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漢末召虎 作者︰秋風知了 (全書完)

 
V123210 2017-1-3 19:37:1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41 7467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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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秋風知了,男,山西 - 太原,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歷史小說 > 秦漢三國

【內容簡介】:

  中平六年,靈帝駕崩,新帝繼位,十常侍作亂,大將軍何進身死,涼州董卓入京,廢立天子,袁曹諸將外逃,起兵關東。
  貌似大大咧咧的張召虎卻化身張遼,一頭扎進了狼群虎穴,在董卓麾下打混。
  出身太差,名聲太惡,謀士猛將怎麼來?五個字:坑蒙拐騙抓。
  寧教我打天下人,休教天下人打我。
  他打得袁術咬牙切齒,打得袁紹暴跳如雷,打得曹大惶惶而逃,打得一盤散沙的關東諸侯同仇敵愾……
  他平定羌族,重開河西走廊,橫掃匈奴,遠擊鮮卑,大敗烏桓,拓土築城。
  張遼不禁長嘆:仇敵滿天下,嬌妻無一人。
  賈詡面無表情:這是董公賜給你的嬌妻!
  王允疾言厲色:並州諸將可赦,獨不赦張遼!

【其他作品】: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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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1-3 19:38
漢末召虎 第一章 西園之夜

      正是夜深人靜時分,清風徐徐而來,樹葉輕輕作響,九月的夜已經有了幾分寒意,不知名的蟲子在滿是露水的草叢裏不停的叫著,一輪明月如銀盤一般掛在空中,將如水般的清輝傾灑在大地上。

    寬闊而平整的校場上鋪著細碎的沙子和石頭,在皎潔的月光下如同鋪了一層白雪,校場四周是營房和兵器架,再遠處就是參差的假山、樹木、宮殿和高大的圍牆,顯然這裏曾是一處皇家園林,至於中間的校場和營房,明顯是後來改建的。

    這裏就是西園,西園本是位於雒陽城西二十裏處的皇家園林,中平五年,天子劉宏將西園進行改造,移除假山,伐掉樹木,建了校場和營房。八月,在此地招募壯丁,組建西園八軍,以蹇碩、袁紹、鮑鴻、曹操、趙融、馮芳、夏牟、淳於瓊為西園八校尉,又以宦官蹇碩為八校尉之首,統領西園兵馬,以製衡大將軍何進。

    不過次年,也就是中平六年四月,年僅三十三歲的天子劉宏因縱欲過度,在南宮嘉德殿駕崩,諡號孝靈皇帝,其長子劉辯在母舅大將軍何進的擁立下順利繼位,而上軍校尉騫碩則欲立劉辯之弟劉協為帝,便暗中聯合十常侍謀誅大將軍何進,不料反被十常侍出賣了,秘密告發給何進,何進便命黃門令逮捕蹇碩,輕鬆將其處死。蹇碩死後,大將軍何進便掌控了西園八軍。

    此時已是寅時,西園西北角一排營房後的樹林中,月光透過樹冠斑駁的照下來,張召虎長發披散,呆呆的坐在一條石凳上,神情發懵。

    已經兩個時辰了,他還沒有徹底回過神來,仿若身在夢中。他的腦海裏不斷湧現著一股股記憶,這些記憶全是屬於原本這個身體的主人,張遼的記憶。

    沒錯,正是張遼,那個三國時期的五子良將之一。

    良久,張召虎狠狠的揉了揉臉,長出了一口氣,他本是二十一世紀縣府中一個嘍囉,為了追求一個高中曆史女老師,潛入校園打籃球,一個飛身扣籃,抓住籃框想要回身給女神一個瀟灑的微笑,卻沒想到那籃球架居然倒了,籃框正好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再次醒來,他就發現自己已經莫名其妙出現在一個古舊的營房裏了,除了湧現出的陌生記憶,連身體也是陌生的,年輕了六七歲,腦海裏不斷浮現出的記憶告訴他,他此時赫然正身處大漢朝末年,名叫張遼,年方二十一,籍在並州。

    遇到這種事,縱然是一向神經粗放的張召虎此時也粗放不起來了,頗通曆史的他知道,大漢末年,風雨飄搖,大廈將覆,匪寇橫行,白骨枕藉、十室九空,鼓角爭鳴,烽火連天,群雄逐鹿,天下三分。

    而此時正是中平六年九月十五,張召虎知道,中平六年正是一個終點和一個起點,靈帝駕崩,新帝繼位,十常侍作亂,大將軍何進身死,董卓入京,廢立天子,袁紹、曹操等諸侯外逃,不久之後紛紛起兵,一個亂世自此拉開了序幕。

    腦海裏不斷湧現出的記憶告訴他,兩個月前,他被大將軍何進派到河北募兵,冒著綿綿陰雨,花了兩個多月,曆經河內郡、河東郡、魏郡與巨鹿郡,募了一千二百新卒,於昨日抵達雒陽。

    抵達雒陽後,還沒去大將軍府交令,就接到太尉府董太尉的軍令,一頭霧水地被一群羌胡兵押到了這西園裏暫時駐紮。

    西園張遼自然知道,而且很熟悉,去年西園八軍組建後,蹇碩四處招募壯士,並州刺史丁原為了交好蹇碩,派麾下從事張楊和張遼二人各帶五百兵馬到雒陽投靠蹇碩,歸到蹇碩手下。到了雒陽後,蹇碩大喜,二人均被任命為軍侯,各掌管一曲五百兵馬。

    到了今年四月,靈帝劉宏駕崩,騫碩奪權失敗身死,大將軍何進掌控西園八軍,丁原又急忙命張楊和張遼二人轉投何進,於是張遼成為根紅苗正的中央軍。

    當時老一輩的黨人名士經曆桓靈二帝兩次黨錮之禍,紛紛隱匿,而新一輩的士人以袁紹為首,聚攏在軍方頭號人物大將軍何進的麾下,推動大將軍與十常侍爭鬥。

    於是大將軍何進與十常侍的鬥爭越演越烈,何進任命袁紹為司隸校尉,假節,作為與十常侍爭鬥的主力軍。但與此同時,何進的妹妹、垂簾聽政的何太後,與弟弟車騎將軍、實際上的軍方二號人物何苗又維護十常侍,令何進左右為難。

    這時,深受何進重用的新任司隸校尉袁紹向何進獻計,召各路猛將入京,以威懾何太後和十常侍。

    何進正是進退兩難之際,便采納了袁紹建議,召並州牧董卓、武猛都尉丁原和東郡太守橋瑁三路兵馬入京!又派麾下五名將領到各地招募士兵進京以壯聲勢,這五路將領分別是大將軍府掾王匡和騎都尉鮑信赴泰山募兵,西園假司馬張楊、張遼赴並州募兵,都尉毌丘毅赴丹楊募兵。

    張遼便是大將軍府外派的五個將領之一,正是在出發前,他被任命為假司馬,提了半格。

    但是募兵回到雒陽,迎接他的卻不是大將軍何進的慶功,而是被一群氣勢洶洶的羌胡兵看管起來,到了西園後,更是發現西園的守衛嚴密了許多,而且四周守衛的士兵都是羌胡兵,連他離開雒陽募兵時留在西園的五百舊部也見不到了。

    原本的張遼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但卻不知緣由,但穿越過來的張召虎卻知道,這是董卓進京了!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自己剛穿越過來,就掉在了虎窩狼群裏。

    隱身學校追女神,飛身扣籃回頭笑,不料籃板哐啷倒,昏死再醒成張遼。

    張召虎痛苦的抓了抓頭上……長長的頭發,扯了扯身上的粗布衣服,哥的理想是懷抱曆史女神每天被提拔,向往的是文明做人,而不是來到這個野蠻的時代,來與一群野蠻人比誰更野蠻,比誰死的更慘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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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1-3 19:38
漢末召虎 第一卷 虎臥深山 第二章 左慈

    哥不就是偷偷混進學校打籃球,想在心儀的曆史女神麵前耍一下帥麼,怎麼就跑到了漢末,還變成了張遼?難道就因為自己名叫張召虎?

