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極品相師 作者:蕭瑟朗(已完成)

 
theo0929 2017-2-16 07:53:1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5 321048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9:06
第323章 魔王的煉獄

    一時之間,整個小小的院子里,彌漫著一股悲壯的情緒。

    尤其是蔣怡,她曾經親眼見過赤蛟當年是如何自殺的場面。

    赤蛟橫刀自刎,而後那把九環大刀從天而降將赤蛟的身體一刀斬成兩段,最後他的下屬涌上前去無數刀將赤蛟分尸的悲壯場面,還歷歷在目。

    而今又看見赤蛟僅以殘魂之態,卻做出如此壯烈之舉,他的本心肯定是想和金日旬同歸于盡的,只是顯然力有未逮,而這種明知不敵卻執意雞蛋踫石頭的情懷,悲壯到令人心顫,同時潸

然到想要落淚。

    蔣怡終究是個女人,縱然她的商業帝國里,也統帥著數以千計的員工,平時她可以偽裝的很冰山,氣場足到連男人都難以駕馭。可在這樣的場面之前,蔣怡終究還是緩緩的流下淚來。

    夏妙然和史一航雖然並未見過赤蛟兩千年前的自殺場面,可面對此時此刻此景,也不禁黯然低頭,已經不忍看赤蛟化作一陣飛煙。

    曾文卻還在不知疲倦的舞蹈,她已經完全沉醉在月光星光之間,整個人進入到忘我的境界,史一航瞥了她一眼,很是羨慕曾文小小年紀就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做到入定,但同時更多的是

油然而生的悲哀。因為在他看來,接下去,就是他們逐一離開這個世界,甚至神魂俱滅,連輪回的權力都將被剝奪。曾文的確是個修行的天才,但是,她的天才之旅,也終將在此刻結束。

    史一航當然知道曾文的舞蹈是為了讓那些月光星光傾灑在金日旬所化的黑煙之上,並且顯然也起到了一些作用。之所以他們能夠重新看到赤蛟的影像,完全依賴于曾文揮灑出來的月輝和

星光。

    可這也僅僅只是削弱金日旬的實力而已,並不能真正的戰勝他。

    誰也沒有注意到,許半生已經扶著牆壁緩緩的站起身來。

    他是個十分內斂的人,很少會將自己的感情流露出來,仿佛永遠都是那副安安靜靜的模樣。所謂濁世翩翩佳公子。

    而現在的許半生,卻是表情略顯猙獰,雙目微虛,眼中透出忿恨的光芒。

    他那瘦弱的身軀之中,仿佛積蓄了太多的怒意和憤慨,同時也為赤蛟的決然而深深動容。

    許半生此刻,已經毫不掩飾他的情緒和憤怒,將全部的能量徹底綻放出來。

    他的表情開始出現扭曲,極重的憤怒已經讓他的道心略有浮動了。

    不過太極之心是不容易出現閃失的,許半生只用了不到一秒鐘就又讓自己的道心重歸有序,扶著牆壁站直了身體,背部那猙獰的傷口,仿佛再沒有疼痛。前胸的傷口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

速度復原著,肌肉被切開的部分飛快的生長出肉芽,但卻受到他腹中流出的肚腸的阻礙。

    許半生終于穩穩站直,他用自己的右手將些微露出腹部的肚腸納入腹中。那稍稍停頓的肌肉生長,更加飛快的向著中間聚攏起來。

    此刻院中,赤蛟已經紅光大熾,這是他最後的光輝,也是他可以為許半生做的最後一點點的貢獻,更加是他將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最後的痕跡。

    赤蛟似乎終將無法完成他的願景,哪怕明知道趙元甲也留下了一縷殘魂在這個世間,明明近在咫尺,卻又仿佛遠在天涯。

    所有的不甘,和對趙元甲超越千年的忿恨,以及麾下全軍將士的怨氣和怒火,都化作了赤蛟這最後的力量。

    院中漫天紅光,將金日旬所化的黑色緊緊的包裹其間,曾文揮灑出來的月輝星光似乎都被這紅光所掩蓋,再也看不出絲毫的皎潔明亮。

    許半生抬起頭,他雙眼的瞳孔赫然又變成了兩彎月牙,和天空中那七輪明月交相輝映,透射出極為冷漠的紅光。

    在他的目光所到之處,所有的一切也都在悄然的改變著顏色,這甚至包括夜空中那七輪明月。

    紅色!一切都變作了紅色。

    至少在這個院落之中,所有能夠被看見的物體,都變成了血紅的紅色。

    紅的如此妖艷,紅的幾欲滴落,紅的滲透出來,紅的讓人只覺得一陣陣的心悸。

    眼看著那七輪明月一點點的被染上了紅色,而後紅色逐漸加深,最終成為濃稠的鮮血一般的顏色,蔣怡和夏妙然都將目光死死的盯在了許半生的身上。

    她們注意到,在這樣的紅色之中,一切物體的移動速度似乎都變慢了,這血紅色世界中的空氣也仿佛變作了鮮血,具備了鮮血的屬性,所有的物體在如此粘稠的鮮血之中,被動的被降低

了速度。

    就連金日旬化作的黑煙也是如此,明顯慢了許多,之前的流動完全不是這個樣子。

    反倒是紅光大放的赤蛟,在這樣濃稠的紅色之中,速度絲毫不減。

    速度沒有被減緩的,還有曾文。

    曾文依舊在舞蹈,那些月輝和星光只是看不真切了而已,如果仔細去看,還是能夠看出星星點點的飄灑的。哪怕是他們身處的這個世界已經變成了這副模樣,曾文依舊沒有停止她揮灑月

輝和星光的舉動。

    見曾文如此,雖然感覺到引動星力愈加的吃力,可蔣怡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她已經開始看不懂自己的這個**了,現在想起來,許半生將那枚儲物戒指交給曾文,此間頗有深意。而曾文

一系列的舉動,也證實了她在這場戰斗之中,甚至比蔣怡和夏妙然都起到了更大的作用。

    曾文不停,蔣怡就絕不敢有絲毫懈怠。

    許半生自然是絲毫都不會被這粘稠的紅色所束縛的,他一步步宛若平時那樣的朝著金日旬走去,可是,他面部扭曲的肌肉,他那雙早已血紅欲滴的雙瞳,都充分的告訴所有人,今天的許

半生,和以往的不一樣。

    “赤蛟將軍,回來!”許半生的口中輕輕吐出六個字,而這六個字仿若具備了實質一般,攔阻在赤蛟與那團黑煙之間。

    然後,許半生將手中的十三宮盤往天空中輕輕一拋,十三宮盤便仿似一個飛碟那樣,緩緩升空,滴溜溜的旋轉,周圍發出一層朦朦的金光。

    這是整個院中唯一沒有被蒙上紅色的東西了,十三宮盤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吞噬了一切射向它的紅光,並且將自身的金色光芒,緩緩投射出來。

    “吸收吧,赤蛟將軍。”許半生又吐出七個字,赤蛟那已經幾乎化作紅光的身體,受到了極為強大的吸引力,朝著空中旋轉不已的十三宮盤緩緩飄去。

    早已被染成血紅的九環大刀,就連上邊那九枚金環也變作鮮艷的紅色,在赤蛟飄向十三宮盤的時候,轟然落下。

    許半生伸出手,接住了那把九環大刀,手腕一抖,一陣清脆的金環踫撞的聲響,在院中響起。

    無論是蔣怡還是夏妙然,又或者曾文以及史一航,都感覺到一股清涼的力量透入到自己的大腦之中,他們變得清明,更加清醒的面對眼前的一切。

    赤蛟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似乎是再度進入了十三宮盤之中,或許是許半生又將其封印起來。

    金日旬逐漸在黑煙之中現形,他的力量已經快要無法維持他幻化成黑煙,他此刻的臉上寫滿了瘋狂,但是卻對這血紅的世界無可奈何。

    “你才是魔!你是大魔王!這是你的煉獄,你是煉獄中的大魔王!”金日旬突然瘋狂的大聲喊叫起來,張牙舞爪,聲嘶力竭,形狀可笑。

    許半生並未理會他,而是轉過頭,靜靜的看著天空中不斷旋轉的十三宮盤。

    十三宮盤周圍的金光逐漸收斂,許半生一招手,十三宮盤便落在了他的手中。

    “這把大刀才是你的武器,既然已經怨氣全消,就先寄在刀身之中吧。赤蛟將軍,你可願意作為你這把九環大刀的刀靈?”許半生並未強迫赤蛟,而是給了他一個選擇的權力。

    重新幻化為人形的赤蛟,仿若一灣清泉從十三宮盤之中緩緩流淌了出來,然後又恢復了之前那半透明的姿態。只是,此刻的透明程度,似乎比起之前他從十三宮盤中出現的時候,要凝練

了許多。

    “多謝少主成全!”赤蛟拱手對著許半生深深的施了一禮,然後再度化作一灣清泉,所不同的是這次他並未流向十三宮盤,而是流入到了許半生手中的九環大刀之中,消失不見。

    而十三宮盤此刻已經灰暗無光,徹底恢復了往常的模樣。

    許半生輕輕將十三宮盤拋出,方向是蔣怡。

    蔣怡急忙接住十三宮盤,不解的看著許半生。

    “十三宮盤之中的戾氣已消,也算是完成了我最初對你的承諾,現在,這十三宮盤將可以徹徹底底的為你紫微一脈所用。”許半生輕聲解釋道,只是淡淡的看了蔣怡一眼,便又轉臉望向

已經瘋狂到歇斯底里的金日旬。

    金日旬此刻就像是精神病院里的狂躁癥患者,他瘋狂的試圖向前沖去,可這粘稠的紅色卻使其難以前行。

    這麼半天,他也不過前進了數米而已,距離許半生依舊有著不近的距離。

    “你這個魔王,你的魔心我已經感覺到了,你要毀滅整個世界。不,你毀滅的不僅僅是這個世界,而是……而是……而是整個三界。”金日旬愈發瘋狂,所說的話也讓蔣怡等人完全無法

理解,但是,許半生現在的模樣,也的確讓他們深深的產生了擔憂。

    許半生的傷勢已經完全復原,身上再也看不出曾經被金日旬的高麗刀砍傷的痕跡,甚至于,就連他身上那早已支離破碎的衣服,竟然也離奇的復原了。

    這絕對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哪怕這里站著的,都是修行者,可破碎的衣物還能復原,甚至也超出了修行者所能知曉的範圍。

    “也許你是對的,我也並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不過,我能夠看到自己的未來,未來並非你所說的那樣。那麼,現在,是到了你生命終結的時候了。”隨著傷勢的復原,許半生臉上的扭曲表情也不見了,除了雙瞳依舊血紅,他仿佛已經恢復了從前那永遠淡定從容的模樣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9:07
第324章 雖死猶立

    許半生手握九環大刀,輕輕的抖動著手腕,九枚金環叮叮當當響不絕耳。

    叮叮當當的聲響之中,明顯帶有奇異的節奏,金日旬一聽就有些頭大,因為他發現許半生晃動九環大刀時發出的聲音節奏,跟赤蛟手持這把大刀時發出的聲音完全是一樣的。

    同樣都帶有蠱惑人心的作用,金日旬再度感覺自己置身戰場,面對千軍萬馬,鐵騎錚錚。

    正是因為之前這把九環大刀的聲響使得金日旬產生了這樣的幻覺,所以他才會在化身黑煙之後,同樣虛幻出一個古戰場一支軍隊來和赤蛟戰斗,他剛愎自用,他睚眥必報。赤蛟給了他什

麼,他就一定要還以顏色。

    當時他很得意,可現在卻很難過,因為他已經無法再用相同的方法對付許半生了,而只能承受自己單槍匹馬面對敵軍萬千將士的場面。

    如此景象,怕也唯有當年長阪坡上單槍匹馬殺入曹軍營中,面對千軍萬馬卻絲毫不懼,猶是殺了個七進七出,殺的曹軍心膽俱喪,也殺的曹操心生愛將之意的趙雲趙子龍將軍才能毫不動

容了。

    金日旬當然無法跟趙雲相提並論,是以在面對這樣的景象之時,金日旬心中生出了濃濃的懼意。

    他很快意識到,許半生和赤蛟雖然都用環聲蠱惑人心,但是卻又不盡相同。

    手法是一致的,環聲也是一致的,所不同的是,這種手段從許半生手里施展出來,威力何止倍增?

    赤蛟所布置的古戰場,不過是一片平原,他手下也不過數千軍馬。

    可許半生所構建的古戰場,卻是一片起伏的山巒,而金日旬正站在山巒包圍之中,地勢極差。金日旬對面的錚錚鐵騎,數量至少有上萬之多,並且從山巒之間,隱約可以看見多面帥旗招

展,顯見在那些山巒之中,還藏有大量的軍隊。

    平地上的鐵騎已經難于應對,那些騎兵一旦沖鋒起來,即便是趙雲怕是也難以抵擋。更不用說周圍山上那些士兵還會滾下重石、檑木等等,金日旬就算是有無數條命,也禁不住這樣的攻

擊。

    金日旬的心中,生出了深深的絕望,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真的有可能死在這里,死在許半生的手里,死在共和國。

    眼看著那上萬的鐵騎,騎著戰馬,勒著韁繩,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一步步的朝著自己逼近。金日旬只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了,他竟然下意識的想要放棄抵抗。

    而事實上,逼近金日旬的僅僅只是許半生一人而已,那些士兵,那些鐵騎,只不過是金日旬自己腦中的幻象。

    許半生舉起那把九環大刀,輕描淡寫的一刀揮了過去,口中淡淡的說道︰“赤蛟將軍,你現在既為刀靈,這金日旬,也便算是你殺的了。你可還滿意否?”

    只有許半生可以感應的到,九環大刀之中,有一個聲音在快意的大笑,那是赤蛟的聲音。他說︰“多謝少主成全,赤蛟若還有機會重塑肉身,必當以少主為尊。某這一生,就交給少主了

!”

