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小說計劃」狼群 作者:刺血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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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ght9917019 2017-3-11 22:41:3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3 243169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4 21:28
正文  第七十章 白駒過隙

  站在中俄的邊境線上,對面是我剛離開數周的祖國。沒想到隊長給我的第一個任務竟然是讓我去移交傑納德·哈里發的屍體。按說這是中俄政府間的行為,和我不沾什麼邊的,倒楣就倒楣在他是死在我手裡的,中國政府聽說是一名中國人作此義舉,便一定要見見我和狼群的領隊,要當面致謝,聽說還要兌現懸賞。

  我並不稀罕那些鈔票,和那不切實際的感激,倒是隊長一句和政府搞好關係對你家人有利打動了我,如果算起來,我幫過中國政府兩次忙了,如果沒有大的問題,中國政府應該不會再懷疑我了,至少不應該再像以前那前門口那群人盯著我了。

  應該表功的時候就要表一下,為了這個我才來這裡的。看著對面的路上開來一隊小車,慢悠悠的開動近前,車門一開下來三名穿西裝的男子和幾名穿軍裝的大漢,第一個下來的便是李明,第二個竟然是楊劍,本來我還有點想笑,在這能遇到他們確實很有意思,絕不是巧合!可是等我看到第三個下來的少校,我就笑不出來了,那張熟的不能再熟,和我長的差不了多少的臉,就馬上讓我明白李明為什麼在這了,我被騙了!

  我看了一眼邊上的隊長,我可能肯定他也有份,不然這種事他不會瞞我。只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明知我不能見我哥還帶我來。

  「凱西阿米洛夫先生,你怎麼有空呀?羅傑上校。我們又見面了!」李明穿著西裝,看來是代表政府來的。軍方有一名40歲左右的上校,再向下查就是楊劍和我哥了。這次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見面,所以也沒來什麼場面人物。

  「你好,李先生。」隊長一口流行的中國話。

  「沒想到羅傑上校的中文講的這麼好……」李明的口材確實不錯,只是說話聲音比較大,估計是帶兵的後遺症。

  結這一番繁文縟節的手續,這個死人的事終於忙完了,中國政府隨行官員把棺木交接完畢,其實我很不明白要個死人幹什麼?這也就是隊長說的沒有政治頭腦,連這種小問題都想不明白。說什麼這能表明中俄兩方在打擊恐怖分子上的共同日標和攜手合作的絕心等等,聽的我頭都大了。不喜歡這東西…

  等死人的事忙完了,李明從旁邊一個隨從那裡拿出一個公文箱和一個大盒子,走到我和隊長面前說道:「刑天,這是懸賞的100萬RMB。是你的了!這個盒子是送給羅傑上校的,聽說上校喜歡喝茶,這是幾種極品茶葉。你拿回去喝吧,就當是你們救我們使館一次我個人的謝禮。」

  「謝謝!」羅傑隊長樂呵呵的接過茶葉,看我一直在發呆,就用手指捅了我腰眼一下。這時我發緩過神來,看了一眼伸到面前的皮箱問了一句:「這是什麼?」

  「錢!」李明和隊長一起說道。

  「噢!」我接過沉甸甸的錢箱,隨手放在邊上的車蓋上。我的不在乎看得李明直皺眉,看樣子是挺為這一百萬明珠暗投可惜了。

  其實,從我哥一下車我就傻了,腦子裡就是轉悠怎麼應付我哥的法子。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經清楚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和我在家裡發生的事,如果知道了應該怎麼辦,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不知是不是小時候落下的後遺症,我哥往我面前一站我連頭都不敢抬,總覺得有兩道熱辣辣的視線在我身上掃瞄。弄的我手足無措,連怎麼站都不會了。

  「好了。公事辦完了。」李明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我正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一隻46的大腳已經印在了我的臉上。我哥一個迎面踏便把我跺倒在地,然後拖著我的腳把我拉到國境線上,開始對我進行拳打腳踢。我心裡早有準備抱著腦袋蜷成一團,硬挺著。

  暴風驟雨式的痛毆很快就過去了,等我再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鼻青臉腫、血流滿面、渾身腳印了。我哥整了整儀裝輕輕的丟下一句:「這是為媽!」說完,轉身就走。

  「幫我多照看著點爸、媽!」我捂著鼻子和臉上裂開的傷口只能擠出這麼吱唔吱唔的一句。

  「媽很難過,因為你不告而別。」我哥的一句話就把我淚給說下來了。偉大的母愛!正因為如此,我才更不能回家,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我哥頭也不回的坐進了一輛汽車。我哥恨我是應該的,就衝我失手誤傷母親這一點,殺了我都不過份。他只是打我一頓反讓我覺得沒有得到諒解似的痛苦。

  我們兄弟倆的一番「交流」看得邊上的其他人膛目結舌。尤其是後面的海盜旗的洛奇,因為看到過我殘忍的一面所以看到我被人打且不還手,瞪著大眼看著我哥,皺著眉在那裡猜想這個中國軍人是什麼來頭,竟然比食屍鬼還兇悍。

  等我哥和其他人坐進車內時,我心情煩躁的撕掉臉上包著的被血滲透冰涼冰涼的紗布,對面的李明看到我兩頰上的小孩兒嘴一樣的刀口吃了一驚,忙叫後面隨隊的一個軍醫過來幫我處理,很是熱情。

  我知道這傢伙一定有問題,我哥剛一上車就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子,拽到我淌著血直冒熱氣的臉前。幾乎臉貼臉瞪著他說:「不要說我哥出現在這裡是巧合!你知道我不會信的。」

  「你哥出現在這裡不是巧合,但也不是我和你們隊長故意安排的,我們只是事先知道沒有告訴你而已。」李明想伸手推我的頭又怕沾上血弄髒手。

  「那我哥怎麼會到這兒來?」如果不是隊長安排的,我哥怎麼會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這是你哥的工作。刑雲被升為少校,專門負責清剿東突份子。你幹掉的傑納德。哈里發正好歸他管,來這裡是理所當然的。」李明用兩根手指捏住我的脈門一用力,我整條手都麻了,一鬆勁放開了他。

  「外調?」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對。為了政審。」李明沒有說廢話:「誰都不會把一個政治上可能有問題的人放在中南海的。」

  「那也不用調到這兒來打東突呀,這多危險呀!」知道哥哥調職是因為我,心裡真不是滋味:「我家可就我們哥倆,我隨時都會掛,我可不想我哥也出事,沒人給我爹媽送終。」

  「你哥挺喜歡現在的工作,而且幹的有聲有色。前兩天還跑哈薩克斯坦玩了一圈,回來後很愉快的告訴我幹掉了多少武裝分子,看樣子你們兄弟兩個差不多,一樣的好鬥。」李明笑的很燦爛:「放心吧,他死不了。不過,既然你知道你哥也隨時會犧牲,你就更應該保重身體,儘量活下來,如果你不想沒人給你父母送終的話。」

  他這話一出,我就明白隊長為什麼在知道我哥要來還不告訴我的原因了,他發覺我現在的戰鬥態度不對頭,發現我有赴死之心,所以想借這個事來激發我求生的信念。

  「呼!」我長出了一口氣,從腰上解下我的軍刀遞給了李明,看著遠處車中哥哥的背影說道:「在我調整好心態回來之前,告訴他一定要活著。」

  「沒問題!」李明接過軍刀,看了一眼我身後的隊長感歎道:「你隊長對你確實不錯,什麼事都替你想到了。有這樣的上司,你真幸福呀!」

  「我也這麼認為!」其實我心裡正在罵隊長雞婆。

  「我要走了!還有什麼話要我捎給你哥嗎?」李明看到那邊已經把棺材裝好車了說道。

  「讓他小心點!」說出這句話後,我又覺得這話起不到什麼作用,又不由加了一句:「比看我們兩個誰能活的更長,先死的是孬種!」

  「行!一定帶到!刑天!……」李明似乎想起什麼事,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話就說!」我看不得他那難受的樣子。

  「算了,沒事!我走了。小心點,估計你哥也沒什麼事了,就是回不了中南海了唄。在這也挺好的。至少,山高皇帝遠,犯錯也沒人管。」李明裝出一副挺羡慕我哥的樣子。

  「得了。別賣乖了。」

  李明鑽進車子後,車隊又悠然自得的開走了,我哥上了車就一直沒有回頭,我知道他在生我的氣,我不怪他。想和他解釋什麼又說不出口。只希望他能好好的活著,他原諒不原諒我到在其次了。

  這一切其實都發生在幾分鐘內,匆促的應對讓我根本沒有機會向哥哥伸辯什麼,大哥的決然很符合他的個性,雖然短短的幾秒的相對,但發生的一切讓我心中對所有的事情都釋然了。至少現在我思想上又少了一個包袱和一份愧疚。

  轉過身,除了隊長其他人都已經回到車上了,走過隊長身邊的時候,我只悄悄的說了聲謝謝,隊長點了點頭,塞給我一個紙條。

  坐上車後,我打開紙條一看,裡面只有一句話:別忘了你是炎黃子孫!

  從字跡上一眼就看出是我哥的手筆,雖然我不知道我哥的字條怎麼會跑到隊長手裡,但這已經不重要了。握緊手裡的紙條,我在心裡說:放心吧!哥,我絕對忘不了!

  雖然見過了大哥讓我心裡放下了些負擔,但我哥帶給我的母親的消息,又揪緊了我的心。為了平復這無法治癒的傷痛,我向隊長申請參加所有的任務,隊長再三的考慮後同意了我的請求,並安排屠夫,快慢機,狼人等陪著我馬不停蹄的穿梭在世界各地。

  拯救人質,鎮壓叛亂,刺殺政要,摧毀罌粟田,幫黑幫搶地盤,一年多的時間,我跑遍了世界住人的四大洲,應該接不暇的任務和緊張的戰鬥沖淡了我心頭的陰影,遍體的瘡疤壓下了心頭的傷痛。滿手的血腥似乎也洗去了母親留在我手上的「烙印」。

  午後,坐在巴西蘭島的木走廊上,抱著我的狙擊槍,海風吹來洗去了數日來在叢林中沾染的酶潮之氣,看著遠處銀白色的沙灘和天藍色的海水,這裡幾乎像天堂一樣美麗。

  之所以說幾乎,是因為這裡除了有善良的居民,還有殘忍的海盜。這裡屬於菲律賓的霍洛島海域,共有大小島嶼200餘個。除了臭名昭著的阿布沙耶夫組織外,這裡還有一個名叫「亞歷克斯司令」的傢伙,同樣是一個罪惡多端的盜匪,其他小打小鬧的臨時性團體更是多如繁星,僅今年上半年,這裡就發生海盜騷擾事件246起。在這些島嶼上,有的人祖祖輩輩都是海盜,即使小孩也會玩槍弄刀。

  菲律賓政府的正規軍和海盜的較量往往都以失敗而告終。因為這個地區島嶼星羅棋佈,暗礁比比皆是,許多地方只有獨木舟才能通行,海軍艦隊只根本派不上用場。在許多情況下,當海軍部隊趕到出事地點時,海盜早已逃得無影無蹤。

  我所在的巴西蘭島,是一個天主教盛行的島,所在的拉米坦鎮屢遭阿布沙耶夫武裝分子襲擊,當地神甫96年就被阿布沙耶夫阿布沙耶夫組織給抓走,在等待贖金的3個月裡,他們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在逃出生天後,便自組了天主教徒自衛團,發展了數百人的組織,上萬同情者捐贈了各種武器。

  可是這支根本沒有戰鬥經驗的武裝,仍無法保護自己,2001年6月2號,阿布沙耶夫武裝再一次攻擊了拉米坦鎮,佔領了他的教堂和鄰近的一所醫院,原本盼來的政府軍救兵竟然和匪徒串通一氣,武裝直升機和裝甲車向叛匪發起進攻了一天,竟然連個小教堂都沒拿下,而且在第二天還被阿布少耶夫武裝從一個後門跑掉了。

  神甫被迫引導恐怖份子離去時,竟然發現醫院後面的把守的土兵,竟然讓他們撤退了,叛匪排成一隊輕鬆的逃走了。神甫至此再也不對菲律賓政府報有幻想,向教庭申請保護,神之刺客被派來保護這些多災多難的天主教信徒。

  我作為「特邀嘉賓」也重回了律賓,這是從去年9月阿布沙耶夫武裝綁架法國人質後,我第三次來到菲律賓了。這個彈丸之地的小國盜匪成群,官府腐敗成風,連總統埃斯特拉達都因侵吞國家財產和隱瞞財產,貪污受賄被抓了起來,下面的軍官撈點「外快」也在意料之中。

  在這裡兩個多月了,除了每天無所事事的四處遊蕩外,就是幫助神甫建立他的自衛武裝,Redback和修士帶著去年我的那批學生天天在那操練這些曬的黑悠悠的漁民。

  去年神父帶來的那些傻傻的小夥子,經過一年戰火的洗禮,現在都變的「親切」起來,至少從少了一半以上的人數和眼中閃爍的凶光中可以猜想到,他們那痛苦的經歷。

  再見到Redback和修士,自然是興奮了一段,敍述了各自的經歷。Redback在房裡痛快的「安慰」了一下我受傷的心靈 。

  Redback沒有變,還是那麼漂亮,即使在我們兩個上床的時候,我也沒發現她身上多出什麼傷痕,我一直奇怪,她怎麼這麼好運,子彈都不找她。看來屠夫說我運氣背,實在是沒有道理的,我脫了衣服滿身的彈疤讓Redback以為我曾被打成破布,還心痛了好長時間。

  我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也變了,如果說以前像一把鋒芒外露的尖刀,再在這把刀上已經塗了一層迷彩,用Redback的話說:整個人看上去就像罩在一層黑氣中!

  脫掉身上的軍裝,露出怪獸股的肌肉,我想下海去游游水,前幾天在水鬼那裡吃了憋,被那小子拉深海給灌了個大肚圓。在陸上我誰也不怕,可是到了水裡…按水鬼的說法,他們SBS(英國皇家海軍陸戰隊特種舟艇中隊)的人隨便挑一個就能輕鬆掐死我。

  「吃死人肉的!」Redback的聲音從屋內傳來,這是她獨特的叫法,雖然我深惡痛絕也拿她沒辦法。

  「什麼事?屁股上紋紅水的。」我總是報復她。

  「來看看這個…」

  聽到Redback興奮的叫聲,我奇怪的拎著槍走進了屋內,她正在全神貫注的看電視,聽到我進來用手指著螢幕說道:「看看,最新消息。」說著用遙控器調大了聲音。

  「……6月20日,承建馬爾馬爾灌溉工程的中方專案經理張忠強在外出採購返回工地途中遭到菲武裝匪徒的綁架。匪徒向政府和中國工程要脅百萬美金的贖金……」電視中的女主播正用官方英語播報新聞。

  「綁架中國人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奇怪她這麼興奮。

  「繼續聽!」Redback示意我不要說話。

  「...8月12日,張忠強的弟弟張忠義和張忠強的兩名同事薛興、王勝利線上人的指引下,前往山內送贖金營救張忠強時又遭食言匪徒劫持...」

  「他們竟然相信匪徒的承諾?」我吃驚於中國平民的單純。

  「也許他們看到卡扎菲和埃斯特拉達交了贖金後換回了人質,所以相信盜亦有道的慌言吧!」Redback關掉電視轉身站起,這個虔誠的天主教小妞總愛穿一些「超性感」的衣飾,就像現在身上的黑色皮革的比基尼。

  「真他媽的扯蛋!阿步沙耶夫的創始人是卡扎菲的小弟,他們是卡扎菲的幫忙下才能活到現在。親爹開口了,他們怎麼可能拒絕。平民怎麼可能會知道是法國特使許願:如果利比亞能幫助法國救出人質,法國將利用其擔任歐盟輪值主席國的有利條件,幫助利比亞重新回到國際社會,並邀請卡扎菲當年11月份訪問法國。利比亞最後才答應了法國的請求,幫忙拯救人質,而且從洛克比空難後利亞的形象就是一個國際大流氓,現在有機會給人點好印象,他們怎麼會不幹。」聽到中國人質事件升級,讓我心裡有種愛莫助的遺憾,心中不由來氣。

  「如果你不加入傭兵一行,你會知道這些東西?」Redback伸出手指在我胸前的疤痕上輕輕的劃動,雖然在國外兩年多了,可是對歐洲人這種公然示愛的風俗還是很不習慣。「連那個剛被救的美國人質都他媽的是自願去的,那個傢伙根本是個武器販子,我就不相信阿布沙耶夫會殺他。」

  「是呀,上次我還親眼看到他們匪徒的頭子坐一張桌子吃飯,聽說他老婆和那個匪首是親戚,那根本他媽的是親人聚餐。」我上次去救法國人質的時候,沒見到法國佬到是看到個奇怪的美國人質。

  Redback把我推倒在涼椅上,騎到我身上隔著泳褲輕輕的在我腹上摩擦著,一邊說:「你沒有辦法幫忙,現在美國佬正在「幫忙」菲律賓政府,其他武裝的介入都會被認為是帶有敵意的。」

  「美國佬才不想幫菲律賓剿匪,匪剿完了他們拿什麼要求菲政府購買他們的是武器。」大家都不是白癡,美國人天天不許菲政府動武,整的阿羅約急的直跺腳。一個國家連打幾千人的匪徒都不能做主,真是替菲律賓人難過。

  不過Redback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竟然把手伸進了我的軍褲內,看樣子是想和我做愛做的事。

  「你不會想大白天,在四面透風的房子內也來吧!」Redback總能讓我吃一驚。

  「那又如何?你害羞?」Redback把手指插進我的長髮內,用舌頭輕舔我剃光的鬢角,咬著我的耳機說:「我喜歡你的馬鬃頭!很性感。」

  聽她說到這個美女給剃的前及頜後披肩,兩邊刮光光的馬鬃頭,我就想笑,傭兵不限制你的髮型,大家留什麼的都有,前些日子在北美的叢林中待了半年多,頭髮留長了,美女竟然給我們都剃了個這種奇怪的髮型。沒想到Redback喜歡,還不讓我改了。

  正在我也慾望升騰,想寬衣一戰的時候,不知是哪個不開眼的傢伙竟然打來個電話。

  「操你媽的!怎麼不長眼,這個時候打電話。」Redback接通電話就是一通罵。聽了下把電話摔到我肚子上就走了。弄的我不上不下的看著「興致高昂」的小弟傻了眼。

  「誰?」我也沒好氣的,現在我除了殺人就這麼點愛好了,沒想到還被人打攏。

  「看來有人慾求不滿了!嚎――唔!!!!」電話內傳來惡魔那搞怪的聲音,這小子在醫院待了半年才下地,因為脊柱受損,又在醫院做了半年的復健,看來這是重出江湖了。

  「HI!」我一掃剛才不滿,興奮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你個狗雜種,怎麼?醫生的護士不好看留不住你?這麼快就跑出來受死。」

  「王八蛋!」惡魔在電話裡罵道:「沒想到我出院了,你還沒死。」

  「你死我都不會死!」我們兩個人對著電話就是一通罵。最後我忍住興奮問道:「說正事吧!」

  「看電視了嗎?」惡魔說道

  「看了。中國人質的事?這都過了幾天了,現在才報導。人是死是活,還是未知呢。」我奇怪道。

  「美國人總是不讓菲政府動武,菲律賓忍不住了要我們出面。」惡魔聲音頓了一下說道:「阿羅約那個小女人,個不高,心挺狠,堅絕奉行『不交錢,不談判,格殺勿論』的宗旨。有一套呀!」

  「死的不是他家人。」我恨恨的說:「讓我們出面,老美會願意嗎?多丟他們的人呀?」

  「還提美國大兵呢,6月6日那天晚上美軍遭遊擊隊的伏擊,6名美菲大兵被繳械,1名美軍士兵失蹤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了那個失蹤的大兵弄的菲總統都忙前忙後的,可想而知如果打起仗菲律賓怎麼敢再用美國兵?」惡魔挺替菲律賓人窩囊的:「自己的軍人戰鬥力就低的嚇人。呵呵…」

  「這就是我們傭兵存在的原因!」我笑了笑說道:「沒問題,一會我就到。」

  「安慰一下你的小蜘蛛吧!她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惡魔淫賤的笑道。

  「我會安慰她的!」我也淫笑了一聲,總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正經了。

  放下電話,剛想衝進內室,Redback已經把我的背包從裡面扔了出來,還帶了一句話:「有本事就死了就別回來!」

  接住砸過來的背包放在地上,推開緊閉的房門,三下五除二的脫個精光撲到床上,壓住一臉驚訝的Redback:「沒事,遲到兩個小時,他們不會打我屁股的。」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4 21:46
正文  第七十一章 見鬼了!

  等我趕到菲律賓首府馬尼拉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見了惡魔他們除了熱情的擁抱,自然少不了被嘲笑一番。尤其是看到我脖子上被Redback給吸出來的吻痕和肩膀上的牙印後,氣氛頓時熱鬧到了頂點。滿屋子都是我們一群人的粗言穢語,根本沒有在乎別人的注視。

  「看來食屍鬼有點搞不定小蜘蛛了,看看這個可憐的傢伙被人家咬的。讓我以為他也開始養貓了呢!」惡魔在我肚子上重重來了一拳。

  「還得是大個頭,山貓科的!」狼人和屠夫幾個人一直對我下身進行偷襲,弄的我雙手捂襠像個被性騷擾的害羞小媳婦。

  「把他扒光,看看小貓有沒有在他身上寫兩句聖經什麼的。」

  「好主意!」

  「還等什麼?」

  「動手!」

  一群人公然在廳堂上開始扒我的衣服,我是好漢難敵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呀,要不是隊長和騎士他們來的及時,我估計就要「大白於天下」了。

  「立正!」邊上一直看我們熱鬧的扳機,看到隊長和美、菲政府的官員進來後,突然一聲口令。大家本能的馬上立正站好,我也光著膀子站的和根電線杆一樣。

  「稍息!」說話的是進來的一名陸軍準將。

  隊長在一排人群人裡狠狠的瞪了我們一眼,無聲的張開嘴罵了一句話,我們學過唇讀術,從隊長的口形上看他說的是:「一群混蛋,給我丟臉,回去罰你們掃廁所。」

  我們一群人嘻皮笑臉的看著隊長,根本沒把他的威脅當回事。以前我可不敢這麼幹,現在兵當的時間長了,就有點滑了,這就叫兵油子!

  「各位先生,晚上好!」

  「晚上好!長官。」

  「對於大家來這裡的原因,我想大家已經很清楚了,我就不再細說了。至於大家的戰鬥力,我也已經如雷貫耳。這位亞伯特。克斯中校會和你們一起行動。希望你們能合作愉快。」那位準將把一位美陸軍中校介紹給我們。從那個傢伙滿臉傲氣的臉上看不出一點合作愉快的可能。

  「Yes sir!」我們比較奇怪美國人還摻和進來幹什麼。

  「你們繼續!」說完準將和菲政府官員便走了出去,隊長、騎士和克斯中校則留了下來。

  看到那位準將走出了,我們才自由活動。我整理好剛才被扒開的衣服,因為邊上有幾個女職員瞪著大眼盯著我直流口水。沒想到女人也可以騷擾男人而且更恐怖,弄的我雞皮疙瘩掉一地。

  「混球們!聽我說!」隊長拿起手裡的卷宗照,在和惡魔開玩笑的刺客、屠夫頭上敲了兩記:「明天我們進山,注意兩點,1。不要讓當兵的人發現你們,那裡沒有友善的平民。2,不要亂殺平民,全世界都在關注這裡。」

  「如果平民向我們開火呢?長官」邊上的中校向隊長提問。

  我們一群人看著這個官挺大,卻有點白癡的傢伙,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棒槌!

  我就奇怪怎麼會讓這麼個傢伙和我們一起出任務。別人打你還問怎麼辦,真是個徹底的白癡!美國軍校都把當兵的教傻了!他的官怎麼會做到這麼高的?

  「那就幹掉他!」隊長意外的看著克斯中校。

  「明白了,長官!」

  等亞伯特。克斯走開以後,回到營房隊長才給我們解釋清楚,原來美國人既不想死人,又不想擔上怕死的名聲,所以派幾個有過戰爭經驗的大兵混在隊伍裡,如果任務順利就說是美國人幫忙搞的行動,如果失敗就說是菲政府自己的冒進。

  「他媽的政治把戲!」一群人都叫囂道:「插進來根攪屎棍還怎麼打仗?」

  「不要管他們,他們不和我們一起走,我們的任務是到這裡…」隊長指著地圖上一個挺大的區域:「線報說匪徒和人質可能在這個地帶,我們要搜索這個區域,幹掉匪徒帶回人質,他們給我們支援。都明白了嗎?」

  「明白了!頭。」

  「像切牛油一樣容易!」

  「老把戲了!」一群人聽到那個軍校出來的傻瓜不跟我們一塊走,心裡馬上輕鬆許多,比甩掉腳上的狗屎還高興。

  「那好,大家準備吧,明天晚上我們進山。」隊長收起地圖總結道。

  「沒問題!」

  「狼群!」

  「HOOWA!」大家喊完動員口號,各自收拾東西去了。

  坐在床上看著手腕上的手鐲。這是我要第凡內(Tiffany)珠寶店給我定做的,寬2釐米,高0.5釐米,中空,白金錶面上是鋪成條狀的黑鑽石,看上去就像個銀邊黑色的護腕,這個價值千萬的手鐲中存放的是我從家中帶出的母親的髮絲。每次上戰場前我都要親吻它,祈禱能帶著它回到軍營。

  把它輕輕的放在鼻子前面使勁深吸一口,彷彿從中汲取了無比的力量,儘管密封的金屬隔斷和髮絲的接觸,但我似乎仍能聞到母親的氣息,這能保證我穩穩的睡上一夜……

  早上,第一個從夢中醒來的人一睜眼,大家已經被他加快的心跳聲所喚醒,無聲無息地睜開了眼。這已經成了本能的反應,多虧這個本能我才能在南美毒販的傭兵偷襲中活下來。

  從床上跳起來,跑出去做一百個俯臥撐,跑上五公里熱熱身,然後回到營房裡洗個涼水澡,換上一身乾爽的舊軍衣坐到餐桌前,不用任何人動員,從所有人興奮眼神和飯堂中彌漫的危險氣息就已經得知大家都做好戰鬥準備了。

  「咣噹!」一個廚子被屠夫眼中閃爍的凶光給嚇到手軟,飯勺沒握好掉在了地上。

  我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放心,你不是我們的目標!」

  「不管誰是你們的目標,他都應該向上帝祈禱!」背後傳來隊長的聲音:「因為他就要倒楣了!」

  「上帝也救不了他!」快慢機陰冷的聲音都能把眼前的熱牛奶凍成冰。

  「沒錯!」全屋人一齊叫囂,聲音快把房頂給掀掉了。

  「很高興看到你們精神這麼棒!那麼你們準備好了嗎?」騎士和扳機走了進來,後面跟著那個白癡中校。

  「絕對沒問題!」狼人用兩根手指把手中的不銹鋼杯子給捏「閉了嘴」。

  「很好,出發吧!」騎士揮了揮手。大家扛著早已準備好的裝備,衝上了外面早已停好的黑鷹直升機,好久不見的鷹眼和惡魔在飛機上又對罵了好久。直到飛機到了降落區域才住嘴,臨下飛機鷹眼才蹦出一句:「再見到你真好!」

  「我也是!」惡魔拍拍機艙壁示意人全下來了,鷹眼揮揮手開著飛機又衝回空中消失不見了。

  這是我們第二次在菲律賓出任務了,上次法國人質的事搞了個挺大的烏龍,是兩個法國人竟自己逃跑了,等我們找到那支匪徒的時候,在人圈裡轉了半天也沒找到那兩個機靈鬼,最後,只能放棄任務搞得挺沒面子。希望這回不要出什麼岔子!