    他本是孤兒,張召虎這個名字是收養他的跛腳道人葛山取的,對於這個名字他一直很滿意,曆史女神的嫣然笑語仍在耳邊回蕩:“魏文帝曹丕嚐言,張遼,古之召虎也。蠻子,你要是生在三國時代,就是張遼了,不過你可比張遼野蠻多了。”

    這下子再也沒有人喊我蠻子了。

    張召虎心中一陣絞痛,咬牙切齒道:“我恨曹丕!”

    我的曆史女神啊!張召虎一拳捶在腿上,哎吆,疼!這真娘的不是做夢,漢末三國!哥再也回不去了吧。

    說來張召虎除了遊方而去跛腳道士,也沒牽沒掛,逍遙自在,大學畢業後到一個貧困縣政府裏打雜,一年前無意間邂逅了縣高中一個曆史女教師,頓時被那女神絕代風華勾動賊心,苦苦追了一年,眼看就要美夢得逞了,結果沒行到先把自己掛在了籃框下,來到這鬼地方,恐怕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她了。

    他突然又想起跛腳道士很久以前曾為他批過一次命,說過他有從軍殺人、封侯拜將的命格!

    張召虎對此一直嗤之以鼻,但如今他有些信了。

    “從軍殺人!封侯拜將……”好一會兒,張召虎的眼神才堅定起來,咬牙道;“哥認了,從今以後,哥就是張遼張文遠了!”

    他性格本來就是豪爽中帶著幾分大大咧咧,已經呆坐了大半夜讓他接受現實,當然如今的他也不得不接受現實。

    “明月啊!”張遼抬頭看著天空那輪明月,吭哧了半天,卻也憋不出一句詩來表達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看了看遠處的點點火光,那正是守衛西園和看管自己一眾將士的羌胡兵,他心中不由多了幾分鬱悶,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個押送他們前來的羌胡兵將領說過,明天董太尉要召見他。

    董太尉自然就是董卓了,自己該如何應對董卓這個喜怒無常的暴徒呢?

    張遼正低頭沉思,忽然發現地麵上不知何時出現一個人影。

    有人?!他心中一驚,立時抬頭,卻見月色下樹林中,一個身披鶴氅的中年人正笑吟吟的打量著他。

    這中年人身形頎長,容貌俊逸,神情灑然,頜下長須,腰懸長劍,一身道士打扮,頗有仙風道骨之姿。

    縱然這道士神情和善,但張遼心中也是大為警惕,此時已是半夜,怎會有人突然出現在這裏?

    “你是何人?因何在此?”張遼起身,沉聲問道:“此是軍營,不可擅闖。”

    那道士嗬嗬一笑,抱拳道:“貧道左慈,恰巧路過此地,觀此處星象有異,前來一探貴人。”

    “什麼?你是左慈?!”張遼失聲驚呼,看著中年道士,眼裏滿是震驚之色。

    左慈,那可是三國時代傳說中的人物,少明五經,兼通星緯,學道術,明六甲,傳說能役使鬼神,坐致行廚,拋開那些神話般的傳說不提,左慈戲曹操的故事可是正史都有記載的。

    “哦?”左慈嗬嗬笑道:“小友果然認得貧道,我觀小友麵有異相,果是如此。”

    聽了左慈的話,張遼心中更驚,該不是一過來就碰到個老妖怪吧?連哥穿越也知道?他眨了眨眼睛,強忍心中驚駭,忙抱拳道:“小子見過左道長。”

    說罷,看著左慈,忍不住問道:“不知左道長所謂異相是?”

    “小友來曆不可言,不可言,言必有禍。”左慈神秘的搖搖頭,撫須又道:“不過貧道觀小友麵相,天庭飽滿,明堂潤澤,劍眉通直,雙眼清明而深藏幹戈,此生當主殺伐,殺戮無窮,亦造福無量,天下格局,在汝一心。”

    神棍!張遼嘴角抽搐了一下:“道長說笑了,小子不過一個小小的假司馬而已,而今前途難料,哪敢奢望其他?”

    “嗬嗬。”左慈撫須道:“小友而今幹戈深藏,藏而未露,眼下當蟄伏以待天時,待幹戈顯露、氣如長龍,便是一飛衝天之時,不過是主是輔,皆在小友方寸之間。”

    張遼眨了眨眼睛:“道長是說,小子什麼都不管,每天混吃等死,過段時間就能一飛衝天?”

    左慈笑容一僵,嘴角抽搐了下,目光炯炯,打量著張遼,直讓張遼心中有些發麻,須臾左慈才嘿嘿笑道:“小友此言得之,每天混吃,隻能等死,過些時日元神一飛衝天。”

    “哈哈,道長說笑了。”張遼忍不住大笑,覺得這左慈倒也有趣,心中的忐忑也去了大半,前世在縣府中養成的那套喜歡套近乎結交朋友的性格又顯露出來。

    他上去就拉著左慈衣袖,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將左慈拉坐在身旁石凳上:“來,道長快請坐,小子與你可是一見如故,對你的敬仰猶如巍巍高山不可動搖,又如滔滔江河綿延不絕……這個,要成就大事,須要貴人相助,道長以後便留在小子身邊,時時指點小子如何?”

    左慈嘴角忍不住直抽搐,看著這個貌似沒譜的家夥,忽然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看著張遼熱情而期待的眼神,他忙搖頭道:“貧道乃方外之人,不當入世,而今漢祚將盡,天下向亂,值此衰運,官高者危,財多者死,當世榮華,不足貪矣。”

    看左慈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張遼揚了楊眉,他可不相信左慈是深更半夜“恰好”來到此地,“恰好”來找自己,當即又試探的道:“聽道長這麼一說,小子也覺得這世道險惡,要不小子拜道長為師?跟著道長如山修道如何?”

    左慈一怔,隨即撫須嗬嗬笑道:“小友若能入我道門,修我道術,實乃道門之喜。”

    哄鬼呢?張遼又看左慈那一怔,就知道這廝口不應心,眨了眨眼睛,問道:“修了道術,可能飛天遁地,變化萬端,長生不死?”

    “這個……”左慈撫須的手一滯,掐斷幾根胡子:“修道在於天賦與心性。”

    “小子沒有那個天賦。”張遼忙道,他隻是試探,可沒心思將大好年華放在虛無縹緲的修道之上。

    “如此甚為可惜。”左慈一副大為遺憾的樣子,長歎道:“看來小友果非出世之人哪。”
本帖最後由 V123210 於 2017-1-3 19:55 編輯

V123210 發表於 2017-1-3 19:39
漢末召虎 第一卷 虎臥深山 第三章 形勢

    虛偽的家夥!張遼心中嘀咕著,他一直暗中觀察著左慈,看左慈嘴裏說可惜,實際上神情並不如此,怕是早料到自己的選擇了。

    如此一來,他便明白左慈前來的目的,並不是收自己當徒弟這麼高大上的事,看來自己不是骨骼清奇之人,他心中失落之餘倒是更好奇了,總不會左慈真是突然路過西園吧?西園可是在雒陽西郊,軍隊駐紮之地,深更半夜,一個道士怎麼會過來此地。

    張遼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直接挑開話題,敞開了問左慈:“道長夤夜前來找小子,必有所教,盡管說來,隻有小子力所能及,定當全力以赴!”這就是他的性格,一向是曲中求不通,便向直中取。

    左慈看張遼問的如此坦白直接,也不由一怔,打量了一番張遼,忍不住撫掌讚道:“天道未嚐偏頗,貴人必有貴行,小友胸懷坦蕩,光風霽月,倒令貧道自愧不如。不錯,貧道確有一事相托貴人。”

    “嗬嗬,”張遼看左慈不再打機鋒,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沒錯,左慈有事找自己,不由笑道:“貴人不敢當,道長盡管說來便是。”

    “不可說,說了恐有變故。”左慈搖了搖頭:“貧道會跟隨小友一些時日,事成之後,自會離去。”

    不能說?跟隨自己一些時日?

