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朝好地主 作者:木子藍色(已完成)

 
mk2258 2016-12-1 11:51:3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06 2092985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4 17:36
第1437章 始作俑者

    冬季,又到馬球聯賽的火熱季後賽階段。

    馬球運動以其極佳的觀賞性深得漢京百姓喜歡,雖然說馬球的成本不低,起碼得有好馬,可漢京最不缺的就是勳戚貴族。

    雖然多數貴族都在封地經營,但京中依然也是有族人宅第,甚至許多封臣還在朝中任職,長在京中。

    擁有一支馬球隊,尤其是一支能夠打進超級聯賽的馬球隊,那可是十分有面子的事情。

    就算打不進超級,可總得打進甲級吧,實在不行,起碼乙級聯賽也得進去。

    當然,若實在打不進去,也沒辦法,平時自娛自樂總行。

    現在漢京甚至悄然舉起了女子馬球聯賽,也有超級、甲級、乙級三個分級。超級女子馬球聯賽,采的是跟男子一樣的制度,一樣的俊馬一樣的激烈拼搶。而甲級,則採用的是小馬,乙級更採用的是驢。

    打起來完全不是同的畫風,但卻居然也深得婦人們的喜愛。許多婦人就喜歡看著女人們騎著驢上擊球,雖然拼搶不激烈,可也別有一番風味。

    而在普通的百姓之中,則興起了手球。

    不用馬的手球拼搶也激烈,本是碼頭上的力工們戲耍的,結果被講武堂採用做訓練,他們穿上藤甲罩上球衣,然後在球場上奔跑碰撞。

    拼搶的極為激烈,然後迅速的風行開來。

    現在球鎮上也興建了不少專門打手球的球場球館,這種後世橄欖球在此時也是越來越風行。

    似乎漢京的百姓對這些體育類活動獨有情鐘,拼搶越激烈的越受歡迎。

    漢京現在甚至還有專門的摔跤比賽、相撲比賽、拳擊比賽等。

    比賽與博采相結合,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文化。

    連皇帝張超,都隔三差五的要來球場觀賽。

    球場周邊,甚至有許多貴族們的別墅宅第,這邊甚至還有極具特色的美食街、酒館街。

    張家的那座大球場,如今改名為皇家大馬球場。

    能容納起碼兩萬人觀看比賽。

    擁有上千個包廂。

    比賽開始前,鄭元璹過來。

    他告訴張超,接到寧邊御史的稟報,韓家要叛逃,還想在逃離前殺掉朝廷派駐的御史們。

    「這幾個傢伙雖然年輕,但都還是挺有本事的,他們提前警覺,然後策反了幾十個韓家士兵,先拿下了世子,又威脅世子配合他們進入了韓家,成功的擒賊擒王,把韓瑗拿下了。」

    「韓瑗好歹也曾做過兵部侍郎的,結果卻在自己的封地,自己的城堡裡,被幾個人給擊敗生擒,真是非常有意思。」

    張超一邊喝著送上來的茶,一邊卻只是點點頭。

    韓瑗居然要叛逃,真是讓人意外。

    「韓瑗父子還活著吧?」他問。

    「嗯,都還活著,生擒,整個過程中,只是有些人受傷,一個都沒死。現在國相和寧邊將軍已經接管了寧邊堡,控制了那邊的局勢。」

    「很好,讓張家口的駐軍,立即派兵趕往寧邊堡,接管寧邊堡,然後派兵將韓家父子押回漢京受審。記住查封寧邊韓家的府庫,搜查他們的賬本,將他們走私軍火、偷稅抗稅的證據帶回來。」

    如果韓瑗父子死了,這個事情還會有些麻煩,到時恐怕說不太清楚。人活著更好,到時把人往貴族院審判庭一押,人證物證都擺上,他根本反駁不了。

    這是一隻要用來儆猴的雞。

    一定要殺,但一定得殺的有價值,能夠給那些猴們看到,要有足夠的震懾作用。

    殺韓瑗不是本意,本意還要是敲打一下諸侯。

    「寧邊封地呢?」

    「先由那幾位國相將軍議長御史們代朝廷管理,等韓瑗定罪之後,這封地肯定要沒收,將來再分封給有功之臣。」

    「那幾位得賞。」張超交待。

    鄭元璹笑著道,「那臣就替三位屬下謝過陛下了,至於另外三位,臣就管不到了。」

    身為御史大夫,劉御史三個是他們御史台下的檢校御史,相當於編外臨時補習工了。這次表現很好,能得到皇帝親自開口嘉獎,當然是前途無亮了。

    鄭元璹打算回頭就給他們記個功,起碼給他們直接升到從八品。

    「初戰告捷,不過也別高興太早。這一次,要藉著這把火,好好燒一下。其它那十幾個抗稅的,也要拿到實證,將他們拿下。另外偷稅漏稅的,也得全面清查一波,借這股風,狠狠的整頓一番。」

    「朕相信,這些人在地方上敢這樣亂來,肯定也是朝中有人的。你們御史台,負責的正是糾察彈劾這些,你們好好查一查,誰背後站著誰,他們有沒有什麼利益輸送,都要查一查,查到了,該彈劾就彈劾,不能手軟。」

    御史台這可是一個相當獨特的衙門,張超甚至特意將他劃在內閣之外。

    為的就是保證御史台不受內閣的管轄,能夠有更多的獨立自主性。

    這也是皇帝控制朝局、管理官吏的一個極好的工具。

    一般說來,這時代的官吏,真要嚴格去查,誰屁股底下都不乾淨。因此張超若是在人事上對誰不滿意,大可以動用御史台對這個人發起彈劾,到時各種有的沒的都能翻出來。

    若是識趣點的,自動引咎辭職,還能下放到地方去任職。若是有不識相的,直接弄一個身敗名裂,慘淡收場也是可能的。

    縱觀各朝,如果朝中出現黨爭,那麼一般御史台都是黨爭雙方拉攏的陣地,御史們一般也都是充當著兩黨交鋒的先鋒。

    不管是唐朝的牛李黨爭,還是北宋的新舊黨爭,還是明末的閹黨和東林黨爭,莫不如此。

    皇帝當然也更方便利用御史台。

    『要擴大化嗎?』鄭元璹有些擔憂的道。

    有些事情,一旦擴大化,有時候始做俑者都收不了場。

    「當然不需要,但適當的清理整頓一下是有必要的,若是我們雷聲大雨點少,那又如何起到震懾的作用呢?殺幾個人,抄幾個家,該有的姿態擺出來,這樣才能起到應有的作用。」

    「臣明白了。」

    球賽即將開始,鄭元璹退下。

    今天的比賽是皇家馬球隊,與太平公主家球隊的一場熱身賽,不過打的還是非常激烈的。

    太平公主的這支球隊引進了許多有名的球手,實力相當不俗,過去長孫家等好幾家頂級球隊的名球手,都被李令月挖了人。

    今年太平公主志在打入超級聯賽。

    這個女兒與張家養大的其它女兒都不同,十分灑脫奔放,張超都不知道,秦懷玉能不能夠駕馭的住她。

    兩人的婚期也快了,就在年底。

    她說不想去金洲封地,張超倒也不勉強。

    公主們不比皇子或者其它諸侯們,皇子或者諸侯們得了封地,除非是在朝中任職,否則只要成年,都得就藩之國的。

    他們也需要每年入京朝集,其餘時間非召見,是不得隨意離開封地的。

    太平不想去封地,張超便安排人給她代管封地。

    平陽卻想去封地,張超知道肯定是因為張琮也封在金洲,她想多陪陪兒子,也想幫他開拓建設封地。

    青鸞入京了,說以後不回蘇毗了。

    平陽卻要離京就藩。

    兒女們也一個個長大了。

    短短一些時間,他又增加了幾個孫子孫女。

    張家的第二代已經開始就藩各地,第三代也都紛紛降生。

    球場上。

    比賽結束,皇家馬球隊居然與太平公主隊打平了,雖然說這裡有皇家隊的主力都只是上場打了很短時間的原因,可也表現了太平公主隊的厲害了。

    畢竟皇家馬球隊,可是八冠球隊。

    李令月穿著自家的球衣騎著高頭大馬,手提著一根月杖上場,帶著自己的隊員向觀眾致謝。

    這位灑脫的公主,贏得球場四周兩萬人熱烈的鼓掌歡呼。

    人們紛紛稱讚,這位公主有其母親平陽公主的風範。

    李令月在眾人的歡呼之下,越發的高興,她甚至策馬繞場奔馳起來。

    那瀟灑的英姿,更是引來無數的歡呼。

    平陽從外面進來。

    「這個丫頭越來越野了,建馬球隊也算了,還親自下場,這麼出風頭。」

    張超給平陽倒了杯茶。

    今天皇后崔鶯鶯她們在忙著給張超選秀女和給靈兒選夫婿的事情,並沒有過來看這場熱身賽。

    平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無奈的搖頭道,「比起她妹妹,令月實在是太‧‧‧‧」

    她這個母親,一時都不知道要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女兒了。

    「太熱情奔放了嗎?」張超笑道。

    「是太野了。」

    張超笑笑。

    「我覺得她這樣倒也挺好的,開心快樂。只要不損害他們,那麼每個人都可以按自己的意願生活,活的開心快樂。」

    「都是要馬上嫁人的人了,還整天在外面拋頭露面的。」

    場上那個一身紅裝,縱馬奔馳,發出陣陣銀鈴般笑聲的姑娘,張超就挺喜歡的。她就如同年輕時的平陽,那麼的勇敢。

    敢愛敢恨,想做就去做。

    「希望懷玉能夠接受她這種性子吧。」平陽擔憂的道。

    張超道,「懷玉是我學生,思想還是比較開放的。若是他不接受,到時我揍他,揍到他接受為止。」

    「你啊,我跟你說正經的,你卻跟我胡說八道。」平陽給了張超一個大白眼,嗔怪的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4 21:13
第1438章 徐惠

    宮廷樂隊吹拉彈奏,樂聲悠揚,配樂的很好。

    在那樂曲聲中,一個身材苗條的女子身著絢麗的衣裙,如精靈一般的舞動著。

    「這就是胡旋舞了!」

    張超的波斯姬笑著對他道,「跳的挺正宗的。」

    裙子很長,由數色拼接一起,不是漢人女子們常穿的系的很高的襦裙,這是更修身的連衣裙,飄逸的綢緞和縐紗製成,優美的腰肢曲線,突出胸部線條,薄如蟬翼的雪紡,閃亮炫目的綢緞,極富女性意味的面料,被毫不吝惜的大量運用,甚至在她身上穿出了如仙風道骨般的神秘味道。

    而此時她跳的這支熱情奔放的胡旋舞,更是把這連衣裙的飄逸展現到極致。

    不遠處還有女子在淺唱低吟,配合著這舞,真是讓人賞心悅目。

    明亮的宮殿裡,那舞者就如同是一隻精靈。

    張超看的都不由的頻頻點頭,想不到十三娘她們弄出來的這個選秀,居然還能選到這麼厲害的姑娘,這人長的高挑苗長漂亮,舞跳的也好。

    這真是多才多藝啊。

    崔鶯鶯她們圍坐四周,每人面前還放著一個本子,不時的拿鉛筆寫寫劃劃記錄。

    姑娘一曲舞畢,整個人立時從熱情奔放變成了矜持靦腆,靜靜的站在殿中央。

    崔鶯鶯舉牌。

    「九分!」

    波斯姬舉牌,給出了十分的滿分。看到那熟悉的胡旋舞,她不由的十分喜歡。

    鄭婉言也給了十分的高分,因為那舞者的連衣裙,正是她的設計。鄭婉言喜歡設計服裝,張超曾經給過她許多服裝設計的靈感,甚至給過她一些草圖。

    她對這些充滿著別樣美麗的服裝款式非常喜歡,將之一一裁剪製作,加以修減調整,那些各式各樣的新式服裝,立即流行漢京。

    甚至成為宮廷裡最流行的式樣,因此被人稱為宮裝,風靡起來。

    這個姑娘穿的這套連衣裙,就是如今婦人中極流行的一套宮裝,衣裙穿在她身上,極為相襯。

    一個個打分,這姑娘得了一個高分。

    「三郎,我也要一套這樣的裙子。」青鸞看完舞,眼都直了,那裙子飄飄逸仙,美麗極了。

    「當然沒問題,讓婉言幫你做幾件。」

    鄭婉言笑著應下。

    張超忍不住對鄭婉言道,「我看你完全可以建立一個服裝廠,再自己開一些衣鋪。你負責出設計圖,然後交給宮外的廠裡,讓他們打樣裁製生產,做成女裝成衣放到店舖裡銷售,也可以把樣子交到衣鋪裡,讓裁縫給顧客量體裁訂製。做成一個高端服裝品牌,專做女裝,生意肯定會非常不錯的。」

