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極品相師 作者:蕭瑟朗(已完成)

 
theo0929 2017-2-16 07:53:1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5 317012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6 08:58
第70章 0070 扔出去

    許半生走到了石予方的身旁,李小語自然也跟了過去。

    黃氏兄弟看到李小語頓時眼中露出淫邪的光芒,不過他們也知道現在不是想這種心思的時候,又齊齊將目光放在了許半生的身上。

    能開得起寶馬760,黃氏兄弟自然也是富二代的出身。他們二人的父輩來自和江東省相接的平原省,年輕的時候來到吳東打拼,一步步的做大,如今也是數億身家的產業了。

    機緣巧合讓他們攀上了方琳,平素里就充當狗頭軍師和狗腿的角色,方琳倒是也給了黃家一些幫助,短短一年多的時間,黃家的產業幾乎價值翻番,黃氏兄弟給方琳當狗腿絕對是當得死心塌地的。

    對于方琳,他們其實也饞涎已久,只是想到雙方巨大的鴻溝,倆人長的又入不了方琳的眼,是以只能將狗腿這個角色扮演到底。

    在方琳面前,他們或許連兩條狗都不如,但是在外人面前,兩人還是很趾高氣昂的。

    看到許半生似乎氣度不凡,可又看了一眼許半生開的車,黃氏兄弟頓時露出鄙夷之色。

    方琳臉上的不悅是明擺著的,哪怕她對石予方再如何有**,接二連三的被拒絕,現在自報家門許半生卻竟然吝嗇的連手都懶得伸一下,方琳自然也有了些怒意。

    黃氏兄弟這種貨色能跟著方琳一年多還沒有被踢開,自然有他們的獨到之處。察言觀色,這兄弟倆是絕對做的極為出色的。

    看了一眼就知道方琳不高興了,在車里也看到方琳伸手許半生卻竟然敢不接,兄弟倆立刻就沖著許半生而去。

    一左一右,兩人舉起手臂,滿臉凶狠的說道︰“你叫什麼名字?是今年的新生麼?怎麼這麼不懂事?琳姐看得起你們才跟你們說話,能夠認識琳姐是你們的福氣。還不趕緊跟琳姐道歉?你們倆,都給我坐到琳姐的車上去,陪琳姐吃頓飯,琳姐心情好就原諒你們倆了。至于你,你到我們車上等著去!”

    最後這句,卻是沖著李小語說的。

    反正這倆小帥哥被方琳看上了一定跑不掉,這個漂亮女孩兒黃氏兄弟自然就卻之不恭的想要留下享用了。可憐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

    李小語柳眉一豎就打算動手,許半生卻回頭看了她一眼,不管如何這里都是學校門口,許半生也不希望第一天來學校就搞出太大的動靜。

    “你們倆說的我不是太明白,為什麼我們好端端的就要跟她道歉?如果是我不小心得罪了幾位,還有勞說的明白些。如果是無理取鬧,最好懂點兒進退,大庭廣眾的,我不想弄得太難看。”

    饒是不想惹出事端,許半生說話也絕不會客氣。

    眼前這三個,明顯都是頗有些背景的,尤其是方琳。而黃氏兄弟,怎麼看都有點兒暴發戶的底子,許半生更是完全不放在心上。

    但是許半生是什麼人?別說他背後有個許家,就算沒有,這天底下敢對他無禮的人恐怕也沒幾個。太一派掌教真人,即便在俗世里不彰名不顯姓,那也不是隨便來幾個x二代就可以指手畫腳的。

    方琳的臉色更加陰沉了,而黃氏兄弟則是頓時怒不可遏。

    平日里他們就是囂張的性子,遇到許半生這樣不過開著輛奧迪a6的主兒,那還不是隨便就欺負了。現在他們身後還站著方琳,這件事又是因方琳而起,他們更加就肆無忌憚。

    “你小子說什麼?老子警告……”話未說完,李小語突然間就從許半生的身後生生的搶到了他的身前,距離開口說話的黃家老大黃亮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離。由于速度太快,黃亮被嚇了一跳,後半句話竟然給噎了回去。

    黃亮和黃俊兄弟倆還不明所以,可是作為同樣是練家子的方琳,卻是雙眼一眯,她看出李小語手底下恐怕也頗有些功夫。

    許半生淡淡的喝了一聲︰“小語,回來。”然後看了看石予方,道︰“予方,把他倆給我扔出去。”之所以要說扔出去,是因為周圍的學生以及路人都已經緩緩的圍了過來,但卻又看出是兩方富二代們在斗氣,他們並不敢走得太近,只是遠遠的圍成了一個大圈子,許半生這聲扔出去,自然是說的要把黃氏兄弟扔到人群外邊去。

    “嘿小子,你別給臉……”這次開口的是黃俊,他一擼袖子就要沖上前來,可是石予方卻飛快的擋在了他的面前,俊臉一愣,伸手就是一記耳光,生生把他這句話給抽了回去。

    一把揪住了黃俊的頭發,石予方也不見如何用力,就直接拖著黃俊朝人群走去。黃俊只覺得臉頰之上頓時腫起山高,身上也不知為何沒了氣力,石予方這麼一拖,他竟然就倒在了地上,像是癩皮狗那樣,被石予方拖出了人群,扔到了一旁的牆根下。

    石予方走回來,直愣愣的瞪著黃亮,說道︰“是你自己滾出去,還是我動手?”

    黃亮其實已經有些害怕了,自己的弟弟雖然不學無術,可一把子力氣還是有的。眼前這個年輕人本就身高馬大肌肉結實,剛才那一巴掌也仿佛打在他的身上,黃亮當然清楚自己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只是方琳就在旁邊,黃亮怎麼也不可能認慫,口中哇的喊了一聲,揮拳就朝著石予方打了過去。

    石予方穩穩當當伸出右拳,迎向黃亮的拳頭。

    黃亮頓時感覺到自己的拳頭仿佛打中了鐵板,半條手臂都麻了,而他也來不及多想,石予方就已經順手一探手,抓住了他的下巴,手指發力,黃亮只覺得自己的下巴仿佛脫臼了一般。

    然後,石予方如法炮制,就抓著黃亮的下巴,將其拖著丟出了人群,讓他和黃俊作伴去了。

    方琳一直虛著雙眼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見黃氏兄弟毫無懸念的被扔了出去之後,方琳不怒反笑,說了一句︰“原來都是練家子,難怪氣質和常人不同。你們是哪門哪派的?”

    許半生也笑了笑,道︰“你確定要在這里被人一直圍觀下去?”

    方琳一愣,隨即看到周圍圍觀的那些人,妖艷的臉龐之上,又重新掛起了寒霜。

    目光如劍,方琳環視了一周,也不知道為什麼,被方琳這雙媚眼掃到的人,竟然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腳下也下意識的向後退去。一旦有幾個人退了,其他人也都知道開得起兩千多萬車的人,最討厭的恐怕就是被圍觀,他們明顯犯了方琳的忌諱,于是也紛紛後退起來。

    很快,原本的大圈子就幾乎已經消散了,只是這些人依舊在磨蹭著走路,或者干脆走進某家餐館,時不時的偷瞄這邊兩眼,心思是絕對依舊放在這里的。

    方琳回過頭,看著許半生,臉上不再有怒意,卻也沒有半分笑容,她問道︰“現在可以說說哪門哪派了吧?”

    許半生依舊沒說話,只是朝著吳東大學的教學區那邊望去,一道靚麗的身影從學校里走了出來。

    老遠的,夏妙然就看到了許半生,她伸出手揮了揮,喊道︰“半生,你們進來吧,車就放在外邊,這邊不方便讓車進。”

    方琳順著聲音看了過去,略感意外,竟然會是夏家的那個丫頭。

    許半生對石予方和李小語點點頭,三人便一起慢慢的走進校園,而方琳滿肚子疑問,也便跟了上去。

    “你們等很久了吧?抱歉,學生會有點兒事,剛開學,被纏住了。咦,琳姐,你怎麼會在這兒?!”夏妙然小跑著過來,跟許半生打著招呼,一抬眼,卻看到了跟在他們後邊的方琳。

    嘴上說的倒是客氣,可是心里卻不免犯了嘀咕。蔣怡跟許半生顯得很親密倒也罷了,至少蔣怡的名聲很干淨。而這位方琳,就算是夏妙然也得罪不起,可她的名聲卻格外的不好,不敢說人盡可夫,可是她玩過的男人少說也是三位數了,而她選擇男人唯一的要求就是長的夠帥。毫無疑問,連夏妙然都覺得很好看的許半生,絕對是屬于足夠帥的行列。

    “原來是妙然的朋友,我說呢……”方琳的心思也轉開了,很快,她就想起剛才那輛奧迪a6她為何會覺得牌照很熟悉,這不是許家長房秦楠楠的座駕麼?

    一想到秦楠楠,方琳也就頓時知道了許半生的身份。

    許家的人,方琳都見過,唯一沒見過的就是許半生。而秦楠楠在許家,作為長房大奶奶,是出了名的強勢。她的座駕,雖然低調,卻也絕非旁人可以借來的。能夠開著秦楠楠的座駕,毫無疑問,此人只能是她闊別十八年剛剛回到吳東城的兒子。

    “你是許半生吧?許如軒的兒子?”一念及此,方琳也就對許半生說道。

    許半生倒是也不意外,既然認識夏妙然,知道自己並不奇怪。

    “我是許半生。”許半生點了點頭,回答說。

    方琳狐媚的一笑,又看向夏妙然︰“妙然丫頭,這就是你那個小未婚夫?果然一表人才,就連姐姐我看了也是十分動心呢!”

    夏妙然心中一凜,換成旁人,這話就是句玩笑話,可由方琳說出來,那就有九分是真,心道怎麼會讓這個蕩婦看上了許半生?

    “琳姐您別開玩笑了,半生哪入的了您的法眼,您身邊的帥哥哪個不比半生強一萬多倍?”

    這話,一是等于默認許半生是她的未婚夫,二也是在提醒許半生,這個女人不是什麼好鳥,身邊男人多得是,你可別有什麼心思。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6 09:00
第71章 0071 小嬸嬸

    方琳自然也听得出夏妙然的小心思,倒也不介意,她這樣的女人,如果會在乎別人的看法,也就做不出那樣的事情了。

    當即一笑,又將一雙狐媚的眼楮盯在了石予方的身上,許半生雖然也讓方琳有些動心,但是畢竟覺得他身板太弱,相比起來,還是石予方更貼合心意。而且,許家大少,饒是方琳,也不可能硬來,總要找點兒合適的機會突破才行。方琳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勾引像是許半生這樣的半熟少年,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到時候是許半生自己心甘情願的成為了方琳的幃中之客,就算是許老爺子親自出面,方琳也是不懼。

    至于現在,還是把主要的心思放在石予方身上吧。

    “妙然丫頭,你放心,姐姐不搶你的小情郎。來,給姐姐介紹一下其他這兩位朋友。”

    夏妙然听了,心道狗屁,真有機會你以為你會不搶?不過,這好像跟我也沒什麼關系,我和許半生的婚約早已解除了。

    而方琳的後半句,也讓夏妙然恍然大悟,原來方琳今天的主要目標是石予方,這倒是讓她略感放心只是,她也沒想到,自己為何要放心。

    “半生身後的是他的好朋友,李小語,至于這位,我也不認識,還是讓半生來介紹吧。”說罷,夏妙然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琳姐可是位大人物,半生,你能認識琳姐可是有福了,琳姐隨便介紹點兒生意,都能讓一個人飛黃騰達。”

    許半生笑了笑,道︰“這是我師兄的兒子,算是我的師佷。”看似介紹了,卻連名字都沒說,明顯是不想跟方琳多@隆  

    方琳雙眼一虛,已經非常不悅了,但是很快又恢復了笑容,依舊是狐媚放蕩,笑聲都能把男人的魂勾走一半。

    “妙然丫頭你還真是放心啊,這樣一個漂亮的姑娘連我看了都覺得心跳加速,就這樣讓她跟在你小未婚夫的身邊,你也不怕她把你的許半生搶走?”

