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極品相師 作者:蕭瑟朗(已完成)

 
theo0929 2017-2-16 07:53:1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5 321075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9:35
第354章 巫妖大戰

    老薩滿臉上的皺紋更加顯得深邃起來,他那深陷的眼窩,如同一口時代久遠的廢井,早已沒有一滴井水,只剩下深不見底的一口深井。

    即便是烏雲蓋頂,風雲詭譎之中卻連一絲風聲都沒有,可老薩滿卻能看出這黑壓壓的天空之下,隱藏著如何的風起雲涌。

    所有的涌動都在暗中,這是一名巫術強手在發動其最強勢的攻擊。這種打法,絕對是畢其功于一役,一旦進攻失敗,就滿盤皆輸,可一旦成功,對方便死無葬身之地。

    很少有人會使用這樣的打法,老薩滿不知道對方怎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尤其是他能感覺到對方的實力其實應該是略勝他一些,那麼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打法,就顯得格外的不合時宜。

    但是不管怎樣,對方本就略強他一些,現在用的又是這種一擊之間必分勝負的打法,老薩滿就更得拼盡全力的來應付。

    手中的法杖開始緩緩攪動,就仿佛在攪拌一碗面糊一般,越攪越稠,手中的法杖也是轉動的越來越慢。

    可是老薩滿口中的咒語卻是越來越響亮,從一開始只是無聲的翕張嘴唇,到自言自語一般的低聲吟唱,而到了手中法杖幾乎攪之不動的時候,他口中的吟唱已經變成宛如唱詩班唱詩一樣的放聲高唱。

    老薩滿唱出的音節極其的佶屈聱牙,並不是常見的巫門咒語那樣古怪的單音節,而是一連串非常復雜的言辭,根本就聽不懂他在吟唱著什麼。

    咒語的吟唱,配合手中法杖,並不是為了讓壓頂的黑雲散去,相反,黑雲變得更加的濃黑,仿佛真的成為墨汁一般在空中流淌,甚至于在空中已經能夠聽到水液流淌的嘩嘩聲響。

    法杖被高高的舉起,直刺天空,最後轉動一圈,帶起一道洪流,濃黑色如同墨汁一般的空氣之中,陡然爆出一支黑箭,直朝著老薩滿正前方的地方****而去。

    半空之中,那支黑箭化作面目猙獰的猛獸,張牙舞爪的發出沉悶的吼聲,朝著前方撲去。氣勢之猛,仿佛任何阻擋在前的障礙都會被其撕成碎片。

    這猛獸丑陋的令人難以接受,以人腦根本無法想象其面容怎麼可能丑陋到如此地步。四爪如鉤,爪尖上閃爍著黑沉的光芒,身後一條巨大的龍尾,擺動之間仿佛可以雜碎一切靠近它身邊的東西。

    牛臉,熊身,牛角以及渾身遍布宛若磨盤大小的鱗片,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絲破綻,每一處都有厚厚的鱗片形成鎧甲,足以抵擋一切形式的攻擊。而它身上其他的部位,幾乎都是殺伐的利器,那突出嘴角的獠牙,以及張開血盆大口之後里邊的森森利齒,強壯的下顎,都可以看出只要被其咬中,哪怕是大羅金仙也得掉塊肉。

    厲爪、牛角以及龍尾,都是強大的武器,這頭凶獸,可謂是渾身都是武器,卻又防護的毫無絲毫破綻。

    在蓋頂的黑雲之中,正面對著老薩滿,大約二百米處,是一個縴弱的身影。

    那是一名女子,她傲然挺立,身材極度曼妙,挺胸站立的她,胸脯高聳的就像是兩座山峰。

    皮膚白皙的她,站在黑雲之間,雙手在胸前抱成半圓,在她的雙手之間,有絲絲縷縷濃如墨黑如漆的液體狀物體流出,遇到空氣就融合了進去,然後逐漸升起,徹底構成這黑色世界的一部分。

    毫無疑問,這黑色的世界正是這名女子所構建,也是她向老薩滿發動了這強大的攻擊。

    女子正是朱弦,此刻她絕美妖艷的面龐更顯美麗,紅潤的面龐使得她的皮膚吹彈可破,但是她的表情卻是從她化身為人之後前所未有的嚴峻。

    前方的猛獸已經撲了過來,朱弦卻反而閉上了雙眼,口中只是喃喃的說了一句︰“上古神獸麼?就憑這個四不像,也想撼動我的遮天蔽日之法?況且還是用我的遮天蔽日來攻擊我自己。”

    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一顧的神情,朱弦口中突然吐出一道黑色水箭,水箭離口之後,也幻化成為一頭猛獸。

    這頭猛獸,是一頭標準的貔貅的形象,它還顯得有些呆萌的坐在朱弦的面前,等到對面的猛獸撲了下來,貔貅才不急不慌的張開了血盆大口。

    那張嘴一經張開,真有吞天的感覺,仿佛可以吃盡天下萬物。

    那頭猛獸還不等施展出任何的招式,連一鱗半爪的作用都沒起到,就已經一頭扎進貔貅的巨口之中,徹底被貔貅吞食。

    兩百多米外,因為猛獸被吞而受到牽連的老薩滿,身體也是劇烈的一陣,口中滲出幾絲鮮血。

    “果然厲害!”老薩滿腦後的花白頭發無風自動,仿佛通電一般高高飄起,根根如針,腦袋上瞬間像是被千萬根利箭射中了一般。

    口中再度念念有詞,這一次,一開始就是那佶屈聱牙晦澀難懂的字眼,聲音極大,高聲的吟唱朗誦,頭頂的黑雲也開始翻滾起來。

    隨著法杖的揮動,空中翻滾的黑雲凝成了一只黑球,老薩滿猛然睜眼,那干涸的雙眼之中透出幽幽發綠的光芒,手中法杖連揮數下,就只見那黑雲形成的圓球猛然炸裂開來,瞬間化作無數墨點,齊齊直奔對面的朱弦而去。

    墨點在空中逐漸的拉牽成線,逐漸凝成一支支的利箭,瞬間仿佛幾萬弓箭手同時張弓搭箭一般,黑色的烏雲之下,已經是萬箭齊發。空氣中,甚至由于數量極大的黑色利箭飛行而過,而產生嗡嗡的共鳴聲,聲勢浩蕩,好不嚇人。

    朱弦縱然托大,卻也睜開了雙眼,看到對面那密密麻麻足有數萬乃至數十萬支的利箭,她的臉上也不禁多了幾絲嚴肅之色。

    “這還有些意思!”朱弦雙眉一擰,目光微虛,右手在身後一晃,她的手里無端端就多了一柄長劍。

    隨即,朱弦長劍護身,挽出密不透風的劍花,腳跟在地面上重重一踏,身體像是一枚炮彈那樣,直朝著老薩滿的方向彈射了出去。

    一路上,叮叮當當的聲響不絕于耳,可是,那數萬支利箭也依舊無法奈何朱弦,朱弦只是仗著一人一劍,就輕易的穿透了整個的箭陣。

    劍尖直指老薩滿,老薩滿揮起手中法杖,迎向朱弦手中長劍。

    只聽到當的一聲,老薩滿的法杖終究勢大力沉,男人的氣力方面也佔了優勢,朱弦手中那把長劍,竟然被法杖折斷了。

    短劍瞬間消失在朱弦的手中,朱弦雙手又護在胸前,口中咒語開始極速的流淌,她的雙手之間再度出現一縷縷的黑色液體,順著她皓白的手臂緩緩滴落下去,卻又在半空中宛若蒸發了一般,升騰起一團小小的黑雲,融入到天空之中,成為整個黑色世界的一部分。

    老薩滿的臉色更加嚴峻了,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打斷了朱弦的施法,但是現在看來,打斷的確是打斷了,可朱弦竟然還能續上,這簡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小心翼翼的後退著,老薩滿同時在仔細的感受著來自于朱弦身上的氣息,他突然有些驚悚的喊道︰“你不是人?你不是我巫門中人,你是妖?”

    朱弦一邊釋放著黑雲,一邊笑道︰“千萬年前,巫妖大戰,如今戰果要逆轉了。不過,我很快就不再是妖了,我會成為一個人。而你,就是我塑成肉身道路上的最後一層屏障。殺了你,我就立刻成就肉身了!”

    因為說話的緣故,施法再度被中斷,可是朱弦再度將其續了起來。

    這也是妖的一大特性,若是巫術,只要施法被打斷,再想重新施法的話,哪怕實力足夠,也必須從頭來過,絕不可能繼續讓天空中的黑雲絲毫不減的繼續增加。

    而妖就不用了,它們可以無數次的被打斷施法過程,但只要給它足夠的時間,它都可以將施法續上。

    老薩滿的表情變得更加嚴峻,因為他已經感覺到,在朱弦的催動之下,天空中的黑雲已經越來越濃,並且範圍越來越小。對于被困在黑雲正中心的老薩滿來說,他或許看不出來黑雲覆蓋的範圍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是,他卻知道這個原理。而站在距離老薩滿不遠處的那個又聾又啞的小姑娘,卻發現自己已經從濃濃的黑夜之中逃離出來了……不,是濃濃的黑夜把她放了出來,她還站在原地,從來沒有動過,只是黑夜褪去了,前方卻還是極深的夜。

    就好像站在一個完全不透光的大倉庫門前,自己的頭頂是熾烈的陽光,可前方,卻是漆黑一片,仿佛依舊處于黑夜。

    老薩滿已經感覺到那些黑雲開始有了束縛自己的力量,它們越縮越小,越來越濃,緊緊的將其包裹在中間,他感覺到身體周圍的壓力越來越大,就仿佛處身越來越深的海底,身體里的氣壓,已經開始無法適應周圍海水的壓力,老薩滿知道,最後決戰的時刻到了。

    他緊閉著雙眼,開始默念著一段咒語,而此刻的朱弦只有一個行為,那就是持續的從雙手之間流出黑色的液體,從而形成濃如墨的黑雲,不斷的擠壓,讓黑雲覆蓋的範圍越來越小。

    一旦當黑雲覆蓋的範圍甚至將朱弦自身都排除在外的時候,老薩滿將體會到什麼叫做被壓榨而亡的滋味。到時候,他就會像是一只橙子,被放在擠壓容器之中,擠出所有的橙汁,但是橙子本身將會慘不忍睹。

    朱弦感覺到,自己的背部已經曝露在陽光之下了,她已經可以感受到陽光的溫暖,甚至是灼燙。

    只需要兩分鐘,老薩滿就必死無疑,到時候就可以救出依菩提,完成許半生交給她的任務,她便可成就肉身。

    老薩滿也在做著最後的拼搏,他雖然實力不如朱弦,可他也並不想這樣死去。

    終于,朱弦已經徹底的曝露在陽光下,黑雲終于僅僅將老薩滿一人裹在其中……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9:35
第355章 依菩提的師父

    無比強大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朝著老薩滿擠壓而來,老薩滿感覺到無與倫比的壓力,這讓他的身體幾乎已經承受不住,全身的骨骼似乎都已經開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隨時都有可能被擠爆。

    可是老薩滿卻似乎並沒有特別大的恐慌情緒,他依舊在調動著一切的力量,以期在最後關頭徹底破除這團黑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朱弦已經開始感覺到有些不妙,按照常理來說,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老薩滿應該已經體爆身亡,可是黑雲既然沒散,那麼就意味著老薩滿還沒有死。

    這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可是現在朱弦已經使不上力了,這種妖術一旦等到她自己也脫身于黑雲之外,一切就都只是依靠黑雲本身了。

    現在是老薩滿和黑雲在做著最後的較量,朱弦也只能在煩躁中等候最後的結果。

    此刻,黑雲中的老薩滿也終于完成了他最後的蓄力,黑雲雖然已經將其擠壓的幾乎連身高都縮短了三分之一,可是終究還是沒能將其徹底的擠爆。

    手中的法杖艱難的一揮,廣袤的大草原上,狂風突起,伴以強大的呼嘯,那風大到連朱弦都感覺到有些睜不開眼。

    朱弦心知不妙,卻束手無措。她明知道這大風必然是老薩滿早就,可卻根本沒有辦法阻止,只能寄希望于黑雲可以在大風徹底摧毀一切之前,將老薩滿擠爆。

    可是顯然,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大風極度的瘋狂,轉瞬之間就已經達到至少台風的級別,朱弦還能勉強站住腳,而那個又聾又啞的小姑娘卻根本招架不住這麼狂烈的大風,直接被卷向了空中。

