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道君 作者:躍千愁 (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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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y2008 2017-2-14 10:20:5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92 12478298
arty2008 發表於 2018-9-28 21:30
第一千一百章 江湖人稱盜爺

  牛有道順這條路挨著一家家問過來,憑欄處的敖豐一看就知道牛有道的目的。

  輪到這裡,敖豐被叫下去後,與牛有道碰面在了路中央。

  待到秦、柯和盯梢的二人退開後,敖豐看到了前面問話的情況,知道牛有道已經創造了良好的談話環境,大可放心交流,低聲道:「你還真跑來了。牛有道,我算是服了你,見過膽大的,沒見過你這麼大膽的,就這樣跑來無量園,你還真夠可以的,我估計九聖弟子知道了都要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

  牛有道:「沒辦法,之前和先生見面的時間太過短暫,許多事情還沒有搞清楚,我必須想辦法再和先生碰上一面才行。」

  敖豐:「我就奇怪了,幹這種事,你難道就一點都不害怕?」

  牛有道:「害怕於事無補。凡事都是習慣了就好,習慣了,就是件事而已,謹慎去做便可,談不上什麼害怕。」

  敖豐:「看來膽大包天的事情你幹過不少。」

  牛有道:「你這是誇我呢,還是貶我?先生,我進來一趟不容易,還是抓緊時間談正事吧。」

  敖豐:「這事我想了又想,就算能對付鴉將又如何?根本不可能成功,就此打住吧,沒有成功的任何可能。」

  牛有道:「定下了目標,只需朝目標走,遇上了問題解決問題,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去解決便可,還沒有去做,怎麼就知道沒有任何成功的可能?」

  敖豐:「不說其他的,目標處九座環繞的監視樓你看到了,每棟樓裡都有九家的各自三人全天候監視,九家時時刻刻都有人盯著,圖謀不軌的人根本沒辦法接近,一靠近就會被發現。不管你是偷也好,還是搶也好,就算得到了果子,這防禦大陣根本無法硬衝出去。衝出去了也將面臨不可能擺脫的追殺,牛有道,放棄吧,真有那麼容易得手,聖境內比我們有能耐的人多得是,輪不到你我來打主意。」

  牛有道:「你放心,只要解決了鴉將的問題,人的問題根本不算問題,我早有打算。」

  敖豐:「你說得輕鬆,怎麼打算?」

  牛有道:「我會幫你把人調離,會給你創造動手的機會。」

  敖豐驚疑不定,「給我創造動手的機會?你什麼意思?讓我去偷?」

  牛有道:「你是無量園內部的人,監守自盜才是最佳的辦法,你不去偷,誰去偷?」

  敖豐:「你開什麼玩笑?我膽小,你別嚇我!」

  牛有道:「你放心,不是你一個人在戰鬥,我會親自來配合你的。等我再次進無量園的時候就是你動手的時候!」

  敖豐:「你還要再進來?不對,你既然還要再進來,你自己動手不就行了,幹嘛還非要我動手?」

  牛有道反問一句:「你能把果樹附近的守衛全部調離嗎?」

  「……」敖豐啞了啞,最終道:「不能!他們不可能會聽我的,也不可能會聽你的。」

  牛有道:「那可不一定,我自有我的辦法。我有辦法自然是我來負責調離,你來負責下手,這事不可能讓太多人知道,動手的時候只有你我兩人配合行事。唉,你這表情…先生,牛某不會讓人做不可能做到的為難事情,我一定會為朋友考慮妥當。我再次進來的時候,一定會給你一個能讓你放心大膽去下手的環境,你有了把握再去做,沒把握可以不做,你覺得如何?」

  敖豐:「我怎麼感覺你在說夢話似的?」

  牛有道:「是不是夢話,事實說明一切。好了,鴉將的事,還有附近守衛的事,已經有了解決之道,剩下的問題是怎麼把東西給弄出去,這也是我這次來的主要原因之一。」

  敖豐:「你先別擔心怎麼把東西給弄出去,我問你,下手後我怎麼離開?我守在這裡等死不成?大陣防護下,天上地下都被鎖住了,稍有觸及立刻會被發現,我怎麼辦?」

  牛有道:「我說了,有問題解決問題,咱們一個一個來解決。我問你,你有沒有機會離開無量園?總不能是進了無量園的人永遠都不能出去吧?」

  敖豐:「這倒不至於,但基本上也沒什麼出去的機會,無量園的人,每人每年會給一個月的假期,允許出去活動一個月。當然,你若不願出去也可以待在這不出去。對許多人來說,寧願不出去,出去一趟回來後面臨的嚴密審查會很麻煩,稍有出漏,寧可殺錯不會放過!不出去的話,假期不會累積,會自動視為放棄。」

  牛有道:「每個人出去的時間是固定的嗎?」

  敖豐:「不是,稍微有點需求上的自由,允許請假,一年只有一次。」

  牛有道:「這不就結了,你到時候請假離開不就行了?」

  敖豐差點瞪大了雙眼,儘量克制自己的情緒道:「你瘋了吧?進出的人都要接受檢查,我怎麼可能把東西給帶出去?」

  牛有道:「這就是接下來要解決的問題,怎麼把東西弄出去。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發現門口守衛也談不上多嚴密,還是有機會的,只要能過守衛那一關,東西就能出去,你有沒有機會把自己弄門口去值守?若沒有,你可以把值守情況說說,我幫忙出主意想辦法。」

  敖豐差點苦笑,「這個還真不需要想辦法,我現在就是看大門的。」

  牛有道:「你?堂堂督聖尊的徒孫看大門?」

  敖豐:「你還有臉問這個?你自己心裡沒點數?這還不是拜你所賜?荒澤死地回來後,你覺得我還能舒服不成?如今就是個打雜的,輪到無虛聖地這邊守門時就由我去守門。你別想多了,就是看門報信,報知有人來了什麼的,陣法開閉不歸我管,人進人出的檢查有其他人。」

  牛有道:「我只想知道陣法大門開閉時你是不是在門口?」

  敖豐:「是在門口,但根本不可能出去,何況看門的不止我一個。」

  牛有道:「幾個人看門?」

  敖豐:「兩個。」

  牛有道:「你多久輪值一次?」

  敖豐:「這裡有幾家就幾天輪一次,九家,每九天輪一次。」

  「九天?」牛有道嘀咕了一聲,復又問:「陣法出入口開啟有規律嗎?」

  敖豐:「這哪有什麼規律,聖地隨時可能來人檢查,人到人出沒有任何規律可言,事湊到一起的時候一天可能開啟幾次,有時十天半個月都未必會開啟一次。」

  牛有道:「出了眼前這樣的事,是個機會,開啟的頻率應該會頻繁些。若實在是逮不住機會,那只有慢慢等機會。」

  敖豐:「等什麼機會?」

  牛有道:「你先做件事情,我會讓狐族派人想辦法摸到門口,待到陣門開啟時,你要做的是和狐族互相傳遞一次消息。」

  敖豐吃驚:「這怎麼可能做到?」

  牛有道:「大門的位置我已經記下了,狐族的信會想辦法送到門口,會做出讓你辨識的記號,你留心觀察應該能發現。至於你怎麼取得消息,又怎麼將消息傳遞出去,這個你自己視情況而定想辦法。現在說太多其它的沒用,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我會讓狐族傳遞給你。」

  「想得手,你就必須想辦法完成這個過程,你只有經歷了這個過程,接下來的事情你才會有把握。只要按我說的去做,你自然會明白。」

  敖豐:「你跟我講的這些,我怎麼感覺都挺虛無縹緲的。」

  牛有道:「感覺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做到。現在我不宜跟你交談太久,你只需知道,我不但會把東西給弄出去,還會讓你安全脫身,而且無量園還不會發現東西丟了。」

  敖豐:「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這不可能!」

  牛有道:「當年江湖人送牛某外號『盜爺』,是不是浪得虛名得做過了才知道。好了,說得有點久了。記住我交代的事,我會一步步引導你去做,不用怕。別人問起,就說我問的都是事發時的情況,我問其他人的也是這些,告辭!」

  說罷不管敖豐的反應,徑直轉身而去,又再次找下家了。

  連找幾家後,正在與另一人在路上交談之際,丁衛一行來了。

  走到牛有道跟前後,丁衛淡淡問道:「你是準備留下來繼續盤查,還是跟我一起離開?」

  牛有道:「先生現在就走嗎?」

  丁衛不置可否:「你有你的職責,你若想留下我不勉強。」說罷就走。

  牛有道立刻對談話者說就此打住,然後匆匆招呼上秦、柯二人走了。

  他來就是為了和敖豐碰面的,又不是真來查案的,何況他知道發生的事和無量園內的人沒有任何關係,哪會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非必要,不會久留。

  離去的途中,白髮老頭突然問了句:「牛有道,可有發現什麼問題?」

  素未謀面,能喊出名字來,可見已經通過丁衛的口中知道了些什麼。

  牛有道一本正經道:「前輩最好還是不要過問的好,有什麼問題我會直接呈報給聖尊!」

  白髮老頭臉頰抽搐了一下,欲言又止之後最終還是閉嘴了。

  丁衛下意識回頭瞅了牛有道一眼,心中暗暗琢磨,難道真的被這廝發現了無量園內部有什麼問題不成?若真是如此的話的,恐怕要掀起一場狂風暴雨。

  他也想問問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奈何牛有道已經那樣說了,他也不敢再多問什麼。



  敖豐:「我膽小,你別嚇我!」真是嚇死寶寶了!
  「當年江湖人送牛某外號『盜爺』,一個小年輕說這話還真詭異。
arty2008 發表於 2018-9-29 21:00
第一一零一章 腹中藏物

  出無量園時,一行人又被再次仔細檢查了一遍,連丁衛都老老實實配合著。

  總之是進出此地的人幾乎都得是空手進出。

  出了無量園,目睹無量園很神奇的憑空消失後,丁衛一行率先駕坐騎騰空而去,牛有道立刻令人追上。

  待其追到,丁衛瞅著牛有道問了句:「怎麼?你還想跟我去大元聖地不成?」

  「您不回問天城?」牛有道問完之後發現自己問了句廢話,誰說對方一定要回問天城?問天城是他牛有道的落腳地方,又不是人家縹緲閣掌令的固定落腳點,那只是人家手下的一個部門而已。

  丁衛沒理他,率眾徑直遠去,總之沒有朝問天城方向去。

  「……」牛有道一陣納悶,感覺被丁衛給耍了,敢情丁衛之前的要不要跟他一起離開並不是一起回去,僅僅是一起離開無量園而已,感覺就是要把他給弄出無量園。

  出都出來了,也沒脾氣,揮手示意秦、柯二人另換方向而去。

  回頭看看大地上那塊燒焦的痕跡,牛有道調侃了兩句:「怎麼樣,開了眼界吧?無量園整個修行界能進的人不多,有幸見到無量果的人更是稀少,足以成為你二人將來的談資。」

  柯定傑苦笑道:「長老說笑了,無量果…這種事我們就算回了宗門也不敢隨意拿來當做談資。」

  秦觀嘆道:「也不知哪個狗東西那麼大膽,居然敢火燒無量園!」

  牛有道嘴角略抽,抬頭看天……

  途中,秦、柯二人擔心的事情又出現了,兩人又被牛有道給扔在了路上。

  提前有此擔憂也實在是被扔習慣了,習慣了還擔憂只因等待的過程太過無味,還得小心躲藏怕被人給發現。

  目睹牛長老駕馭飛禽單獨而去,秦觀唉聲嘆氣道:「不知長老究竟想幹嘛?」

  柯定傑冷不丁回了句:「敖豐!長老進無量園不會是想見他吧?」

  秦觀回頭,兩人目光對視,都有同樣的懷疑。

  別人不知道牛長老和敖豐暗中有勾結,他們兩個卻是知道的……


  荒澤死地的一處山林中,一隻黑狐鑽了出來,化作了狐族長老黑雲。

  「來了。」盤坐的牛有道打了聲招呼,也站了起來。

  黑雲走到跟前,「又有事?」

  牛有道:「我剛從無量園出來。」

  「啊!你進了無量園?」黑雲吃驚不小,見對方點頭承認了,不免擔憂,「你能進去,幹嘛還要讓我們冒險放火燒一次?還有,你這樣進出就不怕引起懷疑嗎?」

  牛有道:「不出所料,無量園內戒備森嚴,我和敖豐的接觸都在關注中,不能有任何小動作。無量園內不是說服敖豐配合的地方,火燒把他引出來碰面是對的。至於懷疑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沒把握我不會進去。」

