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大清之禍害 作者:木允鋒 (已完結)

 
mk2258 2016-6-24 08:44:0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7 129521
mk2258 發表於 2016-9-24 21:01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一九零章 砸碎舊世界





    西安,北院行宮。

    “主子,前線的戰報到了。”

    李光地小心翼翼地說道。

    正在背著手看天的康麻子什麼話都沒說,也沒回過頭,很有氣質地繼續看天,臉上的黃金麵具沾了幾點雨滴,就像淚水在無聲滾落,最近這一年來,聖上總喜歡這樣默默出神,實際上大家都知道,他也在想念那些永別了的親人,畢竟他失去了太多太多的親人。

    也不知道這一次他又在想起了誰。

    剛剛被剮了的三阿哥?在太行山中被野獸咬死的蘇麻拉姑?還是至今生死不明的十二阿哥?

    唉!

    李大學士眼角有些濕潤了。

    多好的皇上啊,那些漢奴們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沒有咱大清入關,你們還得生活在老朱家的殘暴統治下,要不是咱大清掃清了那些逆賊,你們還得繼續生活在戰亂中,大清給了你們安定的生活,給了你們衣食無憂,你們怎麼就沒有點感恩之心,非要跟著那妖人造反呢,好端端一個花團錦簇的盛世成了現在這樣子!

    今天早上西安城裏又裝出去一車餓死的。

    據說還有一個是從安徽逃難來的進士,在過崤山時候被土匪搶了,一家人到西安後想投親又被趕了出來,朝廷也沒那麼多缺安置他,結果沒飯吃沒地方住餓得受不了了,幹脆把女兒賣給激院後兩口子吃了頓好飯共赴黃泉,一個原本可以成為大清棟梁的飽學之士,居然就這樣和那些賤民般橫死街頭,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這真是內庫燒為錦繡灰,天街踏盡公卿骨啊!

    他不由得又想起那一晚北京城的恐怖地獄,藏在糞坑裏躲過bao民殺戮,第二天又化妝成乞丐才逃出北京城的李大學士忍不住一陣唏噓,多少王公大臣,多少天潢貴胄就那樣被像狗一樣砍了頭扔在大街上,任憑那旗人的高貴鮮血在陰溝裏流淌,他甚至眼看著至少兩個貝勒,三個鎮國公就這樣被bao民砍死在街頭。

    而現在那妖人居然還不肯罷休,非要斬盡殺絕不可,這西安……

    李大學士不敢再想了。

    “戰況如何?”

    康麻子沙啞著嗓子問道。

    “啟奏主子,磁澗已經陷落,據說那逆賊使用火攻,兩堡都被用火油燒開,不過守軍都死戰到底了,無一臨陣脫逃。”

    李光地說道。

    可憐那些守軍倒是想跑,可還得能跑的了啊!

    “另外根據戰報,斃傷敵軍近千人。”

    緊接著他又說道。

    “哼!”

    康麻子冷笑了一聲。

    好吧,他知道這意思是明軍死傷不到一百,這年頭謊報點戰績都很平常,十倍那都是最低限度,實際上如果按照清軍報上的戰果加起來,這時候楊豐的不到二十萬大軍早就沒了。

    “就算三千吧,另外也別說磁澗陷落了,就說打敗了賊軍!”

    緊接著他說道。

    這種時候為了激勵士氣,也不得不這樣做了,畢竟大清太需要點好消息了,現在整個西安一片人心惶惶,真正對他忠心耿耿的,畢竟也就是那不到四十萬八旗,包衣和士紳,而那些漢人可不會對他忠心,如果不拿出點戰績來,這些人很容易生變的,他可不想再來一次北京之夜了。

    “奴才尊旨!”

    李光地趕緊說道。

    “主子,您是不是該早作準備?”

    緊接著他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的意思是您是不是想想一旦明軍打過來,咱們下一步該往哪兒跑呀?

    “朕還有哪兒可去?”

    康麻子苦澀地說。

    “實在不行可以幸蜀,四川天府之國,沃野千裏,足以立國,縱然不能爭雄天下,亦可暫時容身,川人皆外省移民,也不知道當年的事情,且四塞之地對外界知之甚少,以忠義感召定然不至從逆,況且南接雲貴,若賊軍再逼還可退守昆明。”

    李大學士說道。

    他這實際上就是苟延殘喘,走到哪兒算哪兒了,反正都是山區明軍就算打也會很慢,咱們還能多活幾年。

    “再說吧,朕累了,不想再走了!”

    康麻子無限悲涼地說。

    然後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目光幽幽地看著東方,似乎想穿過那數百裏的崇山峻嶺看到另一邊的洛陽,看到那個毀了他麵容,毀了江山,殺了他兒子,吊死他老媽,雖然不是親媽但畢竟是正牌太後,然後還奸yin他妻女,把他兒子扔到激院任人****……

    “此仇不共戴天!”

    他驟然間發出一聲怒不可遏的咆哮。

    “阿嚏!誰惦記我呢!”

    天空中晃晃悠悠的楊豐打了個噴嚏,揉著鼻子說道。

    此時的他正掛在一個降落傘上慢慢往下落,而頭頂上一個龐然大物正在飛離,那是他的專用氣球,實際上更準確說是一具飛艇,這東西並不難造,無非就是裏麵填充的氣體比較麻煩些,但做為他的私人用品,這個就沒什麼大不了了,直接找林倩買氦氣就行,至於動力方麵當然也幹脆配一台汽油發動機了。

    而他的腳下,是正在逐漸變大的函穀關。

    “快,開槍!”

    函穀關上,順承郡王延奇驚恐地尖叫著。

    他爹勒爾錦死在山海關的大潰敗中,他哥哥勒爾貝死在北京的恐怖一夜中,這個順承郡王隻能由他來繼承了,不過看著頭頂晃晃悠悠落下的那妖人,他感覺弄不好自己僅存的那個兒子該繼承王位了。

    在他周圍所有清軍士兵全部舉起了手中的火槍,對著天空中的楊豐扣動扳機。

    “一群螻蟻!”

    楊豐看著自己身前掉落的鉛彈鄙夷地說道。

    但緊接著他就悲劇了。

    那子彈的確奈何不了他,但問題是那些子彈還有打偏的啊,而打偏的子彈絕大多數都飛向了他的降落傘,絲綢的降落傘瞬間千瘡百孔,漏氣讓他原本悠閑的墜落速度陡然加快,轉眼間那些彈孔在氣流衝擊下迅速撕開,然後已經距離地麵不足十丈的他,就像一顆炮彈般砸在城樓上,帶著被崩起的無數瓦片消失在了屋頂。

    “呃?”

    延奇和手下三千多清軍麵麵相覷,他們剛剛好像聽到了一聲帶著嫋嫋餘音的尖叫,難不成這妖人就這樣被摔死了?

    就在這時候驟然間轟得一聲。

    他們麵前城樓的外牆化作無數碎片就像散彈般砸過來,在這些碎片中,一個龐然大物掛著風聲呼嘯而至,還沒等看清到底是什麼,延奇就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匹狂奔的戰馬猛然撞上,然後他同樣慘叫一聲,飆著鮮血和懷裏的一根數千斤重的炮管一起飛出了城牆。

    那些清軍一個個不寒而栗。

    “瑪的,剛才是哪個混蛋把老子打下來的?”

    緊接著楊王爺扛著另一根炮管從牆上的缺口走出來,惡狠狠地衝著那些清軍吼道。

    “殺啊,殺妖人,給咱們的親人報仇!”

    那些清軍一下子清醒過來,一名軍官模樣的,揮舞著腰刀吼道,就在同時,所有清軍士兵的眼珠子都瞪得血紅,四年多了,多少親人死在這妖人手中,四年多了,曾經高高在上的鐵杆莊稼被攆到這西北吃沙子,四年多了,他們像狗一樣東躲西藏,然而這妖人還不放過他們,這些清軍此時仿佛聽到了周圍無數親人的鬼魂在嚎叫。

    “殺了他!”

    “殺了他!”

    “報仇,給我們報仇!”

    ……

    “殺啊!”

    清軍中立刻響起海嘯般的怒吼。

    剛剛打完來不及裝彈的清軍士兵們,幹脆拿著腰刀,就像潮水般向著楊豐洶湧過去,這一刻他們忘記了對手的恐怖身份,忘記了他的刀槍不入,這一刻所有清軍都瞪著血紅的眼珠子,咬牙切齒就仿佛一群要擇人而噬的餓狼般撲向楊豐,撲向他們不共戴天的仇人,撲向毀掉了他們一切,殺光了他們親人的元凶,這一刻他們無所畏懼,這一刻他們頭腦中隻有一個字。

    殺!

    然後緊接著就像電影中誇張的鏡頭般,無數清軍士兵飛了回來。

    “這種感覺……‘

    楊豐倆手抱著那門大炮的炮口就像掄著他的青龍刀般,一下子在清軍中掃過,無數清軍和他們的殘肢斷臂飛了起來,他就像得到了極大滿足般吼道:“爽!”

    他是爽了,那些清軍可倒黴了,數千斤的大炮在楊豐手中就像遠古的猛獸般,在他們中間不斷反複掃過,所過之處隻有死亡,任何武器都無法阻擋這恐怖的巨獸,他們的數量在這數千斤重量麵前毫無意義,掄開了的大炮就像打進豆腐般砸過他們的身體,他們的身體就像脆弱的瓷器般支離破碎,殘肢斷臂滿天飛,鮮血和變成肉醬的死屍鋪滿了函穀關的城牆。

    這時候他們終於清醒過來。

    原本還在湧向楊豐的清軍立刻開始四散奔逃。

    但可惜這時候已經晚了,輕裝從兩側山間小路殺過來的兩個旅明軍已經出現,看著函穀關上抱著大炮猛砸清軍的楊王爺,帶隊的兩個旅長立刻下達了進攻命令,而城牆上清軍這時候正被楊豐砸得哭爹喊娘呢,怎麼可能還有人阻擊他們,近萬明軍士兵轉眼到了關前,衝到護城河跟前後一頓火箭炸開門,緊接著衝進了關城,然後從後麵殺向城牆上。

    這時候清軍已經毫無懸念地崩潰了。(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6-9-24 21:03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一九一章 凶器





    “撤,快撤!”

    新安縣城的街道上,一名騎馬的清軍將領發瘋一樣高喊著,在他身後混亂的士兵們驚恐地沒命狂奔著,就好像有一頭恐怖的怪獸在追趕般。

    就在這時候……

    轟得一聲巨響,那兩扇包鐵的城門驟然間打開,就在同時伴著城門的碎片,一個巨大黑影掛著恐怖的惡風飛進來,瞬間砸在逃跑的清軍中,在鮮血碎肉和街道上碎石的飛濺中彈了一下,緊接著重新落地,像碾碎穀子的石碾般在清軍中碾開一條血路。

    城門外,明軍第七旅旅長林棟下意識地汗了一下。

    他發現王爺越來越狂暴了。

    居然不用火箭轟城門,直接把一根三千斤重的炮管扔過去硬砸開了。

    “快,進城!”

    當然,他沒工夫體會楊王爺是什麼心態了,緊接著一揮手中左輪手槍吼道。

    在他身後第七旅數千名士兵端著上刺刀的步槍,呐喊著如潮水般繞過像礁石一樣在前麵負手而立的楊王爺,淌過並不算深的護城河,洶湧著衝進了新安縣城,就像餓虎撲食般,在城內追殺著向西門潰敗的清軍,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不斷在這座不大的縣城內響起。而來不及逃出城的清軍也自知沒有生路了,幹脆帶著滿腔仇恨,挺著同樣上了刺刀的滑膛燧發槍和明軍廝殺在一起,新安的街巷立刻變成了血肉橫飛的戰場。

    楊豐沒有進城,這種級別的戰鬥不需要他動手,他隻是背著手站在那裏,帶著一臉裝個逼的淡然看著城內的廝殺。

    驟然間他身後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遠處函穀關以東的水壩方向,一道仿佛怒濤般的煙塵衝天而起,那是被明軍炸開的水壩,隨著這道水壩內積聚的河水傾瀉而下,澗河河穀的通道徹底被打開,接下來龐大的明軍重裝備將源源不斷通過這條河穀向崤函道縱深進攻。

    過了新安還有澠池,那裏同樣又是一個堅固的堡壘群。

    不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

    砸過去就是了。

    兩小時後,新安城內結束戰鬥,守城清軍除了部分逃走外,剩下近兩千人全軍覆沒。

    “殿下,您要的人帶來了。”

    林棟走到城樓上正對著夕陽喝茶的楊豐麵前,單膝跪地行禮說道。

    “帶過來吧!”