    夏妙然不知該如何回答,倒是李小語冷哼了一聲,半點面子都不給的說道︰“你管好你自己吧!沒事兒就讓開,別擋道,我們還有事!”

    方琳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她心中沒火是不可能的,先是被石予方無視,然後許半生又連手都不肯跟她握一下,石予方更是把黃氏兄弟都扔了出去,讓方琳面子大失。

    也是湊巧,夏妙然適時出現,方琳知道了許半生的身份。面對許夏兩家,方琳也只能稍稍按捺,給他們幾分面子。卻沒想到,夏妙然把她當賊防不說,許半生依舊是半點面子不給,他身後那名明顯像是保鏢的女孩子,更是膽敢對自己如此出言不遜。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許大少,你真是比你父親許如軒還要強勢。”

    都听得出方琳話里的不滿之意,夏妙然心里一個咯 ,此刻黃氏兄弟也正好撫著臉走了過來,只是陡然看到夏妙然,他們當然認識這位夏家的大小姐,頓時停住了腳步,他們很清楚,這件事已經不是他們可以干預的了。

    對方剛剛的出手已經說明沒把他們放在眼里,而且他倆加起來也不是石予方的對手啊。夏家的權勢他們更加清楚,別看他們也算是富二代,可他們這種富二代到了夏家這種龐然大物面前,就只有喝風的份。二人雖然紈褲,卻也不傻,剛才許半生敢不給方琳面子,看來是因為心中有底。只是,這吳東城里什麼時候又冒出一個惹不起的大人物了?以前沒听說過啊!

    看到這臉上明顯帶傷的兄弟倆,而他倆是方琳的狗腿子夏妙然自然也是知情的,頓時她就知道剛才恐怕是已經發生過沖突了。即便知道許家是如何強勢,夏妙然也不禁為許半生有些擔心,方琳是什麼人,她太清楚了。

    夏妙然剛想開口,許半生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夏妙然話到嘴邊,被這一眼又看了回去。

    “我就是許半生,我做事一向不太考慮我父親的感受。就好像琳姐出自崆峒,但是崆峒花架門的道姑們,恐怕也不太干預琳姐的作為。”

    方琳悚然一驚,腳下不由倒退了半步,心中疑慮叢生,她雖然一身功夫的確出自崆峒派的花架門,可就算是行家里手至少也得動了手才能知道。許半生和她明明是初初相見,又怎麼可能一眼就看出她出身崆峒?就算是同樣出自崆峒派其他門的,也未必知道花架門里有她這樣一號人物。

    “你到底是誰?”方琳虛著雙眼,口氣有些不善的問到。

    這句話,當然不是問許半生叫什麼名字,而是要知道許半生出身何處。對于許半生剛出生就被一個老道接走續命的事情,方琳也有所耳聞,許半生帶著功夫回到許家,這也算在情理之中,可方琳卻無從知曉接走許半生的老道是何許人也。難道,也是他們崆峒派的?

    許半生緩緩說道︰“我師從太一派,如果按照道門一體的輩分,我想琳姐叫我一聲師叔祖我應該承受得起。”

    方琳想了半天,也沒能想起江湖中有個什麼太一派。听許半生的話,按照道門的輩分,看來這應該是個道教的宗派。而崆峒派其實和武當頗為類似,早年創派祖師師從少林,而後到崆峒山習道研技,創下崆峒派。屬于道教門派,卻又不完全遵從道門的規矩。

    現在見許半生拿道門的輩分壓自己,她也不禁冷笑一聲︰“既然知道我出身崆峒,就該知道,崆峒亦道亦俗,你還是叫我姐姐的好。”

    許半生明白這是方琳並不知道太一派的緣故,便又自笑笑,道︰“是我疏忽,忘記了崆峒八門唯有玄空太極門修道,其他七門不過等同尋常武術門派。琳姐抱歉,我們還要去辦理入學手續,煩請讓步。”

    方琳見許半生語氣之中似有瞧不起崆峒除了玄空門之外的其余七門的意思,心中不禁更加惱火。但是現在也不方便發作,看了一眼低首垂目的石予方,越發覺得要在這個小帥哥的面前保持足夠的風度。

    于是她竟然還是笑了出來,說道︰“兩位弟弟還有正事,姐姐我就不多打擾了。晚上我在江邊設宴,也算是給許大少接個風。你們許家跟我方家也多有來往,于情于理我都該請許家弟弟吃頓飯。妙然丫頭,你晚上帶他們過去吧。”

    方琳倒是也干脆,說完這句話,立刻就走。但是留下的話說得明白,這頓飯,許半生必須去,而且,不光他,李小語和石予方也必須到場。

    看著方琳急火火的背影,許半生嘴角含笑,根本就不在意。

    夏妙然看的來氣,嬌嗔一句︰“許半生,人都走了你看什麼看?看不出來你倒是很有女人緣啊,又是小語又是蔣怡的,現在還招惹上了這個女人。可別怪我沒警告過你,這個女人不是那麼好惹的,哪怕是你們許家老太爺復生,恐怕也奈她不何。而且名聲……”

    許半生緩緩搖了搖頭,道︰“她的主要目標是予方。妙然,我給你介紹一下,他叫石予方,他父親算是我師父的半個弟子,他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還很巧跟我和小語同專業同班。予方,這是夏妙然,今年大三,學生會副主席,估計換屆也就該成為主席了。”

    石予方趕忙恭敬的跟夏妙然打招呼,卻考慮到剛才方琳所說的夏妙然是許半生的未婚妻,不敢伸手去握,只是恭恭敬敬鞠了個躬,說道︰“小嬸嬸您好。”

    這個稱呼頓時把夏妙然鬧了個大紅臉,就連許半生也略有些意外,隨即想到,微微一笑,解釋道︰“妙然家里從前和我家里有過指腹為婚,不過現在不是過去,我和她已經解除婚約了。你叫妙然姐就好,不可亂叫。”

    石予方趕忙誠惶誠恐的改口道︰“妙然姐您好。”

    夏妙然的臉紅的厲害,一方面是石予方這個稱呼讓她很不適應,另一方面也是許半生急著跟她撇清關系。

    “哼!你那麼著急撇清關系做什麼?做你未婚妻很丟你的臉麼?予方,你以後就叫我小嬸嬸,氣死這個白痴!”可能自己也覺得不妥,又補充了一句,“沒人的時候叫我小嬸嬸,在學校就叫我妙然姐。”

    石予方苦著臉,知道自己不小心卷進了一場戰爭之中,也不敢再多說,只得訥訥點頭。

    許半生也是無奈,女人本就是不可理喻的動物,他只能揉揉眉心,緩步朝前走著。

    有了夏妙然,許半生和李小語的入學手續辦的十分順利。新生入學,本就是交給學生會來組織,通常只派幾個老師監督一下就可以了。夏妙然在吳東大學有校花之譽,又是學生會副主席,帶著兩個人走個後門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是,在面對學生會那一幫小干部的時候,他們都為李小語的美貌和清冷震驚,一個個暗自交流,說是吳東大學從此有兩朵校花了。只是好像李小語不太愛跟人交流,冷冰冰的,和夏妙然熱情如火如同赤道和南極,未來兩年學校里的男生恐怕會為誰才是本校第一校花爭吵不休。

    而許半生和石予方的出現,也引起學生會女干部們的熱情圍觀。校草終于出現,而且一下子就是兩個,一個陽光燦爛,另一個秀氣儒雅,這,簡直要讓吳東大學的女生們幸福死啊!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6 09:00
第72章 0072 方琳的來頭

    “方琳到底是什麼來頭?”

    在距離學校不遠的一間咖啡館里,許半生終于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光許半生,李小語和石予方也都很好奇。方琳很有錢他們看得出來,通常有錢到一定份上的人也會擁有不小的權勢。前提是你成為某個行業的寡頭,又或者你干脆就是紅後代。但這種權勢無論如何還不至于能夠讓方琳如此任意妄為。

    許半生倒是有這樣胡來的資格,但絕不會是憑著他許家大少爺的身份,而是因為太一派的掌教真人這個身份。

    別看方琳並不知道太一派,她的師父甚至崆峒派的掌派若是見到許半生,一定就會畢恭畢敬甚至誠惶誠恐。太一派掌握的不僅僅是尋常的武學,而是一種通玄的力量,這種力量的修煉,在崆峒派八門之中,唯有玄空太極門掌握。

    說起修道,很多人可能都會不屑一顧認為是封建迷信,可在這個國家,卻是有很多人都深深知道,這種力量是真實存在的。至少,這個國家最高的幾個領袖,都是對此深信不疑的。他們當然不會不知道太一派在道門之中的地位,也不會不知道太一派的掌教真人到底掌握了一些什麼。

    憑著太一派掌教真人的身份,許半生甚至可以隨意的出入這個國家最高的權力機關,跟那些與許老爺子年紀相仿的國家領導相談甚歡。

    可是,方琳又憑什麼呢?哪怕方琳的肆意妄為還達不到那樣的程度,僅僅也只是在一定的範圍內干些荒唐事罷了。

    她不過是崆峒派八門之一的花架門的傳人,即便她已經成為花架門的掌門,甚至是崆峒派的掌派,也頂多在隴山省飛揚跋扈罷了。

    夏妙然咽下口中的食物,說道︰“方琳和現任的那位大領導的關系特別好,那位大領導幾乎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的,在某些方面,甚至比對他自己的子女還要好。”接著,夏妙然說出了那個大領導的名字,許半生等三人其實對于政治都並不太了解,可這並不妨礙他們知道這個國家的領導人的名字。

    方琳的外婆曾經是那位大領導父親的私人護士。

    夏妙然特意解釋了一下,現在那位大領導的父親曾經也是擔任過國家領導副職的人,跟許家的老太爺是相同的位置。但是到他們的下一代出現了不同,許家因為老太爺的勒令,離開了政壇,專心于商界的發展,雖然和各界領導都保持了不錯的關系,但是畢竟已經離開了權力中心。而那位,卻是全方位在政治方面發展。

    如果僅僅如此,方琳當然不可能被那位大領導當女兒那樣寵愛。

    方琳的外婆很早就去世了,五十多歲的時候就死于那場浩劫。在她為大領導的父親服務的那十余年的時間里,幾乎成為老首長最信任的人。那位老首長的脾氣相當不好,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哪怕是當年那位偉人,有時候也不得不在老首長的脾氣面前暫時讓步。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連最高領袖都敢頂撞的脾氣,到了方琳外婆的面前卻半點都沒用。老首長的脾氣大,方琳外婆的脾氣比他更大。

    在現在那位大領導的童年少年,他無數次的看到一個剽悍的護士對著自己那個誰見誰怕的父親破口大罵,他的父親無數次被氣的揚言要槍斃那個護士,可是最終卻都只能老老實實的听那名護士的話。

    這樣當然也還並不足夠現在的大領導對方琳如此好,方琳的外婆是為了保護大領導的父親而被人活活打死的。

    在那場浩劫之中,老首長也受到了沖擊,造反派是絕對無知的,他們看到被打倒的人就會毫不猶豫的踏上一只腳,從來也不去考慮這位曾經的領導是否還有平反的可能。那個年代也是荒謬的,無數下位者因此崛起,也伴隨著無數上位者的黯然消失。

    在一次批斗當中,大領導全家都被拎上了批斗台,沒有人敢幫他們說話,只有那個護士。她就像是一只保護小雞仔的母雞,渾然不懼的擋在大領導全家的身前,用她那柔弱的身軀承受造反派們一次又一次的毒打和沖擊,卻決不讓他們傷害身後的老首長、大領導一家分毫。