  「敖豐那邊我已經溝通好了,接下來就要看你們狐族地頭蛇的本事了……」

  與敖豐聯繫的具體計劃由此詳細對黑雲娓娓道來,並進行了縝密細緻的商議。

  一切溝通妥當後,黑雲舒出口氣來,面有擔憂神色,「當年我們能在羅秋的眼皮子底下與老族長聯繫,對他傳遞消息自然也沒什麼問題,我有把握不讓無量園的人發現,就是不知敖豐會不會配合。」

  牛有道:「會不會配合,試過了才知道。他身為督無虛的徒孫,輪到無虛聖地值守陣門時還是有些優勢的。」

  黑雲頷首:「我這邊會儘快派人過去跟他建立聯繫渠道。」

  牛有道:「這事,我們失手不起,所以務必小心謹慎。」

  黑雲:「你放心,論對這方世界的瞭解程度,沒人比得過我們,我們雖然打不贏九狗,但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幹點偷偷摸摸的事還是沒問題的。哪怕是為了老族長能重新恢復,我們也會謹慎小心的。」

  牛有道嗯了聲,「說到對這世界的瞭解程度,剛好有一事需要你們去辦。」

  黑雲:「什麼事?」

  牛有道:「海域所產的七色寶珠,聽說過沒有?」

  黑雲:「你說的可是海裡的虹蚌所產之物?」

  牛有道:「沒錯,就是那東西。」

  黑雲稀奇:「那東西除了好看也沒什麼作用,最多充當一些夜明珠的作用,充當夜明珠還嫌照明亂了顏色,也就用來點綴色彩最合適,你要那東西作甚?」

  牛有道:「我自有用處,東西弄到了你會知道做什麼用。你派人去海中採集一些,記住,要紅色的。」

  黑雲:「這個簡單,頂多費點事,但很安全。」

  牛有道:「事情往往會在不重視的細節上出問題,細節上的問題也往往是致命的,不要馬虎大意,還是要謹慎些,不要讓人發現。」

  黑雲:「你放心,對了,要多少?」

  牛有道:「七色寶珠我見過,有幾顆應該夠了。不過我見過的大小不足以作為論證,為了穩妥起見,弄十顆吧,這事儘快安排。」

  黑雲:「好,我回頭就安排人去操辦,到手了立刻給你送去。」

  牛有道擺手:「不用給我送過去,就留在你這。另外在你這裡準備一處密地,我要用。密地裡再準備一些材質堅硬的木料,還有石頭,玉石也要些,對了,還有樹脂。」

  黑雲狐疑:「這些都簡單,不會有問題,隨時可以備好。」

  「那就這樣吧,我先走了,東西準備齊了立刻聯繫我。」牛有道就此告辭。

  ……

  門樓牌坊上,「無量園」三個字赫然醒目。

  牌坊位置也正是防護大陣打開後的出入口位置,敖豐站在了牌坊下,今天輪到無量園內無虛聖地的人當值了。

  兩個人當值,另一個名叫危野,能被派來看門的,身份地位可想而知。和敖豐被派來看門不同,敖豐是在接受變相的懲罰,危野則的確是因為身份地位的原因。

  兩人如往常一般當值,可危野發現今天當值的敖豐似乎與往常有些不同,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徘徊在牌坊下的敖豐似乎一直在觀察外面。

  「敖先生在看什麼?」兩人徘徊錯身之際,危野終於忍不住客客氣氣地問了句。

  之所以客氣,還是因為敖豐的身份背景,現在也許倒楣了,可人家畢竟是督無虛的徒孫,說不定哪天又能管他了。

  敖豐心中一凜,意識到自己今天的行為可能在對方看來有點反常。

  然而他實在是忍不住,牛有道說了會派狐族聯繫他,會讓狐族把消息傳遞到陣口,還說什麼留心觀察他就能發現。

  發現什麼?牛有道連他哪天當值也沒問,怎麼聯繫他也沒告知,外面又看不清防護陣內的情形,他想不通狐族如何能聯繫上他?

  他也害怕,害怕鬧出什麼動靜來被人給發現了,試問他如何能不加強對外觀察。

  「唉,出了這麼大的事,聖尊震怒,不可再馬虎了,否則你我吃罪不起。」敖豐找了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危野一聽,神情一肅,也跟著打起了精神。

  敖豐應付過去後,繼續嚴密觀察外面,門口?狐族會把消息送到門口?這是在開玩笑吧?門口一帶還算開闊,尤其是門口十幾丈外的地方都被烈火給塗炭了一遍,少了遮掩的障礙,有什麼東西接近越發容易被發現,狐族怎麼可能把消息送到門口?

  可是牛有道不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接連冒險的舉動就為開這種玩笑,那可真成了玩笑。

  可他看來看去,實在沒看出什麼異樣,只發現一隻落在外面草枝上的甲蟲時而飛起轉悠兩圈。

  難道是派甲蟲傳遞消息不成?他自己都覺得荒唐,誰還能遠距離操控甲蟲不成?

  看守大門的責任異常枯燥無味。

  半下午的時候,一隻大型飛禽臨空,俯衝降落在外,來者是天魔聖地的長老,亮出了烏常的通行令牌。

  危野立刻走到牌坊側旁小門懸掛的一口鐘下,抓繩噹噹搖響了掛鐘。

  很快,輪值的無虛聖地人員成隊趕到,陣門旋即開啟,一群人出去對來者進行嚴密搜查。

  關注搜查之際,敖豐目光突然一動,發現門外落在草枝上的甲蟲突然飛了起來,飛了進來。

  誰也沒有關注的一隻小蟲子進來後直接落在了敖豐的身上。

  敖豐抬手,不動聲色地將衣服上的甲蟲攥在了掌中,握在掌中略施法查探,查探之後心中咯噔一下。

  甲蟲的體腹之中藏有東西!

  他迅速抬眼掃視外界,甲蟲不可能認識自己,他可以肯定,外面某個地方肯定藏有妖狐。

  牛有道不知道自己哪天輪值,外面也看不清裡面的情形,而這甲蟲能直撲自己,說明外面某個地方有狐族一直在盯著,陣門開啟後見到了陣內的自己立刻驅使了甲蟲找他。

  可是看來看去,也沒看出妖狐藏在了哪個地方。

  經過嚴密檢查的天魔聖地一行放行入內,出去執行檢查的人員也全部退了回來。

  大陣再次封閉,牌坊下又恢復了平靜,徘徊過來的危野嘀咕了一聲:「最近好像天天有人來。」

  敖豐嘆道:「畢竟剛出了這麼大的事,無量園內部看似沒什麼事,可誰也不敢保證不會沒事。擔心無量果有失,九大聖地每天不派人來確認一次的話…換了你,你能放心?」

  此話說出後,連他自己也意識到了,牛有道那一把火燒的,恐怕不僅僅是為了方便進入無量園跟他碰面。



  道道腹誹:媽的,你所謂「狗東西」就是你家大爺我!
arty2008 發表於 2018-9-30 00:00
第一一零二章 婉拒

  眼前他見過牛有道之後第一天當值,陣門就開啟了,狐族立馬就跟他聯繫上了,已經很能說明那把火的作用。

  一把火把他給燒了出去聯繫了上了他,說服了他同流合污。

  藉著一把火的由頭,又跟丁衛進了無量園見著了他,與他公然在無量園監視之下進行了再次的補充磋商。

  再加上眼前的效果,他意識到那一把火是牛有道花了很大心思的。

  由此可見,牛有道那廝為了盜取無量果下了很大的工夫,他心中暗暗嘀咕。

  他困在無量園內不知外面的局勢,否則當知牛有道為何會選在這個時機放火。

  總之越能感受到牛有道的用心,他惴惴不安的那顆心也能稍安穩些,畢竟這不是幹一般的事,稍有出漏就要掉腦袋丟性命的。

  「是啊!」危野聞言點頭,感慨了一聲。

  甲蟲到手,敖豐不敢在此時查看,一直熬到次日清晨與下家換班回到自己落腳處後,方掏出了那隻困在他衣袖中的甲蟲。

  將甲蟲頭尾觀察,不知甲蟲腹部的東西是怎麼放進去的,唯一的可能便是從尾部塞進去的。

  他施法小心將甲蟲體內的東西逼出,想儘量不害甲蟲的性命,擔心這隻甲蟲還有回傳消息的作用。

  然而甲蟲體內之物一逼出,蹬著腿的甲蟲很快便沒了動靜,死了,他也只能作罷。

  一小卷密封的紙,清理乾淨後攤開,上面有密密麻麻的細小字跡。

  內容是讓他和狐族建立聯繫,讓他傳出消息告知狐族他輪值的準確時間之類的。

  消息傳遞時,他只要將消息藏入不引人注意的物體中想辦法拋出便可,狐族會派人到門口來取。

  取件的時間在晚上,便於避免被發現。

  當然,還需他配合,狐族會在他指定的準確時間點來取東西,因此在這準確時點內,他敖豐必須要轉移門口另一名守衛的注意。

  看完信中內容後,敖豐把密信和甲蟲都銷毀了,悶在屋內長呼出一口氣來,嘀咕自語一聲:「得八天後了…」

  ……

  妖狐司,書房內,剛剛返回的牛有道走到案後坐下了,再次掏出袖子裡的書信查看。

  這是他第二次查看,在外面拿到信時就看過一遍,再次看過一遍後,默默靠在了椅背,抬頭看著屋頂輕嘆了一聲。

  信是由莎如來那邊轉遞來的袁罡親筆書信,如往常一般,對外界蒐集到的情況做了簡報。

  簡報內容之所以讓他嘆息,是因為簡報中提及了一事,郡主商淑清有了婚嫁對象,對象是個叫傅君蘭的人。

  這個傅君蘭多少與商家有點淵源,家族本是燕京一大戶人家,早年與寧王商建伯有交往,寧王府沒落後傅家受了牽連,也因此破敗。商朝宗在南州崛起後,傅家投奔南州,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多少得了商朝宗一些支持,又重新有了些薄產。

  傅君蘭小時候在寧王府和商淑清見過面,小孩子家家的在一起玩過,知道商淑清長什麼樣。

  因為家族沒落的原因,世態炎涼,傅君蘭也一直未婚娶,算是和商淑清同命相連。誰也沒想到兩人多年後居然還有機會走到一起,能讓商淑清另眼相看,兩人之間也算是一段姻緣造化。

  商朝宗對於此事是謹慎的,家族扶持歸家族扶持,嫁妹妹歸嫁妹妹,派人嚴查了傅君蘭這些年的底細,確認無憂後方同意了。如今商淑清和傅君蘭正在嘗試接觸交往,待雙方都確認後,雙方家庭便要落實雙方的婚事。

  也不知袁罡是什麼意思,一份簡報中,商淑清的這事佔了大半。

  牛有道懂袁罡的意思,牛有道知道在袁罡的眼中商淑清是個好姑娘,牛有道也知道在袁罡的眼中從不以容貌來衡量一個女子的好壞。

  事實上茅廬山莊的人眼都不瞎,都看出了商淑清對他牛有道有意思,袁罡如此詳述未必沒有勸他要不要考慮的意思。

  他和袁罡的關係,沒有什麼是不能直說的,袁罡之所以沒有直接勸他,是因為知道他的過去。

  如此詳述,未必沒有希望他放下過去重新開始的意思。

  能不能放下過去,是他牛有道自己的事,他自己會把握,不用別人操心。

  他也不傻,他也知道商淑清對他的心意,他更知道商淑清那女人除了容貌外,真的很不錯。

  容貌他在不在乎?不能說一點都不在乎,多少還是有些在乎的。

  可他不能接受的原因和容貌無關,自從被袁罡和商淑清拉進了這蹚渾水之後,已經走上了一條身不由己的路。

  說什麼怕害了商淑清也許有些矯情,可事實的確是如此,他現在的處境一直處在生死邊緣,不管和誰談情說愛都是害對方。不管他和哪個女人確立了關係,對他下手不成的人都會朝那個女人去想盡辦法,不說其他人,丁衛和玄耀哪個會放過好拿捏住他的機會?到時候不止害了那個女人,還要連累一大堆保護那個女人的人。

  離商淑清遠一些,保持一些距離,某種程度上的確是在保護商淑清,沒辦法,他目前的處境就是這樣的。

  當然,排除這些原因他也不會接受商淑清。沒其他原因,對商淑清沒有男女之情,他不會因為覺得哪個女人不錯就娶哪個女人,不會因為感動什麼的而娶,沒有男女之情就是沒有男女之情,他一貫理智。

