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異世明皇 作者:半介過客(連載中)

 
dneidnei 2016-5-23 19:25:1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0 22820
dneidnei 發表於 2016-6-5 17:00
第三卷 可否一戰 第四十章 北伐

  接著兩日,袁崇煥視察了下皮島的兵力,看來這幾年毛文龍沒有把心思放在軍隊中,這些皮島兵士,武器不足,很多沒有盔甲,而且作風懶散,要他們去打女真騎兵,那真是把腦袋去給人家砍。不過現在袁崇煥沒有出聲,他也不想這支部隊上了岸會怎樣。他只要保証他的三萬正規軍能回來就可以了。

  袁崇煥把皮島的十餘門火炮全部配給孫元化的火器營。這火炮是大明自己生產的,射程雖不及紅夷大炮,但是其重量卻少了很多,只有千斤多重。用馬拉運,也算便捷。休整兩日後,於一月二十八日出發。先頭的是三萬遼東軍,毛文龍帶著兩萬餘人隨後跟上。此番入後金腹地,遼東軍隊都不曾多帶輜重,只求速戰速決。

  很快遼東軍馬在鴨綠江西岸登陸,然後迅速向鎮江方向靠攏。沿路遇到的百姓全部押在後隊,防止走漏消息。大軍於當日傍晚時分抵達鎮江城外,鎮江城依鴨綠江而建,當初明朝建城是為了防衛東面的女真人。相比較而言,西面更加容易攻打,這也是為什麼袁崇煥要在西岸登陸的原因。鎮江城西邊地勢較為平坦,當遼東軍出現的時候,守城的後金兵士發覺四周都布滿了黑壓壓的敵軍,連忙飛告守將,城內片刻騷亂後,接著戰馬嘶鳴。鎮江城門大開,當先一將領縱馬而出,後面跟著千餘人。

  這將領便是鑲藍旗的牛錄額真蘇爾東安。天聰元年(明天啟七年)滿洲攻朝鮮後,在鎮江城留有滿洲兵三百,蒙古兵一千,歸蘇爾東安節制。這幾年都相安無事,突聞有敵犯界,是以馬上整兵來迎敵。女真人和蒙古人果然是在苦寒之地磨練得彪悍,面對數萬大軍,仍敢出城。

  這恐怕也是毛文龍先前的望風而逃把他們給迷惑住了,不然皇太極知道毛文龍有兩萬人馬,卻只留下四千三百人防守義州和鎮江兩城。可見以前毛文龍的偷襲戰是怎麼打的!

  蘇爾東安以為此次依然是毛文龍的隊伍,是以帶著千餘人就衝殺過來。

  而作前軍的祖大壽的五千餘人,祖大壽看到敵騎殺奔過來,一聲令下,前面數百軍士手持盾牌,腰掛大刀,護在前方。蘇爾東安看到明軍的布陣,內心不由得一陣冷笑,這步兵如何能頂得住騎兵的衝鋒呢?等下還不是如狼入羊群。他馬鞭一指,整個隊伍朝著祖大壽的前軍衝去。

  很快就在滿洲騎兵離持盾的大明步兵接近一百五十公尺的時候,躲在盾牌後面的火槍手端著遂發槍瞄準後就是一通射擊,陣陣硝煙頓起。衝到前面的滿洲騎兵還沒有散開陣型,給迎面飛來的鉛彈打了個正著。

  對比15—16世紀歐洲各國裝備的火繩槍,在上構造和明軍的火繩槍基本一致,技術參數也大致相仿,但明軍的鳥銃比這些槍都要輕便。西班牙的重型火繩槍——穆什克特槍,口徑在23毫米以下,重8-10公斤,彈丸重50克,射程250公尺,可以保証射穿任何的鎧甲,雖然明軍的鳥銃威力比不上這種槍,但比起機動性和輕便性卻是穆什克特槍遠遠不及的。後金沒有大型的煉鐵廠,是以盔甲較為缺少,因此明軍的火槍對滿洲人也是個極大威脅。

  打中的滿洲騎兵幾乎彈彈見血,但這些塞外的異族人似乎天生的不怕死,衝在前面的人被擊死掉落馬下,後面的人依舊驅馬衝來。在騎兵衝到三十公尺時,明軍陣內再度變化,火槍兵放完槍就後退,換上了手持長矛、大刀的步兵。明軍持的長矛遠較常規的長,是專門用來剋制前衝的騎兵。很快前方的兩軍碰撞在一起,手持長矛、大刀的步兵就如此和騎兵惡鬥在一起。

  這些衝上來的騎兵人數委實太少,並沒有衝散明軍的方陣,反而使自己難以動彈。特別是面對超長的長矛,騎兵不跑動,很容易給刺中。不一會,這千餘騎兵就給明軍的方陣給吞噬掉。鎮江城裡已經沒有軍馬,在幾萬人的包圍中,連城裡的百姓也沒有走脫。佔據了鎮江城後,袁崇煥將兵馬稍作整頓,就讓副將吳襄,帶著後隊人馬伏擊義州的援軍。

  鎮江失守很快就傳到只有一江之隔的義州城,守將楞格禮聽到消息連忙點兵去救援。就在過鴨綠江時,卻給一陣火炮打的人仰馬翻,不少還給沉到了江裡。楞格禮怒極攻心,他望前方一看,大約在前方三里(一里等於五百公尺)有一陣硝煙,看來敵人火炮就在那裡。他指揮剩下兩千多人馬,徑往發炮的地方奔去。

  可惜他再次上演了蘇爾東安的悲慘命運,他身先士卒的衝到前面時,卻給打成了馬蜂窩。後面的騎兵見主將身亡,形勢大亂。幾個牛錄忙呼叫連連,指揮騎兵繼續前衝,很快交鋒在一起。

  吳襄的後軍有八千人馬,加上孫元化的炮火支援,實力遠比三千義州軍馬要強勢很多。等兩軍接觸的時候,明軍陣中殺出一軍,上刺騎兵,下砍馬腿,當下雙方展開白刃戰。滿洲騎兵勝在騎馬,輸在人少。一盞茶的功夫過後,滿洲騎兵完全給壓制住,這支明軍士氣大振,當先的一小將更是手持長刀,與滿人硬碰硬的對砍。其他的士兵也受到鼓舞,奮不顧身的往前衝殺,滿洲騎兵即使再彪悍,也擋不住幾倍於他們的瘋狂進攻。漸漸的,這些騎兵一點一點的消亡殆盡。

  等後軍的捷報傳來,全軍為之一振,彷佛滿洲的騎兵亦不過如此。袁崇煥對這個結果很滿意,這次作戰勝利比他意料中來的迅速。他沒有得意於這點成果,很快就在思慮下一步明軍的動作。

  而隨中軍出發的毛文龍也終於開到了鎮江城,他看到遼東的軍馬能這麼快打下這座要塞,內心極為吃驚。這幾年他屢屢跟滿洲人作戰,部隊都給對方的騎兵衝的四散,根本就集結不起來。沒想到袁崇煥手下的兵馬,居然可以抵擋得住。他原本對讀書出身的袁崇煥就不大看得起,現在不禁暗自佩服。

  袁崇煥當下命令士兵進城休整,他集合將校們討論明日的進軍方向。

  「明日我軍將開拔海州張屯寨,不知各位有什麼意見?」

  祖大壽先進言:

  「督師,我軍輜重並未帶齊,糧草不足,如深入敵境恐彈盡糧絕。」

  「嗯,各位以為呢?」

  何可綱說道:

  「督師,我等何不就地徵糧?」

  毛文龍聽到這個來了興趣,也站出來說:

  「就是,滿人在遼東與我軍對攻時,也是強搶糧食,擄掠百姓。如今我軍也在敵境,此地之人,已非我大明百姓,就地徵糧那是應該的。」

  袁崇煥說道:「好,既然各位這麼說,就按毛將軍說的做。我軍糧食不多,要首先保証供應。這事就交給毛將軍的下屬去做,除糧食外,馬匹、車輛交與本督師中軍。凡所遇百姓不論何人,全押回皮島。能可用之物盡數搬完,剩下的全燒毀!」

  此令一下,這些將校只是轟然答應,決沒有朝堂中議論紛紛的情況。軍令如山,是遼東軍鐵一般的軍紀。毛文龍聽到這件好差使歸自己部隊執行,心裡一陣高興。他讓自己的義孫毛可喜帶五千人去完成。

  很快在五千皮島兵士的驅逐下,兩萬餘百姓給帶往鴨綠江口,連帶著周圍的百姓全給擄掠,也不管是願意的漢民還是女真人,在刀劍的威迫下只得南行,然後給運到皮島。鎮江城內的糧食、錢財全給搶了,末了,一把火把城內的房屋燒得乾淨。

  四更時分,大軍開拔海州方向,作前鋒的還是祖大壽的隊伍,昨日一戰,他的隊伍沒有損失多少,是以仍當任前鋒。不過海州不比鎮江城,海州四面平原,滿洲人不習慣守城,於是在海州城南邊下了張屯寨駐紮。張屯寨所處地勢略比四邊都高,對著下邊衝鋒無疑是極為有利。這也是當初滿洲在此處設立營寨的原因。

  祖大壽到了張屯寨前方,觀察了陣地形後,他知道這場仗極為難打。騎兵的衝速在這可以發揮的淋漓盡致,很可能火槍兵只能發射兩回,滿洲的騎兵就衝到了陣前,需要短兵相接,這兒作戰對明軍不利。

  不過容不得祖大壽多想,因為張屯寨的守軍已經發現了他們,一時間營寨內號角連連。

  祖大壽立即下令把軍中器仗,全來在前面用來堵住騎兵衝鋒,連運彈藥的車馬也堆在了外邊。幸好在鎮江城的時候補充了些彈藥,後面的火炮對著前方就是一陣轟炸。

  這海州也是瀋陽南方的門戶,雖後面還有鞍山城,但也在這駐守了滿蒙漢三千人。戍將戒沙是員老將,他發現明軍後,沒有想通這股敵人從哪來,不過他都決定在敵人還沒有站穩陣腳前,帶兵衝鋒。在這斜坡上下衝,就算兩倍於他們的人馬,一樣給衝散。

  盡管明軍已經把能用的東西全擋在了前面,但滿洲的騎兵還是衝入了明軍陣中,此回不比鎮江那一戰,超強的騎兵衝擊迅速切開了祖大壽的人馬,明軍方陣一破,手下的火槍兵已經放下火槍,拔出大刀。他們幾個人圍成一團,背靠背的防禦。滿洲的騎兵借著戰馬的優勢與兩倍於他們的明軍打的勢均力敵。不過明軍加長的長矛卻是騎兵的剋星,時不時有騎兵在馬背上被長矛給刺了下來。

  戒沙知道,要是不把戰馬跑起來,他的騎兵就會給這些漢兵全戳死。他開始呼叫他的手下,往一個地方衝擊。在兩千餘騎兵的衝鋒下,很快祖大壽的方陣給衝穿,這回不用戒沙指揮,所有滿洲騎兵全部調轉馬頭,準備來回衝殺。此時祖大壽眼睛血紅,知道這樣下去,自己的五千人馬說不定就這樣沒了,他開始後悔不應該行軍過快,以至離中軍太遠。現在除了死戰,沒有別的方法可想。

  明軍乘滿洲騎兵衝出去,兩軍脫離後,開始迅速結成新的方陣。當雙方又要再次對攻的時候,戰場上情況出現了變化,南面的天際邊突然出現了一支騎兵,朝著這邊奔了過來。蹄聲轟轟,竟有兩千人上下,滿洲人見到騎兵開始高呼。明軍無不失色,正準備死戰的祖大壽的心裡哀嘆一聲:

  「看來是真的完了。」
dneidnei 發表於 2016-6-5 17:06
第三卷 可否一戰 第四十一章 會戰

  當南邊出現近兩千騎兵的時候,祖大壽心裡一陣絕望,他和他的前軍已經沒有退路了。他舉起大刀,高呼道:

  「弟兄們,如果我們不豁出去,可就盡數死在這了,只要擋住他們,不用多久袁督師的中軍就會到了。」

  祖大壽手下的兵士都是在遼東多年的老兵,知道滿洲的一貫策略,對於遼東的漢兵往往殺死,百姓才會擄走。原先戰俘也是作為奴隸帶回的,但後來奴兒哈赤死在寧遠之戰後,滿洲把這個仇記在了寧遠的士兵身上,士兵們知道投降也沒有活路,逃跑更加不用說,怎麼跑得過戰馬的四條腿!他們各個臉上都露出一股敵愾之色,手也握緊了武器。準備死死的拖住這股騎兵。

  「將軍,那好像是我們大明的兵馬!」

  一個眼尖的將校指著遠方說道。

  祖大壽聽了也皺緊眉頭遠望過去。

  事情出乎了敵我雙方的意外,等那些騎兵接近五百公尺的時候,卻發現那騎兵打的卻是大明的軍旗,為首的將領正是中軍的遼寧兵備何可綱。

  事出倉促,反應過來的戒沙鐵著臉,揮舞著大刀,嗬嗬有聲的呼喝起來,率先帶著滿洲的騎兵向明軍騎兵殺去。祖大壽他們喜出望外,見敵軍行動後,也持著武器衝了出去。

  兩軍的騎兵很快開始交鋒,衝在前面的更是狠狠的碰撞在一起,後面的騎兵緊接著殺進對方的陣中。兩群衣甲不同的士兵相互交雜在期間,馬與馬的對撞,使得雙方的衝鋒都停了下來,現在除了對砍,什麼都是多餘的。不少騎兵砍倒對方後,又被後面的敵軍砍中掉下馬來。兩軍就這樣混亂的厮殺。

  沒過一會,祖大壽的人馬趕了上來,這使得明軍壓力頓減。兩軍騎兵相互交錯,使得滿洲人的騎兵給困制住,無法跑動起來。這樣的馬上騎兵無疑成了絕好的攻擊目標。很快這些滿洲人不是給馬上的明軍砍到,就是給下面的長矛戳中,漸漸的死傷慘重。明軍分批的把他們切割出來團團圍住。

  這樣不具備優勢了的騎兵在數倍兵力的攻擊下,只有死路一條。戒沙所領的三千人,激戰之下全軍覆沒。明軍也損失慘重,祖大壽的前軍傷亡兩千餘,加上何可綱的騎兵,也是三千的數額。可以說得上是慘勝。若不是有騎兵支援,全軍覆沒的就是祖大壽他們。

