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小說計劃」狼群 作者:刺血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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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ght9917019 2017-3-11 22:41:3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3 243168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6 22:31
第八十九章 清白

  攜帶各種鐵屑的巨大氣浪迎面吹過,我僅來的及豎起雙臂抱頭並夾緊腿儘量縮小受彈面積,護住了臉面,前胸和下身,任其他身體各部份被無情鐵雨洗禮了一番。雖然我竭力調集氣息繃緊肌肉,即使我練有硬氣功,血肉之軀在鋼鐵面前仍是脆弱了些。

  等我放下雙手的時候,全身上下扎滿了一層「零碎」。由於著彈點是在零件堆的另一面,巨大的金屬軸承阻攔了大量的衝擊波,所幸我們只是被透過來的汽浪掀起的零件擊傷。即使如此也讓我想起了一年前在前南斯拉夫和反步兵地雷親密接觸的經驗,那一次夢魘差點將我的「小弟弟」削飛,直接導致我現在一聽到強爆炸聲便有尿急的感覺。就像現在一樣!

  看著裸露在外的小臂上密密麻麻扎滿的小鏍絲釘,我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雖然傷勢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嚴重,但因為沒有防彈作戰服的保護,其他身體部位多多少少也受了不少傷。

  「屠夫!屠夫!」我四下張望,希望查看一下屠夫情況如何。

  「嗯!在這呢!」屠夫在腳邊呻吟起來,我低頭一看,發現他的情況可不樂觀,一根金屬雨刷扎穿了他的大腿側面,將褲子撐起一個小帳篷。

  「別動!讓我看看傷勢!別擔心!沒那麼壞!!沒關係!可算讓我看到你受傷了!」我只來的及撕開他的褲腿查看了一眼傷情,注意力便被急驟的的彈雨聲打斷。不過耳朵卻沒有忽略屠夫的那一串不堪入耳的「問候」!

  「沒那麼壞?嗯?你可真會安慰人!」身後的陰影掀開條縫,那張小臉伸出來向屠夫腿上看了一眼,正好對上屠夫一把將肉中的鐵條連皮帶肉拽了出來,嚇的吐了吐舌頭扔給我一個小瓶說道:「噴上去!止血,止痛的!」

  說完一縮腦袋又消失在光學迷彩中,如果不細看還以為她憑空消失了呢。

  看了看手中貼著口氣清新圖示的噴霧桶,我看了一眼屠夫問道:「這東西能用不?!」

  「用了再說!」屠夫一邊觀察敵情一邊掐住傷口上方的血脈降低出血。扭頭看到我還在憂鬱,伸手給了我一巴掌,咬著牙罵道:「HI!老子疼著呢!發什麼癔症呀!」

  「有什麼毛病可不要怪我!」我看他痛的雙眼充血,無奈之下只好拿起手裡的口氣清新劑對著傷口按下了噴嘴,頓時一頓淡淡的草葉的氣味伴著噴出的液體飄散到空中。清新的味道讓人精神一振,使人本能的就認為這東西沒有什麼危險性。

  別看這女人瘋瘋傻傻的,手裡的東西倒是好東西,效果立竿見影,作用很像QUIKCLOT止血粉,能快速的使血液脫水,導致血小板加倍凝固。不過那東西是乾粉狀的有那樣的效果並不奇怪,這種液體也能起到這樣的作用真是不可思議。而且從屠夫舒展的眉頭可以看出,這東西的止痛作用也是不容質疑的。既然有這麼好的東西,美軍幹什麼還進行QUIKCLOT的實驗。當時那東西的持續時效比較有限,如果不是沒有更好的替代品,我們早就不想再繼續使用了。

  快慢機為我們拖出來的時間只夠給屠夫上了上藥,等我準備照料一下自己的時候,坐在地上的屠夫已經拖著傷腿繞過了不斷被炸的飛散的廢棄零件堆。趴在一堆破輪胎後面利用手裡M4A1單薄火車,希望為我爭取一些治傷的時間。

  像止血劑這種好東西,軍人最需要了,到了手裡當然就不會放過了。顧不得精挑細拔我快速撥拉掉身上的零碎胡亂噴了幾下藥後,便偷偷的藏進了口袋。

  「Honey?」我沖著背後的黑影大叫道:

  「什麼事?」那張白癡的小臉又出現在「半空中」,瞪著雙眼看著我。

  「快跑!你個笨蛋!我們就是來救你的!快跑!」我指著圍牆上被火箭筒炸出的豁口叫道:「你不走,我也沒有辦法撤!出門路對面的超市門口有一輛灰色的家用三廂旅行車,開著快走!」

  「什麼牌子的車?」小妮子看了一眼曳光彈飛舞的圍牆缺口咽了口唾沫,扭頭來了這麼一句,聽的我一下子沒轉過彎愣住了,腦袋中翻前思後的想了片刻也沒想出結果。不自覺得念道:「偷的時候沒注意呀!」

  直到被不知什麼東西砸了一下後腰才醒轉過,這哪裡是想這些東西的時候。這小妮子真沒救了!

  背後一陣子彈嵌入橡膠的聲音,回頭一看屠夫被對方強大的火力壓的根本抬不起頭,如果不是顧忌有狙擊手,對方早就衝過來了。顧不得眼前另類的天才少女,扔一下句:「給你半分鐘,不走就等著被分屍吧!」趕緊衝到屠夫身邊舉起槍不敢露頭,先掃射一陣壓壓對方的火力。對方的子彈從我手背上飛過帶起的風吹的我手毛發癢,連帶著心裡面也毛毛的光想把手縮回來。好不容易忍住心中的恐懼射完彈匣中的子彈,迫不及待的抽回槍沖著屠夫叫道:「彈藥不多!你快走!我擋一會!」

  「我怎麼走!你借我條腿!?」屠夫從輪胎縫中射倒一個準備扔手雷的傢伙,那個倒楣鬼手裡的手雷幫我們解決了幾個躲在無法觸及的角落裡打冷槍的傢伙,令我倆的壓力稍稍減少些。

  「我背你走!」背後突然傳來鯊魚熟悉的聲音。我一扭頭正好對上鯊魚滿是油污的臉,嚇了我一跳。

  他的話音剛落從背後不遠處的重型起重機和屋頂突然響起細微的破空聲,數挺班用機槍無聲無息地將彈雨灑向正逼近狼人和大熊的毒販。槍口沒有火焰沒有槍聲,甚至沒有曳光彈做彈道參照,這種特別的手法很明顯是滲透作戰部隊的專利。

  「算算時間,你們也他媽的該來了!」屠夫打光最後一個彈匣,扔掉手裡的M4拔出手槍對著被打的摸不著頭腦的毒販追擊兩槍打倒一名抬頭張望的機槍手。

  「我身上有傷架不動他,你把他們兩個弄走吧!」我接過鯊魚手裡HK23,將手裡UMP45遞給他。

  「兩個?哪兩個?還有誰?」鯊魚貓著腰四下打量一下奇怪的問。

  「那兒還有一個傢伙!我們來這裡的目的!你忘了!?」我一邊開槍沒有回頭信手一指Honey躲藏的角落說道。

  「噢!對了,天才的朋友!」鯊魚向陰影中看了一眼後又問道:「可是那裡什麼也沒有呀!」

  「她有光學變色迷彩,看仔細點!」我換下打光的兩百發軟彈袋,從屁股後面摸出另一個彈袋,拉開拉鏈抽出彈鏈壓進槍膛,把彈袋別在槍機匣下面的卡筍上。拉好槍機顧不上應付鯊魚接二連三的問題,架好槍一陣掃射把衝出來的毒販又壓回了過道中。

  「她有沒有光學迷彩我都看的很仔細,這裡什麼也沒有!」鯊魚聲音聽起來有些距離和惱怒,我不得不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可把我嚇了一跳,原來鯊魚就站在Honey原本躲的陰影中。我看了一眼屠夫,他沖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我們三個心中同時冒出個念頭,完了!這下了可砸了鍋了。那小妮子肯定嚇的慌不擇路跑丟了,這我們回去可怎麼和天才交待。

  「不管她!你先把屠夫背出去!跑一個是一個!」我快刀斬亂麻,當下拿定主意說道。

  「OK!你堅持一下,我一會就回來!」鯊魚很乾脆的將屠夫扛在肩上向圍牆炸出豁口跑去,頓裡引來一陣密集的掃射,嚇的鯊魚立刻撲倒在地,把肩上的屠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離這麼遠我都能聽到屠夫的悶哼聲。

  不過來不及關心別人了,因為我面前不遠處的輪胎被榴彈炮炸冒了煙,嗆的我睜不開眼,只好在抱著機槍冒險衝到了小路對面,躲到了幾台發動機後面。剛重新架好槍,我就看到了長這麼大從沒有見過的場面,一大袋錫紙包裹的海洛因被一團模糊的陰影托著浮在空中向我漂了過來。

  這個畫面把所有人都嚇到了,連對面的毒販都停手噔大眼看傻了。一時間槍聲稀疏、驚歎不絕。頭頂上的起重機上傳來先鋒私語聲:「真他媽見鬼了!」

  等那一大包海洛因漂到近前,突然陰影一晃,一個滿頭亂髮、戴著眼鏡的小腦袋露在了空中。路過我身旁時邊向前飄嘴裡邊念念有詞:「東西到手了!快跑!快跑!」雖然看到這一「異象」,我便知道是她,可是看到她突然露出的腦袋還是禁不住心頭一跳。

  「是個人!打死她!」突然一聲字正腔圓的英語傳來,我扭頭一看一名穿著蛇皮西裝的中年男子,劈手奪過身邊手下的M4步槍架到臉前正準備擊殺Honey。我到沒想一定要救下這個女孩子,但是本能的摳動了扳機,一個三發點射正好打在他手裡的M4步槍和右鎖骨上。可以清楚的看到月光下反著銀彩的血漿隨著穿體而出的彈頭從背後飛濺而出。

  那人應聲倒地引起了一陣恐慌,數人跑到近前將他拖出了我的視線。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閉上的眼在被拖進肓區時睜開看了我一眼然後又閉上了。那眼神充滿了怨毒,雖然我肯定這個可視度下,他應該看不清我長什麼樣子,可是還是忍不住背後冒了點冷汗。

  「Ghoul!撤!」先鋒從我頭底上向下喊道。我抬頭一看他跪在起重機上扛著個SMAW 83mm火箭筒正準備發射。我下意識一應了一聲習慣性的替他掩護性掃射一番,伸左手便去端槍管準備撤退。可是手剛一觸到槍管隔熱護托,指肚無意中摳進了散熱孔內。燒的冒煙的槍管立刻將我無名指灼的皮開肉綻。

  「操!操!操!!」我不禁夾住槍托瘋狂的甩動左手,希望將鑽心的疼痛甩出體外。不禁奇怪今天這槍怎麼這麼燙。以往因為槍管都是用的天才特製的鋼材,打上一萬發也不會發熱,所以經常忽略這個常識性的問題。今天被這麼一燙才意識到手裡的槍不是狼群專用的。隨之而來的一個念頭突然讓我剛落下的冷汗又竄上了後背。

  「先鋒!你們不會是要打毒氣彈吧!」我沖著頭上大叫起來。

  「對呀!」先鋒已經打開了保險準備發射了,被我問的摸不著頭腦。

  「不能打!毒氣彈被調包了!那裡面是VX毒氣!大家都會中毒的,叫他們別打!」我突然想起我們用的武器大部分是從扳機的渠道搞到的,我們發射的失能性毒氣便被換成了VX毒氣。現在這麼近的距離發射毒氣,大家又沒有事先準備,一發炮彈在空中引爆在場的一個也別想活了。

  「毒氣攻擊取消!」先鋒沒有任何猶豫的立刻放下了火箭彈,按著喉頭的無線電高聲喊叫起來。話音還沒落就聽得一聲槍響,先鋒一聲悶哼從十幾米高的起重機架上直墜而下。

  我正好站在起重機的斜下方,看著先鋒摔下來,來不及細想拋下槍便向他落下的方向奔去,可是事發突然,等我拔腿的時候,先鋒已經落到一半,眼看是來不及接住他了。我只好飛身跳起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將他打橫踹飛數米遠,轉著圈摔到了地上。我也重重的拍在了地上,在鋼鐵廠摔傷的背部這一下又結結實實的砸在了水泥路面上,疼的我捂著腰弓起肚皮直叫喚。不過還好這一腳是踢上了,幫先鋒卸掉了從十幾米高處摔下的重力,不然他掉到地面上非摔成肉餅不可。雖然現在身上疼的發麻,心裡還是比較高興的。

  「你怎麼樣?」先鋒捂著胸口一腐一拐的走了過來。他比我先爬起來倒是令我挺意外的,看來這一槍並沒有打在要害上。

  「死不了!」我抓住他伸過來的手被他從地上拽了起來。剛站好一發火箭彈便帶著灰煙在不遠處的小道中爆開了。沒想到還是有人沒聽到先鋒的話發射了毒氣彈。

  「快跑!」我摟著先鋒顧不上背痛和地上的武器,甩開腿向圍牆外跑去,邊跑邊從口袋中掏出在鋼鐵廠吃剩下的氯解磷藥片吞下肚,一邊將阿托品注射器握在手中,並在跑動的同時幫先鋒將急救包從背包裡拽了出來。

  我們兩個不要命的衝出圍牆,正好碰上拐過頭來找我的鯊魚,我拽住他的領子沖麥克風叫道:「毒氣彈裡是VX毒氣。快跑!急救袋裡有阿托品!自已救自己了兄弟們!」

  鯊魚也被我的話嚇了一跳。慌忙回頭向停在不遠處的車子跑去,打開後備箱翻出急救包中的阿托品握在手中。VX毒氣在所瞭解它的人心中,不光是武器那麼簡單,而是意味著滅絕。

  大家衝進車內將所有的視窗密封好,將急救藥物分發給車上的其他人後倉皇的逃離了廢車廠。

  坐在車內手握阿托品注射器,全神貫注的體察身上任何細小的不適感,根本沒有心去駕駛,好在已經是深夜,路上空空蕩蕩的不怕撞上什麼人。最初的幾分鐘,因為身上都多多少少掛點傷,幾次都誤把傷痛認為是化學中毒,差點大驚小怪的給自己扎上阿托品。直到二十分鐘後過了反應時間,還沒有任何人有中毒症狀,大家才鬆了一口氣,到是把邊上的Honey看的納悶了半天。

  大家疑神疑鬼、心驚膽顫的逃到了事先約定的集合地點-一座因瘋牛病廢棄的牛肉加工廠。

  我們到達的時候,Redback和刺客他們已經先一步撤到了這裡,其他兄弟也陸陸續續的聚集了過來。隊長和騎士已經預見到會有大量傷患,早讓牧師、醫生和天才準備了足夠的醫療設備等著大家。

  「刑天!你跑的夠快的?又沒有狗追你!」大熊和狼人從外面進來,一下車就沖著我大笑起來。看他們也渾身血跡就知道他們兩個也吃了不少苦,等看到渾身一塵不染的快慢機,我才發覺原來和火力手相比,狙擊手還算得上一個比較輕閒的活兒。

  「我還以為那又是VX毒氣,所以我趕緊跑了!」求生是最原始的本能,我一點也不羞愧。

  「當然不是!我又不傻!」惡魔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從衣領中撿出幾片鐵屑後不耐煩的將身上的衣服都脫掉晃了晃,掉了一地的鐵銹片,從他背後的擦傷可以看出這些東西在裡面的時間不短了。

  「屠夫!今天你的運氣可是背到頭了!」醫生一邊說一邊給屠夫料理傷口。等看到我脫掉身服嵌滿全身的鐵屑才吹了聲口哨說:「看來還有人比你更背!」

  肩膀上一疼,我扭頭一看是Redback從我肉裡生生拽出一根鏍釘,對我揚了揚用口型對我無聲的說道:「報應!」氣的我一點辦法也沒有,有時候我也想不明白,Redback這種歐美女孩怎麼也這麼善妒。

  等到大家到齊時,醫生才剛將我皮膚內碎鐵屑全挑了出來。這時候我才發現幾乎80%的兄弟們都掛了彩。以狼群的實力,偷襲還偷成這樣可以說是失敗到頭了。

  「有陣亡的嗎?」隊長看到所有人都到齊了直接詢問最關心的事。

  「沒有!但……」醫生褪掉沾滿血污的醫用手套,側過身讓出視線,隊長看到Kid躺在原本是分割肉用的桌案上面無血色的昏迷著。

  「怎樣?」隊長皺著眉頭查看了一下Kid的傷勢,身上並除小臂有一外槍彈擦傷並沒有其他明顯的傷口,看樣子昏迷不醒應該是內傷造成的。

  「他被車子撞倒碰到了腦袋,顱內有淤血,所以到現在也沒有清醒。」醫生拿出攜帶型X光機照出的圖片指給隊長看,擔憂的說道:「現在是最佳的治療時間,等到淤血凝固後效果就會倍減。但我在這裡沒有辦法做開顱手術!」

  「公子哥那裡也沒有醫療器具!美國的臨時基地太遠來不及了,身上的槍傷去醫院會把員警引來。」隊長頗為頭痛的揉著眉頭,最後咬咬牙拿定主意說道:「先送醫院把人救了再說!」

  「先生們!我能提供一個治療的地點,你們需要嗎?」一個略帶怯弱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我們回頭一看原來是Honey,抱著一大包的海洛因站在人群有些害怕的看著圍在身邊的大漢們。

  「當然!我親愛的小天使!」天才剛才就在人群中尋覓了半天,這會兒看到Honey出現高興的跑到近前把她摟在了懷裡。

  「鬆開我!天才。你有狐臭我受不了!」Honey不客氣的頂開天才的擁抱說道:「我和我哥的臨時實驗室離這裡不遠,那裡有醫療設備可以做開顱手術。我願意提供給你們進行手術,做為你們冒險去幫我的報酬,雖然我並不需要!」

  Honey的話讓我氣不打一處來,老子為了去救你差點被一堆鏍絲釘死在破福特車上。竟然只換來一句:雖然我並不需要!如果不是心中仍有好男不和女鬥的傳統思想,我早就一把掐住她脖子摔死她了。

  「太感謝了!」隊長和醫生馬上接受了她的幫助,找了車子將Kid送往Honey給出的位址。正渴睡的時候塞過來一個枕頭,誰不要?

