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世界】黑魂提督 作者：不死人(連載中)

120.圖書館偶遇

　　檢查整個世界的變化進度，並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甚至短短的幾天也是毫無用處。

　　而且現在在灰城有了安穩的後勤基地，節奏也可以稍微慢下來，不用那麼太緊張。只要按部就班的進行，就能很輕鬆的破譯掉如今世界的所有魔法和密令。

　　畢竟如今的世界魔法力量已經式微到了一定的境界。而且科學家和魔法本身就是分道揚鑣相互隔離的。兩者間要是能夠互相彌補的話早就沒有深海艦隊什麼事了，哪怕是一群法師都能把埃爾德里里按在棺材裡。

　　至於深淵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說他們能夠搞定深淵的話遊魂那是十二萬分的不相信。不過身為從隆道爾流出的人類，深淵本身是敵是友還是兩說，所以也算是不足為懼。問題就出現在黑暗時代科學家和巫師們的決裂上，也正因為如此才給了遊魂如此大的機會。

　　兩者彼此之間並非是老死不相往來的，但是為了技術保密，你寫什麼東西對面肯定是看不懂的。

　　魔法上的水火土風，科學上的四大基本力，反正誰都聽不懂，能用就用吧。

　　而遊魂純粹是靠讀取靈魂內的知識，通過作弊來進行的基礎知識積累。要說真的實際上的應用他肯定是兩眼一抹黑。不過這並不妨礙他肯去學習。

　　所以對房子裡的女孩們叮囑了一下之後，遊魂就跟伊麗莎白一起準備出門去了。伊麗莎白是打算忽悠那個冤大頭傻小子當作什麼線人，從魔法社會那邊稍微搞到點可有可無的消息。遊魂則是筆直的往圖書館前進。

　　前兩天他去圖書館是為了那些神秘學書籍，而如今的遊魂則是為了圖書館裡面諸多的科學科普書籍。還有那些高深的科研成果。雖然說這個世界上科研的書籍比比皆是，然而因為天賦的原因，還是很少有人能夠理解這門偉大的藝術。而遊魂就打算學習一二。

　　但是當他來到了圖書館門口的時候，卻發現了一起爭執。

　　圖書館的門衛一臉苦笑的攔著那個鬚髮怒張的老頭，不讓這個一臉焦躁的老人直接衝進去。

　　「這位先生，您的借閲卡早就過期二十年了，您只要去那邊補辦一張就可以。現在正好還是營業一百週年大酬賓，有七折優惠，您——」

　　「別老什麼您您您的，老子聽不懂！老子就知道老子現在手裡面有借閲卡！老子是這個圖書館的會員！你們不讓老子進去，你們還有理了？！欺負老子這麼多年沒出門是不是？！」

　　「不是的，我們這邊有規章制度，以前發生過偷盜案件，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篩選人。如果您真的沒有現在的會員卡，我們真的不能放任您進去。不然的話其他人可能會不開心，您開心了，我們就要丟工作了。彼此體諒一下吧。」

　　「體諒個屁！老子就問你，你他媽的是放還是不放！你不放的話信不信老子分分鐘就把你這個破爛圖書館直接給拆咯？！」

　　「我信，我信，但是規矩就是這樣子，我們也沒有辦法的，真的很抱歉。」

　　「……喂，那邊的門衛先生。」

　　遊魂看了看後搖了搖頭，還是站了出來攔住了那越發尷尬的門衛。

　　「我這張借閲卡是VIP借閲卡，可以讓三個同伴一起去圖書館內進行借閲和抄寫。就讓我和這位老先生一起去吧。」

　　「哦哦，原來是您。」

　　看著遊魂那張頗有氣質的臉孔，門衛很快就想起來這個前天就在他們圖書館訂貨的冤大頭——我是說貴客——臉上迅速堆滿了笑容。

　　「您這麼做當然是沒問題的，但是請讓我斗膽問您一句，您和這位老先生的關係是？」

　　「這重要嗎？」

　　「很抱歉……」

　　看著遊魂平靜的面孔，門衛也覺得就這麼回事了。

　　畢竟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反正這個貴客都這麼說了，他們要是繼續攔截下去，那麼未免有些太不識抬舉了。

　　所以兩個門衛彼此對視一眼之後，就有些寂寥的嘆了口氣，對著遊魂行了一禮。臉上帶著有些尷尬的表情，看了一眼在旁邊吹鬍子瞪眼的老頭。

　　「還請您原諒，我們畢竟是有著工作需求的。如果可以的話您就用您的貴賓卡在這上面劃一下，然後簽個字，確定一下責任人後，您就可以跟這個老人一起進去了。這樣就沒問題了，您看行嗎？」

　　「沒問題。」

　　沒管那個臉色怪異的老頭，遊魂很痛快的點了點頭，直接拿著卡片對著門衛交出來的機器刷了一下。

　　然後拿起來油性筆飛快的在筆記本上簽了一個名字。然後對著恪盡職守的門衛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緊接著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那乾脆的模樣，甚至連身後吹鬍子瞪眼的老頭和門衛們都有些驚了。幫人能幫到這麼乾脆俐落的也是頭一份。要是不知情的還以為這倆人之間是有仇還是怎麼著。

　　所幸老人反應比較快，很快就跟在了遊魂的身後，走進了圖書館的迴廊裡面。

　　「嘖……你這小子面冷心熱。這樣吧，老子我也不佔你便宜，這個護身符就給你了。」

　　走在圖書館的走廊裡面，穿著一身不和時代的古老衣衫的老頭嘖了一聲，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看起來頗為奇怪的五角星護符，執拗的遞到了遊魂的面前。

　　「這個護身符能夠阻擋一次惡靈……嗯，鬼怪的攻擊。而且能夠讓你心神安靜下來。實在不行的話你還可以把上面的寶石摳了賣了，就當是老子來換你的人情。老子長這麼大從來沒欠過人情。」

　　「不必了。我還有知識要去學習。」

　　一眼掃了過去後，遊魂緩緩的搖了搖頭，堅定的表達自己的學習信念。

　　「宇宙和星辰的奧秘實在是太過於龐大和繁雜，我必須要在這個圖書館裡面找到相關的知識。」

　　「哎呦？你說說看你要學什麼東西，老頭子我說不定能教你。」

　　「量子力學，高等數學。」

　　「……」

　　看著臉色瞬間蒼白起來的老人，遊魂緩緩的說道：

　　「還有地球物理，天體物理，以及流體力學。我需要的是這些的入門和鑽研的書籍。您有頭緒嗎？」

　　「……不，我沒有。」

　　「那麼失陪了。」

　　面對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老人，遊魂搖了搖頭，自己開始在圖書館裡面尋找起來。

121.知識的力量太偉大了

　　『我認為，這個宇宙是從一個極為細密的空間爆炸後膨脹出來的產物。』

　　『我們現在所處的空間穩定而又單薄，幾乎沒有辦法從中開闢另外的空間。常識上我們認為，這是很普通的問題。因為空間很牢固。但是配合上歷史研究，我們或許可以換一種思路。』

　　『那就是因為某個事件，空間從原本極密極細的狀態膨脹了出來。如今的宇宙依然在高速的膨脹中。越遙遠的地方時間規劃的也會越發的清晰，一切的事物都將穩定而又冷卻，但是空間的密度和翹曲我們根據光譜分析就能判斷出來。時間從混亂走向穩定，空間從摺疊趨近於平整，這是有資料可以考證的。』

　　『我大膽的推測，或許我們神話記載中的神界就是如此空間無數摺疊後，時間也極度混亂的地方。你可能在裡面感受到無數空間摺疊，時間的亂流與古往今來的一切英靈。你或許能夠和理論上數百年前的英雄交手，也可以在跟你平行空間的英靈對話。那種混沌的世界究竟是怎樣的，我相信在史詩之中應該有所展示才對。』

　　『所以，大膽的假設一下。如果假設以上的論據都為真實，那麼我們可否認為，這個宇宙一開始不過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後因『初火誕生』而劃分了基礎的物質和生靈，最後又以『初火熄滅』這一特殊事件導致整個宇宙膨脹呢？』