    大風瘋狂的咆哮著,卷向那團黑雲。

    轟然一聲巨響,颶風徹底摧毀了黑雲,猶如萬噸級別的炸藥炸開,整個草原都為之顫抖。

    大地輕微的晃動著,黑雲徹底消散不見,只有大風還在嗚嗚的咆哮,只是此刻已經在老薩滿的法杖一揮之下,調轉風頭,卷向知道自己已經失敗的朱弦。

    朱弦難以置信,自己這全力一殺怎麼可能被如此化解,明明老薩滿的實力比她還遜色半分,即便是纏斗一番,她也應該可以穩操勝券。

    偏偏朱弦選擇了這樣暴力直接的方式,她想到自己只要殺死老薩滿,就可以成就肉身了,現在的所有實力,到時候都會去蕪存菁,將屬于妖術和巫術的部分徹底清除掉,只留下最根本的修為。

    這也意味著朱弦修成肉身之後,實力會大降,她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使用這樣暴力直接的方式。是以她才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原以為十拿九穩,誰想到竟然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黑雲竟然被老薩滿破了,而老薩滿造就的狂風卻如洪水猛獸一般朝著朱弦撲了過來。

    老薩滿在草原的顫抖之中,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戰勝了朱弦,接下去,只需要殺死朱弦就可以了。

    可是當黑雲散盡,頭頂萬道陽光照耀在他身上的時候,老薩滿卻突然看見了一個他之前全無所料的人。

    一道和他幾乎同樣干枯瘦癟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朱弦身後不遠的地方,狂風縱然暴烈,可對那名身材枯干瘦小的老人卻似乎沒有半點影響。

    這並不是讓老薩滿感覺到膽寒的地方,而是,這名老人的存在,他從頭到尾竟然都沒有感覺到。

    在這個老人身上,沒有半點氣息存在,就好像他只是一副畫像一般。可即便是畫像,也不該連一絲存在的氣息都沒有,在老薩滿的感知範圍內,即便是一張紙,也絕對逃不過他的感應。

    偏偏這個老人做到了,他靜靜的站在那里,不悲不喜,身上沒有半點存在的氣息。

    狂風呼嘯之間,他堅若磐石,四平八穩的仿佛早已和狂風融為一體。

    老薩滿的臉色變了,他知道,這個老人是個遠比他強大得多的人物,唯有如此,他才沒能感應到老人的存在,而現在的狂風也對老人無可奈何。

    狂風已經席卷到朱弦的身邊,朱弦早已束手無措,而站在她身後的老人,卻好似無動于衷,根本不在乎那狂風將朱弦徹底卷了進去,高高的拋起,然後在風中盤旋著不斷上升,逐漸在風眼之中變成一個小小的黑點,身體至少已經升至空中百多米的高度了。

    老薩滿看著狂風在老人身邊不斷的盤旋呼嘯,可老人卻絲毫不以為動,只是靜靜的佇立在那里,狂風根本對他無可奈何,他卻好似也無意向老薩滿出手。

    “這位前輩……”老薩滿終于忍耐不住,在嗚嗚的風聲之中開口說道。

    老人的雙眼終于睜開,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在狂風之中點了一點,打斷了老薩滿的話。

    狂風沒有絲毫變化,老薩滿卻知道,這是老人讓他自己停下狂風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空中被卷至極高的朱弦,他終于一揮法杖,狂風戛然而止。

    頭頂,朱弦以極速墜落,不管是人還是妖,在這麼高的高空落下,又沒有任何行動能力,無疑,都會被直接摔死。

    老薩滿看著老人,想知道他會不會出手相救。

    但是,一直到朱弦重重的摔落在兩人之間,摔的面目全非,幾乎摔成肉泥,老人也沒有絲毫動作,就連剛才在風里點了一點的手指,都已經收了回去。

    朱弦或許還有一絲氣息存在,但是,距離死也不遠了。

    老薩滿倒是想要上去補上一記,可是看看老人,他還是按捺住了自己的這種**。

    “前輩,不知尊姓大名?”老薩滿很少見的表現出恭敬,他的身體經過這些時間,也已經逐漸恢復正常。看上去,他其實比老人還要略微高大一些,也沒有老人那麼的枯干。

    老人看了老薩滿一眼,緩緩開口︰“好多年都不記得自己叫什麼了,倒是你的手法,我似乎感覺到很熟悉,好像多年前見到過。”

    老薩滿眨了眨眼,也不知道老人所說的見到過,究竟是為友呢,還是為敵呢。

    他不敢貿然開口,只是小心翼翼的說道︰“晚輩一直生活在這片大草原上,與世無爭,也不知道這個妖女為何要大動干戈……”

    老人輕輕一擺手,搖頭道︰“你們巫門曾經強大如斯,如今之所以沒落,就是因為你們連實話都不敢說了。曾經被世人視為神明一般的存在,如今,卻淪落到你這種樣子。我不知道自己的姓名和來歷,擔這並不影響我知道你抓了一個小姑娘,藏在那邊的地洞之中。而她即將修煉成人了,卻還搭上一切也要救那個小姑娘離開。不可否認她只是為了她最後的歷練更圓滿一些,可你若說不止她為何大動干戈,簡直是滿口胡言。你等待她的到來,怕是已經等了一月有余了。”

    老薩滿大吃一驚,趕忙說道︰“前輩早就知道我……”

    老人擺了擺手,道︰“那個小姑娘要尋找之人,只怕跟你極為密切,你又何苦將其關押起來。”

    “因為她是我師兄的弟子,而我的師兄已經去世了。”

    “師兄!”老人渾濁的雙眼之中似乎產生了一絲絲的光明,老薩滿提到的師兄,他仿佛心有所動。

    “先把那個小姑娘放出來吧,你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引她過來。現如今她已經躺在你的腳下,你的目的也已經達到,那個小姑娘與你既是同門,就沒必要再關著了。”老人又道。

    老薩滿很是猶豫,但是他想到以依菩提那點兒實力,根本就不在話下,只是眼前這個老人著實深淺不知,讓老薩滿很是投鼠忌器。

    想了想,老薩滿點了點頭,一轉身,剛想去喊那個又聾又啞的小姑娘,卻發現那個姑娘早已七竅流血,身亡在地。

    剛才黑雲爆炸,加上狂風大作,這個小姑娘早已死在風中了。

    只能自己走了幾步,打開地洞的門,老薩滿親自進去,將依菩提拎了出來。

    將依菩提扔在草低之上,老薩滿卻並未解開她身上的繩索,他想以此來試探一下老人的實力。因為想要讓依菩提站起來,就一定需要先除去她身上的繩索。

    老人緩緩走了兩步,依菩提側躺著,並看不見老人的面容。她只是怒視著老薩滿,心里想著一旦自己手腳恢復行動,一定要把這個該死的老薩滿碎尸萬段。

    老人彎下了腰,輕輕的一掌在依菩提身後拂過,根本就沒有半分氣息流露出來,那根繩索竟然就已經松開了。

    依菩提感覺到雙手一松,頓時在地上一個翻滾,可是,她剛剛站立起來,卻又因為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身體極度虛弱而在此摔倒。只得用仇視的目光看著老薩滿,很快轉過頭,又轉臉看了一眼那個幫她解開繩索的人究竟是誰。

    一看之下,依菩提頓時大喜過望,雖然也感覺到老人似乎有了比較大的變化,但是她還是欣喜的喊著︰“師父,這條老狗欺負我,你幫我殺了他!”

    師父,當然是滿都拉圖,而老狗,則只能是老薩滿。

    可是,老薩滿是滿都拉圖的師弟,而他也早已說過,滿都拉圖已經死去,這個老人,又怎麼可能是依菩提的師父呢?

    在喊叫聲中,老薩滿滿腹疑雲,根本不知道依菩提這是再搞什麼鬼。

    而被依菩提喊做師父的老人,卻呆呆的看著依菩提,口中緩緩喃喃︰“師父?小姑娘,我們認識的麼?你竟然是我的弟子麼?”

    依菩提頓時感覺到有些擔憂,但她還是大聲喊道︰“師父,您怎麼會忘記了,我是你的弟子依菩提啊,你小時候去黔南找到的我,然後收我為徒,你怎麼可能忘記了呢?”

    老人還是滿臉困惑,但是他又說道︰“我恍惚間在這大草原上流離失所了足有十八年之久,小姑娘你才不過十五歲有余,我又怎麼可能去到黔南收你為徒……黔南?巫術?”老人的臉,緩緩的轉向了老薩滿,老人似乎想起了什麼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9:36
第356章 真正的滿都拉

    老薩滿對老人這看似無害的一眼,卻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似乎他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棉花糖]……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老人又轉回頭,看著依菩提,平靜的說︰“小姑娘,我叫什麼名字?”

    這個問題,已經困‘惑’了老人十八年,整整十八年。一朝醒來,他便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了,似乎從前的一切都已經被遺忘,他所能記得的,是一切跟佛法有關的東西。

    那些佛經,那些典藏,就仿佛鐫刻在他的腦海中一樣,並沒有隨著記憶流失。

    從那之後,老人就在大草原上過著苦行僧一般的生活。他餐風飲‘露’,追求的唯獨只有心中的佛法宏願。

    最初那兩年,老人還念念不忘要找回自己的身份,可詢問了許多人都無果之後,老人似乎也放棄了。

    他發現了遠比自己的身份更為重要的東西,那就是佛法。只要佛法還在,記憶不在了又有什麼關系呢?就連這身臭皮囊,他也可以毫不猶豫的舍棄,況乎一個姓名,況乎一個身份。

    自那之後,老人心無旁騖,一心只有佛法無邊。

    對于佛‘門’來說,老人絕對是個極為典型的異類。

    一般來說,修行是必須伴以武功的修習的,後天境界更多的還是由武功的強弱來進階的,只有到了身之境之後,武功才不是決定修行進展的重要因素。

    而老人在失去記憶的同時,連武功也一並遺忘了,所有能夠被記起的,唯有佛經典藏而已。這些東西,似乎是伴隨著他的降生而來,就如同他的身體,除非被殺死,否則無法被抹殺。

    沒有了武功的老人,按說是不可能在修行上有半步寸進的,但是,當老人徹底放棄了自己的身份姓名來歷等等一切跟這個世界相關的東西之後,他的修行卻又開始緩慢的增長。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修行增長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從一開始,老人一年的修行還不如一個眼之境的習武者一年的進展,可隨著時間過去,老人一年的修行足以和一個舌之境的高手相提並論了。

    而等到最近這兩年的時候,老人的修行增長速度,已經遠超普通的修行者,甚至于,就連許半生的修行速度在老人面前也是不值一提。

    如今,如果按照修行的境界來論,老人絕對是當之無愧的意之境的高手,這世上能夠與他比拼修行的人,恐怕也只有林淺和迦樓羅了。[棉花糖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但是,由于老人沒有半點武功,所以老薩滿根本無法感應到他身上有任何修行者的氣息,甚至由于老人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身份這種事情早已被他拋諸腦後,他身上連存在于世的基本氣息也隨著歲月逐漸湮滅,是以老薩滿甚至無法感知老人的存在,他就像是和這個世界融為一體了一般。

    最主要的因素當然還是老人的實力其實遠超老薩滿,意之境,幾乎已經是無限接近于先天的境界了,他若不想讓老薩滿感應到他的存在,老薩滿根本就沒有可能知道。

    這句話問出口,老人也有些‘激’動,雖然已經放棄追尋自己的身份,甚至已經習慣了這種對自己身份毫不知情的生活,但是現在突然發現又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總歸還是很‘激’動的。

    這個小姑娘既然喊他師父,自然也就會知道他的身份。

    “師父你怎麼了?失憶了麼?您是活佛啊,您叫滿都拉圖啊!難道你就是因為失憶了,所以才會跑去吳東跟許半生為敵的麼?這太好了,原來是因為您失憶了,我就知道您絕不會跟許半生為敵的。這下可以跟他解釋個清楚了!”依菩提完全不清楚狀況,發現滿都拉圖有可能是因為失憶才做出那些事情,頓時大感欣慰,甚至喜極而泣,聲音里已經帶上了哭腔。

    老人,也就是真正的滿都拉圖,此刻卻再也沒有‘精’力去考慮這些事情了,他的名字一從依菩提的口中被說出,這四個字的名字,頓時狠狠的擊中了他,然後,他身體里的那些記憶,跟隨著最為原始的本能,像是‘潮’水一般,朝著他的大腦瘋狂的集聚而去。

    這麼多的記憶,來自于滿都拉圖前半生四十多年的記憶著實過于龐大,一時間,就連已經身處意之境的他,也有些承受不住。

    眼前發黑,干枯瘦癟的身體開始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可能被那龐雜的記憶擊碎一般。

    而站在滿都拉圖對面的老薩滿,此刻也是震驚無比,他絕難相信這個老人竟然會是滿都拉圖。

    他作為那個假滿都拉圖的師弟,當然不可能不知道滿都拉圖應該已經死在自己師兄的手里,而且那早已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可是現在,滿都拉圖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他豈能不感到震驚?