    鄭婉言有些意外。

    「臣妾做服裝生意?」

    「這有何不可,你既然喜歡服裝,那麼讓自己的設計給更多的人穿上,不是更好嗎?順便,你還能賺點零花錢呢。」

    鄭婉言確實是有這方面的天賦的。

    建個服裝廠,做成衣在店舖出售,也做高端訂做。

    「你的工廠,還可以多招募一些裁縫學徒,培養裁縫呢。工廠加連鎖店舖加品牌加獨有的潮流設計,你的服裝設計肯定能火。」

    張超鼓勵她去做這個,不是為了賺錢,而是既然她喜歡,又確實做的好,那麼這也算是一個事業了,要不然整天呆在宮裡,其實也很無聊的。

    比如盧氏她們喜歡寫些詩詞小說之類的,張超也一直鼓勵她們發到報刊上的,太平公主喜歡馬球,他也支持她建立一支馬球隊。就連皇子們,張超也很少強迫他們一定要做什麼樣的人。

    有人喜歡讀書,有人喜歡格物,有人喜歡冒險,張超都支持。

    「真的可以嗎,真的會有人喜歡?」

    「連朕都喜歡,別人還會不喜歡嗎,你的設計哪款不是爆款,哪款不是引領漢京貴婦圈的時尚啊。」

    「謝謝陛下,那我好好考慮一下。」

    「我讓殿內省那邊安排人配合你,你只負責設計,自有人管你做好宮外的工廠、衣鋪的管理、銷售。」

    舞者得了一個高分,高興的都快哭了。

    彎腰謝過,然後退下。

    下一個姑娘被叫上來,跳的是一支十分優雅的舞,樂曲也是輕柔的。

    「你們的這個選拔還真是‧‧‧‧」張超感嘆著。

    唱歌、跳舞、彈琴,甚至還有寫詩做賦,還要考女紅刺繡,又要考經史策問,更別提能夠進到這宮裡來面試的,還早經歷過重重的海選,身世、年齡、面貌、身高、體重等等關卡。

    這簡直就是女子科舉啊,哪是什麼簡單的選秀。

    不過這些姑娘確實都是多才多藝。

    張超向來反對女子無情便是德這種論調,而貴族家的女子,也都是家規森嚴,打小學習各種才藝的。

    君子六藝,其實貴族女子學的並不少。

    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甚至是歌舞女紅。

    說來貴族之家嘛,條件好,女子又不用做其它的什麼,因此打小說學習這些禮儀、才藝等等,為的就是將來能夠嫁個好夫婿。

    如崔鶯鶯過去在家的時候,就是天天很早起來讀書的。

    「今天這些姑娘真的都非常不錯,臣妾都不知道要淘汰誰,陛下,要不你就都收了吧。」崔鶯鶯笑著對張超道。

    「選幾個就好,都留下,朕也吃不消啊。」張超也打趣道,女人太多,可也無法經常臨幸,對於那些年輕貌美的女人來說,其實也是一種折磨,大好青春,就浪費在一天天的等待之中。

    「十三娘啊,如果你真覺得她們很好,朕覺得可以跟她們商議一下,看她們願不願意嫁給諸王為妾。」

    張超自己可是打算只留幾個的,可這麼多優秀的姑娘,確實都不錯。如果把其它的許給自己的皇子啊兄弟,感覺也不錯。

    前提是她們願意。

    崔鶯鶯眼前一亮,這倒是不錯。這些姑娘可都是她們千挑萬選的,哪一個不論出身、相貌還是才藝都是頂級的,若這樣的姑娘給皇子們當然極好的。

    「臣妾回頭跟她們談一談,看看她們想法。」

    她覺得多數姑娘會同意的,雖然做不成皇帝的嬪妃,可諸王的妾也不錯啊。當然,如果不願意的,肯定也不會強求。

    張超曾經也想過賜婚制度,就是勳戚高官子女婚配,由皇帝指婚賜婚,滿人就這樣做,不過後來想一想,雖然賜婚對皇帝來說,會有一定的好處,比如通過賜婚能夠控制那些貴族大臣之間的聯姻等等。

    但細想想,這種制度在大華行不通。

    畢竟婚姻之事,不僅是兩個兒女的問題,更是兩大家族的問題。皇帝指婚賜婚,那些貴族大臣們肯定不願意的。

    「給靈兒選婿的事情怎麼樣了?」張超問青鸞。

    「報名的勳戚貴族世族子弟非常多,我這個丈母娘都要挑女婿挑花眼了。還在海選之中,這回一定要給靈兒挑中一個才貌家世都好的。」

    「家世這個可以排在後面,最重要的是才和人品。人品甚至比才更重要,既要有才,更要品性好,而且還得是能夠喜歡尊重靈兒的,畢竟靈兒以後是女王。」

    靈兒的夫婿,就相當於是一個駙馬都尉了。

    駙馬向來不是那麼好當的,畢竟公主地位遠高於駙馬,而靈兒將來是女王,可是比公主更地位高。

    若是一般的男子過於心高氣傲,以後日子肯定不好過。

    聊了會,張超也就離開了。

    離開大殿時,殿門口站著一長排等候上場跳舞的秀女。

    這些名門千金大家閨秀們,都化著妝,穿著漂亮的舞衣。

    俏生生的一個個站在那裡,看到皇帝經過,都不由的緊張激動,目光裡帶著熱切,多麼希望自己能夠吸引到皇帝,哪怕是一個目光。

    張超目光在她們身上掃過,對著她們微笑著點頭。

    一個姑娘立即面色通紅,甚至激動的喘不過氣來,一下子暈倒了。

    弄的旁邊的姑娘們手忙腳亂。

    張超愣了一下,三步並做兩步上前。

    「大家都讓開一點,不要圍的太近。」

    扶起姑娘,仔細看了看,確定只是太激動導致的,當下掐她人中,姑娘悠悠醒來,睜開眼睛一看,卻見自己在皇帝的懷裡,差點激動的又暈了過去。

    張超對她笑笑,「其實不用太激動,朕也沒三頭六臂更不會吃人的。」

    他想不到,這丫頭居然還如此崇拜皇帝,看到皇帝對她笑一下,竟然還能暈倒。

    看來,在哪個時代,都不缺追星的姑娘啊。

    想到自己都四十多歲的老臘肉了,居然還有年輕姑娘因為他一個眼光一個笑容而激動的暈倒,張超都不由的有些得意。

    交待了幾句,他才離開。

    這時旁邊的姑娘們瞧著那姑娘,一個個眼神裡都帶有著羨慕,甚至有人心裡暗想,這丫頭剛才不會是故意假裝暈倒,以博取皇帝的關注吧?

    一時間,好多人都後悔剛才自己怎麼也沒暈一下了。

    「徐惠,快說說,剛才陛下抱著你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那叫徐惠的姑娘臉紅紅的,「陛下的臂膀好有力,胸膛好寬闊,身上很好聞。」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5 10:53
第1439章不乾淨

    「下一個,徐惠。」

    一名女官過來,秀女們立即都不再說話了。

    「徐惠,是哪個?」

    剛剛那個暈倒的姑娘俏生生的上前來,「到,我就是徐惠。」

    女官有些驚訝的看著徐惠,這姑娘臉通紅通紅的,而且看這年齡有些小啊。

    「到你了,跟我來吧。」

    徐惠跟著進去,往崔鶯鶯她們面前一站。

    崔鶯鶯也不由的驚訝,這姑娘怎麼看著好嬌柔。

    年齡看上去也不到十六吧。

    這時有女官把徐惠的檔案放到崔鶯鶯面前。

    徐惠,浙江道湖州長城徐氏女。為南朝梁慈源侯徐文整四世孫女,南陳始安太守徐綜之曾孫女,鼻祖往上臨真令徐方貴孫女。

    祖母江夏黃氏,南朝陳司空沈國忠武公之女。

    父親徐孝德為唐沂州刺史,入華為果州刺史,徐惠為家中長女,另有弟妹各一。

    世族出身,父親是四品刺史,她的身世還是不錯的。

    不過再看年紀,卻只有十四歲,明顯不符入選年齡。但年齡後面有一備註,是各道海選時官員們的備註,上面說徐惠特別有才。

    有才到什麼地步呢,五個月大就開始說話了,她四歲就能熟讀論語和毛詩,八歲就擅長寫文章。她父親徐孝德曾讓她試著擬離騷做詩,她寫了擬小山篇,「仰幽岩而流盼,撫桂枝以凝想。將千齡兮此遇,荃何為兮獨往?」。父親看後大吃一驚,知道這孩子的才華想蓋都蓋不住,於是徐惠的作品馬上廣為流傳。

    因此雖然徐惠才十四歲,但才名在江浙已經是遠颺,浙江道宣撫使特意拜訪徐家,請這位才女參加選秀。

    徐家也希望徐惠有機會入宮,於是一路綠燈,來到了漢京,進了皇宮。

    「居然是個才女。」

    崔鶯鶯驚嘆。

    然後她問了徐惠一些經史等學問,結果對答如流。大盧氏也向來自認有才,向徐惠出了題,讓她做詩。結果徐惠落筆成文,文思敏捷,限時限題詩結果也非常優美。

    連大盧氏都不由的極為欽佩。

    徐惠還談的首好琴,並會吹蕭,棋藝更是高超。

    除了舞跳的不算特別好,歌聲稍普通,其餘各方面,真是讓人讚嘆不止。

    皇后嬪妃們都不由的被她欽服。

    尤其是她那苗條卻又稍顯文弱的身體,更天生帶有幾分病西子的模樣,讓人我見猶憐。

    幾個人一商量,都認為可以破例選中徐惠。

    離開了那些鶯鶯豔豔,張超去見了鄭元璹。

    御史台最近的動作非常迅速,四處出擊,御史們彈劾了一個又一個,那彈劾奏章猶如轟擊機在密集投彈。

    朝中的百官們都有些震驚到了。

    平時御史台似乎是只酣睡的小貓咪,可是如今突然就變成了一隻張牙舞爪的大老虎。

    這種轉變大家還一時有些不習慣。

    可是這些彈劾卻不是什麼風聞奏事,而是有確切實證的。

    於是乎,大理寺和刑部迅速聯合起來成立了一個又一個專案組,而議會那邊的反應也一樣讓許多人驚訝。

    兩院非常配合的成立了一個又一個督察組。

    「我們已經把韓瑗等案的詳細案情通報給各家報社,明天開始,各報都將展開專版報導這些蛀蟲叛臣。另外,我們御史台申請成立一家報紙,擬叫言報。」

    殺雞儆猴,殺雞重要,但儆猴更重要,殺了雞必須得讓猴看到。所以配合輿論宣傳,是非常有必要的。

    如今大華的報業很興盛,既有那些發行量達幾萬份的大報,也有發行量只有幾百份的小報,據新聞出版署的統計,現在登記在冊的報刊雜誌一共有一百多家,可謂是相當的繁華。

    這些大報小報,基本上都還是受到很嚴密的管控的,在新聞提前審核的製度下,並沒有發控的情況發生。

    現在官方的報紙也多了起來。

    甚至許多衙門都辦起了機關報。

    比如內閣就有自己的中央日報,翰林院有自己的翰林週刊,而大理寺都有自己的法制報。

    現在御史台也要辦一份言報,張超當然也是支持的。

    御史台光是編外的檢校御史都有兩萬個了,如果御史台要求每個御史都訂一份言報,那這份還沒發行的報紙,已經有了兩萬銷量打底,這個發行量,肯定能拉至少不少的廣告商。

    當然,言報還是比不過內閣的中央日報的,人家不但是統領京師各部諸寺監,還管著天下諸道州縣呢,各地官府、學校都訂一份,輕鬆能破個萬,若是讓官吏們都訂一訂,破個十萬份都不是問題。

