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推理]偵情檔案三之深度罪惡 作者:莫伊萊(已完成)

 
Babcorn 2016-10-26 21:20:2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4 83268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16
第六十八章選擇

  「能和我們說說盧雅君麼?聽說她追求了你很久吧?」

  安長埔的問題讓荀齊一下子臉色不自然他微微低清了清朝外面瞥瞭然後才低聲說:「說說盧雅君倒也不是不主要是我對她確實也沒有什麼只能我看到的接觸到的是什麼我就跟你們怎麼說。我能不能先既然盧雅君和湯樂蓉的事情沒有為什麼你們要特意跑來向我打聽她的事情?」

  秦若男看了看安安長埔向她微微點了一她會意的對荀齊說:「盧雅君出了點事情。」

  荀齊聽她這只是默默的點了一句話也沒有追問。

  「其實你們剛才聽孫姐說過了吧?盧雅君她之前總跑來銀行不是存錢就是問取就說取最多的時候好像也沒有超過兩百然後沒隔一天就又回來存我建議她這樣的小數額最好去自動提她也不說之後照樣次數多了我也就明她來這兒肯定不是為了而且我不管怎麼提她肯定也不所以漸漸的我也不說什她願意來就讓我最需要做好我別的與我無關。」

  荀齊說話的聲音本來就略加上他比較平緩的語調和都讓他整個人也跟著變得格外沉穩了向安長埔和秦若男說起盧雅君的時候也很不夾雜任何個人情緒。

  不過秦若男卻似乎不太聽他立刻揪住了荀齊之前提到過的一個字眼兒:「你方才說盧雅君就像口香糖你對她其實是比較反感的吧?」

  「說反感不我基本上不算是認識她。誰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反感一個陌對不對?」荀齊好像不大喜歡秦若男用的字「我的意思你有可能會覺得哪個素昧平生的人因為穿衣打扮或者言談舉止所以不太得你的眼可是至多算是不太涉及不到想要首先也得是在有感覺的基我和盧雅君還沒熟悉到有感覺的程度呢。」

  「那可能是我誤因為你之前的比喻特別的形象生動。我覺得沒有人會甚至可以說大家都很討厭衣服、鞋子上面粘到口你剛才用了這個比喻。所以我覺得這是你內心對盧雅君印象的一種反射吧。」秦若男沒有表現的太過於不依不饒。

  「秦你確實有點想」荀齊有些溫吞的剛才那一瞬間的不快彷彿已經被甩在了「我就是覺得她那陣子經常來這裡用那種方式找我。搞得我單位同事都議論紛每次她走了之後那些女同事就要開我的後來我有女朋盧雅君有時候還像之前一樣。藉著在存單上籤字什麼的機會夾小紙條一起遞我女朋友知道之後特別一個人哭了好幾次。我不想因為盧雅君和女朋友鬧就給她也寫了一張告訴她我已經有女朋但是她看完當著我的面就之後該怎麼樣還怎麼樣。我覺得這個姑娘固執的讓人有些所以才用了那麼樣的一個比喻。可能是我的語言表達能力不所以不讓秦警官誤會了。」

  「那除了固執得好像口香糖你對盧雅君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麼印象?」安長埔好像開玩笑似的問。

  「別的印象麼……」荀齊好像沒有聽出來安長埔的調侃認認真真的想回「說出來你們別笑我覺得盧雅君有點……嚇人。」

  「嚇人?」

  一開始她總過來存錢我也覺得有點也沒敢往我自己的身因為從頭到尾她都沒怎麼和我講就連我同事一開始注意到盧雅君有些調侃我說那個女的是不是對你有意我聽了之後都還覺得不可本身我就不是什麼風流多金的大哪來的什麼豔遇。結果後來次數時間那些跡象越來越我也就明這事兒不是我一個人在那裡自我感覺良好。」

  荀齊輕輕的嘆了似乎這件事讓他感覺到很困擾:「你們可以說我膽不夠有男子漢我也知道我一個大不應該畏首畏不過你們可以試想要是有那麼一總是到你工作的地一句話也光是盯著你們會不會覺得心裡有些發毛?會不會忍不你下班回家的去外面超市買東西的或者什麼別的這個人也會在哪個你想不到的地方偷偷的跟看著你?」

  秦若男聽著他的試想了腦海裡浮現出的是陶音音的這讓她短時間內對荀齊的遭遇有了一些感同不同陶音音是她認識並且厭惡所以反感而荀齊的確實更讓人心裡發毛。

  「有一件事我如果問可能會顯得有些不過我聽說你的女朋友也是這裡的工作但是外貌上來講不如盧雅君而且盧雅君開始接近你的時間也比比你為什麼沒有對她比較感反而選擇了你的女朋友呢?」安長埔忽然問。

  荀齊一向沒有什麼表情的臉忽然之間臉色變得有些不太他皺起略有些不滿的問:「為什麼問我這種問題?你們是想要暗示什麼嗎?你們是不是懷疑我什麼?」

  「你覺得我們會懷疑到你什麼?」

  「湯樂蓉和我是一個攝影愛好者俱樂是認然後現在突然你們又跑來找我瞭解盧雅君的我覺得這已經可以說明一定的問」荀齊嘆了從剛剛的變成了有點「我就是自己的一點再怎麼說湯樂蓉那也是人命你們不可能差了一半就給所要不然是盧雅君做了什麼對湯樂蓉不利但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不是理由我之前說另一種就是盧雅君也遇到什麼事了。假如盧雅君真的這麼不走運……我認識的人裡有兩個女人都碰到了如果我是估計也會懷疑自己。」

  安長埔沒有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那個問題呢。」

  「這屬於我的個人選擇。」荀齊毫不猶豫「找女朋友又不是選美也不是方程式既不可能誰好看就更不可能先到者我是個大是有思想有選擇的。我的女朋友長得雖然不但是她人很對我特別溫柔讓我很有安我這個人對漂亮姑娘沒有特別大的只想找個能讓我從心裡覺得安就像我女朋友那樣。盧雅君別說也不是什麼沉魚落雁的就算再漂亮就那種神神叨叨的也一樣會把我嚇得只想離她遠一些!」

  「這麼說也有那除了到銀行其餘的時盧雅君和你就沒有打過過任何其他形式的交道麼?」

  「沒有。」

  「那你除了她的姓名還對她的個人情況瞭解多少?」

  荀齊起初搖瞭然後想又想起來了一些事情:「我想起她有過一次來這裡不是像其餘時候那樣只為了找我存取那一兩百是替單位辦事我記得她好像是在……一個什麼公司上班有點記好像是個什麼網絡……應該是廣告宣傳之類的媒體公司吧。除此之外我可就真的不知道了。」

  那我們知回頭有什麼需我們再聯繫你。」安長埔站打算離開了。

  「」荀齊起身叫住要走的兩「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問你們。」

  安長埔回頭看等他開口。

  「你們倆當著孫姐的面為什麼假裝不認識我?」

  「你希望單位的同事捕風捉影的胡亂猜疑麼?」

  荀齊恍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們一片好心我都沒理解上去!」

  安長埔不大在意的擺而荀齊還是因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為而感到過意堅持要把他們送出銀行的大門。

  離開銀行準備回公安局的安長埔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秦若男一句:「你晚上什麼安排?」

  「我?沒有安排啊。」秦若男這兩天一直被盧雅君的事情佔據著自己的一下子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你還欠我一頓擇日不如就今天晚上還我吧!」安長埔扭頭對她看上去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

  秦若男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除了有些緊張的點點頭什麼也說不心裡隱隱的今天晚上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17
第六十九章赴約

  【之前答應了群裡的1111這個特殊的日子裡要給小安子和若男一個我算是說到做到了哈~扭屁股求表揚~!】

  接下來的一下午時秦若男和安長埔繼續不死心的試圖從盧雅君的公司同事那裡獲得更多關於她生前的個人一無論是性格有多麼的怪異或者只要還在這個社扮演著一定的就一定會留下自己的不可能像一團無色無味的空氣憑空消失之後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那樣。

  有可能會因為盧雅君與他人接觸的不或者存在感所以身邊的人容易忽遺忘關於她的很多小事、但是只要不懈的詢問總會有人或多或少的能想起來一些那些細碎的小事再被總結就可以勾畫出盧雅君生前的生活、甚至情感方面的人際線索。

  這一秦若男都跟在安長埔的幫忙做時不時的也開口詢問但是次數並且一直處於略顯心虛的狀態中。

  為什麼心虛?因為她經常不由自主的走神兒。

  打從參加工作到秦若男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居然會有對工作這麼不上心的如果不是有責知道自己正肩負著調查三起人命案的恐怕她連現在的專心程度都難以早就一個人躲到一邊專心致志的想自己的心事去了。

  之前自己鼓起了勇氣想要和安長埔說說他說地點該來的人也沒緊接著兩個人就又被工作給纏忙了幾天現在對盧雅君的調查處於進展緩慢的狀態。也讓他們兩個的行動節奏跟著放緩了他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向自己要求兌現之前半真半假約下的難道是覺得找到了適合談那個話題的地方?所謂該到的人也能夠到場了麼?

  這根本就是屬於安長埔和她之間的秦若男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所謂該到場的人。

  總不會是他的爸媽吧?她忍不住胡思亂想這麼自己先是一陣隨即又意識到自己的這個猜測實在是有夠就算人家肯接納自己的哪有可能還沒有怎麼樣就先把父母家人牽扯進來的。

  那除此之外。還會有誰是「該來的」麼?秦若男絞盡腦汁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

  與她的緊張忐忑、魂不守舍安長埔那邊倒是淡定該做什麼工作就做什麼工作。看不出來任何一點的緊張和其他人的溝通過程中依舊談笑整個下午除了有些可疑的避開秦若男跑出去打了一通電話就沒有任何不同於以往的舉動了。

  並且不知道是不是秦若男的她覺得安長埔在打過那一通神秘兮兮的電話之後。心情好像更整個人都精神甚至好像還有點興奮。

  這樣的反應讓秦若男感到心裡更加忐忑。

  再怎麼浮想再怎麼忐忑該辦的正經事還是得辦得妥妥噹噹關於盧雅君在工作中的人際。除了公司之中乏善可陳的那部分其餘與外界打交道的恐怕只有她的頂頭上司。廣告部的項目主管才最可是不巧的是這位主管恰好被派出去出估計要過幾天才能安長埔和秦若男也只好暫時打算等過幾天盧雅君的主管回來之後再做打算。

  至於為什麼盧雅君遇害了這麼多天。失蹤了這麼居然從來都沒有人找人或者報案的事情。安長埔和秦若男也在和這些人的反覆溝通過從旁人的口中一方面因為盧雅君平時就不太喜歡和公司裡的其他同事打成所以沒有人願意管另外一公司也不想無端端的惹上什麼盧雅君本身也沒有肩負什麼特別重要、非她不可的所以在她無故不來上班的這些天上層也不過是把她的工作交給其他人並且交代人事假如再過一週她還沒有就按照自動辭職準備開始招聘新人接替盧雅君的位置。

  再次離開盧雅君工作的時間差不多也已經到了夕陽光線把安長埔和秦若男的臉都映得秦若男今天的工作到這裡就算是告一段安長埔現在開車要去的一定是他選擇的認為適合談話的不由的又一陣張嘴想要問問他們準備去又覺得嗓子眼兒索性一言不發的默默任由安長埔把自己載去哪裡。

  沒用多久安長埔就把車停在了一間門面裝點的很具流行元素的飯店時間還沒有到一般飯店的用餐不過飯店一樓的大廳裡已經有幾張散桌旁坐著正在或者準備用餐的大多是年輕學生模樣。安長埔進門對吧檯處的服務員說了一下自己的服務員立刻把他們帶到飯店最裡面的一個雅還細心的幫忙關好門。

  雅間只有一張四把門被外面散桌的聲音瞬間被阻隔在雅間裡變得很空間變得狹小氣氛也跟著發生了秦若男和安長埔面對面在桌子兩旁坐了誰也沒主動開口秦若男假裝低著頭專心致志的端詳著桌上的實際上腦子裡卻亂成忐忑的揣測著他會對自己說些什麼。

  安長埔也沉默的坐了一然後看了看突然深吸了一開口問秦若男:「我想再跟你確認一個問題。」

  「什麼?」秦若男猛地抬有些緊張的問。

  「在畢紅旭學校的食你跟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發自肺腑的麼?」

  秦若男被安長埔嗓子眼兒發緊。輕輕的點了本以為安長埔得到了答案之後會說些卻見他只是點了一什麼也沒有再說。

  如果不是秦若男現在自己的心裡已經沒有了她一定可以很容易的安長埔再得到了她肯定的答覆明顯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就這麼枯坐了好一門外由遠及近傳來了腳不一門被篤篤篤的敲了三下。服務員的聲音在外面說:「安你的客人到了。」

  說完服務員的腳步聲就又走遠了。安長埔起身去秦若男覺得自己渾身的肌肉都快要緊張到痙大腦一片忍不住有些來的人會是誰?是對安長埔很重要的人麼?