    當時,老首長還並沒有擔任之後的職務,還只是下邊某省的副職。

    有的時候,奇跡就是這樣發生的,就因為方琳的外婆被打斷雙腿渾身是傷卻依舊敢于怒罵造反派,依舊不肯退讓分毫,反倒讓那些造反派為之心驚,他們竟然退縮了,這也讓老首長、大領導一家,在那場浩劫的後半部分,根本就沒受什麼苦,直到之後浩劫臨近尾聲,而老首長又被中央重新啟用,並且直接進入到中央,直至後來的地位。

    可是,方琳的外婆,卻已經永遠的留在了那場浩劫之中。

    大領導不會忘記在那個年代,自己全家受到了如何的摧殘,他更加不會忘記,同樣是在那個年代,是誰用她的孱弱之軀保護了他們全家。不夸張的說,如果沒有當年那名護士,大領導也許還能活下來,但是他的父親必然死于那場災禍。而如果沒有了他的父親,也就絕不會有他們全家的後來。

    這已經是需要用一生去報答的恩情,而這還不是大領導能夠把方琳視同己出甚至比對自己親生子女還好的理由。

    大領導是老首長最小的兒子,生下大領導的時候,老首長已經近乎五十歲了。

    方琳的外婆是個戰地護士,早年就跟著老首長,在戰場上的時候,就曾數次救過老首長的命。不過那是在戰場,救死扶傷本也就是護士的職責,這遠不如之後在那場浩劫里她的表現令大領導全家刻骨銘心。她比老首長,其實也就只小了幾歲而已。

    很多人都相信,如果不是因為老首長遇到方琳外婆的時候,她已經結了婚,並且都已經生下了方琳的母親,老首長是一定會娶方琳的外婆做妻子的。

    為了保護老首長一家,方琳的外婆去世了,而她的母親則繼承了外婆的遺志,那個時候才二十多歲的她,也開始為老首長、大領導一家服務。

    當年,大領導才十多歲,方琳的母親對他而言就像是大姐姐,甚至是半個母親一樣。

    因為方琳的母親是直接服務于老首長的,為了避免他人說閑話,方琳的母親干脆一直未婚,將自己所有的青春,都奉獻給了照顧老首長這個事業。

    老首長在八十多歲的高齡去世,方琳的母親謝絕了大領導給她安排的一切,回到了隴山老家,低調的結婚育女,這才有了方琳。

    誰都知道方琳為老首長、大領導一家付出了多少,可她卻絲毫沒有居功的意思。偏偏好人不長命,方琳的母親在生下方琳後不久,死于一場天災。最關鍵的是,方琳母親的死,又救了大領導一命。

    那一年,當時還只是一個副廳級干部的大領導去隴山探望方琳一家,方琳的母親幾乎是把大領導罵出去的,她怒斥大領導為官一方卻不知好好的為民謀福祉,卻跑到窮鄉僻壤來看她這個普通的家庭婦女。

    大領導無奈,只得乘車離開,方琳的母親就一路走著送出了幾里路。

    多虧了方琳的母親並未上車,否則,當山體不知為何滑坡的時候,就沒有人可以將大領導救出來了。

    一處山體的突然滑坡,幾乎將大領導乘坐的小車完全壓在了下邊,方琳的母親迸發出她生命中最大的力量,竟然將大領導給救了出來,甚至,大領導只受了一些輕傷。可是,力竭的那個女人,卻被山體滑坡的一塊岩石砸中,當場斃命。

    臨死之前,方琳的母親告誡大領導,絕對不許他將方琳接到他那邊去,大領導只能含淚答應。而後,大領導做出一個決定,他想辦法把自己調到了隴山省,既然方琳的母親不讓他接方琳走,那他就過來照顧方琳。

    方琳當時雖然年幼,性子卻和她外婆以及母親同樣的執拗,她知道自己的母親不希望自己跟著大領導生活,便在大領導調來隴山之後,提出了一個出乎大領導意料的要求。

    這就是方琳為何會成為崆峒派花架門傳人的原因。

    兩代人,用她們的命,造就了今天的方琳。這就是方琳為何就連江東省的省委書記見到也極為客氣的原因,凡事一啄一飲,莫不是前因種下才能換得後果。

    而方琳在某些方面雖然顯得飛揚跋扈,但是她其實還是很有分寸的。她會借用大領導的權勢辦事,卻不會讓大領導難做,絕對不會惹出讓大領導也感覺到為難的禍事。再加上她崆峒派花架門傳人的身份,自己一身武功也是傲人的很,越發就沒有人會去願意招惹她,也才造就了今天這個張揚跋扈的方琳。

    三人听完,盡皆默然,這個方琳,還真是很不好惹啊。

    也難怪她養成了這樣一種頤指氣使不容置疑的脾氣,她知道沒有人會願意得罪她,她也知道許半生一定會向夏妙然了解她的背景。而當她的背景呼之欲出之後,她認為,許半生會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去做。至少,晚上這頓飯,是必然會帶著李小語和石予方赴約的。

    當然,這也就讓方琳回去之後,甚至根本就沒有去調查太一派是什麼樣子的門派,她此刻還並不知道,太一派是她背後的那位大領導也不會願意得罪的特殊存在。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6 09:01
第73章 0073 蟲二

    許半生絕不會想到,在吳東大學攏共不過短短不到一小時的時間,他就已經是個絕對的名人了。

    作為一個可以和夏妙然如此親密的男生,這在吳東大學本就是爆炸性的新聞。

    夏妙然兩年前剛入校,就讓幾乎所有見過她的男生驚為天人。其實國內大多數學校並沒有什麼評選校花的習慣,因為國內高校的學生會凝聚力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強大,一所大學數千甚至上萬的學生,各個學院之間來往其實很少,想要評出一個校花談何容易?

    可是,夏妙然的出現,讓這所學校里所有見過她的人,都知道,這個校花已經無需什麼評選了,夏妙然若不是校花,就真的不應該有校花這種植物存在。

    夏妙然第一次公開露面是在軍訓之後的迎新晚會上,她作為新生的主持,和已經大四,把持主持位置三年之久並且擁有許多擁躉的學姐共同登場亮相。僅僅是站在台上,就已經讓學校里的男生集體啞聲。

    那晚過後,至少有五成以上的男生都號稱要追求夏妙然,而另外五成,要麼是有女友的,要麼就是知道自己根本就沒可能的。

    但是,很快這五成男生也只剩下了不到一成,原因很簡單,夏妙然的背景早就被有心者調查出來,吳東夏家的掌上明珠,其父身家超過百億,這已經足夠讓絕大部分男生望而卻步。

    而剩下的,毫無疑問的都在幾次或明或暗的表白之後鎩羽而歸。堅持到現在的,不過區區兩人而已。而這兩人,都是出自大富大貴之家。

    和夏妙然接觸的男生,都會覺得她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但是,如果想讓關系更進一步,絕無可能,就連那倆堅持不懈的追求者,兩年時間也甚至都沒有得到一次單獨和夏妙然吃飯,或者哪怕喝一杯咖啡的機會。

    每個人都知道,夏妙然看似性感火辣愛笑好動,是個絕對的外向性格,但她的心里卻藏著一座冰山。這座冰山足以將所有人都擋在她真正的交際圈之外,她的好朋友,唯有女孩子而已。

    但是現在,一個新生,竟然能讓吳東大學的校花,所有驕子的女神親自出門迎接,這已經足夠成為吳東大學的爆炸性新聞了。

    更何況,夏妙然看起來和那個男生極其親密,遠遠超出了普通朋友的關系。不少人都在猜測,難道這個名為許半生的新生就是夏妙然的真命天子?

    但是當時在場的人,卻鄙夷的反駁了這種說法。

    因為,許半生的身邊,站著一位美貌甚至可以和夏妙然不相上下,並且與許半生舉止更為親密的女生。

    不在場的人很難相信這樣的說法,他們幾乎完全不接受這世上還有能和夏妙然不相上下的女孩子。可是,一張算不得太清楚的照片,卻徹底粉碎了這些人的信念。即便是在相片里,他們也能看得出李小語的驚人美貌,這的確是絲毫不亞于夏妙然的讓人心動。

    而許半生在校門外和方琳之間發生的沖突,也一並被好事者用手機的攝像功能記錄了下來。而當這些人看到許半生和石予方的長相之後,也終于明白,為何許半生能跟夏妙然以及李小語這樣的超級美女相交親密了。背景縱然還一無所知,可外貌黨已經完全被征服了。

    之後,因為學生會負責許半生和李小語入學手續的同學的證實,許半生和石予方絕對都是校草級別的,許半生和石予方,算是徹底在吳東大學一炮而紅了。

    歷史系本就女生偏多,听說兩名校草級別的男生竟然都是他們歷史系的,一個個已經芳心暗動。而得知李小語也在歷史系,歷史系不多的男生也在暗喜,哪怕結局和追求夏妙然一樣,至少也是近水樓台,概率無論如何都比其他學院大。

    吳東大學的季節已經由夏末秋初變成了冬去春來,可這幾個當事人,或者說肇事者,卻懵然無知。他們正坐在車里,朝著長江江心的一個小島上駛去。

    方琳當時只是說了一句“江邊設宴”,夏妙然當然知道,這個江邊指的是方琳在江心洲上打造的一個會所。

    四個人,剛好一輛車,石予方也會開車,這司機的職位自然便落在了他這個輩分最低的人身上,李小語則是坐在副駕駛,許半生和夏妙然坐在後座。

    原本李小語是要跟許半生坐在後座的,貼身意味著寸步不離,平時要開車沒辦法,可現在有司機,李小語當然是要繼續保持和許半生的寸步不離的,哪怕是前後座也不行。

    可夏妙然卻在李小語已經和許半生坐在後座之後,指著許半生說︰“你叫小語坐到前座去,我跟你坐後座。”她很聰明,她早就看出,李小語雖然平時不言不語,但是除了許半生之外的任何人想要指使她,那是絕無可能的。這個任何人,甚至包括許半生的父母在內。

    而她也知道,許半生通常不太會拒絕自己,這是女孩子的一大優勢,尤其是許半生無論如何,對夏妙然總是忍讓居多,誰讓他跑去夏家退婚,讓夏妙然覺得丟了面子呢。

    李小語頓時表現出憤怒,雙眼之中仿佛有怒火燃燒一般瞪向夏妙然。

    可是許半生的表現卻和夏妙然想的如出一轍,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小語,你到副駕駛吧,妙然可能有話跟我說。”

    這個解釋絕對的蒼白,恐怕就連這台車都不會相信。車內空間就這點兒大,難道還能說什麼悄悄話麼?既然說不了悄悄話,坐前邊跟坐身邊,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

    石予方心中暗自好笑,心道這個小師叔年紀雖小,威嚴卻大,只是一遇到女孩子,似乎就沒脾氣了。也不知道後邊的小嬸嬸,跟身邊的這位,到底誰最後才能我的小嬸嬸。

    想歸想,卻絕不敢流露分毫,可即便是心中忖度,許半生卻也想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拍了拍石予方的肩膀,淡淡說道︰“你要是敢笑出來,我就以門規處置你。”

    不說還好,許半生這麼一說,石予方是再也憋不住了,但是他很快憋住了笑意,忐忑的說︰“小師叔,我本來不想笑的,你這麼一說,我實在忍不住啊!”

