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朝好地主 作者:木子藍色(已完成)

 
mk2258 2016-12-1 11:51:3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06 2093023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3 12:46
第260章 太子殺手

    魏徵的酒量很好,張超更是酒精考驗,一瓶一升的張家溝二鍋頭,兩人喝完了。

    面紅耳赤的魏徵半醉微醺,手裡握著煎餅卷大蔥,大口大口的吃著,非常過癮。「拿筆墨來,我現在就給你題字!」

    衣衫半敞開,袖子也捲起,鬍子上都沾著酒水和肉醬,很有種不羈名士的風采。張超聽說許多人喝醉酒之後能寫出極好的書法,或者寫寫好詩,前者有王羲之後者有李白。他連忙讓人拿來紙墨筆硯,親自為魏徵研墨。

    酒意上頭,魏徵嗓門很高。

    「帶著幾發酒意,這字才寫的真正的瀟灑好看。今天有這你二鍋頭助興,這字絕對包你滿意。」

    潑墨揮毫,筆走龍蛇。

    魏徵的字確實很好,難怪給人寫墓碑,或題跋做序價格那麼高。

    張超趁著魏徵半醉,讓他一口氣寫了十幾張字,既有大號的張家溝二鍋頭,也有普通大小的二鍋頭,還讓他寫了一份張氏家規。

    「不寫了,每月換你二斗二鍋頭,這些足夠了。」

    魏徵放下筆,坐回桌邊,繼續啃煎餅卷大蔥去了。

    張超笑著讓管家把這些字都收好,都是好字啊。

    興許喝的盡興,魏徵今天對張超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其實以前皇子們是在秘書省讀書的,秘書省有一個修文館,還有一個小學。其中小學就是專門給皇子以及宗氏和大臣子弟讀書的地方,待他們年紀稍長,就到修文館讀書,修文館裡教學和國子學裡一樣。」

    秘書省的小學,和後世的小學意思差不多,就是初級學習的地方。學生,就是宗室子弟及功臣子弟。

    小學教授的也是千字文,開蒙要訓、蒙求等啟蒙書。

    皇子在大唐入學的日子是很重要的,叫做齒胄,意味著皇子們開始長大成人,一般都有很隆重的禮節儀式。

    等年紀稍長,就離開小學,進入修文館學習,學的多是儒家經典,課程還發為必修課、選修課和專業課,以經為主,兼習史書。

    必修課為《孝經》和《論語》;選修課《左傳》《禮記》為大經,修三年;《毛詩》《周禮》《儀禮》為中經,修兩年半;《周易》《公羊傳》《谷粱傳》《尚書》為小經,修一年半。

    除學習經、史之外,書法也是學習的重要一項。

    經史並重,書法兼習,是弘文館教學的特點。

    上課採用集中講授,有講論、問難、誦讀和讀書知道四種方式,講論有制講和常講。學館也是十天一休,每年放假兩次,五月假稱田假,九月假稱授衣假,假期都為一個月。平時也要考試,有旬假前的旬試,年終的歲試,結業時的升格考試。

    考試內容一般也比較固定,大經一,小經一,中經二,或史記前後漢書三國志各一,或時務策五道,經史皆試策十道,經通六,史及時務通三,背帖《孝經》《論語》共十條,通六條的為及格。主要方法為:貼經、口問、策論

    「小學和修文館裡的侍講侍讀,可都是名重一時之通儒。」

    一番話,讓張超也算明白了,這秘書省的兩所學校,小學和修文館,人家的教育都是精英教育,名師教導,學生也全是皇家子弟和功臣子弟。

    現在太子要在東宮開所崇文館,要把小學移到東宮,以後崇文館就是皇家小學,修文館依然是皇家中學,嗯,也兼大學。

    「你知道太子為什麼要讓你去崇文館嗎?天下名儒多矣,可能編史著書立說的卻少之又少。皇家重教育,會要求侍講們因才施教,甚至專門為小學和修文館學生編課本。只不過,能編出來的好書實在太少,而你張三郎短短時間裡,又是編了三字經這篇難得的好蒙書,又寫了張氏家規這樣好的文章,更別說還編出了上下三千年這樣極適合初開蒙學生讀的歷史故事。」

    「而且你也知道,崇文館、修文館都還有一個收藏管理圖書的職責。你張三郎如今有了一個印書坊,印出來的書又快又精美還便宜,誰不知道啊?」

    「難道朝廷想要我的印刷術?」

    「那倒不至於,你又不是什麼普通的工匠小民,好歹如今也是堂堂的大唐勳貴了,而且聲名滿長安,朝廷也不可能來奪你的產業。但是,太子也不會把你一直放外邊,藉著你如今的名聲,太子有意讓你官復原職,甚至給你再加點擔子。」

    把半醉的魏徵送回對面魏府,張超躺在搖椅上想了半天。

    等到紅線來叫他吃飯,他才停止了思緒。

    吃過飯,張超原本打算去趟東宮。一是好久沒見李建成了,自己故意避著不見也不好。二來,他想跟李建成交交心,他並不願意去當這個什麼崇文館學士,更不想去教那些宗室和功臣子弟。

    張超只要靜靜的在家裝逼,不想真的到一群大儒面前去裝逼,萬一露餡了呢。

    一想到東宮到時大儒雲集,張超就覺得滲的慌,不踏實。他雖然也學過許多儒家經典,什麼四書五經的都讀過,但那點見識肯定不如這些大儒的。張超抄書也只想弄點名氣傍身,可不想到時被人戳穿太難看。

    可沒等張超出門,這宣旨官倒是先到了一步。

    擺香案,迎聖旨。

    張超沒料到旨意來的這麼快,只得老實的在家跪接聖旨。聖旨的內容挺長,總之張超聽出來不少稱讚他的好話。

    反正張超又官復原職了。

    復太子洗馬,授崇文館學士。

    張超還被任為崇文館的副館主,同時還被授為太原王傅兼侍講。

    來傳旨的官員對張超讚歎不已,他還真沒見過如此厲害的年輕人,罷官才一個月,馬上就起復了,還更受重用。

    「不知道這館長是哪位?」

    「太子少保李文紀公。」

    太子少保李文紀,不就是當朝禮部尚書李綱嗎?這位可都是八十多歲了,是前太子詹事。不過說到這個李綱,張超驚訝的不是他與後世的一位有個坑爹兒子的李綱同名,而是因為這個李綱號稱太子殺手啊。

    反正李綱跟誰,誰就死。

    他年輕時在北周任齊王宇文憲的參軍,後來宇文憲就被周宣帝給殺了。

    到了隋朝時,李綱當了太子楊勇的太子洗馬,然後楊勇被廢了。到了唐朝,李綱又當了太子李建成的太子詹事還加了太子少保銜,李建成後來被殺了。

    李世民稱帝后,又讓李綱當太子承乾的太子少師,教導太子。結果,太子承乾後來又被廢了。

    李綱前後跟了三個太子一個親王,結果二死二廢。

    真正的是太子殺手,的盧一樣妨主。

    這老頭現在以太子少保、禮部尚書加崇文館學士,兼崇文館館主,這是要坑李建成到底啊。

    而張超成了李綱的手下,不用說,李綱八十多歲了,還是禮部尚書,肯定沒精心管理崇文館這邊,更沒精力去教授一群小屁孩,實際上,自己這個副館主應當就是主持崇文館的日常事務了。

    太子果然也弄了三十六學士。

    其中有大學士、學士、直學士、侍讀學士、侍講學士五等,

    李綱是大學士,張超是學士,魏徵、王珪等一眾本身有五品以及上官職的也都是學士,那些五品以下的則是直學士。另外直學士下面,還設有侍讀學士和侍講學士,這些就是給那些原本沒有官職,新招進來的儒士們準備。

    學士不是職官,但享受相應品級待遇。

    大學士是三品待遇,學士是五品,直學士是六品,侍讀學士是七品,侍講學士是八品。

    李建成還是湊齊了崇文館三十六學士,比李世民的文學館多了一倍。

    不過張超還被授為太原王的傅和侍講。

    太原王李承宗是李建成的長子,也是皇長孫,太子妃鄭觀音的兒子,因此他還是嫡長孫。今年才六歲,武德三年那次與一眾皇孫封的爵,但他的爵位是太原王,可見皇帝對他的寵愛,太原可是李家起家之地。

    皇孫一輩,只有李世民的第二子和第四子是親王爵位。第二子李寬過繼給李淵去世的五子楚王李智雲,第四子李泰原封宜都王,去年改封衛王,但也不是因為他爹是李世民,不是因為他特別得李淵的寵,而是因為他爹把他過繼給了衛懷王李玄霸為嗣。

    李世民四個兒子,兩個過繼給了自己去世的兄弟。

    名義上,李寬是李智雲的兒子,而李泰是李玄霸的兒子了。只是後來李世民當了皇帝,改封李泰為越王,改以西平王李瓊之子李保定做李玄霸的後嗣。而李寬去世的早沒改回來。

    皇家嫡長孫,還是太子嫡長子,正常情況下,自然就是將來的太子。

    皇帝讓張超當太原王的傅和侍講,其實就是相當看重他了。傅,師範輔導,參議可否,原來是叫王師,後來改為了王傅,這就是太原王的師傅了,可比朝中三師的地位。

    將來若是太原王當了太子,張超說不定就能當上太子詹事,若太原王以後繼承了皇帝,那張超就很有機會當上宰相了。

    若是一般人,得了這樣的重任,肯定高興不已。

    不過張超沒啥好高興的,李建成都當不成皇帝,何況李承宗,而且他可是記得清楚。這位李家皇嫡長孫,都沒活到武德九年,就給夭折了。

    張超可不想當個太子殺手或者皇孫殺手,這樣的名聲不好聽啊。

    難道自己真的要淪落到去教一群小屁孩?

    還是一群皇家和功臣子弟,想想就頭痛啊。

    「恭喜三郎。」

    「恭喜!」

    四週一片的恭賀之聲,張超卻一點喜悅的感覺都沒!(未完待續。)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3 12:46
第261章 免費(第三更,500月票加更!)

    求訂閱!

    老爹紅光滿面,張超官復原職,還授了學士,這比較他陞官還高興。一向節儉的他,甚至給前來定旨的官員送上了一塊銀子,連同行來的官差,每人都給了兩串錢,破天荒的豪爽。

    府中上下也是一片喜慶。

    崔鶯鶯那高興勁,就差讓管家去放爆竹了。

    「管家,去大門口放爆竹,多放點,放個千八百響的。咱們三郎又官復原職,還更得重用了。」崔鶯鶯高興的指揮著管家。張超沒想到,她還真馬上讓管家放爆竹去了。

    「老牛,爆竹帶來了沒?」管家去找張家第一炮仗手老牛去了。老牛有些捉急,真沒帶啊。好在王管家替他們解了圍,這家裡就有,只是不多,百來根吧。

    「百來根就百來根,我們先放著,老王你趕緊去市場上買些回來。今天我們三郎官復原職還步步高陞,這當然得好好慶賀。」

    張超看著大家這喜悅勁,也不好潑冷水,面上露出勉強的笑容。

    這一天,務本坊張家的大宅門前,真的放足了千響。

    那驚天動地的聲音,真的引的整個坊都給驚動了。

    房玄齡跟杜如晦兩個棋也下不下去了,推開門,看著張家門那堆熊熊的火,還有一群人正不斷的往火裡扔爆竹,炸的正嗨呢。

    「這個張三郎,真是安靜不了幾天啊。」

    「上次坐牢不是安靜了半月嘛。」杜如晦雙手籠在袖子裡,呵呵笑著。

    「除了把他再關牢裡去,要不然他還真是安靜不下來。這動靜天天的,不弄點事就會死一樣。」房玄齡跟張超也是毫不客氣的。這免官都還沒有一月,如今還官越當越大了。

    「你對這崇文館是怎麼看的?」

    「東施效顰,拾人牙慧。」房玄齡搖頭道,「不過把小學從秘書省弄到東宮,看的出來這是有高人指點啊,如此一來,皇家後戚以及功臣子弟都到東宮讀書,這可是很有些意思的。」

    杜如晦倒覺得這看似不錯,實際上也沒什麼作用。就好比較東宮也有功臣子弟做親勳翊,但那些功臣們並不會就因此倒向太子。

    「這是要放多少啊,你看那一車車的爆竹,張三郎也太高調了一些。」杜如晦看到幾輛裝著爆竹的馬車在張家門口停下。

    「估計不是張三郎的意思,算是,咱們還是下棋去吧,要不然人家會說我們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呢。」