    楊王爺淡淡的說道。

    緊接著一個身材魁梧膚色黑紅的中年壯漢被帶到跟前,戰戰兢兢地跪倒在地,趴在那裏誠惶誠恐地喊道:“草民王安叩見吳王千歲。”

    “賞你的。”

    楊豐說著隨手拿起一摞鈔票扔在他麵前。

    “草,草民謝王爺恩典,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那王安趴在那裏頭也不敢抬說道。

    “去把這東西熔了,然後給本王做一個大棒子。”

    楊豐踢了踢旁邊一門銅炮說道。

    好吧,什麼青龍刀什麼流星錘什麼純鋼撾,都已經滿足不了他那變tai的欲望了,倒是剛剛拿大炮砸人的感覺讓他很爽,隻是這大炮抱著畢竟不方便,還是最好加工一下再用。

    “呃,不知道王爺要什麼樣式。”

    王安愕然了一下。

    “樣式嘛,這個沒必要搞得太複雜了,直接是棒槌樣就行了,但不要太長了,半丈就可以了,不過必須把這門炮全用上,還有必須盡快,最晚不能超過後天就得給本王造出來。”

    楊豐說道。

    “小人尊旨!”

    王安趕緊說道。

    這活兒沒什麼難度,無非就是做個砂模然後熔了炮灌進去而已,青銅又不是鋼鐵,幾百度就能熔了,也就是得需要一個超大號坩堝而已,這個王安是新安清軍一處鑄炮工場的主管,這種幾千斤大炮在崤函道上運輸非常艱難,而且鑄炮的焦炭和銅也得從東邊運輸過來,所以清軍在這邊單獨開了一處工場,有足夠大的坩堝。

    緊接著一群士兵上前,抬著這門大炮下了城牆,裝上等待的馬車駛往工場,去給楊王爺鑄造他的獨門兵器了。

    而此時陝州城內的清軍指揮部內已經是一片愁雲慘淡。

    磁澗,函穀關,新安三處要塞接連不斷失陷,超過七千清軍的傷亡讓胤祺和年羹堯都不禁生出一絲慌亂,雖然這三處要塞實際上隻能算崤函防線外圍,並不是他們防禦的核心,但如此快的速度被攻陷,仍然讓他們有點無所適從。

    “這該死的妖人!”

    年羹堯悲憤地拍著桌子。

    楊豐親自上陣的消息,對清軍士氣打擊堪稱巨大,畢竟誰都知道那貨根本就不是人,炮彈都能擋住的妖孽根本就是凡人打不死的,再加上那恐怖的力量,在戰場上完全就是令人絕望的存在,哪怕是對他恨不能寢其皮食其骨,但這時候的清軍也有很多人下意識地想跑了。

    “恒王爺,如今之計不如幹脆放棄澠池,也省得白白浪費士卒的性命,集中全力守崤山。”

    緊接著他對胤祺說道。

    後者已經被封為恒親王,實際上康麻子幾個成年的兒子全都已經被封了親王,而且都是世襲罔替,甚至就連年羹堯這樣的外姓重臣也都得了封爵,年羹堯更是直接被封一等侯,現在康麻子也沒有別的東西能賞賜手下了,錢沒有,官職他沒有,他還能賞給手下什麼呀?囊中羞澀的他也隻能用封爵這種花錢不多,但卻比較有效的方式來顯示恩寵,畢竟一個公爵無非也就是一年幾百兩銀子而已。

    “棄澠池?”

    胤祺猶豫了一下。

    澠池是崤山防線外圍最後一處要塞,棄澠池就等於以崤山防線主體,也就是崤山還有硤石關和雁翎關直麵明軍,萬一出現點意外,接著可就得決戰陝州城了,但不棄澠池,那裏也肯定擋不住楊豐,反而白白搭上幾千寶貴的八旗精兵,要知道八旗精兵的數量可並不是很多了。

    說到底都是那妖人逼得。

    如果僅僅是明軍的話,雖然估計最後也守不住,但至少還能有點希望,可那楊妖人上場基本就沒什麼希望了。

    “王爺,奴才倒有一計,要是弄好了說不定能對付那妖人。”

    這時候旁邊一個小官說道。

    “說!”

    胤祺立刻說道。

    “那妖人的確是沒法用炮彈打死,可不知道能不能擋得住十幾斤火藥的爆炸,如果咱們找一群勇士,每個人身上捆十幾斤炸藥衝到他跟前點著,說不定能把這妖人一舉炸死,反正澠池已經是棄地,就幹脆在那裏試。”

    那小官惡狠狠地說。

    “妙啊!咱們以前怎麼沒想過這一招兒?”

    年羹堯眼睛一亮,立刻拍案而起興奮地說道。

    的確,雖然子彈打不死炮彈打不死,刀劍更無用,但誰也沒試過純粹的爆炸能不能炸死那妖人,十幾斤火藥的爆炸威力可是相當恐怖,哪怕是岩石也能夠炸碎了,那妖人說到底也隻是血肉之軀,說不定就能奏效了呢!

    若能一舉炸死楊豐,那別說保住這關中了,就是大清中興重新奪回天下都指日可期。

    呃,這時候好像也不容易了。

    畢竟無論是軍力還是財力,江浙都已經遠遠超過了任何地方。

    但那終究還是能夠讓人看到光明,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前途暗無天日。

    至於說玩這個的勇士,那個就更不值一提了,隻要能夠和那妖人同歸於盡,咱大清有的是這樣好男兒,多少與他有著血海深仇的清軍士兵現在隻求能弄死他,之前是知道沒有任何希望,所以才會在他麵前一觸即潰,但隻要有一線希望恐怕絕大多數清軍士兵都會義無反顧的。

    “好,就這麼辦,若是能炸死那妖人,本王保你田文鏡一個世襲罔替的公爵!”

    胤祺立刻拍著那小官肩膀說道。

    楊豐當然不會知道,清軍馬上就要用人ti炸彈來對付自己了,他這時候正一臉崩潰地看著他的新玩具呢,那個王安隻用不到兩天就給他把大棒槌造了出來,隻是這大棒槌……

    “這就是本王要的?”

    他無語地看著腳下一根房梁一樣的東西。

    “啟稟王爺,這就是那門大炮熔了鑄的。”

    王安趴在地上說道。

    好吧,因為楊豐對那門大炮的體積估計嚴重失誤,造出來的大棒槌有點過於誇張了,原本想象中他能單手握住的握把處倆手也就才堪堪抱住,而且他限定了長度是半丈,但原炮必須全部用上,兩千斤也就是一點二現代噸重的青銅,做成一點五米長的圓柱體至少得直徑三十多厘米粗,所以即便後麵隻是雙手堪堪能握住,那也得把前段盡量加粗,最後造出來的,看著就跟個超大號啤酒瓶子般。

    楊豐無語地低下頭,雙手握住實心青銅啤酒瓶的瓶口處,一下子把它拎起來,舉在手裏看著,恍惚間仿佛回到了舞廳打群架的崢嶸歲月。

    他驟然間大吼一聲。

    那青銅大棒掛著風聲,就像隕石般砸在城牆上,恍如被炮彈激起的塵土衝天而起,兩旁明軍士兵和王安被震得驚叫一聲全都下意識地撲倒,就在同時他們腳下的半截夯土城牆像滑坡的山體般轟然塌落,大塊的土塊帶著轟隆的響聲滾落護城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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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6-9-24 21:04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一九二章 城管執法






    “開炮!”

    澠池城外清軍一處碉堡內,守軍牛錄出驚恐絕望的尖叫。

    他身旁大炮驟然噴射出熾烈的火焰,無數散彈就像狂風暴雨般呼嘯飛出,但卻又像真正的雨點般在那恍如魔神般的敵人身上飛濺開,而後者僅僅是略微頓了一下,然後抱著那個恐怖的大棒槌幾步到了碉堡跟前,緊接著高高舉起,在碉堡內一片絕望的目光中就像歐洲騎士揮動的雙手重劍般,狠狠地斜砸在碉堡那厚厚的外牆上。

    轟得一聲巨響。

    無數泥土和碎石就像剛才的散彈般向一旁飛出。

    兩千斤重的青銅大棒槌,就像砸碎脆弱的瓷器般,將碉堡石砌的外牆還原成了碎石,就像開膛破肚般砸出一道巨大的豁口,裏麵那些倒黴的清軍士兵被向內噴出的碎石,砸得一片血肉模糊,幾乎就在同時,這恐怖的撞擊力量也讓碉堡上多了一條長長的裂痕,然後裂痕以肉眼可見的度不斷擴大。

    幾秒鍾後。

    整個碉堡轟然倒塌。

    在漫天塵埃中,楊豐肩扛著大棒槌傲然而立。

    在他身後插著一麵紅色小長條旗,那旗幟正在風中飛揚,上麵四個金色大字在陽光下閃耀著奪目的光彩。

    城guan執法!

    好吧,的確是這四個大字,雖然後麵那些明軍官兵都不是很理解這四個字的含義,但既然是楊王爺特意要求的,那就不要糾纏含義的問題了,實際上哪怕楊王爺背後旗幟上畫個加菲貓,他們也肯定能夠從中看出霸氣來……

    腦殘粉嘛,都是這個樣子!

    扛著青銅大棒槌的楊豐就像生化危機裏的巨斧怪一樣,殺氣騰騰地衝向清軍主堡。

    主堡內清軍能夠得著他的大炮和火槍全部瞄準他,然後幾乎同時噴出了火焰,但無論鉛製散彈還是子彈,都無法阻擋他的前進,轉眼見他就到了主堡跟前,也就是在這時候,從主堡的幾處暗門中,突然湧出了大批清軍士兵,一個個光著膀子頭上纏著辮子,連武器也不拿,麵目猙獰的一人抱一個捆紮結實跟枕頭一樣的大包,就那麼像了瘋似得衝上來。

    &nb當看清那些大包上冒著煙的引信後,楊王爺驚叫一聲,毫不猶豫地掉頭就跑。

    他真沒想到,清軍居然玩人ti炸彈了。

    雖然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護體金龍能不能擋住這東西,但這種事情隻要不是腦子被驢踢了就不會去嚐試的。

    “那妖人敗了!”

    主堡上常寧的兒子輔國將軍卓泰淚流滿麵,終於出一聲幸福的呐喊。

    快五年了,快五年了,他們終於看到那妖人也有怕的了!

    “阿瑪,孩兒給您報仇了!”

    他很是誇張地仰天長嘯,告慰在寧波被馬拖死的常寧。

    但就在這時候,密集的槍聲驟然響起,然後就看見那些咱大清的忠勇戰士們,一個個不停地倒下,緊接著就是一連串驚天動地的巨響,爆炸的火光淹沒了他們的身影,恐怖的衝擊力量甚至把主堡上的卓泰都掀翻了,他忘了楊豐身後還有好幾千明軍士兵呢,一開始那些士兵隻是沒反應過來,等他們反應過來後就這十幾個人怎麼可能靠近楊王爺。

    “瑪的,敢炸老子!”

    第一次被人趕回來的楊豐惡狠狠地罵著,一轉頭正好看見旁邊一塊巨大的岩石。

    他想了想,忽然間掄起大棒槌砸了下去,隨著一聲巨響,岩石上一塊差不多一噸重的尖角直接被砸下來,還沒等主堡上捂著腦袋的卓泰反應過來,就看見這家夥放下大棒槌,上前抱起這塊砸下來的岩石,雙手舉過頭頂,大吼一聲照著主堡砸了過去。

    卓泰嚇得尖叫一聲拔腿就跑。

    但可惜這時候已經晚了,就在他邁出第二步的時候,那岩石帶著一股惡風,一下子撞在主堡上,同樣岩石壘砌的護牆瞬間粉身碎骨,然後變成無數顆炮彈橫掃主堡頂部,其中一塊正砸在卓泰右腿上,就像斧子般一下子把他右腿砸沒了,正在奔跑的卓泰一下子栽倒,緊接著一個巨大的黑影落下來,如同踩碎個雞蛋般把他變成了肉泥,隨著坍塌的頂部落在主堡內。

    就在同時,楊豐大吼一聲扛著大棒槌再次衝到主堡下。

    他毫不猶豫地掄起一噸多重的大棒槌惡狠狠地砸在外牆上,不過很顯然這外牆比較結實,一聲巨響後盡管護在外麵的土層坍塌,但內部一米厚的石砌牆壁卻隻是裂開一道縫隙,當然,這並沒什麼大不了,因為緊接著第二棒槌就砸下,碎石飛濺中主堡牆壁上多了個窟窿,裏麵同時傳來無數慘叫聲,然後第三棒槌又再次落下,牆壁上的窟窿和裂縫再次擴大甚至都足夠鑽進人去了。

    “快開火,韃子的敢死隊!”