　　『真要是這樣的話，我相信那些懸掛在天上的星星會給於我們驚喜的。』

　　『那理論上是我們這個空間的兄弟。黑暗而拉伸的空間阻止了我們去觀察我們兄弟的舉動。如果我們可以打開道路去往星空，這世界恐怕會奇妙很多。』

　　——遠南大學研究小組，雷蒙教授《可能性的宇宙》節選

　　「……」

　　非常有趣的推測。而且很可能接近現實。

　　遊魂帶著絲絲敬意放下了手中的書籍，閉著眼睛咀嚼著裡面所蘊含著的訊息量。

　　這個時代的研究者們絲毫不比火之時代的諸多聖賢較為遜色。智慧的光芒甚至能夠貫徹古今，只是從這本書的幾段話就能看出來。

　　他在前面很透徹的分析了火之時代的可能性，而且遊魂要承認的是，根據那人的隻言片語，他幾乎還原了整個火之時代的原始風貌，甚至推導出了很多遊魂也不甚理解的事情，讓他為之茅塞頓開。

　　但是看著這些偉大智慧的痕跡，遊魂卻又不禁想到一個讓他有些毛骨悚然的事實。

　　那就是，鐘聲為什麼又會喚醒他？

　　『我是因為什麼才出現的……』

　　從書架上抽取了一本卡奧斯大師撰寫的《流體力學分析與基礎》，遊魂的大腦飛速的運轉起來。

　　除了在事態沒有辦法挽回的時候才能喚醒不死人，為什麼會因為一次撞鐘而甦醒？艦娘和深海到底是不是這個時代的子民？

　　那個深海艦隊呼喚的存在依然是沉浸在迷霧之中不得而知。世界尚未陷入終結，但是遊魂卻已經出現。這並不符合基本的設定，只能說這裡面恐怕有著不少的貓膩。

　　更何況埃爾德里里與深淵之事尚不明確，而這些書籍上的記載對於這方面也是語焉不詳。因為早在很早之前，這些污穢之物就已經沉入了大海之中。而大海何其遼闊，佔據了這個世界七成的表面。這裡面有著什麼東西，誰都不知道。

　　不過可以確認的是，遊魂這次的出現並非是因為意外。而是某種必然的結局。

　　在那個瘋狂庭院的記憶中也有所描述。法師團隊們似乎對於他的存在早就有所耳聞，甚至稱之為人類的最終試煉。

　　遊魂並不知道這名稱到底是什麼鬼，但是從描述來看絶對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這個世界的法師類型之繁雜，分化之極端，實在是超出了遊魂的思考範圍。

　　在拉萊耶的那些瘋狂法師居然只是一支極端派系，被陸地的巫師們驅逐出了大陸，只能在海洋上憑藉著地理優勢來抗擊其他巫師團隊。這就讓遊魂感到非常的好奇了。

　　要知道，那些拉萊耶巫師好歹是培育了夢境怪獸的，那麼能夠驅逐掉他們，甚至讓他們畏懼的大陸巫師中，會不會出現那些諸如太陽長子乃至葛溫王級別的英雄？如果有的話，那也不算白白醒來這一次了。

　　一邊閲讀著手頭的量子力學概論，遊魂一邊想著。只是這思緒很快就被一個老人粗魯的聲音打斷了。

　　「我說你看量子力學幹啥啊？整天看這些東西能找到女朋友嗎？」

　　「……我對於異性並無太大的想法。」

　　「你可得了，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現在掛著一個偽裝魔法吧？變得這麼帥，還不是為了騙女孩？」

　　年輕人都這樣嘛，而且你這偽裝魔法不錯啊，我居然看不透。

　　看著那一臉『我早就看穿一切』的老人，遊魂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手中依舊在翻閲著那些高深莫測的科學書籍，從不停歇。

　　很明顯，灰城的法師雖然不多，但是也絶對不算少。至少這個老人看到遊魂的偽裝魔法並沒有半分的意外，反而是頗為感慨的上下打量著，品頭論足一番。

　　「你這帽子不錯啊，看起來有那麼點意思。衣服搭配也挺像是那麼回事。」

　　「哎呦，你看這些書？這上面有些東西寫錯了你造不造？」

　　「我看你骨骼驚奇是個習武的好料子啊——」

　　「——您有什麼事直說就行了。」

　　看著那站在自己桌子邊明顯要說些什麼但是拉不下面子，只能東拉西扯唧唧歪歪的老人，遊魂忍不住說道：

　　「直接說清楚，然後我就要在這邊正式學習了。如果您還想要我做什麼的話，我會量力而行。但是現在我希望能在三分鐘內讀完這本書，您明白嗎？」

　　「啊，那就好了。確實是想要問你點事。不過你放心，是好事。老子從不坑人。」

　　既然點破了那層窗戶紙，老人也乾脆不要臉的點了點頭，看了看周圍，低聲對著遊魂說道：

　　「我說你啊，你知道星辰魔法嗎？想不想學？我最近正好缺個學徒，我看你天資聰穎萬中無一，要不要來學習一下？」

　　「……什麼？」

　　看著那一臉似乎搞傳銷似的老人，遊魂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122.瘋老人已經決定了，就由你來當助手

　　搞科研至關重要的是什麼？研究團隊啊。

　　一個人的精力不論如何都是有極限的。而在有限的人類和無限的知識面前，很多人選擇了不做人。

　　但是瘋老頭瘋歸瘋，他不傻。續命是續命，永生是永生，他分的很清楚。所以他的研究也是當今時代頂尖的研究之一。

　　可這也逐漸的延伸出了很多問題。

　　他老了。

　　這是最為現實也是最為殘酷的問題。他的思維不再像是以前那樣充滿著靈動與狂暴了。他雖然表面上還維持著那樣一副狂傲的姿態，而將來也會維持住，然而不可辯駁的是，他確實是老了。

　　他甚至需要去圖書館查閲以前自己不屑一顧的知識，要去看看最新的理論成果和周圍人的說法。他的魔力已經不再像是年輕一樣如臂指使。就如同他會忘記自己鼻梁上的眼鏡一樣，他有時候甚至會忘記怎麼才能完好的操縱周圍的魔力。

　　對於其他人來說，瘋老人依舊是那個瘋老人。但是自身壽命已經超過四百年的老人心中無比的清楚，他的靈魂恐怕已經鏽蝕了。他畢竟不是什麼神明。對於時光的偉力來說，他的研究就像是蜉蝣一樣可笑而又不自量。這對於老人心中是一個巨大的折磨。

　　而且更讓人痛苦的是，他挑選出來的弟子是個傻逼，他滿腦子正義甚至還想殺人。這根本不像是個法師的模樣。

　　帶著軍令狀，腦子已經不清醒，走到圖書館還讓人攔了下來。就在這種時候，走出了一個年輕人。

　　他周圍籠罩著巨大的靈光，他充滿著氣勢與一種冷酷的禮儀。

　　他讓老人進去後，對於老人的餽贈也是毫不客氣的收下。

　　你看看，這個年輕人就很不錯嘛。

　　又不像是他那個撿來的徒弟一樣滿腦子的正義，又什麼這個城市被腐蝕了什麼的。也不像是其他法師那樣一臉痴呆相，沒事動不動就往腦門子上動刀子砸出個痴呆好歹的。

　　更重要的是冷靜，善良，優雅，而且沒有太多猶豫。他在圖書館裡面盯了這個年輕人很長時間了。從進門開始，這個頭戴三角帽的年輕人就有目的性的去尋找那些書籍進行閲讀和調查。看起來心中自有一套成熟的邏輯體系。

　　這種人你說不當助手，那誰來當啊？瘋老人根本沒想過自家那個傻逼徒弟能夠堪當重任，甚至還想欽定這個年輕人作為自己的衣鉢傳人。法師的傳承講究一個緣分啊，看你順眼那就是看你順眼。看你不順眼那就是看你不順眼。而如今瘋老頭就很想欽定這個年輕人。