    張家對門,魏徵坐屋裡,酒剛醒。

    他看著張家送來的數罈子的二鍋頭,面露笑意,聽到張家的那爆竹聲聲,魏徵給自己倒了杯二鍋頭,「這個張三郎,真是到哪都得驚人啊。」

    同坊內的國子學。

    連綿不絕的爆竹聲把讀書聲都蓋過去了。

    「這是誰家辦喜事呢?」

    「你還不知道啊,聽說張三郎官復原職,而且還被授東宮崇文館學士,還當了太原王的傅和侍講。前途無量啊!」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這事情早些天就已經有風聲了,嘖嘖,張三郎比咱們也大不了幾歲,可都已經到這地步了,將來必成宰相啊。」

    「牛,確實牛。」

    「我最服張三郎的還是他年前跟彭國公子青樓爭妓,大打出手,據說在牢裡的時候,把王永安都訓的服服貼貼的,現在王永安出來了都還跟著張三郎混呢,這才是真正的牛啊。」

    「真名士,自風流,真性情啊。」

    「原來張三郎在務本坊裡買了宅子啊,以後咱們豈不成鄰居了,說不定有機會也跟張三郎結識結識呢。」

    國子學另一邊。

    孔穎達和同僚陸德明也被這爆竹聲打斷,「張三郎居然成了崇文館副館主和學士,若是他能入天策府文學館就好了。」孔穎達最近天天看從張記書坊買回來的書,是越看越喜歡。

    這雕版的書,豈不就跟石經一樣偉大?

    歷代的書籍,哪怕是那些經典子集,也經常會缺秩遺失,就算是有存本,可也經常會有內容不一的情況。造成這種情況的,就是以前書少,而且書都是抄傳的。抄來抄去,很容易抄錯,到時以訛傳訛就更錯之千里了。

    因此歷史上,好幾次,都有皇帝請天下名儒聚集京師,就為了整理校對這些經書,然後弄出一個官方正式版出來,雕刻在石碑上,稱為石經,是天下範本。

    隋朝時,就曾經從洛陽運石經到長安。

    洛陽石經,就是以前官方集合名儒們統一後,把辯正統一後的儒家經文刻在石碑上,以做範本。可年代一久,石碑上的字也會有缺失。

    當時孔穎達就與許多天下大儒一起辯認,論證。

    但刻石經立碑文,可是很麻煩的。而且也一樣容易損毀,但現在張超的這個雕版書,卻讓孔穎達驚嘆萬分。

    只要雕版校對好了,然後印刷,那就都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書了,再不會存在什麼錯誤,或者抄錯的情況,聖人經典也不會出現各種缺失、疑議、歧義了。而且張三郎書裡用的標點符號也很好,雖然說許多讀書人一開始讀書,就得學會斷句。

    但有一些關鍵的地方,就算是一些大儒,也會有疑異之處。那些往往涉及一些典故歷史等,甚至一句話能解釋出多種意思,可如果加上標點和符號,就能最大化的減少這種歧義。

    這同樣對於讀書人,尤其是那些新學者來說,這能大大提升他們理解經典的速度。

    一本雕版的書,就等於一塊石經,千千萬萬本印刷書籍,以後再不用擔心典籍遺失,甚至是缺失疑異了。

    「德明,我打算也把我的書稿送去張家雕版印刷出來。」

    「可是張家雕版刻書不是得千部起印嗎?」

    孔穎達想了想道,「但我這並不是直接買書啊,我只是刻印我自己的書,如果我少刻印一點,應當要便宜一些吧?」

    孔穎達手裡有一套書稿,是他整理他祖先孔子的論語。

    孔穎達是孔子的三十一世孫,他一直有個理想,就是有朝一日能讓論語也成為儒家的經書。

    論語經歷這麼多年,有三個版本,包括《古論》《魯論》和《齊論》。各個版本的內容都有些不一之處,特別是一直到了此時唐朝,論語都還沒有進入儒家的經書之一。

    漢五經,唐九經,都沒有論語的一席之地。

    孔穎達花費很多年時間,一直在整理三家論語。論語成書於戰國初期,但毀於秦始皇焚書坑儒。在西漢時僅有口頭傳授,後來從孔子住宅夾壁中得到部份本子,分為魯人口授的魯論語20篇,齊人口授的齊論語22篇,以及從孔子住宅夾壁中發現在的古論語21篇。

    西漢末時,帝師張禹精治《論語》,並根據《魯論語》,參照《齊論語》,另成一論,稱為《張侯論》。此本成為當時的權威讀本。《齊論語》《古論語》不久亡佚。東漢末鄭玄又以「張侯論」為底本,參照《齊論》、《古論》作《論語注》,遂為《論語》定本。

    孔壁中的古論語由孔安國向武帝獻書,結果正值「巫蠱事件」,朝廷將這批書退還給孔氏,「其學於是在孔家流傳。

    張穎達一直希望能以孔子夾壁中的古論為主,兼采齊論魯論,編成一本新的論語,並且給這本論語註疏。

    古人給經典註疏,當然就是解讀。

    孔穎達編的論語註疏,計畫編成三十捲,目前已經有了十捲手稿。

    如果按張記書坊的印書方式,得千本起印,這可能得刻上千個板,一套書六貫,一千套就得六千貫。

    孔穎達印不起。

    「仲達你的論語註疏可是一本大家之作,也許我們可以跟張三郎親自談談,他或許能支持你呢。這樣的好書,當然得印刷流傳。」

    「要不,趁著今天張家喜事臨門,咱們去登門慶賀一下,順便談談你這本論語註疏。」

    張府。

    張超對於來拜訪的這孔穎達二人有些小意外,招呼著兩人到花廳坐下。

    孔穎達和陸德明的名字張超是知道的,國子學博士,還是天策府文學館的學士,兩人都是成名多年的大儒了,真正的名士。

    張超本來還擔心這兩人是來踢館砸場子的呢。

    結果一聽,兩人居然是想來印書的。

    私人來找張超印書,這還是頭一回啊。不過唐人這時候還沒有版權意識,若是自己寫了部書,還巴不得讓別人去抄錄傳播,絕不會說要收版費的事情。

    「孔博士手裡有本論語註疏?」

    「還沒有完成,計畫是三十捲,目前只完成了十捲。」孔穎達把自己的十捲手稿帶了過來。

    張超翻看了看,這本論語不僅是註疏,還等於是重新編纂了一個新版的論語,然後又再對這新版的論語,進行註疏。

    字寫的很好。

    張超心裡頭讚揚,然後細看這版論語,與自己後世看過的似乎差不多,但又些地方也有點不一樣,內容似乎有增加。嗯,註疏解釋的也都不錯,不愧是孔子三十一世傳人。

    也對,論語可是孔氏的家學。

    張超覺得,若是把這本書印出來,拿去賣的話,應當會比較受歡迎,畢竟這個版本的看起來很權威,而且註釋的也好。

    「這是本好書啊,我願意印。」

    孔穎達一聽很高興,忙問,「那印書之費得幾何?」

    「免費!」張超笑著答道。

    孔穎達和陸德明兩人都怔住,免費?(未完待續。)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3 12:46
第262章 版權(第四更,600票加更!)

    孔穎達覺得天上掉了餡餅,猛然起身,萬分激動的道,「免費,你沒有開玩笑?」

    張超當然不會跟孔穎達開玩笑,免費也是他仔細考慮過的,這本書總共三十捲,讓孔穎達按市價拿出幾千塊貫錢根本不可能。但這本書確實不錯,用心之作。在他看來,這本書不僅僅是總結前人的版本講義理,代聖人立言的書。

    而且這本書有一個優點在於他的訓詁。用通俗的語言解釋詞義叫訓,用當代的話解釋古代的語言叫詁。

    論語畢竟是一本戰國時的作品,到此時已經近千年的時間。這長漫長的時間,有些古代通用的詞語後世可能不用了,因而難以理解,或者某個詞語的某個意義後世不用了,也容易致誤。另外也要解釋文意,包括分析句讀,以及考證名物,典章制度,引證史實故事等。

    訓詁,就等於是徹底的解讀一本經典,讓後人能夠更輕鬆的理解。

    孔穎達訓詁就非常祥盡正確。

    張超打算自己印這本書賣,若是在後世,他還得給孔穎達版權費,得有他的授權才能印書開賣。但現在沒有這個版權的意識,不過張超還是打算給他點錢。

    「要簽授權契約?允許你們拿我這本書刻印出售?」

    孔穎達覺得這當然沒有問題,這還需要授權,需要這麼正式的簽契約嗎?

    「只要你和我們契定這個契約,我們每售出一本書還將給予你十文錢的版權費。」張超笑著對孔穎達道,一本給十文錢,這並沒多少錢,但是個噱頭。就算賣了一千本,也不過給十貫錢。可畢竟是給了作者錢,這傳出去,估計就會有很多人想來印書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的書都有這樣的待遇,這就跟後世出版一樣。你要是好書,人家要買你的版權。但你若是書一般,要自己出版,那你就還得付版面費。

    孔穎達也不在意一本書拿十文錢,他在意是的不用付錢就能印書了。

    「我隨時可以簽約,多久能拿到書?」

    「現在就可以先簽約,合約簽定之後,我就會立即安排寫稿製版的,大約一個月之後,你就能看到新書了。這期間,我們需要你確認你的原稿,並且等我們出了稿後,還得你核對一遍。」

    「書印好了,我可以多要幾套嗎?」

    「當然可以,到時你要多少直接說,我們會給予你一些優惠價格的。」

    張超可以免費給印書,但不會免費給書。印出來的書都是要賣的,孔穎達這個作者也一樣要花錢買,頂多給便宜點而已。

    其實張超印刷書的成本不算高,成本主要是紙張、墨水、木板,然後就是寫稿、雕字、印刷、裝訂這些工序的人工。雕板比較費時,但成本還不如紙張花費高。

    現在張家都是一群學徒,雕版本錢很低。唯有紙張和墨水得從外面採購加工,這個成本較高。

    張超一直要求千本起印,也是因為數量越多,寫稿製版這些成本能降低,二來也節約製版的時間。

    書坊從寫稿到雕版,一卷書的製版成本,大約也就三萬多錢左右,平均是七十個版面,相當於一個版的成本是五百錢左右。

    制一套版,只印一套書,那雕版的成本就有三萬多錢,這個成本很高。但如果印十套書,一套的雕版成本就只有三千多,印一百套,一套的雕版成本就只有三百多,如果印一千套,雕版成本就只有三十多了。