    在楊豐身後不遠處,正在衝鋒的林棟指著主堡頂部說道。

    那裏又有十幾名抱著火藥包的清軍士兵衝出,其中還有幾個幹脆抱著火藥桶,很顯然他們已經沒工夫製作更多火藥包了。

    但對準主堡的那數千支步槍和幾十支狙擊步槍也不是吃素的,隨著林棟的喊聲,密集的槍聲不斷響起,主堡上清軍敢死隊紛紛倒下,因為楊豐所在位置頂部隻有很小的火槍射口,他們隻能選擇從主堡頂上往下扔火藥包或者幹脆抱著往下跳,但明軍數千人都在盯著呢,密集的子彈為楊豐撐起一道火網的保護傘,緊接著大批明軍衝到了主堡下,準備從楊豐砸開的口子衝進去。

    但也就是在這時候,在楊豐持續不斷地猛砸下,這座主堡終於承受不住了,至少兩丈寬一段牆壁直接轟然塌落。

    “看到大城guan居然還不跑,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楊王爺拄著他的大棒槌傲然說道。

    “殿下,您是不是先歇歇?”

    林棟戰戰兢兢地問。

    他其實是想說老大你別玩了,這活兒交給我們吧,萬一你要是有點閃失,不說是傷著了,就是擦破點皮,那我也得少不了自殺謝罪啊!雖然楊王爺開道這仗打得順利,根本就是摧枯拉朽一樣,可問題是就算沒有他,這些清軍堡壘他們也能打開,隻不過是多死幾個士兵,多花點時間而已,但至少不用這樣緊張得頭上冒汗啊!

    “不用,不就是幾個火藥包嘛!”

    楊豐很不在意地說道。

    不過話雖然這樣說,他還是回到了明軍的炮兵陣地上,在那裏坐在太師椅上,頭頂打著曲蓋傘,旁邊擺這茶水,繼續欣賞明軍在戰場上追殺清軍,背後那麵城guan執法的旗幟依然在風中繼續獵獵。

    應該說清軍的抵抗依然很頑強,根本就沒有任何投降的,而且無論裝備水平還是士兵素質,實際上已經不輸於這時候的任何西方軍隊,甚至敢於和明軍硬碰硬地拚刺刀。很顯然盡管沒打過一次勝仗,但這時候的清軍還是被連年戰爭磨練成了一支強軍,這樣的實力都足夠和歐洲任何一支強軍對抗了,如果這支清軍出現在一八六零年的八裏橋,英法聯軍別說打進北京,就是能不能逃回海上都難說。

    然而這並沒什麼卵用,澠池最終還是被明軍迅攻克。

    但楊豐害怕火藥包的消息依舊讓清軍士氣大振,盡管這其實並沒什麼用處,畢竟楊豐就算上戰場也是在大批士兵保護下,想抱著火藥包衝到他跟前,那幾乎是天方夜譚一樣,但這畢竟也能給那些基本上絕望的清軍士兵以希望,哪怕渺茫的希望那也是希望。在接下來幾天,胤祺和年羹堯大肆宣揚這件事,並且迅振奮起因連續失敗而落到穀底的清軍士氣,開始準備接下來最至關重要的崤山大戰了。

    他們並不知道,這時候楊豐又在研究新的拆遷技術了。

    “把所有這些大炮,統統都熔了!”

    新安縣城內,楊豐指著腳下數百門各類大炮說道。

    這些全都是最近這段時間繳獲的,這些破爛貨色明軍根本不屑於使用,唯一用途也就是拿來賣廢品,但清軍絕大多數都是生鐵炮,這東西在南方值個屁錢,還不夠幾千裏的運費呢,就算是青銅炮也多數是劣質青銅,可以說扔了都不稀罕,更不會為它們浪費寶貴的運輸力量。現在明軍就已經不得不停下來了,雖然隻是剛到澠池,但一百多裏山路依然讓補給開始跟不上,必須等待一段時間囤積足夠物資,才能向崤山防線起進攻。

    而楊豐就是要趁這時候,給自己再準備一批新式武器,否則的話再扛著大棒槌麵對隨時可能衝向自己的人ti炸彈衝鋒,就完全可以說有點作死了。

    而他的武器很簡單。

    “把它們熔了,全部重新鑄成兩千斤一個的實心鐵球。”

    他指著那些大炮說道。

    好吧,清軍玩人ti炸彈,他就玩人體大炮。

    兩千斤,一點二噸重的實心鐵球,那是什麼概念?大和號四六零毫米主炮的穿甲彈才一點四噸,這樣重量的鐵球砸過去,別說清軍這些堡壘,就是換一艘鐵甲艦也砸碎了,以後再砸清軍時候先給他們來兩,砸完之後再扛著大棒槌上去。(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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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6-9-27 10:23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一九三章 明清的最後決戰





    “這活兒有點麻煩了!”

    楊豐拿望遠鏡看著遠處的硤石關憂了一傷。

    當然,他不是擔心打不開硤石關,這地方在冷兵器時代的確稱得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但在熱兵器時代沒啥卵用,他身後的炮兵陣地上擺著幾百門大炮和火箭炮呢,尤其是軍屬重炮旅的重火箭炮全堆過來了,那些幾百斤重的重火箭這時候還沒什麼轟不開的東西。

    他發愁的是修鐵路。

    這地方得挖隧道啊!

    原本曆史上隴海鐵路經過這裏的時候,可是挖了一條三裏多長的大隧道,要不然洛陽到觀音堂一九一五年就修好了,結果觀音堂到靈寶不足一百公裏,一直到一九二七年才修好,主要就是堵在這硤石大隧道上了,而他現在的技術實力,甚至連炸藥都沒有各種機械絕大多數都沒有,想開鑿這條隧道基本上沒個十年八年是挖不開的。

    “殿下放心,屬下保證十天內打開這硤石關。”

    他身旁的賀錦說道。

    前段時間主要是第一軍負責崤函道的作戰,現在終於輪到他的軍上場了,這時候正是一腦門子的熱血澎湃呢!

    “南崤道情況如何?”

    楊豐懶得搭理他,轉頭問楊傑。

    “情況差不多,洛河河穀洪水經常泛濫,從洛寧到雁翎關的路也是非常艱險,甚至還不如北崤道,畢竟北崤道實際上隻有這硤石關難過,其它地方都還好,但南崤道雖然沒有這樣異常險要之處,但從洛寧到雁翎關卻是沒有一條好路。”

    楊傑明白他的意思趕緊回答。

    崤山南北兩道,楊豐目前所在的是北道,這是曹操西征馬超韓遂時候讓許褚帶人開鑿的,而在南邊還有南道,那是從西周開始就在走的舊道,從洛陽經洛河河穀在洛寧向北穿群山在崤山南側轉西,那裏就是春秋秦晉爭雄時候著名的崤之戰戰場,也就是秦穆公哭崤山的地方,現在那裏是第一軍負責的戰區。

    “算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開火!”

    楊豐迅速拋開這個問題,轉頭對賀錦說道。

    “開火!”

    後者立刻對重炮旅旅長說道。

    緊接著炮兵陣地上,十八門口徑巨大的二十四斤臼炮,四十門同樣口徑巨大的重型火箭炮,四個步兵旅下屬的七十二門十五斤長炮,四十八門多管輕型火箭炮,四十八門九斤短炮,總計連身管火炮帶火箭炮兩百多門大炮同時發出怒吼,密密麻麻的炮彈呼嘯著砸向前方清軍的硤石要塞,轉眼間各處清軍堡壘就被爆炸的烈焰吞噬。

    現在明軍後麵十幾萬雇傭的老百姓,正趕著各種車輛甚至小推車,在古老的山路上源源不斷為明軍運輸物資,同樣運河黃河洛河的運輸網絡上,一艘艘內河船也在不斷滿載彈藥物資趕來,現在明軍的後勤供應足以保證,這些大炮可以敞開了轟擊。

    “瑪的,賊軍要瘋了!”

    硤石關主堡內,嶽樂的兒子安郡王馬爾渾趴在射口,驚恐地望著外麵火山爆發般場景。

    在他前方不遠處,一道火焰驟然間劃過,下一刻隨著一聲天崩地裂的爆炸聲,一座碉堡在火光中變成了無數的碎片,幾乎就在同時天空中一聲怪異的呼嘯,緊接著就看見外麵火光一閃,無數細碎的石屑伴著怒濤般的氣浪撞了進來,他就像被狠狠抽了一巴掌般猛然向後倒下,同時整個主堡都劇烈地抖了一下,頭頂無數塵土落下。

    “反擊,怎麼不反擊!”

    滿臉是血的安郡王推開扶他的手下奴才,麵目猙獰地衝到最頂層,對著趴在那門一萬斤重炮旁的炮手吼道。

    後者憂傷地指著射口外。

    馬爾渾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根本看不看明軍大炮在哪兒,隻能根據炮口的硝煙,推斷出大致的方位,而且距離最少也得七裏之外,哪怕他們的一萬斤巨炮也不可能打中那麼遠的目標。

    那些火箭炮距離倒是不遠。

    但可惜那東西明軍從來不會在一個地方打第二輪的,都是打完立刻拖著發射車走人,到後麵安全位置重新裝填炮彈,可憐的安王爺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能力對明軍進行反擊,隻能像躲在洞裏的老鼠般,躲在要塞的城牆後麵任人宰割。

    “那是什麼?”

    他忽然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一個人正悠閑地在他們的炮口前漫步著。

    好吧,安郡王的確想起了這個詞,那人完全就是在悠閑漫步,隻不過他頭頂是嗖嗖飛過的火箭彈,他前麵是數以百計的各種口徑大炮和無數槍口,他卻仿佛遊山玩水般在那裏漫步,這情景怎麼看怎麼讓人感覺詭異,更重要的是他手裏還拖著一個都快趕上小腿粗的鐵鏈子,鐵鏈子後麵還有個東西,正在地上拖行著,拖起了一路的塵埃。

    “是那妖人。”

    炮手忽然臉色刷白地說。

    “他,他要幹什麼?”

    馬爾渾茫然地看著楊豐後麵,隨著距離拉近,那後麵是什麼已經可以看清了,那是一個巨大的黑色鐵球,看著就像個酒缸一般,在地上還不時拖出一溜兒火星來,不僅僅是他,主堡內幾乎所有清軍都趴在射口,心驚肉跳地看著那妖人,聽著那詭異的鋼鐵摩擦地麵聲,不過卻沒有一個人開火的,反正開火也沒用,還不如省省那力氣。

    “選鋒隊準備!”

    馬爾渾回頭喊道。

    數十名抱著火藥包的清軍人ti炸彈,一臉堅毅地站在各處出堡的暗道前,隨時準備衝出去和那妖人同歸於盡。

    但就在這時候,那詭異的拖行聲停止了。

    馬爾渾急忙轉頭向外望。

    就看見差不過二十丈外,那楊妖人一抖鐵鏈子,那大鐵球立刻被甩起來,緊接著在他頭頂被揮舞成圓,帶著就在主堡內都能聽到的詭異破空聲,不斷在他頭頂這樣一圈圈加速著,很快就加速成了一片黑色傘蓋一樣的殘影。

    “不好,他要砸過來!”

    馬爾渾驚叫一聲。

    但就在這時候,楊豐的手臂突然向主堡一指,那一噸多重的大鐵球帶著鐵鏈驟然脫手,帶著離心運動獲得的速度,恍如一顆從天而降的流星般砸向二十丈外清軍主堡。

    “啊!”

