠賢打了個眼色,讓他們偷偷出來,後面還跟著個許顯純,幾人徑直到寶華殿。魏忠賢一進殿門,就怪上崔呈秀。

  「當初你們不聽我說,一個勁的說沒事,現在倒好,詔書也發給大臣了,如何是好?」

  崔呈秀和田爾耕都默不作聲,畢竟現在還能怎樣?誰知道皇上會醒過來召見群臣!現在只好讓魏忠賢多罵幾句。

  只有許顯純咬了咬牙,「不如反了,」

  魏忠賢沒有出聲,他心裡也不是沒有作這打算,可這事情要得到干將們的支持,以前有「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兒」、「四十孫」,只要這些人都幫自己倒也大事可成。他盯著面前的兩人,就等他們表示。

  但是經過那天午門事件後,田爾耕不敢說話了,那時群臣中有大半支持信王,而且都是老一輩的大臣,現在更加不好說了,皇帝遺詔都是讓信王即位。違抗旨意可是死罪,還是想著怎樣討好新皇帝才是。崔呈秀內心也沒有底,雖然他是兵部尚書,可自己是文官出身,從未出去帶過兵,下邊的總兵也沒見全。一旦造反,那麼會有多少人聽他的呢?這樣太過冒險了,現在新皇帝也沒有說要剷除自己啊?不值得這樣做。

  魏忠賢見他們兩個都不說話,只好直接問崔呈秀怎樣。崔呈秀沒有的迴避只好說:「督公,我們現在沒有詔書,而且大臣都已經聽到遺詔,如果現在起事,明為造反,恐外有義兵。如今督公只能掌控直隸一帶,外臣如何就不是我們能把握的了。福王現在洛陽,潞王在湖廣,這些嫡親的王爺一旦帶頭就名正言順反撲回京城。如今靠著督公的人,有多少人死心塌地的跟著督公也是難料,事到臨頭反戈一擊更是可怕!下邊手握兵權的將領有幾多會聽命於督公也是值得考慮的。」

  崔呈秀說道這便抬頭看了一眼魏忠賢,見他低頭不語,知道他心裡已經動搖。便繼續道:「現下儲君信王,為人也是混混噩噩,與我等並沒間隙,張國紀之事只要嚴防,毀掉彈劾的奏章便無人知悉;況且皇上的遺詔中也明確要善待我等,望督公明鑒。」

  魏忠賢知道他們沒有反意,歎了口氣,只好作罷。此事作為密談,也就再也沒有提及。他現在只能憑借遺詔,想著如何重施舊計,把這個新皇帝也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八月二十三日,魏忠賢只好宣佈了皇后懿旨,將天啟帝的死訊佈告天下。內閣大學士施鳳來、黃立極,英國公張惟賢等紛紛具箋向我表示效忠。朝廷上下對信王的繼位意見已經一致,遺詔也已公佈。遺詔稱:

  「皇五弟信王朱由檢聰明夙著,仁孝性成。爰奉祖訓兄終弟及之文,命詔倫序,即皇帝位。勉修令德,親賢納規,講學勤政,寬恤民生,嚴修邊備,勿過毀傷。內外文武諸臣,協心輔佐,恪守典則,保皇固本。」

  同日,公、侯、伯、駙馬、文武百官及軍民耆老等呈勸進表文。依例,勸進表文要先後進呈三次。前兩次總是要被退回,直到第三次新皇帝才會「勉強」同意。雖然我也很想立馬登上皇位,但是戲總還是要演的,現在大局已定,我也就按班步驟地來。

  第一次勸進表文呈上後,我故作悲痛答道:「覽所進箋,具見卿等憂國至意,顧予哀痛方切,繼統之事,豈忍遽聞,所請不允。」

  這個環節老於世故的朝臣是知道的,然後再上表,內容依舊,不過是多了幾句勸我要以國為重、節哀即位之類的話。我看了後,便又答道:

  「卿等為祖宗至意,言益諄切,披覽之餘,愈增哀痛,豈忍遂即大位!所請不允。」

  群臣們一鼓作氣,三呈勸進表文,痛陳利害關係,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總算到了虛套的最後一個環節,這皇位我豈會再拒絕,我這次明確表示:

  「卿等合詞陳請,至再而三,已悉忠懇。天位至重,誠難久虛。遺命在躬,不敢固遜,勉以所請。」

  既然我已經答應繼承皇位,禮部便把早已準備好的禮儀程式呈進。群臣商議定於明日在大行皇帝靈前即位。到此,我的身份正式確定下來。  
dneidnei 發表於 2016-5-23 21:46
異世明皇 第一卷 第七章 新皇登基(新版)
       
       
  當日,我便把信王府裡的宮人調回到皇宮居於文華殿,如今最重要的是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魏忠賢還不敢明目張膽的殺我,但也怕他下毒什麼的。昨日至今日中午我才吃了一餐,好在府裡人進來時帶來不少飯菜乾糧。心驚膽戰的過了這一天,就在八月二十四日清早,我身穿孝服,在大行皇帝靈前,親自祭奠受命。

  一切都按照禮部事先安排好的,禮儀由王體乾主持,我中規中矩的拜祭完,便換了孝衣改穿袞冕,在皇極殿前設香案,備酒果,行告天禮。然後便前往奉先殿謁告祖宗,再在皇祖宣懿昭妃劉昭妃前行五拜三叩之禮,在皇后即皇嫂張氏前行四拜之禮,最後回到中極殿。同時遣寧國公魏良卿、保定侯梁世勳分別祭告南郊、北郊,駙馬侯拱辰祭告太廟,寧晉伯劉天錫祭告社稷。

  司設監陳御座於奉天門,欽天監設定時鼓,尚寶司設寶案,教坊司設中和韶樂,設而不作。時鼓響後,內閣大臣率文武百官從午門進入,鴻臚寺導執事官行禮,請升御座,我便在禮官的指引下坐上龍椅,百官三呼萬歲後上表朝賀。我滿意的望著下邊黑壓壓的官員,生出一種睥睨天下的感覺,這大概就是做皇帝的威風!在行登基大禮時,既無日月星辰之變,也無五行災異之象。傳聞中,崇禎登基可是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看來史書也有不可信的地方。等君臣俗套之後,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即位詔》,照本宣讀。

  《即位詔》自然還是那老一套:先頌列祖列宗、皇明基業;再贊大行皇帝,爾後是敘述登基經過,公佈新朝「崇禎」年號;最後,大略的說了說新朝的治國方針:

  「朕以沖齡統承鴻業。祖功宗德,惟祗服於典章;吏治民艱,將求宜於變通。毗爾中外文武之賢,贊予股肱耳目之用,光昭舊緒,愈茂新猷。」

  當然,這個《即位詔》並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內閣大學士們的傑作。此時的內閣,還是靠向魏忠賢的,畢竟他們沒有摸清我的態度,而大行的皇帝要繼續重用魏忠賢等。因此在詔書的字裡行間,自然也充溢著這位舊朝權貴的旨意。我當然不會在乎這些東西,一旦我掌權,什麼事情還不是我說的算,如今就讓他們得意一陣。百官朝拜後,至此登基儀式一結束,我便成了大明的崇禎皇帝!