　　最重要的，這廝看上去很有錢啊，肯定能成為一個強大的法師的。

　　一個法師強大與否並不是提出了多少理論體系，而是有多少錢能拿來用啊。一看這個大腿，哦不，這個年輕人，老人心頭就下了決心。

　　沒跑了，就是你了。法師議會已經決定了，就由你來跟著我學習星辰魔法。看著那衣冠楚楚一表人才，在旁邊見就什麼見鬼的量子力學的年輕法師，瘋老頭一臉自信的安利了自己的魔法。

　　但是結果並不算是太好。

　　「抱歉，目前為止我還並不需要。」

　　「咦？為啥？」

　　「為什麼？因為我並不是太感興趣。目前我還有一些研究課題沒有弄好，所以很遺憾。」

　　「所以你的目標就是研究量子力學嗎？就憑你一個人？沒有老師？年輕人你知道不自量力的意思嗎？就是不要自學量子力學。」

　　「……」

　　年輕人保持著一臉『這人在說啥我怎麼聽不懂』的表情。

　　然後很快就搖了搖頭，似乎是把瘋老人的問題拋在了腦後。自顧自的找出了另外一本天體物理翻閲了起來。

　　這一副學霸正在學習中請勿打擾的模樣真是讓瘋老頭覺得自己被輕視了的感覺。星辰魔法啊，多麼牛逼的東西，一大群人想要學都沒法學——雖然他們也完全看不懂——但是那好歹也是頂尖秘法之一啊？

　　你說老子這麼大年齡了，低聲下氣的來求你去學學星辰魔法，你咋還能這樣呢？成與不成好歹信一信啊，反正不花錢，多少學一點。這麼好的機會以後可就沒有了，你咋就這麼不上道呢？

　　老頭一臉憂鬱的看著埋頭學習無法自拔的年輕人，心中忽然有著一股淡淡的憂傷。

　　當然，絶對不是因為軍令狀要砸了的原因。

　　「你總得有個說法吧？老頭子我這麼低聲下氣的求你了，你不想做的話總的有個想要做的事情和東西。你想要做啥你說啊，你不說出來我怎麼能幫你嘛。我幫你後你幫我吼不吼？」

　　「你問我的夢想和理念是什麼？我確實是有著夢想和理念的。所以你的條件確實是不錯。」

　　年輕人想了想後，一臉認真的回答道：

　　「世界和平。可以幫我嗎？」

　　「……」

　　喂喂喂，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吧？哪有這樣說話的。

　　你這麼高潔傲岸顯得我變得很小人一樣啊。我只是想要找個助手而已。

　　看著那一臉平靜而又冷漠，但是卻絲毫不像是說謊的年輕人瘋老頭覺得肯定是自己的精神覺悟還不夠。最終咬了咬牙，從腦子裡想出了一個只要是個研究人員就無法拒絶的條件。

　　「我把我家圖書館開放給你。」

　　看著一臉平靜的年輕人，瘋老人咬了咬牙，提出了下血本的建議。

　　「那是老頭子我一輩子的珍藏。其中包括外面沒有的至少十一本孤本，還有一些市面罕見的書籍。總數大概一千八百本，都是有備註的。你來跟我研究魔法怎麼樣？」

　　「……」

　　年輕人莫不做聲的將手頭上的書籍歸攏在了一起，然後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嚇了瘋老人一跳。

　　「咦？你怎麼了？」

　　「不是要說去研究星辰魔法嗎？走吧。」

　　「……」

　　臥槽你好歹猶豫一下啊？要不要這麼勤學好問啊？

　　看著那毫不猶豫就站起來向門外走去的年輕人，瘋老人總感覺到哪裡有些不對勁。

　　但是仔細想想又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能搖了搖頭，跟在那個年輕人的後面走了出去。

123.星辰魔法綱要

　　星辰魔法，顧名思義的，是和星辰之間相互交互的奇特魔法。遊魂本來就有些關注這方面的東西，但是加權值並沒有在量子力學之上。然而這個老人提出的圖書館卻著實讓遊魂感到心動了。

　　伊麗莎白的報告中實際上明確的指出了這個瘋老頭的身份。而他也沒有想到居然一出門就能碰到這種級別的高人哭著喊著求著自己當徒弟。遊魂想了想也只能歸納為自己的靈魂被防火女強化過幸運這樣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是不論怎麼說，這種魔法都是很值得一試的。

　　在任何情況下，能夠未卜先知都是一件最為重要的戰略手段沒有之一。研習星辰魔法甚至能夠讓人在家中就推斷出來世界的具體走向，甚至能夠分辨出當時城市中的力量波動，這絶對是一個值得學習的法術。更何況這個老頭子看起來是因為什麼難言之隱，有求於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確定了天平的傾斜後，遊魂當機立斷收拾東西走了出來。

　　而那瘋老頭顯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是已經老了的老人並沒有花費那麼多心思想這些，而是一臉自豪的吹噓著自己的光榮歷史。

　　在老人喋喋不休的情況下，遊魂也對這個世界的內幕有了一些大致的真實的瞭解。

　　自從黑暗年代過去，星辰開始從天穹浮現之後，人類就開始逐漸去除了最開始瘋狂的一面，轉而開始變得文明而理智起來。神代遺留下來的智慧和書卷不至於讓這些剛剛走出黑暗的人茫然無知，但是對於星空這種嶄新的東西，他們卻陷入了一種奇特的思考。

　　那就是天上的星辰究竟意味著什麼。神話世界並沒有給出答案的東西，那麼肯定會吸引人類去追尋和探索。這種探索也並非是無意義的，他們整理出了無數的觀察數據和報告，最終確認了星辰與世界的聯繫。

　　而這種微妙的聯繫通過占星術進行確認和彌補，最後由當時精彩艷艷貫徹古今的大賢者，如今的瘋老頭補充添加，最終形成了如今的星辰魔法。

　　以天空的星辰為陣，以腳下的大地為法，借助星辰萬物模擬古神之能。

　　這也它是被稱之為瘋子魔法的主要原因。

　　因為迄今為止除了瘋老頭外，沒人能夠理解那龐大的運算量和神秘學附加的理論。這裡面牽扯到的計算幾乎要耗費一個大型計算機。所以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幾乎是沒有辦法能理解也不可能被正常施展出來的魔法。

　　但是很顯然的，對於遊魂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僅僅是通過對話和幾句關鍵詞，遊魂就很輕鬆的模擬出了這種魔法類型的初步應用。讓老頭大為讚賞，稱之為有自己年輕時的風範。

　　雖然遊魂覺得這個老頭大言不慚的樣子，也有自己當初年輕時的風範的。

　　「那些深海們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嘿，老子靠著這一手法術，她們腦子裡想的什麼我都一清二楚。」

　　拉開了實驗室的大門，老人一臉得意的對身後依舊保持著偽裝的遊魂說道：

　　「再造神明，重新奪回她們的世界，哈哈，多麼可笑。她們甚至連外面那些科學家們發明出來的小玩意都沒法抵擋，究竟哪裡來的自信去用法術和祭壇坑人？」

　　「雖然說不死人這個說法誘惑了一大批的腦殘，可是最頂峰的那批大佬又不傻，他們能不知道不死人究竟是個什麼玩意？死了幾次就會被徹底侵蝕心智的東西，那玩意也能叫做不老不死的話，老子這手星辰魔法就叫不滅法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不解除一下你身上的魔法效果嗎？看著怪彆扭的。」

　　「……不了，這樣挺好。」

　　而且我覺得我不顯現真身更自由一些。

　　看了一眼這並不算是空間寬廣，至少遊魂站起來肯定是頭頂天花板的實驗室，做了偽裝的遊魂搖了搖頭。

　　但是也不知道這個糟老頭子到底腦補了什麼，這個瘋老頭一臉憐憫的拍了拍遊魂的肩膀，似乎是頗為感動似的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在遊魂莫名的神情下對著遊魂伸出了大拇指：

　　「我懂你的想法，因為自身的現實原因實在是沒有辦法呈現出來，最後只能以這樣一副模樣出現什麼的，我非常懂你。我也不會像是那些亂七八糟的雞湯一樣，讓你露出真面目。你只要關注一下魔法波動就可以了，沒問題吧？」