  這種事他不可能因為別人的態度就勉強自己,再說了,也沒人會勉強他。

  沒人勉強就說明哪怕是在其他人的眼裡,也覺得他們兩個不合適。

  為之嘆息是因為畢竟受了商淑清這麼多年的服侍,感嘆商淑清這一生毀在了那張臉上,他不明白寧王商建伯為什麼要讓自己女兒變成一張「鬼臉」,趙雄歌說得不清不楚的,其中肯定隱瞞了什麼。

  有些問題一時間想不明白,暫時也就不去多想了。

  抽出案上紙張,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莎如來的,讓莎如來幫忙查一下傅君蘭的背景,擔心商朝宗的查探能力有限。

  他是希望商淑清能嫁個好人家而幸福的,不希望這麼個好女子落得個不幸。

  也不僅僅是因為商淑清個人的原因,商淑清嫁人對整個商系勢力來說絶非小事,一旦被心懷不軌的人介入利用,後果不堪設想,不得不謹慎。

  另一封信是回覆給袁罡的,若商淑清能順利嫁人,讓幫忙準備一份厚禮贈予。

  兩封信剛寫完,外面響起秦觀敲門的聲音,「長老,有貴客登門。」

  牛有道隨口問了句:「誰?」

  秦觀:「冰雪閣閣主夫婦前來拜見。」

  川穎和雪落兒?牛有道愣了一下,那兩位跑來幹什麼?旋即收了書信納入袖中,迅速起身而出。

  來到外面時,雪落兒和川穎已經等候在庭院中,一對璧人,男的玉樹臨風,女的漂亮,就是肚子又大了不少。

  「見過閣主,見過川兄。」牛有道快步過去見禮。

  川穎態度親昵熱情,直接上前把了牛有道的胳膊,爽朗大笑道:「牛兄,冒昧來訪,唐突打擾了。」

  雪落兒面露友善笑意,但略顯矜持,畢竟相對來說,牛有道的身份地位她還是有些看不上眼的,不是因為丈夫的話,哪會降貴紆尊親自登門拜訪區區一個門派的長老。

  「不打擾,不打擾,二位是我請都請不來的貴客。裡面請,裡面請。」牛有道連連邀請,請了二人進客廳落座,並讓出了主位給二人坐。

  秦觀和柯定傑迅速給客人上茶,對他們來說,冰雪閣閣主夫婦也算是大人物,牛長老有這樣的大人物朋友,他們與有榮焉。

  客廳內客套一番免不了,言談間雪落兒偶有開口,過問了一下牛有道在這裡過得怎麼樣,如果有什麼困難她會幫忙過問一下。

  牛有道連連說好,說有困難一定會請求幫忙之類的,至於具體的困難隻字未提。

  因為他很清楚,這不是從前,不是雪落兒說句話就能解決問題的時候,如今的局面,有時連丁衛之流都無可奈何,雪落兒的話根本沒有作用。真要牽涉到了聖境內正兒八經的鬥爭,誰會把雪落兒的話當回事?誰敢?

  談及夫婦二人要暫離聖境回一趟冰雪閣後,川穎主動問道:「牛兄,我們剛好要出去,你可有書信要我幫忙轉交給外面的朋友?」

  牛有道想了想,搖頭:「沒有。」

  川穎:「一個都沒有嗎?令狐秋那邊要不要回封信?」

  牛有道呵呵道:「算了,我和晉國那邊不合,還是不要連累他了,回些客套話也沒什麼意義。」

  不管川穎多熱情,多豪爽,多主動願意幫忙,牛有道都一一婉拒了。

  夫婦二人逗留了一陣也就離開了。

  送客到門外的牛有道不停揮手請客慢走,待到手放下時,眉頭又略皺起,似乎在思索什麼。

  ……

  天魔聖地,鑿巨山開建的魔宮內,一片黑沉沉中叮噹聲不斷。

  一體型高大的男子濃眉飛聳,光著健碩的膀子,掄錘開鑿壁雕,行事看似工匠,實則正是天下九聖之一的烏常。

  長老黑石稟報完了情況,開鑿聲也停下了。

  烏常面對著壁雕徐徐道:「他拒絶了所有幫助?」  

  黑石欠身道:「沒明著拒絶,但至少都婉拒了。」

  烏常:「看來他還是不信任。種種跡象顯示,聖女的東西很有可能在趙雄歌手上,他和趙雄歌關係匪淺,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取得他的信任。」



  商淑清會出嫁嗎?應該不會!再重蹈戰如意的覆轍,老躍不被罵死才怪!
arty2008 發表於 2018-9-30 18:00
第一一零三章 五顆頭骨

  黑石當然知道他想要什麼:保存在魔教歷代聖女手中的魔典。而本代聖女死後,魔典藏在什麼地方似乎隨著聖女的故去成了謎,怎麼找都找不到。最終,和聖女有男女之情的趙雄歌便成了懷疑對象。

  可是不管用盡什麼手段,趙雄歌死活不肯承認自己知道魔典的下落,威逼利誘都沒用,態度無非一死。

  哪怕就算你確認東西在趙雄歌手上又怎樣?人家就是不肯交出來,你還能殺了對方不成?如果趙雄歌真是唯一知情人的話,殺了他就永遠都不可能知道魔典的下落。

  「現在他被許多人盯著,冒然接觸怕是會惹人懷疑。他目前的情況,川穎也不可能老是往他身邊跑,他人本就多疑,太過倒貼怕是更會引起他的懷疑。聖尊,這事恐怕需要時間。」黑石謹慎回道。

  烏常面對壁雕,沉聲道:「都是羅秋女兒幹的好事!」

  「唉!」黑石嘆了聲,誰能想到羅芳菲會突然把牛有道給點進來,搞得在外界醞釀的準備白瞎了。

  後來羅芳菲又把牛有道給弄出去了,這邊正高興外界的計劃可以繼續,緊接著發現又白高興了一場,丁衛又把牛有道給弄回來了。

  這邊想插手干預,可又怕天魔聖地為個牛有道有過多舉動會引起其他八家的警惕,九聖之間一直相互警惕著,尤其是針對天魔聖地。只要天魔聖地一出手,另幾位肯定要明裡暗裡的插手,弄清情況。

  一旦把另八家給捲進來了,那這事可就複雜了,並且更加難辦。

  牛有道在聖境之外,針對起來,行事布置都比較容易,到了聖境後很難再怎樣。

  加之牛有道不安分,一來就得罪了人,已經引起了各方注意,越發不好接觸。

  叮噹開鑿聲又起,繼續掄錘的烏常邊砸邊說道:「那廝得罪了人,把人盯好了,別讓人給弄死了。」

  黑石:「不好盯,這傢伙拿著雞毛當令箭,經常在聖境東奔西跑,動不動就跑得沒了影。加上有其他人關注,我們行事不方便。」

  烏常:「也就是說,你什麼都做不好?」

  黑石忙道:「屬下倒是另有想法。」

  烏常:「說。」

  黑石:「不妨讓人把他逼入死境,我們再出手搭救一把,條件不妨直接跟他挑明了,讓他配合我們。只要讓他知道我們可以保他的性命,結果也許簡單得多。」

  烏常:「幾家裡面,我們應該是最早關注他的人,難道到現在你還不明白這傢伙沒那麼容易控制?不是個願意受人控制的人,他會想盡辦法擺脫。一旦我們跳出來,一旦讓他摸到了頭緒,他會藉機生事的,這事不能讓其他幾家知道。」

  黑石:「不妨先試試看,他若是不配合,那就直接做掉,不妨再從上清宗那邊下手。」

  烏常:「上清宗?還用你來提醒我?趙雄歌和魔教相處這麼多年,連對魔教都不肯吐露半個字,你以為他會告訴上清宗?上清宗是他的情分,不是他的希望。我為何選中牛有道?你呀,不懂趙雄歌那種人,只有與趙雄歌目標一致的人,才有可能讓趙雄歌吐露秘密。和他有關係的人,我看來看去,也只有這個牛有道存在這種可能性,還是要在牛有道身上多下工夫,明白嗎?」

  「聖尊明鑒,屬下明白了。」黑石欠身應下。

  烏常不再言語,全身心掄錘開鑿,可謂是汗流浹背,一頭散亂的長髮粘著汗水貼在身上,掄錘時的肌肉猙獰。

  黑石慢慢退下,其實有點想不明白這位,為何要把自己淪為俗世苦力一般?

  開鑿時不施以法力,純粹以血肉之軀的體力行事,一點點開鑿。

  這座山中開鑿出的巨大空間,都是烏常這些年以一己之力開鑿出的,明明隨時可以號召其他人來效力,卻不讓,非要親自賣力不可。

  看這樣子,似乎要親自將整座大山給鑿空了不可……

  魔宮內叮呤噹啷響個不停,外面陰氣沉沉的亂葬崗卻是一片死寂,連個蟲鳴都沒有。

  死寂中一群棲息在一棵大樹上的烏鴉突然被驚飛,月下呱呱亂叫聲中,兩條人影驚的動作停滯,不敢有任何動作。

  亂飛亂叫的聲音停下後,兩人觀察了一陣四周,見沒驚出什麼其他動靜來,方鬆了口氣。

  閃來落在樹下的兩人又抬頭看了看樹上,之前沒想到這樹上藏了群烏鴉。

  「埋哪?」一人問另一人,問話的正是武飛。

  這四周潦草亂葬的墳塚怕是有上千座,埋在亂葬崗的人大多是犯了錯的,沒人立碑,只有墳包而已,想找到目標墳塚有點不容易。

  另一人則是天魔聖地的底層人士,平常幹點打雜的活,遇上埋屍的事也順帶了。

  武飛尋機找到其喝酒,閒聊憶當年之類的提到了個別人的名字,埋屍者則言提及的人死後是他埋的。

  接下來的事情,武飛自然是找了個藉口順理成章了,也是兩人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埋屍人環顧四周,「事情過去十多年了,一時間也記不太清楚。我記得當時連同徐子靈一起下葬的有五個人,埋的時候抬眼能看到這棵樹,應該就在這棵樹的周圍一帶,容我仔細想想。」

  武飛警惕著四周,「你也真夠可以的,埋了人,連埋哪都不記得。」

  埋屍人:「記當然記得,但也只是記一段時間,誰能永遠記得?屍體抬來,走到哪,見哪塊空地合眼就挖坑埋了,不會想那麼多。」

  武飛不耐煩道:「你快點。」

  埋屍人開始閃掠各墳包之間,落地後不時看向大樹,似乎在尋找記憶中的方位。

  好一陣後,埋屍人蹲在了一座墳包前,似乎在查探。

  警惕四周的武飛注意到後,迅速閃來,問:「找到了?」

  蹲在地上的埋屍人點頭道:「沒錯,應該就是埋在這裡。」

  武飛驚疑不定道:「什麼叫應該?別跟我應該,要確認才行。我念舊情,要給他們另覓地方好好安葬,萬一重新入土的是別人,祭拜錯了對象豈不成了笑話,也對不起他們。」

  埋屍人再次伸手摁在地上施法查探一陣,之後確認道:「武先生,沒錯,就是這裡。」

  武飛打量了一下墳包,問:「一點標識都沒有,你何以確認?」

  埋屍人解釋道:「首先是埋的方位我大致有點印象。其次你看這墳包的沉降程度,已經快平到地面了,這墳有些年頭了,肯定不是新墳。還有一點,當時隨便挖了個坑,五個人扔一個坑裡埋的,同時一個坑埋五個人的重複情況應該沒有,所以不會有錯的。」