    震驚還是小事,他最為擔心的,是滿都拉圖一旦想起了一切,他這個害他之人的師弟,必然逃不過滿都拉圖的報復。

    老薩滿不禁有些恨起自己的師兄來了,接近二十年前,他本就不同意他的師兄去搞什麼所謂的大計劃,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整個草原,恢復他們這一族的往日榮光。

    可以說,以他和師兄二人的天才,若是老老實實在‘蒙’兀大草原上經營,不出二十年,的確是可以做到讓他們這一族再度成為大草原的實際掌權者的。可是,他的師兄擁有遠比這更大的野心,他所覬覦的,絕不僅只是一個草原,而是整個世界。

    他殺了滿都拉圖,然後取而代之,為了避免被人識破自己的身份,他在改變了自己的容貌,頂替了滿都拉圖之後,就再也沒跟自己的師弟見過面。

    這直接導致老薩滿今天見到老人,也就是真正的滿都拉圖之後,居然不知道這就是那個本應在接近二十年前就死去的活佛。

    若非如此,老薩滿現在又怎麼會如此被動,尤其是滿都拉圖所展現出來的實力遠超老薩滿,對付一個朱弦,就已經幾乎讓老薩滿殫‘精’竭慮,如今再要對付滿都拉圖,這怎麼可能?

    殺人竟然沒殺死,這倒也罷了,偏偏這個人今天還變得如此之強,強到甚至讓老薩滿連反抗的心思都不敢生出。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是滿都拉圖,估計老薩滿直接掉頭就跑了,對方必然會報復,這已經毫無疑問。偏偏在師兄所謂的殺了滿都拉圖之後,就已經和他幾乎徹底斷了聯系,他根本就不知道滿都拉圖長什麼樣子。

    現在,老薩滿已經進退維谷,偏偏他還告訴了滿都拉圖自己的身份,現在滿都拉圖已經知道了他是仇人的師弟……

    老薩滿真的很想一跑了之,可是這大草原上,連個遮擋的地方都沒有,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現在,老薩滿眼前突然出現了生機。

    依菩提把滿都拉圖的身份告訴他之後,滿都拉圖開始渾身顫抖,仿佛中了邪一般。

    老薩滿開始不明白,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滿都拉圖為何會如此。

    滿都拉圖既然連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了,就必然是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記憶。雖然老薩滿並不知道為何滿都拉圖連記憶都已經消失了,卻還能夠修行,但是他卻知道,四十多年的記憶,在一瞬間涌入腦中,一定會對那個人產生極大的沖擊。

    這種沖擊,換做是老薩滿自己,一個舌之境的高手,鬧不好都會直接將其沖擊到走火入魔。但是老薩滿知道,這種沖擊只會暫時的妨礙到滿都拉圖,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消化這全部的記憶。

    到那個時候,一切記憶都恢復了的滿都拉圖,就徹底沒辦法對付了。

    所有的機會,或者說唯一的機會,只有現在!

    老薩滿眼中寒光閃現,整個人都散發出‘陰’森森的意味,他揚起法杖,第一次的撒開步伐,沖向自己的對手。

    滿都拉圖依舊渾身抖若篩糠,滿臉的痛苦和茫然之‘色’,瞳孔發散的根本毫無戒備。

    老薩滿的法杖重重的砸向滿都拉圖,法杖的前段閃現出絲絲的電光,伴以咆哮的風聲,老薩滿幾乎看到滿都拉圖被自己這一記法杖直接打的命斃當場。

    依菩提當然發現了不對,她大喊一聲︰“不要傷我師父!”然後,她小小的身軀直接‘插’在了滿都拉圖和老薩滿的法杖之間,她竟然試圖以自己的身軀去阻擋老薩滿這一擊。

    如果是依菩提完好之時,她好歹也是鼻之境的高手,就算是不能擋下老薩滿這一擊,至少自己也不會因此殞命,頂多就是身受重傷。

    可是,現在的依菩提根本不堪一擊,她在‘床’上被綁了一月之久,吃的喝的都極其之差,幾乎連基本的生理本能都供應不上,現在的她,實力甚至不如一個學過兩年跆拳道的強壯男子。

    法杖帶著絲絲電光,伴以狂風的咆哮,杖頭之上一股強烈的旋風,直接砸向依菩提的腦袋。

    依菩提幾乎是憑著本能在最後關頭歪了歪腦袋,躲過了致命一擊。

    可是,法杖砸在她肩頭的代價依舊是極其殘酷的,依菩提本就嬌小的身軀,被這一杖打的幾乎坍塌下去,半邊身子都垮了。

    ‘胸’口瞬間被自己的鮮血染紅,依菩提在倒下去之前,還沖著老薩滿重重的噴去一口鮮血。

    這可不是因為受傷噴出的鮮血,而是依菩提使用了三聖教的一個術法,在鮮血里是她這十幾年來的全部功力,只要老薩滿被這一口血噴中,至少也會讓他受些傷。

    老薩滿也沒想到依菩提會突然擋在中間,更不會想到依菩提被自己這一杖砸中,還能噴出這樣的一口鮮血。

    閃避不及,老薩滿被這一口鮮血噴了個滿頭滿臉。

    霎時之間,老薩滿的腦袋上,冒出陣陣白煙,就仿佛澆在他頭上的不是依菩提的鮮血,而是某種強酸,正在瘋狂的灼燒著老薩滿的肌膚。

    老薩滿吃痛之余,雙眼已瞎,手中法杖瘋狂的‘亂’舞起來,鬼使神差的,竟然又朝著依舊在渾身發抖的滿都拉圖砸去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9:36
第357章 蠱蟲的救贖

    依菩提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口鮮血竟然能夠給老薩滿造成如此之大的傷害。但是她很快意識到,自己的這口鮮血之中,所蘊含的已經不是她想要施展出來的功法,而是另一門功法。

    這當然不是佛法,更加不是道術,甚至都不全是巫術,而是依菩提自己將從假滿都拉圖身上學到的巫術,又加入了三聖教的驅毒之法,糅合以苗疆的蠱術,自創的一門功法。

    這功法需要先在自己身上種下一只蠱,然後以自身精血豢養,使其壯大,同時還需要渾身是毒,修習的條件極其苛刻。若無正宗道門、佛門的功法護體,不等將這門功法練成,就已經遭受反噬而亡。

    這門功法不會輕易使用,事實上也無法輕易使用,這是依菩提在第二次和假滿都拉圖游歷大草原的時候自行創建的,甚至連那個假的滿都拉圖都並不知道。但是這門無名的功法只處于摸索階段,源自依菩提的一次突發奇想,她本人甚至都無法完全掌控這門功法,平時就算是想要使用也用不出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佛道二門的功法壓制,還是因為依菩提一身是毒的緣故,蠱蟲很早之前就已經進入到了沉睡階段,無論依菩提如何召喚它,它都無動于衷。

    若非它在沉睡中依舊會吸取依菩提用以澆灌它的精血,依菩提可能都認為這蠱蟲已經死了。

    依菩提身受重傷,她體內的那只已經非常成熟的蠱蟲,終于醒了過來。

    蠱蟲很清楚,依菩提只要一死,它也必死無疑,它現在還沒有能力脫離依菩提這個本體而活。哪怕找到新的宿主,那個宿主也絕對沒有辦法提供給它活下去的精血。依菩提佛道巫三修,其精血絕非他人可以替代。

    在這樣的情況下,蠱蟲自己爆發了。

    看到老薩滿的慘狀,依菩提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隨即她感覺到體內的蠱蟲已經處于極度的憤怒狀態,躍躍欲試,若非不敢脫離依菩提這個本體,恐怕它早已鑽入老薩滿的體內了。

    依菩提瞬間就明白了為何自己那口鮮血能夠擁有如此之大的力量,她並未多做猶豫,她已經身受重傷,能夠救她的,唯有滿都拉圖而已。

    她也已經看出滿都拉圖似乎並非自己的師父,雖然容貌一樣,可是身體中所散發出來的氣息還是有所不同。但是,若是連滿都拉圖都死了,自己就絕無可能逃離老薩滿的魔掌。

    只能怪剛才那個女子太過于托大,她明明是可以戰勝老薩滿的,卻選擇了一個錯誤的方式,也不知道許半生為何會讓這麼一個莽撞的女子來救自己雖然並未見識過朱弦的戰斗,但是依菩提慧根天種,經過剛才滿都拉圖和老薩滿的對話,以及看見地上生死未知氣息顯得有些詭異的朱弦,依菩提也大致推測出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現在,滿都拉圖還沉浸于他自己前四十余年的記憶恢復之中,根本不可能阻擋老薩滿,這幾乎也是老薩滿唯一翻盤的機會。

    依菩提知道,即便是自己死掉,也一定要阻止老薩滿對滿都拉圖下手。

    滿都拉圖活,她還有一線生機,滿都拉圖死,她也唯有死路一條。

    依菩提再無任何猶豫,急忙催動殘余的精氣,命令那條蠱蟲離開自己的身體,即便她已經感覺的到,那條蠱蟲現在正在用它自身的精血來反哺自己,以期依菩提能夠活下去。

    可是,此刻已經到了最為危急的關頭,要麼阻止老薩滿,要麼大家團滅,依菩提縱然察覺到蠱蟲的行為,她也依舊義無反顧的將蠱蟲驅出了體內。

    這一切所有的思緒,都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

    一道黃色的微光,射向抓狂的老薩滿。

    蠱蟲縱然知道自己離開依菩提很可能導致依菩提的直接死亡,而依菩提一死,它也就活不了多久了。但是它也已經判斷出,已經狂化的老薩滿不死,大家都要死。

    所以,它還是離開了依菩提的體內,直奔老薩滿的那只手而去。

    老薩滿手中掣著法杖,于狂亂中砸向滿都拉圖,卻突然感覺到一陣蚊蟲叮咬般的微疼,很快,他的整條手臂就像是被一根粗大的電鑽鑽進了骨髓之中一般,瞬間無力的垂下,法杖的頭部,幾乎是擦著滿都拉圖的面頰落了下去。

    法杖頭部的花紋,緊擦著滿都拉圖的鼻梁,在他干癟的鼻梁上拉出一條長長的血痕,幾乎將他的鼻子一分為二。

    可老薩滿再也無力舉起法杖,甚至他的五指已經握不住法杖,法杖跌落在地。

    蠱蟲迅速通過了老薩滿的手臂,鑽入他的胸膛,開始瘋狂的咬噬他體內五髒。

    老薩滿臉色一變,立刻運起內息,體內仿佛生出一只手掌,重重的抓向那條蠱蟲。

    蠱蟲雖然凶猛,但畢竟靈智很低,實力其實也遠遠不夠之所以能把老薩滿逼到如此地步,完全是佔了出其不意的便宜。

    現在老薩滿專心對付它,它就完全不是對手了。

    即便是已經鑽進了老薩滿的體內,即便已經給老薩滿造成了很大的創傷,可老薩滿還是輕易的將蠱蟲抓住,越收越緊,幾乎就要將蠱蟲擠爆……

    蠱蟲的思維很簡單,它不可能擁有太復雜的思緒,此刻它只是意識到自己可能要先依菩提一步死去了。不過後悔這樣的情緒不會出現在蠱蟲身上,它不過是感覺到有些害怕而已。

    可是很快,蠱蟲感覺到自己渾身一松,老薩滿體內的那股力量,那股抓住它幾乎將其擠爆的力量,突然就松開了。

    蠱蟲下意識的就從老薩滿的胸口破體而出,射向依菩提,從依菩提身體上的傷口處,回到了依菩提的體內,然後盤踞在依菩提的泥丸宮內,瑟瑟發抖,再也不敢有任何憤怒。

    另一種本能還是讓蠱蟲意識到依菩提的虛弱,幾乎已經是命懸一線,它反哺著精血,讓依菩提得到了生命的延續,邁向死亡的速度被大大延緩。

    大草原上,滿都拉圖已經完全醒悟了過來,四十余年的記憶徹底和他的身體融合到了一起,他已經不再是那個一提起過往就兩眼發直的老人,而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

    只用了幾個須臾的時間,滿都拉圖就知道了老薩滿的身份,也知道了那個假滿都拉圖和他的關系。

    滿都拉圖出手了。

    出手很簡單,一個意之境的強者,對付老薩滿這種人,幾乎都不需要拳腳的戰斗。

    他只是口中輕輕的吐出幾個晦澀難懂的字眼,那些字眼就宛如洪鐘大呂的梵音,每一個字都仿佛能凝聚成實體,閃耀著無上的金光,帶著佛教的大慈悲,重重的砸在老薩滿的身上。

    只一下,老薩滿就承受不住,因此他體內的力量才松了開來,所以蠱蟲才有機會逃回到依菩提的體內。

    第二下,老薩滿直接跪倒在地,體內早已如同萬蟻鑽心,又仿佛千萬把刀子同時割在他的身上,這絕不是老薩滿所能承受的痛苦。

    第三下,第四下……

    ……

    老薩滿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他幾乎窺見了死亡的模樣,依菩提擋的那一下,以及蠱蟲鑽入老薩滿體內所停留的不足三秒鐘,決定了這場戰斗最後的成敗。

    滿都拉圖恢復了過來,老薩滿自然就一敗涂地。

    這樣的戰斗,敗者唯一的下場就是死,老薩滿從未對此有過任何的僥幸心理。

    徹底放棄了抵抗,滿都拉圖的佛法絕非他能抗衡,一個意之境的強者,更加不是他能抗衡。

    在臨死前的一剎那,老薩滿心中唯有滿滿的仇恨,但卻並非針對依菩提,甚至不是殺死他的滿都拉圖,而是他的師兄。

    原本可以好好的師兄弟二人聯手稱霸草原恢復巫門往日些許榮耀的,可是,他的師兄卻選擇了一條不歸路,而且,做事留下這麼大的首尾,著實太不干淨。若非他師兄當年竟然沒殺死滿都拉圖,今日又怎麼可能出現這樣被逆轉的情形?