    前方一蓬鮮血猛然沖起,許半生這一刀,劈在了金日旬的肩膀上。

    這還多虧是在最後關頭,金日旬總算是憑借本能稍稍有了一瞬間的清明,縱然還是感覺到前方千軍萬馬正向自己踩踏而來,但是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高呼,警示他這只是幻覺,讓他小心

真實的交鋒。

    僅僅只是靈台極為短暫的清醒,金日旬正好看到許半生那看似不經意的一刀劈來,金日旬頓時警覺,急忙朝一旁躲去。

    這若是換做平時,以許半生這一刀的力量和速度,他完全可以輕易的躲過去。許半生雖然傷勢已經看似復原,可實際上,他現在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還不及平時的百之一二。

    只是這粘稠的紅色,讓金日旬的速度也大大減慢,此刻他能發揮出來的速度,也不過平時的百之三五而已。

    躲開了頭顱,卻躲不開肩膀,許半生這一刀,終究還是劈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一刀,幾乎砍斷了金日旬的肩胛骨,也真是依仗著這把九環大刀的鋒利無匹,否則,以許半生現在的力量,刀落下去,恐怕也僅僅只是砍傷金日旬肩膀上的肌肉而已。

    許半生再度舉起了九環大刀,九枚金環發出的聲響愈發大了,而金日旬的雙瞳之中也呈現極度的迷茫之色。

    前方的鐵騎終于暴躁起來,千軍萬馬宛如一陣風的席卷而來。

    這種狀態,都不用睜眼去看,光是聽著那千軍萬馬沖鋒時的嘶吼聲,馬蹄聲,就仿佛天空中正在不斷的打著雷一樣,滾滾而來,任何人在面對這樣的場面之時都會絕望的。

    兩側的山道上,無數的巨石檑木滾滾而下,同樣發出驚天的動靜。

    天空中一片黑壓壓,那是鋪天蓋地的箭雨,箭矢飛行過程中發出特有的鳴叫聲,幾千支箭矢蜂擁而至,仿佛無數蝗蟲從天而降,場面極為壯觀。

    這妥妥的是對付一整支軍隊的方式,可現在,卻用來對付金日旬一個人。

    這也就是在虛擬的構建之中,真要用在戰爭里,這麼打,分分鐘物資後勤跟不上。

    金日旬站在戰場中央,早已經麻木了,甚至連基本的抵抗都已經放棄,他現在只是呆呆的看著前方的千軍萬馬,等待著命運對自己最後的宣判。

    月色更暗,紅的讓人真的仿佛置身煉獄,七輪血月上,甚至真的開始滴滴答答的向下流淌著什麼。

    腳下仿佛也感覺到大地開始灼燒,腳底竟然開始隱隱有些發燙,天空中的星斗完全消失不見,就連蔣怡都再感覺不到絲毫星力的存在,她連自己的本命星的位置都已經失去了。

    空氣的黏稠已經到了呼吸都顯得困難的地步,夏妙然努力的嘗試著跟那些法器再度進行溝通,可徒勞無獲,她的意念甚至傳遞不出方圓兩三米的距離。

    只有曾文面不改色,她依舊在曼妙的舞蹈著,那七輪血月和她之間仿佛有著某種特殊的感應,這使得她在如此黏稠的血色世界之中,沒有絲毫的不適應。

    現實中,許半生再度揚起九環大刀,輕輕的對刀里的赤蛟說道︰“飲血完成封印吧。”然後,那把大刀顯得有些有氣無力墜了下來,許半生甚至于松開了手,任由那把九環大刀落在金日

旬的頭頂。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金日旬才猛然醒悟過來,哪里有什麼古戰場,哪里有什麼千軍萬馬,哪里有什麼滾石檑木,他的敵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看似復原,其實依舊重傷垂危的許半生,一

個連刀都拿不動的許半生。

    只可惜,他醒悟的太晚了,他已經完全被許半生搖晃九環大刀發出的聲音所蠱惑,徹底的沉浸在古戰場的悲涼氛圍之中。

    他猛然睜大了雙眼,卻只看見自己的頭顱跌落在地,脖腔里冒出足有兩尺高的血柱,九環大刀沿著他的後脖頸子落下,一刀斬斷了他的脖子。

    腦袋和地面接觸的那一瞬間,金日旬看得很清楚。

    天地之間除了那層血色,和以往沒有任何的區別。

    他滿懷著不甘,不甘心就此死去,尤其是當他看見許半生砍出這一刀之後,竟然虛弱無力的向後倒去,一屁股跌坐在地,金日旬覺得自己有必要還可以再拼一下。

    讓所有人感覺到驚奇的事情發生了,已經被砍斷腦袋的身軀,卻並未倒下,而是依舊穩穩的站在原地。

    脖子里的鮮血很快就已經不再向外噴濺了,這具沒有了頭顱的身體里,恐怕也沒有多少鮮血了。

    如凝固的血液一般呈現暗紅色的世界,開始一點點的變得明亮起來,似乎隨著金日旬的死,這個血色世界也即將恢復正常。

    只是,在已經微微有些透亮的世界之中,眾人都清楚的看見金日旬那已經沒有頭顱的身軀動了,那絕非幻象,而是真實的走動了起來。

    身軀走到自己的頭顱旁邊,竟然抬起一腳,將那顆滿臉不甘心表情的腦袋,踢得高高飛揚起來,落在牆壁上,滾落到了院子之外。

    然後,蔣怡和夏妙然看著那具身體朝著跌坐在地的許半生的方向走去,他的雙手已經舉了起來,這似乎是他在表明他還有一戰之力。

    這是一件極其詭異的事情,拋開已死的身體竟然還能行動不談,蔣怡等人最無法明白的,卻是這具軀體已經沒有了腦袋,他究竟是如何辨識方向的,他這沖著許半生而去的舉動,又是如

何看見許半生的位置的。

    至于軀體的復活,或者僅僅是在死後還擁有行動力,這在術數界也算不得特別奇怪的事情。至少,巫門有很多白巫術,都可以做到這一點,否則當年趕尸這種事是怎麼來的?

    包括被稱之為粽子的僵尸,他們也都是死了多年的人。可即便是成了精的千年老粽,被砍斷了腦袋之後,他也絕無可能再能準確的尋找到方向,只不過是一通亂舞罷了。

    金日旬的軀體不光找對了許半生的方向和所在,而且,他走了兩步之後,甚至彎下腰撿起了他之前那把高麗刀,然後刀尖所向,正是許半生的位置。

    夏妙然再也按捺不住,沖上前去,一掌推在金日旬的軀體之上。

    說來也怪,這具軀體仿佛就只認得許半生,夏妙然這一掌將其打得倒飛出去數米之遠,他卻絲毫都沒有對夏妙然的行為有任何的表示。站起身來之後,依舊將刀尖穩穩的指向許半生,然

後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夏妙然再度飛起一腿,金日旬的軀體直接被這一腳踹的倒飛掛在了院牆之上。

    可他只是反手一刀,將掛住自己的東西削斷,跳下牆頭之後,再度堅持而固執的走向許半生。

    夏妙然凝聚全身功力,連續兩拳命中金日旬的腹部,這若是個活人,絕對也被生生打死了。

    可金日旬卻像是沒事人一般,再度從地上站了起來,繼續走向許半生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9:07
第325章 多種族部隊

    院外傳來紛雜的腳步聲,眾人皆是大驚。

    要知道,雖然這個院子里打的熱鬧,但是哪怕有人站在院外的牆根之下,都是無法感覺到院子里的動靜的。他們頂多只能看到院子里微微透出的燈光,許半生的浩氣長存陣,可不只是提

供千百倍的浩然正氣那麼簡單,同時還有阻隔外界一切的功效。

    這里本就地處偏僻,周圍是大片的農田,白天倒是挺多人,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只有幾個看管這片田地的菜農住在附近,而且他們絕不敢跑來蔣怡這套宅子。

    況且即便那些菜農全都出現了,也絕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動靜,牆外的腳步聲,聽起來少說也有百多人的規模。

    蔣怡臉色一變,反正此刻她也沒有星力可引了,立刻走到牆邊,輕輕一躍便上了牆頭,然後,她便看到這個院子的四面八方,同時涌來了看不清楚數量的黑影。

    仔細看去,蔣怡大吃一驚,那些黑影跌跌撞撞,絕大多數都分明不是人形。

    轉回頭看去,只見金日旬的那具軀體依舊無法靠近許半生,夏妙然拳打腳踢很是輕松,而曾文依舊在輕松的舞蹈,仿佛這個院子里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與她無關一般。

    今晚已經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包括十三宮盤里的赤蛟,金日旬動用禁法之後竟然化作黑煙,實力強悍到已經不像是人類了。

    當然,更讓史一航吃驚的還不是這些,至少在他的體系之中,這些都還是有可能出現的。

    最讓史一航所無法理解,以及大驚失色的,反倒是許半生。

    他的傷勢離奇復原,至少是表面的傷口完全不見了,甚至連衣服都完好如初,天地突然變成血色,伴隨而來的是空氣黏稠到連舉手投足都顯得困難,七輪血色月亮,被砍斷頭卻還依舊能

夠辨識方位固執的要去尋找許半生的金日旬……

    跟這一切比較起來,曾文不合時宜的舞蹈,反倒是最讓人不感到驚奇的。

    而現在,最震懾人心的一幕出現了,這比起剛才金日旬這個明顯已經徹底入魔成就魔心的家伙,大喊許半生才是魔王,這血色天地就是許半生的煉獄還要震懾人心的多。

    牆外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大,由于數量過于龐大,那細碎而雜亂的腳步聲竟然連成了片,聽在耳中就像是轟隆隆連綿不絕的工廠噪音,也唯有工業化的機器才能產生如此連續的聲響了。

    這個時候,蔣怡已經可以看清楚那些東西究竟是些什麼東西了,有青蛙、蟾蜍、野兔、田鼠等等數量繁多的動物,其中還夾雜著少量的人類,只是,它們的身體上都蒙著一層淡淡的煙霧

,讓蔣怡完全無法看清它們的模樣,只能根據形狀進行判斷。

    天空中也有,蝙蝠,各種鳥類,甚至有展翅的雄鷹。

    更遠的地方,甚至有大型動物,老虎,豹子,野狼、駿馬,但凡蔣怡能夠想象的到的動物種類,幾乎全都出現了。

    現在的田野之中,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世間的各類生物,足夠構成一個地球上的生物百科全書。其中甚至還夾雜著一些蔣怡都不知道該如何命名的動物,奇形怪狀,讓人心底發毛。

    蔣怡發現,天空中的星斗又開始嶄露真容,之前的血色世界如今已經褪色到足以讓她重新看見星斗的地步。

    當下再不敢有任何的耽擱,蔣怡縱身跳下牆頭,回到七星法壇的後方,重新手持桃木劍,開始牽引星力。

    在殘余的血色影響下,蔣怡付出的努力要比平時多了許多,不過好在她還是成功的通過自己的本命星跟紫微星聯系上了,然後,磅礡而渾厚的星力,便經由紫微星匯成了一個龐大的通道

,注入到這個院子中來。

    這一次,蔣怡並不是被動的引動星力,而是當星力沐浴在她的身體上之後,她便一揮手中桃木劍,另一只手順勢將十三宮盤遠遠拋出。

    內中的戾氣完全被赤蛟吸收之後的十三宮盤,已經可以為蔣怡所用,蔣怡桃木劍所引,正是將星力灌注到十三宮盤之內。

    十三宮盤之上,那均分的十三個區域逐一被點亮,很快十三宮盤就完全接收了那些星力,並且高速旋轉起來,無數散碎的星力從十三宮盤的邊緣疾射而出,分別射向那些蜂擁而至的各類

生物。

    星力帶著明亮的光輝射中了那些生物,強大的星力直接消融了那些身體表面有一層隱隱的煙霧流動的生物,幾乎只是一瞬間,那些生物的數量就已經減少了許多。

    可是,這些生物的數量實在太龐大了,而且似乎怎麼也消耗不完一樣,十三宮盤雖然威力奇大,非常有效的扼制了那些生物涌向院子的速度,可似乎也對數量如此龐大的生物力不從心。

    每一只生物,包括其中少量的人類,在被星力射中的一瞬間,都會直接分崩離析散落一地,隨即消融在土地之中。可是,它們的數量很快就得以補償,在不到兩三分鐘的時間內,十三宮

盤少說也消滅了數千只形態各異的生物,可院子周圍那些持續涌來的生物,其數量似乎反倒有所增長。

    蔣怡的身體開始搖晃,這已經到了她的極限,她不是不想讓十三宮盤的轉速更快,只是她已經無能為力。

    回頭看了一眼許半生,許半生依舊昏迷不醒,而夏妙然對付金日旬雖然輕松,可無奈無論如何也打不倒那具軀體,她也只是能夠阻止金日旬的軀體靠近許半生罷了。

    一咬銀牙,蔣怡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口鮮血噴在手中桃木劍之上。

    霎時間,夜空中的星力仿佛增多了數倍,瘋狂的涌入蔣怡的身體內,使得蔣怡的身姿顯得更加颯爽,驕傲的雙峰高高的挺起,蔣怡的臉上也微微帶上了一層紅暈。

    可是史一航看在眼里,卻知道這並非什麼喜事,這種狀況,並不意味著蔣怡的實力更強,而是表示她真的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即便蔣怡是紫微一脈的傳人,而且絕對是紫微一脈不可多得的天才,可她的實力畢竟有限,現在所引的星力,已經完全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極限。

    星力化為己用,自然會對實力有所增強,可那也得這個人能夠承受巨大的星力。一旦承受不了,星力第一個摧毀的,便是蔣怡自己。

    但是現在的蔣怡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她們好不容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哪怕這勝利有著諸多的蹊蹺,從她們的內心處,其實是對金日旬當時狀若瘋魔的嘶吼有著小小的相信的。這實在

台不尋常了,許半生當時的表現真的宛如一個惡魔。但不管如何,他們始終更願意相信許半生,而不是去相信金日旬這個分明已經入魔的家伙。

    洶涌的星力以前所未有的量級涌入到蔣怡的體內,然後又被她注入到十三宮盤之中。霎時間,十三宮盤光芒大熾,那些星力盡皆化作子彈,惡狠狠的射向四面八方如潮水一般涌來的各種

生物。

    包圍圈終于顯得略大了幾分,似乎危機得到了短暫的解除。

    但是,不管是誰都知道,這是蔣怡透支的結果,她的身體還能承受多久,就意味著這種危機的解除能夠堅持多久。

    一旦蔣怡堅持不了,危機就會卷土重來。

    在這樣的時刻,眾人甚至都開始懷念起剛才的情景了,雖然在鮮血般黏稠的空氣中連呼吸都感覺到有些困難,但那卻可以有效的延緩那些生物的腳步。最該死的,是沒有人知道那些生物

從何而來,更加沒有人明白,金日旬那已經沒有了腦袋的軀體,為何可以屹立不倒。

    史一航望向金日旬的軀體,他愕然發現,夏妙然對付那具軀體也沒有之前那麼輕松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夏妙然的體力也到了快要用盡的時刻,又或者是金日旬的軀體在一次次的被打擊之

後,也變得越來越強。總而言之,夏妙然已經無法像是之前那麼輕松的一拳將其擊飛,現在,也頂多是一拳將其**,留給夏妙然的喘息時間,也越來越短。

    好容易才重新燃起的希望,現在似乎又成為了微微的火苗,隨時都有可能徹底熄滅。

    金日旬的軀體終于不再嘗試向著許半生挺進,它這一次的目標,竟然是蔣怡。

    夏妙然出聲提醒︰“怡姐姐,小心!”