    馬爾渾尖叫著轉頭就跑。

    與此同時主堡內所有清軍都在跑。

    然後就聽見他們身後轟得一聲巨響,無數碎石如炮彈般射過來,瞬間把裏麵打得一片血肉橫飛,倒黴的馬爾渾首當其衝,被一塊足有炮彈大的岩石正砸在腰上,也就像被炮彈擊中般被打成了兩半,當他的上半截身體墜落的時候,正看見背後的主堡外牆上多了一個足有一人多高的大窟窿,那個巨大的鐵球正從頭頂呼嘯而過,然後他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他的腦袋被鐵球後拖著的鐵鏈子掃中,變成了砸碎的爛西瓜。

    楊豐負手而立,滿意地看著自己製造的效果。

    “開火!”

    在他身後隱秘的炮兵陣地上,隨之指揮官的口令,十幾門七斤半炮驟然噴射出烈焰,一枚枚炮彈呼嘯而出,徑直撞向清軍主堡,很快就有炮彈鑽進他剛剛砸出來的窟窿,然後在裏麵化作璀璨的焰火。

    白磷炮彈。

    僅僅不到半分鍾後,整個清軍主堡在山崩地裂的爆炸中化為了碎片。

    當然,戰鬥並沒有因此結束。

    這片兩千年來經曆過無數次戰鬥的古戰場上,清軍修築了無數的堡壘,不會因為一座主堡的被摧毀就停止抵抗的,這時候他們也沒有退路了,必須在這裏死戰到底,這關係著大清的生死存亡關係著西安城裏他們的親人。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不會變成激女和奴隸,清軍士兵們也豁出去了,在一座座堡壘中拚死抵抗,阻擋明軍前進的腳步,人ti炸彈已經不再僅僅是對付楊豐的武器,實際上很快這種有效的武器就在清軍中普遍流行起來。

    帶著滿腔仇恨,一個個清軍勇士不斷抱著十幾斤重的火藥包衝向明軍,去和這些不共戴天的敵人同歸於盡。

    他們的頑強抵抗,的確給明軍造成了不小的麻煩,畢竟這時候的明軍也就是比南北戰爭時候美軍強一點,在平原野戰當然可以碾壓清軍,可到了這崇山峻嶺間雙方之間的戰鬥力差距被大幅縮小了,更何況清軍還是躲在堡壘裏麵據守。這樣的戰鬥已經沒有取巧的了,隻能用真正的血戰去爭取勝利,好在明軍還有一個超級武器,實在遇上啃不下來的清軍堡壘,那就隻能請楊王爺出馬了,通常隻要瞄準點,一個大鐵球也就解決問題了。

    而就在同時,陝州城內的胤祺和年羹堯,也在拚命從後方調集更多的士兵,一批批投入到崤山前線中。

    更遠的西安城內,康麻子也在拚命調集所有他能調集的力量送上前線,他有渭河和黃河的水運,運輸船可以直接順流放到陝州城下,一船船物資和緊急拚湊起來的援軍,就這樣不斷從西安順流而下投入戰場,然後在明軍的炮火中變成了真正的炮灰。

    這是決戰,明清的最後決戰。(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6-9-27 10:25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一九四章 樹倒猢猻散





    “這些逆子!”

    北院行宮內,康麻子無限悲涼地說道。

    好吧,他的兒子們都拒絕出兵來救他,當然,不是公然地拒絕,而是答應了不辦,駐紮在蘭州的七阿哥和駐紮在太原的六阿哥都是如此。

    至於更遠的胤褆和胤禛,雖然都接了出兵進攻北京以牽製楊豐的聖旨,但兩家沒有一個出兵的,倒是胤褆迫不及待地向南調兵,並且打著勤王旗號直接控製了朔州,弄不好這是要等西安一淪陷,自己老子被楊豐弄死然後他就立刻搶老六的地盤。

    而老六也不甘示弱,他同樣也是打著勤王旗號,然後增兵雁門關,也不知道他爹在南他向北勤得哪門子王。

    至於老四那裏。

    現在康麻子全當沒這個兒子了,不但信了那洋教,而且公然搗毀孔聖牌位,拆了盛京的文廟搞得就連西安的士子都對他罵聲一片,堪堪都快趕上那楊妖人了,楊豐雖然事實上流放了孔家,但好歹還依然保留著孔聖的牌位,可胤禛倒好,直接就玩了一刀兩斷,這在士子們看來實際上已經可以算大逆不道了。

    當然,這對康麻子來說並不重要。

    他明白老四的難處。

    可坐擁數萬大軍,而且還都是全套火器的精銳,居然坐視他在這裏被楊豐打得步步後退,卻不出一兵一卒,這就實在讓他傷心了。

    哪怕你出點人往山海關佯攻一下,也能讓那楊妖人不至於這樣肆無忌憚啊!

    既然連他親兒子都不管,那麼其它地方上的外臣就更不管了。

    湖廣總督郭琇,暫時代理兩江總督的趙宏燦,同樣都是領旨謝恩但不辦事,至於再遠擔任閩浙總督的殷化行那裏還沒傳回來消息,畢竟他那裏太遠了,這時候的信息傳遞速度也慢點,不過他那裏基本上也沒什麼戲,這時候什麼忠臣良將也都靠不住了,雖然全天下大半都還是大清的臣子,但不論臣還是子,都在坐山觀虎鬥看著楊豐是如何暴打他們的聖主明君。

    “這些逆臣!”

    康麻子又無力地罵了一句。

    他現在除了罵人也沒別的可做了,事實上就連這西安城裏現在都各懷鬼胎。

    “主子,咱們還是早做幸蜀的準備吧!”

    李光地趴在地上說道。

    “幸蜀,幸蜀,你就知道幸蜀,難道你要朕從此放棄這大清江山嗎?”

    康麻子怒衝衝地吼道。

    當然,他倒不是真在乎放棄這大清江山,實際上就算不放棄他也沒指望再重新君臨天下了,而是他不敢到四川,他怕哪兒的冤魂太多了,這時候的康麻子已經開始靠宗教麻zui自己,廣寧寺是他在西安最常去的地方,但正是因為如此,他對神神鬼鬼的東西也格外敏感,當年清軍在四川殺了多少人?雖然把屎盆子扣在了張獻忠頭上,但他卻是清清楚楚的,張獻忠殺的能有清軍殺的三分之一就不錯了,數以千萬計的冤魂飄蕩在天府之國的土地上。

    他害怕。

    他真害怕。

    當年第一次到揚州時候他都沒敢進城,現在要他到四川去,他怕自己半夜會被那些冤魂撕碎了。

    再說,那四川也是一條不歸路啊,無非就是苟延殘喘而已,就算燒了褒斜道又能阻明軍幾天呢?到頭來他還得繼續跑,他難道以後就靠這種屈辱的方式在不斷南逃中苟延殘喘?就像當年的永曆一樣?那永曆好歹還有個李定國,可他又有誰給他當李定國呢?難不成指望四川那些被清軍殺剩下的幸存者,或者雲南那些至今還把李定國當神靈供奉的老百姓,來歡迎他並且為他而戰?

    那可真就是白日做夢了。

    “主子,實在不行,也應該先讓太子殿下到漢中,若是這西安真得不保,那時候主子南下也有個準備啊!”

    李光地說道。

    他不是為康麻子做準備,他那是為自己做準備啊,周培公都被楊豐鍘了,他要是落在楊豐手裏那指定也是一刀兩斷,這明軍一天比一天近了,那崤函防線看樣子是指望不上了,不趕緊想想接著往哪兒跑,難道還在這西安等著明軍上門?

    雖然入川也就是苟延殘喘。

    可就算苟延殘喘也好啊,好死還不如賴活著呢,燒了褒斜道怎麼著也能阻擋明軍一段時間,等明軍打過去,大不了再棄了漢中,堵住劍閣又能撐一會兒,怎麼著也能多活兩年,現在多活一天也是賺了,等明軍進了劍閣大不了再往昆明跑,實在沒地方跑了幹脆去找個山溝,改名換姓那也是一輩子。

    康麻子頹然地坐下,無力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胤礽被叫過來。

    也不知道最後是怎麼談的,反正爺倆哭得挺傷心,就連那些宮女太監都聽到了,然後哭完之後太子殿下眼圈紅紅地離開行宮,從護軍營帶了三千精銳,離開西安向南直奔漢中去了,對外的說法是去漢中督促生產,那裏的硝石礦是清軍最主要火藥原料來源,因為發不出工錢,最近那裏的礦工經常鬧事,綠營zhen壓不力,的確也需要個重要人物坐鎮。

    當然,西安老百姓也不是傻子,這種時候太子跑到漢中去幹什麼都不用猜,緊接著西安城裏就開始有那些逃難的旗人悄悄出城踏上南下的道路,可憐這裏麵很多人都跑了大半個中國了,現在還得扶老攜幼接著跑,隻是不知道這一次他們又能有幾個活著走出褒斜道。

    “殿下,這韃子要瘋了!”

    崤山戰場上,賀錦舉著望遠鏡驚悚地說道。

    在他的視野中,一處被炸毀的清軍堡壘廢墟中,一個身上捆著火藥包的清軍士兵正發瘋一樣猛撲出來,然後直接帶著導火索的青煙撞進明軍中,隨著爆炸的火光閃耀,半個夥的明軍被炸飛了。

    這些天來,這種情況不斷在戰場發生。

    八旗精兵們沒有一個投降的,全都是死戰到底,像這樣捆著火藥包衝進明軍中的,抱著明軍士兵一塊滾下山崖的都不稀罕,甚至還有被那些白磷點燃的清軍士兵,死也要衝上去拉著一個明軍士兵墊背的,搞得楊豐現在恍惚間都置身鬆骨峰,隻是自己成了ie惡的美帝國主義者,那八旗精兵們倒是有了幾分最可愛的人的味道。

    “日暮途窮!”

    他冷笑著說。

    的確,清軍已經沒有退路了,這是他們最後的決戰地,西安城裏他們的親人正在看著呢!

    不過這樣下去也的確是個麻煩,畢竟明軍士兵死傷太多了也不好,尤其還是有楊王爺親自坐鎮的情況下,這幾天平均每天的傷亡都超過五百,雖然清軍的死傷至少四倍於明軍,但這樣的結果仍舊前所未有的,要知道正常情況下都是死幾十個清軍才能死一個明軍。

    “本王的好東西到哪兒了?”

    楊豐問身旁的楊傑。

    “稟殿下,剛得到的報告是已經過了鄭州,現在應該已經到洛陽了。”

    楊傑說道。

    洛陽。

    新修建的碼頭上,二十多艘內河船正在卸貨,不過和平常不一樣的是,碼頭上除了普通的明軍士兵,還多了大批穿全甲甚至帶鐵麵,手中拎著馬矟的龍騎兵,一個個端坐在高頭戰馬上,用威嚴的目光緊盯著碼頭,很顯然這批貨物與眾不同,否則的話就不會出動楊王爺的衛隊了。

    在碼頭上人們驚訝的目光中,一個個巨大的木條箱被新安裝的吊臂從船上吊起,緊接著裝上等候的四輪馬車。

    其中一名拿著紙筆的軍官上前,打開這些箱子挨個檢查裏麵的東西,那是一種帶著白色骷髏標誌的二十四斤臼炮炮彈,就像一個個大號西瓜般二十個一箱整齊碼放,每輛馬車上正好裝四箱。那官員檢查完一車旁邊助手貼上封條,然後馬車駛往一邊,很快一艘船上全部卸完,裝滿的四十輛馬車一隊,在一個哨的龍騎兵護衛下,立刻駛往近兩百裏外的前線。

    好吧,這是du氣彈。

    和上次一樣,還是最初級的氯氣,但和上次不一樣的是,這次不用投石機了,也不用把氯氣罐和炸彈綁一塊兒扔了,而是直接製造出了du氣炮彈,隻不過因為追求裝藥量大,所以彈殼強度較低隻能使用臼炮發射,也就是明軍重炮旅下屬的二十四斤臼炮,或者說現在歐洲習慣稱呼的三十二磅榴彈炮。

    而且更加特別的是,這一次的du氣彈完全自產。

    楊豐已經開始建立自己的化學工業,硫酸,火堿,鹽酸工廠都已經建立起來,硫酸使用原本曆史上一七四六年開始應用的鉛室法,然後以硫酸處理食鹽的呂布蘭法生產純堿同時還可以生產出廉價鹽酸,這種技術原本曆史上一七九一年正式投產。而以鹽酸和軟錳礦石反應的方式來工業化製取氯氣,這是一七七四年舍勒發現氯氣時候才用的技術,隻是直到呂布蘭法讓鹽酸變成廉價品才得以應用,雖然電解技術更加廉價,但電力技術牽扯的東西太多了短時間內楊豐還沒法普及,而這一套技術就簡單多了。

    唯一的問題也就是成本稍高而已,但技術壟斷的經濟價值可以抵消這個問題。

    氯氣可不僅僅是du氣彈。

    那是最基本的工業原料之一,尤其是用在漂白劑上,現在大明產的白紙就已經在各國受到追捧了。

    而這一次,楊豐給崤山的清軍準備了整整兩百噸du氣彈。(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6-9-27 10:26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一九五章 五阿哥的悲劇





    “殿下,風向正好!”