  菲律賓的叢林和非洲的熱帶雨林不同,它沒有那麼稠密,而且樹木也沒有那麼高不可攀。到是和越南和緬甸那種亞熱帶叢林相似。而且叢林裡面的落葉也沒有非洲積的那麼厚,所以也沒有那麼重的沼氣和大型野獸,相比起來在這裡作戰要比非洲輕鬆一些。

  我們一行八人,狼人,惡魔,屠夫,快慢機,隊長,刺客,扳機和我,降落後仍和往常一樣,進行座標和方向測定並進行偽裝。手裡綠油油的狙擊槍再黏上點樹葉,拿在手裡就像根樹枝一樣。因為是滲透任務所以其他人也穿上了偽裝衣,把手裡的槍也塗了叢林迷彩。

  下飛機走了兩個小時進了深山後,樹木開始變的稠密起來,小島上除了樹林還有種植的大規模橡膠林,只是現在被叛軍一搞,也沒有人來採膠了,從體上流出的乳白色的液體,散發著濃烈的刺鼻汽味。40多度的高溫雖然沒有非洲的高,但海島雨林特有的濃重濕氣是壓的有點透不過氣。背著30公斤的武器裝備,過河穿林,不停行進了30公里後,除了上百種毒蛇外我們什麼也沒有見到。

  身上的軍衣傳來「吱啦!吱啦!」的刮布聲,邊上的刺客輕輕的抽出軍刀在我的脖子上一扎,一個色彩斑斕的熱帶甲蟲掙扎著四肢給挑了下來,這該死的蟲子不僅牙齒像刀片一樣鋒利,還傳播各種熱帶疾病。幸好我們的衣料防彈,否則不用匪徒光是這些小東西就夠把我們全幹掉了。砍斷從頭上的樹枝上垂下來的綠葉蛇,一腳踩碎它仍想咬人的腦袋。我們已經在這個濕熱的地獄裡行進了一白天了。漆黑的叢林遠處不時不時有驟起的槍聲打破死水般的寂靜,遠處是個村民聚集區,那裡全部是匪徒的同情者,據說有人質逃出後曾向村民求援,不過村民叫來的不是員警而是綁匪,這也是為什麼菲政府在這裡剿匪沒有成效的原因,因為這裡所有的人都和綁匪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輕輕擦拭一下被霧氣模糊的瞄準鏡,無聲的咒駡著這令人窒息的濕熱,我湊到鏡頭前向遠處的村落觀察著,赤貧的山民們在細小的煤油燈下閒話家常,似乎一點也不為身邊無處不在的危險擔心,幾個年輕人在樹蔭下乘涼,在這種環境中長大小孩子,即使炎熱如此仍然十分有活力。

  「我們繞過去!」隊長的聲音輕輕的傳來,大家開始調轉方向,想從村子的右側繞上山去。

  「有人!」快慢機低聲的嘣出兩個字。

  一瞬間所有人的動作都僵住了,馬上找到最近的樹木隱蔽起來。除了六雙眼珠在動,讓人感不動任何生物存在的痕跡。

  「劈哩叭啦!」的樹枝折斷聲過後,一個60多歲的老人出現在我的夜視鏡中,老人小不高但很靈活,看不清長相但很機警。只見他四下觀察了一下後,又蹲在一顆樹下的草叢中等了一會,彷彿在等什麼。果然,不到兩分鐘三個年輕人按著老人來時的路線追了上來,沒有發覺躲起來的老人,逕自從草叢前跑了過去。

  年輕人過去後,老人慢慢的從草叢中站了起來,衝著年輕人遠去的方向冷笑一聲,轉頭向另一個方向走去。矯健的身手絕不像一個垂垂老矣的傢伙。

  「跟上去!」隊長低聲在無線電中命令道。

  大家悄無聲息的跟在老人的身後,也許是閃過年輕人的追蹤後老人大意了,也許是我們狼群的追蹤技術高,老頭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跟著一群黑影。

  老傢伙七轉八轉的走了數里後,進入了一片密林不見了,我們停在密林外沒有冒進,隱在樹後大概觀察了一下眼前奇怪的林木佈置,得出一個共同的答案:人工設置!

  沒想到這裡竟然有人佈置伏擊區,莫非是叛軍的據點?這裡面一定有蹊蹺。我扭臉看了眼邊上的隊長,隊長用手指朝刺客和狼人點了兩下,指了指老人進入的密林,然後對我和快慢機指了指雙眼,然後指了指樹頂。

  我領命觀察,後退了些距離,然後快速的爬上樹,停在一叢枝葉茂密的枝椏後面,把槍架在左臂上向對面觀察著。裡面什麼目標也沒有,不過明顯有人居住過的痕跡。我對樹下已經準備好的刺客和狼人,指了個沒有人的方向做了個「上!」的手勢,他們兩個便順著我指的方向摸了進去。

  在我和快慢機的掩護下,兩人快速的衝進設置的樹木屏障,衝到一個有利位置建立防線。過好一會,無線電中傳來兩聲敲擊聲,其他人隨後衝進了叢林中,我和快慢機仍待在樹上沒動,直到大家都安全了,我們兩個才下樹跟進。等我們衝進樹林時看到地在上全是刺客和狼人拆掉的木製陷阱,從手法上看像是專業軍人設的。

  小步跑到隊長後方建立火力支點,全神貫注的進行防禦,人前面設置的工事看來,這很像個個小型的基地。但給人的感覺很奇怪,因為手法很陳舊,看上去就像二十幾年前的東西一樣。

  不一會去前面探跑的刺客偷偷的跑了回來,小聲的在無線電中說道:「兄弟們,你們應該來看一下,你們絕不相信這發生的事情。」

  我們都奇怪極了,因為就算這裡是個萬人坑,我們也不會很驚訝,因為見識過太多了。難道還能有什麼怪獸?我們七個人跟著他向前面的密林深處摸去,等走出一百米後,我們就感覺不對了,因為這是裡開始出現很多架好的火力掩體,觀察哨崗,陳舊的涼棚,還有破爛的認不出原型的車輛,看上去就像個舊戰場。

  「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惡魔小聲的罵道。

  「還有更讓你驚訝的!」刺客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一個有亮光的山洞。

  我們幾個抱著極大的好奇潛近了山洞口,剛摸到山洞口我耳中就聽到「噝!」的一聲,心中就是一跳,這個聲音對我們來說太熟悉了,這是風吹過地雷牽引線之類的鋼絲的聲音。我馬上趴到地上抬頭一看,一排縱橫交錯的警戒線就在腳背高的地面上晃動著。鋼線兩頭埋在邊上的樹下,看上去應該是個地雷。抬頭一看邊上的其他人也和我一樣趴在地上觀察著。

  「呲!」邊上的刺客從牙縫中擠出一聲響動,指了指另一側已經開出的通道。

  不早說!我在心裡罵了一句,抹了抹頭上的汗,有了車臣的一次經驗,我對地雷這個東西是有點發毛。每次出任務都有意無意的向腳下和邊上的路溝瞄了兩眼。

  等我們湊到了山洞邊上,趴在山壁的裡草堆中向洞內觀望一眼後,所有人相視都呆住了。正如刺客所說,我們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東西。

  洞內坐了一圈人約有六七人,年齡都已經七十歲開外,全都白髮蒼蒼,手裡全提著明治三十八年式步槍(三八大蓋),邊上還放著少量手雷和正在擦拭的昭和十四上式手槍(王八盒子),牆角堆放了幾門迫擊炮但沒有炮彈,還有挺九六式輕機槍,最讓我們吃驚是他們中除那位剛才進來的老人外都穿著二戰時的日軍軍服,最讓我記憶深刻的是那個後面帶兩個披簾的小帽子。

  「真他媽的見鬼了!」狼人的說出了我們大家共同的心聲。這是哪蹦出來的死鬼!

  我們沒有吭聲,豎起耳朵細心傾聽,只聽裡面傳出的聲音說:「小野,你說已經有人懷疑你的身份了?你老婆呢?」

  「是的,村中的年輕人開始懷疑我並跟蹤我。剛才就有兩人跟蹤我上來,可是被我甩掉了。我老婆還沒有起疑。」

  「幹的好!不過,你以後就少上山來吧,不然我們的行蹤會被暴露的。」

  「隊長!你不能拋棄我,我對天皇,對大日本的帝國的忠心可是日月可鑒!」

  「小野,不要說了,我相信你對天皇和大日本帝國的忠心。我只說不讓你上來,沒有說我們不可以下去找你呀。你常進山會引人注意,我們找你比較好一些。」

  「是。長官!」

  「好了!既然東西送到了,你們回去吧!」

  「嘿!天皇萬歲,大日本聖戰萬歲!」那個帶我們來的老頭在一番呼號後,走出了山洞熟練的跳過警戒線,在我們的注視下消失在夜色中。

  等到老頭消失不見了,山洞中又傳來剛才那個十分威嚴的聲音:「不管遇到什麼難題,我們一定要奉行天皇的「艱巨」任務。」

  「嘿!」一群老頭齊聲回答。

  「自從小野田君被菲律賓人發現而不得已歸國後,我們失去了長官指引,已經好久沒有執行過行動了,但現在天賜良機,敵人內部打了起來,我們要拾以前的戰略:無法佔領全島,但可以在島上襲擊敵人。從明天起大家要重新拿起槍來,戰爭又就開始了!我們要為天皇流盡最後一滴血!」

  「為天皇流盡最後一滴血!天皇萬歲!聖戰萬歲!」

  一群老頭充滿鬥志的叫喚著,其中兩人從牆角拿抬出一箱彈藥,開始向彈匣中壓子彈,動作一點也沒有因為年邁的體能而衰退。看得我們一群人都傻臉了。

  沒想到快60年了還有日本人待在菲律賓叢林中,而且還不承認戰敗的事實,繼續殘殺平民。這種事聽起來都匪疑所思,何況親眼看到。

  「真他媽的病態!」聽完我和快慢機等人的翻譯,刺客一臉吃驚的說。

  「隊長!幹掉他們吧!我會很高興的執行這個命令的!」我興奮的舔了下嘴唇,真沒想到還可以殺掉二戰的日本鬼子。如果我到日本殺人估計還犯法,幹掉這些傢伙肯定沒人管的。

  這他媽的都是戰犯呀!

  隊長看著我滿臉興奮的神情猶豫了一下,他不想在執行任務中多生枝節,擔心會影響任務。又看了看洞上幾個滿頭白髮的老人有點下不了決心。可就在他猶豫不絕的時候,這幾個傢伙自已把腦袋伸進了絞索裡。

  「聖雄君!我們已經近二十年沒有殺人了,好懷念以前的日子呀,我們可以盡情的殺,盡情的燒,盡情的搶,想起被我挑破肚子的孕婦腹內還蠕動的嬰兒,就算我八十歲了仍有性衝動呀!」

  「是呀!是呀!那些菲律賓女人真是美味呀,尤其是七八歲的時候,看著她們滿臉無知的表情強姦她們時,真是痛快呀!」

  「幹完後再捅上兩刀,那才叫痛快呢!」

  「你們說得那算什麼呀?美國兵打來的時候,我還攻下過美國的醫護隊,美國妞的屁股才叫個白呢,就是他媽的個子太高了,我砍了她的腿然後再幹,夾得叫個緊呀!」

  「對對!還有蘇聯女人,支那女人!好懷念呀!」

  「哈哈!哈哈!」

  洞中的老人渣自己開始吹噓自己往年的「豐功偉績」,聽的門外的我們怒火中燒,我實在忍不住了,抱著槍就衝了進去,跟在後面的就是屠夫,我們兩個衝進洞內對著這群老人妖就是一陣掃射。

  「留下一個活口!」我們兩個剛摳動扳機,隊長在身後就喊了起來,我們兩人根本沒有任何猶豫的把所有人都打成了爛肉。

  等隊長再進洞的時候,地上只有一堆血水和著肉沫了。屠夫抱著手裡的M249機槍,衝著地上的肉沫啐了口濃痰,罵道:「沒種的日本鬼子,就敢在女人肚皮上蹦達。」

  我退下狙擊槍的空彈匣,抽出背後的G36C對著地上的死人腦袋又掃了一梭子,打的腦漿亂濺。直到被隊長一巴掌摑在後腦上我才停下來。

  「不值得在畜牲身上浪費子彈!」快慢機抱著槍也鄙視地吐了口痰,轉身出去了。

  我扯掉牆上的日本國旗擦了擦軍靴上的腦漿,隨手扔到肉堆裡,自言自語的說:「看在你們盡忠職守的份上,給你們蓋國旗。王八蛋!」

  走出了山洞後,我們一群人都陷入了沈默,實在沒有想到人類熱衷戰爭會到如此病態的地步,連屠夫都遜色太多,至少他不會強姦女人。如果說狼群有什麼說出去見得了人的地方,那就是狼群中沒有人強姦或虐殺女性。

  想到這些傢伙待在這裡60年,不斷的空想著如何稱霸全球。我都覺得毛骨悚然,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民族性吧!我記得學者說過,日本的民族願望就是上岸,那個坐大大陸版塊交彙處的沒有任何資源的島上面的人,每天能做的就是坐在那裡計算今天地震有沒有超過一千次。所以無論何時,日本都不會停止擴張,眼前這種人就不會斷,所以現在所有認為能和日本永遠交好的念頭都是幻想。

  隊長拿出一張從洞中找到的作戰地圖,上面標示著本島所有居民的聚集點,甚至連首都馬尼拉各行政部門的位置都有,還畫有很多作戰假想,如何以最少的人數最大程度上破壞馬尼拉。

  「真是一群瘋子!」扳機湊過來邊看邊搖頭:「七個人歲數加起來都快六百歲了,竟然天天還想然打回馬尼拉去,真是不知死活!」

  「當然不知死活,所以日本戰敗。」屠夫鬆了鬆背上的彈藥箱的背帶。

  「可悲的是他們現在仍不知死活!」我使勁拉響槍栓,恨恨的說道。

  「不管他們知不知死活,最少他們幫了我們一個大忙。」隊長指著地圖說:「看這裡,這上面也有標示阿布沙耶夫匪幫的聚集地,我們只要按圖行進就可以了。」

  「也許這就是他們六十年來最大的貢獻了!」扳機對著電子地圖比對一番確定正確無誤後說道。

  「真不知這群傢伙怎麼想的。我們走!」隊長把地圖放進懷裡走出了密林。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令人無比驚詫的洞穴,雖然我恨那些日本人,但我也可憐他們,這個山洞堆載了多少人一生的歲月,看看洞外林立的墓牌就知道了。

  走出密林後,隊長校對座標對著日本人地圖所標示的一個湖心小屋行進,並在18日清晨前摸到了那個湖邊小屋所在的地方,從遠處可以看到屋裡有十多人正在活動,似乎有三四個人坐在小屋內的地板上,外面有六個全裝武裝站崗的。

  蹲在樹叢中觀察了一會,我通過無線電像隊長彙報道:「我無法看到屋內情況,只能通過熱成像,確定屋內有三個人坐在地上兩個站著,但無法確定是不是人質。」

  「明白!」隊長在遠處的樹從中回答道。

  他的話音剛落,我就聞到身邊有股腥臭氣,扭頭一看嚇了一跳,一條胳膊粗細的蟒蛇從樹上吊下來吐著血紅的信子盯著我,那兩隻碎金色的眼睛內射出的冰冷的眼神,讓我有種無比的親切感。但這並沒有影響我做出殺掉它的決定。

  我還沒抽出刀子,那條蛇就像射出的箭一樣撲向我,張著血盆大口向我脖子咬來,我伸手一擋,四顆鋒利的牙齒像四根尖釘一樣扎進了我的偽裝衣。我剛抓住蛇脖子就感覺渾身一緊 ,三米多長的蛇身把我緊緊的纏住了。

  頓時身上就像箍了幾圈鐵環一樣動彈不得,而且鐵箍還越來越緊,力道大的驚人,我能聽到我肋骨發出「咯嘣嘣!」的聲音,身後背包內的東西也「吱吱」作響。胸腔內的空氣被這巨大的壓力給擠出了肺腔,缺氧造成我眼前發黑還亂閃金星。

  握著粗壯的蛇頭想捏碎它的腦袋,可光滑的蛇鱗根本無法著力。這並不是我見過的最粗的蛇,亞馬遜的森蚺比這種蛇粗三倍還多,可是被蟒蛇纏住還是第一次,這麼細的蟒蛇就有這麼大的力量是我絕沒有想到的,怪不得世上傳言蟒絞殺是最痛苦的死法了。

  我用盡全力把壓在胸口的胳膊撐開一絲,淺喘了一氣,右手拼命的在腰上摸索,耳機中傳來隊長的聲音:「食屍鬼!回答!你怎麼了?食屍鬼?食屍鬼?回答我!回答我!快慢機,去看看怎麼回事!」

  我憋著一口氣不敢出,根本顧不得回答他的話,只能「唔唔」了兩聲,希望隊長能聽到,這時候我身邊最近的快慢機也在十五米外,他不可能聽到我的聲音的。想到這裡我知道如果想在他們趕到前還活著,就一定要自救,我拼命的用身體去撞樹,想讓蛇感到疼而放開我,可是卻適得其反,身上的力量加大,箍的我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緊急時時刻我想起了手上帶著的手鐲上的機關,那個機關是天才給我設計的,能彈出一個非常小的刀片,可以切割也可以當小鑰匙用,是用來被綁時脫困用的。可是帶著手鐲的左手上被蛇身箍的血流不通都麻木了,逼不得已我只好張開嘴對著面前的蛇身使勁咬了一口,牙齒剛接觸到蛇皮就像咬到了塑膠皮一樣,竟然滑開沒有咬住,我只好又咬了一口,這時候肺內的氣體已經被壓出的所剩無及,我又開始喘不上氣,我頂著蛇身拼命地用力撕扯,終於感覺牙齒間一閉合,一股腥乎乎的血水衝進了口裡,不得吐出血水,我對著咬開的豁口又緊啃兩口,撕下兩大塊皮肉,這時候感覺身上的蛇體一陣蠕動,面前傷口竟然運動到了我夠不到的地方,不過,一陣酸麻傳來我又可以找到左手存在的感覺,趕緊把左手在地上一磕,彈出那個小的可憐的刀片,我拼命順著的蛇腹劃割著,以至於我專心的忘記了右手中攢著的蛇頭,直到被它大張的巨口,咬在腦袋上才驚覺自己身入蛇口了。

  我能感覺到頭頂上有一股引力把我吸向蟒蛇蝮部,那種感覺就像把腦袋擠進門縫差不多,我能看到蟒蛇的兩顆牙齒從我額前慢慢的下滑到我眼框,最後停在我的鼻樑上。我腦袋上像帶了個緊皮帽一樣的感覺,腥臭的胃液順著我的臉流到脖子裡,刺激著我的腸胃。

  當我把手伸進蟒蛇的腹腔內,扯出他的內臟後,慢慢的感覺身上的束縛感稍有鬆懈,抓住這個救命的瞬間,我抽出了就在手邊卻一直搆不到的軍刀,使勁切斷了纏在身上的蛇身,兩隻手得到自由後,我就著自己的頭頂割斷了蛇脖子,然後就剩下一個吞下我半個腦袋的蛇頭咬在頭上。

  就在這個時候,快慢機和扳機從山下衝了上來,看到我的樣子嚇了一跳,慌忙過來幫我拽掉身上切成兩段仍糾纏不放的蛇身,我把手從蟒蛇食道伸回到口中,拽著蛇信子便把它的腦袋從我的頭上扯了下來,那感覺就像脫下一頂戴著極不合適的帽子一樣。

  等蛇頭一離開我的腦袋,我馬上癱軟在地上。眼前發黑,胸口發漲,渾身像被巨石碾過一樣疼痛,我拼命的吸氣,哪怕是夾雜著蟒蛇胃液那濃烈的腥臭。 本帖最後由 night9917019 於 2017-3-18 00:26 編輯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4 22:41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欲哭無淚

  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手裡握著拽下來的蛇頭和掏出來的內臟,剛才的事情就發生在十幾秒鐘內,我根本顧不考慮只能依靠求生的本能行動,這時候我心裡才泛起害怕的感覺。

  「發生什麼事?」隊長和屠夫他們也衝了回來,看見我躺在地上渾身是血嚇了一跳。

  「蛇!」快慢機揚了揚手中的那段蛇身,指了指我手裡的蛇頭說道。

  「食屍鬼!你沒事吧?」隊長湊過來檢查我全身上下。這時候我才感覺到肩部被隊長一摸一陣巨痛。

  「我脫臼了!」我扭頭看了一眼原本應該高聳,現在卻垮下來去的右肩膀。

  「忍住!」隊長扶住我的胳膊,伸手在肩窩裡摸索了一下,確定位置後拉伸一下肌肉,把肌腱理順後向上一推。「嘎吧!」一聲脆聲,骨頭碰撞的劇痛,讓我忍不住悶哼出聲。

  「你很幸運!緬甸蟒還沒有長到7米。那時候你再掙扎也沒有用了!」狼人對動物最在行,拿起蛇頭看了兩眼說道。

  「是我媽保佑我!」我把手鐲送到嘴前深深親吻了一下,如果不是這個手鐲,我今天就死定了。

  「怎麼樣?還能站起來嗎?」隊長和狼人開始順著骨頭檢查我身上下,看是否有骨折的地方,過了一會確定我沒有事後才問道。

  「應該沒有問題!」我艱難的站起來,全身的酸痛就像上次在德黑蘭被汽車撞飛一樣。缺氧引起的嘔吐感還沒有完全下去。猛的站起身還有點暈。扶著快慢機站了一會才慢慢的適應過來。

  「你休息一下,過一會我們再行動!」隊長下令原地休息,我坐在草地上看著面前的蛇屍,氣不打一處來,媽的!差點成了這混蛋的腹中餐。想到這裡,我拔出刀子狠狠的將地上的蛇頭給剁成了肉漿。

  現在是越想越怕,如果說被人殺沒有什麼,我不怕!可是被吃掉的感覺卻從來沒有過,從來都是我吃別的東西。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反過來被別的東西吃。這種感覺彷彿我是一個弱者,連生存的權力都掌握在別的的東西手中。這感覺就像隻無形的手捏著我的喉管一樣恐怖。

  拿出淨水把臉上的胃液洗淨後,我用手指摸了一下眉頭上被蛇牙給掛出來的兩道傷口,輕微的酸痛和觸手的濕軟告訴傷口的嚴重性,邊上的狼人扔掉手上的蛇皮,拿出止血粉給我灑上一些,貼上彈性膠布拉合傷口。這東西不像用縫合那樣會留下難看的傷疤。

  「感覺怎麼樣了?」過了一會隊長走過來拍拍我的臉,注視著我的眼睛,想找尋我眼神中鬥志,他沒有失望。

  「就像剛洗個土耳其浴再來上個馬殺雞一樣爽!」我輕輕的吸氣,調整伸展胸腔受創的骨間隔膜。隨著吸氣肋間傳來一陣陣的漲痛。有點像深度潛水後剛冒出水面時的肺內壓力過高的感覺。

  「那好,我們行動,你和快慢機在遠處掩護就行了。」隊長把剛才制定的行動計劃又重申了一遍。

  「沒問題!」我被分配為第二狙擊手,是一個比較閒置的位置。我沒有因不被重視而要求什麼重要角色,因為明白現在的我也只能幹這個比較保險。一個士兵應該知道自己處於一個什麼戰鬥狀態,這叫自知之明。

  隊長剛分配完任務,還沒來得及進入戰鬥位置,突然山背後不遠處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我們大家都大吃一驚,弄不情是什麼隊伍打槍,刺客聽到槍聲不用隊長吩咐便鑽進樹林中觀測敵情去了。而我們則看到山下湖邊小屋中的匪徒頓時亂成一團。數只小舟帶著人質劃破的平靜的湖面,飛速的向東邊逃去了。而我們只能遠遠的看著自己的獵物如驚弓之鳥一樣逃脫。

  「這是怎麼回事?」一群人都罵了起來,快慢機架起瞄具對準小舟上坐著的三個看了眼後放下槍說道:「確定,是中國人質。」

  「DAMN!(該死!)」隊長把手中咬了一半的煙草重重的摔在地上,破口大罵道:「這是哪幫王八蛋打槍,要是我逮住他,一定把手指給他打斷。」

  「是美菲政府聯軍,隊長!四個班和前哨站的約70名綁匪打起來了。」刺客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隊長背後,聲音不大的說道。

  「那群廢物今天怎麼這麼能幹?比我們還快找到這裡。」隊長十分詫異。

  「給我聯繫上!」隊長對背大功率跳頻無線電的扳機下命令。扳機很快的便調出了政府軍的頻率。

  「你們這群笨蛋,你媽把你生出來是吃屎的?」隊長看著湖面上原本到嘴的肥肉漸行漸遠,怒火中燒的罵起來:「你們該死的槍聲把我們到手的目標給嚇跑了!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看到隊長越來越白的臉色,我們知道對方的話也不怎麼好聽。最後隊長把手中的無線電話機重重的摔在地上,不過還好是軍用器材,耐摔性還是不錯的,拿起來一點問題也沒有。

  「王八蛋!一個破准將牛什麼牛,老子不高興馬上讓他成死准將!」隊長罵罵咧咧的用手指了一下綁匪消失的方向。不用多言,大家排成搜索隊形急行軍向綁匪追去。

  走出一公里後,被蟒蛇攻擊的後遺症慢慢出現了,受損的骨頭節處開始做痛,尤其是肋骨和肺間的疼痛讓我想起了第一次十公里跑後的那種撕肝裂肺的感覺。每一次呼吸都不敢用力,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腳倒是沒有什麼痛癢,還能走上兩步。

  「食屍鬼!你看起來糟糕極了,要不然你回去吧!我把鷹眼叫來!」隊長看著我走路不敢彎腰的樣子覺得難受。

  「沒事,我進這山裡可不是來享福的。」

  「YEAH!」其他人都笑了。伸手手來互相拍了一下,後面的亞麻伸手在我屁股上撓了下,不過我實在提不起回身揍他的興致。

  我們八個人繞路想截在武裝分子前面。所以必須比他們速度快一倍不止。隊長盡量遷就我的傷勢放慢速度,即使如此我仍感到不適應,越來越疼的肋骨讓我懷疑是不是骨折了。不過把手伸進衣內摸了一下並沒有什麼骨折的感覺。

  希望不是剛才骨頭受壓錯位而刺傷內臟!我在心中祈禱。

  雖然疼痛難忍,可是我還咬牙堅持下來了。因為我覺得這是個挑戰自己的機會,現在我越來越折磨自己。總管給自己找點罪受,也許很難受可是每一次挑戰後都可以讓自己有種突破極限的感覺。其他人也喜歡這樣做。這也是為什麼大家能在戰爭上活下來的一個重要原因。

  在烈日炎炎的熱帶叢林中趕路,滋味簡直美妙無比。這個時候,樹蔭下最危險的地方,大量的毒蛇和怪蟲子就盤踞在那裡乘涼,即使一個細小的地縫中都可能有美麗的森林王蛇,如果你不小心的從它的頭上跨過去。你馬止會後悔自己走路不帶眼睛,這東西每一口注入的毒液中心足以殺死一頭大象或大約二十個人。其毒液是神經性的,會使受害者全身麻痺並導致神經系統癱瘓,特別是呼吸器官。

  除了毒蛇。其他東西的威脅倒是沒有那麼厲害,我們有厚得能捂出腳氣的軍靴。看著腳下拚命揮動尾巴對我腳背攻擊的蟲子,我輕輕的抬起腳讓開擋住的路,看著勝利者揮動屁股後面的武器神氣的從腳下穿過,我挺佩服它的勇氣的。

  等我們跑出四十里後,身上的疼痛慢慢的消退,代之而起的是淡淡的舒服的感覺,這種奇怪的反差一般出現在身體突破運動極限時,如跑上五十公里,中間就不斷的重複這種痛苦解脫,再痛苦再解脫的感覺。這說明我的身體的機能有了新的突破,這讓我有種勝利者的自豪感。

  等中午我們以為已經趕到綁匪前面的時候,卻發現出在伏擊圈的竟然是一隊政府軍大兵,一群人扛著M16叫喚的聲音連叢林中的小鳥都驚飛了。

  「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隊長看著下面的一群白癡:「這群人跟進的好快呀!什麼時候他們的嗅覺也變得如此靈敏了!」

  「是呀,看來有美國的情報支援,確實比以前強太多了!」我們都給菲律賓軍人上過課,對他們的設備都有比較深的瞭解,可是,現在看來美國人又教會他們不少好東西。

  不過看到這些軍人沒有任何察覺的從我們槍口穿過,我知道菲律賓的政府軍離達到一流軍隊還差很遠,武裝到牙齒的老鼠也打不過貓。

  「我們怎麼辦?頭!「看著遠去的軍隊,我們知道這附近最少十里都不會再有叛軍的足跡了,想要重新找到期待談何容易。

  「不能放棄!我們還地圖,也許可以看看他們去哪了!「隊長掏出日本老兵做的地圖,對著面前的路校對位置後,在地圖上開始搜索匪徒可能的集結地。

  「這裡」!隊長很肯定的說道:「科倫比奧鎮的布那灣。從那裡可以繞過政府軍的搜索,並可以趁機離開這裡。 」

  「那可是段很長的路!」屠夫看了一眼地圖上挺長的距離說道。

  「是的!」隊長笑了笑說道:「所以我們現在就要起程!」說完收起地圖揣進懷裡,對著大家笑了笑,臉上迷彩遮掩下顯得很滑稽,尤其是那整理的很整齊的小鬍子停了幾隻小飛蟲的情況下。