  「隊長!我們被跟蹤!而且不少目標知道我們要去襲擊他們,有人通風報信!」Tattoo和衝擊他們等送走了醫生和Kid後,將從武器和車輛上拆除的追蹤器和所遇情況向隊長做了簡報。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同樣一身傷痕的扳機身上,毫無疑問這一切都和他脫不了關係。

  「不是我!」扳機是聰明人當然理解現在的情況意味著什麼。

  「那這個你怎麼解釋?你是哪個部門派來的?中央情報局?聯邦調查局?國家安全局?還是美國內務部?」我將口袋裡VX毒氣彈的外殼大力摔到扳機面前。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是把我們大家推上了絕路!」

  雇傭兵是世界上最沒有道德標準和紀律約束的軍隊,即使我們使用各種卑鄙的手法去暗殺和綁架,但卻從不敢碰觸大規模殺傷性毒氣和核能武器這些會引起世界公憤、招來滅頂之災的武器。而在美國的土地上使用生化武器,這個罪名可不是我們一支傭軍隊伍能扛的起的。

  「武器是我搞的,但關於毒氣,我絕對不知道這件事!我發誓!」扳機看著隊長掏出手槍上了膛放到桌子上,他知道申辯根本沒有辦法說服大家,只好將判斷權交給了隊長。在雇傭軍中動用私型簡直再正常不過了,而一個團隊中失去其他人的信任則是最嚴重的罪行。

  隊長看了一眼桌上的USP.45一眼,又回頭看了眼大家眼中的敵意歎了口氣。最後將目光定在了邊上臉色陰沈的騎士身上,扳機是他的愛將,現在出了問題雖然是隊長做主,可是還是要顧慮一下他的感受。騎士看著桌上的手槍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最後閉上眼轉過身不再看扳機,表示一切由隊長作主,現在他也只能這樣。

  隊長拿起手槍掂了掂,一按退匣機抽出彈夾看了看扔在桌上,然後一抽套筒將已頂上膛的子彈從拋殼口退了出來,並利索的一伸手抓住了仍在半空的子彈。然後立起槍身查看了一眼套筒內的撞針等部件後,又將手裡的子彈塞回了槍膛閉鎖好,扳開擊錘然後遞給了扳機。

  「證明自己的清白吧!孩子!」隊長的聲音充滿了悲傷。讓大家不禁想起了和扳機一起衝鋒陷陣的歲月,我心中不禁思量起這樣對待一位戰友是否有些過份,雖然我不喜歡他。

  扳機接過手槍頂住太陽穴對大家說道:「和大夥一起出生入死是我最美好的時光!」

  說完毫不猶豫的摳動了扳機!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6 23:10
第九十章 天才一家

  撞針擊打在底火上的聲音對我們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了,任何槍支開火一聽便知道。所以當扳機手中的USP擊發的那一瞬間,大家便聽出來有問題。果然,槍沒有響!

  扳機閉著眼,槍仍頂在太陽穴上,汗水把臉上的灰泥沖出幾溜印記。雖然槍沒有響,但抱著必死決心從鬼門關轉了一圈的感覺不像用過的衛生紙扔掉就會感覺好很多,從他額角跳起的血管和死死摳住扳機不放的僵硬手指上可以明顯的感覺出他的決然和無法逃避的恐懼。

  好半晌,扳機才意識到自己仍活著,趕忙鬆開緊摳的扳機難以置信的盯著手裡的槍支愣在了那裡。其他人包括我在內看到扳機還活著雖然意外但並不是匪夷所思,因為隊長的為人我們很清楚,他雖然身經百戰但不像屠夫一樣是個極殘忍的鄶子手。

  隊長滿意的從扳機的手中拿回了手槍,一拉套筒伴隨著子彈一同跳出的還有一小塊帶血的鐵屑。那是醫生剛從我身上挖出來的鐵皮,上面被撞針擊出一個小坑,是它擋住了子彈的底火救了扳機一命。

  「你證實了你的忠誠!孩子!蠃得了我的信任。」隊長拾音那枚子彈舉到空中,向周圍的其他人示意道:「我用生命擔保扳機不是出賣我們的人!」

  「我也是!」騎士沒有聽到槍響便轉過了身,看到隊長的行為後也激動的摟著扳機的肩膀拍胸脯向大家保證。

  扳機毫不猶豫的決然,讓大多數人疑慮盡失。雖然我心中仍有芥蒂,但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為自己的清白做出了最好的辯護。看著扳機雙手支桌大口喘氣仍未從驚駭中醒來的樣子,大家可以理解從萬念俱灰到柳暗花明不僅僅是「又一村」那麼簡單,因為是自我傷害行為,所以對心理上的傷害比戰場上絕境逢生嚴重倍餘。從他逐漸出現的面色潮紅、盜汗,心動過速等後怕反應,可是想像他事先並沒料到隊長會放他一馬。

  「一切你說的算!」無論是思及往昔的戰友情,還是被扳機自我瞭解以證清白感動。其他人都放棄了再深究下去的權力。

  「你怎麼說?」隊長得到大家的答覆後滿意的點了點頭,最後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因為剛才摔東砸西反應最激烈的便是我。

  我四下張望了一圈,水鬼,DJ,等和扳機感情最好的幾人都全殷切的盯著我,因為我的表態可以說是代表了快慢機、屠夫、狼人、大熊等人的態度。看了一下屠夫他們的唯我是瞻的表情,我瞭解如果我表示不同意,狼群馬上就有出現分崩離離析的可能。不論心裡如何想我都只能做出一種回應。

  「我替他保留這顆子彈,說不定哪天還能用上!」我從隊長手裡拿過那顆.45的手槍彈在扳機呆滯的眼神前晃了晃,故意在他耳邊說道。

  雖然我表明心裡仍不信任扳機,但話裡也帶出了願意給他一次機會的意思。這件事情勉強算是個圓滿結局,大家一陣哄鬧希望把這件不娛快給一笑帶過去,沒想到扳機突然一陣咳嗽竟然吐出一口胃酸。他竟然緊張到這種地步,大家看著地上的穢跡都愣住了。天天在鬼門關前遊逛,死亡何止見過千萬。一個人自我結束竟然如些痛苦,大家確實沒有想到。想來以前雖然直面死亡,但心裡態度仍是不懈求生,感受和違背生存的本能傷害自己相差甚巨吧!

  「自殺是違背上帝教義的,死後靈魂不被聖靈接受上不天堂。」Redback趴在我背上無端的來了一句,將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是呀!自殘是違背生物本能的行為,只有心理消極到病態才會如此。行為除了給生理帶來傷害,瞬間極度消極過後也會給心靈極大的扭曲,越是生存欲望強的人陰影越大。」Honey仍抱著那包海洛因站在那裡,聽到Redback的話接了一句。說的到是很有道學的味道,只是和她現在的外形實分不相襯,聽起來不但沒有感服力,反而頗透有故作成熟之玩味。

  「小孩子家!裝什麼大瓣蒜!」這小妞子剛才否定我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他的價值,現在想來仍禁不住想刺她兩句。

  「我的心理學碩士可不是白拿的。」Honey仰頭叉著腰用手點指我的鼻子叫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像你們這種人,心理各個都不正常。最低也有戰爭後遺症,還不如讓你們都死在外面,放你們回去的話,不定要有多少人誤死在你們手裡!」

  Honey的話像顆巨石扔進了冰湖,將在場所有人自我凍結的防線擊破,瞬間在心海掀起滔開巨浪。所有嘻笑一掃而空,人人臉上現出了愁痛的表情。尤其是我,如當頭棒喝一般,腦海中立馬浮現出母親家中喋血的那一幕。不自覺得握住了腕上的手鐲,壓抑著皮膚上泛起的如蟻噬般的脹麻感。

  「沒事!沒事!一切都很好!別擔心!」Redback看到我的表情,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熟練的從背後緊緊抱住我的身體,下巴摁在我背上騰出右手不停的在我手臂揉按,好一會才把我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中來。

  Honey似乎也發覺自己的失言,後果遠比想像中嚴重。看著周圍那些陷入沉思,身上冒著血氣的「傷心人」。不自覺得將手中的那包海洛因抱在胸前擋住半張臉,咬著下嘴唇猶豫不知應該如何解開這種沉悶的局面。

  「刑天!嗨!刑天!」美女的聲音在一片靜默中格外引人注目:「Redback也許不介意,不過天氣轉涼了,你不怕凍著小弟嗎?當然,如果你是故意讓我們參觀的,我們也不介意再觀賞一會,不過為了看的更通透些麻煩你把剩下的那快破布扔掉成嗎?」

     「媽的!糟糕!」被她一說我才注意到,剛才為了取彈片把已經千瘡百孔的衣服都給剪開了,本來因為清理毒氣緣故就把所有衣物都扔了,這身偷的衣服是光著屁股穿在身上的,現在可好褲襠已經摞在腳背上了,雖然被女人看到裸露的身體並不會讓見慣風浪的我感到羞恥,但大庭廣眾下些許尷尬還是有的。

  其他人的注意力這時也都被美女的話從痛苦的回憶引到了我的身上,一群人看著我除了腰上的皮帶和遮住半個屁股的破爛褲腰一絲不掛的滑稽樣子都會心的笑了起來。有的人則趁機開始起哄。

  「刑天!沒發現你還挺有貨嘛!」

  「的確!以前都沒注意!」

  「媽的!你要是盯著他那一直看,他還不把你眼挖出來?」

  「就是!大家肯定給你起個新名字叫「芭比」!」

  「美女!他和狼人誰比較大!」

  「當然是我們狼人的大了!!對吧!親愛的!」

  「……」一時間污言穢語充斥了滿個廠房,熟悉的不加遮攔的粗口,掃淡了剛才Honey引起的感傷,扳機也恢復了狀態,我也從痛苦的感覺中逃脫出來。雖然是被取笑了,不過我還是很感謝美女的好意。但這並不妨礙我給她一根友好的中指!

  「好了!不要鬧了!天才!你去找你的那個朋友查出,為什麼那三枚VX毒氣會出現在我們的軍購單內。並關注鋼鐵廠事態的後續發展,有什麼變故要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和騎士會去見幾個「老朋友」想辦法擺平影響。至於誰走漏了風聲就交給你?扳機!你也是美國軍方出身利用你的渠道給自己一個答案吧!」隊長打斷我們的說笑,接過天才剛才一直在劃掉過的花名冊翻看了一下說道:「雖然這次偷襲我們受到一定程度的創傷,但戰果還是有的。85%的目標被清除,足夠給妄動者一個警告。至於下一步是否進行繼續清除,要等我和騎士去探探風聲再做決定。在此期間,大家不要妄動!明白嗎?」

  「Yes sir!」

  「受傷較重的和天才、Honey一起到她的實驗室找醫生做進一步治療,其他人按原計劃保護林家後天撤出美國。解散吧!」隊長做了下一步安排。

  「狼-群!」

  「HOO-AH!」振奮的口號聲響起像是在為今夜升天的亡魂送行。

  走出肉類加工車間看著頭頂破曙前最後一絲黑暗,心中不禁感歎。在黑幕的籠罩下,即使在世界上最民主的土地上,也發生著不為人知的醜惡。

  「扳機!你來一下!我想我們能幫你找到一些誰洩密的線索。」精英和衝擊示意扳機過去,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扳機扭頭瞥了我一眼,眸子裡閃動的複雜情緒讓人無從解讀。不過我並不在意,即使他記恨我,也在我意料之中。

  到是上車時Honey塞給Redback的一張紙條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寫著:「成長時期所遭受的精神創傷,能夠改變其大腦中主導學習和記憶的區域的正常發育過程,對其大腦的正常發育會產生永久性負面影響。甚者會引起強迫性神經官能症,一但想起痛苦的回憶便會有強迫的肉體幻覺症狀……」

  「這是什麼?」我搶過紙條顛來倒去了看了幾遍。

  「你的病況分析!」Redback拿著那張紙條仔細的閱讀起來,車廂內昏暗的燈光撫灑在臉側的髮絲上,折射出鉑金般的細膩質感。我禁住伸手撈起她耳角的一縷秀髮貼到鼻頭輕輕的吮吸,力士洗髮水淡淡清香透入心脾。是她的感覺!

  「你每次受重傷或者發病後,就會這個樣子!」Redback仍讀著文字沒有抬頭,只是輕輕向我這邊歪了歪腦袋。

  「是呀!這些經歷總會讓我有不同的感悟,並想好好把握眼前的擁有。別看那些有的沒的,我們來親熱吧!」我輕輕的齧咬著她的耳廓,並不時的向她耳朵裡吹氣,每次死裡逃生後,不管體力如何我總是欲望滿滿。

  「媽的!聽你的話,讓我想起公子哥地窖裡Absolute Vodka(絕對伏特加)和金色魚子醬,我們確實應該去把握一下眼前的擁有!」屠夫的話瞬間洗去了原本一副豬哥嘴臉盯著我身邊Honey的公子哥臉上的血色。

  「屠夫!你要是敢打我「黃金罐頭」的主意,我一定和你拼命。」公子哥不顧左臂的傷勢衝到副駕駛座,探出半個身子在屠夫的耳邊叫道,要知道那可是12000英鎊一千克的極品珍饈。

  看著屠夫和公子哥為了吃掉所有窖藏還是只食其一爭的面紅耳赤時,我不禁想起了以前沒有嘗過魚子醬的日子。算一算在中國這一聽罐頭已經可以換一套像樣的住房了,那可是多少人勞動一生的夢想呀!而在我們這一行,只要指頭輕輕一摳,鈔票就像天上落下的雪花一樣來的輕而易舉,怪不得無數人為此投身到這個存活率只有千分之一的圈子中。就像我在莫斯科前後擊斃的14名意圖暗殺胡克的殺手一樣,其中就有4人是中國越境而來的淘金者。我記得很清楚,最後一個躺在我腳邊的中國青年只有18歲,為了不到2000美金的酬勞天真的握著一把破斯捷奇金手槍在零下二十度冰天雪地的別墅外等待了四個多小時,等我們車隊路過時,他已經邁不開凍在地上面的腿腳了。

  從他身上搜出的最後的遺物是啃了一半的黑麥麵包與一張一千美金的匯票。我仍記得上面的附言是:媽!俺已經找到工作了,這是第一個月的工資。二妹上學的錢有了。記得告訴她要好好學習,以後就不用累的和條狗似的才能賺到錢。俄國的這邊天確實挺冷的,不過我還挺的住。放心吧!