    蔣怡緩緩轉回頭,看了一眼正朝自己走來的金日旬,手中桃木劍微微一晃,一道磅礡的星力直奔金日旬。

    做完之後,蔣怡也不去看金日旬的結果,而是又將星力注入到十三宮盤之中,維持著十三宮盤的旋轉。

    星力轟在了金日旬的軀體上,可卻並沒有出現大家意料中金日旬被星力擊打的倒飛出去慘不忍睹的場面,相反,那道星力打在金日旬的軀體之上,卻被他的軀體完全吸收了進去。

    然後,夏妙然愕然的看見金日旬的脖腔之處,竟然緩緩的長出了一個頭顱。

    那道星力,竟然被金日旬的軀體完全吸收了,並且,他還將其化為自己的頭顱。

    那帶著明顯星力光輝的頭顱,剛剛完成之後,金日旬就仰天一聲長嘯,聲音極為的嘶啞可怖,響徹雲霄。

    他這一聲過後,院牆之外那些仿佛源源不絕的生物頓時發了狂,對十三宮盤再也沒有絲毫的畏懼,奮不顧身的蜂擁而至。

    一時間,數目過于龐大,直接導致十三宮盤根本就來不及將它們全部消滅。

    尤其是其中夾雜著的少量人類,他們顯然具備較高的智商,懂得抓過身邊的各類生物為他們抵擋十三宮盤射來的星力。

    也不過就是幾秒鐘的時間,那些生物已經兵臨城下,十三宮盤也奈它們不何了!

    夏妙然一伸手,一把開過光的短劍翩然而至,她揮劍便向金日旬刺去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9:08
第326章 腐蝕

    短劍極其輕松的穿透了金日旬的軀體,輕松的夏妙然甚至沒能感覺到自己劍尖上存在任何的阻力。

    她這一劍,就像是落空了一般,在空氣里穿行,又刺透了空氣。

    但是等她想要抽回短劍的時候,卻發現短劍仿佛被人死死的攥住,縱便夏妙然用盡全身的氣力,也無法將短劍抽回來。

    而面對夏妙然的擊打從未還過手的金日旬,這一次卻一揮右手,手背向外,朝著夏妙然拍了過來。

    夏妙然若是還想拔出短劍,勢必會被金日旬這一掌拂中,她不敢輕易嘗試,只得松開了右手,向後飄然而起,躲開了金日旬這一掌。

    金日旬這一掌,在空中形成一連串的爆音,夏妙然臉色數變,幸虧自己做出的決定是躲開這一掌,要是抱著硬抗的打算,從這一連串的爆音來看,這一掌怕是足以開碑碎石,夏妙然是無

論如何都扛不住的。

    拔出了刺透自己身體的那把短劍,夏妙然驚愕的看到金日旬竟然將那把短劍往他剛剛才用星力構建出來的頭顱上刺去……

    不,不是刺,他張開了嘴,將那把短劍吞了進去,眨眼間,那把短劍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夏妙然渾然不解,再度招手,空中連續飛來兩件武器。

    一件是純銅打造的佛珠,一百零八顆,每顆都是三四厘米的直徑,抓在手里沉甸甸的,雖說是佛珠,可恐怕沒有幾個人有那個本事將這種佛珠掛在脖子上。

    這串佛珠,即便不考慮其中氣場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法器,光是它本身的份量,只要能夠揮舞的動,拿在手里隨便揮幾下,砸在敵人身上那也是足以令其肉綻骨裂的東西。

    而另一件,則是一只佛手,下方接著一根長長的手柄,同樣純銅打造,也是一件奇門兵刃。

    顯然,夏妙然是覺得刀劍這樣的利器肯定無法傷害到金日旬,所以,她換了這類勢大力沉主要靠砸和格擋的武器。

    數十斤重的銅質佛串被夏妙然高高的揮舞起來,在手腕上轉了兩圈之後,便高高拋起,然後用右手的佛手抓去,將佛串套在了佛手之上。

    一邊保持著佛串在佛手上的旋轉,夏妙然一邊緩緩朝著金日旬奔跑了過去。

    那佛串重重的砸在了金日旬的腦袋上,即便是星力所構,也被砸的頓時凹進去一大塊。這佛串實在是太過于勢大力沉了,旋轉起來之後的力度,更是強悍無比。如果是尋常人,被這麼砸

中,輕則傷筋動骨,重的話直接被砸死也不是沒可能,更何況是從夏妙然的手中施展出來。

    佛串本身就是一件法器,此刻其中的氣場也在發揮著巨大的作用,致使這本就重達幾十斤的佛串,此刻仿佛具備了數百公斤的重量。說的形象點兒,被這種佛串砸在腦袋上,就好比被一

塊巨大的石碑直接拍在臉上,那絕對是能夠將人拍飛的情況。

    佛串力衰,夏妙然左手一抄,將其摘在手中。右手的佛手卻又緊跟而上,順勢重重的砸了下去,直砸在金日旬的肩頭,只見他的肩頭瞬間坍塌了一般,整條手臂軟軟的垂著,肩膀明顯已

經被這一記佛手直接砸爛了。

    可是夏妙然卻並沒有半點欣喜之色。

    這一次,她明明看到金日旬的腦袋被砸出了一個洞,肩膀更是直接被砸碎了,可是,她卻依舊沒有感覺到半點反作用力,也就是說,她依舊覺得自己這一記佛串和一記佛手,都落空了一

般。

    這就太過于詭異了,視覺和身體的感覺嚴重不符,雙眼看到的無法被身體所感受。

    不等夏妙然再度揮舞起手中的佛串和佛手,就只見已經被砸的奇形怪狀的金日旬,搖搖晃晃的走向夏妙然,一把就很輕松的將夏妙然手中的佛串和佛手搶了過去。

    然後,如法炮制,就像是剛才那樣,金日旬竟然將這純銅打造的佛串和佛手都吞了下去,甚至伴以咀嚼,口中咯咯吱吱的發出古怪的聲響,聽得夏妙然毛骨悚然。

    吃完了佛串和佛手之後,金日旬再度轉過身朝著蔣怡的方向一搖一晃的走去,夏妙然完全沒有了辦法,她又不敢再取來法器,照這樣下去,多少法器也不夠金日旬吃的。

    夏妙然凝神仔細的觀察前方金日旬的背影,她突然發現,金日旬的那個腦袋,似乎比起剛才要凝練了許多,而且在他不斷前行的過程中,那顆腦袋被砸的坍塌了的部分,竟然在緩緩的復

原。

    不光如此,他那早已肩骨盡碎的肩膀,也在一點點的復原,可以看見明顯的肩膀恢復的過程,就像是肩膀在自動生長一般。

    金日旬走得近了,蔣怡也有了感應。

    她回過頭,蹙著娥眉,又是一劍引動許多星力轟了過來。

    金日旬的反應和剛才如出一轍,根本不加抵擋,任由那團星力完全命中,隨後被他的軀體吸收了進去。

    夏妙然終于得到了證實,她這才明白為何金日旬放棄了許半生這個目標,而去走向蔣怡。

    他的目的是蔣怡牽引下來的星力,這星力,怕是可以幫他完成軀體的重建,又或者說,就是頭顱的重建。

    不光星力,恐怕這世上任何一種氣場,都可以幫他復原。

    這就是為何他剛才會將短劍以及佛串佛手都吞食下去的原因,他所要獲得的,僅僅是法器之中形成氣場的那些東西罷了,這是一種能量,一種力量的本源,和蔣怡從夜空的點點繁星之上

引動下來的星力是一個道理。

    眼見蔣怡又要用星力攻擊金日旬,夏妙然急忙喊道︰“怡姐姐,不要!他需要吞噬星力,只能用並非法器的東西來對付他!”

    蔣怡聞言一驚,很快她也反應了過來,畢竟,此刻的金日旬已經有了個腦袋,而且明顯比之前顯得凝練多了,這蔣怡也是看在眼里的。

    可是,蔣怡現在又能有什麼並非法器的武器呢?她面前的法壇之上,所有的東西都是法器,誰會想到跟金日旬對戰,竟然不允許使用法器啊!

    無奈之下,蔣怡又看了看許半生,許半生依舊昏迷不醒,蔣怡突然想到了史一航,急忙問道︰“史一航,你帶了槍麼?”

    雖然是十七局的負責人,不過總也算是公職人員,身上有配槍也是正常的。

    史一航雖然傷勢很重,不過他還算勉強能夠支持,聽到蔣怡的話,他忙開口道︰“在外邊的車里,我沒帶在身上。”

    夏妙然聽見,毫不猶豫的就想沖出院牆,在法器不適用的情況下,槍械毫無疑問是最具殺傷力的武器。既然車里有槍,豈有不取之理?

    可是,夏妙然卻似乎忘記了,院子之外,是密密麻麻的各種生物,那幾乎構成了一支軍隊,也不知道金日旬是從哪里召喚來的。

    剛剛翻越牆頭,夏妙然就後悔了,她發現自己落在了一群古怪的生物之中。

    夏妙然終于徹底看清楚了這些生物都是些什麼東西,那分明都是一些骨架,是那些生物的骨架,在它們的身上,縈繞著一層淡淡的煙霧,這層煙霧剛好構成了它們身體上的肌肉和皮膚,

使得這些生物的骨架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完整的生物一般。

    那些生物仿佛聞到了夏妙然身上的氣息,夏妙然剛剛落地,它們就瘋狂的涌了上來,倒是不難處理,隨便出了兩拳,那些生物就仿佛被星力打中一樣,瞬間化作一團輕微的閃光,然後就

此消失。但是,它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消失了兩只,又有更多的瞬間涌了上來。

    夏妙然這時候也才發現,甚至就連那些生物的骨骼也都是虛幻的,並非真正的骨骼,只不過構成骨骼的部分顏色已經很濃郁了,和真正的骨骼很是相似,所以她剛才一時間才沒能看清楚



    而此刻看清之後,夏妙然才意識到,這些密密麻麻看的人頭皮發麻的生物,竟然完全是虛幻的存在,它們不堪一擊,可又數量太多,即便把人累死了,恐怕也無法完全消滅。

    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究竟能有什麼用,從輕輕一拳就能令其消失來看,似乎也不會對人體造成什麼傷害。可這時候的夏妙然怎麼可能輕易的嘗試,她絕不會允許這些古怪的東西主動的踫

到自己。金日旬絕不可能召來一群毫無用處的東西,這些東西一旦主動攻擊,恐怕還是會對人體造成真正的傷害。

    車子就停在不遠的地方,夏妙然再不敢猶豫,腳尖點地,高高躍起,揮拳又將擋在前方的幾個東西打至消失,她一邊揮舞著雙拳,一邊朝著那輛車狂奔而去。

    一路上也不知道讓多少東西消失,夏妙然終于來到了車前,一拉車門,夏妙然就朝著車內沖去。

    可是,車里竟然也有一只那種生物,夏妙然剛把腦袋探進車里,那東西立刻就撲了上來,夏妙然猝不及防,竟然被那東西一把抓住。

    說抓住不準確,可夏妙然實在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詞了。

    她看見自己被那東西“抓住”,那東西本是一只貓頭鷹的模樣,可剛剛接觸到夏妙然,立刻就變成了一團煙霧一般,然後將夏妙然伸出的手包裹了起來。

    夏妙然趕忙一掌拍去,那東西再度化作雲煙,可夏妙然也感覺到自己被“抓住”的手上傳來刺痛。

    眼楮一掃,她赫然發現自己的手背之上,竟然像是被強酸腐蝕了一般,坑坑窪窪,千瘡百孔。那陣陣的刺痛正是由于這些坑坑窪窪,夏妙然再不敢對那些東西的攻擊力有半點的僥幸,強

忍著手背上的疼痛,她在車里一邊不斷擊打著也瘋狂試圖鑽進車里的那些生物,一邊飛快的尋找著車里的槍械。

    很快,夏妙然就找到了一把手槍以及一把短式沖鋒,旁邊還防著一個裝彈匣的袋子。夏妙然一把抄起,然後一路殺戮的回到了院子之中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9:09
第327章 月輝,沉睡的亡靈