  「你是老大!」所有人都從原伏擊位置聚攏過來,重新排定隊形,向地圖上標定的位置前進。

  已經一天一夜沒睡覺的我們,在如此炎熱的環境中確定有些疲憊。低下頭咬住吸管從背心的水膽中喝了幾口水,邊嚼能源棒邊快速的趕路,直到晚上十二點才休息了兩個小時,然後便又是一路的緊趕,敵人有船坐,而我們沒有。因為這裡所有的村民都是伊斯蘭依靠,是綁匪的同情者,如果看到我們的飛機經過一定會向綁匪通風報信的,那就打草驚蛇了。

  經過一天狂奔,在晚上四點前我趕到了布那灣,從山坡上向下看,前面有個不知名的村莊,整個村莊一片黑暗。雖然開始已經發白但仍沒有人醒來,刺客摸進村內轉了一圈,回來告訴我們,並沒有發現綁匪的足跡,隊長馬上命令在路邊的橡膠林和對面的山林設伏。

  隊長和扳機在邊上忙著聯繫政府軍互通軍情,而我和亞麻剛蹲在草叢中對周圍進行觀察記錄。做戰前準備。這條路是個L形,快慢機和屠夫、狼人、刺客在對面拐彎處的叢林中卡住路口,我們四個人在拐角對面深處等待敵人。

  耳邊的大群蚊蟲飛來飛去,如果不是身上的迷彩有驅蚊的作用。我很懷疑被這麼多的蚊子一口,還能剩下點什麼?乾屍?一張皮?不知是蚊蟲的嗡嗡聲有催眠作用還是跑了兩天有點渴睡,我覺得額頭有點輕,眼皮有點沉。

  掏出提神劑抹上強打精神,看著遠處人跡全無的路口,這種沒有確定的等待是最難熬的。

  身後一陣枝葉響聲,隊長扒開樹從湊到我和屠夫跟前,從我們兩個角度向路口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好極了!政府軍報出的位置表明匪徒只有這一條路走,放心吧!我們所要做的就是等待!」

  「放心吧!這個我在行!」我發覺隊長的眼神一直在我臉上轉悠,不得已只好張口向隊長保證道。

  「我信你!」隊長笑笑又鑽回自己的草叢,我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擦拭機槍的屠夫,從他臉上的笑容可以看出,這小子正在嘲笑我。

  「笑屁呀!」我有點惱怒,我覺得讓人為我擔心,對我來說是種無能的表現。

  「你可真有魅力,連溫順的緬甸蟒都想和你親近親近!」屠夫沒有回頭,仍擦他的機槍。

  「當然,我是龍的傳人中國有句話叫「龍蛇不照面」!意思說屬龍的人不能和蛇對上面而且還放它活路,我想它也是這麼想的!」我很糊弄他一番。

  「那你們中國的蛇一定過的很慘!」屠夫看起來第一次聽到這個典故。

  「所以,它都待在「家裡」不出來!」我邊在身邊灑上那蚊藥邊和屠夫開玩笑,希望借此來活躍下精神狀態。

  「想家了?」屠夫佈置好陣地架好槍,將身後的M202火箭炮還有炮彈放在邊上,看著仍在佈置陣地的我笑了。

  「從未停過!」我晃了晃手上的手鐲:「你呢?沒有想過家嗎?」

  狼群其他人的身世都很清楚,只有屠夫一直神秘的很,從別人那裡打聽不如自己張口問。

  「你知道嗎?一般第一次問我這問題的人,都會被我暴扁一頓。」屠夫的瞳孔一陣收縮,目光像刀鋒一樣扎向我。

  「看來我問的正是時候,現在這個情況下,你不可能敢打我!」收拾好陣地,我坐到屠夫跟前,拉了拉身上的偽裝網,擦了把額頭滲出的汗珠。

  屠夫是我在狼群中最好的親人了,是他把我拖進了傭兵圈,改變了我一生,也可以說是毀了我一生,但我每次不管多生氣只要聽到他那招牌式的陰笑聲,總是提不起火真正的怨恨他。他都教會了我所有現在掌握的東西,即使戰場上如何解手,都是他給我講解的。他可以說和我亦師亦友。估計他也是這麼認為的,至少他對我特別寬容,比如說現在他就沒有因我的提問而打爛我的鼻子。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回去找你算賬?」屠夫拿出提神口香糖放進口中嚼了起來。又倒出兩粒給我。

  「那就應該讓有這頓打挨的有點價值。」我接過口香糖拋進嘴裡,一頓嗆人的味道刺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了,精神也為之一振。

  屠夫看了我一眼,沈默了一會低聲說道:「在一個河邊上的一個貧窮小鎮上,有個和藹的煤礦工會會長,這個男人有位溫柔、美麗的妻子和一個可愛的女兒,生活雖然不富裕但很幸福。但有一天……」屠夫說到這裡臉上的肌肉抽搐,眼珠開始充血。臉上的不斷的跳動:「……有一天,礦場因為主管的過失引發了一起重大的意外事故,死傷無數。做為工會會長,男人有責任為死亡的工友討回公道。為了這份責任,他不顧主管的威脅,無數次的向上舉報,終於把他省之於法,就在他看著那名主管鋃鐺入獄。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一名兇徒來到了他家,打跛了他的腿並當著他的面強姦了他美麗的妻子和女兒……」

  說到這裡的時候,面前的小路上突然過來一隊人,屠夫馬上打住了話語,我們兩個伸頭向下看去。那隊人慢慢的走近了,這些人都背著槍,可是人群中並沒有捆綁的人質。從服裝和談話中,可以判斷出這些人是前面村子的村民。

  我們沒有出聲,看著這些人慢慢的從槍口下走了過去,慢慢的消失在遠處的村莊內,這才鬆了口氣又重新坐回地上。

  屠夫坐地上後又開始講「……那個男人事後得知,這個兇徒是一名傭兵,受那名主管的僱傭來報復他,沒有殺他是那名主管要他一輩子痛苦,他的確痛苦,因為等他能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七個月後的事了,就在他再次以為一切都過去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一切只是剛剛開始,妻子忙著照顧他沒有發現12歲的女兒竟然懷孕了。等他們把女兒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告訴他們這個孩子一定要生下來,做引產女兒會有生命危險,就這樣,一個本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的生命誕生了!」

  可想而知,這個孩子的生命不會像河的流水一樣平靜,他從小沒有得到任何關愛,得到的只是咒罵和毒打,他的祖父恨他,祖母恨他,母親更恨他,因為他從小就長得像那個摧殘她們的男人--如同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母親和祖母不只一次把他丟在荒郊野外,希望野狼能把他叼走。可是小男孩用一根磨尖的鋼釘,一次又一次的從狼口裡爬了回來。這時候,家裡的人開始害怕他,彷彿他就是那個惡魔,他們用火燒他,引他去觸電,在食物中下毒,可是這個孩子得到撒旦的寵愛,他經歷各種磨難活了過來。

  直到13歲的一天,喝醉了酒的祖父拿著獵槍,開槍打中了他的臉,這時候,他積蓄已久的憎恨終於爆發了,他奪過槍殺死了祖父和祖母,打暈了母親衝出家門。他參加了傭兵,發誓要找到那個害了母親和他一生的男人──他的父親!終於,他在十六歲的時候找到那個男人,他親手割下了他的腦袋帶回了家,他希望用這顆人頭換回母親的愛,但這時候他的母親已經瘋了,被關進了瘋人院。根本認不出他了!

  說到這裡,屠夫停口不講了,我也不再向他打聽了,屠夫為什麼變成如此嗜殺的樣子,除了和長年累月的廝殺有關外,看來根源就在這裡了。我沒有說什麼「我很同情你!」「聽到這個很難過!」之類的話,因為屠夫不需要這個。

  「看來有人比我更慘!」我想起自己的經歷和屠夫比起來簡直隔著天地呀。

  「你?慘?嘿嘿!」屠夫陰笑起來:「你離慘還差的遠!」

  「不慘?我冤呀!平白無故被你個王八蛋給拉進這個圈子,你說我冤不?」我給了屠夫一拳罵道。

  「嘿嘿!如果那天你不表現的那麼勇敢的話,也許我就不會拉你了,誰讓你一路殺上天臺的,跑到面前的肥肉,你會讓他跑掉嗎?再說了,你殺了楊,2500萬美金,我向誰要去??」

  「可別提那2500萬美金了,我不是還你了嗎?他媽的還天天掛在嘴邊!也不煩!」我剛說完這句話,從對面的路上走過來一群人,遠遠的看上去應該有三、四十人,個個全副武裝,手上什麼都有,AK47、PK通用機槍、RPG火箭筒,82mm迫擊炮,看上去像個加強排。

  「這群人夠闊的!」這哪裡像恐怖份子,有點正規軍的意思了。

  「菲律賓政府給的2000萬美金的贖金,買什麼不行?」屠夫把機槍的保險打開,進入了戰鬥位置。

  我架好槍,從瞄準鏡中看去,人群中有幾個被綁住的人質被人用槍托頂著向前走,調整放大倍數後,可以看清楚很像照片上的人質,但畢竟兩個月的折磨人有點走樣,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

  「應該是他們了!」隊長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傳來:「不要衝動,等他們進村後,我們再動手,現在情況複雜,容易出事!」隊長也沒有把握能毫髮無傷的把人質從匪徒手裡搶過來,如果搶不過來就只有偷了,拯救人質最重要的是人質沒有傷亡,否則一切都白廢了。

  就在匪徒剛從我們眼前走過,還沒有到村子邊上,遠處便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操!是政府軍!」刺客在路口罵了起來:「要壞事!隊長!」

  「這裡是狼群!這裡是狼群!目標已在我們掌握,不要接近布那灣。重複!不要接近布那灣。完畢!」隊長趕忙向政府軍呼叫。而我和屠夫已經感覺到事情不妙,我們都能聽到腳步聲,匪徒不可能聽不到,要壞菜!

  「這裡是克斯中校,狼群迴避!我重複!狼群迴避!你們太慢了交給我們吧!」亞伯特·克斯中校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傳來。帶著一絲驕傲和蠻橫。

  「迴避個屁!我們已經設好埋伏圈了……」隊長的話還沒有說完,下面已經打起來了,近一個連的政府軍從屁股後面追上來了了,前面正前進的匪徒聽到腳步聲一回頭,看到政府軍的綠軍裝,沒有任何猶豫的舉槍便打,一時間槍聲大作,子彈橫飛。兩名政府軍官兵被第一輪掃射給打倒了,生死不明。政府軍也挺積極的馬上組織還擊,彈雨夾雜著火光在我們面前來回穿梭,場面一時間煞是好看。

  「怎麼辦?隊長!」我舉著槍瞄準端槍看押的人質的匪徒,只要隊長一聲令下就能幹掉他。

  「媽的!」隊長氣的一跺腳,拿著電話大聲呼喊道:「你們是來救人的嗎?匪徒還沒有撕票,你們就先給人質打死了」

  「難道我們不還擊嗎?」那個准將的聲音出現在無線電中。

  「有這樣救人的嗎?誰教給你們的?麥克·傑克森嗎?」隊長扔掉無線電,看著下面打成一片的景象,一時間沒有了主意。

  剛開始政府軍的人數佔優,火力明顯壓的匪徒抬不起頭,可是不一會,從村莊中陸續中跑出50-60多名支持者,扛著武器加入匪徒一方,這下就打也勢均力敵。

  「食屍鬼!我們……」隊長正下戰鬥命令之時,我瞄準鏡中的人質突然推開身邊的匪徒四下奔逃起來。

  「媽的!」我隨著咒罵連連開槍,擊倒三個舉槍準備射殺人質的匪徒。邊上的其他匪徒有的開始逃跑,有的正在交火,其他人沒有得到頭領的命令不敢開槍射殺人質,這給了三名人質逃跑的時間,其中兩人飛快的向我們藏身的橡膠林衝來。

  「快快!」看著兩名同胞向我奔來,我禁不住激動起來,端著槍就想站起來衝出去,可是卻被屠夫一把拉住了。

  危險!屠夫拉住我的衣服將拽回陣地,就是這個時候,我看到一個中年人端著AK衝了出來,對著即將奔入叢林的兩名人質就是一陣梭子,我眼睜睜的看著兩人胸前爆起數朵血花倒在血泊之中。

  看著兩名同胞眼中原本滿懷希望和欣喜的眼神,瞬間被不甘和痛苦所代替,我心中有說不出的難受,雖然這種情況我已經習以為常,可是看到原本完全有可能救回的同胞死在眼前而自己束手無策,強烈的愧疚像濃硫酸澆在心頭,痛的我閉上眼睛沒有勇氣再看他倆倒下的場面。

  戰士的本能很快便把愧疚趕的無影無蹤,我睜開噴火的雙眼,搜索那個槍殺人質的混蛋,可是那個傢伙已經跑得無影無蹤,氣得我把槍口對準其他跑得慢的傢伙,連連射擊不一會便打倒了一片。

  屠夫和隊長他們看著眼前失控的場面也束手無策,原來是來救人的,但是現在成了這個樣子,根本沒有再進行攻擊的必要了,所以便看著一個人像打靶一樣將奔跑的人群一點一點吃掉,倒是扳機饒有興趣的在邊上用MK12幫忙打倒了幾個。

  不一會,政府軍便攻下村莊,匪徒一逃進村莊和叢林,根本就沒有辦法追蹤,看著一群政府軍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我們狼群的人真是氣的直冒火,如果不是他們來攪局,到了晚上我們就可心把人質安全救出,可是現在……看著地上趴著的屍體,氣的我一把抓住個政府軍士兵打倒在地,衝他喊道:「誰給你們下的命令強攻的?把那個混蛋給我叫來! 」

==========================================MK12是M4(SR25)的變型槍,這是一種近戰用途的狙擊槍


本帖最後由 night9917019 於 2017-3-14 22:42 編輯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4 23:30
正文  第七十三章 保鏢

  坐在臺北的希爾頓的總統套房的窗前,看著樓下忠孝西路穿梭的車流,流光異彩的臺北在夜色中像位珠光寶氣的貴婦橫臥在淡水河旁。把手中的半瓶伏特加一飲而盡,氣惱的將酒瓶重重的砸在包房的牆壁上,玻璃的破碎聲帶給人一種宣洩破壞欲的管徑。

  「怎麼了?還在生氣?」Redback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幾聲腳步後一雙纖手從後面圈住了我的脖子,滿頭金髮的腦袋從我左肩上冒了出來,眨著深藍色的大眼睛看著我。

  「你說呢?」我斜撇了她一眼,伸手去夠桌上的另一瓶伏特加,自從在俄羅斯的冰天雪地的一番「薰陶」,我也愛上了這能要人命的烈酒。

  Redback順手打開瓶蓋自己喝了一口後,抿抿嘴把酒瓶遞給我,然後站在我背後用手輕輕的在我腦後揉動起來,並低下頭咬著我的耳朵輕輕的問道:「還疼嗎?」

  「疼!」腦後的疼痛讓我想起了幾天前的一幕。那是在菲律賓的叢林中,原本十拿九穩就能救出的人質,只是為了軍政府無聊的「搶功」念頭給害死了。看著倒在面前不遠處的同胞,我怒不可遏的將下命令的菲國準將打到在地,騎在他的胸口想掐死他,被邊上的美軍特種兵給用槍托砸在後腦勺上弄了個「腦袋開花」。因此和在場的菲政府軍以及美國兵發生衝突,現在想起當時的混亂場面不禁有些失笑。當時連隊長都氣急了,一群人七手八腳的打成了一團。最後被數百人用槍指著腦袋押進大牢關了三天,騎士他們忙前忙後的才把我撈出來。

  聽說那位準將碩果僅存的幾顆牙齒也被我給打掉了,怪不得連隊長都被關起來了。聽說政府輕易將我們放出來把他氣的不輕,揚言要和我過不去會尋我麻煩,像他這種手握實權的人物如果真想整死我,雖不像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但也不是難事。結果嚇的隊長不顧我的反對趕緊把我派到了臺灣來。

  今天早上我才下的飛機,在希爾頓等了底火他們一天也沒見他來接我,想起不明不白的被趕出菲律賓以及死在面前的人質,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本來想喝上幾杯解解鬱悶的,可誰知開了頭就停不下來了,幸好我有受過抗干擾訓練,即使用致幻劑,效果也會下降何況只是酒精。

  閉著眼享受著Redback的輕撫,很舒服!

  隱約的感到屋外走廂上似乎有人在我的門前停了下來,背後的Redback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我也睜開了眼。慢慢的從腋下掏出了MK23,REDBACK也掏出她的P210,轉過身瞄準房門。我的槍永遠都是上膛的,只需把保險推上去就可以射擊。

  「你是不是拿著槍對著我?千萬不要走火喲!」房門把手慢慢的轉動起來,門外傳來底火和大熊的聲音,緊接著大熊他們倆便推門走了進來。

  直到看到兩個人的臉,我和Redback才把槍收起來。幾年來的戰爭生涯讓人對任何事情都不會放鬆警惕,也不相信任何未經確認的資訊。

  「幸福呀!有酒有肉,還有美女相伴。你小子不是來執行任務,而是來渡假的吧!」底火從桌上的銀盤上捏起一片薄餅,醮滿魚子醬丟進了口中,端著一杯酒晃蕩著踱到我面前,看著站在我身後的Redback,曖昧的笑了起來。大熊更是不客氣的坐到了餐車前直接大快哚頤起來。

  「她好久沒有回臺灣了,想回來看看,正好和我一路。」我把槍裝回槍套站了起來,Redback則看了一眼底火和大熊後,對我說:「既然他們來了,我就去教會了。好久沒有回來看看臺灣的朋友了,來之前我通知過他們,混到現在才過去估計他們已經不高興了。」

  「好的!忙完了給我電話!」我輕輕親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後拿起椅背上她的外罩給替她穿上,目送她出了房門。

  「我們逼走了你的小甜甜,今晚你要孤枕難眠了。千萬不要恨我們喲!」底火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臉淫賤的打趣。

  「去你媽的吧!」我拿起一塊干貝扔了過去。他來不及抵擋被丟在了西服上,結果他驚叫著跳了起來:「靠!這可是我最後一套乾淨的阿曼尼了!」

  「你沒事穿這麼整齊幹什麼?發春了?」我看著自己的傑作,不無得意的笑了起來。

  「工作需要!你以為我喜歡穿這種伸不開腿腳的衣服?」底火氣惱的扯了扯髒了的西裝,抓起大熊面前盤裡的菜肴扔了過來。我就站在那裡讓他丟,反正我穿的野戰服也不怕髒。

  看到我根本不在乎的站在那裡,底火沒脾氣的舉手投降:「得了!你穿軍服,不怕這些東西,等你也換了正裝,咱們再算帳。」

  「穿正裝?」我哂笑起來:「最後一次穿正裝還是兩年前上大學的時候了!」

  「所以是換換口味的時候了!」底火得意的笑了起來,拍了拍邊上狼吞虎嚥的大熊,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他也穿了身西裝,不過被他恐怖的肌肉給撐得看上去像緊身衣。

  「幹嘛穿西裝?」我特意外的問大熊,因為如果要出不穿軍裝的任務時,像我們這種身材的人一般喜歡穿運動衣,這樣比較利索,不會因為抬個腿就把褲檔撐爛掉。

  「隊長沒和你說派你過來幹什麼嗎?」大熊酒足飯飽後,推開餐車拿餐巾抹了下嘴,動作看上去很高雅。

  「沒有!」我納悶道:「我是在那邊惹了大人物被發配到這裡來的!」

  「噢!!!」大熊和底火一拍手,憶起我來臺灣的原因,兩人都笑了起來:「想起來了!你小子怎麼會想起來去打那個準將?他們已經表示願負全責了呀!」

  「呸!」我一口痰吐在長毛地毯上,鄙夷的罵道:「負責?負什麼責?人都死了,說什麼負責都是放屁。他能還女兒一個父親嗎?奶奶的!不是自己國家的人政府就不心痛。拿我們中國人當實戰演練試驗品,他以為我不明白嗎?狗娘養的!」

  「經歷這麼多戰火,看過那麼多的死亡,你難道還看不透政府、國家、政黨和民族這種意識形態東西嗎?」騎士衣著鮮亮的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裡提著一個袋子。

  「看不看得透和在不在乎,似乎不能放在一起比吧?我理解政黨和國家這些上層建築都是一種利益的體現,民族是共同地域內生活習慣和血源相同的人群的一種劃分,都是一種代號。可是這又如何?看到同胞死在面前誰能沒有任何反應?即使我再死一萬次,我仍會憤怒。」我一把捏碎手中的鋼化杯。

  「至少應該比平常人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至於做出不明智的事情。你這一次的衝動把當時在場的狼群成員全都帶進了一個極為被動的局面。如果當時那個準將一聲令下,萬槍齊發,你覺得你們八個人能跑得了嗎?要是他們死了是不是你造成的?」騎士把衣袋扔到床上,點了一顆煙坐在沙發上看著我。

  「……」聽到他的話,我一時語塞。確實,做為一個戰鬥團體,最重要的不是自己的得失,而是整個隊伍的生死。當時我的行為的確很自私的。「是我的錯!」坐在床上沉思了一下,我承認錯誤。

  「沒有人要怪你!」騎士笑了笑,扔給我一根古巴雪茄:「只是提醒你而已!聽說當時的情況連羅傑都動手了,看來確實發生了令人極為惱怒的事。」

  「現在想來,不管怎樣我都不應該動手。如果不是我先挑頭,隊長不會動手的。是我太衝動了!」我坐在那裡坦白的承認自己的不對:「好了!不說那些事了!我已經明白以後要怎麼做了。還是說說現在的情況吧!我來的太急了,還沒弄清楚來這邊幹什麼?」

  「沒什麼!當保鏢而已!」大熊看騎士教訓完了,趕緊打破這嚴肅的氣氛。

  「保鏢?」我撓了撓頭,這幾年淨殺人了,還真沒保護過人,一下子還有點不適應。

  「對!保鏢!」底火指著我笑了起來:「這傢夥的反應就和快慢機當年的反應一模一樣,手足無措的!笑死我了!」

  「操!怎麼保護人?我可沒這方面的經驗。」我看過李連傑的《中南海保鏢》這部片子,裡面的一句臺詞讓我記憶深刻「殺手失敗了還可以有很多機會,可是保鏢失敗一次都不行」。以前我還拿這句話問過我哥,他給我的答覆是:「保鏢失敗一次就可以死了!」也許他是保護中央領導,所以失敗了只有一死以謝天下,對我來說也許沒有這麼恐怖,但仍讓我有點緊張。現在沒想到我也有做保鏢的時候,不知保護的是什麼人。怎麼保護呢?

  「這有什麼難的?在雇主被害前殺了那個殺手就可以了,就這麼簡單!」大熊言簡意賅,聽得我一愣。有道理呀!

  「保護誰?」

  「兩對惡魔!」騎士扔給我一疊照片,上面有四個可愛的小人。拿近細看一眼才發現四張臉竟然長的一模一樣,看上去是混血兒。三女一男都是十六七歲的小傢夥,女孩子長的如同天使一樣,唯一的小男孩也長的極為秀氣,咋一看以為是四個女生似的。

  「小孩子?」我奇怪了:「狼群什麼改當保姆了?」

  「林氏姐弟-林曉幽、林曉然、林曉曉、林曉峰。其中三姐妹是同卵多胞胎,長的一模一樣。幼年喪母!他們的父親林子強是電子大享。億萬富豪!不知得罪何方神聖,有人寄信恐嚇要殺他的子女,雇過兩拔保鏢結果竟然被殺手潛進他女兒的臥室裝了個炸彈,而且還讓殺手閒到洗了個澡才離開。」騎士悠閒的吐了個煙圈,接著道:「林子強氣的差點吐血,結果經人介紹就請我們來保護這四個小傢夥。」

  「洗了個澡?」我奇怪道:「變態?」職業殺手就算時間再富裕也不可能在工作場合留下任何痕跡,如果這個殺手這麼專業,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這樣只有一個可能,他是個變態!

  「有可能!」騎士笑了笑道:「穿上衣服,我們車上慢慢談。」

  「衣服?」我遲疑的拉個騎士扔在床上的衣袋,結果一件純黑色的阿曼尼便出現在眼前。底火笑嘻嘻的拿著一塊烤牛肉,似乎在等我換衣服後報一箭之仇。

  「為什麼一定要穿這種衣服?」其實我並不討厭西服,只是這種衣服穿在身上不適合戰鬥。長年的習慣讓我有點不太適應戰鬥服外的其他服裝。

  「總不能我們一票人穿著DCU(美軍沙漠迷彩作戰服)跟在四個小孩後面吧?別人還以為他們是陳水扁的私生子呢!別廢話了,快穿!快穿!」騎士催促著我趕快穿衣。

  無奈中我穿上了這件束手束腳的名牌,底火剛要用烤牛肉丟我,就被騎士給一腳踹飛了,氣得他大叫不公平!

  「看起來挺合身!」騎士繞著我走了兩圈點點頭。

  「可是我的傢夥怎麼放?」我指著床上常備的兩把手槍、三把軍刀、手雷、絞頸絲,彈夾等一大堆東西。

  「撿用得上的帶!」騎士扔給我一把手槍,一把跳刀,三個彈匣。其他的全給塞回背包中:「這裡是臺灣又不是塞拉裡昂,你怕什麼?這裡的小流氓都用刀的!你還怕搞不定?」

  「噢!」雖然我對些不太相信,不過還是聽話的只拿了比較嬌小的FIVE-SEVEN和反擊王跳刀。跟著騎士他們下了樓,坐進一輛普通的賓士 E200房車,調頭向市中心駛去。

  「去哪?」我坐在後座上,揉了揉腦後的腫包。

  「陽明山!」騎士的中文也不錯,咬字挺清的。

  得到答案後我就沒有再多問,坐在車上看著臺北的夜景,臺北確實是一個非常繁華地城市,除了車流比較擁擠和空氣有點污染外,其他都挺不錯的。尤其是臺灣保留了許多大陸已經不多的文化,比如繁體字,廟宇等。

  不多時,我們就開到了陽明山上,車子在一家餐廳門口停下了,跟在騎士後面走進這家挺有格調的餐廳,進門前抬頭看了一眼上面的招牌,招牌上的兩個繁體字,我竟然全都不認識,這真讓我有點汗顏。

  剛進門一個大彈糕迎面飛來,我下意識的一閃身。只聽「啪!」的一聲,蛋糕結實地砸在了身後的門玻璃門上。站直了身體才看到一群滿頭滿臉的都是奶油的傢夥,在大廳內追來跑去。店內是「彈藥」橫飛,小貓和天才他們站在遠處,不停的躲避不時偏離軌道的「流彈」。

  看著眼前的一幅爛攤子,我終於明白騎士說到這四個小傢夥的時候那一臉的無奈是什麼意思了。被殺手追殺的人還開party,這幾個小子的神經有夠大條,要麼就是膽子大到西瓜那種程度了。

  「我們要不要向他們祝賀生日快樂?」我調侃道。

  「還乾杯咧!」騎士一把拍在我後腦的腫塊上,疼的我一呲牙。

  「嗶!」小貓看著我走過來,向我吹了聲口哨,用眼睛在我身上瞄了瞄去的,看的我渾身不自在。

  「天才!看緊你的貓,她快發春了!」受不了她那副看牛郎的神情,我罵出聲來。

  銀光一閃,嚇的我一縮脖子,小貓的刀子貼著我的頭頂劃過,又一瞬間消失在袖子內。速度快的讓店內人根本沒有人發現我已經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有本事再說一句呀!」小貓的刀法直逼快刀,嚇的我一身冷汗。

  「我去喝口水!喝口水!」我摸了摸頭頂趕緊躲到了大熊的後面,生怕她再給我來一下。

  「吼吼!」背後的一群人哄笑了起來。牛仔和衝擊等人都過來和我打了個招呼,我看了一下,為了這四個小傢夥,還來了不少人呢。

  「大家都挺閒的嘛!都湊這來當保鏢?有這麼多人了,我還來幹什麼?不如我放假得了。」看了一眼邊上聚成一團的狼群成員,我很好奇這四個孩子有這麼重要嗎?

  「兄弟!你這就不懂了吧,保護一個人要比殺一個人多排十倍人手。何況是四個?而且現在我們的女性人手還不夠嘞!他們有三個女孩,而我們只有小貓和美女兩個女性成員。做隱私的事時就比較「不方便」!