  何可綱為什麼會在這麼及時的情況下帶著騎兵出現呢?原來在祖大壽出發後沒多久,袁崇煥和毛文龍講到張屯寨的時候,毛文龍講出了張屯寨的獨特地形。袁崇煥想到就憑祖大壽的五千人是抵擋不住這樣的幾千人衝鋒,於是馬上令何可綱帶兵去支援。他們所乘的馬匹都是先前兩場戰役繳獲的,好在遼東軍隊多練騎兵,是以這回帶來的三萬人不少是騎兵出身。一聲令下,很快就集結了一千幾百名騎兵趕來馳援。

  慘勝的戰鬥結束後,四周都是狼藉的尸體,失去主人的戰馬時不時發出悲鳴,很多受傷的士兵在低聲呻吟著。祖大壽看到這個情況沒有勝利的喜悅,心下陣陣難受,這次傷亡這麼大,他能不心疼嗎?這些將士可是跟隨他好幾年的嫡系子弟兵。

  袁崇煥催軍前行,不久也趕到了張屯寨,他看到明軍的旗幟還在飄揚,終於鬆了口氣,他最怕祖大壽和前去支援的騎兵盡數覆沒了。如今沒事就好。

  但袁崇煥聽祖大壽報告前軍的傷亡的時候,心情頓時岸暗淡下來。黑著臉一句話也沒說。祖大壽報告完,單膝跪下。

  「末將盲目前行,致使將士傷亡慘重,請督師治罪。」

  袁崇煥看了下滿身是血的祖大壽,知道他吃了不熟地形的虧。況且他在這樣的劣勢下還奮勇殺敵,這樣的將領怎好處置。遼東能打戰的將領也就這麼幾個,現在又正是用人之際。想到這,袁崇煥開口道:

  「此番傷亡慘重,你作為將領難逃其責,現如今我軍還在敵境,遭遇滿洲軍是在所難免。你下去帶罪立功,如還有紕漏,本督師自會數罪併罰。為將者,需小心從事才是。」

  「謝督師,末將銘記於心。」

  袁崇煥登上張屯寨,他望了下北面下邊的海州城,言道:

  「城內已沒有什麼兵馬,誰去取城啊?!」

  下面的將領都與祖大壽親厚,自然把這個功勞讓給他。因為現在他們佔據高地,攻城時只需要把火炮拉出來,一陣炮轟便可炸了城門。相對而言,這攻城戰是輕而易舉的。

  「那就祖大壽的前軍去吧。」

  「遵將令!」祖大壽也沒有推辭,他把心裡的這股悶氣要狠狠的發泄在這些韃子身上。

  過了小半時辰,祖大壽就回來交差了,可能敵人太弱,祖大壽還是冷著臉。沒有攻城略地的欣喜。袁崇煥看了下時辰,下令前軍駐守在城內,中軍駐守在張屯寨,後軍在平地紮營。而毛文龍的隊伍則散開四周開始就地徵糧。同時派出斥候騎兵向北面打探。

  騷擾戰術很成功,袁崇煥心裡卻有些隱憂,在京城皇上可是親口告訴他皇太極會來南巡,可是現在仍沒有動靜。難道滿洲方面行動有變?不過不管如何,他們打下海州後,離瀋陽已不足三百里,滿洲軍應該很快就會來。他們要做好迎戰的準備。

  事情如袁崇煥所擔心的一樣,在一天後皇太極就接到了海州城失陷的消息。這個消息震驚得皇太極一屁股跌坐在龍椅上,原本喜怒不形於色的皇太極為何會震驚到如此呢?那是因為,雖然以前滿洲各地被毛文龍偷襲過,甚至連滿洲的舊都毛文龍也打過主意,但明軍從未勝過。最多,毛文龍只是一隻跳蚤,令人有些不舒服。可現在這些明軍變成了自家後院的狼,他能不震驚嗎?他以後又怎麼安心對西用兵呢?張屯寨的守軍他是知道的,同樣他也可以估計得出偷襲的明軍有多大的戰鬥力。他巡視了下堂下的文武大臣,最後目光停留在左邊的第一位將領。

  「阿敏,那是你鑲藍旗的防區,你帶著你的人,去把毛文龍給剿滅了,不可讓他再回到皮島。否則軍法無情!」

  「遵大汗令。」

  阿敏現在心裡也是極度不爽,這些損失的可是他鑲藍旗的人,而且汗王在這幾年老給他小鞋穿。「軍法無情」這四個字阿敏想著就來氣。他回到自己府上,馬上召集眾佐領、牛錄,連夜帶兵出征,他要看看這毛文龍是不是活膩了。

  而阿敏帶著滿洲軍火燒了了殺向海州城的時候,大明的軍隊已經開始再布置撤退事宜了!袁崇煥現在就是想著怎麼把敵人的先鋒部隊阻擋住,毛文龍他還是決定回去後再解決,畢竟兵事為重!他命毛文龍帶著傷員,百姓先回皮島。剩下的將士毀去海州城,退守張屯寨。

  「督師,怎麼放毛文龍回去?」祖大壽不解袁崇煥讓毛文龍率領他的部隊押送百姓回去!

  「他留在這也沒有用處,我們要先打贏了這場戰再說。木頭已經砍伐完畢了嗎?」

  「回督師,已經將最近的樹木伐回,不足的已經拆下海州城內的房子取木。」

  「好,你派人把這些木頭散放在張家屯高地四周,圍成圓陣。」

  「是!」祖大壽接到將令後,馬上派人去築造工事。

  完成工事的士兵正在躺著休息,經過一天多的行軍,然後又幹了一天的苦力,是時候給他們休息下補充體力。袁崇煥視察了下工事防禦,總的來說還不錯。木頭給橫放在四周,陡峭的地方也用木條打了兩個小木樁用來固定橫木。這就是他們想到用來防止騎兵衝鋒的「笨辦法」,騎兵沒了衝鋒優勢,就完全暴露在火槍的射擊之下。

  滿洲人果然是天生的騎手,他們在出發的第二天中午趕到了海州城,但他們從沒有城門缺口進去時,心裡都泛出了不祥的預感,果然他們在城內發現了幾千滿洲人橫七豎八的尸首,(其實只是明軍把滿洲陣亡的騎兵給搬到城裡去了!)城內的慘況,讓阿敏咬牙切齒。他紅著眼睛高喊:「為我們死去的滿洲兒郎報仇去,殺光那些漢狗!」

  剛好探馬也來報:「報貝勒爺,在張屯寨發現有敵人駐守。」

  阿敏一副要殺人的樣子,揮著馬鞭:「走,跟我報仇去!」

  轟鳴的馬蹄聲,已經通知駐守的明軍:滿洲人來了!很快,守衛的明軍做好了戰鬥的準備,袁崇煥也走出營帳,他遠望去,只見滿洲騎兵保持戰鬥的隊形,殺氣騰騰的衝了過來。這彪悍的兵馬讓人想起「女真滿萬不可敵」這一句話。

  也許皇太極的話,在阿敏貝勒心裡留下了根刺,亦或者城內的尸首讓他失去了冷靜。阿敏一改攻朝鮮的謹慎,徑直的發起了進攻。可惜怒火常讓人犯錯!等他的士兵衝到敵人陣前時,前面大批的騎手跌下馬來,不少馬都傷了腿。阿敏才發現敵軍早就做好了準備。這些不規則擺放的圓木,騎兵是無法衝鋒的。

  「給我先撤下來!用弓箭給我射!」

  阿敏作為征戰多年的沙場老將,馬上冷靜下來,立刻下令改變策略。滿洲騎兵經過數十年的征戰,皆是精銳之師。在這樣的失利情況下,受了兩輪火槍後,調轉馬頭迅速脫離戰場。接著進入對射的膠合狀態。

  「鐵甲兵,給我把圓木拆掉。」

  阿敏再次下令!這些鐵甲兵滿洲人專門用來攻城的,他們穿的是厚戰甲,手持盾牌,一般的刀劍不易砍穿。很快數百的鐵甲兵徒步向明軍陣地掩進,後面的騎射就射住明軍的陣腳。

  袁崇煥他們沒有想到滿洲人還有這一手,好在還有點應對的方法。雖然火槍打不穿盾牌,但是這些東西有用。那就是火雷,類似於後世的手榴彈。明軍把點著的瓷雷、生鐵雷、石頭雷朝著鐵甲兵扔了過去。但是,因為鐵甲兵身穿重甲,加上鐵甲兵較為分散。火雷的效果也不是特別明顯。

  「督師,要不要我帶人去殺光這些韃子?」祖大壽看著圓木陣給毀去,心裡焦急得說,

  袁崇煥笑了笑:

  「不用了,我們就等他來攻。這圓木本是怕他有數旗來攻,如今他只有一旗來,我們怎會怕了他。本軍可有兩萬五千的人馬,難道還怕他六千的騎兵?」

  下面的鐵甲兵在損失了三百餘人後,終於把一面的圓木挑開在一邊。這阿敏以為打的還是毛文龍,以前在通州和毛文龍作戰的時候,兩千人馬打得毛文龍抱頭鼠竄。這一次,他有六千騎兵,他不信毛文龍能飛上天去。

  很快,滿洲人吹起了號角,士兵們又開始了衝鋒。他們甩著馬刀,嘴中不停的呼喝,看起了很有威勢。

  阿敏這回又錯了!滿洲人很英勇,騎兵也很精銳,但有很多東西可以影響到他們的發揮。往斜坡衝,使得衝鋒的速度下降了很多,而且他們又是長途奔來,沒有回復體力就進了戰場。在這樣的地勢,騎兵沒有了機動的優勢。他們面對的不是一般的明軍,而是曾經以一萬對十萬滿洲騎兵的寧遠軍隊。阿敏還以為只要衝進敵營,明軍就會向以往一樣潰退。

  然而等他們冒著流彈,衝到陣前,接待他們的是一杆杆長槍,一柄柄明晃晃的大刀。

  雙方就在這突起的高地上展開肉搏,阿敏在親軍的護衛下,一直往裡殺去,漸漸他感覺到明軍的韌性遠比他所想的要強,敵人的長矛更是防不勝防,若不是身邊的親軍幫他擋了數槍,他已然給刺下馬來。他大殺一陣後,四周望去,場面很是混亂不堪,只聽得兩軍殺聲陣陣。不遠處他看到一個敵軍將領甚是英勇,持著大刀也在砍殺他的手下,他立刻縱馬前去,揮著馬刀大喝一聲,對著那將領就是當頭一劈。

  祖大壽正揮刀斬死個滿洲騎兵,突然聽到身後破空聲,也運足力氣,回身一刀迎了上去,兩刀相交,頓時火花四濺。兩人都覺得虎口一震,手臂發麻。一個照面之下,彼此心裡都有一個聲音:「是他!」

  不過阿敏的心裡更是震驚,他知道在遼東的將領中,能和滿洲人一拼的武將只有滿桂和祖大壽兩人,他們都是老相識了。阿敏突然意識到,這不是毛文龍的人馬,而是從寧遠來的偷襲隊伍。想到這,他連忙望向四周,卻發現他的隊伍的身影越來越少,就連他身後的親兵也是殘缺不齊。

  「居然敗了!」這是他不得不面對的接受的事實。

  阿敏當下咬牙切齒的崩出一句:「撤!」
dneidnei 發表於 2016-6-5 17:14
第三卷 可否一戰 第四十二章 南退

  若非滿洲人勇悍,跨下又是北方健馬,鑲藍旗的鐵騎如何也衝不出明軍的包圍。阿敏的親軍奮死搏殺,保得他帶著殘兵敗將退了三十里才停了下來。

  阿敏看著跟隨他十幾年的手下,如今十亭去了七亭,不由得悲從心來。這讓他如何回去抵擋皇太極的詰問,又如何去面對滿洲其他的將領。

  正當他左右為難之際,前方山頭出現一隊騎兵迤邐而來。看旗幟卻是鑲白、正藍、正黃三旗,那就是說,皇太極來了。

  為什麼阿敏會在這遇到皇太極呢?原來,在阿敏出發後,第二天一早,皇太極接到義州失陷的消息報告,這義州人口混雜,自然少不了有滿洲人的探馬。因為義州以西都是明軍,探子只好沿鴨綠江往東走,繞了個大圈。皇太極不免有些難以置信,他不信毛文龍有這樣的戰鬥力。他不由得仔細盤問了報信的探子。

  「你可看到在鴨綠江外伏擊的是什麼人的隊伍?」

  「稟大汗,奴才看到是明軍旗幟,他們卻沒有打起將旗!也不知是何人軍馬?」

  皇太極聽了一驚,連忙把海州城回來報信的人也問了一遍,果然也是沒有打將旗!這是一個陷阱,對方讓滿洲人都以為是毛文龍來攻,實際上卻是大明的精銳部隊,最有可能的是遼東的兵馬,乘船到鴨綠江口,然後再攻城略地!阿敏已經出發一夜,說不定已經和明軍接觸上了。他來不及後悔讓阿敏單獨去,馬上點鑲白、正藍、正黃三旗出征,其餘的四旗防守盛京西面和東面。

  皇太極還是晚了一步,他看到垂頭喪氣的二貝勒阿敏,心裡既高興又惱怒!高興的是阿敏終於給了他一個機會整治阿敏,從此這鑲藍旗就是自己的手中之軍。但惱怒的是這鑲藍旗給打成這樣,就算歸了皇太極,其實力還是沒有阿濟格、多爾袞、和多鐸所領的鑲白、正白旗大。

  講到這不由得要說下滿洲八旗的權力分配。早先的八旗旗主:

正黃(45牛錄)和鑲黃(20牛錄):奴兒哈赤

正白旗(25牛錄): 皇太極

鑲白旗(15牛錄):諸英之子杜度

正紅旗(25牛錄):代善

鑲紅旗(26牛錄);代善長子岳托

正藍旗(21牛錄):莽古爾泰

鑲藍旗(33牛錄):阿敏

  奴兒哈赤晚年將親統的兩黃旗的大部分各授於同母的三個幼子,阿濟格、多爾袞、和多鐸,每人15牛錄,其餘自己統帥做親軍,但他有個明確的指示就是:阿濟格是鑲黃旗旗主,多鐸領正黃旗,將來自己死後統帥的親軍全給多鐸,但另賜一旗給多爾袞。有的史學家認為這等於是明確立多爾袞作繼承人的公開宣示。因為這種分配方案使得同母三兄弟的軍事力量佔有很大的優勢,沒有一個其他兄弟可以與他們相比,但反之,這也使得奴兒哈赤其他的兒子們團結起來抗衡三兄弟。

  奴兒哈赤去世前不久已經把鑲白旗旗主杜度調到鑲紅旗,準備以此旗給多爾袞。但還來不及做安排就去世了。他剛一煙氣,幾個大兒子們聯合起來逼殉了三兄弟的生母大福晉,皇太極繼位後乘機奪取了鑲白旗,以自己的長子豪格作旗主。但多爾袞保住了所領的15牛錄歸附於阿濟格的正黃旗下。滿族以黃色為尊,皇太極就將原來的正黃旗和鑲黃旗改旗號為鑲白旗和正白旗,而他所領的兩白旗就成了兩黃旗。這樣一來,阿濟格領鑲白旗,多鐸領正白旗,加上奴兒哈赤遺留的親軍,成為八旗中實力最強的一旗。而皇太極的兩黃旗這時實力最小。

  皇太極這時之所以不殺三兄弟,是因為他們雖然年幼但兵力最強,因為年幼沒有太大威脅反而容易掌握籠絡,並用來抵制另外三大貝勒。阿濟格在三人中軍功高脾氣最直和莽撞而不易控制,於是皇太極在第二年以他擅自為幼弟說親為名,廢了阿濟格的旗主,改由多爾袞領鑲白旗。

  因為在實力上比不上兩白旗,皇太極為了鞏固汗位,開始打其他旗兵的主意。因為兩白旗有奴兒哈赤的遺命,許多滿洲將領也向著多爾袞兄弟,所以皇太極不敢吞並兩白旗。他把目光投向了其他的旗主。代善父子是老好人一個,皇太極當然不會先動他們,剩下的就只有莽古爾泰和阿敏。是以為什麼這幾年皇太極老給阿敏小鞋穿!