  武飛當即蹲下,也伸手摁在了地面,施法查探地下情況,果真發覺埋有五具骸骨,按對方的說法的確不會有錯,當即示意道:「那就挖,快點,免得夜長夢多。」

  兩人當即一起動手,施法剝開地面積土。

  待到沉寂地下多年的五具骷髏骸骨浮現後,武飛有點傻眼了,五具埋在一起,血肉早就腐爛,只剩下骨頭架子,哪個是褚衛城,哪個是徐子靈,哪個是廣鶴,根本分不清楚。

  他當即問道:「你能分清哪個是他們三個嗎?」

  埋屍人道:「武先生,這你就為難我了,這哪分得清?」

  武飛皺眉,頭疼了。

  埋屍人又道:「武先生,既然是做好事重新安葬,已經這樣了,乾脆將另兩人一起順帶了也沒什麼。」

  武飛嘆了聲:「行吧,幫我起出來。」

  埋屍人剛轉身,突然身子一僵,瞪大了雙眼。

  一指點中其後背突襲的武飛再次上手,抓住對方脖子直接給嘎嘣擰斷了。

  將人推倒一旁,武飛迅速摘取了五具骸骨的顱骨給一起打包了。

  跳出墳坑後,又迅速培土,直接將埋屍人的屍體給埋了。

  做完這些觀察了一下四周,揹著五顆顱骨迅速飛離。

  東西他已經找到了,但哪顆是誰的顱骨他分不清,只能是扔給牛有道自己去想辦法了……


  數日後,牛有道再次趕到上次碰面的地方與武飛秘密碰頭了。

  布包打開,五顆頭骨擺在眼前,牛有道愕然:「怎麼是五個?」

  「先生,沒辦法,當時埋的就是五個人……」武飛一頓訴苦。

  這就有點麻煩了,牛有道皺眉,伸手抓了只骷髏頭在手,發現觸手冰涼,骨頭顏色略泛烏青,略頷首道:「果然是在陰氣之地埋了許久的東西。」

  抬頭又問:「你能確定三人在這當中嗎?」

  「這個應該不會有問題……」武飛又把埋屍人的話轉述了一遍。

  牛有道案首:「辛苦了。」說罷重新將布包給包上。

  武飛在旁眼巴巴道:「先生,事我已經辦了,那個女人的事…」

  牛有道拎了布包,「你放心,我說話算話,不過要等我先確認你找的東西究竟是不是我要的才行。」

  武飛連連點頭,「好,那我等先生消息。」

  兩人就此分別,悄然各自歸去……


  又有一隻甲蟲。

  無量園牌坊下再次輪值的敖豐注意到了,看來是狐族的消息又來了,他看了看手中把玩的一株草。




  道爺的專業可能有將骸骨復原生前容貌的能力~
arty2008 發表於 2018-9-30 20:30
第一一零四章 冒險之舉

  自己還沒把消息給送出去,沒想到狐族的消息又來了,什麼事這麼急?

  他看了看四周,也不知道今天會不會有人來,或者有人會出去,若是沒有的話,他既沒辦法把消息給傳出去,也沒辦法接收到狐族要傳遞的消息。

  按照這段時間的情況來看,幾乎每天都會有人來,甚至進出幾趟的情況都有。

  當然,也有個別天數無人進出的情況。

  這些情況他這些日子一直在仔細關注,他不知自己今天當值會不會遇上無人進出的情況。

  幸好,並未憂心多久,僅僅個把時辰後就有人來了。

  也不能說是幸好,說到底還是那把火燒得好,令各方提高了對無量果的關注,否則無量園不會出現如此頻繁進出的情況。

  當然,無量園內的人也被折騰得難受,反覆被人盤問,翻來覆去的問一些雷同的問題。

  陣門開啟時,敖豐挪步,有意貼門口站著。

  陣門一開,甲蟲飛了進來,落在了他身上。

  甲蟲被他隨手給抓了,之後手上把玩的一株草也貌似很隨意的隨手丟棄了,打了結的草扔在了陣門之外。

  他扔草的動作被一起輪值的危野注意到了。

  暗中觀察四周的敖豐也發現危野注意到了,但儘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危野欲言又止,按理說無量園內不許有對外多餘的動作,然而見到只是一株草而已,不會有什麼問題,最終還是沒再多說什麼,畢竟敖豐的背景擺在那。

  待到人進人出大陣再次封閉,眼睛餘光一直留心觀察的敖豐見危野沒什麼異樣,這才暗暗放下心來。

  一切歸於平靜後,已經熟悉了甲蟲套路的敖豐在袖子裡默默取出了密件,找機會趁著不被注意時留心了一下上面的內容。

  密信上說,今晚子時,狐族會送一樣東西到門口草叢,非常重要的東西,裡面附有消息,東西比較大,帶進去困難,讓他想辦法。

  鄭重提醒,東西會在子時準點送達,要敖豐必須在那個時間點轉移另一名值守人員的注意,給狐族接近門口的機會。

  順帶著,狐族會在那個點拿取他可能傳遞出的消息。

  信裡說,牛有道相信憑他的能力能辦好這件事。

  這信看得敖豐有些心驚肉跳,開什麼玩笑!居然要讓他從外面攜帶大件的東西進來,還相信他能辦好,當無量園的人都是瞎子嗎?

  信捻毀在了掌中,伺機一把灰脫手而已。

  可信中內容一直讓他惴惴不安,接下來的時間令他有種煎熬難耐的感覺。

  時間一點點過去,敖豐體會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覺,眼睜睜看著天漸漸黑了……

  臨近子時之際,敖豐走到牌坊下稍微喚了聲:「危野。」

  留心四周的危野聞聲回頭,走了過來,「先生有事?」

  見他側對著大門,敖豐負手沉吟著徘徊著,漸漸引誘危野調整了站位,待其背對大門後,方停步嘆道:「危野,你有沒有考慮過將來?」

  「將來?」危野愣了一下,旋即苦笑:「我這種無權無勢又無背景的小人物,進了無量園,無量園便是將來,沒有其他想法。」就算是有,他也不可能說出來。

  敖豐道:「也就是說,我餘生要和你一樣?」

  危野道:「那不會,您畢竟是聖尊的徒孫,哪是我能比的,有葉先生在,說不定你哪天就出去了……」

  他在那寬慰,敖豐目光卻留心到了大門方向隱隱有什麼東西趁著夜色快速靠近,靠近後又迅速離開了。

  看了看四周,沒什麼異常,安心了,才接著對方的話嘆道:「不用安慰我,我得罪了縹緲閣,這輩子恐怕是離不開了。」

  危野笑道:「不會的。」

  敖豐:「但願如此,若真能如你所言,危野,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想辦法把你也調離此地。只要我有機會,我會找個辦差的理由把你也給調離出去。」

  危野頓時心生一絲期待,「若真能如此,危野定為先生效犬馬之勞。」

  敖豐不管他說的算不算,根本沒考慮那麼長遠,說出那種話是有意為之,即要轉移對方注意力,也的確是想讓對方心存一絲希望,有希望才能寬容他輪值時的一些小動作。

  「希望咱們都能有這機會。」敖豐說著與他擦身而過,慢慢踱步到了門口,留心觀察了一下,發現自己扔出的那棵打了結的草已經不見了,應該已經被取走了。

  而草叢中卻多塊石頭,長條狀的石頭,這麼大?敖豐暗暗罵娘,這麼大的石頭他怎麼可能帶得進去?

  一夜過去,他本以為這趟輪值已經不可能再有機會接觸到外面那塊石頭,估計要等到下一班再看。

  誰知臨近天亮之際,已經快交班了,外面突然又來了一波人。

  陣門開啟,值守樓內的一群人出去之際,他也跟著走了出去。

  當然並未從門口走開,就往門側外面一站,還是守門的樣子,那石頭就在他腳下。

  敖豐迅速四顧之際,發現門內的危野有些愕然地看著自己。

  敖豐立刻對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另一個方向。

  危野扭頭朝他示意的方向看去。

  緊急環顧四周的敖豐足尖一鏟,那塊長條石頭直接順進了他的長袍下襬中,隱藏其間。

  動作乾淨俐落,沒有絲毫的猶豫,相當的果斷。

  外面的來客和裡面出來相迎的人已經碰面在了一起交談,危野也回過了頭看向敖豐,一臉茫然的樣子,彷彿在問,讓我看什麼?

  敖豐沒有回示,又趁著外面的人交談之際慢慢踱步拐進了陣內,看門巡視模樣,進來後便站在陣門內一動不動了。

  他表面看似簡單輕鬆,實則內心緊張到了極點,無比緊張忐忑,一直在留心無量園內警戒樓內的動靜。

  他很清楚,每當外面有人來時,無量園內的戒備人員便會緊盯外面的動靜。

  他雖然是背擋著鏟石頭的方位,應該有遮掩作用,但不知道警戒人員有沒有發現自己的動作。

  冒然在那個時候動手,是他突然意識到這個瞬間可能是個絶佳的機會,進出雙方人員碰面時應該是警戒人員高度關注來客的時候,可能不會留心無量園內的自己人。

  高度緊張著,也許突然果斷的行為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他現在甚至有些後悔了,開始後怕了,怎麼能不經縝密準備就冒然行動?

  陣外人進來了,大陣關閉了,警戒樓內的人一直沒有動靜,他緊繃的心弦終於慢慢鬆開了。

  若有發現,肯定直接找上來了,不會一直沒有動靜,應該是沒事了。

  危野此時卻走了過來,問:「先生剛才讓我看什麼?」

  敖豐奇怪:「看什麼?沒讓你看什麼呀?」

  危野愕然:「剛才先生在門口朝那邊示意,不是讓我看什麼嗎?」

  敖豐哦了聲,「我見你不觀察四周反而盯著我看,示意你注意警戒。」

  危野立刻道歉道:「是我疏忽了。」

  「沒事。馬上要交接了,這一趟又熬過去了。」敖豐感慨一聲。

  危野笑了笑,可不是熬過去了麼?守在這裡不能修煉又不能坐,一直幹耗著,一天下來也的確是熬人。

  之後,危野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發現敖豐幾乎站在原地不動。

  殊不知敖豐是有苦難言,襠下藏的東西太大了,連站著都有些彆扭,不敢輕易走動,容易露餡。

  眼看交班在即,危野正不時回頭看交接的人來沒有,忽聽一旁咣噹一聲,猛回頭一看,發現敖豐在用腳掀牌坊附近的幾塊石頭,貌似閒得無聊,危野也沒在意。

  沒多久交接的人來了。

  交接完畢後,敖豐當眾翻了翻石頭,眾目睽睽之下搬起了兩塊石頭。

  接班的人問他幹嘛,他說搬兩塊石頭去雕刻點東西玩玩,就這樣光明正大的抱了石頭回去。

  一回到自己閣樓內,放下東西把門一關,回頭立馬檢查那塊長條石頭,發現裡面果然有問題。

  破開石頭一看,發現裡面竟然是五顆骷髏頭。

  「搞什麼鬼?」敖豐咒罵一聲,不知道牛有道弄什麼鬼東西,害自己冒這麼大的風險,竟然只是送五個骷髏頭進來!

  破開的東西里面有顆蠟丸,捏開一看,發現裡面是封信。

  信中告知他,這五顆骷髏頭很重要,必須藏好,待牛有道再進無量園時,就是動用這東西的時候。

  不清楚究竟在搞什麼,可敖豐還是照辦了,也不敢把這東西明擺著,到牆角挪開櫃子,撬開了地磚,地下挖了窟窿,把東西埋了進去。

  處理乾淨了痕跡後,又假模假樣抱了另一塊石頭玩雕刻。

  ……

  荒澤死地,沼澤深處的一個洞穴中,牛有道正檢查著狐族為他準備好的那些材料。

  黑雲在旁陪同,問了聲:「你要這些東西究竟要幹什麼?」

  牛有道:「你不是說已經接到傳訊,七色寶珠已經採集好了,正在送來的路上今天就能到嗎?東西到了你自然會知道。」

  正這時,外面一名長老快步進來,稟報導:「那邊傳來消息,給敖豐的東西,敖豐已經順利弄進去了。」

  牛有道一怔,皺眉道:「這麼快?按時間算,他下次當值應該是八天後。」

  「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次當值他就把東西弄了進去……」長老把探子觀察到的情況說了下。

  牛有道神情抽搐,可謂心驚肉跳,罵道:「如此倉促行事,這傢伙瘋了嗎?」



  模仿、造假應該也算是盜墓專業戶的技能之一吧~
arty2008 發表於 2018-10-1 18:30
第一一零五章 仿造無量果

  見識過荒澤死地結束時敖豐的作證應對,還有上次火燒無量園兩人密會差點被發現時敖豐的解圍應對,他對敖豐膽大心細的應對能力還是有一定信心的。

  東西已經送到了無量園的口子上,而且偽裝成了石頭,只要精心籌劃還是有機會弄進去的。

  譬如稍微製造些動靜,無量園內的人外出查看之際,趁亂稍微踢一腳就能將石頭給撥進無量園內。

  他想過各種可能性,沒幫敖豐作主是因為敖豐比他更熟悉無量園內部的情況,讓敖豐自己斟酌選擇才是最佳辦法,自己不宜在不熟悉內部情況的情況下瞎干預,他相信這邊幫忙鋪墊好了,臨門一腳的事敖豐是有能力完成的。

  可是怎麼也沒想到,敖豐居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以這樣的方式倉促弄進去!