    張遼一愣,隨即眼睛一亮,左慈要跟隨自己一段時間?太好了!自己畢竟是初來乍到,而左慈遊曆天下,見多識廣,必然能給自己不少指點。

    他毫不猶豫的應下來:“好!道長跟著小子身邊最好不過,小子正有很多事要請教道長。”

    左慈搖頭道:“小友畢竟身在軍旅,貧道不可能時時跟隨,隻在左近而已。”

    張遼頓時有些失望:“小子本還望道長多多相助呢,如今身在董卓大營,怕是劫難重重啊。”

    左慈笑道:“福禍並存,此天之道也。想要獲得,豈能不經曆劫難,一切還需靠小友自己,若是隻靠他人,便是有貴相,也難得貴命。”

    張遼聽左慈這麼一所,不由悚然一驚,當即便躬身向左慈一禮:“多謝道長指點,小子謹記在心。”

    功名須向馬上取,富貴須要自己搏,人生可以借力,但更要靠己!這個道理他前世便明白,而且他本也是個自強堅韌的性格,隻是此時初來這個時代,經曆了這麼詭異的事,心思難以沉定,一時之間倒失了本心,幸虧得到左慈的提醒,才恍然醒悟過來。

    左慈看到張遼警醒,不由連連點頭讚許。

    張遼心思一定,又多了一番心思,他看向左慈腰間長劍,嘿嘿一笑,覥著臉道:“素聞道長武功通神,不如交小子兩手?小子也好養家糊口。哎,這世道不好混哪,沒兩手本事可不行。”

    雁過拔毛,這才是張遼的本色。

    看著張遼頗有幾分無賴的樣子,左慈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卻也沒有拒絕:“貧道遊曆四方,倒懂得一些手段,小友若是感興趣,教了你也無妨。”

    張遼不由大喜,他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湊近左慈耳邊,道:“這個……道長精通看相,幫小子看看女人緣如何,沒辦法,我張氏一脈單薄,小子若是妻少無子,真是不孝也。”

    他心中極是期盼,前世打了二十七八年光棍,早已經怕了,好不容易要追到曆史女神了,結果自己先掛了。這一世到了這個允許三妻四妾的時代,哪能虧了自己。

    醒握殺人劍,醉臥美人膝,納個三千美嬌娘,左擁右抱,大被同眠,嗯,三國美女不少,蔡琰、貂蟬、大小喬、甄宓……嘖嘖,這是多麼美好的生活。

    左慈看到張遼那心猿意馬的猥瑣表情,嘴角忍不住又抽搐了一下,又看了看張遼的麵相,不由一愣:“好小子,還真是個桃花入命之相。”

    桃花入命?一聽就是好事!張遼頓時興奮起來:“能知道是哪些女人麼?對了,聽說道長最擅長房中術,不如指點指點小子如何?”

    不想左慈卻突然黑起了臉,哼了一聲:“豎子,毛還沒長齊就想著女人了。”

    看到左慈這廝翻臉比翻書還快,張遼不由莫名其妙,他可知道左慈是個遊戲人間的家夥,更不相信精通房中術的道士會是什麼正經人物,當即忍不住要去摸左慈額頭:“道長,沒發燒吧。你精通房中術,總是那個……出來的吧?難道沒找過女人?小子可不信。”

    “去!想什麼女人。”對於張遼這個憊懶的家夥,左慈也有些無奈,打開張遼的手,哼道:“莫怪貧道言之不預,小友如今是在董卓麾下,且未曾投靠過去,小命正懸於一線,可知董卓此人最是殘暴,視人命如草芥,喜歡殘殺活人助酒興,火燒活人,烹煮活人!嘿!小友先琢磨自己明天能不能活下來吧。”

    隨著左慈一件件事情擺出來,張遼的臉色有些發白了。

    他突然又想起來,好像他明天就要去見董卓這個大暴徒了!我去!哥剛穿越過來,前途正是光明無限,可不想再丟了小命。

    曆史上原本的張遼應該是應付過去了,但他可不完全是張遼,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好衝動,常惹事,很可能一不小心就被董卓砍了頭。

    他忙動了動臉皮,擠出一副諂媚的笑容,拍了片左慈的肩膀:“道長,還請指點指點小子,該如何應對董卓?”

    “貧道也不知如何應對。”左慈悠然的撫了撫須:“不過貧道略知時下雒陽情勢,可告知於小友,至於如何應對,還要看小友了。”

    張遼神情一振:“道長快快請講。”

    眼下他來到這裏,對四麵的情況可謂一頭霧水,原本的張遼離開雒陽去河北募兵,自然也不知道雒陽發生了什麼事。

    左慈也不作難,當即便給他講了雒陽這段期間發生的情況。

    原來,就在張遼奉大將軍何進之命到河北募兵的兩個月期間,雒陽早已風雲變幻,天翻地覆,物是人非。

    先是大將軍何進誅殺十常侍不成,反被十常侍騙入宮中殺死,隨後十常侍劫持少帝劉辯和陳留王劉協夜逃邙山之中的小平津,卻被河南尹王允手下的中部掾閔貢救下,不料在車駕從邙山回歸雒陽途中,又被強勢入京的董卓攔駕。
本帖最後由 V123210 於 2017-1-3 19:56 編輯

V123210 發表於 2017-1-3 19:40
漢末召虎 第一卷 虎臥深山 第四章 我的鉤鐮寶刀呢?

    董卓帶了三千羌胡騎兵,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雒陽沒有任何一股勢力能單獨抵擋,何況董卓挾持少帝,占據了先機。董卓掌控少帝,回到雒陽,幾日之間,手段盡出,強勢罷免司空劉宏,取而代之,把持朝政。

    比董卓還要先入京的實力派、張遼的老上司丁原不服,挑釁董卓,卻被董卓策反了丁原麾下的主簿呂布。呂布本就與董卓有交情,沒多猶豫便殺了丁原,收攏了丁原的全部兵馬,向董卓效命,又認董卓為義父,被封為騎都尉。

    至此,董卓已是一家獨大。

    董卓兼並丁原兵馬後,迅速又借勢收編已死的何進和何苗部曲,廢天子劉辯為弘農王,立陳留王劉協為帝,又鴆殺何太後,幽禁弘農王。

    短短半個月期間,朝堂風雲變幻,司空、司徒和太尉走馬換位,三公幾度易主,如今董卓又轉任太尉。

    而且董卓很有手段,對雒陽幾個有實權的將領明升暗降,剝奪兵權,收編人馬,於是中軍校尉袁紹跑了,典軍校尉曹大也跑了,後將軍袁術貌似也應該跑了吧。一句話,董卓來了,大家快跑!