    死亡悄悄的降臨,卻在最後一刻,停下了取走老薩滿性命的腳步。

    老薩滿惶然的看著眼前熟悉的大草原,不明白為什麼地獄也和世間一模一樣。這里唯能是地獄,他這樣的人,是絕不可能上到天界的。

    但是很快,老薩滿看到了滿都拉圖那已經讓他感到熟悉的面龐,他意識到,自己可能並沒有死。

    滿都拉圖放了他一馬?這是為什麼?老薩滿無法理解。

    但是,他卻能感覺到,自己這麼多年的修為,好像已經不復存在了,甚至于,他手腳的經脈都已經閉塞了起來,他無法再催動任何的內力。

    這也就意味著,現在的老薩滿,已經徹徹底底的墮落為一個凡人了,一個任何方面都不如草原上這些牧民的普通人。現在,隨便來一個草原上的漢子,都能把他揍得鼻青臉腫。

    “你不殺我?!”老薩滿沙啞著聲音,仿佛是在用胸腔說話一般。

    滿都拉圖滿臉的慈祥,他單掌立于胸前,微笑著說道︰“佛祖慈悲,無論多大的罪過,都會被原諒。”

    說罷,滿都拉圖轉身走向受傷嚴重的依菩提,伸出如姜的手掌,輕輕的按在了依菩提的腦門之上。

    注入了一股柔和的力量,滿都拉圖再度起身,走向已經摔得面目全非幾乎看不出人形的朱弦。

    臉上掛著祥和的微笑,滿都拉圖口誦佛經,一連串的字符從他的口中飄出,落在朱弦的身上,逐漸將其已經和一灘肉泥區別不大的身體包裹起來,並且,緩緩的蠕動著,重新恢復成一個人類的形狀。

    並沒有太長的時間,依菩提緩緩睜開了雙眼,眼前是滿都拉圖慈藹的笑容。

    “恭喜女施主,你已經完成試練,肉身得以塑成。”

    朱弦大愣,隨即一骨碌坐起身來,將自己的手臂放在眼前,左右看著,似乎在確認這條手臂究竟是由什麼構成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9:39
第358章 活佛轉世

    這個時候的活佛,才是真正的活佛。

    活佛轉世當然是沒問題的,這是佛門很重要的一種傳承。

    但是,絕大多數的轉世活佛,並不能將自己的修行提高到足夠對的起自己這個轉世活佛身份的地步。

    所謂的活佛轉世,當然不會真的是大羅金仙轉世,至少從目前的佛經道藏里,甚至都無法證實大羅金仙的存在。

    即便有,也不可能真的有大羅金仙轉世投胎。修行一生,好不容易羽化飛升位列仙班,誰又會願意再回到輪回之中。真若如此,飛升成仙又還有什麼意義?至少對于佛門中人太不公平,因為其他修行者沒聽說成仙之後還要輪回轉世的。

    那麼,誰還會修佛?豈不是一窩蜂去修道了?甚至修巫乃至修習西方的聖光都比修佛強得多。

    佛門的活佛轉世,其實都是從前的一些修行者轉世,這些修行者擁有較高的修為,但卻又不足以飛升成仙,不甘心此生的修為就此斷送,于是就有人根據佛門的功法,創研出了必然輪回為人的法門。

    這和正常的輪回基本沒什麼區別,同樣會遺忘上一世所有的一切,修為自然也無法留存,這曾經一度讓佛門中人覺得這種法門沒什麼用處。

    確保能夠轉世為人,這已經是這個法門最大的功效,雖然要以下一世苦修作為代價,但是總比輪回到畜生道甚至是植物等等要強得多了。

    于是,便有了佛門所謂活佛轉世的說法。

    對于普通人,這種說法倒是也不為過,因為任何一個修行者,哪怕實力再差,對比普通人,他們跟神仙的區別其實並不太大。都有一些玄妙的手段,加上武功高強,能人所不能,于是活佛轉世這種說法就流傳了下來。

    加上這些人在苦修的一生中,偶爾也能看見一些上一世乃至上幾世的事情,這就更加使得所謂活佛轉世顯得更加的真實。

    受苦修所累,轉世的活佛絕大多數都很難擁有特別強大的修為,但總也比一般的修行者強得多了,畢竟他們都有比較好的傳承,第一世能夠成為強大的修行者,除了自身的勤學苦練之外,門派傳承也十分的重要。轉世之後也能得到門派更多的資源傾斜,每個門派的活佛都抱著相同的心思,那就是萬一這一世的活佛突然覺醒,重獲上一世乃至第一世的記憶,那無疑會讓這個活佛的實力大增。

    這樣的事情在歷史上出現過一共四次,那四名活佛最終雖然也沒能飛升,可實力早已傲視群雄。

    這四名活佛,就是現在所說的四大活佛,其中包括那個被判處叛國罪的家伙。

    現在的四大活佛,修為都不高,甚至比不上不少佛門的高僧。但是終究出現了像是滿都拉圖這樣的意外。

    滿都拉圖真的是個意外,他一開始就選擇了苦行僧式的修行方式,這是苦修的一種途徑。苦修雖然很苦,但卻只是對轉世的一種補償,所以,他們往往數倍的努力還得不到普通修行者正常的修為增長。

    到了四十多歲的時候,滿都拉圖遭遇了人生中極大的意外,老薩滿的師兄“殺”了他,卻意外的並沒能讓其死去,只是魂魄受了損,失去了記憶,同時讓那套關于轉世的法門也因此失效。

    這是受到天道監管的一個過程,當魂魄受損,記憶消失,對于天道而言,這個人就不再是活著的狀態,其前世因為立誓而導致的結果,自然也就會受到改變。

    于是,在這十余年當中,甚至比起之前更加苦修的滿都拉圖,其實力猛漲,以至于他現在竟然進入到了意之境的境界。

    這大概是所有轉世活佛當中,數百成千年來成就的最高修為了。

    隨著滿都拉圖的記憶恢復,其實也就是他破損的魂魄得到了修補,從此以後他又將要以苦修的方式繼續存在,並且修為的增長將會極其緩慢。

    但已經得到的修為,是不會倒退的,滿都拉圖已經成為扎扎實實的意之境的強者。

    只可惜,他恐怕終此一生也就只是意之境了,絕無可能在窺視先天半步。一是年紀已經很大,二是他今後的修為增長將會極其緩慢。

    實力達到意之境之後,滿都拉圖其實已經可以幫助一些妖靈或者其他種類的魑魅魍魎成就肉身。只不過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大的。

    幫助朱弦完成肉身,對于滿都拉圖來說,損耗原本應該極為龐大,但是朱弦在許半生的調教之下,以及她吸收了太多太多同類的修行,致使她距離成就肉身本就是一線之隔,只需要一個機緣而已。

    所以滿都拉圖僅僅以非常小的損耗,幫助朱弦完成了對于肉身的塑造。

    這一次,朱弦是徹徹底底的實體存在了,她周身上下,都是人類的血肉,而沒有半點影影綽綽的感覺。

    無論在陽光下還是月光下,又或者燈光之下,她都將擁有人類最為正常的影子。甚至就連天道,也要接受朱弦這個由妖靈修成肉身之後的存在,等于是在生死簿上增加了一個名額。

    至于朱弦的傷勢,她作為一個妖靈,恢復起來本就比人類要容易的多,以滿都拉圖的修為,幫她恢復傷勢更是輕松不過。

    剛才滿都拉圖口誦佛經的過程,看似只是一個行為,實際上,那卻是由兩部分行為組成。

    第一部分,是幫助朱弦治療傷勢,使其妖靈得到恢復。

    佛法無邊,這一點並不難做到,只需要滿都拉圖付出一些自己的精氣就足以完成。

    之後才是成就肉身的階段,滿都拉圖幫助朱弦徹底的成為了一個人類。

    而且,由于朱弦並非自己遭受天劫然後吸收天地元氣塑就肉身的,而是得到了滿都拉圖這樣的高僧的幫助。是以原本成就肉身,徹底化身為人之後應該大幅減退的實力和修為,此刻也得以最大限度的保留。

    之前的朱弦,大概相當于一名舌之境巔峰的高手,現在的她,在成為徹徹底底的人類之後,依舊保持了舌之境的境界,只不過稍稍退步,不再是舌之境巔峰罷了。

    即便稍有退步,這對朱弦來說,已經是極大的欣喜,之前的她,是做好了成就肉身之後,修為至少倒退到耳之境的準備的。

    在確認了自己的手臂的確是血肉之軀之後,朱弦很快也就確定了自己體內的確流淌著人類的鮮血,也擁有和人類毫無二致的經脈,她現在,已經完完全全百分之百的是一個人類。

    這已經足夠讓朱弦欣喜若狂,而等到她發現自己竟然還保有舌之境的修為,她更是驚呆了。

    隨即,朱弦看出滿都拉圖的精氣有極大的減弱,甚至感覺到滿都拉圖雖然依舊是意之境的強者,可其身上的氣息已經比之前弱了不少,她便知道,這是滿都拉圖犧牲了自己一部分的修為,幫助她成就肉身之余,還不至于會損失太多的修為。

    朱弦感激涕零,她當即對著滿都拉圖款款下拜,跪倒在滿都拉圖面前。

    “感謝活佛賜我肉身,朱弦此生矢志不忘!”

    滿都拉圖略顯疲憊的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他擺了擺干枯的右手,道︰“朱姑娘不必客氣,這本是你的試練,也是你的緣法。若不是朱姑娘,老僧也無法知曉此世記憶,只能渾渾噩噩終了此生。朱姑娘結下的善緣,自然要有善果相待。”

    “是活佛成就的我,朱弦不敢輕言因果。日後活佛若有差遣,朱弦萬死不辭。”

    滿都拉圖含笑頷首,雙手虛空一托,朱弦雖然也是舌之境的境界,卻依舊無法抗拒滿都拉圖那強大的實力,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

    猛然回頭,朱弦望向老薩滿的眼神,卻瞬間變得冰冷無比,整個人都仿佛蒙上了一層寒霜一般。

    老薩滿此刻功力盡廢,已然是個廢人,別說朱弦了,就算是個剛剛步入後天階段的修行者,也可以輕易的收拾了他。

    朱弦這一眼,頓時讓老薩滿如墜冰窖,透體冰涼。一個舌之境的高手的怒意,哪是他這種修為全失又彌彌老矣的狀態可以承受的?