　　「……沒問題。」

　　但是我覺得你有問題啊，你特麼明白了啥啊？

　　看著那一臉感動了自己的瘋老頭，遊魂不禁覺得這人腦子是不是不正常。

　　所幸的是，這種逗比狀態也只是一瞬間而已。看著周圍琳瑯滿目的書籍和實驗儀器，老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身看著遊魂問道：

　　「鑒於你跟我年輕時候差不多的智力，能夠約束你的也就是視覺速度了。你一次能閲讀多少本書？」

　　「視力範圍內的，全部。」

　　「哦呀？還是個照片式記憶啊？那就好辦了。這裡一共七百八十四本星辰類書籍，你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看完？仔細研究又要多長時間？」

　　「大概三到五個小時。」

　　「那麼折中一下，四個小時後我們正式開始封星法陣。哦，封星法陣是什麼你看完了就知道了。我現在準備一下，你先看。畫完整個法陣後，接下來的矯正和操作交給你，我負責封印，沒問題吧？」

　　「嗯。沒問題。」

　　「那就行。」

　　絲毫不覺得四個小時學完一整個魔法體系有什麼不對的一老一少（各種意義上的）彼此之間點了點頭，然後就各自按照自己規劃的方向行動起來。沒有經過任何商討，但是卻隱隱約約的完成了一個圓形，保持著互不干涉的狀態。

　　在瘋老人不停的佈置下，無數強者隱約察覺到了有哪裡不對勁。或是震驚，或是了然的看向了天空，意識到了有著某種東西正在不斷的被認為遮蔽的事實。

　　從現在開始，距離瘋老人的法陣完成，還有四個小時。

124.人類的敵人就是人類

　　「那個瘋子已經行動了，我們也該快點了。」

　　矗立在滿是齒輪與機械的觀星臺中，曾經與瘋老人對話的優雅老者站在高臺上，俯瞰著下面如同螞蟻般忙碌的眾人。

　　「雖然不知道那個瘋子是從哪裡迸發出來的精神和活力，但是我們議會正式議員數十人，外圍成員上千人，總不可能輸給他一個。快點加快進度，準備對抗其他教派的衝擊。」

　　人類的敵人始終是人類。

　　站在高臺上看著下方速度稍微有所加快的人們，優雅的老人皺了皺眉頭，感受著天穹星光的變化。

　　他並非是最聰明的那個人，也並非是最強大的那個人，但是他卻是灰城法師們的領袖，以議長的身份統領著灰城無數的法師，原因只有一個。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也很理解灰城法師議會目前所處的困境。

　　科學派的做大已然成為了定局。有著機械和自然規律加持的科學家們已經佔據了所有的話語權，動動嘴就能拿出來讓目前所有法師組織為之顫慄的可怕武器。所以灰城法師協會很清楚自己的利於弊，直接站在了當今世界政府的一邊，和科學家們處於同一個戰壕。

　　有了那些放棄了一切自身力量提升，只為了整體文明進步的智者們提供的機械和物資，灰城法師議會再近些年裡地位越發的穩固。無數曾經赫赫有名的法師協會都在一次次科學派漫不經心的圍剿中轟殺成渣，而灰城法師議會卻殘留至今。這裡面與其說是苟延殘喘，倒不如說是生存的智慧。

　　這個世界中固然有著一人成軍如同瘋老人般的強者，也有著灰城法師議會這樣弱者團聚的地方。

　　但是弱者團聚，並非不能威脅強者。就如同現在的局面。所以優雅的老人始終認為，人類最大的敵人就是人類本身。

　　人類是目前為止最複雜最易變的種群。強者可以變得更強，而弱者也可以弱的沒有下限。這種複雜與多元化就是無數法術和理論蔓延出來的根基所在。所以人類才是現在世界的主人。

　　往昔神靈已經逝去，而新誕生的深海和艦娘們，與其說是一種生靈，倒不如說是某些傀儡。或者說的好聽一點，就是秉持天地自然規則和某些強者殘留的意識和經驗構築出來的，這個世界特殊的奴隷。這種生物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嗎？

　　老者並非魯莽的如此認為，反而親歷過戰場，確切的分析了那些深海的想法和強度，才是這麼認為的。

　　那些深海沒有正規的思考迴路，只是單純的有著經驗和記憶的，想要復活他們可悲主子的一種隨著時間來不斷繁衍的傀儡。

　　而艦娘與其說是世界給人的禮物，倒不如說是當初那個滅火英雄遺留下來的餽贈。埃爾德里里與深淵殘留下來的渣滓與他的精神烙印一直搏鬥，深海的一面死去之後，偉大的一面復甦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這種事情只要抓過幾個深海和艦娘進行分析一下就知道。這些看起來像是美少女一樣的產物，本質上只是一個工具。和刀劍與護甲並沒有什麼本質的分別。所以可怕的只是那些背後的存在。

　　比如說那些一心想要呼喚新世界摧毀科學派的怪物。又比如說那些從古至今一直想要回歸神代的殘渣。

　　而且因為年鐘島事件的出現，這兩個派系更是打了雞血一樣，玩命的衝擊現有秩序。

　　這是如今自詡秩序守護者，灰城法師議會的議長所絶對不能容忍的。

　　尤其是那個滅火英雄很可能腦子不清醒的情況下。

　　「防禦法陣準備進度再快一點。」

　　看著平臺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物資材料，優雅的老人低聲怒喝道：

　　「不要吝惜材料，那個瘋老人不會在乎這些小事！只要星空道路在我們的掌控下，一切都不是問題！」

　　「有了他的法陣幫助，這個世界就將重新歸於平靜之中。萬事萬物都將重新歸於人類的掌控。那些在無盡虛空中徘徊的怪物將無法悄無聲息的打破壁壘，入侵我們的世界。」

　　「而且有了這個法陣迴路，我們甚至可以借助那個瘋子的力量，打穿對外界星辰的道路。現在的掌權者們如同野狗一樣貪婪，但是沒有關係，我們現在就在尋找新的世界來滿足他們的欲望！征服也好，財富也好，無盡的新世界就在星辰之中！」

　　「這一切都掌握在我們的手中了！那個人進行星辰封鎖的同一時間，我們也要加快速度完成破界計劃！」

　　「海因希里閣下，慎言，慎言。」

　　站在老人身後的某個西裝公務員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低聲對著老人說道：

　　「對於地外生命探索計劃，我們這邊雖然說給予了很大的關注與資助，但是這種話以後還是少談為妙啊。莫談國事，莫談國事。」

　　「……抱歉，是我失言了。」

　　優雅的老人站在高臺上凝視著那公務員良久，看的他滿頭大汗後，這才不疾不徐的緩緩說道。

　　但是他並沒有多說什麼東西，而是依舊站在高臺上俯瞰著下面不斷篆刻著符文，潑灑著符水和聖印的法師們，古板肅穆的面孔上沒有一絲表情。

　　說實在的，雖然說對於科學派認慫了，但是他對於現在的政府並非是什麼上下級關係，更加接近於某種程度上的互補。作為一個熬死了數十任領導人，數個國家的法師領袖，他沒有什麼好畏懼的。

　　倒不如說他是故意這麼說的，告訴那些越來越貪婪的官員們，法師可有著一拍兩散的力量。

　　你說你有各種各樣的恐怖武器，我們法師們就沒有了？你們可還在我們的監控下。大不了一拍兩散大家死光光。

　　至於你說法師議會能不能掌握瘋老人的法陣？只要他不說，那麼就沒有人知道。至少目前為止所有人都認為瘋老人不過是法師議會的客卿而已。

　　所以人類的最大敵人就是人類本身。

　　看著那翻閲著手中的計劃書，額頭上不斷滲出冷汗的監控人員，優雅的老人確信著這一點。

　　而距離瘋老人的法陣開啟，還有三小時三十分鐘。

125.各方的反應

　　在天文臺和實驗室緊鑼密鼓的籌備著大新聞的時候，遊魂的家中卻是一派閒極無聊的景象。

　　被毆打了數個小時的獅和華盛頓腰酸背痛毫無形象的往沙發上一趴。華盛頓更是毫無形象可言的用嘴叼著遙控器，牙齒左右咬動著，慢吞吞的換著頻道。

　　一會兒換成了當下流行的戀愛片。一會兒又換成了看起來威風凜凜的武打片。有一會兒是科幻片，最後停下來的居然是艦娘戰場實況。讓在旁邊同樣跟死狗一樣的獅子頗為不滿的晃了晃腦袋。