    張遼不由想起昨日清晨從小平津回雒陽途中,在邙山腳下遇到二三十騎沿小道向東疾行,如今想來,領頭之人就很像是在西園中曾見過的典軍校尉曹大。

    如今雒陽早已完全被董卓掌控,成為龍潭虎穴,而張遼還傻愣愣的一頭鑽了進來,更帶著一千二百新卒,如同把一大塊肥肉放在了董卓嘴邊,董卓焉能不吞?

    張遼到了西園後,與一千二百新卒被安置在西園西北角的營房裏,等著明天董卓的召見。

    至於他原本留在西園的五百並州兵,據左慈推測,應該是先被進京後的丁原納入麾下,丁原死後,很可能又被呂布收編,如今這五百人應該是在呂布麾下,包括親信曲軍侯趙武。

    如何應對這詭異的形勢?張遼想想就頭大,他突然來到這個陌生的時代,陌生的環境,即便有左慈提醒,但一時之間很難立刻適應,如今又在最危急的時刻,若是一個不小心,就是人頭落地,小命不保。

    這個時代人命如同草芥,不見連當朝太後和大將軍都是說死就死,何況他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子,此時死了恐怕連水花也濺不起一朵。

    左慈分析完情況後,已近卯時,天空那輪明月已經西斜,後半夜的樹林裏更加清冷,左慈長身而起,嗬嗬一笑,神情頗有幾分幸災樂禍:“好了,小友,回營房想辦法去吧,貧道要先去休息了。”

    張遼無奈的搖了搖頭,想要看看時間,卻突然想起這個時代沒有鍾表,忍不住拍了拍額頭,果然很不習慣。

    回到營房裏,張遼躺在榻上,卻根本睡不著,隻是思索著來日該何去何從,他很不想去見董卓,但如果自己來的早個三五年,還能有其他更多選擇,但是自己來的晚了,而且來的時機太巧了,兩隻腳已經邁進了老虎嘴巴裏,隻能夾著尾巴乖乖去見董卓,老老實實做人。

    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半個時辰,估摸著到了清晨五點左右,可以洗漱了起床了。

    張遼摸了摸腦袋,滿頭長發飄逸,還要梳頭。忙活了一會,好不容易梳好了頭,按照腦海裏的記憶,又費了半天功夫才將頭發挽起來,束紮成髻,他已經是出了一身汗。

    還是少年時代好,頭發隨便紮起來就行,但去年加冠之後,已是成人,須要紮髻束冠了。比起後世的寸頭,眼前這梳頭紮髻實在麻煩。

    嗯…看來需要盡快找個丫鬟或婆娘幫著每天給梳頭了……至於三宮六院,太遙遠了,隻能當做一個目標罷了。雖然左慈一陣忽悠,但張遼卻很冷靜,執掌天下,哪有那麼容易!三國那麼多梟雄,可是笑到最後的又有幾個?

    紮好頭發,外麵已經隱隱傳來其他士兵起來的聲音。

    張遼從缸裏打了盆水,在牆角火盆暗光的照映下,從水麵隱隱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古銅色的皮膚,相貌堂堂,五官端正,雙目凜然,頗有幾分英氣,嗯……用左慈的話說,就是品相還不錯。

    他用冷水拍洗著臉,腦子裏開始琢磨著今天見了董卓該怎麼應對。他膽子一向不小,但如今要麵對的是喜怒無常、視人命如草芥的大暴徒董卓,一言不合就砍人頭顱的狠角色!

    他想要樂觀,卻怎麼也樂觀不起來。而且他目前的軍職很尷尬,假司馬,也就是副司馬,佐軍司馬的副手,有佐軍司馬在上麵壓著,他這個假司馬論實權反而不如低一級的曲軍侯。

    大將軍何進在張遼出發前將他從曲軍侯提為假司馬,本來是個過渡,等他募兵回來,便是名正言順的佐軍司馬。

    但現在何進死了,自己這個假司馬就尷尬了,董卓完全可以對自己不升不降,隻將自己名正言順的安排到某個佐軍司馬麾下,那自己就完全被架空了,任由搓扁捏圓。

    何況此次見董卓,不隻是職位和權力的問題,更重要的是小命能不能保住。

    如果一個應對不當,惹怒了董卓,招呼刀斧手一擁而上把自己剁成肉泥,那可就太悲劇了。

    冰涼的水拍在臉上,張遼神思漸漸清醒,他腦子飛快的轉動著。

    曆史上的張遼肯定是過了這一關的,否則也沒有以後的傳奇了。如果按照張遼本身的性格和做法,應該可以過關。雖然張遼在董卓麾下時名聲不顯,顯然沒得到重用,說明這次見麵隻算是不好不壞,並沒有得到董卓信任或重視,但終究是保住了小命,才有後來。

    無論如何,先保住小命就行,張遼此時要求不高,他回憶著後世人對張遼的評價,智勇雙全、為人忠厚、有大將風範……

    大將風範……這個有點靠譜,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尤其是對這種喜怒無常的人,看對眼了,危機就很容易過去了。看不對眼,那可就真危險了。

    隻是自己原本不過一個縣府打雜的嘍囉,縱然有著現代人的意識,沒有曆練,哪能展現出大將風範。

    張遼拍了拍臉,想拍去臉上那點大大咧咧,拍出一個大將風範來。

    洗完臉,張遼忐忑的心情漸漸平複,取了鎧甲和頭盔披戴好,就要去兵器架上拿兵器,這貌似是他每天下意識的動作了。

    咦?我的黃龍鉤鐮寶刀呢?!

    張遼看著兵器架上一杆破舊的鐵矛有些發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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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召虎 第一卷 虎臥深山 第五章 營房外

    傳說中,張遼不是用的是一柄黃龍鉤鐮寶刀麽?是以隕鐵打造,刀長六尺,刀背上有鉤鐮彎出,有刃,可劈、砍、鉤、割,殺氣十足。

    問題是眼前這破破爛爛的鐵矛是怎麼回事?!這可是自己今後吃飯的家夥哪!怎麼這麼粗糙!

    放錯位置了?但張遼腦海裏浮現出的記憶清楚的告訴他,沒錯,原本的張遼也沒什麼黃龍鉤鐮寶刀,隻有一杆大槍,結果在渡河時戰馬受驚,大槍落入水中,便臨時尋了這杆鐵矛……

    莫非哥前世做了什麼孽,被老天發配到這個時代這個時候,連一把好兵器,一匹好馬都沒有,真可謂一幹二淨幹幹淨淨怎麼混?算了……曆史女神都丟了,鐵矛就鐵矛,先將就著用吧。

    張遼抓起鐵矛揮了兩下,重有四五十斤吧,通體是純鐵打造,掂了掂,他驚喜的發現,自己的力氣似乎很大,非常大,比前世還要大,比原本的張遼還要大。

    要知道,他前世便因為跟著跛腳道士練了一門養氣心法,熬煉出了一身驚人的力氣,在學校裏便是出了名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雖然他頭腦並不簡單,但他的力氣之大足以讓人忽視其他一切包括智商在內了。

    他進入縣府工作大約兩個多月後,遇到一次大團夥搶劫殺人案,要拿他當人質,他毫不猶豫的狂笑著衝過去,拎起那幾個搶劫犯,兩手一拋一接,像顛球一樣把五六個人拋得十多米高,嚇得那幫凶悍的分子哭爹喊娘,屁滾尿流,也嚇呆了一群旁觀者。

    從此張召虎被縣裏說書的幾個老爺子稱為金翅大鵬下凡、當世第一條好漢,張元霸!當然,也有人暗中稱他為張暴虎。

    而此時此刻,張遼卻驚訝發現,自己的力氣貌似更大了,掂著三十斤的鐵槍就仿佛是掂著一根稻草。

    難道是自己原本的力氣與張遼合二為一了?還是穿越中打通了任督二脈,成為了武俠小說中的先天高手?