    頓時只覺得渾身發抖,老薩滿再度感覺到死亡的來臨,有心想跑,可偏偏渾身上下沒有半分氣力,光是朱弦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就足以令其動彈不得了。

    朱弦當然不會放過他,尤其是朱弦知道老薩滿的師兄,也就是冒名頂替滿都拉圖十余年之久的那個家伙早已死在許半生的手中,她更是要殺了老薩滿。對于她而言,肉身雖已塑成,試練按說已經完成,可許半生交待的任務里,卻還有所遺漏。

    手一伸,朱弦直接抓向剛才還差點兒殺了她的老薩滿,老薩滿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吸力帶動著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便滑向朱弦。

    朱弦一掌拍下,隔空數尺,老薩滿只覺得胸口如遭雷擊,整個人躺在草叢之中,被打的倒飛出去足有十余米遠。喉頭又腥又甜,一口老血噴了一地。

    朱弦還欲再下殺手,滿都拉圖卻高喊了一聲︰“我佛慈悲,朱姑娘剛剛成就肉身,還是多結善緣,切勿再造殺孽為好。”

    聲如古佛吟唱,朱弦的動作也隨之緩慢下來。

    但是,她若執意要殺老薩滿,還是可以辦到的。可是滿都拉圖對她亦有再造之恩,既然滿都拉圖都說了這話了,朱弦也就停下了手。

    看著倒地不起苟延殘喘的老薩滿,朱弦冷冷的說道︰“活佛慈悲,看在活佛的面子上,我不殺你。以後別再讓我遇到,否則,我必讓你如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老薩滿根本說不出話來,滿都拉圖卻是含笑點頭,似乎對朱弦很是滿意。

    老薩滿聞言見狀,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不管如何,此刻能保住一條命已經是善莫大焉,他也再不敢有太多的奢求了。

    只是,正當老薩滿覺得自己總算保住了一條命的時候,卻突然兩眼圓瞪,肺腑之間就仿佛有一頭猛獸在瘋狂的啃噬一般,一口氣再也上不來,終于還是滿懷憤懣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9:40
第359章 師與徒

    滿都拉圖回頭看著依菩提,滄桑的面容之上,帶有些許悲涼之色。

    作為一名活佛,滿都拉圖真的是具有極大的慈悲心的,即便剛才老薩滿趁著他記憶大量涌入的時候試圖偷襲他,想要置他于死地,他也不願造下殺孽。

    在滿都拉圖看來,老薩滿作惡無非是因為他有一身修為,廢了他的修為令其迷途知返這是最好,即便他依舊掙扎于苦海,他也已經失去作惡的能力了,根本無需殺他。

    一句話,令得初生為人的朱弦放下了手中屠刀,卻沒想到依菩提的殺招來的如此之快,快到他想阻攔都已經來不及了。

    “這位姑娘,此人已經修為全失,你又何必徒造殺孽。冤冤相報何時了,你殺了他,他便離了苦海,你卻漂泊在苦海之中,無邊無涯了。”

    依菩提並沒有回答,她現在也根本無力回答。

    只見一道金黃色的光芒又自老薩滿的尸體之上閃現,然後飛速的射向依菩提。

    滿都拉圖眼中微光一閃,干枯的手掌一張,那道金光雖然極不情願,卻只能乖乖的來到滿都拉圖的手中。

    看到掌中之物,滿都拉圖這才知道,他微微頷首道︰“原來如此,倒是老僧錯怪你了。”此刻滿都拉圖也發現,依菩提傷勢未愈,根本就沒有能力起殺念,殺死老薩滿的,是她體內豢養的這條蠱蟲。

    那條蠱蟲躺在滿都拉圖的掌心之中,來回翻滾著,試圖掙扎出滿都拉圖的掌心。

    可滿都拉圖的掌心之間卻隱隱有佛光閃現,蠱蟲根本無力逃離,只是徒勞掙扎而已。

    這條蠱蟲,大約半尺長短,肥嘟嘟的仿佛一只蠶寶寶。但是頭頂卻生出兩根角狀物,絕非肉質的觸角可比。

    圓滾滾的身體下方,也有四足生出,此刻的這條蠱蟲,不像一條尋常的蟲子,倒是有幾分化龍之相。

    “佛道巫三修,再加上苗疆的蠱術,也算你這小東西的造化,竟然讓你生了靈智了。”滿都拉圖說話之間,那條蠱蟲掙扎的愈發激烈,滿都拉圖卻好似無意放其離去。

    蠱蟲更是急不可耐,它不能離開依菩提的本體太久,否則雖然不致令其死去,卻會對其修行造成很大的影響。是以它明知掙脫無望,卻還在不斷的掙扎著,身體周圍一輪輪的金光閃耀,散發出佛道巫三門混雜的氣息。

    “小姑娘,你可知道,這條蟲子是斷然不能化龍的,頂多化作一條惡蛟,待其壯大之時,便是食盡你周身精血,化蛟飛去之時。它頭頂這並非龍角,而是蛟瘤。不過,你這小小年紀,竟然能悟出此等法門,也算是天地間的造化。你與佛門有莫大緣法,老僧便助你一臂之力吧。”

    滿都拉圖喋喋的說著,依菩提卻毫無反應,滿都拉圖知道她能聽得見,只不過現在正是她療傷的緊要關頭無法開口罷了。

    將另一只手掌覆蓋了上去,滿都拉圖口中再度佛音梵唱,一枚枚金光大作的字符從他的口中凝練成形,緩緩落在手掌之上,鑽入指縫之間,慢慢的滲透到那條蠱蟲的體內。

    蠱蟲一開始還想掙扎,但是很快,它似乎也意識到這是自己莫大的機緣,便坦然受之。反正它本就是佛道巫三門的產物,佛門**落在它的身上,它也不難承受。

    逐漸的,這條蠱蟲開始在滿都拉圖的雙掌之間改換著模樣,身體悄悄的被改造著,不再看上去是一條古怪的蟲子的模樣,而逐漸的四腿加長,身體縮短,身後還多出一條宛如牛尾的尾巴。

    蠱蟲的身體越來越像是獸身,它似乎感覺到了痛苦,又開始掙扎起來。

    滿都拉圖不去理它,依舊平靜的念著佛經,那一枚枚金光閃耀的字符,鑽入指縫,融入到蠱蟲的身體之中。

    看得出來,蠱蟲頭頂的那兩處肉瘤已經開始逐漸成長,越來越長,頂得蠱蟲的頭皮似乎都開始變作半透明狀。

    逐漸的,這兩處肉瘤開始朝著中間擠壓,漸漸匯聚成一個更大的肉瘤。

    而隨著這肉瘤越來越大,蠱蟲也似乎愈發的痛苦,在滿都拉圖的掌心之間翻滾不已,卻不敢對滿都拉圖有半點違逆之心。

    終于,那肉瘤之中,一根角沖破了肉皮,顯示出其嫩白色的模樣。

    那根角緩緩長出少許,便停止了生長,而蠱蟲頭頂皮破的部分,也緩緩愈合起來,在獨角的根部,緩緩形成細小的疤瘤。

    若是細心去數的話,就會發現疤瘤正合了十八之數。

    此刻,蠱蟲的痛苦全消,安安靜靜的躺在滿都拉圖的掌心之間,它的身體,也不再是圓滾滾的一條,而是四足粗壯,身形矯健,倒是有幾分駿馬的形態。

    稍稍休息了一會兒,蠱蟲站起身來,四足還有些不能夠適應,有些發軟。但是很快它就調整過來,終于以四足站立的方式站在了滿都拉圖的掌心之間。

    身形比起剛才稍稍大了一點兒,不過因為四足的緣故,倒是不太顯得出來。

    站直之後,身體就更像是駿馬一般,勻稱矯健。

    此刻的蠱蟲,已經面目全非,變得很是奇怪。不過,顏色還是之前的顏色,通體雪白,冒著金光。

    滿都拉圖看上去更加疲憊,可他的雙眼之中卻蘊含著笑意。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善莫大焉,如今你以脫胎換骨,不過尚未成熟,還需本體蘊養。待有踏雲之日,你也可算是一頭瑞獸了。”

    說罷,滿都拉圖手一張,那已經變作獸形的蠱蟲,緩緩騰空而起,四足邁動,踩著虛空的步伐,朝著依菩提飛行而去。

    一落在依菩提的胸口處,那閃耀著金光的白色蠱蟲(獸?)便沒入不見,依菩提的胸口卻綻放微微的金光,她的身體開始輕輕的搖晃起來。

    蠱蟲開始反哺依菩提,或許是剛才承受了太多滿都拉圖口中奇怪字符的影響,蠱蟲反哺的力量劇增。這也讓依菩提恢復的速度明顯加快,原本還需一段時間才能恢復的依菩提,此刻卻已經幾乎完全恢復。

    依菩提睜開了雙眼,身體已經修復如初,幾乎坍塌下去的半個身子,現在也近乎恢復原樣。

    只是,她蒼白的臉色,依舊顯出其傷愈之後的虛弱。

    身體的破敗和殘缺,都可以通過精氣來進行修補,但是體內的虧空,卻依舊需要時間來逐漸恢復。

    緩緩站起身來,依菩提看了滿都拉圖一眼,縱然她現在也已經知道這個滿都拉圖才是真正的滿都拉圖,而自己那個師父只是冒名頂替的別有用心之徒,她卻依舊緩緩朝著滿都拉圖拜了下去。

    “師父。”

    滿都拉圖的記憶雖然恢復,但卻並沒有關于依菩提的任何記憶,他只是通過推測得知了依菩提和老薩滿師兄的關系。

    “你師父並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他叫做……”

    滿都拉圖還沒說出冒其名者的名字,依菩提就急忙打斷了他的話。

    依菩提道︰“若是活佛不願以菩提為徒,菩提自不敢與活佛糾纏。只是活佛切莫再說下去了,菩提不想知道那人究竟是何身份,就讓菩提認為自己依舊是活佛的弟子吧。”

    滿都拉圖稍愣,隨即緩緩的頷首,算是答應下來。

    “活佛請放心,自此以後,菩提只以三聖教聖姑自居,再不敢言稱是活佛弟子。斷然不會污了活佛之名。”

    滿都拉圖微微一笑,笑容之間仿佛有蓮瓣的聖潔光輝。

    他說︰“你叫依菩提?”

    依菩提點了點頭,滿都拉圖又道︰“你本與我佛有莫大淵源,既是陰差陽錯,你也習得老僧的功法,老僧今日正式收你為徒,你可願拜在老僧門下?”

    依菩提大愣,隨即欣喜若狂的重新跪倒,重重的給滿都拉圖磕了三個響頭,口中說道︰“多謝師父!弟子願意!”

    滿都拉圖含笑頷首,伸出一只手,輕輕一抬,依菩提便不由自主的緩緩站起身來。

    “甚好甚好,從此以後,你便真正是老僧的徒兒了。”

    “多謝師父!”

    滿都拉圖點了點頭,又道︰“你體內蠱蟲已被為師化去戾氣,小心滋養,日後或可成就一頭瑞獸。這要看你的造化了,也要看你與我佛的緣法究竟有多深。只是,菩提,你要記住,雖然你是佛道巫三修,可你終究也是我佛門中人。佛門有戒,你還需收斂頑劣,不可胡亂殺人。菩提,你可能做到?”

    依菩提沒有猶豫,當即回答說︰“弟子謹遵師父的教誨!”

    “孺子可教。你且過來。”滿都拉圖沖著依菩提招了招手。

    依菩提走向滿都拉圖,滿都拉圖將自己的右手放在依菩提的頭頂之上,口中喃喃有詞,朱弦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滿都拉圖在說些什麼。可依菩提卻聽得極其認真,她雖然也從未接觸過這種語言,但好似天生就能聽懂一般,小腦袋也微微點動,似乎完全明白了滿都拉圖的話。

    “好了,受戒完畢,膜頂既成,從此你便真是我佛門弟子了。”

    依菩提收斂心神,極其恭敬的說道︰“弟子以後必然謹守戒律,不敢僭越。弟子受奸人所誤,習得巫術。今後弟子必將勤修佛道二門,定要將體內巫術傳承逐漸消除……”

    滿都拉圖擺了擺手,打斷了依菩提的話,說道︰“這倒無妨,天下本由巫妖對立而成,佛道及西方傳承,都乃大巫之後。巫門本無惡,惡在人心之間。只要你謹守戒規,巫術也並無妨。順其自然,無需刻意而行。”

    依菩提略感愕然,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弟子明白了。”

    “菩提,你且將這十五年之間發生之事,詳細告訴為師。”滿都拉圖招了招手,又對依菩提說道。

    依菩提點點頭,隨著滿都拉圖就在這草原之上盤腿坐下,開始緩緩從自己記事開始,也就是那個假滿都拉圖找到她開始將一切詳細的講述給滿都拉圖聽。

    草原上的天色緩緩暗了下去,風也漸漸起來,青草朝著同樣的方向倒伏下去,微微顫抖著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9:41
第360章 五帝錢一卦

    依菩提飛身擋住老薩滿法杖的那一瞬間,正在盤膝打坐的許半生,猛然睜開了雙眼。

    許半生神情凜然,縱然如他,此刻也感覺到了緊張不斷襲來。

    左手五指瘋狂的捻動,右手入懷掏出了五帝錢,直接拋向空中。

    五帝錢在空中相互踫撞,發出叮當的清脆聲響,落在地板上溜溜亂轉,完全違背了物理規律的轉動了無數圈。

    許半生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這五枚簡單的銅錢,左手五指輪掐更顯急速瘋狂,手指竟然帶起了幻影,就像是電影里某種蒙太奇的手法一樣。

    五枚銅錢終于停止了轉動,逐一平躺在地板之上。

    許半生放眼望去,五枚銅錢排成矩形,中間正是五帝錢中的第一位皇帝順治。

    看到五帝錢這樣的排列,許半生長吁了一口氣,尤其是這五枚銅錢全部都是通寶面向上,而將祥雲圖案那一面壓在下方。

    臉上也帶上了笑容,許半生輕聲道︰“成了。”

    不過,這一卦還沒有結束,許半生細心的觀察著這五枚銅錢的位置排列。

    中間一枚順治通寶,左上是康熙,右上是乾隆,左下嘉慶,右下雍正。雖然是個矩形,但是卻並不是完美的矩形,形狀多少有些不夠規則。

    康乾乃是最大的盛世,這兩枚銅錢在上,意味著這個卦是吉卦中的吉卦。嘉慶年間多有叛亂,而且是清朝國運衰落的開始,它在下方左邊,意味著此卦之中吉中帶凶,不過由于康乾兩枚銅錢強力支撐的緣故,也是逢凶化吉,看來過程有些凶險,最終總能轉危為安。