    這年頭,辦報紙的成本很低,門檻也低。不需要什麼太高深的技術了,紙張啊、印刷費都低,甚至有些小報,只負責內容,然後印刷、銷售什麼的,都交給專門的印刷廠和書店等發行。

    不過報紙的收益還是不錯的,這年頭越來越多的讀書人,大家也習慣從報紙上看各種各樣的新聞時事,又或者是各種見聞,又或小說遊記等等。

    報紙也賣的便宜,大家都聰明的懂得靠拉廣告來賺錢,因此都喜歡用極低的報紙售價來推動銷量。

    大報找大廣告商,小報也有小廣告商。

    一些甚至只有幾百份的小報紙,也能靠登記一些什麼商舖開業、酬賓降價、什麼訂婚喜訊什麼訃告等等賺點錢。

    飯店茶樓酒館客棧,到處都有報紙可以取看。

    看報如今跟喝茶一樣,成了漢京人最大的悠閒消遣,哪怕是一些不識字的,也喜歡聽人讀報。

    「輿論宣傳要做到位,但也要控制住局面,不能搞的失控了。弄幾個典型,殺一殺抄一抄就差不多了,敦促他們自查,只要及時悔改認錯,補交稅款等,朝廷這次也就讓他們過頭。」

    張超也無意要搞的人心惶惶,該出手時就出手,該收手時也要收手。

    還是那句話,不管是官員還是諸侯,其實誰都會多多少少有些問題,真要查,到時就沒好人了。

    人至察則無徒,水至清則無魚。

    搞的太厲害了,是會沒有朋友的。

    皇帝沒有了朋友,這統治也不會久遠。

    鄭元璹很好的領會了老闆的意圖,做臣子的,最關鍵就是要站好隊,也要領會好老闆的意圖。

    老闆透露點意思,下面人馬上去辦了,要辦的恰到好處,這樣自然能得老闆喜歡。

    漢京做為百萬人口的大都會,每天熱議的話題總是不斷的變化著。

    這不像是那些小城小鎮,可能一個話題能夠談了一年半載的,在漢京,在轟動的新聞往往也只有三五日的時效性。

    比如之前最熱鬧的莫過於皇后為皇帝選秀女。

    然後這熱度馬上又為皇帝為女兒蘇毗小女王選婿取代。

    再接著,又是皇帝將七位兄弟分封到苦寒的東北,去跟靺鞨人室韋人做伴,大家猜測著這是何故。

    然後皇帝又分封了十位皇子,其中有三位皇子分封在漠南,就在長城外,二皇子還獨得恩寵的分封到前套的半邊沃土,引來無數封臣豔羨。

    然後關於分封的新鮮還沒過去呢,今天一早,漢京的熱議話題又變了。

    各大報紙頭版頭條都是韓瑗。

    許多小報更是直接引用大報的報導,反正他們只要蹭熱度,也不要臉什麼的。

    韓瑗,南陽韓氏,一個二流的世族。韓瑗,一個寧邊縣公,不過百里封地。

    前刑部尚書之子,前兵部侍郎。

    本來這些組合在一起,是不可能有機會上的了各大報頭條的,哪怕韓瑗娶的妻子是長孫氏,是長孫無忌的堂姐都沒有。

    可是現在,韓瑗卻上頭條了,成了京中熱議話題。

    「這個韓瑗,真是膽肥啊!」

    一人買下一份還散著墨香味的時報,結果只掃了一眼,就驚訝到了。

    寧邊縣公韓瑗抗稅不繳、走私軍火,而且還試圖殺害朝廷派去封地的御史,並在罪行暴露之後,想要叛逃往漠北草原。

    結果,被幾位御史們來了個一窩端,生擒活捉,如今韓家父子已經在被押送回京的路上。

    走私軍火、抗稅不繳、謀殺朝廷官員未遂、試圖叛逃‧‧‧‧‧‧‧

    這個韓瑗死個十回八回都不夠了,南陽韓氏看來這回得抄家滅族。

    自做孽,不可活。

    當天早上,無數人看到了韓氏自爆的新聞。

    許多百姓興災樂禍,他們喜歡看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們倒霉。

    而更多的諸侯貴族們,在看到這些消息的時候,都有些心頭一緊的感覺。

    皇帝這次出手好狠決,不給韓氏絲毫翻身的機會。

    這是真的要滅絕南陽韓氏啊。

    許多人開始對比著韓氏,想著自己的那點破事。

    走私、偷稅、漏稅、領地裡的加徵攤派,誰沒有過。

    原來大家也都習慣這樣了,似乎大唐的時候也沒有誰真正認真查過這些,可是現在看來,朝廷是零容忍了。

    一個韓瑗,百里封地的縣公,說殺就要殺,說抄就要抄,連點餘地都沒留。這韓家幾代辛苦掙下的爵位,算是沒了。他們辛苦經營的封地,這下也成了泡影。

    走私逃稅賺再多的家業又有什麼用?

    皇帝一句話,他們父子就坐上了囚車,等到了漢京,走個過場上個審判庭,然後就要掉人頭了。

    一些屁股很不乾淨的貴族,想到韓瑗父子的下場,不由的心裡打了個冷顫。

    「快,叫管家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8-25 17:21
第1440章 朕知道了



    「知道了,信度局面還不平穩,你不用急著來京。安心替朕管理好信度,當好總督。」

    張超提著朱筆,在坦尼沙國王王玄策的奏章上回復。

    眼看著過年,許多地方官也陸續入京朝集,王玄策在信度也是兩年未曾入京,上奏請求入京。不過考慮到信度那邊的局勢,雖然現在戒日王暫時撤兵,可局勢依然還不穩定,為此,他還是特讓王玄策暫時不必入京,派幾位下屬入京奏事就行。

    再拿起一個奏章,卻是徐惠的父親徐孝德的一封謝恩折子。

    徐惠因為才華出眾,被皇後她們特例納入宮中,眼下已經封為才人。徐孝德特上折謝恩。

    「知道了,一切總仗不得,大丈夫漢,自己掙出來的,方是真體面,勉之。」

    皇帝的丈人丈母娘是很多的,所以對這位徐才人的父親,張超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照顧的,讓他好好在地方上做出政績來,將來自會重用。若是依仗著女兒入了宮做了才人,就胡來,這也是要不得的。

    一封封奏折,有門生有故吏,甚至也有張家在各地產業的一些老管事等。這些折子,也算是私折了。

    張超一一批復,不過多時很隨意的一兩句話。

    再拿起一封,是一位老管事的折子。

    「朕躬甚安,不必有朕過慮,你好麼?好生愛惜著,多為朕效幾年力。」

    各種各樣的奏折不少,也有如柯慶、王承恩所上的折子,主要是一些日常的監察報告。

    看了幾眼,都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

    張超便提筆寫了三個字。

    「知道了。」

    又拿起一份折子,看過,提筆回復。

    「好事好事,此等事覽而不喜悅者除非呆皇帝也!」

    「朕就是這樣漢子!就是這樣秉性!就是這樣皇帝!爾等大臣不負朕,朕京不負爾等也。勉之!」

    「燈下所批,字甚潦草,汝其詳加審視!」

    對於有些人的折子,張超也不客氣。

    「你本不是什麼超凡之才,料理好你份內之事就足可以了。」

    「今貶至嶺南,若仍皮軟欺隱,莫想生還漢京也!」

    「喜也憑你,笑也憑你,氣也隨你,愧也由你,感也在你,惱也從你,朕從來不會心口想異。」

    寫著寫著,不小心滴了一團墨在一份折子上。

    張超擔心大臣會過份解讀,於是在上面執筆寫道,「此朕幾案上所污,恐汝恐懼,特諭。」

    因為多是些私折,張超批復起來也較隨意,全是些大白話,簡潔明了。

    他過去就對朝廷公文奏章,做過整頓,要求有格式,不要套話,盡量簡潔明了,不要動不動就花團錦繡洋洋幾千言,結果卻連件事情都說不明白,沒點主次條理。

    現在這個情況算是大好。

    如今內閣負責政務,百官上折也比較簡潔,內閣批復也都如此。

    至於張超批復些私折,就更簡潔了。

    多數都只有朕知道了,或知道了幾個字。

    偶爾也只是一兩句話而已。

    張超有時也會對門生什麼的談幾句感情,或者對有些不守規矩的臣子訓斥幾句,都是很直接的。

    徐惠幫著張超整理御案,不小心看到張超的批復,冷不住笑出聲來。

    「臣妾萬死!」

    看到張超抬頭望來,徐惠連忙跪下請罪。

    張超笑了笑,「何罪之有,朕又不是那昏暴之君,起來吧。說說,剛才笑什麼?」

    徐惠謝恩起來,小心道,「臣妾只是覺得陛下的批復好有趣。」

    「哈哈,是覺得朕喜歡胡來吧?其實嘛,朕雖是天子,但也沒必要整天裝模做樣,那樣也很無趣的。這樣批復,朕覺得很好。」

    「陛下真非常人也。」徐惠贊嘆道。

    入宮之前,徐惠就曾聽過許多張超的故事,甚至她最喜歡讀的書正是張超的資治通鑒,最喜歡的詩也是張超的詩集。

    在她少女的心中,張超就是一個真正的謫仙人,一個無所不能的英雄。當她在宮裡第一次看到張超的時候,才會激動之下暈了過去。

    就算是現在,近距離的偷偷打量皇帝,依然會激動的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她以前曾幻想過皇帝是什麼樣子的,幻想著他如何處理國事,批閱奏章,如何用詩一般的句子回復大臣。

    可現在,卻看到這位皇帝居然用知道了這樣的簡單字句回復大臣,甚至對大臣的許多回復,直白的跟農夫聊天一樣。

    「怎麼,對朕失望了?」

    「沒有,只是覺得陛下不再那麼遙遠,更親切了。」

    「其實皇帝也是人,皇帝也需要吃喝拉撒睡,別把皇帝想的太過,他們又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這世上,我是不相信有神仙的。」

    徐惠大驚。

    「陛下不信神仙嗎?」

    「不信,神佛不過是世人在自己心中塑造,只存於心,而不存於世。有些人喜歡寄希望於神佛,其實信神佛不如信自己。人都需要有信仰,只是有人信仰的是自己,而有人則是信仰那虛無虛渺的神。」

    「這其實就跟人不願意腳踏實地的去努力奮鬥,卻想著靠賭博發家致富一樣。」

    張超放下筆,拉著徐惠聊起天來。

    徐惠長的嬌弱,人很漂亮,最關鍵是比較有才,而且這還是他的一個小粉絲,十分崇拜他。跟她聊聊天,很有意思。

    一開始,張超問一句,她才答一句,還是很緊張放不開。

    慢慢的,她也放松了不少,然後越聊越輕松。聊詩詞歌賦,也聊一些趣聞異事,後來又聊到地方,聊到浙江湖州,聊她的家鄉。

    聊她的家人,聊她這一路過來的經歷。

    「陛下是不是不喜歡我?」

    聊到後來,徐惠也膽大了許多,她大著膽子望著張超的眼睛,問道。

    張超微微一笑,那笑容讓徐惠感覺心旌搖動。

    「陛下封臣妾為才人,可卻還從沒有臨幸過臣妾。」

    看著她那一臉正經的樣子,張超伸出手,拉起她的手。

    這姑娘如同一只十分有靈性的小鹿,總是這麼可愛。但說實話,這丫頭今年才十四,不,十四還沒滿呢。

    身子高高瘦瘦,雖說充滿才氣,在許多人眼裡,這樣的姑娘其實最美了。不過張超還是喜歡成熟的,喜歡大長腿小蠻腰,喜歡豐乳肥臀一些。

    徐惠現在完全就是個初中女孩,完全沒有發育開,胸平人瘦。

    這樣的姑娘若不是皇後她們做了主選中,張超自己肯定不會留下來的。

    更別說臨幸了,這簡直是罪過啊。

    「你還小呢。」張超笑道,「你也別急,朕其實挺喜歡你的,你有才氣,你有靈性,你是一個好姑娘,只是你還太小了一些。你平時有空,就多來這裡,給朕整理整理一下這些奏折紙筆什麼的。」