  「Redback也有和我一起過來,我可以叫她來幫忙!」我聽到這句話笑道。

  「那就太好了!不過會不會麻煩她!」美女在邊上說道。

  「這有什麼!再說我們大家也好久沒有在一塊了,應該好好聚聚了!」我掏出手機給Redback打了個電話,把這裡的事說了一遍,她很乾脆的便答應了,說過一會便來找我,看來教會的那群人一定很無趣,不然她不會剛見面沒一會就想逃過來。

  收了電話,天才湊到我跟前,指了指面前尖叫著跑來跑去的男男女女,笑道:「看!多天真呀!」

  「是呀!這就是幸福!」我感慨良多的說。

  想要從一群臉上沾滿奶油的人群中分辨出哪個是要保護的目標,確實不太容易。好在她們幾個長的比較高挑,天才給我指認了她們後說:「四胞胎過生日,真夠恐怖的!」

  我想了想,說得也是。四個人同一天過生日,朋友加一起快上百了,看起來這個餐廳是他們包下來了。

  「他們要鬧到什麼時候?」我坐到附近的椅子上,看著玩得正高興的小朋友們。端起牧師剛泡好的咖啡,也不客氣的替他喝了,熱咖啡下肚後頭上的酒意減輕了幾分。

  「玩到幾點都可以!」牧師重新倒了咖啡又被我搶了過來一飲而盡,就算他是好脾氣也不禁瞪了我一眼。

  「什麼?」我意外的皺了皺眉:「這樣可以嗎?」

  「沒有問題!」騎士說道:「這個活,我們接手很久了,也許是我們的名頭嚇到了殺手,結果一直沒有動靜。我們不能一直掛在這個活上……」

  「所以,你準備引蛇出洞!」我指了指四個玩的正歡的小天使說道:「這樣不會太冒險嗎?」

  「你有更好的主意?」騎士露出一副不得已為之的表情。

  我聳聳肩攤開手表示沒有。

  「這不得了!」騎士吸了口雪茄後,把煙按滅站起了身:「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們來換你們的班。今天晚上他們就交給你們了!」

  說完便帶著衝擊、牧師、公子哥、牛仔他們四個走了,留下天才,小貓,美女,大熊,底火和我和其他保全人員,看著一群「聖誕老人」發呆!

  過了好一會,這群要命閻王才累了,一群人坐在地板上喘著大氣哄笑起來。餐廳中一時間洋溢著無比歡樂的氣氛,連邊上的小貓和美女都受到感染微笑了起來。

  我倒是沒有笑,只是鬆了口氣,心想:可算完了!這下可以回家了吧。誰知三姐妹中一個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大叫道:「被關了兩個多月了,總算脫離那個囚籠,今天我們定要玩個痛快!」

  「對!」地上的一群小年輕,像被打了興奮劑似的從地板上跳了起來,嚎叫開來。

  「我們去high個夠!」四姐弟中的老麼林曉峰,舉著手叫感起來。他的提議立刻得到了一群人的附議。

  「讚!」

  「Yes!」

  「好主意!」

  「我們走!」看到大家群情激動,大姐林曉幽下了行動令。一群人嚎叫著衝向後面的休息室,不一會一群人衣著鮮亮的從裡面衝了出來,原來他們帶著備用衣服來的。暈!

  這時候,林家的隨護人員中一個年級比較大的老人攔住了興奮的林家姐弟說道:「小姐!少爺!

  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晚上逛夜店太危險了!」

  「王管家,你好煩呀!我們都被關了兩個多月了。好不容易過生日才出來玩一下,怎麼能不玩個痛快就回去呢?再說了保全主管都說我們想去哪玩都可以。dad 也同意我們出來透透氣,你就不要碎碎念了。好煩呀!」林家二小姐林曉然驕蠻地推開那個姓王的管家,帶著一票人衝了出去。

  看著那個一臉擔心的管家緊跟著衝了出去,我看了一眼邊上的天才,他聳聳肩表示已經見怪不怪了。刁蠻小姐+淘氣少爺,這下可能好戲看了。

  走出舞廳看著一群豪門之後,紛紛開出自己的名牌跑車,爭奇鬥豔的在餐廳邊上較勁轟油門。我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這可是從沒見過的情景呀,新鮮!

  四姐弟分別開著自己的Ferrari(法拉利) 360 Spider、Ferrari(法拉利) 550 Barchetta Pininfarina、 Lamborghini(林寶堅尼) Cala、和Dorche Viper_GTS(道奇蝰蛇)穿梭在車群中,看來四姐妹都喜歡開快車,要不然怎麼會都挑選貴而不實用的跑車呢?

  可是等我看到小貓和美女從停車場開過來的Bugatti(布加迪) 16‧4 Veyron再也說不出話了,哪有人開著數百萬的跑車當保鏢的?如果說這兩輛不合時宜的跑車讓我傻眼的話,那噴上車蓋上的那隻加菲貓和兔八哥,就足以把我氣暈倒了。這可是我花了兩百多萬美金給她們兩個賣的,被她們這樣糟蹋,真是讓人欲哭無淚呀!

  等底火和其他人也開著跑車停到面前的時候我就明白了,看來這群小鬼是喜歡飆車了,不然保鏢怎麼會都開跑車?

  「食屍鬼!看看我的車,怎麼樣?帥吧!WOLKWAGENW12的發動機喲!排量 5584 cc

  功率 309 kw / 5800 rpm。大眾最新的概念車,還沒有參展就被我搞到了…極速350公里/小時…」底火拍了拍他的黃色跑車叫道,車子是非常好看,可是看到大熊縮頭彎腰的坐在裡面的樣子卻讓人忍俊不止,如果不是改裝過的悍馬時速也只有180公里和跑車的時速差的太多,我想打死他也不願坐在這小火柴盒內。

  「你那破車也敢拿出來晃?」天才開著輛奇怪的跑車由遠及近,我看見所有人盯著那輛車,眼球都快掉出來了。

  「BUGATTIID90?這款定型車沒有被採用,根本沒有生產呀!」邊上的一個小開流著口水自言自語道。

  「怎麼樣?採用W16的發動機最大馬力1001匹,0-100公里加速約3.2秒,極速406kmp。」天才不無得意的拍了拍車身狂妄地笑道:「這可是世界上開的最快的街車!」

  「你個王八蛋哪弄的?」底火差點沒從車裡跳出來,指著天才的鼻子罵了起來:「這麼好的車,怎麼不給我也弄一台?」

  「我買下了車模自己裝的!世界上就這一輛喲!」天才得意的向邊上的小女生們丟了個媚眼,引起一陣羡慕的尖叫。

  邊上傳來一陣讚歎聲,但林家姐弟的臉色可就不大好看了。

  「哼!」林家老三氣惱地哼了一聲,開著他的道奇蝰蛇衝出了車圈,沿著中山北路衝向臺北市區。一陣發動機的咆哮後,數十輛跑車結成一條長河浩浩蕩蕩的跟在林曉曉後面飛馳而去。

  「你幹嘛搶人家風頭?看!小妮子生毛了!」我鑽進天才的車內把他擠到副駕駛座上。

  「你幹嘛?那是我的位置!」天才被我擠到副駕駛位,急了!

  「殘疾人怎麼能開車呢?會被開罰單的!」我拍了拍他的機器假肢,不理他氣得發白的臉,一踩油門衝進了夜色。

  一路上天才在我耳邊嘮叨個沒完,一直在辨解他的腿腳有多靈活。直到我們停在一家叫HIGH BAR的club前面,他仍喋喋不休的沒完沒了,最後不得已只好把他扔到小貓懷裡才讓他閉上了嘴。

  那位管家跟在四姐弟後面不停的勸說,可是四姐弟根本不理他,直接衝進了煙霧繚繞的店內。當了保鏢就要盡職,我們幾個也想趕緊跟進去,可是剛到門口竟被看門的保安給攔住了。

  「對不起!先生。這裡是會員制。你有會員卡嗎?如果沒有,你不可以進去…」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大熊一把提起來不知扔到哪去了。林家姐弟原本想看笑話的表情,馬上僵在了臉上。

  進了club,昏暗的燈光來自瑩光的地板和沙發,倒處迷漫著大麻煙味,震耳欲聾的音樂伴奏下,一群穿著暴露的男男女女,擠在中間狹小的舞池裡瘋狂的搖動腦袋。有幾個女孩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不停的搖頭,邊上有幾個看樣子比較清醒的男子,把手伸進她們的短裙內大盡情的撫摸著。那兩個女孩子就像沒有感覺一樣,仍只是搖頭,鼻水不自覺的掛成絲流下來也不知道。

  半開的沙發包廂內,林氏姐妹和其他朋友很大膽的把一些白色結晶體粉末混合一些煙草,放進一個小煙袋內抽吸。也有人從幾個在club內不停閒逛的傢夥手裡,買了幾包白色的粉沫。

  「海洛因?」我看了一眼邊上的邊上的天才和底火:「他們自己抽死了,我們用不用負責?」

  「那誰知道?」天才扭頭看了一眼邊上臉色發白的王管家,只見他匆忙的拿出手機,看樣子是要向家主告狀。

  看王管家緊張的樣子,林家姐妹似乎沒有吸毒的嗜好。不會是這幾個傢夥想用藥把她們迷奸吧!想到這裡,我一把奪過那幾個青年手中的白粉,戳破包裝取出一點放進嘴裡舔了舔,味道微微發苦,遠沒有海洛因那麼苦。這是我近兩年在中美洲燒罌粟田時,學會如何辨識毒品的。

  「這個東西不是海洛因,但是什麼我嘗不出來。」我把東西扔給了天才,這傢夥玩這東西很熟。

  天才嘗了一點,把幾包東西扔給了林家老么。回頭對我們說道:「是Ketamine(氯胺酮),一種非巴比妥類靜脈麻醉劑,常用於外科手術,具有一定的精神依賴性。不過他的效力並沒有搖頭丸那麼強,太約一個多小時就能恢復正常。毒性不大,用完不會有不適感!」

  說完又從邊上的青年手上搶過一支包好的捲煙,點上火吸了一口,吐了個煙圈。然後熟練的把煙插進了鼻孔中,又深吸了一口,然後微笑著說:「是大麻和甲基苯丙胺(冰毒)!」

  從桌上鋪滿的搖頭丸中挑了一顆印有共產黨象徵的鐮刀和錘頭的,咬碎舔了一口,猛得吐到了地上,又挑出一顆印有三葉草圖形的嘗了嘗後,皺了皺眉頭說:「這搖頭丸裡還添加了冰毒、麻黃素、氯胺酮、咖啡因,大大加大強它們相互的毒性作用。這東西吃了會出事的!古巴出的貨一批不如一批了!竟玩起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了。」

  聽到這裡,我把桌上放著的幾袋搖頭丸一掃而光,倒進了邊上的一杯啤酒內化掉,然後倒進了垃圾桶。坐在那裡的幾個小子雖然不滿意我的所做所為,但聽了天才的一番高論後,也知道我們不是一般人,都乖乖的坐在那裡不敢吭聲。

  「你看你,這可是暴殄天物呀!」天才在邊上忙伸過手,搶走了一袋。挨個品嘗後,挑出印著賓士標誌和ADAM(亞當)字樣的扔到了桌上說:「這兩種還不錯。」

  看到邊上的王管家臉色由白變紫,我一把將他拉到邊上,問道:「你這是幹什麼?有你這樣的保鏢嗎?你這不是添亂嗎?」

  「反正來這裡也是為了high一下嗎!反正吃了不會死,沒事的!」天才說完又把手中的煙捲塞放進鼻孔內深吸了一口。有點發飄的傻笑著向小貓走去。我回頭一看,林家姐妹和那群「好友」!已經將「炒」的氯胺酮用吸管,吸進了鼻孔。看起來是第一次吸,還被嗆的直打噴嚏。

  我和其他人坐在面的包座內,看著這林家姐妹滿臉興奮和緊張的等待藥力發作,閒的無聊向天才問道:「你不是專長是搞機械和電子嗎?什麼時候也對藥物這麼熟練了?」

  天才抱著小貓把臉埋在她的浮溝內,不停的吸吮。鬧的小貓不斷的嬌笑。聽到我的問話,抬起頭,迷著眼說:「我有個朋友,是個很厲害的角色,世界有名的植藥學家和化學家。專門研究這種東西。我是從他那裡學來的,他和他女兒還開發過一種植物,那種東西提取的莖液,能和可卡因一較高低,而且不上癮。那才是高手…對!高手…」天才像喝多了一樣,又趴回了小貓胸前。看得大家都無奈的搖頭,他不是戰鬥人員,也不知他哪根勁不對了,竟然非要跟著我們執行任務。奇怪!

  不一會對面那群人的藥力上來了,那些吸大麻的傢夥便開始出現夢幻般的傻笑,吃了搖頭丸和K粉的便開始出現難以抑制的興奮和神經質,並開始隨著音樂開始搖動腦袋。

  林家姐弟都吸食了K粉,開始不停的晃動身體。過了一會,幾個人相互架著擠進了舞池,開始瘋狂的搖擺。為了不讓他們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我和大熊分開人群也擠到了他們邊上,就站在那裡看著一群神經病在那裡抽瘋。

  剛站了一會兒,我突然感覺有隻手向我肋下的手槍摸去…… 本帖最後由 night9917019 於 2017-3-15 00:48 編輯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5 00:01
正文  第七十四章 賭約挑戰

  我一把抓住那隻手,猛的轉回身一手肘砸在那個傢夥的門面上,感覺像是戳進了一個洞內。仔細一看,我的肘部正砸在那傢夥的人中上,將他正面的門牙全都砸掉了,整個肘部都搗進了他的嘴裡。口水混血沫沾了我一衣服。

  因為我動作很小,看上去就像我們兩個無意中碰了一下似的,不過我的力量不是他能承受的,所以直接給他砸倒在地板上了。這時候,借著昏暗的燈光我才看清楚,倒在地上的是一個十八九的男孩,雖然受創甚劇,但他似乎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躺在地上仍不停的晃動腦袋,血水順著下巴淌了一下。

  原來是個癮君子!我鬆了口氣。邊上的大熊看到地上的傢夥,對著我擺了個「不用這樣吧!?」的表情。我對他聳聳肩沒說話,誰讓他好死不死的摸到我的槍,算他命不好了!

  舞池裡的人都沒有注意到地上躺了個人,仍然迷迷糊糊的在那裡搖來擺去的,我和大熊站在人群中好像置身去大海一樣,順著人流運動的趨勢不由自主的晃動。

  林家姐弟因為藥效發作,在那裡瘋狂的搖動。有幾個男生趁機便把手伸進她們的衣服裡上下其手,三姐妹也沒有人發覺做出正常的反應。如果不是因為我們這幾個保鏢在場,估計她們已經被帶進包房「劈腿」了。

  就在我為身邊繚繞的煙霧嗆得鼻子發酸的時候,我眼角的餘光看到Redback從大門外走了進來。一副緊身皮裝的打扮看得兩側的小混混們口水直流。

  以我和大熊的身高,站在舞池裡還是格外顯眼的,不用人指點Redback就看到我了。伴著節奏晃動著肢體,沒兩步她就擠到了我的身邊,從背後抱著我的腰在我耳邊咬耳朵道:「教會那群老東西,沒見他們的時候還挺想他們的。見了面就嘮叨,煩死我了!」

  說著把手伸進了西裝,用指尖輕刮我的乳頭,一陣強烈的快感傳來激的我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別鬧!我在工作!」我趕緊把「惡魔之手」推開,整理衣服紅著臉說道。

  「怕什麼?莫非…這樣你就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了?你也太遜了吧!」Redback像隻八爪魚緊緊的纏住了我,不停的在我身上撫摸開來。

  經她一說,我也沒折了,只好站在那裡任她上下其手。我所能做的只有調整自己的情緒,忽略身上傳來的感覺,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不遠處的林家姐弟身上。不一 會,我就完全感覺不到Redback的「騷擾」,進入了眼中只有目標的神馳狀態。Redback看我進入了狀態,便也覺得再鬧下去索然無味了,便罷手把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

  於是便被她發現躺在邊上的那個傢夥,好死不死的那個鬼還伸出一隻手抓住了Redback的腳踝,對於常年處於戰鬥狀態的人,總是有些絕對忌諱的地方,如:背後不能站人,不能被人瞄脖梗等。我最討厭有陌生人盯著我喉部的傷口看,而Redback有個奇怪的毛病就是討厭別人摸他的腳踝。當然,我除外!似乎她認為這是女人最隱晦的部位,每次在做愛時,只要我一握住她的腳踝,她就會興奮的渾身顫抖。但如果是陌生人摸到她的腳踝…

  看到那傢夥握住Redback的腳踝時,我就知道壞事了。結果還沒來得及拉住她,那傢夥已經被Redback給踢飛了起來, 在空中飛出去三米多遠,砸到了一大片人才停住。這一下全場的人都從迷幻中醒過來了,舞池內一下就冷場了。數百人站在那裡傻傻的看著蹲在那裡擦腳踝的Redback都愣住了,連林家姐弟也傻了眼,看著我們幾個保鏢不知如何是好。

  著看被Redback的高跟腳踢爛臉的傢夥,我知道絕對不會簡單就完了。果然,一陣喧嘩後一票男男女女從座席區湧了過來,三四十個人把我們幾個圍在了中間,而林家姐弟的保鏢和朋友看到勢不對,也擠到了舞池中間,上百號人湊在一起嚷了起來。

  一個滿頭黃毛,眼皮上打了個眉環的傢夥,嚼著口香糖擠到人群最前面,看了一眼地上暈過去的同伴,對著林家姐弟用半生不熟的國語叫了起來:「林曉曉。你假臭屁喲!帶上幾個保鏢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是不是?」

  「郭興,你說什麼?關你屁事。」身後林家姐妹的朋友中馬上就有人反唇相譏。臺灣人罵人的話確實比較「樸實」,罵來罵去就是那麼兩句「幹!」、「幹你娘!」、「叭小!」什麼的。一堆台語我也聽不懂,只能冷冷的站在那裡看著事情的發展,到是身邊的那群保全都緊張的跟世界大戰一樣。

  「關我屁事?這是我老大的弟弟,你說關不關我事?敢打我老大的弟弟,幹你娘!給你死!」說著那個叫郭興的帶著幾個傢夥便衝了過來,幾個保鏢敢緊上去攔住了他們,結果被他們劈頭蓋臉的一陣猛揍,這群豬又不敢還手,結果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還不能後退,看上去挺可憐的。

  「別打了!」林家老大,林曉幽尖叫一聲,高分貝的聲音的殺傷力,馬上止住了那群小混混的攻勢。一群保鏢這時才狼狽的退了下來,一個個鼻嘴淌血的站在那裡喘粗氣。我趁機拉過一個低聲問:「為什麼不還手?」

  「還手?這個俱樂部裡全是大公司的二世祖,政府要員的公子,黑社會的大哥。這個叫郭興的是臺灣第一幫-竹聯幫的頭馬,都是不能得罪的傢夥。會給你小鞋穿的!」一個被打的超慘的傢夥一邊擦著嘴角的血跡一邊無奈的解釋道。

  「噢!」我明白了,原來這裡就是上層社會的交際場所,怪不得這麼多人吸販毒什麼的,都沒有人來管。

  「這個人不是我的保鏢打的。是那個女人打的,她和我們不是一路的!郭興在我面前還沒有你倡狂的份!」林曉幽指著Redback說道,眼神中摻帶著許多複雜的成分。

  Redback的個子本來就高,穿上高跟鞋都快185了,站在那裡絕對是鶴立雞群。魔鬼身材和那一頭白金髮下的絕世容顏,本來就是全舞廳的焦點,再經林曉幽這麼一說更是萬眾矚目。我這時也才注意到她今天竟然還化了妝,淡金色的暗妝把她的誘惑度又提升了一倍。

  「操!搞得這麼風騷幹什麼?」我不自覺的低聲嘀咕了一句。沒想到竟被Redback聽到了,她撇過頭拋了個風情萬種的媚眼給我,身後的保鏢有幾個人都被她電的魂飛天外了。邊上的大熊看到這一幕不禁大笑了起來,整的我尷尬的不得了。

  「喲!你還向外推?以為我沒有看到?這個女人和你的保鏢有一腿,剛才像個妓女一樣掛在他身上摸了半天,你以為我們都是瞎子嗎?」那個不知死活的郭興指著我話音末落,便被Redback一個高壓腿踏在了臉上,直接給踩到了地板上。這一次我才看清楚,那時我哥在中俄邊境給我那一腳有多cool。她的腳提到耳邊,輪圓了由上向下砸在那傢夥臉上,身上的其他部分都沒有動。動作乾脆俐落!十公分高的腳跟深陷在郭興的臉頰內,插得他連痛都叫不出來。一個女人腳下踩著 一個男人臉的造型,確實有些淫糜。

  「打我!女王!」我邊上有個傢夥竟然偷偷的來了這麼一句,差點把我笑死。看來Redback還挺有魅力的嘛!

  「讓我替你媽管教管教你!」Redback用鞋跟在他臉上使勁轉了兩圈。那傢夥便像殺豬一樣慘叫了起來。我害怕Redback一時收不住手再搞出人命來,就趕忙把她拉到了懷裡。

  「這裡不是非洲!」我用手指一扣她的脈門,Redback馬上全身酸軟的躺倒在我懷裡。不過眼睛卻瞪的大大的對著我噴火,眼神分明在告訴我:敢打我?你死定了!估計這事完了,回到飯店一定夠我受的。

  「喲!這不是林家姐弟嘛!上回的照顧我的PUB,怎麼這回又幫我管教小弟,你們好像很閒喲!」正當我為回去怎麼搞定這傢夥發愁的時候,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原本包圍的水泄不通的人牆立刻讓出一條路來,一個穿著粉上衣,蛇皮褲的傢夥叼著根煙走了進來,懷裡摟著人長相不錯的女人。他人一走近就聞到一股精液那種酸酸的腥臭氣,再看看他懷裡女人零亂的衣衫,任誰都能猜出他剛才在做什麼愛做的事。

  「喲!這不是孫大公子嗎?」林曉曉也陰陽怪氣的用手在鼻子前扇了兩下說:「我說林大公子,你幾天沒有洗澡了?怎麼身上一股尿騷氣呀?」

  「Bitch!你說什麼?「那個姓孫的男子推開身邊的女人,挺胸伸手便要過來抓林曉曉的衣領。因為他比較有身分所以瞭解情況的保鏢就比較退縮, 眼看他就要抓到林曉曉了,我和大熊就看不下去,我抬腳就要把他踢飛,不過大熊先一步搶在我的面前,擋下了我的攻擊,因為他知道我手腳比較沒有尺度,如果這一腳踏實了,這傢夥不死也半殘。

  「先生,對不起。請退後!」大熊2米15的個頭,站在他的面前像座山一樣,不用動手就嚇得他不敢動手了。只敢退到遠處指著大熊的鼻子在那裡罵,他說的是台語也不知他罵的是什麼,好脾氣的大熊也沒有生氣,只是站在那裡定定看著他,像看一個傻瓜一樣。

  「林曉峰,幹你娘!是男人你不要躲在保鏢後面。有本事你出來…」姓孫的小子在那裡叫,可是沒有人理他,林曉峰想出去卻被他姐姐們給拉住了。

  於是兩幫人就在那裡對罵,越罵湊的越近,然後就開始伸手互推,最後升級到動手撕打。一時間舞廳裡便碎裂聲、叫駡聲、慘叫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舞廳的保安上來勸阻也都被打的鼻臉腫。

  正在亂的不可開交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嗖」的一聲,一個酒瓶從側面飛地過來,正砸在兩幫人中間,一個倒楣的傢夥沒有躲開,被正好K到腦袋。「啪!」的 一聲被砸翻在地,邊上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不約而同的向酒瓶飛來的方向看去。一個穿著黑西裝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人胖到走路都看不出彎膝蓋的程度,臉就像個包子一樣,五官擠在一起。脖子裡掛了條狗鏈一樣粗細的金項鏈,雙手戴滿了戒指,看上去像個珠寶商人一樣。

  他另一隻還拿著一瓶酒沒有丟出來,滿臉努氣的走了過來。兩邊人看到他都閉嘴向後退去,邊上看熱鬧的也讓出一條路讓他「挪」了過來。

  他走到兩幫人中間,一張嘴先吐了口檳榔汁,然後操著一口臺灣國語就開罵了:「孫風,你小子翅膀硬了,竟然敢在我的店裡打架。分明是不將我放在眼裡嘛!」

  「不是!不是!蔣叔叔…我怎麼敢?事情是他們先挑起的…」孫風敢忙向這個胖子道歉,看樣子這個胖子的身份地位不低,不然也罩不住這樣的場所。

  「不要和我說這些,我不想聽原因,我只看到了結果是我的店被你們搞得一塌糊塗。他們還小情有可原,你這麼大了…不知道這是我的店嗎?這店你老爸是有份的,月底一結帳就知道你在這裡幹的好事了。到時候我可沒辦法給你說好話喲!」胖子言詞銳利的將孫風的解釋給堵在了口裡。

  「所有損失我賠償,對不起!蔣叔叔。這都是我們的錯,給您添麻煩了!」身後的林家大小姐穿過人牆來到胖子身邊,恭敬的給姓蔣的胖子鞠了個躬說道。

  「曉幽!你爸爸和我也是老相識了,賠償是不用了,可是女孩子在外面打架,如果被記者給看到的話,對你父親的名聲多不好呀!你說是不是?你們雙方算是賣我個面子,這件事就先放放…」蔣胖子用頭摸了摸將曉幽的頭頂,擠在一起的五官搞出一個彷彿很慈詳的笑容,看著別提多彆扭了。

  「對不起!蔣叔叔。」

  「對不起…」兩邊的人都開始道歉,充分的表明了這個胖子有多吃的開,能把這群二世祖吃的死死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無意中掃了一眼肇事者Redback,竟然發現她根本沒有關注場中的事情,在那裡專心的擦腳踝,彷彿發生的事情都和無關一樣,根本沒有一點肇事者的愧疚感。

  店主一出現後,原來馬上就要爆發的爭鬥就被壓制了,可是兩群人各自回座後,仍然坐在那裡對眼,互相指指點點的低語,整個CLUB中都充滿了危險的因素, 原來糜爛的感覺中加入了一絲刺激的成份,本以為會冷場的我在看到更加瘋狂的人群,真的是大感意外,看來臺灣人也很瘋狂的。

  坐下後,林家姐妹就叫我過去詢問Redback是怎麼回事,結果還沒開口對面的那群人就傳過來一張紙條。

  因為昏暗的酒吧的筆都是瑩光的,所以我不用低頭就能看清紙上寫的什麼。上面的字很簡單:咱們的事沒完,有本事挑車!

  我好奇的抬頭一看,對面的孫風已經帶著手下的那票人走出了CLUB,離開時眼睛一直在盯著這個方向,滿含挑釁的眼神彷彿在說:有本事就跟過來!