    張遼胡思亂想著,心中卻是忍不住一陣狂喜,對於一名武將而言,天生神力可是大資本,有了這身力氣,自己無疑已經擁有了雄厚的基礎,隻要每日習練武藝,總有一日能夠躋身超級武將之列,與呂布、典韋、關羽、張飛、趙雲等一爭長短,能與這些傳說中的英雄人物較量,無疑是一件快事!

    若是能打造出一把七八十斤重的武器,即便是一把簡單的鐵棍,掄過去都能輕易砸得人筋斷骨折,命喪當場。

    看來自己在這個三國時代大有可為,最次也能打遍天下無敵手,像呂布一樣名傳千古。當然,前提是過了董卓這一關。

    這時,營房外麵已經傳來張健和宋超兩個人的吆喝聲,還有士兵集合的腳步聲。張遼提了鐵槍,也準備出去練一練。

    營房外,天色已經微微發亮,應該是五六點的模樣,軍中沙漏也顯示的是卯時。

    張遼深吸了口氣,這個時代的空氣確實新鮮,他一夜沒有喝水,嗓子有點幹燥,也沒休息好,但濕潤清新的空氣頓時讓他心神為之一清,本來有些發悶的頭也清醒起來。

    昨夜出現的左慈還不見蹤影,仿佛就像一場夢,如風而來,如風消散,甚至張遼懷疑那真是自己做了一場夢。

    他看向校場,寬闊的校場一角,張健和宋超兩個代軍侯吆喝著,已經在集合新兵,準備操練,看到張遼出來,張健讓宋超先集合新兵,自己則帶著一個黑臉漢子迎了過來。

    張健是張遼的一個族弟,剛剛十八歲,武藝不錯,從並州便跟著張遼來到雒陽,後來又隨他一道去河北募兵,是張遼極為信任的得力助手。

    至於張健後麵那個黑臉漢子張遼也認得,名叫楊漢,本是河內郡河陽縣一個獵戶,因箭術不錯,被張遼召入軍中。

    “司馬。”從弟張健來到張遼身前,吩咐楊漢去打碗水,自己則低聲向張遼彙報情況:“西園情況很不對,到處都是羌胡兵,小弟帶人想去打探情況,都被攔了回來,連我們留在西園的趙武和一幹兄弟也找不到了。”

    張遼麵色不變,拍了拍這個從底的肩膀,笑道:“沒事,等為兄今日見過董太尉後,一切都會好的。”

    他繼承了張遼的記憶,這個從弟給他的感覺無疑也是很親切的,畢竟是族人,在這個時代,宗族子弟算是最可信任的人了。算來張遼父親早逝,隻有一個母親和兄長留在並州,也不知道如今怎樣了。想起母親和兄長,張遼心中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親切而陌生,他雖然繼承了張遼的記憶,但畢竟不完全是張遼。

    張健對張遼這個族兄一向信服,聽了張遼說沒事,頓時鬆了口氣,興奮的道:“這就好,小弟這就去訓練這些新兵,這次我們招的可都是好苗子。”

    張遼看著張健對他敬服的神情,不由心中微微苦笑。

    如果張健知道連並州刺史丁原都被董卓殺了,恐怕就不會這麼輕鬆了。事實上,他自己對於見董卓可沒那麼大把握,縱然能保不死,未來的日子也不一定好過。原本曆史上的張遼在董卓手下時,可真是籍籍無名,甚至後世很多人都不知道張遼曾在董卓麾下幹過,顯然在那段歲月裏張遼並沒有那麼好過。

    這時,楊漢打了一大碗溫水過來,張遼接過,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兩口,頓時感覺嗓子舒暢了許多,渾身精神陡然一振,擴了擴胸,他將注意力放到了練兵上。

    他此次是從河北招募的新兵,雖然沒有去並州,但實際上這些新兵卻有近半都是並州兵。因為幾個月前,靈帝身死,正是上軍校尉蹇碩與大將軍何進爭鬥之時,並州刺史丁原應蹇碩之請,暗中帶兵從並州趕到了與雒陽隻有一河之隔的河內郡,以援助蹇碩。

    不料蹇碩很快身死,丁原便轉投何進,何進任命丁原為武猛都尉,依然駐紮在河內,隨後何進又與十常侍對峙,丁原為了再次援助何進,又急忙從並州調壯卒前來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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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召虎 第一卷 虎臥深山 第六章 華雄

    不過等到這些並州壯卒應調趕到河內時,丁原早已不在河內,而是進入雒陽擔任執金吾,不久又被董卓殺死。

    留下這些並州壯卒無處可去,要趕回並州又路途遙遠,沒有糧草,進退兩難。而張遼恰在這期間渡過黃河去募兵,第一處抵達的就是河內郡,當即便撿了個大便宜,將這些並州壯卒全部納入麾下。

    他本就是出身並州,自然很容易得到這些並州壯卒擁戴。不過張遼一向練兵嚴厲,即便是新招募的士兵,雖然還沒有分到兵器,但他仍讓這些士兵砍伐木棍削尖,做成木矛,在歸途中每天都要早晚操練,以求最快的形成戰鬥力。

    顯然以原本張遼的敏銳軍事直覺,也預感到大亂不遠了。

    至於操練士兵的方式,是張遼結合原本西園軍操練方式自己製定的,以伍、什、隊、屯、曲為單位,分別都有操練配合之法。

    提到操練之法,就不得不先提東漢的軍隊編製。東漢的軍隊編製主要是沿襲秦製,稍作改編,從下到上依次是伍、什、隊、屯、曲、部、營,至於每級編製的人數則是以二與五的倍數為計算,二是分左、右,五則是前、後、左、右、中。

    最基礎的編製單位是伍,一伍五人,設有伍長。

    左右兩伍為一什,一什十人,設有什長。

    前、後、左、右、中,五什為一隊,一隊五十人,設有隊率。

    左右兩隊為一屯,一屯百人,設有屯長。

    至於多少屯為一曲則是不定的,編製少的為左右兩屯組成一曲二百人,滿編的則是前後左右中五屯組成一曲五百人,曲設有曲軍侯,也稱軍侯,軍侯配有副手,稱為假侯。

    曲之上是部,部也沒有定員,編製少的是兩小曲組成一部四百人,滿編的則是前後左右中五大曲組成一部兩千五百人,部設有佐軍司馬,配有副手,稱假司馬。

    張遼如今的職務就是假司馬,他將新募的一千二百新卒分為兩曲兩屯,操練士兵時先以曲為單位操練半個時辰,而後是以屯操練,再以隊、什、伍相護配合操練,形成軍陣。

    至於部之上,還有營,通常每五個部為一個營,即為一獨立的作戰單位,統軍者乃校尉、中郎將或是將軍。

    一營兵馬少則兩千,多則過萬,中郎將和將軍統兵,多是戰時統領,平日裏並沒有實際統領,主要還是校尉。

    校尉是兩千石官秩,算是很高了,相當於地方郡守的級別。校尉下麵往往編製一個佐軍司馬,校尉所統領的各營兵馬編製劃分也各有不同,有的是以左右前後中的大曲大部劃分,一曲往往就有五百人。有的則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小曲小部劃分,一曲兩百人,兩曲一部四百人,十曲五部一營兩千人。

    張遼采取的是大曲和屯結合的編製,簡單有力而又能兵種協作配合,左曲五百槍兵,右曲五百弓箭手,前屯則是一百刀盾兵,又擔任近衛,後屯是一百勤務兵,主要負責搬運輜重、埋灶做飯、擊鼓鳴金等事務。