  無量園那麼多人盯著,在事先沒有任何準備籌劃的情況下,就那樣把東西給帶進去,未免也太冒險了些。

  罵完之後又急問:「他把東西帶進去後,現場有什麼動靜嗎?」想不擔心敖豐被發現後被抓都難。

  長老道:「探子傳來的消息只說他把東西帶進去了,當時應該一切正常,若有什麼異常動靜的話,探子傳來的消息上肯定會有所提及。當然,無量園的防護陣封閉后裡面什麼情況外面也看不到,後面有沒有什麼異常我們不知道。」

  牛有道:「之後無量園內沒有派人出來搜查?」

  長老:「沒接到這方面的消息。」

  牛有道:「你剛才說,在陣門開啟後,裡面的人出來與來客碰面時敖豐就下手了?」

  長老:「探子是這樣上報的,應該不會有錯,我們的人不會亂報情況。」

  牛有道當即閉目思索一陣,良久後才睜眼嘆了口氣。

  一旁嚴密關注的黑雲當即問道:「怎麼了,有問題嗎?」

  牛有道:「應該沒出什麼問題。無量園我進出過,對任何進出的人的搜查都很仔細,也就是說搜查要花點時間。無量園的人若發現了什麼問題,不會等到搜查完都沒反應,等到大陣封閉後再做反應的可能性不大,應該是被他混過去了。」

  黑云:「敖豐那傢伙膽子不小啊!」

  牛有道:「敢在荒澤死地違規搶劫的人,膽子能小嗎?膽小的話,幹這種事情我也不敢用他。」

  話雖這樣說,他還是有點不放心,走到了木材堆前,找到根木材,指掐著比劃出長短來,拔劍給一劍砍斷了,之後取截斷的木頭揮劍修整。

  讓敖豐帶進無量園的那塊長條石頭是他一手打造的,尺寸方面他很清楚。

  將斷木修整到和那塊石頭差不多大小後,直接扔在了地上。

  寶劍歸鞘,牛有道繞著那截木頭轉了兩圈,停步在木頭一端,邁步向前之際,腳尖鏟向木頭一端,木頭順著邁出的步伐斜斜上滑進了長袍下襬內。

  黑雲等人相視一眼,知道這位在重複敖豐的所為,想看看能露出多大的破綻。

  東西一到兩腿間,牛有道低頭四顧自己下盤,藏在下盤的東西到手不虞會掉下來,又不是多重的東西,腿部稍微施法就能吸附住,關鍵是藏個這麼大的東西,怎麼都不自在。

  東西有點長,差不多快頂到大腿根部,能自在才怪了!敖豐的個頭高,也許能舒服些?

  他試著走了兩步,根本沒辦法正常走路,得慢慢悠著才行。

  他回頭問大家:「怎麼樣,能看出什麼異常來嗎?」

  黑雲呵呵道:「瞎子才看不出來,只要他敢走來走去,肯定會被發現。還有,這藏東西的動作不小,只要有人看到,就肯定能發現他藏東西的動作。」

  牛有道負手身後,幾乎是以岔著腿直硬硬甩腿的方式行走,儘量掩蓋自己的異常,慢慢走了幾步,「他敢這樣做,肯定是找到了其他人視線疏忽的機會才敢。」

  黑云:「以這種方式帶東西進無量園,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你難道就不懷疑其中會有什麼問題?」

  牛有道:「你懷疑什麼?」

  黑云:「他會不會已經把你給出賣了,所以才敢以這種方式帶東西進去。」

  牛有道略默,之後慢慢搖頭道:「這種可能性不大。真要把我出賣了,縹緲閣早就對我動手了。就算有人想弄清我想以什麼方式盜取無量果,更不會讓他以這種方式把東西給帶進去,會以其他方式周密配合,不會打草驚蛇。」

  「敖豐這人幾次接觸下來,我有所瞭解,他還不清楚我的具體計劃,對他來說,只要還有成功的希望,至少也會先看看情況再說。早出賣我,晚出賣我,結果沒有什麼區別,只要還有希望,他就會觀望,除非徹底看不到了希望,才有可能將我出賣。」

  「這次,我基本可以斷定他是臨時起意。說到底無量園內部的情況他比我們熟悉,由他自己決定什麼時候動手也沒什麼錯。我現在擔心的是,無量園封閉後,探子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說到這,低頭看了看自己下盤,又嘗試著走了幾步,「只要走動,就容易被看出端倪,也不知他能不能矇混過去?他既然敢做,我希望他是想好了後續應對過關方式的。」

  抬頭又對狐族叮囑道:「讓探子注意觀察無量園的進出動靜,待到敖豐下次輪值時,注意他是否有異常。並再向他傳遞一次消息,我要他給出這次冒險之舉的詳細解釋。」

  黑雲嗯聲點頭。

  咣噹一聲,牛有道襠下的東西掉落在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牛有道也踢了一腳。

  若早知敖豐是以那種方式把東西給帶進去,他就會想辦法對那五顆頭骨進行鑒定,甄別出三顆的話,體積小不少,帶進去更安全。奈何之前不知道,為了省去麻煩,他直接把五顆一起給送去了。

  有些事情本就是出乎意料的,現在想多了也沒用,只能再等無量園那邊的情況。

  「族長!」洞外有兩位狐族長老大步而來。

  黑雲見之立問:「東西帶來了嗎?」

  「在這。」兩位長途奔波而回的長老解下背負的包裹,當場蹲地打開,只見兩人包裹裡各有一塊大石頭。

  啪啪兩聲,兩塊大石頭被砸開了,立刻有柔和紅色光芒綻放而出,十顆拳頭般大小的紅色珠子滾出。

  兩位長老將十顆珠子撿起奉上,黑雲沒有接手,反問牛有道:「東西來了,怎麼樣?」

  牛有道拿了一顆在手查看,突然施法一捏,咔一聲,珠子碎裂開來。

  眾人訝異,不知他為何將這辛苦得來的東西給毀了。

  見珠子破碎後對紅光散發的影響並不大,牛有道微微頷首,似乎比較滿意,之後走到一邊的石桌旁,示意把珠子都放石桌上。

  東西齊備了,牛有道伸手進袖子裡摸出一隻布包,在石桌上翻開,是一些刀具,他最近親手製作的一些雕刻刀具。

  「你這是要幹什麼?」旁站觀望的黑雲好奇。

  牛有道沒有解釋,而是親自去砍了一塊木頭塊在手,坐回石桌旁後,刀具上手,先削,削出大概想要的輪廓後,又抓了雕刻刀在手,快速雕刻起來。

  沒多久,一顆拳頭大小,像心臟,又表面粗糙的東西雕刻了出來。

  沒完,牛有道繼續以工具刀施法掏空木雕內部。

  完工後,牛有道抓了塊捏碎的寶珠碎塊,扔進了木雕中。

  儘管木雕內壁掏空的已經很薄,可內部紅光的透光性依然不能讓他滿意。

  啪!費了番工夫的木雕被牛有道當場直接給捏碎了。

  只見牛有道又起身去翻那堆玉石料,翻了塊大小合適的來,針對的打造模式和之前的木雕一樣。

  東西做出來後,又扔了寶珠碎塊進去測試透光性,比木雕好得多,可顏色並不能讓他滿意。

  啪!又被他捏碎了。

  最終又起身取了塊樹脂來,這次他沒有直接雕刻,而是施法加熱將其軟化後迅速揉捏。

  將樹脂捏出了大概的形狀後,再次投入寶珠碎塊測試透光性。

  結果令他皺了皺眉,顯然還是不滿意。

  端詳著手中東西琢磨了一陣,牛有道忽起身四處觀望,徘徊之際蹲地,抓了把土在掌中觀看。

  不滿意,手中土隨手灑了,站起來就往洞外走,剛走到甬道,忽停步,扭頭盯上了一旁的石壁。

  砰!他忽然一掌拍在石壁上,震的洞內嗡嗡響,五指在石壁上一抓,一把震碎的石粉到手。

  再次回到石桌旁坐下,樹脂再次被他施法軟化,之後與那把石粉混在一起反覆揉捏。

  待兩種東西混合均勻了,牛有道將其再次捏出輪廓,寶珠碎塊扔進裡面測試。

  這一刻,他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伸手抓了刻刀,就此在樹脂上細心仔細雕琢起來。

  待成品出來後,外形可以說是和無量園內的無量果一模一樣。

  圍觀的黑雲等人已經看出了端倪,這廝在仿造無量果!

  可成品並不能讓牛有道自己滿意,光感不行,沒有無量果那種近乎活物,像是一顆心臟在跳動的感覺。

  「打點水來!」牛有道忽喊出一聲。

  「快去!」黑雲立刻偏頭示意一聲。

  一名長老迅速離去。

  而牛有道則又倒出了仿造品裡的寶珠碎塊,打了個孔眼出來,從衣服上挑出一條絲線穿入孔眼內將寶珠碎塊綁好了。



  果然是造假專業,初級的就夠用了!
arty2008 發表於 2018-10-1 22:00
第一一零六章 衛國驚變!

  水打來了,牛有道接了水壺,開始往仿造的無量果內灌了水。

  之後絲線吊著的寶珠碎塊又塞入了仿造品內,端詳了一下透光性後,牛有道笑了,開始將絲線另一頭栓在仿造品破口處,令裡面的寶珠碎塊懸吊在仿造品內,之後小心將破口處施法融合。

  待徹底密封成功了,牛有道再次取了雕刻刀在手,小心將融合處再進行仔細的雕刻,完善仿造度。

  完工了,雕刻刀放下,牛有道隨手將仿造品扔了出去,笑道:「看看怎麼樣。」

  黑雲一把接到手,托在掌中一看,在場眾人皆目瞪口呆。

  倒不是他們見過無量果,他們這一代的狐族都沒見過,令他們瞠目結舌的是這東西似乎活了一般。

  凹凸不平的表面凹縫內隱隱有紅光滲出,光感變化下,此物像是在呼吸,又像是心臟在跳動。

  東西拿在手中的黑雲能感覺到這份奇妙因何而出,他能感覺到懸吊在仿造品內部的寶珠碎塊在蕩動,那似乎呼吸的光線正是因為寶珠碎塊在水中晃動時讓人產生的錯覺。

  再看仿造品上面的雕工,看似粗糙,每一處粗糙點實際上都是人工雕琢出來的,這份精巧手藝令黑雲嘖嘖驚嘆道:「牛有道,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

  牛有道呵呵道:「曾有過對仿品感興趣的經歷,彫蟲小技而已,還能入您法眼吧?」

  黑雲端詳著:「東西是做得不錯,可你問我們好不好沒用,我們沒見過無量果長什麼樣,究竟像還是不像,你自己心裡得有數才行。」

  牛有道:「只要不站近了入手看,表面上應該能以假亂真。說句不自謙的話,在這方面,我是行家!」

  黑雲托著手中東西晃了晃,「如果我沒說錯的話,這東西形似呼吸的光華應該是裡面懸吊的寶珠碎塊晃動時產生的,若是不動的話,恐怕會被人看出問題來。難道無量果也需要晃動才能有這光感不成?」

  牛有道:「所以我才要將碎塊懸吊在內部,易於在內部搖擺產生相似的光感,加入水也是為了讓光感散發更逼真,更是為了遲滯碎塊在內部的搖擺力度,避免碎塊撞擊內部發出容易讓人察覺的動靜。」

  「至於會不會讓人看出問題,無量果樹現場的情況我觀察過,問題應該不大。因為有鴉將守衛,只要有人靠近,鴉將立刻會現形,而鴉將現形時的氣勢會造成一定程度的搖擺,足以將接近查看的人給迷惑過去。沒人接近查看的話,光感是否靜止並不重要。」

  「正是有此現場觀察後的掂量,我從無量園出來後才有了把握,才立刻找到你,讓你準備仿造材料。」

  「現場的情況,除非烏常親自駕臨控制住鴉將,否則無量園內的人只能目測。鴉將六親不認,其他人根本無法靠近,強行靠近的話,鴉將會把無量果給毀了。」

  「真要是出現了有人接近無量果觸手查看的情況,那也沒辦法,仿造的再逼真也沒用,所以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黑雲翻看著手上東西,「既然你有把握,那自然是好事。還要再做十一顆嗎?」