  這邊林家姐弟馬上就有反應了,一票人也站了起來想要跟上去。可是邊上的管家和大熊就攔住了她們。大熊是一個比較穩重的人,所以在這件事發生的時候一直保持冷靜的看著,我不知道做保鏢的規矩可是他懂,他明白雖然林家姐弟似乎和孫風以前就有過節,但這一次衝突的發生,責任在我們這一邊,如果追出去再發生什麼 事,狼群就難辭其咎了。於是他便想勸阻,但林家姐弟根本沒有給他出聲的機會,直接伸出手示意他不要出聲。

  林曉幽對著大熊和管家說:「你們不要干涉我們的私事,和孫風的事遲早要有個結果,不管今天的事誰先挑起的,都隨了我們兩方的意識,你們都不用負責。」

  「這不行,不管你怎麼說,我們都不可能讓你們去和他們飆車的,因為全世界都知道我們狼群接了你們林家的case,如果你們出了什麼事,無論你讓不讓我們負責,狼群都會顏面掃地。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大熊是一個極重榮譽的人,是個非常單純的軍人。

  「你們不就是一群保鏢嗎?什麼顏面掃地?你們也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根本沒有人會在乎你們了。讓開!我們不能讓那個流氓看輕我們林家,這才是關係我們林家榮譽的大事。」林曉峰很有主人的感覺得在站在那裡講。話一說完就被Redback用一根手指給頂回了沙發上。

  「榮譽值幾個錢?」天才看上去仍然挺high的在那裡說道:「就你那開車的臭水平,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放屁,我可是職業車手!」林曉峰像被人踩了舌頭一樣口齒不睛的跳了起來。

  「那我怎麼沒在F1裡見過你?」底火端著杯香檳踱了過來。

  「F1???」聽了底火的話,不光林曉峰吃驚,連我都嚇了一跳。

  「你賽過F1?」我好奇死了,底火開車不錯,但絕對想不到他參加過F1。

  「賽過兩場,因為非法改裝車輛被禁賽了!」底火表情怨恨的瞪了天才一眼,天才收到他的眼神馬上辯解道:「你不把車借給別人用,誰會查出我改過那車?那傢夥開車就不行嘛,還敢開我的車,撞死他活該!害我賠了一輛車,都是我的心血呀!」

  我們幾個都不說話了,原來如此!沒把你抓起來就算你跑得快了。

  「不要說了!你們是保鏢,只要保護我們不被殺手襲擊就可以了,至於我們做什麼,你們就不用管了!」林曉峰打斷我們的交談,抓著車鑰匙衝了出去。其他人也敢緊跟著出來,結果一出門就看到,外面的大道上停滿了跑車,各種各樣的車子看得人眼花繚亂的,不得不承認臺灣有錢人確實有錢厲害。

  孫風這時候坐在一輛LOTUS(蓮花) M250路車中,車子已經打著了,一群人正在等孫家這票人出來。看到孫曉峰和我們出來,孫風把手中的煙蒂彈飛,噴著滿嘴煙氣向孫曉幽說:「賭一把敢不敢?」

  「賭什麼?」林曉峰的朋友們把車子都開了過來,小貓他們也把我們的車開了過來後,林曉峰看了一眼孫風的LOTUS(蓮花) M250笑了笑說道。

  「那小子要吃虧!」天才湊到我們耳邊說道。

  「為什麼?」一群人看了眼鼻孔裡插大麻煙的天才問道。

  「從原產性能上看LOTUS M250的極速只有250公里/小時、從0-96公里就要5.0秒,最一款很差勁的車。他們四姐弟的任何一款車都能輕鬆的將它比下去,可是這款車被高手改裝過,只是用了M250的車架和底盤,發動機不是原產的,功率和扭矩最少達到了400bhp/8500rpm,385Nm/4750rpm,加上蓮花車在氣流動力方面可謂爐火純青,M250的車體和底盤又是其中很完美的一款,所以整車的性能又提升了約5%-10%,只要它有個好的駕駛員,這四個小傢夥就等著輸的脫褲子吧!」天才眼光迷離的說著,他的樣子讓我們對他給出的資訊大打折扣。

  我只知道扭矩對於一部汽車的意義,在於它的起步加速, 扭矩愈大、出現的轉速愈低,這樣車的起步加速就會愈快。扭矩越大的車,0-100米的加速時間就會越少,在山路上行駛,這樣的車爬坡過彎的表現就會很出眾,汽車的反應力就會很好。至於馬力,它的意義在於推進汽車的極速表現,馬力愈大、發動機的轉速愈高,它的加速就會比較強、就有可能跑出更高的極速。其他的也就是會修一點常見毛病而已,根本不知他不開車蓋,怎麼得來這些資訊的。

  「你怎麼知道的?」大熊問道。

  「聽!提示就在空中!」天才用手指向耳邊一點說:「如果你閉著也能拆噴氣式發動機,那還有什麼能難倒你呢?」停了一下後說道:「火箭助推器我還沒有拆過!有機會搞一搞…」

  我們不得不給天才寫個服字,這傢夥真不愧他天才的綽號。據說像他這種天才世界上還有不少,我想就是這種人在推動世界的進步吧!

  「賭那個女人!」車中的孫風用手一點,指的竟然是Redback:「那個女人夠HOT,竟敢打我的人,我要她給我吹蕭才解恨。」

  「……」林曉峰看了一眼Redback愣了一下,因為他根本就不認識Redback:「不行!她不是我的人!」

  「那以後就不要在臺北再出現!孬種!沒下面那一根還敢和我嗆聲。幹!!@##¥@#¥#」孫風一口痰吐在林曉峰鮮亮的小牛皮鞋上,用鄙夷的表情罵道。

  「我……」林曉峰氣得臉色發白,指著孫風聲音發抖的說不出話,他是從小就是天之嬌子,根本沒有敢罵他,今天被可算被孫風把十幾年缺的「課」都補上了。

  「賭了!」林曉峰一氣之下竟然接腔,這傢夥竟然傻到這種地步,他以為他是誰?上帝嗎?

  「好!爽快!」孫風臉上露出陰謀得逞的表情,淫笑著對Redback說道:「小妞!等著給你爺爺吹個痛快吧!噢!對不起,你是外國人噢!應該說英語的。Wait for me!嘿嘿!」

  「我可沒有把自己交給別人主掌命運的習慣!」Redback從背後一把將林曉峰扔在一邊,自己走到了車邊對著孫風說道。

  「喲!小妞。你會說國語喲。那敢情好,我還為聽你用英語呻吟感到遺憾呢!」孫風無比淫賤的調戲Redback,而Redback竟然沒有生氣讓我很吃驚,如果是以往她就爆發了,這傢夥絕對活不過半分鐘,她的表現讓我有種陰謀的感覺。

  「那沒有什麼!我還會說日語,法語,俄語,阿拉伯語等十國語言喲,你想不想聽我用它呻吟呀?」Redback的語一出口,我差點沒吐血,雖然我們兩個沒有規定一定要忠於對方,但她做為一個天主教徒在淫戒這一點上做的還是比較傳統的。如今我這個情人還在場就和別的男人公然調情,也太過份了吧!

  我有點氣就想上去把Redback拉開,再把孫風那張賤臉撕爛。不過被小貓給拉住了,她向我擠了擠眼不讓我上去,看樣子Redback這樣做是有「內容」了。雖然還是有點氣,但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好奇,想看看這個小妖女想幹什麼。於是我就忍住了衝上去的衝動,我總算知道為什麼男人戴綠帽會那麼生氣了, 我這只是演戲就這麼難過,何況是自己老婆和別的男人搞在一起呢?我這時才發現在原來我骨子裡還是很「莎豬」的。

  「想呀!有條件嗎?」孫風饒有興趣的看著Redback藍色的大眼睛,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有呀!只要你開車能贏過我!」Redback挑著眉看著他說道。

  「這有什麼問題?說話要算數呀?」孫風像是拾到寶一樣的開心,彷彿已經看到Redback脫光衣服躺在床上等他似的。猴急的就答應了。我有點皺眉,我坐過Redback開的車,她簡直是個瘋子,開車都不喜歡走直線的,常從人家花園碾過去,還開懷的大笑,所以一般出去開車都是我。她和人賭這麼大能行嗎?我對此不確定。

  「我輸了給你吹蕭,你輸了呢?」Redback做了個天真的表情,孫風眼珠都掉出來了,連忙說道:「隨你定呀!」

  「真的嗎?」Redback現在的樣子,只有在擰我的時候才會出現,通常結果就是我身上多出一塊塊淒慘的淤青。我覺得孫風絕不會是留下淤青這麼簡單。

  「當然!」孫風拍著胸脯保證道:「這麼多人都看著,如果我不承認,還能在臺灣混嗎?不過我是不會輸的。」孫風信心滿滿的看著Redback,像看一件自己的收藏品一樣。

  「好的!如果你輸了!我要你給他們吹蕭!並和他們同居半年。」Redback指著林家姐弟朋友中的幾個gay說道。

  「什麼?」孫風臉色一下就變得像吃了死蒼蠅一樣的噁心,估計他本來以為Redback會要錢,要物什麼的。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條件,想到自己要給一群男人口交,那個樣子都快要吐了。我和大熊,天才,底火都笑得快坐地上了,這個Redback真會整人,這種噁心事也虧她想的到。

  「怎麼?不敢?」Redback的表情馬上變成了鄙夷的樣子,抬著下巴都不用正眼看他。那樣子要多氣人就多氣人!孫風是個極愛面子的人,馬上就受不了,搶著叫道:「誰說我不敢!who 怕who呀?來!洗淨嘴等著吧!」

  「一言為定!」

  「駟馬難追!」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5 00:27
正文  第七十五章 意料之中

  Redback竟然和他擊掌為證定下賭誓,看著眼前的鬧局,我真是哭笑不得!Redback和林家姐弟說了幾句話後,林家姐弟不停的點頭應是,還傳來兩聲嘻笑。真不知她葫蘆中賣的什麼藥,看著她來到我身邊只得問了一句最關心的話:「你輸了會兌現諾言嗎?」

  「我從不失信於人的!」Redback一臉正經的說道。當時我的臉就拉下來了,不用照鏡子就知道有多臭了,不過Redback馬上又補了一句:「你會讓我有兌現諾言的機會嗎?」

  「當然不!反正我又不準備在臺灣混!」我哈哈笑了起來:「輸了把他做了不就得了…」

  身邊的狼群成員都笑了起來,扭過頭用可憐的目光看著那個已經註定倒楣的孫風。他還在做著自己的"春"光燦爛的美夢尤不自覺呢。

  「進了狼群後,我變得有越發卑鄙了!」我無不感歎的說道。

  「放屁!你卑鄙和狼群有什麼關係?」美女和底火他們一起罵道:「你天生就是壞胚子,只是掩飾的好罷了!你在俄國斯和那個脫衣舞女的事,我們還沒告訴Redback呢!」

  我伸手去攔都來不及,這句「世紀末大實話」坐著火箭鑽進了Redback的耳中,她的臉色馬上變的難看極了,原本臉上的微笑變成獰笑,眉頭上抽動的血管向我昭示了她現在有多生氣。後腰上被她掐起的皮膚告訴我她有憤怒。要不是心裡有準備,她這一擰肯定痛的我叫出聲,她鬆了手後那個部位仍然木木的沒有感覺。

  「脫衣舞娘?看來你很閒喲?還有空去偷腥,你這隻公狗!」Redback咬著牙,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小弟,使勁擠了一下,痛的我躬著腰抽了半天冷氣。看著邊上的狼群裡的人都笑的前仰後合,真是大丟面子,尤其是看到邊上的天才因為狂笑時吸氣太猛,被鼻子上插的大麻煙給嗆的咳嗽仍捂著肚子不停咧嘴。

  「操!我不會放過你們!!!」我被Redback揪著耳朵揪上了天才的那輛布加迪ID90,天才看到我們兩上坐上他的車, 馬上笑不出來了。瞪著大眼,哭喪著臉跑了過來,扒著車門哀求道:「大哥,大姐,放過我的車吧!那麼多的車,你為什麼就挑我的車呢?我的車是剛弄好的,性能不穩定容易出事。底火的車挺不錯的。用他的車吧!」

  「風水輪流轉呀…王八蛋!誰讓你剛才陷害我來著?」我看著天才的哭喪臉,興災禍的罵道:「艾微爾。親愛的!我們就開這輛車了,天才的座駕一定是超級棒的!」

  「食屍鬼!我可沒有得罪你。剛才他們爆你的料,可沒有我的份,你不能拿我「兒子」開玩笑。」天才把鼻子裡的煙捲摔在地上,沖著我叫道:「你知道我在這車 上花了多少錢嗎?Redback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瘋女人開車不要命,我可不想車子回來的時候只剩底盤馱個發動機。」

  「放心!我們連底盤都不給你留!」我恨恨的說。媽的!害我要陪Redback開飛車。雖然我膽大但我仍然不喜歡坐飛車,因為不是我開車,有種不能控制局面的感覺,這會讓我很緊張。

  「那我就不告訴你怎麼把這個車開走。」天才看到Redback在那裡搞了半天也沒打著火笑了。

  「刑天!」Redback看著窗外的天才指了指天才的手說:「把他拉進來。」

  「幹嘛?」我一直在揉被她擰了一把,痛的要命的小弟。

  「把他拽進來。這是指紋確認鎖,我的指紋沒有在系統中備份,車子不認我!」Redback指著原本應該是鑰匙孔的地方,那裡是一個指紋掃瞄儀。

  「OK!」我伸手抓住沒來得及跑掉的天才,用力把他從車窗拽了進來,把他的手指壓在了掃瞄儀上,一陣藍光掃過。車子馬上就自動點火,發動機這才轉動起來,如果不細聽都感覺不出車子已經打著了,而且感覺車體也稍稍提起了一些。

  前儀錶板除了有的油壓,速度等儀錶,還有兩個奇怪的螢幕,一個可以調出整個臺灣的地圖,交通圖等。還有一個螢幕上顯示一排資料,我是學程式控制的,搭眼掃一下就知道那些是壓力,阻力和溫度等即時監測資料。我真的很奇怪這裡面怎麼會有像這種鍋爐什麼的才用得上的監視系統。

  「這是幹什麼的?」我指著兩個螢幕拍了拍天才的腦袋問道。

  「發動機和空氣阻力即時監測系統。」天才使勁按著窗口把腦袋縮出胸外,喘著氣給了我一拳說道。

  「有點複雜呀!」我看了一眼正在那裡東摸西摸的Redback說道。

  「不複雜!我這個車子裝了自己做的多級超級渦淪增壓器。如果你覺速度不夠快的話,可以按那個…」天才指著方向盤邊上的一個骷髏握把的檔杆說道:「拉下那個…不,不,不…你不要碰那個東西!」天才突然意識到教會Redback用這個有多麼的危險,趕忙收口沖著Redback擺手。

  「艾薇爾。我們一定要試試這個東西!」我沖Redback笑道,看邊上氣歪鼻子的天才,我有種出了口惡氣的感覺。

  「一邊待著反省,少和我說話,別以為我會放過你,我肯定讓你好看…」Redback不理我,仍在那裡摸來摸去熟悉設置,一加油門發動車子就開始試車。天才看到絕對沒有挽回的可能了,就衝過來追著車子邊跑邊對我叫道:「我不管,這車子賣給你了。刑天!250萬美金,我明天直接從你的帳號劃錢。」

  「我少一分錢就拆了你的腿!」我從窗子伸出腦袋沖他叫道。因為我知道這傢夥確實能做到,不經過我就可以匯錢,他瞭解我的一切東西。

  「完了!看!少了250萬!」我坐回座位無奈的對正不知笑什麼的Redback說道。這破車天才一定會賴到我身上的。話剛落,我便被突如其來的慣性給甩在座背上,車子急速飛馳帶來的離心力,將我緊壓在了靠背上。血壓急速上升,沖到頭頂讓我覺得頭皮都是麻麻的,急速分泌的腎上腺素刺激著我心臟承受能力。眼前飛退的景色讓第一次讓我憎恨自己的眼睛這麼好,能看著閃過的人物,因為這讓我實在擔心車子會一頭撞上去。

  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戰場生活,可以說我的膽子已經培養的夠大了,可是這種情況還是嚇的我渾身是汗。我開始想念我的悍馬了,它無論如何也只能開到200公里而已,而現在眼前的儀錶已經跳到220公里了。

  「不愧是天才改過的車,0-100公里才用了3秒。只是加了一半的油門就跑到了220,極速開到400以上應該易如反掌。」REDBACK越開越興奮,大有把這輛車跑爛的意思。

  「喜歡這輛車?那它是你的了!」我趕緊說道:「所以,你有的是時間享受它,不用這麼趕吧?還有個賭約你忘了?」

  「對!我差點忘了!」Redback一個漂亮的180度甩尾,不減速便把車頭調個圈。嚇的我心臟又是一陣飛跳,看來打仗也不能消除緊張的本能,只是我還算鎮定沒有叫出聲。我記得DJ和牧師坐過一次Redback的車,DJ尿濕了褲子,牧師吐出了膽汁。那時,我還笑話過他們兩個,現在看來我比他們也好不到哪裡去,雙腿也有點發軟。

  Redback繞了一圈開回酒吧前才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可是我已經覺得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長。圍在酒吧前面的人群看到Redback開車的帥勁,被迷得一個勁地嚎叫,可是我只想下車感覺一下親愛的陸地。這種感覺讓我想起了在法國第一次坐戰鬥機的經歷,只是這一次沒有牛肉從鼻子裡噴出。

  孫風看到Redback開車後,已經沒有剛才那輕視的笑容了,表情也正式起來。他車後的一個助手正在幫他調車,那個傢夥戴個眼睛,看上去就像個上學上到發傻的書呆子。我剛想下車,Redback又開動了車子,把車子和孫風的車子並排停在了一起。

  「讓我下去呀!」我想開門下車卻被Redback給阻止了。

  「不准下!」Redback看著我一臉得意:「好戲還在後面!」

  說完。扭頭對邊上的孫風說道:「開始?」

  「沒問題!中山南路,羅斯福路,基隆路,南京路。怎麼樣?認路嗎?」孫風看著Redback的金髮笑道。

  「一個圓圈,很好!」Redback點點頭升起車窗不再理他。

  我趁機問:「你認路嗎?」

  「我在臺北住了四年。沒事就抱個募捐箱大街小巷的轉悠,你說我認不認路?」Redback撇撇嘴說。

  她要不提我差點忘了她在臺灣住過這麼長的時間了。看來是不用擔心她道路不熟了。

  「如果顯示器上的溫度過了紅色就不能再加速了。」天才拍拍車窗對我們兩個說道:「為了減重所以車體是受用高強度碳纖維的,我使用的超級渦淪增壓發動機的熱量會使車體變形的。所以如果溫度過高就要小心了。」

  「又要馬兒有力氣、又要馬兒減肥!」我嘀咕了兩句:「怎麼不用你搞的那種「冷鋼」呀,那不就不怕熱了?還是軍用車真材實料。」

  「少廢話!開始了!」Redback打斷我的話,全神貫注的看著前方。我抬頭一看是個穿著比基尼的辣妹,走到了兩輛車的中間。這時候兩幫打賭的和酒吧裡喝酒的都擠到了路的兩邊,鬧哄哄的看著我們。那個小辣妹走到近前,對四周來了一圈的飛吻,然後當著眾人的面脫下了她的小褲衩,掛在手指上在那裡搖動起來。

  這時候,Redback和孫風開始中踩著刹車加油門,後胎在地上磨的全是燒焦的煙氣,鱉足了勁準備衝出起跑線,兩邊的人都圍在起路線的兩側不停的喊叫,為我們兩輛車加油,林家姐妹看著我們兩輛車不停的擦汗,不知是不是有在我們身上下注。

  「Ready !GO! 」那個辣妹手中的小褲拋上了天,落在地上的同時,嘴裡大喊一聲。小內褲剛一落地,兩輛車向脫弦之箭一樣射出了起跑線。一不留神我的後腦重重的磕在了椅背上,即使有軟軟的真皮背面緩衝,仍磕的我脖梗子發酸。

  看著車子飛速開進,我有點不敢看兩側的景物,因為它們向是撲進眼中似的,竟然讓眼睛有種酸酸的感覺,身體不由自主的想避開那種被畫面撞上的感覺。所以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不敢看路,只是不停的瞄儀錶盤上的速度指示,才飛出來幾秒,速度已經150了,而且車子是在鬧市區的大道上飛馳,雖然已經夜裡3點多了, 可是流連在各種夜店的人仍不少,看著紛紛躲避的行人,我臉上沒有表情,心裡仍捏把汗,生怕不小心撞死人那就麻煩了。

  「Redback,慢點!不用趕!他又沒追上來,你怕什麼?」我從倒後鏡裡看到孫風的車子被遠遠的甩在後面,不由說道。

  「你是這麼想的嗎?」Redback話音末落,孫風的車子竟然從一個小巷裡衝了出來,帶飛了兩個行人後跳到了街面上。車屁股一擺擋住了Redback的路。

  「抄近路?這樣可以嗎?」我沒有參加過街頭賽車,對規矩並不熟悉,總覺得他的做法應該是不能容忍的。

  「你說呢?」Redback咬牙切齒的一踩油門,車頭重重的撞在前面的車尾上。巨大的衝擊把我從坐椅上彈了起來,又被安全帶給繃了回來。

  「看來是不可以!」看到Redback越來越瘋狂的笑容,我有點不好的預感。

  接下去一邊串的撞擊證實了我的猜測,看著被撞的坑坑窪窪的車身,我實在是哭笑不得。因為,在戰場上混的時間長了,回到正常社會,看到生活安穩的平民百姓,我總覺得他們是弱者,總覺得做事不應該和他們計較這麼多。可是Redback卻不同,無論戰場上還是戰場下都喜歡和人較勁,可以說總是鬥志昂揚。

  看到邊上的車內,孫風咬牙切齒的對著我們這邊罵個不停,想必是心痛自己的車子,他可不像我們一樣有天才在背後做技術支持,想要什麼車就有什麼車,估計他這個車是千親萬苦才搞到的,壞了也就這一輛了。因為我看到他的眼淚都流下來了,不過他仍不敢減速,硬著頭皮和我們搶道,估計是更害怕輸了後的「悲慘」下場帶來的動力吧。

  無論從車技上還是車況上看,孫風都不是對手,Redback雖然瘋狂了點,可是車技是沒的說的,孫風絞盡腦汁、出盡壞招也沒有賺到便宜,這時候兩輛車背後已經跟上了一大排的警車,拉著警笛在屁股後面不停的用喇叭叫喚,而且高速相機也不停的拍來拍去的。而前面的員警則在我們前進的路線上已經架起了路障拉出了釘帶鋪在路口。

  「真他媽的討厭!」Redback被後面的員警惹毛了,拉動方向盤下面的拉杆。我就覺得腦袋不動,身子向前跑出去不少,五臟六腑都貼到了後脊背上似的,臉皮都向後繃緊到發麻的感覺。

  怪不得天才不讓Redback碰那個杆,現在的速度都已經飆上320了,已經趕上F1賽車的速度了。這比開飛機還刺激,因為飛機雖然開的更快,可是反正天上沒有建築,它也不怕撞到東西。汽車可不一樣,街道兩側還有不少行人,道上還有車子擋在前面。以這種速度衝在路上,驚險的場面真是層出不窮,嚇的我冷汗是一波接一波。

  「……」睜著眼看著前面的路,我緊張的都張不開嘴說話,只能伸手抓緊把手,努力把身子調整正。指著已經發紅溫度指數說道:「危險了!發動機要爆了!」

  「不要吵!」Redback向我吼道。嚇了我一跳!不過因為分心,車頭一抖動差點撞上安全護欄更是嚇人,驚的我馬上閉上嘴再也不敢多嘴了。不過看著Redback專注開車的投入表情,確實非常美,我都有點看迷了。

  車子像飛一樣的沿著環河路繞道奔向終點,這時候的環河路上沒有任何人,車速竟然能飛過400公里/小時,我想如果這時候路面上出現一塊磚頭都能把車子給絆翻。

  孫風這時候早已不知被甩到哪裡了,實力的致命差距是明顯而易見的。他的悲慘命運已經是註定了的,現在只要車子不會自己爆炸就行了。

  就在我正看著Redback發呆的時候,車子一個急刹車停住了,我沒有預防腦袋的磕在了面前的儀錶臺上,揉著腦袋凝神察看才發現,車子已經停在了酒吧前面。外面一群人都吃驚的看著我們兩個,Redback面無表情的跳出車外,尖叫聲從打開的車門沖了進來。大群人圍在車旁瘋狂的叫道跳的,也許是迷幻藥用多 了,所以氣氛格外火爆。

  推開車門,腳落地後就像踩在氣墊上一樣,腳底有點發軟。這時候胃裡才開始急速的翻騰,也開始有輕微的嘔意。如果不是我經歷豐富,我一定會吐出來。

  「怎麼樣?下了車才會有吐意吧!呵呵」底火興災樂禍的在我背後不停的拍,本來壓下去的吐意被他兩下又給引上來了,氣的我一把將他推出老遠。林家姐弟跑過來圍著Redback不停的尖叫,而林家老么則是一臉愛慕的看著她不停的放電,看上去像個靦腆小姑娘一樣。邊上數十輛跑車不停的閃車燈、轟油門。聲音轟動的把附近百米的住戶全都吵醒了,不過沒有人敢出來嗆聲。

  過了五分鐘後,孫風的車子才從遠處急馳而來。等他停車下來後,面色極為難看的走到Redback身邊,尷尬的撓頭搔臉欲言又止。

  「請吧?」Redback做了個請的手勢,臉上一點也沒有放他一馬的表情。我知道Redback是一個很較真的人,絕不會輕易放過調戲她的人,孫風這一次可算踢到鐵板了。

  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能預感到他要翻臉。慢慢的走到了Redback的身邊。孫風和身邊的兩位保鏢惱羞成怒,從衣服內拽出防暴棍舉手要打過來。我不慌不忙的動手掏出底火的.50AE沙漠之鷹手槍對著他的跑車連開了七槍,特製的高爆彈將整個車前桿都打飛了。巨大的響聲立刻將其他手已經伸進衣領裡的保鏢們給全鎮住了。誰也沒想到我敢當街開槍,邊上的林家姐弟也給嚇傻了。

  場面僵持了幾秒鐘,沒有槍的保鏢們才把懷裡的手抽了出來,而被槍頂著腦袋的孫風也已經被經Redback授意的同性戀給拉進了屋內,好奇的林家姐妹還跑到屋裡去看,結果沒兩分鐘便摀著嘴衝了回來,乾嘔了一陣後又抱在一起狂笑起來,而Redback則看著那群早前也是對她一臉淫笑的傢夥,現在嚇到退避三舍的熊樣好不高興。

  只有那孫風的那群朋友在那裡不停的打電話,估計不是叫人就是報警什麼的。那些他手下的小混混原本想上來幫忙,可是看到小貓他們亮出來的MP5K都又給嚇的退回去了。大家便在那裡不停調笑,天才蹲在被撞變形的跑車前,滿臉痛苦的自言自語。我走到近前才聽清他在說:「還好已經賣出去了!還好,還好…」

  等到那幾個同性戀臉帶滿足的走出來天已經快亮了,本來以為會有大批人馬趕來,結果真是失望,鬼都沒有一隻。不想再浪費時間糾纏下去,我們把林家姐妹架上車便開回了林家。不管孫風會不會報復,反正他也算不到我們頭上,就算他能摸清我們是哪裡的,估計也不敢來找我們。但林家姐妹估計以後就慘了,不過倒時候他們也已經不是我們的責任了。

  雖然感覺有點卑鄙,但事不關已高高掛起,已經成了我們行事的一種信條。

  車子駛進林家老宅停好,下了車站在林家姐妹的車邊等他們下車,車門剛拉開,林家老么林曉峰剛探頭想下車,我突然感覺遠處的山頭上似乎有人在窺探似的,這種感覺剛升上心頭,就明白的感到一陣威逼感傳來,我不由自主的把打開的車門給關上,結果車門正撞在林曉峰的頭上,把他給頂回了車內,腿也給夾在了車縫中。林曉峰張嘴剛把那個「幹」字喊出口,一發字彈便打在了車窗的防彈玻璃上,「啪!」的一聲嚇了所有人一跳。

  與此同時小貓他們也立刻抽槍出來對著子彈射來的方向不停的射擊,其實這都是盲目射擊,除了底火那把加了瞄準鏡的沙漠之鷹有可能打到那個距離,其他槍300米外根本沒有可能打到那個殺手。大家輪流向那個方向開槍,直到騎士他們從屋裡抱著長槍衝出來,我們才停止這種毫無意義的射擊。如果不是做保鏢,在戰場上我們根本不會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曝露自己的位置。

  「走了!」騎士和牛仔放下手裡的MK24對我們說道。這時候大家才鬆口氣,這時候我才知道當保鏢真的是很難受,即使明明白白的知道對面有人拿著狙擊槍瞄準我,可是卻不能躲避,要硬著頭皮站在這裡吸引對方的視線,確實很練膽量。

  把林家姐妹掩護進房內後,大家這才放下心,在各個地方設置觀察點,隨時防備有狙擊手從遠處射擊過來,等佈置好一邊後大家才坐在二樓的客廳中喘口氣。

  「來看看這個!」天才把一顆從車旁的地面上撿起的彈頭扔在了桌子上。

  大家看了一眼扔在桌上的子彈,都皺起了眉頭,邊上的Redback掃了一眼說道:「MK262?」

  邊上的嚇的臉發白的管家趕忙問道:「什麼MK262?和要殺我們小姐的殺手有什麼關係嗎?」

  其他保全人員也都湊了過來,好奇的看著這顆子彈想看看有什麼不同。

  「你們大多都當過兵對吧?臺灣用的是M16型步槍,所以對他的M885彈比較熟悉。」Redback拿起子彈托在手心講解道:「而MK262MOD0是一種遠射程高精度狙擊彈藥,原名為AA53,原本的M885彈的精度不足以作為狙擊步槍用彈,因此海軍特種部隊選用了AA53彈作為5.56口徑狙擊槍的專門配用彈藥,在創傷效果試驗上,MK262MOD0也比傳統的M885彈更佳。這種高精度彈與普通M885彈的散佈範圍相比要提高40%還多,這種特製子彈是臺灣黑市買不到的。」