    許半生悠悠然閉起了雙眼,道︰“晚一些你準備好領門規吧,又或者,今晚我們就把你扔在這里,我想,那位琳姐一定會很開心的。”

    “小師叔……”石予方委屈的喊道,夏妙然卻已經哈哈大笑起來,就連一向冷若冰霜仿佛沒有表情的李小語,也忍不住在嘴角揚起了一絲弧線。

    車已經開過了江心洲大橋,沿著江島邊的公路,很快就來到了方琳的私人會所。

    會所有個很古怪的名字,蟲二,這兩個字竟然是愛新覺羅家族的後人,也是書畫大師啟功先生的作品。恐怕也只有方琳這樣的背景,才能讓啟功先生為一個會所題字了吧。

    下了車,見許半生在仰頭觀賞會所的招牌,夏妙然笑著問道︰“許半生,你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你知不知道這個會所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字?”

    許半生回過頭平靜的看了夏妙然一眼,淡淡的一笑,道︰“蟲二,做風月無邊解。”然後,將雙手背在身後,緩步朝著會所的台階走去。

    車子駛入會所的院子,便早有人將許半生等人到達的消息上報給了方琳,方琳也已經從樓上走了下來。

    站在會所門前的台階上,會所門外的侍者相當恭敬,許半生的表現就仿佛一個完全目中無人的貴公子,面對那兩名侍者恭敬的招呼視而不見。

    半轉過身,許半生對夏妙然說︰“剛才那道題我回答了,一會兒你負責讓方琳把原件拿出來給我觀賞一番。”

    夏妙然頓時道︰“憑什麼啊?”

    許半生卻早已不理她了,在他看來,既然他已經提出了要求,即便是夏妙然,也是必須為他辦到的。

    侍者恭敬的把許半生等人讓了進去,剛進門,方琳就已經迎了上來,滿面春風,眼楮卻一直在石予方乃至許半生身上不停的打轉,活脫脫一副女色狼的模樣。

    這真是滿面春風啊,春意盎然的讓整個會所里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

    方琳根本就沒掩飾自己的任何**,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裸。看她望向石予方的眼神,似乎已經把石予方扒光了,大概已經開始想象著一會兒該用什麼姿勢調教石予方了吧。

    石予方也看出方琳眼中的狼意,他立刻求援似的看著許半生,希望許半生千萬不要按照在車里的話去做。

    “許大少!你們終于來了,我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方琳終究還是分得清主次的,哪怕對石予方的**再強,總也不能現在就當場就地正法吧。

    “妙然丫頭,還好你沒讓姐姐我失望。”

    夏妙然心道,若不是許半生自己說要來,你今兒就等著失望吧。女人就算是好色,你好歹也掩飾一下吧,這麼不加掩飾,真是……唉……

    許半生卻似乎完全沒看出方琳那不加掩飾的**,只是淡淡一笑︰“林姐相邀,這面子總歸是要給的。你那兩個跟班怎樣?沒什麼事兒吧。”

    方琳擺擺手,不以為意的道︰“我讓他們滾蛋了,兩個廢物,只會給我丟人。”黃氏兄弟也是倒霉,想拍方琳的馬屁,卻面對了一個他們更加得罪不起的許半生。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6 09:02
第74章 0074 欠一個人情

    會所其實不大,但方琳顯然也並不打算打開門來做生意,這里來客最多的時候,也不過十幾二十人而已。

    主建築佔地不過三百多平,一樓用作前廳和廚房,二樓和三樓才是會所的主體。因為不需要考慮面積利用,方琳干脆的在會所里裝了個手扶電梯,進門朝前走點兒就可以順著手扶電梯上樓。

    許半生站在電梯上,四下看了看,會所里擺了不少古董,不過都是些擺設用的東西,沒有一件帶有開過光的氣場,半件法器都沒有。在他眼里,這些價值千金的古董,其價值甚至不如會所門外那幅啟功大師的題字。要知道,那可不是原件啊,僅僅是照著啟功大師的字描摹然後雕刻的而已。

    “琳姐,那黃氏兄弟與你之間恐怕緣分還沒斷,以後你們應該還有交集。我多嘴算是提醒你一句吧,小人須防。”

    方琳听到這話一愣,略有些不解的看著許半生,心道黃亮黃俊那兄弟倆在他們這些人眼里不過是小人物,縱然品行不端,也不值得他一個許家大少爺如此針對吧?這許半生似乎心眼不大啊,對于這種隨時都能一巴掌拍死的落水狗,至于還要補上一棍子麼?

    不單方琳,就連夏妙然也覺得奇怪,許半生是什麼身份?要是想對付黃亮黃俊,隨便找個機會都能把他們整死,用的著挑撥他們和方琳之間的關系麼?難道,他又裝神弄鬼的算出了什麼?可為啥不直說呢?

    跟許半生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夏妙然知道,許半生此刻不說,一定有他不說的理由,她倒不會像方琳那樣,認為許半生是小心眼。

    看得出方琳心里有嘀咕,夏妙然便開口說道︰“琳姐,剛才在門口,我本想拿你家招牌難為難為半生的,沒想到他一下子就說出是風月無邊。然後他說他答出了我出的題,我應該答應他一個要求。他想看看啟功大師的原筆,琳姐你可得幫幫我。”

    方琳笑了笑,道︰“你這個丫頭,你和許大少明明已經解除婚約了,卻還瞞著我,這個賬我還沒跟你算呢,你還敢找我討要啟功大師的作品?”

    夏妙然知道,自己和許半生解除婚約的事情,必然瞞不過方琳,當時不解釋也只是想著瞞多一會兒算一會兒,現在被說破也並沒有什麼赧然之意。

    “這事兒本就瞞不了人,我已經很慘的被人退婚了,難道琳姐還希望我自己說出來麼?琳姐你這真是在我的傷口上撒鹽啊!”

    方琳哈哈大笑,指著夏妙然說︰“你這個丫頭,現在反倒成了我的不是,是不是我必須拿出啟功大師的原作,這樣才能彌補你的傷口啊?”

    夏妙然嘻嘻一笑,道︰“那就最好了,也省的我在他面前交不了差。”

    方琳點了點頭,又道︰“你這丫頭……得,我這就讓人把原件拿來。”說罷,使了個眼色給送他們上樓的一個經理模樣的人,那人心領神會,立刻轉身安排去了。

    二樓一共一共五個房間,每個房間的大小都不同。方琳安排的是一間最大的房間,也是觀景最好的一間房。

    這間房的正面幾乎完全正對長江,向外伸出去一個平台,房頂和地板都是玻璃打造,不會影響陽光月光的瀉入,還可以看到腳下的江水,但又可以隨時關起木門,將整個平台隔離在外。

    會所本就緊鄰江邊,二樓伸出去的平台則幾乎已經完全處于江面之上了,現在是夏季的豐水季節,江水正從腳下緩緩流淌,站在平台上,還真有種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的感覺。

    背負著雙手,許半生遠遠眺望著腳下川流不息的江水,仿佛有些出神。

    方琳的聲音在許半生身後響起︰“許大少,剛才你答了妙然丫頭的題,但是啟功大師的真跡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讓你看的。你還得回答我一道題。”

    許半生頭也不回,目光依然悠遠,口中道︰“琳姐出題吧。”

    “這間房名為‘仙’,許少可知是什麼原因?”

    許半生緩緩收回目光,低頭看了看腳下表面平靜卻暗流涌動的江水,高聲吟唱︰“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聲音極大,音調極高,抑揚頓挫之間,還真有種歲月滄桑都付江水之中帶去大海的意境。

    只是,方琳這是在考許半生,給他出題,他跑來吟誦詩歌算怎麼一回事?

    可是,方琳听完之後,卻拍了拍手,頷首道︰“許少果然大才,看來今天我這啟功先生的真跡是非拿出來不可了!”

    這是什麼意思?許半生已經答對了?可是他根本就沒回答麼!

    石予方看出夏妙然的不解,趕忙湊了過去,低聲說道︰“小嬸嬸,小師叔已經回答過了。這首詞是楊慎寫在《說秦漢》開頭的開場詞,後來被毛宗崗父子評刻《三國演義》的時候,放在了《三國演義》的卷首。這首詞名為《臨江仙》,這間房原本應該叫做臨江仙,但由于會所臨江,為免撞景就將這兩字省去了,只留一個仙字。小師叔能念出這首詞,就表示他已經答對了。”

    夏妙然這才明白,這里頭竟然還有這麼多講究。她不由得覺得有些失敗,她也是學霸一級的人物啊,不但解不了方琳的題,許半生答出之後她也還弄不明白,竟然還要讓石予方來解釋。這真是有夠丟人的。

    “術業有專攻。琳姐這里可出之題,都與歷史有關。我在山里,每日的時間多數都在研習道藏,這需要大量的歷史資料來幫助解讀。在這方面,很少有人能夠比得過我。但我卻連簡單的舞步都不會。”

    這話明顯是說給夏妙然听的,因為夏妙然身上那塊平安扣的緣故,她內心稍有郁結許半生都能感應的到,所以便出言幫她解開心結。

    夏妙然何等冰雪聰明,許半生這麼一解釋她就明白了,當下便一笑道︰“那外邊的題你也是因為這樣才能解答的咯?”

    許半生緩緩頷首,不再多做解釋,夏妙然既然知道蟲二做風月無邊解,自然也就知道那個關于乾隆皇帝的傳說,他自然沒必要再多做賣弄了。

    這時候,房門被敲響,剛才離開的那名經理,雙手捧著一個長長的錦盒走了進來。

    錦盒放在桌上,那名經理立刻恭敬的對方琳說道︰“琳姐,取來了。”

    方琳點點頭,那名經理便自行退了出去,然後方琳便指著那個錦盒對許半生說︰“許少,啟功先生的真跡已經拿來了,你看吧。”

    許半生緩步走了過去,伸出一只手,將錦盒上的暗扣打開,取出其中的一幅卷軸,然後將其放在桌面之上,緩緩展開。

    這幅字其實和外邊門楣上懸掛的木牌如出一轍,也只有“蟲二”二字,右邊是啟功先生的落款,以及他的印章。在夏妙然等人眼中,這幅字也沒什麼可看的了,跟外邊的分明一模一樣麼,可許半生卻看得格外的認真,就好像他這是第一次看到這兩個字一般。

    右邊的款識上,當然留有書寫這幅字的時間,乙酉年五月廿四。

    看到這個日期,許半生頓時一愣,隨即問道︰“這幅字是啟功先生去世當天完成的?”

    方琳也是微微一愣,隨即笑道︰“許少還真是博聞強識,這的確是啟功先生去世當天完成的,雖然只有兩個字,但是啟功先生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這兩個字他足足用了五日的時間才完成。真正在當日完成的,其實只有這個款識和蟲二的最後一橫罷了。其余的倒是寫了四天。”

    許半生長長嘆息了一句,道︰“難怪,難怪!”可他卻並不說出難怪的是什麼,而是緩緩將這幅字又卷了起來,恭恭正正的放進了錦盒之中,扣好暗扣之後才對方琳正色說道︰“琳姐,我有個不情之請。”

    其實根本不用許半生開口,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他這個不情之請是什麼了。

    方琳緩緩將那個錦盒拿在了手里,將其放在一邊的條案之上,道︰“許少不會是想讓我把這幅字讓給你吧。”

    許半生也不否認,施施然很自然的說道︰“正是。”

    方琳哈哈大笑,道︰“許少可能是可以開出一個天價,但是你也應當知道,我不缺錢。好東西我很多,在我眼里,啟功先生這幅字絕算不得最珍貴的。但是,就憑許少這樣一句話,就想讓我把啟功先生的絕筆讓給你,這好像沒什麼道理。”

    許半生點點頭,說︰“的確沒有道理,且我也不打算用錢來侮辱琳姐。琳姐若願意將此字轉給我,我欠琳姐一個人情。”

    這話說的其實更加無禮,方琳是什麼人?當今的那位大領導將其視同己出,甚至比對自己的親生子女都要好,方琳在他那里幾乎可以說是有求必應,當年啟功先生能強撐著病體給她寫這幅字,也完全是因為那位的面子。方琳還需要什麼人情?