    「也可以多去皇後那裡走動走動,宮裡有專門給公主們上課的學堂,你也可以去那裡兼職當個老師啊。」

    「啊?臣妾可不敢做公主們的老師。」

    「這有什麼不敢的,你這文學造詣可不低,尤其是你的詩非常有靈性。跟公主們講講詩,還是綽綽有余的。其實你也可以跟公主們交朋友的!」

    張超覺得徐惠是個不錯的姑娘,如果她願意給自己做個小秘書也不錯。

    至於臨幸恩寵什麼的,這個還是太早了,等過個三五年再說吧。

    回到自己的院裡,徐惠還一直想著張超的話。

    她一人坐在秋千上慢慢晃悠著,不時突然的發笑。

    遠處,幾名宮女看著自己的主子這般樣子,都面面相覷。

    「才人這是怎麼了?」

    「剛從御書房見過陛下回來,一直就這樣了。」

    「莫非才人被陛下寵幸了?」

    「不像,若真寵幸了,走路也能看出來的,應當沒有。」

    「那才人怎麼這個樣子,你是發花痴一樣。」

    「你要死了,敢這樣說徐才人。」

    幾個宮人倒挺喜歡她們這個主子,性子柔,對她們也大方。

    「去問下今天隨才人去御書房的人。」一個道。

    幾個人就跑去打聽,得到的消息讓她們高興,皇帝已經說了以後讓徐才人經常過去整理御書房,還說讓徐才人以後到公主們上課的學堂去當老師。

    聽說徐才人和陛下今天有說有笑的,談了好久。

    陛下還牽著徐才人的手,揉她的頭,捏她的臉呢。

    「哎呦,怪不得才人回來後一直這樣呢。原來陛下喜歡才人了。」

    「太好了。」

    幾個宮人都歡喜著,自家的主子是剛入宮的,又沒兒沒女的,她們還一直擔心不會得陛下喜歡呢。

    這下好了,不用擔心了。能得陛下允許經常出入御書房,還能去給公主做老師,那是深得陛下喜愛了。

    以後徐才人在這宮裡,算是有了一席之地,立足腳跟了。

    「你們說,陛下今晚會不會派人來傳詔才人侍寢呢?」

    「也許吧。」

    徐惠還在秋千上慢慢晃悠著。

    今天與皇帝近距離接觸,還與皇帝聊了這麼多,讓皇帝在她心中的印像大變。沒有過去那麼高高在上,遙不可及,變的更加親切更加風趣,原來皇帝這麼和藹可親。

    他說話的聲音真好聽,一點也不讓人害怕。

    只是,陛下為什麼總說我還小呢?

    十四歲的姑娘,其實也有不少成親結婚,甚至是生兒育女了。

    她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胸脯,似乎找到原因了,可是有什麼辦法能夠變大些呢?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8-25 17:21
第1441章 除名



    歲末年底。

    韓瑗父子坐著囚車,被押回了漢京。

    從寧邊到張北,再入長城到張家口,然後到幽州。因為冬季,幽州的運河已經結冰,在碼頭換乘了雪撬車南下。

    運河裡的冰結的很厚,雪撬車在冰上反倒跑的很快。過了黃河後轉到東都登州,在青島這個不凍港換乘海船,然後南下到上海,轉乘江船入長江一路到達漢京。

    路程遙遠,一路上水陸換乘,總算是趕在年前入了京。

    他們在京外的驛站特意住了一天,提前通知了朝廷。然後等他們第二天入京的時候,京師城門口已經有許多報社記者在迎接等候。

    還有御史台、大理寺、刑部三法司專案組,也有議會兩院督查組的人。

    韓瑗父子被戴上了腳銬手鏈,戴上了枷鎖,坐進了囚車。

    由大隊士兵押送著緩緩到來。

    做為直達天聽,備受矚目的年末第一要案,韓媛父子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

    囚車入城,又是軍士又是三法司專案組,又是議會兩院督查組,幾百號人押著兩輛囚車。

    街道兩邊的商鋪,都停下手頭的生意跑出來觀看。城裡的百姓們更是早早的站在街邊圍觀。

    這段時間,關於韓瑗父子的話題要中是熱度經久不衰。報紙連篇累篇的報告著,深挖細掘,使得話題不斷。因為韓瑗父子而引發的連鎖反應,更是在復興元年的年尾,掀起了一場不小的地震。

    韓瑗有些憔悴,不過昨天在驛站洗過澡也換過了衣服,頭發也梳的整齊,只是精神萎靡。

    其實若不是一路上有人嚴密監視著他,他早就自殺了。

    可現在皇帝不讓他死,他想死都死不成。

    真應了那句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念之差,恰讓朝廷拿來做了典型,只能感嘆時也命也。曾經與長孫家聯姻,韓氏也是風光一時,可興也長孫,敗也長孫。若非是長孫的姻親,韓瑗相信自己也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不過是走私點軍火,偷逃點稅而已,何至於此?

    在囚車旁邊,一騎身著青袍的年輕御史同行著。那御史的臉上,帶著微笑。他就是此案的重要證人劉御史。

    劉慵憑著這個案子,如今也是名燥一時。

    御史台裡誰人不知道這個年輕後進呢?甚至是京師的宰相學士們也都知道有這麼一號人,在民間,這位劉御史也贏得許多稱贊。

    這次回京前,他已經接到御史台的老大御史大夫鄭元璹的晉升令,他獲得御史大夫的親自舉薦,然後得到吏部的晉升,從九品的檢校御史,直接晉升為了從八品的監察御史。

    他算是提前從那兩萬名的檢校御史裡脫穎而出了。

    他的晉升,是以一位縣公的首級做晉升之階,是以一個公國的滅亡為踏腳石。

    街道兩邊,百姓們議論紛紛。

    都在驚嘆這個不作不死的家伙,好好的縣公當著不舒服嗎?非要挖朝廷的牆腳,走私軍械,還秔稅,也不想想這封地是怎麼來的?

    那是朝廷打下來的漠南之地,從突厥人手裡奪下來的漠南之地,後來還與薛延陀血戰收復的。

    朝廷將這封地分封給韓家,是讓他們為帝國守邊屏藩。

    他們倒好,不但偷稅漏稅,還走私軍械給敵人。還敢公然抗稅,事發後還想要殺官叛逃,這種忘恩負義的家伙,就該抄家滅族。

    不知道是誰,將今天剛從菜場買回來的一個柿子扔了過去。

    柿子砸在囚車上,破碎開來,裡面的汁濺了韓瑗一臉。

    馬上有人效仿。

    沒有柿子,那就砸雞蛋。

    有人砸蘿蔔。

    還有人把剛買的白菜扒下幾片老菜幫子砸過去。

    一時間,各種雞蛋柿子菜葉亂飛。

    韓瑗本來還挺清爽干淨的身上,瞬間就五顏六色,一片狼籍了。

    百姓們砸的很開心,有人興奮的大叫。

    幾名押車的士兵被誤傷,惱火的朝人群瞪眼。

    接下來,百姓們的命中率就大大提升。

    囚車行過,留下一地的菜葉垃圾。

    御史台。

    御史台過去只是一個單純的監察機構,而如今卻有了司法權,還有自己專門的詔獄,負責一些特殊的案件審理。

    眼下這樁全城熱議的案子,這樁皇帝和內閣、議院等都下令,要求各地官府官吏、封地封臣們認真學習反思的案子,就是由御史台審理。

    御史台衙門。

    御史大夫鄭元璹親自坐鎮公堂,負責主審。大理寺卿、刑部尚書陪審。另外御史中丞、大理寺少卿、刑部侍郎也陪審。

    議會兩院的院長,參議員代表列席旁觀。

    幾家萬份以上銷量的報紙,也獲得了特派記者旁聽資格。

    鄭元璹拿起驚堂木往桌上重重一拍。

    「開堂!」

    大堂兩側站著的那兩排衙吏立即將手裡的水火棍在地上敲擊著,嘴裡拖長著聲音喊道,「威武」

    啪。

    又是一聲重響。

    「帶犯人!」

    幾名軍士將韓瑗父子幾乎是拖著上堂。

    「跪下!」軍士一聲喝,韓瑗站立不穩,跪倒在地。

    韓瑗兒子還想抵抗,被一腳踢在腳彎立即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了。

    「堂下所跪何人?」

    有大理寺的檢察官上前,他們做為公訴人向御史台審判庭發言,陳述韓瑗父子所犯之罪行。

    出示證據,人證物證,聽證。

    「犯官有何要辨訴的?」

    鄭元璹給予韓瑗辨護的機會。

    但在這一件件鐵證面前,韓瑗放棄了給自己辨護,表示認罪。

    「我認罪。」

    認罪了就好辦了。

    暫時休庭。

    由三法司的這些主審陪審們一起做結案判定。

    最終,當鄭元璹重返法庭宣讀判定時,韓瑗暈死了過去。

    御史台給韓瑗判的第一項罪名是叛國謀反罪,後面還有走私軍火、抗稅等總共十一項罪名。

    隨便一項罪名都是死罪,何況還有十一條之多。

    「全體起立!」

    「本庭現在宣判!」

    「判處韓瑗剝奪其所有爵位、官階、勛官以及其所有封地,並判處斬立決,剝奪所有財產充公·····」

    不出意外。

    對於韓瑗這個典型,給出的處罰也絕對嚴厲。

    斬立決,妻女沒官,直系三代為奴流放呂宋勞役。

    家族封地、產業、財產通通沒收入官。

    南陽韓氏這一支算是完了,雖然三代直系外的旁枝不受牽連,可主家都滅了,旁枝又豈不受影響。

    韓瑗面如死灰的跪坐在那裡。

    「將人犯押入詔獄!」

    三法司已經審理過了,不過按制度,韓瑗是個封侯,因此真要削爵殺頭,還得要由議會通過才行的。

    今天這個審判,也算是聯合會審,因此議會不需要再審,但這個審判結果需要經過議院大會表決。

    這樁案子特事特辦。

    這邊結束,人犯押入詔獄,那邊魏征就開始回貴族院發起會議表決。

    雖然不少議員對於韓瑗也是有些同情的,也有點兔死狐悲之情。

    可魏征等這段時間,早就在做參議員們的工作。

    三百多個參議員,不時的要被組織起來學習反省,大家心裡都有數。這個案子實際上是皇帝欽定大案,也是早就有了處置決定的。

    所以今天真正開始表決的時候,其實不管大家心裡怎麼想的,都得保證上面的意圖得到貫徹。

    今天誰要是敢在這個表決上,弄陽奉陰違,後果肯定很嚴重的。

    皇帝能搞韓瑗,要搞個把參議員肯定也沒問題。

    當然,大家一起拋棄韓瑗也還是會有些好處的,比如,這次朝廷就著重處置韓瑗等十幾個封侯。

    其余一些問題較重的訓斥一番,然後勒令整改,其它更輕一些問題的,則勒令自己反省就好。

    這次事情呢,也就這樣過去,以後不再翻找後賬。

    當然,潛台詞就是如果不配合,那麼現在就跟你翻賬。

    在做了這麼多准備工作的情況下。

    貴族院的表決,非常的順利。

    貴族院三百六十五名參議員,全部到會,並且全都投出了贊成剝奪韓瑗寧邊縣公爵位,以及韓瑗長子寧邊世子的資格。寧邊封國收歸朝廷,暫由朝廷派人代管。

    魏征拿著書記員寫好的記錄,在上面簽字蓋章,上面還有三百多個議員們的簽字蓋章。

    「呈送御前,請陛下加蓋國璽!」

    按程序,一名諸侯被奪爵,得由貴族院審判庭做出判決,然後再由貴族院做出表決通過,最後再提請皇帝簽字用璽,最後交由內閣負責執行。

    名義上,皇帝是有權動用否決權,否決掉議會的這個審判和表決結果的。當然,張超為何要這樣做呢?