    而雍正那枚銅錢落在右下,這是最不起眼的位置,順位上顯然最差,但這並不意味著這枚銅錢就無足輕重。

    相反,雍正這枚銅錢主收尾,決定了這一卦的結局。

    五帝之中,雍正無疑是在位時間最短的,但也是改革最為大刀闊斧的。改革科舉制度使漢人和滿人享受同等待遇是在雍正年間,八旗軍大幅減員也是在雍正年間,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革者,但是少有人知,雍正作為清朝皇帝中最大的異類,他其實是個篤信道教的虔誠修行者。

    清朝是佛國,這一點從他們對皇上和太後等人的稱呼就能看得出來,老佛爺老佛爺,正是因為滿清舉國上下篤信佛教的緣故。甚至就連清朝大臣脖子上掛的朝珠,從根本上說其實就是佛串。

    可偏偏雍正卻更加相信道教,他相信煉丹之術,而對佛教卻並沒有太多的敬畏之心。

    或許正是因為對佛教並無敬畏之心,雍正才會在歷史上留下凶名。道門講究從心所欲,只有佛門才講究心慈手軟。

    由雍正一手創立的軍機處,其實在開始的時候就完全由道門的修行者構成,之後歷經乾隆、嘉慶等等年代,這才慢慢變作了五花八門,不管什麼樣的修行者都摻雜其間了。

    雍正在位十三年,相傳是因為反清復明的義士刺殺而亡,這基本上已經被證實為野史,但是正史上對于雍正之死,並無定論,沒有人能夠確定他的死亡原因,甚至沒有人可以完全確定乾隆繼位的時候,雍正真的已經死了。

    雍正死了麼?這在術數界並不是什麼秘密,很多門派都知道,雍正並沒有死,他只是去海外尋訪仙丹去了。而且似乎小有所成,因為根據道藏所述,雍正一直活到咸豐年間。咸豐在位時,雍正至少也是一百七十多歲了,正常的人類顯然活不到這個年齡,雍正必然是煉丹有所成,只不過最終還是未能羽化飛升,這似乎又是根本沒有飛升一說的有力佐證。

    正因為雍正這復雜的身份,他落在右下這個位置,就顯得尤為的重要。

    這說明道門大獲全勝,因為是雍正這個道門的修行者收的尾。

    但是,清朝畢竟是佛國,舉國信佛,所以雍正也和佛門不無關聯。這也隱隱預示著,這件事和佛門不無關聯,雖已道門為終結,卻也得到了佛門的極大幫助。

    正中那枚銅錢,是順治,這是歷史上有著明確記載在其尚存之年,就將皇位傳給太子,自己則去往五台山出家的一位皇帝。

    居中表明整個卦象由佛門主導,也就是說,最終的勝負落在佛門的修行者身上,他才是最終的主角。

    沒有半點跟巫門相關的提示,或許是跟巫門無涉,又或者是巫門之人已然歸天,無需再在卦象之中顯露。

    但是許半生的這個卦,顯然是跟巫門脫不了干系的。

    首先依菩提就是佛道巫三修,而妖靈在某種程度上也和巫門相關,再加上依菩提到蒙兀大草原上尋找的人也是巫門之人,卦象上卻毫無顯示,這至少說明了兩點。

    其一,朱弦已然完成了從妖靈到人類的蛻變,肉身已成,所以其巫門的屬性被消除,自然不會在卦象上有任何征兆顯露。

    其二,依菩提身上的巫門所學,恐怕也得到了相當程度的淨化,至少她以後無需再擔心自己所習的巫術會對她自身產生任何影響。

    其三,依菩提要麼沒有尋找到跟假滿都拉圖相關的人,要麼找到了,也被那個跟佛門關聯極深之人毀滅,至少是由其主導。

    而隨著左手掐指算來推演的加深,許半生漸漸已經非常接近事實的真相。

    除了一些細節他還無法知悉,整件事的脈絡,許半生基本上已經都了然于胸了。

    “滿都拉圖,你好,期待著和你的見面。”許半生滿臉含笑,面部的線條也變得愈發的柔和,他站起身來,走到窗邊,舉目眺望遙遠的北方,目光悠遠,就仿佛他能穿越千山萬水,抵達蒙兀茫茫的草原之上,看到那里正在發生的一切一般。

    和依菩提的聯系再度恢復,但是和朱弦之間的聯系卻似乎被切斷了。

    許半生知道,這是依菩提已經恢復,而朱弦卻因為成就了肉身的緣故,之前的聯系已經不再適用。現在許半生和朱弦之間,只剩下了當初的那個誓言,那個永不背叛誓死相隨的誓言。

    和許半生所料的一樣,在大草原上,依菩提、朱弦也已經踏上了歸程。

    滿都拉圖並未與她們同行,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處理,雖然記憶恢復,可很多疑問還需要逐一去弄清楚。

    在依菩提和朱弦離開大草原之前,滿都拉圖告訴她們︰“林淺真人我也是久仰了,可惜一直無緣見識真人風貌。既是林淺真人之徒,又是當代太一派掌教真人,想必也是人中龍鳳。過些日子,老僧必當前往江南,與許真人一唔。”

    送了依菩提一本佛經,滿都拉圖便頭也不回的走向了大草原的深處。

    飛機上,依菩提問︰“朱弦姐姐,我師父……我那個師父,他是不是已經死了?”不管如何,依菩提也和假滿都拉圖朝夕相處六年之久,雖然知道自己只是他利用的一件工具,但終歸還是有些感情的。

    朱弦看了看依菩提,很認真,目光里隱含著嘆息。朱弦已經很適應完全的人類身體,她也開始習慣了擁有人類的感情,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真正明白,妖靈和人類最大的差別並不在于身體和經脈,那只是一個表象,妖靈和人類最大的區別在于情感。只有人類,才會擁有如此復雜卻充沛的情感,而妖靈卻只懂得喜怒這兩種最為簡單的情感而已。

    “他並沒有離開吳東,而是引著主人去了他藏身之處,主人與其決戰,如今他已經化作飛灰,煙消雲散,永絕輪回了。”

    依菩提的表情顯得有些木然,心里並沒有太多的悲傷,但總有些不忍,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如何處理和那個假滿都拉圖之間的關系。

    “你師父送了你一本《金剛經》,你可知道《金剛經》所述的主旨是什麼?”飛機緩緩起飛,朱弦看著舷窗外變得越來越遠的地面,問。

    依菩提轉頭望向朱弦,突然笑了,她說︰“朱弦姐姐,你是道門中人,我才是佛道雙修,你總不可能比我對佛經的理解更深吧?”

    朱弦也微笑著點了點頭,道︰“你明白就好。不過,明白不意味著做到,你還需要做到才好。”

    “會做到的。我已經知道我只是他的一件工具,他只是輸給了許半生而已,若是他贏了許半生,我的作用才會凸顯出來吧。我現在的惆悵來自于未知,我不知道我這個工具的作用,他已經不在了,這件事還能有個答案麼?”

    “主人何其神通廣大,他必然會幫你搞清楚的,切莫因此影響了道心,還是要好生修行。我真是羨慕你們,生而為人,我歷經百多年才終于機緣巧合成就了肉身。而且,你和主人都是修行的天才,我只希望此生能夠看到你和主人飛升,也算我不枉來到這個世上走一遭。”

    依菩提哈哈大笑,挽住朱弦的胳膊,撒嬌一般的說道︰“許半生可有能耐了,他若是能飛升,身邊的人他肯定也會想辦法帶上天庭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朱弦笑著點了點頭,道︰“我好心勸慰你,你這個小丫頭倒是罵起我來了。”

    依菩提不解,道︰“我怎麼罵你了?”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說主人升仙會帶上我,豈不是罵我雞犬?”

    依菩提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很快似乎感覺到累了,把頭枕在朱弦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飛機愈發的平穩,朝著東方而去。

    與此同時,許半生也從樓上下來,走到臥室之中,看著依舊昏迷不醒,仿佛沉睡一般的李小語。

    李小語的姿態安詳而寧靜,仿佛沒有任何的痛苦,可許半生知道,每躺一分鐘,這對李小語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當然,這對許半生而言,煎熬更甚。

    輕輕的撫上李小語美麗卻顯得有些瘦削的面龐,許半生輕聲道︰“或許可以讓朱弦試一試,她畢竟曾為妖靈,氣息上應該不會讓火蝠有太大的抵觸……”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9:42
第361章 頭疼的許半生

    許半生這幾天有些頭疼。

    朱弦和依菩提回來了。

    依菩提不用說,該回學校回學校,走的時候雖然沒請假,可是她作為一名十五歲就考上大學的天才,校方還不至于為了這點兒事情為難她,無非也就是督促她把落下的課程補上。三天之後校方就再不為此事擔心,因為依菩提只用了三天時間,就把其中一門課自修完畢,以這樣的速度,到學年末,她追上進度就跟玩兒似的。

    而且這丫頭因為那個假滿都拉圖的死,心境多少受到些影響,意志略顯消沉,每天呆在學校里,倒是沒給許半生造成任何困擾。

    朱弦是一個這世界上本不存在的人,又和許半生有血誓存在,毫無疑問,她只能住在許半生那里。

    原本想的挺好,相比起李小語,朱弦更符合侍女這個身份,也就是丫鬟,許半生指使她做事心里更是半點負擔都沒有。

    一切也都挺好,朱弦雖然從未做過家務事,也沒服侍過人,但是她好在言聽計從,許半生說什麼她就做什麼,做的不好就一遍遍的去做,總有做好的時候。

    李小語也的確需要人伺候,雖然有護理在,可有些事還是需要有人盯著的。

    有了朱弦之後,許半生就被解放的更多,一度也恢復了正常的生活。

    好景不長,僅僅兩天之後,朱弦同住的弊端就顯露無疑。

    沒有別的,這姑娘的女人味太重了點兒,一舉手一投足,那份女人特有的魅力,顧盼之間彰顯無遺。

    天氣愈發熱了,進入到了六月,朱弦身上穿的也清涼到無法再減一寸的地步。

    偏偏她妖靈的本性,骨子里就帶著媚意,挑衣服也盡挑些**性感的裝束,在家里就更加隨便,經常是齊那什麼的小短裙加一件小可愛,光著雙腳在屋里走來走去,看的許半生兩眼發花。

    那兩條潔白如玉的大長腿,又長又直,哪怕是專業的腿模在她面前也要自慚形穢。短裙太短,彎腰俯身之時,免不了就露出里邊白花花的屁股蛋子。

    人家穿這種******,還知道里邊弄個安全褲打底什麼的,朱弦這姑娘,直接邁向國際,跟歐美範兒接軌的厲害,里邊就是一條掰開屁股才能看見的丁字褲,許半生稍不注意,就能一窺裙底,倒不是想看,只是架不住它自己晃到你眼楮里來。

    上身更不說了,小可愛這種比內衣也就沒什麼差別的上衣,根本裹不住朱弦那波濤洶涌的身材。

    胸前那對偉岸的胸器,除了方琳誰也沒法兒跟她比。但是方琳的那種媚氣,多少有些故作姿態之嫌,顯得騷卻沒有那麼魅惑,朱弦不一樣。她的媚是發自內心的,她自己也並沒有刻意展現什麼,可舉手投足之間就將女人之美揮灑的淋灕盡致。

    哪怕是筆直的站著,胸前也是讓人瞠目結舌的飽滿,那件小可愛根本遮擋不住里邊豐厚的內容,一對**呼之欲出,中間那道溝,別說男人,即便是家里每天過來的護理看了也是頭暈眼花不已。許半生甚至聽到過那個小護理私底下給她的朋友打電話,描述朱弦那對胸,說的夸張無比,同時也艷羨無比的表示自己要是能長成那樣就好了。

    單只如此也便罷了,許半生大不了注意點兒視線,盡可能避開,或者干脆到樓上呆著,眼不見心不煩。

    偏偏朱弦有事沒事就來向他請示,請示的時候姿態又特別低,沒辦法,主子和丫鬟的關系麼,彎腰低頭的,那對胸脯就恨不得從小可愛里跳出來,直接蹦到許半生的臉上才好似的。

    許半生之前警告過朱弦,也是因為她蓄意勾引自己的事情,可這次回來之後不同,許半生能夠體察的到,朱弦還真是沒有存心勾引的意思。否則,她心里那點兒小小想法,跟許半生近乎是全通的,朱弦有點兒念頭,許半生都能知道,自然也便知道這就是她正常的舉動。

    可這種正常,也著實有些不夠正常,許半生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大小伙子啊,尤其是他現在和三個女人都有著靈與肉的交流,即便把李小語排除掉不算,也有兩個女人,食髓知味的他,天天被一個騷媚入骨的大美女在面前這麼晃,免不了就有些虛火上升。