  門打開了。陶音音從外面走了她今天打扮的很臉上畫著精緻頭髮燙還搭配了一個很淑女氣質的身上穿著一件水綠色的雪紡紗連衣裙。顯得十分清涼。進門的時候她看上去很儘管臉上只是掛著淡淡的卻掩不住那份得意。

  秦若男有些驚訝。坐在原處沒有做出陶音音一扭頭看到她似乎也有些目光從秦若男的身上轉移到安長埔的好像是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解釋。

  安長埔卻什麼都沒說。只是把門重新朝桌旁一指。對陶音音說:「坐吧。」

  陶音音點踩著細高跟的涼鞋噠噠噠的走到在秦若男對面坐了抬手拍了拍自己旁邊的椅子:「你也你特意約我不是說有些話必須要對我說麼?那你就這算是怎麼回事兒?帶個做筆記的?」

  她好像被自己的幽默感給逗掩著嘴輕笑眼睛不著痕跡的朝秦若男瞥了過來。

  秦若男看也不有些僵硬的坐姿暴露了她此時此刻心裡面的迷惑和緊張。

  安長埔對陶音音笑卻沒有坐在她而是坐在了秦若男的這他的這一讓陶音音和秦若男都微微一怔。

  「你這段時間挺忙的吧?」安長埔彷彿沒有看出兩個女人的詫異和猜測若無其事的問。

  「真被你說我最近還真是挺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呢?別跟我說你偷偷的留意我的日程啊!」陶音音露出了一臉俏皮若不是有了之前的幾次搞不好就連秦若男都會覺得這姑娘有些嬌憨可愛。

  「那倒我最近也挺手頭的事情特別」安長埔擺「隨口猜猜聽說你前陣子相了不少次應該挺有沒有找到合適的?」

  「怎麼?你很關心這個?」陶音音拿眼瞟著安長埔。

  秦若男的兩隻手在桌子下方緊緊的心裡面覺得很不不管因為什麼她都不願意在這裡聽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而且現在她更加迷不知道安長埔到底想要做什麼。

  「是挺關」沒想到安長埔居然承認了陶音音這讓陶音音不禁有些然而他隨後「聽說你相了那麼多都因為名聲不被男方拒之後又花了那麼多時間來關注若男的工作和再這樣別說人家會嫌棄你的恐怕還會覺得你的精神也有點這樣恐怕對你的影響不太好。再怎你父母和我父母過去也是老交我確實有點替你擔心。」

  這番話顯然和陶音音最初所期待的相差讓她有些始料聽完安長埔有些錯愕的愣差一點連臉上偽裝的微笑都維持好一會兒才說:「你這算是什麼啊?特意約就是為了當著她的面羞幫她出口氣啊?沒看出來啊安你還挺有『劫富濟貧』的俠義心腸。」

  秦若男感覺一股火從肚子裡冒了剛要說安長埔在桌子下面按住了她她一愣神兒的安長埔已經開了口:「什麼算『什麼算『貧』這個還真不好而且我也沒有想要替誰出氣的只是想找個機會把該說清楚的事情說說以免咱們三個人之間有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秦若男緊張的看想要聽聽看他所謂的誤會到底是陶音音也是兩個女人也說不上來誰更緊張。

  「我這個人怎麼」安長埔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似的摸了摸自己的一「有點自誇我還算是一個比較有紳士風度不管是對自己喜歡的還是不喜歡不管是和自己有關係還是沒關係但是關鍵的是非和界限我還是很明確的。愛情就是友情就是單純的給對方留餘地也不等同於容忍退讓。」

  秦若男的心跳加雖然安長埔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睛是看著陶音她卻很接下來的一定是和自己有關甚至……讓她產生了一些期待。

  「今天約你其實有一個很重要的就是我想聽聽你的說說看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是在同情若男。」安長埔身子向臉色還是很語氣和姿態上卻多了一點壓「我覺得你應該不會跟你沒有對她說過這種話吧?」

  陶音音臉色快速的剜了坐在她對面的秦若男好像是在譴責她這個「告密者」然後對安長埔說:「我實話實說也有錯麼?做人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的有的時候對於有些人能夠因為同情而得到些就已經是意外中獎一樣的幸我這個人比較有一不喜歡幫別人維持不切實際的你可以說我這樣做不夠有同可我還是覺得認清自己是最重對誰都有好處。」

  「說得你好像很瞭解我似的。」安長埔笑的好像陶音音不過是給他講了一個很有趣的笑話扭頭問秦「如果是我和陶音音之間的答案有你是選擇還是信我?」

  秦若男一開口差一點咬到自己的有生以來第一次聲音好像被夾住了一樣:「信你。」

  」安長埔頗為滿意的點對陶音「那我當著你們把這話說我對秦從來都沒有過任何同情的這就是我的最終答案。」

  「隨便你怎我信不信無」陶音音瞟著秦似笑非笑「我希望她也能真的相信這種話。」

  「沒我可以證明。」安長埔信心十足的回答。

  「怎麼證明?」

  安長埔看了看陶扭頭轉向秦若男。

  秦若男只覺得安長埔看著自己的眼神裡帶著前所未有的火熱還沒有來得及他的鼻尖就已經碰到了自己的兩個人的嘴唇也貼在了一起。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17
第七十章驚喜or驚嚇

 

  如果秦若男的腦袋是用煤球兒那現在估計已經被燒得通紅通此時她只覺得自己的大腦已經完全成了爐一點思考能力都沒有了。

  和她一樣出乎意料的還有一這個人當然不是作為始作俑者的安而是原本還顯得鬥志昂揚的陶音音。

  「你……你這算是什麼意思?」她臉上的表情徹底僵說起話來也有些結結巴巴。

  這話其實應該留給我來問吧?秦若男瞥了一眼已經坐回自己位置上去的安心裡面暗暗的因為被陶音音「搶」了自己的台詞而感到有些不過話又說就在眼下這個節骨眼就算陶音音把話語權交給自己也因為太過害羞而根本就開不了口吧。

  或許過一陣子……就算是過一這種事情恐怕她也還是一樣不好意思去一把年紀了突然被自己暗戀多年的男人奪了初吻就已經夠「晴天霹靂」這事兒偏偏還是當著自己最討可以稱之為情敵的女人的面發哪怕倒退五秦若男也絕對無法如此戲劇化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在自己平凡而又平淡的生活當中。

  安長埔的臉色倒是沒什麼這一切都是在他的算計和安排毫無意外當然能夠保持他在桌子下面拉過秦若男也不管她是不是渾身僵硬的好像被人點穴了對陶音音愉快的調侃起來:「你覺得是什麼那就當是什麼意思吧。假如這樣你也可以理解成因為我同所以才吻我也無所謂。」

  「你……」陶音音的臉漲得比秦若男的臉還要是被不知情的人搞不好會以為她才是突然被人吻了的那在好像丟了舌頭般的一時語塞她的眼珠子在秦若男和安長埔之間打量了很快就又露出了強撐的恍然大悟似的拖著長音兒。「哦——!我明白了!安長埔啊安我終於明白了!剛才我還挺納悶你為什麼要這麼作踐自己。後來才意你是在報復我!你還是恨我在和你談戀愛的時候沒有中斷和其他男人的所以才故意擋著我的面這你是想讓我想讓我覺得受到了侮辱……」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杯突如其來的溫開水就已經潑到了她的陶音音始料差一點被狼狽的連忙從桌上拿起餐巾紙還不得不小心翼怕把妝擦花掉。她可能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事先預料到這所以用的化妝品沒有多強的防水效果。眼見著眼影眼線被水在她的眼瞼下面形成了一個頗有些喜劇效果的黑圈。

  陶音音終於繃不她顧不得繼續擦拭臉色的一拍桌子站了高聲質問手裡還攥著玻璃杯的秦若男:「你瘋了麼?憑什麼潑我?」

  「就憑你當著我的面說了那麼多侮辱我的話。」秦若男把手裡的玻璃杯啪的一聲放在「這種話換成是誰說。我都可但只有你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和你面對面坐在同一張桌子旁邊這對於我對於安長埔都算是侮辱!要是再讓我從你嘴裡聽到任何貶低我我可以一直潑到你晚上回家不用卸妝。」

  「你敢!」陶音音嘴上這麼語氣和表情看起來都不是很有底氣。

  秦若男冷笑著睨她:「你試試看。」

  安長埔抬手輕輕的撫了撫秦若男的讓她消然後看看陶不知道是心還是陶音音此刻一臉的狼狽妝容實在是很他的嘴角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陶再怎你父母和我父母過去的交情還雖然咱們兩個相親之後你做了些讓你父母蒙羞的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針對你做些更沒打算因為我從來都沒有打算和你走所以你的選擇對我沒有更不可能傷害要不是鐘翰替我打抱我也沒有想過讓你雞飛只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和你講清楚罷了。不管怎本來這件事就可以平息下可是你偏偏不幾次三番的先是試探我有沒有復合的然後又故意去找若男嚼抓住了她不自信和自尊心強的弱點反覆的刺我可以容忍你打擾我的但是假如你騷擾的是我在意那我就真的沒有辦法坐視不理。」

  秦若男在一旁聽到安長埔說自己是他在意心頭一陣又想到自己果然還是中了陶音音的挑撥看不出安長埔對自己那些關心和照顧背後的之前還義正言辭的要求安長埔不許對自不許同情又忍不住有些安長埔好像也察覺到了她的內疚輕輕勾起她與她十指相扣。

  「說我今天約其實目的很就是想要向你們兩個都明白一個那就是我對若男的雖然可能包含了很多因素在但是很確定不包括而且我也不是那種會把同情和愛情混為一談的人。」說這話的安長埔顯然是把談話對象的重點放在了自己身邊的秦若男看著她說完了這番話才重新讓視線回到陶音音對「假如說你覺得我是在報那這絕對是一種假如我真的是想要那剛才被吻的那個人就不會是而會是你了。你也儘管放這種事是絕對不會發第一還是那我根本不需要報第二。我也不確定如果我真的那真正被報復的人到底應該算是你還是我自己。」