  牛有道:「再做十二顆。這顆只是嘗試的樣品,正品的雕琢方面需要再仔細精巧一些。還有裡面懸掛的絲線我擔心在水裡泡久了不牢靠,你們找點牢靠的絲線來。」

  黑雲立刻揮手示意人去照辦。

  牛有道再次坐回石桌,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製作。

  他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裡,否則會惹起縹緲閣的懷疑,必須抓緊時間完工。

  其他人已經見過一次製作過程,都開始紛紛配合,從石壁上取粉的取粉,取水的取水,準備樹脂的準備樹脂,儘量減少牛有道的麻煩過程。

  ……

  衛國皇宮,太尉南仁玉進入御書房內,對端坐在案後的玄承天恭恭敬敬行禮。

  玄承天也不客氣,抬手示意不必多禮後,直接說道:「朕招太尉來,是有點事想和太尉談談…太尉身居要職,操勞多年,也是該享享清福了。朕的意思,太尉可明白?」

  突然來這出,南仁玉心中瞬間咯噔一下,這是要他交出兵權吶。

  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被鬧了個措手不及,當即含糊其辭道:「臣明白,臣這就回去準備。」

  玄承天一聽肚子裡就冒火,「這事還要準備什麼?朕只問你答不答應!」

  南仁玉面色凝重,緩緩拱手道:「臣年紀大了,怕耽誤國事,懇請陛下另選賢能!」

  玄承天笑了,「既然是太尉主動請辭,朕一定會好好考慮,你先退下吧!」

  「是!臣告退!」南仁玉拱手後退幾步,這才轉身而去,面色陰晴不定。

  玄承天正微笑目送著,誰知南仁玉還沒走出幾步,左右突然衝出侍衛,當場將南仁玉給摁住了。

  玄承天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被摁住的南仁玉亦吃驚回頭,大聲道:「陛下…」

  話沒說完便被人摀住了嘴,侍衛中已經有人拔劍而出,一劍將南仁玉給刺了個透心涼!

  南仁玉瞪大著雙眼,滿眼的難以置信,血水已從胸口汩汩而出。

  玄承天大吃一驚站起,驚恐道:「你們幹什麼?」

  偏間一道婀娜身影快步而出,正是常貴妃,帶著一陣香風近前,「此等大事,陛下豈可有婦人之仁?」

  玄承天震驚道:「是你幹的?他已經答應了主動請辭,為何還要殺他?」

  他對南仁玉的確是不滿,當初欲解除南仁玉的兵權,卻被玄薇攔下了,當時就種下了心結,一直耿耿於懷。但他也不敢輕易殺害,只要南仁玉順從便可。

  如今南仁玉已經答應了,這邊卻突然下了殺手,他真不知回頭該如何向皇姐交代了。

  常貴妃噗通跪在了他跟前,痛聲道:「陛下,他明顯在敷衍您。前車之鑒難道您忘了嗎?一旦讓他出宮,他立刻會去找皇姐告狀,您覺得皇姐會答應嗎?皇姐若不答應,衛國軍中骨幹也大多是皇姐和南仁玉一手提拔的心腹,只要皇姐振臂一呼,大軍響應,誰能撤的了南仁玉?」

  「陛下,各地萬事已經準備妥當,只差陛下一道旨意!如今南仁玉已殺,陛下若再不痛下決心,南仁玉的部將一旦聞訊而反,頃刻間便是大軍圍宮啊!」

  玄承天呼吸急促道:「皇姐那邊如何交代?」

  「陛下!」常貴妃大聲道:「只要陛下掌握了兵權,皇姐連皇宮都進不了,不需要給出交代。只要陛下掌握了兵權,連衛國三大派也要站在陛下這邊。陛下,南仁玉的死訊瞞不了多久,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否則臣妾一片拳拳之心便是死罪,一旦被皇姐及時控制住了局面,不但臣妾難逃一死,盛怒之下的皇姐恐怕要連陛下也給廢掉啊!」

  「陛下,您才是真正的一國之君啊!」

  ……

  一隻隻金翅從皇宮飛出,趕赴衛國各地傳旨。

  ……

  霧府中樞,霧府繼任掌令突然率人一腳踹開一扇房門,眾人突然一起衝入。

  正端坐翻看來自各地情報的姜石姬一驚,迅速翻身後滾到劍架旁,唰一聲拔出寶劍,劍指來者,「周告,你想幹什麼?」

  周告正是如今的霧府掌令。

  玄薇逐步交權後,霧府的控制權已經交給了玄承天。不出意外,玄承天用了自己屬意的人。

  姜石姬雖然退位,但被玄薇安排了霧府供奉的職位,某種程度上也是在幫玄薇關注情報方面的消息。

  周告亮出手中聖旨,沉聲道:「陛下有旨,姜石姬,你想抗旨嗎?」

  見到聖旨,姜石姬驚疑不定,手中劍慢慢放下了。

  進來的左右人員立刻一擁而上,當場將姜石姬給扣押了。

  姜石姬本還想弄清怎麼回事,誰知周告大步上前,拔劍就是一道寒光,當場將姜石姬斬殺在血泊之中!

  緊接著,大步而出的周告指揮人手四處出擊,以聖旨為憑仗,大肆血洗姜石姬的人,或者說是清理玄薇在霧府的人……

  不但是霧府,整個衛國京城似乎都陷入了兵荒馬亂之中。

  南仁玉的心腹部將幾乎同時遭到誘殺,涉嫌造反!

  一道聖旨令護衛法師一時間都搞不清是怎麼回事,等到隨扈法師弄清是怎麼回事後,已經晚了!

  不僅僅是京城,宮中一殺南仁玉,便立刻傳訊各地,等到一些人反應過來,各地守將不少人在突變之下慘遭毒手。

  誠如常貴妃所言,萬事早已準備妥當,或者說在某人坐鎮指揮下蓄謀已久,早已在各個節點上準備妥當了,只差玄承天一道聖旨而已……


  天薇府,已被大軍包圍。

  怒氣沖沖的玄薇大步而出,門外守軍攔截,西門晴空震怒!

  玄薇卻一把拉住了他,順手拔了唐儀的寶劍借來一用,直接朝迎著自己的如林刀槍走去,厲聲道:「誰敢攔我!」

  守衛皆不敢冒犯,面對她步步逼來,竟集體下意識後退。

  剛接手統領大權的將領左右看了看,發現只剩自己一人面對,立刻扭頭大聲道:「不准後退!」

  玄薇揮手就一劍,那將領頸項一股鮮血噴出,噴了玄薇一身一臉。

  那將領一臉苦楚,摀住脖子咣當倒地。

  臉上鮮血滴答的玄薇面若帶血桃花,一臉肅殺,提劍開路,圍困的大軍主動讓出了一條路來。



  「曾有過對仿品感興趣的經歷,彫蟲小技而已!」不愧是盜墓專家,上輩子盜蒙拐騙之事可沒少幹~

  牛有德在此,誰敢攔我!」啊~抱歉,走錯棚了!

  「陛下,您才是真正的一國之君啊!」OS:很快就不是了,是亡國之君!
arty2008 發表於 2018-10-2 17:40
第一一零七章 獨自進宮

  一走出大軍圍困,玄薇直逼一騎,牽馬騎士被她揮劍一指,嚇得趕緊鬆開繮繩退開了。

  搶了馬匹的玄薇手抓馬鞍,裙襬飛舞,瞬間翻身上馬,一手扯了繮繩,戰馬原地轉了兩圈,又揮劍指向了跟著她從天薇府衝出來的侍衛,厲聲道:「爾等立刻奔赴各府,傳令百官,火速趕赴皇宮見我!」

  「是!」眾侍衛領命,旋即四散,紛紛搶奪了圍困大軍的坐騎,戰馬嘶鳴,馬蹄聲急促四散。

  圍困大軍的統領被玄薇當場斬殺,軍中無首,亦無人敢發號令,大軍竟眼睜睜看著玄薇的人搶了坐騎而去,面對玄薇一個敢反抗的都沒有。

  這一幕對西門晴空略有觸動,他之前獲悉天薇府被圍,本還做了保護玄薇殺出重圍的準備,誰知根本用不上。

  玄薇甚至讓他讓開,僅借了唐儀寶劍一用,一人一劍,便震懾的亂軍不敢動彈。

  傳令侍衛一散,一身鮮血的玄薇手扯繮繩,撥轉坐騎,揮劍拍馬,戰馬立刻撒蹄狂奔。

  一人一劍一馬,裙裳衣角在風中飛舞,踏破街頭一地的狼藉,纖手提劍直奔皇宮方向而去。

  西門晴空一個閃身而出,飛掠跟隨。

  唐儀一揮手,率領上清宗弟子閃身追上,在街道兩邊的屋頂上飛馳跟隨護衛……

  天薇府斜街角的客棧樓上的客房內,兩鬢斑白的邵平波負手而立,通過窗口一直觀察著天薇府的動靜。

  他來了衛國京城,布置好了一切後,便親自來了衛國京城坐鎮指揮,一切的一切都經過了他的縝密籌劃。

  正因為他的籌劃,玄承天的人方能及時準確的快速處置了南仁玉麾下的那麼多將領。

  目睹了玄薇震懾亂軍而去的場面,邵平波嘀咕一聲:「不愧是衛國柱石,皇宮守軍怕是攔不住她了。」

  邵三省:「早知如此,就該安排好人刺殺。」

  邵平波:「動用大量修士的話,能不能刺殺成功另說,一旦驚動衛國三大派,一旦讓衛國三大派意識到是外敵作亂,有三大派的修士護衛,便無法順利解決那些將領。還有可能驚動衛國三大派緊急傳訊各地防範,我們要給各地爭取時間。現在衛國三大派應該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會認為是姐弟兩人在爭權。」

  「待到消息一來一回,等到他們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已經晚了!」

  正這時一名店員夥計打扮的人快步上樓,一封密信交給了邵三省。

  邵三省看過信中內容後,立刻對邵平波稟報道:「大公子,玄承天的旨意已經全部發出去了。」

  「好!」邵平波微微頷首,「立刻通知我們的人,待各地動靜一出,便迅速向衛國各軍駐地一帶散播謡言,就說玄承天為了掌握兵權,已經殺了南仁玉,並將南仁玉一幹將領給抄家滅族,玄承天要清洗玄薇和南仁玉那邊的將士。」

  「同時傳消息回晉國,告訴陛下,萬事俱備,大軍可以集結開始了。」

  「是!」邵三省領命而去。

  站在窗口看著天薇府,邵平波思緒翻湧,他剛才看到了唐儀,與唐儀的過往不論,見到唐儀想到了牛有道。

  牛有道如今在聖境內的具體情況他不知道,那個幕後鼓動他發動戰事的人,至今沒有給他任何回覆……

  開門的聲音響起,邵三省進來了,走到窗邊低聲道:「宮裡的兩個人來了。」

  邵平波淡然道:「進來吧。」

  「是!」邵三省應下,轉身去開了門,揮手示意了一下。

  兩個蒙在黑斗篷裡看不清臉的人進來了,兩人一進來,屋內便漸漸充斥了女人的脂粉香氣。

  兩人走到邵平波身後,一起掀開蒙在頭上的斗篷,是兩張美艷容顏,正是極得衛君寵愛的常貴妃和桑貴妃。

  露臉後的二人明顯有些緊張害怕,雙雙跪下,齊聲道:「拜見大人。」

  邵平波伸手關了窗,轉身,居高臨下看著匍匐在地的二人,溫聲道:「起來吧。」

  二女這才爬起,只看了邵平波一眼,便低下了頭,不敢直視。

  邵平波:「你們做得不錯,辛苦了。」

  二人忙道:「謝大人誇讚。」

  邵平波:「紙包不住火,事情一出,玄薇遲早會發現,到時候她不會放過你們兩個。我說話算話,事成後會接你們離開,不會過河拆橋。」

  二人又道:「謝大人。」

  邵平波伸手指著二人身上衣裳,示意了一下,「脫了!」

  二女相視一眼,最終慢慢寬衣解帶,脫了一件又一件不算,在邵平波的手指示意下,兩人最終將自己脫了個精光。

  儘管早通男女之事,可這個樣子還是讓她們很不自在。

  胴體曼妙,精緻誘人,沒有辜負兩人那張臉,連一旁的邵三省看得都有些血脈賁張,喉結乾嚥了嚥。

  赤條條的二女,如此暴露著感覺有些涼。

  她們不是第一次在邵平波眼前脫光,當她們被選中,第一次被帶到邵平波眼前時,邵平波就讓她們脫光了。

  沒有對她們行任何不軌之事,就像現在一樣,轉圈欣賞著她們的身子,確切的說更像是在審視。

  邵平波邊欣賞著邊說道:「不讓你們有玄承天的子嗣,也是為了你們好,不想你們有覊絆,否則會害了你們自己。身段都保養的不錯,比以前更白嫩了,看來宮中的條件的確很好。好了,衣服都穿起來吧,稍後我會帶你們離開衛國。」