  皇太極聽了阿敏叨叨絮絮的報告,知道自己猜對敵人的戰略。明軍設了個詭計,使得自己以弱攻強。而這支偷襲兵馬卻是袁崇煥的寧遠軍。他把阿敏押在後隊,自己率兵馬向張屯寨攻去,他不信,自己近三萬的鐵騎會打不過袁崇煥的兩萬步兵。

  不過皇太極對袁崇煥還是有些謹慎,他沒有下令急行軍,而是先派探馬前去打探。但是探馬的回報卻讓他吃驚,張屯寨並沒有明軍,不過陣前滿洲將士的尸首卻是表明這裡曾經發生過血戰。

  皇太極親自登上張屯寨,他心裡開始在想,袁蠻子到底在打些什麼主意?他們退卻了嗎?還是這也是計策?!他腦袋里開始閃過一條條三國演義裡面的計謀,可嘆沒有把范文程給帶來,不然問下他也好。突然他意識到自己這樣舉棋不定更加是在貽誤戰機!正要有所決定,這時有個探馬回報。

  那探子翻身下馬,跑到皇太極面前跪下後高聲報道:

  「稟告大汗,營口關(明梁房口關在海州城西南四十五里處)遭大批明軍圍攻,其將旗為『毛』,應是毛文龍的人馬。」

  「什麼?還敢欺騙本汗?這些『毛文龍的兵』,看我八旗子弟不把他們剁成肉醬!豪格,你帶著你的人馬給我從左翼繞過,攻打營口關的敵軍,莽古爾泰你從右翼攻去,鑲白旗隨本汗正面和他交鋒。」

  在皇太極心裡圍攻營口關的是寧遠的兵馬,而事實上在營口關的明軍卻實實在在的是毛文龍的軍隊。毛文龍按照袁崇煥的命令押送百姓回城,但走在半路的時候,他來覺得不舒服,此次北伐,又是行軍,又是押人的。自己半點功勞都沒有攤上,不是白來作人家的苦力嗎?!也許毛文龍看到寧遠軍攻城略地太過簡單,仿佛自己的人馬也變得強壯起來,滿洲人不過如此而已。他想著自己怎麼也要順路打下幾個城來,反正前面有袁崇煥的大軍頂著。

  馬上他就命令毛有德與毛可喜帶著八千人馬押著百姓回去。自己與兒子毛得祿、毛仲明、李九成等帶著一萬五千餘人去取營口關。但是他們沒有寧遠兵善戰,火炮威力也不強,營口關守軍見敵人勢大,於是躲在城內死守。毛文龍見自己的部隊居然攻打半天還沒有攻下,氣得在那直跺腳,在那大罵手下將領。

  「都是些廢物,看看人家袁督師的兵,那才叫兵,你們平日都幹什麼去了!」

  眾兵將心裡都想:「平日你就沒有管好部隊,連糧餉都給不齊,盔甲、兵器更不用說。兵士哪有什麼戰鬥力啊!」

  但是他們都不敢說出口,毛得祿看大家都不敢出聲,只好上前說項:

  「爹,你別生氣,這次攻城不利,主要是咱們沒有攻城武器,比較好的火炮都給袁督師拿走了。他們要是出來打,還不是給大夥打趴下。要不我們先回去,下回準備好火炮再來。」

  毛文龍聽了兒子的話,心裡也有退兵的意念,他毛文龍的軍隊什麼時候打過攻堅戰啊,如今不利,自然要退回去。毛文龍察覺到下面的將領都在關注自己的表態,看來他們也是一個心思想撤退了。

  「那好吧,等我們裝備好再來,真是便宜這些韃子了!」

  手下的將領見主帥決定退兵,都鬆了口氣,彷佛攻不下關隘只是沒有火炮,跟他們戰鬥力並沒有關係。

  「那是,只要咱們有火炮,他們躲在城裡也做不了縮頭烏龜。」

  「就是,他們有本事就出來硬對硬的拼,咱們還不把他給吃了!」

  「就二挑一,他們能贏嗎?」

  「不用主帥出馬,他們要敢出來,下面的人就把他們給搞定了。」

  「下次讓他們好看!」

  …………

  …………

  在將領們還在七嘴八舌吹噓自己的時候,毛文龍的後軍卻給先到的皇太極的軍馬打了個措手不及,許多士兵連兵器都沒有那在手上。八旗的騎兵見人就砍,見帳篷就燒,一隊一對的來回衝殺。毛文龍聽到後軍大亂,趕忙跑出營帳,只見後軍營地不計其數的滿洲騎兵在四處殺人,而他的手下兵士正在鬼哭狼嚎。他趕忙上馬,看到滿洲人殺人的惡相,他哪敢去殺敵。原先還在吹牛敢和滿洲人單挑的將領都惶惶如喪家之狗,跟在毛文龍後面逃命。連著營口關內的守軍也殺了出來,兩廂夾攻毛文龍的兵馬。

  毛文龍帶著中軍,直往左翼竄去,沒想正撞到前來殺敵的豪格,這豪格是皇太極的長子,他想著以後要繼承皇位就得要有顯赫的軍功,這樣才能服眾。這次來南巡,他就是希望能打幾場勝戰。遇到眼前這個機會,豪格怎麼會放過。

  毛文龍現在逃命要緊,左翼居然也遇到有滿洲軍,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抵抗突圍,而是急著找地方逃出去。於是他馬上就向右跑,留下沒有統領的士兵在那給鑲黃旗的騎兵肆殺。

  到了右邊的時候,他手下只還有幾千人,正他以為可以逃脫升天的時候,合該毛文龍死在滿洲人手上,戲劇性的遇到了莽古爾泰。也許遇到別人說不定毛文龍不會死,但是這個莽古爾泰可是出名的勇將兼狠將,而且他與阿敏貝勒交厚,怎會放過逃難中的毛文龍!當下毛文龍幾千人在滿洲鐵騎的虐殺中,毫無抵抗力的給消滅掉了。

  袁崇煥帶著人馬打退阿敏的騎兵後,就馬上撤離,並且派三千的騎兵斷後,但是這一路出奇的順利。當他們到了鴨綠江口了,都還沒有見到敵人追來。

  不過當他看到在江邊等候的毛之信他們,他知道了原因。

  「你們的毛都督哪去了?先回皮島了?」

  袁崇煥問到毛有德與毛可喜,他們兩個哪敢隱瞞,當下說出毛文龍去打營口關的事情。袁崇煥聽了心裡也是一陣感嘆,他內心想著,毛文龍也許這回真的該死,死在滿洲人手上也就罷了,回來本督師還是要殺的!

  「先把各處傷兵、糧草、百姓運回皮島。」

  「是!」

  袁崇煥他們等了半天,能帶著的都帶走了。只有三千兵馬騎兵在岸上防衛,其餘的士兵都在船上等候出發。袁崇煥只有耐心的等下去,畢竟皇上交代過要殺毛文龍的,自己怎麼也要搞清楚他的死活。

  終於他們等來了要等的人,不過那是些騎著馬的散兵,憑借著馬力乘亂逃了出來。他們帶回了個讓所有人神色不一的消息!

  「毛都督戰死了,兄弟們全軍覆沒!」
dneidnei 發表於 2016-6-5 17:23
第三卷 可否一戰 第四十三章 西回

  接到逃亡回來的兵丁報告,袁崇煥心裡鬆了口氣,畢竟皇上交代他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是時候回去了,他低聲的安慰了幾句毛有德與毛可喜。

  「督師,你可要為我們都督報仇啊!」

  毛有德與毛可喜是毛文龍的義孫,他倆身受毛文龍大恩,是以聽到毛文龍身死的消息,在那嚎啕大哭。如果說兵丁的報告只是一個傳言,那很快皇太極就送來了實據——毛文龍的首級,並且讓一個沒殺的小兵帶了一封信給袁崇煥。

  致袁督師帳下:

本汗王斬文龍之首級以謝將軍之無將旗之德,奈何將軍吝惜,本汗欲一戰而不可得,甚憾!

  袁崇煥看了信,心裡暗笑,他可以想像得出皇太極吃了啞巴虧的情形。不過皇太極說得也對,大明的軍隊還是不能實打實的跟滿洲人相拼。這回雖殺敵近萬人,但自己三萬人馬也損失了七千有餘,毛文龍更是丟了一萬五的兵力。在用了這麼多計策還打成這樣,明軍跟滿洲人戰鬥力上相比還是有段距離。他想好了,此番回去,一定要把關寧鐵騎給訓練出來。袁崇煥想到若干年後,便可以火器加騎兵與滿洲人爭持,不由豪氣頓生,大喝道:

  「傳我將令,起程,回軍!」

  圍剿了毛文龍的皇太極心裡還是很憤怒,不僅是鑲藍旗損失慘重,而是自己給袁崇煥耍了一回,讓人家牽著鼻子走。這樣的感覺大大的侵犯了他的尊嚴。但袁崇煥已經從海上溜走了,他送去毛文龍的首級和書信,也不過就是向袁崇煥示威。最後他把這股怒火發泄到了二貝勒身上。皇太極嚴懲了阿敏,將他旗主之位革去,讓自己的親信濟爾哈朗做了鑲藍旗的旗主。同時把這裡改成鑲白旗多爾袞的防區。在鎮江城重新部屬了5牛錄的滿洲兵,10牛錄的蒙古兵(1牛錄有三百兵力)。布置完這一切,他才起駕回盛京。

  袁崇煥他們順利的回到皮島,將士們都興高采烈,不過此番歸來,也說得上是損失慘重,畢竟毛文龍這隊人馬都全軍覆沒了,加起來的傷亡有兩萬有餘。唯一讓人覺得慶幸的是,奪回了七八萬的百姓。不過如何整編皮島的士卒又成了袁崇煥要考慮的一個問題。皮島原先的將領沒有剩下多少個,人馬也只有萬人的樣子。若不重整建制,只要袁崇煥一走,這裡說不定就分崩離析。解決的辦法只有留一個信得過的將領下來主持大局。袁崇煥想到了何可綱!

  這日他單獨把何可綱留在帳內,詢問他的意願。

  「可綱啊,本督師知你極有武略,是以想把你留在皮島,這裡以後可就是滿洲人的心腹大患。只要你駐守在這,滿洲人就不能全力攻打西線。不知你意下如何?」

  何可綱倒沒有什麼別的想法,雖然皮島懸繫海外,但也非孤立無援,而且在這也可以一顯自己的身手。

  「督師有令,末將怎敢不從?」

  袁崇煥很滿意的點點頭,他有點感概道:

  「其實本督師也不願留你在這,你也知道本督師能用之人也是不多,但是旅順的總兵黃龍領的是水軍,在野戰不是長項。不然我還真不放你在這。」

  「多謝督師錯愛,末將定不辜負督師的厚望。」

  「好,待我回到寧遠,即上表請聖上封你為皮島總兵。這裡就恢復原先的兩萬建制,本督許你十八萬的軍餉,你可要給本督練出和寧遠一樣強的兵士來。」

  何可綱激動得漲紅了臉,慨然應聲道:

  「末將必以督師連軍之法訓練士卒,一年內定有所成,否則甘當督師責罰!」

  「嗯,本督要得就是你這樣的精神。好好努力牽制住滿洲的後方,過幾日本督就要回寧遠了!」

  「是!不過屬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袁崇煥望了何可綱一眼,微笑道:

  「你講來便是!」

  「末將是擔心,此番我軍東巡雖然能夠安全歸來,可也損失兩萬有餘,末將恐有人在朝堂上對督師不利!況且此次是我軍首先進攻滿洲,若惹起大戰,一旦死傷慘重,耗費大量軍資,必有人彈劾督師。」

  袁崇煥點了點頭,其實這幾天他也想過這件事情,不過他回想起皇上任命時所給的承諾,心裡又安定了不少。何況此次的軍事行動也是皇上授意的,沒有理由皇上不幫著他回護。

  「皇上斷不會因為這樣而怪罪邊疆將士,可綱多慮了!」

  「恕末將多嘴,雖然現在皇上倚重督師,但是也怕以後有人翻舊賬來打擊督師,末將認為,督師自當要詳細稟明此番會戰的一切,以免為小人所乘。」

  「嗯,還是你小心,看來留你在這,本督沒有選錯人!」

  「多謝大人謬贊。末將只是不希望大明少一棟梁,兵士少一脊梁!」

  「好,就照你說的做,走,咱們出去巡視下兵營。」

  「是!」

  第二天,袁崇煥主持了毛文龍的奠禮,因為毛文龍只有一個頭顱回來,於是讓工匠用檀木雕了身軀,一起安葬在皮島之上。毛有德與毛可喜作為毛文龍餘存的後人,自在皮島守靈。袁崇煥按照皇上交代的意思,風光大葬了毛文龍,然後將帶回的百姓分割出四萬帶回寧遠。

  袁崇煥在回軍寧遠的時候,他的軍情奏折就發了過來。

  我接到奏章,心裡自然十分高興。不僅我除去了毛文龍,而且也杜絕了以後孔有德他們叛亂的可能。再則又在皇太極的後方插了顆讓他寢食難安的釘子,雖然兩萬將士的撫恤讓我心疼了下!