  要不是秦若男現在整個人還被突如其來的巨大驚喜震撼的有些會不過搞不好會當場笑打從認識安長埔他除了在工在面對犯罪嫌疑人或者一些劣跡斑斑的其他相關人員的時候會不得不板起其他尤其是在和異性打交道的都是風度翩翩的紳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幸親眼見證了這樣的更沒有想到原來好好先生安長埔也一樣有毒舌的天分。

  陶音音之前如果算是臉紅那現在整張臉已經漲的發紫了。她恨恨的瞪著安卻又說不出畢竟安長埔的話裡一個過分的字眼兒也沒有出充其量也只不過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把陶音音丟過來的炸彈反彈回去而已。

  假如陶音音覺得不爽。那恐怕也得先後悔自己幹嘛要先自討沒趣的挑起「戰爭」。

  陶音音能不能有這樣的自知之明還不至少她不是一個看不出情勢的眼見著安長埔的立場和目的都已經如此她也很清楚繼續留二比一的情況下自己無論如何也討不到於是便氣沖沖的站起來。二話不說拉開門衝了出去。

  她走了屋子裡剩下的兩個人讓氣氛變得更加剛才有陶音音在。秦若男還有個能讓她分神的現在就剩下她和安長兩個人還肩並肩、手牽手的坐在這簡直讓她的害羞指數直衝最高紀錄。

  秦若男試探著想要把手抽結果被安長埔攥住了。沒有得逞。

  「現在想躲了?陶音音的賬我和她算咱倆的我可還沒算呢。」安長埔把身子轉向秦若男。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

  秦若男嘴巴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哪怕自己只要一抬眼就會把視線忍不住又飄到安長埔的嘴唇連忙試圖轉移話題問:「找我算什麼賬?算我潑了她一臉水的賬?」

  「你要是說我還真有賬」安長埔「你要是早跟我說你有這方才我就提前讓服務員給換一壺熱一點的白開水了。」

  秦若男沒料到他居然會這當下撲哧一聲笑了安長埔沒松開她一本正經的盯等她笑得差不多了才說:「說我人也讓你親陶音音那邊估計也把我給恨不管從哪個角度這事兒你也得給我一個對不對?」

  「什麼叫你讓我親剛才明明是你突然……」秦若男聽著安長埔的話覺得有些不對開口可是話說了一半就不好意思再說下再一看安長埔那一臉陰謀得逞般的「那你想讓我怎麼交代?」

  「那就做我女朋友當做對我的補償吧!」

  安長埔等了一會兒沒見秦若男反而還露出了一臉為難的不由得有些詫異:「這事兒你什麼意見?」

  「鐘翰應該跟你說過他有驚喜給你吧?」秦若男沒有如同安長埔事先預料到的那樣羞澀的點頭表示而是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她這麼安長埔倒也忽然想起在鐘翰離開的時候確實跟自己說過有個驚喜要留給而且後來向秦若男打探的秦若男的態度也有些這段時間除了工作一直都被感情的事情牽絆住他幾乎把這件事給忘了個現在想起可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聽秦若男提起這總讓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秦若男抿了抿嘴:「他說讓我答應他一如果有朝一日你對我要我做你的女我一定要拒絕你。」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17
第七十一章損友

  【感謝貓少滴粉紅票!麼麼蹭蹭~】

  安長埔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後悔過為什麼要結交鐘翰這樣的一位朋友。世界上哪有這樣的損友啊,居然未雨綢繆到自己還沒有認清楚心意呢,他那邊已經埋好了地雷只等著自己一步一步走過去踩了!

  「你說什麼?」安長埔有些傻眼的問秦若男,沒有想到自己精心安排的結果居然變成了這樣,同時,也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問題需要明確答案,「你答應他了麼?」

  秦若男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我那會兒哪能想到真的有這麼一天啊,那時候我覺得我跟你是永遠都不可能有那麼一天的,所以他跟我說的時候,我還覺得這個玩笑開的有點大,也沒怎麼在意,再說了,我弟弟的那個案子,私底下他也沒少幫我的忙,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請求,我哪好意思不答應他啊。」

  「你……」安長埔這下沒主意了,「你的意思是……你要履行承諾,選擇拒絕我了?」

  秦若男為難的咬著嘴唇,自己喜歡了好幾年的男人向自己表白了,就算不是那直抒胸臆的三個字或者四個字,而是完全讓自己意想不到的方式,那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的驚喜,期盼了那麼久的幸福突然之間砸到了自己的頭上,她也舍不得往外推啊。

  「要不,我違約吧,反正就算是食言而肥……」秦若男低頭看看自己原本就偏瘦的身材,「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問題。」

  「這事兒咱先放放,我得打電話問問鐘翰那小子,為什麼要這麼算計我。」安長埔現在已經是一肚子火了,秦若男的回答讓他稍微痛快了一點,可還是有一種不找鐘翰問個清楚就不能善罷甘休的感覺。

  於是他氣鼓鼓的撥通了鐘翰的電話,怒火中燒的質問他為什麼要給自己一個如此「驚喜」。秦若男在一旁有些忐忑的看著安長埔。

  結果不知道鐘翰在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安長埔的眉頭居然慢慢的鬆開了,後來更是眉開眼笑,原本的怒氣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

  「怎麼樣?鐘翰他怎麼說的?」等安長埔掛斷了電話,秦若男連忙問。

  「若男,我想通了,你還是遵照和鐘翰之間的約定吧,我完全能夠接受這樣的結果。」安長埔喜滋滋的說。

  秦若男現在可是徹底的懵住了,為什麼一通電話之後,安長埔居然樂於被自己拒絕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鐘翰說。他這麼做的根本目的是因為覺得我實在是遲鈍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所以他替你鳴不平,想要讓我接受一些教訓。而且他也覺得,你默默的喜歡了我這麼久,我都無知無覺的,這本身就是對你的虧欠,所以為了公平起見。就應該讓你拒絕我,然後我再像別的小夥子一樣重新追你一遍。」安長埔看得出來秦若男十分茫然,沒打算賣關子,直接把鐘翰的話轉述給她聽,「雖然他擺了我一道,但這話還是在理的。所以我接受你的拒絕。」

  說這話的時候,他滿臉都是掩不住的喜色,好像在因為秦若男喜歡了自己這麼久而感到心裡十分舒爽。絲毫沒有半點求*被拒絕之後該有的鬱悶和沮喪,倒是秦若男被他提到暗戀的事情,又一陣羞澀,拿眼瞪了安長埔,卻也因為表情太過於幸福而變成了嬌嗔。

  「你……今晚的事情。你老早就打好了主意了吧?」秦若男嬌羞歸嬌羞,喜悅歸喜悅。可是今天晚上這一幕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可還有一肚子的疑惑呢。

  「要不這樣,你把你想問的問題一股腦想好了都問出來,免得一會兒忘了,然後我一個一個的給你解答,怎麼樣?」可能是鐘翰埋下的那顆定時炸彈被順利的排除掉了,這讓安長埔心裡踏實了不少,現在也就心情大好的任由秦若男「審問」了。

  秦若男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終究還是被好奇心佔了上風:「你怎麼之前已給都沒有提到過陶音音有找過你想要和你復合的事情?」

  她語氣裡那淡淡的酸味讓安長埔聽來很是受用,不過想起之前秦若男突然之間對自己的冷淡一度讓自己有多麼擔心,又硬是讓自己板起面孔,反問她道:「你還不是一樣,陶音音找你挑撥離間的事情,你不也一個字都沒有對我透露過麼。」

  秦若男語塞,不禁有些後悔自己幹嘛要哪壺不開提哪壺,現在倒好,果然被安長埔揪住了小辮子。

  「那……你……你既然從蔡敏那裡拿到我的信之後就什麼都知道了,為什麼從來都沒告訴過我?」她連忙轉移話題。

  這麼一問,安長埔倒不好意思了,撓撓頭:「那都好幾年前的事兒了,這中間鐘翰跑來搗亂,我一度以為他對你有點兒意思呢……所以也有些拿不準你是不是對我還是原來一樣的感覺,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有時候有點反應遲鈍,所以沒敢直接跟你說什麼,想要試探試探,結果還沒等按照我的計畫,潤物細無聲的把你拿下呢,你就突然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差點把我給弄懵了,好在後來想了想,陶音音能找我,搞不好也會找你,我就打聽了一下,後來聽嘉逸說,你送小狗回去的那天,在她家樓下和一個人說了一會兒話,嘉逸還幫我描述了一下那個人的相貌,我一聽就知道是陶音音。」

  「你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策劃這件事了?那……你怎麼有一段時間對我的態度特別……」

  「冷淡?」安長埔笑著伸手摸摸秦若男的頭頂,「我那是生氣啊,這麼長時間,我對你的態度,我對你說的話,居然抵不過陶音音的幾句話,你說你這算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我沒信心?而且你事後居然連找我求證的念頭都沒有,就直接選擇疏遠我,如果換成是你,你說你氣不氣?」

  「氣。」秦若男因為心虛,也因為害羞,聲音格外得小,「那你幹嘛今天當著陶音音的面……」

  「我不下點猛藥,哪治得了你們兩個啊!」安長埔無奈的搖搖頭,雖說眼下的這個結果,以及方才的過程他還是蠻享受的,不過一想到秦若男被陶音音的話蠱惑,心裡就有些不爽,「如果我不把你心裡面的那根刺徹底拔掉,以後咱們兩個在一起了,你也還是會因為不自信所以輕信別人的胡言亂語,而且解鈴還須繫鈴人,當初你心裡的這個疙瘩就是在陶音音的『幫助』下結下來的,解開的時候當然也少不了她在場。拋開別的不談,你敢說你剛才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心裡不覺得很舒服?」

  秦若男笑了,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卻又不能不承認:「確實,尤其是你後來說那些話的時候。原本我在她面前一直都有一種自卑感,因為她身上有所有我羨慕,但是又沒有的女性優點,最初我看到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心裡挺不好受的,但是一想到她比我好那麼多,又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和她相比較的資格,就算她當著我的面說了一些打擊我的話,做了一些打擊我的事,我也因為底氣不足,連反擊都覺得沒有力度。」

  她的目光落在了餐桌上的那個空玻璃杯上:「說真的,剛才我那樣突然潑她,你會不會覺得我有些失態?」

  「我也真的,假如你在她第一次對你出言不遜的時候就這麼做,我也就不用冒著這麼大的風險策劃今天的事情了。」安長埔搖搖頭,「不過以後,我也不希望你再有機會這麼做。」

  「我其實也覺得自己應該學著溫柔一些。」

  秦若男的理解顯然和安長埔有些差異,聽了她的話,安長埔一擺手:「和溫柔不溫柔沒有關係,沒有人保護的時候才需要自我保護,要是連自己的女朋友都保護不了,我還怎麼保護人民群眾啊!」

  「剛才是你說的要我兌現當初答應鐘翰的事兒,那我現在可還不是你女朋友呢,你別口頭上佔我的便宜。」秦若男現在心情大好,人也從最初的緊張害羞中放鬆了許多,忍不住和安長埔開起了玩笑。