  「從槍聲聽,對方應該用的是MK12狙擊槍,這種槍是M4的狙擊槍改進型,是特警用於室內近戰及城市地形戰鬥的特殊用途狙擊槍,是可以全自動射擊的。這種槍在美國市場上都買不到。」我聽到了槍聲,這是以前全能特別喜歡用的一種槍。他死的時候就是抱著它,後來隊長把它給了我,所以我對這種槍十分熟悉。

  「所以,這次要殺你們家少主人的傢夥應該是前美國海軍陸戰隊成員,而且…」天才從Redback手裡捏回這顆彈頭說道:「剛才我做了個簡單的檢測,這顆子彈的表面曾沾有精液…猜猜是誰的?」

  「嗶!」屋內狼群的其他人都吹起一口哨,弄的我和管家還其他保全人員都摸不著頭腦。

  「是誰?我們現在去報警抓他。」管家趕忙高興的說道,彷彿已經看到殺手落網似的。

  「達芬奇!」小貓一臉中大獎的興奮樣子。

  「什麼?」我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是那個和刺客齊名的達芬奇嗎?這下我們可真的是中大獎了!」

  「誰是達芬奇?」林家姐弟從房間內走了出來,臉色驚慌的問道。我們根本沒有打算瞞這四個小朋友,所以他們剛才躲在角落裡偷聽的時候,我們也沒有把他們點出來。

  「達芬奇是前海軍陸戰隊的上尉,因為某些原因被驅逐出了隊伍,最後加入了殺手界,他有幾個壞毛病,其中一個就是在殺人的子彈上抹自己的精液。」小貓替大家解釋道:「所以,他的目標應該是在林曉峰。」

  「為什麼?」我好奇了,我對這個殺手只是耳聞並不瞭解。

  「因為他被驅逐出海軍陸戰隊,是因為他愛上了他的上司。」公子哥笑道:「他是個gay,而且變態。喜歡殺死年輕的男子。如果他要殺林家姐弟,那第一個下手的目標一定是林曉峰,這是毫無疑問的。」

  「吼吼!你可真是個luckyboy呀!」底火他們幾人都笑了出聲,按捺不住嘲笑起林曉峰。

  「看來我們應該把刺客叫過來!」騎士拿起來電話,意味深長的說道。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5 20:25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日本

  刺客趕到的時候,隊長和屠夫他們也結束了菲律賓的爛攤子一起到了臺灣。大家坐在林家客廳向隊長彙報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隊長聽完我們在CLUB做的事情,先笑了笑然後痛駡了我們一頓,沒有明著針對Redback,倒是把我給罵的狗血淋頭,說我們太放縱了,給雇主添加了不必要的責任。其實大家知道他這也是暗指林家姐妹不應該在這種時候還去惹麻煩,只是林家姐弟坐在那裡有聽沒有懂的樣子看著挺可氣的,倒是Redback臉皮夠厚像沒事人一樣,坐在那裡輕啄著紅酒一副愜意的媚態把林家獨子給迷的口水流一地,要不是她每天睡在我房內,估計那小子早就無所不用其極的對她下手了。

  揉揉發酸的腰骨,這幾天Redback這小妮子像發瘋了一樣,每天晚上需索無度,除非她暈過去,不然就一直「報復」我,都快把我吸乾了。還有Redback這傢夥還非常的不知羞恥,一點也不節制,做愛時叫聲超大,整個別墅都聽的到,以至於隔天每個人看到我都是一幅「了然」的淫笑。甚至還有更甚的是,林家女僕什麼的竟然還給我遞小紙條表示想和我偷歡,弄的我像配種的公狗一樣被群女人品頭論足,那不懷好意的眼神讓我好不尷尬。

  「先生們!女士們!大家好!」一個宏亮的聲音從正門外傳來,我回頭一看,一個五十上下的男子風塵僕僕的從外面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林家的管家,亦步亦驅的接過那個男子手中的公事包和大衣。

  「他是誰?」我把腳放在名貴的紫檀木茶几上向騎士問道。男子走近粗粗打量了一下,五十上下的亞洲人,170公分高,大眼,通天鼻,上嘴唇留著半長的鬍子,看上去有點像魯迅。雙眼有神,說話時下巴微抬有股子傲氣。

  「林子強。這棟大屋的主人!」騎士一把將我的腿從茶几上推下來,站起來向那個男人迎了過去。兩人客套了一番,分賓主落座,其他人也從茶座向客廳正中聚了過去。只有我和Redback仍坐著沒有動,倒了杯剛泡好的極品毛尖輕啄一口,一股輕香隨著熱氣盈滿七竅。

  「舒服!」好久沒有喝到家鄉的茶了,久違的感覺讓我不禁呻吟出聲。

  「好喝?」Redback從我手裡搶走茶杯一仰而盡,然後吐著舌頭說:「一股子草葉味,有什麼好喝的?我還以為和以前喝的有什麼不同呢,還是這種味道。」

  「……」我無語的看著手裡的空杯深感無奈。

  「小姐,茶不是那麼喝的!」林子強那極富磁性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身影一閃,我邊上的座位上便多了一個人。

    「喝茶不能牛飲,應該靜品。要在品茶時忘掉自己的肉身,忘掉自己的聰明,也就是心境達到一私不留、一塵不染,一妄不存的空靈境界,這樣才能體會人與自然的相互溝通,融化物我之間的界限。」林子強熟練的又重泡了一壺碧羅春。他的解釋讓邊上的Redback傻了眼,她根本不知道林子強在說什麼。

  「坐忘!」我坐正了身體,伸出雙手恭敬的接過了林子強遞過來的茶杯。並沒有喝,只是盯著他說了一句更讓Redback摸不著頭腦的話。

  「什麼坐忘?你們不要在那裡說些奇怪的話好嗎?欺負我不是中國人嗎?」Redback接過林子強泡的茶,輕飲一口皺眉說道:「沒什麼不一樣呀?」

    林子強在聽到我說出『坐忘』兩字的時候,面現驚奇之色的上下端詳了我好半天,聽到Redback的話,不由搖搖頭輕笑了起來,用杯蓋輕輕拔了拔杯中的茶葉,低吟了一會說道:「本來我只是想謝謝你救了我兒子,然後和你們解除和約的,因為你們雖然在全球享有盛名,可是從管家描述的前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對你們的好鬥是否會給我的孩子帶來危險充滿了擔心。但我沒想到你們中竟然有人能知道『坐忘』,看來我要重新考慮所做的決定是否正確了。」說完,他便輕喝了一口茶,向我和Redback點頭致敬,然後離席上樓去了。

  Redback看著離去的林子強又回頭打量了下我,一頭霧水的說道:「什麼意思?你們兩個賣什麼關子?」

  隊長和騎士他們也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圍上來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怎麼回事?刑天。他本來為了前天晚上的事情很生氣,怎麼又改口了?」隊長好奇的看著我問道。

  「沒事。剛才我從他的話中聽出了點東西而已。」我輕描淡寫的想打發他們,可是屠夫和惡魔擼起袖子的樣子,告訴我他們對我的答案極不滿意。

    「好了!好了!我說。我說!」趁他們的手還沒有伸到我身上,我趕緊舉手投降說道:「說了你們也不懂,坐忘是中國茶道中的一種法門,這個法門是中國道家的茶道理念。是為了達到「至虛極,守靜篤」的境界而提出的致靜法門,你們也可以理解為一種品茶的心態。說白了就是喝茶是要絕對的平靜,做到心如止水,這時候就能達到『澄心味象』、『契合自然』、『心納萬物』精神狀態。就能在精神方面返樸歸真,表現就是自己的心性得到完全解放,使自己的心境得到清靜、恬淡、寂寞、無為,使自己的心靈隨茶香彌漫,彷彿自己與宇宙融合,昇華到「悟我」的境界。這就叫道法自然。」

  我用最簡單的言語講完,看著一群金髮碧眼的老外都瞪大眼看著我和手中的茶,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我就知道我這是在白費唇舌。

  「不懂!」公子哥很坦然的承認自己的IQ不夠高理解這些。

  「Cool!」美女和小貓的表情好像手裡端的不是茶,而是最時尚的化妝品似的。只有快慢機和刺客若有所悟的不住點頭。

  「哇-呸!」大家小心冀冀的端著茶杯湊到嘴邊,喝了一口,然後又都猛的噴了出來,紛紛搖著頭說道:「真難喝!不就是泡樹葉的水嗎?竟然掰出這麼多的大道理。」

  「……」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對牛彈琴了,不過還是有些事要告訴他們:「這個林子強應該不是一般人,道家茶道的傳承一般都伴有古老的家傳功法,從他的身法和對茶道的見解上看,他應該是個功夫高手。」

  「精彩!」林子強拍著手從樓上走了下來,身上已經換了一套白色中國的對襟練功服。

  「刑天先生,我對你真是刮目相看呀。如果狼群中能隱有如此博學之人,應該也是不凡的隊伍,我決定繼續和你們合作。」林子強伸手示意四個孩子走到我們近前說道:「希望你們能保護好我的孩子,近期我有一宗生意觸動了幾個外國競爭者的利益,這麼傢夥其中兩家有黑色背景,所以才會有這件事的發生。近期這宗生意便會結束,我想等木已成舟後,他們也就會放棄繼續用這事來威脅我了吧。在這之前,他們四個就拜託給你們了。」

  說著,林子強深深的作了個揖,這種禮節只有在中國武術圈中才會用,他可能誤以為我是練家子才會這樣。我慌忙拱手回禮,心裡禁不住慚愧起來,其實我只是生在一個武術氣氛比較濃的省,耳聞目染知道一些在外地人看來很高深的知識而已,沒想到誤打誤撞竟然還挽救了狼群的顏面。

  等大家都散了,Redback竟然的跑到我跟前興奮的說道:「今天晚上我們試試『坐忘』如何?」

  「……」我差點氣暈過去。

    到了晚上Redback果然和我試了一夜的「坐忘」,累的我直想出家當老道去。還好我年輕力壯,忙了半夜才把她給搞定。一番體力勞動後肚中飢餓難捺,不得已只好穿上褲子到樓下去找點吃的,結果經過大熊的房間的時候,竟然看到他們在收拾東西。不由停腳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明天要到日本去!」底火把槍械拆散塞進鉛做的箱體內,聽到我的問話回頭淫笑著說道。

  「去日本幹什麼?怎麼沒人通知我?」我納悶道。

    「我們當著那麼多人當街開槍,還有你和馬子臺北大飛車,造成四十多人受傷,而且還得罪了那麼多高官名人之後,你覺得我們還能在臺灣待下去嗎?隊長說讓我們帶著四個小鬼去散散心,而且如果在一樣地方待著,給達芬奇的機會太多,不如我們不停的走動,這樣他才來不及做詳細的計畫,比較容易露出馬腳。」

  「那怎麼不和我說一聲?」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靠!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Redback的叫聲了!如果打斷她的享受,後果我可承受不起。」底火滿臉賤笑的話,把邊上的大熊也逗得大笑起來,臊的我臉上發熱,畢竟還是中國人,對性這個話題還是比較在意,不像他們能公開擺到桌面上談。

  「時間?」我一口吞下手中的小糕點,拍拍手上的渣子問道。

  「還有十分鐘。」對面的房門一開衣裝整齊的屠夫走了出來,看了一眼手錶說道。

  「Shit!你們是故意的。」我不由罵道,我肯定隊長是不知道他們沒有通知我的,如果集合的時候我沒有準時到,被打罵是小事,要是讓我掃半年廁所就太慘了。

  「哈哈!哈哈!」在眾人的哄笑聲中,我趕緊衝回房間,對著Redback的翹屁股就是一巴掌。

  「操!幹嘛?」Redback揉了揉屁股,不知從哪摸出一把飛刀射了過來,嚇了我一跳。接住飛刀看著她光溜溜的身體,我愣了半天才說道:「還有十分鐘,大家就要乘飛機去日本了。快起來!」

  「DAMN!大半夜的發什麼神經?」Redback從床上一躍而起,赤條條的站在我面前穿起了衣服。我看了她身體半天,又瞄了瞄手中的飛刀偷偷問道:「艾薇爾。這把刀你藏哪了?」

  「要你管?」Redback一愣,然後放聲大笑:「就不告訴你!」

    看了看她曼妙的身材,我實在想不出她能把這把刀放在什麼地方,想到她和我做愛的時候手邊還隨時藏把刀,心中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加心驚膽顫。「從小在戰場上活下來的人就是不一樣!不過以後要小心一點…不然偷腥被她知道,萬一做愛的時候一個不爽給我『哢嚓』來一下就完了!」我一邊想,一邊從枕頭下面摸出我的MK23和軍刀。

  等我們衝到樓下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到齊了,隊長雖然沒有罵我,但還是瞪了我一眼。其他人則都對著我做鬼臉,一副「辛苦了」的曖昧表情。

  向隊長表示歉意後,趕緊幫著大家去準備出行的東西。只有Redback和小貓、美女她們利用自己身為女性的特權,站在那裡聊天,還不停的對我們指手畫腳的嘻笑。

  看著保全人員在那裡忙忙碌碌的裝來裝去,和一車車的衣物,我真是受不了這一家子大小姐和小少爺,這倒底是去避難呀,還是搬家。有必要連養的金魚都帶上嗎?

  等我們上了飛機才發現,原來這些傢夥坐頭等艙還把自己的兩邊的位置都買下來,為了不讓人接近他們,真是討厭的貴族毛病。

  就是這樣還不停的嘮叨說:家裡有私人飛機不坐,幹嘛非要和平民擠空中快車。

  最後天才聽不下去了,湊上去說:「知道為什麼讓你們坐民航的飛機嗎?因為飛機上還有上百人,殺手害怕得罪政府而不敢把飛機給炸下來。」

  他們四個聽完這句話都瞪大眼看著天才,林曉曉喃喃問道:「怎麼可能?殺手敢把整架飛機炸下來?那不成了恐怖分子了嗎?」

  「知道恐怖分子和殺手有什麼區別嗎?」天才陰森森的湊到他們四個面前低聲說道。四個小傢夥都茫然的搖搖頭。天才拖了一會看到四人臉上焦急而好奇的神色才滿意的點點頭說:「沒有區別!」

  「操!」我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把他踹了個狗吃屎。本來我也豎著耳朵想聽聽他有什麼高明見解的,沒想到他竟然蹦出這麼一句廢話。

  「怎麼?不是嗎?」天才從座位上跳起來,點著我的鼻子問道。

  「殺手是為了錢,恐怖分子是為了信仰吧?」後面的林曉然輕聲接道,這個小女孩不像他的姐妹們那樣囂張,看上去還算文靜。

  「職業恐怖分子可不是為了信仰!」Redback撇了我們狼群的成員一眼說道。

  「操!看我幹什麼?」騎士的手下Kid看到Redback看自己有點惱火的說道。

  「看你怎麼了?你以前不是還給斯利蘭卡的猛虎組織訓練過民兵嗎?好像自己穿個西裝就是人了一樣!」Redback才不賣他那一套,張嘴就把他的底給揭了。邊上的四姐弟聽的臉都白了,這時候她們才發現原來保護他們的也不是好人。

  「操!你的北愛新芬黨的出身也不乾淨,憑什麼罵我!」Kid站在那裡指著Redback和鼻子叫道。

  「我就是罵你了,怎麼著吧?」Redback一巴掌甩開他的手指,脖子一梗斜眼看著他,一幅你動動我試試的表情。

  「我…」Kid伸出手還沒抓住Redback的衣服,就被屠夫從後面摁住雙肩給壓回了座位。

  「閉嘴!」屠夫眯著眼指著張口要說話的Redback,輕聲說道:「回座位待著。」

  Redback張張嘴沒有說出聲來,垂頭喪氣的回到我身邊坐下,看了我一眼,使勁擰了我一把後鋪上毛毯徑直睡去。我回頭對屠夫翹起大指,用口語沒聲的說:「你真厲害!」

  「你真沒用!」屠夫倒翹著拇指比了個罵人的手式,也用口語回道。

  「王八蛋!」我白了他一眼,奇怪Redback怎麼會怕屠夫。除了神父就屬屠夫的話她最聽了。

    等我們一行人從日本東京機場下機的時候,已經是8月的最後一天了。這是我第一次踏上日本這個島國。從出口來到大廳領取自己的行李,我只帶了一個小箱子,裡面是我的刀子和槍。在不經意間,我發現在領取行李地方的天花板上頂著一個掃瞄儀,從我帶的微波墨鏡中可以看到紅外線切面從上到下掃過每一個領取行李人的臉。

  「面容掃瞄系統,日本2002年要舉行世界盃,怕有恐怖分子潛入日本搞鬼,裝的這東西,這東西可以按照面部股肉的變化來成像,任何人都只能整容,但整不了自己的笑容。這就是它工作的原理。」天才在這邊上解釋道。

  「這有用嗎?」我挺緊張的,也不知我在日本有沒有備案。

  「沒用,有沒有看到那個人!」天才指著一個長的很普通的美國人:「那是以色列薩德摩的成員。軍情人員,怎麼樣,沒有被察出來吧!」

  走出了機場大廳來到了街上,看著滿街熟悉又陌生的黃種人,我的第一個感覺是:「我挺高呀!」

  我和大能他們幾個人站在路邊,平均身高185公分,日本人的平均身高只170。站在人群裡真的是眼界很開闊,尤其是大熊這傢夥,215公分的身高站在人群中絕對走不丟,百米外都能看到他的肩膀,旁邊經過的行人紛紛投來驚羨的目光。

  公子哥,一路上就不停的和林家三姝不停的調小,這小子別的中國話說得不怎麼樣,倒是泡妞的甜言蜜語講的挺順流,逗得三個小姑娘喜笑顏,恨不得一人咬他一口,四人旁苦無人的嬉笑聲,引來的是隊長威力無比的白眼。

  因為自己的車子都運到美國去了,所以大家只有坐租來的防彈林肯到林家開的酒店去。把那些多的要人命的行李剛放進房間,四姐弟便一致要求去逛澀谷。隊長怕拒絕了他們後,再引出他們偷溜出去的情況,但允許他們到那裡去玩一會兒,而我們幾個要隨身跟著也去。

  莫名其妙的看著身邊精神奕奕的Redback,剛才她睡的和頭死豬似的,可是不知怎麼聽到要去逛澀谷,像被電擊了一樣從床上跳了起來,衝進去飛快的洗漱一番,有點異常精神的非常和我們一起來。

  我知道澀谷是東京最具神話色彩的地方,據說澀谷已成為日本年輕人流行的發訊地,包括服飾、生活模式及性愛觀念等,甚至也是亞洲年輕人流行的發源地,「援助交際」最早就是在澀谷街頭發生的。東京所有最時尚的東西都在這裡,東京所有最瘋狂的東西也在這裡。它以難以言喻的魔力吸引著無數涉世未深的少女們,前赴後繼的跳進這個蝕骨銷魂的無底洞。

  車子應林家姐妹的要求在JR山手線澀谷車站停下,跟著四姐弟下了車,撲鼻而來各式各樣的香水味、還有就是車站牆角散發的尿味據說這也是澀谷的特色之一。滿眼是曬的像黑山老妖一樣的「黑臉烤肉族」少女,黑黑的臉上抹著清楚的白色塊狀眼妝,看上去有點像非洲部落驅鬼的黑人巫師。

  除此之外留連在這裡的都是穿著可愛的國中生,看著子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單身一個人遊蕩在繁華的街頭,看上去很奇怪。更有意思的是很多年輕的小男生則蹲在各大廈的牆角,四五成群的不知在討論什麼。比較有日本特色的是滿街找不著一個黑頭髮的。

  「想不想過處女癮?」公子哥湊到我根前說:「這些十四五的小妞都是賣春的。20萬日元就能找個絕對正宗的處女。沒幹過吧,想不想試試?」

  我吃驚的看著一街的少女說:「這都是賣春的?」

    「是呀!差不多都是!日本女人的性開放程度比歐美還高,據說這些女孩子大多平均經驗過的男人人數「三五十人是理所當然」,甚至有人有過百人以上經驗。最令人歎為觀止的是一天之中最高次數甚至有三或是達十次以上,有時是和自己男友24小時沒完沒了,有的是和不同物件甚至或複數亂交等,別看她們年級小小,經驗豐富程度可不是你能比的。」公子哥撇著嘴說。

  「百人斬?」我眼珠都快掉下來了,邊上的Redback則是一臉的鄙視。

  我們一群高大的外國人站在日本街頭十分的顯眼,那些小女生不斷的上來搭訕,而且統一目標是惡魔他們這些歐洲人,在這裡像我這種黃種人不吃香。從這些小女生搭訕的話語可以看出,日本年輕人的教育素養相當的高,因為妖怪似的她們搭訕時流利的英語和法語,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先生!要不要我陪你逛街?」我聽到耳邊傳來的日語,扭頭一看一個十三四歲,只到我腰部的小女孩子竟然向我搭訕:「我叫由美,今年十四歲,由美最喜歡像先生這樣,高高的,壯壯的男生了。」

  說道這個小姑娘便向我身上倒了過來,嚇的我趕緊伸手擋住她倒下來的身體,扭頭向一旁已經火冒三丈的Redback求救。

  「你母親沒有教你不要窺視別人的財產嗎?」Redback大跨步走了上來,一把揪住那個小女孩的背領向扔包一樣,丟出去數米遠。引得路人紛紛投來驚訝的目光,可是卻沒有人停下腳步,這是一個忙碌的城市。

    從車站的八公狗口走出,就是全日本交通流量最大的路口,彙聚著從六本木、原宿、代官山、新宿等不同方向的大路口。沿著明治通向西武百貨的方向走去,沿路是西武百貨、丸井百貨,接著還有受到年輕雅痞歡迎的Beams精選店。前面帶路的公子哥對世界一切時尚前衛的地方都了若指掌。

  林家四姐弟,像飛舞在花眾中的蝴蝶,不停的穿梭於各大百貨大樓和精品店之間。而跟在後面的我們,剛像辛勞的蜜蜂不也不停的穿梭於店鋪坊間。

  身邊的四個普通保全人員,現在已經完全起不了他們應有的作用了,因為他們手中的購物袋已經把他們的臉都擋的看不到了。而林家姐弟似乎買性剛起,一點收斂的意思也沒有。

    等我們逛到澀谷109大廈時,還沒有來得及打量模特身上少得都掩不了任何東西的布料,我便開始發覺有不少人躲在不遠處向我們這個方向窺探,我凝神掃了一眼,發覺大多數都穿著花哨的襯衣和西裝,像是普通流氓。我不敢大意,向邊上的屠夫使了個眼色,屠夫沒有回頭只是眨了下眼,表示自己也看到了。而快慢機和惡魔他們已經將將家四姐弟圍在了中間,Redback和小貓裝成是看到新奇東西,跑過去看的時候碰了一個正向這邊探頭縮腦的傢夥一下。那人覺得不對,沒有說話低頭退去了。

  而Redback和小貓回來的時候,手裡的一把徽章中多了一枚圓圓的雕刻著一片櫻花的銀製徽章。

  「黑幫?」我們幾個對了個眼神,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林子強和日本黑道也有仇?可是他並沒有提起過。

  天才從懷裡拿出個掌上電腦打開,用無線網卡連上網路,查了一下指著螢幕能我們說:「看,櫻花的徽章是山口組盟下櫻井分組的標誌。這個組織主要是組織賣淫和犯賣搖頭丸之類的毒品。這個是竹下會的標誌,這個會主要是搞賭場的…」

  我們幾個聽著天才的介紹,越來越奇怪,為什麼這麼多黑道盯上我們,而且看上去都是沒有火器的,最多腰裡插把刀而已,日本的槍支武器管理很嚴,日本黑道沒有副組長以上的級別是沒有槍的,這幾個明顯是嘍囉之類的小雜魚而已。可是這種現象有點讓人不可理解。

  「咦!看這個…」天才突然叫了起來。我們大家都嚇了一跳,只見電腦上的BBS有一個小標題-殺死林子強子女者得50萬美金,殺傷者20萬美金。

  「這是怎麼回事?」隊長問天才。

  「這是日本黑道聚集的一個BBS,這裡主要是用來交流資訊和盤貨的,我上來查鬼冥會的資料的。沒想到看到了這個…」天才也摸不到頭腦。

  我們一群人把林家姐妹帶到了一個小店內,看著門外聚集的越來越多的流氓。一個共同的念頭浮了上來:達芬奇!你到底想怎麼樣?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6 13:03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射來的子彈

  「Real smart!」刺客看著周不斷擁進的花衫衣們,這些傢夥都站在不遠處向這裡觀望著。

  「什麼?」大熊看著那些人奇怪的問道:「這些人?他們有什麼聰明的?站在遠處就可以了嗎?他們能幹什麼?這群傢夥甚至都沒有槍!他們怎麼做?拿刀子丟我們?」

  「當然不能!」刺客四下張望道:「但他們可以讓我們一直分心看著他們。」

     這一下所有的人都明白了,達芬奇在網上懸紅,任何能傷到林家姐弟的人都有數十萬美金的報酬,這些傢夥也許沒有膽量去殺掉林家姐弟,但林家沒有黑社會背景,砍他們一刀也許不會怎樣,這就是這群流氓的想法。而且這些都是低級流氓,幫會裡只有高級幹部才有槍。對於沒有這種威脅的敵人,我們也不能拔槍幹掉他們,因為我們的槍也是非法帶進日本的。

  「那我們怎麼辦?」我問了一句,因為我也沒有當過保鏢。如果是在非洲只要拔出槍,一個一個都打爆頭就可以了,可是這裡是日本,是有員警的。

  「回家!」刺客的答案很簡單。可是看到採購熱情高漲到發傻的林家三姐妹,連小貓和美女她們也被邊上的採購熱情感染,雖然沒有加入人潮,但對那些五花八門的東西也側目不已。Redback已經根本沒有在警戒了,利用她個子高的便利,到是搞到了不少小東西,沒有一點專業保鏢的樣子,我有點後悔帶她一起過來,丟我的人!

  109大廈裡面大多是穿的像去游泳而不是導購的賣衣妹,這種大膽的尺度在歐美都很少見。吸引了大批不良中年在大廈中徘徊不去。而我們現在待的這家內衣店更是辣到不能再辣了,一群身材姣好的女生穿著吊帶褲、情趣內衣在玻璃門內撫首弄姿,吸引著四周所有的目光。其他的保全人員盡量的站在對著門的方向,阻擋外面人群中射來的敵視的目光和危險。

  而忙著採購的三姐妹則毫不在乎身邊跟著的是一群大男人,拿著一件件像輕紗一樣的內衣在身上比來比去。

  我們曾經建議他們回去,可是四個傢夥就是不想離開這個購物的天堂。我們只好讓小貓,Redback她們挑些人少的地方讓她們逛,這個內衣店就是她們選的,這裡確實人少,即使有那麼幾個購物的也是女性,相對危險沒有那麼大。

  「好看嗎?」Redback拿著一件天藍色的連身內衣對我比劃了兩下。

  「不錯,很性感!」我看著那件天藍色內衣覺得真是很難看,不過也不好意思說不好看。只不過眼神在她背後的衣架上掃了一眼,停在了一件聖誕裝內衣上。挺奇怪的沒有見過!