  第二天我就按袁崇煥的意思,何可綱任皮島總兵,並且下旨褒獎有功將士,追封毛文龍為鎮西伯。為了把遼東的戰事擴大影響,我想到了借用《明刊》的影響。

  《明刊》在傅山、陳文一等人的操辦下,倒是弄得影響頗大,成為了朝廷的喉舌。由於借用朝廷的馬驛傳遞,在大明的州縣都可以在城牆看到貼的《明刊》。《明刊》既宣揚道義,講解學問,也就朝廷的新政作出闡述,連著也刊些各地的風土人情。大明的百姓第一次如此了解朝廷的政策,地方的州官有心貪汙,也無法弄假,畢竟所徵的稅收寫得明明白白。

  這回我讓《明刊》連續三個月都以遼軍凱旋為主題,大肆宣揚遼東將士東巡的功勞。傅山他們果然是才子手筆,根據後續來的各種遼東請功奏折,先是以遼軍的忠君愛國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大篇,然後再把遼軍血戰滿洲,轉戰後方,力克數城的戰績彪炳一番。最後是根據功勞,把毛文龍、祖大壽、吳三桂為典型,將個人的戰場表現寫得是淋漓盡致,仿如寫者親見,三個勇將躍然紙上。一時間街頭巷尾,茶肆酒樓無不在議論這三人。

  其實我看到傅山他們的原稿時,對吳三桂也在其中很是納悶。我知道他是一個大漢奸,也知道歷史上他一生都在背叛。可是現在在這個時候,叫我怎麼下手,我總不能把一個在義州伏擊戰中立功的人就這樣處置吧。算了,只希望他不要歷史重演,現在有袁崇煥我還不是那麼擔心。不過我聽侍衛們說,現在宮內外都在議論遼東的三勇士,特別是吳三桂,畢竟三個人裡面,毛文龍已經戰死,祖大壽原本就是遼東的勇將,而且年紀不惑,而吳三桂卻是二十許,又未有妻室,京中不少官宦人家在打他的主意。

  我心裡也不知道什麼滋味,沒想到這個歷史上的大漢奸,還被我捧了起來,做了政治明星。希望不要以後的陳圓圓就是因為這個而跟了吳三桂。大約後世知道陳圓圓的人,都不太希望陳圓圓跟了吳三桂。而我也是這麼想!

  皮島之事一了,我心裡也輕鬆起來,除了下午練練字,就去皇后那陪著她。太醫說皇后的產期就在這十幾日,我能不著緊嗎?

  可能皇后快要生產了,皇后娘家中人,現在還不能進宮伺候,所以吳秀兒倒比以前來的勤了。經常我還摟著婉琴皇后說話,那小妮子就在寢宮外候著了。不過女人和女人總有說不完的話,我也好脫身去忙自己的事情。

  秀兒得空的時候,倒也來看看我的字練得怎樣了!也許因為我和吳秀兒相遇的時候,不是以超然的身份結識,是以我還是很平和的跟她接觸,老實說,面對這樣一個溫柔婉約,又如此至孝的美麗女孩,我不動心是假的。但是皇后生產在即,我若想著這些,那就太對不起婉琴了。何況我不喜歡勉強一個女孩,許多東西都是講究緣分的。若我有半點意思表露,恐怕她就要迫著壓力進宮了,那樣強娶一個女孩有什麼味道。而且我會覺得那是皇位的力量,而不是個人的魅力,作為後世的人,總希望自身能得到認可。

  現在的普通政事我都是讓內閣和六部處理,我只是負責總領下,畫個朱批什麼的。畢竟陳文一說得對,如果皇上太能幹,臣下就會平庸起來。我若一路的越俎代庖下去,最終累掛的還是我!我又何必跟臣下搶權力。

  現在我就專心謀劃些重要的事情,比如取個什麼名字什麼的?!
dneidnei 發表於 2016-6-5 17:30
第三卷 可否一戰 第四十四章 皇子

  這日我在乾清宮書房練字的時候,一個坤寧宮的太監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稟報,說是皇后就要生了。雖然我已經做了很久了思想準備,但是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很焦急,我趕忙起身,把筆一丟,也顧不得什麼字了,匆匆忙忙的往坤寧宮趕去。

  到的時候,坤寧宮裡面已經亂成一團,不少宮內年長的宮女,穩婆來回穿梭,臉盆、毛巾,一樣樣的來回進出。她們看到我來,便要行禮。我阻住了,問到一個執事的宮女:

  「現在怎麼樣了?」

  「啟稟皇上,太妃派了宮內最有經驗的穩婆在伺候娘娘,張皇后也在裡面看著,說還要等些時候。」

  「你快點去裡面看著點,有什麼事情就立刻出來告訴朕。」

  「是!」

  我有些急著坐立不安,來回的走動,特別是聽到裡面皇后痛苦的呻吟聲,要不是這個時代沒有什麼消毒措施,我已經進去陪皇后了,後世的產房已是允許男人進去陪妻子生產。偏我只能在門口打轉,我走到門口,叫道:

  「方正華,去把太醫找來候著,還有也把傅山給我叫來,全部在外面聽傳喚。」

  「奴才遵旨!」

  方正華看到皇上焦急,自己也急著去傳人進來。走到外門,卻看到吳秀兒在走廊那兒遠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吳姑娘,怎麼您在這?」

  「哦,是方公公,開始我正和皇后娘娘說話,不想就動了胎氣要生了。我在那礙事就退了出來。公公這是去?」

  「皇上在屋裡急得不行,現在叫咱家去叫太醫在外面候著。其實是時候未到,但皇上心裡太過擔心皇后了,要不,秀兒姑娘去勸解一下。把皇上引開點,皇上聽不到娘娘的叫聲,心裡就會安心點。女人生孩子都是要過這一關的,皇上太緊張了。」

  那吳秀兒還是閨女,聽見方正華講這些生孩子的事情不由臉上一紅。

  「好吧,我去試一下!」

  「那就有勞姑娘了,咱家還有事去辦。」

  方正華走後,吳秀兒心裡不禁有些好奇,往日皇上都是板著個臉,一副君王的威勢,彷佛什麼都在他的算計之中,不知道皇上著急的模樣又是如何?吳秀兒想到這不由得嘴角微微一笑。她走進坤寧宮的正廳,只見皇上皺著眉頭,在廳上來回的走動,右邊的衣袖上還帶著墨跡,眼睛時不時的向後面的寢宮張望。

  「秀兒叩見皇上!」

  我回過頭一看,吳秀兒正在那規矩的給我行禮。

  「哦,是秀兒啊,別行禮了。」

  吳秀兒起身後,站在一旁。我心裡著急,兩個人一句不發的在廳上。我心裡亂成一團,在這個時代,無論是感染還是產後出血什麼的,都是會要人的小命,要是難產,胎位不正,天啊,不要有什麼意外!

  「你說,不會有事吧?!」

  吳秀兒看到皇上嘰嘰咕咕的也不知在默念什麼,然後又突然發問,倒是把秀兒弄了一愣。

  「皇上,皇后娘娘洪福齊天,不會有事的,自然會生個皇子!」

  吳秀兒紅了下臉,接著說:

  「在我們鄉下人家,連著生十幾個也沒什麼事情,都順順當當的,皇上不用太擔心,有這麼多老嬤嬤看著。」

  「也是,也是,是朕緊張了!」

  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在廳上打轉。

  「皇上,秀兒倒有個法子,可以保皇后娘娘沒事!」

  我一聽來神了,呵呵,看不出小妮子居然有這樣手段,我急切問道:

  「有什麼方法?」

  「秀兒也是聽年長的老人家說來,皇上可知民間有送子觀音的說法?」

  「送子觀音?」

  「對阿,往往沒有孩子或者身懷六甲的女眷,常常拜求送子觀音,以求能夠早懷六甲,平安生子!皇上在這也是擔心,何不去拜下觀音,以求皇后平安生子呢?」

  觀音?生子?我心裡默想著,老實說我還真不信這些,不過想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不就是神仙的「傑作」嗎?信於不信都要試一下,反正我在這暫時也幫不上忙。

  「秀兒,可是這裡哪有觀音啊?」我有點臨時抱佛腳的念頭。

  吳秀兒見皇上采納她的建議,也大是高興。

  「皇上,坤寧宮旁邊不是有佛堂嗎?雖不是送子觀音,可也是觀音娘娘,皇上何不去那拜!」

  「哦,那咱們快點,你這就帶我去!」

  坤寧宮的旁邊有座佛堂,是平時宮內妃子念經的地方,雖然不是很大,布置得還是挺寶相莊嚴的。正中供著釋迦牟尼,旁邊就有觀音士者,我可是很誠心的每座佛都拜了拜,然後上香!最後在觀音座下求士者保佑。

  「觀世音,如來佛組,上帝耶和華,阿拉默罕默德,各路神仙高人,保佑皇后母子平安,拜託拜託!」

  口中念完,我起身,卻看見吳秀兒也在另一座菩薩的座下拜神。秀兒拜完起身,看到我在看她,臉上又是一紅,我心裡倒覺得奇怪,這小妮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臉色一變一變的。

  「秀兒,你在拜什麼啊?」

  秀兒不自然的回答道:

  「沒,沒什麼,秀兒也是求娘娘平安!」

  「呵呵,是不是想求姻緣啊?秀兒也不小了,你要是看上哪個,就跟朕說一聲,朕為你作主!」

  吳秀兒沒想到皇上會這樣說,不過想到自己方才所求的,心裡也是不由害羞起來。

  「皇上!」

  沒想到她害羞,呵呵,也是,這個時代的婚姻,還不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轉身對她說:

  「秀兒,謝謝你!現在朕心裡平靜了很多。」

  「這是秀兒應該的,皇上身繫天下,平日要忙國事,如今又為娘娘擔心,秀兒不過是略盡勉力。」

  「呵呵,那朕還是要謝謝你。對了,你上回不是說悶嗎?!再過多一個月的樣子,通州的學院可是有開山慶典,要不去看看?叫上你爹娘,作為隨行官員前去觀禮!」

  「真的,那太好了!謝皇上恩典。」秀兒說得眼放精光,看來這小妮子是在京城裡悶壞了!

  「不過那是軍事學院,可不是什麼士子的學院,別去了就……」

  我剛沒說完,方正華就從門外跑了進來,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娘娘生了,皇上生了個皇子!」

  「真的!?」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跑向坤寧宮,等到我到了寢宮內,只見張皇后已經抱著一個嬰兒在那了。我趕忙湊上去,只見這個方出生的小家伙眯著眼睛,粉紅的臉蛋,就是我的兒子!我不由呵呵笑起來,周圍的宮人更是不停的向我賀喜。

  「來,給朕抱下。」

  張皇后笑盈盈的遞了過來:「看,多像皇上!」

  我小心翼翼的抱著這個小生命,放在懷裡,然後走到婉琴皇后的床前,由於皇后剛生產完,一臉的蒼白,頭上還有點點汗水。我心疼的撫摸著她的臉頰,幫她抹了額頭上的細汗。

  「婉琴,你看,咱們的兒子,多可愛!真是辛苦你了!」

  婉琴皇后虛弱的說:「能給皇上添個皇子,臣妾真的很高興,再辛苦也值得。」

  我聽了心裡一陣感動,

  「別說話了,你好生養著,等身體好了,還要照顧兒子呢!你生他這麼辛苦,他要是以後不聽你的話,看朕不打他的屁股!」

  全場的人,沒有想到威嚴的皇上會說出這麼俏皮的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可能是我剛才的話,懷裡的這個小家伙有感應,居然哭了起來,搞得我手忙腳亂,最後還是皇嫂接手過去,我那個汗啊!

  因為皇宮很久沒有新生兒降生,所以宮內借著這個機會大肆慶賀了一把,下面的朝臣也上折子賀喜,並上奏要大赦天下為皇子積德。我看了奏折也就准了。生了個兒子心裡確實很高興,不過他的名字我現在還沒有想出來!真是暈倒!

  按照太祖時定下的輩分,燕王一脈是:高瞻祁見祐,厚載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簡靖迪先猷。

  兒子這一代是個慈字,因為皇家取名字,以五行相生為義理,我的名字是木字旁,木生火,第三個字是要個火字旁的,我能記得的字也就這麼多,熟悉的字又不能用(考慮避諱的問題),雖然歷史上崇禎的皇太子的名字叫做朱慈烺,可我不想給我的兒子用這個名字。可嘆我手裡怎麼沒本字典,不然也不用這麼煩。最後給我的第一個兒子取名「朱慈煒」,然後讓內監寫入玉牒:

  朱慈煒,生母皇后周氏,崇幀二年二月生子庚寅時,坤寧宮穩婆劉王氏,執事太監李增雲、郭安在場。交內監及皇后各存一份,依例存檔。

  後面再加蓋了我的玉璽。

  我忙完這些事情,想到我的計劃,對守在下面的曹化淳道:

  「你拿朕旨意,讓內閣起草聖旨,宣各地的王爺進京給皇子滿月賀喜,朕登基兩年了,好些王爺都沒有見過。既然朕生了皇子,他們總要表示下吧!去吧!「

  「奴才這就去!」

  曹化淳利索得答應著就出去了,我閉目想下我的可行計劃!