  安長埔對此毫不在意:「小菜一碟,你就等著看我怎麼把你拿下吧!」

  秦若男衝他一瞪眼,可惜臉頰緋紅,表情太甜,讓眼神的殺傷力瞬間打了折扣:「我認識了你這麼多年,今天還是頭一次知道你膽子又大,臉皮又厚呢!」

  「以後你還能領教到我更多不為人知的真面目呢!」安長埔安心的長出了一口氣,「而且誰說我膽子大啊!你都不知道在這之前我有多擔心,生怕我和你賭氣的時候真的打擊到你,萬一你在那個節骨眼兒上動搖了,改了主意,那今天估計就該換成是我當著陶音音的面被你甩一個耳光丟醜了!幸好我提前給你吃了顆定心丸。」

  「什麼定心丸?」秦若男茫然的看著他。

  「就是那本《荼蘼的童話》,我偶然之間經過書店的時候看到的,那時候咱們倆正好僵著,就買了偷偷給你放桌上,」安長埔嘿嘿一笑,「讓你看看成功案例,鼓舞一下士氣,別輕言放棄。」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17
第七十二章外科醫生

  【感謝子鼠考拉和甜沙拉兩位筒子滴粉紅票~ua~ps.偵情檔案二的實體書更名為《別給凶手起外號》系列已經正式出版,目前上市的是卷一和卷二,噹噹、亞馬遜均有銷售,請多多支持,哪位筒子買了記得給留個好評哈~麼麼!】

  秦若男真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以為是偶然之間發現的那本書,那本讓自己看完之後重新鼓起勇氣的書,居然是安長埔「奸計」的一部分,不過在這樣的結果面前,中計與否,似乎就顯得沒有那麼重要了,因此她也只是象徵性的捏了個空拳不輕不重的朝安長埔的肩窩捶了一記。

  接下來的那頓飯是怎麼吃完的,事後秦若男無論怎麼去努力回憶,都始終沒有什麼印象,只記得那家店的生意很好,外面的大廳散台客人爆滿,雅間的隔音效果也還挺不錯的,所以他們在雅間裡的事情,外面沒有一點耳聞,只不過,估計連陶音音頂著一臉被水潑花了的妝氣急敗壞的離開時,處境就不會那麼好了。

  一頓飯心不在焉的吃下來,又被稀里糊塗的被安長埔送回家裡去,過程中安長埔除了一臉藏不住的喜色之外,倒也說到做到,恪守和秦若男,或者倒不如說是和鐘翰之間的約定,沒有因為秦若男那明顯傾斜的天平而以她的男朋友自居。

  按照他的話說,現在他是鬥志昂揚,準備使出渾身解數來追求秦若男了。

  不過話雖這麼說,秦若男卻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事兒壓根兒就沒有懸念,安長埔根本就已經是胸有成竹,十拿九穩了,充其量不過是滿足一下她作為年輕姑娘的虛榮心。享受一下被心上人追求的滿足感罷了。

  秦若男以為自己這一夜肯定會激動的根本睡不著,結果居然恰恰相反,在和安長埔你一條我一條的發了一會兒短信之後,她就在不知不覺當中睡了過去,並且一夜睡得都十分香甜,似乎一直以來讓她最揪心的事情終於塵埃落定,整個人都踏實了。

  第二天一早,秦若男一走進辦公室,迎面就遇上了幾道充滿了曖昧和笑意的目光,雖然都是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一起工作的熟人,可是一大早就被其他人那麼盯著行注目禮,還是讓秦若男有些手足無措。

  「你們都看著我幹什麼呀?我臉上寫字了?」秦若男被人盯著渾身不自在。

  田蜜嘻嘻笑著迎了上來:「字倒是沒有。我們就是想看看情場得意的人看上去是不是整個人都發光!」

  秦若男一聽,立刻意識到他們肯定是已經知道了什麼,臉登時就紅了:「哎呀,你們饒了我吧,千萬別和我開這種玩笑。太尷尬了。」

  「我說,你們怎麼出爾反爾啊?不是說好了有什麼鬼主意都朝我來的麼,若男臉皮薄,你們別鬧她。」安長埔從程峰的辦公室裡一拐出來,正好看到秦若男面紅耳赤的窘態,忍不住開口替她解圍。

  「嘖嘖嘖!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啊!我這個萬年王老五眼睜睜的看著咱重案組成了多少對兒,你是我見過最快淪為『妻奴』的一個!嘖嘖嘖,照鏡子瞧瞧你現在這樣兒!真夠狗腿的!」田陽哈哈笑著。調侃起安長埔來。

  安長埔也不在意,還挑釁的朝他一挑眉毛:「『妻奴』不也得先有個能發展成『妻』的對象麼,這方面田哥你進度落後的有點多,與其嫉妒我,還不如想想怎麼迎頭趕上比較好。」

  他的話換來了其他人的一通哄笑。現在安長埔和秦若男之間的那層窗戶紙被正式捅破了,整個重案組裡最大齡資深的光棍兒就只剩下田陽一個。雖然墨竇也是單身漢,好歹人家還比田陽小了三四歲,還不在「老大難」的範疇內,反而更凸顯了田陽這個大齡男青年的處境。

  「說的也是啊田哥,你說人家田蜜是你妹妹,這都結婚多久了,工作上沒得說,但這方面你確實有點『後進』啊!」墨竇也抓住機會插嘴添亂。

  「唉,這年頭,大齡剩男處處受氣啊!」田陽發出一聲沒有多少誠意的哀嘆,起身繞倒安長埔桌旁,勾著他的肩,「小子,看在咱們共事多年的份上,我今天就以德報怨一回,你之前讓我幫你查的那件事,我還真給你查到了!」

  「查什麼?」秦若男聽田陽這麼說,知道肯定是和他們手頭的案子有關,連忙收起玩笑的心情。

  「我讓田陽幫忙查一查尤弘圖的底,看看他在搬來c市之前是做什麼的。」安長埔這才想起來,自己忘了把這件事告訴秦若男,連忙向她說明一下,又把注意力轉向田陽,關切的問,「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發現?」

  「沒發現我就不算以德報怨了!」田陽笑著從兜裡掏出一個小本子,攤開來放在安長埔的桌上,「你之前不是說因為有人提到你們調查那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平時最喜歡向這個尤弘圖打聽醫學常識,所以懷疑他過去的職業是不是和醫學相關麼,事實證明你還真猜對了,我這些天拜託了好多人才打聽到準確消息,尤弘圖過去在他的故鄉,不僅曾經是一名醫生,而且還是因為一場醫療糾紛才不得不改行去做別的。」

  「我記得尤弘圖的老家好像離咱們這兒特別遠!」秦若男對尤弘圖講話的口音有一定的印象。

  「對,挺遠的,要不然我也不至於花了這麼多天才打聽清楚,他過去也算是個比較資深的外科醫生了,據說在醫院工作了十幾年,結果出了點醫療事故,要不是掏了很多的錢去擺平,對方同意私了,他恐怕還得進去蹲幾年呢。」

  「是因為什麼起的醫療糾紛?」

  「這事兒我就不敢說信息百分之百準確了,因為畢竟過去了很久,我托的人只能從當時的患者和家屬那裡問到情況,據患者的丈夫說,尤弘圖這個人行為舉止上比較不穩重,住院期間和患者以及患者的家裡人都發生過口角摩擦,所以手術的時候就故意想要做些手腳讓患者吃點苦頭,結果沒想到弄巧成拙,真的出了事。」田陽對這個說法的信任度似乎並不是很高,「這個說法僅供參考,畢竟給出這種說法的人和尤弘圖是有過結的,而且矛盾還不算小,往尤弘圖身上潑髒水也是再說難免的。」

  「尤弘圖擺平了這個官司之後就離職到c市來了麼?」

  「沒有,要是那麼直接我就省事兒了,他的路線曲折著呢!」田陽搖搖頭,「尤弘圖在離職之後沒多久,他老婆就和他離婚了,是不是因為那場官司,這個就沒處核實去了,他在離開老家之後沒少換地方,也沒少換行當,不過話說回來,尤弘圖這個人除了能折騰之外,運氣和腦子也挺不錯的,就算是投機取巧,也總能讓他逮到機會,這些年折騰下來,錢倒是越賺越多,現在倒比當初差一點吃官司之前家底還足了!」

  「尤弘圖現在確實稱得上是財大氣粗了,他在c市的財產我也有所掌握,」秦若男之前也比較關注尤弘圖,「他名下有一處別墅,一處一百多平米的高層住房,兩輛車,因為他名下兩輛車的車型和我們一直留意的可疑車輛不符,所以我就沒有多加關注,也沒想到他過去原來真的是個醫生!」

  「行,尤弘圖這邊我們心裡有數了,眼下我覺得沒必要立刻就驚動他,先壓一壓,烏君昊那邊我也剛剛才確認了一件事,覺得有必要優先處理。」安長埔拍拍田陽,「辛苦你了!」

  「跟我不用瞎客氣,有那誠意回頭遇到合適的姑娘想著我這個『特困戶』就行了。」田陽隨口和安長埔開了個玩笑,起身走開了。

  「烏君昊那邊怎麼了?」秦若男問。

  「邊走邊說吧!」安長埔示意她起身和自己一起出去,礙於在單位,又是工作時間,他沒好意思伸手去拉秦若男,「早上吃飯了麼?」

  「本來想來這兒沖一包麥片的,結果進門之後被他們一打岔,給忘了,你吃了麼?要不一會兒順路隨便買點什麼吧。」秦若男搖搖頭。

  「不用,我有安排。」安長埔神秘兮兮的說。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下了樓,一路上和平時一樣,偶爾遇到其他部門的熟人,打個招呼,不過秦若男因為自己和安長埔的關係發生了變化,產生出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總覺得別人看著她的時候,似乎能透過她的眼睛,看到前一天晚上發生過的事情似的,搞得她忍不住一直眼神閃爍,不敢直視別人的眼睛。

  到了車裡,安長埔好像變戲法一樣的拿出了一個小巧的保溫飯盒塞到秦若男手裡,秦若男打開蓋子,裡面盛著煮的軟爛蔬菜粥,一股咸香的氣味立刻隨著熱氣飄了出來。

  「你……今天早上起來煮的?」秦若男分明記得安長埔並不是個廚藝高手。

  「是啊,所以我事先嘗過了,確定能吃才給你帶來的,否則我就得另外想辦法了,早上吃點熱粥對胃好,我特意照著網上的菜譜學的。」安長埔有些得意的說,「快吃吧,別光顧著用那麼感動的目光盯著我看,我現在可是在追你呢,你得懂得把握機會,該刁難就刁難,要是你對我太心慈手軟,鐘翰豈不是白費了那麼多心思來算計我!」

  秦若男原本只是感動得有些眼眶發熱,聽安長埔這麼說,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17
第七十三章幕後老闆

  「說真的,我也有點不明白,」她一想到前一天晚上當安長埔乍聽到鐘翰和自己的約定是必須拒絕他的表白時那驚詫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你和鐘翰不是很好的哥們兒麼,他怎麼會為了替我這麼個剛認識沒多久的人,就想出這樣的主意來算計你的呢?」

  「要不為什麼我說自己誤交損友呢!」安長埔佯裝惆悵的嘆了口氣,「不過鐘翰這個人別看一副公子哥兒的德行,骨子裡特有那種鋤強扶弱、打抱不平的勁頭,呆會兒見到他,你倒是可以親自跟他問問清楚。」