    其實即便許半生把朱弦推倒也無所謂,朱弦肯定不會介意,甚至會帶著欣喜,只是許半生並不願意。

    現在兩人的關系很清楚,就是主子和丫鬟的關系,可一旦上了床,發泄完畢,就多少有些不同了。即便是古代的那些大少爺,在和通房丫鬟發生關系之前和之後,也是截然不同的。

    許半生還是希望和朱弦之間的關系簡單一些,不希望搞得太復雜。

    是以這些天來,他就頗受煎熬,甚至有時候坐在樓上,耳朵里聽到樓下傳來嘩嘩的水聲,他知道這是朱弦放水洗澡,就忍不住動用入定狀態下的上帝視角,看過那麼兩次朱弦的身體。

    真不是許半生存心故意,只是人類的本性使然,他使用上帝視角的時候,也是純粹下意識的。一旦他有了主導意識之後,就會立刻切斷。

    好在他現在有兩個女人,倒是不擔心虛火太旺出現什麼意外,而且作為一個修行者,要是連這點兒虛火都應付不了,那也算是白修行了。

    但總有忍耐不住的時候,許半生便會穿衣出門,去往蔣怡之處,然後跟蔣怡**顛倒,以泄心頭虛火。

    許半生也不是沒有提醒過朱弦多穿一點兒,可是這姑娘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如此,她倒是多穿了一雙黑色絲襪。道理上真沒錯,可穿上還不如不穿,黑絲對男人的誘惑明顯更大。

    經此一次,許半生再也不提讓她多穿點兒的事情了。

    原本打算讓朱弦去日本找火蝠的事情,許半生也只是想想而已,現在看起來,他真的很有必要讓朱弦去一趟日本了。

    朱弦的身份好辦,蔣怡那邊沒幾天就幫她創造了一個身份,護照簽證這些事情也難不倒蔣怡,當許半生做出決定之後,短短一天都不到的時間,護照和簽證就已經都到了許半生的手里。

    回到家里,許半生看到朱弦正在廚房忙活,要為許半生準備晚飯。

    到底是妖靈修成的肉身,學習能力真是沒的說,這也就是半個多月的時間,從一開始廚房里的活兒什麼都不會,到現在里里外外一把手,做的飯菜味道還真是不錯,甚至不比一些飯店里差了。

    這段時間許半生基本都在家里吃的晚飯,比起之前李小語服侍的還要周到的多。

    “朱弦。”許半生輕輕喊了一聲。

    朱弦在廚房里大聲的回答︰“主人,什麼事兒?”

    關于稱呼,許半生其實也跟她說了好多遍了,喊名字就可以了,實在不行就喊許少,可朱弦很堅持的喊著主人,搞得許半生也是沒轍沒轍的。

    好在出門在外的時候,朱弦倒是比較注意,沒有驚世駭俗的喊什麼主人,久而久之,許半生也就懶得去管她了。

    “晚飯別弄了,我們出去吃。”

    朱弦聽罷,立刻停下了手,洗了洗手走出來,雙手在腰間的圍裙上輕輕的擦著,有些茫然的問道︰“主人你不喜歡吃我做的飯麼?”

    看著眼前的朱弦,依舊是******小可愛,腿上一雙黑色的絲襪,好在穿著做飯的圍裙,總算是把胸前和大腿遮住了一部分,沒有那麼扎眼。

    許半生道︰“明天要讓你出門去替我辦些事,今天就不要忙了,直接出去吃。”

    朱弦這才點了點頭,道︰“哦,那我收拾一下。”

    許半生擺擺手,道︰“不急,你怎麼不先問問我要你去辦什麼事兒?”

    朱弦嫣然一笑,用手捋了捋耳際垂下的頭發,道︰“主人吩咐做事我直接去做就好了,不管什麼事反正都是要做的。而且一會兒總是要吃飯的,主人到時候自然會告訴我。”

    許半生點點頭,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沙發,道︰“過來坐下說。”

    可是,朱弦剛走到許半生的身邊,款款坐下之後,許半生就開始後悔自己這個決定了。

    這姑娘竟然開始噴香水了!

    這倒也罷了。

    朱弦坐在許半生身邊,原本被圍裙遮擋住的胸部就再一次重新展現在許半生的眼前,偏偏許半生要跟她說話,還不能不看她,這就搞得有些尷尬起來。

    “小語昏迷很久了。”許半生道,他只能寄希望說起李小語的事情可以讓自己分一分心,不要把關注點放在朱弦的胸上。

    朱弦點點頭,略顯擔憂的說道︰“女主人的確昏迷的太久了,主人,我能幫上什麼忙麼?”朱弦當然知道許半生不可能無的放矢,此刻說起李小語,就必然是因為要讓她去辦的事情跟李小語有關。

    “救醒她並不難,只需要將其體內之毒逼出來就可。可是那需要一枚丹藥的配合,煉制丹藥的方法,我也掌握了,但缺了兩味材料。”

    朱弦明白了,這是要讓她出門采藥。

    “主人盡管吩咐,朱弦一定將那兩味材料找回來。”

    許半生滿意的點點頭,又道︰“你只需去尋找一味就可以了,另一種在昆侖山的百草園里有,待到其他材料都齊全了,我找昆侖討要便可。”

    “還缺哪一味?”

    “火蝠之涎。”

    饒是朱弦本是妖靈,膽子奇大,聽到火蝠這兩個字,也不禁皺了皺眉頭,顯得有些頭疼。看來,她深知火蝠極其稀少,並且即便找到了也未必抓得住,這真是一個很大的難題。

    有些猶豫的朱弦,不敢立刻回答,呼吸也顯得急促了一些,許半生本已成功的偏移了注意力,朱弦這喘息一重,胸前的起伏也跟著大了許多,那偉岸的胸器就越發讓許半生感到胸悶氣短,心道自己還真是有些失策了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9:43
第362章 杯盤狼藉

    其實看了這麼多天,單只是身材的緣故,許半生不敢說習慣了,至少不會有很劇烈的反應。

    天天對著這樣的魔鬼身材,無論如何也有些審美疲勞了。

    偏偏朱弦此刻還帶著比較深重的喘息,這喘息聲就無形中產生了一絲勾引的效果,聽在許半生耳朵里,不像是正常的喘息,倒是更有幾分女人動情時嬌喘的意味。

    而且很快,許半生就有些恍惚,他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一個更大的錯誤。

    今天的朱弦,和往日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她今天身上還穿著廚房的圍裙呢。

    和一般的家庭主婦不同,朱弦在圍裙的挑選上,明顯別樹一格。普通的圍裙多數都是比較素雅的,她這件倒是也比較素雅,只是主體由黑白兩色構成,並且卷著蕾絲的花邊。從傳統上來說,這本是國外咖啡館里的女侍應的制服,之後被日本人發揚光大,變作了女僕裝,然後就引申到男女之間的情趣服裝上,如今已經到了那種只要一說女僕裝就會讓男人有些性幻想的程度。

    之前許半生其實真沒有往那方面想,但是這會兒朱弦這麼小小的嬌喘,胸前劇烈起伏,波濤洶涌,身上又散發著好聞的香水味,許半生也不禁有些恍惚了。

    眼神順著朱弦的胸部,就慢慢的下滑,先是腰肢,由于圍裙比較寬大,朱弦身上的衣服倒是看不太見了。並且由于小可愛都是微微露腰的,兩邊雪白的肌膚還是多少晃了晃眼。

    小腰盈盈一握,膚白勝雪,許半生看的心頭也不禁微微跳動起來。

    再往下,是輪廓豐滿的臀部,然後是並攏的雙腿。

    因為坐著的關系,圍裙也遮擋不住那對大腿了,白花花的長腿,剛好露出一小截,下方是黑色絲襪的邊緣,將大腿的肌肉勒的有些發緊,短裙又實在過短,儼然有擋不住內里風情的意思,許半生不小心瞄了一眼,真就看見了里邊那條紫色的小內內。

    朱弦的丁字褲,一向緊窄的僅僅能擋住最關鍵的部位而已,許半生一瞥之下,觸目驚心。

    隨即腦子里就忍不住浮現當天用上帝視角看過的場面,朱弦在蓮蓬頭下,揮灑著熱水,雙手從脖頸輕撫而下,洗澡的場面。

    霎時間,許半生覺得自己體內一股熱流涌起,某些部位就忍不住有抬頭之勢。

    “主人吩咐做事,朱弦當然是不會不從的。只是火蝠歷來稀少,甚至幾乎已經只是傳說還存在于世,我能否找到兩說,憑我如今的實力,就算找到了火蝠,也未必能夠抓得住它。”

    朱弦一句話,一下子讓許半生清醒了不少。

    心中暗自搖頭,這個妞兒實在太過于魅惑火辣了,哪怕是許半生竟然都會產生難以自控的感覺,真是不知道派她去日本,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而且,許半生對自己剛才心神竟然隱約失守的狀況,也著實很不滿意,以後的日子還長,總不能永遠把朱弦支開吧?

    其實解決的辦法很簡單,直接拉過朱弦的手,朱弦自然就知道許半生意欲何為。而且,她必然會非常配合,甚至是主動,渴求已久的騎上許半生的身體,將其伺候的如死如仙。

    但還是那個理由,許半生不希望和朱弦之間的關系變質,有些東西還是需要好好控制的。

    趕忙默念了一小段清心咒,許半生平靜了下來。

    心里卻忍不住還是有些擔憂,這樣的一個尤物,讓她跑到日本去,也不知道會有多少男人鬼迷心竅的想要意圖不軌。以朱弦的個性,恐怕絕對是會大開殺戒的。

    就好似前不久她去蒙兀大草原的時候,那個叫做王冬的男人的下場。

    朱弦回來之後,當然會把所有發生的事情巨細無遺的告訴許半生,其中也包括王冬的事兒。

    許半生當時不以為意,畢竟王冬也是咎由自取。

    可現在,再讓這個女人去日本,那可不是大草原,草原上荒無人煙,日本卻是這個世界上人口最為密集的地方,到時候,也不知道有多少狂蜂浪蝶會悍不畏死的想要一親芳澤,朱弦鬧不好真會在日本搞出大亂子來。

    “我師父在二十多年前,曾經在日本見到過火蝠的蹤影,以火蝠的特性,它們不會輕易的改變自己居住之所。除非有人驚擾到它們,但是近些年術數界並沒有關于火蝠的傳聞,想必在那里還是能夠找到火蝠的。我當然知道以你的實力不足以抓住火蝠,甚至就連我,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火蝠通靈,你又是妖靈修行成就的肉身,修行者或許都看不出你的從前,但是火蝠這種靈物卻絕對可以。你與火蝠之間,是有溝通的可能性的。火蝠之涎雖然寶貴,但對火蝠來說,終究是可以再生的東西。若以你的修行經驗交換,火蝠或許會答應交出其涎液,甚至,它只要能給出涎液,我也可以幫它修行。姑且一試,完不成也並不怪你。”

    朱弦聽罷,這才點了點頭,道︰“那我就盡量試試。”

    許半生說的很在理,朱弦也覺得多了幾分把握,畢竟,火蝠壽命雖長,可也不是能夠數百年這樣的活下去。作為這個世界上不多見的靈物,它們本身就具備修行之能,但是無論如何,它們的修行也不可能比得上人類,以修行為誘惑,成功的可能性很高。

    “你去準備一下,我們去蔣怡那里吃飯吧。”

    朱弦答應一聲,站起身來,就當著許半生的面將圍裙脫了下來。

    脫圍裙的動作,更是誘惑無比,許半生有心不看,卻依舊忍不住全程關注,心里不斷的感慨,這個妖精,真的是個妖精啊!