  「是!」二女應下,撿起地上衣裳,略帶羞澀的畏縮著穿戴。

  兩人眼中餘光不時偷看邵平波,兩人倒是希望邵平波對她們有非分之想然後幹點什麼,那樣的話,她們反倒有安全感。可是從邵平波神色反應中看不出任何的異常,令她們越發畏懼。

  穿戴好後,在邵平波偏頭示意下,邵三省把兩人送了出去。

  返回後,邵三省問:「大公子真要帶她們離開?」

  邵平波:「你想滅口?」

  邵三省:「難道還留著她們不成?」

  邵平波:「我說了紙包不住火,玄薇遲早會發現是她們在搞鬼,滅不滅口不重要了。通知黑水台的人,安排我們離開,去齊京。」

  ……

  宮門緊閉,宮城上的守軍劍拔弩張,對著下面的人。

  無論玄薇怎麼喊話,宮門就是不開,西門晴空欲強行轟開宮門,卻被皇宮守護修士攔下了。

  坐鎮皇宮的三大派長老也在宮門下,率人成一排攔在玄薇等人面前,一人指著拔出身後闊劍的西門晴空警告道:「西門晴空,你敢動手試試看!」

  玄薇伸手攔住了西門晴空,「三位長老,我只想見陛下,我只想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幹?」

  靈虛府長老道:「陛下說了不想見你。相公,你這手提寶劍殺氣騰騰一臉鮮血的樣子,像是來問話的樣子嗎?」

  玄薇怒聲道:「京城大亂,難道這是你們三大派想看到的嗎?」

  守正閣長老:「相公,你們姐弟之間鬧成這個樣子,誰對誰錯我們不好說什麼,我們已經傳訊宗門,誰對誰錯等候宗門決斷!」

  玄薇怒極反笑:「等宗門決斷?京城一亂,勢必波及整個衛國,不趁現在控制局面,還要等你們宗門的答覆?」

  大樂山長老:「女相,現在該由誰控制局面,不是你說的算的,我們不能再讓你們姐弟自相殘殺下去,那樣才是真的會讓整個衛國大亂。玄薇,我們不想為難你,不過我勸你最好還是回府等消息。你放心,陛下這邊,我們已經控制住了,他不會再亂來了,後面的一切三大派會處置好的。」

  後面陸續還有馬蹄聲來,玄薇回頭看去,她傳令之下,朝中百官已經陸續緊急趕到,陸續雲集在此,一個個驚疑不定。

  很明顯的是,來的幾乎都是文官,而武官中那些熟悉的面孔幾乎都不見了。

  這讓她意識到了不正常,內心產生了極大的擔憂,當即回頭,果斷道:「三位長老,你們若是擔心我會幹出對陛下不利的事來,我不帶任何人,我一人進宮面見陛下,這樣你們總該放心了吧?」

  說罷直接將手中寶劍扔還給了唐儀。

  西門晴空大聲道:「不可!」

  目前這個情況,他哪能放心讓玄薇一個人進宮,一旦有變,玄薇身邊連個保護的人都沒有,死定了!

  玄薇抬手打住,低聲道:「你放心,目前的局面,他們不敢殺我,無論陛下掌不掌權都需要我配合,我一死,朝局大亂,將禍及整個衛國,不是三大派想看到的。」

  「不行!」西門晴空拒絶。

  玄薇陡然大聲道:「局勢有變,隨時會讓整個衛國大亂,我必須儘快弄清是怎麼回事!」

  西門晴空怔怔看著她,這是這個女人第一次對他這樣大吼。

  玄薇毅然回頭,滿身血跡的她,毅然獨自一人向對面的三大派人員走去,不管對方答不答應,她就這樣獨自走了過去,毅然將自己的生死交給了對面那些不確定的人。

  後面雲集的百官一個個怔怔看著這個女人,不少人面帶悲憤。

  西門晴空臉頰緊繃,五指緊捏劍柄。唐儀銀牙咬唇,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有一點她是清楚的,上清宗身為玄薇的勢力,一旦玄薇出了事,衛國將無上清宗立足之地。

  三大派長老則是面面相覷。

  走到三人面前,玄薇擲地有聲道:「帶我進宮,我要見陛下!」

  面對這將生死交予他們的女人,面對悲憤注視的百官,三大派長老也找不出了拒絶的理由。

  最終三大派人員全部飛回了宮城上,玄薇也被他們帶了上去。

  下面的人眼睜睜看著玄薇消失在了宮牆上……
arty2008 發表於 2018-10-2 20:40
第一一零八章 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陛下,相公來了。」一名太監跑入殿內緊急通報一聲。

  「啊!」正焦慮徘徊中的玄承天大驚失色,那神色反應宛若遭受驚天霹靂。

  常貴妃告訴他,只要掌握了京中兵權,皇姐便奈何不得他;只要掌握了京中兵權,皇姐便進不了皇宮;只要掌握了兵權,連三大派也要徹底倒向他這邊。

  道理是沒錯的,他也深以為然,因此才做出了決斷。

  可是,皇姐怎麼就進宮了?

  殊不知他心目中的常貴妃挑起事來後便跑了,如此簡單就能控制住玄薇連常貴妃自己都不信。

  玄承天正不知該往哪躲藏好,門外一群人已經大步走來了,為首者正是玄薇。

  玄薇的身後是一群修士跟隨,鎮守皇宮的三大派修士。

  玄薇大步入殿,尤其是玄薇一身血跡的樣子,玄承天嚇得步步後退,玄薇身上的氣勢令他感覺要活吞了他一般。

  不是已經派兵圍住了天薇府嗎?皇姐怎麼出來了?

  不是已經下令關閉了宮門嚴密防守嗎?皇姐怎麼進來了?

  只要掌握的兵權,三大派不是就會倒向這邊嗎?為什麼都跟隨在了皇姐身後?

  想像很美好,覺得會理所當然,呈現出的現實卻是如此的殘酷,令玄承天惶恐到了極點。

  退到了牆壁,退無可退。

  面對貼在牆壁一臉害怕的弟弟,玄薇痛心疾首道:「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玄承天喃喃自語一聲,忽慘笑道:「是你逼我的!」

  玄薇:「我逼你?我逼你什麼了?我什麼地方逼了你?」

  玄承天突然站直了,雙手胡亂一揮,「我算什麼皇帝?誰不知道整個衛國的軍政大軍是在你的控制中,我只是個擺設,我只是你推出來遮掩你野心的一塊遮羞布而已!」

  玄薇痛心道:「我從未有過這想法,我正在交權給你,難道你看不到?」

  玄承天:「交權?交什麼權?我任用官員,只要你不滿意的,隨時就能否掉,這就是你的交權?你真若想交權,就該徹底退出!」聲調近乎咆哮。

  玄薇痛苦搖頭道:「你自小荒誕嬉戲,貿然接手朝政免不了有考慮不周的地方,國家大事不是兒戲,不能任性而為,我只能循序漸進慢慢脫手。」

  「藉口!這都是你的藉口!」玄承天猶如激怒的野獸般咆哮,情緒徹底失控了,亂撕亂撞。

  立刻有兩名修士上前,將他給控制住了。

  玄薇回頭朝一名太監喝道:「立刻招姜石姬來見我。」

  她要通過霧府瞭解情況。

  然而很快得到消息,姜石姬已經被斬殺。

  不但是姜石姬,她想召集一些將領儘快穩住京城局勢,結果發現那些將領也都遭了毒手。

  幾乎同一時間遇害,這明顯是經過縝密計劃的,下手時各方面節點卡得剛好,這根本不像是玄承天能布置出來的。

  面對玄薇的說服,三大派的人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立刻查是誰布置的。

  玄承天知道自己一旦說出,如同常貴妃說的那般,皇姐是不會放過的她們的。

  為了保護自己的女人,他竟然表現的很男人,死不開口。

  有了三大派的配合,很快揪出了殺害南仁玉的那些侍衛,逼問之下,這些侍衛交代都是常貴妃和桑貴妃指使的。

  「不要!」聽到侍衛的招供,玄承天瞬間慌了,竟噗通跪下了,近乎爬到了玄薇腳下,搶抱著玄薇的腳,「皇姐,你放過她們,她們是無辜的,一切都是我的意思,她們只是照我的意思行事。她們是我的女人,是你的弟妹啊!阿姐,我求你,我求你放過她們吧!」

  見到這個樣子的皇帝,三大派長老臉都黑了,若不是做不了主,恨不得宰了他。

  倒不是嫌棄他窩囊沒個皇帝樣,而是順帶揪出了其他事件,不僅僅是針對京城,這狗皇帝竟然已經向全國各地下達了同樣類似的聖旨。

  光下旨是沒用的,很顯然,類似京城的暗中布置很有可能早已準備好了。

  波及整個衛國軍事的清洗不是小事,非出大事不可,三大派長老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做夢也想不到,在有外患的情況下,哪個皇帝會這樣坑自己?為了奪權連自己吃飯的鍋也砸!

  這是他們怎麼都沒想到的,也正因為如此,才被人鑽了空子。

  玄薇差點暈倒,近乎搖搖欲墜,腳卻被弟弟給抱住了。

  稍清醒後,玄薇抬腳一踹,悲嗆道:「滾!」

  玄承天翻倒在地,又連滾帶爬,還想抱求,卻被三大派的人給攔住了。

  守正閣長老對玄薇沉聲道:「相公,還需你出面儘快穩住局勢,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這是有心人在做局,人家早就準備好了,再發出消息追回旨意怕是已經晚了,人家利用的就是這個時間差。」玄薇悲聲搖頭,可還是要試試,大聲道:「三大派立刻傳訊各地隨軍修士,遇傳旨人員不得遵旨,傳旨者視同作亂,立刻拿下!」

  「快去!」三大派長老立刻對手下人員揮手急喝。

  玄薇繼續道:「以我名義傳令各地駐軍,有人假傳聖旨,不得遵旨!傳令邊軍嚴密監控敵國動向,發現異常火速上報。命各地地方官員加強各地管制,防範有人趁機作亂……」

  下達完一道道指令後,玄薇又猛回頭看向哭哭啼啼的弟弟,沉聲道:「三大派修士協同禁軍,立刻搜查整個皇宮,把那兩個賤人給我揪出來!」

  「不要啊,皇姐!」玄承天慘叫哀求。

  玄薇大袖一甩,徑直離去。

  臨出殿之前,大樂山長老指著玄承天,沉聲交代門下弟子:「不許他出來半步,把他看好了!」

  宮門打開了,西門晴空進宮了,百官也進宮了。

  朝堂之上,坐朝的不是玄承天,而是一身鮮血的玄薇站在朝堂中央,她面對百官迅速將各種布置緊急下達。

  領命後的百官近乎紛紛小跑著離開,緊急執行。

  三大派長老觀之暗暗感慨,得虧有這女人在,事態才能有條不紊的執行下去,否則誰聽誰的?事發後非亂成一鍋粥不可!