  即位後我第一件事便是查看內庫,我要搞清到底還有多少錢供我用度。統計出來居然有二千七百萬的白銀,三十萬的黃金。這讓我心裡有了點底,但接下來的日子,累得我快不行了。我的天啟皇兄留下近千份的奏折未批,最緊急的是陝西的急報,陝西境內出現流賊,人數多達萬人。陝西兵衛所請朝廷派兵圍剿,並彈劾陝西巡撫李延育,沒有出力剿賊,坐讓流賊勢大。

  陝西長期以來是大明動亂叢生的地方,這兒土地貧瘠,畝產不足,賦稅和徭役也嚴重,加之連年發生災荒,這裡百姓比其他地方更為困苦。此處又是蒙、漢、回民雜居,最易惹出事端。加之此處民風彪悍,因此,陝西地區成為最早醞釀和爆發動亂的地區。

  天啟七年(1627年)三月,陝西大旱,澄城知縣張斗耀不顧饑民死活,仍然催逼賦稅,敲骨吸髓地搾取農民。白水縣農民王二聚集了數百個無法活命的農民進行鬥爭,他高聲問大家:「誰敢殺死知縣?」大家異口同聲地說:「我敢殺。」於是王二率饑民衝進縣城,殺死張斗耀。後來陝西各地都爆發小規模起義,到了崇禎三年,大規模的起義爆發。其中的張獻忠,李自成更是聲勢驚人,跟朝廷鬥了十幾年後,硬是把明朝給滅了。現在才是開端,我得把這導火索給他滅了,不然我哪有時間去整治內政。

  即位四天後,我在文華殿召見了禮部右侍郎楊鶴,楊鶴在史書中安撫流賊很有一手,不過就是沒有處理好招安後的人馬,讓他們降了又反。我升他做總督陝西三邊軍務侍郎,去安撫陝西,同時撥給他三十萬石米糧抗旱。楊鶴有些顫抖的謝恩,可能皇上登基後,第一個召見的大臣是他,這讓他受寵若驚。我沒有讓他走,因為我還要找個人跟楊鶴一起去。

  不一會,殿外太監宣了他見來,就是現任兵部主事周遇吉,他現在還是個小官,在歷史中,也算是個能打的將領,我現在放他出去歷練下,希望他不會像他父親周南通那樣。

  跟在太監後進來的年輕人,三十來歲,一身武將打扮,精神抖擻,看來不錯。他走到大堂後,連忙跪下行禮。

  「你就是周遇吉?」

  「正是微臣!」周遇吉答的不卑不亢,好!

  「你父親也是員虎將,只是可惜了。希望你知前車之轍,朝廷總是要用的上你們的。」他的父親駐守瀋陽,被後金攻破,這點對於他周家而言是一個恥辱,所以我以此來激他。

  「臣不敢忘,臣願效死力以報臣父之靈,以答皇上天恩。」

  「知恥後勇,好!周遇吉聽封。」我頓了下,

  「現命你為甘陝指揮使,調寧夏,陝西衛歸你節制,與楊鶴一起去安撫陝西。」

  「謝主隆恩。臣一定盡快平定陝西。」

  「平身。」

  周遇吉起身來,站在楊鶴的下邊,聽我訓示。

  我坐在龍椅上,欠了下身。「你們去,一定要安撫為主,剿為輔,這些流賊也是我大明的百姓。只要他們安心投降,那就一概不再追究,但是有一點,那就是投降後,主事者要分開安置。我給了你們米糧,安撫的同時準備抗旱,陝西那邊今年已有旱情。陝西明年的春賦就免了,還有那個陝西巡撫,給我押到京城來,交大理寺處理。這事越早解決越好,你們早點動身。」

  「謹遵陛下吩咐。」

  「下去。」

  「臣告退。」兩人躬著身子出去了。

  處理完這件緊急的事,我鬆了口氣,但還有更多的事情要我處理。接著我任命曹化淳為司禮監的掌印太監,讓他去制衡王體乾,王承恩為內宮監首領分管羽林左右兩衛。這樣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分掉王體乾的權力,但是我現在還不能做得太明顯,錦衣衛和禁軍還在他們手裡。我也把原王府的侍衛全部調到宮中充當近衛,現在任用我王府的私人,這是例朝的慣例,皇兄雖然保住魏忠賢與王體乾,但其他人可沒說。我大肆撤換也無可厚非,魏忠賢他們也捉不到什麼把柄。

  在提拔我的人同時,為了平衡,我又厚賞魏忠賢和王體乾,把原先給魏忠賢的匾牌也發給了他,給他乾孫子的免死鐵卷也讓禮部送了過去,又下旨嘉獎了王體乾。在朝中大臣看來,新天子並沒有對魏忠賢有什麼不和地跡象。同時我卻故意忽略了也是魏忠賢一黨的兵部尚書崔呈秀,既不嘉獎,也不賞賜。魏忠賢不知皇上心裡怎麼想,也很是納悶如何行動,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我也不管他納悶不納悶,因為接下來還要冊封很多人,我這「崇禎」的生母、太妃、張皇后,我的周王妃、袁王妃、田王妃,都要冊封。特別是冊封皇后,我又再一次見識到我們禮儀之邦的真實含義。

  張后那邊的人,還有開國公,定國公我沒有單獨的召見他們,只是讓王承恩私下傳遞過消息,他們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紛紛擾擾的過了一個星期,我大體上都沒有做什麼調動,群臣也還算安分,他們發上來的奏折我全部留住,用以熟悉政務。

  而這個星期魏忠賢卻不覺得好過。因為他不明白新皇帝的態度,也沒法給自己在朝廷定位。以前天啟的奏章都是他處理的,現在則明顯不行。前幾天,崇禎調楊鶴去陝西的事情就沒有大臣事先得到風聲,而且崇禎是繞過了內閣直接任命的,這讓魏忠賢對這個新皇帝刮目相看。這兩天他和王體乾秘密商量了下,決定來次投石問路。

  九月初一,魏忠賢那傢伙就跑到我面前來,裝得好像很虛弱的樣子道:「皇上,老臣這幾日覺得胸悶氣短,身體不佳,老臣請致休養病。以免耽誤皇上的政事,皇上可找一個能幹之人來替代老臣,否則臣便是有負先皇遺旨!」

  要是你真的肯退下就好了,我知道他這是來試探我的心思。目前他權勢甚大,內宮中大多數人都還聽他的,我若准了,便是違了遺詔,給魏忠賢借口,我當然不會上當。「忠賢啊,你是先皇兄留給朕的臣子,怎麼能朕登基沒有多久就要致休呢?朕尚未有失德之處,你若一走,朕還依靠誰去?好好安心留下,既然你身體不好,朕會派人協助下你。」我好言寬慰,差不多就把他比成周公了。好話說了幾車,才把魏忠賢哄走。

  我擦了下汗,真是個麻煩的傢伙。我接著去了慈寧宮,去見皇嫂,商量他們配合我的行動。皇嫂聽了我說魏忠賢剛才的嘴臉,以及我的「苦口婆心」,皺緊的眉頭才展開。她想不到皇上居然這麼高明的化解了魏忠賢的一招,又可以找個借口調人入東廠。她立起身,問我:「那皇上準備下一步怎麼走?」

  「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們怎麼也要表示下,朕要讓他魏忠賢看看朕的實力。」我微笑著說。