    “外頭那些東西不堪一擊,只需輕輕一拳就能令其消散。可是,當它們主動攻擊的時候,會化作煙霧狀將你包裹,然後會像是強酸一樣腐蝕你的皮膚和肌肉。”夏妙然一邊拉動著槍栓,

一邊將外邊那些生物的情況告訴院中的其他人。

    可是,其實也只有蔣怡在聽,史一航聽了也沒用,他根本就站不起來。許半生還在昏迷,而曾文依舊故我的在舞蹈,她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天空中那七輪又已經逐漸恢復明亮的月牙之上。

    突突突,一梭子子彈全部傾瀉在金日旬的身上,金日旬的軀體上中彈的部位冒出縷縷青煙,他的身體也微微搖晃,可很快又繼續朝著蔣怡走了過去。

    “沒用?!”夏妙然大喊,此刻的她已經花容失色。

    “應該還是有點兒用的,只是似乎還不足以阻止他。”史一航觀察的更加仔細,金日旬被子彈打中之後,身體會產生搖晃,應該說明還是有點兒用處的。

    夏妙然換了一個彈匣,幾步沖到蔣怡的身後,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整個彈匣的子彈瘋狂的朝著金日旬傾瀉而去,強大的後坐力使得夏妙然的槍口越來越高,最後的幾顆子彈,全都射

在金日旬的臉上。

    那由星力構成的頭顱,瞬間被打的四面開花,而這一次,金日旬的頭顱沒有像是之前那樣迅速的復原,而是留下了數個彈孔,這似乎表明子彈對金日旬還是有著很大的用處的。

    又換了一個彈匣,這一次夏妙然並沒有連發,而是將沖鋒槍調到單發的模式,一顆子彈一顆子彈的將子彈全部打入金日旬的那顆頭顱之中。

    整個彈匣打完的時候,金日旬的頭顱已經千瘡百孔,當夏妙然再換彈匣,還想繼續射擊的時候,金日旬的頭顱終于徹底坍塌了下去,化作許多碎片,掉落一地。

    金日旬終于又變成了那具沒有頭顱的軀體,這具軀體也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似乎在彰顯著他的憤怒。

    夏妙然飛起一腳,將金日旬的軀體踹的倒飛了出去,算是徹底的解除了蔣怡的危險。

    可是,再往下,夏妙然也不知道該如何對付金日旬了。這句軀體仿佛怎麼也打不死,甚至無法令其真正的倒下,無論是拳腳還是武器,都不能令其受到真正的傷害,頂多是將其打退,使

其跟自己之間保持一定的距離罷了。

    而院外的那些東西,已經幾乎兵臨城下了,其中有一部分,甚至已經開始嘗試著爬上院牆,十三宮盤現在明顯已經開始主要針對空中飛行的那些東西,畢竟飛行的生物更容易進入院子。

    但是夏妙然和蔣怡都知道,恐怕她們倆已經無法阻擋那些東西翻越院牆,進入這里了。

    而數量仿佛無窮無盡的那些生物,一旦進來,將她們徹底圍住,即便再如何不堪一擊,也足以將他們全部腐蝕掉。

    兩個女人,兩個漂亮到足以令所有男人動心的女人,此刻卻都已經滿頭大汗,渾然沒有平時半點的風韻,她們已經走到了絕路。

    終于,院牆再也阻止不了那些東西的進入,十三宮盤也無暇再顧,夏妙然和蔣怡對視了一眼,這兩個女人的眼中,竟然都閃現出一種叫做視死如歸的東西。

    之前令得整個世界仿佛都變成了紅色的狀況已經完全解除了,現在的世界,又是所有人眼中那個真實的世界,再沒有半點血色的渲染,夜空中的七輪明月和滿天繁星,再度散發出耀眼皎

潔的光輝。

    可是,今晚似乎也走到了盡頭,許半生還在昏迷不醒,而夏妙然和蔣怡也無力再阻止這個明明應該早已死去卻還以一種古怪的方式活著的金日旬!

    金日旬重新站了起來,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援軍到了。

    當他站起身來之後,那些從院外已經進入院中的生物,瞬間都朝著他的方向涌了過來。

    那些本就如幻象一般的生物,紛紛鑽進了金日旬的身體之中,很快,夏妙然和蔣怡都清晰的看見,金日旬的脖子上,又重新長出了一顆腦袋。

    這一次,可不是剛才那由星力構成的頭顱,而是一顆真正的,有血有肉的腦袋。

    “你們還能阻止的了我麼?受死吧,卑微的凡人!”金日旬的腦袋幾乎在一兩秒之後就已經完成,此刻的金日旬,就仿佛從未死去過一般。

    院外進來的生物,對于蔣怡等人根本不屑一顧,它們唯一的目標就是金日旬。

    金日旬瘋狂的吸收著那些東西,眼中開始氤氳著一層淡淡的黑氣,這黑氣和他之前吞食掉那些古曼童之後眼中的黑氣尤其的相像,看來,這些東西,就是為了給金日旬提供能量而來,它

們的目標,從來都不是院中的其他人。

    現在的蔣怡和夏妙然終于看清了一切,可已經來不及了,她們根本無力阻擋這一切。

    而即便她們早早就知道真相,恐怕也于事無補,依舊是竭力的阻擋,但卻依舊阻擋不了那些東西進入院中,提供給金日旬足夠的能量。

    金日旬的雙眼再度變得漆黑無比,他臉上也開始爆出青筋,青筋變黑,同時他所有的皮膚也都在逐漸變黑。

    蔣怡和夏妙然都知道,剛才那個魔化的金日旬,又要再度出現了。同時,在金日旬的身體周圍,也再度出現了那堵氣牆。剛才,有赤蛟在,以赤蛟的實力尚且無法破開氣牆,夏妙然和蔣

怡顯然就更加沒有指望。

    剛才是依靠赤蛟消耗了金日旬太多的能量,許半生才能最終割下金日旬的頭顱。而現在呢?已經沒有人再能幫助夏妙然和蔣怡了。

    剛才不過十二只古曼童,就已經讓金日旬近乎無敵。而現在,蔣怡看了看院牆外那仿佛從未在數量上減少過的生物,這相當于多少只古曼童?

    蔣怡的臉色變得蒼白,她干脆直接扔掉了手里的桃木劍,抵抗似乎已經變得徒勞,毫無意義。

    夏妙然卻不甘心,她抬起手中的槍口,對著金日旬突突突又是將滿匣的子彈全部傾瀉了過去。

    子彈打在金日旬身體周圍的氣牆之上,紛紛彈開,根本無法對他產生絲毫的影響。

    粲然一笑,夏妙然將沖鋒槍也扔在了地上,她朝著蔣怡走了過去,主動的牽起了蔣怡的手。

    夏妙然輕輕的說︰“怡姐姐,真沒想到,我們竟然會死在一起。只可惜,這輩子還沒成為真正的姐妹。”

    蔣怡也是微微一笑,反手握緊了夏妙然的小手,道︰“其實還是很羨慕你的,我也曾經想過終有一日能夠成為那個小男人的女人……只是,這輩子是沒機會了。下輩子吧,約好下輩子我

們再做姐妹。”

    這個姐妹,說的當然不是同胞姐妹,而是作為同一個男人的女人以姐妹相稱。

    “還有小語……”過了會兒,蔣怡和夏妙然幾乎同時說道。

    雖然牆外的那些東西依舊還在不斷的涌入到院子里來,可是金日旬似乎覺得已經足夠了,他雙手一推,便將那堵阻攔了一切攻擊的氣牆消于彌形,他此刻的樣貌,跟剛才吞噬了十二只古

曼童之後的樣子毫無二致,活像一個魔鬼筋肉人。

    輕蔑的看了看手牽著手的蔣怡和夏妙然,金日旬最終將目光落在了依舊在院中不知疲倦的舞蹈的曾文身上。

    說來也怪,在蔣怡和夏妙然身體周圍,依舊盤踞著不少那些古怪的生物,即便它們並不會向夏妙然和蔣怡發起攻擊,可依舊將她們團團圍住。

    但是曾文身邊,至少有一個直徑超過一米的圓,那里邊是完全沒有任何那種生物的。

    當金日旬的目光落在曾文身上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舞蹈了多長時間的曾文,竟然停止了雙手的揮舞,人也站定下來,面對著金日旬,小小的臉蛋上,露出無比祥和的微笑。

    金日旬一聲怒吼,身體迅速化作黑煙,濃濃的裹向曾文。

    夏妙然和蔣怡見狀,急切的一起出聲︰“金日旬,你向著我來!”

    可是,那團如墨如漆的黑煙,根本就不管她們二人的叫喊,徑直朝著曾文撲了過去。

    曾文依舊微微笑著,小手在空中一揮,劃過一個半圓,只見天空中那七輪明月同時動了,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會墜落下來。

    那六輪本就是由曾文構建出來的明月也就罷了,那輪真實的明月,竟然也會搖搖欲墜,這著實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七輪明月搖晃起來,落下無數的月輝,飄飄揚揚,也並不集中落向何處,而是將整個院落都覆蓋了起來。

    剛才還顯得張牙舞爪的那些生物,在月輝飄灑下來的時候,卻都仿佛被無數的拳腳擊中一般,瞬間消失不見,只留下滿院的光亮。

    之前蔣怡和夏妙然對付這些東西的時候,就發現每消滅一只,它們就會散發出一陣極為虛弱的光亮,但是,那些光亮太過微弱,絲毫不起眼,甚至還不如一只螢火蟲散發出來的光亮。

    而現在,足足有數百只乃至上千只生物同時被消滅,那光亮就顯得極有分量了。

    剛才還擠得水泄不通的院子里,瞬間便空空如也,除了夏妙然和蔣怡等人,再也沒有任何生物的存在。

    而擁擠在牆頭隨時準備進入院中的那些生物,也紛紛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去,再也不敢靠近這個院子半步。

    就連化作黑煙的金日旬,似乎也對那些月輝感覺到非常的忌憚,涌向曾文的速度明顯減緩了許多。

    “這麼多沉睡的亡靈,竟然都被你喚醒了。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活著離開了麼?”曾文淡淡的笑著,小手繼續在空中揮舞,那七輪明月搖晃的更加劇烈,月輝也越來越濃密,幾乎要將金日

旬包裹了起來。

    黑煙逐漸凝化成金日旬的身體,他恢復了原貌,又像是一個魔鬼筋肉人那樣站在曾文的對面。

    “你的月輝總有落盡的時候,可是你也根本無法打敗我,只不過是延緩你們死亡的時間罷了。小丫頭,你,究竟是什麼人?!”

第328章 五行合一

    曾文咯咯的笑著,說道︰“我就是個小丫頭啊,我叫曾文。我雖然的確無法消滅你,可是我還有半生哥哥呢,他馬上就會站起來殺掉你了!這一次,你再也逃不掉了!”

    金日旬聞言大驚,急忙轉身看去,卻看到許半生依舊躺在地上,半點動靜都沒有。

    輕吁了一口氣,金日旬陰滲滲的說道︰“小丫頭,你不要危言聳聽了,他的五髒六腑已經徹底損壞了,體內所有的經絡都已經爆開,就算我不殺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他又怎麼可能再站

起來。”

    曾文手再揚,月輝越發濃郁,她不斷的咯咯笑著,指著許半生的方向︰“你看,半生哥哥已經起來了呢!”

    金日旬怒道︰“你不要胡說八道了!他絕不可能再站起來!”怒吼一聲,金日旬再度化身黑煙,只是,無論他如何努力的涌向曾文,卻都根本無法徹底靠近,就像是之前那些生物一樣,

金日旬也被牢牢的擋在曾文身體周圍大約半米多遠的地方。

    而夏妙然和蔣怡在曾文的引導下,卻都朝著許半生的方向望去,只見,昏迷良久的許半生,真的緩緩站起身來,只是雙目之中似乎沒有什麼神采,顯得有些死板而已。但是他真的站起來

了,這已經足夠讓蔣怡和夏妙然欣喜異常。

    似乎也察覺到身後的異常,又或者金日旬知道自己試圖殺死曾文的舉動只會徒勞無功,他再度由黑煙變回人形,轉身望去,陡然間看到站在院中的許半生,金日旬也是大吃一驚,接連的

向後倒退了幾步。

    “不可能!”金日旬怒吼,隨即化作黑煙,試圖朝著許半生席卷而去,只可惜,許半生身體周圍仿佛也有著令金日旬感到恐懼的東西,他甚至連許半生周圍一米遠的地方都無法侵入,只

能憤怒的圍著許半生打轉,黑煙之中不斷的發出金日旬的咆哮聲。

    無論金日旬如何認為不可能,許半生都真實的站了起來,而且,他那雙死板到仿佛死人一般的雙眼之中,逐漸的恢復了活力,開始有了一些生氣,逐漸的靈動了起來。

    金日旬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他確定許半生真的活轉了過來,他知道不妙,心中一動,便立刻調轉方向,朝著牽著手的夏妙然和蔣怡撲了過去。

    眼看著金日旬所化的黑煙即將將夏妙然和蔣怡包裹其間,可許半生此刻卻恰到好處的抬起了手。

    夜空中紛紛灑灑飄然落下的月輝,在許半生這輕輕一揮之下,涌向夏妙然和蔣怡,在她們和金日旬之間,豎起了一道由月輝組成的牆壁。

    “金日旬,你的目標是我,不要再做這種徒勞無功的事情了。”許半生緩緩開口,中氣十足,似乎完全的恢復了元氣。

    那被月輝組成的牆壁阻擋在外的黑煙,聽到許半生這句話,立刻帶著瘋狂的咆哮,飛快的朝著許半生蜂擁了過來。這一次,他沒有受到任何的阻力,直接就將許半生包裹了進去。

    和剛才金日旬將赤蛟包裹其間一樣,這一次,他又將許半生裹在了中間。

    同樣是古戰場,而且,無論是在地形上還是在軍士的數量上,都遠遠超過許半生剛才晃動九環大刀幻化出來的古戰場。

    只是,和金日旬不同,許半生似乎根本不以為意,他完全忽略了那些如同潮水一般將其包圍,隨時都有可能令其死在鐵騎之下的軍隊。

    他只是緩緩擺出了一個太極拳的起手式,左腿微曲,右腿繃直伸向前方,兩只手一上一下自然的平伸,整個人舒展無比。

    “五行功合五為一咯!”曾文拍著小手,跳著,喊著,興奮異常。

    許半生紋絲不動,他已經完全進入到入定的狀態,身旁所有的一切對他都無法造成絲毫的影響。

    他的五覺已經完全被封閉,甚至連呼吸都不需要了,身體上的所有毛孔都可以自主的吸入空氣,維持身體所需。沒有了五覺,金日旬構造的幻象自然就對許半生無法造成任何的影響,在

許半生的太極之心當中,他“看”到的,甚至不是金日旬幻化成的黑煙,而是他本人站在許半生面前的形象。

    許半生從學會走路開始,就在學習太極拳以及五行功,可他從來都沒有做到今天這樣。五行功最多的一次,也不過是四套功法同時運轉,林淺也只是能夠在全盛狀態下同時將五行功運轉

起來。林淺告訴過許半生,五行功一旦合五為一,絕對是天下無敵。

    而太極拳,許半生早已生出了太極之心,只是,將五覺完全封閉,僅憑太極之心觀察整個世界,這種境界,也是林淺所說的太極拳的最高境界,許半生也從未進入過。

    今天,明明已經瀕臨死亡,可許半生卻突然得到了頓悟。

    他領悟了太極之心的至高境界,也領悟了五行功合五為一的方法,他重新站了起來,整個人早已天人合一,他就是天道,他就是大地,他就是世間萬物。金日旬縱然再如何強大,也不可

能跟整個世界抗衡!