  「啊?呆會兒見到他?咱們這是要去a市?找鐘翰幹什麼?」秦若男大吃一驚,車子還沒有駛離市區,她原本以為只是在c市內調查走動,沒想到居然是要去a市。

  「烏君昊在a市有一處做汽車改裝的店面,他人在c市,店開在那邊,那家店的營業執照上面用的也不是他本人的名字,烏君昊只是做幕後老闆,你覺不覺得這事兒聽著就有點古怪?」安長埔這才把他們去a市的目的告訴秦若男,「多虧鐘翰最近比較閒,否則在這件事上我們也不可能節約這麼多的時間。」

  「你剛才還說鐘翰是損友,現在又成了好幫手了?」秦若男收好保溫飯盒,和安長埔開著玩笑,雖然案子還沒有最終告破,昨天接受了自己心上人的示愛,今天一大早又有了兩個新的進展,這真是讓人想不心情大好都很難。

  「『損友』也是友嘛!」安長埔別看嘴上抱怨鐘翰拖自己後腿,實際上兩個人的關係別提多瓷實了。

  從c市到a市,開車走高速並不需要花費很久,安長埔和秦若男一大早八點多出發,到達a市的時候連午飯時間都還沒到,按照之前的約定。他們直接把車開到a市公安局附近,鐘翰已經在那裡等著他們了。

  「你小子可夠可以的,背後放槍!朋友當到你這個份兒上也真夠意思!」下了車,安長埔立刻朝迎上來的鐘翰擂上一拳。

  鐘翰也知道安長埔當然不可能和自己動真格的,所以躲也不躲,臉上也是調侃的笑容:「不客氣,你這種榆木腦袋,幫你開開竅是對你負責!」

  三個人就近找了個地方吃午飯,因為是在a市,自然是鐘翰盡地主之誼。他當然也樂得這麼做,如果不搶先奪得選擇權,萬一秦若男勤儉節約不挑吃喝的習慣發揮出來。他就要成為最鬱悶的那個人了。

  一頓飯吃得很愉快,鐘翰做東,選的餐館雖然不能算是高檔次,至少衛生和環境,甚至包括口味上都可以稱得上可圈可點。秦若男臉皮薄,餐前被他打趣了幾句,已經有些抹不開面子了,吃飯的時候哪還有心思去算計這頓飯自己需要分攤多少錢,安長埔也知道鐘翰有輕度潔癖,一向計較用餐環境和衛生狀況。這才讓鐘翰免去了在仄仄的小店裡如坐針氈一般的窘境。

  吃飯的時候,鐘翰當然免不了詢問安長埔和秦若男的事情,安長埔把能交代的交代完。立刻把話題岔到鐘翰自己身上,詢問起他的近況來,以免再聊下去,就該被刨根問底的打聽自己也不太好意思講出來的心路歷程了。

  「我麼,老樣子。這兒還行,挺有意思的。每天光是看我辦公室裡那些人就已經足夠娛樂了。」鐘翰的回答輕描淡寫,不過聽起來卻似乎帶著什麼其他的意味。

  安長埔皺了皺眉,他一向知道自己在這方面是比較幸運的,走出校門之後進了重案組,遇到的是一群志趣相投又比較磊落的同事和朋友,出去維和的時候也認識了兩個好兄弟,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知道其他地方的人際關係並不都像表面看上去那麼和諧:「怎麼?人際關係比較複雜?」

  「其實也沒什麼,兩面三刀的人哪裡都遇得到,還多了個拖我後腿的笨蛋,而且我這種人,到哪裡肯定都會因為搶了別人的風頭,所以被人看不順眼的。」鐘翰眼中的不屑一閃而過,臉上的表情依舊是一副自信到自戀的表情,「話說回來,倒是有個有意思的事情,我聽說,那個傢伙要調來我們這裡了,以後搞不好我們倆會做同事。」

  「誰?哦——!」安長埔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很快就明白了,一臉驚喜的表情,「真的假的?他要是調來你這裡,以後咱們三個想要聚一聚可就方便多了!」

  「你那麼開心幹什麼?」鐘翰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敢情不是你準備要和他做同事,天天呆在一個辦公室裡了!」

  「和他做同事也沒問題啊,我樂不得他調去我們那裡。」

  「我寧願和你這種浪費資源的遲鈍分子共事!回頭天天對著他,我非得焦慮症發作不可。」鐘翰一臉的不情願,嘴上抱怨著,甚至把安長埔都扯進來做了比較,不過聽起來怎麼都不像是真的在嫌棄誰,倒更像是無病呻吟的隨便發發牢騷而已。

  「你們在說什麼人啊?」秦若男聽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半天,卻連個姓甚名誰都沒有聽出來,只覺得一頭霧水。

  「你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提到過的,當初去維和的時候,我,鐘翰,還有另外一個人,我們三個關係最要好,還開玩笑定了一個五年的競賽約定?」安長埔提醒她。

  秦若男想起來了,在自己剛認識鐘翰那會兒,確實聽安長埔提到過這麼個人。

  「那傢伙怎麼說呢,人腦子特別好用,但就是感覺有點沒譜兒,成天懶洋洋的好像對什麼事兒的不太上心,這都不是重點,最讓鐘翰承受不了的是那傢伙平時實在是太不拘小節、不修邊幅了!」安長埔瞥一眼鐘翰臉上的表情,忍住笑,「先給你留點神秘感,等以後那傢伙真的調過來了,你就能見得到鐘翰的『剋星』了!」

  秦若男確實有點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居然能「克」住鐘翰,據她自己的感覺,安長埔可是拿鐘翰完全沒轍的。

  不過眼下比起這件事,她更好奇烏君昊投資開在a市的那家汽車改裝廠,烏君昊和湯樂蓉有過追求未果的先例,當初關於他自己的職業和生活,也一直表現得支支吾吾,遮遮掩掩,他名下有輛價格不菲的車,偏偏現在又查出來他經營的不是別的,是汽車改裝廠,這一點也和嫌疑車輛經過改色處理很有關聯。

  更重要的是,汽車改裝廠的生意本身來說並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為什麼烏君昊不僅人在c市,生意在a市,還要用他人的名字來註冊,自己只當一個躲在背後的幕後老闆呢?

  他到底是想要隱藏什麼,還是想要躲開什麼?

  對於這個問題,安長埔也是一肚子的疑問,鐘翰畢竟不負責這個案子,因為身在a市有地理位置上的便利,已經抽空在工作之餘幫他們打聽了不少消息,接下來的事情當然不能繼續給他添麻煩。

  由於是工作日,下午不光安長埔和秦若男有任務,鐘翰也有自己的工作需要處理,吃過了午飯才坐在聊了幾句,他的電話就響了,有事找他回去。

  離開餐館,鐘翰回公安局去,安長埔和秦若男拿著他給的地址,直奔烏君昊投資開設的這家汽車改裝廠。

  汽車改裝廠位於a市一個不抬起眼的位置,遠離商業區,周圍都是些居民小區,汽車改裝廠的門市就在一個十字路口,是一棟..兩棟住宅樓的小二層,銀灰色的大招牌上面畫著許多名車的標誌,下方寫著「名車保養」、「名車美容」等等經營項目,門市前面的空地上面停放著許多車,幾個身著統一工作服的員工正在裡裡外外的忙著。

  「你好,耽誤你幾分鐘,我想諮詢一下汽車改裝的事情,」安長埔把車停在路邊,走過去對一個正在汽車改裝廠門前給一輛車補漆的車廠員工打了個招呼,「你們這兒可以改裝日間行車燈和給車加尾翼麼?」

  「能啊,你車什麼牌子?哪一款?打算按什麼價位來?」車廠員工抬頭掃了一眼安長埔,不大在意的問。

  「貼膜改色,你們這裡也能做的對吧?」安長埔沒搭腔,而是繼續詢問。

  車廠員工點了點頭,不知道是嫌安長埔問東問西,沒什麼誠意,還是手頭正在忙,似乎有點不大想理人。

  「你們這裡收拾車的價位是根據什麼來的?除了原材料什麼的之外,跟找誰來處理有沒有關係?」安長埔不在意他的態度,繼續詢問。

  「沒什麼關係,不過我們這兒比較有名的師傅你要是著急可未必排的上,他們手頭搞不好都預約到下下個月去了。」

  「那你們老闆烏君昊呢?我聽說他改裝車的手藝相當不錯,假如我多付些錢,能不能請他親自給我弄?」

  車廠員工聽到安長埔這句問話,終於又抬起了頭,表情看上去有些驚訝:「這事兒誰跟你說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18
第七十四章矛頭直指

  一看這名員工這樣的反應,不光是安長埔,秦若男也愣住了:「你怎麼反應這麼大啊?你是問我們怎麼知道你們老闆是烏君昊?」

  「我是奇怪你們怎麼知道我們老闆會改車的?他平時都不怎麼過來,偶爾過來看看,也是為了鼓搗他自己的車或者摩托,也沒見他接過什麼別人的活兒,你們認識我們老闆?消息怎麼那麼靈通?」好奇心讓這名員工暫時忘了手頭正在忙著的事情,一門心思的向這一男一女打聽起來。

  「認識倒也算不上,你能不能幫我們問問,看看你們老闆願不願意接我的活兒,價錢方面好商量。」安長埔堅持讓這名員工幫忙聯繫。

  這名員工無奈,只好同意了,表示要去問問管事兒的,安長埔他們就在門口站著等,大概等了十幾分鐘,那名員工才從裡面出來,身後還有兩個身穿同樣制服的人好奇的一直朝外面張望。

  「剛才給我們老闆打過電話了,他昨天還在這邊,今天才走,這會兒剛出市區,正調頭回來呢,你們稍等會兒吧。」他對安長埔說,「但是他管不管接你們的活兒我可不知道啊,我們老闆光說回來看看怎麼回事兒。」

  「行,那你忙你的,我們在這兒等著。」安長埔點點頭。

  烏君昊的這家汽車改裝廠的生意還是不錯的,在等著烏君昊返回來的時間裡,安長埔和秦若男目睹了幾輛不錯的車到這兒來進行改裝或者汽車美容,從外觀上的大調整,到簡單的在車前面裝一個小飾品什麼的,從車廠員工和那些顧客的對話當中聽得出來,這裡的收費標準可並不低,也算是對得起招牌上的「名車」二字了。

  等了大約半個多小時。遠遠的看到一輛車一路疾馳直奔這邊而來,到了路口都沒有減速,徑直拐過來沖上人行路,停在了店門口,車子停穩之後,依舊穿著polo衫,豎起衣領的烏君昊,鼻樑上頭架著蛤蟆鏡,從車裡跳了下來,朝迎上前的員工一扭臉兒:「怎麼回事兒?誰找我?」

  隨即。他立刻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沒有動的安長埔和秦若男,人頓時就好像石化了一樣,姿態僵硬的站在原處。愣了一下,面無表情的朝過來向他說明情況的員工擺擺手,示意對方走開,然後抬腳朝安長埔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剛才你那過十字路口不看燈、不減速,這可算是危險駕駛啊!」安長埔看他一臉驚訝的走過來。開口同他半開玩笑的說。