  「那是…」皇嫂沉思了下,在想我下一步會怎麼走。

  「客氏。東廠那邊還是不要太心急,不然反而容易驚動他們。」我揭開謎底。

  「皇上能有這等主見,哀家也就放心了,哀家伯父那邊已經準備好,五軍都督府中有不少人對魏黨不滿,即使有兵部的兵符他們也不能全部調動。另外還準備策動言官彈劾魏忠賢,使得他變成過街老鼠!」

  「這樣好,同時皇嫂可讓英國公叫人出面保奏個信得過的人,用他來當任皇城巡警司,這樣留守五衛就需要顧忌下!外城可不能亂起來,皇城有御馬監看著,錦衣衛也不敢亂來。這朝中那些手握軍權的將領,也很難說哪些就是魏黨,可能更多的都是在看局勢,誰強就靠像哪邊。」

  這樣商議完,已是申時,我用過膳後傳王承恩來見。王承恩原是皇后身邊的人,為了掌控宮內的局勢,就用在身邊。驅逐客氏這件事情要宮裡的老人去做才穩妥,曹化淳去嫩了點。我面授機宜後,王承恩喜滋滋的去辦了。

  第二天,王承恩來報,客氏已經出宮了。據說,客氏在臨出宮前,起了一個大早,素衣哀服,到天啟帝的梓宮前拜別。她拿出一個用黃龍袱包裹的小盒,內裝天啟帝的胎發、痘痂,以及累年剃髮、落齒、指甲等等,在靈前焚化,放聲大哭。

  我冷笑道:「哭有何用!我又不是殺了她,京中她也有宅子,先前的宮妃都走了,以她的身份不出宮做什麼。」真不知道魏忠賢曉得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事實上,魏忠賢早就知道了,不是別人密告他的,而是他那晚上去了客氏那裡。客氏一看到他就不停地哭訴,搞得魏忠賢心煩意亂。皇帝的這一舉動雖然不是針對他魏忠賢,但是全朝野都知道客氏和魏忠賢的關係,皇帝這麼做,難道真的想對付自己了?上一次試探沒有覺察出崇禎的意思,那現在呢?魏忠賢也沒有顧到客氏了,他馬上找到王體乾,決定再一次去試探崇禎皇帝。

  兩日後,魏忠賢上書乞請免去戶部喪禮香蠟銀三萬兩,呵呵,這魏忠賢還真的朝著史書中走,既然他幫我省錢。我當然立即同意,下旨執行。原先我那大行了的「皇兄」的喪禮太過奢華,把今年的秋賦都用了一半。國庫的錢可要支持到明年四月才有夏賦收上來,現在自是能省就省。魏忠賢這傢伙居然用這招來看我對皇兄的態度和對他的想法。

  我當然還表彰他一下,「能為社稷著想,現在國庫空虛,魏卿不愧是先皇兄倚重的忠臣阿!」

  丟了三萬兩白銀結果魏忠賢沒有試出什麼,但這傢伙還不死心。緊接著九月初四日,司禮監太監王體乾也向我請辭,我是很想同意的,但是沒有十足的把握,還是算了。

  「先帝屍骨未寒,爾等為先朝遺臣,宜為國報效,豈能獨善其身。體乾任司禮監首領已有數年,宮中全賴以維持,豈可輕言辭去。朕命體乾繼續統領司禮監,守衛六宮安全。」

  我不知他們接到我的旨意是什麼想法,沒多久我又調了原先在莊妃那伺候過我的太監徐應元入司禮監做隨堂太監。魏忠賢雖然是東廠提督,但他還兼任著秉筆太監一職。明制司禮監中,隨堂太監與秉筆太監同等。我調徐應元做隨堂太監就是不想旨意全由魏忠賢來寫。根據英國公的推薦,我任命武安候鄭綬為巡警司提督,巡捕外城。在我潛心準備的時候,朝中卻有人跳了出來彈劾魏忠賢。

  國子監司業朱三俊,上疏彈劾監生陸萬齡、曹代請祠魏忠賢國學罪。在幾個月前,監生陸萬齡上書天啟帝,說魏忠賢的功勞已可以與孔子相提並論,要把魏忠賢移入國子監與孔子並祠。天啟帝也同意了,不過因當時有人提出,假如某一天皇帝駕幸國子監,例應拜祭孔子,而魏忠賢的像就在孔子邊上,拜孔子也就是拜魏忠賢,似乎於禮不合,所以這個提議就沒有實行。此時,朱三俊便以此事彈劾陸萬齡等人。

  這個朱三俊不是我拉攏的人,不過看來也是個識時務者,知道來我這個新天子面前投機一把。既然有人提供彈藥,讓我向魏忠賢開炮,我自然樂意,於是下令把陸、曹兩人下了獄。先前還有一位叫李映日的監生,也上過一疏,把魏忠賢比作是周公,我隨即下令把那位李監生逮問。

  魏忠賢剛平靜沒多久又有事端,他自然坐不住了。他不知道崇禎帝要怎樣?一面對他示好,一面又動不動拆下他的台。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他在新帝面前已經不能如此跋扈了。九月十二日,魏忠賢上疏奏請停止全國各地為他建造生祠。我當即表示說:

  「先前已經賜額同意興建的那些生祠,繼續照常修建,其他的就停下來。天下人為你建生祠,是出於公心,而忠賢有功不居,要求停建,真是難得!後面的那些生祠就停下來,以成忠賢的勞謙之美。」

  我這樣處置魏忠賢不好說什麼,實際上是我根本就不想在讓他建什麼鬼生祠,簡直就是浪費我的民力。幾天之後,糊里糊塗的江西巡撫楊邦憲、巡按御史劉述祖,分別上奏稱魏忠賢功德巍巍,請求在江西為他建生祠。他們為建生祠,也在南昌作了些準備,順手拆掉了三賢祠之類的古跡。我沒有立即批復,而是交給了魏忠賢,那魏忠賢可能在最近和我的交鋒中,知道我不是一個好相與的皇帝,不願正面交烽。他看了奏章,奏請將這筆造祠錢糧解充遼餉。這個既然他自己說的,我當然求之不得,當下一口答應。

  魏忠賢忌憚我的皇權,我則提防他在宮中的勢力。雙方都在警戒線上博弈,在經歷了數次打擊的魏忠賢,氣勢已經開始弱了。打壓得差不多了我又嘉獎一下他,再給魏忠賢、王體乾敘功加蔭,我現在還不想把他們逼得狗急跳牆。我就在這樣的打拉中,消磨他們的實力、瓦解他們的陣營,讓朝中大臣知道魏忠賢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地位穩固了。
dneidnei 發表於 2016-5-23 21:56
異世明皇 第一卷 第八章 閹黨盡除(新版)
       
       
  在皇權的打壓下,魏忠賢那一夥開始頂不住壓力了。到了九月中旬,新任南京通政使的楊所修上奏折彈劾崔呈秀和周應秋。這位楊所修,本是魏忠賢的黨羽,因不滿自己被外放南京這個清閒之地,也預計到魏忠賢集團不會長久,加上英國公的策動,所以反戈一擊,彈劾「崔呈秀奪情,周應秋貪墨」。崔呈秀當時任兵部尚書兼左都御史,周應秋任吏部尚書,都是魏忠賢集團中身居要職的骨幹。楊所修的突然發難,令崔、周措手不及;崔呈秀立即出面應付,雙方相互指責。我當然不會馬上動手,一個小官上疏我就修理大臣,豈不是告訴別人我要剷除魏忠賢,逼他去造反。我要讓群臣都攻擊的時候才能動手,這樣我可是順應民心。於是我便仍不動聲色的說:

  「群臣流品,經先帝分別澄汰已精。朕初御極,嘉與士大夫臻平康之理,不許揣摩風影,致生枝蔓。」

  意思是群臣都是皇兄澄汰過的,不致有錯。不要捕風捉影,無事生非!但是我也沒有懲罰楊所修。同時我讓英國公他們只是把矛頭指向崔呈秀。以前不封賞崔呈秀就是要給朝中大臣一個錯覺,讓他們覺得魏忠賢也拋棄崔呈秀了。

  於是繼楊所修之後,另一位原跟魏忠賢不錯的雲南道御史楊維垣,也突然上疏,公開彈劾崔呈秀,話說得也很難聽,而且涉及到了廠臣。按照大明官場不成文的慣例,被彈劾的官員不管是否屬實都要上奏折致休表示清白。崔呈秀依例上疏辯白,並請求回家守制,我沒有立即批准。楊維垣再次上書,揭發崔呈秀的罪行。工部都水司主事陸澄源也參崔呈秀「奪情為安,忍於無親」。御史賈繼春更是罵崔呈秀道:

  「說事賣官,娶娼宣淫,但知有官,不知有母,三綱廢弛,人禽不辨。」

  既然有人彈劾崔呈秀,他也只好繼續上疏請辭。他想著魏忠賢不倒,他們下邊做小的便無事,皇上不敢輕易與督公衝突,他很放心的上表。不想第三次上疏要求丁憂後,皇上卻是批下了奏折。

  「崔呈秀乃先帝奪情留任,然外臣非議,孝乃人之常倫,朕不忍奪,命歸家守制丁憂,期滿再行復用!」偏皇上這批語說得道義岸然無從挑刺,崔呈秀只好回薊州老家丁憂去了!

  「真是爽,看我一步一步把你這老閹賊的臂膀卸下來,到時想把你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我批完崔呈秀的丁憂奏折後,心裡痛快得不行!看來張惟賢他們做事還挺利索,接下來便要對付魏忠賢這小兒了。

  明詔發下,內閣大堂的幾個閣老們也是表態不一。張瑞圖與黃立極這兩個親近魏黨的卻沒有多大反應,因為攻訐崔呈秀的是他們自己的人,皇上對崔呈秀也多有回護,這不算什麼大事。

  施鳳來看完奏折道:「楊所修看來是不滿周應秋把他放到陪都去,崔呈秀是升得太快,惹人厭了!皇上對臣子還是很寬厚的,周應秋給放過,崔呈秀也是丁憂去了。」

  張瑞圖接著道:「那是,廠公都是先皇遺詔留下的,皇上不會為難我們。」張瑞圖是魏忠賢提攜進內閣的,魏忠賢在各處的生祠碑文也是出自這個才子的手筆,他自然以魏忠賢馬首是瞻。

  首輔黃立極是魏忠賢的同鄉,跟魏忠賢關係密切。他捋鬚道:「廠公無事,我等便穩當。啊,哈哈!」

  施鳳來乾笑了兩聲便道:「如今廠公雖然仍聖眷正隆,恐怕有些人要出來攪事了。賈繼春那老狐狸當年彈劾東林人時如此,現在對付廠公也是如此,真小人也!若非他是左僉都御史可以風聞奏事,咱們就把他給參了。」

  其他兩人也附聲道:「正是,這等反覆無常之人早該遣走!」

  另一位內閣大臣李國普聽罷沒有作聲,心裡冷笑了一下,暗道:「這些人都是靠關係上來,卻看不透裡面的局勢。這賈繼春敢如此大膽,後面恐怕有人撐著,說不定就是皇上。崔呈秀掌管兵部,他回家丁憂,魏忠賢便少了個強援,留守五衛以後恐怕就不聽他魏某人的了。不管皇上現在是何主意,只怕容不得魏忠賢。魏忠賢一日在朝,皇帝便不能大權在握。且不說前代的故事,就是本朝不就有劉謹的例子!」李國普私下打算,準備早早抽身,一旦清算魏黨,恐怕朝中諸多大臣都撇不清關係。

  崔呈秀走後,魏忠賢也沒見什麼舉動。我料想他應該還會施點手段。果然連著幾天,魏忠賢給我送了各地的美食,好玩的物事,以及一些珍奇異寶。我是來者不拒,不過玩一陣便又丟開了。魏忠賢不得其法,最後便入夜送了幾個艷麗的宮女進來,但他在門外卻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他納悶了,這半大的皇帝究竟喜歡什麼呢?

  魏忠賢百思不得其解,決定先避開跟皇上正面交鋒,讓小皇帝順順氣。他告假幾日都窩在私邸想著如何討皇上歡心,正當沒個著落的時候,王體乾哭喪著臉來了。

  王體乾一進門便道:「廠公,大事不好。有人彈劾廠公!」

  魏忠賢一驚,自己不在幾天居然出了這麼大件事。「你說詳細點?是何人彈劾咱家?皇上又怎麼處置?」

  王體乾從袖中拿出一份邸報來,魏忠賢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著:

  工部主事錢元愨上疏:「呈秀之敢於貪橫無忌者,皆籍忠賢之權勢。呈秀雖去,忠賢猶在,臣竊以為根株未淨也!陛下恐割股傷肌,徐圖而未發,念先帝付託之恩,欲曲全其所信,而魏忠賢以梟獍之姿,供綴衣之役,先帝念其服勤左右,假以事權,群小蟻附,勢漸難返。稱功頌德,佈滿天下,幾如王莽之妄引符命;列爵三等,畀於乳臭,幾如梁冀之一門五侯;遍列私人,分置要津,幾如王衍之狡兔三窟;輿珍輦寶,藏積肅寧,幾如董卓之眉屋自固;動輒傳旨,鉗制百僚,幾如趙高之指鹿為馬;誅鋤士類,傷殘元氣,幾如節、甫之鉤黨株連;陰養死士,陳兵自衛,幾如桓溫之壁後置人;廣開告訐,道路以目,幾如則天之羅鉗結網。使先帝而早知其如此,亦必有以處忠賢矣。即皇上念其勤勞,貸之不死,宜勒歸私第,散死士,輸蓄藏,使內廷無厝火之燭,外廷無尾大之患。魏良卿輩,既非開國之勳,又非從龍之寵,安得玷茲茅土,污此彝章,自宜褫革。至告訐獲賞之張體乾,鍛煉驟貴之楊寰,夫頭乘轎之張凌雲,委官開棍之陳大同,號稱大兒之田爾耕,寧國契之白太始,凡為爪牙,俱宜明暴其罪,或殛或放,而奸黨肅清,九流清澈矣。」