    而攤到每個版,印一千套書,就相當於一個版面才半文錢的成本。再加上紙、墨、以及其它環節的人工成本,也就是一文多點,印一千本書,平均一卷也就七十文左右成本。

    因此張超敢優惠到四文錢一頁,一卷也才二百多錢,他依然有三倍的利。

    比起手抄一卷千錢,不到三分之一,甚至只有四分之一。

    但張超依然很賺,千本起印,他的真正成本一卷書才百文錢不到,甚至賣個七十文,他都不虧。

    他的雕工成本是最低的,現在都沒有人跟他競爭,因此他自己培養刻工。其它各個工序基本上也是如此,大量的學徒工半熟練,使得人工成本很低。

    而墨水現在也是張超自己製造的,從墨坊買的最差的粗松煙子,自己調製加工成本便宜很多。唯一沒辦法降下來的成本就是紙張了。

    張超已經打算,自己去收購幾家造紙坊,或者自己想辦法建幾個造紙坊,這樣印書的成本還能再下降。

    印十捲書,一千本,總成本是七百貫左右。張超一本賣四五貫,一千套就是四五千,賣的好能達到五倍利,起碼能賺三千貫。

    給孔穎達這個作者一萬文錢,太小意思了。

    孔穎達迫不急待的就讓張超起草了個契約,然後簽約,一式兩份。拿著自己的那份,看著上面有張超的簽名,孔穎達終於長鬆口氣。

    再過一個月,自己的手稿就能成為刻印的雕版書了。特別是聽到張超說他會起碼印刷一千本的時候,孔穎達越發的高興了。

    不是高興能拿到一萬文錢,而是高興自己的書能迅速的傳播開來。

    「還請孔博士給寫一個書名,到時我們直接就用你的字做封面雕版。」

    「論語註疏,這名字有些普通啊,換一個吧。」張超在一邊笑著道。

    「換一個,要不叫論語傳箋?或者叫論語注集?」

    「我看,你不如叫論語正義。畢竟你這本書並不僅僅是訓詁而已,你這還是一個全新的論語版本。」

    「論語正義。」孔穎達念了幾遍,也覺得不錯。「那就用這個名字。」

    拿來筆墨,孔穎達寫下論語正義四個字,還在旁邊留了自己的名字,並加蓋了印章。這些,張超打算以後直接雕版做封面的。

    張超順便又讓孔穎達寫了幾副字,這算是免費贈送自己的了。

    放下筆,孔穎達依然是有些半信半疑,「一個月後我真能拿到新書嗎?」

    「一月時間差不多了,那個時候最起碼雕版是出來了的,我們會一捲一捲的刊印,第一卷保證能在一個月內印刷出來。現在問題就是你的後二十捲,什麼時候出來了。」

    「我回去一定趕稿,爭取盡快把後二十捲寫完。」

    「不急,你慢慢來,一定得寫好,可不能急於一時讓書質量下降啊。」

    陸明德在一邊看的也是心癢難耐,他也是一代大儒,當然也有自己的著作。陸明德這些年也在編書,其中就有計畫把儒家經典註釋一遍,準備寫一套經典釋文,計畫有三十捲,目前只做了一部份。另外還有周易注、周易兼義、易釋文等文稿。

    現在看到孔穎達的論語正義馬上就能雕刻印刷出來了,他也坐不住了。

    「三郎啊,我手裡也有幾卷書,也想要印刷,不知道可不可以啊?」

    「陸博士可以把書稿拿來,如果我們覺得適合刊印發行,我們會給你和孔博士一樣的條件的。但如果不太適合發行出售,那麼我們只能接受定製印刷。」

    「什麼叫定製印刷?」

    「定製印刷,就是你得向我們付版面印以及印刷費,我們只負責印書而已。印出來的書,你得全價買下來。」

    「那這個定製印一卷多少錢?」

    「印一卷是很不划算的,我們建議是起碼一百本起印。」

    印一套也得一套雕版,一百套也是一個版,十捲書光那套版就得三四百貫了,印一百套書,再加上紙墨人工,總共得要六七百貫。主要還是紙也比較貴,十捲書一百套,紙都得幾萬頁。

    「一卷一百貫。」張超也得賺錢的,一卷七十貫成本,他收一百貫,還很便宜了。

    陸德明聽了這價有些咋舌,他的經典釋文打算寫三十捲,如果不能刊印發行,只能定製的話,豈不是就得三千貫?

    「我現在就回去拿書稿過來給三郎看看。」

    張超覺得陸明德的書應當是沒問題的,畢竟這名氣擺在那裡,從隋朝時就少年成名的大儒,如今又是國子學博士,又是秦王府館學士,他的書印出來肯定能賣。

    不過對於其它沒有什麼名氣的儒者的書,張超還是決定不能隨便印,除非他們自費。一百貫印一卷,張超也不會虧本。

    或許自己可以弄一個期刊出來,類似學術期刊,也類似於報紙雜誌,半月一月的印上一刊。接受這些文人儒者們的投稿,也可以把這些人的著作搞連載。

    不過不給稿費,還得向他們收版面費,同時呢,張超也可以在邊邊角角縫縫向商人招廣告,再收個廣告費。

    不說印多少,印個千把份出售總沒問題吧,一期也就相當於一卷書,幾十個版面,萬把字內容,成本百來貫,一本的成本也就百錢左右。

    長安城這麼大,又是京城,張超相信一千份應當是有機會賣掉的,畢竟又不是日刊,而是月刊或半月刊。

    除了這些儒士的經典註釋等學術文章,還可以刊載一些什麼地理見聞,傳奇典故,或者加點時事要聞什麼的,這應當是很新穎獨特的。

    向儒士賣版面,向商人賣廣告,最後還要向閱讀者收一次錢,這是既賺錢同時又能賺影響力的一個好東西啊。

    大唐半月談?長安月刊?(未完待續。)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3 12:46
第263章 長孫氏的成見(第五更,700張月票加更!)

    秦王府。

    李世民的四個兒子站在他的面前,恆山王李承乾,楚王李寬,長沙王李恪,衛王李泰。四子有兩個是李世民的嫡子,兩個庶子。長子承乾和四子李泰都是長孫王氏所出,次子李寬是庶子,母親只是個宮妃,三子李恪,母親是楊廣之女。

    四人都在武德三年封王,如今大的承乾也不過四歲,小的李泰才不到三歲。

    長孫王妃在旁邊看著四個小小的人,有些不捨。尤其是李泰才那麼點大,可李世民卻要讓四個兒子都去讀書,尤其還是去東宮讀書。

    「殿下,能不能跟陛下求個情,讓他們晚兩年再去讀書。」長孫氏道。

    「皇家子孫,越發不能懈怠,他們這個年紀,去開蒙讀書已經不早了。總不能讓他們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連書都不讀吧?」

    李世民握著長孫氏的手道。

    四個兒子,其實有兩個兒子已經不是他的兒子了,次子李寬過繼給了他的五弟李智雲,繼嗣為楚王,四子李泰,則過繼給了他的三弟李玄霸,繼嗣為衛王。

    只是因為如今都還年幼,因此還在秦王府裡,等以後稍長些,是要搬出去的,皇家的宗譜上,這兩個兒子也是過繼到了兩個兄弟名下。

    對於這件事情,其實長孫氏還是有些不太高興的,可誰叫丈夫是嫡次子呢。太子也有兒子,可太子是嫡長子,最後還是選了秦王府的兩個皇孫過繼。庶孫過繼給庶子楚王,嫡孫選去過繼給嫡子衛王。

    長孫氏最捨不得的就是李泰,出生不到一歲封郡王,然後一歲多點就給過繼給衛懷王了。雖說以後李泰就是親王,可那畢竟是自己的嫡子,以後卻不能再叫自己娘,這種感覺讓她無數次心疼萬分。

    而現在,李泰才兩歲多點,就又要離開身邊送去讀書,還是去東宮讀書。

    「殿下,起碼讓青雀留下吧,他才這麼小。」

    李世民也很喜歡這個嫡次子,長的胖胖惇惇的,而且十分聰明機靈,說話最會逗他們夫妻笑,人雖小,說話卻跟個小大人似的。

    尤其是這孩子已經過繼給衛懷王了,因此夫妻兩個平時都特別寵這孩子一些。再長大些,這孩子就要離開身邊了,連父母都不能再叫了。

    「你放心吧,崇文館主李綱,那是一代名士,青雀他們過去跟他讀書這是好事。」

    「可副館主是張三吶。」長孫氏明顯對張三當上崇文館副館長之事,並不是很高興,尤其是以後自己的孩子都得跟著張三讀書。

    「張三也挺有本事的。」李世民笑著道。

    「是有本事,我也沒說他沒本事,可這張三有才無德。」長孫氏對張三轉投東宮之事,一直有些耿耿於懷,尤其是張三上次暴出在青樓跟彭國公子爭風吃醋,還大打出手,這種事情,越發的讓長孫氏不喜,這樣的人,就算再有才,可也無德啊。

    李綱都八十多歲了,還任著禮部尚書之職,哪還有那麼多精力管這崇文館,最後還不是由張三這個副館主管這些孩子。

    想到張三才二十來歲,還是個輕佻的性子,長孫氏就滿滿的擔憂。

    「我打聽過白鹿書院,張三一手建起的這所書院,教著二百多稚子孩童呢,結果教的很好。讓張三來教小學,可能還有出人意料的收穫呢。這些宗氏和功臣子弟們,年紀雖小,卻最是難教的,一般人還真鎮不住他們。李綱雖是名儒,但年紀大了,精力不濟,而且也沒有張三那麼多手段,很難真正鎮的住這些小子。用張三,倒是用的好。」李世民看待事情的方式跟長孫氏還是有些區別的,何況他很清楚張三去東宮並不是背叛,那是去做間的。

    他其實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張三,派人收集著張三的信息。白鹿書院,也是他重點觀注的,看了手下的稟報後,他對張三在白鹿書院的辦學模式很是讚賞。封閉式的教學,甚至還是多門課程教導,都很好。

    李世民把四個兒子叫到跟前,「你們到了崇文館小學之後,記得要認真聽課,尊敬老師。張文遠是你們的副館主,他雖然年輕,但很有本事,得聽他的話。」

    酒坊還沒有完全建好,也才剛進行了幾次試生產。

    可灞上酒坊的名頭卻已經名滿長安了。

    西市,一家新的酒樓上市,醉仙樓。

    這家酒樓一開業,就打出了張氏炒菜和灞上白酒的兩個招牌,吸引了許多顧客。一打聽,居然是跟東市的福滿樓同屬灞上張家的,哇,原來是張學士家的,以後又多了一個去處了。

    東市的福滿樓生意太好,想去吃頓飯太難,如今好了,以後可以來醉仙樓。

    不過今天許多來醉仙樓吃飯的人卻發現,醉仙樓打出了不對外營業的牌子。

    「夥計,這是怎麼了,醉仙樓才剛營業沒多少天,生意火爆著呢,怎麼今天歇業了?」一個西市的商人正領著幾個客商前來吃飯呢,發現不對外營業了。

    「對不住了這位客官,今天我們醉仙樓承辦了灞上酒業的經銷商招標大會,因此暫時停止對外營業。只有持招標大會請柬的,才能進去,實在對不住您了,這次招標大會有三天,三天之後,我們照常對外營業。」

    「這招標大會是什麼?」那個商人的客商是洛陽來的,有些不解的問道。

    醉仙樓的跑堂夥計,那都是專門培訓過的,全是些能說會道的,一個報菜名,能一口氣背出上百道醉仙樓的菜品。

    「這招標大會啊,說來可有點話長了。灞上酒業你們應當知道,就是我們東家張學士和兩個鄭家還有秦羅李幾家的產業,目前主要是釀製白酒,大唐獨此一家,可是得到太子親發教令許可的......」

    「那啥叫招標?啥叫經銷商啊?」

    「經銷商就是灞上酒業把大唐各地劃成了許多個銷售區,然後釀了酒出來,再分片交給各區銷售。每區會招募一個經銷商,獲得資格,那麼那塊區域就只有他能賣我們的酒了,其它人不能跨界去賣.....」

    那幾個商人聽的大為驚訝,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經營方式。強行規定了區域,不得跨區和串貨,甚至連銷售價格都是酒坊這邊定好的,還得交保證金。