    除了刀盾兵,槍兵和弓箭手也能訓作騎兵。當然,他現在沒有馬,隻能考慮全部先訓練成步兵了。又因為何進身死,他回到雒陽便來了西園,連士兵的兵器也沒有領到,隻有木矛。弓箭手和刀盾兵的劃分隻是先按照體能和技能劃分,目前全部都是當做長矛兵訓練。

    至於張健和宋超兩人的代軍侯職務,是隨張遼一道去河北協助他募集士兵之後,被張遼暫時任命的,本擬回京後報於大將軍,發了符令,他們便算是正式任職了。但如今大將軍何進身死,董卓掌權,前途迷惘,一個不好,別說他們幾個了,便是自己也未必能掌握這些新兵了。

    西園曾被靈帝作為演兵場,駐紮著西園八校數萬的士兵,很是寬闊,張遼這一千二百新兵訓練也隻是占了西園一角而已。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很快照射在大地上,到處都是一片金色,一千二百多新兵在陽光下操練的有模有樣,令張遼心中頗是自豪。

    前世在縣府,他隻能管手下兩個剛來小姑娘,還不敢過於責罵,如今麾下卻有了一千二百人,個個都是勇壯之士,其權勢與威風,何止強了百倍。

    他一邊看著士兵訓練,一邊順手舞著手中鐵槍,腦子裏琢磨著一會去見董卓的事。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張遼抬頭看去,卻見三匹戰馬向他們這邊飛馳過來,一路揚起校場的沙塵,馬上三人都是一身戎裝,看不清麵目。

    他心中一動,這三人莫非是董卓派來傳喚自己的?

    三騎眨眼之間便到了眼前,當先一人大約三十歲上下,身披甲胄,身材極為高大,虎背熊腰,滿臉橫肉,虯髯濃密,整個人透出一股剽悍和煞氣,顯然是浴血疆場的宿將。

    那大漢高坐馬上,抬起手中大刀指著張遼,神情傲慢:“你就是張遼?”

    “正是。”

    張遼眉頭微挑,這廝裝什麼大尾巴狼?昨日他抵達雒陽後,正是這廝帶著五百羌胡兵將他與招募的新卒一路監送到這西園,昨夜也是這廝帶兵監管著他們,眼下又怎麼會不認得他?

    他心中有些不爽,這廝是想來個下馬威?是純粹的欺侮新人?或是有什麼其他意圖?若是欺負新人,在軍中確實很常見,但若是有其他意圖就不好說了。

    他抬頭看著馬上高坐的家夥,眼睛微眯,這廝他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在後世很有名很有名。他看著那張傲慢張狂的橫臉,猜測著這顆狗頭到底是被誰剁掉的?關雲長?還是孫文台?

    沒錯,眼前這廝就是赫赫有名的華雄!一個被殺的出名的家夥。

    華雄斜著眼睛瞥了張遼一眼,漫不經心的撫摸著手中大刀,聲音傲慢:“張遼,本督華雄,奉軍命前來調撥五百新兵,還不速速去安排妥當!”說到這裏,華雄頓了頓,語氣著重的道:“記住,某隻要壯士,不要無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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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召虎 第一卷 虎臥深山 第七章 膽大妄為

    華雄說罷又蔑視了一眼張遼,顯然在他眼裏,身材不甚強壯的張遼就是無用之人了。

    張遼聽到華雄命令,不由心中一沉,要調走自己的兵馬?怎麼會這樣?難道董卓連見都懶得見自己一麵,便要直接收走自己的兵?那昨日華雄傳話董卓要見他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一夜之間就發生了什麼變故不成?

    張遼心中有些煩亂,在這即將開始的亂世裏,隻有兵馬才是一切,失去了兵馬,自己還能有什麼依仗?沒錢沒糧沒兵沒名,以後還怎麼混?難道就憑那個來去無蹤、不靠譜左仙長?

    他心中很是不甘,但眼下華雄既然已經出言要調撥他五百兵馬,他能反對麽?肯定不行,隻是一旦自己屈從了,那這五百兵馬恐怕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張遼麵色不變,心中卻是陰鬱無比,不過他無意間瞥了華雄一眼,卻突然敏感的察覺到,華雄的表情似乎有些違和。

    他心中不由一動,這廝為什麼表情違和?莫非其中有什麼內情不成?

    他陡然抬頭,直盯住華雄眼睛,雙目精光迸射,顯得咄咄逼人。

    張遼前世在縣府工作,雖然性格有些大大咧咧,但實際上遊刃於形形色色的人物之間,早已練就了一副察言觀色的本領,更懂得厚黑之道,隻是很多時候不願意屈從罷了,但此時這番察言觀色的本領卻用上了。

    果然,在他的逼視下,細微的察覺到,華雄雖然一臉凶相,但眼神卻有些飄忽閃爍,似乎……並不是那麼理直氣壯。

    張遼的心思頓時活絡了起來,立時又想到了其他一些異常的情況,華雄出言要調走五百人,似乎也有些不對……是了,董卓還沒見他,要麼是沒時間,不會動他一兵一卒,要麼是無視他,直接將兵馬全部收走,如今卻又怎會隻收五百兵馬?這個數字不上不下,不似傳說中董卓霸道的作風!

    他抬頭看向華雄,裝作無意間問了一句:“華都督可是奉董公之命?”

    果然,華雄麵上神情一僵,立時有些惱羞成怒了,手中大刀揮動,喝道:“董公操勞國家大事,豈會過問如此小事,爾隻消奉命便是,膽敢抗命不成?”

    很好,不是董卓下的令!

    張遼心中一鬆,看來調撥五百兵馬不過是華雄或者他的上司的意思,隻是私下的行為,董卓並不知道。

    隻要不是董卓下的軍令,這就好應付多了。

    而且董卓一會就要見自己,自己完全可以先借助董卓的勢來用一用。

    此時,張遼沒有注意到的是,自己察覺到異常後,神情表現的有些明顯輕鬆了。

    而華雄也一直在盯著他,很快發現了他的神情變化,立時知道張遼發現了異常,似乎沒有交出兵馬的意思,不由眼裏閃過一道戾色,當即策馬向前,手中大刀直朝張遼當頭砍去,喝道:“黃口孺子!竟敢違抗軍令,圖謀不軌,且吃某一刀!”

    張遼看到華雄眼裏凶光迸射時便察覺不對,毫不猶豫的立時退後兩步。

    華雄那把大刀從他眼前落下,冰冷的刀刃帶過寒風刮過他的臉頰,直令張遼臉頰生疼,驚了一身冷汗。

    張遼沒想到華雄如此膽大和狠辣,竟然直接下了殺手,如果不是自己見機快,恐怕此時已經被砍殺,他麵色陰沉,看向咄咄逼人的華雄,心中殺意升騰,恨不得一巴掌呼死這家夥!

    對於要殺自己的人,他從來不會客氣。但他卻不得不保持一分冷靜。

    眼前這華雄武藝很高,久經沙場,正處於巔峰時期,絕不是後世那些小混混可比的,世怕是隻有呂布、典韋、關羽、張飛一級的頂尖戰將才能對付!

    自己是有一身力氣,也繼承了原本張遼的武藝和記憶,但張遼本身的武藝就不算頂尖,何況如今才剛二十歲,還沒有達到巔峰。

    再說武藝一道並不是知道什麼就能做到什麼,三天不練尚且手生,何況他才接受這個身體一天,時間太短,沒有磨合,連張遼原本的武力也發揮不出三成,本想跟著左慈練武,但還沒來得及,此時若是動手,必敗無疑!