    而現在,許半生卻竟然說出要以欠她一個人情,就將啟功先生的絕筆拿走,這簡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謬的要求。

    在場一共五人,除了許半生自己,就只有李小語知道許半生這一句承諾價值幾何,在她看來,別說是一幅字,就算是拿啟功先生一生書畫作品來換,也還是許半生吃虧了。

    太一派當代掌教真人的一個人情,價值何止半國?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6 09:03
第75章 0075 舌之境

    但是,也唯有李小語這樣認為而已,就連石予方這個已經算是列入太一派門牆的弟子,也並不認為許半生一句隨隨便便的承諾,就能換走啟功先生的這幅絕筆作品。

    夏妙然當然也不會覺得許半生的承諾能讓方琳讓出這幅字,她只能報以苦笑,覺得許半生的自負自戀真的是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這家伙,無論何時何地都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就好像這天底下就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一樣。現在可是他有求于人啊,卻依舊如此高姿態,搞得好像用這幅字換他一個所謂人情,反倒是方琳佔了莫大的便宜一樣。

    方琳要是能答應才見了鬼!

    的確,方琳的心里也是這樣想的,她就仿佛真的見到了鬼一般,她怎樣都想不通,在這個國家,除了有限的幾個大員敢在她面前做出長輩的姿態,其他人見到她,哪怕年歲再高,也絕不敢真的以長輩自居。

    許半生之前就已經說過一句大不韙的話,他當時說若以道門的輩分,方琳喊他一聲師叔祖也不為過,可即便是方琳的師父,乃至整個崆峒派的掌派,也不敢真的在方琳面前擺長輩的架子。早些年大領導還沒有位登九五的時候,崆峒派的長輩對方琳還敢呵斥幾句,而現在,是半句都不敢了。

    現在,許半生竟然又說出這樣一句,關鍵是姿態太高,找人要東西要的這麼厚顏無恥,你一個人情,你以為你是國家主席還是國家總理?這口氣忒大了。

    方琳冷笑一聲,道︰“听許少這意思,似乎你用一個人情換我這幅啟功先生的絕筆,還是我佔了你的便宜?”

    這話是**裸的諷刺,任誰都能听得出方琳話里的揶揄,可沒想到,許半生卻似乎根本就不覺得方琳是在挖苦他,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說︰“雖然這的確對你更有益,不過既然是我提出要這樣交換,這依舊算是一樁公平的交易。”

    方琳听到這話簡直就要兩眼一黑昏死過去了。

    之前頂多是覺得許半生是不知天高地厚,現在,方琳卻覺得許半生根本是在故意消遣她玩兒。

    但是許半生滿臉的認真,讓方琳又有些疑慮,覺得他似乎真的是覺得這樣的交易是他吃虧了。

    “琳姐可否把手給我?”許半生當然不會不明白,這樣的交換,若是道門中人知道,自然會認為許半生的承諾遠重于這幅字,可在尋常人的眼中,他這無異是混賬透頂的做法。

    不過,許半生若是沒有把握,他是絕對不會開這個口的。他看得很清楚,方琳眼下就有一個很大的問題,而他可以幫方琳解決。方琳的面相上已經出了問題,眼角的紋路有些散亂,左邊的鼻翼旁邊多出了一條刻痕。這是親人有難之相,不過由于許半生還沒有跟方琳建立更直接的聯系,所以並不知道她有難的是哪一位親人。

    方琳疑惑的看著許半生,完全不明白許半生在搞什麼鬼。

    她雖然拜了崆峒派花架門的掌門為師,而崆峒派也是道教聖地之一,縱然花架門並不傳承道法,換做其他的弟子,也斷然不可能完全對道法一點兒都不了解。

    可由于方琳的世俗身份很特殊,這就導致了她和其他花架門的弟子不同,她並不是在山上習武的,多數的時間,都是花架門的掌門派出她的徒弟,到方琳家中來指導她。十余年的習武過程,方琳在崆峒山上的時間加在一起不超過一年,每次不過二旬最多不過月,山里的師兄弟們,當然不會去跟她多說什麼道法的事情。

    若非如此,方琳無論如何都該听說過一些道門中的事情,也就該知道太一派在道門中的地位,許半生的師父林淺,那可是近乎被道門中人認為是半仙之體的前輩。按照道門中的輩分,放眼整個華夏,輩分最高的,恐怕也只是林淺的子佷輩而已。現任道門的掌門掌教,多數至少也是林淺徒孫輩的。

    夏妙然知道許半生這是要給方琳算命,見方琳猶豫,便道︰“林姐,半生在命理推算上很有一套,你讓他給你算一算吧。”

    方琳無語,卻原來是這一套把戲。

    方琳的武功幾乎都是她的師姐或者師伯代為傳授,不過最近這些年,她倒是和自己的師父接觸的多一些。有時候是她進山看望師父,有時候是師父下山找她幫忙辦些事情。師父也跟她說過極少的一些關于道法的事情,無非是說周易八卦風水堪輿這些並非迷信,只不過現在真有這種能力的人太少,真正的高人還是可以做到的。

    關于這些,方琳並未往心里去,她始終都是接受現代無神論的教育長大的。可那終究是她師父,說出來的話,對她也不可能全無影響。

    一半是試看看的心理,另一半則是想看許半生到時候算得不準該怎麼圓,方琳把手伸給了許半生。

    綜合方琳的年紀來看,她保養的真的是很不錯,半袖的衣服,剛好露出一截嫩藕似的小臂,皮膚白皙,手掌上也並沒有習武之人常見的老繭。皮膚依舊嬌嫩,雖不能跟十來歲的小姑娘相比,可絕大多數女人卻都沒有方琳的肌膚這般水嫩。

    許半生只用三指,輕輕的讓方琳的手掌向上攤開,然後食指指尖在她的掌心中輕輕滑過,最後又搭在了方琳的手腕脈搏之上。

    觸手滑膩,脈動卻顯得有些詭異。

    許半生微微皺起眉頭,並不將手收回,而是繼續搭在方琳的脈搏之上,道︰“琳姐除了崆峒派的武功,還學了別的功夫?”

    這話頓時讓方琳心生警惕,她修習其他門派的武功,這事兒就連她師父都不知道,這個許半生是怎麼看出來的?

    她並未回答許半生的問題,望向許半生的眼神卻多了幾分不善。

    “此功雖有潤陰之效,可終究是走的左道,現在還沒有什麼大問題,可若你繼續修煉下去,遲早會和你崆峒絕學相沖突。現在終止修習,應當還來得及。”

    也是稍稍斟酌了一下措辭,許半生這樣說道,而實際上,許半生還有一些話並未說出。

    方琳也是目光閃爍,她何嘗看不出許半生留了一些話沒說?一時之間,倒是不知該不該相信許半生了。

    方琳的私生活很放蕩,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她修習的另一種武功。

    許半生只說了潤陰之效,卻沒說這種功法其實還是會對那個男人具有一定的傷害,說穿了就是采陽補陰。這也是方琳為何要經常換男人的原因,她也並不希望自己修習的這種武功對那些男人造成致命的影響。

    是以她一直很注意,功法上說過,只要采陽的時候注意控制索取的量,頂多讓那個男人減壽幾年,而且一直會等到那個男人很大年紀的時候才有反應,並不會立刻就對男人造成太大的傷害。

    而方琳仗著那位大領導的權勢,認為借你幾年陽壽,贈你一場人間富貴,這應該也算是公平交易了。甚至她相信,即便她對那些男人明說,那些男人也依舊會如撲火的飛蛾那樣絡繹不絕的。

    十多年下來,和方琳發生過關系的男人早已突破三位數,基本都有受惠。有些人受惠的少,而有些人受惠的多些,這些男人直到現在也都活的很不錯,看不出身體有出現任何的狀況,方琳也覺得這根本就不叫事。

    之前跟著崆峒派的師長習武,方琳並未表現出太高的天分,實力也只是平平。可修習了這門采陽補陰的功夫之後,她的實力絕對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否則,以她的天資,也絕不可能在三十剛出頭的年紀,就勘破了舌之境的門檻。要知道,縱如李小語這般天才,又是移花宮宮主的親傳弟子,所有資源都傾斜與她,這才讓她突破到了舌之境。單論境界,方琳雖比李小語稍弱,但真若動起手來,李小語還真未必是她的對手。

    眼看著自己的實力增長如此之快,方琳就愈發陷在那門采陽補陰的功法中不可自拔,對于男人的需求也就更大。現在許半生一句話就想讓她放棄這門功夫,那又怎麼可能?

    按理說,自己修習這門功夫就連自己的親爹都不知道,這世上也就應該不會有人知道了。可萬事都有泄露的可能,許半生到底是真的從自己脈象之中看出來的,還是早已知道了方琳的這個秘密,方琳也是沒有任何判斷的依據。

    猶豫了一下,方琳還是說道︰“許少請跟我到旁邊的房間說話。”

    說罷,她搖曳著柔美的腰肢,先行走出了房間。

    夏妙然卻有些擔心,她不知道方琳如此究竟有什麼企圖,總之這個女人在男女方面的名聲太差,夏妙然可不希望許半生出現什麼意外。在夏妙然看來,許半生再鎮定也就是個男人,而男人其實是很難經得住女人徹底的誘惑的。尤其是方琳這樣的女人。

    輕輕拉住了許半生的手,許半生卻平靜的掙脫,對她搖搖頭,跟在方琳身後,走出了房門。

    走到另一頭,方琳讓人打開房門,然後把他們都打發走了,這才對許半生說︰“許少請。”

    許半生不虞有他的走了進去,方琳進來之後,第一件事卻是反身將房門鎖上。

    方琳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表示,許半生卻突然說︰“琳姐把上衣除去吧。”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6 09:04
第76章 0076 將信將疑

    方琳頓時一愣,嗯?許半生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剛才根本是胡說八道撞上的?其實他也是受不了自己的引誘,所以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在這里就跟自己發生關系了?

    嬌笑了一聲,方琳像是一條蛇一般就纏到了許半生的身上,雙手甚至開始在許半生的身上撫摸起來。許半生也是沒料到這一點,被方琳那柔軟溫熱的身體這麼一抱住,又被方琳雙手這樣一模,他也頓時產生了身體反應。

    終究是年少火氣旺,遇到這樣的事情,要是半點生理反應都沒有,許半生恐怕就不是個男人了。

    “許少有意可以早對我說麼,樓上有床,會更舒服,不如我們上去再來?”方琳吐氣如蘭,湊在許半生的耳邊,幾乎咬著他的耳垂說著。感受著許半生身上的男人氣息,方琳都有些把持不住了,忍不住就已經開始用自己性感的雙唇親吻許半生的側臉。

    方琳的嘴唇微微張開,少不得就有些濕潤的痕跡落在了許半生的側臉之上,被方琳搞了個出其不意差點兒心神被惑的許半生,就因為這些微的濕潤陡然間清醒了起來。

    雙臂輕輕一晃,許半生就已經掙脫了方琳的雙手束縛,方琳好賴也是舌之境的實力,卻禁不住許半生這輕輕的一下擺脫。

    單手將方琳撐開,許半生正色說︰“琳姐誤會了,避人耳目是你的需要,我也完全沒有唐突你的意思。自重!”

    方琳咯咯亂笑,眼神里略有不善,口中說道︰“既然是我誤會了,許少你是不是要先把你的手從我的奶上拿開?”