  當時看完著這封信時,躺在地上的青年還沒有斷氣,胸口中槍處噴出的鮮血仍冒著熱氣,但他已經說不出話了,只能眼巴巴的盯著我手中的匯票,流露出充滿痛苦和乞求的神色。邊上的胡克想要上來補上一槍的但被我阻止了,我知道他想要說表達和乞求什麼。在替親手他結束痛苦前,我告訴他我會幫他的匯出這筆錢,他臉上不帶悔恨的釋然讓我終身難忘。1000美金!甚至不夠一湯匙魚子醬的價錢。但當時躺在我腳邊消逝的生命,卻只換來了這麼點錢。我為他不值,雖然我也幹傭兵和殺手但我的最初動機不是為了金錢,走到這一步到底為了什麼,有時候也是我困惑的原因之一。

  想起這些往事,心中不由沉重起來,頓失調情的欲望。不由把目光移到了身邊的Honey身上,只見這小妞下巴撐在那包海洛因上不時偷偷打量我們幾個,並暗中相互比較,好奇的神色如同在看珍稀動物一樣。

  「你既然懂的那麼多,為什麼還要去偷人家的海洛因?你癮夠大的!還拿了這麼大一包,癮夠大的!」我看她並不像常見的癮君子群精神昏昏噩噩的不由問道。

  「這些?」HONEY聽到我的問話,指著懷裡的錫箔包反問道。

  「對!」

  「是呀!我也挺好奇的,毒品哪都有賣的,你幹嗎非要跑到奇奧‧耶立那裡去呢?」Redback聽到我的問話也好奇起來。

  「這不是我用的,是給我哥的!」Honey趕忙擺手表明自己並沒有吸毒的嗜好。

  「那也也夠厲害的!這麼多夠他吃一年了吧!」公子哥氣呼呼的坐回位子上,正好聽到我們討論的話題,打量一眼她手裡包的大小說道。

  「不!一般半個月就用完了!」HONEY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海洛因估量了一下說道。他這麼一說不要緊,把車裡的人都嚇了一跳,連開車的快慢機都驚奇的扭過頭看了一眼她懷裡的包說:「這最少也有10公斤吧!半個月就用完?你開什麼玩笑?」

  「就是!吸毒過量會要人命,你這個化學家不會不知道吧!」屠夫也好奇的扭過頭盯著Honey手裡的大包問道。

  「二乙酰嗎啡(海洛因)過量使用會致命我當然知道。」Honey一張嘴就是各種學名,聽起來就專業,不過這反而更激起大家的好奇心。

  「誰半個月能用的了這麼多的海洛因?你以為是吃麵粉嗎?」我從她懷裡拿過那包海洛因,從裂開的包縫中摳出一點放到舌頭上一嘗,那類似雞精的味道告訴我這東西的純度還挺極高:「是好貨!」

  「嗯!能提純到95%,這些哥倫比亞人比以前更重視質量了,不過手法還是太粗糙,他們仍是在嗎啡中添加冰醋酸等物質來提煉二乙酰嗎啡,這都是上個世紀的老方法了,能提到這麼高的純度確實不易。」Honey的看著我一副探討學術研究的口吻。

  「不管他們怎麼怎麼提練的,海洛因仍是海洛因,你哥半個月能吃一包,這毒癮太不可思議了。」我們沒少接解毒品,見過形形色色的吸毒者,甚至連全身爛透流膿靜脈注射患者也見過,可那也沒有她哥這麼大的毒癮。

  「我哥沒有毒癮!」Honey拋出一個更大的炸彈。正好趕上紅燈,全車人都把臉湊到她近前好奇的盯著她,驚訝道:「這怎麼可能?這麼大的用藥量怎麼可能不上癮?」

  我們這些傭兵,開開槍林彈雨中穿梭,多多少少會受重傷,大家一般都硬挺著也不願注射止痛藥或嗎啡,因為那東西止痛效果確實好,但把握不好劑量副作用也大,不少軍人都在某一次重傷後便染上的毒癮,從此一蹶不振的不在少數。這東西曾被戲稱為:「軍旅殺手!」

  「當然,嗎啡是為什麼開發出來我相信作為開發物件的大家都明白,軍用止痛劑!最初用來作鎮疼的藥劑是鴉片,但醫生很快的發現鴉片不但效果有限,還致使不少軍人產生了依賴性,於是便提練了更優秀的鎮痛劑-嗎啡,但隨即發現伴隨優異的止痛性能而來的是過後10-20倍成癮性。數以萬計的一戰和二戰傷兵成了世界吸毒大軍的中堅力量!為了彌補這個過失,海洛因出現了,可是惡夢並沒有過去,這東西療效比嗎啡好,但成癮性又更強上了5倍。任何人試過之後都再也沒有從她的懷抱中逃脫,所以全世界立刻禁止了這種東西的傳播。」Honey揚了揚手中的銀包頗有諷刺味道的笑了笑:「嗎啡的再度使用不能不看做是醫學迫不得已的倒退。」

  「你是用它來止痛的嗎?」Redback聽出點眉目,插了句話打住了Honey斷續的「深入講解」。

  「聰明!!!」Honey摸了摸Redback的金髮羡慕的說道:「你的頭髮真好看,能長成接近銀白色,太美了!是天生的嗎?」

  「……」大家看著她像同性戀一樣在Redback頭上摸來摸去,不由的把目光都投了我身上,我只能報以苦笑。難道讓我打她一頓?

  「那你哥什麼病呀?竟然這麼大劑量的使用海洛因?不管怎麼說它用多了都是致命的呀!別的東西不能替代嗎?」Redback沒有因為Honey的騷擾分散精力,仍不懈的追問。

  「不能!」HONEY歎了口氣頗為無奈的說道:「我哥是天生的神經痛,是基因缺陷引起的顯性表現,必須服用鎮痛劑才能正常生活。」

  「嗎啡不能替代嗎?」

  「不能!嗎啡連癌症的疼痛都沒有辦法完全抵制,何況是我哥的病情。他的起初只是普通的酸痛,但隨著年齡的增長,病情也不斷的惡化,前兩年還能用海洛因控制住,可是這兩年連海洛因的效果也不明顯起來了,如果停止用藥,我哥就會痛死。為此,我們全家才開發出了這個!」Honey從懷裡拿出一個小注射器,裡面金黃色的藥水在座的各位再熟悉不過了。

  「最後的掙扎是你開發的?」我們幾個人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狼群最後的生命防線竟然眼前這個不大的孩子開發的。

  「最後的掙扎?」Honey顯然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不過很快就明白了我人的意思,恍然說道:「噢!!~~想來那是天才那傢伙起的名字吧!是不是顏色和這個一樣,能激發潛能的藥水?不錯,那個東西也是我和父親開發的,但是那東西和我手中的藥水不一樣,我管這個叫一夜好睡!因為它能讓我哥好好的睡上一夜。天才給你們的那種藥劑的止痛效果只有「一夜好睡」的50%,並且加入了我父親新發現的幾種生物成分,主要是以激發潛能維續生命為主。」

  「最後的掙扎是以海洛因提練的?」我們大家都不知道最後的掙扎的具體化學成份,只是用的時候找開才拿而已。沒想到這東西是用海洛因提煉出來的,那以後用起來要三思而後行了。

  「你們用的那種嗎?我手裡的是,你們用的不是。你們用的是河豚毒素提煉出來的。本來是我們研究出來用以代替嗎啡、杜冷丁、阿托品和南美簡箭等現有的用於治療神經痛的藥品。有鎮痙、鬆肌的療效,鎮痛時間長與海洛因等中樞神經興奮劑機理相反,不產生累積效應,不上癮。還有你們用的麻醉劑也是我們用河豚毒素開發出來的,鎮定效果好還無任何副作用。你們放心用吧!」Honey收起手中的小藥瓶,看著大家眼中的不解開心的笑了起來,在她眼中我們這些人現在估計反而成了弱智了。

  「河豚毒有那麼厲害的效果嗎?」我雖然知道拼死吃河豚的典故,但也只是以為是像四大毒蛛一樣雖然吹的很厲害,實際上只要身體好就能頂的住的生物毒素。可沒想到它的功效有這麼厲害。

  「靠!河豚毒只需要0.5至1mg就足以致人死命。根據河豚品種不同其毒性是氰化鉀的10倍到1000倍。市面上最常吃到的虎河豚的臟器含有足以毒死10人到50人的毒素。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那你可要小心,中了河豚毒20分鐘就能要你的命,快趕上芥子氣了!」Honey一席話讓在座的受益不淺,誰都沒想到那種看上去挺可愛的大肚子傢伙,竟然這麼毒。

  「那你為什麼不給你哥用這種藥,而要研究你手裡的一夜安睡呢?不管怎麼說,海洛因提練出來的東西對身體的損傷和成癮性都太大了。」我們都奇怪了。

  「那東西本來就是研究出來替代我哥一直使用的嗎啡的,可是研究成功了,我哥的病情也加重了,這東西已經沒有辦法滿足他的需要了。」Honey頗為無奈,滿臉憂慮寫滿了兄妹之間的關心。

  「真沒有想到還有人要靠海洛因才能活下去這種事!」這件事的匪夷所思程度確實是生憑僅見。

  「這種人多了。我不是說過,我哥的病是基因缺陷的顯性表現。也就是說我也存在這種缺陷,但卻沒有表現出來而已,就像雙眼皮父母卻生出單眼皮兒女一樣的道理。並不是孩子變異,而是他們雙方都帶有的著卻沒有在自己身上表現出來的單眼皮基因在下一代身上顯現而已!」Honey指著我的單眼皮似乎在說我就是那個基因外顯的孩子。

  車子停下了,大家下了車抬頭向外一看,發現是一座樣式獨特的研究中心的後門。門口站著的數名攜槍門衛告訴我們,這裡不是普通科研場所。

  「這是哪?」

  「美國聯邦科技武器開發中心!」Honey指著大門邊上門牌知道:「這麼大的字你看不清嗎?」

  「你在這裡住?」

  Honey看了一眼遠處的大門後,一扭頭指著路另一面的一座巨大倉庫說道「不,我不喜歡被拿槍的外國人看管起來,所以我住在那!」

  「你不是美國人?」她說話的口音倒是很正的西海岸口音。

  「不是。我是以色列人。是猶太人。」Honey從脖子裡扯出一條掛著大衛星的項鏈在我眼前晃了晃說道:「我來美國也不是自願的!」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6 23:40
第九十一章 天才一家2

  Honey的兄長的藏身之處比我們想像中要簡單的多,除了在進入倉庫時有兩個警衛把守外,整個實驗室看上去都處於不設防狀態。正當我們為如此機密的機構防衛如此簡單的詫異的時候,天才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傳來。

  「Honey!你個小騙子!上星期你告訴我全磁場防衛系統還沒有開發好!那你訴我為什麼我們的車剛才到草坪邊上的時候,我的反掃瞄器會有反應?」天才的聲音氣衝衝聽上去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你自己都說了,那是上星期的情報了!」Honey一臉不以為然,根本沒有把天才的怒氣放在心上。

     「全磁場防衛系統?」我們大家都聽天才提起過,他正和朋友搞一種防衛系統,利用任何物體都有磁場且不同的原理,設計了一種磁場感應系統,可以將狼群的基地籠罩在一個無形,巨大且無害的磁場中,任何有其他磁場-例如人和車輛,一但進入這個磁場系統便會利用資料庫種的參數將入侵物識別出來。這種防衛系統的好處便是作用範圍大,可以節省大量的防衛人員,且不易被滲透者察覺。這種原理並不高深,已經有許多農場使用由這種原理開發出的磁力柵欄。但據有識別定位功能的設備仍屬於世界各國的軍事機密,只在機密設施投入使用。而天才他們設計的這種防衛系統有一個更特別的地方,便是可以在發現入侵者後,能夠將入侵者周圍的磁場調節成殺傷狀態,從而將敵人不知不覺得全部殺死。這種無所不在的防衛系統,確實可以說是完美了,只是聽天才說有幾個小毛病還需要做改進才能投入使用。

  「那現在怎麼樣了?」天才透露出無比的關注。

  「各種不同物體的磁場參數仍在收集中,除了人,狗,貓等寵物和常見的車輛其他東西仍無法識別。殺傷效果也無法控制在一個精確的範圍內,連續使用後因磁場不穩定可能會造成誤傷。」Honey略帶無奈的說道:「我們人手太少了,收集資料是一個繁重的工作。」

  「噢!沒有辦法!這可是私人研究!」天才歎了口氣接道:「等這次事完了,我可以向我們隊長借些人手幫你收集資料。磁場的問題還是要和你哥再研究呀!」

  車子在倉庫前門停定後,Honey率先下了車,大家跟在她的後面摻扶著也下了地。剛一露面身上便聚集了密麻麻的紅外線定位點,嚇的大家立刻臥倒拔出槍四下張望起來。

  「不用緊張!那些只是鐳射射線不是武器。用來嚇人的!」Honey看著大家狼狽的從地上趴起,可能是為了自己的點子很有效而高興,咯咯的笑了起來。

  「很好笑嗎?」我捂住被路面撞出血的腹部傷口,滿肚子火氣的向Honey的罵道。

  「不好意思!我道歉!」看到大家身上多數重新又滲血的繃帶,Honey收起臉上的笑容,鄭重的向我們表示了歉意。

  「不用了!快開門吧!」我有點受不了這個思維不太正常的女人。

  Honey向我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後才扭過身掏出一個小巧的汽車防盜遙控器,對著門一按,我們身上所有的紅點便都消失了,面前的大門在一陣電弧閃動後也緩緩的升了起來。

  看著門上閃過的藍光,我為剛才對這裡防衛鬆懈的想法痛駡自己,這哪是鬆懈呀,快比上白宮了!

  這裡的設施看起來就像是狼群基地防禦系統的原形,剛才如果不小心摸上那道門,那麼烤人肉的味道三哩外都能聞到。

  「歡迎到我臨時的小窩!」Honey做了個裡面請的手勢率先向裡走去,快慢機等人也駕著車緩緩駛進了這個超大號的倉庫,雖然有點對這個女人的精神狀態報有懷疑態度,但她手裡的先進玩意之多還是讓我非常羡慕。

  隨著身後的大門呯然關閉,我摟著REDBACK的肩,邊向內走邊打量這裡的懷境。這個倉庫看起來就像一個另類鋼鐵藝術家的工作室,整個空間被各種各樣的閃光金屬架構分割成幾個獨立隔間。中間是一個圓形的主控台,其他研究室圍在四周。透過大塊透明玻璃可以看到裡面放著各種不同的物件,有的室內擺放各種化學試管,燒瓶和試劑,有的室內放著各種精密加工用的機床,有的室內則擺放著各種奇怪花花草草,最後我看到醫生和牧師還有個白眉毛的醫生在一間醫療室內圍著手術台轉來轉去,有一個壯年男子滿頭大汗的坐在旁邊戴著電子觀察鏡嘴裡念念有詞的似乎在指揮醫生,而Kid則插滿管子躺在手術臺上。

  Honey看了一眼醫療室內的情況,放下手中那包海洛因扭過頭對我們幾個問道:「誰受過醫療訓練?」

  「我們都受過!」我們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公子哥,Redback和鯊魚放下我和屠夫,脫掉外罩跟著她走進了醫療室隔壁,過了片刻便換上了無菌服通過空氣隔離間進到手術室內幫忙去了。我和其他人站在屋外面看著裡面被揭開腦殼躺在那裡的Kid,先是悲憐而後是慶倖最後再是憤怒,這種感情變化已經成了可預知的規律。

  「不能就這麼算了!」Tattoo脫掉上衣露出紋滿圖案的上身走到人群中間說道。其他人都沒有回應他,因為他急眼在大家意料之中,Kid是Tattoo的堂弟。

  「你想怎樣?」屠夫坐在臺階上盯著裡面的Kid歎了口氣。

  「一定是被拿走的這幾頁資料中的人告的密。」Tattoo從寬大的褲兜內掏出幾張紙扔到身旁的電腦桌上。我瞄了一眼那些皺巴巴的紙張沒有去翻動它,因為我早已將所有看過的資料中的資料都記在了腦中,這全是訓練得來的成果。