  下邊是皇上的批語:「錢元愨小臣,如何又來多言,姑不究。」後面還有一份叫錢嘉徵的嘉興貢生上疏寫的語言更為犀利尖銳,事實更為詳盡。

  貢生錢嘉征劾魏忠賢十大罪:曰並帝。內外封章,必先關白,稱功頌德,上配先帝,及奉諭旨,必曰「朕與廠臣」,從來有此奏體乎?曰蔑後。皇親張國紀未罹不赦之條,先帝令忠賢宣皇后,滅旨不傳,致皇后於御前面折逆奸,遂遭羅織,欲置之死,賴先帝神明,祗膺薄衍,不然皇親危則中宮危矣。曰弄兵。祖宗朝不聞內操,忠賢外脅臣工,內逼宮闈,操刃禁中,深可寒心。曰無二祖列宗。高皇帝垂訓,中涓不許干預朝政,乃忠賢一手障天,杖馬輒斥,蠆毒縉紳,蔓延士類,凡錢穀衙門、邊腹重地、漕運咽喉,多置腹心,意欲何為?曰克削藩封。三王之國,莊田賜賚,不及福藩之一。而忠賢封公、侯、伯之土田,膏腴萬頃。曰無聖。先師為萬世名教主,忠賢何人,敢祠太學之側?曰濫爵。古制非軍功不侯,忠賢竭天下之物力,佐成三殿,居然襲上公之爵,腆不知省。曰邀邊功。遼左用兵以來,墮名城,殺大帥,而冒封侯伯。曰傷民脂膏。郡縣請祠遍天下,計祠所費,不下五萬金,敲骨剝髓,孰非國家之膏血?曰褻名器。順天鄉榜,崔呈秀之子鐸,目不識丁,遂登前列。夤緣要挾,不可勝數。罄南山之竹,不足書其奸狀;決東海之波,難以洗其罪惡。伏乞皇上獨斷於心,敕下法司,將魏忠賢明正典刑,以雪天下之憤,以彰正始之法。臣自仰答涓埃,使後世讀史者謂,聖主當陽,有敢言之士,萬死何辭!

  皇上只是批了「不懂規矩」四個字。這是批給誰呢?魏忠賢沉思了一會,王體乾乘機說:「廠公,事情倒還沒有太糟糕,皇上把這些奏折都駁了回去。」

  「嗯,看來咱家要到御前自辯才行了,不然那些小人還不知怎樣攻訐咱家!」

  這日我正在文華殿批閱李國普辭呈的奏章,聽到曹化淳進來稟報說魏忠賢求見。我知道他是為了彈劾他的事而來,便宣了他進來!

  魏忠賢痛哭流涕的跑到我跟前來,跪下後哽咽道:「萬歲,萬歲啊!萬歲就是叫老奴死,老奴也不敢說半個不字。可那賈繼春、錢元愨,錢嘉征以誣謗之詞惑亂聖聽,皇上不可不察。老奴所有官爵田地,都是先帝所賜,老奴若是如他們所言是十惡不赦之徒,先帝怎會倚重老奴。建生祠事,是府道科員仰體先帝慈愛老奴之心所為,老奴並未預聞。緹綺拿人,都是奉旨辦事,至於如何處置,則非東廠轄限,並無『廣開告訐,誅鋤士類』之事。老奴族輩有掌錦衣衛,也是先帝所加,更沒有『遍列私人,分置要津』之事。至於說老奴『妄引符命,陰養死士,陳兵自衛』,用心太過惡毒,根本就無實據,他們是欲假萬歲爺天威殺了老奴!老奴與賈、錢三人並無仇隙,只是先帝時他們不得重用,怪在老奴身上。老奴雖蒙先帝寵信,榮耀逾常,但畢竟是個宮監,哪裡就能隨意褒貶外臣?!崔呈秀之子鐸能鄉榜前列,老奴實在不知,老奴一向不管學政,只是奉旨行事,褻名器從何說起!皇上天資英縱,老奴自知已是無用,但先帝遺詔挽留,不敢不盡心。不想還是礙到了小人,還望皇上體察老奴三朝侍奉君家的忠孝心思。」魏忠賢哭說的聲嘶力竭,彷彿受了極大的委屈。

  想當初,楊漣上疏彈劾魏忠賢,魏忠賢就是用痛哭流涕來取得天啟帝的支持,從而反敗為勝的。不過這一次在我面前,是沒有用的。我當然不會因為這樣就放過他,只是現在還沒有機會動手,宮內的武監太多,這就像個定時炸彈在身邊。為了他避免狗急跳牆,我安慰他要安心,表示我不會隨意處置先皇兄的遺臣。

  「魏公公是大行皇帝用開的老人,朕有什麼不能相信的!這些外臣知道什麼,朕是不會隨便處置重臣,魏公公別和他們計較。」

  我好說歹說把他給安撫走了。但朝臣中不少人開始明瞭新皇的意向,彈劾魏忠賢的奏折經由通政使呂圖南之手有如雪花一般的飛上來。我全部留中不發,等待天啟的『七七』過去。

  好容易到了十月十二日,天啟皇帝祭奠四十九天後,禮官來報大行皇帝棺槨已可葬入德陵。於是我便命百官隨駕到昌平送葬。御馬監五千六百餘人分出一半由開國公常炎林領著負責警戒,原先皇宮的禁衛只帶出錦衣一衛計一千五百人守護靈柩。

  「錦衣衛忠體事國,先皇兄每每對朕言及,都恩寵有加。今日先皇兄歸陵,你們就負責一應事務,以報先皇兄之恩。」

  田爾耕大概沒有想到我會把他們抽調出來隨駕,雖然是去幹雜役,但這卻是極高的恩寵。他趾高氣揚的彷彿又回到了天啟年間一樣,若非今天是送葬,他便要笑了出來。就是魏忠賢也是腰板直了不少,我看在眼裡沒有作聲。

  辛苦一天,在各種儀式後終於讓『皇兄』入土為安了。拜別時魏忠賢倒是哭得死去活來,也許傷心之餘大概是想念他當年的風光!送葬完那天,我沒有立即回京城,而是在昌平縣停了下來。把我的行宮就設在縣外的驛站,由常炎林負責駐防,錦衣衛給調在外圍。

  安置下來的第一道旨意就是讓錦衣衛在德陵護陵一個月,非旨不得調動;第二道旨意卻是給豐台的京師三營,命他們派神樞營五千人馬進京聽候定國公調遣;接著派人送旨意給留守皇城的徐子文,讓他等候到來的京師三營,集結後入內宮驅逐武監,按照原先跟皇嫂商議好的,內宮甄選過的人員在慈寧宮一角,其餘任過武監的一律清除出宮。我留了王承恩與曹化淳兩人作為嚮導,防止官兵在宮內亂來。

  文武百官都在御營外侍侯,魏忠賢沒有想到我會把鑾駕停到這。他意識到可能不妙,因為徐應元剛才一直陪侍在皇上身邊,御馬監的侍衛卻來回進出。究竟是怎麼回事呢?他不由的深思起來。

  「魏公公,在想什麼呢?」我發完旨意,出到帳外看到魏忠賢獨自在那發楞便開口問道。

  魏忠賢沒想到皇上會在這個時候問他話,結結巴巴道:「奴才在思憶大行皇帝……」

  「哦,看來魏公公倒是情長之人————對了,大行皇帝的德陵剛營造好,朕讓田爾耕帶著錦衣衛去守一個月的陵,不要讓皇兄太冷清了!如今大內人員眾多,雞鳴狗盜的事情也就多了。朕已經讓定國公去協助皇后驅逐一部分內侍,魏公公以為如何啊?」