    雖然生活比較放蕩,可平時方琳也絕說不出這樣的話,把那個器官說的如此直白,不是方琳的風格。就從這家會所的設計來看,方琳也是個頗懂風雅之人,這般粗鄙之語,也唯有在男女之事的時候,方琳才能說得出來。

    而許半生卻是被嚇得一縮手,剛才他也的確有些心慌意亂,掙脫當然不在話下,卻擔心方琳繼續糾纏,所以用手掌推開她保持距離。卻不想這麼隨意的一推,卻正好將整個手掌推在了方琳的左胸之上。知道的是許半生要和方琳保持距離,不知道的,還以為許半生根本就是在故意抓方琳的胸部。

    氣氛明顯有些旖旎,尤其是方琳,一雙媚眼早已變得水汪汪的了,許半生毫不懷疑,只要自己不反對,方琳絕對可以立刻脫光自己,騎在他的身上。可別說方琳本就是個人盡可夫之人,哪怕是面對夏妙然、蔣怡或者李小語,許半生也還不想在這個年齡就做出這些事情。男女之欲最是影響道心,如果可能的話,許半生希望這種事,至少要等到他找到替自己逆天改命讓天道不得不承認他的存在之後,再去發生。

    許半生本也是聰明絕頂之人,立刻就想到了如何擺脫眼下境地的辦法。

    “剛才我的話說的有些不夠完整,琳姐身上,除了崆峒派的絕學之外,修習的那種武功,實乃采陽補陰的邪功。琳姐若不想有朝一日深受其害,還是早些放棄的好。現在勉強還來得及,再過些時日,恐怕就已經挽救不了了。”

    把話題回歸到剛才,這是解除目前這種困境的最好辦法,許半生不相信這世上有人會對自己的命不重視。

    果然,听完這番話,方琳也暫時放下了心頭的欲火,一雙水汪汪的勾魂眼,卻還是死死盯著許半生,道︰“許少究竟是如何得知我還修有其他的功夫的?”

    許半生坦然道︰“就是剛才探脈而知。不同門派的武功,都有本派極深的烙印,反應到脈搏上是不一樣的。而不同種類的功夫,也有其鮮明的特點。你身上崆峒派的武功自不需說,剩下還有一門武功的烙印,而此烙印分明就是采陽補陰的邪功的特點。”

    “哈哈哈,你繼續編!”方琳大笑起來,隨即整理了一下身上因為剛才的旖旎而略顯凌亂的衣物,又道︰“就算是中醫問診,也還需望聞問切,並且要對各種脈象極為熟悉,才能診斷出病情。若真如你所言,你能從我脈動之中分辨出崆峒派的武功和那個所謂的邪功,豈非說明你對這兩種功夫都有極深的了解?許半生,你老實說罷,你究竟是如何知道我修有采陽補陰的功夫的?這些年我一直很小心,絕不會真正損害那些男人的根基,只不過拿他們年邁之後的幾年陽壽,還他們一場人間富貴,這難道有什麼對不起他們麼?就算這真是邪功,那也分什麼人在用,就好像武器無罪,罪在使用武器的那個人一樣!”

    許半生大搖其頭,道︰“偏妄!邪功之害,不在于用不用其害人,而且你對這門邪功了解多少?根本就沒有什麼不妨礙他人的邪功,你現在看那些男人還好,是因為還沒有到出問題的時候。而你自己受惠于這門邪功,看似短期內讓你在崆峒派的武功修為上突飛猛進,其實是涸澤而漁,最終傷害的還是你本人。”

    方琳依舊不信,哈哈笑著,道︰“你又想說之所以我還沒出事,是因為程度還不夠麼?”

    許半生點了點頭,方琳冷笑道︰“許半生,我的確看中了你的皮囊,若能收你做我榻上之客,我還是很歡喜的。可是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不知道你從何得知我修了一門采陽補陰的功夫,可你若以為你危言聳听一番,就能讓我相信于你,從而將啟功先生的那幅字給你,你就錯了!說實話,你若是願意好好伺候我一段時間,我們魚水交歡,哄得我開心了,不過一幅字而已,給你也便給了。你卻為此處心積慮,竟然跟我耍這樣的手段,你錯了,大錯特錯!”

    “脫去你的上衣!”許半生不再解釋,而是用命令的口吻說。

    方琳一愣,隨即咯咯浪笑,道︰“怎麼,見哄騙不了我,就想用這樣的方式取悅我了?不過一幅字而已,你也算是布局周詳了!”

    許半生再不跟方琳多說,直接一步上前,右手如同青龍探海,朝著方琳捉去。

    方琳眼中殺機一現,很快卻又故意挺起了高聳的胸脯,左右搖晃著,試圖用最簡單的方式逼許半生住手。

    可是許半生根本就沒有收手的意思,而是一把抓在了方琳飽滿的胸脯之上。

    入手綿軟,彈性十足,作為女人,方琳還是很值得驕傲的。雖然這對軟肉被許多男人把玩過,卻依舊保持著堅挺和彈性,絲毫沒有別的女人那樣下垂的痕跡。

    口中咯咯蕩笑著,方琳卻更加瞧不起許半生了。

    可是很快,她的笑聲就再也出不來了,她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已經動彈不得,許半生的手指並沒有半點猥褻之意,抓住自己的胸脯之後,他好似連續在自己的身體上點動。

    這是……點穴?!

    許半生一招得手,方琳已經被他暫時的定住,他立刻雙手齊上,幾秒鐘之後就把方琳上身的衣服脫了下來。

    感覺到身上一涼,方琳同時也知道許半生只脫了自己的上衣,並沒有將她上身的胸罩也解開,然後,方琳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再僵硬,但又還沒完全恢復行動能力。

    展現在許半生眼前的,是極為飽滿的兩團肉球,因為胸罩的作用,肉球向中間擠著,中間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溝壑,足以埋葬一切男人。

    饒是許半生心無邪念,看到這樣足以讓任何男人血脈賁張的景象,也讓他感覺一股熱流從腹中直沖頭頂,某些部位不由自主的起了少許的變化。但是許半生還不至于被迷惑,而是伸手指向方琳的右胸外側,指尖劃出一條曲線,從方琳身體的側面落在她的丹田之處。

    開始的部位是方琳的右胸,停止的部位是她的丹田。

    丹田在哪里?肚臍之下一寸半的位置,又名神闕穴。這里已經極為靠近女人最為隱秘的部位了。

    縱然方琳此刻已經知道許半生並無邪念,被他的手指從自己的胸上劃到無限接近那里的位置,她依舊忍不住微微哆嗦了一下,一股淫邪的**油然而生,雙眼之中幾乎要噴出欲火,恨不得立刻就跟許半生顛鸞倒鳳行那苟且之事。

    許半生開了口︰“你平日練功,剛才我手指劃過的那些位置,是不是會感覺到有一股氣流在其間流動?”

    方琳此刻頗有些欲火焚身的意思,但苦于身體雖然已經恢復行動能力,卻依舊有些麻木,行動並不完全自如,她也只能下意識的點頭回答說︰“是的。”

    “這就是初期的表象,你若繼續修習這門邪功,這條線將會在你練功甚至運氣的時候,變得如同火燒一般。到那時,你縱然被治好,也必然會被散去一身修為。而若是到了最後,你運氣之時,這里就會如針刺一般。那便已病入膏肓,神仙難救。你可以對著鏡子好好比較一下,剛才我劃過的那條線,和你身體的另一側,已經隱約有些色澤上的差別了。”

    許半生說的太嚴重了,方琳心頭的欲火也頓時仿佛被一踫冷水兜頭澆下一般,徹底熄滅。任何**都不可能比求生的**更強烈,這是人類最基本的本能。

    包間里就有鏡子,方琳看了看,卻並未看到許半生所說的色澤差異。

    “你運氣試試。”許半生的聲音又在方琳的身後響起。

    方琳暗自運氣,身體右側到丹田,那股氣流的感覺再度出現,她低頭看去,果然,正如許半生所說的那樣,剛才許半生手指劃過的地方,變得有些微微發青,影響到周圍的皮膚也好像失去了光澤。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6 09:06
第77章 0077 親生父親

    看到皮膚的變化,方琳就算再如何懷疑許半生的目的,也知道自己的確是出現問題了。而且,除了許半生說的那個原因,幾乎沒有可能是別的原因造成的。

    方琳的臉色變了,以往練功的時候,雖然覺得這個部位有些不同尋常,可是,這種感覺更像是身體里新開闢了一條內力流動的通道一樣。方琳並不覺得這是自己走錯了路的緣故。

    有些感覺上的東西,本就做不得準,體內氣息的流動也本就會隨著內功的進展而發生變化。但是看到皮膚上的變化,任何人都會明白,這一定是出現了問題。

    “真的必須放棄那門功法?”方琳問的有些小心翼翼。

    許半生微微頷首,他知道,在嘗到了甜頭之後,任何人都會舍不得就此放棄。

    “這門功法主淫,你對于男人的需求,多數是由于這門功法而來。任何事情,過度都會對身體產生損傷,只不過在一定的階段之內,其損害不會顯現的那麼明顯。無論正邪功法,其實都是個采納的過程。所不同的是,正統的功法采納的是天地的力量,講究借勢而為。而所謂邪功,是瘋狂的攫取,違背天地之道,終究有一天是會產生反噬的。”

    方琳不用多想,也清楚自己體內的變化的確就是因為修煉這門邪功的結果。而且,她開始對男人有一種近乎渴求的**,也是在修習這門功法之後。在此之前,方琳當然也會有**,但那是正常的**,看到優秀的男人會心動,在某些日子會對男人有特別的需求,但卻絕不像現在這樣,一天沒有男人就會覺得難受,**幾乎是隨時隨地都會出現。有時候,上個廁所或者洗個澡,都能讓自己產生強烈的生理沖動,似乎非要找個男人慰藉一下自己才行。

    認真的考慮了一下,方琳點點頭,難得的沒有露出任何的嫵媚之態,鄭重的對許半生說︰“多謝,許少。那幅啟功先生的字,歸你了。”很顯然,再珍貴的東西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當明白了許半生並非危言聳听之後,方琳已經決意放棄這門邪功,她知道,許半生這等于是救了她一命。

    許半生並沒有任何欣喜之色,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把剛才幫方琳脫下的上衣拿了過來,遞到她的面前,道︰“穿上吧。”

    可是,方琳接過了衣服卻並沒有立刻穿上,而是依舊半裸著身體,湊到許半生的身邊,將自己胸前的兩團半圓擠壓在許半生的背部,無比誘惑的貼著許半生的耳朵說道︰“許少,你就真的不想跟我……我對你可是真真切切的動心了。”

    許半生絲毫不為所動,道︰“你穿好衣服,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件事要對你說。”

    方琳一愣,不敢怠慢。穿好了衣服之後,方琳問道︰“許少還有什麼事兒?”

    “發現你修習的邪功只是意外,你眼角紋路散亂,鼻翼旁多了一道刻痕,這都是至親之人罹遇災禍的表現。所以剛才我才要看你掌間紋路,查你氣血。琳姐你的親生父親身體應該出現了一些狀況吧?”

    方琳一愣,隨即搖頭道︰“我父親幾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許半生擺了擺手,道︰“我說的是親生父親。”

    方琳一愣,隨即大感不悅,許半生這話是什麼意思?這等于是在罵她母親偷男人了。

    “根據你的面相、手相等等顯示,你的親生父親在京城。我想,那位或許會給你一個解答。那幅字我收下了,若琳姐能找到你的親生父親,他的病痛我會幫其醫好,這就算是我還了你的人情吧。若你們父女不能相認,或者他的病痛不需我出手,我還是欠你一個人情。”說罷,許半生緩步走向門口,拉開門回到那個叫做“仙”的包間里。

    方琳卻留在房里,久久的愣神,難道,自己的父親真的另有其人?