  「這些人全是政府官員或和政府有密切利益關係的供應商。」天才站在一個簡單升降器上從頭頂落了下來。看他仍掛在臉上的眼鏡和手裡的檔夾,可以猜想到他一定去查情報去了。

  「如果我告訴大家美國政府知道我們所做的一切,你們一定不會感到意外。畢竟我們其中五成的人是來自美國的退役軍人。美國軍部有專門負責監視退役軍人的機構,用以防止政府機密外泄,當然其他國家也有這樣的部門。像羅傑隊長那樣優秀和參與過無數機密的上級軍官,更是排在名單的第一頁上。美國人也不是萬能的,不想讓他們知道的,當然可以瞞過他們。但如果不讓他們感覺到我們仍在他們掌控中,對我們不是一件好事……」天才坐到主控台前的轉椅上,靠在椅背上去掉眼鏡揉了揉鼻樑,打起精神說道:「所以,任何和美國政府利益有關的事件,都在美國內務部的機密檔案中有存檔,這一次在美國幹這麼一大票當然也不例外。顯然原定的目標中的某些人的級別已經高到可以瞭解這些機密資料,而且他害怕不會受到保護,害怕到將隊長知會過軍部高層的資訊,透露給了他認為可以借來殺人的刀子。」

  「是誰?」Tattoo從天才手裡奪過那疊資料。其他人也湊過去看了起來,隱約可以聽到「前國家安全顧問……參議員……」等官稱從他們口中傳出。

  「沒有命令,沒有行動!」屠夫看到Tattoo青筋跳起的腦門,冷森森的提醒血氣上湧的其他人。

  「媽的!」Tattoo一巴掌將那疊資料拍到桌上,抽出刀子兇狠的將紙上的照片釘穿在臺面上。氣喘吁吁的叫道:「我不服!我難受!我需要鮮血來平息我的怒火!」

  「你會得到足夠的鮮血!但現在閉嘴!」快慢機抱著膀子聲音不大的命令。Tattoo被他不客氣的言語嗆惱了,惡狠狠轉過頭想要找他打上一架,卻發現快慢機根本沒有看他,仍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手術臺上的Kid,而手術室內的那名操刀的白眉醫生正轉過身對著我們怒目而視。Tattoo立刻醒悟這裡不是吵架的所在,只好哂哂的閉上嘴抱著頭坐到臺階上生悶氣,最後惱怒極了竟把自己的頭髮扯下來一把,鮮血順著眼角滲進眼框,血紅色的眼神有壓抑不住的瘋狂。

  「兄弟!你需要這個!」天才將自己口袋內的大麻扔給Tattoo,希望用大麻的鎮靜作用壓住他難以抑制的激動。Tattoo本能的接住了飛來的煙卷,等看清手裡的物什後惱怒將它揉成碎渣摔在地上,罵道:「老子還沒有孬種到要靠毒品來控制自己!」

  「不要被痛苦打跨,要學會享受!」其他人看著摔在地上的煙絲不約而同的笑道。

  「你從哪得來的情報?」我們都知道美國內務部的情報檔案是一個獨立系統,和互聯網是不接通的,是無法能過入侵進入的。

  「我有渠道!」天才的話引來一片不滿的目光,其中Tattoo血紅的眼神嚇的他渾身一哆嗦,趕忙緊接著補充道:「大家看到這個實驗室就應該想到,我以前也為美國政府工作過一段日子,當然是被迫的。但認識了些能瞭解高層機密技工…對!…技工!」

  「和Honey她們一家一樣?」我看著角落裡擺放的防輻射服上的軍方編號問道。

  「不!更得信任的那種!」天才笑了笑道:「Honey她們不是美國軍方的人,只是從以色列借來的技術顧問。他們只能接觸學術上不為人知的秘密,政治上還不夠格。」

  「光學迷彩,下一代主戰坦克火控系統,NMD攔截定位參數這麼重要的東西她們都能接觸,竟然還不夠格?」我有點納悶的問道。這一屋子的資料都是世界各國拼了多少人命想搞到的,現在就像小學生的廢課本一樣扔的到處都是。

  「當然了!你看這一家子有一點能保守秘密的樣子嗎?科學上誰都不會永遠領先。露出一點也沒有什麼,說不定原本無法解決的癥結再偷回來的時候就已迎刃而解了。可是政治不同,只要一個模糊的資訊就有可能引起一場戰爭,危險要比原子彈大多了。」天才握住一個滑鼠,查看著一台電腦內的資料,沒有回頭對著螢幕說道。

  「那會不會是美國政府要對付我們呢?」我對隊長總是將隊伍的資訊透給美國政府的行為並不贊成,因為這給我一種替美國政府打工的感覺。

  「應該不會!我們沒少替美國政府幹髒活,猛然少了我們他們會磨不開手腳的。就在前兩天美國政府還給我們一個新的任務,目前根本沒有理由對我們下手。而且如果下手也不會讓我們只傷及皮毛便放過,那會是一場災難。」天才轉過椅子面向大家點根煙吐了個煙圈,看上去一臉的輕鬆。

  「什麼任務?」屠夫把腳翹的高高的靠在臺階上,失血過多的臉上透著蒼白。

  「現在美國最大的心腹之患除了恐怖分子便是家門口的毒品市場,不過拉美人種植毒品的歷史還短,缺少經驗收成很一般。但美國政府得到情報最近拉美的毒販從正全面禁毒的緬甸淘到一批種植罌粟和提煉鴉片的「下崗工人」。如果這批人運到了拉美,明年美國的緝毒組,面臨的便不只是翻數倍的產量,還要對付世界上最精純的隱蔽手法,滿街的吸毒致死的屍體。」天才有意無意的瞅了我一眼,似乎這事和我還有關。

  「那讓聯邦緝毒署的人在公海上把船扣了不就行了?」Tattoo的注意力也被從眼前的資料上引了過來。

  「沒有理由,那些人都有正式的護照和簽證,人家可是去建設新美洲的。」天才說到這裡都笑了:「而且這不是第一批了,已經有一批工人,進到了熱帶雨林中了。」

  「劫還是殺?」快慢機直截了當的問。

  「所以要我們扮海盜,至於是殺還是劫,最後的主意還沒拿定。」天才有點受不了快慢機對這種不道德交易,直白到無恥的態度。

  「多半是殺光了!不然扮什麼海盜?還能怎麼辦,又不能放回去。」我對天才談論這種事時,仍想保留點「我是好人」的想法報之一笑。

  「你還說呢!如果不是你把李幹掉,引起緬甸最後的兩大毒梟搶他地盤而火拼,政府軍也沒有能力趁機掃掉了北部最後的私人武裝,這些下崗工人也不用遠涉重洋的跑到南半球來種鴉片。還敢笑我!」天才把手裡的煙頭扔過來,我懶的躲任由火星在身上炸開,我還真沒想到這事還和我有關。

  「希望隊長這一次能吸取經驗,不要什麼事都知會美國政府。我對政客沒有好感!」我將手臂上的煙灰彈掉,淡淡說道。隊長是一個令人敬佩的軍人,帶兵訓練行軍打仗,接人待物都沒得說。可是說到頭他仍是個美國人,越是出色越是對自己的國家有種責任感。雖然他有顧及到我們這些非美裔隊員的感情,但有時還是會引起一些非議。

  「你不是對政客沒好感,而是對美國沒好感。」屠夫卑鄙的點破我的心思。

  「我不是美國人,在所難免!難道你不是?」我用不著否認,誰心裡沒有副小九九,算起來總是向著自己國家。

  「呵呵!這你就錯了,歐美人雖然也熱愛自己的國家,但他們和你們中國不同。中國總是把政黨,國家和民族混淆在一個概念中,灌輸給國民愛政黨既是愛國家,國在民族在的觀念。但歐洲因為有天主教天賦人權,人生而平等的影響,所有人把政黨和國家作為爭取和維護自身權益最大化的工具,不行就換。當有更大的利益時,這些東西都是可以拋開的。看看歐盟,將來便是歐洲一體化,最終達沒有了國家和政黨的大同社會也不是夢想。所以如今的歐洲人並不像你想像中那麼死忠於自己的國家。」天才笑著說道:「倒不如說他們更注重自己的家庭血統!」

  「你的話放在30年前的中國,當場就可以把你給斃了!」雖然我瞭解天才所說的是事實,但我並不想為他們所認為的中國洗腦教育的弊端做解釋。歐盟的出現雖然向世界宣告了未來世界發展的方向,但它意外的順利,不外乎共同的人種,共同的信仰等上層建築的和諧。這也是華約等國家,無法解決的最大問題。

  在現下這種情況,我也提不起勁和他為這個老生常談的問題浪費口水,看到Honey陪著那位白眉的醫生走出醫療室,大家都拖著傷軀湊了過去。還沒張口問話便被Honey一眼白眼給撅住了,倒是天才比較有眼色,先拉過一把椅子讓老醫生坐下,倒上水後讓他倆緩了口氣才問道:「如何?」

  老人接過杯子,拉下口罩我才看清,原來這名醫生已經最少有六十了,鬚髮皆白掛滿了汗水,淡灰色的眼睛上架著副無邊眼鏡,嘴角上有道疤痕似乎嘴曾經被扯裂過,不過這些都沒有他那快佔了整張臉三分之一的大鼻子引人注目。等喝了口水緩過勁,張口便是帶有濃烈異國口音的英語和Honey完全不同。

  「來的還算及時,淤血已經清除了,只剩最後的收尾工作了。他生命沒有危險,不過腦部機能有沒受到影響,仍要等醒來觀察才能確定。」老頭脫掉身上的手術衣隨手扔在地上,看樣子Honey那馬虎勁應該是從這傢伙身上遺傳到的。

  「MR.Gibson?」我試探著問道。我記不太清Honey姓什麼了。

  「什麼事?」老頭回過頭看著我。

  他一回答,我反而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吱唔半天擠出句:「謝謝!」

  「不客氣!」Gibson老先生笑了笑,便扶著椅背站了起來。向樓上走去,邊走邊說:「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我還有點課題沒搞清楚。你們先玩著!Honey招待客人!」

  看著老人消失在樓梯拐角,我訝然問道:「Honey,你們家常招待我們這種客人嗎?」

  抬進來這麼多荷槍實彈,滿身鮮血的大漢,任誰也要問個所以然出來,可是看他老人家毫不在乎的樣子,倒把我們幾個給嚇著了。

  「哪有?第一次!」Honey白了我一眼,為我把她們家當土匪窩生氣。

  「你老爸夠看的開的。」其實我想說他老爸膽兒夠大的。

  「還成吧!你們是天才的朋友,還為我們提供了大量資金,也提供了不少稀有的原材料搞私人研究。這算是互相幫忙吧!」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扭頭一看鯊魚推著那個坐輪椅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說話的是這個面色發青,嘴角不斷抽動的男子。

  看到這個男人的神角,Honey從邊上拿過一支注射器,將搞來的海洛因與她拿的金黃色藥水按比例調好,抽滿針管擼起男子的袖子,繫好皮管針頭扎進憋起的靜脈,將這要人命的液體壓進了男人體內。按她調製的濃度,這針下去一般人早就昏迷欲仙欲死去了,可是這個男人竟然沒有任何反應,倒是嘴角的抽搐停止,慢慢的從輪椅上站了起來。看來這個男子便是Honey那位「神奇」的哥哥了。這回眼見為實,世界上真有人要靠毒品來維持正常的生活。

  「傑克,你還需要適應加重的劑量,不要立刻站起來。」Honey用手指按著她哥哥的手腕,觀察著他的反應,神情看上去就像個專業的醫生。

  「又麻煩你了!Honey!」傑克摟過Honey親了親她的臉頰,兩人親密的感情讓人羡慕。不禁讓我想起了我哥,不過他從沒親過我倒是常揍我。但現在想來,除了暖暖的幸福其他什麼也感覺不到。

  「各位!醫療室已經騰出來了,有傷可以進來了。」醫生擦著汗水靠在門口對大家說道。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估量誰的作最重,屠夫第一個被抬了進去。Redback也換好衣服重新回以我身邊,從濕濕的髮梢可以看出剛才手術臺旁的工作確實把她累壞了。我輕輕的握握她的手,對她為Kid所做的表示感謝,她只是回握住我的手抬頭笑了笑,便又低下頭拿塊手帕幫我擦拭手鐲上的血污。

  「很感謝你們幫我把妹妹救了出來。我父親並不知道發生的事情,所以由我代為感謝大家。也希望大家不要讓他知道發生過的事情。謝謝了!」傑克摟著Honey站到我面前伸出手,友好的說道。

  「不客氣!」我握住他仍在輕顫的手掌不由心生感動,注射了藥劑這麼長時間了,神經痛引起的肌肉痙攣還沒有停止,可以想像剛才他幫助醫生救治Kid時忍受著多麼巨大的痛苦,就沖這一點為他冒險救出Honey就值。

  「你在廢車場是怎麼發現我的?」Honey看大家都沒有大礙,便引大家到控制臺後面的休息間坐下,我屁股剛著地便被她劈頭問道。我以為她早就忘了這回事了,沒想到這個傢伙挺有持之以恆的堅持的。

  「先是感覺出來的,上心點就可能看出走動時光暗的不和諧!」無奈之下我只好如實說出。

  「感覺?什麼感覺?」Honey拿過那塊桌巾大小的變色迷彩,反覆在頭上罩來罩去,想找出我所說的感覺但一無所獲。

  「就是有生物出現在周圍的感覺。」我也說不清這種生死冶煉出的第六感,當年快慢機向我描述這種感覺時,也只是說了句到時就會明白。

  「詳細點!再詳細點!」Honey把光學迷彩挾在腋下,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一個記事本,向個記者似的記錄起來。

  聽到她的催問,我們在座的諸位相視無語摸摸鼻子無聲的笑了,這種事怎麼形容呢?就像有人問你戀愛是什麼感覺一樣。一千個人一千個答案!我聳聳肩想把難題推給快慢機,沒想到他竟然扭過頭裝作沒看到我求助的眼神。正在我為這混蛋不講義氣惱怒的時候,Honey那催命似的追問又來了。

  「這種感覺說不清楚,就像…就像…」我思索再三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正好趕上Redback看我被小女生逼得結巴無語,趴在我背上輕笑起來。我靈光一閃道:「就像有人在你背上呼吸一樣,雖然隔著衣服但撓的心頭癢癢的!」

  「刷!」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我背後的Redback身上,Tattoo和鯊魚幾個沉不住氣的已經撇起嘴角準備大笑了。而Redback這時候趴在我背上成了進退兩難的局面,起來的話就等於承認我說的就是她,不起來的話眾目睽睽下親熱頗有些彆扭。最後沒有辦法就只好裝傻,低頭用手指在我背後畫起畫來,裝作沒有聽到我所言所語狀。但行為稍慢了一些,反應細節已經被大家都捕捉到了。這樣一來她的行為反而更成了她害羞表現,引的原本不想笑的隊員,此時也忍俊不禁起來。一時間除了仍在揣摩我形容的Honey,大家都指著Redback嘲笑起來,臊得她揪住我一塊皮使出吃奶的勁擰起圈來,痛的呲牙裂嘴為這個靈感之語後悔不已。

  就在大家笑鬧時,面前思索半天不得其中要領的Honey突然做了個出人意料的行為。只見她轉過身背對著我伸手抓住後衣領一位,脫掉了上身的衣服,整個雪白的後脊背展現在我面前。

  「你吹我一口,讓我感覺一下!」Honey接下來的更是令我傻在了那裡。 本帖最後由 night9917019 於 2017-3-17 23:42 編輯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6 23:55
第九十二章 天才一家3

  看著眼前雪白的肌膚我有點傻眼,雖然知道這個女人神經比較粗線條,但沒想到竟然會白癡到這種地步。背後傳來的痛楚迫使我把目光從Honey圓潤的胸線上撇開,雖然她傻傻的但不的不承認她很有「貨」。

  「噢!噢!噢!爽噢!」邊上的一群損人開始叫囂起來,一個個流著口水幸災樂禍的看著我。更有甚者,在一旁扯著嗓子大叫著:「吹!吹!吹!吹!不吹不是男人!……」我不用回頭就能感覺到Redback身上的怒火,這不是給她難堪嘛!