  烏君昊沒吭聲,站定了之後才開口:「你們怎麼跑來這兒找我了?什麼找我改車,那都是幌子吧?」

  「確實是,要不然你覺得我們直接找上門,對你的員工挑明身份、說明來意,這樣會比較好麼?」

  烏君昊啞然。回頭看了看,原本還好奇朝這邊打量的幾個人紛紛低下頭去做自己的事情。

  「走吧,我二樓有個小辦公室。有什麼事情那兒坐著說吧,外面太熱。」烏君昊把車鑰匙套在手指上下意識的轉著圈,轉身帶這兩個不速之客進到車場裡往樓上走。

  汽車改裝廠的環境終究算不上好,雖然二樓是烏君昊的私人空間,以及堆房備品的庫房。可樓下那種汽油味兒還是飄了上來,充斥在二樓的空氣裡。

  烏君昊的小辦公室大概也只有十來平米大。屋裡擺著一張不大的老闆桌,桌上有台電腦,老闆椅歪歪斜斜的靠在牆角,門邊還有一張單人床,床上頭寢具齊全,就是看上去髒兮兮的。

  烏君昊可能是發覺秦若男的目光落在了那有點微微泛黃的枕巾上頭,臉色頓時顯得有些尷尬,嘴裡咕噥著,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說給另外的兩個人聽:「這幫小子,肯定又趁著我不在的時候跑我這屋裡躺著來了!」

  那張單人床上頭確實床單褶皺,一床夏涼被花捲一樣的蜷成一團堆在一角,確實是被人睡過的樣子,不過之前那位改裝廠員工的話裡分明透露出一個信息,昨天晚上烏君昊是呆在這裡的,今天上午才剛剛離開,既然如此,又這怎麼會有所謂的膽大員工,能夠趁老闆不在的時候跑上來偷懶睡覺呢。

  不過秦若男並沒有打算在這種與主題不相關的問題上面戳穿烏君昊,只是對這個表面光鮮,實際上衛生習慣卻令人有些不敢恭維的公子哥兒印象略微發生了一些轉變。

  「你們倆坐吧,咱們也不能都站著說話啊,我這兒也沒什麼飲料,就不招待你們了。」烏君昊把老闆椅拉過來,坐在離單人床不太遠的地方,朝單人床比劃了一下,屋裡沒有其他的凳子,那裡顯然是唯一能讓秦若男他們坐下來說話的地方。

  好在安長埔和秦若男誰都沒有鐘翰的那種輕度潔癖,甭管床單看上去像是多久沒有更換過,他們倆也還是二話不說的坐了下來。

  「你們倆怎麼跑來a市了?是不是老尤跟你們說我在這兒有這麼一家店的?」之前的幾次見面,烏君昊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這一次他倒是挺積極開口,主動向安長埔他們兩個詢問起來,「其實我剛才半路上接到電話就覺得有點奇怪,知道我有這麼一家店的人都不多,知道我會拾掇車的人就更少了,而且我也不是什麼內行高手,跑我這兒來點名要找我給收拾車,這太不合理了,聽說過到飯店要求廚師長給顛勺的,聽說過找飯店老闆親自下廚的麼?老闆的手藝可未必就比廚子好,除非,來這人壓根兒就不是奔著吃東西來的。」

  他的這種理解方式,讓安長埔覺得挺有意思,朝他一笑,問道:「為什麼會以為是尤弘圖告訴我們的?」

  「因為你們不是最近在和我們那幾個人瞭解情況麼?那些人裡頭就只有老尤一個人知道我有這麼個買賣。」烏君昊嘴巴上回答得挺簡單,臉上的表情裡卻寫滿了不屑。

  安長埔點點頭,沒有對此表態,秦若男趁機拿出盧雅君生前的照片遞給烏君昊:「這個人你認不認識?有沒有參加過你們那個攝影愛好者俱樂部的活動?」

  烏君昊拿過來看了看,搖搖頭:「這個女的我可確確實實沒見過。」

  「你的意思是,之前除了湯樂蓉之外我們讓你辨認過的那個照片上面的人,你其實是見過的?」秦若男一下子就抓住了烏君昊話裡面的另外一層含義。

  「是,我不知道那個女的叫什麼名兒,但是我見過她。」烏君昊坦白的承認了。

  「之前你不是說不認識的麼?」

  「我本來也就和那個女的打過一次照面兒,確實談不上認識,這不算我撒謊,而且……我原本也是不想給別人惹麻煩,所以就沒有說。」烏君昊意有所指。

  「你指的別人是……?」

  「老尤唄,還能有誰,」烏君昊翹起二郎腿,倚靠在椅背上,兩隻手枕在腦後,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我有一次和幾個朋友去c市的一家餐館吃飯,正好碰到老尤也在,當時我就看到倆女的背對著我的方向坐著,也不知道是誰,就過去和老尤打招呼去了,結果到了跟前才發現,那倆女的一個是湯樂蓉,一個就是那天你們那照片給我看的那個人,我當時要是知道有湯樂蓉在場,我都不會過去自討沒趣。」

  說完之後,他留意了一下秦若男和安長埔的反應,問:「你們肯定從別人那兒聽說過關於我的一些事了吧?」

  「你所指的,是當初追求過湯樂蓉,被她拒絕了的那件事麼?」

  安長埔問得直截了當,讓烏君昊一下子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也不算是什麼我追她,被她拒絕,我也就是隨便逗逗她玩兒,沒認真。」烏君昊到了此時此刻還不忘給自己挽回面子,「咱別跑題行麼,這不是說老尤請人吃飯的事兒呢麼!」

  「好,你繼續。」安長埔點點頭。

  「當時我一看是湯樂蓉,就和老尤打了聲招呼就走開了,那個女的就坐在湯樂蓉旁邊,小臉兒繃的緊緊的,挺能端架子的樣兒,我和老尤說話,湯樂蓉還假惺惺的和我打了聲招呼,那個女的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所以我也沒搭理她,陪我朋友去了,反正我在那兒浪費時間也沒有什麼意義,還耽誤老尤獻慇勤。」

  「老尤怎麼個獻慇勤法兒?」

  「一共仨人吃飯,桌上我記得一眼瞥過去至少六七個菜,還淨是上檔次的玩意兒,你們覺得呢?那要不是討好小姑娘,老尤會有那麼大方?」烏君昊略帶鄙夷的歪過頭去嗤了一聲,「他那人張羅事兒就比誰都積極,掏錢的時候帳算的可清楚了,丁是丁,卯是卯,一分都不差,有時候大夥兒湊份子吃飯,就沖那菜色我都懷疑他在中間揩了油呢。而且就算拋開這些都不算,就老尤那好色的德行,我還不知道他?!」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18
第七十五章誰是肥肉

  你的意思是說尤弘圖對湯樂蓉或者湯樂蓉的那個朋友有想要追求的意思?烏君昊對尤弘圖的形容讓秦若男忍不住有些多心。

  他不是對湯樂蓉或者湯樂蓉的朋友有意思,他是見到年輕漂亮的姑娘,他就都想意思意思!烏君昊撇撇嘴,隨手整理著自己那明顯用啫喱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髮型,一邊說話,眼神一邊瞟向玻璃窗,看樣子不像是在看窗外,倒像是在留意玻璃上面自己的影子,老尤這個人啊,別看平時說話道貌岸然的,好像是什麼成熟穩重的商業人士似的,其實骨子裡頭別提多騷包了,每次一雇了幾個漂亮點的小模特,他整個人都和平時不一樣了,這事兒你回頭問別人去,我就不信除了我以外別人都看不出來。

  那你的意思是尤弘圖和湯樂蓉她們到底是有關係還是沒關係?

  這事兒不好說,有沒有關係,取決於老尤有沒有機會上手兒,要是女方願意搭理他,那就肯定有關係,要是人家瞧不上他,他想和人家有關係也難。烏君昊有些嘲弄似的回答。

  你對尤弘圖的評價可不怎麼樣,第一次見到你們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和尤弘圖的關係不錯呢,聽說你有事沒事經常喜歡向尤弘圖打聽一些醫學知識,你們倆不是朋友麼?安長埔顯然是在明知故問,從烏君昊的言談當中,只要是智商正常人就都會很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年輕人對尤弘圖的鄙夷和不屑。

  烏君昊扯扯嘴角,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可別跟我講這種冷笑話,除非我一夜之間變成個前凸後翹的妞兒,否則老尤就不可能和我做什麼朋友,他那個人典型的有異性沒人性,我麼。平時和他也就是閒著沒事兒逗悶子罷了,你們也看到我們那個群裡頭都是一些什麼人,有時候實在是沒意思,就跟老尤聊聊跟醫院什麼的有關的事兒,噁心噁心他,挺好玩兒的。

  和他聊醫院有關的事情怎麼就算是噁心他了?

  就是有一次大夥兒一起吃飯,那天老尤好像是做成了一筆什麼生意,心情挺好,就喝多了點,拍著胸脯說。別看當初他被踢出醫院的時候別人看他的笑話,落井下石,覺得他再也不能重抄舊業。這輩子就算是完了,結果現在風水輪流轉,他又成了人生大贏家,住著豪宅,開著名車。吃香的喝辣的,反倒是那些人,一個個的還是原來的那個德行,他才是那個笑到最後的人。結果說完之後還沒怎麼著呢,他就又哭了,捶胸頓足的說自己難過。打從年輕那會兒起就立志想要當個好大夫,結果沒想到半路居然被踢出去了,再多的錢也買不回來被扼殺的夢想什麼的。反正特別酸。當時我們都挺傻了,事後老尤醒了酒不承認,說自己喝斷片兒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別人可能沒往心裡去。反正我是聽明白了,這老傢伙原來是個大夫。還出了什麼事兒被掃地出門了,所以後來但凡他做了什麼讓我不爽的事兒,我就故意和他套話,存心噁心他罷了。

  烏君昊說著,朝腳底下一指:我這個人貪玩兒,最喜歡的就是鼓搗這些玩意兒,沒事兒自己收拾收拾自己的車,所以才開了這麼一家店面,滿足自己的愛好,順便還能賺點錢,什麼血啊肉啊手術刀啊的,我哪有那種興趣啊,後來老尤被我鬧了幾次,也有免疫力了,甭管我怎麼說他都嘻嘻哈哈的根本不在乎,我也就懶得纏著他說那些我自己都不樂意聽的話題,就是這麼回事兒。

  說到這事兒,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家在c市,是怎麼想到要把買賣開到市來的?而且怎麼工商局那邊登記的姓名還不是你自己的啊?安長埔問。

  烏君昊撇著嘴:不想讓人知道唄,我家在c市,親戚朋友都在c市,我要是把這家店開在那邊,有事兒沒事兒這幫人就把車給弄來讓我給改改弄弄的,回頭我跟不跟他們要錢?照常收錢吧,人家得覺得我這個人不講究,不大方,要是個個兒都不是免就是減,那我還不得虧死?索性開到這邊來,讓我家親戚出面幫我登記,這樣一來就沒有那麼多麻煩了!

  安長埔沒想到烏君昊給出的理由居然是一筆人情經濟賬,不禁笑了:不至於那麼誇張吧?

  怎麼不至於?烏君昊很不喜歡被人質疑的感覺,臉繃起來,我們那個群裡的人不就老尤一個人知道麼,現在我都不記得當初他是怎麼發現我這個店的了,反正自打他知道了以後,就隔三差五的來揩我的油,什麼補漆筆,什麼車身拉花,除了開車過來我們這裡小打小鬧的維護保養,光是車裡車外的裝飾品他就從我這兒要走不少了!