    從眼前的形勢看,失敗的下場就是死!

    他不想這麼憋屈的死在這種貨色的手中,隻要暫時隱忍,潛心修煉,以自己如今的力氣,不消三個月便能殺之如宰雞!

    看著華雄肆意冷笑的看著自己,張遼拳頭緊握,眼神微眯。華雄為何會如此大膽?竟然橫衝過來直接索要兵馬?難道他沒有腦子嗎?

    張遼畢竟前世在縣府中呆過,見識過那些權力爭鬥和分割的種種手段。他腦子一轉,瞬間想想明白了。

    這華雄敢在此時明目張膽動手,絕非無腦,反而極是狡猾!

    而且華雄敢下殺手,並非無由,因為張遼此時還沒有見過董卓,若是張遼在見董卓之前死在華雄手上,那麼董卓不但不必為他費心了,說不定董卓明麵上責備華雄一番,暗中還會稱讚他,因為張遼一死,董卓就能輕鬆收了他麾下的兵馬,沒有任何阻礙了。

    這就是涼州人弱肉強食的生存之道,無論是董卓還是華雄,早就習慣了這種規則,對他們而言,殺個把人根本不算什麼。

    張遼看著華雄,深吸了口氣,他此時若與華雄動手,反而中了華雄的計,他可不想這麼憋屈的死在這種貨色的手中,那實在太丟人了。

    怕是左慈知道,也不會為自己出頭,或者左慈就在一旁冷眼旁觀自己會怎麼做。

    他腦子一轉,很快有了辦法,華雄是在打董卓的擦邊球,而自己同樣能打!

    這其中有一個很微妙的關節,如果自己先死在了華雄的手下,董卓隻會裝作不知情,毫不理會。但如果自己在見董卓前沒死,那董卓反而不好動手了,因為董卓如今正是招攬群雄之時,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他並不願意落個殺害依附者的名聲,否則誰還會投靠他?

    眼下自己完全可以先借助董卓的勢,反過來逼迫華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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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1-3 19:42
漢末召虎 第一卷 虎臥深山 第八章 步步緊逼

    想通這些關節,張遼看著華雄,強壓心中怒火,沉聲道:“記得華都督昨日說過,今日上午董公要召見末將,若是都督斬了末將,末將卻不知如何去見董公了。”

    “你!”果然華雄被張遼這擺在明處的一句話嗆住,又難以出口辯駁,不由麵色漲紅,咬牙喝道:“黃口孺子!你有何本事,能統領一千二百兵馬!還不乖乖交出五百兵馬,莫要不識抬舉!某在問一句,你交還是不交?”

    這下子,張遼明白了,感情華雄對付他,還是因為對他這個年輕小子能統領一千多兵馬而心生妒恨啊。

    不過華雄的嫉恨倒也正常,華雄是董卓嫡係,如今職位應該比張遼高一半級,但手下直接統領兵馬按常規估計也就四五百吧,比張遼少了一半還多,難怪要過來割張遼一道刀。

    如今正是董卓麾下嫡係將領整合雒陽禁軍、何進何苗部曲和袁紹曹操西園兵馬的時機,董卓麾下各部人馬放開了編製限製,所以華雄才敢大搖大擺的前來索要兵馬,若是成功,他的實力便能擴張一倍,同樣錯過眼下這個機會,以後就沒機會名正言順擴張實力了。

    想到這些,張遼心中更加通透,麵無表情的道:“華都督,末將此去見董公,必然要彙報募兵情況,一千二百新卒,董公多半是要收回的,將軍調走五百也可,不過末將卻要如實向董公稟明了。”

    張遼兩世為人,論武功此時不如華雄,但論智慧和應變之道,卻遠遠不是華雄一個莽夫能比的,他言語平實,沒有說出一句狠話,但卻字字如刀槍劍戟,鋒芒處處暗藏,以董卓強壓,令華雄心理上不知不覺落了下風。

    果然,華雄本就是個粗莽之輩,一再被張遼嗆住,胸中一口氣憋屈之極,腦子裏早已混亂的一塌糊塗,竟然大吼一聲:“黃口孺子!你若是不說,董公安能知曉?”

    看到華雄竟說出如此荒唐的話,張遼冷笑一聲,大聲道:“末將卻沒有都督這番膽略,膽敢欺瞞董公。”

    他故意把聲音放得很大,遠遠傳開,讓華雄身側兩人都是麵色一變。

    “你!”華雄聽到張遼這番淩厲的誅心之言,氣得險些一口血噴出,一雙凶目惡狠狠的盯著張遼。

    此人本就是個暴戾的殺將,被張遼言辭逼迫到絕地,心中哪能忍下這口氣,當即大刀一揮,厲聲道:“黃口孺子,如此不識抬舉,如今的天下是我涼州人的天下,爾一個並州孺子,膽敢有二話不成!來!且與某比試一番,看你這黃口孺子有何能耐?”

    華雄看著張遼,眼裏透著高傲、不屑,還有嫉恨。在華雄看來,張遼之所以能以二十歲之齡便統領一軍,並不是他有什麼本事,主要還是因為他在大將軍府下任職,是根紅苗正的中央軍,不過仗著一個出身罷了。

    發出挑戰後,華雄不待張遼回話,又環顧四周,大聲道:“若是你勝不過某手中這口刀,某也不殺你,嘿!你隻消從某胯下爬過去,再乖乖奉上八百兵馬,某便饒你一條狗命!”

    華雄故意將聲音喊的很大,遠遠傳開,正在訓練的那一千二百新兵全部聽到了,不由停了下來,紛紛看了過來。

    張遼眯著眼睛,盯著華雄那副囂張跋扈的麵孔,右手握緊了鐵矛,手背青筋畢露,心中怒火熊熊升騰。

    華雄此言不但是侮辱他,而且用心險惡,他這是要當著自己手下這些新兵的麵來折辱自己,如果自己不應戰或是失敗了,就丟了大臉,那以後還有什麼臉來帶這些新兵。

    華雄這是將他逼到了不得不戰的處境,張遼恨不得一矛將這華雄捅死!

    昔時韓信能忍胯下之辱,保得性命,而後名垂千古,但自己不是韓信,前世被人稱為張元霸,膽敢逆天被雷劈,什麼胯下之辱,滾他娘的!

    張遼深吸了口氣,他知道此時一旦動手,他這條命八成就要交代在這裏了!他也看到了華雄眼裏透出的凶意,隻要他動手,便是生死相搏!

    敗了,他必死無疑,勝了,他怕是今天也走不出西園,以華雄這廝的卑劣,吃了敗仗豈能放過他,若是殺了他,還有四圍無數羌胡兵守衛,他就更走不出西園了!

    但張遼前世就是個硬脾氣,有些時候有些事可以厚著臉皮打混過去,但遇到這種侮辱這種貨色,他豈能屈服?便是豁出去一條命也在所不惜!

    隻是,他看了看四周同樣義憤填膺的一眾手下,自己若真的戰死,手下這些親信和士兵怎麼辦?那些新兵還好,但是親信,包括從弟張健,怕是會被清洗吧。

    “黃口小兒,還不提槍速戰!莫非怕了不成!”華雄跳下馬,整個身子如同鐵塔一般,足有九尺,站在那裏,大刀一舞,縱聲大笑:“還是那句話,隻要從你從某胯下爬過,某便饒你一命,哈哈哈……”

    看到華雄如此囂張,張遼身後張健、宋超、楊漢、蔣奇等一眾軍侯、屯長再也忍不住了,紛紛呼喝起來。

    “張司馬,動手吧。”

    “把這黑廝打趴了!”

    “讓他知道張司馬的厲害!”