  ………………

附太祖諸子字輩譜:

洪武中,太祖以子孫蕃眾,命名慮有重複,乃於東宮,親王世系,各擬二十字,字為一世。子孫初生,宗人府依世次立雙名,以上一字為據,其下一字則取五行偏旁者,以火、土、金、水、木為序,惟靖江王不拘。

太子家:允文遵祖訓,欽武大君勝,順道宜逢吉,師良善用晟。

秦王家:尚志公誠秉,惟懷敬誼存,輔嗣資廉直,匡時永信惇。

晉王家:濟美鍾奇表,知新慎敏求,審心咸景慕,述學繼前修。

燕王家:高瞻祁見祐,厚載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簡靖迪先猷。

周王家:有子同安睦,勤朝在肅恭,紹倫敷惠潤,昭格廣登庸。

楚王家:孟季均榮顯,英華蘊盛容,宏才升博衍,茂士立全功。

齊王家:賢能長可慶,睿智實堪宗,養性期淵雅,寅思復會通。

魯王家:肇泰陽當健,觀頤壽以弘,振舉希兼達,康莊遇本寧。

蜀王家:悅友申賓讓,承宣奉至平,懋進深滋益,端居務穆清。

湘王家:久鎮開方岳,揚威謹禮儀,剛毅循超卓,權衡素自持。

代王家:遜仕成聰俊,充廷鼐鼎彝,傳貽連秀郁,炳燿壯洪基。

肅王家:瞻祿貢真弼,縉紳識烈忠,曦暉躋當運,凱諫處恒隆。

遼王家:貴豪恩寵致,憲術儼尊儒,云仍祺保合,操翰麗龍輿。

慶王家:秩邃寘台鼒,倪伸帥倬奇,適完因巨衎,騭眷發需毗。

寧王家:磐奠覲宸拱,多謀統議中,總添支庶闊,作哲向親衷。

岷王家:徽音膺彥譽,定幹企禋雍,崇禮原諮訪,寬镕喜賁從。

谷王家:賦質僖雄敞,叢興闡福昌,篤諧恂懌豫,擴霽昱禎祥。

韓王家:沖範徵偕旭,融謨朗璟逵,亶韶愉灝慥,令緒價蕃維。

沈王家:佶幼詮勳胤,恬珵效回瑝,湜源諲晳暐,圭璧澈澄昂。

安王家:斐序斌廷賞,凝覃浚祉襄,恢嚴顓輯矩,縝密廓程綱。

唐王家:瓊芝彌宇宙,碩器聿琳琚,啟齡蒙頌體,嘉曆協銘圖。

郢王家:偉聞參望奭,箴誨洎皋夔,麒麟餘積兆,奎穎曄璿璣。

伊王家:颙勉諟訏典,褒珂采鳳琛,應疇頒胄選,昆玉冠泉金。

靖江王家:贊佐相規約,經邦任履亨,若依純一行,遠得襲芳名。
dneidnei 發表於 2016-6-5 17:37
第三卷 可否一戰 第四十五章 募捐

  初為人父的喜悅,常讓我笑不攏嘴,朝臣們也見機行事,一些不好的消息,專門在這個時候報上來,我還能說什麼呢?!

  前幾天刑科給事中劉懋上有一疏,說駐驛官員大多徇私舞弊,把勘合馬牌私自送給親朋故人,假公濟私,甚至遣白牌騷擾驛遞,而且在常例食宿供應之外還要敲詐勒索,致使驛站民夫困苦不堪,還有賣兒貼婦以應橫索的。

  接著也有各地的巡查御史上折子說,各地官員辦事不力,致使百姓流離失所,還鬧出些亂子!廣東三水還出現了流賊!最讓人惱火的是工部出了問題,首先是韓爌上疏為原工部侍郎高道素辯護,這個高道素在承建桂王府時出了豆腐渣工程,導致桂王還沒有住進去多久就出現寢宮倒塌事件,死了數名宮人,刑部按律判斬!

  「諸王就國必以齒序乃是成例,誰能想到魏忠賢讓三王同時去國。惠王去荊州才三日,魏忠賢就逼著桂王去衡州,讓監造桂王府的高道素等措手不及。巡按溫皋謀疏乞展期,被那逆閹矯旨切責,有司只好倉皇趕辦。陛下想,一個月趕造出來的王府怎能結實牢用?再說,道素督造正殿,黃用督造寢殿。倒塌的是寢殿,而將道素論死,處罰過重。」

  這個韓老兒真是會找時候!

  接著還是那個劉懋折子彈劾工部右侍郎范景文的,說是范景文所掌的采辦司讓下面的官商拿到的采辦銀與當初工部招商承諾出入甚大,不夠辦官差的,工部招商采辦,名義上發銀一千兩,到商家手裡不過三四百兩。

  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他們好,另外還有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怎麼說我也登基一年多了!居然還有這麼多問題,不過想想也是,其實這一年我也只是穩住了京師、遼東、陝西、湖廣這四塊地方,其他的各省恐都還有問題。穩定才是發展的前提,想到歷史上的崇禎,突然我覺得自己很明白他的心思,一個年輕氣盛的年青人,而且是亂急思治,接到這些奏章,不發飆才奇怪!這些下面的臣子在作些什麼呢?要不是在後世的史書上接受了走馬換將的害處,說不定我也會惱怒之下,把這些大臣換個乾淨。現在我只能理解為需要給他們時間。羅馬不是一天建成,效果也是慢慢體現出來的!

  我把這些東西發給六部處理,然後再讓內閣議了就發下去!那個高道素還是免了,讓他在范景文手下做個主事,處理工部采辦銀抽扣的事情。

  剛休息沒有多久,下邊這些臣子又來給我找事做了,上次聽了陳文一的建議,去祭典了先賢孔子,勞師動眾的,累得我第二天差點起不來床。這回禮部尚書張惟賢居然說要我去求雨,可我前幾天皇子降生才去過祭告天地,偏偏這張惟賢說的理由冠冕堂皇,去年至今五個月,從山東到甘肅沒下過一場雨,讓我這個皇帝去崇雩壇祈雨!說什麼以天子之軀,必能感動上蒼,普降甘霖!又說天子仁德,自當愛民如子。總之一句話,就是要我去祈雨!

  我好容易才有了個聖明天子的聲譽,怎麼好一下就敗壞了?!自然只好做個非常樂意的姿態表示准奏,另外還要口頭嘉獎下這個英國公!這家伙別讓我找到機會,不然我可要把他派到海南島去,讓他在那欣賞下海角天涯的美景!

  可憐我齋戒了四天,第五天一早,文武百官隨在我身後,出了承天門,各部院掌印官就各帶數人四散走開,分別奔北郊、社稷、山川、風雲、雷雨各壇和龍神、太歲、東岳各廟,行祈雨大禮,其他人跟著我直奔南郊的崇雩壇。一路上,鹵簿不陳,馳道不除,不設配,不奏樂,一直走到正陽門,才有一處事先設好的帳篷,供百官稍事歇腳飲茶。

  按《左傳》「龍見而雩。蓋巳月萬物始盛,待雨而大,故祭天為百谷祈膏雨也。」《月令》:「雩帝用盛樂,乃命百縣雩祀,祀百辟卿士有益于民者,以祈谷實。」《通典》曰:「巳月雩五方上帝,其壇名雩,禜於南郊之傍。」在太祖初年,凡水旱災傷及非常變異,或躬禱,或露告於宮中,或於奉天殿陛,或遣官祭告郊廟,陵寢及社稷、山川,無常儀。後建崇雩壇於圜丘壇外泰元門之東,為制一成,歲旱則禱,一般都在春末舉行。

  幸好這個時節還不是太熱,不然我就漂了!我心裡對這個祈雨可是一點概念都沒有!出現旱災應該積極抗旱才是,就算抗旱也不用我出手吧!祈雨到最後誇張得不行,等到我念完禱文,還要命樂工演奏什麼《雲門之舞》,使文武舞士並舞而歌之。這簡直就是群魔亂舞(本人對舞蹈天生不懂欣賞)。這類史詩般的巨著,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演完的,我要是龍王非給嚇跑不可!好容易結束,飽受各種折磨的我,這一天累得是什麼都不想說了,回宮連抱兒子的氣力都沒有!

  看來是自己太弱了,於是我又有了個新的決定,那就是每天早上起來,跟著侍衛谷剛練下拳。免得我這皇帝英年早逝了,雖然感覺沒什麼進展,但是精神好了不少!

  我雖然被下面的臣子弄得不安寧,但有很多人也給我搞得人仰馬翻。我下旨讓各地王爺進京賀喜,他們都急著準備賀喜的禮物,安排進京的行程,最要命的是那些封得太遠的王爺,更是馬不停蹄的往京城趕!

  不過大多數的王爺都比較近京城,在他們的快馬加鞭的努力下,我見到了大明的一百零七位王爺,老老少少各不一樣,有的儀表非凡,有的卻是賊頭鼠目的!他們一些是太祖時候就封下的王爺,另外是各朝帝皇封的皇子,相互傳承了好幾代,離現在最今封藩的就是福王、桂王、潞王!

  我在建極殿召見了這些在各地稱王的朱姓王爺,我也準備了想了好久的說辭。

  「各位王爺,朕自登基逾年,許多都還未曾見過,是以借皇兒滿月之際共聚一堂。」

  他們聽我這一說,看著一臉和氣的少年天子,馬上就有人出來說話,

  「臣等聽聞皇上登基,無不欣喜萬分,就是想著見皇上,但奈何祖制三年方可進京陛見,如今皇上召見,臣等自當前來賀喜,皇上天縱英姿,我大明有望!」

  我伸手示意止住下面的人,免得他們又頌贊一番。

  「這也是天子之家的規矩,你們裡面還有不少高朕好幾輩的,我大明傳襲至今,已經二百六十一年,也傳了十六代之多。如今大家還能齊聚一堂,也是祖宗保祐!」

  下面的王爺們還不知道皇上什麼意思,不好貿然答話,只是不住的點頭稱是!我接著往下說:

  「前兒,你們也看到了朝廷發的《明刊》,這次和滿洲人打,朕也是不得已。遼東盡失,將士們都畏敵如虎,沒有場勝仗是不能止住敵人的勢頭。」

  「皇上,遼東的女真人真的這麼厲害嗎?他們不就我大明的一個小部落嗎?」一個肥得掉油的王爺問到,看他樣子是南方的王爺,沒有受過什麼兵禍,是以不知道滿洲人的厲害。

  我看這王爺都說出這樣的話,心裡不由得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嘆了口氣接著說:

  「萬曆年間倒是個小小的部落,但是這幾十年的發展,都快成吃人的老虎了!遼東現在都在人家的手裡,瀋陽衛也成了人家的京城,大有跟我大明分治天下的趨勢。我們就是太小看他們了,以前他們金朝不也只是遼國的小部落嗎?!最後怎樣?遼國就死在他們女真人的手裡!」

  「你們都是朕的家人,這大明也是我們朱家的天下,別看著宮內表面這麼風光,朕也是有困難啊,這遼東戰亂,就是一個無底洞,先前萬曆爺的積蓄,都差不多給全補在那了。這次就是打了勝仗,可也是損失慘重。我大明將士可是丟了二萬多的兵力在那!如今到了年頭,又要發餉,朕也是寢食難安。宮裡的人,朕也是裁減了不少,先帝的人,朕不能讓他們委屈。外面的臣子,都是外人,不給他們發俸餉,又怎會替朕做事。每年的歲收,都不夠各處支出,朕用錢的地方多啊!」

  王爺們沒有想到皇上會在未來太子滿月的這天說出這番話,不過皇上開誠布公的款款而言,都讓在座的各位覺得像是親密的一家人在討論內部家事!

  「臣等願為皇上分憂!」下面的人都不自覺得說。

  我等的就是這一句話,我繼續了我的演講。

  「遼東的兵士,是為我們皇族打天下,我們怎麼能虧待他們,朕如今也只有四處籌些銀子給他們,現在夏稅還沒有收到,所以朕想借這個機會找王爺們出個主意!」

  下面的人開始相互交換眼神,他們知道皇帝的真正目的要露出來了!

  「不知皇上要我等如何為君分憂?」一個年老的王爺大膽的問道。

  「呵呵,各位王爺在屬地逍遙自在,在國難當頭也就略盡勉力吧,朕是一國之主,不會太為難你們的!你們都是幾世的王爺了,家底殷實,你們就捐些銀兩作為遼東軍餉,也好為朕分憂解難啊!」

  此言一出,各個人都面有難色,畢竟朝廷已經許久不發俸祿,他們的收入都是靠自己的封地。如今卻還要他們拿自己的錢出來,心裡都不由打起了小算盤,這白花花的銀子,讓他們拿出來哪有不心疼的,結果誰也不先出這個聲!

  「各位王爺,你們也該知道北邊滿洲人的厲害,遼東將士好容易打了個勝戰,發不出餉銀是如何都說不過去的!他們也是在為你們和你們的子嗣能夠安享富貴而戰,難道各位卿家不表示下?」

  在我的催促下,這一百多個王爺中,有幾個人站了出來,為首的卻是我的皇叔潞王朱常淓。

  「臣捐一萬兩資軍!」

  「臣捐五千兩!」

  「臣兩千兩!」

  「臣一千兩!」

  …………

  認捐的聲音是不斷,可口氣卻是越來越小。前頭認捐的也就幾個人,大多數王爺都還沒有出聲,他們都還在觀望,等著這捐的銀額降下來再說。我看到時候了,他們是王爺,我是皇上,我要他們捐,他們還敢不表示下,只是他們在力爭捐到最少!但我並不要他們的銀子。

  「各位捐銀的王爺朕心領了,我也知道朝廷已經有幾十年沒有發夠俸祿,怎好再從你們那要錢!」

  聽到這,下面的人都鬆了口氣!他們不知道皇上怎麼又不要他們捐錢了,不過這有什麼不好,只要不從自己荷包裡拿錢就行,王爺們都爭先表態自己的不容易:

  「皇上英明,臣等也是不容易啊!臣現在才領了萬曆四十八年的俸銀,臣家也是一大家子!」

  「是啊,我們又不能失了王爺的顏面,要用銀子的地方太多!」

  …………

  我止住他們繼續說下去,話鋒一轉,

  「但是你們作為王爺也是要有所表示的,朕自登基後,每年都從內庫拿出銀子四百萬到國庫。你們作為大明的王爺,怎地也要出點心意,我也不要求你們別的,朕有個法子,我看,就把朝廷所欠的俸祿給遼東兵士做軍餉吧!朕保証以後每年宗親的祿銀都能按時發放!」

  冷場,可能我的話一時沒有讓在場的王爺明白過來,他們沒有想到皇上居然打的是這個主意。而且面對捐銀助餉的事情,他們又不好推辭。不過這欠了幾十年的俸祿,合著大明全部的宗族,就是天文數字。皇上一句話就免了,他們心裡很是猶豫。我知道該給點東西打壓下。

  「朕是借著今天的機會說出來,如果大家覺得不滿意的話,朕不妨學下前面的幾位先帝爺,既然王爺們可以欠著這麼多年,也不會在乎朕這一朝吧?!這可是先朝的先例,大家不會反對就好!」

  這當頭一擊,使他們立刻明白了皇上的意思,看來要是不應允,連後面的俸祿也別想要了。何況前兩朝欠下的奉銀,無論怎樣還是欠著,皇上每年發也是發當年的,不可能把以前的都補回來,到死可能這些銀子都還是欠著!如今這個情況,要是不答應,皇上連以後的奉銀看來也打算拖欠了。於是下面的人馬上有了想法,幾個輩分較高的,血親較近的王爺私下討論了一陣後,就出來表示答應皇上的建議,把自己往年的欠銀捐給遼東作軍餉,支援遼東與滿洲人作戰!講的倒是聽慷慨激昂!