  那你為什麼不拒絕,還由著他佔你的便宜呢?到現在這個地步,秦若男也算是聽出來了,敢情烏君昊這個注重自己外表的公子哥兒,骨子裡還是個吝嗇鬼,為了怕被親戚朋友佔便宜,寧願自己c市、市兩頭跑。

  拒絕的話,以後大家臉上都不好看,我可以用別的方法從他身上再把損失刮回來,一來一往就勾平了,大家面子上也還都過得去,何必要撕破臉。烏君昊聳聳肩。

  秦若男想起之前在樣板房見到他們的時候,臨走前烏君昊嚷著要坐尤弘圖的豪車回家,八成打的就是這樣的算盤。

  這個人和尤弘圖走的很近,偏偏在最開始的時候,尤弘圖就在第一時間向安長埔暗示,希望警察的視線能夠更多的集中在烏君昊的身上,而烏君昊本人,也在談論起尤弘圖的時候,不遺餘力的往尤弘圖的身上潑髒水,這兩個人到底是誰有意而為之,是誰存著轉移警方視線的意圖,現在還尚不能明確,卻已經足夠讓人對這兩個人心生疑竇。

  尤弘圖過去是一名外科醫生,還是一名因為醫療事故險些吃了官司,被醫院除名之後搞得妻離子散的前外科醫生,而烏君昊則擁有一家汽車改裝廠,這兩個人到底誰更敏感,一下子還真是很難得出結論,值得注意的是,烏君昊方才說尤弘圖曾經向他的店舖索要過許多車子裝飾的用品,那麼尤弘圖這麼做,到底是單純的想要佔烏君昊的便宜,還是另有目的呢?

  以尤弘圖的身家,需要在那些並不值多少錢的東西上頭佔小便宜麼?

  那在後來你們群裡的活動過程當中來看,你覺得尤弘圖有沒有在湯樂蓉身上撈到機會呢?她心裡默默的衡量著烏君昊的話可信度有多高。

  依我看是沒什麼戲,不過也不好說,烏君昊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也吃不準,老尤那個人肚子裡挺能裝事兒的,除非他想娶湯樂蓉回家,否則就算被他偷到了腥,也不可能到處去宣揚,那不等於明擺著給自己扣了個老色狼的大帽子麼,他哪能幹那麼二的事兒!湯樂蓉……

  他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些顧慮,不過最後還是說道:反正人死了,你們能查就查,查不出來就當我沒說,可別算我誹謗,我覺得湯樂蓉那狀態,明擺著是咬到肥肉之後的德行,在我們這群人裡頭,老尤的底子肯定是最厚的,其次估計也就我和劉小楓了,但是劉小楓和湯樂蓉誰都不是喜歡女人的人,這裡頭也沒有我什麼事兒,那塊肥肉可能是誰……你們就自己想吧。

  那張俏呢?秦若男又問,發覺烏君昊對這個名字一下子有些反應不上來,便改口說,就是湯樂蓉的那個朋友。

  哦,她啊,我還真不知道她的名字。烏君昊晃晃腦袋,那我就更不知道了,我一共就在飯店遇到過那個女的一次,能有印象就不錯了,事後也不可能跑去問老尤『那天的那個妞兒你泡沒泡,泡上了沒』,湯樂蓉那邊都是我自己猜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們自己研究吧,我幫不上什麼忙。

  自己動手拾掇車,難度大不大?安長埔忽然開口問了一句題外話。

  烏君昊一聽這話,似乎也來了興趣:怎麼著?你想挑戰一下?我跟你說,這玩意兒不好說,有一些複雜的改裝那得讓人家受過專業培訓的來做,不過要是簡單的美觀美觀,打扮打扮,自己動手一點兒問題都沒有,頂多是一開始手生,效果不如店裡做的好,慢慢熟練了就行了,那樂趣絕對不得了,比拍照攝影什麼的有成就感多了!

  就比如說,我要是想自己動手給車貼膜改色呢?你覺得能做得到麼?

  能啊,有什麼不能的,手機膜貼過沒?電腦膜貼過沒?見過貼牆壁紙的沒?聽烏君昊的語氣,安長埔問的問題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其實都是一個道理,就是貼唄!無非是面積大點小點兒的區別唄!你那個車我剛才看著了,要是以前沒弄過,自己貼也不是不行,不過得做好點心理準備,估計得貼廢一次兩次的全當練手,你要是不差錢,想自己找樂子,呆會兒直接在我店裡挑膜,或者要是擔心弄不好,直接找我們這兒的師傅給弄,手藝絕對好,甭管你想怎麼弄,我都給你打折!打八折!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18
第七十六章失蹤人口

  烏君昊這種不遺餘力的推銷,以及咬著牙才許諾給打個八折的摳門兒態度,都讓安長埔和秦若男感到哭笑不得,不過安長埔還是同意了以八折的價錢從烏君昊的改裝廠裡買了一卷豔紅色的車用貼膜。

  沒看出來啊,你骨子裡還是個悶騷型的?對於安長埔的選擇,烏君昊有些驚訝,我以為你們當警察的都喜歡成熟穩重什麼的呢,你居然會喜歡這麼惹眼的顏色!

  安長埔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詢問過材質上的區別,得知這裡的貼膜質地上並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用以區別價位的是加工的精細度,成卷的比較便宜,已經按照不同車型裁剪好的則略貴一些,除此之外,基本上都是一樣的,於是選擇了成捲出售,價格相對比較便宜的那一種,按照烏君昊所許諾的八折價格交了錢,烏君昊還為了顯示自己的豪爽大氣,大手一揮,把八折後價錢裡的個位數給抹掉了。

  對於烏君昊這個外表光鮮,十分注重容貌,一副公子哥舉止,骨子裡偏偏又是十分摳門兒的人,秦若男真的有一種大開眼界的感覺,她過去見過陽奉陰違的,見過兩面三刀的,卻沒見過這種又想扮闊偏偏又很吝嗇的矛盾體個性。

  安長埔為什麼會選擇買一卷車用貼膜回去,秦若男起初還有點疑惑,很快就想明白了,之前他們一起研究過監控錄像中的可疑車輛,發現了那輛車是經過貼膜改色處理的,並且車子上的膜貼的並不算精細,不像是手法熟練老道的專業人士的作品,這樣一來,結合凶手在對車輛進行偽裝的時候一定不希望有人知情的特點,基本上可以斷定。凶手親自動手貼膜的可能性佔了絕大多數。

  安長埔從烏君昊的手裡買下車膜,目的很顯然是為了在日後找到可疑車輛的時候,可以對可疑車輛上面的貼膜進行比較,從而推斷出可疑車輛是否與烏君昊有關聯。

  離開烏君昊的汽車改裝廠之後,兩個人就立刻啟程返回c市,趕在傍晚時分之前回到了公安局,一回來,就有一個新的線索在等著他們,不是別的,正是秦若男前段時間一直在調查的。關於是否過去也曾有過類似案件的摸底,現在終於得到了一個有價值的反饋。

  將近四年之前,曾經有過一個醫學院臨近畢業的女研究生失蹤。一直到現在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秦若男有些興奮的對安長埔說,這個女研究生最後一次被人見到是在去實習醫院上夜班的路上,之後就杳無音訊。實習醫院因為她沒有請假也沒有和任何人打過招呼就找不到人,聯絡了這個女研究生的所在院校,結果學校方面也發現她很多天都沒有回來過,醫院提供給實習生住的宿舍她也同樣沒有去過,這個人就好像是人間蒸發掉了一樣。你看看這個,會不會覺得這件事有可能同咱們正在調查的案子有關。

  安長埔接過秦若男遞來的傳真。上面是一張尋人啟事,尋人啟事上面印著一個年輕姑娘的正面半身照片,照片的清晰度還是很不錯的。即便是黑白色的複印效果,也絲毫都沒有遮掩住照片中女孩兒的姣美容貌所散發出的魅力光彩,並且似乎還因為黑白而平添了一份藝術氣息。

  尋人啟事中的照片,背景是醫學院的大門口,隱約能夠看得到被女孩兒擋在身後的學校名稱。照片中人眉毛濃而不粗,眼睛大而有神。看上去十分靈動,鼻尖小巧,由於是笑著,她的兩個嘴角向上翹起,勾出一條象徵著愉悅的弧線,臉頰上的酒窩若隱若現,加上尖尖的下巴,那種渾然天成的美感,即便是同為女性的秦若男看了,也一樣覺得賞心悅目。

  女孩兒的身材胖瘦很勻稱,由於是黑白效果,無法準確的辨認衣服的顏色,只能判斷出是一件淺色的高領衫,胸部線條優美,纖細的腰上繫著一條帶流蘇的寬腰帶,她的雙手叉在腰間,頭微微歪向一旁,一頭又長又直的秀髮從腦後垂下來,更襯托的她臉龐小巧精緻。

  與照片中女孩兒的這種兼具柔美和朝氣的天然美感相比,原本已經讓秦若男和安長埔覺得長相很俏麗可愛的湯樂蓉,都變得略顯脂粉氣太濃了,張俏就更無從比較,至於盧雅君,照片中的女孩兒只有上半身入鏡,因此沒有被拿來作為參考的對象。

  還有什麼關於這個女孩兒的具體信息麼?安長埔看完那張尋人啟事之後,明白秦若男會與手頭案子做出聯想的原因,通常女性失蹤,時間越久,平安歸來的幾率就越低,假如是出了事情,經過將近四年的時間,屍體哪怕是殘肢,也應該已經被找到,可是這個女孩兒卻至今生死不明,杳無音訊,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遭人殺害之後,屍體被隱藏在了什麼比較私密的地點。

  目前掌握的不算多,不過還有一點,秦若男把自己手頭的另外一份資料也遞給安長埔,這個女孩兒名叫陳雯雯,遇害的時候剛滿26歲,還有不到一年就要從名牌醫學院研究生畢業,並且聽說因為實習期間表現很不錯,有希望被實習醫院留用,可以說在生活和工作上都是很順心如意的。陳雯雯是當時醫學院裡出了名的校花級美女,在她失蹤之前,身邊有過幾個追求者,但是沒有確定關係的固定戀人,之前有過一段談了兩年多的戀愛,不過在距離她失蹤將近兩年前就結束了,自後陳雯雯就一直獨身。

  你覺得咱們有必要深挖陳雯雯的這件事麼?安長埔徵求秦若男的意見。

  秦若男堅定的點了點頭:我覺得很有必要。這件事我是這麼考慮的,咱們這一次面對的凶手,可以說是個變態,也可以說是個瘋子,居然收集受害者身上最漂亮的部分。我想,既然凶手想要收集這些,就意味著不是簡簡單單的取下來,拿走,然後隨意處置,一定會用一定的方式來處理和儲存,最近一段時間,咱們c市前前後後已經出現了三起類似的案件,而周邊的其他地區並沒有過這種情況發生,這也就等於印證了我的一個判斷——凶手還沒有膽子大到將那些被收集的殘肢運輸到不同的城市,或者說,也未必有那樣的方便條件去大費周章的運輸轉移。這樣一來,就說明凶手很有可能是以c市為根據地的,那麼他的獵物就必然是從c市的範圍內來尋找,這樣一來除了咱們已知的頭髮、雙手、雙腿之外,其餘的部分有兩種可能性。

  已經被收集到了,或者還在尋覓中。安長埔替她說出那兩種可能存在的情況。

  對,最近幾年,c市及周邊就只有這麼一樁失蹤案,至今屍體或者人都沒有找到,並且失蹤者是個年輕女性,容貌姣好,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屍體殘缺不全的碎屍案,也沒有年齡、特徵都相符的女性失蹤安,我覺得應該予以一定的重視,哪怕是採用排除法,如果可以確定陳雯雯與咱們手頭的這三件案子並沒有任何關聯,那也至少可以順便排除掉凶手已經收集到了其餘人體部位的可能性。秦若男對他點點頭。

  安長埔沒有說話,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至少默默的看著秦若男,秦若男起初還在等著他給出回應,結果等了半天安長埔都只是這麼看著自己,這讓她心裡又有些沒底起來:怎麼了?是覺得我說的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麼?