  「Honey!不要鬧了!」在同那群混蛋同樣一陣大笑後,傑克這個當哥哥的總算站出來說話了。我心中不自覺得鬆了口氣。

  「怎麼了?我只是讓他吹口氣而已!你知道他描述的是怎麼回事嗎?」Honey仍自顧自的把光溜溜的後背湊到我面前,她身上散發的奇異的藥草的香氣逼的我頻頻後仰,幾乎要躺倒在Redback的身上了。

  「嗯哼!」傑克用下巴向我身後點了點,示意她我的情人在身旁,她這樣做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Honey看了看我背後的Redback,不解的回頭問她哥:「怎麼了?我知道他們是情侶,但我要和他探討的是正經的科學問題,又不是要上她男友。」

  「哐檔!」一聲傳來,大家扭頭看去,只見天才拎著摔掉在地上的假腿趴在桌面上肩頭不斷的聳動。「噢-吼!」剛剛止住調笑的其他人聽到她的話,又看到天才的反應忍不住又笑鬧起來。這一回笑的更誇張,肚腹受傷的幾位捂著肚子指著我,臉上笑意昂然但卻直抽冷氣的樣子引的我也不禁宛爾。

  剛笑兩聲,突然想起這種狀況下不是我高興的時候,趕忙忍住將要出口的笑聲,扯回臉上泛起的笑紋。深吸口氣裝出一臉的無辜扭頭看向Redback,擺出一副等候上級指示的表情。可是迎上的Redback的表情可不樂觀,雖然同樣也是笑容滿面眼睛眯成月牙形,但額頭上跳起的血管不消說,哪有人咬著後槽牙笑的。

  「沒事!你吹吧!我不介意!」Redback的聲音根本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帶著檸檬味的口氣像冷風樣將我皮膚吹起一層疙瘩。

  「不!不!Honey!……不!嗯!……Sweet heart!我才不幹呢,這點小事誰都能做的。」平常我都喊她Honey的,可是現在有了個真叫Honey的站在邊上,這親密的昵稱也沒有辦法用了。我不常說親熱的話,一時間還真沒想出什麼好詞兒來。

  「叫你吹!你就吹!哪那麼多的廢話!」Redback不停用她的小刀在我屁股上扎來扎去,臉上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操!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反正今天的事是不會那麼容易混過關了。一隻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什麼時候我變的這麼懼內了!想到這裡我壯起膽子,欠起身在Honey背上吹了口氣,沿著Honey的後脊柱向上一直吹到後脖梗,直到她渾身一抖耳邊的鬚毛都立起來才停下動作。

  我坐回椅子上,看著仍在回味剛才的體會的Honey,與其他人一起相視微笑。因為一般人即使瞭解了那是一種什麼感覺,沒有經歷過那些生活也沒有辦法完全領悟。就像你沒吃過鳳梨,但有人告訴你鳳梨吃多了舌頭會痛,你不去嘗試永遠不會理解一樣的道理。

  「就這樣?」Honey穿好衣服回頭像怪物一樣盯著我們一群人:「就憑這個你就看穿了我花費數百萬美金研究的光學迷彩?」

  「對!」

  「這完全不合道理!這理論根本沒有任何科學依據……,這太唯心了!」Honey氣呼呼的將手裡幾百萬美金做出來的布料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傑克邊上趴到她哥腿上盯著我們上火。

  「要知道人類才是最精密的儀器!」快慢機拾起地上的布料,掂在手裡晃了晃又在身上比了比輕描淡寫的說道。

  「他的話有道理!」傑克輕拍著Honey的後背笑言。

  「一點點!」Honey雖然不滿意我給出的答案,但做為生物學專業人士,她倒是可以理解發生在人身上的眾多不可解釋的異能。

  「這東西不錯的,你們為誰開發的!」屠夫被醫生推出了醫療室,換其他人進去療傷。他看到快慢機手裡的東西,好奇的問道。

  「美國政府!」傑克看到Honey仍氣鼓鼓的不願說話,便介面替她回答道。

  「如果美國政府普及這種做戰服,常規戰傷亡絕對可以減少一半,滲透等秘密行動的成功機率更是倍增。」Redback雖然生氣,但不影響她作為軍人對Honey的研究發出讚美之詞。

     「普及?怎麼可能?」Honey坐直身子盯著快慢機手裡的布料說道:「這個研究項目五年前便已經成功,但現在仍末普及的最大原因便是……」她頓了頓咽口吐沫接著說道:「造價過高!這麼一小塊布料已經花費了百萬美金,每個美軍士兵普及一套作戰服,不計算每年的常規損耗就要上千億美金,當然大批量生產後造價會有所下降,即使如此把美國一年所有軍費預算都打上也不夠。」

  「呵呵!那是當然。已經縮減到15萬美金一輛的輕裝甲悍馬,美軍仍不捨得大量普及,何況是百萬美金一套的軍裝。」天才在電腦上一陣敲打後前門打開了,隊長和騎士的悍馬吉普正好開進來。天才指著那輛明顯不是狼群內部的軍車說道:「原本是好車的,被他們東縮一塊西省一筆,整的這東西都幾乎擋不住AK47的子彈!」

  大家都知道這些,這種美國陸軍制式悍馬和我們用的根本是兩回事,我們一輛車的造價頂的上它們十輛,除了反坦克火炮什麼也不怕。

  「美國軍方買不起!賣給我們如何?」快慢機把布料傳給其他人,抬起頭看向Gibson兄妹。

  「說到點子上了!」我們大家都冒出了共同的念頭,這東西雖然在運動時仍稍有瑕疵。但瑕不掩瑜,不說別的單對於靠隱蔽活命的狙擊手來說便是無價之寶,有了這東西後我對再危險的行動也有活命的信心。

  「價錢由你開!」我一副大款的樣子。

  「你開再高的價錢,他們也不可能賣給你們的!因為那是美國陸軍的財產。」兩個陌生人提著皮包跟在隊長後面走了過來,說話的是其中一個穿西裝的白種男子。黑髮,黑眼,戴了個無框眼鏡,看上去有三十多歲。身旁的是一位穿海軍常服的上校,筆挺的軍裝服帖的突現出強健體格,亦步亦驅地跟在西服男子後面來到大家的面前。站定後仍挺胸收腹目視前方,一看就是個當兵當傻的軍人。

  「這位先生是?」我奇怪的問。有點不解隊長為什麼會把人帶到Honey他們家的實驗室來,這會給Honey他們帶來困擾的。

  「我是克萊森‧施密斯,白宮幕僚長。這位是查理‧本特上校,軍事情報官。」克萊森做了簡單的介紹後,將手中的公事包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坐到了大家中間,而查理上校則雙手扶膝的坐到了我旁邊。

  「白宮幕僚長?軍事情報官?」我對這兩個官銜聽過,但不太清楚他們是負責什麼工作的,略帶疑問的看向隊長。

  「就是出壞主意的政客和間諜頭子!」Honey在邊上看到我的神色插了一句。如此直白的解釋將我嚇了一跳,更別說邊上正掏檔的兩位,氣氛立時顯的有些僵化。

  Honey左看右看發現大家都不說話一臉怪象的看著她,不理的攤開手:「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你說的太對了!」克萊森掏完文件笑著看了一眼Honey:「所以才會這麼有效果!」

  我看Honey根本沒有在意隊長把這兩位帶到她們實驗室這回事,這倒讓我非常奇怪。不過有這兩位在,我也不好問什麼。隊長和騎士臉色抑鬱的坐在那裡沒有說話,看來他們和上面的交流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聽說隊長帶回來兩位外人,剛給隊員做完包紮的醫生也端著醫療器具走了出來,給不願離開會議的傷員處理傷口。

  「我們從羅傑上校那裡瞭解到今夜大家遭遇的…意外!」克萊森頓了頓想好詞接下去說道:「我們對此深感難過和……」

  「難過你媽了個X!就是你們這幫王八羔子中有人出賣我們……」TATTOO將原本釘在另一張桌上的資料扯過來一把摔在兩人面前罵道。還想罵下去被邊上的快慢機拍了拍肩膀在他指點下發現臉色難看的隊長才強忍了下來。

  「…和同情!」克萊森雖然被TATTOO的話打斷了話,但只是停了停便接著前面的話繼續說下去,只是眼睛不停的在面前的資料上掃來掃去。

  「沒想到你們的情報竟然如此精確,這麼快就找到了罪魁禍首!」說著他掀開紙張瞅了兩眼,當看到上面甚至連對方家裡的保全系統都摸的一清二楚後,臉色也變的不自然起來。抬頭看了一眼隊長和騎士後,把原本掏出的一疊料推到了一邊靠在椅背上思考起來,手也不自覺得從上衣袋內掏出煙和火機等點上了才問我們:「介意嗎?」

  大家都懶的理他,只有Honey又蹦出來叫道:「不許吸煙!這裡都是外傷病人,尼古丁會妨礙傷口癒合。」看到克萊森悻悻的將還沒吸兩口的煙頭摁滅後才滿意的坐回他哥哥身邊。

  「這小妮子還真是誰都不在乎!」Redback在我耳邊輕輕說道。

  「她傻的!」

  克萊森沈默片刻在查理上校的耳邊低語了兩句上校點了點頭,他才又傾身湊到桌前說道:「原本想好的廢話就不說了。既然你們已經查的很清楚了,我把話挑明。狼群為美國政府做了不少事,以此為交換條件政府默許了你們昨夜的行動。但行動受到了狙擊,你們查到了前國家安全顧問凱爾特‧華特與內務部幹員尼科‧舒爾等數名政府人員,在這裡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確實是他們串通洩密的。但政府不批准你們對他們下手。」

  「為什麼?」醫生湊到我身邊坐到Redback的位置上,用剪刀挑開布結一層層的揭掉我胸腹的紗布,看了一眼原本縫合好的又崩裂的蜿蜒傷口皺了皺眉頭。

  「因為,這些人中有人涉及到一些國家安全事務,我們已經派對他們進行了監視,但現在仍無法從中確定是具體誰才是目標。所以,你們這個時候不能動他們。」克萊森被我身上血淋淋的傷口散發的腥味熏的掏出手帕捂住鼻子才把話說完。他局促不安的樣子引的大家一陣哄笑,連身旁的查理上校都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政客就政客,雖然他們一句話就能令無數人赴湯蹈火,但他們根本不知道陣前卒所負出的血腥代價。

  「失陪一下!」克萊森在看到託盤中不斷堆高的從我體內挑出的鐵片,臉色越來越蒼白,直到醫生從我胸前扯出一根連皮帶肉的鏍絲釘後,實在忍不住了捂著嘴離席順著Honey指的方向,向室內跑去。

  「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我也看不下去醫生在那裡扒開皮肉翻來挑去的,好像我是個大垃圾筒似的,扭頭向隊長問道。

  「SPY(間諜)!」隊長只扔出一個字,大家便明白了。原來這些人中有潛伏在美國的間諜,怪不得不讓我們動,我們把他幹掉了,美國政府的線索就斷了,造成的損失是不可估量的。

  「那你來幹什麼?」我對邊上頭冒冷汗,對我不停側目的查理上校問道。

  「噢!本來我們是要先對狼群為美國政府所做的貢獻進行表揚,然後,陳述你們給國家造成的損失,以此為由要求你們放棄報得行動。」查理上校聽到我的問話,收回投在我傷口上的目光回答道。並不停的在我臉上尋找什麼。

  「損失?」我奇怪了。一般來說,作為雇傭軍會儘量避免和大國產生明顯的利害關係,這也是為什麼隊長不接中國的非官方任務。所以,欺軟怕硬,黑吃黑是雇傭軍生存的不二準則。而且,隊長還是美國人,總會有念舊的感情。如果擺明瞭會危害美國利益,他不接也在情理之中。

  「是的!」查理將面前的資料推到桌子中心,大家各自取了一份閱讀起來。

     「Ghoul,真名:刑天,中國河南人,22歲,直系親屬,父:刑建軍,母:袁媛,兄:刑風注:現任中國蘭州軍區特種部隊教官。99年加入狼群。隨軍參加任務:柬埔寨絞匪,利比理亞平叛,剛果營救,菲律賓和俄羅斯反恐,安哥拉和蘇丹鎮壓暴亂,替以色列搶回失落文物,在哥倫比亞緝毒,在南聯盟……」查理上校如數家珍般的將我所參加的任務一一背出:「私人執行的任務:暗殺緬甸軍閥李及保鏢四十七人,為俄羅斯黑幫搶地盤殺六十三人,暗殺英國人科克‧威爾士,傑魁寧‧威森,愛伯特‧克拉克等十二人……」說到這裡他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邊上的Redback說道:「……在英國保護證人組的眼皮下。襲擊中國籍男子劉強,買買提‧賽拉姆,白辛等人的車隊,殺死十七人。狙殺印度喀什米爾地區邊防兵九人,巴基斯坦六人……」

  聽著他說完我的事,又將其他在場的人一個不漏的點了名,不為他手裡掌握的情報,光沖他超強的記憶力,我就十分吃驚。他所說的前面的事,我還不算意外,因為那些事情都是明火執仗幹的,在蘇丹和安哥拉鎮壓暴亂的時候,還因為錯殺聯合國維合部隊上過報紙。雖然沒有指名點姓說是狼群幹的,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我們。可是他後來提到的暗殺英國派到北愛爾蘭共和暗殺斯利蘭卡安全長官,都是受私人之托幹的。隊裡面人知道的都不多,美國政府是怎麼打聽到的。雖然他們掌握的只是我們一少部分的行動,但仍夠叫人心驚肉跳的。

  我和刺客等常出私活的幾位相視了一眼,傳遞著回去要好好查查是哪泄出的密。反正是跑不了泰勒夫人那裡,因為在她那接的差事,查理的資料中沒一項漏掉的。泰勒夫人靠的住,她手下的人就不一定了……

  「這和美國有什麼關係?」我們暗殺人除了照片和日常行程,其他一概不問。至於對方是誰的人,更不願去瞭解。

  「你們在南非幹掉的偷獵者和象牙走私者,是美國情報收集人員。地中海炸沉的捕魚船上坐的全是美國軍人,阿伯特‧克拉克是美國派在英國王牌間諜……」查理舉出幾項無關緊要的小秘密,示意我們在何處無意中損害了美國的利益。

  說到這裡那位跑去吐的克萊森幕僚長面帶水珠的走了回來,聽到查理中校的話向我們大家說道:「本來美國政府沒有必要向你們解釋的,但是狼群中大多是美國培養出來的精兵,雇傭你們又為政府省卻了不少麻煩,以後仍有合作的可能,所以,政府不希望損失掉如此稱手的武器。」

  開始威逼了!如果狼群真的有他說的那麼容易擺平,也就沒有必要派他堂堂幕僚長來當說客了。狼群中雖然有一半是美國人,可是別忘了仍有一半不買帳的外國人,就算隊長應了你們,老子一個不樂意,過兩天私下回美國一趟,憑這些人的身手,殺誰不行?我看著面前這個戴眼鏡的白癡都懶的理他。到是他把我們的底細摸的一清二楚讓我頗為傷腦筋,這擺明瞭是告訴我們,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這時候我開始羡慕屠夫這種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饑的傢伙。

  好漢不吃眼前虧!能在狼群裡活到現在的,沒有當兵當傻的木頭。就連最惱怒的Tattoo看到美國政府如此重視這件事,也忿忿的坐到沙發上不吭聲了。

  「雖然我們已經消滅了大部分向狼群挑釁的目標,但既然這些傢伙有膽子動我們,不管美國政府怎麼說,不殺光他們我就不放心!」我伸起雙手讓醫生給我腰上纏紗布。看到大家都默認了克萊森的話,只好說出我自己的擔心:「還有掉換我們武器的事,你們怎麼說?」

  「什麼掉換武器?」克萊森一頭霧水的樣子,使我打住了繼續問下去的念頭。既然他不知道,說出來還不定招來什麼麻煩。

  「我想任何消息靈通的人,知道昨晚死在你們手裡的人數後,都不會再有招惹你們的念頭的。」查理上校挑動淡黃色的眉毛笑了笑。

  「好了!既然大家都達成了共識,兩位就請回吧!」隊長看到大家不再言語,便站起身做出了送客的手勢。

  克萊森看到這次前來的目的達到了,很高興的站起身便要離去,不過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看著Honey說了句:「希望大家都能保守私密,不然會負出代價的。」

  「不就是光迷彩嗎?有什麼了不起,姑奶奶我有更好的東西,就要賣給他們。有本事你咬我!」Honey對著克萊森的背影比了比中指,一臉老娘有的是好貨的表情。看的讓人好奇不已,到底她有什麼好東西敢如此誇口。