　　「喂，那邊的美國人，你好歹看點有意思的東西啊。看艦娘幹什麼啊？」

　　「因為我覺得這些畫面裡面有我們不可缺少的東西啊……」

　　「什麼東西？我不覺得有什麼缺少的。」

　　「你看啊，友情，努力，還有對於提督的愛意，跟其他艦娘撕逼什麼的……不過這些都是小事啦，最重要的是，我們沒艦裝。」

　　「……」

　　咦？你要不說的話我還真忘了啊，我們沒艦裝誒？

　　看著那趴在沙發上一臉生無可戀的華盛頓，獅忽然悚然一驚，意識到了這個最關鍵的問題。

　　包括華盛頓在內，除了那個以前可能是上過戰場的伊麗莎白之外，這裡的所有艦娘，統一的問題就是，都沒有打過炮。不僅僅沒打過炮，連艦裝都沒摸過。

　　仔細想想這特麼的是一件大事啊。誰家艦娘出場這麼長時間別說炮了，連特麼水都沒去過幾次的？長此以往下去作為艦娘的立場何在？這不就跟一個披著艦娘皮的煞筆海軍陸戰隊一樣了嗎？！

　　人生不能再墮落下去了。很顯然這事不能怪提督，或者說怪了也沒啥用。獅也很快覺得自己應該感受一下什麼叫做正常的艦娘生活。至少絶對不像是她們這樣有事沒事死去活來，存在感極度稀薄整個就跟拖後腿的沒什麼兩樣的艦娘。

　　「你往那邊去點，我也看看。」

　　「自己去那邊看啦……」

　　「你這邊位置好嘛，讓個地方看看啊。」

　　「我不要，你自己過來看。」

　　「小氣……」

　　拱了華盛頓半邊屁股，佔了一個好位置後，獅子也一臉熱切的看著電視裡演的電視劇。

　　電視劇的名字似乎是叫空想艦隊還是空想艦娘什麼的，講的是一個提督一不小心成為龍傲天的故事。

　　雖然說劇情漏洞錯誤百出，包括什麼人類與深海之間莫名奇妙的交流和信任啦，劇情各種奇奇怪怪的BUG和超展開啦，戰鬥力莫名的強拉，最後搞到後面連平行世界都出現了。

　　但是因為妹子很萌而且幾個角色演技都很不錯的原因，獅和華盛頓依舊是看的津津有味的。尤其是看到企業號怒開暴風雨系統蒸乾海洋的時候，她們忽然變得特別的興奮。因為她們也曾經看到過這樣的場面。

　　嗯，當初迷路的時候遊魂就把一片海給蒸了。

　　雖然結局是兩個人差點活活被蒸汽燙死，但是這倆人記吃不記打，看著電視劇的特效樂的也挺開心的。

　　而等到伊麗莎白從門外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個電視裡面的提督拿出指揮刀，開始進行勝利大逃亡的一幕。這個已經看過一次的艦娘頓時樂了出來。

　　「哦？你們還看這個呢？這個電視劇確實是不錯啊，後面還有憲兵隊什麼的。但是後來因為涉及國家問題就不讓拍了。重新休整半年後重拍。結果因為時間問題收視率驟降，很快就拍不下去了。錢也沒了。」

　　看著那兩個被現實劇透的一臉生無可戀的艦娘，伊麗莎白一臉惡趣味的繼續說道：

　　「順便提一個小八卦，那個電視劇本來是要重新二次翻拍的，但是男主角和幾個艦娘太入戲的原因，當時攝影棚裡就爆發了一次大戰。整個劇組都拆光了不說，還死了不少人。幾個重要角色都死了。然後就沒法拍下去了。大筆投資打了水漂。這也是為什麼後來不允許用真的提督和艦娘演戲的原因。」

　　「噫，我們想聽的不是這個消息啊！看到正開心的時候忽然說爛尾什麼的……」

　　面對電視裡精彩紛呈的劇情，兩個被劇透的艦娘頓時生無可戀。

　　你說被劇透也就算了，你還是爛尾了，結果還是這麼真實的爛尾，你這讓人怎麼看嘛。能看下去就有鬼了。

　　雖然說這部電視劇沒法繼續拍下去，跟當時很猖獗的盜用線路違規拍攝有很大的關係所在，但是畢竟當時倆人都沒出生，也就是那麼回事了。

　　獅和華盛頓趴在沙發上冥思苦想了半天，最終收拾了一下凌亂的心態，下定決心就算是爛尾也要看下去。不過下定決心後，華盛頓就有些奇怪的看著似乎剛剛在外面打電話的伊麗莎白。

　　「話說回來，你剛剛在打電話來著吧？給誰打的？」

　　「哦，我的一個朋友，還有就是昨天跟提督報告過的那個有點傻的所謂的偵探。」

　　伊麗莎白撇了撇嘴，坐在沙發的一角上打開了一罐汽水，一邊看著電視劇，一邊喝著水說道：

　　「我那個朋友是警察局那邊的副局長。說最近可能出了點大麻煩，周圍城市有了一大批宗教殺人事件。沒法跟我一起出去聚餐了。靈界偵探那邊說了點消息，我記了下來，打算回去告訴提督。」

　　「誒？你交友挺廣闊的啊，就連警察局副局長都有。」

　　「那當然，老娘當初可是個交際花。像你們這樣的小女孩，我只要稍加手段就能輕易的拿下了。」

　　「……你要不說我都忘了你是個姬佬了。」

　　姬佬離我們遠點啦。

　　華盛頓和獅頓時露出厭惡的表情，遠離了在另外一邊的伊麗莎白。

　　面對這倆女孩毫無掩飾的厭惡，伊麗莎白聳了聳肩，一臉滿不在乎的說道：

　　「反正我現在改了啊。而且要我說，你們倆看上去才像是兩個好姬友呢。有事沒事就蹭在一起，簡直跟連體嬰兒一樣……話說回來，你們就不好奇那個偵探說了什麼嗎？」

　　「說了什麼？」

　　選擇性無視了前面一大段很有問題的話，兩個女孩抬了抬眼皮。

　　「總不可能說他覺得你長得很漂亮，想要從提督手上挖牆腳請你吃一頓飯意思意思什麼的吧？」

　　「這個雖然也說了，但不是重點。」

　　「居然真說了……」

　　「重點在於，現在在那些邪教徒和周圍的城市中，不約而同的流傳著一個故事。」

　　看著兩個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女孩，伊麗莎白一臉嚴肅的說道：

　　「你們知道『破碎預言』的故事嗎？」

126.破碎預言

　　面對伊麗莎白神秘兮兮的樣子，兩條死魚趴在沙發上愣愣的看著她，那模樣活像是鹹魚在看人一樣。

　　「那是什麼？能吃嗎？」

　　「哈，華盛頓你腦子裡想的只有吃的而已。不過『珀穗浴鹽』聽起來像是某種奢侈品啊？」

　　「……你們兩個腦子還正常嗎？」

　　你還好意思說別人？

　　看著癱在沙發上兩個半斤對八兩的智障，伊麗莎白揉了揉眉心，覺得自己跟這群腦子有病的艦娘在一起真是挺有壓力的。

　　最重要的是有些時候不知道這倆人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要是真傻吧，她早就不管這倆傻逼了。但是有些時候這倆人卻總是能夠扛起大梁變得威風凜凜，伊麗莎白也只好在心中告訴自己，這倆貨是遊戲人間。

　　雖然她覺得真相是這倆人確實是個傻逼，只不過有時候智商上線而已。

　　「喂，那個浴鹽到底是啥啊？某種特別好的奢侈品？」

　　「夠了，我差點都忘了要說什麼了。」

　　捂著腦袋想了想，伊麗莎白勉強從混亂的思緒中恢復過來，一點點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這倆莫名奇妙的傢伙。

　　從警察局中傳來的消息是，似乎有些什麼人在暗中進行著某種宗教殺人事件。具體原因還沒有搞清楚，但是毫無疑問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更不是什麼一時興起。