    明軍第四軍所屬重炮旅旅長郭勳說道。

    “那就開火吧!”

    楊王爺淡然地說道。

    在他們身旁一溜兒十八門二十四斤臼炮整齊排列,看著就像十八個對著天空的水缸一樣,這種東西實際上和戴梓的威遠將軍炮差不多,隻不過戴梓是用銅鑄而明軍是用鋼鑄,而且明軍的略微長一些,所以射程也要遠得多,最大分量******,最大發射仰角時候可以把二十四斤重炮彈打出五裏地去。

    下麵也都有輪子可以拉著機動,一旦使用時候在兩旁地上挖出溝槽,把輪子放下去以同樣鋼製底座承受衝擊,實際上也就是個超大口徑短管整體式迫擊炮。

    但威力巨大。

    二十四斤球型炮彈裏麵塞了近十斤火藥,反正膛壓小也不在乎炮彈外殼強度,而且和速度緩慢的火箭彈不同,高拋彈道的下落速度遠超過火箭彈,可以從頂部輕鬆砸穿清軍堡壘,然後在其內部爆炸,實際上這是明軍對付清軍堡壘的最主要武器。

    不過現在裏麵裝的可不是普通炮彈。

    十八枚du氣彈正在炮膛內整裝待發,隨時準備飛向對麵清軍據守的陣地,然後釋放出致命的du氣,而此時戰場上所有明軍都已經撤了出來,持續多日血戰的清軍正在整理防線,他們的堡壘已經多半被摧毀,現在實際上就是依靠險峻的地形和那些堡壘的廢墟,當然主要是那些人ti炸彈在和明軍拚死搏鬥。

    山區地形就是他們最大的依仗。

    但現在,死神在向著他們獰笑。

    “開火!”

    郭勳喊道。

    緊接著所有臼炮同時發出怒吼,熾烈的火焰直衝天空,一枚枚球型炮彈呼嘯飛出,當達到彈道後,驟然間向著清軍陣地砸了過去。

    “炮擊!”

    清軍陣地上,正在親臨戰場鼓舞士氣的胤祺身旁突然響起一聲驚叫,緊接著一名軍官猛得把他撲倒,還沒等五阿哥反應過來,一個黑影在不遠處一閃而過,驟然間地麵上無數碎石和泥土衝天而起,幾乎同時一聲不算太大的爆炸聲響起,一片巴掌大的彈片嗖得拖著黃綠色煙霧正砸在他麵前。

    “是臭蛋!”

    五阿哥長出一口氣說道。

    明軍的炮彈是不會打出這麼大塊彈片的,最大可能是裏麵的火藥受潮了。

    幾乎就在同時,那黃綠色煙霧悄然鑽進他鼻孔,辛辣的氣味瞬間直衝他的大腦,五阿哥毫不猶豫地猛得咳嗽起來,緊接著這煙霧進了他的眼睛,一種灼熱的刺痛感立刻就讓他下意識地尖叫起來,但那煙霧又進了他咽喉,惡心嘔吐感讓他不由自主地蹲在了地上。這短短的瞬間,種種難受的感覺就一起湧來,蹲在那裏流著眼淚劇烈咳嗽的五阿哥從沒有這麼生不如死過,哪怕在太行山間逃跑時候兩天沒吃東西,不得不生吃一隻老鼠時候的滋味也沒這麼難受過。

    “來,來人!”

    他艱難地喊了一句,想叫人來扶起他,但緊接著就被劇烈的咳嗽打斷。

    他已經蹲不住了,那生不如死的感覺讓他直接跪在地上,兩隻手撐著地不停咳嗽,竭盡全力地咳嗽,就好像要把自己的肺也一塊兒咳出來一樣,眼睛的燒灼感和洶湧的眼淚讓他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看不到同樣的炮彈正在清軍陣地上不斷落下,看不到那黃綠色煙霧正在不斷彌漫,看不到那些清軍士兵正在和他一個樣子……

    當然,他也看不到自己咳出的痰正變成一種詭異的粉紅色泡沫。

    雖然這時候他已經知道楊豐使用了什麼,當年浙東大潰敗的幸存者,無數次描述那地獄般恐怖的場景,和那魔鬼般的黃綠色毒霧。

    但現在,他已經什麼都不能做了。

    被他吸入呼吸道和消化道的氯氣正在迅速溶入水分,然後變成次氯酸和鹽酸,不斷燒蝕著他的器官,摧毀著他的身體,帶走著他的生命,可憐的五阿哥再也不能溫文爾雅地獲得萬千少女崇拜的目光了,他就像一隻奄奄一息的狗一樣趴在地上,眼淚鼻涕一塊流淌著,不停地咳到筋疲力盡,咳到連氣都顧不上喘,咳到那粉紅色的泡沫一樣的痰液積聚在麵前,然後目光渙散地一頭紮在裏麵。

    而整個清軍陣地上近兩萬八旗和蒙古精兵都和他一樣,對這種東西基本上一無所知的清軍根本沒有任何防禦手段,除了驚恐地尖叫著毫無方向地混亂逃亡,然後被du氣熏得倒地不起外,他們根本不知道做任何事情。所有人都在這毒霧中一片片不停地倒下,所有人都在這凶殘的攻擊下掙紮等待死亡,甚至一些人都放棄了掙紮,趴在那裏絕望地祈求著佛祖。

    但可惜,佛祖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惡魔或許能聽到。

    “效果不錯,繼續!”

    楊豐舉著望遠鏡,看著毒霧彌漫的清軍陣地上那些隱約朦朧恍如掙紮在幽冥中的身影,很滿意地對郭勳說道。

    後者立刻下達命令。

    十八門臼炮繼續不停地向清軍陣地發射著du氣彈。

    而就在同時,數以萬計的明軍士兵正在檢查自己的刺刀,當然還有護目鏡和堿水毛巾,對於氯氣不需要防毒麵具,弱堿水就能解決這種東西,至於毛巾更不值一提,手搖針織機現在已經開始在很多家庭作坊使用,毛巾襪子什麼的都已經出現在普通人家。

    至於護目鏡也是必不可少的,畢竟氯氣這東西對眼睛傷害也挺大,不過必須得等空氣中濃度降低後才能衝上去,現在這種時候上去一樣是找死,堿水毛巾在高濃度氯氣中可撐不了幾下,反正也沒必要太著急,等把清軍熏得半死了再上去挨個拿刺刀捅就行。

    臼炮依然在持續不斷開火。

    每一門大炮旁邊堆積的炮彈在不斷減少,然後新的一車炮彈立刻運過去卸下,殺戮的機器就這樣高速運轉,四裏外的崤山上黃綠色毒氣彌漫,就像清晨彌漫的霧靄,在陽光下顯示出一種詭異的美麗,不斷有清軍士兵慘叫著,踉踉蹌蹌地從這美麗的風景中鑽出,然後絕望地倒在地上咳嗽著慘叫著,掙紮著向著天空伸出手,似乎在祈求不存在的神靈來拯救他們。

    但可惜,這毫無用處。

    “殿下,卑職怎麼覺得後背有點發涼啊!”

    郭勳毛骨悚然地說。

    他周圍一幫軍官很有同感地點了點頭,話說就算明軍也沒有這麼欣賞過du氣發威的場麵,當初在浙東使用是在大霧中,等明軍衝上去的時候,毒霧已經散開,清軍雖然也是死屍堆積,但對於這些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軍人來說那點場麵沒多大刺激性。

    但這一次不同,大好晴天,明亮的陽光下,看上去還挺好看的霧氣,和清軍那地獄般的場麵對比起來,的確很有點讓人後背發涼。

    “這算什麼,本王還有更狠的呢!保證中毒的人咳嗽時候一直到把燒爛的肺一塊兒咳出來!”

    楊豐說道。

    他正研究如何用乙醇脫水製取乙烯,而他現在已經有了硫化氫的工業化生產能力,這兩樣加起來就是乙硫醚,乙硫醚加氯氣就是二氯二乙硫醚。

    好吧,它其實叫芥子氣。

    不過這東西難度稍大一些,更重要的是經濟價值不高,不像氯氣一樣殺人的同時還能給他賺大錢,這東西除了殺人基本上沒什麼別的用途,最多能拿來治牛皮癬,但還有很大副作用,另外如果使用的話,還得給士兵配備防毒麵具,這東西可不是堿水毛巾能對付,總之在目前需求情況下使用芥子氣並不比使用氯氣更劃算。反正就算是氯氣,這年頭也沒什麼人能抵擋,隻要把堿水毛巾的秘密保護好別讓自己敵人知道就行,這些毛巾都是由錦衣衛負責製作,普通士兵並不知道毛巾上到底有什麼,其實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麼大不了,持續不斷地du氣炮彈打過去,那濃度根本不是這東西能對付的。

    事實上在接下來,那十八門臼炮轟了整整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時間裏,它們向崤山的清軍防線上,總共打了一千多枚du氣彈,占楊豐這批du氣彈總量的五分之一,那彌漫開的黃綠色毒霧完全淹沒了清軍防線上的一切,甚至到最後都已經沒有清軍再跑出來逃生了,隻剩下隱約的慘叫聲不到從那裏傳來,搞得大白天整個戰場上陰風陣陣。

    又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在東南風的吹刮下,那黃綠色毒霧逐漸散開。

    望遠鏡的視野中是一片地獄般的屍山,無數清軍的死屍堆積著,在漸漸淡去的霧氣中變得清晰起來。

    “進攻!”

    楊豐說道。

    頭頂熱氣球上,傳令兵立刻揮動旗幟。

    “前進!”

    “前進!”

    ……

    所有那些等待的明軍士兵中立刻響起了軍官們的喊聲,就像經典的排隊槍斃時代戰爭場景一樣,一名名戴著白手套舉著軍刀的明軍軍官,帶著一隊隊端著上刺刀的步槍的明軍士兵,就像一片紅色潮水般向著清軍陣地席卷過去。(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6-9-27 10:33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一九六章 難題





    明軍士兵於洪在樹木和堡壘的殘骸中悠閑地走著,手中上了刺刀的步槍,不斷重複著刺和收的動作,輕鬆穿透腳下每一個清軍士兵的心髒。

    不論死的還是活的,統統都是照著心髒一刺刀。

    鋒利的三棱刺無疑最適合這種工作了,刺進清軍身體的時候幾乎感覺不到任何阻力,甚至有時候連肋骨都能輕鬆刺斷,如果刺中的是還活著的,當刺刀拔出的時候,還會有鮮血就像泉水般從傷口處向上噴出,在陽光下看著極其刺目,當然,這種感覺對於他這樣的老兵來說,早就已經是不值一提了,打到現在他都忘了自己殺死多少清軍了。

    三十還是五十?

    或許應該今天就能超過五十了吧?

    他正在想著,手中步槍上的刺刀很隨意地刺向腳下,忽然間好像被什麼東西擋了一下,他下意識地一低頭,腳下躺著的是一個二十多歲年輕人,身上穿著黃色棉甲,這時候還沒完全死透,正瞪著死魚一樣的眼睛,茫然地望著天空,甚至於洪的刺刀都紮在他胸前了,都沒有任何反應,如果不是嘴還在動,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生機。

    “瑪的,大熱天穿這麼多幹嘛!”

    於洪無語地說道。

    就在同時他的手猛一用力,那刺刀瞬間穿透棉甲,一下沒到了根部,緊接著他向外一抽,就在帶血的刺刀抽出一刻,鮮血立刻噴射而出,那年輕的清軍將領喉嚨裏響了一下,似乎好像喊了聲額娘,但緊接著腦袋一歪閉上了眼。

    就在同時數千裏外的南京,一張用廉價布料裝飾起來的木床上,一個四十左右正像狗一樣趴在床上,背後一個大胖子正像騎馬一樣興奮地衝擊著,還不停抽打著她的pi股,那美婦習慣了般在那裏很機械地哼哼著,突然間她不知道怎麼的愣了一下,緊接著不顧一切地直起身子來,瞪大眼睛好像在傾聽什麼。

    胖子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掀倒。

    “瑪的,老子可是花了錢的!”