    這一戰,金日旬必敗,並且必然灰飛煙滅永不超生!

    腳尖在地面上畫著圓,許半生緩緩朝著金日旬移動了過去。

    每走一步,腳印之下都是五行相生而產生的無盡生氣。

    月輝如影隨形,許半生的腳剛剛向前邁出一步,那些月輝便會自覺的落在他的腳印之中。

    而後,那腳印里邊緩緩生長出一蓬綠色的草芽。

    五行的生氣令得草籽發芽,而月輝則提供了最為純淨的養分,草芽破土而出,很快瘋狂恣意的生長。等到許半生走到金日旬的面前攻出第一拳的時候,他身後的地面上已經生長出一片腳

面都能沒入其中的青草。

    金日旬異常的被動,他嘗試反擊,可許半生總能後發先至,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卻總能恰到好處的將他的攻擊阻擋在半路上。

    許半生的動作看似很慢,但總是後發先至,金日旬已經完全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局面。

    許半生緩緩的圍著金日旬繞起了圈子,拳腳不斷的落在金日旬的身上,每一拳過後,金日旬身上的黑紫之色都會淡上少許。雖然每一拳都似乎沒有太大的作用,但是幾十拳幾百拳之後,

金日旬已經幾乎快要恢復一個正常人皮膚的顏色了。

    他的能量在許半生這一拳一拳之間,消耗殆盡,金日旬開始慌亂,他不斷的仰天嘶吼,可是,院外的那些生物卻始終不敢踏入這院牆一步。

    沒有了那些生物提供的能量,金日旬就只能持續的被動挨打,他瘋狂的嘶吼著,終于令得院外的許多生物開始奮不顧身的跳入院中。

    這些生物一落在院子里,就會化作一陣淡淡的白光消失不見,可在金日旬持續瘋狂的嘶吼聲中,這些生物依舊只能無怨無悔的跳進來,然後化作白光,消失,再也不見。

    終究數量還是足夠龐大,落在院子里的生物逐漸開始多了起來,它們依靠絕對的數量一點點的向著金日旬的方向拓張著地盤,當金日旬幾乎已經完全恢復了最初的形象的時候,終于有一

只生物跳到了他的身上,瞬間消失不見,被金日旬完全吸收了。

    有了第一只,之後的就顯得容易了許多,數以千計的生物跳進了院子里,可能夠抵達金日旬身邊的,卻不足百之一二。

    不過,即便如此,金日旬體內的能量又在不斷的積蓄著,哪怕許半生的拳腳從未停止過,他身體的顏色又開始逐漸的變成紫黑。

    許半生此刻也不知道圍繞著金日旬轉了多少圈,而整個院子里的地面之上,也早已爬滿了無數的青草。

    這些青草經過瘋狂的生長,都已經有半人高,許半生已經是站在草叢之間和金日旬交手了,而金日旬也已經被這些半人高的青草所包圍。

    一腳踏在青草之上,金日旬只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能量瘋狂的消散著,他嚇得趕忙收回腳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終于明白,這些鑽出土面的青草,並不只是許半生的五行功和天上落下的

月輝的副產品,而是針對他的最佳武器。

    而終于發現這一點的金日旬,卻已經被困在了一個很小的範圍之內,這個時候,金日旬甚至連轉個身都感覺到困難了。

    金日旬徹底的感到了絕望,他幾乎已經窺見了死亡的來臨。

    而偏偏就在這時候,許半生卻不再對他進行任何的攻擊,反倒是向後退去,很快就隱沒在草叢之中,連人都看不見了。

    天空之中,那七輪新月也終于散盡了它們所有的光輝,最終化作漫天的碎片,緩緩落下。

    七輪月牙同時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是漫天的銀輝,飄灑而下。

    一直呆呆的看著許半生和金日旬戰斗的夏妙然和蔣怡以及史一航,此刻都被驚呆了。

    若說是那六輪月牙盡碎肯定很好理解,可原本就掛在天上的那輪月亮,又怎麼可能同樣化作漫天的銀輝?

    他們很快就明白了過來,那輪被他們認為是真實的月亮的月牙,其實早就已經月影西移,落山不見了。上弦月,出來的極早,大約在午夜時分就應該落在西方的地平線以下,再也看不見

。而此刻的時間早已過了午夜,這也意味著真的那輪月亮,早就下山了,空中所留下的,不過是那輪真月的虛影。既然是虛影,此刻當然會隨著另外六輪明月的消散而消散。

    當天空中所有的銀輝落在地面上之後,那些青草再度瘋狂的成長起來,隨風揮舞著長長的葉片,竟然仿佛無數的觸手一般,朝著金日旬搖擺了過去,將金日旬緊緊的纏了起來。

    院中所有的生物徹底化作白光,以飛快的速度消散著,而院外的那些生物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而是紛紛掉頭,慌不擇路的瘋狂逃竄,轉眼間,院牆之外,就再也沒有半個生物的影子……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9:10
第329章 殺,亡

    院中只有金日旬淒厲的慘叫,如跗骨之蛆一般縈繞在眾人的心頭,久久不肯散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金日旬的聲音逐漸消減了下去,許半生在草叢之中走向大門,雙手一拉,大門應聲而開,他緩步走了出去。

    不大會兒,許半生拎著被金日旬的軀體踢出去的頭顱走了回來,將那顆腦袋往此刻幾乎已經有一人之高的草叢中一扔,只聽到那顆頭顱再度發出淒厲的慘叫。不過只有一兩聲而已,就很

快湮滅。

    直到此刻,許半生才緩緩的吁出了一口濁氣,整個人也從入定的狀態之中解除了出來。

    看著院中那齊人高的青草,許半生一抬手,一道金光閃過,那把也不知道落在何處的九環大刀自行飛到了他的手中,許半生手握刀柄平平劃出一刀,只見院內的青草便齊齊被攔腰斬斷,

夏妙然和蔣怡以及曾文,都從草叢之中露出了半個身子。

    許半生微微皺眉,再度揮出一刀,院中的青草幾乎都是齊根而斷,紛紛倒下,這時候,史一航背倚牆壁而坐的身影才顯露在許半生的面前。

    許半生問道︰“史先生,你沒事吧?”

    史一航的聲音顯得很虛弱,但卻很開心,他說︰“還死不了,不過短時間內恐怕是再也幫不上你任何忙了。”

    這時候,許半生的臉上才重新有了少許的微笑,然後他說︰“應該會有一段時間的平靜,茅山派再不敢輕舉妄動,反正也沒有了買家。昆侖那邊總之是不敢明目張膽搞出什麼名堂的。”

    夏妙然和蔣怡急忙朝著許半生走了過來,眼神中都有詢問之意,但是二女誰也沒有開口相詢。

    倒是許半生知道她們心中都有極大的困惑,開口說道︰“金日旬剛才所說的也不算全錯,我適才的確是入了魔,不過此刻又重新走了出來。神也好,魔也罷,不過一念之間。魔也可以成

神,而神也可墮落為魔,神與魔,從本質上並沒有實際的區別。他錯只錯在那血色的世界並非煉獄,更不是我之煉獄,那不過是另外一個世界,一個我們所無法想象,也無所適從的世界。我

看到了自己的前生與未來,我便是從那個血色的世界中來的。不過,這個血色的世界已經不復存在了,剛才那番景象便是那個血色世界最後殘余的力量,到現在,那個血色的世界算是徹徹底

底的消亡,再也沒有了。你們不必擔心,我不會再出現那樣的狀況。相反,我的實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現在我又重新回到身之境,並且是身之境的巔峰,隨時都有可能突破到意之境。現在

看來,先天或許也並不那麼遙遠。”

    蔣怡和夏妙然面面相覷,而半倚在牆根下的史一航,卻似乎對許半生話里的內容毫不關心,三人都有一個相同的舉動,查探了一下自己體內的氣息,然後,三人同時發現,她們的實力也

分別都有不同程度的精進。

    史一航本是鼻之境,現在已經穩穩的進入到了舌之境,雖然還未到巔峰,但也已經在巔峰的邊界,他此番也可謂是因禍得福了。

    蔣怡和夏妙然本都是舌之境的實力,現在也都抵達了舌之境的巔峰,距離身之境,似乎也只是一線之隔。不過她們也都明白,身之境不像是眼耳鼻舌這四境,這四境只需穩穩的積累便終

有一日可以抵達。可身之境不同,若是天才不夠,哪怕到了舌之境的巔峰,也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突破身之境。這是各人的福緣,不可強求。

    “剛才那些東西,都是這里千百萬年來死去的動物或者人類,無需埋藏在此,只需生命在此終結,便一定會在這片大地上留下些微的痕跡。這些生命痕跡十分的微弱,幾乎不會對這個世

界產生任何的影響。而金日旬所修的禁法,則是對生命本源的強力壓榨。在無所不盡其極的壓榨之下,哪怕是再微弱的生命痕跡,也都會煥發出很強的生命跡象。是以,它們按照生前的形象

被構建出了骨骼,然後金日旬以我布下的浩氣長存陣吸引而來的天地靈氣,為它們創造了身體發膚,這才構成了剛才你們看到的景象。你們剛才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大陣之中,已經沒有半點

浩然正氣的存在了。”

    許半生繼續解釋著,他知道,夏妙然等三人都有著一肚子的疑問,而這些疑問若是不搞清楚,對她們以後的修行將會有著極大的阻礙。

    二女以及史一航都微微點頭,其實從曾文之前所說的那句話,他們也多少知道了一些關于這些生物的來歷。曾文說的是亡靈,許半生的解釋就更為透徹了。

    二女又將目光投向曾文,她們驚異的發現,曾文比起剛才似乎高了一些,臉龐上也成熟了一些,現在的曾文,看上去已經不像是個十歲左右的女童,而像是十四五歲的少女了。

    許半生招了招手,曾文便笑嘻嘻的跑到他的身邊,將腦袋依偎在他的肩膀上。

    許半生低頭問道︰“透支了幾年的性命?”

    曾文笑嘻嘻的說道︰“不多,五年而已。”

    許半生點了點頭,道︰“我會想辦法把這五年壽命替你向天地討要回來。”

    曾文卻搖了搖頭,笑道︰“這樣挺好,我還想多透支一些呢,那樣的話,我就成年了,就可以跟半生哥哥你在一起了。”

    許半生笑著摸了摸曾文的腦袋,輕輕的摟住了曾文的腰肢。

    蔣怡和夏妙然很是不解,二女異口同聲的問道︰“半生,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剛才小文以星力凝聚成了六輪新月,這是違背天道運行的,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而這代價便是曾文的陽壽。七月輝映,才能在浩然正氣全失的情況下,以月之精華,降下月輝,成就

無上生命之力。這才有了滿院的勃勃生機。那些東西雖然是由天地靈氣構成,其核心乃是它們留下的生命痕跡,但是一分一秒的生機都會令它們不斷成長。對于這種程度的生命痕跡而言,成

長就意味著消散,它們之所以能夠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生命的痕跡,就是因為它們完全杜絕了成長的緣故。成長便是徹底的消亡,它們自然避之不及。大致如此了。”

    二女和史一航這才明白,剛才天空中那奇怪的七輪明月是怎麼一回事,那竟然是曾文用透支的生命換來的。

    也難怪許半生在布陣之前並未讓馮三將曾文帶走,那是因為他知道,曾文將會在這一戰之中起到決定性的至關重要的作用。

    曾文看著滿臉驚疑的蔣怡,笑嘻嘻的朝著她走了過去,挽起蔣怡的胳膊,曾文說道“**您不要為我擔心,我現在也已經是鼻之境的高手了呢!而且我的術數境界,也已經很高了哦。**您

現在可能都比我強不了多少了呢!”

    卻原來,曾文在透支了生命的同時,也獲得了眾人之中最大的好處,她竟然從一個剛剛進入到後天境界的初學者,一躍成為鼻之境的高手。

    蔣怡抓住曾文的小手,查探著她的脈搏,這才確定了曾文果然已經是鼻之境巔峰的境界。

    “鼻之境巔峰,**怕是再也沒什麼可教你的了!”蔣怡略顯黯然的說到。

    曾文擺著手,搖著腦袋說到︰“怎麼會,**您多慮了。我只是空有一身境界,所有的東西都還得重頭再學呢。而且,我雖然今天獲益頗多,可比起**還是有很大的距離啊。**您不會是不

想要我了吧?”