    好霸王條款啊。

    「這樣會有人願意做這經銷商?」

    「那當然有啊,想做經銷商還得排隊呢,每區我們只選一家最有實力的。」

    幾個商人也馬上明白過來了,誰叫如今只有灞上酒業一家有白酒呢,這酒名頭又這麼響,其它人想要賣這酒,也只能答應酒坊的條款了。

    「這白酒好喝嗎?」旁邊一個本來也是來吃飯的商人湊過來問,他是個揚州商人,還沒喝過這白酒呢。

    「張家溝二鍋頭,鬥酒三千,你說不好喝能賣這個價嗎?」夥計有些得意的道,這會他正好有空,閒著也是閒著,「告訴你們一個消息,就在昨天,宮裡頭都特意給酒坊下了道旨,讓酒坊專門建一個單獨的作坊,釀造的白酒專供大內,特貢御酒。想想,宮裡頭都特旨採購,還是長期採購,由此可知這白酒的厲害了吧?」

    宮裡採買,其實許多商人都怕。因為宮裡頭都是採用和買制度,所謂和買,可不是按市價來的,而是給的價普遍很低,能夠讓你保本都是不錯了,有時甚至會拿一些物資來付賬,什麼糧啊布啊等等,反正就是以物易物,還不是什麼緊俏物資。

    因此一般的小本買賣,若是讓官府或宮裡盯上了,一個和買,或者讓人上了貢物名單,那就慘了。

    但如張超這樣的產業,尤其是有這麼多勳貴重臣合夥的,還有太子罩著,宮裡負責採購的人也不敢太亂來。

    和買的價格還是不錯的,用的是糧和布交易,糧布折價也較公平。雖說終究還是比較酒坊對外銷售的價格低了許多,但張超卻覺得無所謂。

    白酒利潤本來就高,通過宮裡和買交易高粱,原材料也有了保障。

    再一個,品牌效應啊。

    白酒畢竟是新的酒類,雖在喝過的人中還挺受歡迎的,但還需要推廣。如今成了貢品御酒,這就是最好的廣告啊。

    張超都已經讓酒坊新開發了幾個品牌,白鹿特貢,灞上御酒,貢品二鍋頭等。這些酒雖然是專供給皇宮和官府的,並不能賣到市場上,但不賣御酒貢酒,只要推廣銷售的時候打上特貢御酒等這些廣告,肯定能大大提升白酒的逼格和知名度的。

    運作的好,每年進貢和買損失的那點錢,完全能夠值回的。想想後世那些酒廠,為了打廣告,花幾億去爭標王,一但拿下來了,酒廠的獲利是相當巨大的。

    廣告只要打的好,以後大家一喝白酒,就想到了灞上酒業。喝灞上酒業的酒,就會想到御酒,特貢,想到的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因此,張超是很痛快的接下了進行的和買要求,甚至主動的把和買的數量提高了不少。在張超的授意下,長安城裡最近御酒的話題可是很火的,也正因此,這次的經銷商招標大會,吸引了許多有實力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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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暗箭

    馬車在務本坊內停下。

    趙四娘從馬車上下來,抬頭看著張家那氣派的大宅門。白牆朱門,門側還有兩隻大石獅子。

    「學士第」

    張家大門上的牌匾是剛換的,原來是張府,現在換成了學士第。雖然張超還有武安縣子,太子洗馬,崇文館副館主,太原王傅等各種官職在身,但張超卻特意選了這個學士第掛在大門上。

    用張超的話說,長安城裡光是各種國公郡公縣公都估計有好幾百,其它侯伯子男加起來起碼得有幾千,反正大唐的爵位真不值錢。哪怕張超這個爵位是有五十戶食封,算是含金量比較高的。

    但含金量再高,也只是一個子爵啊,在灞上這鄉下還能顯擺一下。到了長安城,實在是不好意思拿出來了。

    太子洗馬,嗯,不好聽,張超總覺得這是個洗馬的官。

    還是學士好啊,多有逼格的官名,可惜少了個大字。要不然,掛個大學士第,那才牛逼閃亮。

    「四娘,張府好氣派啊,比張家溝的宅子還要漂亮十倍。」趙四娘的丫環抬頭打量著張家的大門,一臉羨慕的道。

    「張三郎如今都成張學士了,這宅子自然氣派。」

    丫頭抬腳就要去敲門,趙四娘一把拉住她。

    「這是張家大門,咱們去側門。」

    丫頭不解,「咱們幹嘛不走大門,要走側門啊,咱們不是來找張三郎談事的嗎,又不是來做賊的。」

    「死丫頭,今日張三郎已經不是昔日張三郎了,你也看到張家豪宅大院,白牆朱門的,這大門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走的。我們,只能走這側門,要不然你冒然去闖人家大門,當心讓人護院給亂棍打出來。」

    趙四娘讓馬伕到車開到一邊等候,然後她和丫環兩人走到側門去叫門。

    報了姓名和來意,守門的讓她們稍等,進去通報。

    過了一會,張超親自過來了。

    「我說今天早上喜鵲一直叫呢,原來是你們今天會來。快快屋裡請!」張超笑著道。

    趙四娘笑著先對張超行了禮,然後道,「昨天收到三郎的信,說讓我來談事,我今天就趕來了。」

    「走,屋裡談。」

    花廳裡,兩人分主客坐下,有丫環過來上茶和點心。

    趙四娘暗暗的打量了這屋裡,發現張家這長安城的宅子真是又大又豪華,花廳裡的裝飾也非常的漂亮。

    心中不免感嘆,張三郎和她是越離越遠了,不知道怎麼的,她心裡突然就有些失落起來。

    「今天請你來呢,其實是有正事的。你也知道我的酒坊已經建起來了,馬上就要開始釀酒了,我們主要還是用高粱釀酒,也會用其它的糧食釀酒。米麥粟這些都會用,這些主要是用來釀酒特貢的御酒。」張超一直都覺得對趙家有點虧欠,張家從趙家手裡先後買和置換了一千多調地。

    雖然是你情我願的買賣,但畢竟是鄰居,尤其是趙家現在的境況也不怎麼好,張超也想著拉他們一把。

    「你家還有多少糧食?」張超問。

    趙四娘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雖然經歷上次崔鶯鶯的納妾之議後,她就不太願意到張家走動,連著與張超之間也疏遠了許多。她也是個驕傲的女人,面對崔鶯鶯的那種目光的時候,讓她十分恨自己。

    崔鶯鶯雖然嘴上從沒說過什麼難聽的話,可她卻能感受到她的意思,自己在崔鶯鶯的眼裡很低賤,是個不要臉的女人。

    「謝謝三郎,還一直記著趙家的困難,想著幫我們。」

    「不要說這些話,都是鄰里鄉親的,守望相助本就是應當的。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可以把你家的糧食都吃下來,價格就按市價來,你覺得如何?」

    趙家的存糧,早已經拖累的趙家快要崩塌了。一直期望著能價格回升,可卻一跌再跌,一直在跌,期間有過小小的回升,卻也只是迴光返照而已。

    到現在,趙家的糧食也沒賣掉多少,主要是價格太低,很不甘心。

    但如今都過了年了,眼看著借款的最後期限都要到了,趙家急的團團轉,可想清倉也難。現在張超提出收購他們的糧食,還是市價,這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可以說,以張超的精明,完全可以找其它糧商買糧,能用比較市價更便宜的價格買到很多糧食。但現在張超卻主動來找她,還提出市價買下她家的存糧。

    「家裡還有一千來石高粱,三千多石的粟,兩千多平的麥,還有千多石的稻穀,以及三千餘石的豆等。」

    「我都收了。」張超很大氣的道。

    「釀酒用不到這些糧吧?」趙四娘抬起頭,「我知道三郎想幫我,但能買下我家的高粱我就很滿足了。」

    「你放心,我也不可能用不著還買回來家裡藏著。你家這些糧呢,我確實可以都吃下。高粱可以釀造白酒,米麥粟也能釀酒,至於豆子等,既做豆腐,還能榨油呢,豆餅豆渣這些既能吃,也能給我家的牛馬做飼料。而且,你別忘記了,如今張家溝那邊的人可是很多的,酒坊和印書坊還有其它作坊,學校等,都有兩千多人了,加上工地上的,三四千人,每天消耗的糧食可不少。」

    「那我給你個折扣吧。」

    「不用了,說實話,這酒坊也不是我一人的,六家合夥呢。我們之間的交情歸交情,沒必要給酒坊打折扣,哈哈哈。」

    趙四娘也不由的笑了,這麼多天來,她還是頭一次笑出聲。

    「三郎,謝謝你。」

    「以後不要再說謝了,你謝來謝去的,讓我覺得十分生分。」

    趙四娘坐在那裡,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廳裡沉默,氣氛有些沉重。張超感覺的到,趙四娘沒有以前那麼灑脫了,似乎刻意的在保持著距離。

    這種發現,讓他有些無奈。

    「十三娘呢,我想去拜見下她。」

    「不巧,她今天出府去了,現在還沒回。」

    「哦,這樣啊。」趙四娘聽到崔十三娘不在家時,心裡反而有股輕鬆,她心裡並不想見到她,「既然這樣,那我先回了,替我向十三娘問好。」

    「我讓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坐家裡馬車來的,車就在外面。」

    「那路上慢走。」

    張超把人送到了門口,看著趙四娘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回到廳裡,張超覺得挺沒勁的。

    「三郎,我給你按按吧。」杜採薇悄然出現,這個女人總跟貓一樣的,走路悄無聲息的,而且總能抓住每一個崔鶯鶯不在家的機會來親近他。

    這點比那兩個胡姬可聰明多了,兩胡姬就是那種只知道被動的等張超去找她們的。

    「好,幫我揉揉肩吧。」

    醉仙樓。

    灞上酒業經銷商招標酒會已經開始,但張超這個東家並沒有去。如今他的身份地位,已經不合適親自去操持這些商事了,他只需要選一個合適的管事來替他出面就好。

    不僅是他,其它五位股東也都是如此,各派了家裡的管事過來參加。

    醉仙樓裡,許多商家掛著請柬到來。這些人,其實也多是許多豪門大族在外的管事。每一個,都代表著一個大家族。

    灞上酒業的經銷商還是很吸引人的,這種全新的商品營銷方式,讓這些商人都覺得比較感興趣。誰都知道,如今灞上酒業的白酒名頭這麼響,真正開賣,肯定是個不錯的商品。這種分區銷售的方式,讓他們都清楚,一旦這次沒能進場,那就得被排斥了。

    搶不到這次的經銷商,那他們只能去做那些地區經銷商的次級經銷商了,吃人家剩下的。

    不過來到這裡,也不是就有機會的。

    很多人都聽到些風聲,知道有不少大區已經內定了。

    河北河東河南山東山南江淮這些區據說都內定了,關中則由灞上酒業自己營銷,但剩下的地方還是不少,隴右、巴蜀、江漢、嶺南等地,甚至是遼東、漠北、漠西,這些也都是市場嘛。

    「這張三郎還真是個能折騰會玩花樣的主啊,這又是經銷商,又是招標的,談個生意,還得弄份什麼標書。」

    「誰讓他這白酒是獨此一家的生意呢,你要是不樂意,那就只能回家干看著。反正,我覺得這生意應當是不錯的。」

    天下剛剛結束混亂,各地開始安定,酒的需求量也大了起來。甚至不少的商人,都已經開始把目光瞄到了草原、遼東等地去了。

    白酒比米酒烈的多,最是適合草原這種地方了,牧民們本來就驃悍,這酒合他們性子。若是天冷的時候,喝點白酒那更配。

    把白酒運到草原、遼東,甚至是吐谷渾、吐蕃等地去,跟那些蠻夷換牛換馬,這生意絕對做得。

    「有沒有辦法弄到這白酒的釀造秘方?」有人也在打著不一樣的念頭。

    「我覺得倒不是沒可能,東宮不也有酒精作坊嗎?我聽說這白酒和酒精的釀造其實是一法相承。」

    醉仙樓角落,兩個人笑的很奸詐。

    「灞上酒坊裡弄到秘方估計難,但從東宮的酒精作坊裡弄出秘方應當不是難事。」

    「那記得早下手,秘方到手,這可是能值萬貫的買賣。」

    「這次多謝大郎提醒,若是事成,我李崇高不會忘記大郎的。」

    廬江王之子李崇高笑著對自己的未來妹婿王永安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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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黜陟大使