  「你喜歡這個?」Redback順著我的眼神望去,看到了那件內衣,回過頭送個一個『你很壞』的眼神,逕自走向衣架,取下了那件內衣比劃了兩下,滿意的點點頭,對邊上的店員說:「小姐麻煩你,這個款式給我拿件34F的。」

  她話音剛落,邊上的女生便全都驚訝的看著她的上和身,羡慕的竊竊私語。林家老么的眼睛盯著Redback都快噴出火了。

     「沒想到Redback的身材這麼火爆!」公子哥走到我背後,捏著下巴對面前的六個女人品頭論足起來:「Redback應該是34F-22-34的身材。厲害。美女和小貓是34D-24-34的身材,至於三個小妹妹嘛,雖然只有32D-24-33的身材,但配上165公分的身高也算不錯了。」

  我聽得一頭霧水,看了看公子哥,又看看六個女人不解道:「你挺厲害,竟然目測就能看出來。這有什麼不同嗎?我看她們都挺好看的。這東西怎麼算的?有什麼不一樣嗎?」

  「噯!Redback這種天生的尤物落在你手裡,真是浪費了。一點都不懂得欣賞。」公子哥一幅Redback遇人不淑的表情,奇怪的是背後的底火他們竟然也是這麼一幅表情。

  「食屍鬼!你女朋友的身材是萬中挑一呀,22的腰身呀!你要是不懂欣賞就讓給我吧!」Kid在後面用手指捅我一下,擠眉弄眼的調笑道。

  「去你媽的!我用著很順,不想出讓。」我用手肘死命的給他一下做為回答。

  「噢-噢!」其他人聽了全都跟著起哄,連隊長都顫動鬍子微笑起來。而邊上的林曉峰則一臉嫉妒的瞪著我,彷彿在責怪講話如此粗魯,冒犯了他心中的女神。

  正當我們大家笑的開心的時候,我心底突然冒起一道寒意,剛沖出嘴的笑聲嘎然而止,戰場培養出的直覺告訴我,附近有人對我們有敵意。同時停止停止笑聲的還有其他狼群的傭兵,只有那些普通保全仍不知死活的高興著。

  我慢慢的轉過身在人群中搜索,尋找任何有嫌疑的傢夥。眼前的人群中的面孔一個個的從眼中篩過,並沒有可疑的跡像,直到我的視線在一個男人的臉上停住,因為他也在猥褻地笑,可是笑容很怪,雖然眼神是在店內的女店員身上巡視,可是那眼神並不是飽含欲望的熱切,而是一種帶有厭惡和嫌棄的感覺,雖然他只撇了站在店外角落處的保全一眼,但那種眼神非常犀利,犀利得像刀鋒一樣令人冷毛骨悚然。

  我目光沒有停在他身上,仍把其他人都飛速掃了一遍確認排除後,才把眼光又對準那個傢夥身上,他長的挺帥頭髮染的淡棕色,看上去只有25歲上下,177公分左右,帶個金絲眼鏡,穿著一件白色短袖衫衣,露出的胳膊肌肉糾結,肩部三角肌極為發達,隔著衫衣都能看到突起的紋路,拇指內側有片三角形的繭子,只有強健的三角肌才能保證射擊時穩定的操控性,而那種獨特的繭子是握步槍射擊時強烈的後座力磨出來的,這些都是一個用槍高手才有的特徵。唯一讓我不確定他是達芬奇的一點就是,他如果是一個頂級高手,怎麼會這麼不小心把這種漏洞曝光,這不是分明告訴我們,他來了!

  「9點種方向,白種男子,白色短袖上衣,金絲眼鏡。」我沒有張口,用喉節震動麥克風告訴其他隊員我的發現。話剛說完那個傢夥無意中一抬頭,正對上我的目光,發現我盯著他的時候,大吃一驚。本能的手就向腰裡摸了過去。

  看到他的動作後,我想都沒想直接從邊上公子哥的後腰槍套裡拔出了他的備用槍小P7,隔著玻璃對他就是三槍,子彈準確的命中那傢夥的手臂和肩膀,帶起一溜血花把他掀翻在地,這時候面前的櫥窗玻璃才「嘩啦!」一聲碎成粉未散落地面。槍聲一起,商場內頓時亂成了一片,驚叫聲,混亂的腳步聲,櫥窗玻璃被擠破的動靜不絕於耳,店內的售貨員都嚇傻了,一個穿比基尼的小妹竟然嚇的小便失禁,站在那裡邊尿邊定定的看著我,樣子奇怪之極。

  「Jesus christ!(上帝呀!)」隊長拔出槍讓小貓和美女他們掩護著驚惶失措的林家姐妹從後門離開,然後扭過頭對我喊道:「你他媽的以為這是什麼地方?沒人管的非洲還是殺人當放屁的哥倫比亞?這是日本!他媽的Japen!」

  正說著,地上的傢夥突然一躍而起,翻過護欄直接從三樓跳了下去,想要跳進混亂的人群逃生。

  正在我眼睜睜看著他即將如魚入水的時候,突然耳邊「砰!」的一聲槍響。眼前的傢夥在空中被打了個跟頭,一腦袋裁在了地板上,彈跳兩下寂然不動了。刺客隨著槍聲落到了樓下,對著殺手又開了兩槍後,才湊過去翻過屍體查看起來。

  我扭頭一看,快慢機吹著自己手上的USP Match的槍口,悠閒的說:「你應該多和牛仔學學拔槍,你拔槍的速度也太慢了,我看著都急,還好沒有讓我失望。」

  我看了看邊上的牛仔,他裝出一幅都快睡著的表情,還不住的打呵欠。

  「你在開玩笑?牛仔可是從小玩槍,用二十年才練出來的5分之1秒的拔射速度,在世界上都排得上名次。我想一夕之間學會,有可能嗎?」我對快慢機的調侃一點也不放在心上:「為什麼非要快到那種不是人的速度才行,我又不準備和人進行那種傻了吧嘰的拔槍較量。只要能把人打死,我才不在乎用什麼手段呢。」

  其實,我是知道根本沒有可能達到牛仔那種極限速度才這麼說的,在心裡我還是極為羡慕的,那小子能一彈指間拔槍並連射兩發。每次表演這種絕活,都能引來無數女人投懷送抱。

  其實我拔槍的動作也是牛仔教我的,我現在的拔槍速度也非常快了,只是比牛仔這種非人類還是差一塊。不過我是狙擊手,要那快的拔槍速度也沒有用,一槍一命才是我的信條。

  「少吹了!有本事和牛仔玩一把。」邊上的風暴收起槍,笑著對我說道:「不知是誰每次和牛仔對射,總被橡膠子彈打的滿頭包。」

  「別在那裡囉嗦了!快撤吧!」刺客在樓下沖我們擺了擺手,然後混進逃竄的顧客中隨著人流消失了,隊長看了一眼樓下那些正向這裡張望,舉棋不定的流氓,回頭瞪了我一眼說道。

  「Yes sir!」我們幾個笑嘻嘻的打了個哈哈,扭頭準備走。我剛要轉身離開,突然發現,邊上風暴身上一個紅點一閃而逝。

  「小心!」我伸手就推了他一把,同樣看到這一幕的快慢機則順著紅點射來的方向瞄去。還沒來得及發現什麼,沒有槍響,只有一聲空氣被穿過的破空聲,風暴背上的服貼的西裝突然向下一凹,破出一個洞,然後破損的衣料又猛的彈起飛散,同時飛濺而出的還有幾滴黑紅的血水。

  我伸著手瞪大雙眼,看著風暴胸前的衣服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揪住樣,向前突起數寸,然後身體順著那力量向前飛去,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滑出一條血線。

  身邊的快慢機不斷的向一個方向開槍,其他人也拔出槍向頂層射擊。我顧不得查看背後的情形,飛快的奔到風暴根前,也沒有查看他的傷勢,拽著他的領子,把他拖進了內衣店內。

  店外的快慢向他們,打完一梭子彈後,全都退回了店內,醫生衝過來一把撕開了,風暴的衣服露出裡面的防彈背心。防彈背心奇異的被撐起了一塊,醫生解開扣子拉開背心後,一顆錐形彈頭插在防彈背心結實的布料中,從指洞大的傷口中被帶了出來,然後一道血水夾著熱氣噴了出來。

  「肺部被擊穿了!大量失血,從出血量看,極有可能是動脈被擊斷。我們要馬上找到家醫院,我需要個手術臺。」醫生看著張著口說不出話的風暴說道。

  「鯊魚,就近找個小診所。馬上!」隊長通過無線電向已經撤到外面的人下命令,無論多大規模的軍隊都會細分成,三五一群的死黨,這種戰場上結成的死黨比同胞兄弟還親密,而鯊魚就是風暴的最鐵的死黨。

  沒半分鐘就有了回信,大家延著緊急通道撤到了街上,小貓,美女和底火帶著眾保安已經將林家姐弟帶回了賓館。隊長沒有遲疑的只留下了我、屠夫、牛仔和小巴克陪著醫生將風暴抬到了鯊魚尋到的一家美容醫院,其他人全都撤回賓館去保護殺手的主要目標。

  等鯊魚看到我們抬過來的是風暴的時候,簡直傻眼了,撲過來揪著我的衣領有點失控的盤問事情的經過。聽完我的敍述後,瘋了一樣的砸掉了附近所有的東西,什麼難聽的髒話都罵出來了,醫院趕來的保安全成了他的撒氣筒,一陣全打腳踢,不少人被打的骨斷筋折。要不是屠夫在他看到風暴的時候便把槍給他下了,極有可能會鬧出人命。

  確定一切穩定下來後,我進了手術房,醫生和幾個被押進來的護士正在忙著給風暴手術,我看也幫不上什麼忙,就又退了出來,和其他人一齊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從隊長那裡傳來的消息,達芬奇在旅館附近試圖襲擊隊長他們,可是被刺客及時發現,沒有造成傷亡。還有幾個窮瘋了的流氓被大熊他們給拆了骨頭,其他並沒有發生什麼。

  不到半個小時,日本警方就趕到了,小巴克不知對員警說了些什麼,員警竟然只是警告了鯊魚一番,沒有對我們進行拘捕。

  六個小時後,面色蒼白的醫生才從手術室走了出來,來不及喝口水就被我們給圍了過來。鯊魚眼含熱淚的望著醫生,嘴唇顫抖的都說不成話了。

  「怎麼樣!?」屠夫拍拍鯊魚的背,替他說出心裡的問題。

  醫生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鯊魚腿一軟竟然坐到了地上,兩秒鐘後像彈簧一樣從地上跳了起來,哭叫著想衝進手術室,不過被醫生一把攔了下來。

  「別進去!他沒死!」醫生的聲音乾澀,無力的坐到邊上的坐椅上喘著氣。

  「那他到底怎麼樣了?」鯊魚聽到風暴沒死,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尖叫道。

  「肺部穿孔,以後大口喘氣都會難受。脊柱錯位,神經應該受損,但到什麼程度,要到他醒過來才能確定。」醫生從口袋裡拿出風暴的士兵牌遞給鯊魚,無力的說道:「他需要休息!長時間的休息。」

  鯊魚看著手裡的士兵牌愣住了。牛仔從後面拍拍他的肩說道:「沒死就好!以後不用再被子彈追也不錯。不是嗎?」

  鯊魚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頭。其他人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兩塊帶血的士兵牌,各自想著心事。

  自從見過了血勇士-哈唯的悲慘生活,我就對傭兵能否回到正常社會,感到迷茫、充滿疑問。母親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後,我已經完全瞭解這疑問的答案。牛仔雖然說的是人之常情,可是這種規律在我們身上並不適用。就像一個毒癮極大的癮君子,你突然不給他毒品,他的下場只有一個-痛苦的死去!

  那是一種生理系統完全逆轉,這也是!面對風暴的不僅僅是沒有子彈追的平靜日子,還有身體無法壓抑的強大獸性和內心創傷。結果…我只能希望他能適應的比我好。

  「使用的是尖頭錐底鋼芯銅被甲彈頭,子彈射入角度非常正。」醫生拿出那枚卡在防彈背心上的子彈說道。

  那傢夥是故意引誘我推風暴的!聽了醫生的話,我心中突然意識到這一點。如果他直接開槍,以我們的耳目和經驗,肯定避過要害不受重傷。他用紅外光讓我看到他瞄準的是風暴的心臟,在推開他的時候,他的槍口已經在風暴倒下的軌道上等著了,這時風暴身體失去平衡無法躲閃,像個活動靶一樣被他打。

  由這一點我進一步想到,他是故意不打死風暴,這樣可以吸引我們的注意,分散我們的人員,削弱我們的保護力量,只要狼群的人一離開林家姐弟身邊,其他的保全根本就是聾子的耳朵-擺設。

  邊上的屠夫也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我們兩個對了一下眼,心裡不由都冒起了一陣寒意,這個狗雜種真他媽的厲害!

  意識到風暴中彈竟然是我一手促成的,我心裡的那個彆扭和難過就提了。就像有隻耗子在心窩裡齧咬似的,越想心裡的火氣越大,手裡握著的過道上塑膠椅背,在我一用力下被抓出一個大洞,「咯嘣!」一聲嚇了邊上的醫生一跳。

  屠夫沒有說話,只是用手肘撞了我一下,提醒我不要衝動。我點點頭衝進洗手間,擰開水龍頭接了盆水,把腦袋埋進水池內希望能清醒、清醒。可是難以抑制的火氣,像沒法宣洩的力量一樣,逼迫我去做些什麼。我忍不住雙手一用務將釘在牆上的洗臉池給拽了下來,便勁摔在地上,又一拳將面前的玻璃打了個粉碎。一動起手再想停來就難了,我也不知自己發洩了多長的時間,等我再回過神的時候,整個洗手間已只剩兩個便池還完整,其他的東西都被我砸了個稀巴爛。

  「發洩完了?」屠夫叼著雪茄走了進來,把嘴角的煙頭在手心一按,熄了火後扔進了邊上破爛的便池內。

  「是我…」我剛張口要說話,屠夫便伸出手阻止我說下去,我被他手心的燒傷給嚇了一跳,我以為他那樣熄煙是因為不會燒傷才幹的,沒想到也會受傷。

  「別說了!如果你被刺客給引進陷阱會不會覺得丟人?」屠夫戰到破碎的洗臉鏡前,對著牆上的一小塊玻璃整了整衣服說道。

  「不會。」我常常被刺客給引進陷阱,雖然這兩年已經好很多,可是較起真來,在這方面我仍不是刺客的對手。

  「達芬奇可是和刺客齊名的殺手,多少名人政要都死在他手上,多少保鏢公司栽在他的手裡,曾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他幹掉CIA保護的重要人證,而且全身而退。你才出道兩年而已,不要把自己估計的太高!」屠夫整好衣服,又掏出一根雪茄點上。又遞給我一支,我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接過他遞過來的雪茄,這是天才的一個神秘朋友做的雪茄,味道很奇怪,不傷身且非常能提神。

  掏出隨身帶的ZIPPO火機,看著上面的彈頭,想起了死在我面前的全能。雖然這兩年,狼群中也有人死亡,但我都沒有親眼目睹,風暴是第三個倒在我面前的戰友,這種眼淚往心裡流的感覺,真他媽的比給我一槍還難受!

  鎮定一下情緒,我吸了口雪茄,把那濃濃的雲霧吸入肺中,讓煙葉中的鎮靜成份充分揮發,慢慢的精神狀態恢復了正常後,才和屠夫回到了手術室前,這時候風暴已經被從手術室給推了出來,麻醉劑的藥效似乎也過去了。風暴睜著眼睛看著我們,張開嘴想說什麼,可是被醫生阻止了。

  突然,風暴一皺眉開始不停的撫摸他的右腿,不一會由撫摸變成了擰、捶,我們大家看著他驚慌的樣子,都明白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沒有人敢告訴他。直到他絕望的抬起頭看著我們大家,眼神中透露著期盼,期盼著我們告訴他,他的猜測是錯誤的,可是他從我們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一瞬間,風暴平靜了下來。那種表情就像個崩潰的神經病人,眼神望天,目光沒有焦點。風暴和鯊魚都是義大利人,兩人都是在海邊長大,地中海的風浪錘煉出他們強健的體魄。風暴酷愛衝浪,沒有任務便會追著知名的大浪潮全世界跑。

  可是他再也站不到衝浪板上了,再也不能征服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了,再也不能走路了!

  「安東尼奧!」鯊魚跪到床頭,撫摸著風暴的額頭呼喊著他的名字。

  風暴一震,抬頭看了一眼鯊魚,眼中的神色從茫然逐漸跳動起來,直到不能抑制的抱著鯊魚的手無聲的哭喊了起來,那大張的口中沒有發出的聲音卻撕碎了所有人的心。

  「別激動!安東尼奧。我一定給你報仇,你放心回去吧。菲拉會照顧你的。」鯊魚輕拍他的臉頰說道。

  風暴聽到這句話,突然緊抓住鯊魚的手,欠起身從仍穿在身上的西褲內抽出一把BENCHMADE Nimravus(獵虎)匕首,眼含熱淚的塞到鯊魚手裡,忍著劇痛張開嘴拼命的擠出幾個字:「殺了那個狗雜種!」

  「放心吧!安東尼奧。我一定把他的手帶給你。」鯊魚流著淚接過風暴的刀子,刀子一離開風暴的手,他便像拔了電源的機器一樣跌回了床上,眼神又變回了剛才的無神狀態,像一個交代完身後事的老人等待死亡的招喚似的。

  「安東尼奧。你聽我說!醫生剛才說了,你只是脊柱受到撞擊,以後只要多做復健,還可以恢復的,你可以走,可以跳,可以去衝浪…」鯊魚不停的拍打風暴的臉,想喚回他的注意。可是都沒有效,只好扭過頭沖著醫生擠眼,希望他能幫忙寬恕一下風暴。

  「是呀,風暴。只要你回去多做復健還是可以恢復的。」醫生還想說什麼,可是被屠夫阻止了。屠夫沒有說什麼,只是從鯊魚上衣口袋內拿出風暴的士兵牌,去掉一個塞進了風暴的手中。

  這時候奇跡出現了,風暴原本一動不動的手指,慢慢的沿著士兵牌上的狼牙浮雕輕輕轉動起來,但也只是這樣而已。

  「你仍是狼群的一員!」屠夫拔出自己的軍刀,塞進了風暴的另一隻手說道:「只要還沒死,就永遠是戰士!」

  風暴蒼白的臉上慢慢的出現了血色,無神的雙眼慢慢的閉上,痛苦的淚水終於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正當我百感交集的時候,屠夫捅了我一下,示意我和大家退出去,讓風暴一個人靜靜。跟隨著屠夫走出了臨時的病房,牛仔打電話讓隊長派人來接走風暴。而隊長接到電話後,竟然讓牛仔轉告給我一個消息:日本警視廳要見我!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6 13:23
第七十八章 被歧視了

  「員警找我什麼事?」我通過電話問隊長。

  「這不廢話嘛!」隊長直接就一句話罵過來了:「你殺了人當然要找你了。」

  「又不只有我一個人開槍,為什麼光找我?」我聽說員警沒有找刺客和快慢機的事。

  「如果把刺客和快慢都抓起來了,誰來防範達芬奇。」隊長說話很實在,這是外國人的特色,在外國待了快三年了,我已經習慣了外國人的思維方式了,倒也沒有為這種有什麼說什麼的大實話而生氣。

  「那怎麼辦?」我奇怪道,到底是三個人開的槍,總不能不承認吧。商場這麼多人,不可能沒有人看到呀。

  「你按我傳給你的東西設計一套說詞就可以了!」隊長通過手機傳給我一段文字,我粗粗瞄了一眼,上面的意思大概是發現對方有危害到我的雇主的行為,所以我才拔槍阻止。共開了七槍打中殺手,被擊斃的對方掉下了樓之類的瞎話。

  「拜託!隊長。三把槍打出的子彈,怎麼可能都一樣呢?膛線都不同呀。做個彈道測試就什麼都出來了。」我看完這段文字,真不敢相信這是隊長他們這種專業傭兵編出的故事。

  「你以為你和誰說話?我怎麼會不知道。快慢機和刺客的槍都是一樣的USP MATCH,膛線是同一個工匠拉出來的,刺客也把傷口和彈頭掩飾過了,基本是沒有問題的,而且只要說兩把槍都是你的。有什麼問題!」隊長的話剛落,快慢機已經從外面趕過來了,走到我近前遞給我一把USP MATCH。

  「操!我替你背黑鍋!」我接過槍拿在手裡試了試,有點輕。我還是喜歡我的MK23,那個拿在手裡比較實在。

  「不服氣?」快慢機接過我從身上掏出來的Five-seveN,裝了起來。

  「在日本私藏槍支是什麼罪名?」我到是很好奇會背上什麼罪名。

  「遞解出境!」快慢機遞給我一個袋子說道:「沒有關係。你這兩把槍,我們給你這兩把槍登記過了。」

  「怎麼弄的?」我奇怪道。

  「讓天才做了點手腳而已。」快慢機笑了笑道。

  「瞭解!」我明白應該是天才偽造了一份證書,然後只要通過網路侵入東京地方公共安全委員會等相關機構的電腦系統在裡面做個備份就可以了,這就是電子時代的好處。

  這時候屠夫他們也已經準備好把風暴給轉移出去了,經過快慢機身邊的時候,不經意的問了一句:「死的是什麼人?」

  「日本空降特種突擊隊的退伍兵。身上還搜出一把SIG P220。」快慢機把我身上其他的違禁品都給摸了出來。

  「他怎麼會想要殺林家姐弟,讓我還以為他是達芬奇。」檢查一下身上沒有什麼不合事宜的東西以後,我就站在這裡等員警來找我。因為聽快慢機說,員警應該會在十分鐘內趕到。

  「那不知道,也許為了錢,也許為了名,誰知道呢!」快慢機隔著門上的玻璃,向病房內看了風暴一眼,無聲地歎了口氣。

  「那達芬奇到底長什麼樣子?有人知道嗎?」對於有一個不知容貌的人天天惦記著要你的命,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你知道刺客長什麼樣嗎?」快慢機扭過頭看著大家,示意屠夫他們把風暴推出來。這時候走廊盡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大熊、兩名便衣和幾名全副武裝的員警轉過拐角遠遠走了過來。

     「當然,我看發他那張噁心吧拉幾的臉都有三年,怎麼麼可能不……」話說到一半我突然住嘴了,我想起每次我見到出私人任務回來的刺客時,他都不是同一張臉,而他也教過我易容術,雖然最後我也沒掌握此中神髓,但也借它逃脫了不少追捕。我怎麼會忘了這一點呢?他是殺手,不是士兵。

  「你也明白了。」快慢機向遠處的大熊點了點頭,然後扭過頭看著我說:「殺手的臉永遠都不會被你看到,更別說像達芬奇這樣的高手了。」

  看著已經走到近前的員警,我沒有再接著問下去,其實我心裡有個疑問沒有出口,那就是這傢夥為什麼開槍打風暴。因為殺手不是沒事幹亂開槍的人,如果當保全人員比雇主還招殺手「喜愛」那誰還當保鏢呀。這說明達芬奇這個死變態,心裡一定在打什麼鬼主意。我想這也是埋在其他隊員心中的最大的疑問。

  「XI-NTI-AN?XIN-TIA-N?」兩個便衣員警走到我跟前,仰著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手裡拿的資料,拼了半天也沒有念對,隊長給他們拼寫的羅馬拼音。

  「對!是我!」我翻翻白眼被他們兩個「成熟」的英語打敗了,趕緊承認我就是他口中那個奇怪發音所指之人。

  「好!我們接到報告,有人指證今天中午在109廈的槍擊案件中的死者是被你擊殺的,希望你能和我們到警局錄個口供,配合一下我們的調查。這是我們的證件。」一高一低兩個便衣掏出證件向我亮了一下,我瞄了一下上面的文字。兩個人分別是高個的叫川口宏介,低個的叫安騰真一,太熱天穿的衣毛整齊看著熱得慌。

  「沒有問題!」我點點頭示意可以走了。

  「嗯!請你先把身上的配槍交給我。」川口宏介伸出手向我有禮的點了點頭說道。

  「好的!」我把身上的兩把配槍,還有快慢機剛塞給我的伸縮防暴棍,都卸了下來交給他們倆。然後屁股後面跟了兩排穿警服的傢夥挺不自在的走出了醫院,同時和我一起出去的還有在醫院打人的鯊魚,雖然屠夫他們用錢砸的那些人有點發暈,但員警還是要他到警局去做個筆錄。

  快慢機他們推著風暴跟在隊後,臨離開醫院的時候又賠給醫院一筆錢,雖然院長和那些受傷的人,一幅氣憤無比的表情,但挑起的眉梢已經洩露他們的喜色。

  其他人送風暴到更好的環境去療養,快慢機和屠夫兩個人跟著警車一起到了警局。在警局門口下了車,看了一眼日本的警察局,邊上的樓房看上去都是極前衛和漂亮,相形之下警局成了一副兩百年前的衙門的感覺。

  進了警局內才感受到日本應有的現代化,如果論起現代化程度歐洲也比不上日本,法國的警局像鄉村CLUB,德國的警局則更像難民營,美國的警局就像紋身展示館。倒是日本的警局整齊的有點不像國家暴力機關似的,著清一色的警服的男男女像一群忙碌工蟻一樣穿梭在大廳內。

  看著身邊被帶進帶出的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小孩子,似乎日本警局裡抓進來的都是未成年的飛車黨似的,我身著正裝的站在其中感覺很奇怪。不過沒有多長時間,我便被帶到了個間審問室,那裡面只有一張木桌幾張椅子,川口和安騰示意我坐到桌子的一邊後便帶門出去了。

  「請問你的姓名?」一個長相清秀的女警和兩名身著西裝的便衣坐到我面前的桌前,那名女警拿出登記本用熟練的英語對我問道。並又用日語向邊上的兩名男子解釋了一遍,看起來她只是個翻譯。

  「刑天!」我說道。

  「刑天?」那個女人疑惑的重複了一遍,想了下才拼寫出我的名字。

  「好槍!」兩名男子中的一名留平頭的男子用手撫摸著桌上我交出來的P7手槍說道:「.45ACP口徑的P7M7!7是指彈匣容量為7發,P7M7從1983年開始生產,是P7系列中口徑最大的一種,但也是數量最少的一種,僅僅生產了6支就停止生產了,現在這世上僅有的6支P7M7都只屬HK公司所有。我想你一定很有管道才有可能搞到這把槍。」

  「一點點。」我沒有理由告訴他,這把槍是當年試驗的模具,由公子哥高價買回,天才重新鑄造的。

  「你的國籍是中國?」那名女子沒有打斷我們的談話,翻著我的護照在那裡登記記錄,寫了幾行後,突然抬起頭望了我一眼說道。

  「是的。中國!」我從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鄙視。

  「怪不得!中國人最愛犯罪。」那個女人口中喃喃的念道,低下頭又去寫東西。兩名便衣聽到我是中國人後,也表情不自然起來,原來一臉的崇拜頓時不見了,剩下的是就是兩個高抬的下巴和四隻斜撇的眼睛。

  「你為什麼要殺死田中志雄?」那個女人用冷漠的語氣質問道。

  「田中志雄?」我第一次聽道這個名字,不禁重複了一遍。

  「被你殺死的男子,名字叫田中志雄。」便衣中的一位元扔給我一個檔案夾,我打開一看,這個傢夥不光是日本空降特種突擊隊的退伍兵那麼簡單,身上背著不少命案,但沒有證據成了懸案,看起來這傢夥也有黑幫背景,應該是個低紙殺手。

  「因為他是殺手,並要殺掉我的雇主。」面前的女人說話就像我是故意謀殺那個死鬼似的。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他是殺手並危險你的雇主嗎?」女人就像個法官,說話的感覺越來越不對了。

     「當時他拔出槍對準我的雇主,很多人都看到了……」我知道在日本人心目中仍記恨,不!應該說是憎恨中國人。如果以前我可能已經捏死這個女人了,但在看多了世界上各種民族和種族的殘殺後,我已經對這種無言的侮辱,看的沒有以前那麼重了,只要她不要太過分。我仍很合作的將發生的事情,按隊長編的版本敍述了一遍。

  三個人在那裡低聲用日語交談起來,因為他們以為我不懂日語,所以沒有避諱我聲音還挺大。我很清楚的聽到那個女人說:「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死的是一名日本軍人,我們應該慎重處理。」

  「我們調查過其他證人,都證明這個傢夥說的是實情。」

  「可是不管是不是實情,我們都不能放他走,因為這件事影響太大了,所有的媒體都在關注我們。如果我們立刻放他出去的話,不好向民眾交代呀。不如明天開個記者會,把這件事搞清楚再放他走。」

  「好吧!」看樣子那個女人不只是翻譯那麼簡單。

  「但是如果大眾知道殺死日本最優秀士兵的是一個中國人,而我們沒有做任何事便放他出去的時候,那些掌權的大人物是不會同意的,那些人可是極度仇視中國人的。」另一個便衣說出了心中的顧慮,也引起了另兩人的憂慮。三個人看著我皺眉不展的樣子,讓我覺得很好笑。

  正在他們憂鬱不決的時候,外面說我的律師到了。我很奇怪怎麼會有律師來幫我,等我看到走進來的是天才的時候,我差點笑出聲,這傢夥不但把一頭金髮紮了個整齊的馬尾,還戴了個金絲眼鏡,一身西裝提了個皮箱。看上去挺正式的,可是我怎麼看他都不像是律師,更像個去交貨的黑幫會計。

  三個員警和天才交談了一會,便出去了。天才拉把椅子坐到我身邊,不懷好意的坐了起來。

  「當事人。我的律師費很貴的喲!」天才說罷撇著嘴笑了起來。

  「少廢話了,你這身行頭,真讓人噁心。我什麼時候能出去?」我從沒見過如此正式的天才,坐在一起很不習慣。他還是一身破T恤看著順眼。

  「明天早上。日本人非要堅持開個記者會才放你走,你知道這是刑事案件,即使你是正當防衛,也有權要求你24小時配合調查。」天才不是學法律的,但被各國政府通輯了幾年,就什麼都明白了。