    蔣怡溺愛的揉了揉曾文的腦袋,柔聲說︰“**怎麼會不要你,**只是有些頭疼,現在你已經是個十五歲的大姑娘了,這該怎麼安排你繼續讀書呢?以你現在的年齡樣貌,你都應該讀高中

了。可是你實際上還只是在讀小學。”

    曾文知道蔣怡只是在找借口,以蔣怡的地位,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在話下。

    地面上被許半生切斷的青草,此刻已經自行融化進了土地之中,地面上甚至連草根都已經不見,幾乎完全恢復到之前的模樣。只是,地面上還是有一些並未成長起來的草芽,似乎在提醒

著眾人,剛才那一人多高的青草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它們都是在月華的強大生機刺激之下瘋狂生長出來的,現在月華散盡,它們自然也就消散在土地之中。

    除了那些微微露出土面的草芽,還有一些東西在提醒著眾人剛才的艱難和真實。

    金日旬的尸體已經干癟如一具風干多年的干尸,他脖子上後來生長出來的腦袋,已經化作齏粉,這從他脖子前方那一灘灰白色的粉末可以看得出來。

    而他真實的頭顱,則落在一旁,和他的軀體一樣,完全脫水,干癟的皮膚包裹著顱骨,看上去觸目驚心極其可怖。

    許半生緩步走到那具干尸旁邊,慢慢的蹲下了身體,翻檢一番,從他的衣服之中找出兩樣東西。

    一樣是一塊腰牌,上邊用朝鮮文字寫著“百濟會盟”的字樣。

    想來,這是他在百濟會盟的身份牌。

    而另一樣,則是一張羊皮的手卷,許半生一抖手腕,將羊皮手卷展開,那上邊是一幅地形圖,圖上清楚的標明了一處位置,許半生知道,那就是趙元甲尸骸下葬的地點,也是趙元甲殘魂

的所在之處。

    看了看手邊的那把九環大刀,許半生將羊皮手卷輕輕覆蓋在刀刃之上,刀刃上閃過一道紅色的光華,點燃了羊皮手卷,令其很快化作飛灰,飄散在院子之中。

    這是赤蛟已經看完了這張地圖,並且將其記在了心里,他知道,終有一日,許半生是會帶著他去找趙元甲的。許半生一定會讓趙元甲神魂俱滅,絕不會允許他那一縷殘魂留在這個世界之上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9:10
第330章 各行其是

    許半生親自將李小語抱了出來,但卻將其交給了夏妙然。

    “妙然,你帶小語回去。”

    夏妙然一愣,隨即問道︰“你不回去麼?”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先帶著小語回去吧。”

    夏妙然雖然心中還有疑問,但還是點了點頭,抱起了面如淡金奄奄一息的李小語,出門找到了自己的蘭博基尼,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絕塵而去。

    “你也帶著曾文回去吧,今天大家都很疲憊了,好好休息,境界也還需要鞏固。”

    蔣怡點點頭,終于還是問了一聲︰“你呢?還要做什麼?”

    “朱弦一會兒還要過來。”

    蔣怡這才想起他們這邊其實還有個半人半妖的朱弦,那是許半生在蟲二會所時收服的一個已經幻化成人的女子。只不過她還沒有完全成為人類,血肉都還只是依靠靈力模擬出來的。在那個自助餐廳里,朱弦又獲得了許多修行,這使得她距離人類更近了一步,幾乎就可以塑成肉身了。

    雖然距離完全的人類還有少許的差距,不過朱弦的實力也足以媲美一個鼻之境巔峰乃至于舌之境的高手,按說今晚如此的險象環生,許半生是因為讓她也來助一臂之力的。

    可朱弦一直都沒有出現,蔣怡他們也著實過于緊張,完全忽略了還有朱弦這樣一個特殊的存在。

    “是呀,你怎麼沒讓朱弦來幫忙?”蔣怡不解的問到。

    許半生道︰“她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而且今晚這里她幫不上忙。她只是個妖靈而已,面對金日旬這樣魔心已成墮入魔道之人,恐怕一個回合她就會受到其影響,從而放棄成人而選擇成魔。”

    蔣怡這才明白,還是堅持問道︰“你讓她去做什麼了?”

    “看著崔正植,並且掃蕩這個城市里所有類似于蟲二會所以及天堂隔壁酒吧的場所。”

    “那豈不是她現在已經塑成肉身了?”

    許半生點了點頭,道︰“近乎于肉身吧,總還是需要試練一段時間才能徹底完成。”

    “成就肉身之後她的實力是不是會大幅下降?”

    “這個要看她的緣法,我也並不清楚。我打算安排她去大草原尋找依菩提,依菩提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了,不久前我還失去了和她之間的聯系,竟然推演不出她現在的所在。但是可以肯定依菩提還沒有死,讓朱弦去找她,這個試練應該很適合。找到了,她徹底成就肉身,實力上或許都不會有太多的下降。而找不到,那也是她的命,她早該煙消雲散。”

    蔣怡點了點頭,再不多言,拉起曾文的手,默默的離開。

    偌大的院子之中,只剩下了許半生和史一航兩人,史一航的下屬還在趕往這里的途中,他們到了,就會帶走史一航,史一航的性命應該無憂。

    “我知道你還有很多疑問,不過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而且有些事情我自己也還沒有完全弄明白。等你的傷養好了,我也想明白了,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許半生將史一航從牆根下扶起,淡淡的說道。

    史一航哈哈大笑,笑著又咳了起來,口中有血沫出現。

    “解釋個什麼,我不想追究那麼多,我的責任只是不要讓術數界的事情影響到俗世。至于你究竟是什麼人,以及今晚的許多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與我無干。我只需要知道你不是金日旬所說的什麼大魔王就行了。”

    許半生點了點頭,史一航這樣的回答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那就等你想知道答案的時候,再來問我吧。”

    史一航痛快的答應下來,院外也傳來汽車的轟鳴聲,很快,史一航的下屬就到了,他們帶走了史一航,整個院子里,只留下了許半生一人。

    等到十七局的車徹底走遠,一直背著雙手傲然站在院中的許半生才開口說道︰“出來吧。”

    話音剛落,崔正植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一個牆角,看起來,他在這里已經很長時間了。

    “原來你知道我早就來了。”崔正植說到。

    許半生道︰“你不親眼看到金日旬的死亡,你是不會放心的。而且,朱弦肯定能感應到那些東西的存在,她也絕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讓她再多吸收會兒吧,我們兩先聊聊。”

    崔正植的表情有些尷尬,他說︰“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跟你說的了,你現在應該很清楚我師父……不,是金日旬想要做什麼。他的目的就是復活我們百濟會盟的創始者,趙元甲。我也沒有想到,趙元甲竟然還有一個師弟,而他的師弟竟然會被你封印了起來,現在還成為了你的僕從。”

    許半生無意糾正崔正植口中的僕從,他只是說道︰“那你也該知道你對我已經沒有任何用處,為什麼還不逃?”

    崔正植苦笑道︰“能逃到哪里去?魔化的金日旬動用了禁法尚且不是你的對手,只要你想,這世上哪里還有我的藏身之所?我不是你概念中的好人,但我也不是金日旬那種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我只想好好的活下去,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們倆其實很相似。”

    “你知道的太多了,你不怕我會為了自己能夠更好的在天道監管之下活下去,而將你殺了滅口?”

    崔正植聳了聳肩膀,道︰“還是那句話,你若想殺了我,我怎麼逃也沒用。我甚至不是現在的朱弦的對手。”

    “接下去你打算怎樣?”許半生又問,原本,到了這個時候,是應當由崔正植將金日旬的目的和盤托出的,但是因為有了赤蛟的緣故,這其中的關節許半生已經知道了答案,再不需要崔正植告訴他任何事情,甚至于,許半生現在比崔正植知道的更多。

    崔正植想了想,道︰“大概是像個普通人那樣,正常的活下去吧。我有很多錢,我可以去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我想,我應該可以生活的很好。找一個漂亮女人,或者許多個,過著揮金如土的日子。”

    許半生笑了,他知道崔正植真的是這麼想的,只要自己不插手,他也是會這樣做的。

    “恐怕你會失望了,我很難允許你這樣混吃等死。”

    崔正植嘆了口氣,道︰“我會回到朝鮮,百濟會盟將會由我控制。”

    許半生還是微微笑著,崔正植其實很聰明,他完全知道許半生需要他做什麼。

    “成為一派之長,好像你不怎麼高興。其實我不會過多的干涉你以後的生活,我只有一個要求,你替我守好趙元甲的墓穴,我不希望再出任何的岔子。我現在還不能離開吳東,但總有一天是可以的。到那個時候,你就徹底解放了。”

    “許少請放心,我會做到你期望的一切。”

    “如果有需要的話,可能還會讓你做個證。”許半生又道。

    崔正植點了點頭,道︰“如果可以,我甚至想親手殺了佘長風。”

    佘長風,是茅山派的掌門,也是跟金日旬交易的罪魁禍首,同時還是莫大師最有可能的人選。

    崔正植恨佘長風是有道理的,若非佘長風,金日旬就不可能有機會獲得大量的修行,而沒有那些修行,金日旬即便墮入魔道也不可能達到如此地步。一個道心不存魔心未成的金日旬,即便是崔正植,只要安排合理,都可以輕易的殺死,而絕不會使得事態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而崔正植,自然也不用每天擔驚受怕,生怕自己所做的事情引來強大的敵人而送了自己這條小命。

    崔正植這個人,其實很怕死,他想好好活著,而並不想幫金日旬做這些事情。

    “我不介意到時候把這個機會讓給你。”許半生擺了擺手,氣度儼然一派宗師,崔正植躬身而退,離開了這座宅院。

    崔正植走遠之後,許半生低聲仿若自語一般的說道︰“你也吃夠了,該回來了,吸收的再多也不可能讓你直接成就肉身。”

    一道白影很快出現在許半生的面前,崔正植出現在了院子里,朱弦自然也來了。

    之前崔正植去找許半生談判,離開之後,許半生就讓朱弦一直跟在崔正植的身邊,監視著他,同時也讓他帶路去吳東城里其他的經營場所,逐一將其搗毀。

    在金日旬將死之前,崔正植已經有了感應,而他們當時也徹底讓類似于天堂隔壁酒吧的那種經營場所在吳東城里絕跡。于是她便和崔正植一同來到了這里,剛好趕上許半生最後殺死金日旬的時間。

    當時那些生物潮水般的退去,這些帶有生命痕跡的生物,對于朱弦這樣的妖靈來說是絕佳的補品,她知道許半生不會介意她的行為,所以便隨著那些生物而去,大肆吞食它們,從而為自己積累更多的能量。

    正如許半生所言,朱弦想要徹底成就肉身,光靠這樣的積累是不夠的。再多的生命痕跡以及修行,都只能讓她之後成就肉身的過程更加保險,實力越強,成就肉身的可能自然也就越大。

    朱弦義無反顧的大肆吞食著那些生物,直到許半生將其召喚回來。

    “主人。”朱弦此刻已經和人類幾乎毫無二致了,本來模糊的面目,此刻也清晰起來,那是一張絕美的面容,只是充滿了狐媚,眼波流轉之間,完全是一副妖媚之相,普通男人看到她,只怕當時三魂七魄就去了大半,就連許半生看到這張媚氣十足的面孔,心里也不禁略微起了些漣漪。

    “你今晚表現不錯,但是如果你認為這樣你就可以用這副模樣對著我,我不介意將你打回原形。”

    許半生淡淡的一句話,嚇得朱弦急忙跪下,再不敢流露出絲毫的狐媚之態,她這副模樣,是完全可控的,她剛才的妖媚狀,根本就是她試圖讓許半生對她產生旖念,從而給她一個更好的試練機會的做法。

    只是顯然,許半生根本就不吃她這一套。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9:12
第331章 陽與陰,新陳代謝

    李小語重傷。

    她和金日旬那一戰,本就力有未逮,她本就不是金日旬的對手。

    而金日旬根本就是在故意放風箏,若是他下殺手,李小語絕對撐不到抵達蔣怡的那處宅院。

    金日旬是為了打擊許半生的道心,才會放任李小語躍上牆頭。卻在李小語以為自己即將安全的那一剎那,他才痛下殺手。好在李小語還心有警惕,並未完全放松,這才躲過了心髒的位置。

    否則,若是心髒的位置被那三只古曼童穿透,哪怕是大羅金仙也再無回天之力了。

    即便如此,李小語胸口那足有碗口粗細的傷口,整個兒貫穿了她的身體,毫不夸張的說,從身體的前方就能直接透過那個碩大的傷口看見她身後的景象,這也足以讓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醫生束手無措。

    許半生的一段真氣護住了李小語的心脈,否則,她也無法活下來。

    只是,許半生也只能護住李小語的心脈勉強維持她的生命罷了,甚至于,許半生連李小語被古曼童刺穿之後造成的中毒跡象,都無法替她解除。

    回到家里,李小語依舊沉陷在昏迷之中,夏妙然忙前忙後,也只是將李小語的傷口做了簡單處理。

    看著那可以直接透過去看見背面的血洞,夏妙然只覺得李小語能夠堅持到現在,也已經是最大的奇跡了。

    夏妙然不敢亂動,雖然也早已疲憊至極,卻依舊堅守在李小語的身邊,等候著許半生的歸來。

    終于,她聽見門響,急忙沖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許半生依舊平靜而從容的邁步而入,好看的臉上,並沒有緊張的表情,這讓夏妙然多多少少寬了些心,她認為許半生一定有辦法將李小語救活。否則,許半生現在絕不該表現出如此平靜的姿態。