    這次審判,本來就是張超一手推動的。

    當貴族院將這份表決結果送到他御前的時候,張超臉上是帶著笑容的。

    他相信,韓瑗的這顆腦袋,還有他的家族,肯定能讓許多諸侯們清醒不少,能夠讓他們收斂一些。

    朝廷給他們的,當然會給他們,但朝廷不給的,他們不能亂來。

    提起朱筆,張超寫下了一個醒目的可字。

    然後,拿起玉璽,重重的蓋下一個印。

    大華的一位實封縣公,就此奪爵,百裡封地收回。

    貴族世家裡,也就少了一個南陽韓氏,沒有了一個寧邊韓家。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6 14:28
第1442章劊子手

    王承恩站在那裡,微躬著腰,拿著本冊子正在唸誦著。

    「螺鈿彩漆大八部床五十二張,雕嵌大理石床八張,彩漆雕漆八步中床一百四十五張,櫸木刻詩畫中床一張,描金穿藤雕花涼床一百三十張,山子屏風北梳背一百三十八張,素漆花梨木等涼床四十張,各式大小花梨木床一百二十六張‧‧‧‧‧」

    張超聽的都不由的吸氣。

    查抄南陽韓氏的家產,包括封地寧邊堡以及南陽的祖宅,還有在五京等置辦的產業,其中僅是床具加起來就有六百四十具。

    這些可都不是一般的床,每一個床都算是一件大家具,甚至是反映家庭財力的重要家具。

    六百四十具床,各種彩漆、雕嵌、雕漆、刻詩畫、描金穿藤等床,不但工藝都是頂級的,木料也都是好料。

    這韓家抄出來的床都能去開一家床具店了。

    「零細碎的清單就不用念了,你說下總共的數字吧。」張超擺了擺手。

    床六百四十具,然後各種椅啊榻啊桌啊櫃啊廚等,得念多久。

    「回陛下,金幣共一萬三千一百七十一枚,純金器皿共三千一百八十年,重一萬一千零三十三兩三錢一分。」

    「金鑲珠寶器皿共三百六十七件,重一千八百零二兩七錢二分,壞金器共二百五十三件,重四百零三兩九錢二分。」

    『金鑲珠玉首飾共二十三副,計二百八十四件‧‧‧‧‧‧‧』

    韓家的金子金器也多的驚人。

    韓瑗平時為人比較低調,他的金子都喜歡熔化回爐再造,鑄成各種鍋碗瓢盆等日用品,算是相當的有創意。

    光是金幣就一萬三千多枚,其餘金器重一萬六千多兩,這還不包括幾百件金鑲珠玉首飾呢。

    僅這些金幣金器金首飾等,就值近百萬貫錢了。

    韓家還儲存了許多銀錠,都藏在銀窖裡面。查抄到的銀錠足有二十多萬兩,這又值百萬貫錢。

    還有各種銀器皿等一千多件,足有一萬多兩重。

    僅金銀就值二百多萬貫,但金銀只是韓家財產的一部份。

    韓家的一個百里的封地,封地上的一座週長裡許的城堡,在各處還有幾十套房產,各地擁有的數萬畝的田產莊園,哪怕除去一些在邊地的田產,依然也還有不少。

    他們家還有許多商舖、工坊等。

    按王承恩的計算,抄沒韓家得到的所有財產折合一千萬貫左右,只多不少。

    「這麼說,朕還發了一筆意外之財啊?」

    一千萬貫,這確實不少。

    尤其是韓家的財產多是優質資產啊,比如他們家的那些金銀,這都是硬通貨了,不怕貶值的。

    他們的地產、商舖、宅第,都是好資產啊,連他們的工廠、作坊也都不錯的。

    光是韓家的一座地下黑軍工坊,也還值不少錢。

    韓家過去雖然只能算二流世家,但在南陽地區卻能算是一流了。在朝廷遷都鄧州後,南陽的韓家其實佔了許多便宜,他們的許多田地啊產業之類的都是大幅升值,跟後世的拆二代一樣發了筆橫財。

    在唐朝的那二十來年裡,韓家父子也算是搭著長孫家的車,進入了朝堂上層,朝中有人,自己位置爬的高,然後又是地方豪強,加之趁著貞觀年的新政,也投資工商貿易。

    站在了風口上,韓家就算是豬,也確實飛的很高。

    以前幾百年的家族積累,加上這十幾年來的迅速擴張,韓家底子不薄。

    千萬資產,雖然連前一百都排不進,但韓家確實也是如今許多貴族們的現狀,有權有勢還有錢。

    既是貴族,又是資本家,還是官僚。

    不過一千萬對張超來說,也算不得什麼,上次分封七個兄弟十個兒子,張超一下子就拿出了近三千萬。何況那幾萬個奴隸,其實也都值幾百萬了。

    就連朝廷,現在一年都是年收一億多財收。

    僅一個鹽專賣,朝廷一年都收四千多萬。

    承乾上次把什麼鹽茶酒瓷器糖等都弄成了特稅商品,結果朝廷茶酒糖瓷器等這些一年的稅收就也有不下四千萬。

    僅這幾樣就能年收八千多萬了,何況還有關稅、工商稅、兩稅等。

    「把這些都詳細登記,然後進行拍賣吧,拍賣所得存入國庫之中。」

    想想,普通自耕農家裡,其實重要的財產就是耕地牛馬以及農具房屋等,真正的存款其實很少,可能一家都不一定有個二十三貫錢款。

    但如韓家這樣的貴族豪強,卻是動不動就擁有幾百萬上千萬的家產。雖然跟歷史上那些有名的貪官相比,這也不算多。

    楊國忠貪污了三千萬匹絹,宰相元載一人佔據長安三個坊,甚至家中後來抄出八百石胡椒。

    而據說明代九千歲劉瑾家中抄出金銀數百萬兩。

    而清代的和申家產更值八億兩銀子,相當於清朝廷十年財政收入。

    權臣大貴族大豪強們,確實有錢。

    當然,再有錢,他們也沒誰比張超還有錢。

    不過這次抄韓家,也發現了不少的問題。

    比如雖然到瞭如今,銀行業興起,存錢有利息。而且工商大興,可以買債券買股票,甚至是投資商人等等方式,可還是有許多人喜歡囤錢。

    韓家把金子鑄成各種器皿,大量銀子融成銀錠存在地下。

    朝廷那邊十分缺金銀做貨幣,可這邊卻有這些豪強大族,寧肯把錢埋在地底下,卻又不拿出來流通。

    更讓他惱火的是,如韓家這樣的家族缺錢嗎?

    他們不缺錢,有封地、各地還有田莊,甚至還有許多工坊、商舖,他們就是坐吃山空,估計也能吃個十代八代,甚至能夠靠收租吃息一直吃下去。

    但他們卻依然還是心有不足。

    韓家每年還要做假賬,偷稅逃稅。甚至還要冒險做軍火走私生意,私自打造軍械出售給漠北胡人。

    而事實上,他們靠走私軍械賺回來的錢,其實又沒拿出來用,全都以金銀結算,然後埋起來了。

    這不有病是什麼?

    甚至據對韓家的人審訊得知,韓家還向來有大肆給先人埋陪葬品的傳統。什麼陶人石馬不說,各種金銀器皿珠寶玉石,不知道要埋多少。甚至有時會偷偷的殺奴隸殉葬。

    人殉可是早就被禁止的。

    現在許多世家豪強都有厚葬的習俗,將許多金銀珠寶陪葬,大量財富給埋到了地底下。

    張超真的很想派人去把韓家的祖墳給挖了。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以後要下詔讓天下薄葬,提倡儉樸,但直接扒墳,還是影響不好的。

    其它十幾家也都審判定罪,基本上都和韓瑗一個下場,不過那十幾個爵位都較低,最高一個不過是個五十里封地的一個伯爵。

    不過抄家也抄了上千萬貫。

    「哪天處斬?」

    「明天!」

    正常判處了死刑,是很少直接處死的,要上報刑部、大理寺覆核,甚至死刑還得皇帝簽字。

    甚至很多死刑犯是得押到京師來覆核審查並在京師執刑的。

    就算要殺,也要待到秋後問斬。

    不過張超不會讓韓瑗他們活到秋後的,要殺雞儆猴當然得趁勢打鐵,一鼓作氣。

    趁著現在大家都在關注著這事,該殺就殺。

    「押到南城菜市場斬首吧。」

    「讓百官和議員們前往觀刑!」張超交待了一句。

    殺雞儆猴,猴不在怎麼能行呢。

    ‧‧‧‧‧‧‧‧

    報紙上早就公佈了今天處斬韓瑗等十三位犯有叛國謀反大罪的諸侯消息。

    南城菜市場,本來這裡每天早上非常熱鬧,但到了半上午這邊就沒什麼人了。可是今天,都已經臨近中午,可人卻反而越來越多。

    「來了來了,囚車來了。」

    早就在等著看殺頭的人高聲喊道,於是大家越發的熱鬧。

    似乎不管什麼時候,看殺頭成了一樁最有意思的熱鬧事。

    殺人砍頭可不是天天能有機會看到的。

    何況,今天殺的還是十三位實封諸侯呢。

    砍的可是平時高高在上的諸侯呢。

    菜場,早已經搭起了一座木質高台。

    御史大夫鄭元璹、貴族院長魏徵等負責監斬。

    囚車駛近,好不容易才從人群之中擠出一條路來。為了確保法場安全,金吾衛甚至都派出了數百禁軍前來維持秩序。

    「帶人犯!」

    「驗明正身!」

    十三位諸侯,全都穿著白色的囚衣,披頭散髮,捆綁著雙手,背手插著一支木牌,上面寫明身份,還有一個大大的斬字。

    有人曾提議給這些人一個全屍的死法,賜毒酒或賜白綾三尺讓他們自縊。但被拒絕了,殺這些人必須得公開明正典刑。

    公開斬首,才會有足夠的威懾力。

    一個個劊子手手執著鬼頭大刀上台。

    有人給他們倒了一碗酒,喝口酒壯膽,再抿口酒噴到刀上。

    全都已經驗明正身。

    鄭元璹從桌上的簽桶裡抽出斬字簽,扔到了前面。

    「午時已到,斬!」

    「斬!」

    劊子手雙手握刀,高高舉起。

    下面圍觀的百姓,有些已經興奮的尖叫,甚至有些人都直接給暈了過去。

    在刑場兩邊,是百官和兩會議員們,他們一個個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十三人。

    曾經,他們也是他們中的一員,他們曾是高貴的封臣諸侯,但現在,他們只是一群待宰的囚犯。

    「斬!」

    又是一聲大喝,劊子手猛的一聲大喝,用盡全力揮動大刀。

    刀光如雪,刀落,頭斷!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6 14:28
第1443章飛騎

    京城刑部的劊子手都是些世襲家傳的職業,個個都是經驗豐富。對於別人來說,殺人不過頭點地,可對於這些膀大腰圓的劊子手們來說,殺人是一個手藝活。

    是起碼的要求,就是一刀下去,人頭落地。絕不砍兩刀,誰要是一刀砍不斷,那這碗飯也就別吃了,這行當裡也混不下去了。

    劊子手也是一個古老的行當,不管什麼時候,這門手藝都不怕沒地方吃飯。手藝也多半是家傳的,父傳子,子傳孫,一輩輩的傳下去。

    打小開始,他們就讓孩子練習。

    一開始學握刀。

    握著刀保持姿勢不動,這看似簡單其實非常難,考驗的是臂力還有耐心。等長大些,刀拿的穩了,然後練習劈砍。

    先是空砍,然後劈柴。

    再然後要練習殺雞殺鴨,最後練習殺豬。

    因此不少劊子手有時也會客串屠戶,殺豬宰牛都能幹。

    每一個繼承父親劊子手職業,第一次上法場執刑的劊子手,雖然在砍頭這個行當裡是新人,但其實個個都是屠宰行業裡的老手了。

    今天砍的是十三個封侯,因此選中的劊子手也全是經驗豐富的老手。若是在一般的縣城,劊子手可能只有一個一家。

    但在漢京,衙門多,劊子手也不少。

    不過為了今天這次行刑,漢京城裡頭叫的上名漢的劊子手都來了。

    成千上萬的人圍觀,數百貴族高官議員們觀刑,這可是極漲臉面的機會。

    劊子手們也都打起了精神來,要將自己的看家本領拿出來。

    第一手劊子手高高舉刀,年過四十,在這行當裡正是黃金階段,身為漢家劊子手行會的會長,也是公認的漢京第一劊子手。

    他這一刀,用盡全力,把十幾年的本事都使了出來。

    九斤重的鬼頭大刀毫無阻滯的將韓瑗脆弱的脖頸斬斷,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旁邊的同行們看到,都無不在心中讚嘆一聲,這一刀,砍出了劊子手的風采,砍的漂亮,砍出了水平。