    換做從前,方琳肯定是對此不屑一顧的,根本就不會相信。但是現在,許半生已經足夠表現出他的神奇,這個少年看起來身體孱弱,可剛才他對方琳出手,方琳幾無還手之力,好歹方琳也是舌之境的高手啊。不過號了號脈,就知道她修煉了邪功,而且診斷如此神奇。

    “師父從前提到過,修道並非全是迷信,其中也真的有可以溝通天地之人的。命理推演雖然看似神奇,其實也只是一種根據表象進行推演的產物罷了,只不過這其中的聯系無法被科學所證實,所以一起被打到封建迷信中去。師父當時說,哥白尼提出日心說的時候,也被斥之為邪祟,可之後卻被證實這才是科學,命理推演或許也是如此。難道,我的親生父親真的……那豈不是說母親當年回到隴山之前,就已經懷上了我?”

    方琳陡然意識到一個讓她有些惶恐的答案,若許半生所言不虛,那位大領導很有可能就是她的父親。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那位大領導對她比對自己的親生子女還要好,而那位大領導和她的母親雖然年紀上差了不少,可是真要發生關系也不是沒有可能……

    方琳被自己的想法震驚了,她開始茫然,喊了這麼多年叔叔,在心里其實早已將其當做父親那樣對待,在外人眼中,自己和那位早已情同父女,可他從未提出要收自己做義女,自己也沒想過要拜對方為義父。難道,這就是因為他根本早就知道自己是他的親生女兒,所以根本就不考慮結干親這事兒?

    仔細的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臉,果如許半生所說,左右眼角的紋路並不一致,右眼眼角的紋路有些凌亂,而左鼻翼旁的確多了一道很扎眼的刻痕。女人都是很在意自己的容貌的,眼角的紋路暫不去說,鼻翼旁的刻痕實在太破壞容貌了,若是早就存在,方琳絕不可能不知道。

    痴痴愣愣的在包間里呆了半晌,方琳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許半生不是說自己的親生父親生病了麼,只需要問一下他的身體如何,豈不是就可以知道他是否自己的親生父親?

    不知不覺之中,方琳其實已經完全相信了許半生的話,她現在考慮的只是誰才是她的親生父親,而根本就沒有去思考,自己的親生父親根本就是那個隴山的小人物。

    急忙掏出電話,可能是因為心緒太亂,方琳甚至把手機掉在了地上。撿起來的時候,屏幕已經摔碎了,幸好還不影響撥打電話的功能。

    電話直接打到了那位幾乎每天都會出現在新聞聯播里的大領導的私人手機上,他的秘書一看是方琳的電話,立刻把手機遞給了大領導。

    “首長,是方琳的電話。”

    大領導還在伏案工作,聞言摘下臉上的老花鏡,接過了電話。摁下通話鍵的時候,臉上立刻出現了關愛的笑容。

    “琳兒,是不是又惹什麼禍了?”

    看著大領導對方琳的語氣完全就只是個普通老父親的樣子,他的秘書也不禁搖頭輕嘆,大領導對自己的兒女都很少這樣,這位方琳大小姐還真是不知道哪輩子修來的福分。

    方琳听到大領導中氣十足,心里不免有些疑惑,便道︰“我哪有惹什麼禍,叔叔你最近身體都好吧?”

    大領導一愣,隨即呵呵笑了起來︰“哎喲,我家琳兒會關心人了,你放心,我身體一直都還不錯。怎麼會突然想起問我這個問題?”

    方琳知道大領導不會騙自己,松了一口氣。這麼多年情同父女,真要是大領導的身體出現了問題,方琳肯定會心急如焚。

    “就是突然覺得心緒不安,總覺得好像有什麼親近的人出了事一樣。叔叔你知道的,我父母都已經去世了,在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就只能是你了。我有些擔心……”

    大領導聞言也是一愣,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秘書,揮了揮手,秘書心領神會,立刻退了出去,小心翼翼的幫大領導關上了房門。

    “我的身體一直都還不錯,前幾天出去訪問了一下,琳兒你不要瞎想。”

    似乎從大領導的語氣里听出點兒不自然,方琳的眉頭皺的更緊,她心里出現了一種極其異樣的感覺,不會真的讓自己猜中了,大領導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吧?可是許半生絕不會亂說話,他亂開這樣的玩笑對他一點兒好處都沒有。而且,他如果是想要那幅字,現在他已經達到目的了,沒必要再扯什麼親生父親身體有恙這樣的事情。

    “叔叔,你的身體真的沒問題?”

    “我身體很好啊,哦,還在工作,晚飯還沒吃呢。我這就讓他們安排。”

    方琳心里又出現了另一個想法,或許,自己的父親不是大領導,而是另有其人?但是,大領導必然是知情的,他也受到了那人的囑托,加上和母親的關系本就情同姐弟,所以才會對自己格外的好。

    這些年來,方琳也並不是沒有想過,就算是大領導一家受了自己外婆和母親太多的恩情,把自己當成女兒看待可以理解,可對她的寵愛甚至超出了對親生子女的關愛,這總歸還是有些不正常的。

    之前想不明白,現在許半生卻說她的親生父親另有其人,難道,那個人是比大領導更加位高權重之人,兩相疊加,所以大領導才會對自己好到如此地步?

    “叔叔,我父親究竟是誰?”方琳遲疑著,終究還是問出了口。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6 09:07
第78章 0078 好自為之

    電話那頭沉默了,只剩下大領導沉重的喘息聲,半晌都沒有說話。

    “琳兒,你父親已經去世好幾年了,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問?”大領導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主要是這個問題太過于沖擊心靈。他雖然官居極品,可總也是個有著正常七情六欲的人,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做到無懈可擊。對于方琳,他是沒有分毫戒心的,陡然被如此追問,出現一些恍然也是正常。

    大領導的短暫沉默,讓方琳更加確信許半生說的不錯,她的親生父親的確還活著,而且可能真的出現了身體上的大問題。雖然自己和那個男人從未見過面,但他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大領導能對自己這麼好,肯定也有那個男人的一部分意志包含在內。方琳又豈能不為其擔憂?

    “叔叔,您不要再瞞著我了,我的親生父親是不是另有其人?而且,他現在是不是身體出現了很大的問題?”

    大領導再度陷入沉默,他不知道方琳為何會問起這些,但是從她的話里,似乎她已經知道了一些什麼。最為關鍵的,是方琳一語中的,那個人,的確現在情況堪憂。前些日子還好端端的,病痛雖然不斷,可總也只是因為年紀的緣故。這次的病倒,突如其來,而且醫生們盡皆束手無措,甚至連病因都找不出來,這也是讓大領導極為揪心的事情。

    不管方琳是怎麼知道的,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似乎也是該告訴她了。她的父親如今病入膏肓,生理機能幾乎只是靠儀器支撐,隨時都有可能撒手人寰。或許,在彌留之際,他也會希望听到方琳喊他一聲“爸爸”吧。

    站起了身,大領導也同時下定了決心,他慢步走到窗邊,拉起了窗簾,然後低聲對方琳說︰“琳兒,你立刻趕來京城,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這話,無疑是已經承認了,方琳的父親的確另有其人,許半生的話再一次應驗。

    不用大領導解釋什麼,方琳也知道,他必然是在電話里不方便多說,若是讓外界知道那個人的身份,或許不會比讓人知道方琳是大領導的私生女引起的震動小。

    “我這就過去。”方琳二話不說,掛斷了電話。

    抓著手機走向“仙”包間的路上,方琳在想,這個許半生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人物,若真的是算出來的,那豈不是說明他已經擁有通神之能了?

    包間里的酒菜已經上齊了,不過四人都沒有動筷子,主人沒來,怎麼方便吃喝?

    “許少,我現在要去京城,您可否與我同行?”方琳一進包間,就直接問到,或許也覺得有些失禮,便又對其他三人說道︰“突然有些急事,必須要立刻趕往京城。這件事只有許少能幫得上忙,妙然丫頭,很抱歉,這飯我無法陪你們吃了。你們自便就好。”

    之前許半生回到這里,夏妙然雖然問了他,但是他卻沒有多說,只是說已經解決了,方琳應該有些事情需要處理,而具體的過程一點兒都沒透露。眼見方琳情緒上明顯出現了極大的波動,顯得極其的著急,夏妙然越發狐疑。

    三人都將目光投向許半生,可是許半生卻拿起了筷子,夾了些菜,放進嘴里,慢吞吞的咀嚼著。似乎渾然沒有將方琳的焦急當回事。

    “琳姐稍安勿躁,事態暫時不會惡化,而且我不方便離開吳東太久,這場京城之旅我是無法與你結伴而行的。先吃飯,吃完之後你再去京城不遲。等到你的疑惑盡皆解開之後,我會告訴你下一步該如何繼續。”

    方琳現在哪有心思吃飯,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到京城去才好,心中不免有些惱怒,許半生你這究竟是什麼意思,我急成這樣了,你看不出來麼?吊胃口也不用在這樣的時刻吧?

    許半生好似看出她的心思,平靜的道︰“你現在著急起不到任何作用,越是遇到大事,就越要保持冷靜。你需知道,你此刻的一言一行都會影響失態的發展,既然已經選擇了相信我,那就要堅信到底。先吃飯,好麼?”

    方琳的嬌軀陡然一震,許半生的話仿佛洪鐘大呂,讓她紛亂的大腦仿佛瞬間冷靜了下來,心里也很奇怪的仿佛平靜了許多。

    鬼使神差的,她緩緩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但是在拿起筷子的一瞬間,方琳還是忍不住開口道︰“許少,我……”

    許半生擺擺手,風輕雲淡的說︰“不必過于掛心,我既知前情,便可控後果。”

    在此刻,許半生哪里還是個十八歲的少年?分明就是個已經得道成仙的高人做派。李小語自不需說,她本就知道許半生是何等人物,太一派的掌教真人,在道門里絕對是人人都心生敬畏的人物,石予方沒有李小語對太一派的了解那麼多,可許半生治好了他的父親,又是他師叔的身份,石予方對許半生的尊敬那是由心而發的。

    夏妙然也感覺到許半生那超然的氣度,就仿佛縱觀滄海風雲,桑田變遷,歷經數十世才能達到的豁達。世事了然于胸,又如中流砥柱一般不可撼動,任何人面對他,都只能跟隨他的意志。

    方琳則是呆住了,許半生的氣勢倒是有八成以上都是對著她來的,在這樣的威勢之下,方琳除了老老實實的夾上一筷子菜,味同嚼蠟一般的咀嚼,根本就生不出任何反對的心思。

    整個包間的氣氛有些微妙,每一個人都被許半生超然的氣度折服,這一頓飯,吃的竟然連一句交談都沒有,直到許半生已經吃飽,放下了筷子,其余幾人才恍惚回過神來。回想剛才種種,都有些不可思議的感覺。

    “琳姐不妨查查高鐵的票,我送你去火車站。”許半生也不管其他人有沒有吃飽,只是站起身來,他現在提出的建議,已經絕不會有人質疑了。

    方琳趕忙站起身來,若不是剛才許半生那句話將其折服,她早已按捺不住,現在許半生既然讓她訂票,她哪里還能坐得住?

    立刻吩咐下去,不過下趟樓的時間,高鐵票已經訂好了,考慮到去火車站需要的時間,買了一張四十分鐘以後的票。

    “我坐琳姐的車,小語你先把妙然和予方送回去,然後到火車站接我。”

    許半生貓腰鑽進了方琳的車中,雙眼直視前方,等待著方琳親自駕車。

    兩輛車一前一後駛上了江心洲大橋,方琳滿肚子話要問,可卻不敢多說,只能耐心的等待許半生的開口。

    “琳姐剛才想必已經知道了一些東西,此行京城,一切答案都會浮出水面。也不過就是半夜時分的事情,你不必過于焦躁了。”許半生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輕輕的搭在方琳把在方向盤上的右手之上,輕輕一握,卻有一股柔和的氣息從方琳的手背直透她的手臂,緩緩上溯,仿佛在她心中注入了一股清涼的力量,讓方琳焦躁而迷茫的心緒徹底的平靜了下來。

    對于許半生的實力,方琳再度有些了解,她不禁為自己之前對許半生那些****的幻想而感到自慚形穢。

    “許少不能隨我一同去一趟京城?”