  我看到目的達到,不禁呵呵一笑起身。

  「朕就知道你們忠君愛國,是我大明響當當的王爺。當朝廷有難處時,必是會挺身而出!朕會發詔嘉獎此事,也讓天下人知道我們朱姓宗人也是心懷天下的!」

  「那是,那是!」

  「難得各位都在,朕這還有點事情要和大家商量。你們都是宗族裡各支合派的長輩,朕在這同你們討論下我們宗族內的事情。上回朕登基的時候,讓老親王朱翊鋮任宗人令主理宗族改革事宜,那時你們都不在京城內,現在人都齊了,大家有什麼好的方法解決宗人日益龐大,國庫不堪承受的境地阿?」
vicent3011 發表於 2016-6-27 05:22
第三卷  可否一战  第四十六章  宗族

没想到一事刚了,一事又起,皇上说道要改变祖制,改革宗亲制度,这些王爷哪敢说话,且不讲有没有什么意见,一旦讲出来可就得罪了其他宗亲,以后势必给几十万人日夜咒骂不可!何况要解决几十万皇族生存问题谈何容易,各地的情况他们这些王爷还不知道吗?许多将军爵位下面的宗亲,根本就没有俸禄出来,一大帮子的朱姓族人要么在各省的府衙闹一闹,要么就到本支王爷那打打秋风。许多爵位低的子弟也是不能自存,连普通的人家都比不过,而且宗人还受各种限制,不能带兵从官,去做贩夫走卒那是更加不用说了。

    对于这个宗族的问题,早在世宗的时候就已经引起朝廷的注意,嘉靖四十一年,御史林润言:“天下之事,极弊而大可虑者,莫甚於宗籓禄廪。天下岁供京师粮四百万石,而诸府禄米凡八百五十三万石。以山西言,存留百五十二万石,而宗禄三百十二万;以河南言,存留八十四万三千石,而宗禄百九十二万。是二省之粮,借令全输,不足供禄米之半,况吏禄、军饷皆出其中乎?故自郡王以上,犹得厚享,将军以下,多不能自存,饥寒困辱,势所必至,常号呼道路,聚诟有司。守土之臣,每惧生变。夫赋不可增,而宗室日益蕃衍,可不为寒心。宜令大臣科道集议於朝,且谕诸王以势穷弊极,不得不通变之意。令户部会计赋额,以十年为率,通计兵荒蠲免、存留及王府增封之数。共陈善后良策,断自宸衷,以垂万世不易之规。”

    虽然御史林润只是提出些解决冒领,折现的可能,但是对宗族的问题也是无能为力,何况经过六十多年的恶化,情况更是难以解决。我见各位王爷都不愿作这出头鸟,只好我来。

    “原先宗人令关于上回改制的建议你们通过文书想必知道了吧,朕在这重复一遍:除太祖封的二十三王外,其他王不可世袭罔替,由世子按王,侯,子,男,依次降袭。最后宗室朱姓男女都封未爵,无俸。未爵新生者,满十三岁送银一百两。这样在很大程度上是根据俸禄放情况来定的,原先每年还能领到俸禄的也就还有爵位,其他的人都是位属未爵,这也是朝廷能够负担的,所以朕也是不得已。

    原先旧制亲王万石,郡王二千石,镇国将军千石,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以二百石递减,辅国中尉、奉国中尉以百石递减,公主及驸马二千石,郡王及仪宾八百石,县主、郡君及仪宾以二百石递减,县君、乡君及仪宾以百石递减。现在这八等的宗亲爵禄给朕减为四等,就是这样,朕每年也要三百万的粮银。朕刚才答应你们,自然每年会下去。但这些没有爵位的宗人朕也不能置之不顾,所以朕想了一方法,你们是各地宗亲的代表,朕希望你们能够表个态。朕打算这些失去爵位的宗人,朝廷给予每人放田地,奉国将军爵位定为2oo亩,奉国中尉为5o亩,其他递减。各支宗人到各省县计点人数,朝廷会旨给当地的官员,凡官地或无主土地,没收入藉田地,优先配给宗亲族人。没有到土地的人,朕给其二十亩的免税额度,可以用来招粜农户,收点田租度日。自崇祯元年后新生的未爵宗人不再享有土地配给。另外未爵者,每户新生前三名子女,满十三岁送折合粮食1oo石的银两(现在是一百两),多余子嗣不在此例!”

    我几乎是在给他们弄计划生育了,没办法,要是再过个百来年,这天下还不都姓朱了?!这些条文虽然是我一口气讲出来,可是我也是问询过下面的大臣,把一些漏洞补了下。我看着养得肥肥白白的王爷,就等他们的意见,只要是大家一起联名诏书下去改革,这样在下面所受到的抵制会小一些。这样显得不是我这皇上一人的主意,而是各地王爷,每支每派的族长都同意了,下面没有爵位的人,至少不会全部起来闹事。

    一个年老的王爷,看蟒袍花饰应该是四川的蜀王出来说话。

    “老臣朱奉钧有事起奏,皇上如此之法虽然可以削减宗人支出,但是也有其弊。如今在座有王爷一百零七,但皇上又言‘除太祖封的二十三王外,其他王不可世袭罔替。’先太祖所封各王,如今不足十五,这样岂非若干年后,我大明王爷不过三十人不到。这与太祖封藩固守大明相悖。况且我朱姓子孙最多是无禄无地的未爵,那时他们又何以为生。望皇上思之!”

    “呵呵,蜀王多虑了,至于未爵,朕将取消各种对宗亲的限制,只要有能力者,未爵都可以从事任何行业,可以参军,可以科考,可以买卖!朕更希望宗亲能在各行各业为大明效力!民间有俗语:“五百年前是一家’,子孙传下这么多代,朝廷岂能一辈子都顾着他们,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就是朕的子孙,除了这皇位,其他子嗣也不能靠着荫封享一世的富贵。”

    这恐怕是石破天惊的一段话,有人在里面看到了坏处,也有人在里面看到好处,其中思量只有自己知道!不过现在他们不答应也由不得他们,要是他们不应允,我就会用我天子的权威来逼他们就范。正当我在考虑如何来逼他们的时候,潞王却站了出来帮我说话。

    “各位王爷,以本王来看,皇上的方法也不思为一良策。这样不仅可以使我们子孙有番作为,也可以解决如今宗人的生机问题,大家都是太祖子孙,不愿有人饥寒交迫。皇上也是尽力照顾大家了。”

    我赞赏的看了潞王一眼,不过我知道下面的王爷为什么不表态,看来我还是要作出些让步。我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呵呵,听了蜀王,潞王的奏议,看来朕是有些考虑不周,朕看先前议的条文中改一条吧,在座王爷这的王位就由世子继任吧,以后所封王爷则无此恩典。不过朕也要强调一条,宗亲犯法,与庶民同罪,朕会严旨给地方官员。你们是族内的长者,好好管好宗人,严禁侵占田地。”

    果然,王爷们听到我改掉了他们最不愿接受一条后,都大拍我的马屁。在这个局势下,他们不答应改制也是这个局面,反正朝廷放宗室的俸禄是不会增加的,答应改制就是让这样的局面更加冠冕堂皇点,我也给够了他们好处,至少没有损害到他们的利益,他们也就给皇上来了个顺水人情也是应该的。

    “皇上英明,臣等定当全力支持皇上改革!”

    “臣等定当约束族人,不给皇上添事!”

    “皇上能念着臣等,臣肝脑涂地为皇上效劳!”

    “皇上聪慧过人,圣纲独断,我大明自可永传后世!”

    ……………………

    ……………

    越说越没边了!我看他们都同意,当场就诏书,然后让众王爷参加满月的酒席去了。入酒席的时候,我扯住潞王朱常淓.

    “刚才多谢皇叔!”

    朱常淓不由谦逊:“这是臣应该的,皇上也是为了朱姓的宗人。”

    “呵呵,你啊,听说你在湖广有四万亩的良田,常炎林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朱常淓吓得一惊,他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这个向皇上示好,原先他想着自己反正没有皇位的指望,到了藩地后,就肆意的侵占田地。在天启年间,也没有人理。但是皇上登基后,就开始打击土地兼并,就是王爷也不手软,特别是福王倒台后,他心里更是心惊。

    “臣,再也不敢,望皇上恕罪。”

    我微笑着对他说:“皇叔勿惊,怎么你也是朕的皇叔,你的田地多了点,自己留一万亩吧,剩下的都散给湖广的宗亲子弟。朕会让常炎林他们网开一面。”

    “多谢皇上!臣一定安分守己,支持皇上。”

    “嗯,好了,参加宴席吧!”

    就这样,宗室的改革终于在我的预谋下,定了下来,其实我还是有个私心的,虽然我答应让这些王爷世袭罔替,做了些让步,但是我却留了后路,过得十几年,我自当抓他们的小辫子,再把他们的王位给削掉!到了那时,宗人的制度很多都成了定制,他们也威胁不到大明的安定。我再减少世袭罔替王爷的数量!

    没想到我刚得意没多久,韩鑛就跑来求见,这三朝老臣走得是气喘吁吁,看来有要事见我!

    “皇上,臣以为皇上跟众家王爷说的不妥啊!”

    “不妥?有什么不妥?”我望了下这个老臣子,看来他要谆谆劝导我一番了,我只好耐着性子听他说。

    “皇上,自古来,天子登九五,封子弟为藩王者不可甚数,皇家子弟手握兵权而乱天下者也多见于史书,就是本朝也不有靖难之事吗?”韩鑛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对本朝‘靖难’变色,就更加大胆的直接说:

    “成祖一改太祖封藩制度,就是不想让其他的宗亲王爷手握着重权,臣知道皇上改制里面并没有让王爷掌权,但皇上却让未爵宗人可以领兵从官,这样其中出类拔萃者,在若干年后,出则为将,入则拜相,又是宗亲,岂不对皇位有非分之想!望皇上收回诏书,修改这一条文。”

    看不出韩鑛还对后世几代做了考虑,其实我在开始的时候也知道有这种可能。但是转念一想,这要真的生有个宗室位高权重,那会是什么时候,最少数代之后,如果自己的后世子孙没本事,就算给人篡位,那也姓朱。我想只要这大明的统治者英明就好,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外姓人夺了皇位,那也应该,这皇位本来就是强者居之。只要大明能够位于强国之林,我哪管这么多!

    “韩爱卿不用为此事担心,朕已经思虑过了,这居九五者光有德是不够的,没有谋略有什么用!历朝被夺去基业,有多少是给宗亲篡位的,更多的是外人,与其这样,还不如就让宗人得这个便宜,还可延续太祖一脉。朕这个皇位也不是随便给人的,皇上若是文韬武略,又何必怕旁系子弟夺权。儿孙自由儿孙福,韩爱卿何必想得这么长远,如今先中兴我大明才是!”

    韩鑛听了皇上的一番话,想到大明的数代皇帝都是差强人意,不由微叹,皇上说得是,若是给皇帝一人胡闹,把大明江山弄丢掉,还不如换位仁德之主,这样百姓也能好过日子,他自然希望能有个英主继任。当然这些话,就是皇上有这个意思,他也是不能讲出来的。

    “老臣受教,皇上既有定见,老臣自当遵从。”

    韩鑛从内宫出来,想到皇上的话,怕是过多几年又有番争论。皇上刚才的意思,太子是不会随便册立的,可皇上现在刚得皇子,而且既是嫡出,又是长子,顺理成章的应该是要封为太子的,现在皇上却不愿意。皇上把这心思透露给自己知道,那是对谁也不能说,不然又是一段风波。韩鑛望着这些耸立的宫殿,心想以后大明夺嫡之争恐怕就是要上演了。唯今之计,只有调教好皇长子。韩鑛想罢,这才起程回去。
vicent3011 發表於 2016-6-27 05:24
第三卷  可否一战  第四十七章  通州之行

终于把宗亲改革的事情提上了解决议程,虽然下面的人在处理这件事情上可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问题,但是总要解决的,老拖着我总觉得朝廷财政在面临很大压力。这也是我为什么坚持袁崇焕出兵和满洲人野战的原因,树立军威的同时,我好找个借口免去以往朝廷所欠下的债。

    关于宗室改革的事情以及宗亲捐银助饷的事无一例外的让我在《明刊》上大肆宣扬。最终的结果是底下的人都觉得宗室间异常团结,大有齐心协力抵御外侮的决心。虽然还是收到不少老臣的反对奏折,我都留中不,现在内阁全是向着我的人,京师的兵力也是听我的,我不信还有人能够明目张胆的出来闹!

    闲了几天,工部尚书曹珖来报说是通州的学院已经建好了,兵部协同五军督府初步选定了三百名学员,主要是京师三营的人,还有些京师附近的学子。这三百学员都是经过刷选才进来的,毕竟这里是大明以后培养将领的地方,第一批的学员不敢弄得上不了台面。

    想着这是我大明的军校,在这个时代,恐怕在世界上都没有多少所。而我就是这军校的第一任校长,呵呵,真是爽!说不定后世可以取代黄埔军校,与美国的西点军校、英国的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以及俄罗斯的伏龙芝军事学院相提并论,成为世界四大军校之一,不应该是四大之。

    我带着文武百官到通州的时候,梅之涣,傅宗龙带着一干官员在通州郊外迎接。他们一早就在这准备筹建的事情,我打量了下这两个臣子。

    梅之焕年纪大了点,不过身手还算利索,桔皮一样的肤色恐怕是在甘肃留下的印记。傅宗龙则身材不是很高,长得比较白净,还留着三捋胡须。这两个人都是神色内敛,长期作为一方大员,自然有他的风范气度,那份沉着自信,一看就知道是善于用兵的儒将。

    “两位爱卿平身,不知什么时候可以进行开院典礼呢?”