    他暴怒地罵著,抓住那美婦頭發一下子重新按倒,緊接著抓起旁邊的皮鞭。

    “爺饒命啊!”

    那美婦趕緊抱著頭喊道。

    “瑪的,還以為你在宮裏當宜妃娘娘呢?”

    胖子這才扔下皮鞭,罵罵咧咧地重新扶槍上馬,在宜妃娘娘身上繼續馳騁起來。

    “你說什麼?”

    陝州城內,年羹堯薅著一名軍官領子,麵目猙獰地吼道。

    “大,大人,那賊軍放毒攻破崤山,守軍全軍覆沒,如今正向陝州而來。”

    那軍官帶著一頭冷汗說道。

    “那王爺呢?”

    年羹堯吼道。

    “王爺,王爺生死不明,不過賊軍放毒時候,他就在前沿呢,估計這時候已經薨了,大人,別管王爺了,賊軍已經過崤山,恐怕用不了半個時辰就到城下了!”

    那軍官哭喪著臉喊道。

    陝州雖然也算城高池深,但實際上並不是真正要塞,這裏主要是當作後勤基地,真正的防禦就靠前麵崤山,而且能打的清軍都在崤山,正常情況下就算崤山戰敗失守,清軍也能撤回來再守陝州,但可惜楊豐的du氣彈讓崤山守軍全軍覆沒,根本就沒有逃回來的,這裏總共不過幾千後勤部隊而已,根本不可能阻擋住洶湧而來的明軍主力。

    他這樣一喊,年羹堯迅速清醒過來。

    的確,胤祺恐怕也就死了,死了就死了吧,這又不是過去死一個阿哥那就是天大的事,這時候死個阿哥就死了吧,都死那麼多了,也沒必要太在意,年羹堯為胤祺默哀了一下之後,迅速拋開了這個問題,然後毫不猶豫地下達了撤退命令。

    不跑?不跑就是等死了。

    當然,也不能說是撤退,隻是他率領大營轉進而已,轉進到靈寶去,然後留下幾千充當後勤部隊的綠營固守陝州,至於他們守不守就跟他無關了,反正他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死守函穀關了,這座在原本秦函穀關位置重修的要塞是他最後的防線,另外也是關中的第二道大門,後麵的第三道大門是潼關,但那裏是八阿哥胤禩的防區。

    就在年羹堯出陝州,向著幾十裏外函穀關亡命狂奔的時候,明軍第一軍在南線也同樣使用du氣彈熏開了雁翎關,和第四軍幾乎齊頭並進通過崤山,並且首先抵達陝州城下。被年羹堯留下來死守的綠營不負所望的開城投降了,話說都到這種地步了,哪還會有綠營繼續給康麻子效忠,沒有機會投降是一回事,有機會投降那還不趕緊的。四千多綠營在看到明軍前鋒旗幟的一刻就趕緊打開城門,一邊剪著辮子一邊出城歡迎王師了,緊接著他們被隨後趕到的楊豐攆去崤山清理清軍死屍。

    話說那兒還有兩萬多具清軍死屍等著清理呢。

    另外他們還得幫著炮兵把那些大炮推過來,當然,隻是部分大炮,就像那些二十四斤臼炮,十五斤長炮之類,重量可都得奔著四五千斤,這樣的大家夥想要通過這片群山是不可能的,能通過的隻有那些火箭炮和九斤短炮,七斤輕炮。而且即便是這些東西想通過崤山,那也得費一番力氣才行,這也就是為什麼清軍把防線設在硤石以西的原因,實際上再向東一直到觀音堂都是防禦的好地方,但設在那裏的話,清軍也沒有能力保證後勤。

    事實上崤山就是一個分界線,在崤山以東明軍的機動性不會受到嚴重影響,畢竟那些道路雖然不好但也是勉強能走的,可崤山這條路就不一樣了,想要通過得很費上一把力氣。

    而這也正是楊豐最發愁的。

    大炮過來還不算什麼太難,畢竟還是能過來一部分,難的是以後怎麼走這條路滿足後勤保障。

    那山路根本就不是路,實際上就是千年來車輪不斷碾壓,最終在岩石上碾壓出來的兩道車轍,車輛通過也隻能走這些車轍,就跟軌道交通一樣,隻不過現代軌道是在地麵上,這種軌道是碾壓出來的溝槽而已。而且還不隻是這樣,很多地方還是在山間鑿岩石開出的類似棧道一樣的東西,這個哪怕普通人步行通過,都走得提心吊膽,就更別說那些重裝備了。

    很顯然,運輸問題正在卡住明軍的脖子。

    “關鍵是這崤山,如果僅僅是攻破函穀關和潼關,以目前情況,咱們勉勉強強也就湊合著了,無非就是多雇傭些老百姓,哪怕小推車推,扁擔挑,也足以供應了,但要是咱們繼續往西打,那麼這個問題就必須解決。而且咱們向西進攻的話也沒有別的路可以滿足供應,走北線更麻煩,橫穿太行山的運輸線比這更難走。”

    陝州城內,第一軍軍長馮禎對著地圖說道。

    事實上他還說少了,因為楊豐接下來還準備繼續向西和向南分別進攻隴右和漢中,而這些地方同樣別指望能有正常路走。

    李光地設想的燒掉褒斜道苟延殘喘可不是假的,這時候從關中南下漢中隻有一條褒斜道,也就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那個棧道,從眉縣開始一直到漢中,橫穿數百裏茫茫群山,其中很多地方都是靠著搭在木頭上的架子通行,這樣的道路想通過明軍的重裝備那不是一般的難。

    而過了漢中還是這種路。

    從漢中進四川必須得走金牛道,這條路和褒斜道沒什麼區別,甚至於更狠,在懸崖峭壁上鑿棧道的路段也有的是。

    明軍不是冷兵器時代,一人拎把刀扛張弓就能打天下,糧食供應不上大不了搶,後勤壓力沒那麼大,但明軍全是火器,甚至重火力的配置,還超過北洋時代的絕大多數軍閥,他一個旅光大炮就三十四門,北洋時代的軍閥有幾個能達到這水平?正因為這樣他的軍隊對後勤要求也格外高,而現在他麵對的敵人已經不是康麻子了,而是崇山峻嶺和古老的不堪重負的交通體係。

    “這裝備體係得升級了。”

    楊豐忍不住感慨地說。

    的確,他的裝備體係得升級了,首先這樣的情況下步兵的單兵火力必須提升,也就是說必須大規模換裝後膛槍,紙殼子彈也沒什麼大不了,以步槍的射速來彌補重火力的受限製。

    第二他得開始使用炸藥了,這樣可以減輕火炮重量,尤其是可以大量裝備迫擊炮和小口徑火炮,比如更適合山地的七斤以下級別。而這個關鍵是硝酸,但硝酸的工業化生產得依賴合成氨,這個對他來說暫時還是不現實的,那麼也就隻能使用硫酸加硝石的老工藝,但硝石他又必須得用鈉硝石,而鈉硝石的國內主要產地在鄯善,而打到鄯善卻又必須麵對運輸能力的限製。

    好吧,這就是一個圈兒。

    總之,他現在很麻煩。

    “殿下,南京送來的急報。”

    這時候一名侍從拿著一份文件向楊豐報告。

    楊豐接過打開很隨意地看了看。

    “這倒是個好消息,咱們以後有足夠的苦力來開山辟路了!”

    他笑了笑說道。(未完待續。)

    《想友一下手機訪問.》
mk2258 發表於 2016-9-27 10:34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一九七章 奴隸製帝國





    南京送來的是遠征軍在南洋的戰報。

    羅璋率領的遠征軍正在橫掃整個南洋。

    實際上在安不納島海戰失敗,馬六甲和巴達維亞接連被明軍攻克後,荷蘭人就已經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他們真正的要塞就隻有馬六甲和巴達維亞,其他地方都是些小的貿易站,連前兩者都被明軍摧枯拉朽般攻克,更何況這些連駐軍都沒有幾個,而且分散在各島互相無法支援的小據點。龐大的明軍艦隊隻需要一座港口一座港口地炮轟下去,然後一座港口一座港口地登陸接收就行,截至楊豐收到的這份報告為止,整個爪哇和蘇門答臘及附近各島的荷蘭人都已經被徹底肅清。

    這場戰爭除了給大明帝國政府增加了大概三千萬龍元的掠奪收入,還有大批如油田,橡膠園,甘蔗種植園之類,大概估價四千萬龍元的固定資產之外,還有差不多一萬五千名戰俘……

    或者也可以說奴隸。

    “殿下是想讓他們來修路?”

    馮禎說道。

    “當然,我可沒興趣白白養活他們,我要在硤石鑿一條從山底穿過的隧道,大概得有三四裏路長,這樣火車就不需要從山上爬坡過去了,直接從山下穿隧道而過就行,這麼大的工程估計不死個一兩千人是不可能的,既然這樣就讓這些鬼佬來幹好了。”

    楊豐說完對侍從說道:“立刻傳令南京,把所有戰俘全部押到這兒來,另外再給羅璋傳令,讓他在南洋多抓些棕奴,至於怎麼幹找個奴隸販子教教他,所有棕奴都要照老規矩閹了,然後也都送到北方來。接下來咱們還有太多修路的活兒,打下西安後必須向隴右繼續進攻,關隴道也必須得進行大規模修繕,不說把鐵路鋪過去,至少也得先修到能通行載重馬車的程度。”

    奪取西安後,他必須全力向西進攻,他的目標就是一直打到天山去,到鄯善去挖那個巨型的鈉硝石礦,然後開始大規模工業化生產硝酸,接著製造炸藥,從火藥時代全麵進化至炸藥時代。

    這樣的話關隴道,也就是從關中穿過六盤山至隴右的這條路就必須修好了,雖然以後真正的運輸還得依靠鐵路,但恐怕至少十年內,他是沒有能力把鐵路修到鄯善的,這樣短期內還得依靠公路。

    同樣這種活兒也是要大量死人的,最好也是由奴隸來幹,從南洋大規模抓棕奴就行,當然不是自己動手抓,雇傭海盜,挑撥不同宗教國家戰爭買戰俘,這些西方奴隸販子在非洲常用的手段,都可以移植到南洋來,既可以給自己抓奴隸又可以大規模減少南洋人口方便漢人移民,這種好事何樂而不為呢?

    事實上這些年他一直這麼幹。

    大明境內使用奴隸已經很平常,不僅僅是楊豐自己擁有的那些礦山,就是民間礦山也在使用這些奴隸,以前還有人買黑奴,但後來棕奴開始大量引進後,立刻就沒有人買黑奴了。畢竟從非洲運到這裏的成本要高得多,買一個黑的足夠買三個棕的,但一個黑的幹活兒再好也肯定不如三個棕的,當然無論是黑的還是棕的,那都必須是閹了的,也不是說全割,都是和胤礽一樣,隻是劁了倆蛋,這樣基本上什麼都不影響。

    實際上這時候中國人口並不多,戰前在籍人口才不過兩千萬多點而已,加上不在籍的也不會超過一億,而這應該算整個國家的,包括西北東北雪域在內所有地方加起來的,實際上真要算到楊豐目前控製區,總人口數還不到四千萬,使用奴隸是很必然的選擇,畢竟楊豐的特殊土地製度擺在那裏,不會有破產農民被逼著到礦山冒死去賺錢。

    他們連一些工廠都不愛去。

    至少短時間是如此。

    既然如此,那工業時代最血腥的原始積累,就由奴隸們開始好了,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南洋那邊有幾千萬棕奴呢,旁邊還有幾千萬倭奴呢,再向外還有不計其數的白奴呢,大明以後就不缺奴隸,英國的血汗工廠裏好歹還得給工人發工資,這些奴隸們又不需要發工資。

    多好的事情啊!