    三天的大會後,灞上酒業的經銷商招標選拔結束。

    灞上酒業把全國的市場劃分為十五個區,為關內、河南、河東、河北、劍南、隴右、山南東、山南西、江南東、江南西、黔中、嶺南、淮南,以及京畿和都畿。

    其中,京畿區是把關內區的長安地區拆分出來,都畿區則是把河南區的洛陽地區拆分出來。

    山南東、山南西因在終南太華之南,故名,山南西主要為秦巴山地,而山南東是荊襄地區。

    江南東是後世江浙福建一帶,而江南西則是後世江西湖南和安徽部份。

    淮南則是大別山以東,淮河以南,長江以北。

    河南區把洛陽地區分出,但把東部到海的那片地區也納入進去。

    十五個大區,灞上酒業自己保留京畿和都畿區,其餘十三個大區都招募到了合適的經銷商,每個經銷商最後交納了五百貫的保證金,簽署了經銷商協議。

    王永安得了河北區,尉遲寶琳得了河東區,牛見虎得了淮南區、李感得了山南東區,程處默得了河南區。

    除了這五個內定好的區外,其餘的八個大區,基本上也都是各大家族瓜分了。蕭家拿下了江南東,馮家拿下了嶺南,韋家拿了關內,楊家拿了山南西,武家拿了江南西,裴家拿了隴右,崔家拿了劍南、王家拿了黔中。

    張超也授權給了這十三個經銷商,允許他們在自己的區域內,再找二級經銷商或者代理商,反正只要不跨區不串貨不降價,隨便他們怎麼弄。

    張超還可以幫助他們在長安培訓銷售人員,並且定下了不錯的銷量返利獎勵計畫。

    第一批酒也已經生產出來了,灞上燒春和張家溝二鍋頭,既有一升裝的小瓶,也有罈子裝的,兩斤、五斤、十斤、二十斤、五十斤的都有。

    價格全國統一,燒春三十錢一升,二鍋頭三百一升。

    張家溝酒坊附近,又新建了一個作坊,專門負責製造酒瓶、酒罈子。這個作坊是酒坊的附屬作坊,但只生產普通的酒瓶和酒罈子,那些比較高檔的老窖、特貢、大曲等酒,卻是由一些老窯委託生產。

    灞上酒業是第一個東西沒賣出去,就收了幾千貫錢的商家。

    十三家經銷商,光保證金就收了六千五百貫。

    這讓長安城的商人們都看的目瞪口呆,他們做生意,哪有貨都還沒出就收錢的,往往都是貨都交了,這貨款還得欠著呢。

    在以往,你若是不發貨就要錢,那這生意以後別做了。偏偏人家灞上酒業就這麼牛,收的還不叫貨款,而是叫保證金。以後拿酒,還照樣得先交貨款。先交錢後拿貨,賣不完是你自己的事情,酒坊不管,但你拿了貨還不能降價。

    要想降價,你得先跟酒坊申請,只有做推廣活動時才能降價,降價的額度和促銷商品的數量還得有限制。

    真是開了眼了,更別說拿了酒,還只能在自己的區銷售,敢在別人的區賣就得罰錢,甚至取消經銷商資格。

    說來那些拿到經銷商資格的,也基本上都是當世一等一的豪門,但灞上酒業的這些東家也不簡單啊,聽說背後還有太子的股呢。

    一些活泛的商人甚至不由的也在想,自己是不是也應當弄個經銷商的模式?

    東宮。

    李建成和魏徵、王珪等人在議事。

    「殿下,不知可聽聞過灞上酒業?」會議休息間隔,李建成讓宮人上茶和點心。魏徵端著茶杯突然向李建成問起灞上酒業的事情。

    李建成笑了笑,「這灞上酒業還是我下太子教令給張文遠,特許允他經營的。不過我真沒想到,一個酒坊,他都能弄的這麼轟轟烈烈,滿城皆知。」

    「確實,張文遠前扎未有的弄出了一個經銷商,把天下各地分劃區域,劃成了十五區。殿下,臣以為這種劃分之法,其實很有新意,甚至對朝廷來說也是有借鑑之意的。」

    李建成不解,怎麼張超酒坊還跟朝廷大事扯上什麼關係?

    魏徵放下茶杯,「殿下,如今天下一統,地方雖還有些叛亂,但也已經無法改變大局。先前,朝廷為了一統天下,在各地設立了不少行台,每個行台統領數十州之地,軍政民事人事等皆領之,如此前秦王征討中原,陛下特設陝東道大行台,秦王任大行台尚書令,整個關東地區,盡皆其統轄。」

    陝東道初設在蒲州,總領河北、河東軍馬,去年平定王世充後,將陝東道大行台置於洛陽,統領的是整個陝東的軍事民政,地位在其餘行台之上。

    魏徵此時說起此事,李建成以及其它東宮僚屬都不由的點頭。

    行台製度,魏晉始有。

    本來是出征之時隨其所駐之地設立的代表中央的政務機構,到北朝後期,才稱尚書大行台,設置官屬無異於中央,自成行政系統。

    有尚書令和左右僕射,以及六部尚書等。

    可以說行台省在地方上擁有極大的權力,本來這種制度在戰亂之時,比較實用。可以免得凡事都要向朝廷請示匯報,等候批覆,貽誤時機。

    但行台畢竟是權宜之計,如今天下一統,再保留行台,那就對中央是個威脅了。尤其是對於太子來說,秦王當陝東道大行台尚書令,統管著那麼大地方的軍政,就更加危險了。

    魏徵聽了灞上酒業在全國搞經銷商,還把天下劃分為十五個經銷區,從中受到了很大的啟發。

    對於太子來說,秦王早就成了心腹之患。

    這個皇嫡子,軍功赫赫,手下不但有數萬直屬精銳,而且謀臣如雲武將如雨,偏偏還擔任著無數要職,不但是中央的尚書令,還擔任著天策上將,總領對外征討,另外又領雍州牧,又擔任陝東道大行台尚書令,總領陝東軍政。

    半壁江山都握在李世民的手裡了。

    「玄成之意是?」

    「殿下,我們可以仿這灞上酒業的十五經銷區啊!」

    魏徵的想法很簡單,讓太子上奏皇帝,說如今天下一統,行台無再保留之必要,裁撤所有的行台。但是呢,一下子就裁撤掉,也會大大降低朝廷對地方的管控,畢竟如今剛一統,許多地方也剛歸附沒多久。

    因此,魏徵建議,裁撤各地行台之後,把天下分為十五道,每道任命一個黜陟大使。

    「黜陟大使?」李建成有些意外,不過他還是聽明白了這個官職的用意。

    黜是貶斥、廢除的意思,陟是晉陞。黜陟大使喚,很明顯是一個能對地方官員進行考察、並將他們政績上報中央,並提出推薦或貶黜建議,使進行對地方官吏的職務陞遷或者貶黜的長官。

    甚至黜陟大使喚還能不上報就直接處置一些違法犯忌的官員,可以罷官,甚至入獄等。

    這樣的官職,其實在漢朝時就有了,這是監察官。

    漢武帝時就曾把全國分成了十幾個監察區,稱州或部,每州設置刺史或牧一人,監察所有郡國。

    隋朝大業時,楊廣也曾設立過司隸監察州。

    現在魏徵提出把全國分為十五道,每道派出黜陟大使喚,這其實就是進行派到地方的欽差,讓他們巡察地方。

    說白了,叫黜陟使也好,按察使喚也好,巡察使、觀察使也罷,甚至採訪使喚,安撫使喚,撫慰使等等,其職責都是巡察御史的性能。

    他們不是真正的地方行政長官,道也不是真正的行政建制,只是一個監察區和監察官員,負責監察巡視而已。

    相比較起行台這樣軍事民政一把抓的地方實權衙門,職責完全不一樣。

    用監察道取代行台省,這無疑對於朝廷來說,更有利於把控地方。而對於東宮來說,這招若能實行,那麼就能給予李世民重創,沒有了陝東道大行台尚書令這個官職和陝東道大行台這個衙門,李世民的實際權力可就大大降低。

    他就沒有了地盤。

    李建成完全明白了過來,眼睛都不由的睜大了許多。這幾年,他看著李世民的功績越來越大,名聲越來越高,官職也越來越高,甚至高到無法封賞,還需要特別給他設個天策上將的時候,他經常夜不能寐。看著滅掉鄭夏後,李世民更掌握著關東廣地方的軍政大權,更加寢食難安。

    他做夢都想著削掉這個兄弟的權,可卻無從下手。

    如今魏徵一席話,真是驚醒夢中人。

    對啊,天下都一統了,王世充、竇建德、劉黑闥、徐圓朗、蕭銑等都敗了,杜伏威、馮盎等也都歸降大唐,朝廷完全沒有必要再保留這個行台製度了,此時換成監察道制度就很好。

    「玄成高明,孤馬上就起草奏章。」李建成激動的說道。

    魏徵笑著道,「其實臣也是從張文遠的酒坊經銷區想到的。」

    李建成哈哈大笑幾聲,「這個張文遠,滿腦子聰明卻從不用在正事之上。孤向陛下奏請為他復職,如今旨意都下了許多天了,這張文遠卻到現在還沒有來上任,真是懶散的很!玄成,聽說你如今是他對門的鄰居,今天你回家後去趟張家,告訴張文遠,明天孤要在東宮見到他人。」未完待續。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3 12:46
第266章 開張吃三年(第三更,800月票加更!)

    兄弟們,國慶節過完了,雙倍月票還沒完啊,手裡還有月票的投一下吧。另外,請大家訂閱支持一下,謝謝!

    長安,西市。

    崔鶯鶯張羅了許久,張家的當鋪開張了。當鋪名字取的也簡單,張記當鋪。

    張超一大早就換了身簡單的白袍,然後帶著栓子柱子這兩個長隨,一步一晃的來到了西市。

    雖然朝廷有明文規定,五品職官不得入市。但張超可不管這些,反正他也沒穿官服。他也沒有騎馬坐車,就這樣一步一搖的逛著西市。

    西市還是非常熱鬧的,尤其是剛剛年後,如今天下一統,西市這個金市也越發的熱鬧了。最明顯的,就是西市店舖增加了許多。

    隋開皇中後期和大業前期,長安最繁華的時候,西市最多有兩萬多家商舖,經歷隋亂,店舖少了許多,年一過,又增加了不少。

    一大早上,西市裡就已經人流如織。

    長安的東西市不僅僅是供應長安城,甚至長安周邊,以及天下各地的許多商人,都來長安進貨。長安城,更相當於一個巨大的貨物集散中心,來自天南海北的土產貨物匯聚於此,然後又流往全國各地。

    張記當鋪就開在醉仙樓的旁邊,和東市的張記書坊一樣。

    本來當鋪應當開在金銀鋪那塊的,但張超最後選在了醉仙樓旁邊,因為這家當鋪和金銀鋪是不一樣的。

    醉仙樓左邊是張記當鋪,右邊是張記錢莊,一左一右。

    離當鋪還很遠,張超就遠遠的看到醉仙樓旁邊,那個鋪面前樹著一根高高的木桿,上面掛著一面杏黃旗,上寫一個大大的黑色當字。

    當鋪門面兩邊的牆壁上,也各有一個大大的當字。

    「三郎,怎麼好像沒人啊。」

    柱子因為是紅線的哥哥,現在也成了張超的貼身長隨之一,跟栓子成了張超的哼哈二將。

    當鋪確實有點冷清的樣子,外面並沒有看到人。這可和張家其它的生意大不一樣,張家的其它生意哪個不是客人在門前排著隊啊。

    「你們懂什麼,當鋪這個行業,可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

    有句俗話叫一酒庫,二染缸,三當店,四錢莊。賣酒開染坊當鋪和錢莊這都是最賺錢的買賣。

    張記當鋪的入門不遠處立了一道插屏門。

    進屋,裡面是一個高高的櫃檯,這比較一般的櫃檯要高的多,足有近五尺高,人站在櫃檯外,都只能仰視。

    而櫃檯上,還有木柵欄,這和銀行的窗口有些類似。

    一個戴著幞頭的老店員坐在裡面,倒像是坐牢的。

    張超三人進了店,那人也只是瞧了一眼而已。

    張超打量了下,這店看著倒也不小,一排大櫃檯,柵欄後有三個店員。另外店裡還設了一排長椅,可供來典當的人坐下。另外還有一道門通往後面,裡面就是貴賓室了,典當重要的物品,就會請到後面去談。