　　而在那個一心為了拔除城市黑暗的正義小青年的嘴裡，就掏出來不少有用的資料了。因為這些宗教殺人的人，幾乎都不是一夥的。他們彼此之間甚至還有著不死不休的衝突，然而為了一個目標他們卻團聚在了一起。

　　就是那個所謂的破碎預言。

　　這些邪教團體都是為了那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破碎預言行動的，這些殺人事件也是一樣。

　　而破碎預言自然是支離破碎分不清楚的，但是這當然用不著什麼主角分清楚，因為整體的結構早就在幾百年前被人統一交換得到了結果。

　　之所以稱之為破碎，是因為很多地方都有著模糊不清的表達方式。通過理解的不同，造成的結果和理論自然也是南轅北轍。而這些行動的人則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的。

　　「簡單來說，他們遵照著一個朦朧不清的預言來行動。我覺得跟我們的提督有著分不開的關係。資料上說了，一切的預言行動都將按照嚴格的規划來進行，而這個規劃的引子就是不死者甦生。而甦生的人，毫無疑問就是提督。」

　　「……抱歉，我覺得世界觀擴展的太大了，有種要崩掉的可能性，你能用我理解的方式說一下嗎？」

　　「就是說提督的復活並非是意外，而是必然的感覺啦。」

　　「但是這跟這預言和殺人有啥關係啊？」

　　「關係非常密切。因為預言的核心就是不死人甦生這個事情。」

　　伊麗莎白拍了拍胸脯，一臉嚴肅的表情。

　　但是華盛頓和獅實在是提不起什麼勁。沒有經過這個世界的溫暖，多數時間在受苦的兩人實在是沒有辦法感受到什麼所謂的關係。

　　所以這倆看肥皂劇中毒的女孩們就趴在沙發上，一邊看著電視劇，一邊在旁邊聽著伊麗莎白的描述。看的某個勞心勞力忙前忙後的艦娘眼角直抽抽，恨不得直接把她們拉起來教育一番。

　　「總的來說，預言說世界瀕臨毀滅之時，滅火的英雄將會從黑暗中再次甦醒，讓世界得以淨化。王將重歸於王座，人將歸於平靜與黑暗之中。世界的萬物將回歸原本的秩序，死與生之間再無任何間隙。大概就是這些迷糊的話。」

　　「誒，啊，哦……」

　　「所以那些教派就按照這上面的說法殺人去了。就是這樣。」

　　「哈……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嗎？而且跟提督也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吧？反正提督什麼都知道。」

　　「我說你們啊……」

　　看著那些不思進取的鹹魚，伊麗莎白眼角抽動了兩下。

　　「你們就不覺得哪裡不對勁嗎？後面可還是說了，提督會毀滅這個世界的，就算是如此你們也不在意嗎？『人類的最終試煉即將開始，這世界將無人倖免。』這句話可把提督推到了世界之敵上面啊。」

　　「誒？」

　　面對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女孩，華盛頓有些奇怪的眨了眨眼睛。

　　「但是要說考驗的話，提督不是一直在做嗎？」

　　「什麼考驗？我怎麼不知道？」

　　「唔，就是提督剛去軍事基地的那時候就說過什麼試煉一類的，而且一直都在做來著。但是提督說我們做的不錯，現在的人類也很不錯，就是沒有了希望一類的。從來沒有說什麼最終試煉或者審判世界啊，提督又不是腦子有病……」

　　「……哈？」

　　「所以說啦，事主就是我們的提督大人本身，而提督大人他又不在意這些，你在意那麼多幹嘛？」

　　「不不不不不不，絶對有哪裡不對勁吧？這很奇怪吧？提督被冤枉了你們就一點都不在乎？你們還是他的艦娘嗎？」

　　「我跟你講啊，熟歸熟，亂說話我可是要打人的。而且提督都不在意這些事情，我在意那麼多幹什麼。跳樑小丑而已。大不了把這個城市直接淨化了唄？反正我是提督的艦娘，提督幹什麼我都支持。」

　　「你們居然，居然這麼沒有人性？那可是影響了無數人的——」

　　「啊，姐姐們都在的呀~」

　　呀哈嘍~

　　從外面走進來的歐根一臉高興的對著三個艦娘擺了擺手，哼著歌從籃子裡拿出來琳瑯滿屋的東西，挨個擺放在了櫃檯上。

　　在其他艦娘越發詭異的目光之中，金髮雙馬尾的女孩很快就把整個房間裝點起來。原本那一股黑暗勢力大本營的感覺沖散了不少，多了一點人味。

　　原本有些焦躁的女孩們看著哼著歌的歐根也算是漸漸的平靜下來。相比較在這世界生活了十數年的伊麗莎白，華盛頓和獅還真不在乎什麼。確定了這點後，伊麗莎白也只能在一旁暗自生著悶氣。

　　「話說回來，姐姐們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擺弄了一下插花之後，歐根轉過頭來忽然問道。

　　「啊？哪裡裡怪了？」

　　「天空啊。」

　　歐根一臉自然的指向了天空，眨了眨眼睛，一臉奇怪的說道：

　　「姐姐們沒有注意到嗎？這個城市的天空似乎被什麼東西封閉起來了啊。」

　　「……咦？」

127.星辰魔法之威

　　星辰魔法比想像中要更具有威力。

　　看著那埋頭佈置著什麼的老人，遊魂心中有著一股由衷的敬意。

　　他尊敬這些強大而又努力的凡人們。相比較那些天生就高高在上的神明，遊魂覺得這些凡人們的舉措要更加值得讚賞與稱頌。

　　就比如說眼前這個老人，他只是一個年期輕輕的老人而已，就通過自己的知識和手段硬生生的創造出了和白龍希斯截然不同的魔法手段。這放在羅德蘭，說不得就是第二個法王沙利萬級別的人物。甚至連結晶老者很可能都不如他。

　　「哎呦，這才兩個多小時而已，你就看完了？」

　　看著遊魂放下書本的模樣，老人從魔法陣中邁了出來，有些意外的說道：

　　「那可是幾百本書啊，裡面還有不少用密語寫的。你直接都破譯完了？而且全都掌握了嗎？」

　　「嗯，大概看完了。也多少掌握住了。」

　　「你居然能比老子還快？老子考考你，你說說看我的星相學筆記第七章寫的都是什麼東西啊？」

　　「不用考了，我直接演示一下吧。」

　　遊魂看著那個老人攤開了手掌。

　　在老人有些奇怪的目光中，遊魂手掌中逐漸浮現出一絲朦朧的薄霧，演繹成了一片混沌的色彩。隨後就像是宇宙初開的大爆炸一樣，無數星光在遊魂的掌心中湧現。

　　「……可能性的宇宙？」

　　看著那團星辰，老人的表情瞬間就扭曲了起來。

　　而沒有太關注老人的想法，遊魂依舊自顧自的演示著自己掌心中的宇宙。

　　那團璀璨的星辰團在掌心中不斷盤旋，凝固，撞擊，最後凝結成了幾個有規律的球體，彼此之間相互影響，環繞在遊魂的掌心內不斷的演繹著宇宙的變遷。

　　從原本的明亮到黯淡，再從黯淡恢復到迴光返照似的明亮，幾顆殘存的星體慘烈的碰撞在了一起，在一聲恐怖的悶響中，一個小小的黑點在遊魂的掌心內緩緩的浮現，逐漸的蠶食著周圍的空間。