    就這樣監國大人的命令立刻送往南京。

    而楊豐則繼續接下來的戰鬥。

    因為跨崤山的後勤運輸不可能供應兩個軍的作戰,所以向西進攻的任務交給了第一軍,第四軍轉入防守,防守從洛陽一直到陝州的運輸線,主要工作就是剿匪。

    不過一個軍也足夠。

    明軍現在一個軍擁有四個步兵旅,一個騎兵旅,一個重炮旅,總兵力加起來那都快三萬了,而清軍經過一係列戰鬥後損失慘重,估計真正能打的八旗和蒙軍加起來在函穀關的不會超過兩萬,就算潼關的守軍增援函穀關加起來也就最多三萬,三萬對三萬,明軍占絕對優勢。

    緊接著第二天,明軍前鋒一個步兵旅就首先到達函穀關。

    這裏實際上是一座兩山之間的峽穀,長度差不多十幾裏,左邊崤山右邊黃河,清軍的防禦布置還是老規矩,中間關城為主,兩側山上堡壘為輔,三處互為犄角,一道東西向的城牆連接著三處,徹底鎖死這條西進的必經之路,同時也是清軍禦敵於門外的最後防線,因為一旦函穀關被明軍攻克,下一步就是去踢關中的大門潼關了,那就是臨門之戰了。

    率先到達的明軍並沒有發起進攻。

    這地方不好打,因為重炮至今過不了崤山,明軍隻有輕型火炮,而輕型火炮是肯定轟不動函穀關的,包括輕型火箭也沒戲,隻有重火箭才行,但問題是函穀關是在峽穀中,而且還是在峽穀中部,明軍的火箭炮必須得沿峽穀中崎嶇的道路緩慢向前,然後被清軍當靶子打,這很顯然也是沒什麼卵用的,所以函穀關這地方需要一門最新式大炮……

    “人間大炮,二級準備!”

    函穀關前一個莊嚴的聲音響起。

    好吧,明軍的新式大炮就是他們的最高統帥。

    距離函穀關不到三十丈外,楊親王揮舞著一個巨大的流星錘傲然而立,前方三個方向上同時射來的炮彈不斷在他周圍激起漫天塵埃,偶爾有進入他防禦範圍的炮彈墜落在地,而他頭頂上那流星錘速度越來越快,逐漸變成了一片黑色的殘影,就像傘蓋一個遮蔽在他頭頂。

    “人間大炮,發射!”

    楊親王一本正經地說道。

    就在同時他的右臂猛然向前一探,手中鐵鏈鬆開,那足有水缸大的流星錘驟然飛出,帶著刺耳的呼嘯聲直奔函穀關關城,幾乎眨眼間就砸在城牆上,巨大的力量把夯土包磚的城牆砸得一下子塌了大片,而那個水缸一樣的大鐵球則直接砸在了城牆的夯土中。

    右側山上堡壘中,親自督戰的年羹堯下意識地抹了把臉。

    這妖人太凶殘了。

    就在這時候,那被擊中的城牆處一團恐怖的烈焰就像地底鑽出的魔怪般驟然膨脹開,至少五六丈長的一段城牆瞬間化為衝天而起的碎塊,緊接著仿佛天崩地裂一樣的爆炸聲傳來,震得就連他腳下地麵都發出劇烈顫抖。

    “呃?!”

    年羹堯傻眼了。

    好吧,那裏麵是裝火藥的。

    楊親王很滿意地從腳下又搬起一個巨型流星錘,拿出火柴擦著了點燃上麵的木管引信,然後再一次揮舞起來,這個鐵球重量大概六百多斤,但裏麵卻塞了兩百多斤火藥,別說函穀關的城牆了,就是砸到聚寶門的城牆上估計都一樣能炸開,當年太平軍攻南京就是裝了一棺材火藥炸開的儀鳳門,他們那一棺材劣質黑火藥威力比他這一鐵缸硝酸鉀摻鋁粉火藥強不了多少。

    不到十秒鍾後,第二個巨型流星錘驟然飛出。

    幾乎就在同時,函穀關的城門也打開了,大批清軍人ti炸彈蜂擁而出,另外還有更多為他們提供掩護的清軍,很顯然年羹堯不可能再讓楊豐這麼砸下去,三十丈外砸一個近三丈高的目標,那幾乎就沒有落空的,不用多了,楊豐砸中十個流星錘,那這函穀關就不用守了,這東西不僅僅是炸死清軍,光那被炸上天的碎磚之類,就足夠把缺口兩旁幾十丈範圍內砸得一片血肉模糊。

    那函穀關總共才多長?

    然而今天清軍的運氣真得很差。

    帶領清軍殺出函穀關的清軍將領愕然地看著自己頭頂,那巨大的流星錘帶著呼嘯聲徑直從他頭頂掠過,就在他回過頭的瞬間,轟得一下子砸在城門上方,緊接著就看見那包磚的城牆變成無數碎塊向外噴射,然後那流星錘帶著大塊城牆一起砸在城門前,正好將整個城門堵死,正在出城的數十名清軍一下子被活埋。

    也就是在同時,他看到了那流星錘上正在燃燒的紅點。

    “快跑!”

    這家夥不顧一切地尖叫著,以自己能夠達到的最快速度狂奔著,他周圍數百名清軍也緊接著反應過來,帶著滿臉的驚恐瘋狂逃離。

    而就在這時候,他們身後一團烈焰轟然炸開。(未完待續。)

...  
mk2258 發表於 2016-10-4 21:06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一九八章 天理昭昭





    一個小時後。

    楊豐坐在殘缺不全的函穀關城牆上。

    一張椅子一壺茶。

    閉著眼睛陶醉般哼著歌.

    狀如妖孽。

    在距離他不足三十丈外城牆上一個巨大的豁口處,大批身穿紅色戰袍外罩銀色胸甲,頭上戴銀色笠盔,手持丈八長矛的明軍騎兵正源源不斷通過,長矛頂部一麵麵紅色小三角旗在天空中隨風飄揚。

    自開戰以來,因為戰場製約從沒有上場的明軍騎兵終於發威了。

    此時年羹堯率領的清軍殘部已經在向潼關方向潰敗,在函穀關關城被楊豐一個人砸開後,繼續防守兩側堡壘已經毫無意義,那裏甚至連水都沒有,沒有了關城提供的補給,明軍就算不打隻要困住,用不了幾天一萬多清軍也照樣得渴死。以年羹堯的頭腦當然不會留下來等死,以最快速度跑路才是真得,隻要跑了還有一線生機,留下來死守倒是能暫時拖住明軍,可那樣他也就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然而他卻忘了,明軍最恐怖的並不是他們的步兵。

    而是騎兵。

    “快,兄弟們,王爺在後麵看著呢,別跑了一個韃子!”

    第一軍下屬第一騎兵旅旅長沈度回過頭,看著那陽光的背景中,恍如神靈般的身影,激動地舉起馬刀大吼道。

    在他周圍立刻響起一片海嘯般的吼聲,四千鐵騎共同舉起了他們手中長矛,向著他們的最高統帥,向著他們的太陽,向著他們的神靈致敬,然後緊接著催動胯下戰馬,向著敵人潰敗方向狂奔而去,去用他們的長矛刺穿敵人的身體,去用他們的馬刀砍下敵人的頭顱,去用敵人的血染紅他們的旗幟。

    四千鐵騎如洪流般向西而去。

    年羹堯趴在馬背上,拚命鞭打著胯下戰馬,撤退已經變成了潰敗,當士兵的意誌被摧毀後,一切就都無可挽回了,這就是兵敗如山倒,他現在別的什麼都不想了,隻想能活著逃到潼關。曾經他也想著做那郭子儀李光弼,做那中興大清的英雄萬古流芳,但現在一切的希望,一切的雄心壯誌,都像大清江山般付諸東流了。

    不是他不努力,實在是他的對手太凶殘了。

    那不是人。

    那是神。

    凡人是沒有能力對抗神靈的。

    一想起函穀關前那令人絕望的身影,他的所有勇氣就都煙消雲散了。

    “天意,這是天意!”

    他悲憤地仰天長歎。

    “賊軍來了!”

    他身旁驟然響起一聲尖叫。

    剛剛衝上一處高地的年羹堯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無數胸甲騎兵正如一片銀色的洪流般,從函穀關的那道峽穀中洶湧而出,然後在綠色的原野上肆意奔流,而在他們前方那些潰敗的清軍步兵正驚恐絕望地四散奔逃,然後迅速被這銀色的洪流瞬間淹沒,一個個消失在狂奔的馬蹄下,被那恐怖的丈八長矛釘死在地上,被那閃爍著寒光的馬刀砍下了頭顱。

    曾經,清軍也是像這樣肆意砍殺漢人的。

    但現在卻成了被砍殺的。

    這就是輪回,或者說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啊!

    “走!”

    年羹堯悲憤地喊道。

    然後他在數百名騎兵簇擁下迅速衝下高地。

    在他身後遠處的黃河岸邊,沈度正端坐戰馬上,靜靜地注視著前方。

    在那裏一個營的明軍騎兵正排成密集隊形,就像一道牆壁般迅速向著中間收攏,在他們手中一支支長矛不斷做著突刺的動作,刺穿前方清軍士兵的身體,然後將他們直接踩在馬下,而後者此時已經完全崩潰,甚至失去了抵抗的勇氣,幾乎沒有一個人敢於回頭,隻知道向前發瘋一樣逃亡。

    而他們的前方是滔滔黃河。

    “將軍,偵察兵發現有大魚!”

    就在這時候,一名軍官望著天空中飛艇上不斷揮舞的信號旗說道。

    沈度抬起頭,迅速解讀出旗語的意思,立刻向後麵一招手,緊接著率領兩百騎兵向年羹堯逃走方向追趕過去。

    在他身後那些騎兵依舊在不斷向前擠壓,無路可逃的清軍正被驅趕進黃河,很快就有人被奔騰的河水卷走,瞬間消失在波濤中,更多的清軍仿佛沒有看到這一幕,依舊在哭喊著衝向黃河的滾滾濁浪,衝向那永遠不可能到達的對岸。

    而同樣的情景正在好幾處河岸邊上演著,此時從函穀關撤出的一萬多清軍,已經完全被明軍騎兵衝亂,在荊山與黃河之間這片狹窄的走廊中,到處都是明軍騎兵肆意砍殺的場景。絕望的清軍隻能紛紛逃向黃河,希望遊過兩裏多寬的河麵逃到對岸去,但他們的結果都是瞬間被那渾濁的波濤所吞噬,就像崤山那些被du氣熏死的清軍一樣,做了黃河中魚鱉的美食。

    年羹堯當然不知道這些。

    但他卻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這位大清目前的頂梁柱驚恐地望著自己身後,他剛才駐足的那處高地上,大批騎兵正全速追了過來,再看看頭頂的天空中那漂浮的飛艇,他立刻就明白這是衝著自己來的。

    年羹堯帶著一頭冷汗猛抽著自己的戰馬,拚命加快著速度,邊跑還邊不斷回頭看著追擊的明軍,但結果卻讓他心驚肉跳,因為他發現對方的速度比自己快多了,雙方的距離正在不斷地拉近。他當然不知道,明軍第一旅是除了龍騎兵衛隊外,第一個全麵換上阿拉伯馬的,這種比蒙古馬整個大了一圈兒的戰馬,速度同樣也比蒙古馬快得多,而耐力也絲毫不輸於蒙古馬。

    好在他還有希望。

    因為在他前方就是閿鄉,這座現代因修三門峽水庫而廢棄的古城,就矗立在黃河岸邊控製著向西的道路。

    “快,快呀!”

    年羹堯在心中默默地喊著。

    近了,近了,閿鄉城近在眼前,不僅僅是他,所有跟著他的清軍都發出激動的歡呼,他們終於逃出了凶殘的明軍追殺。

    他們得救了。

    驟然間閿鄉城頭火光閃爍,緊接著一連串炮彈呼嘯而至,其中一枚正打在清軍中,那炮彈瞬間把一名正歡呼的清軍士兵上半身打沒了,飛濺的血肉糊了後麵清軍士兵一臉。

    清軍的歡呼聲戛然而止。

    “別開炮,自己人!”

    然後他們驚慌地高喊著。

    年羹堯卻露出頭了一絲苦笑,很顯然人家打得就是自己人,閿鄉城的守軍是綠營,這種時候選擇投降明軍完全正常。

    他無可奈何地轉過頭,然後摘下了自己的短管線膛槍,靜靜地看著從後麵不斷接近的明軍,這時候炮彈依然不斷飛來,那些清軍騎兵也都逐漸清醒過來,一個個帶著滿臉的悲憤,無可奈何地從背上摘下了短管線膛槍,然後和他們的統帥一起等著明軍的到來。

    “整隊!”