    屍首分離,人頭落地,那頸腔中噴出的血的方向,都早在他的預料之中,沒有沾染上他分毫。

    「好!」

    下面很多人高聲叫喊。

    百姓們很狂熱。

    而那些觀刑的貴族官員們則一個個怔怔的出神。

    貴族分封擁地,原來也並不是就此高高在上的。哪怕有憲法,可也一樣會有被砍頭的一天。

    圓滿完成表演的劊子手會長,收刀,退下,深藏功與名。

    第二位劊子手上前,舉刀。

    在眾人的期待中,也是一聲大吼,刀如閃電。

    又是一顆大好人頭砍落在地,菜場刑台周邊,無數叫好聲響起。

    在狂歡聲中,還有好幾個激動的暈了過去。

    第二位劊子手滿意的衝著台下四周圍觀者抱了下拳,有些得意的收刀退下。

    一個,又一個。

    人頭滾滾。

    血腥味也漸濃。

    觀刑的貴族封臣們心裡也越發的感慨。

    震動不小。

    看著一個個諸侯在面前砍頭,說心裡不震驚是不可能的。

    縣公縣伯,子爵男爵。

    也不管過去是地方世家,還是豪強,又或是新貴,在此時,他們都只是掉了腦袋的蠢貨倒霉蛋。

    不少貴族甚至在心裡想著,也許在最後關頭,皇帝會下旨收回成命,饒他們一命。

    就如皇帝對前朝宗室,對長孫無忌等保皇黨一樣。

    但當十三顆人頭在前面滾動時,他們終於明白了這事實。

    這不是什麼作戲,這是真的。

    血氣衝天。

    那些屁股底下不太乾淨的,心裡都在想著要怎麼補救。

    底下歡呼聲此起彼伏。

    十三條諸侯的命,百姓們卻看了場大戲,十分滿足,甚至意猶未盡。

    張超用十位諸侯的人頭,宣告了他的態度。

    他有時會很仁慈,哪怕是如長孫無忌這樣的對頭,也會網開一面。可有時,他也會很狠辣,韓瑗不過是個小小縣公,但當他觸犯到了張超的底線時,他也會辣手無情,毫不猶豫的將他公開斬首。

    這一場審判處刑,也告訴了許多人他的底線是什麼。

    別試圖挑戰中央的權威。

    王承恩也怔怔出神了許久。

    看著那一顆顆人頭,他也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

    張超真狠啊,說殺就殺,一口氣就殺了這麼多個。

    收起心神,王承恩走到鄭元瑋面前,「憲台,陛下先前交代,行刑過後,派人收斂犯官屍體,盡快安葬,入土為安。」

    該殺的也殺了,該震懾的也震懾了。

    張超也沒有必要再弄什麼傳首九邊,或者懸首城門示眾。

    點到即止。

    鄭元瑋點頭。

    「請王內侍放心,本憲自會處理。」

    早有仵作上前,將屍首收回,穿針引錢,為這些人屍首縫合,然後裝入早已經準備好的薄棺之中。

    抬上馬車,蓋上草蓆,然後拉往城外的亂葬崗。

    不管他們生前多麼了得,但死後,他們也只得一具薄棺,六尺下的一方墳土而已。

    有人提來水桶,沖洗地上的血跡。

    鄭元瑋等人陸續離去,剩下一些人開始拆除木台。

    圍觀的百姓也感嘆著好戲散場,慢慢的離開。

    觀刑的貴族、官員們三三兩兩的結伴同行,不時的唏噓感嘆幾聲。

    「三分之一稅上交國庫,看來從此永成定例,無法更改了。」

    在此事之前,確實有不少的貴族們在計畫著,讓朝廷取消這個三分之一稅上繳國庫,或者將稅率降到更低,比如兩成、一成。

    畢竟降稅也是有過前例的。

    以前是一半歸朝廷一半歸諸侯。

    後來也是張超帶頭,讓朝廷把諸侯的稅降到了三分之一。

    本來大家認為,朝廷在諸侯的封地上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投入,那白白拿走三分之一的稅收是否合理呢?

    他們想要再改一改。

    可誰能想到,皇帝的反應是如此強硬。

    敢抗稅,韓瑗等十三人就是榜樣。

    「每年三分之一的稅收收入,交給朝廷,好大一筆啊。」

    「可不是,這封地經營也辛苦,又要修路又要建城堡,還得修學校建醫院,建驛站郵局,還得練兵‧‧‧‧‧‧‧這一年下來,辛苦賺的錢,倒多數往裡填了,結果收回點稅,還得三分之一交給朝廷。」

    「也別抱怨了,這三分之一的稅,是不可改變了。皇帝的意思可是很清楚的,如果朝廷連這三分之一的稅也不收了,那朝廷如何控制諸侯呢?這一步退了,那諸侯下一次要求更多,朝廷退不退讓呢?」

    「退來退去,最後諸侯國豈不要成為完全獨立的國中之國?相信,陛下是絕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的。」

    「可我們也確實有難處啊。」

    一人道,「我們算快多投入點進去,把領地的收入轉為靠經營收入,而不是稅收,那麼就好的多啊。」

    「還有,咱們修路,也可以向朝廷申請一些修路的補貼資金啊。還有這辦學校、建醫院,朝廷不都有專門的預算嗎?咱們申請財政拔款補貼啊。」

    ‧‧‧‧‧‧‧

    御書房。

    王承恩躬著身子向張超稟報刑場的處刑情況,說話的時候,腰比往常躬的更低一些。

    「殺人立威,也不過是非常手段,是不得已而為之。這不會是常態,關於其它諸侯逃稅漏稅的事情,查到了的,讓他們限期補繳,沒查到的,也給他們一個補交的機會。不管如何,對他們申斥幾句就算了,這次的事情就既往不咎了。不過前面的事情就算了,但若是以後還有人敢頂風做案,那就是自尋死路。王承恩,你負責的六扇門和飛騎,對這些事情要盯一盯。」

    王承恩連忙稱是。

    「關於六扇門和飛騎的事情,朕想了想,以後六扇門你轉給刑部隸屬。飛騎仍由你負責,但飛騎需在御史台備案,飛騎也需要御史台的監督。飛騎只要監察,但抓人需要獲得御史台的批覆同意,並且人抓回來後,飛騎沒有審訊權,交由御史台詔獄審訊和關押,明白嗎?」

    王承恩心裡一怔,皇帝這是對他不信任了,還是本來就不信任,現在終於要一腳把他踢開了?

    他這個內侍省太監,掌管著內侍省,本來還兼管飛騎和六扇門這兩個情報組織,算是相當有實權。

    可現在,皇帝讓他把六扇門轉交給刑部。

    飛騎是留下了,可沒有了審訊權、關押權,甚至連單獨抓人的權力都沒有了,這樣的飛騎還有什麼用。

    可皇帝的話就是天。

    王承恩不敢有半點意見。

    他只是一個宦官,內侍省如今已經削減了很多人,甚至還採用文官管理,他這個內侍太監,其實只能管著宮裡面,宮外他已經插不上手了。

    現在六扇門交出去,飛騎削掉大半權。

    哎,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他王承恩也算是侍奉兩朝三位天子,結果到頭來,哪怕做的再多,這新朝依然沒有他的席位啊。

    「飛騎從今以後的主要任務是監視朝廷百官和各地諸侯,以及地方議員們。同時,你們也將對大型有組織犯罪,以及佛道等利用迷信行不法之事活動進行監視和打擊。 」

    「臣一定不負皇命。」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6 14:29
第1444章錦衣衛

    不管哪朝哪代,其實皇帝都會有自己的情報機構。只不過有的規模較小,名氣不大。而有些則在歷史上相當有名,比如最為人所熟知的是明朝的錦衣衛和東廠,合稱廠衛。

    當然傳奇故事裡還有雍正皇帝的粘桿處、血滴子。

    宋朝也有皇城司,而六扇門,確實始建於唐朝,是李世民一手建立起來的。

    真正把情報機構發揮到極致,極致到能夠影響朝政的,確實還非明朝的廠衛莫屬。

    廠,有東廠、西廠、內行廠,衛,則指錦衣衛,下面還有南北鎮撫司。基本上都是隸屬於內廷的偵察機構,終明一朝,廠衛的勢力都是極其龐大。

    明朝的廠衛若是跟後世的機構相比,其職能大概相當於反貪局、安全局和情報局。這是明朝皇帝,用來壓製文官朝廷的重用機構。

    廠衛建立之初,其實更側重於收集軍事情報以保衛國家安全,後來慢慢的又多了監視百官和輿論,進行反貪等任務。

    對維護明朝朱家的統治,廠衛是立下汗馬功勞的。不過明朝時文官當政,而且明代的士大夫集團是最腐敗的,而廠衛一直與明朝的士大夫官僚鬥爭,因此他們也一直被抨擊,名聲很差。

    當然,廠衛也不完全是無辜的,他們也一樣會利用職務製造事端,打擊異己,爭權奪利。

    但如果僅從這些機構的職能來說,其實還是有必要的。

    張超現在手裡有好幾個情報系統。

    最大的情報系統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暗影,這是集情報收集、刺殺等任務為一體的龐大情報組織。

    現在暗影中已經有一部份劃分出來,隸屬樞密院,成立了軍情局。負責的是軍事情報工作,另外兵部下面的職方司,也基本上是由原暗影的人加入,這也是一個軍事情報收集部門。

    只不過一個隸屬於樞密院,一個隸屬於兵部。

    另外,三衙、五軍府等也基本上各有各的情報機構,不過規模都比較小。

    而第二大情報機構就當屬於六扇門,這個情報機構是由李世民一手創立的,創立之初的目的,是用來監視隋末各地覆滅的反王舊勢力,隸屬於刑部,但有很大獨立性,後來這個部門的職能也越來越大。

    進而有了監視百官,監視輿論等功能。

    但在貞觀後期,張超派暗影全面滲透這個組織,使得這個組織對暗影已經沒有什麼隱秘可言。

    後來皇帝便又秘密設立了一支新的情報組織,飛騎。

    飛騎的人數不多,但組織更加嚴密,在防止暗影的滲透方面做的還是很不錯的。

    不過張超代唐,飛騎最終也還是落到張超的手裡。

    六扇門和飛騎過去都是由王承恩這個宦官掌握,但張超並不信任這個牆頭草。

    把六扇門重新交給刑部,把飛騎變成御史台的半下屬,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張超現在也在考慮一個問題,就是這三大情報機構,如果這樣下去,估計以後有可能成為大華朝的廠衛,早晚會成為一個隱患。

    畢竟特務機構其實能量很大的,特別是若落入到那些能力不強,卻野心不小的皇帝手裡,估計更容易出問題。

    可就此解散,他又覺得不合適。

    不能因噎廢食。

    張超計畫將暗影改名錦衣衛,從暗影中走到前台,成為一個公開的朝廷職能部門。

    六扇門本身就是一個公開的衙門,因此名稱不變。

    飛騎原本是個半公開的衙門,這次他計畫也使之成為公開的衙門。

    三大情報部門,並不合併。

    為的是防止一家獨大,尾大不掉,雖然說合併後也有合併的好處,比如好統籌,可做皇帝的,有一項帝王術的核心就是平衡。

    為此,保留三家很有必要。

    但有了三家之後,要如何分工,這也成為一個大問題。

    要是分工不清,那以後就會職責不明。

    對這三個情報機構,張超的想法是從三個點來區分他們。

    誰授權,權限,目的。

    弄清楚了這三點,那三家的職責也就清楚了。

    暗影,改組為錦衣衛,錦衣衛將隸屬於樞密院下,但又將是一個半獨立的機構,專門負責軍事情報這一塊。向境外派出間諜,以及對內反間諜,收集他國軍事情報,甚至對敵國實行刺殺、斬首計畫,顛覆敵國政權等等。