    這些軍侯、屯長本就是剽悍之輩,哪能忍受華雄如此囂張!

    緊跟著,那一千二百新兵也紛紛呼喝起來。

    “打敗賊廝!讓他從司馬胯下爬過去!”

    “讓他哭著求饒!”

    “剁了他的狗頭!”

    張遼環顧四周新兵,軍心倒是可用,若是平日,他恐怕早已振奮,但此時心中隻能滿是暗恨和苦澀。

    這些新兵一腔熱血,呼嘯著要他出手殺死華雄,卻哪裏知道其中的凶險,此舉是將自己和他們全部推上絕路啊。

    或許,這就是為兵和為將的區別,處在不同的位置,有著不同的責任,士兵隻需要奉命衝殺就行,但將領卻需要為自己麾下的士兵負責。

    張遼暗恨,若是能多給自己旬月的功夫,好好練一練,以自己的力氣,足以打趴這華雄,控製場麵。隻恨自己晚來了一個月,居然讓這種跳梁小醜在自己麵前狂妄的蹦躂,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也罷,當此之時,隻有一個字,戰!有進無退!就是死,也要拉著這廝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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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1-3 19:43
漢末召虎 第一卷 虎臥深山 第九章 呂布到來

    張遼鐵矛微抬,既然決定了要放手一戰,他心中怒火倏然退去,霎時間平靜如水,沒有了熱血衝動,但心神卻堅定無比。

    他相信,以自己的力氣,隻要能刺中華雄,便能穿透這廝鎧甲,將他挑起!

    關鍵在於,自己能不能躲過華雄最開始猛攻的幾刀,尋到進攻的機會。

    或者,自己可以利用華雄的輕敵,搶險攻擊,讓華雄格擋。

    如果還是不行,那麼自己可以犧牲一條臂膀,承受一刀,以兩敗俱傷的方式,刺死華雄。

    隻要華雄一死,自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放倒華雄帶來的這兩個護衛,到時候再讓手下這些新兵趁著守衛的羌胡兵沒有反應過來之時,迅速衝出西園,散開了融入百姓,誰也找不見。

    西園在城外,等董卓反應過來,自己這一眾士兵應該能逃走了吧。

    當然,這其中也是凶險處處,未必一切都能按照他想的來,也許衝入西園就會突然遇到大股羌胡兵,落個全軍覆沒,但此時那還有時間顧慮這些。

    張遼眯起眼睛,提起心神,緊盯著華雄的每一個細微動作,鐵矛隨時準備一刺!

    在他身後,眾將士察覺到了什麼,靜了下來。

    場中一股殺氣慢慢彌散開來,局勢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個大笑聲:“哈哈!文遠賢弟,經年不見,別來無恙乎?”

    這是……呂布?!

    張遼眼皮一跳,這個聲音很是熟悉,似乎正是呂布的聲音。

    他心中陡然一震,很好!呂布來了,眼前這一戰應該打不起來了,自己與手下一千二百新兵也不用麵對最壞的情況了。

    隻要能推後十天半月,他便不懼這華雄,定要回報此恨!

    不過張遼此時卻也不敢放鬆,否則若是華雄趁機來攻,縱然不敢下死手,但隻要讓自己狼狽了,自己也會在一千二百新卒麵前丟了人,讓新兵失望,以後便不好統領了。

    他緊盯著華雄,卻見華雄轉頭看向遠處,神情陰沉,收了大刀,一聲冷哼:“算你小子命大。”

    張遼心中微鬆,看來華雄這廝果然不敢得罪呂布。

    想來也是,華雄是個都督,這個軍職品階不好確定,但這廝剛才始終不以職務逼壓自己,顯然在軍中的職務應該是與自己相當或者略高,不過比六百石的軍職,而呂布如今卻任騎都尉,是兩千石的大員,又拜董卓為義父,無論軍職還是地位都遠不是華雄可比的。

    而且呂布與自己同是並州人,曾是同僚,華雄不可能不知道,呂布既然來了,那華雄是無論如何不敢再動手的。

    看到華雄退後,張遼微微轉頭,遠遠看到一個身形高大、猿臂蜂腰、手持方天畫戟的英俊青年闊步走來,正是呂布。

    他此時心緒很是複雜,既慶幸呂布的到來,能借助呂布之力來化解華雄的逼迫,又高興不起來,因為這對他而言實在不是什麼快意的事,一般情況下他不介意借力打力,但對於華雄這種威脅到自己性命的跳梁小醜,還是要自己親手解決的好。何況呂布如今也絕不會為了他而殺華雄,頂多就是幫襯一下而已。

    而且對於呂布的來訪,張遼並不意外,他和呂布同是並州人,又曾共事於並州刺史丁原麾下,如今他帶兵回到雒陽,雒陽被董卓掌控,敢來找他的也就呂布了,何況他手下這一千二百新卒也算資本,算算想見他的,除了董卓就是呂布了。

    隻是,他畢竟不完全是原本的張遼,看到傳說中的人中呂布馬上就要走到眼前,心中有些期待,又有些怪異。

    呂布這人的人品在曆史上多有爭論,但有一點毫無爭議,就是他的武功,屬當世絕頂之列,若稱第二,便無人敢稱第一。

    後人都說呂布三姓家奴,但從腦海裏張遼原本的記憶來看,至少此前的呂布對朋友是很講義氣的,而且力氣之大、武藝之高,令原本的張遼心中也頗是羨慕。

    呂布大步走近了,張遼看的更仔細了,眼前的呂布甚至與他原本記憶中也有些不同,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身穿精甲,披掛大紅錦袍,更加的意氣風發,更加的騷包。

    但不得不承認,呂布這廝確實有一副好相貌,器宇軒昂,英氣逼人,神采飛揚,顯然在董卓手下混,要比當初在丁原手下強得多。

    實際上對於丁原被呂布殺死之事,張遼並沒有太強烈的反感。一來他是張召虎,和丁原沒什麼關係,二來原本的張遼對丁原感情也一般,反而對呂布更為親近。

    丁原本身就是個大老粗,為人沒什麼原則,匪性十足,不懂體恤下屬,手下其他將領包括張楊也並不那麼親附丁原。

    而且丁原是去年四月被任命為並州刺史,隨後經呂布引薦,召張遼為從事,看重的隻是他的勇武,算來張遼原本在丁原手下隻呆過兩個多月,便被派去投靠宦官蹇碩了,之後直到丁原身死,也沒有再與他有任何交集。

    張遼腦子裏眨眼間便轉過許多想法,看到呂布走近身前,便拋去腦中念頭,忙躬身抱拳:“末將見過呂都尉。”

    原本張遼是以字稱呼呂布,但如今卻隻能先稱呼都尉了。

    他前世在縣府中打雜,知道很多領導很在乎下級的稱呼,尤其是剛提拔後的領導更是重視這一點。呂布如今被董卓任命為騎都尉,正是春風得意,不知道往日情分還有多少,一切還是謹慎點好。

    張遼發現,自己還是繼承了原本張遼的一些性格,有暴力和勇猛的一方麵,但同時也多了很多謹慎的性格,在很多方麵都是思慮縝密,謹小慎微。

    “什麼都尉不都尉。”呂布聽到張遼這個稱呼,不由一愣,隨即拍了拍他的肩膀,英俊的臉上滿是不悅之色:“文遠,你我乃是故交,哪有這般疏遠?隻用舊日稱呼便是。”

    張遼心底也升起一股熟悉感,笑了笑:“奉先別來無恙,如今更是官拜騎都尉,兩千石大將,該當慶賀。”
本帖最後由 V123210 於 2017-1-3 19:5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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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