    “小語的情況很不好……”夏妙然說到,“她中了毒,這使得她的傷口無法長出新肉……”夏妙然已經說不下去了,她想起李小語胸前的血洞,也不知道該如何描述。

    許半生依舊平靜的點了點頭,臉色略顯蒼白,不過他一直如此,夏妙然也並未覺得有什麼異樣。

    許半生沒說話,直接朝著臥室走去。

    一進門,他就看見躺在床上的李小語,雙目緊閉,表情略顯痛苦,呼吸淺的幾乎沒有,而且節奏極慢,幾乎十多秒才能完成一次呼吸。

    走到床邊,許半生坐在了李小語的身旁,他抓起李小語的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脈門。

    清楚的可以查探到李小語的心脈被自己的那段真氣護住,除此之外,李小語其實已經幾乎完全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甚至于,她的體內,新陳代謝已經幾近完全停止。除了心脈還有些氣機,李小語現在和一具尸體真沒有太大的分別。

    心中暗暗的嘆了口氣,許半生將李小語的手放了下去。

    然後,他回頭看了看夏妙然,道︰“妙然,你幫我將小語的衣服除去。”

    說罷,許半生將李小語的身體扶了起來,夏妙然不敢怠慢,急忙上前將李小語上身的衣服脫了下來。

    雖然胸前有一個碗口大的血洞,這嚴重的影響了感官,可是胸前的右半邊,卻還是完好無損。

    那挺巧的胸脯,以及頂端那微微顫抖粉紅色的嫩點,原本應當是一幅極美的畫面。可此刻,無論是許半生還是夏妙然,都沒有閑心去欣賞李小語哪怕受創嚴重也依舊姣好的身體。

    讓李小語躺回到床上,許半生又將李小語的褲子脫了下來。

    雙腿筆直,皮膚雪白,雙腿之間長著稀疏的毛發。

    這一切和以往顯然完全一致,但是,許半生卻知道,如此美好的雙腿,以及那代表著李小語最美好的三角地帶,其實都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如果沒有外力介入,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如同鮮花一般枯萎,失去了新陳代謝之後,這極其美好的身體很快就會變成一具如同干尸般的身體。

    許半生緩緩站起身來,解開了自己衣服的紐扣,夏妙然不解的看著許半生,不明白他要做些什麼。

    然後,夏妙然看到許半生已經把自己也脫了個精光,隨即他上了床,慢慢的躺在了李小語的身邊,最後爬到了李小語的身體上。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人是許半生,夏妙然肯定會有一些非常惡心的聯想,但是,正因為是許半生,所以夏妙然並不覺得他是在做一些很猥褻的事情,哪怕她親眼看到許半生分開了李小語的雙腿,並且許半生的胯間之物頓時間昂首挺胸,隨即刺入到李小語的身體之內,無論怎麼看,都像是許半生在做一件非常令人惡心的事情。

    男女之間的事情原本是十分美妙的,夏妙然和許半生嘗過了禁果的滋味之後,也不止一次的魚水交歡,兩情相悅,自然無需過多的偽裝,發乎情的做出這種事情,也實在是在情理之中。

    夏妙然絕不是嫉妒,也不是吃味,至少在經歷了昨晚的事情之後,夏妙然對李小語以及蔣怡已然再沒有任何排斥的心理。她只覺得自己今後一定要和李小語以及蔣怡好好相處,彼此姐妹相稱,多女共事一夫,夏妙然已經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她當然想到過自己和許半生所做的那些事情,那些唯有情投意合的男女才會做出的事情,這些都會發生在蔣怡和李小語的身上。

    甚至,夏妙然都想過大被同眠的時候,自己和李小語一起侍奉許半生,乃至是自己和李小語以及蔣怡甚至還有其他女人,多人在一張大床之上侍奉許半生的****場景。

    可這並不意味著夏妙然就能夠接受許半生在這種時刻,與李小語發生這樣的關系。

    關鍵是李小語已經毫無知覺,跟尸體只不過是一步之遙,許半生這樣的舉動,是對李小語的褻瀆,也是對男女之事的褻瀆。

    夏妙然的心里陡然出現了一個詞奸尸。

    她當然知道這不是事實,畢竟李小語還剩下最後的一口氣,畢竟許半生絕不是這樣的人。

    可是,這個詞語在夏妙然的腦海中出現之後,就再也揮之不去,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讓許半生對李小語做出這樣的舉動。

    許半生對李小語做出交合的舉動之後,卻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這又讓夏妙然多了幾分信心,哪怕是奸尸,肯定也是要有抽動的。

    而許半生卻只是趴在李小語的身體上,並沒有更多的動作。

    李小語的雙手被展開,許半生與她十指相扣,他的嘴,也親吻上了李小語的嘴。

    夏妙然此刻似乎已經有些明白,許半生是在替李小語療傷,只是她依舊很難明白,為何療傷要用這樣的方式。

    許半生已經進入到了入定的狀態,在他的世界里,唯有他和李小語二人。他再也聽不到外界任何的動靜,看不到除了李小語之外任何的影像,甚至連知覺幾乎都已經失去。

    太極之心緩緩運轉著,陰陽之間的交匯幫助許半生將自己的元陽通過人根緩緩注入到李小語的體內。

    雙手涌出真氣,進入到李小語的掌心之中,然後緩緩的在李小語的身體里流轉,一個小周天,又一個小周天,直至完成了三十六個小周天,這也就完成了一個完全的大周天。

    大周天的運轉完成之後,許半生終于感應到李小語體內的元陰開始有了反應。

    李小語的身體似乎也開始蠕動起來,終于在除了心脈之外,又有了生命的跡象。

    這時候,在夏妙然的眼中看來,是李小語主動的蠕動了起來,就仿佛她在許半生的身下做著迎合之舉。而許半生,也開始了夏妙然最不願看到的抽動,剛才若說還是在療傷,那麼現在,則完完全全像是在男女歡愛。只是,許半生也是面無表情,而李小語,更是只比尸體多了一點點的生氣。

    半個多小時之後,許半生一泄如注,磅礡的元陽瞬間涌入到李小語的身體之中,而真氣也在李小語的身體里,完成了六個大周天。

    許半生支起了上半身,下身卻依舊跟李小語緊密的貼合,看的夏妙然觸目驚心,臉上忍不住的就騰起了兩團紅暈。

    無論如何,這也太羞人了,夏妙然面對如此猥褻的場面,卻不知為何,身體開始微微有些發燙,體內似乎有一些東西被觸動,她竟然開始渴望躺在許半生身下的那個人是她,她竟然很不合時宜的產生了男女之間的**。

    這種**使得夏妙然不自覺的夾緊了雙腿,但卻依舊阻止不了雙腿之間變得****,而後洪流如注。

    許半生緩緩的跪在了李小語的身下,他的雙手扶住了李小語縴柔的腰身,將其略微抬起,使其和自己的下身能夠依舊保持緊密貼合的狀態。

    夏妙然在承受著體內**洪流的沖擊的同時,也驚愕的發現,李小語胸前那個血洞,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方式緩緩愈合,血洞的邊緣開始長出根根肉芽,然後瘋狂的成長,沒用多長時間,已經再看不見那個血洞,李小語的胸口完全復原如初,那兩團飽滿而柔軟的隆起,也驕傲的微微顫抖著。

    許半生將李小語的身體抱了起來,使其保持坐姿,自己卻向後躺了下去,兩人之間,變成了男女歡愛之時的女上位。

    李小語的雙目依舊緊閉,可她卻仿佛重新活了過來,自己開始主動的在許半生的身體上上下起伏,活像是夏妙然騎在許半生身上的時候所做的那些事情。

    夏妙然因為發現李小語胸前的血洞離奇的愈合而終于平息了一些的**,此刻再度蠢蠢欲動,她只覺得體內一股熱流洶涌了出來,順著她的雙腿汩汩流下,不用去觸摸,夏妙然也知道自己的褲子必然已經濕了。

    又是足足的半個多小時,李小語的身體一陣痙攣,終于停止了上下的起伏,有些無力的向後倒去。

    而許半生,也終于離開了李小語的身體,露出胯間依舊高昂著頭的長槍,從床上走了下來。

    隨手披上自己的衣服,許半生對已經背靠牆壁渾身發軟的夏妙然說︰“妙然,你幫小語清理一下身體吧……”可夏妙然此刻卻只想騎到許半生的身上去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9:15
第332章 階段性勝利

    許半生這段時間真的很辛苦。

    李小語受了傷,還中了毒,許半生想要幫她解毒,首先要讓她的身體狀況好起來才能為其解毒,否則的話,毒還沒解掉,恐怕李小語的身體就受不了了。

    解毒有兩種方式,一種是針對性的解毒,比如被蛇咬了之後注射血清解毒,那屬于將毒素分解的方式。而另一種,則是以毒攻毒,在毒性成分不明的情況下,幾乎所有的解毒方式都是這一種。

    尤其是李小語中的這種毒,必須采用以毒攻毒的方式,這就需要她擁有一個不錯的健康狀況。

    可是她的胸口被古曼童貫穿,碩大的一個血洞,失血過多,又很長時間都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她的身體狀況已經相當之差了。

    偏偏古曼童的毒是一種非常有特性的毒,它的主要功效類似于安眠藥,它並不是直接融入到人體的血液中去,然後使人毒發身亡,而是會使得人體細胞陷入沉睡狀態,不再新陳代謝,不再進行細胞的**。

    這樣一來,中毒者就像是安眠藥服用過量一般,意識和肌肉陷入了沉睡之中,無法動彈,最終只能被活活餓死。

    所以許半生必須先讓李小語的新陳代謝恢復過來,而靠李小語自己是不行的,只有通過外力來激發她身體里的新陳代謝。這才有了當天那一幕,看的夏妙然血脈賁張羞恥無限卻又不自覺產生了原始欲念的一幕。

    唯有這種方式,許半生才能接管李小語的新陳代謝,以他自身的元陽,去觸動李小語的元陰,陰陽交融,然後讓李小語在一段時間內可以保持新陳代謝的進行。

    當然也可以使用其他的方式,不必這麼極端,可是那樣的話,激發李小語的元陰的時間就會被拖的很長,每天許半生甚至需要用超過一大半的時間來激發李小語的元陰,而許半生顯然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浪費在這個上邊。

    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並且還要煉制丹藥,替李小語解毒。

    解毒才是關鍵,這種以元陽激發元陰的手段,只是治標不治本,每天都要進行,若是采取常規的方式,許半生就算不累死,也沒時間煉制解毒的丹藥了。

    那天之後,因為夏妙然的異常,許半生不得不和夏妙然又大戰了三百回合。

    幾乎一整夜的戰斗,已經讓許半生身心俱疲,回來還替李小語用這種極端的方式療傷,這已經讓許半生幾乎到了體力的極限。偏偏夏妙然那美目盼兮欲罷不能的樣子,許半生也不得不勉為其難的滿足她一回,大戰三百回合之後,許半生只覺得天地都為之變色了。

    而之後的日子里,許半生每天都要用這樣的方式替李小語療傷,正所謂痛並快樂著。

    因為要照顧李小語的緣故,夏妙然這些天也都住在這里。雖然並不是每天都會出現那天的情景,但是連續半個月下來,她至少也有十天都會意亂情迷到許半生不滿足她就不行。

    許半生這段時間絕對是享盡齊人之福,可是,其間的痛苦也唯有他自己知道。

    若非許半生是個習武之人,而且是個高手中的高手,他並不像他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羸弱,換成其他的正常男子,估計早就已經精盡人亡了。

    煉丹對于現在的許半生來說,並不算太難,尤其是他擁有全真七子之一的長生子劉處玄的煉丹爐之後,煉丹的成功率早已大大提升。

    可是,煉丹所需的材料,卻讓許半生著實感到了為難。

    大部分的材料,雖然稀少,卻也並不難找,至少在許家的財富面前,加上還有蔣怡的幫助,史一航也幫了些忙,這些材料還是比較輕松的就得到了。

    但是其中還有兩味材料,卻是連許家和蔣怡都束手無策的。

    這兩味材料之中,有一味許半生也不是特別擔心,那是一件昆侖派一定有的東西。

    現在的昆侖派,當然是不可能給許半生提供任何便利的,新任掌門封之洞恨不得能殺了許半生立威。

    可是昆侖派不可能一直這個樣子,尤其是許半生對昆侖的事情從一開始就是有計劃的,龍潛坤遲早還會回到掌門的位置上。到那個時候,不敢說昆侖派的資源許半生可以予取予求,至少要一味藥材,龍潛坤不可能舍不得給許半生。

    昆侖派有一個百草園,種在昆侖的第二高峰之上,那里是除了掌門和長老之外所有人的禁地,哪怕是昆侖的核心**乃至首席**也無權進入。

    而許半生要的那味藥就在百草園內,即便是現在,許半生也可以通過龍潛坤得到那味藥,畢竟陳末還是長老之一,而且是大長老,在整個昆侖上下,他的地位僅次于掌門封之洞。一味藥而已,想必陳末不會不給龍潛坤這個面子。

    而另一件材料,就有些費事了。

    那是一種動物,一種只有在極其炎熱的地區才能生長的動物。

    以前還聽說赤道附近的一些島國出現過這類動物,可是近些年來的溫室效應,使得夏天不熱冬天不冷,赤道附近的氣溫也有所降低。這種降低對于人類而言可能沒什麼感覺,但是對于這種需要極其炎熱才能存活的動物,卻是一種相當大的差異。

    僅僅是一兩度平均溫度的降低,這種動物就已經難以適應了。

    不過林淺曾經對許半生說過,現在依舊有這類動物的存在,它們並非絕跡,只是換了生活的地方。

    眾所周知,地球是越往球心越熱,地球的內核是液態的存在,完全都是熾烈的岩漿。所以,這種喜好高溫,並且越是在高溫地區就成長的越好的動物,在赤道附近的溫度降低了之後,就尋找離地心更近的地方去生活了。