    許半生笑了笑,縮回手,道︰“你親生父親的情況雖然不妙,不過暫時還無大礙,要相信現代的醫療手段,保他暫時無虞,應當沒有問題。待你一切疑問都已經解開之後,再與我聯系,那時我會安排下一步。”

    方琳對于許半生已經不敢再有任何反駁了,點了點頭,道︰“好,一切按許少的吩咐。”

    手里拿著那只裝有啟功先生絕筆真跡的錦盒,許半生感受著錦盒之中絲絲的氣場波動,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將心思徹底沉浸到這幅字的氣場之中去。

    到了火車站,許半生隨方琳一同到了候車大廳,經由貴賓通道提前來到了站台上。

    感受著遠方高鐵列車駛來帶來的冷風,許半生對方琳說道︰“此行不會有什麼波折,但是那門功法,你切記要斷除,再不可沉迷其間。歪門邪道終不長遠。切記切記。”

    方琳點了點頭︰“許少放心,以前是不知厲害,如今既然已經知道這門功法有損無益,我自然不會繼續下去。”

    許半生緩緩頷首,但是心中卻是微微一嘆。從他給方琳所做的推演來看,方琳命中有一個大劫,正是因為這門功法。現在方琳雖然答應了,可她究竟能否做到,還是未知之數。如若能夠成功抑制心中的**,從而真的放棄這門功法的修習,方琳的命途將會有一個重大的改變。可許半生卻覺得,十之有九,方琳是抵抗不住男女之事的誘惑的。而若是頻繁的行男女之事,這門功法還是會不知不覺的自行運轉,這並非方琳所能控制。除非她能暫時摒棄男女之事,才有可能真正斷絕這門功法的作用。

    只是,談何容易?

    時也運也命也。

    世間之事,即便知曉後果,也並非都能避開的,否則就不叫做命了。許多事,明知會結惡果,卻依舊無從避免,這才是人類。

    也正因知道方琳遲早會遭到這門功法的反噬,許半生才沒有詢問她關于這門功法的來歷,等到方琳命中大劫來臨,再問不遲。哪怕是太一派的掌教真人,也需要因勢利導,而不能強行違天。應劫或破劫也唯有劫到才能見機行事,提前擋劫終究有違天命。

    方琳上車前,許半生在她的肩頭連拍三記,道︰“好自為之。”方琳不解,許半生卻已經飄然轉身而去。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6 09:08
第79章 0079 生的意義、死的歸屬

    坐在後座,許半生看了看正開車的李小語。

    兩人見面之後一句話都沒說,一月時間,兩人早已培養出足夠的默契。

    “想問就問,我早已說過,凡事要順心而為,既然心中有所想,便要解決了它,以後再不可這樣積結在心里了。”

    李小語明顯放緩了車速,似乎有些小女孩子賭氣般的說道︰“其實也不是有問題,就是想不通。這樣的一個女人,你為何要幫她?”

    許半生笑而不語,李小語又道︰“我知道你肯定要說什麼因果,所以我懶得問。但是我就是想不通。”

    “不喜歡方琳?”許半生這時候才笑著開口。

    李小語哼了一聲,沒回答,態度卻極其明顯了。

    “想必妙然也不大喜歡她,予方更是如此。”

    李小語听了這話,好看的眉尖微微蹙起,問道︰“難道你喜歡她?”

    許半生還是笑著,緩緩的說︰“我倒是沒什麼喜歡或者不喜歡,對方琳如此,對其他人也如此。按照正常的情緒,我應當不喜歡許中謙,還有朱桐之類的人,我都應該保持反感的情緒。在某一個瞬間,我也的確產生了這樣的情緒,可過後,這樣的情緒就被取代了。若我和你們一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自然應當擁有喜歡或者厭惡這樣的權力。但是我沒有。因為我和你們不同,我是連天道都不知道的特殊存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我都不能算作是一個人。”

    這些日子,李小語也知道了許多關于許半生的事情,逆天改命以及他入世的目的,基本都知道了。

    許半生這番話,別人听不懂,但是李小語卻能明白他的意思。

    “縱然天機被蒙蔽,可你怎麼會不是人呢?你分明就活生生的在我面前,呼吸正常,生命跡象明顯。拉著你的手,能感覺到你的心跳,抱著你,能感覺到你的溫度。”

    許半生點了點頭,道︰“這就是你們眼中的我和我自己眼中的我的不同。如果世間之人有個名冊,那麼顯然我是不在名冊之上的。也許我是鬼,也許我是仙,甚至我可能是跟天道完全相等的存在。它無法感應到我,我能借助的天地力量也必須經由你們這些人才能完成,單憑我自己,是無法感應天道的。這就是我無比重視因果的原因,沒有這些因果,就無法證實我的存在。只有在產生歡喜或者厭惡的那一瞬間,我立刻做出決定,以因導果,才能讓我眼中的自己不是一團虛無。我的存在,需要借助你們,借助我接觸到的每一個人的存在來證明。”

    李小語听不懂,她無從感受許半生的心理,但是她卻知道許半生的艱難。

    “那麼方琳在你眼里是什麼?”

    許半生微微有些出神,很快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臉上。他說︰“你需要關心螞蟻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麼?”

    李小語茫然的搖頭,根本不知道許半生在說什麼。

    “我們眼中的螻蟻,其實和天道眼中的我們毫無二致。天道是不需要喜怒哀樂的,它不會因為方琳的放浪而厭惡她,也不會因為有人日行一善而喜歡那人。我和這個世界之間不存在因果聯系,必須由我自己來建立,所以我從某個角度來說,和天道一樣,不會因為方琳曾經的作為對其厭惡,我只需要借助這件事和這個人,與我建立足夠的因果聯系便可。”

    “那麼天道有什麼用?善不獎惡不懲,那為何還要勸人為善?”

    “天道的作用在于維持平衡。世間若沒了惡,也便沒了善,沒有厭惡,又何來歡喜?任何一種惡的存在,都是為了保持善的存在。西方有個哲學家曾經說過,存在即合理,這是他感應到天道得到的體悟。從維持平衡的角度而言,惡甚至比善更加重要,一惡往往引數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是我道教至典中的話,其實也就是這個意思。聖人尚且知道惡甚至比善更加重要,天道又如何會不知道?”

    李小語愈發的茫然,突然有所領悟,問道︰“那你豈不是已經成聖了?”

    許半生苦笑搖頭,道︰“我連人都不算,又怎麼可能成聖?”

    李小語不語,只是默默的將車停在了路邊。

    下車,走到後座,拉開車門,李小語鑽了進去,靠在許半生的身邊,雙手緊緊的環住許半生的腰身,將腦袋枕在他的胸口,絲毫不顧自己豐碩的雙胸擠壓在許半生的身上會給他造成什麼影響。

    “這樣,你是不是就能感覺到你的存在了?”李小語幽幽的問到。

    許半生笑了,李小語理解的不完全,但是終于理解了一小部分。

    輕輕的撫摸著李小語因為環抱自己的姿勢而露出的半截後腰,皮膚微微有些涼意,滑膩的仿佛隨時能把許半生的手彈開。慢慢的,許半生的指尖感覺到來自于李小語身體內的一絲暖意,這一點點的暖意逐漸放大,在許半生的心里投下了一枚石子。

    良久之後,李小語稍微松開了一點兒許半生,仰臉看著他那張好看卻蒼白的臉,問道︰“為什麼要那幅字?不全是為了因果吧?”

    許半生笑了,雖然他還在為自己明天是否能夠繼續存在這世界上努力,但是,至少他已經找到了一個能夠明白他內心十之一二的人。

    李小語已經越來越接近許半生的內心了,現在只是有默契,以後她會越來越明白許半生。

    “那幅字里有極為強大的生機,啟功先生將他一生的生機,都注入到了這幅字里。所以,他才會在完成這幅字之後,徹底斷絕生機,離開人世。”

    李小語一愣,推開許半生,滿臉疑惑的問道︰“那豈不是說方琳讓啟功先生寫這幅字,是害死了啟功先生?”

    許半生搖了搖頭,道︰“從現象上看或許如此,可卻又並非如此。將生機注入這幅字,是啟功先生自己的選擇。他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臥榻多年,若非這幅字,也調不起他如此強大的生機。他將全部的生機注入到這幅字中,也是他自己的選擇,沒有人能夠逼迫他。我想,啟功先生當時應該是明白了生與死的道理,徹底勘破了天道,才會有這樣的選擇。從結果來說,方琳托人讓啟功先生寫這幅字,的確導致了他的死亡。可是,若非方琳,啟功先生也感悟不到這澎湃強大的生機。得到一些,自然也要付出一些,這是平衡。”

    李小語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問︰“你是在門口看到門楣的時候就知道了這些?”

    “門上的招牌,畢竟只是拓印下來的字跡,不可能傳遞啟功先生留下的強大生機。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影響,給了那幅字牌一些氣場,就好像為字牌開光一般。那幅字牌也算是一件很粗鄙的法器了,只是少了些生氣,不受控罷了。我感覺的到,那字牌並非人為開光,而是被原作影響了。一幅能夠為拓印作品開光的原物,一定擁有很強大的力量。在當時,我並不知道這是啟功先生將畢生生機注入的緣故,所以我才會要求妙然幫我討要這幅字。”

    “你自己開口不也一樣?我看那個方琳對你和石予方饞涎欲滴的樣子,根本就不會拒絕你的任何要求。”

    許半生啞然失笑,李小語果然是依舊對方琳的放蕩耿耿于懷,他說︰“若是我自己開口,我便得不到這幅字了。就算得到,也無法堪透這生機里蘊藏的意義了。”

    “生機是什麼?”

    “生的意義,以及死的歸屬。”

    李小語大喜,急忙道︰“那豈不是說你只要參悟了這幅字里的生機,就可以被天道所承認了?”

    許半生點了點頭,道︰“或許,但也未必。總而言之,這幅字里蘊含的生機,對我的逆天改命之舉,一定是有非常大的作用的。只可惜,我沒能見到彌留之際的啟功先生,否則,以他當時對于天道的領悟,或許真的可以成功的幫助我逆天改命。”

    雖然許半生的答案讓李小語依舊有些失望,不過她還是很興奮的說︰“不管怎樣,至少是有契機了!這世上那麼多人,一定不止有啟功先生一個人才能感悟到生的意義和死的歸屬。這次沒有見到沒關系,以後遲早能找到下一個的。”

    許半生含笑點了點頭,真的是很少看到這種狀態下的李小語啊,有時候許半生甚至都要懷疑李小語是不是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情緒的,她所有的情緒好像都只是為許半生服務而已,對其他人,幾乎只有一種情緒干掉他。

    “所以,以後這樣的事情會很多,比方琳更讓你討厭的人也會層出不窮。其中大部分可能都會像朱桐那樣被我扔出去,而總會有一些會如同方琳這樣處理。”

    李小語還沉浸于許半生越來越接近逆天改命的興奮之中,她使勁兒點了點頭,道︰“那些人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

    許半生看著興奮的李小語,心里卻再次微微一嘆。

    如果逆天改命真的這麼容易,那也就談不上什麼逆天了。這些都只是一些契機而已,而要如何將這些契機整合起來,最終徹底改變自己的命運,許半生也沒有答案。甚至,他對于未來沒有絲毫把握,因為任何時候,他都有可能在一覺醒來就已經被天道發現,從而將其從這個世間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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