  魏忠賢沒有想到皇上會斷然用武力驅逐武監,這明擺這是要對付他魏忠賢了。他給皇上突然其來的話給嚇蒙了,他張大個嘴巴呵呵了兩聲吐不出句完整的話來。在下面侍立的百官俱是瞠目結舌,好一陣才回過神來。

  「皇上,」我抬頭一看,出聲的是閣臣施鳳來,李國普致休後,只有黃立極,施鳳來,張瑞圖三人還在內閣。只聽得他啟奏道:「皇上,錦衣衛負責皇宮安全,如此撤走恐為不妥。」

  黃立極沒想到皇上說變就變,經過施鳳來一說,他再笨也知道皇上要對魏忠賢下手。如果不駁回,恐怕自己就要跟著遭殃了。他顫抖的站出來道:「皇上,皇宮大練武閹是大行皇帝所定下的,宮裡內侍的定額也是大行皇帝時候有的。皇上如今遣走他們,有失天子仁德。大行皇帝在天之靈也會不安!」

  我心裡嘿嘿冷笑了一聲,居然用我故去的皇兄來壓我。我故意加重語氣道:

  「黃首輔怎知朕驅逐的就是武監?宮裡不需要那麼多內侍,朕也沒有必要養著他們。要是遵循舊制,朕會以太祖之制為循例。按慣例朕登基後,便要放出年老的宮人,朕派兵去便是維持秩序。此乃朕之家事,爾等無需多言。」

  黃立極還想著回奏卻給施鳳來扯了下袖子,看到施鳳來朝後努了努嘴,他順著往後看去,卻是常炎林身穿甲冑,帶著御馬監的侍衛威風凜凜的立在四周。他見到這樣,那還有底氣跟皇上爭辯。

  御馬監侍衛把御營一圍便無消息走漏得出去,百官們只能等結果了。田爾耕接到旨意,御馬監的人就虎視耽耽的盯著,連找個商量的人都沒有。他知道這是中了皇上的計謀,錦衣衛送葬時,全部孝服,盔甲沒穿,兵器沒帶。這個模樣怎敢跟御馬監的人動手。再者錦衣衛平常就養尊處優的,就是田爾耕自己也根本就沒有動過刀槍。他只好不情願的帶著平日作威作福的一千多人返回到德陵。

  過得一天,侍衛來報錦衣衛已在德陵之西駐下,徐子文率兵驅逐一萬餘內侍,並抽出龍驤衛替代錦衣衛守護內城。百官這回都知道皇上是要集權,魏忠賢的好日子要到頭了。此時魏忠賢已經灰白著臉,呆呆的立在那。

  黃立極得報後,首先站了出來。這一天他跟其他內閣大臣商量了許久,知道已經無可挽回。「皇上,天氣漸寒,老臣濕病發作,政事難理,請皇上恩准致休歸鄉。他話剛說完,張瑞圖,施鳳來也灰白著臉請求致休。

  「既然各位內閣大臣都以年老體病致休,念在你們為朝廷出力這麼久,朕也不勉強。你們就回去安享晚年!」

  「謝皇上成全!」

  他們三人退下後,這樣我的內閣就沒有一個人了,而我心目中的內閣大臣都好像給魏忠賢罷免回家,現在也要推幾個內閣大臣進來頂住先。「各位大臣以為朝中誰可任首輔啊?」

  都沒有人說話了,如今的內閣大臣的位子有如火上烤一般,誰敢輕易去惹一身臊。現在居要位的六部大臣,都跟魏忠賢有說不清的關係。一旦上去,也是要給別人打下來。

  「沒有人推薦啊,那朕來說,原閣臣李國普致休時曾經推薦韓瑁
dneidnei 發表於 2016-5-23 21:57
第二卷  舉步維艱的內政  第九章  改革開始(新版)

  這場政治清洗運動到十二月底,我打算將它結束了,畢竟在天啟朝時,絕大部分的官員都與魏忠賢集團多少有點瓜葛。皇兄天啟帝臨終前諄諄叮囑,要我重用魏忠賢之流。而自己卻在皇兄屍骨未寒之際,把魏氏之流一網打盡。再搞下去,範圍不僅越來越大,涉及的人也勢必越來越多。更麻煩的是,魏忠賢所做的事,都是借天啟帝的名義,現在用魏忠賢等人去充當替罪羊,還勉強過得去,但要再深究下去,皇兄大概也脫不了干係,別人就要說閑話了。況且,東林黨人也算不上全是忠臣,雖然比起魏忠賢之流,他們能夠較為忠正清廉,但是對於一個朝廷,組成個黨出來,就是個威脅。現在忠心,誰知道以後呢?因此我並沒有立刻給東林黨人翻案。清算也到此為止,畢竟我不能一下子把全國上下的官員都換掉,我還要靠他們來實行我的新政。

  最先需要改革的就是內閣和六部人員,在剷除魏忠賢的過程中,不少的官員下馬,這正是我借這個機會,將人員調動一翻。內閣就還剩下個劉鴻訓,劉鴻訓雖然有魏黨的嫌疑但也是個幹才。這次把逆案辦得很好,做事剛正果斷。前陣子上書罷斥李恒茂、孫之獬、阮大鋮等阿諛之人,這事得到大多朝臣的稱讚。

  十二月二十一,我下旨,錢龍錫調進內閣,這錢龍錫是廷臣推薦的,應該不會有太多問題。原先召回的韓鑛也回到了京城。

  韓鑛屬於東林派的官員,但處事溫和老成。在天啟年間,他曾出任過輔,後因與魏忠賢集團不和,便辭職引退。此時韓鑛才到京複職,便被任命為內閣大學士。

  我又召回被魏忠賢戍邊的孫慎行,還有一個知戰事的孫承宗。這樣內閣就有了五個大學士,好像還是少了點,結果在調閱吏部官員檔案,倒也現個可用之人。

  賀逢聖,字克繇,江夏人。與熊廷弼少同裡閈,而不相能。為諸生,同受知于督學熊尚文。尚文並奇二生,曰:「熊生,干將、莫邪也;賀生,夏瑚、商璉也。」舉於鄉。家貧,就應城教諭。萬曆四十四年,殿試第二人,授翰林編修。

  既然評價這麼高,應該是個人才,而且他才二十八歲,年輕有魄力,調進來歷練過也是個幹才。

  於是我的內閣出爐了,這比原先的崇禎抽籤選內閣大臣要高明的多。

  內閣人員如下:

劉鴻訓 中年派,做內閣輔,主管吏部
韓鑛  老年派,文華殿大學士,主管禮部
錢龍錫 老年派,英華殿大學士,主管戶部
孫承宗 老年派,宏義閣大學士,主管兵部
孫慎行 老年派,文淵閣大學士,主管刑部
賀逢聖 少壯派,體仁閣大學士,主管工部

  六部人員也有了很大的變動,

兵部尚書:王永光
左侍郎:陳奇瑜,右侍郎:梁廷棟
禮部尚書:張惟賢
左侍郎: 李標右侍郎:溫體仁
吏部尚書:周嘉謨
左侍郎:張好古右侍郎:成基命
戶部尚書:程國祥
左侍郎:候洵,  右侍郎:王永佶
工部尚書:曹珖
左侍郎:劉宗周  右侍郎:張慎言
刑部尚書:喬允升
左侍郎:張致  右侍郎:錢士升