    後面也還有掌櫃的房間,再後面是個院子,那是當鋪的庫房。

    「嘿,這人怎麼也不招呼生意!」栓子不太樂意。

    「典當行嘛,就是如此。」張超道,來典當的,都是要抵押換錢,多數是境遇不好,若是一臉笑意的招呼他,這肯定會讓人越發不高興。再說了,典當其實是放債的,放債的那是大爺。

    「栓子,把包袱拿來。」

    張超以前沒來過當鋪,這當鋪裡的人自然也不認識他,他今天就是要來親自視察下當鋪的情況。

    提著包袱,張超當做一個來抵押典當的人。

    「貂皮大衣一件,能當多少錢?」張超把一件上好的貂皮大衣放到櫃檯上。

    窗口裡的那個老店員把袍子拿進去,抖開,上下打量,仔細的觀察。張超也在打量著這個店員,看的出,這人眼光很精。當鋪裡的這些夥計是最重要的,因為來當的東西各種各樣,估值很重要,要是看走了眼,估錯了價,那當鋪就虧本了。

    老夥計看了一會,然後拖長著音喊了起來。

    「蟲吃鼠咬,光板沒毛,破皮爛襖一件!」

    張超聽著這話,差點笑了。這不是自己教給崔鶯鶯的話嗎,沒想到崔鶯鶯還教給了這些夥計。

    那邊栓子一聽不樂意了,蹭的跑到櫃檯前,若不是那櫃檯太高,還有柵欄擋著,說不定他都要去揪這老頭的衣襟了。

    「你說什麼蟲吃鼠咬?你眼瞎啊?這可是上等的貂皮,而且還是新的,你哪看到光板沒毛了?這件袍子,買來時可是花了十八貫,剛穿了一次而已!」

    老夥計卻坐在櫃檯後面,面色無波。

    「你當還是不當?」

    「不當。」

    張超拉開栓子,笑著對夥計道,「當,可怎麼個當法?」

    「活當,當期兩月,當五貫錢,利息八分,兩月後贖當,還本五千,利八百。若到期不贖,則視為死當,不可再贖。」

    「我若死當呢?」

    「死當,六貫。」

    「我要是活當,但到期能不能續當?」

    「可以,活當兩月到期,三天之內可以續當,續當兩月,利息加一分。」

    栓子在一邊還是十分的不滿,「三郎,咱們這袍子十八貫錢買的呢,這才剛穿了一回,只當五貫,太不划算了。」

    張超倒是知道當鋪的折曲規矩的,像這種衣物,就算很新,可一拿進當鋪,都要先折個舊按原價算七成,然後再按這個七成以四成價出當。

    十八貫折七成,就是十二貫六,再折四,正好是五千零四十文錢,當五貫,很標準的折價。

    「當了,活當,開票吧!」

    夥計做成一單生意,臉上露出笑容。張記當鋪請他們過來,早就言明的,每做成一單生意,他們都有相應的提成。做成的單越多,提成自然也就越多。但同時,若是他們走眼,把假的當真的典當,或者不值錢的當高價,也是要受到處罰的。

    剛才這件袍子,他可是看的清楚,真正的上好貂皮,而且很新,這樣的袍子就算是賣二十貫,都有人要。他五貫就收進來,很不錯了。有些可惜的是沒能做成死當,活當只能收息,死當才是真正更賺錢的,死當這袍子,當鋪轉手賣出去,起碼賺個十一二貫。

    老夥計拿來紙筆開始寫當票。

    皮襖一件,後面還加上了不堪理三個字,一邊又加批原蛀二字。

    這也是張超教給崔鶯鶯的一個當鋪秘決,對所有典當的皮毛衣類加上不堪理備註,對金飾品加極淡金,銀飾品加壞銅,珍珠叫黃末藥珠仔,還要加上不計重字樣。

    所有的古董字畫,不論品相好壞,都要加上呆和壞字,毛料衣服則加批原蛀。

    寫這些,目的就是萬一當品在保管中有損失,當鋪就能撇清責任,起碼也能降低理賠額度。

    雖然這看起來有點不要臉,但張超卻認為這只是當鋪的行業準則,規避風險的一種方式。甚至他還特意讓當鋪裡供奉了關公做為保護神,以標榜當鋪重視禮義廉恥,遵守職業道德。

    張超笑著接過了當票,仔細的看了一遍。

    這老先生字寫的不錯,而且他的字很特別,龍飛鳳舞,一般人認不出來,這種字體也是那些大夫們開方子的字體。一般來說,也只有藥店的大夫認識,一般人都不認得。張記當鋪也採用這種字體,反正就是要讓一般人看明白。

    衣服也當了,當票也拿了。

    但老頭並沒有給張超錢,他又遞出來一張票。

    「這是什麼?」

    「莊票,隔壁張記錢莊的莊票,憑這張莊票,你能到隔壁取錢五千,銅錢或絹都行。」

    張超打量了手裡這張莊票,這不是那種見票即付的莊票,而是相當於一個取款憑證。

    實際上,當鋪從錢莊借錢,又把錢存進錢莊,然後典當收了東西之後,他給典當的客人直接開張莊票,憑票據上的簽名和暗號,到錢莊,按票上的錢款取錢。

    這樣子做,看似有些麻煩,但當鋪的錢其實是放在錢莊存儲,增加了流通性。另外當鋪和錢莊合作,也讓錢莊的名頭打出去。

    眼下當鋪的錢還只算是寄存在錢莊,但以後,張超是打算讓錢莊直接印刷出標準面額的莊票,實行見票即付,不再是眼下這種需要約定的記號,印章,簽名等等。

    印刷標準固定面額的莊票,還擁有見票即取,對於錢莊來說,等於用更少的現錢儲備,能發行更多的莊票流通,這也是一種高級的搶錢手法。

    比起用儲戶的錢去放貸賺錢,更厲害。

    張超故意拿著這莊票搖頭,「我可不識字,誰知道你這紙上寫的是什麼,我如何相信你這紙就能換五千錢?」

    老夥計不料這人穿著光鮮,居然還是個不識字的,心裡暗暗鄙視了一下,然後道,「這個你放心,我們可以派個夥計帶你去隔壁取錢,反正也就幾步路,若是你取不到錢,你儘管當街喊人,我這聲音以後還能做嗎?」

    「你看,我們店裡擺的可是關二爺,早講信義二字了。」

    張超笑笑,「那好,我就信你一回,你派個人跟我去錢莊取錢。」

    老夥計往後面喊了一聲,便有一個年輕的夥計過來。

    「帶這位客人去錢莊取錢。」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3 12:47
第267章 吸金

    張記錢莊裡的佈局和張記當鋪倒是差不多,同樣有大櫃檯有柵欄,只是櫃檯沒有四尺多高,只有三尺左右。

    而且張記錢莊裡人也比較多,夥計也多,夥計們還都是一副微笑的面容迎客。

    張超剛一進門,就有年輕小夥子迎接上來。待看到張超旁邊的當鋪夥計,立即笑道,「王哥,是帶這位客官來取錢嗎?」

    「這位客官,前面還有幾位客人在排隊,要不你先到這邊坐下,我給你倒茶去。」

    張超對這服務態度很滿意,點點頭,跟著當鋪夥計到一邊坐下。

    「生意挺興隆的。」

    「承你吉言,好多都是來存錢的。」夥計笑著回道,一邊給張超拿來了杯子倒上茶,茶倒不是什麼好茶,普通茶餅,但僅憑這店裡夥計的這用心,就可以知道這店的理念是跟隔壁不同的。

    店裡擺著幾張長椅,還設了茶几,每個等待的客人面前,都有一杯茶,甚至還給大家續水。

    錢莊夥計替張超倒了茶,也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到一邊,彎著腰問張超的情況。

    「我剛在隔壁當了件破皮爛襖,當了五貫錢,可他們不給我錢,只給張紙,說是莊票,能到你這裡換錢?」

    「當鋪給你的是張記錢莊的莊票,這是可以換錢的。」

    「為什麼一張紙能換錢?」張超假裝不明白問。

    「因為我們跟張記當鋪是合作關係,他們的錢的錢都存在我們錢莊,相當於我們替他們保管,他們需要用錢的時候,就拿莊票過來,我們按上面的數字給錢。說白點,我們錢莊相當於是當鋪的錢庫,同時也相當於是他們的賬房。」

    張超對這解釋挺滿意的,說的很清楚。

    「那我今天可以不兌換這莊票,留著下次來兌換行嗎?」

    「暫時還不行,但如果客官不是馬上要用這筆錢,我推薦你可以先兌換這張莊票,然後再存到我們錢莊,我們錢莊可以給客官開一張錢莊錢款存摺。」

    「幹嘛要兌出來又存,這不是多此一舉?」

    「客官,這是不一樣的。如果你兌現這張莊票再把錢存進我們錢莊後,存錢是有利息給你的。」

    「存錢還有利息?」張超故作驚訝道。

    這時旁邊幾個同樣在等待的人連忙道,「是真的有利息的,存活期月利有半分的,你若是存半年以上定期,利息還更高呢。」

    「真有這樣的好事?」

    那幾個看樣子是些小商人,手裡有些餘錢,但不多。聽到了張記錢莊的存錢利息好消息後,便把錢往這裡存了,甚至有人幹脆把這裡當成自己的錢庫,把每天的營業額往這裡存。既方便可靠安全,還能多少弄點利錢。

    幾個人很熱心的告訴張超,在這裡存錢的利率情況。

    「這裡利息分為活期也定期,活期是隨時可取,利息只有月利半分。而定期則有三月、半年、一年、兩年、三年和五年期六種,三月定期有月利一分一,半年的有一分三,一年的是一分五,兩年的是兩分一,三年的是兩分七,五年和以上的則是三分二。」

    雖然相比較起現在動不動就八分起的借貸月利,這個利錢比較少。可在不少儲戶看來,也很有吸引力了。

    一千錢存三個月定期,月利一分一相當於月利百分之一點一,三個月利息是三十三文錢。放在家裡也是空閒著,一月能有十一文錢呢。若存一年,能有一百八十文錢利息。

    反正這個利息對於手裡錢不多,但又有幾個閒錢的人來說,挺有吸引力的。手上那麼幾百錢幾千錢又不多,也沒地方投資理財,放張記錢莊最好的選擇。

    張超估算了下,這個存錢利息,估計得有他後世時的存款利率十倍了。他記得他穿越前,銀行一年期定期存款的年利率才一點五呢。

    但考慮下年後世貸款一年期年利率一般也就四個多點,倒也差不多很合理。此時放貸月利可就八分,年利率普通達到百分之百了,貸款利息比較存款利率高太多,差不多是六倍,遠高於後世的三倍左右。

    雖然相差這麼多倍,但依然還有人來存款。

    就跟張超早跟崔鶯鶯分析的那樣,他們的目標是普通民眾手裡的零錢。

    現在比較好的情況是,一些小商家,居然也把錢存到他這裡,將他們當成錢庫了。這是好現象,雖然這些小商家的錢一般存不了多久,存活期,也經常取出來去進貨之類的。但他們把平時的營業都放到錢莊來保管,卻讓錢莊的現金流通更多起來。