    梅之焕先应道:“学院在明日辰时开始典礼,通州没有行宫,驿站已经准备好迎接皇上的圣驾,让皇上休息。”

    “哦,朕看这的驿站还容不下这么多人,后面可有前来观礼的官员。朕看就去学院驻扎吧,朕可是带了帐篷来。”

    “皇上,这恐怕不妥,学院尚未完备,地方也较为简陋,恐委屈了皇上。”

    “不碍事,朕这里有接近两千人,一个小小的驿站怎么够住,传朕旨意,把年老的官员安置到驿站去,其他人就在校场上搭营。”

    “是,遵皇上旨意。”

    没办法,这次我出来可是带了一千名禁卫,加上几百个官员家属,队伍庞大得可以。本来我也嫌人多的,可这也算一盛事,观礼的人多也热闹点。所以地方是肯定不够住的,我来的时候就打算好在外搭营过夜。

    这原先的常营有座主殿,原本是用来给将领居住议事的地方。现在给改成了学院的课堂,两边都新建了一溜的屋子,作为学员的舍房。周围倒是一片空旷的野地,我们就把帐营就设在那!

    这天晚上点起篝火,大家围在一团,我带的禁卫除了谷刚带着几十个留在身边,其余的分守四方。这谷刚倒也努力,进了宫后,跟着傅山苦练了一段时间,武功倒变成了宫里的翘楚。我就把他提拔上来作为我的贴身侍卫。身处乱世,而且我又动了那么多人,难保没有人想刺杀我,所以还是谨慎些!

    帐外倒是热闹非凡,在京久住的人难得有次野营的机会,大家围坐在篝火旁,靠着野味,喝酒和诗,也别有一番风味。我就没有出去打搅他们,在中军的帐篷里,梅之焕,傅宗龙,内阁,还有傅山,李邦华他们在旁伺候着。

    如今给朝臣们的感觉是,皇上身边除了内阁的六位辅助大臣,另外还有崇祯元年进士曹文衡为的小内阁,皇上有些事情都会和他们商量,讨论。这个小内阁虽然不直接决策,但是对皇上的影响还是很大的,特别是《明刊》在他们手上搞得风风火火,已经握住了大明整个的舆论喉结舌。所以朝内大臣不敢轻视这些晚生后进。几个人乘着工部的人在,一起商量了下学院的后面工程。

    “朕看,这学院虽然简陋,但也初俱规模,学员们除了教学,训练,下午安排时间清理这学院附近的野地,以后还要起围墙,铲平校场。这学院虽是朝廷建,但也要学生们参与,他们一起建立起来的母校才会有份归属感,他们也才会珍惜学院的荣誉。后来所需的房屋也是这样吧!”

    当然我这里还有一句话没说,还可以节约工部的资金。

    大约工部的贺逢圣有些察觉我的用意,哪敢讲出来。皇上会是这么小气的吗?没看见皇上每年四百万都拿出来了,怎会在乎这点小钱。

    不过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今年的赋税情况如何!皮岛的支出实际上并没有减少,因为除去当年毛文龙虚报的军饷,加上两万人的抚恤,根本就是增多了。宗亲改革甩掉了以前的烂帐,但是改革后实际支出是比以前要多了,高达两百万。虽然河南,湖广,四川,陕西的田地有所增加,但也增长恐还不够支出,现在只能指望南京的海关收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能不省着点花吗?!

    傅宗龙没有想这么多,他想到的就是如何训练好学员。

    “皇上,学院草创而成,学子自当出力。臣与梅大人商议后,议定学员非军中出身,需得三年方可出师,其后一年要到各地驻军,卫所从军一年后,才可肄业。军旅出身的学员,已经有了丰富的作战经验,臣等以为一年便可回军中效力。望皇上准之!”

    呵呵,看来真是选对人了,听起来有点像是后世的四年本科教育!

    “准了,你们还有什么就说吧,只要有利于学院,有利于大明,朕都同意。”

    梅之焕看傅宗龙不出声,两人对望了个眼色,就出来说:“皇上,臣以为这院校学员都是我大明未来将领,臣以为也要有例银才是。臣以为按皇上所分的十二等兵士俸饷,每月给予学员五钱的例银。”

    “嗯,也是应该的,这样也可以解决贫寒子弟的窘迫。既然有着较好的待遇,也就不能跟其他的学院一样,你们要按军中的规矩来教导他们。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个兵士,而不是读书的学子。”

    “谢皇上。”

    我心里再想,京里的天工学院会不会也向我要钱做俸饷呢?!

    “好了,我们躲在在帐篷里也闷了,事情就议到这。大家也出去尽尽兴,热闹一番。”

    众大臣也是呵呵一笑,随着我出来。

    第二天辰时,三百名学员装着大明的兵服,整齐的站在校场上,旁边是一排禁卫护着,四周彩旗飘飘,左右两侧站满了前来观礼的官员家眷。校场后面更是有许多通州百姓,听闻有座学院开业典礼,皇上来亲自主持,更是万人空巷的来一睹皇上的风采。我登上点将台,下面的人就三呼万岁,举礼炮十二响,鼓声大起。片刻后鸣金止鼓,我高呼平身后,百官在将台下东西序立。我清了清嗓子,在这个没有扩音器的年代只好吼着讲了。

    “今天是学院的开学典礼,朕在题这个院名前,先讲几句话给你们记着。你们是学院第一批学员,朕希望你们能够为后来者立个榜样。知道作为一个将领先所要具备的条件是什么吗?!朕今天来告诉你们,那就是忠君爱国!朕可不希望你们在这学来的本事,用来对付大明。否则这样能征善战的将领对我们大明有什么益处!其次就是服从,服从是军人的天命,只要在不损害大明利益的情况下,你们只能听从上司的命令!只有明确这两点才有带兵的资格,这两点朕希望你们牢记,并且作为一个传统传承下去!”

    主啊,原谅我,其实我也不想搞得自己是个皇权的卫道士!但是为以后称霸的准备,必须保证在遥远地方出征的将士仍然能够忠心于我大明。我可不想出现内耗,或者将领割据的情况。这就需要一个忠心的氛围,我努力把它演变成一个传统。就像后世的军人,也要先经过思想政治那一关,要坚决拥护党的领导一样!

    “上面说的朕会让人写入校训,以后晨读都把校训念一遍。你们除了要牢记忠君爱国,还要懂得用兵。以最少的代价打败敌人,如何用兵,到时学院的夫子会教授你们,你们在这学到的东西,最后还要到战场上去实践,成长如何,就看个人的努力了!朕既兼任了军事院使,在这为你们题名这个学院!”

    旁边的侍卫马上把准备好的书案,笔墨纸砚抬了上来。呵呵,我苦练了一个月的书法,就是为了现在这个时候!我提笔照着就是写了两个大字,这两个字我可是学写了数百遍,自然没有出什么败笔!我自己看了一眼,还算不错!

    两个侍卫将写好的院名立了起来,下面的学员都急着看皇上给学院取了个什么样的名字,纷纷伸长脖子。只见五尺宽的宣纸上写着‘一心’两个大字。他们看了这院名表情不一,看来我要解释下!

    “朕给学院取名‘一心’有两个意思。昔年宗泽问岳武穆用兵之道,岳武穆答道‘用兵之道,存乎于一心’。朕就取一心之名,就是要你们明白兵法的精髓。另外层意思就简单多了,希望你们能够在这一心学好本事,不丢我大明军人的脸。你们明白朕的意思了吗?!不要辜负朕的厚望!”

    我说完,下面的学院显得激动起来,高呼‘一心,一心,一心…………‘其他的官员看到我取的名字也点头赞赏。我扫视全场,满意的接受下面人的颂扬,陡然间,我看到旁边的吴秀儿在看着我,眼睛一眨一眨的,那神情彷佛是在说我是不是因为其他字笔画太多,太难写,皇上才想到的这个名字。

    我脸一红,忙避了过去,老实说,坦白说,确实是这样的。你没看我连学院两个字都没写了吗?!

    接下来,按照朝廷礼制,遣官于教场祭旗纛之神。礼部司员开始念文,读祝贺喜,学院的夫子也要讲话,学员代表还要献辞,弄了大半个时辰。最后的结尾再奏《武成之曲》。这个时代,朝廷的一举一动都有定制,连奏乐的曲子也是定好的。偏偏我对这些节奏比较缓慢的音乐不是很有兴趣。要不是顾忌仪表,我差点就打哈欠了!

    通州军事学院的建立,使我对兵制的改革有信心,不过就是这时间不好把握。现在我刚下旨改革宗人制度,如今又再改兵制,似乎太急了。何况今年我打算在福建,山西,山东,广东进行赋税改革,去年在陕西,河南,湖广,浙江的改制有了明显的效果,今年自当再进一步扩大。看来兵制还是要推迟一下。

    回到京城后,我召见了孙承宗,就兵制的问题和他商量下,毕竟他关于兵制改革的条文已经递了上来。这孙承宗倒也有两下,他建议兵制的改革就在那些已经做了赋税改革的省份先行。而且兵制里面有些也是按照新赋税法来实施的。我考虑了下风险,决定在三个地方先实施。先是京师三营,然后是辽东军,再就是武昌驻军。其他的地方就不先动了。这几个地方的军队都是我的亲信部队,我也不怀疑他们的忠诚,等他们改制好了,再弄其他的地方比较好些,我现在还是求稳定!
vicent3011 發表於 2016-6-27 05:25
第三卷  可否一战  第四十八章  糖衣炮弹

也不知道是按着历史的缘故,还是由于我改革的原因,最近倒是少了很多事情,最多不外乎是说哪哪哪有个贪官,革职查办什么的,最糟糕也就是流贼犯三水,游击高从龙战殁。不过好消息倒有不少,先是李三才从南京海关解来一百五十万两的关税。还有总兵官侯良柱、兵备副使刘可训击斩奢崇明、安邦彦于红土川,水西贼平定。接着满洲的皇太极居然送来和约求和,这几乎是每次大战后,满洲人都要玩的把戏。袁崇焕自我对付了毛文龙后,在这些事情处理上,变得谨慎起来。他没有私下和皇太极密约,而是送回了朝廷。我想都没有想就同意了,不过呢,却是委婉的拒绝了索求金银,要求互市的条款。诏书下去后,就没有了回音,不过近几个月都相安无事。

    虽然好消息不断,但是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史书上可说得明明白白,崇祯二年冬十月戊寅,大清兵入大安口。因为我的到来,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历史,所以我对这个消息不是很确定。不过为了防患于未然,我令五军督府对长城以北的关口进行了整顿,原先的京师十二卫也补充在京师北线。

    我思来想去也没有找到对付满洲人的办法,最后也是只能在战场上决胜负。招降?那是不可能的,三十年前或许有机会。现在惟有灭了他的军队才是和平之道。本来我想搞点瘟疫到辽东的,来场生化危机,不过这样似乎歹毒了点,而且操作难度也比较大!最好的打算是我把奢侈品倒卖给满洲人,让他们没有了进取心,而且可以让我的岁收多一些!

    我见到田妃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个初步的计划。田妃是三个妃子中最娇柔可爱的,虽然婉琴也还是个女孩儿,但是身为皇后,老是要保持端庄,就没有了小女孩的那种娇态。袁妃年纪还太小,我可是暂时没有打她的主意,每次去我都是抱抱她而已。因为皇后刚生产,很多时候我都在田妃那安寝。田妃在我的宠爱下,开始把她的心性挥得淋漓尽致。就是睡在我怀里也不安分,两个小手在我身上乱动。

    “田妃,你父亲现在做什么?”

    “皇上怎么问这个!不过臣父去年给御史参了,罢职在家休养。皇上是不是要起用臣父?!要不是皇后一再告诫臣妾说不能干政,臣妾一早就求皇上了。臣父也不过是偶放小错,皇上,你就给臣妾家一点恩典嘛!”说着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更是在要命的位置不停的扭动。

    “看你,朕不就说了一句,倒惹出你那么多话来。”

    “皇上,臣妾觉得,那是下面臣子在削皇上的脸面,皇上去年一下旨查办官员,他们当先就查了臣父家。皇上,臣妾也知道皇上的难处,所以一直都没有讲,如今都过了一年了,皇上,您就重新起用家父吧!”

    下面的人,我也是知道的,他们不过拿后妃家族试刀。要是我不惩治皇亲,那么自然上行下效,吏治的事情不了了之。所以我没有留情,也没有揭破他们的把戏,就是皇后家也给闹了一阵。最终下面的官员意识到皇上真的是要重手打击犯法官员,才不敢敷衍了事。

    不过我有点奇怪的是,据我原先的印象,皇后的父亲周奎就不是忠良之辈,在崇祯朝不仅贪污腐化,最后在北京城陷落的时候还把皇子,太子送给了满清。去年最后的审查,周奎也不过是侵占了点土地,罚了些银两!相反田妃的父亲田弘遇原先是知州,后升为左都督。仗着是国丈为人跋扈,惹了不少的同僚。最后给人查出他在任知州贪污,给削职回家。

    “皇后说得对,历来祖训,后宫不能干政。皇后在宫内这么久了,都没有跟朕说过什么,你也要学着点!”

    “皇上,”田妃低着个头,一副委屈的样子。“臣妾知错了!”

    “不过呢,朕看你这么久都没有求情,就给你父亲一个机会,他要是不做,那朕也没有办法。朕准备让你父亲做朕的皇商,替朕贩卖些货物,做得好,朕考虑把爵位封回给他。”

    “那臣妾代家父多谢皇上了,皇上可是一言九鼎,到时可要把爵位封回给臣妾家!”

    回到家的田弘遇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他没有想到皇上召他去是为了这件事。他刚进门,他的老婆,儿子们就把他围住。

    “老爷,皇上是不是恢复咱家的爵位了?”

    “是不是官复原职?”

    田弘遇摇了摇头,苦笑道:

    “皇上要堂堂一个国丈去做皇商!这叫我的脸面往哪搁啊?!”

    田夫人彷佛不信,怎么可能让一个皇亲国戚去做贾人的!但是看丈夫的脸色,那是板上钉丁的事了!

    “老爷,要不妾身进宫,再求娘娘到皇上那……”

    田弘遇没有等他夫人说完,黑着脸说,

    “妇人之见,大明后宫的祖训是什么?!你还嫌我们家给人作践得不够啊?!如果连娘娘都搭了进去,我们田家可就真没什么盼头了!”

    在旁的田怀彝是田弘遇的大儿子,也是田妃的嫡亲哥哥。他看到父亲无可奈何的神情,知道父亲看不起商人,在大明虽然商人不像唐汉那样地位低下,但做过官的人还是看不起他们。如今既是皇上的意思,那也是没可奈何得事情。他安慰父亲道,

    “父亲,皇上是让你做哪的皇商?咱家有什么恩典?”

    听到这,田弘遇想着皇上的意思,心里恢复了点底气。

    “皇上的意思是让我们家给皇上做私人的皇商,皇上从内库拿五十万两出来,到海外互市!”

    “五十万两?”