  內閣以後就作為我的總理衙門,功能近似於現在的國務院一般。升內閣大學士為從一品,高於六部尚書。處理政務上,大事要進行討論得出結論後再呈上。各大臣雖然也按六部分工,但奏摺每位都需傳閱。其他內閣大臣有不同意見可以附在奏摺上。

  這裡面我將以往禮部尚書為內閣大學士的慣例破除,同時尚書不再兼任。以後的日常公務由六部解決,尚書會同部內的侍郎商量批復後交給內閣查閱,內閣有覆議,同意職權,傳閱後再進獻大內。皇帝擁有最後決定權。皇帝批閱後教六部實施。不能決者,教由文華殿議事。

  六部中,我儘量把資格老的主理尚書一職,下邊的侍郎則要幹吏。王永佶是善於理財的,所以特別把他從南京調了過來。他原先只是在南京做個庫府的小吏,這大明朝不是沒有人才,而是給埋沒了。我之所以知道他,都是看了明史中的列傳才清楚。工部侍郎劉宗周也是個人才,可惜為人太傲,也先讓他吃點苦頭。不然這種人一旦身居高位,可以為權相,也可是奸臣。

  同時裁減大內的太監宮女,把原先的武監已經撤銷,陸續放出幾批,將太監數減為2000,宮女2000人的樣子。錦衣衛和東廠在大明百姓中惡名遠揚,我對這兩個機構也不是很爽,借著這個機會,把它們都撤了。紫禁城防衛由新設的內城司負責,直接聽皇帝指揮。皇城防衛由禦馬監分離出來的兵衛改成皇城司負責,讓勳公國戚當任。外城的五衛留守司改成九門提督,由知兵忠良者當任。第一任九門提督就是我提拔的孫傳庭。城內巡警司規順天府管制,負責日常治安。

  張惟賢雖在我登基中出了大力,因此讓他任禮部尚書,賜良田2000畝。同時加太師銜。封蔭其子弟,他是我朝第一位官居一品的大臣。

  錢兼益原本論資格他可以任個內閣大臣的,但是不知怎的,溫體仁上奏彈劾他於天啟二年南京鄉試舞弊一案,竟是糾纏不清。我對錢兼益也沒有什麼好感,畢竟也是投降滿洲人的2臣。最後我也不好懲處他,便讓他到陪都任禮部尚書一職。

  定國公,開國公也賜田2000畝,兩人世襲皇城司左右提督之職。徐光啟則拿到我補充的那本《天人錄》,他已經高興的忘了自己姓什麼!

  原本我還想對全國軍隊進行整治,但是一開始不能變動太大,免得朝野出現動盪。

  在我整改內閣和六部後,恢復了文華殿早朝議事,定在九點到十二點。以前的早朝太早了,老實說,是我自己起不來,早上五點,我怎麼都是要睡覺。就算醒來也是糊裡糊塗的,怎麼理事啊?那些已經十幾年沒有上朝的朝臣聽到我恢復了早朝,心下叫苦。但是看到詔書中我調整上朝時間,都大呼皇上聖明。

  改制後,上任的長官需要熟悉磨合,加上已近新年,我給了他們這段的時間,理順六部內閣,過了年再開朝議事。現在我終於可以輕鬆下。想來我有很長時間沒有到後宮看看了。我的皇后和兩個貴妃,自從上次冊封後都沒有見過。她們居於紫荊內城的坤寧宮和永壽宮,承乾宮。而我自從即位以來都在文華殿住著,一來事情忙,二來去後宮也是蠻遠,七轉八拐的也要半個小時。但現在我有了時間,怎麼說她們也是我合法的妻子,是需要去看看的。

  「曹化淳,」我叫了聲,

  馬上曹化淳就躬著身子進殿來,「奴才在!」

  「擺駕坤寧宮,不用去宣旨,你備好鑾駕就是了。」

  「奴才這就去辦。」

  不一會,我到了文華殿外面,宮人見到我全跪了下來,三呼萬歲。皇帝儀仗居然有三百多人。氣派是夠氣派,可惜也花費我太多。不過我不能什麼都順著我的意思來,這朝中宮裡的規矩都幾百年了,一旦改動,影響巨大。還是先得穩住朝政。

  我的車駕走了好一會才到坤寧宮,因為在天啟朝,魏忠賢和客氏大修宮殿,又重修了建極殿,中極殿。現在看來倒是挺金壁輝煌的,難怪以前這麼多皇帝喜歡大建宮殿。我到了宮外,順著參觀了下後宮,以前在現代的時候,參觀故宮總覺得陰沉沉的,原來是缺少人氣,現在四處都有妙齡的宮女,柳曳多姿的站在那伺候著,怎麼看都賞心悅目。

  車駕到了皇后的寢宮,我制止了要去宣告的太監。獨自走了進去,見到的宮女都示意別跪拜了。一群人跪在那有什麼好看的,特別是那些美麗的女孩兒,活脫脫的破壞形象。我也示意他們別跟在我後面了,我一個人往前走進到坤寧宮裡面,繞過屏風,正想說話,卻看到我的周皇后背著我,在那不知道弄什麼東西,隱約是在做女紅。

  可能她聽見我進來的腳步聲,頭也沒回就道:「鈴兒,你打探到今天皇上在做什麼嗎?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皇上了。偏我娘還跟我說那些話。」

  我聽得直納悶,呵,不會這小妮子開始少女懷春了吧!她看鈴兒沒有回話,又接著說:「鈴兒,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她邊說邊轉頭過來。看到是我,驚訝的後面的話就說不出來。趕忙起身,在我面前跪了下來。

  「臣妾不知皇上駕到,有失遠迎,望皇上恕罪。」說完,又想到剛才說的話,給我聽見,小臉就不禁通紅起來。

  我將她扶起身,看她滿臉通紅,打趣道:「朕今日得空,所以來看望下你。方才你叫宮女打探朕做什麼?」

  是句玩笑話,周皇后聽到我這句話,又立刻跪了下去,「臣妾萬死,請皇上恕罪。」

  原來這宮中是忌諱打探皇帝行蹤的,自太祖朝就嚴格控制,不給後宮干政。因此周皇后剛說那句話,可大可小。作為現代人我哪想到這麼多。搞不懂我這皇后怎麼又跪了下去。我連忙拉她起身,看她還是驚疑不定,我一把抱在懷裡。問到:「怎麼了?不要動不動就萬死什麼的?朕難道是個暴君嗎?以後別這樣了。」

  周皇后見我說話和氣,沒有不悅的跡象,繃緊的心才開始放鬆。應了聲:「臣妾遵命。」

  沒多久,她意識到自己在我懷裡,馬上小臉又開始燙了,抱著自己的是天子,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她又怎能拒絕!被我抱久了周皇后哪經歷過這種仗勢,聞著男子的氣息開始有點情迷意亂。

  周后長得模樣水靈有江南水鄉的靈秀之氣,這幾年身子見長,倒不似原先那般瘦弱了。她既是我的正妻,當然不會說把自己弄得還像柳下惠那樣的君子。我抱著她,問了下她在宮中的生活,習慣不?我言語和悅,周後倒沒有原先拘謹了,畢竟女孩兒心性,開始在我面前有說有笑,把女官教得《女誡》全忘在了腦後。她跟我將她小時候在大興縣的趣聞,我則跟她說些小說逸事,倒也其樂融融。