    沈度舉起自己的馬刀吼道。

    兩百名騎兵在狂奔中迅速完成整隊,排成一列牆壁般端平了丈八長矛,控製著節奏向清軍發起衝鋒。

    “衝!”

    年羹堯吼道。

    以他為核心所有清軍立刻衝向明軍。

    “開槍!”

    在相距不到三十丈時候,年羹堯大吼道,緊接著端起槍扣動扳機,然後連看都沒顧上看就扔掉槍拔出腰刀,在他身旁密集的槍聲響起,子彈呼嘯著飛向明軍,但可惜絕大多數都不知道飛哪兒去了。

    在狂奔的戰馬上開槍想擊中目標可不容易,更何況還是一個移動速度超過每秒十米的目標,隻有極少數子彈能夠擊中,但打在明軍身上的多數被胸甲擋下,就算打到腿上胳膊上的對於這些廝殺慣了的明軍騎兵來說,也是完全可以暫時忍受的,而少數被子彈擊中的戰馬,因為密集的隊形雖然疼痛悲鳴卻不得不被擠在中間繼續向前。

    兩支騎兵對衝速度極快,幾乎就在清軍扔掉槍拔出馬刀的時候,明軍的長矛就到了跟前。

    年羹堯大吼一聲,猛然一側身同時揮刀劈向迎麵而來的長矛,很逆天地將矛頭斬落,但歪向一旁的矛杆卻正撞上了後麵他的親兵,巨大的衝擊力量,依然讓矛杆直接穿透了那親兵的身體。年羹堯沒顧上看這名跟了自己多年的親信,緊接著他的戰馬就和那明軍騎兵的戰馬撞在一起,但後者那明顯高出不少的戰馬重量更大衝擊力量也更大,他的戰馬盡管也算精挑細選,但卻依然被撞得向後坐了一下,原本斬向那明軍頭顱的禦賜寶刀立刻落空。

    就在他重新調整身體揮刀再次砍過去的時候,那明軍士兵已經拔出了短槍,槍聲響起瞬間年羹堯感覺自己胸前被重重地打了一拳。

    他下意識地低下頭,鮮血正在從自己心髒處湧出。

    他苦笑著抬起頭。

    就在這時候對麵一道寒光劃過,緊接著他感覺脖子上一涼,在並不算大的撞擊力量下,他看見自己的視野正在轉向天空,就好像在天空中飛翔一樣,然後他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那明軍士兵的身子向前一探,伸手一把抓住了年羹堯的辮子,然後很滿意地往自己馬鞍旁一掛,年大將軍那還在滴血的腦袋,就這樣像件特殊的裝飾品一樣晃動在他的戰馬上。(未完待續。)

...  
mk2258 發表於 2016-10-4 21:07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一九九章 麻哥你別走





    “你說什麼,跑了?”

    楊豐愕然地看著麵前一名綠營軍官說道。

    後者正以最謙卑姿態誠惶誠恐地趴在他腳下,腦袋後麵剛剛剪了辮子,披肩發散在後麵,看著就跟後世清末電影裏麵的假洋鬼子似的,他是剛剛從潼關跑來的,跑來向明軍投誠,順便來告訴楊王爺一個好消息。

    “啟稟殿下,那韃子的偽廉親王胤禩聽聞殿下親征,自知守那潼關也是螳臂當車,已經帶著逆軍棄關而逃。”

    那軍官趕緊說道。

    好吧,胤禩跑了。

    他不跑也不行,潼關總共一萬八旗精兵,原計劃著就算是前方函穀關不保,怎麼也能撤回去一部分人馬,然後西安那邊再增派一部分援軍過來,這樣好歹也能死守一下潼關。可函穀關全軍覆沒了,這個倒還不至於真正讓八阿哥絕望,緊接著他在西安的親信就跑來告訴他,他爹已經開始準備跑路了,他二哥帶著西安還能打的精銳早去漢中了。

    他還傻乎乎在這給人頂雷呢!

    你們都跑了,那老子我幹嘛不跑?現在已經是樹倒猢猻散各人顧各人了,這大清也就是這樣了,那老子何苦在這裏當這個忠臣孝子?

    原本他還多少有些小糾結,畢竟他也號稱大名鼎鼎的八賢王,這種賣自己親爹的事情明顯太令人不齒了,這時候正好那胤祺被du氣活活熏死,屍體都被扔黃河喂魚的消息和函穀關被攻陷,年羹堯被戰場上砍了腦袋的消息,也雙雙傳到潼關,這終於成了壓垮胤禩的最後一根稻草,趁著明軍在閿鄉停下來等待補給的機會,他率領一萬八旗精兵直接棄潼關不戰而逃。

    他都跑了那潼關的綠營還不爹死娘嫁人,趕緊自謀生路去!

    “他往哪兒逃了?”

    楊豐問道。

    “啟稟王爺,胤禩沒有往西安逃,而是渡渭河向北了。”

    那綠營軍官說道。

    “倒是個聰明人!”

    楊豐冷笑著說。

    很顯然胤禩並不傻,如果去西安的話,首先他必須得承受自己老子的怒火,弄不好康麻子會很嚴厲地懲罰他,怒火攻心砍了他也不是不可能的,第二,現在他爹就是個吸引火力的靶子,跟著他爹就意味著會變成楊豐的首要攻擊目標,第三,他二哥早就看他不順眼,跑去追隨他爹最後就算大家能苟延殘喘下去,他二哥也不會給他好日子過。

    既然這樣幹嘛傻乎乎跑西安去?

    海闊天空哪兒不能去?

    於是他帶著一萬八旗幹脆渡渭河向北去了,至於去哪兒這個就不知道了,估計不會去太原找他六哥,他六哥也肯定不歡迎他。

    當然,他去哪兒這個暫時楊豐不需要管了,楊親王隻需要知道關中已經向自己敞開大門就行了,不過現在他也麵臨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康麻子要是跑了怎麼辦了?一旦康麻子知道胤禩棄潼關而逃,那麼他肯定不會死守西安的,他也沒有兵可以死守,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南逃,去漢中去四川苟延殘喘,這是肯定不行的,楊親王上次已經和他親愛的麻哥擦肩而過了,這一次怎麼也不能再讓麻哥走了。

    “快,傳令全軍,拋棄所有輜重,扔掉盔甲,隻攜帶步槍和輕火箭炮,全速向西安進軍!命令騎兵旅勻出兩千匹戰馬,捉生營每人三匹馬帶足彈藥全速向西,沿途不準停下休息,必須搶在康麻子前麵堵住子午,儻洛,褒斜,陳倉四道入口。”

    楊豐立刻對馮禎說道。

    馮禎趕緊去布置。

    “你!”

    楊豐把一個錢包隨手扔給那綠營軍官說道:“你,立刻把能找到的船隻全部征調過來,運輸物資補給和重武器去西安。”

    “小人尊旨!”

    那軍官激動地說道。

    “去,命令飛艇下來!”

    楊豐沒管他,緊接著對自己的侍從說道。

    他必須得以防萬一,如果胤禩臨逃走前預先派人告訴了康麻子的話,那麼明軍還真就很難堵住麻哥,就算捉生營日夜兼程也不可能及時趕到。康麻子真想逃的話出西安直接南下走子午道奔漢中就行,而子午道入口距離西安不過幾十裏而已,但從潼關到子午口卻足有三百多裏,而且沿途還有眾多河流甚至山區阻隔,哪怕三匹馬不斷換乘,一天時間也很難到達。既然這樣的話他就必須得親自出馬了,先去堵了子午道再說,子午口就是一個山穀入口,基本上算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樣能抓住康麻子最好,就算抓不住康麻子也可以逼著他隻能去走褒斜道,儻洛道太險不適合他,如果他走褒斜道的話就得去眉縣才能轉南,還得向西走兩百多裏才能進山,這樣的話捉生營就有希望追上了。

    緊接著外麵天空中的飛艇降下,楊豐登上飛艇重新起飛直奔西安方向。

    而在他下麵第一軍已經全部行動起來,四個騎兵營的騎兵一旅有兩個營下馬步行,將自己的戰馬交給已經換裝後裝槍和左輪的捉生營,以每人三匹馬輪換的方式向西安全速奔襲,目標是堵死康麻子向南逃的道路。而騎兵旅緊隨其後,至於四個步兵旅則拋下所有重武器,甚至就連胸甲和頭盔都扔下了,全部輕裝步行以強行軍方式奔向西安,而各營和旅屬炮兵則裝上征調的民船沿渭河逆流而上奔西安。

    三路人馬以西安為目標,開始了這場近三百裏的遠程奔襲。

    而此時的西安,已經是一片末日般的場景。

    楊豐猜得不錯,胤禩雖然賣了康麻子,但好歹還有點孝心,在棄潼關而逃的同時,也派人快馬通知了康麻子,可憐的康麻子得到這個消息時候整個人都憔悴了,實際上他得到的不止有這一個噩耗,他五兒子被du氣熏死和年羹堯戰死的消息,也是一塊兒送來的。

    “這個逆子,這個孽障!”

    康麻子就像個受傷害的老農一樣悲憤地嚎叫著。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被親兒子給賣了,而且還是一直深受他器重,甚至也是名聲最好被譽為賢王的老八給賣了,他怎麼就不能跟老五學學,在那潼關血戰到底呢?愛新覺羅家的血性哪兒去了,年羹堯一個奴才都知道為大清戰死沙場,他一個愛新覺羅家子孫怎麼就不戰而逃了呢?你跑了讓我怎麼辦?

    “這個不孝子!”

    康麻子又悲憤地罵道。

    “主子,咱們趕緊走吧!”

    忠心耿耿的李光地趴在他腳下嚎著。

    “混蛋,朕還有這鐵打的西安城,朕還有八旗大軍!”

    康麻子崩潰一樣吼道。

    “主子,再不走就晚了!”

    李光地繼續嚎著。

    還八旗大軍呢,城裏剩下的八旗裏麵連超過十三歲的男人都看不見幾個,全是一幫女人小孩兒和缺胳膊斷腿的,這些天就一直沒斷了南逃的,這要是八阿哥棄潼關的消息傳開,保證全崩潰了,誰還會跟你死守這鐵打的西安城?城裏現在能打仗的總共就五千護軍營,而且還是留下來防止城內漢民造反的,總不能就靠這五千人對抗那幾萬明軍吧?

    康麻子也就是一時痰迷了心竅,不願意承認現實而已,他又不是真傻不知道自己的真實實力,他拿什麼守西安?嚎了幾嗓子發泄發泄罷了,緊接著也就清醒過來了,這時候的確什麼都別管了,先跑路要緊。

    “傳旨。”

    他頹然地坐下來,然後有氣無力地說道:“幸蜀。”

    “奴才遵旨!”

    李光地趕緊說道。

    皇上幸蜀的消息,或者說康麻子跑路的消息,就像晴天霹靂般在西安城內的旗人還有那些向往光明的士子中炸開,就在同時八阿哥棄潼關,五阿哥和年羹堯戰死的消息也迅速傳開,然後緊接著他們就陷入了一片末日的恐慌中。整個西安駐防城內就像出殯般一片嚎哭之聲,那些八旗老弱婦孺們,那些辛辛苦苦帶著最後希望跑來投奔聖主明君的士子們全都傻了眼,哭著喊著收拾他們的包袱再次踏上漫漫逃難路。

    甚至還有不少幹脆絕望上吊的。

    就在同時康麻子也以最快速度收拾一下趕緊登上馬車,這一次可不能再犯上次那種錯誤了,什麼儀仗,什麼皇帝排場統統都不要了,什麼文武百官,什麼皇親國戚也都統統自求多福吧,上次要不是這些亂七八糟,還不至於搞到差點被明軍一鍋端呢,這一次搞幾輛馬車把值錢東西和老婆孩子往車上一裝,護軍營保護著趕緊出城就行了。

    至於其他人自求多福吧。

    都到這一步了誰還顧得上管別人。

    可憐蟎蟲們的聖主明君,再活五百年的糠稀韃帝,就這樣灰溜溜出了西安城,在護軍營保護下向南直奔子午口,在他後麵是一條綿延的逃難大軍,超過十五萬八旗老弱婦孺和繼續追隨光明的士子,跟著他一塊兒踏上漫漫逃難路準備穿越茫茫終南山到下一個避難所漢中去。

    然而他們卻並不知道,就在這時候東邊的天空中,一艘飛艇也在以近四百裏每小時的速度飛向子午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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