    張超坐這裡喝茶排隊的時候,還不斷的有人進來存錢,都是聽說了存錢有利息的好消息跑來的。

    許多人辦好存款後,拿到一張存摺,還挺稀奇的,一袋子銅錢,就換成了一張紙片。

    「我真的可以隨時拿這紙片來取錢嗎?」

    「客官,那是你的存款存摺,你存的是半年定期,定期利息是月利一分三,如果你急需用錢,也可以提前來取,但如果未到半年期取錢,利息就只能按活期的月利半分來算了。」

    「啊,這也太不好了,如果我過了三個月,又不到半年,難道不能按三個月的定期一分一算嗎?」

    一個窗口前,一個小商人挺精明的。

    「回這位客官的話,暫時我們還沒有這個服務,但是在半年後正式開始這項服務。到時如你這半年期定期,未滿半年但滿三月,需提前支取,我們會按三月的定期利息支付。其它定期,也都是如此。」

    「還得等三個月後啊。」小商人覺得又損失了不少。

    「我這存錢取錢,你們給我這存摺要另收錢不?」

    窗口後的那個中年人很有耐心的道,「我們張記錢莊開業前三個月,是不收任何業務手續費的,但是三個月後,到時辦理存款不收錢外,取錢是要收手續費的,但這個費用會很少,取一次錢可能只收一兩文錢。」

    「那萬一我丟失了這張存摺呢,我的錢還能拿到嗎?」

    「這個請你放心,你在這裡辦理存款,我們給你存摺之外,也另有備份。讓你辦存摺時登記身份信息,以及留下密語,這也正是為了防止你的存摺丟失以及被人冒領的情況。若是你存摺丟失,到時拿著你的戶貼過來,再報上密語,核對之後就能給你補發存摺,也就能領到錢了。換言之,就算你存摺遺失,被別人撿去,可如果他不能說出密語,也是取不到錢的。而且,我們還會在這裡給你留下相貌特徵描寫,持存摺來取錢的時候,不但要密語,還得符合存錢人的相貌特徵,確認是本人我們才給錢的。」

    「我的家人拿著存摺來取錢,取不到嗎?」

    「一般情況下是取不到的,除非他有你的戶貼,另外還有你寫的授權書,才可以。」

    這下小商人很滿意了,「你們這辦法挺嚴密的,嚴密點好,錢這東西可不能出了差子。」把存摺小心的揣進懷裡,小商人滿意的轉身離開了。

    張超坐那裡,把這一切看在眼裡,也是暗暗點頭。

    「客官,現在輪到你了,請。」

    夥計走過來,提醒張超排隊到他了。

    錢莊裡的夥計挺盡職,雖沒有取票排號,但他記得很清楚誰先到後到。

    窗口前,還有一張凳子,張超坐下,把那張莊票推過去。

    「我要兌現一半,兩千五百錢一半要銅錢一半要絹,剩下的兩千五百錢,我要存五百錢活期,再存兩千錢一年定期。」

    那柵欄後的中年人倒是有點小意外,沒料到來的這個倒挺懂行的樣子。不過他還是照例很盡責的把各種利率又講了一遍。

    「你看我們給你六匹絹和一千三百錢,然後再給你存五百活期,兩千一年定期如何?」中年櫃員建議。

    能到錢莊來當櫃檯的都是起碼能寫會算的,張超還看到了這人櫃檯上還有一把算盤,看來崔鶯鶯還在錢莊普及了算盤。

    「可以,就按你說的辦。」

    「帶戶貼了嗎?」

    「沒帶。」

    「那你把家裡住址說一下,另外身份等情況也說下,我這裡好存檔。記得存摺上的名字一定要留你戶貼上的真名。」

    留真名,是為了萬一遺失後好補,不過張超倒不想讓這人知道自己其實是他東家。因此只報了個務本坊的地址,然後名字嘛就叫張三。

    中年櫃員倒沒想到,這個有點熟悉的地址,其實就是他老闆家裡地址,更料不到這個把典當東西換的五貫錢還來存一半到錢莊的年輕人,會是他東家。

    兩份存摺辦好,一張活期一張定期。然後那邊夥計搬了六匹絹和一小袋五百文錢過來。

    張超查看了一下,確認後,在櫃檯上又是簽名畫押又是按手印的,總算是辦好了。

    這種存摺,還是比較簡單的,只是存摺,還不是真正的莊票。真正的莊票,應當算是錢莊發行的鈔票了,是以自己的存款做為保證金,印刷發行的有固定面額,能夠見票即兌,可以流通的票據。

    不過張記錢莊要走到那一步,還是有點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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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3 12:47
第268章 灞上鷹碰上長安狼

    出了錢莊,張超又往當鋪去。

    「三郎,我們又去當鋪做什麼啊?」

    「當然是去贖回我的貂皮大衣了。」

    錢莊和當鋪隔的很近,中間只隔了一個醉仙樓。

    才隔了一會時間,當鋪門口擠了很多人,一圈又一圈的,十分熱鬧。

    栓子高興道,「當鋪這麼多人,看來生意開張了,火爆啊。」

    張超卻皺了皺眉頭,當鋪那是抵押借貸的地方,怎麼可能跟個菜攤前賣菜一樣那麼多人圍著。

    而且真要是去典當的,也應當是排著隊,而不是這樣圍個裡三層外三層的,這標準的看熱鬧的架式啊。

    走近些,果然就看到不少人在後面惦腳探頭,有人擠不進去,還急的抓耳撓腮的。真是不管到了什麼時候,看熱鬧人都是天性啊。

    「裡面怎麼了?都圍這裡,看啥熱鬧?」

    有早來一步,搶佔好了位置的人,正得意的回頭顯擺。

    「有找碴的來了,有人抬了棺材來典當。你說這做開門做生意,卻有人抬著棺材來典當,這不是故意找碴是什麼?」

    「知道是哪家來找碴嗎?」

    「好像是前面開金銀鋪的,他們本來也做抵押生意的,現在這新開了一家專門做典當的,這不是搶生意嗎,都說同行是冤家,你看人家這出手多狠,抬棺材來典當,你收不收?」

    「誰這麼大膽啊,不是說這當鋪跟醉仙樓一樣,都是灞上張學士家的產業嗎?張學士如今名氣這麼大,還有人敢惹他,上次彭國公的公子可是被打的腿都斷了,牙都掉了幾顆的啊。」

    「嘿,還真有人不怕死啊,張學士也敢惹,我真服了他了。」

    「厲害了我的哥,這究竟是哪家啊?」

    「難不成是彭國公家的王大郎?不是聽說這王大郎現在都跟著張學士混了嗎,不敢來挑事吧,不怕把另一條腿也給打斷了?」

    「怎麼沒有武侯過來啊!」

    有來的早,知道情況的人馬上道,「長安城的武侯,也就是巡巡街,這東西兩市裡面本來就不歸他們管的,這裡是市署的人管著,但他們也就敢管些賣菜的鄉下百姓,一遇到有點身份的,早比鬼還精呢,全不知道躲哪去了。不等事情鬧完,他們是不會出來的。」

    「讓官差都躲著,這究竟是哪家勳貴啊,來頭這麼大?」

    「哼,一般勳貴可不會來故意找張學士的碴,我跟你們說,今天來的這家,可了不得,是廬江王的嫡長子,廬陵王李崇高。」

    「呵,原來是這位啊,怪不得呢。莫非今個,他是來替妹夫找場子來了?」

    李崇高是廬江王李瑗的兒子,他高祖是西魏八柱國之一的李虎,因此李崇高喊當今皇帝叔祖父。

    李唐宗氏裡面,李神通、李孝恭、李道宗、李孝同、李道玄、李瑗都還是比較受到重用信任的。

    其中李瑗雖然本事一般,但畢竟也是李虎的曾孫,是李淵的堂侄,因此很多次都是讓他掛帥統兵,李唐的很多戰爭中,李瑗都曾經也獨當一面,掛個帥。雖然多數情況下,只是掛名。

    但畢竟是宗室,現在還是幽州大都督,坐鎮河北呢。

    李淵對於李家宗氏的封賞是很大方的,基本上這些堂弟啊,堂侄啊,都封了王。甚至如李神通、李道宗的兄弟兒子們,也都封了郡王。

    李崇高跟他爹一樣本事沒多少,但就因為是李虎嫡系子孫,因此也封了個郡王。

    李崇高跟淮陽王李道玄年紀差不多,可李道玄早就披掛上陣,虎牢之戰時,李道玄甚至親自衝鋒陷陣,鎧甲上的箭都插的跟刺蝟似的,相當勇猛,如今都鎮守洺州。

    可李崇高卻是個整天胡鬧的,長安城裡挺有名的。

    一說廬陵王,很多人都哦了一聲,表示對這位很熟悉。

    真性情的灞上之鷹張學士,遇到了宗室之狼廬陵郡王,今天這戲真是好看啊。

    「你們說廬陵王幹嘛懟上了張學士啊?莫非真是因為彭國公之子的事?」

    有人紮好架勢,穩住了自己的位置,然後道,「這些事情哪說的準,我覺得還是因為張家這當鋪搶了他家金銀鋪的生意。」

    正月裡挺冷的,一群人在那裡擠來擠去,還挺暖和。

    又能熱身又能看熱鬧,何樂不為啊。

    有些人在外面擠了半天,擠的滿頭大汗也擠不進去。

    「以往這西市金銀鋪開的最大的就是這廬江王府,現在張學士直接開起了典當行,感覺是張學士沒把廬江王放眼裡啊。」

    一群擠不住去的人,頓時在外面齊聲感嘆。

    「張學士不愧為灞上鷹啊,這京城都敢橫行,不過今天碰上這長安狼,估計討不了好去。人家可是宗室,還是個郡王呢。」

    「怎麼的,長安狼親自來了?」有人興奮萬分。

    「這樣的小事,哪需要長安狼親自來,自有手下人出面的。」有人鄙視的道。

    張超站在旁邊,聽了好一會兒。

    事情倒是挺明顯的,廬江王的兒子廬陵王李崇高,也就是彭國公之子王永安的大舅子。這個被長安西市商人稱為長安狼的傢伙,原來在西市也做金銀鋪的生意,搞金銀兌換、做金銀首飾加工,以及保管和放貸業務。還是這行裡的執牛首者。

    也不知道這傢伙是因為張家開典當行沒跟他打招呼,還是因為張超上次收拾了他妹夫王永安,反正今天這傢伙突然就讓人抬著棺材來當鋪典當了。

    這是故意來鬧事的了。

    「三郎,什麼時候你在長安還有有了灞上鷹的外號了?」

    張超臉一黑,娘-的,我哪知道,我可是堂堂學士啊,新興的名士,怎麼成了鳥了。

    長安城的百姓,真是想像力豐富啊。

    「三郎,這廬陵王來鬧事,可怎麼辦啊?」

    「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張超扯開嗓子,大喊一聲,「張家來人了,快讓一讓。」

    果然,人群馬上讓出了一條通道,張超帶著兩長隨往裡面走,人一過,那條通道立即又給合攏上了。

    張超進了當鋪,一眼就看到店裡正中擺著一副棺材。

    還是挺好的一副棺材,金絲楠木的。

    一群店員站在掌櫃的後面,都有點傻眼,誰也料不到,會有人抬著棺材來典當的啊。收,這東西不吉利,不收吧,又打發不了對方。

    兩幫人就這麼對峙著。

    那些抬棺材來的人,明顯就是找碴的,也不走,反正就坐那裡。

    一副棺材擺在那,還怎麼做生意。

    張超一進來,掌櫃的就認出他來了,他是去張家拜見過張超夫婦的。

    掌櫃的抹了抹額頭的汗水,趕緊過來。

    湊到張超面前低聲把事情簡單的一說,果然是廬江王府的人,雖然沒直接打出名號,但都在這西市做買賣,很多面孔都是熟悉的。

    「我知道了。」張超只說了四個字。

    然後他走到那群漢子旁邊。

    「你們要當這壽材?」

    「沒錯,你們開典當行的,不就是做典當生意的嗎,怎麼到我們了就不收嗎?」

    張超笑笑,「收,誰說不收,只要是有價值的東西我們都收。掌櫃的,給這位好好看下貨,然後議議價。」

    掌櫃的連忙親自上前,圍著棺材仔細的看了起來,看的很認真。

    這棺材確實是好棺材,金絲楠木,這是棺材最好的材料了,而且棺材還上了漆,還雕刻繪了不少的圖畫。

    非常大氣,富貴。

    不是大富大貴之人,真享受不起這樣的壽材。

    「破棺爛木一具,折錢二十貫。」掌櫃的拖長了聲音喊道。

    這話一出,那些漢子立即就不樂意了。

    「你眼睛瞎啊,這是最上等的金絲楠木,還是從蜀中砍伐後運出來的,從蜀中順大江至淮,再幾經轉運,千辛萬苦的運到長安,然後請最好的匠人打製,最後雕刻上漆繪圖。這樣一副頂級棺材,至少也得幾百貫,你居然說這是破棺爛木?」