　　而當那片詭異扭曲的黑暗逐漸籠罩整個掌心之時，遊魂的手掌輕輕的合攏起來。

　　那可怕的世界悄然粉碎，只餘下遊魂平靜的面孔在那掌心裡四散的星輝中映襯著某種神聖的光輝。

　　「這是我推演出來的未來。」

　　面對宇宙的最後圖景，遊魂抬起頭看著目瞪口呆的老人。

　　「我覺得這個已經足夠證明我的能力了。星辰魔法確實是很有趣的法術體系，但是這個未來的走向，我很不喜歡。」

　　「……那就努力改變未來吧，像是我這樣。」

　　過了半晌，老人才從愕然的表情中回復過來，頗為不爽的扭了扭下巴，強自淡定的說道：

　　「老子我搞的事情你也能多多少少的理解了吧？為了防止這個世界被某些雜碎破壞，必要的防護是需要存在的。你明白了吧？」

　　「我明白了。但是你要做的到底是什麼？而且在外面封鎖天空的立場又是怎麼一回事？」

　　「不是什麼大事。」

　　嘴上說著不是什麼大事，但是老人得意的色彩溢於言表。

　　「我只不過為了這個城市和周圍的安全，固定了一下周圍的空間而已。範圍也不大，就是這一座城，沒什麼大不了的。」

　　「相比較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我們現在做的根本連點皮毛都不算。那些該死的深海雜種們想要通過星象和位置來呼喚她們的神，但是老頭子我覺得不想讓他們那麼得意。」

　　「而且吧，說實在的，老子也覺得整天遮遮掩掩的沒什麼意思。你說覆蓋一個幻象吧，一天天耗費的能量還真不少。所以老頭子我就選擇了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這個方法說起來也很簡單。那就是——」

　　「——將整個世界推離原來的軌道，對嗎？」

　　看著那一臉『你明白就好』的古怪老人，遊魂發自內心的為這位凡人的智慧感到驚嘆。

　　覆蓋整個天穹的幻象魔法得不償失，直接殺光所有的深海艦隊又不切實際。而指望那些其他蒙在鼓裡的凡人更是沒有辦法值得信任。

　　他們被深海表面上展現出的力量所迷惑住了。就如同遊魂也認為的那樣，他覺得深海艦隊才是這個世界最可怕的敵人。她們繼承了許多古老的知識，能夠輕易的擊潰如今脆弱的和平。

　　這個老人在預言到世界的危機之後選擇了一條最為乾脆的道路。他一個人承擔了如此悲觀的世界，然後默默的在這城市中佈置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時間。最終在其他人計劃準備的同時，選擇開啟自己真正的計劃。

　　將整個世界推離原本的位置，那麼星象就自然會發生變動。太陽和月亮的位置就會產生偏差。而離的越遠，偏差也就越大。最後將整個世界的理論攪得一團亂麻。所有天文現象觀測都將成為一團廢紙。而那些根據星象定位的魔法自然是毀於一旦。這就是老人拯救世界的計劃。

　　遊魂不得不真摯的伸出一根大拇指，對這個一臉污垢的老頭表達自己的敬意。因為這是這個時代的脊樑，毫無疑問的真正英雄。

　　不論結局如何，這種豪氣，他都有資格稱得上是一名英雄。

　　「不過你既然能夠推演出最後的宇宙，那麼這就說明你已經出師了。」

　　摸著自己唏噓的鬍渣，老人看著面前的年輕人表情嚴肅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加入我的隊伍吧。你已經不用當什麼配角了，和老子一起把那些狗日的古神攔在宇宙之外，怎麼樣？」

　　「求之不得。你真的不愧為這個時代的英雄。一如我當初熟悉的友人一般。」

　　「哈哈哈！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有比老子更強的人啊！」

　　拯救這個世界的只能由老子來。

　　你問為什麼要拯救世界？因為老子爽啊！

　　握住了遊魂的手掌，老人一臉囂張的大笑著，直接領著遊魂走進了他佈置多年的魔法陣裡，開始進行世界偏斜的最後步驟。

128.黑暗降神

　　有了遊魂的加入後，魔法陣自然就很快運轉了起來。

　　經過商討後，整個魔法陣分為了兩個部分。防禦系統和維持系統交給了遊魂來處理，剩下的都是由老法師來處理。

　　並沒有多說什麼廢話，而兩個人又都是比較乾脆的人物。試驗了一下運轉流暢度之後，兩個人就點了點頭，坐在了法陣內部，開始了魔法陣的運轉。

　　伴隨著法陣一個個節點的亮起，所有有著靈能力的人幾乎都可以感應到自己腳下的大地似乎在以某些微妙的幅度進行偏移。但是因為太過於微妙的原因，很多人都以為不過是錯覺。只有極少數人才能夠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繼續操縱吧。還有五個小時才能夠抵達預定軌道。」

　　坐在無數星辰閃耀的法陣中心，瘋老人一臉平靜的說道：

　　「而且在這一次行動中，可能會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阻攔我們。不過不用擔心，我們的法陣足夠堅固，能夠抵抗——」

　　『嘭』的一聲悶響，在法陣中心忽然撕裂開了一條古怪的縫隙。

　　在遊魂微妙的表情中，一股黑暗瞬間瀰漫在了法陣內，被無數光球包裹了起來。

　　那團漆黑色的濃霧就像是某種生物一樣，在法陣的束縛下爆發著一聲聲淒厲而刺耳的怪叫。那磅礴的靈魂力量甚至讓遊魂都感覺到有些驚訝了。

　　那可不是什麼平凡的靈魂，被這個法陣束縛住的，那一團如同濃墨一樣尖叫著的黑暗，可能有著至少英雄級別的靈魂力量。這讓遊魂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一眼那盤坐在地上，不知道想著什麼的老人。

　　「嗯，計劃範圍內。」

　　看著那被困在無數光球中的黑暗，瘋老頭了然的點了點頭，手上握著權限機關，頭也不會的向身後的遊魂解釋道：

　　「想要把這個世界推開，那麼就必然要面對宇宙的黑暗。不然的話節點是無法從虛空中推動世界的。你現在看到的就是在黑暗之中瘋狂咆哮的神明。」

　　「或許應該稱之為邪神才比較正確吧。在不知道多少年的黑暗時代，這些可能曾經身為人類或者其他的生物已經徹底陷入了瘋狂之中。變成了這樣一灘爛泥一樣的怪物，只知道瘋狂的湧向看到的任何一個光明。」

　　「所以我們要面對的就是這種怪物。只要把這些怪物壓制在可行的範圍內，就能把世界推移。那些雜碎們的陰謀詭計也不會得逞……但是，說到拯救世界的話，不殺幾個怪物可說不過去吧？而且我現在覺得這些神看起來挺適合當燃料的……」

　　「……等一下，你要做什麼？」

　　你該不會是想？！

　　維持著法陣運轉的遊魂有些驚訝的看著那從地面上站起來的老法師，腦海中忽然閃過了某些片段。

　　就如同與巨人尤姆戰鬥的時候一樣，每個人都是有著自己的想法，不會永遠的依附在什麼人的身後，更不會永遠的成為什麼人的附庸。

　　這個老人從地面上站了起來，就像是有著什麼盛大的派對似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穿上了那一身看起來異常簡樸，但是頗為有著一種力度在內的法袍。黑色的瞳孔古井無波的回頭看著努力維持結界的遊魂。

　　「對於你的幫助，我非常感謝，年輕人。如果沒有你的話，我恐怕只能蹉跎至死。但是現在，我看到了新的希望。」

　　「你——」

　　「應該就是你想的那樣吧。沒什麼，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件對於我來說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已。」

　　控制權轉交。

　　對著在魔法陣中維持著法陣運轉的遊魂笑了笑，老人忽然把手上的控制權轉交給了遊魂。

　　突如其來的控制權轉交讓本來遊刃有餘的遊魂被突如其來的計算量壓個措手不及，有些驚訝的看著那整理著衣物的老者。

　　「別這麼看著我，老子研究了幾百年，下幾個暗手還是沒問題的。」

　　在遊魂震驚的目光中，那個老人帶著一臉莫名的笑容，看著那降臨在法陣中不斷嘶吼咆哮著的黑暗，從懷中抽出了一柄枯木權杖。

　　「不過是新生的黑暗之神而已，我一個人就能把這傻叉給剁了！哈哈哈哈！老子從小時候就想這麼做了，老子一直都想這麼做了！誰他媽的說拯救世界是妄想？！老子做給你看啊！」

　　權杖上閃爍著無邊的璀璨星光，朦朧的奧術色彩覆蓋在狂笑的老者權杖上，凝結成了一柄流光四射的龐大劍刃。

　　「兒童的夢想？因為感覺沒有必要就做不到？只不過是犯病？放他媽的屁！老子是天才！老子是人類從古至今排得上號的天才！拯救世界這種小事，對於老子來說連個難題都算不上！老子能在這時候拯救世界，那他媽的說明老子就是對的！」