    錦衣衛將由樞密院授權,而樞密院為內閣下屬衙門,因此錦衣衛行動是由內閣、樞密院授權。

    他們的權限,就是軍事情報收集以及反間諜等,目的是軍事情報。

    而六扇門。

    將隸屬於刑部之下,是由刑部授權行動。

    他們的權限,則是反貪,以及打擊有組織犯罪活動,利用宗教犯罪謀亂等,並負責監視錦衣衛。

    至於飛騎。

    飛騎將直接隸屬於皇帝指揮,由皇帝授權,職能就是監視,監視官吏、封侯、議員們,監視輿論。

    訪謀逆妖言大奸惡等,與錦衣衛、六扇門均權勢。

    這麼一劃分,職能權限就比較清晰明了了。

    三大情報機構。

    錦衣衛隸屬於樞密院,專責軍事情報方面。

    而六扇門隸屬於刑部,專責反貪,並打擊一些大型的組織犯罪等。

    而飛騎,隸屬皇帝掌握,專責監視。

    三個情報機又相互平衡,相互監察。

    飛騎隸屬於皇帝,但為了防止皇帝濫用其權,因此也將飛騎受御史台約束,他們有偵揖刺探大權,但要拿人,得由御史台簽字授權。然後他們負責抓到人,但不能自己審訊,得交給大理寺審訊,審理後他們的犯人關押在御史台的詔獄。

    這些重重限制,雖然比較麻煩。

    但張超認為很有必要給它們的權力套上一個籠頭,否則明朝的廠衛可就是前車之鑑了。

    說來三個機構也有共同的特點,就是他們都是情報機構。

    刑部當然也有專門調查犯罪的,可六扇門的組織模式不一般。樞密院當然也有情報偵的,可他們的人也基本上是過去暗影的人。原來兵部的職司方,這方面的間諜等不論數量還是質量都不足。

    三大機構辦事的主要方式還是偵察。

    可以說,由於其職能的特殊性質,錦衣衛主要對外情報偵察,而六扇門和飛騎主要對內監視和反貪。

    雖然六扇門和飛騎也要受限於刑部和御史台,但他們又是半獨立的,他們並不完全聽令於朝廷機構,這是很大程度上受皇帝掌握的組織。

    對於穩固皇權是有幫助的。

    張超雖然也制訂了憲法,削弱了一些皇權,但同時,他又在設立這些機構保護皇權,看似衝突,其實又不衝突。

    對張超來說,限制皇權有必要,過大的皇權其實容易讓朝政失衡,但如果只是一味限制皇權,則帝國也會不穩。

    限制皇帝某些權力的同時,也要對皇權進行必要的保護,這樣才能達到一個平衡。

    這正如諸侯們既宣誓效忠皇帝,可同時也一樣要求擁有武裝,這是自保。

    當諸侯有了兵權在握時,皇帝才可能會對諸侯的權益重視,不敢輕易的削奪廢立。

    而另一方面,把暗影、飛騎、六扇門這些情報機構正規化,也有益於以後不會尾大不掉,出現失控的可能。

    作為開國皇帝。

    張超不但需要考慮當下,更需要考慮未來。

    一個衙門,一項製度,很可能就會一直傳續下去,做為國家的長遠制度。因此若是不能在製訂之初,就查漏補缺,那麼今後填補的困難就更大。

    禦花園中的梅園開了。

    各種各樣的品種的梅花,梅香四溢。

    張超召內閣宰相和翰林院學士還有御史大夫、大理寺卿、議會院長等入宮賞梅品酒。

    昨夜一場大雪。

    天地一片白茫茫。

    梅樹枝上落著積雪,更添韻味。

    君臣坐於梅園的亭中,四面架起玻璃的屏風,既擋風,又不影響觀雪賞梅。

    亭中石桌上,紅泥小爐溫著紹興的黃酒,旁邊放著些剛炒的板粟、花生、核桃等。

    喝一杯溫酒,剝兩顆花生。

    再看看這飄飄灑灑的雪景,還有那風雪中傲然綻放的寒梅,此情此景,都讓人忍不住要吟詩一首。

    「諸愛卿以為朕的打算如何?」

    君臣們各自吟了一首以雪和梅為題的詩後,張超終於拋出了自己的計畫。

    三個情報機構。

    而且是相對有獨立性,一半受朝廷內閣、樞密院、刑部、御史台等官僚機構的管理,卻又還同時接受皇帝的直接管轄。

    尤其是這個飛騎,更幾乎是直接聽令於皇帝。

    連馬周都馬上感覺到了這三個機構的不同尋常,尤其是六扇門和飛騎,特別是飛騎。

    皇帝這是要新設這些機構,來製衡朝廷諸衙?

    內廷機構平衡外朝機構?

    大家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同意,那是給算快找不自在,以後外朝三法司外,還有內廷監視機構,而且明擺著主要就是衝著外朝,衝著百官諸侯和議員們來的。

    可不同意,大家拿什麼理由反對?

    想了許久,還是房玄齡先開了口。

    「老臣以為,挺不錯的。」

    於是乎,馬周等一眾人都呵呵。

    既然房公都說不錯,那就是不錯了。

    另一方面,大家也相信,皇帝不會亂來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6 17:46
第1445章 天網

    南城的紗帽街。

    這條街上因為都是做帽子賣帽子的商舖集中,因此得了一個紗帽街的名字。這天早上,一個很尋常的早上。

    往來送料子的,過來批發帽子的,還有零散的顧客充斥著街道。

    就在街道拐角,一處原來的舊倉庫悄悄的掛了一個牌子。

    「飛騎司!」

    很普通的三個字,若不是司字尋常人用不得,只怕別人還以為這是哪家帽子商舖呢。

    可一個司字,加上飛騎二字,無不顯示,這應當是一家衙門。

    旁邊的一個官帽鋪的掌櫃瞧著新鮮,跟自家的幾位夥計道,「你們知道這飛騎司是什麼來頭不?哪個衙門的?」

    「飛騎司,聽著像是軍部的啊,南衙十六衛裡有飛騎衛麼?」

    「沒吧,我記得有驍騎,沒飛騎啊。」

    「哎,你過去問問,看是什麼來頭。奇怪啊,怎麼會有衙門選到我們這紗帽街上。」掌櫃的一雙手籠在袖裡,對著一個夥計示意。

    小夥計倒是很聽話的跑了過去。

    飛騎司衙門的外表,看起來十分平常無奇,簡單的粉刷了下外牆,然後半點裝飾也沒有。

    沒有衙門最尋常見的八字牆,也沒有大鼓,甚至連氣派的衙門都沒。

    就那麼普普通通,門口站著兩個人。

    既沒穿軍袍,也沒穿皂袍,好像兩個閒漢。

    但他們那白袍之下,半掩半透露出來的一載刀鞘,卻又顯示這並非尋常閒漢。

    夥計發現他們的刀鞘也不一般。

    「閒人止步!」

    一人出聲,聲音很低沉,可卻莫名有股子寒意,讓夥計不敢再邁腿。夥計還發現,那人抬手間,把腰間的刀露出的更多。

    這刀不似橫刀那樣是平直刀刃,斜尖角。

    這是一把帶著弧度的刀,這種刀一看就很凶,橫刀適當刺和削,而這種刀更適合劈和砍。

    「官爺,這飛騎司是什麼衙門啊?」

    那佩帶著彎刀的漢子道,「飛騎司是偵揖衙門,訪奸察逆!」

    夥計聽著茫然,這又是干什麼的?

    不過漢子說完一句就不再理會他。

    一陣風吹過,夥計發現這漢子的衣服胸口有一個紋章。

    一條長的似鯉魚的魚,卻偏偏有個龍頭,還有一支角,嗯,好像還在飛?

    這是啥玩意?

    夥計見漢子不再理他,便只好回轉腳步。

    到了鋪子裡,他把看到的打聽到的都說給掌櫃和其它夥計們聽。

    「偵輯衙門?莫非是和過去六扇門一樣的?長著龍頭有一支角還會飛的鯉魚?這個不就是山海經上的上古神獸飛魚嗎?」

    飛魚紋章,彎刀,飛騎司,偵輯。

    掌櫃的似乎知道了些什麼。

    他吸了口冷氣,想不到他們的新鄰居竟然這麼厲害。

    「以後沒事,莫要到那邊去晃悠,那是咱們惹不得的。」掌櫃的對幾個夥計交待,然後也不敢再對那邊有什麼過份的興趣了。

    他縮回算快的鋪子裡,坐在炭爐前烤著火。

    雖然身上有大棉襖,裡邊還有羊毛線衣,腳上還有羊毛靴,可這天冷的很。

    捂的再嚴實,但依然感覺刺骨的寒冷。

    「今年這天,也真是冷的邪門了。」

    「掌櫃的,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這外面化著雪,正是冷的時候呢。還好如今炭便宜,又有棉襖毛衣,要不,平常裡這個時候,肯定得凍死不少人的。」

    夥計想起自己的祖母,就是在一個這樣的化雪天夜裡,給凍死的。早上他去叫祖母吃飯,叫了數聲不應,結果進屋一看,人都凍僵硬了。

    以前的冬天,哪年不要凍死好多人。

    在最冷的那些天裡,甚至一車一車的往外拉路倒。

    但是現在,確實很少聽說有什麼凍死的人了。

    棉襖棉被毛衣皮衣,這些都是極好的禦寒之物,而火炕、煤炭這些,更是保證了冬天的防寒取暖。

    倒是因為用煤不當,如今每年冬天都會發生一些因煤氣中毒的事情。其實夥計算快也不明白這煤氣是什麼,但每年官上也都會派人宣傳通知,說用煤取暖的時候,一定不能把門窗全都關死,得留些空換氣。

    另一方面,每到天寒下雪,朝廷官上也會派人去查看那些貧窮孤寡百姓的房屋,給他們修修房子,給他們發送些煤炭等。

    甚至大雪過後,官上總會組織大家掃雪。

    「最近這煤價又漲了。」

    冬天用煤量大增,煤漲價也是十分正常的。

    掌櫃的還是比較喜歡用炭,炭燒起來沒煤那麼味大,烤的挺舒服的。不過好的炭,價格卻比煤還貴些。

    烤著炭火,掌櫃的卻有些心神不定的在想,也不知道隔壁來了這麼一群殺神,這日子以後會不會好。

    繡春刀,飛魚服。

    這是飛騎的標誌。

    飛騎衙門的成立非常低調,連他們的衙門所在也相當低調,外城的南門附近紗帽街上一家舊倉庫做了衙門地址。

    那倉庫地方夠大,清掃了一遍,搬了下桌椅等進去,就算是新衙門了。

    飛騎的長官叫做統領。

    而這改組後的第一任飛魚統領卻是柯青,他是柯慶的女兒。

    柯慶這位張超的老夥計,如今也算年紀大了,半隱退狀態,到雲南去當了侯爵,經營封地去了。

    柯青以前一直是暗影的副手,深得其父真傳,如今也算正式接班。

    內閣對於皇帝任命一個女子出任飛騎統領,表示了一點疑慮,但很快就同意了皇帝的這個提名。

    柯青算是大華第二個高級女官,第一個是平陽,如今任北衙元帥,前任兵部尚書。

    飛騎統領的品級為正三品,這是一個很高的品級。

    做為半隸屬於御史台的機構首領,品級卻是與六部尚書平級,不得不說是讓很多人驚訝的,這並不比一個年青女子出任第一任飛騎統領讓人驚訝。

    柯青跟張超的關係也算是非常的熟了,以前也喊張超一聲哥的。

    帶了多年的暗影,如今轉為飛騎統領,柯青來的時候,從暗影裡帶了不少的老部下過來,都是暗影裡的精銳。

    她對於這個全新的飛騎職責,很是清楚。

    上任前,張超與她談過許久,讓她清楚的明白了飛騎的定位。

    飛騎就是皇帝的眼睛和耳朵,這和過去暗影很相似,只不過如今暗影算是一分為三,又融合進了六扇門和原來的飛騎,形成了如今全新的三個情報衙門。

    如今的飛騎不再管軍事情報這些,現在就專管監視。

    監視誰?