    一會兒,還是要好好叮囑她一下,讓她一路上控制行為,千萬不要多造殺孽。畢竟,食色性也,這是人類本性,就連許大真人都有些把控不住,就別說那些凡人了。

    其實也沒什麼可準備的,無非是脫了圍裙,把廚房里的東西收拾一下,歸類放好洗把手也就可以出發。

    路上,許半生給蔣怡打了個電話,朱弦開著車,兩人朝著“初見”的方向駛去。

    到了初見,時間還算早,一路上許半生雖然極力收斂心神,可之前被撥動的心弦此刻哪有那麼容易平靜下來?下車的時候,朱弦一邁腿,又將裙底的秘密曝露在許半生的眼前。

    那雙裹在黑絲之間的大長腿就已經夠讓許半生觸目驚心的了,這雙腿微分,一腿邁下,腿間那紫色的內褲,以及半透明可以看見里邊的些許毛發,早已讓許半生喉頭發緊,干澀不已,有些駕馭不住了。

    許半生掉頭就往初見的台階上走去,門口迎接他的,是馮三。

    現在的馮三,對許半生已經很服氣了,而且他也知道了許半生和自己主子的關系,于情于理都姿態擺的很低。

    “許少,蔣總在上邊為您泡茶,我來迎您一下。”

    許半生盡可能保持風度,微笑頷首道︰“有勞三哥。”

    待到朱弦也走上台階,馮三跟朱弦打過招呼,便在前方領路走進了初見會所。

    上了樓之後,許半生便直接揮手說道︰“三哥,你帶朱弦到包間坐會兒吧,我和蔣怡有幾句話要說。”

    馮三點點頭,可總覺得許半生有些不對勁,臉色和行動都有些奇怪,轉頭看了朱弦一眼,馮三很快意識到出了什麼事兒,心中也不禁暗覺好笑起來。

    許半生是何許人也?太一派掌教真人,平時永遠從容淡定,用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都不為過,可現在,卻因為自己手下的妖女搞得竟然有些心神失守,這不得不說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馮三的心態許半生也感覺到了,但是他也無可奈何,只能強自鎮定的走向那間現在幾乎已經完全屬于他一個人專用的包間,先找到蔣怡再說。

    推開門,蔣怡果然在露台上幫許半生泡著茶,聽到門響,蔣怡抬頭一看,許半生臉上微微有些紅潮,雙腿還有些發緊,蔣怡何等晶瑩剔透,頓時知道了緣由,忍不住就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胸前一對軟肉也是顫抖不已,許半生更是直接就按捺不住,快步走向蔣怡,一把將其從露台上拉了進來,惡狠狠的吻在了蔣怡的雙唇之上。

    蔣怡當然是極盡配合,雙手早已纏繞在許半生的身上,胸前一對軟肉,也緊貼在許半生的胸前,小巧的丁香舌也立刻送出,讓許半生盡情的品嘗。

    感覺到許半生下身頂得厲害,蔣怡便主動的解開了許半生的腰帶,然後自己趴在屋內的桌面之上,撩起身上的長裙後擺,露出里邊白色的蕾絲內褲。

    許半生再也沒有了任何想法,直接一把將蕾絲內褲扯了下來,挺身而上,蔣怡微微的一聲低吟,許半生便全力攻伐起來……

    ……

    滿屋不堪。

    兵荒馬亂。

    轉眼杯盤狼藉,許半生也終于將剛才一路上的那股邪火傾瀉而出,蔣怡也滿足的徹底軟成了一灘水,兩人彼此對視,喘息不已。

    稍稍恢復之後,蔣怡忍不住又咯咯亂笑起來,她眉眼略顯輕佻的說道︰“干脆把朱弦也收了,否則這麼朝夕相對,你這個吃不夠的小男人還不得憋死?”

    許半生惡狠狠的瞪著蔣怡,一把抓在她胸前,狠狠的用力,沉聲道︰“所以我準備讓她明天去日本,你再敢亂說,小心我不放過你。”

    蔣怡媚眼如絲,雙腿纏在許半生的腰間,略顯挑逗的說道︰“小男人,你打算怎樣不放過我?”說話間,還用腳尖輕輕的挑了挑許半生,讓許半生頓時又有些把持不住。

    呼吸明顯又有些不對,許半生干脆不去管它,一把拉起蔣怡,扶著她那張精美絕倫的面孔,將其按在了自己的雙腿之間……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9:43
第363章 掌門山和謹言山

    現代通訊使得距離幾等于無,古代傳說的御劍飛行,其實在速度上也並沒有太大的優勢。像是那種傳說中的縮地成寸,也僅僅只是傳說而已,至少在後天境界之中,許半生不相信有什麼人可以做到。

    御劍飛行,現在的許半生也能勉強做到,至少踩著一把劍在空中裝模作樣的故弄玄虛騙騙凡人,那是絕對沒有問題。像是迦樓羅以及滿都拉圖這樣意之境的強者,更是輕易的就可以達到吊威亞程度的水平,在空中盤旋幾個來回肯定玩兒似的。

    但是,哪怕已經達到意之境的迦樓羅,他從南洋到吳東,靠的依舊是飛機這種現代交通工具。

    而跟通訊的便捷程度相比,飛機之類的交通工具在速度上的優勢也頓時消失殆盡。

    許半生只是在電腦上給龍潛坤發了個信息,龍潛坤便在合適的時間給許半生回復了電話。

    整個過程加在一起不超過十五分鐘。

    而若不是需要謹慎一些,許半生本可以直接給龍潛坤打去電話,那樣的話,他們之間的聯系只需要五分鐘以內就可以完成。

    這要是放在古代,哪怕是八百里加急,日夜不停換馬加速,許半生想和龍潛坤聯系一下,來回至少半個月了。關鍵是,一個來回還未必能溝通完全,說不定需要兩三個來回才能敲定此事。

    時間全都浪費在路上了。

    接到許半生發來的信息,龍潛坤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斷了一條胳膊,蟄伏了這麼久,眼看著封之洞把昆侖搞得烏煙瘴氣,昆侖上下諸多弟子怨聲載道,龍潛坤等的就是這一刻。

    要說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或許有些夸張,但是順之昌逆者藏是沒問題的。

    封之洞如願以償的成為昆侖掌門之後,又補充了兩名心腹成為長老,使得長老之數維持在五個。但是除了原先的二長老,如今已經順位成為大長老的玉宣子陳末,其余四名長老都是封之洞的人,整個昆侖上下,所有事關權力的位置都已經落在封之洞手里,可以說是他的一言堂也不為過。

    原本陳末在接替大長老之位之後,還寄希望于之前曾經有過猶豫表現的玉瑾子甦岩這次能夠和他站在一起,這樣就能在長老會中獲得控制,從而對封之洞形成制衡。

    可是甦岩之前已經因為自己的猶豫錯了一次,現在封之洞已經徹底成為了掌門,他又怎麼可能再度倒戈?

    于是當封之洞提出要增補長老的時候,甦岩和從來都不曾猶豫過一直堅定的站在封之洞一頭的玉牙子鄒南芳迅速投了贊同票。

    陳末見狀,這才確定了大勢已去,深深一嘆之後,看著巍巍昆侖的不同山頭,心道︰自此,昆侖便只有兩座山頭了。一座叫做掌門山,一座叫做謹言山。

    之後的長老人選,被迅速確定下來。

    一個是他們這一輩的玉字輩,名為姚文海,道號玉濤子。另一個則干脆就是封之洞的弟子,名曰曹小靜,道號清夢。

    前一個還好點兒,至少玉濤子姚文海的實力還算不錯,雖然在玉字輩的弟子之中,他的順位是相當低的。但是一來年輕,今年不過四十余歲,二來舌之境的實力,也的確擔的上長老這樣的席位了。

    後一個,就讓所有人大跌眼鏡,哪怕是堅定的要抱封之洞大腿的,也覺得封之洞這個決定過于荒謬了。

    甚至連鄒南芳這個從來都是對封之洞的決定言聽計從之人,也表現出不情願贊同的姿態。

    曹小靜武功平平修為平平,放眼望去,昆侖上下至少有超過九成的弟子都超過她,即便是在女弟子之間,曹小靜也屬于那種比較拖後腿的。若不因為她是封之洞的弟子,曹小靜估計早就泯與眾人被發配到什麼干雜活的行列里去了。

    但是曹小靜有個很大的優勢,這個優勢放眼整個昆侖,那絕對是無出其右的。

    曹小靜長的很漂亮,不敢說傾國傾城,但是出去當個電影明星,光是站在那兒不動也有人能把她捧紅。現在那幾個很紅的女演員,比起曹小靜或許還略遜半籌。

    修行之人,只要稍微注意控制,身材都不會太差,曹小靜本就骨架勻稱,身高喜人,自己也格外的愛美,這身材就不用說了,穿著道袍都能看出其魔鬼身材來,遑論脫下。

    以前早有傳聞,說是封之洞和他的這個女弟子之間有些曖昧不清的東西,有些人信有些人也不信,但是這一次,當封之洞提名曹小靜成為五名長老之一的時候,整個昆侖上下都震驚了。之前的傳聞顯然變成了事實,幾乎所有人都看出曹小靜就是因為跟封之洞有那種關系才能上位的。

    鄒南芳和甦岩其實都對此有所不滿,但是考慮到這是封之洞做出的決定,而且,當長老會注定要和封之洞步伐一致之後,其實誰來做這個長老並不那麼重要了,反正今後都將是封之洞的一言堂,多一個曹小靜不多,少一個她也不少,而且長老會里多了一個漂亮女子,縱然那是掌門的禁臠是絕對不能踫的,總也好過一個糟老頭子呆在長老會里來的爽心悅目。

    最終還是很輕松的通過了曹小靜成為長老的決議,鄒南芳和甦岩甚至沒表現出他們的反對,只是眼皮子微微跳了跳,就表示同意。

    曹小靜成為長老之後,引起了昆侖上下很大的議論,但是等到事態平靜之後,這些人也不得不承認,曹小靜除了她的長相和身材之外,也並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她的投資眼光很不錯,整個昆侖上下,大概除了封之洞的心腹,誰也不會想到封之洞竟然有登上掌門一位的那一天。甚至于,恐怕就連封之洞的心腹也不敢相信這樣的未來吧?

    曹小靜上山較晚,十二歲才被帶上山來,一開始倒是表現出不錯的天賦,短短三年時間就進入到後天的序列。十五歲進入後天,說早不早說晚不晚,但是考慮到她十二歲才知道何謂修行,這個速度已經相當不錯了。

    當時還是頗有幾個玉字輩的門人看中她了的,其中甚至包括玉宣子陳末和玉陣子秦開元,當然,也包括封之洞。

    十五歲的曹小靜,已經出落成為一個相當美貌的少女,只是身材上比起現在略有不足。

    這當然不會是陳末和秦開元選她的理由,曹小靜也似乎看出了這一點。

    而封之洞在表示自己也願意收其為徒的時候,眼中有一抹不同于其他長老欣賞的目光,這被曹小靜敏銳的把握住了。因此,當龍潛坤允許曹小靜從所有人里選擇一名師父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封之洞。

    或許還有其他考慮,或許只是因為曹小靜想找個能夠更寵愛自己的師父,這沒人能夠知道。

    知情者最多也只是知道曹小靜拜入封之洞門下之後,不到仨月,就已經騎在了封之洞的身上。從此雙修合璧,師徒歡好,曹小靜在封之洞門下的地位自然也水漲船高。

    表面上封之洞還是藏著掖著的,雖然昆侖並無這方面的戒律,師父跟弟子之間發生這樣的事情,也算不得太大的禁忌,從古至今每有發生。但是總歸還是要防人口舌,而這一次,顯然大權獨握的封之洞已經肆無忌憚了。

    封之洞儼然已經將昆侖視為自己的後花園,順之者,各項資源倒是毫不吝嗇,鄒南芳和甦岩乃是最大的受益者,姚文海也不需說,所有封之洞原本的心腹,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受益。

    在封之洞登頂掌門之位之後,第一時間歸附過來的人,也都得到了較好的資源。

    而那些猶豫之後還是選擇了歸附的,也僅僅是保障自己之前的資源不受到影響而已。

    至于龍潛坤一派的反對者,甚至那些秉持中立沒有立刻選擇陣營的人們,則是半點資源皆無,就連基本的供應都得不到了。

    一開始,還有一些反對之聲,被封之洞以門規戒律狠狠責罰之後,這些聲音也都消失了。

    在昆侖之上,弟子之間見面,不管是歸附到封之洞手下的,還是保持中立,乃至完全反對的,都很少開口。不光是不議論當今掌門,甚至連基本的交流都已經少之又少,整個昆侖山上,彌漫著一種極其詭異的狀態。

    所以,龍潛坤才會說,如今的昆侖山,只有兩座山頭,一座是掌門山,指的是歸附封之洞的人,另一座是謹言山,這代表著那些連話都不怎麼敢說,因為你不知道誰和你一樣是真的不想依附于封之洞的人。

    看著昆侖千年基業竟然被封之洞搞成這樣,龍潛坤的心中產生了深深的自責,自責的同時,他也有些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

    如果龍潛坤不肯讓出掌門之位,雖然會授人話柄,讓封之洞那邊有借口三天兩頭的找麻煩。但是總還是可以抗爭一番的,封之洞未必有能力擊敗龍潛坤。龍潛坤只是不希望昆侖經此紛爭,而傷了元氣。小說里有華山劍宗氣宗之爭,雖只是虛構,卻也可算是前車之鑒。

    忍辱負重,而後卷土重來,這是龍潛坤的想法。

    但他沒想到封之洞竟然狂妄到如此地步,竟然真的可以為了一己之私,至整個昆侖的利益不顧。溜須諂媚之輩紛紛資源用之不盡,真正為昆侖考慮的,卻淒風苦雨連正常的修行都受到阻礙了。

    幸好,許半生終于傳來了信息,在陳末做出抗爭卻最終無法改變局面,自己也心灰意冷選擇閉關不出不久之後,許半生發了一個信息給龍潛坤。

    龍潛坤立刻走進了這幾個月來他精心布下的一個陣法之中,這個陣法可以保障他和許半生的談話絕不會被任何人聽見,哪怕是封之洞也絕做不到。

    然後,他的臉上,從他讓出掌門之位之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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