  正當我們談得有味,曹化淳進來請旨。曹化淳虎頭虎腦的進來,原本是來請旨我在哪用膳的,怎知看到皇后坐在皇帝的懷裡,兩人還有說有笑。以為我在做好事,嚇得他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我看到這狗奴才的樣子甚是好笑,就連忙再叫他進來。

  「就在皇后這用吧。挑些皇后喜歡吃的,朕就隨便了!」我吩咐道,皇后看到內侍進來,也不敢坐在我懷裡,連忙坐到一旁。畢竟身為一國之母,還有要有點端莊的架子。

  「你就不用這麼拘謹!兩個人自然點好。」我握著周后的手。

  「嗯,只是讓下面的人看到不太好。」周后沒有掙脫我的手,任我握住。

  「看到又怎樣?難道他們敢在起居注上亂寫,就不怕我打他們的**!」我故作狠狠的樣子。

  周后聽到我說出這麼搞笑的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那真是一笑百媚生啊!看得我心裡有些心馬意猿,只是望著她。

  「皇后小名叫什麼?老叫你皇后也有點彆扭,顯得多生分。」

  「臣妾小名婉琴。」皇后小聲答道。

  「那我以後就叫你婉琴好了,在你面前也不用自稱朕,這些都把我們的關係搞遠了。」我看著她,微笑的說道。

  婉琴皇后張了張嘴,雖覺得不妥,想說又不知道怎麼說起。

  沒多久,尚膳監就把我的晚膳弄來了,我只是叫他們隨便搞下,沒想到居然給我弄了三十六道菜,而且就我和我的皇后吃。這麼多吃得完嗎?

  「曹化淳,你給我進來。」我對門外喊了聲。

  「奴才在。」曹化淳躬著身子進來答話。

  「你個奴才,朕不是要你隨便弄幾個嗎?你做這麼多菜出來,朕吃的完嗎?現在陝西還在鬧饑荒,我們在宮中也不知道省著點,吃多少都可以,但是不能浪費。知道嗎?」我對跪著的曹化淳就是一頓訓斥。

  「奴才知道了。」曹化淳低眉順目的應著。

  「把皇后喜歡吃的端上來,我和皇后就在這裡吃,剩下的就賞給你們。下去吧!」

  太監宮女們把菜肴放到桌上後就退了下去,婉琴雖這幾年學會宮廷禮儀,但是小家碧玉出生。見我拉著她一起用飯,心裡也是高興。按規矩,她是不能和我同席用膳的。用完晚膳,我也沒有出去,而是躺在床上,頭枕著婉琴的懷裡。女孩兒的身上就是香,聞著香味我都迷迷糊糊的快睡著了。

  「婉琴,」

  「嗯,」

  「我剛才來的時候,你說你娘對你說了什麼?」

  「…………」

  「那是什麼啊?說來給我聽聽?」

  婉琴紅著臉,像蚊子一般的囁嚅著對我說:「我娘叫臣妾早點給皇上生個皇子。」

  呵呵,原來是這個。我在她耳邊說:「那好啊,我今晚就不走了。你去準備下,我處理完事情就過來找你。」

  婉琴不出聲,羞紅了臉點了點頭。我立起身來,叫曹化淳去宣旨,讓王承恩到坤寧宮的偏殿來見我。然後起駕到偏殿議事,因為現在時間才是晚上八點左右。睡覺,那也太早了。

  王承恩一進殿門,就跪下行禮。

  「平身吧,朕吩咐你做得事情怎麼樣了?」自從魏忠賢死後,我叫王承恩去查處魏黨餘孽的家產。

  王承恩喜滋滋地說:「皇上,奴才此次奉旨查抄閹黨的家產,收穫甚豐,已經押解到內庫。在魏賊家,一共查出白銀九百萬兩,金三十萬,珠寶一批,良田3000頃,房屋六十八間。客氏家,查出白銀五百一十六萬兩,金八千,良田3000傾,良田在王體乾家,查出白銀三百萬兩,金一萬,良田1000頃,許顯純家,查出白銀九十萬兩,珠寶一箱,良田738頃,崔呈秀家,抄獲查出白銀三十萬兩。良田兩百頃。田爾耕家,白銀十萬兩,糧田三百頃。其餘不可數,共計白銀一千八百五十二萬六千四百三十一兩,『黃』金三十一萬八千兩,田地八千五百七十五頃,另有珠寶四十二箱,房屋一百零三間。戰馬一千匹。」

  聽到王承恩報上的數據,我內心那個激動啊。居然有這麼多,真是一群收剮民脂民膏的奸臣。不過現在有這麼多錢,那太好了,原本我接手做皇帝後,內府還有兩千七百萬的內幣,三十萬的黃金,國庫只有三百萬兩的白銀。現大明朝三次加稅後,除去各府提留能到我手的只有一千二百三十萬兩。分夏秋兩季徵收。那麼現在我全部加起來就有四千五百萬兩的內幣,這樣至少可以頂五六年,只要災年過去,就可以改革吏治,兵制。我想著可以大顯身手,不由高興起來。

  「這趟差事你辦得不錯,你下去休息吧,遲些時候朕有個差事讓你辦。」

  王承恩應了聲,謝恩出去了。

  「曹化淳。」我現在收了那麼多田地,總要處置的。

  「奴才在。」

  我想了想,找誰來來管理土地呢?突然給我想到了一個人。「讓高起潛進來,」

  「是。」

  一會兒,高起潛進來了,這個太監看來精神不錯,直挺挺的跪在那。

  「先前的皇莊是由誰管的?」我問道

  高起潛恭恭敬敬的回答:「由宗人府協同太倉管理的。」

  「現在皇莊是鬧得越來越不像話,將土地一擴再擴,周圍的百姓怎麼活?而且聽說皇莊的莊頭經常鬧事,欺壓百姓,連當地官府都不敢管。朕現在將皇莊交給你打理。你給朕好好治理一番。」

  「謝皇上隆恩。奴才一定辦好皇差。」

  「就按回萬曆初年的舊制,多出的土地返還於民,不用賣,就直接招糶那些沒有土地的百姓,立下文書,一年收成除交稅吃飯外,剩下的償還田地本錢。五年內還完,你招來的百姓可要志願,不可仗著皇恩強來。還有王承恩沒收的田產也照此處理。皇莊太大,你尋幾個得力的手下跟你協同辦理,一定給朕登記造冊管理好。那些鬧事者給我嚴懲不殆。具體的事情,下去後商量好,有什麼問題再來向朕稟告。」

  「奴才定遵聖意辦理。」高起潛有些激動,這管理皇莊可是個優差,不僅自己有進項,而且可以顧惠家人。當下謝恩出去了。

  處理完這些事,我心情高興,然後去找我的婉琴皇后,當下時候已晚,我也就老實不客氣了,其中溫柔**不消細說。

  就在我身處溫柔夢鄉的時候,陝西的局勢因為我的撫剿兩位大臣的到來而生改變。

本帖最後由 dneidnei 於 2016-6-5 14:50 編輯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