  「少唬我!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是保鏢,不在此列。」我也不是笨蛋,我的行為根本不是防衛過當。

  「可是別忘了,有一槍是從背後打進去的,那可不是正當防衛了。日本員警或許辦案能力差,但不是白癡!」天才的話讓我想起快慢機從背後給那傢夥的一槍,沒想到這黑鍋背的夠沉的。

  「那好吧!沒有問題!」我倒不在乎坐牢,監獄和員警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鎮攝作用。其他這種情況非常常見,國家的暴力機關就像門框上的吊著的一把刀,每次從下面過的時候,看著心驚膽顫。過了一次沒有被劃傷,第二次就敢挺胸抬頭了。所以進過一次警局,第二次就不會害怕,坐過一次牢房,第二次就不慌張。這就是為什麼會有慣犯這一說了,何況是我這種亡命徒呢。

  「還有其他的嗎?」我看著天才。

  「當然,剛才我來的時候,還發生了件事。達芬奇在網上的懸賞提升到100萬美金了,今天一下午就發生了五起流氓的攻擊事件。那群傢夥竟然拿著武士刀就衝過來了。」天才用手比劃著說道:「沒想到100萬美金的魅力有這麼大!」

  「結果呢?」我明知結果,但仍不禁問了一句。

  「結果就是我陪著員警把他們送到了這裡,當然重傷的大部分去醫院了。」天才做了個那是一群傻瓜的表情。

  「嗯!」我想了想,好奇的問道:「達芬奇這種級別的殺手,一次任務的酬金有多少?」

  「車馬全部算上大約50萬美金左右吧!看殺什麼人了!如果是小布希可能會要上千萬,但達芬奇不一定有這個膽子!」天才想了想又介面道:「達芬奇在世界殺手榜上勉強擠進前十,身價並不會高的離譜。」

  「那你覺得林家姐弟值多少錢?」我看著天才,發現他今天的腦子反應有點慢。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要用這種白癡的眼神看著我。」天才靠著椅背抽出一顆萬寶路,又對我讓了讓,我沒有接受,因為他吸的是真正的煙,和我吸的雪茄不同。

  「隊長也想到這一點了。這是他堂堂正正豎立名聲的機會,放誰都不會放過。」天才吸了口煙,吐了個煙圈說道:「狼群遲早有天會被聲名所累。」

  我沒有做聲,但心裡無法不贊同,如果說達芬奇剛開始的時候只是接單殺人,那現在下血本就是為了賺名聲了。

  「最有意思的是,現在世界殺手聯繫網上有個人,也在放單殺人,目標就是林家姐弟。」天才打開公事包,裡面有一個超小型筆記本,接上銥星電話上網打開一個暗語構成的網站指給我看。

  我看了一眼,上面是個叫斯達的傢夥,放言200萬幹掉某些人,看來天才和他聯繫過了,知道這傢夥是要幹掉林家姐弟。

  「你的那個很會喝茶的同胞看來招到不少人呀!而且都是有顏色的傢夥。」天才又指著兩個出價的名字說:「這兩個也是。」

  「這應該由隊長去問他。」我也好奇林子強到底是幹了什麼,竟然惹來這麼多的仇家。

  「那也要等你出來的時候才會知道。」天才看著推門進來的那名女警,打住了話題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如果那時候我才知道,你就拿不到你的律師費了。」我也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Shit!」天才一拍桌子把那個女員警嚇了一跳:「你他媽的還欠我一百五十萬的車錢呢。你馬子把我費盡心血的車子撞成了一堆廢鐵,只說了句『修好它!』就給扔到了我面前,那可是要一大筆錢的!而你現在竟然還想賴我的苦力錢?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敢轉你的帳。」

  看著這個身家億萬的財迷,我真不知道他要那麼多的錢幹什麼。

  「結束了嗎?先生們。」那個叫遲賴晶子的女警看著天才激動的樣子,試探的問了一句。

  「結束了!」天才向她笑了笑,在我站起來的同時迫不待的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林子強在紐約廢棄工業區買下一塊地皮,要改成居民社區和商業中心,一但建成那裡就會多好幾個警局,而全城的黑幫犯罪都在那個地帶,紐約最大的幫派頭目麥克爾‧羅特朗的毒品加工廠和黑車修改行全在那一塊,一但林子強的買下那塊地,他就失業了。那可是每年數十億美金的收入,這還不包括其他人的妓院和酒吧的收入。」

  天才跟在我後面趴在我耳邊把所查到的一切都告訴我了,然後滿臉希冀的看著我,樣子像個想得到糖果的小孩。

  「記得要給車打蠟。」我掏出支票本,簽了名張空白的給他。

  「你放心吧!」天才拿著支票使勁親了一口:「要不我給你們兩人一人造一輛。裝上防彈玻璃和7.62毫米加特林機炮,就像詹姆士‧邦德一樣。」

  剛拿到支票,天才就轉動他的腦子開始盡一切可能的從我身上榨取更多的油水。

  「天才。我們不會開著它打仗的。」我搖搖頭笑道。

  「那說不準有人想幹掉你和Redback呀!想想林家姐弟和風暴,自己不當回事,也要替你的小婊子想想呀。」天才口舌好的像個政治家。

  「隨你吧!」我沒有和他爭下去的打算,因為前面已經到了暫時羈押室。這裡關的都是剛抓進來的,還沒有審問錄口供的嫌疑人。快慢機和屠夫就在門口等著,似乎已經知道這個結果了。

  「享受一下監獄生活吧!」屠夫從口袋內拿出盒雪茄塞進了我的口袋內。

  「如果福利好,我就不出去了!」我笑了笑沒理他。隔著鐵門向裡面張望了一眼,發現裡面還真關了不少人,過道旁兩排六間羈押室,五間都關滿了人,右側最裡面一間裡應該是天才送進來的流氓,因為他們沒有一個能站著的,全都癱在地板上。另兩間關的是飛車少年,一群小傢夥在那裡像開party一樣,叫囂個不停。左側第一間裡關著的是幾個女人,滿身是血,不知是幹了什麼刺激的事被抓進來,最後一間是五名紋身大漢光著膀子席地而坐,正向我這邊看著。唯有中間的那一間中關著一個青年男子,滿身血污,鼻青臉腫的靠著牆坐在那裡捂著肚子不停的伸呤。但沒有人理他,不時還有員警路過提犯人的時候還會嘲笑他幾句,不知是什麼人。

  一個長著大驢臉、眯眯眼的員警手按腰側的警棍走了出來,對著前面的女警一陣鞠躬,恭敬的說道:「署長,晚上好。什麼犯人還勞您大駕親自送來?」

  「橫田群。在法院沒有定罪前,任何人都是沒有罪的。我們不能用有色的眼光給他們定罪,這是不被允許的。」女員警強力的批評那個叫橫田的男人,樣子就像在教訓自己家的狗。

  「是!是!」橫天不停的鞠躬認錯,一面說一面接過遲賴晶子手中的卷宗看了起來。

  「又是個中國人?」橫田意外的仰頭看了我一眼,不懷好意的笑了笑說道。

  「沒錯。又是個中國人,日本安全的隱患。」女員警故意笑著仰頭看著我,邊點頭微笑邊罵道,她仍以為我不會講日語。

  「就是。跑到日本的中國人都是強盜。他們來這裡淘金來了…」橫田看遲賴晶子敢罵我,就以為我和後面的屠夫他們都聽不懂日語,也放心的口不擇言起來,不過對著我們的時候還是一副恭敬有加的表情。

  他們兩個的樣子看上去特滑稽,後面的快慢機和屠夫不可思儀的相視無語,有點看到怪物的表情,估計是第一次看到這種人,不過兩個人仍未作聲,抱著臂膀站在後面看笑話。

  等到橫田把我領進鐵門後,我才扭過頭對著鐵門外的天才用日語說道:「明天早上讓Redback給我送套衣服過來,這套已經髒的不能穿了。」

  天才意外的揚揚眉,看了看邊上的橫田和遲賴晶子頓時變的無比尷尬的臉色,也頑皮的用日語說道:「三宅一生如何?」

  「你知道我不用日本東西的,不上檔次!」我笑了笑說道:「Anderson&Sheppard(安德森&榭帕德)和Craraceni(卡勒塞尼)都好!」

  「拜託!」天才叫了起來:「那可是訂做西服,沒有現成品的。再說日本有分店嗎?」

  背後的屠夫和快慢機都笑了起來,他們都知道我是在刺激邊上的兩個日本人,屠夫也笑了笑加入了進來:「日本人也是很有錢的,可能會這個島上開分店吧?」

  「美死他們!日本有多少人願意最便宜也要4000美金做一身西服?而且全世界一年只接受700套訂單,怎麼可能在這屁大的地方開分店?」天才倒底是收了我的支票,十分配合的損起日本人。

  「那算了,還是Giorgio Armani(喬治奧‧阿瑪尼)湊合著穿吧。」我扯了扯身上的全是深色血跡的西服說道:「明天讓她早點過來。」

  然後搖著頭自言自語道:「東京這窮鄉僻壤,連買件合身的衣服都這麼難。」

  邊上的遲賴晶子聽不下去了,冷笑的指著只關有一個年輕的男子的羈押室說道:「把他和他的中國老鄉給關到一起去,讓他們聯繫一下感情吧。」

  本來我剛才說話的時候,邊上的鐵柵欄後面就不斷的傳來怒駡聲,那些感覺到受了侮辱的日本人,搖著柵欄的鐵棍不停的叫道:「混蛋!出去喝幾年洋墨水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吧?老子非要替你爸管教教你…」

  可是等遲賴晶子的話音一落,聲浪竄起不止一倍,連那些女人都罵了起來:「支那雜種!竟然來我們日本撒野!老子非要殺了你!劈開你的腦殼餵狗!支那的窮光彈也配穿西服?當年皇軍怎麼沒把他們這些下等人都殺光,把他關到我這裡,我要殺了他。……」

  遲賴晶子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笑的非常甜蜜的說道:「刑天君!希望你能有個愉快的夜晚。」說完扭頭走了,橫田仰著頭用手指著我的鼻子說道:「支那小子,你還挺會說話,沒有關係,夜還長,我們慢慢玩!」

  說完,想把我推進打開的鐵欄,可是推了兩下沒有推動我,看著壯如山的個頭,掏出警棍頂頂帽沿說道:「進不進去?」

  我一把奪過他的警棍,輕鬆的窩成園,打了個結扔給他。然後笑了笑,走進了那個十砰見方的小牢籠中。坐到了那個年輕人身邊,望著橫田捧著打結的警棍發傻的樣子開心的笑了起來。 本帖最後由 night9917019 於 2017-3-16 13:26 編輯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6 13:27
第七十九章 可恨?可憐?

  躲過幾隻扔過來的皮鞋,也不去理會身邊咆哮的罵聲,我低下頭看了一眼身邊受傷甚重的年輕人,試著用中國話問道:「哪受傷了?讓我看看。」

  那個年輕人抬起頭沖著我苦笑了一下,血污覆蓋下的是一張稱得上俊美二字的臉龐。尖尖的下巴,白皙的皮膚,水靈的眼睛,嘴角破掉紅腫的嘴唇看上去便添嫵媚,要不是有個喉節從脖子上突起,我就以為他是個女人了。

  「謝謝!」那個男生慘笑一下,用非常標準的普通話說道:「我沒事。」

  我看著他手捂的肋骨有點不對勁,用力的拔開他的手一摸,明顯能感覺到皮肉下面的倒數第二骨頭裂了。

  「你骨折了!」我皺皺眉頭問道:「你應該馬上去醫院。如果斷折的斷口刺傷腹膜引起大出血,就沒救了。」

  「可是……」那個男孩抬頭看了一眼緊鎖的鐵門,苦笑了搖了搖頭,表情很奇怪不是憎恨,而是帶有後悔的落寞。

  「他們不讓你上醫院?」我沒來過日本,雖然我知道日本人不喜歡中國人,但不知道竟然會有這樣明目張膽、沒有人性的虐待,這和日本標榜的跨入西方程度的人權平等相悖甚遠。

  「他們沒有再打我兩拳已經不錯了。聽說他們在監獄裡虐待中國人犯是很平常的事,以前我以為只是一種污蔑,可是現在看來確有其事。」那個青年說話口氣聽起來很奇怪:「我只能慶倖,我不是在8月15發生這種倒楣事。」

  「8月15?」我想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8月15日是日本的二站投降日。

  「是呀,每年的8月15日,日本戰敗投降日來臨的時候,日本的右冀團體就群起走上街頭遊行示威、朝拜靖國神社。」少年苦笑了起來:「並且會敵視所有亞洲到日本來的勞工和學生,不少人在這一天被打,甚至有被奸,被殺事件發生,但都會被政府部門庇護不了了之。」

  「雖然現在已經過了八月了,可是仍然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青年說話時稍有激動,引動傷口痛的停住了說話,咬著牙流起來了冷汗。

  「躺下!我給你看看。。。」我讓他平躺到坐椅上,解開他的衣服,輕輕的撫摸著他的傷口,順著皮膚突起反映的骨頭折斷方向,輕輕的用拇指向下壓回原位。這就是所謂的捏骨術-不開刀將斷裂的骨頭接好的技術。本來按照秘傳中醫骨科的傳統,這種技術沒有十年以上的經驗,是不可以在人身上的進行的,因為一但接錯位,就要重新把骨頭再砸開才行,所以要積累足夠的經驗才行。可是我現在除了對軍火熟,就是對死人熟悉了,對於解剖人體和骨折我見多識廣。這種低程度的復位術,已經難不倒我了。

  躺上長椅上的青年,因為劇痛全身緊繃成兩頭翹的香蕉一樣。滿頭是汗,眼淚都流下來了,可是卻咬著牙沒有出聲,看上去並沒有容貌顯示的那樣弱不經風。等我把骨岔替他全部接好,他已經痛的快虛脫了,劇烈的疼痛引起的心動過速,使他的臉色看起來蒼白的像個吸血鬼。

  扯點衣服做繃帶將他的傷口固定好,扶他坐直身體,從他略能直起的坐姿可以肯定,我的手術是成功的。

  「謝謝!」青年十分虛弱的向我道謝:「我叫袁飛華。上海人!」

  看著他伸出的小手,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握住他的小手,自我介紹道:「我叫刑天!河南人。」

  「你怎麼進到了這裡的?」袁飛華看見我西服上乾涸的血漬,但在我身上找不到一絲傷痕奇怪的問道。

  「殺人!」我話語末落,邊上的袁飛華就嚇的站了起來,扯動傷情又痛的坐回了坐椅上。

  「看著也像。」袁飛華又重新打量我一番說道。

  「……」我奇怪的審視一下自己,並不覺得自己哪一點像殺人犯呀。

  「我很像殺人犯嗎?」我好奇的問道。

  「你的眼神!!很無情!也沒什麼,只是面…面相比較嚴肅!對,比較嚴肅!」袁飛華自責失言,趕緊補救道。

  我摸了摸袁飛華一直注視的喉節和臉上的刀口,還有幾道彈片的劃傷,第一次意識到我自己已經面目全非了。在狼群中怎麼也顯不出我來,像快慢機臉上那個橫跨眉頭的彈疤,屠夫毀了半張臉的刀痕,先鋒少一塊的鼻樑,…早就把我給襯托的有點像奶油小生了。單獨拿出來才發現,原來我也不算善類了。

     「好了,別說我了!還是說說你吧!怎麼回事?來日本幹嘛?怎麼會受傷的?」認知到自己不帥後,心情有點鬱悶,岔開話題不想斷續下去了。而袁飛華似乎也不敢再對我的容貌多做評論了,低著頭摳著手指上凝涸的血痂,想了想說道:「我來日本是上學的,受傷是…是我曾經認為是知心的朋友打的。」

  「喔?反正被關著也是沒事,你就從頭說說看好了!」我停止了自怨自哀,坐到他身邊聽他說了起來。

  「我從小生長在一個富足的家庭中,不愁吃穿。父親是政府官員,母親是商海嬌女,家中只有我一個獨子,所以我童年便實現了其他人,追求一生的奢侈生活。我漫無目的長大,每天憑著興趣到處轉悠。認識了許多和我一樣身世的朋友,我和他們一起玩樂,一起打架,一起把馬子,一起開裸體派對。一切都來的太容易,沒有任何刺激,生活就像吸食過大麻後產生的幻覺一樣,真實卻漂渺。你知道嗎?那種感覺,就好像我活在夢中,想掙脫卻永遠跳不出那個迴圈。」袁飛華幽幽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我點了點頭,這就是所謂的青春期的彷徨,我也有過這樣的日子。

  「為了尋找活著的感覺,我去飛車,去偷竊,但仍找不到活著的感覺。我把自己鎖在了家裡,不和人來往,我看不起身邊的人,因為他們太平凡,平凡的令我嫉妒。我覺得中國就像一潭死水,沒有活力,沒有氧氣。從那時起我開始瘋狂的迷戀外國的文化,目標當然是和中國最有共通性的日本,我看日本的暢銷書,聽日本的流行歌曲,看日本的電影和電視劇。通過這些,我在腦中給自己描繪了一個完美的日本,它的社會是那麼的有活力,就像《東京愛情故事》中的赤名梨香。它的子民是那麼的多情而憂鬱,就像《挪威的森林》中渡邊。它言論和感情制度是那麼自由,就像《魔女的條件》的黑澤光和廣瀨未知。甚至連日本的女性在我心目中都像墜入凡間的精靈一樣完美。」

  我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盲目的崇日族,我聽說過這種人,卻從沒有見過,沒想到竟然讓我在監獄裡看到一個。

  「我以為日本的一切都像天堂一樣美好,在網路論壇上曾經為了南京大屠殺替日本辯護和無數人唇槍舌劍的相罵一年有餘。也因此認識了在中國的幾個日本留學生,我們一起出遊,一起聚餐,他們把我介紹給更多的日本留學生。我很高興自己能溶入了一個「上等」的交際圈,並從他們彬彬有禮的客套中,感覺到了一點人生的尊嚴,錯誤認為這就是我人生的追求,也引起了我到日本來的強烈願望。」

  袁飛華說到這裡,用手捂住了臉說道:「在我再三的要求下,我父母給我弄到了出國的途徑,我順利的來到了日本,在這裡我見識到了無數新奇的東西,先進的都市讓我色迷五目,我忽視了物欲橫流下的醜惡,甚至認為日本人對中國人歧視是我自己血統的錯,為此還起了個日本名字叫江口壽明。」說到這裡,袁飛華面目抽動的一拳重重的砸在椅凳上,悔恨之色溢於言表。

  「我有點想掐死你。」我抽出一根雪茄,點上火,借雪茄的鎮靜作用,壓下心中的怒火,原來以為已經看淡了國家和民族利益的我,發現自己的雙手因為激動不停的顫抖,青筋都跳起多高,想一把捏碎這小子的喉管。

  「嘿!」袁飛華哂笑了一聲,自嘲道:「現在想起來,我自己都覺得想掐死我自己。」

  「那你怎麼會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已經猜出事情的大概,但我不知是什麼事情讓這個傢夥竟然從如此難以自拔的盲目中清醒過來。

  「那是一次酒後閒聊,我們大家談到了二戰,談到了日本的戰敗。我的幾個日本朋…同學…」袁飛華說到『朋友』這個詞的時候,語氣窒了一下,換了個詞繼續說道:「在那裡檢討日本為什麼戰敗,他們都認為日本不應該去招惹美國,應該把中國全面佔領,並完全同化後才能夠對美宣戰,因為戰線拉的過長,最後導致戰敗。」

  聽到這裡,我笑了!一群傻小子,以為自己很懂似的。以為日本不惹美國,美國就會任由日本做大,美國也不是傻子。打完日本,美國就打韓鮮,打越南。為什麼?不就是為了佔領亞洲的經濟資源?進而吃掉中國和蘇聯。珍珠港讓你炸了,美國高興的不得了,可算抓到了出兵的藉口。

  「當時說到了,日本戰後,男女比例失調,繼而談到日本戰死在中國的50萬士兵時,那些傢夥竟然表示,當年應該進行蠶食政策,東北拿下後應該將其他完全日本化後再入關,而且竟然開始討論措施:禁止漢語,強制推行日語是「皇民化」的主要內容,禁止中國人使用中國名字,消滅中國宗教和文化傳統,代以日本的文化和宗教。推行差別教育和普及日語,防止中國人接受高等教育。甚至提出將中國男子全部殺死,或禁止中國人通婚來消滅中國人,一步一步的將中國變成上岸的日本。」袁飛華說了一半就氣的臉發青了:「當時,他們根本沒有避諱我這個中國人,當著我的面就這麼討論應該採用什麼手法來有步驟的將中國人滅種。」

  「……」聽到這裡,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東西我都聽說過的,當年日本人在臺灣和韓國都推行這種政策,影響非常深遠,以至於後來出現李登輝這種自稱「皇民」的總統,都是那時候50年的同化統治的結果。

  「所以你有了心結?」我拿出根雪茄遞給因為激動而再次觸動傷口的袁飛華:「吸兩口,能止痛!」

  「謝謝!」袁飛華接過雪茄吸了一口,被奇怪的煙味嗆到,差點吐出來。好半天才緩過那口勁,擦著眼淚對我致謝。本想把煙還給我,可是因為止痛效果快速且明顯,他又猶豫著將煙塞回了嘴裡,小口的抽了起來。

  「然後呢?」我坐到他身邊靠著牆,看著周圍對我們兩個不懷好意的目光,漠然問道。我對日本人恨中國人,和想消滅中國人而佔有中國大陸並不驚奇,因為60年前他們就做過了,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會再幹。

  「本來我以為日本人都是像電影和漫畫中的人物一樣,人人擁有一顆高尚的心。因此我相信日本所說的南京事件,才是南京大屠殺的真實情況。我甚至認為日本這個島國終究要上岸的心態,是一種求生的正當行為。但那一次的談話讓我瞭解到,原來所有一切的原力竟然是這種強盜思想,我很生氣的離席而去。從此,我便開始注意那些原來被我刻意忽略的世界各國對日本的負面評價,我開始發現,原來想像中像天使一般的日本女孩,大部分在國中便開始懂得高價出售自己的處女身體。有的人進高中同時捨棄處女,畢業時完成一百人記錄。本以為日本人民是友好平等的,但原來連日本妓女都有默契不接待中國嫖客。原來認為最有責任感的日本男人,常掛在嘴邊的卻是「我非你一人所有!」,導致的結果就是流產婦女供奉死嬰而設置的「水子寺廟」前日夜閃爍著光亮,是十幾歲少女焚化她們還未成型的死嬰的火光……」

  我默不作聲的聽著袁飛華講著日本各種聞所未聞的奇怪事,這些都是仇視日本的中國人連捏造都捏不出來的東西。

  「日本在我心目中的形像越來越不堪,這個畸形的社會和制度讓我越來越討厭,看著像我一樣盲目崇拜日本文化的中國青年,抱著對日本的一知半解蜂湧而至,被日本人排擠,被制度歧視,因為不公平的對待而失業,但又以沒有引渡條款壯膽,懷著畸形的民族意識墮落為罪犯,我心中第一次感到無比的痛苦。」袁飛華深吸口氣,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幻想破滅後,我開始疏遠身邊那些仍抱有軍國主義的日本人,也許是我的舉動太明顯了,引起了身邊那些人的注意,前天晚上我被最信任的朋友叫了出來,被迫和他們一起喝酒,沒想到酒過三巡,這些傢夥的目的便露了出來,他們以我母親是臺灣人為由,硬要讓我承認是日本人的子孫。如果是放在以前,也許我會高興的欣喜若狂,但經過那件事後,他們的這一要求,對我來說就像讓我吃大便一樣噁心。我斷然拒絕了他們的要求並當場翻臉聲明斷交,沒想到他們竟然罵我是數典忘祖的不孝子孫,並揚言替我長輩教訓我,數人對我進行圍毆,時間長達數小時,員警到了問清情況竟然扭頭就走,直到我昏迷休克這群人才停手,而等我醒來的時候,應該已經在這裡了。據員警所說,打我的人都跑了,一個也不抓到。對於我要上醫院的要求的答覆是:看起來沒有那麼嚴重!也不許我打電話給我的朋友和親人,也不讓我見律師,我已被關在這裡兩天了。」

  我看著他的神情由後悔致悲哀,由悲哀到激動,由激動變憤怒,最後幾近瘋狂,挺替他難過的。一個沒有人生目標的小夥子,在迷途中尋覓了苦久才找到了個追求,但是卻是一個錯誤的方向,最後帶給自己的是無盡的羞辱和傷痛。身上的痛苦也許過幾天就會忘記,可投入的感情和被踐踏的尊嚴,是永遠揮不去的夢魘。

  也許是傭兵這個見不得光的活計做久了,世界各國諸般黑暗的、有違道德的事情見多了、做多了,原來對於民族、國家的熱愛和敬重逐漸的失望和淡化了許多。從他身上我又找回了自己漸漸迷失的民族感情,如果自己都不熱愛自己的國家和民族,不為它感到自豪。你又怎麼可以希望從別人那裡得到尊重?這個從小便被灌輸了千百遍的小道理,也許並不是所有人嘴上說的那樣都能真正明白,只有環境讓你真正體驗到了,才能理解它的含義。

  「我最痛心的是不是被打,也不是被最好的朋友出賣,而我曾經在網上以中國人的身分來為日本辯護。你知道嗎?為什麼日本首相一定要參拜靖國神社嗎?中國人都說首相參拜靖國神社是政府的錯,廣大民眾都是善良的,可是大家應該知道日本是一個極民主的國家,如果首相的行為不經民眾的同意,他馬上就被罷免了,可是他拜了幾次都沒有人管,這就說明大眾都是默許的。他們自己人都不出來為首相辯護,我一個中國人卻在網上替他掩護,現在想起來我根本就是漢奸,真是應該以死謝天下。」袁飛華說完臉色悔恨成紅的發紫,眼淚無聲的流淌下來

  「你是應該以死謝天下!」我忍著火氣聽他把事情講完,明白了他的日本情節和人際的複雜糾葛。做為一個中國人我真的很想一巴掌將他的臉打爛,可是他說到後來已經醒悟過來,又讓我怒氣沒有辦法拿他宣洩,只能不停抽雪茄煙。

  「我現在都沒有臉回國,因為我曾經和身邊的人說過。到了日本就等於到了自由民主的天堂,永遠不再回去。」袁飛華抬頭瞥了我一眼,又低下頭說道:「當我發現原來日本是一個如此不堪的地方時,我也沒有回頭路了。」

  「自由?」我哼笑道:「自由民主真的很那麼值得羡慕嗎?民主是和經濟實力成正比的,我去過的非洲國家哪個不『自由』?是個人拿把槍上街都能殺人,簡直自由到頭了。那裡的民主就是各派軍閥都想獨立,打的天翻地覆,很值得羡慕嗎?連印尼人都希望重回蘇哈托的專制時代,這說明安定發展才是一個國家最重要的,中國如果沒有經濟基礎去亂搞民主,就會鬧成非洲和印尼的樣子。你們這群追求理想主義的小鬼,就是容易昏了頭,估計被某些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我也是現在才明白!」袁飛華發洩了一通,把心底話都翻出來後,臉上輕鬆多了。

  他的話音剛落,進來的鐵門一開,一個員警帶著兩個年輕人走了進來,袁飛華抬頭一看,立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衝到鐵欄杆前,指著兩個年輕人用日語罵道:「你們兩個混蛋,陷害我!你們都是人渣,不!你們連人渣都不如…」

  他激動的樣子好像告訴我,這兩個年輕人應該就是騙他去喝酒的傢夥。那個帶兩人進來的員警,看到袁飛華指著兩人的鼻子破口大駡的樣子,抽出腰著的警棍,照著袁飛華伸出欄外的手腕就抽了過來,幸好我眼神手快,一拉他的衣領將袁飛華拉回了身邊,那一棍抽在了鐵欄杆上,震的整個鐵欄都是顫動的,如果這一棍抽在手腕上,袁飛華的手就廢了。挺狠!

  「臭小子!再罵手給你打斷!」那個員警格外兇狠的指著袁飛華罵道,橫眉瞪目的樣子,把袁飛華還真給嚇到了,挺了兩挺嘴裡的髒話沒有罵出口。

  我拍了拍他的肩,讓他不要激動,狀似悠閒的說道:「不要急!看看這些傢夥想說什麼。反正時間有的是,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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