    “这要是办砸了我们家拿什么去赔啊?!”田夫人毕竟是妇道人家,先就想了个最坏的结果。

    田弘遇瞪了他夫人一眼,

    “有皇上撑腰,还有什么办砸的!皇上答应,只要做得好,三年后就把爵位封回田家!”

    “父亲,还有什么好介怀的,这是皇上的信任,不然也不会交给我们田家。试想,作为皇上私人的皇商,不仅可以为田家带来财富,也可以得到皇上的信任。这个位置,想必许多人会争破头,父亲要是推了这差事,富贵岂不拱手送与他人!”

    田弘遇想了想,不由得点了点头。

    “只是那些王八蛋,到时少不了要来看热闹!”

    “父亲,咱家不是有位娘娘吗!他们能说什么,现在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才是主儿。爵位还不是皇上封的,只要皇上信任田家,爵位还会少的。这等眷宠岂是那些靠着祖荫拿点俸禄的人比得上的,父亲又何必在乎他人怎么说!”

    田弘遇听到这,起身道,“好,我明日就去跟皇上说,咱们领了银子,买了货物就去!等皇上恢复我爵位,看何人敢作践我们!”

    田怀彝道:“皇上的意思是走海路,那我们去哪?咱家可没有船!”

    “呵呵,皇上准备好了,原先皮岛的毛都督留下十几艘商船,皇上全给我们田家了。现在我们只要买齐货物就可以出!至于去哪,这可算是机密,皇上的意思是明为去朝鲜,实际去辽东满洲人的地方。”

    “阿,那去满洲人岂不是通敌?!”

    田弘遇白了他儿子一眼,

    “这是皇上交代的差使,自然皇上会给诏书。皇上的安排是我们从塘沽口出,到旅顺见过黄龙总兵后,在盖州登6。这一路自当顺风顺水不出什么问。”

    “父亲,我只怕满洲对大明的商人有所成见,要是给满洲人抓拿,更是有死无生!”

    “嗯,为父也考虑过,不过皇上说,如今满洲人在四处招粜商人,想必不会出什么事情!”

    田怀彝想了想,“父亲,不如此次由孩儿先前往,父亲年纪渐高,弟妹年纪尚小。一路旅途劳顿,孩儿怎忍心父亲受此颠簸。”

    “也罢,原本想你考中进士,光耀门楣。你平日也不想读书,就想着出去。那你去吧。带着张管家,张管家为人精明干练,又在田家多年。有什么事情让他打理。满洲之地还是危险,你先别等6,让管家先去看看风声。”

    田怀彝听到父亲道破他的心思不由脸上一红,“孩儿知道了”

    “另外再嘱咐你一点,皇上的意思是,可以卖些酒,茶叶,瓷器,丝绸,烟草,玉器等官宦世家的用品,你们去摸清行情再采货。可别弄亏本了,交换回来的皮毛,人参,也要卖个好价钱,马匹一律规皇上。这里面的盈利也有我们的一份,皇上答应给百分之一的给我们田家。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千万不要贩卖铁器,就是一个铆钉都不行。”

    “知道了,父亲!”

    很快田家的人开始招募家丁,还在京城买了块地皮开建商行。京师的贵戚都以为田弘遇丢了官后,要当个富家翁做买卖了。田弘遇没有理会别人,连着一个月都在忙货物的事。很快田家品凭借着大量的现银,把京城市面的上烟酒,瓷器,生丝买了个干净,还派人到杭州等地收购。没多久,毛文龙遗留下来的十五艘商船开了十艘回来,里面水手齐备,整修倒也没有耽搁什么时间。由于大明已经开放海禁,所以允许商贸,当然只要你不是卖往辽东和朝鲜。六月的时候,田怀彝带着管家开始了第一次出航。

    塘沽口离旅顺也就两百多海里,一天一夜就可以到了。田怀彝拿着皇上的密函拜会了旅顺的黄龙,因为这一带的的海域归旅顺总兵黄龙管辖,黄龙在这也有三百来艘大小不一的战船,专门用来运输护卫。否则以旅顺一个小地方,非给满洲攻下不可。黄龙也不笨,看了旨意,知道这是皇上的‘软刀子’策略,当下就放行,一直护送他们到盖州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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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可否一战  第四十九章  买卖

七月的天气,就是辽东的北地也变得炎热起来,苏伦耷着个脑袋,在街上一步一步的走着。旁边的人看样子跟他很熟悉,时不时都有人调笑他几句。不过他今天心情不是特别好,应该说,自从他换了主人后,他心情就没有好过。他原是正白旗牛录的包衣奴才,牛录战死后,大汗把他分给一个朝鲜人做了包衣奴才,搞得连普通的八旗奴隶都看他不起。不过作为包衣,他也不敢口出怨言,只是腹诽而已,要知道,包衣就是主人的私有财产,可以任打任杀,苏伦哪敢表露什么不满。这不大热天的,主人要他来买茶叶,他还是得出来。

    盖州在辽东南方,离蒙古遥远,从那边走私过来的东西更少。自1571年(隆庆五年),俺答与明廷建立和平贡市关系后,明朝同蒙古的贸易达到极盛。明廷先后于大同得胜堡、新平堡、守口堡、宣府张家口、山西永泉营、延绥红山寺堡、宁夏清水营、中卫、平虏卫、甘肃洪水扁都口、高沟寨等11处开设马市。因为蒙古于满洲关系密切,如今大明对蒙古也是限额交换,而且主要是和察哈尔部落互市。一些抢手的商品连蒙古本部落人都不够用,特别是铁器,药物。

    自从取消辽东的马市后,满洲的商品来源主要是从蒙古走私,朝鲜上贡。明军辽东一战后,朝鲜的国主李倧的态度暧昧起来,就是进供也少了很多。是以现在满洲市面上丝绸,茶叶,药物,生铁都极少,仅剩的一点都是从蒙古那搞来的。

    苏伦在街面上走了好一会,所有的商行里都只是皮毛,人参。那里有什么茶叶啊!偏偏他这主人每天都少不了茶,不过苏伦还是明白那茶叶的好处,夏天能喝一杯茶,确实清爽不少。上回主人丢掉的茶渣,他偷偷拿热水一泡,喝下去果然舒坦很多。苏伦走到城南的时候,知道看来还是没有进货,正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突然看到不少人都往一间商铺挤,他不由也去碰碰运气。

    好容易挤进去,没想到里面却是许多明朝的货物,也别是茶叶,居然有几百斤。里面的掌柜和伙计忙个不停,这里的老板允许以货易货,很多百姓都拿出自己的皮毛,人参来交易。买回些丝绸,食盐等日用品。苏伦不管三七二十一,挤进茶叶摊前,拿出五十两白银全买了茶叶。

    当苏伦姓兴高采烈拿着一大包的茶叶回去的时候,他的主子姜弘立还在小心翼翼的泡着他那点茶叶,眼看就要见地了,他不由得分外珍惜。这姜弘立就是在萨尔浒一战中,投降了满清的朝鲜大元帅。他投降后,大汗对他还是很器重,委任为甲喇,镇守盖州。姜弘立跟大多数朝鲜贵族一样,好茶!平来闲而无事,他就叫仆人去市面上买茶叶。但往往都很少,虽然盖州的茶叶全部给他一家包了,但还是不能满足他的需要。

    他刚喝了一杯,舒坦的坐在太师椅上,突然只听见苏伦那奴才大呼小叫的跑进来。

    “老爷,老爷,我买到茶叶了,您看,整整二十斤!”

    姜弘立一听也来了精神,居然是上好的大明特产碧螺春,赶忙问:“哪买的?”

    “城南的一家新铺子,那家掌柜说,他家主人在明廷那有些势力,所以才能走私进来。据说进了几船的货物!”

    姜弘立一听,觉得是个机会,如今满洲商品不多,虽然皇太极大汗下旨招商,但能突破大明封锁来的几乎没有。这家商行居然可以整船整船的运货物来,他把这家商行引见给皇太极,从中来进行互市,自己也算立功一件。想定主意,姜弘立茶也不喝了马上把掌柜招了过来,一番威逼利诱,就带着他到盛京面圣去了。

    这掌柜便是田府的管家,由于对满洲不是很了解,田怀彝先派他上岸打听情况。还好皇上事先安排了捕风营的人接应,所以很快就在盖州城开了间铺子,没想到满洲的官员竟然没有查抄,反而鼓励他们多运些货物来,还要带他去沈阳。他赶忙让伙计去通知还在岸边的少主,让他来打理盖州的生意。自己则随着姜弘立一起出了。

    盖州离沈阳比较近,车马不停赶路,一天的功夫就到了。姜弘立在盛京的家里小憩一会,便带着张掌柜备马进宫。

    转天晌午,两人到了红墙南大门,两个当值的牛录伸手拦下,姜弘立叫过牛录低语几句,然后就示意张掌柜先在这等着,自己径直进去。

    好一会才有人过来领张掌柜进去,他边往前走,边四处打量,前面是一条宽阔的甬道,甬道两侧各有五座亭子式建筑,呈“八”字形扇面排列,尽头的中央是一座大亭子式建筑。张掌柜仰头细观,是一座八角重檐攒尖式建筑,底下是五尺来高的八角须弥座台基,环以雕刻细致的荷花净瓶青石栏杆,东南西北四面皆有踏跺伸出。殿身也是八角形,八面均为木隔扇门,周围出廊,支有十八根朱漆圆柱。正门前两柱上蟠金龙,昂舞爪,朝向殿顶,重檐上下顶各有八道五彩琉璃垂脊,每条彩脊上各有一名黄帽绿袍、腰系丝绦、足蹬皂靴的蒙古力士,牵着锁链侧屈身朝向殿顶,八条铁链连着殿顶宝瓶,彩脊的末端装饰着獬豸、麒麟。殿顶铺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正中宝瓶上是一颗红光熠熠的火焰宝珠。张掌柜看着这像亭又像宫殿的建筑,心里暗笑这些没有开化的满人,起个宫殿都弄成这样子。

    那领路的宫人没有把他领到尽头的宫殿,而是左转,去了另一座。这座宫殿五间九檩硬山式,辟有隔扇门,前后出廊,围以石雕的栏杆。殿身的廊柱是方形的,望柱下有吐水的螭,顶盖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殿柱是圆形的,两柱间用一条雕刻的整龙连接,龙头探出檐外,龙尾直入殿中。相比之下,更有汉人的建筑风格。就是殿前的牌匾,也有这几行文字,其中汉文写着‘崇政殿’三个字。

    张掌柜跌跌撞撞的走了进去,先见到殿里面站着两个人,一个就是引自己进来的姜弘立,另外一个是个汉人,一副斯文的样子。他还要打量,却给旁边的姜弘立大喝了一声:

    “见到大汗还不下跪?!”

    张掌柜才现殿内正中坐着一个中等身材,团圆脸,细长眼的人。虽是看上去面善,却透着威严孔武,身着明黄团龙袍,腰扎盘龙玉带,却是皇太极。幸好他在皇亲贵戚中当了管家几十年,就是大明皇上也见过,所以他赶忙行礼。

    “小民张十三叩见大汗!”

    皇太极坐在龙椅上,眯着眼睛打量了下这个自称张十三的人,彷佛要看出点什么来。

    “你起来吧,你从大明来?”

    张十三从容起身,回到道:

    “小民正是从大明天津来!”

    “你家主人居然能从大明海禁中运来十艘货物,看来也是手段非凡。不知是何方人物?”

    张十三对这次贸易内中详情,知道的清清楚楚。在来之前已经想好了说辞,当下就答道:

    “我家主人是跟黄龙将军是故交,跟田妃娘娘的娘家也有些关系。我家主人看到辽东取消互市后,其中有利可盈,就让小的运了些货物到这边来。”

    这番话说得有真有假,张掌柜也知道,如果乱诌一气,反而会露出破绽,不如半真半假的说。皇太极听了后,跟那汉人对望了一眼,点点头道。

    “你们运来货物,本汗是欢迎的,特别是铁器,货物更是我满洲所需。你们只要运来,我满洲不会亏待你们。辽东有的是人参,皮毛,这些到了大明可是稀有之物。你明白本汗的意思吗?”

    “小民知道,不过这铁器……这是大明严禁出卖的东西,小的禀报主人后,看情形定夺。”

    皇太极嗯了一声,又问道:

    “你从大明来,可知道现在大明朝内,各地情况如何?”

    张十三不由一惊,想不到皇太极要套他的口风,这既是打探消息,也可能是用来试探他。

    “小民蜗居在天津,对各地的风土人情不是很了解,朝廷的《明刊》倒写了不少,又是捐银子做军饷,又是开海禁的,还查了不少的官员。对了,前两个月皇上到过通州,听说建了个什么学院!”

    皇太极听了后,不由得深思起来,过了半响他才说道:

    “你们既然有这么多货物,就在满洲各地都开些铺子。本汗会让人照顾你们的。好了,你下去吧!”

    张十三看到皇太极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马上叩头谢恩,忙着开铺的事情去了。

    皇太极望着离去的张十三,对着旁边的汉人道:

    “范先生怎么看?”

    这汉人便是最早投降了满洲的文人——范文程,他原不过是个落第秀才,看到明廷腐化,士兵羸弱,就投靠了满洲人。不过这范文臣倒也极有谋略,很快就受到大汗的重要,封为二等甲喇章京。

    范文臣捋了下他的胡须道:

    “这掌柜的倒不像说谎,不过我们还没有接到消息说大明皇帝去了通州,主要是我们的人不能从宁远一带进出,要走蒙古一路,所以消息没有那么及时。不过微臣看来,应该是真的!”

    “嗯,本汗也是这么想!看来这大明的小皇帝还真多花样,大明的皇帝昏聩了那么多代,说不定就出了个稍微有点作为的。你看他灭掉魏忠贤,也算有些干才。要不是有袁崇焕在北边守着,本汗便要兵临京城去看看。”

    “大汗,这魏忠贤只是皇家的一条狗,皇帝只要名正言顺,要灭一条狗还不容易吗?!不说别的,就是刚才来的那个张十三居然可以带着十艘货物在辽东登岸,便可以看得出大明还有很多问题。而且现在大明各地多有动乱,明朝官吏贪污,百姓无田无地,有死无生。岂是说改就改的。南边的郑芝龙虽然投靠了朱明,恐怕也是离心离德。如今大明官兵普遍腐化,战斗力积弱。若非袁崇焕,其他人又怎会是我满洲敌手。”

    皇太极满意的笑一下,“还是范先生看得深远,不知范先生有什么良策打破这个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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