    張超笑了笑,「這位兄弟,典當鋪又不是買棺材,這裡是典當。不管你什麼東西,送來這裡,一律都是得打折的。」

    「幾百貫的東西,你折到二十貫,未免也折的太過份了吧?」

    「呵呵,我們開門做生意,既不騙又不詐,都是你拿東西來我們議價。價格合適你就典當,若你覺得不合適,那麼我們又不強求,大門就在那裡,你們找另一家就是了。聽說前面的金玉樓也做抵押借貸的買賣,你們可以去找他們,看他們能給多少,若他們願意開高價,那你找他們好了。」

    金玉樓,正是李崇高的金銀鋪,這話一出,圍觀的不少人都笑了起來。

    雖然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新來的年輕人是誰,但說話挺有氣勢啊。

    「二十貫太低了,你們加點。」

    「就這個價,你們願當就當,不願當我們不勉強。」

    幾個人沒料到張記當鋪居然是這樣的反應,真的願意典當這棺材。最後商量了下,「二十貫就二十貫,但我們要活當。」

    「沒問題,掌櫃的,給這幾位開當票,破棺爛木一具,有蟲蛀,活當二十貫,二月後贖當,到期三天內若不續當贖當,便視為死當,永不再贖。」

    掌櫃的很快把當票開好,遞到了幾個人面前。

    「要錢還是絹?」

    「二十貫,全要銅錢。」為首一個漢子不家些不甘心。

    「掌櫃的,讓夥計去隔壁錢莊取二十貫銅錢來。」

    二十貫銅錢才一百六十來斤,並為難不到當鋪。

    一袋袋銅錢擺到了面前,這下這幾人也沒有其它鬧的理由了。

    看著幾個人轉身往外走,張超笑著道,「以後若是還有這麼好的壽材,你們拿多少人典當,我們都收!」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3 12:47
269  步步緊逼(第三更,900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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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鋪掌櫃一臉不安的站在張超面前,惹到了廬江王府以後這當鋪還能不能開下去都不知道。張超卻是一臉的淡定,廬江王府而已,又不是秦王府齊王府。長安城裡的郡王沒有一百,也有好幾十,他們還沒有那麼厲害。

    不過如今張超在長安城也是有些名氣了,特別是上次痛揍了王永安之後,更有了幾分凶名,要不長安人怎麼稱他為灞上鷹呢。就是說他年輕氣盛,很銳利,跟隻鷹一樣的兇猛。

    其實今天的事情,還算廬江王府的人比較懂事,若是他們再囂張狂妄點,張超說不定會控制不住自己揍他們一頓。

    「照常營業,以後廬江王府有人來找碴,你就來通知我。」

    「是,三郎。」

    張超做人,一直都是那個態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敢欺負到他頭上來,他當然也不會客氣。廬陵王又如何,真惹急了他,他也是敢揍他的。

    不過今天這事,倒是讓張超在猜測他的動機,究竟只是因為當鋪搶了他生意,還是要為王永安出頭。

    如果是為王永安出頭,那是李崇高自作主張,還是王永安找了這個大舅子來找場子?

    如果是王永安在背後搞鬼,張超倒真不介意再修理他一頓。

    廬陵王府。

    李崇高封王之後已經分出另過,但廬陵王府與廬江王府其實只是一牆之隔,同在一個坊內。

    府內,李崇高和王永安正在下著棋。

    面前站著一個王府的護衛,剛匯報完。

    「你們就這樣回來了?哼,真是一群廢物,滾下去。」

    「郡王也別生氣,很明顯今天店裡那人就是張三了。」

    李崇高手裡捏著枚棋子,冷冷笑道,「這個張三,倒是挺有趣的,我還以為以他脾氣應當會鬧一鬧,誰知他就在店裡,結果卻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張三郎不可小覷的,這人前二十一年是個隱世高僧座下沙彌,稀奇古怪的本事學了不少,尤其是這性格,很是捉摸不定,往往能幹出出人預料的事情來,不能以常理度之。」

    「你對這張三過於高看了,說來說去也不過是個野和尚,攀上了秦瓊等武將,又靠寫幾本書,如今倒居然人模狗樣的成名士了。但這人我打心眼裡瞧不起,你看他先攀崔家,花八百萬買了崔家女做妻。然後又藉著秦瓊等人關係,攀附秦王。結果呢,一回頭,太子一招手,他立即就轉投太子了。這種人,簡直就是有奶就是娘,無恥。」

    「太子對他卻還挺重視的。」王永安下了一子,笑著道。都說最瞭解一個人的,是他的敵人。王永安在張超手下吃了大虧後,就一直在認真的在瞭解著張超,收集張超越多的信息,對這人瞭解越深,王永安越發的覺得張三這人挺難對付的。

    「乾脆,我明天讓人去把他的當鋪給砸了。」李崇高道。能被長安人送外號長安狼,他這個名聲不是浪得虛名,這人可是很有幾分胡鬧勁的。仗著自己是宗室,平時就很霸道。砸個把店,真不是什麼事。

    「別。」

    王永安叫住了自己的大舅子,以張超的身家,砸他個店有什麼用,又不傷筋又不動骨。其實今天李崇高派人去給張家當鋪送棺材,他事先是不知道的。要不然,他一定會攔著。那樣的事情,沒有半點意義。

    他如今早領會了一個道理,要麼不動手,要動手就一定得打死打殘對方。要不然,打蛇不死,後患無窮。

    早早的讓張三知道了你這個對手,這可不是好事,這王八蛋陰著呢。

    「那些沒什麼意思,咱們要玩就玩大點。這張三不是開了當鋪開了錢莊嗎?我看了看,挺有想法的,比你的金銀鋪兼營借貸更強。我們不如也在長安開當鋪開錢莊,咱們不磺他店,咱們直接搶他生意。」

    「他搞四折典當,我們來個四折半。他兩月當期,我們可以弄個三月當期。他的錢莊存款活期半分,我們可以搞六釐。總之,咱們本錢足,就跟他直接正面較量,這是正常的生意買賣,他說不了我們半分半毫。若是他堅持不下去,那是他自己沒本事。」

    王永安在監牢裡的時候,學到了一招。如果對方更強,那不妨學習他,然後用他的招數打敗他。

    張三搞當鋪搞錢莊,那他們也可以搞。把典當從金銀鋪裡分出來,專門搞一個典當鋪和錢莊,這種想法思路很好。王永安覺得應當學習,他們本錢足,盯著張超搞,絕對不用怕。

    「這個好,針尖對麥芒,咱們倒要看看這張三有什麼本事跟我們斗。」

    王永安笑笑。

    「郡王,不知道白酒配方的事情打探的如何了?」王永安最感興趣的還是白酒,這個買賣他看來可是利潤極大的。若是能從東宮的酒坊裡拿到釀酒配方,到時他們就可以自己釀白酒了。

    說到這事,李崇高有些不太高興。

    「我花了不少的錢,可到現在收買了不少人,但這些人都只知道一道工序,現在連個完整的配方工序都沒拿到手。」

    「郡王為何不直接從那些酒坊的管理官吏著手,他們手裡肯定有詳細配方的。」

    「派人接觸了下,那幾個傢伙有點不好弄。」

    「天下還有不偷腥的貓?這我是不相信的。」王永安眼中露出猙獰之色,「如果收買不了,那就威脅,查一查他們有沒有什麼把柄。實在不行,就拿他們的子女威脅,我就不信,還搞不定幾個芝麻小官。郡王,這事就交給我來吧。」

    秦王府。

    李世民心情很不好。

    今天皇帝召集重臣御前會議,太子奏請裁撤各行台,按漢時的監察州之制,於天下劃分為十五個監察道,派御史巡察各道。

    這個提議一出,裴寂、封德彝、陳叔達、蕭瑀等一群宰相重臣們紛紛附和。

    李世民當時在殿上都懵了,他很確定,太子這個奏議宰相們肯定是已經事先知道了的。而他們都支持太子,這說明宰相們更偏向於太子。

    太子這一刀相當的狠,直接就是衝著他手上的地盤來的。

    現在全國的行台並沒有幾個,朝廷先後設立過陝東道大行台、東南道行台,益州道行台、襄州道行台、河北道行台、顯州道行台等,但不少已經撤消。

    現在也就陝東道、益州道、東南道、襄州道這四個行台,其中陝東道是大行台,級別最高,統轄的地區也最大,秦王李世民任行台尚書令。

    而襄州道行台是今年剛設立的,由齊王元吉在中原之戰後擔任。

    另外益州道統轄的是巴蜀地區,由平定巴蜀的駙馬段倫擔任。

    剩下的東南道行台,是由吳王李伏威擔任,這也是大唐目前唯一一個由歸附者擔任的行台尚書令。李伏威有地盤有兵馬,實際上地位比較微妙。

    現在僅剩下這四個平台,兩個親王一個駙馬,還有一個異姓王。

    太子一刀就要裁撤行台,全都裁撤,然後天下分十五道設按察使喚巡視各地。

    在殿上,都沒有李世民反對的份。

    太子和宰相們的理由很充分,天下一統了,本就是臨時性質的行台沒有必要再保留。他能說什麼,他若反對,那豈不是讓太子更有攻擊他的把柄,說他擁兵自重,戀權不去?

    回到王府李世民越想越氣。

    若是陝東道大行台一撤,那李世民也就失去手裡最大的依仗了。沒有了地盤,在京城裡,他實力完全不是太子的對手。

    「十五個監察道。」

    李世民冷哼一聲,「我怎麼想到了張三的白酒十五經銷區?連名字都是一模一樣的,關內道、京畿道、河南道、都畿道...山南東、山南西,江南東、江南西,一模一樣!」

    房玄齡和杜如晦坐在一邊,聽著李世民發怒。

    「玄齡,克明,你們兩說說,這個裁撤行台的詭計,是否就是張三所獻給太子的?」

    「殿下暫且息怒,此事我認為只是巧合,或許是東宮之人看到了張三的這十五經銷區後,就採用了他的這個劃分之法。」

    「巧合,就巧到這個程度?漢時有監察州,隋時也設過監察州,可都不是這種劃分之法,太子上奏,設十五監察道,卻完全採用了張超的那十五個經銷區的劃分之法,怎麼都有些太巧合了。」

    李世民不是不信任張超,而是實在這事太巧合,而且偏偏又是剛好重創到他的軟肋。這一招,讓李世民都有些亂了陣腳,而偏偏張超剛被太子奏請官復原職,還更加重用,這轉身太子就奏請罷撤行台,改劃十五監察道,偏和張超的那個十五經銷區劃分一樣,他如何不疑。

    這個張三,越來越讓他覺得無法把控了。

    「殿下,不如等今晚我去見見張文遠,找他問個究竟?」

    「嗯,你替我問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若他說不是他所為,那就讓他拿出個解決應對之策來。」李世民氣呼呼的說道。

    房玄齡有些無奈的點點頭,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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