    當然,僅憑它們,想要挖掘出一條通往地心的通道無異于痴人說夢,地球的半徑達到一萬多公里,哪怕往下鑽個幾十公里,溫度也沒有特別大的變化。

    而這類動物很是聰明,它們選擇了火山口來繼續生存,尤其是那些活火山,偶爾還會有地氣冒出,光是火山口中的裂縫之中,就有遠超過地表任何一個地區氣溫的高溫環境。

    林淺也曾經對這種動物有需求,他踏遍三山五岳,終于在五大連池那邊的一座活火山口里,發現了那種動物的蹤影。

    以林淺真人之能,那東西當然沒逃出他的掌心,不過林淺也並沒有傷害那東西的性命,只是割破它的腿,取了它一部分血入藥而已。

    這種動物叫做火蝠,在百科大全里基本上是找不到這種動物的身影的。

    火蝠性喜高溫,屬于哺乳類動物,但是卻和蝙蝠一樣長有一對肉翅,通體發紅,正是因為這樣的特點,所以被稱之為火蝠。

    不過火蝠可比蝙蝠長的好看多了,絕不像蝙蝠那樣尖嘴猴腮的像個老鼠,火蝠圓頭圓腦,長的倒是跟熊有幾分相似。收起翅膀的時候,渾身上下圓滾滾的,加上顏色也跟泰迪熊有些相似,是以倒像是微縮般的泰迪熊。

    火蝠的血液,是這個世界上最毒的熱毒,尋常人若是沾上一滴,與喝下一盆熔化的鐵水無異。基本上就是個熱毒攻心,爆體而亡的結局,甚至由內而外燃燒起來**而亡都不會奇怪。

    李小語所中的古曼童的毒,基本上可以算作是這個世界上最為陰寒的毒了,以毒攻毒也要講究陰陽調和,是以,火蝠的血液,作為解毒丹中的主藥,必不可少。

    除了鮮血之外,火蝠的皮毛也是極其珍貴的寶物,那幾乎是天生防火的材料,而且足以在千度的高溫之下而不焚毀,反倒會在烈焰之中越發的漂亮。

    古代的時候,倒是相傳有人集齊了數百只火蝠的皮毛,給自己做了一件衣服。相傳穿著那身衣服,可以直接跳進油鍋之中而毫發無傷。

    當然這也只是傳說,畢竟火蝠已經極其罕見,想要集齊數百只,談何容易。

    不談火蝠的罕見程度,光是火蝠現今只生存于火山口,並且還得是活火山口,這就已經足夠讓許半生頭疼的了。

    以他現在的狀況,雖然經此一役,實力有很大的提升,但是他依舊不能離開吳東,他還必須依靠吳東的帝王氣蘊養。而火蝠只生存于火山口,毫無疑問,位處共和國東部的吳東,顯然是不可能有活火山的。共和國境內的活火山,都在北部,西北有之,東北也有,可是如果去這兩處地方,那還不如直接東渡日本。

    一是吳東到日本的距離比去東北或者西北都要近,二是日本的活火山顯然比共和國的活火山更加活躍,為了獲得更好的生存環境,毫無疑問,日本的活火山顯然要更適合一些。

    但是許半生現在無法離開吳東太長的時間,而無論是夏妙然還是蔣怡,都不適合去做這件事。她們的實力還是稍顯弱了一些,尤其是在面對活火山這種地方,光是進入到山體內的洞穴之後的高溫,她們恐怕就完全無法承受。

    目前看來,能夠去到活火山尋找火蝠的人,唯有許半生自己。

    這結結實實的把許半生給難住了。

    不過好在許半生現在更重要的事情是壓制住李小語體內的毒性,只要毒性被壓制,那麼李小語就能恢復正常的新陳代謝。那樣的話,至少李小語的性命無憂了。

    至于她所中之毒,許半生可以慢慢想辦法替她解除,一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三年,哪怕窮盡半生,許半生也在所不惜。

    而且,根據和金日旬交手的時候,許半生所看到的關于自己的未來,雖然時間並不確定,可從推演中所看到許半生的容貌,以及身旁李小語的容貌,他們都還很年輕,跟他們現在的樣貌沒有太大的區別。

    所以,許半生相信,要麼是自己很快就能找到不用帝王氣的蘊養也可以活下去的辦法,要麼就是有人可以幫許半生取來火蝠的血液。

    無論哪一種,對于許半生來說都沒有區別,當然,最好還是前者,畢竟,那樣就意味著他和天道之間的斗爭,他又獲得了一定階段的勝利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9:16
第333章 賤男王冬

    茫茫的大草原,極目四望,四下全是沒過鞋面的青草,郁郁蔥蔥,極為茂盛。

    遠處有一條小小的溪流經過,看是看不見的,不過以朱弦的聽力,哪怕再遠一些,她也能夠察覺到那條小溪的存在。

    有水,就意味著會有人煙,即便是牧民,他們也需要尋找有水源的地方扎下帳篷。

    這證明許半生的感應是完全正確的,他最後一次感應到依菩提的存在,就是在這里附近。許半生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將自己感應到的地點化作地圖上的坐標,又用了很長的時間,讓完全不諳世事的朱弦弄明白了坐標是個什麼意思,這才能找到這兒。

    不過許半生並不知道,朱弦還是很有手段的,雖然花費了很長時間,可是對于坐標她其實還是一知半解,但是她自有打算,所以在許半生面前就表示自己已經了解了。

    生平第一次坐了飛機,在飛機上,容貌出眾看上去已經和人類幾乎無異的朱弦,就已經被數撥不同的男人搭訕了,而朱弦也很輕易的就施展了她魅惑的一面,成功的從那些男人之中遴選出一個有錢有閑並且願意開車送她去任何地方的家伙,下了飛機就上了那人的車。

    完全是依靠著那人車上的gps,朱弦才找到了這里,否則,僅憑突擊學習的坐標知識,朱弦估計花上兩個月,也未必找的到這里。

    女人總是有女人獨特的優勢,當然也需要這個女人願意將這種優勢發揮出來。

    像是朱弦這樣的女人權且稱之為女人吧,即便她現在其實還不是一個完整的人,她還並沒有完成肉身的塑造連自己的主人都曾經試圖用女性的優勢去對付,就更別說一段注定孤苦的尋找之旅了。若是朱弦不找一個冤大頭帶著她到處跑,那才是比較奇怪的事情。

    即便如此,朱弦也是絕不會委屈自己的,她選擇的男人,必須同時符合幾個特點。第一,年紀不能超過四十歲,最好在三十到四十之間,這個年齡層的男人最有味道。當然,許半生除外,對朱弦來說,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加在一起也不如許半生一個人。

    第二,那個男人必須有錢,否則怎麼負擔朱弦的費用?許半生倒是給了朱弦不少錢,可她根本就不懂得在大草原上需要提前采購一些什麼,錢這種東西,到了大草原上就什麼用處都沒有了,任何東西都買不到,遇到牧民了,通常人家也不會收你的錢。

    第三,這男人還不能太猥瑣,必須長的至少對的起觀眾,對的起朱弦的眼楮。朱弦可不想看著面對一個猥瑣的男人在茫茫的大草原上野狼四顧,雖然只要是凡人對她都不可能有任何威脅,不具備侵犯她的能力,但是,一想到要至少十多天甚至幾個月面對一張自己看著都會產生吐意的臉,朱弦是絕對忍不了的。

    這個男人很符合朱弦的要求,三十剛出頭的年紀,文質彬彬,帶著無框的眼鏡,皮鞋擦得 亮,頭發也梳的一絲不苟。

    談吐也還不錯,很懂得進退,連找朱弦搭訕的時候,也並不是那麼的**裸。

    尤其值得稱道的,是這個男人的身材。成功男士,通常到了三十多歲因為長期的應酬,絕大多數都有了些肚子。可是這個男人卻一如青少年期間那樣的平坦,而且朱弦一眼看去,就知道這個男人不光是腹部平坦,而且恐怕是有著八塊腹肌的那種。

    這個男人,無論是穿著衣服還是脫掉衣服,應該都會是很養眼的類型。

    不過朱弦對脫掉這個男人的衣服沒什麼興趣,她雖然表現的很妖媚,可她並不是那種會把身體不當回事的人。她的妖媚只是她達成目的的手段,她很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外貌和身材,妖麼,對于自身條件的運用,通常都是無所不用其極的。但是,她既然決意塑成肉身成為人類,她就會提醒自己要遵守一些人類必要的羞恥底線,比如男女之間的這些事。

    言辭上的曖昧乃至挑逗都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即便是牽手,朱弦也是絕不會讓其他男人踫到自己的。

    朱弦很清楚,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資格踫她身體的男人,就是許半生。

    而且,從朱弦認識的第一個人類的男人來看,似乎也很難再尋找到比許半生更加出色的。

    所謂已經見識過了最高的那座山峰,再看其他,都是低矮的丘陵了。朱弦又怎麼可能為了一群丘陵,而讓自己失去攀登上許半生這座最高峰的可能呢?

    好在這個男人仿佛真的是個紳士,至少他很有耐心,面對朱弦那千嬌百媚的模樣,以及那近乎超過男人這一生所見過的所有女人的美麗面容,這個男人依舊表現的很有耐心,並沒有出現任何急色的姿態。

    這讓朱弦很滿意,因為這樣會少掉她很多的麻煩。

    男人名為王冬,本地人,但是已經在首都平京定居了。

    本身是一個自由撰稿人,收入算不得多高,一年也有千余萬。三十剛出頭的年紀,皮相有很好,自幼所受的教育也不錯,彬彬有禮的形象,讓王冬在女人面前,一向是無往不利的。

    在飛機上見到朱弦的時候,王冬就覺得自己已經淪陷了。他也算是個女人殺手了。

    自由撰稿人的生活並不像想象中那麼美好,最初的時候,王冬在平京也是北漂一族,收入極其有限,住的是地下室。之後偶然的機會,王冬意識到女人們通常不想講道理,她們只需要順著她們的聲音,而且女人的思維和男性相當的不同,王冬產生了一個念頭,他決定成為婦女之友,于是以男性的面貌,卻完全站在女性的立場上,在微博上去寫那些心靈雞湯類的東西,果然哄得許多女人為之瘋狂,並且將其視為男神,認為只有這種處處為女人著想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王冬不可避免的火了,單本書的銷量已經達到了百萬冊之巨,幾乎是一本書就奠定了他婦女之友的光榮稱號,從此,他從月入不足三千的窮叼絲,一躍成為月入百萬的高富帥,于是,殺手之路也就迅速展開。

    因為自己是站在女性立場寫雞湯文的,王冬很清楚女人們的思維如何運轉,加上他年少多金,又風度翩翩,上他當的女人實在不在少數。他現在每年要飛至少幾十次,每一次在落地之前,都會搜羅一下當地的女性讀者,從中挑選一些長相身材頗優的,然後與之歡愉數日。

    這幾年下來,王冬幾乎也嘗試過至少幾百個女人的滋味了,絕對的情場浪子,女性殺手。可是這一次,王冬看見朱弦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徹底的淪陷了,他發現他簡直就要成為自己筆下的那種全優男,而當朱弦終于表示願意給他一個機會的時候,他直接放棄了原先回家陪父母看病的計劃,義無反顧的在當地租了一輛吉普牧馬人,又出錢又出人又出力的陪著朱弦踏上了茫茫的草原征途。

    王冬算不上什麼好人,至少不像他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優秀。

    這個家伙,騙炮是最拿手的,多少次的山盟海誓,最後都是提起褲子就翻臉。這一套他尤其的駕輕就熟。

    摒除這一點,他依舊不是什麼好人。

    這一次,他回到這里,是因為他的父親檢查出罹患了肝硬化,他飛回來是想帶著父母去平京動手術,順便替母親也全面的檢查一下,防止母親也有什麼病痛而不自知的。

    原本這似乎是個父慈子孝的宣傳樣本,可是,當王冬在飛機上看見朱弦的那一剎那,他就已經將自己的父母拋在了腦後。下了飛機之後,匆匆一個電話打給了父母,告訴他們自己臨時有個非常重要的活動,必須要參加,然後讓二老自己飛去平京,讓自己的工作室助理負責帶二老去手術和檢查,這就足見這家伙也不是什麼會孝順父母的主兒。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可以置自己肝硬化即將動手術的老父親不顧,這種品性,走到哪里也算不上好人。

    不過他偽裝的還是很好的,在朱弦面前的不急色,一方面是他對朱弦的確是心動的厲害,所謂淪陷,覺得自己若是能擁有朱弦,這輩子其實也就夠了。如果真要找個人結婚,朱弦絕對是最佳選擇。大火第一次的,王冬竟然在面對一個女人的時候,產生了那種忐忑的心境,他竟然開始擔心女神看不上他。

    而另一個方面,這也是王冬一貫的偽裝,他總是號稱自己風流而不下流,說什麼女人他一定要讓對方心甘情願的騎在自己身上,絕不會采取灌酒等任何強迫的手段。尤其是在面對朱弦這樣被他稱之為女神的女人之時,王冬就更加要偽裝的自己是個謙謙君子,以便虜獲朱弦的芳心之後,情投意合之余再做那種啪啪啪的事情。

    王冬不止一次的想過,在茫茫的大草原上,他和心目中的女神就在藍天白雲和綠地之間,肆無忌憚的奔跑,周圍是幾只牧民散落的綿羊,他們在草叢間瘋狂的進行男女之間最為原始的游戲。

    然後,風吹草低見牛羊,這是何等壯觀又是何等浪漫的場景。

    只是,這種幻想中的浪漫,在吉普牧馬人開進草原短短一天之後,王冬就無比後悔了。雖然他也有不少戶外的經驗,可是那都是一群人組織著去的,一路上有說有笑倒也不會覺得特別辛苦,尤其是夜幕降臨之後基本上都是以各種啪啪啪來結束一天的勞累,這總是讓人身心愉悅的。

    可是這一次,別說啪啪啪了,女神就連手都沒讓他摸一下。而且車子行駛過程中,四顧無人,有的只是茫茫的大草原,千篇一律的風吹草低卻不見牛和羊,早就讓王冬焦躁難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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