  「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你如此誇口,真是好奇死了!」醫生將我身上原本沒有除淨的鐵片全部挑出後,雖然痛的我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但沒有了異物埋入身體的難受感覺和功能妨礙,心情仍不免大好。

  「為什麼要給你看!」Honey拿過桌上我的資料,看了看又扔回桌上:「沒想到你是中國人,還以為你是日本人!」

  「為什麼他媽的是個陌生人就把我認成日本人?美國很常見這麼高大的日本人嗎?」雖然日本實行「每天一杯牛奶」的強民計畫多年,而且有資料顯示日本城市男子的身高已經追上中國,但長到185的日本人仍是少之又少的,連日本國家籃球隊的身高都低的可憐。

  「中國人和日本人看起來都差不多!」Honey不以為然道。

  「巴勒斯坦就比以色列人多個鼻子嗎?」我反唇相譏。

  「巴勒斯坦與以色列是兩個不同的民族和國家。」Honey聽我提到巴勒斯坦這個想把以色列人趕緊殺絕的「國家」,馬上莊重起來。

  「中國和日本也一樣!」我的話說完,便看到天才在對著一個答錄機笑,不禁問了一句:「天才你笑什麼?」

  他拿著答錄機走過來說道:「剛才我用竊聽器想把剛才那兩位的話都錄下來。結果錄到了這個……」

  「錄到什麼?」屠夫也奇怪問道。

  天才按下播放鈕答錄機開始工作,可是等了半天,除了幾不可聞的靜電聲什麼也沒有。我們大家都以為又是天才在耍寶。

  「這是什麼?」屠夫把手裡的酒瓶遞給我,一臉被耍後的惱怒的表情。

  「什麼也沒有!」天才關掉答錄機說道:「竊聽器的無線電信號被攔截或干擾了,只有幾米遠卻沒有發送過來。整個屋子內所有的無線電設備都失效了。」

  「全頻段干擾器有什麼奇怪的嗎?」做軍人的誰都知道這是打資訊戰最重要的一件東西。

  「你們看到他們背什麼東西了嗎?」天才說到了重點,特工使用的小型干擾器沒有這麼大的功率,如此大功率的電子設備是很不容易隱匿的。

  「也許是他們在外面用移動式電子車對這裡進行干擾。」我喝了口酒止痛後說道。

  「磁場監視器顯示,就是他們身上的東西!」天才搖搖頭。

  「都別猜了!想要你就說,幹什麼還裝模作樣!」Honey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和我們用的一樣的銥星手機扔到桌上。

  「這麼大的很常見嘛!」我看了一眼桌上的巴掌大的機器說道。

  「誰說是手機了?」天才很識貨的拿過來,揭開後蓋取出電池要過我的手機裝上。扔還給我說道:「是電池!笨!範圍和頻段可調,以後偷襲某建築物時,切斷對方聯絡也用不著專門讓DJ背著諾大的機器對目標進行干擾了。任何人都可以操控,這是我讓傑克專門為我們做的。」

  「那還怎麼打電話呀?」

  「把自己電話的頻段給空出來不就得了!」天才接過傑克從裡面抱來的小紙盒,從中取出幾塊扔給大家。

  「從人群中一過所有人的手機全失效,不引人注意也難!」快慢機接過看了看,沒興趣的扔到了一旁,倒是Redback頗為喜歡的向天才要了一塊。我也不知道她高興什麼。

  「天才,你定的一些東西,按你給的資料我已經做出來了。要看嗎?」傑克話不多總喜歡坐在那裡對著大家笑,也是個怪人。

  大家都懷著獵奇的心情,跟著天才和傑克走進了倉庫的地下室,這裡是更現代的研究室和試驗場。各種各樣的新奇玩意,看的大家眼花繚亂。怪不得老媽從小告訴我,長大要當科學家,當了科學家要什麼有什麼。雖然不清楚她老人家指的是錢還是別的,但現在看來,科學家卻實是想造什麼就有什麼。

  其實,這裡的東西大多是美國政府的科研成果,光看這些先進設備,讓人覺得美國軍人穿上這些,個個都成了機械戰警了。可是,現役的裝備中卻從沒有見過它們,看來解決造價是一個令美國軍方頭痛的問題。

  「OK!是這裡了!」傑克推開門,帶大家走進一個試射場:「你告訴我要來美國看貨,我便做好了準備。」

  面前的桌面上擺著幾樣東西和外面那些高科技裝備,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一挺M134MINIGUN轉輪機槍,幾把各式槍械和幾盒顏色各異的子彈,幾套瞄準器或夜視裝備和數套軍裝。兩個字便可以概括所有人進屋看到這些東西的感覺──寒酸!

  「介紹我的最愛!」傑克拍了拍那挺M134六管機槍說道:「這是天才讓我給你的悍馬車設計的主武器。」

  「7.62毫米是不是太小了!」公子哥抱著膀子充滿懷疑的盯著這挺機槍說道。因為我們現在使用的仍是14毫米的重炮,但我們仍對它的火力不滿足,在遇到路障時仍需要全自動榴彈炮輔助才能過關,而且個頭太大沒有辦法加裝掩護設備。M134雖然個頭夠小,射速也夠快,可是威力實在是小,對掩體後的槍手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我不是介紹你們槍,是子彈!」傑克架好槍對準不遠處臨時用速乾水泥壘的一堵矮牆一陣掃射,雖然打的石屑亂飛,但牆體仍無大礙,大家都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等著看好戲。

  傑克沒有說話,從邊上另外一個彈箱內拉出一條彈帶裝上,對準矮牆只輕開了幾槍。對面的矮牆如同被低裝藥火箭彈擊中一樣轟然炸響,硝煙過後牆體已然不見了。

  原本大家都想到了他的設計一定是高爆彈,不然不可能提高到足夠的殺傷力,可是誰也沒想到威力這麼大,比的上20毫米口徑高射機槍的威力了。大家立刻明白這東西的好處了,7.62毫米口徑的子彈只有手指長短,可是20毫米口徑的子彈快有兒臂粗細了。悍馬是輕型快速機動車輛,裝彈空間本來就小,再坐上五六個全副武裝的士兵,空間就便顯的捉襟見肘了。有了這東西後,在威力加大的情況下還倍增了裝彈量。而且個頭減小一半,能安裝射手堡壘可以減少受傷機會,確實完美!

  傑克看到我們臉上的表情笑了笑,伸手在桌上一按,對面那堵牆後面吊著的一塊鐵板沿著層頂的導軌滑到大家面前,我們仔細一看發現平展的鋼塊上多了數個凹坑。原來這子彈是按照反坦克用的多程複合子彈設計的,高爆層裡面仍有穿甲彈芯來殺傷掩體後的目標。

  「考慮到射程我也有設計更大口徑的備用,如果你們對這種設計不滿意的話。」傑克話不由心的說道。他根本就沒有把更大口徑的設計擺到試射場來,擺明瞭就是對自己的設計充滿信心。

  「不用了,這個我們很滿意!我們對兩公里外的目標沒有興趣!」隊長笑道。其實M134的射程對於殺傷有生目標已經完全夠用了,超出有效射程的目標用槍打還不如用坦克轟。

  「當然,那種設計我們也會準備幾套,供不時之需!」Honey拿著一個凱夫拉頭盔走過來,將一個瞄鏡裝在機槍上,從頭盔沿裡卸下一個護目鏡遞給隊長。隊長戴上後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傳給其他人試戴。傳到我的時候從他們交流試用感受的對談中,我已經知道這是個全息瞄準具。戴上後發現一隻鏡片中間多了一個準星。如果搖動槍管準星會在鏡片上跑來跑去,如果你發現敵人調轉槍口,當槍口和你的視線處於同一視界時準星就會出現在鏡片上,輔助你校正彈道。如果你看向其它方向,準星便會消失在鏡片中,使用設定還能在鏡片上方設置一個小視窗顯示槍口指著的方向的畫面。

  「這個東西是你們現在使用的瞄裝具的改進型,也能接到狙擊槍和輕武器上。」Honey將瞄準具裝在其他槍械上遞給我們。我覺得這個功能更適合AUG等無托槍使用,除了能加快遭遇突狀況的反應速度,而且可以不用抵肩瞄準,避免由於拋彈口靠近臉引起的聲音振耳,硝煙熏眼等弊病。也許中國應該搞一套來用,因為中國新一代武器全是無托結構的。

  新型的防彈服除了防彈外又添了除臭和防毒氣功能,也有變色功能,但效果和外面那塊布的效果相差的比較大,只能將服裝的色調自動調節到接近周圍環境的色調。不過,即使這樣我們也已經很滿意了。

  還有新為我和快慢機設計的狙擊彈和野外偽裝衣,奇怪的是這東西的變色功能竟然比外面那塊破布看上去還有效,看上去就和直的草葉一樣。我和快慢機都奇怪極了不由問起。

  「這東西嘛!原本是淘汰的方案,它不是光學變色系統,是生物變色系統!」Honey說完這句話就看到我和快慢機的臉色變的很難看,趕忙補充道:「不是說這草有生命,而是上面有一種變色茵類,120~-40攝氏度的常規環境下都能正常生存。所以能變色……」

  「效果如此好為什麼會被淘汰?」我們兩個知道難聽肯定放在後面。

  「因為,這種菌類能在人體內表面生存,會引起肌體病變。」Honey用了個比較文明詞。不過我們大家還是聽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是說這衣服穿時間長了,會渾身長毛?那不成了綠毛龜了!」我大叫起來。而其他人則沖著我和快慢機大笑起來。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7 00:13
第九十三章 凋謝的雛菊

  看著快慢機穿上那件被稱為「軍用生物科學新突破」的偽裝衣,雖然知道那些偽裝網和偽裝葉上長滿了數以萬計的奇怪菌類讓我噁心,可是看到快慢機的身形慢慢的同化在牆體中,不得不承認這東西確實神奇且有效。

  看著Honey遞過來的藥瓶,我無奈的看了一眼快慢機,要知道「是藥三分毒」,很明顯這東西絕對是有弊端的,不然研究專案也不會被擱置到現在。用這東西絕對是拿自己的命做試驗,可是在戰場上狙擊手可以說是隊友心中最後的安全底線。有我們在黑暗中給以敵人重創和心裡壓制,對戰局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而這一切的前提是我還有命在。

  衡量兩者的輕重,最後我伸出手接過了藥瓶,玻璃觸手的冰涼觸覺就像我的決心。握緊手裡的玻璃瓶,我感覺背上被人拍了一下,回頭看是隊長正面帶讚賞的看著我,其他人也眼含微笑對我頻頻點頭,他們能理解我們做出的犧牲,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正當我們大家沉浸在理解萬歲的氣氛中時,邊上的屠夫坐在輪椅上伸長脖子看了一眼我手裡的藥瓶,壞壞的說了句:「希望這東西不會影響性功能!刑天,你為什麼不扔了這東西,我還真想看看你長滿綠毛的樣子。」

  「Redback,甩了這小子跟我吧!你不會想和一個長滿綠毛的傢伙睡在一張床上吧?」

  「對呀!刑天。那時候你就不叫食屍鬼,可以改叫龜公了!」溫馨只存在了刹那,這群混蛋便恢復了常性,一個個指著我和快慢機調侃起來。

  「是嗎?那我今天晚上給你留著門,有種你就過來!」Redback咬著下唇走到說話的天才面前,臉貼臉曖昧的用手指點著他的額頭劃下直到嘴唇,在他下巴畫了個圈後放進嘴裡吮吸道。

  就在天才被她挑逗的神魂顛倒之時,冷不防Redback張開嘴對準他的鼻子咬了下去,兩排銀牙在他

  眼前咫尺「嘎嘣」一聲咬合在一起。雖然沒有咬到但卻把他嚇的不輕,本能的猛然仰頭想躲避Redback的襲擊,後腦卻重重的磕在了牆上,痛的他抱著腦袋呲牙裂嘴的直叫喚,原來在他沉迷於Redback那勾魂的秋水之時,已經被她引到了牆邊,這一仰頭還不磕個正著?Redback還算有良心,沒有挑塊有鐵釘的牆角算是不錯的了!

  看著Redback得意的走回我身邊,無奈的掃了一眼被大夥圍在中間笑話的天才,想調戲別人卻出了自己的洋相,真是得不償失,調戲Redback前也不想想她是這麼好相與的人嗎?

  由於身上受了傷失了點血,加上喝的那半瓶酒,弄的我有點渴睡,對於Honey下面介紹的各種註定與我無緣的反坦克火箭筒什麼的怎麼也提不起興趣。可是看Gibson兩兄妹興高采烈的向大家介紹自己的「作品」又不好意思離去,只好踱到屠夫身邊,屁股一沉坐到他的輪椅扶手上,單手支著腦袋等著眼前的展銷會結束。可是沒想到傑克拿出的幾樣小玩意連Redback都吸引過去了,正在介紹的那個新型的「水肺」,只有口罩那麼大,據說不用氧氣瓶可以在水下兩百米自由呼吸。其實,這東西在1964年,冷戰未結束時就已經研究出來了,一種是美國人研究出來的,是用矽酮橡膠製成的,號稱「人工鰓」。這種矽酮橡膠薄膜極薄,水通不過,而溶解在水中的氧卻能安然通過。但它的滲透能力有限,當時很難滿足人類在水下呼吸的需要。不過聽說美國科技研究院後來突破了這一極限,製造出了能實用的人工鰓。美國的「海狗」退役隊員曾自稱用過這東西。

  不過,眼前介紹的東東,更像蘇聯生化學家開發的第二代產品,改用飽含血紅素的海綿做成的「人工鰓」。原理是當海水通過時血紅素能將水中的氧氣吸收,然後再借助真空技術或施加微電流,將氧氣提取出來。信號旗和阿爾法都曾用過。這種東西雖然神奇方便,但能製出的氧氣有限,潛行還可以卻無法提供在水中搏鬥所需要的巨大氧氣量和換氣速度,所以美國海豹突擊隊,這麼出名的部隊,仍寧可使用老式自迴圈供氧系統,也不願正打著架喘不上來氣。可是看大家興趣昂然的樣子,估計我是有的等了。

  正坐在那裡無聊之際,突然背後有人拽我的髮辮,回頭看是鯊魚在扯我的頭髮。

  「幹嗎?」看他一副偷偷摸摸的樣子,我也不敢大聲說話。

  「忙了一夜加一上午了!」他指了指手錶說道:「我的貨到了!和我一起去取吧!」

  我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防水錶,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大家已經忙了一天一夜了,竟然不記得吃飯,還有這麼大的勁頭聽兩個神經病在那裡嘮叨,真是神奇!不過,對於鯊魚要取的「貨」,我是心知肚明的,不就是達芬奇的那顆腦袋嗎?雖然我殺人,但我不喜歡抱著顆死人頭亂轉,多喪氣呀!