  後宮,乃至整個皇宮大肆搜索之下,並未發現常貴妃和桑貴妃的下落。

  接到奏報後,玄薇冷冷道:「嚴查大小宮門,只要有人進出的宮門,值班守衛一律拿下嚴審!」

  「是!」禁軍統領迅速領命而去。

  沒要太久,便查出了常貴妃和桑貴妃的下落,兩人早已從小宮門離開了,去向不知。

  因二人得皇帝寵幸,在宮中發展一些自己的心腹不難,這也是兩人能順利離宮的原因。

  小宮門的守衛,還有涉事太監,不管有沒有參與這事,統統被抓來了,一個個被摁跪在大殿外的台階下。

  已經跑了!玄薇臉色難看,這越發證明了是外患在衛國內部作亂。

  居高臨下看著台階下下跪的一群人,玄薇冷冰冰吐字道:「未得旨意,擅自放後宮妃子離宮,罪該萬死,全部處死!」

  「相公饒命啊……」

  下面頓時哭哭啼啼求饒聲一片,玄薇不為所動,任由禁軍將那群人給拖走了行刑。

  「外敵禍亂後宮,值此之際,不可留有隱患,寧可殺錯,不可放過!後宮佳麗,不管什麼來歷,不管什麼出身,連同後宮所有侍女、太監,一個不留,一律絞殺!」

  臉帶血跡屹立台階之上的玄薇漠然下令,風吹的她裙襬翻飛,卻吹不散她一雙眸子裡的森冷,透著刻骨的無情。

  西門晴空霍然回頭看向她,震驚,像是不認識了她一般。

  三大派長老亦動容看來,之後面面相覷,然而卻無人有任何異議,沒人阻止。

  也許殘忍,但都知道,這個時候衛國的中樞不能再出事了,常貴妃和桑貴妃究竟有多少同黨,一時怕是也查不清楚,一個個查下去還不知要查到什麼時候。

  現在哪有精力去顧那些,也許一了百了才是最好的辦法。

  不但沒有阻止,三大派弟子反而全力配合。

  很快,一隊隊禁軍從各門衝進了後宮內的各處巷道,緊接著慘叫聲、驚叫聲連綿響起,不絶於耳,血腥開始充斥整個皇宮……

  衛國京城的文官沒受什麼損失,遭到毒手的大多是武將,不是敵人不想對那些文官下手,而是規模太大的話,敵人能操控的人手不夠。

  這是玄薇的判斷,玄薇也深刻意識到了,這是針對衛國軍方的破壞。

  可玄薇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等到這邊消息傳達到各地,已經晚了。

  各地將領,要麼遭了毒手,要麼有和護衛修士關係處得好的,在修士的幫助下拚死抗命保了一命。

  後一種情況的,或逃命去了,或擁兵自重。

  更致命的是謡言的出現,說玄薇和玄承天爭奪兵權,都要血洗對
方的人。

  搞得執行了玄承天聖旨的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邵平波做了幾手準備,逃走的也就罷了,擁兵自重的則有人及時介入去勸降,說你這點人根本無法對抗朝廷大軍,遲早死路一條,有些將領被勸服後公然發出了投靠晉國的反叛文書。

  而蓄謀已久的晉國人馬終於不再遮掩什麼,開始火速集結,向衛國方向快速進軍!



  統帥無能,累死三軍;君主無能,國破家亡!
arty2008 發表於 2018-10-3 17:40
第一一零九章 晚打不如早打

  衛國姐弟二人爭權導致衛國內部大亂,天下震驚!

  至少初始時在外人眼裡是這樣的,是姐弟二人爭權所致。

  而玄薇屠戮衛國後宮,更是向衛國內外發出了強烈的信息,衛君已經約束不住了她,她已經正式控制住了衛國,並取得了衛國三大派的支持。

  隨著陸續的情況透露出來,加之晉國及時集結的虎狼之師,諸國都意識到了,衛國內亂是晉國搞的鬼,一直令諸國忌憚的晉國終於又露出了猙獰獠牙。

  只是這次的晉國與以往的強勢攻打風格不同,先用狡詐手段搞亂了衛國內部,大軍隨後直撲!

  霧府探子一天幾連報晉國大軍的動向,令衛國神經緊繃了起來。

  玄薇已是第一時間緊急安撫軍方,表示之前的一切乃晉國陰謀,只要同心協力抗敵,之前的一切都不予追究,急命大軍備戰。

  可南仁玉的死,以及一些衛國得力戰將的死,終究是給衛國軍方的戰鬥力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巨大損失,臨時提拔補位面臨許多問題,千絲萬縷方方面面的巨大問題。

  玄薇治國有方,不代表她統御大軍征戰有方。

  而邵平波蟄伏這麼久的精心準備之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借助晉國力量的支持,給予衛國的是致命一擊!

  一出手就是針對衛國連綿而緊湊的扼殺,玄薇想安撫軍方,哪有那麼容易?

  衛國各地人馬的主將要麼被血洗,造成軍心動盪。面對緊接而來的謡言,執行聖旨的人擔心玄薇那邊事後算賬,人心惶惶。

  而面對血洗強勢抗命不遵聖旨僥倖逃過一劫者,又被邵平波安排的人第一時間介入之下給勸降了,說白了就是被勸反了,某種程度上等於被邵平波變相給挾持了。

  能僥倖躲過一劫的基本上都是具備一些自保實力的人,都有一些修行門派的支持,與支持自己的門派多年來利益一致,因此才有抗旨的實力。

  面對皇帝的聖旨,直接抗旨都是輕的,有些為了自保甚至把來此坐鎮的三大派的人都給幹掉了,為了保命,為了保自己的命,為了保家小的命,什麼幹不出來?

  在這些人一時間不明情況下,還以為朝廷要對付自己的情況下,邵平波安排的人及時介入,害得這些人都陸續公然表態了,很難再回頭。

  他們也是沒辦法,看情況朝廷似乎要殺他們,他們能怎麼辦?

  憑他們的力量很難對抗朝廷之勢大,晉國在這個時候及時伸出援手,表示願意支持,並許諾將來給予一方諸侯的利益,讓他們怎麼抉擇?哪怕只是因為眼前也不難做出抉擇,壓力之下都陸續表態了。

  等到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明白了是晉國的陰謀時,已經晚了,再回頭已是百年身。

  公然反叛的消息已經發出了,公開發佈的反叛之言把朝廷給罵的像堆臭狗屎似的,朝廷派來的地方官員已被他們殺了不少,有些連三大派在這邊坐鎮的人都殺了,誰敢保證朝廷事後不會算賬?

  而朝廷此時表示不追究,還要他們調集麾下大軍去參戰,誰知服從調遣後會不會落入朝廷清算之中,類似的例子自古以來比比皆是。

  整個衛國軍心大亂,又缺南仁玉這種在衛國軍方有威望的人來協調,玄薇已是焦頭爛額,不得不第一時間緊急向齊國求援,尋求齊國的支持……


  燈火通明的朝堂大殿內,玄薇並未去坐那皇帝的寶座,只是把朝堂當成了一處議事場所,在皇帝寶座下設案。

  忙得連軸轉的朝臣們陸續離開後,坐在案後的玄薇也已是一臉的疲憊和憔悴。

  站在一旁的西門晴空凝視了一陣,最終徐徐道:「你還能離開嗎?」

  單臂支著額頭的玄薇緩緩睜開了雙眼,回頭看著他,慢慢站了起來走出,與之面對,「晴空,衛國如今成了這個樣子,我不能走,我一走,衛國軍心、民心將徹底崩潰!」

  西門晴空露出一絲牽強笑意,「我理解,沒事,等眼前的局勢平息下來再說。」

  說出這話時,他心中湧起莫名的悲哀。他又不傻,衛國目前的局勢下,無論是臣民還是衛國三大派,恐怕都難容玄承天再坐上那個皇位號令天下,都被玄承天給搞怕了。

  眼前的女人還能跟他走嗎?

  殿內安靜,面對的男女都安靜著,有些事情彼此心裡都有數。

  「晴空。」玄薇忽打破平靜,抬頭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有些事情已沒必要再顧忌了,我要做什麼,無論是朝臣還是三大派都不會說什麼,局面穩住後,哪怕我走不了,我也一樣嫁給你!立刻嫁給你!」

  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這句話,西門晴空眼中和臉上湧出巨大的驚喜,突然情難自禁的張開了雙臂,一把將眼前的女人擁入了懷中。

  門口還有太監守著,可這次,玄薇沒有再推開他,而是靜靜依偎在他懷中。

  靜靜摟抱了一陣,西門晴空在她耳畔道:「只是這樣一來,你永遠無法自在。」

  玄薇:「就怕連累你,你願意陪著我嗎?」

  西門晴空摟緊了她,以行動作為答覆。

  ……

  齊國朝堂內亦是燈火通明,衛國遭受的巨變,齊國感同身受。

  昊雲圖坐堂,與朝臣連夜商議應對之法。

  「報!」外面一聲報,一名太監大步進來,稟報:「陛下,衛國使臣求見!」

  高坐在上的昊雲圖沒有絲毫遲疑,現在情況緊急,也不是擺架子的時候,大手一揮,「宣!」

  沒多久,衛使康和在齊國朝臣的注目下大步來到,君前行禮之後,康和陳述衛國目前面臨的困境,指出晉國的狼子野心,希望齊衛兩國能再次合作,聯手挫敗晉國的圖謀。

  並當眾宣布,為了證明衛國的誠意,衛國願嫁三名郡主給昊雲圖的兒子。

  之所以嫁郡主,也實在是整個衛國拿不出了公主,衛國前任皇帝死得早,現存的公主基本上都嫁人了,只能從皇親中找郡主來出嫁。也是也因為郡主的級別較低,因此表明願意一次性嫁出三位。

  昊雲圖聽後問道:「這是玄承天的意思,還是玄薇的意思?」

  衛使康和公然道:「自然是相公的意思,我國陛下身體有恙,由相公主持國政。」

  齊國朝臣中不少人交換了個眼色,都心知肚明,都知道所謂的衛君身體有恙是粉飾。

  昊雲圖頷首:「衛國的意思,朕明白了,容我朝君臣商議,康大人先回。」

  康和知道不可能他話一出口昊雲圖立馬就能不經考慮當場拍板,肯定要與朝臣商量一下,齊國君臣的私下商議外人不便旁聽,當即拱手告退。

  待其退下,昊雲圖出聲道:「衛國的意思大家都聽到了,諸位意下如何?」

  「陛下,這次的情況和以往的情況不一樣,衛國隨時有滅國之憂,衛國這次是真的急了。」

  「沒錯,這次玄薇主動表示嫁出三位郡主,表面看似主動和親,實則是為了穩定衛國內部的人心。在這個關口嫁女,是為了讓衛國上下臣民看到,我齊國會與衛國共進退。」

  「不錯!玄薇將衛君後宮屠戮一盡,也是這個目的,是在向衛國上下表明衛國大權已在她手上,表明她親自站了出來,希望大家不要慌亂!」

  「陛下,諸位,許多事情不怕外憂,就怕內患,衛國這次的情況與以往的確不同,也的確是凶險,其內部大亂,只怕就算我齊國出兵相助,也未必能保住衛國。」

  「是啊!如若是做無用之功,可否考慮保存實力?」

  「荒謬!」殿外突然傳來一聲大喝,一個身披戰甲的人龍行虎步而來,渾厚嗓音震懾大殿內部:「是誰出此誤國之言?」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齊國上將軍呼延無恨。

  所有人目光注視下,呼延無恨殿前行禮:「參見陛下!」

  昊雲圖笑了,也站了起來,雙手虛扶:「上將軍不是出京巡視去了麼,怎麼這麼快趕回來了?」

  呼延無恨:「臣聽聞衛國出事了,便馬不停蹄趕了回來。君臣對話,臣在殿外偷聽了一陣,還請陛下恕罪。」

  昊雲圖:「上將軍急急趕回,衣不卸甲,足見憂心國事,何罪之有?無罪!上將軍有何高見不妨當眾直言!」

  「遵旨!」呼延無恨拱手領命,轉身環顧眾臣,大聲道:「晉國野心,路人皆知!一旦衛國戰敗,下一步,晉國必然揮兵攻打我齊國。」

  「保存實力?保存什麼實力?坐視衛國滅亡嗎?一旦衛國落在了晉國手中,晉國將獲得充足糧草,屆時晉國兵精、糧足,而我齊國失去了衛國這個助力,便只能以一國之力與晉國死戰,後果難料!」

  「現在出兵,就是齊衛兩國聯手攻晉,能大大減輕衛國的壓力,也能大大減輕我齊國的壓力,焉能見死不救?」

  「不管能不能保住衛國,總之決不能讓衛國輕易滅亡,哪怕衛國多死扛一天,也能多消耗晉國一份力量,於我齊國與晉國再戰有利!」

  「因此,晚打不如早打!」呼延無恨說罷轉身,朝昊雲圖拱手道:「陛下,這個時候,當儘量幫玄薇穩定衛國人心,儘量讓衛國多堅持多消耗晉國,臣認為應該答應和親。」

  昊雲圖頷首:「上將軍言之有理。」

  「不過…」呼延無恨另有話說:「娶三位郡主的力道小了,當拒絶!臣建議陛下派一未婚皇子娶玄薇!說娶是好聽,實則是犧牲一位皇子入贅衛國,嫁給玄薇!此舉可讓衛國上下見到我齊國誓保衛國之決心,可大大穩定衛國軍心、民心!」



  哇哩勒!能答應嗎?能不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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