　　「去你媽的大局吧！去他媽的政治吧！一群傻逼慫貨沒卵蛋的狗逼玩意！你們願意要榮華富貴老子不想要！老子想要的就是他媽的拯救世界！我他媽的愛好就是拯救世界！」

　　「喂，年輕人，你就在那邊住持陣法。老子來幹掉這個神，先拯救個世界玩一下。」

　　反正我讓你來主要也是這個目的就是了。

　　倒提著那柄流光四射的月光長劍，在魔能迷霧中鬚髮皆張的老人一臉平靜的吩咐道。

　　也沒等遊魂回覆一句什麼，這名整個人都煥發了青春的老人就提著那柄倒映著星空的魔法巨劍，走到了那團嘶吼咆哮著的黑暗面前。

　　看著那被束縛在一片光芒與星辰之中的黑色怪物，老人嘴角咧出了一個充滿著兇殘味道的弧線，雙手握住權柄的握把，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長劍，獰笑著看著那團瘋狂咆哮著的黑暗。

　　「別擔心，我這就放你出來。畢竟星辰之路還需要你去當燃料呢。老子的救世旅途可只是剛開始……」

　　『嗡』的一聲清鳴，月光大劍帶著星輝立斬而下。

　　無數的黑暗在星鏈破碎的一瞬間迸發出來，在實驗室中迸發出了一聲恐怖至極的吼叫。

　　而在下一瞬間，防護嚴密的實驗室就被無邊的黑暗巨浪沖破了天穹，將整片被封鎖的天空渲染上了一片如同水墨一般的漆黑色。

129.新神降臨

　　「那個……瘋子……」

　　看著那一片漆黑的天空，還有那包裹了整個城市的穹頂，優雅的老者面色強制的維持著正常，但是手腕上綻放的青筋早已證明了他的憤怒。

　　下面的法師和工作人員也自然是看到了這違背了他們平日學識的一幕。紛紛仰起頭看著那一片混沌黑暗的天空。以這些人的知識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彼此之間熙熙攘攘交頭接耳。

　　但是他們不知道，優雅的老人卻知道的一清二楚。因為這一幅畫面很明顯完美符合著預想中的狀況。但是這狀況本來不應該是由那個老瘋子進行的，真正主持著的人，應該是他。因為他才是這個城市法師議會的領袖。

　　『混帳……』

　　面對一片漆黑的天空，老人咬緊了牙關，眼角滲出了點點血絲。

　　『吼——』

　　低沉的嘶吼聲從天際響起。

　　高位生物對於低等生物的威嚴頓時席捲了整個灰城，無數人驚恐的跪在了地上，根本不知道為什麼無法掌控了四肢。

　　只有那些心志堅毅的，亦或者是某些特殊能力者才能仰起頭看著天空，目睹著這彷彿世界毀滅的一幕。而那些靈覺敏鋭的人更是能夠察覺到那黑雲之中潛藏著的某些了不得的怪物。

　　神。黑暗之神。

　　凡人無法抵抗的力量出現了。

　　然而很快的，甚至沒等凡人們陷入絶望，英雄就現身於此。

　　「別吵了，你這廢物。」

　　『嗷！！！！』

　　一道璀璨的劍光撕碎了這片漆黑色的天空，眨眼間傳入了黑雲深處。痛苦的喊聲頓時從天空的黑雲中響起。

　　而伴隨著這痛苦的叫喊，璀璨而又朦朧的星辰光芒再一次的穿出了那層黑雲，劃破了天際，仿若銀河般帶起來點點幽蘭色的星芒。

　　那就彷彿整個宇宙都被這恐怖的一擊切開了一樣，不知道多少公里的黑雲被那道星光直接橫切成了兩半，就像是活物一般向四周散射著那斑斕的色彩。

　　星辰魔法的威能可能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之外。在無數凡人的驚嘆與跪拜之中，星芒從一道分成了無數道，就像是流星暴雨一般驟然炸碎，將整個天穹劃分成了無數碎片，映襯成了五彩斑斕的星空。

　　「你他媽的就是神？！神就弱成你這一副模樣嗎？！笑掉老子大牙了！啊，雖然牙掉了一個，但是真他媽的笑死我了！」

　　天空被橫切出一塊塊殘缺後不久，一聲中氣十足的笑罵聲從天空上隱隱約約的傳了過來。

　　以法師的視力自然能夠看出來，那個瘋老頭正穿著一身簡樸的黑色長袍，拎著一柄彷彿星光般的長劍，站在天空上哈哈大笑的景色。

　　『果然是你……』

　　你這根本不顧大局的蠢貨……

　　看著那立於天上狂笑著的瘋老人，優雅的老者不僅僅是有著一股憤怒的情感，而更多的是某種程度的對於瘋老人實力的驚訝。他已經極度上調了瘋老人的戰鬥力，但是看著那一劍分開烏雲的磅礴氣勢，他依然有著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這麼大嗎？我這麼努力，我們這個議會的人這麼努力，難道還比不上這一個瘋子的力量嗎？他有什麼能力？就憑藉著他那一股像是蠻子似的瘋狂？他就能變得這麼強？

　　看著天空中拎著長劍，將隱藏於黑暗之中的罪惡瘋狂切片的場面，議長面色猙獰的想著，手掌心迸濺出了點點鮮血。

　　他不理解，他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一副模樣他根本不能理解。

　　那個瘋子他不顧大局，他不懂人情世故，他不瞭解這方面的一切更不知道什麼是聯合體制。他就像是一個怪物一樣隨心所欲，但是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強？為什麼？

　　『我想，應該是一種希望吧。他是因為喜歡才去那麼做的。和你這種為了利益去做的人完全不一樣。所以他才會那麼強。所以你才會組建這個議會，害怕這個老人的力量徹底超出你的掌控。』

　　「？！什麼人！」

　　聽著自己腦海中忽然響起來的回音，議長驚恐的大喊道。

　　但是當他喊出來的一瞬間，他忽然感覺到自己整個人的身軀都停滯了下來。

　　就像是每一個分子，每一個細胞都被人掌控了一樣，整個身子都被固定成了一副平靜的模樣。就連身邊的檢察員都沒注意到這一份異常，而是仰頭看著那銀河飛散的天空，一臉憧憬的表情。

　　『當英雄現身之時，理應獻上喝采。而無數希望之中，你醜陋的靈魂實在是太過於耀眼了。』

　　那低沉的彷彿從千萬年前傳來的聲音低聲說道：

　　『稍微在這邊安靜一會兒，看看你們這個時代的英雄吧。古往今來，以如此高位卻又如此豪邁者，不足三五人。面對這一幕吧。』

　　這是你們時代的試煉，也是英雄的試煉。

　　哪有英雄能沒有史詩呢？用眼睛記住，然後稱讚吧。歌頌著這老者拯救世界的事實。

　　相比較這樣的偉大，你們的行動簡直是太小看人類自身的力量了。你們應當感受著自身的渺小，然後，稱頌這英雄。

　　低沉的聲音悄然離去，而議長則是被固定在了原來的位置上，不甘心的看著天空閃耀的畫面，心中的怨恨如同黑水般四處蔓延，逐漸侵蝕著他高傲的心。

　　而就在議長沉浸在不甘心的痛苦中的時候，天空中又一次綻放出了璀璨的星芒，引來了無數人的驚呼與喝采。那仿若銀河般的力量再一次席捲了整個天空，將所有的黑暗切割包裹起來。

　　那名蒼老的老者正漂浮在天空中，看著正中央的一團黑霧，神采奕奕。

　　「我知道你還有力氣，來，接著打吧。」

　　我可等不及。

　　面對那團黑霧，老人咧嘴一笑，手中長劍眨眼間潰散成了一團光芒，開始在周身繚繞起來，如同小行星帶一般。

　　似乎感受到了那小行星帶的力量，那團黑暗不斷的湧動著，忽然從內部伸出了一隻手掌，伸手揮斷了整片璀璨的星空。無數人的歡呼聲頓時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