  「你不會自己去?隊長的車子就在外面。」我奇怪他為什麼叫上我。

  「這不廢話嘛!我要是自己能去,還叫你幹嗎?」鯊魚指了一下腿,我才注意到他小腿上纏著繃帶。想來是衝進停車場接應我和屠夫時受的傷,既然這傷是由我而來,我也有責任幫這個忙。想到這裡我便起身披上外衣,試著活動一下腰部,雖然傷口眾多,但都是小口子,還好痛是痛但不影響活動。

  「那走吧!」我拍了一下屠夫腿上的傷口,在他巴掌落在我屁股上之前,跳離了危險半徑。氣的他臉上的刀疤發紅。

  昨出門前,隊長沒有回頭說了句:「走路帶眼!雖然剛才那兩個傢伙保證這個,保證那個,但現在仍是危險時段,不要大意!」

  「是!爺爺!」我們兩個舉起右手豎著中間的三個手指,頑皮的向隊長的背影行了個童子軍禮。

  「有事給我打電話!不許去鬼混,晚上我要檢查。」Redback現在也弄不清是神之刺客的負責人,還是狼群的職業傭兵,天天跟著我跑,神父也不管管他,現在弄的快成了我的管家婆了,我不禁在心裡問候了一下天上那位純潔的母親。

  我垂頭喪氣的跟著鯊魚走出了這個私人倉庫,外面的陽光燦爛,九月的美國天氣還暖和,拉好棒球衫掩住腰上的繃帶,坐進隊長停在門外的道奇公羊,在鯊魚指引下駛向了承運貨物的汽運公司。

  因為我對紐約的路況是一摸黑,鯊魚也是半瓶晃蕩,兩個人靠車載GPRS系統那劣質的電子地圖,在483平方公里的「大蘋果」裡繞起了圈子。加上是正中午車流高峰期,可算讓我見識到了,數公里長的堵車是什麼概念。

  身旁的計程車司機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互相親切的打著招呼,聊著上午的發生的新鮮事,只有乘客滿頭冒汗的看著計價器上瘋狂跳動的數位。最後我兩個都喪失了耐心,乾脆把車子停到了路邊小巷內,鑽進百老彙大街和唐人街交叉口附近一家中餐廳內。

  一天沒吃東西了,聞到空氣中彌漫的肉香,連原本急燥難耐的鯊魚也不由拋開念頭,捧著菜譜全副精神的在飯廳內各桌面上搜瞄起來。樣子好像在找落在飯店內的錢包一樣,引來無數邊上食客奇怪的目光。

  看到他委瑣的樣子,我忍不住偷笑出聲。狼群在我的帶領下都迷上了中國菜,可是他們對中國千奇百怪的菜名還是記不住。以前都是我給他們叫菜,可是自從被我用青龍臥雪和螞蟻上樹戲弄過後,這群人便再也不信任我了,現在養成的習慣是:如果菜譜上沒圖片,他們便在其他人桌上找目標。

  「我要那個!」鯊魚指著一個年輕人桌上的紅燒肘子叫道。估計他是覺得那裡面肯定是肉,而且這

  麼香一定好吃。叫完便樂滋滋的看著我,彷彿自己幹了什麼了不得大事一樣。邊上的服務員等了一會,見他不再叫菜便奇怪的問道:「先生,不再要點什麼了嗎?」

  「對!就要那個!」鯊魚很肯定的點了點頭,認真的態度把服務員下面的話給憋回了肚子。只是奇怪的看了一眼鯊魚,然後扭頭諮詢我想要什麼。我看了一眼功能表,沒想到小小的飯店會做的菜還不少,便點了一份金絲官燕,火腿燉鮑翅,龍蝦刺身和海寶。

  鯊魚看到服務員臨走時,欲言又止的樣子,起了疑心問道:「我叫的菜不好吃嗎?」

  「好吃!」我一本正經的回答道。其實肚子裡已經笑開鍋了,他點的是帶把肘子,那麼大一個又是極油的菜,連配菜都沒叫,廚師手藝再好也要膩死他。

  看鯊魚從開始大口稱讚到後來食不下嚥,搶我叫的菜,這頓飯吃的開心極了!

  讓過了車流高峰期,付了二十美無的小費向飯館內的服務生打聽好路線,這才在一條佈滿塗鴉的黑

  巷盡頭找到了那家承運公司。百米不到的小巷竟然碰上了四撥搶劫的,都是些揮舞著跳刀的飛車黨,攆走一批又跳出來一夥,最後逼得我們兩個把槍抽出來亮在手上才鎮住了仍在探頭躍躍欲試的小朋克。

  「誰給你介紹的托運公司?」

  「巴克兄弟!」

  「想來也是!」只有巴克兩兄弟才對紐約這些下九流熟的流油。

  取貨很順利的在一群快300斤重的壯漢「關注」下完成了,餅乾桶大的一個箱子要了我們三萬美金,

  就算運的全是可卡因也沒有運費貴。不過誰讓人家是吃的之口飯呢,什麼都敢給你運,只要你出得起價錢!

  當鯊魚「驗貨」時,邊上的幾位壯漢臉上馬上就沒有了剛才的彪捍,尤其是剛才將箱子挾在腋下帶出來的傢伙,臉色有點發白。當鯊魚滿意的將泡在裝滿福馬林液體瓶子裝進背袋後,負責人馬上「熱情」的將我們「送」出了門外,然後「砰」的一聲摔上了鐵門,傳來一陣急促的跑動聲向著洗手間方向而去。

  「他們沒有運過這種東西嗎?」我問。

  「看起來是的!」鯊魚答。

  「我以為紐約黑幫什麼都幹的!」

  「那北野武的片子就不會有那麼好市場了!」鯊魚做了個切腹的手勢,又做了砍頭的動作後和我一

  起大笑起來。看來傳聞有誤呀!

  「現在去哪?」用槍頂著腦袋逼著兩個小混混重新把剛卸下來的輪胎給裝上,對著正在檢查其他部件有沒有缺損的鯊魚問道。

  「風暴住的醫院!」我明知道是這個答案。

  風暴自從在日本受傷後,便連夜用專機運到了美國,現在住在林氏的一家療養院中,如果估計不錯,那應該是華青幫的產業。我們行動前除了鯊魚都曾去看望過他,想來他是達芬奇的人頭不在手中沒有實現對風暴的承諾不願見他。怪不得他要叫人陪他來取貨,他還不知道療養院在哪。

  車子駛上路後,兜裡的手機不停的叫了起來,接通後隊長的聲音傳來,又是一番關切的叮囑,要我們注意安全什麼的。直到我們賭咒發誓說我們檢查了身前車後,並沒有發現任何跟蹤車輛和可疑人物,通報下一步目的地後才收線。

  「他快成我爸了!不,我爸都沒有管我這麼嚴!」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把手機裝回口袋。

  「有人關心的時候好好享受吧!等關心你的人去了,你捧著黃金跪在街頭也換不來一句真心的問候。」鯊魚不知想起了什麼,摟緊懷裡的人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抱的是什麼稀世珍寶呢!

  「也是!有道理!」我突然想起了遠在黃河之畔的父母,心中一不痛快,不由腳下加力,車子像吃了火藥似的衝上了高速。當時速表的指針打到180這一血紅的阿拉伯數字時,邊上一直不動聲色的鯊魚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到底了!再踩指針就打斷了!」

  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的車速有多快,說來也好笑,我本來學會開車就比較晚,所以心裡總覺得開快車是極危險的,所以我開車總是不慍不火的,因此常被Redback和惡魔這幾個飛族取笑為「騎兵」-騎牛的兵。

  不過,現在看來開快車確實能帶給人超強的快感,是驚心魂魄的刺激,身家懸於一線的危機,征服極限的滿足和能人所不能的自豪。怪不得Redback甚至屠夫他們都如此迷戀飛車,這種運動帶來的感覺類似衝上敵人陣地的那一瞬──在死亡與榮譽間走鋼絲。

  車子在我鬱悶的心情沒有完全抒解時,無奈的衝下了高速公路,減速駛進了紐約近郊的一所療養院。

  從遠處看,這所療養院的位置確實得天獨厚,與熱鬧的城區一街之隔,卻幽然獨立於喧鬧之外,大片的草坪和落葉林圍住了它的三面,珍珠白的房舍在滿目綠色中格外安詳而聖潔。怪不得它取名叫「該亞的珍珠」!

  剛拐進療養院門口的岔路,打橫突然衝出一輛復古的福特雷鳥搶進我的車道。一個漂亮的甩尾將車子擠進了路邊最後一個停車位上,從車上下來個16-7的染著滿頭紅髮的男孩摟著一位亞裔美女,對著我被迫停在路中間的皮卡,挑挑眼皮在女伴耳邊低語了兩句,引的女孩咯咯的輕笑不止。他搶了我們的停車位不算還扭過頭對我們指了指整齊的停靠在路邊車隊,假裝遺憾的賣弄了一下同情心,然後瀟灑的對女伴做了個女士先請的手勢,得意洋洋準備離去。

  如果是平常照我的性子也就忍了,可是今天身上掛彩本來就不是很爽的事,再加上剛才沒發洩完的狂勁,讓我忍不住跳下了車,走到那輛今年新產的雷鳥Sports概念跑車前停住了腳。那個青年看我走到他的愛車前,害怕我劃花他的車又摟著女伴走了回來。隔著老遠就叫了起來。

  「嘿!老頭。看什麼看?劃花了你可賠不起!」少年停在我和鯊魚兩步外嚼著口香糖看著我,就像看著瓶過期花生漿一樣。

  我伸長脖子看了一眼停車位邊上常青樹花壇後的斜坡,確定下面沒有人後扭過頭對小夥子問了句:

  「2001年新款,剛買的?」

  「當然!剛下線的第一輛!」不少男人除了愛女人就是愛車,也許有的更愛車一些。看這小子的自豪樣就知道他有多以擁有這輛車為榮。

  「希望你在帶女友出來兜風之前,沒忘了上保險!」說完我和鯊魚伸手摳住車底盤,輕易的把這輛輕的像鐵皮糊成的跑車當著他的面掀個了跟頭,車子打個翻身順著花壇另一側的滾下了斜坡重重的摔在

  了水泥地面上。玻璃碎裂和鋼板變形的爆響充分滿足了人心中的破壞欲,看著精美的跑車瞬間摔成了廢

  鐵我突然發覺今兒的天氣還是挺好的。

  當著兩個呆若木雞的小朋友的面,我把車子停進了騰出來的停車位。甩上車門經過兩人身邊的時候,鯊魚仍不忘調侃的對丟給紅髮小子一句:「它現在看起來只有五成新了!」

  我並沒有笑,因為欺負弱者雖然快意,但沒有成就感。

  走進風暴的房間正好碰到一名護士端著託盤從房內出來,透過仍未閉合的門縫傳出隊長和騎士的聲音,看來他們兩個又馬不停蹄的跑到了這裡。

  和門口負責保安的狼群週邊成員打了招呼,推門走進去便看到隊長、騎士和天才陪著Honey的父親和哥哥正在和風暴談話。看到我們進來打過招呼便繼續給指著風暴的CT圖片,給風暴分析他的病情。看來Honey的父親過來是給風暴看病的,因為他是醫學和生物學的權威。

  從他的講解中可以聽出,他對於風暴的既定的傷勢也是無可奈何,脊柱可是人體的第二大腦,它損

  壞了可不像接骨頭一樣,對上便可以再用。雖然舉起不少資料和成功病例來給風暴打氣,但仍能從中感

  覺到康復的希望並不大。邊上的鯊魚抱著人頭看著風暴臉上強裝的釋然,有點聽不下去重重的哼了一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弄的Gibson先生挺尷尬的。兩人又安慰風暴兩句便收拾東西被天才送了出去。

  不一會,門一開快慢機和刺客推門走了進來,加上送客回來的天才,雖然貴賓病房挺大但一時間仍是人滿為患。

  鯊魚當著大家的面從包內掏出了那顆裝在瓶內的人頭,連並風暴的BenchmadeNimravus(獵虎)軍刀一起捧到了風暴的面前。嘴裡不停的念著:「我做到了!看。我做到了!……」在風暴顫微微的接過去後,如同虛脫似的跌坐在身旁的椅子上。實現承諾放下負擔的後的鯊魚,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輕鬆。

  而風暴捧著人頭則不知所措起來,想來受傷後雖然痛苦但心中始終有個模糊的人影做為目標給以他仇恨的力量。現在人影清晰、目標消失了,支援他的仇恨也隨著人頭接過的真實觸感而融化貽盡。他茫然了!就像所有人一樣……

  「安東尼奧!」鯊魚靠在椅背上輕喊著風暴的名字,面帶疲憊的從上衣口袋摸出一張照片說道:「我昨天向家鄉的鄰居要了一張我們老屋子的傳真照片。你看!樣子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那棵老梧桐樹下的秋千仍在,也許你回去後仍可以坐在上面抽古巴雪茄喝紅酒,還能聞到身後月季杜鵑的花香。就像我們小時候想像的那樣,這樣的生活也許不算太壞。不是嗎?」

  「是啊!不算太壞!」風暴仍捧著那個瓶子發呆,聽到鯊魚的話只是木然的重複著。

  我看不下去一個撕虎裂豹的大漢,竟然在一夜之間變成如此模樣,默默的退了出來,跟我一起的還有除鯊魚以外的所有人。沒有人願意看到戰士成為行屍走肉,因為那也可能就是我們的明天。門輕輕的

  合了上了,最後傳來的聲音是鯊魚的輕歎:「已經九月了,最耐寒的雛菊想必也凋謝了!」

  那聲音如同從幻境中傳來般不真切,透過門了上防彈玻璃,仍能清楚的看到鯊魚臉上夢幻般的神彩。似他已的靈魂已經脫離身體穿越時空飛回了遙遠的義大利,飛到了那窗前那叢紫丁香前,透過視窗窺視著往昔的美好。

  如同是節日裡的煙火,巨大的聲響和燦爛的火花出現在我的眼中,破牆而出的衝擊波帶著灼人的烈焰將站在門兩側的人全都掀翻在地,50mm厚堅如鋼鐵的防彈玻璃被炸的粉碎,僅憑夾層裡面的強力膠膜絲將絕大部分玻璃碎片黏連成蛛網狀,平直門體被汽浪衝成了凸起的球體。外側邊緣剛好擊打在正對著門的我的胸口,巨大的力道如同飛馳而來的汽車,將我砸飛出去砸在背後的撞面上又彈回到地上。

  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門框失去牆體做支撐搖晃了幾下後,重重的砸在了我的背上。數百斤玻璃片壓到身上的感覺不亞於一堵牆倒下來造成的傷害。還好爆炸將原本硬如石板的玻璃門體炸成了支離破碎的網狀,整扇門不是砸在身上而把我扣在了玻璃網內。

  等我忙亂的的摸索了半天,無意中旋動門把手打開了扣上身上的「牢籠」後才發現,其他人已經都爬起來了,圍在破損的大門口,面無血色的向風暴的醫療室內張望。

  等我灰頭土臉站好想起剛才的情形,這時候我才突然意識到,剛才是場爆炸。而且是發生在剛離開的風暴的VIP病房內後,我發瘋似的扒開面前的人群,向裡面看去。

  什麼也沒有!房間內所有物件都消失了,只剩下塗滿血肉的四塊巨大鐵板從炸落的水泥牆體中裸露出來。

  彌漫著血腥和石灰空氣中夾雜著一股奇怪的杏仁味,大家還來不及為鯊魚和風暴的悲慘下場傷心,大腦已經本能的分辨出,這種獨特氣味是C4塑膠炸藥特有的味道,而這種炸藥是---軍用的!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7 00:27
第九十四章 凋謝的雛菊2

  手裡肉塊的溫熱感覺告訴我們,它10秒前屬於我朋友鯊魚或…風暴!可是現在我們不但分不清他的歸屬,甚至找不到合適的容器來盛裝。捧著手裡的冒著熱氣的外張臉皮,一冒熱氣從臉頰沖入眼眶,我跪在地上不自覺得淚流滿面。

  如果現在上帝站在我面前,我一定用刀子架著他的脖子威脅讓放鯊魚和風暴回來,可是這個從沒人見過的高高在上的主宰沒有向我們顯示他全能的神跡。所以,我們只能靠自己用手把鯊魚和風暴一塊塊從牆上揭下來,握著滑膩的人體組織,我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感到傷心的,可是除了透骨的冰涼,我心中沒有任何感覺。

  「我分不清哪塊是鯊魚,哪塊是風暴!怎麼辦?怎麼辦?」哭聲從背後傳來,我回頭看到天才坐在地上,抱著一大截肢體痛哭流涕。他的褲腿冒著青煙,金屬假腿已經不知被炸飛到什麼地方。看樣子是爬進屋內的,地上的腸子肉沫沾了一臉。事發突然,隊長和其他人也都對著滿屋子的狼藉,束手無策傻了眼,呆站在屋內過了好半天大家被爆炸震的發暈的腦子才靈光起來。

  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哪個王八蛋暗算我們?下這麼黑的手,連癱瘓的傷員都不放過。風暴已經截癱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脅,他的人生已經完了,竟然還有人要打落水狗。想殺我們可以在任何地方下手,為什麼非要在他的身上下套子。(截癱是指由於脊髓的損傷,損害了肢體和軀幹的感覺、運動功能等功能,出現了肢體麻木、活動障礙的病症)

  屋外急促的腳步聲一波波趕來,伴隨的是潮水般的尖叫和嘔吐聲。即使是身經百戰的我們也很少面對如此血腥的場面,何況是普通百姓。聞聲趕來的醫院保安圍成人牆隔離了仍在向這裡湧來的人群,有幾個好奇的保安伸頭向屋內瞅了一眼便立即嚇的臉色蒼白再也不敢回首了。

  「怎麼回事?我們剛走到路口便聽到這裡的爆炸聲……阿!上帝呀!……」

  Gibson和傑克的聲音從房門口傳來,話沒說完便變成了祈禱聲。

  終於,我在牆角花盆的碎屑下找到了鯊魚的半拉腦袋,門關上前那麼抹淒涼的遺憾仍掛在臉上。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達芬的炸爛的腦袋也散落這裡,就在著鯊魚臉前一尺處,睜大眼睛正對著他,燒焦的臉皮揪起嘴角呈現出令人毛骨悚然微笑狀,似乎在為眼前這個殺身仇人的悲慘下場雀躍。

  「像C4!」Gibson先生緩過驚慌後,抽動鼻子從血腥中辨別出那股杏仁味。

  「像!但不完全!確切的說應該是C4S,從牆體的毀損狀況可以看出,爆速最應該到了9000M/S以上,如果不是這房間是特製的防彈型,半棟樓的人都要飛上天。普通C4達不到如此高的暴速,這是特工專用型。軍方科技院剛開發的新東西,一般軍人搞不到這種東西。要搞掉你們的人不簡單,相信你們要尋找的範圍縮小不少。」傑克是化學專家看了看現場便得出了結果。

  沒有人回話,大家都沈默著。我們輕信了政府官僚的保證,看起來他們並沒有警告過任何人,甚至連暗示都沒有,為了他們調查行動的保密性。發生如此慘劇我們怨不得他人。

  信任是把刀,如何你把它給了別人,別人便可以用它傷害你!