  安長埔搖搖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你呀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本來我只是在想,這段時間裡,自從我看清楚了自己的感情之後,我就一直想要弄清楚,你最吸引我的地方是什麼,剛才我終於發現了,你在工作的時候,那副認真的樣子有魅力,結果我還沒等醞釀一下情緒把自己的感覺說給你聽呢,你就又犯了不自信的老毛病了!

  秦若男有一種特別想就地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的衝動,雖說她從小到大的表現一直是挺不錯的,但是受到的表揚並不算很多,更別說這麼直白露骨的稱讚了,又是吸引,又是魅力,還是從安長埔的嘴巴裡,面對面的說出來,實在是讓她無力招架。

  你這個人能不能正經一點呀!她又羞又惱的瞪安長埔一眼。

  我覺得挺正經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用不正經的方式再給你把剛才那個意思重新表達一遍!安長埔一臉認真的表情。

  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件事?秦若男心虛的環顧一下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會注意到他們的談話內容,這才把頭向安長埔那邊湊近了一些,低聲說,你的心意我已經很清楚了,而且我也覺得很感動,很欣喜,但是我這人……臉皮薄,所以,反正你也知道我的想法,就算你追過我了,我也答應了,咱們把鐘翰之前的那個什麼約定給拋到一邊去吧,行麼?

  我覺得,不怎麼行。安長埔回答的倒很乾脆,我可是很享受追求你的過程,而且,現在才剛剛開始而已吶!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18
第七十七章特殊客戶



  秦若男頭一次覺得自己似乎還不夠瞭解安長埔,過去她一直覺得安長埔是那種溫和而又矜持的人,可是兩個人這才剛剛向前邁出了那麼一小步,她就已然見識到了這個男人厚臉皮且有些無賴的另一面。

  關於這一點,安長埔倒是理直氣壯,他說:「既然是在打一場穩贏不輸的戰鬥,那當然會信心十足了!」

  這番話果不其然的引來了秦若男的不滿和抗議,表示自己既然答應了鐘翰要拒絕,說不定會把心一橫,拒絕個徹底,可是甭管她怎麼說,安長埔仍舊表示自己一點都不擔心。

  「你才捨不得呢!」

  說這話的時候,安長埔那一臉的得意就好像一直剛剛偷吃完鮮魚的貓。

  調侃歸調侃,該做的事情還是不能耽擱的,秦若男正好找了個給陳雯雯過去所在的院校打電話聯繫的藉口,中斷了和安長埔之間讓她面紅耳赤的對話。

  陳雯雯的事情發生在將近四年之前,在電話裡初步的溝通過之後秦若男得知,在這幾年當中,當年陳雯雯的導師已經退休,期間醫學院裡的相關人員也有一定的工作變動,而且現在這個時間基本上該下班的也都已經坐班車回家去了。

  由於秦若男也不能夠確定陳雯雯的失蹤到底是不是與現在手頭的這三樁案子有關聯,自然也不好要求對方把相關人員給特意找回來,只好商量了一下,約了第二天過去瞭解一下情況。

  和校方溝通過之後,秦若男和安長埔把手頭的工作處理完,也就只好選擇下班回家了,兩個人一起在附近找地方吃了點東西。秦若男的家住得近,安長埔索性把車留在院子裡,步行送她回去。

  雖說下午的時候開玩笑把秦若男逗得面紅耳赤,手足無措,安長埔晚上的表現還是挺中規中矩的,雖然逗秦若男對他而言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不過過猶不及的道理他還是很清楚的,兩個人一個不自信,一個不開竅,好不容易都確定了對方的心意。和鐘翰那種玩笑似的約定事小,對安長埔而言最重要的自然還是穩紮穩打的把這份剛剛發芽的感情經營下去。

  往秦若男租住的住宅樓附近走的路很黑,即便是夏天也沒有很多人在外面活動。安長埔和秦若男並肩走著,走到半路的時候秦若男因為看不清楚,不小心被地上的半塊磚頭絆了一個趔趄,被安長埔及時拉住,安長埔則順勢牽起她的手。絲毫沒有想要鬆開的意思,兩個人就這麼牽著手默默的走著。

  秦若男的話本來就不算多,安長埔也不是田陽那種嘴巴閒不住,特別喜歡逗悶子的類型,原本還能隨意的聊上幾句,現在突然之間關係發生了變化。反倒都好像是丟了舌頭一樣,不知道該聊些什麼好了,好在這種時候。兩個人只要在一起,便是此時無聲勝有聲,所以誰也沒覺得有什麼尷尬或者不自在的。

  「你真的不考慮換個地方住麼?之前我跟你提過的事情,你再考慮考慮吧,這附近的環境真的是太差了。我家那個小區可還有房子在出租呢。」安長埔拉著秦若男,努力的看清楚黑乎乎的路面上有沒有什麼障礙物。同時不忘繼續做秦若男的思想工作。

  本來秦若男經過這陣子,把之前安長埔提議自己搬家的事情都差不多忘乾淨了,現在他舊事重提,倒是讓她想起了另外的一件事:「現在也就罷了,你那陣子為什麼總是動員我搬去你家附近住啊?」

  「我那時候不是想把你勸過去住,這樣就能近水樓台先得月麼!」安長埔也不掩飾自己當初的企圖,「誰知道計畫不如變化快,非得逼著我不走尋常路。」

  秦若男又想起了那天在餐館的雅間裡,安長埔當著陶音音的面親了自己一下的畫面,心又禁不住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

  「現在我都『既遂』了,你搬家這事兒咱們還真得好好的再拿出來討論討論,你住這附近一來咱們兩個出去看個電影吃個飯什麼的路線上就不大方便,二來……」安長埔搜腸刮肚的給自己找了半天理由,終於被他找到一個自認為比較有說服力的,「二來你想啊,咱們兩個談戀愛又不是一天兩天而已,咱們工作又忙,每次都下館子的話,甭管是從經濟上還是時間上都不太現實,我特別懷念你爸他們住在你這兒的時候,咱們倆天天一起做飯一起吃的日子,你說咱們倆現在住的這麼遠……」

  說到這裡,他嘆了一口氣,可憐巴巴的看著秦若男,秦若男雖然覺得這幾件事似乎有點扯不上關係,偏偏聽安長埔這麼說,又忍不住有些心動,要不是考慮到房租的差價,搞不好立刻就點頭答應了。

  「再看看吧,要是能物色到一個地段滿意,房租也滿意的,我就搬。」最終,她給了安長埔這樣的一個答覆。

  沒能夠一下子說服秦若男,安長埔倒也不覺得失望,雖說兩個人是新鮮出爐的一對兒,卻不是剛剛認識而已,在一起工作的這些日子裡,秦若男的執拗和倔強,他可是早有見識,牛不喝水強按頭的辦法是絕對不可以用在她身上的,不過無所謂,時間還多,他可以慢慢滲透。

  快要走到秦若男家樓下的時候,荀齊打了一通電話給秦若男,說在單位查了一下過去的底子,有了一些發現,假如不耽誤秦若男休息的話,想要約她談一下,秦若男在電話裡很痛快的就答應了,兩個人約好了還是到荀齊家裡去見面。

  有正經事要做了,方才關於租房子搬家的話題就暫時告一段落,兩個人調頭往回走,到公安局院子裡去取車,好在安長埔和秦若男的記性都不錯,去過一次荀齊家,路線就記得清清楚楚的,沒用多久,他們就已經來到了荀齊家門前。

  開門的是一個中等個的圓臉姑娘,打開門面對完全模式的一對男女上門說要找荀齊,顯得有些意外。

  「你們稍等一下,我叫荀齊過來。」她有些不敢貿然做主把陌生人放進家裡來,乾脆換身趿拉著拖鞋跑去叫荀齊出來。

  荀齊還沒等露面,先從廚房裡傳來了方才那姑娘的一聲驚呼:「哎呀!流血了!我都說了要你放在那裡別動,呆會兒我來切,這可怎麼辦啊!要不要去醫院啊!」

  「不用不用,我沒事。」荀齊的聲音聽起來比那個姑娘鎮定得多,「就是不小心切到了手指,一點表皮傷而已,我沖一下水包起來,明天一早估計就結痂了,哪用得著去什麼醫院!」

  「可是……」

  「沒事兒的,你別那麼大驚小怪,要是被人看到還以為我這人是個廢物呢。」

  被荀齊這麼不軟不硬的批評了一句,姑娘一下子沒有了聲音,一陣水聲之後才有些怯怯的說:「那你先把手包一下吧,門口有兩個人來找你,我不認識,沒敢叫他們進來。」

  她的話剛一說完,一陣腳步聲就從裡面由遠及近的傳來,緊接著門口的秦若男和安長埔就看到荀齊用右手攥著自己的左手的食指從裡面跑了出來。

  「二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連連道歉,彎腰想要去幫他們拿拖鞋,無奈手裡還攥著自己的手指頭止血,「我女朋友不認識你們,實在是太對不住了,快請進!」

  方才的那個圓臉姑娘這時候也走了出來,快步繞到荀齊身前,替他拿了兩雙拖鞋放在門口,嘴上還不忘叮囑他:「你多捏一會兒,要不又出血了!」

  荀齊嘴上答應著,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兩個人招呼著安長埔和秦若男進了門,在客廳裡坐下,安長埔悄悄的瞥了一眼一旁相框裡的照片,上面和荀齊一起照相的姑娘果然就是剛才開門的那一位,之前來的時候自己明明有看過他們的合影,結果一轉頭就把荀齊的女朋友給忘了個一乾二淨,看來這個姑娘可真是相貌大眾到了一定的程度,已經到了「過目即忘」的境界了。

  「這兩位是公安局的警察,來找我談正經事兒的,結果你也不問問就把人家給扔門外頭不管了。」荀齊說話慢條斯理,所以即便好像是在批評自己的女朋友,語氣也不重,聽起來並不傷人。

  他的女朋友臉微微一紅,對安長埔和秦若男歉意的笑了笑:「真不好意思,我剛才本來是想去廚房叫他出來的,結果他想幫我切菜,倒把自己的手給切了,我一著急,就給忘了,你們先坐著,我去給你們倒點水喝!」

  說著,她就已經邁步朝廚房的方向去了。

  「這大晚上的把你們給折騰過來,真是不好意思,是不是耽誤你們下班休息了?」荀齊等女朋友進了廚房,開口對安長埔他們說,「本來我也想過給你們打個電話,不過這事兒我也不敢保證有沒有關係,所以不太想在單位裡說,被人聽去,誰也不知道到底誰和誰是認識的。」

  「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你說的發現是什麼?」秦若男對他點點頭。

  「我不是之前跟你們提過麼,盧雅君到我們那裡去除了那些無聊的舉動之外,也去替她上班的公司辦過事兒,然後我私底下查了查她那時候的底子,我發現了一件事,」荀齊吸了口氣,「她上班的公司和老尤的公司有業務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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