    監視百官,監視貴族諸侯,監視全國議員們,還監視輿論。

    任何對皇帝不滿,陰謀背叛皇帝的,他們都要查出來。

    「今天的飛騎,已經不是昨天的飛騎。」

    柯青站在那個由舊倉庫改造成的飛騎衙門裡,對著一眾手下道。

    「你們過去都是我的舊部,我們過去是暗影,今天叫飛騎,我們改了個名字,但我們的職責依然不變。告訴我,我們的職責是什麼?」

    一群飛騎裡的官員們高飛回應,「誓死守護陛下!」

    十夫長、百夫長、千夫長,這些名字很別樣的飛騎官員,每個人都很清楚他們的職責。

    甚至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曾經是孤兒,是由張家收養大的孩子,他們從小接受教育,近二十年時間裡,一批又一批的孤兒長大,經過一次次的歷練,終於成為一群冷酷而又忠誠的皇帝侍衛。

    張超一句話,他們就能為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皇帝稱呼他們為朕的孩子,他們視張超為父親!

    不管是在暗影,還是在萬騎,對他們來說,變的只是名字,不變的則是對皇帝的忠誠。

    「大統領,咱們改號開張,這第一單生意幹什麼?」

    一名千夫長笑問。

    「搞誰?」

    另一名千夫長問。

    柯青對這些人也早已經習慣了,過去,他們是她一手訓練出來的,都是她帶出來的精英。

    「別總是懟來懟去的,急什麼?我們現在的任務是監視,首先要做的,是把我們暗影過去的那個線人網接收下來,另外,我們還得加強完善這個監視網。」

    「我的要求很簡單,就算是內閣首相每天晚上在哪個妻妾的房裡睡覺,他一晚上敦倫幾次我都要知道,甚至連他跟女人睡覺時說了什麼,我也要知道。他每天見了誰,說了什麼,我更要詳細的記錄!」

    監視,說簡單也簡單,但也不會那麼簡單。

    柯青是個要求高的人,飛騎現在只有監視這麼一個任務,比過去暗影的職責少了許多,所以她就要求飛騎把監視做的更好。

    要做成一張天網,疏而不失。

    「所有的諸侯,所有的官員,所有的議員,他們的身邊,最終我們都要完全掌握,在他們的身邊,我們都得有眼線。這些人的一舉一動,都需要在我們飛騎的監視之中,不容半會離開視線。」

    柯青的話,那些飛騎官員們也沒覺得哪不對。

    雖然有些難度,但他們就喜歡有挑戰性的工作。

    其實這工作也挺刺激的,窺視別人的隱私,還是那些貴族官員們的,想想還是很刺激的。

    安插眼線,收集情報,然後建立檔案,打造一張嚴密的天網,這,就是柯青上任飛騎統領之後的目標。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7 11:37
唐朝好地主 第1446章 官媒

    手捏著一枚金幣,張超仔細端詳著。

    這枚金幣和羅馬的索裡達金幣一樣,也是印著皇帝頭像。金幣正面,是張超的側面像。

    那個畫師畫的不錯,很傳神。雕板師也很了得,讓他的頭像在金幣上也顯得英明偉岸。

    想不到,有一天,他張超的頭像居然印在了大華朝錢幣的上面。

    頭戴著十二旒冕的張超,剛過四十不惑之年,正是他最富有魅力的時候。

    「朕長的真帥!」

    張超看了半天,忍不住嘆了口氣。這麼帥的老男人,這讓別人怎麼辦啊。以後全天下的人都會通過這些錢幣知道皇帝的帥,甚至他的帥要流傳後世,這讓別的男人怎麼辦啊。

    萬一全天下的女子從此都以他為偶像,這可怎麼辦。

    張超那副極不要臉的自戀樣,讓一邊整理奏章的徐惠給聽的都忍不住又笑了。

    「徐才人,你也一定非常認同朕的想法吧?」

    徐惠真想白皇帝一眼,想不到皇帝居然也有這麼好玩的一面,居然對著金幣上自己的頭像說自己帥。

    「陛下,帥是何意?」

    「帥?帥本意當然是元帥,千軍萬馬之中一元帥,元帥那是相當威風的。朕以前就數度為帥,統領千軍萬馬,征戰沙場。想那個時候啊,朕往那陣前一站,全軍頓時士氣如宏,敵人嚇的屁滾尿流。」

    「所以說啊,這個帥字可不簡單,就因為朕,帥有了新的定義。他不僅是元帥,而且也是形容朕做元帥時的那份瀟灑那份英俊那份倜儻,總之,你可以把這帥理解為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神采飛揚顧盼生姿‧‧‧‧‧‧‧‧‧」

    徐惠真的被逗樂了。

    哪有人這樣解釋帥字的,又哪有人這樣稱讚自己的。

    真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還誇的太過了。

    不過她心裡也承認,皇帝確實帥。

    嗯,一不小心,她也不由的用上了帥字來形容。

    「陛下,這金幣上的頭像確實印的非常帥。」

    「那是朕本來就帥。」張超心情很好,因此也非常的不要臉。

    呂宋的黃金產量再次提高,而伊麗的金礦轉交到皇家手裡開採後,開採量也大大增加。

    加上與羅馬等國的貿易順差賺取的黃金,今年的金幣鑄造量相當驚人。

    皇家的民生銀行、工商銀行,都創造了鑄幣量新高。

    最新式的張大頭金幣,含金量八成八,鑄造精美。

    繼呂宋和伊麗兩大金礦產地爆金,張家的堪探隊又在膠州半島發現了許多金礦。

    山東半島上的金礦儲量是相當豐富的,這是後來中國近代以前最大的金礦產區。張超根據自己的記憶把這一消息告訴堪探隊,讓他們去尋找,結果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發現了。

    山東半島的金礦儲量,比伊麗和呂宋已經堪明的金礦儲量還要多,已經躍升為大華朝第一大金礦。

    這麼大的喜訊,使得皇家金礦堪探開採公司這家公司的股票都暴漲了好幾倍。

    張超代唐稱帝之後,並沒有改變過去他跟承乾答成的協議。

    發鈔權還是交給了中央銀行,當然,這個協議,對於已經當了皇帝的張超來說,也是有很大的好處。

    不過張超並沒有因此擴大發鈔量,他依然維持著此前的協議,三年發一億,且發行的時候,把舊鈔回收。三年一屆,準備金達到兩千萬貫。

    張超用一百萬兩黃金做為準備金。

    嚴格控制紙鈔發行量還是有很大的好處的,這能極大的避免通貨膨脹。

    徐惠不太明白張超為什麼那麼喜歡金幣。

    「陛下富有四海,為何還對這黃白之物如此喜好呢?」

    張超笑笑。

    跟徐惠接觸的久了,他也看出來,這個文藝女青年,還算是個標準的儒家門人,對於經濟這方面是很大的弱項。

    別看張超表面尊孔尊儒,但實際上張超不過是打著尊儒的名義,在對這個儒教進行著一點點的改造。

    這甚至是一個全面性的改造,張超要打造一個全新的儒教。

    用張超的來說,當然是要與時俱進。雖然孔聖等在一些哲學思想方面,很有創造性。

    但在不少領域,他們其實也有許多短板。

    更別說在科學這塊了,他們更是差的遠。

    經濟、科學。

    這是張超在對儒家進行改造的方向。

    科學才是第一生產力,解放生產力才能發展經濟,這是已經證明過的。

    儒,張超用的不過是他的某些思想,比如華夷之辨,比如大一統思想,比如安民方面的。

    京師大隻是一個開端,也是一個孵化器。

    當無數接受科學思想啟蒙的人走上一個個社會崗位,他們對社會的影響力,對儒家的影響力也會越來越大。

    就如這麼簡單的一枚金幣。

    徐惠看到的,和張超看到的就完全不同。

    徐惠看到的金幣只是金幣,他認為皇帝不應當過分關注錢財,皇帝關注的應當是仁義這些。

    而張超雖然也贊成儒家的仁和義,但他卻也關注金錢,因為仁義是目的,金錢卻是手段。

    沒有手段,又如何達成目標呢?

    許多儒生犯的錯,就是光有目標沒有手段,這無異於緣木求魚。

    天天喊著強國喊著富民,可你連半點經濟手段都沒有,空談能夠強國富民嗎?當然不能。

    一枚金幣,在張超的眼裡,延伸的是貨幣,然後是財政,然後是天下的經濟。

    貨幣是經濟的媒介,是籌碼。

    在商品經濟中,佔有著不可取代的重要地位。

    張超一直在調控著貨幣,不輕易的超發紙幣,不斷的加強貴金屬的儲量,這些都是在穩定市場,也是在保持著大華的安穩。

    這時代的人對經濟都還多是一知半懂,更別說什麼宏觀調控這些了。

    ‧‧‧‧‧‧‧‧

    復興二年熱鬧的到來,正旦大朝,京師金吾不禁。

    從正月初一,一直到正月十五,漢京每到夜晚都是燈火輝煌,這是最熱鬧的一次燈節。

    整整為期半個月時間。

    復興二年的漢京,充滿著富裕和幸福。

    御前會議上。

    內閣首相馬周向皇帝提出了五年計畫,這是大華朝的第一個五年計畫。

    「未來五年,大華人口將突破一億大關!」

    馬周很激動的道。

    從五千萬,到如今的九千萬,再到目標一億,這人口的不斷激增,帶來的絕不是土地兼併嚴重,失地農民不斷增多,不是貧富分化嚴重。

    因為如今是大華開國之初,大華四處開疆拓土,缺的不是土地,而是開拓新打下土地的人口。

    工商興盛,缺的是那些礦山裡的礦山,是那些工坊裡的工人,是那些修路的工人,挖運河的工人,造船的工人,造車的工人‧‧‧‧‧‧‧

    朝廷並不抑制兼併。

    但現在的土地卻是歷朝最便宜的時期,中原的土地很便宜,邊地的土地更便宜。

    每個漢民,只要他們願意,他們都能擁有自己的土地,甚至成為一個地主。

    可就算如此,打下來的土地依然開墾不完。

    而工商所需要的人力,缺口還在不斷的增長。

    五年時間,人口增長一千萬。

    這被馬周當成了他執政的首個目標計畫。

    人口增長,其實一直以來都是地方長官們政績考核的一個重要標準。

    「我們擬將成丁年紀下調至十八歲,男子十五歲即可成親,女子十三歲即可成親。男十八未婚,女十五未婚者,將由官媒強行婚配。」

    要人口增加,方法不外乎三。

    一自然是降低男女成婚的年齡,讓他們早成婚早生子,增加人口。為了保證早婚,甚至要規定到年齡未婚得交罰款,甚至是強行婚配。

    第二個方法則是攻打周邊,征服那些外族人口。

    最後一個方法則是買奴隸。

    比起後兩種方法,當然是第一種方法成本更低,而且生下來的可都是純正的漢人,比起還需要花時間去同化去漢化他們,當然要簡單的多。

    不過生孩子需要時間,一代人成長起來,也需要很多時間,因此輔之以征服外族人口和購買奴隸,也是不錯的選擇。

    張超聽著點頭。

    馬周的這個人口政策,放在這個時代沒有半點毛病。

    不過張超覺得還是太早了些。

    「馬相,男十五女十三太早了。我看可以改為男十六,女十五。」

    太早結婚,不少姑娘都沒發育完全,早婚帶來早育,過早的生孩子的風險是極大的,到時會增加難產率,產婦和嬰孩死亡率提升。

    得不償失。

    「男十五,女十四吧?」馬周想了想道。

    張超還是認為十四歲太小了,但連房玄齡都認為女十四歲已經不小了。

    一張嘴說不過一群大臣,最後張超也只好退讓。

    男十五,女十四,官方法定的結婚年紀。

    而男女超過結婚年齡三年,都視為晚婚,要罰款。

    這個罰款還將每年遞增,官方將插手介入,派官媒給他們婚配,他們有可以有三次選擇權,但超過三次都選不中,第四次就沒的選,官媒指定的對象,必須成婚,不管是匹配到什麼樣的,都得娶都得嫁。

    張超聽的感覺這跟後世的計生政策似的,不讓生二胎,敢生,就罰款扒房子牽豬趕牛。

    那時是不讓超生,而現在,進行則是為了讓早生多生。

    不得不說,行政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

    連張超這個皇帝,也不能說這種方法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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