  傑克蹲在天才身邊查看他的狀況,他從沒有和我們出過任務,也沒有多少作戰經驗,猛然碰到這種事,受到驚嚇有點神志恍惚,抱著半截屍身坐在那裡發傻。

  刺客看到傑克擺弄天才半天也沒有喚回他的注意力,便走過去扒開傑克照著天才的臉就是一巴掌,響亮的掌聲在寂靜的屋間內格外刺耳。天才的臉立刻便腫起半天高,不過這一招也格外有效,他的注意力立刻被痛覺喚醒,慌忙扔掉了手裡的肉塊在傑克的摻扶下站了起來。

  「50MM厚的鋼化夾層防彈玻璃,抵擋的了40MM火箭筒和12.7MM直升炮的轟擊。來者很清楚從外面無法攻擊,從而選擇在裡面下手。這傢伙很清楚屋子的構造!」快慢機站在炸的支離破碎窗口向外看了看說道。只有他從頭到尾都很冷靜,冷靜的像北極冰層中的岩石。

  「絕對不是我的人幹的!」林子強臉色難看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小貓和美女,他和四個孩子就在療養院後面的秘密別墅中。

  「沒有人說是你的人幹的!」刺客在查看周圍的廢墟,不時的從地上拾起些東西觀察然後丟掉,最後找到一個細小的部件捏在手裡走了過來:「無線電雷管!遠程遙控起爆,作工精細。」

  「這個房間是在療養院建好後進行的改建成防彈室的,原設計圖上都沒有標注。我們內部除了老爺子、我和院長連護士都不知道這屋子的構造。」林子強聽到刺客的話,心裡沒有那麼緊張,說話也順溜很多。

  「改裝房屋必須要在當地警局備案,查一下警局資料庫的登陸日誌便能追蹤到誰下的手,我現在就去查個水落石出!」天才找到自己的假腿裝上,聽到這裡突然插話,說完便要動身出去。

  「沒有必要了!」半晌不作聲的隊長,黑青著臉轉過了身。

  「沒有必要?」

  「對!沒有必要了!」隊長的目光從我們每個人臉上掃過:「我們知道是誰下的手。他就在那串名單上用不著去查了!」

  「難道?那可是……」快慢機意外的回頭看著隊長,大家都知道那疊名單有多厚,上面人物的背景有多大。

  「斬盡殺絕!」這四個字傳進所有人耳中時,我看到隊長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那是我在他身上從沒有見過的眼神,是餓狼看到了血肉後的瘋狂。

  「我去準備傢伙!」天才聽到隊長的話,立刻由悲痛中逃脫出來,迫不及待的跛著腿向門口走去。

  從他咬牙切齒的聲音中,可以想像的到他會為我提供的復仇工具有多殘忍。

  「不!你的軍火渠道政府一清二楚,你動手會把政府的眼光吸引過來,行動就會受阻。」刺客捏著鼻樑揉動發紅的眼角:「我們需要不會引人注目的方式。」

  「我不管你們怎麼幹,用什麼方式,代價有多大。」隊長扭過頭定定看著我們幾個,冰冷的說道:「我只要三天內看到那些人的屍體照片登在《今日美國》的頭條!我的意思表達的清楚嗎?」

  「清楚!」我們死命的叫道。

  隊長說完這句話,轉身便走了出去,拋開顧慮、放下心裡負擔的身影顯得格外輕鬆,房門關閉後留下的是滿屋子決然-鯊魚和風暴的血逼迫他從國家意志與兄弟情之間作出了選擇!

  「員警一會就來了!把能拿走的都拿走,不然他們兩個的肉塊不用多久就堆在一群三流法醫的辦公桌上了。讓我們把兄弟收拾一下吧!」騎士在隊長說出剛才那番話時在旁一直欲言又止,似乎想阻止隊長做出「過激」的決定,可是看到隊長冒血的眼神後,歎了口氣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了肚子,看到隊長離開後無奈的說道。

  「我們用自己的方式來收拾這裡!」刺客拒絕了青幫兄弟拿來的鐵鍬和簸箕,顫抖著將手中最後一塊血肉放進床上的收屍袋,拉上袋子拉鏈前大家沈默無語的看了兄弟最後一眼。等我們幾個抬著裹屍袋走出來,已經全身鮮血淋漓如同剛從屠宰場的流水線上下來。

  我們四個人提著屍體包從人群中走過的時候,根本沒有注意到身邊嘈雜的人群,手裡分量實足的袋子第一次給我沉重的感覺,因為我知道袋子裡的裝的「曾經」是一個人。這時候我才發現原來現在除了身邊的戰友和親人,而其他人在我眼中似乎已經和人這個詞不搭界了,只有他們中的人生老病死我才會有種心被觸動的感覺,看著陌生人就像隔著玻璃看假人模的感覺-生疏與隔閡!

  等我們將鯊魚與風暴的殘骸放到汽車的後備箱內坐進車內後,刺客從口袋內拿出那塊黑黑的炸彈殘片,說道:「從這東西上看,這次襲擊絕對是專業高手。可是讓我百思不解的是,如此專業的高手,又早有計劃,怎麼會在我們大家都離開屋子後才引爆炸彈。」

  「沒錯!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騎士說:「對方是故意要做的像仇殺來掩蓋下手動機麼?」

  大家陷入了激烈的討論,想為這個眾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找到答案。我沒有心情聽他們接下來的討論,因為滿手的血跡已經開始乾涸,手上如同帶了個不斷緊縮的硬殼手套一樣箍的發酸。我開始專心的摳手上的血塊,因為它就像揭掉手上的乾皮一樣,給我帶來一種解脫感,從鯊魚和風暴的死中解脫出來。我已經可以較快的從隊友陣亡的激動的心情中鎮靜下來,用屠夫和快慢機的話給我的評價就是-我成熟了!

  是的!我成熟了!我由一個胸懷熱血,喜歡交際,喜歡散文,喜歡邊洗澡邊唱歌,甚至在挖過鼻屎後再細細欣賞的「孩童」。成熟為一個孤僻,冰冷,滿腦殺人技巧,漠視生命,甚至看到好友被炸成碎片後心跳也沒有超過90的「大人」。

  來不及為我自己的冷漠自責,口袋內的電話響了。接通後原來是Redback,她聽說了發生在醫院的事後,打電話過來向我詢問情況和下一步打算。鈴聲提醒了其他正在猜想那些個無法解決的疑問的隊友,他們這時才想起,發生這麼大的事,這麼長時間竟然沒有和其他隊友聯繫。於是分別掏出了手機開始打電話,可是直到我打完電話,他們一個電話也沒有打出去。

  「這是怎麼回事?有人干擾我們!」刺客立刻把臉轉向車窗開始搜索周圍的可疑車輛。

  「刑天!你的手機裡裝的依然是我昨天給你換上的電池?」天才奪過我手裡的話機,拆開後蓋查看。看完以後雙手一攤說道:「原來是刑天救了我們一命!我們的電話打不出去和炸彈沒有爆炸都是因為這個!」

  大家都湊到天才的手前,這才發現原來我的手機內裝的是昨天Honey給我的那塊強干擾電池。

  「他用的是強干擾電池,周圍五米內所有的電信號都被全頻干擾了。對方的無信電信波也被堵塞了,所以沒有辦法引爆雷管。並不是他好心放過我們!」天才把手機後蓋重新裝好扔給我,然後撲過來抱住我叫道:「你真是個福星呀!每次都能自己死裡逃生不說,還救了我們大家一命,上帝真是對你好呀!」

  我沒空搭理他,因為他的話讓我想到,如果對方是因為我在站在炸彈邊上干擾了無線電雷管的信號

  接收而沒有引爆炸彈,那麼說明炸彈就在我五米內。我在諾大的房內只 坐了一個地方,便是角落裡的沙發。身邊的能裝炸彈的東西一隻手就能數過來,沙發、茶几和花瓶。而且對方在隊長和騎士等狼群最有價值的重要的人物早到多時的情況下沒有引爆炸彈,說明炸彈並不比我早進病房多久,如此一算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花瓶!只有這個東西是在我進來之前剛送進病房的,因為在房門外我還碰到收拾花瓶裡殘花的護士。

  「是那個護士!」我不禁興奮的脫口而出。

  「對!就是她!你來之前只有她一個人進過屋,換了瓶點滴和花。」騎士聽到天才的介紹和我的話,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立刻給林子強打電話,要求他將醫院包括下地下停車場內的攝錄機的帶子立刻給我們帶過來。他立刻便答應了,並保證親自去辦這件事。講完電話收線後,我似乎已經看到了殺手跪在我面前受死的畫面。

  「我們怎麼處理車後備箱的……兄弟!在美國非正常死亡是沒有辦法和下埋和火葬的,我們也不能像你們野外行軍在市內隨便架堆火燒了吧!」天才也開始不適應皮膚上乾涸血漬的緊縛感,搓動雙手問道。

  「也只能這樣了!外面太多人盯著我們了!不馬上處理員警就會纏上來。」快慢機邊開車邊說:「而且我們需要另找一幫人替我們處理這件事。」

  「我想華青幫會有自己處理屍體的辦法!我們不妨讓他們給我們找個地方來處理。」騎士看了一眼背後的車箱,落漠的說道。

  大家達成共識後,便不再言語,直到汽車停在林子強給我們找的一家飼養廠內。已經有華青幫的人

  在那裡等著我們了,一個號稱是華青分支COCO幫小頭目的中國人,幫我們找到了足夠的燃料和場地。在那裡我們將屍體澆上油點火燒成了灰燼,就像在戰場上一樣只保留了一小包骨灰,其他的全都沖進了下水道。

  處理完這些,林子強也已經辦好醫院方面的事情,在小貓和美女的陪伴下來到了飼養場,帶來了整個醫院數十部攝錄機的所有錄影帶。接過林子強帶來的錄影帶,刺客遞給林子強一張紙條。說道:「我知道你不想插手華青幫的非法交易,也不難為你。你看看這些東西,你能搞的到嗎?」

  我知道刺客是想讓林子強動用華青幫的存貨給我們提供武器裝備,這樣可以不驚動政府,我也相信

  林子強絕對有能力搞到任何武器,所以並沒有注意紙上寫的是什麼。

  直到林子彈奇怪的把紙張湊到我面前問道:「奧斯屈萊特G是什麼?」我才把眼光從順著水流進入下水道的鯊魚和風暴身上移回來。

  「奧斯屈萊特G是美國非常重要的一種液體炸藥。它是60年代初,美國火炸藥公司從一次火箭推進劑爆炸事故中受到啟發而發明的。其最大特點是具有相當高的能量,爆速高達8600m/s。它主要用於大面積快速安置地雷,以達到殺傷、炸毀裝甲車輛和清除雷區、開闢通路的目的。還可非常方便地開挖個人掩體和工事,工業上用於大面積土方及礦山爆破。所以有工程公司的話就比較容易搞到。它的配方中使用無水肼,無水肼的價格較貴,毒性大,且是一種強還原性物質,其蒸汽與空氣的混合物很容易發生爆炸或燃燒。是屬於高危管制類物品,你有難處弄不到也沒有關係!」

  我奇怪的看了一眼單子上的文字,發現上面並不像我想像的全是各種武器的名稱,而是石油一桶,延長線二十米,殺蟲劑一瓶,網球一個,奧斯屈萊特G二十公斤等奇怪的東西。看的我一頭霧水,一時摸不著頭腦。

  「沒有關係,這種炸藥以硝酸NFDA4和高氯酸NFDA4為氧化劑,肼作為可燃劑,加入一定量的氨,按照化學計量,定量的硝酸NFDA4及高氯酸NFDA4和液體肼混合,利用氨的存在對液體炸藥的物理性能起改良作用,降低炸藥的冰點及黏度,然後再往該混合物中通入氨氣,使肼鹽完全溶解在肼溶液中,控制合適的氨量後,即可得奧斯屈萊特G液體炸藥。只要提供給我硝酸NFDA4和高氯酸NFDA4、無水肼和氨,我可以很快的幫你們製取。」傑克從醫院出來就沒有離開我們,聽到我的話在邊上說道。一連串的專業詞語,聽的大家有點發薏症。

  看著手裡的單子,除了奧斯屈萊特G液體炸藥外,其他的東西我都不明白幹什麼用的,我奇怪的看了一眼刺客,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倒是小貓走到我的身邊看了看單子,在我耳邊輕輕的說道:「看起來刺客是顧慮到狼群人手已經大量分散離去,想要用隱秘的手段了!」

  「什麼隱秘手段?」我奇怪道。

  「等著看吧!那可不是軍人的常項!是我們間諜和專業殺手喜歡用的手法!」小貓神秘的說道。

  雖然我很好奇她所說的是什麼手法,但我並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現在不是熱烈討論這些東西的場合。

  「我能搞到這些東西,沒有任何問題!我也能提供你們槍支,做為你們多次拯救我全家性命的報答!」林子強看了看手裡的單子後,思量了一會後下定決心說道。

  「那就太感謝了!」騎士握住林子強的手說。說完轉過身對我們說道:「等一下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今天晚上將又是一個忙碌的夜晚。」 本帖最後由 night9917019 於 2017-3-18 21:56 編輯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7 20:32
第九十五章 復仇

  緩緩將車開進位於華盛頓西,湍急的波特馬克河邊的喬治城。這裡是最著名的華盛頓富人區,無數富商和名流都在這裡置產,有錢的政客當然也不例外。一路走來發現沿途保留了不少十八、十九世紀的建築物,街頭上到處有噴泉和雕塑,河邊還鋪有木板路非常有情調。整個城區不僅擁有迷人的風景,還集中了許多小型復古餐廳和服飾店,中心地帶的威斯康辛大道更是華盛頓的購物天堂。情侶們喜歡午後沿著河岸漫步,欣賞沿途風景,隨後找家小咖啡店坐坐,或者看看有什麼吸引人的東西可買。和Redback從紐約出發,走高速公路,開了約3小時的車才到達華盛頓,面對如此庸懶的美景,我真有種衝動想坐在夕陽下看著河水緩緩帶走時間的存在的證據,如果不是車後面還坐著刺客和快慢機以及成箱的「全金屬包裝」。

  高低不平的殖民地時期的磚路旁是一座外表簡陋的豪宅,半人高的矮牆望過去是一片長青樹的葉頂,陳舊的紅磚牆、白窗框與繁華的商業街相映成趣。

  「鬧中取靜!價值不菲!」刺客的評語簡潔而切中要點。

  「一會兒就不會了!我保證!」Redback手指敲擊著方向盤,跳動的眼神寫著兩個字-危險!

  「你要幹什麼?」在車上補了四個小時的睡眠根本不足以驅趕抗生素帶來的嗜睡感,一時間頭腦有點反應遲鈍。

  「他們安炸彈炸我們!我們就炸回去!我不相信他的防彈密室能經的起四十公斤的中國塑膠炸藥的威力,後面的東西夠勁能把半條街都炸成灰。」Redback指著後備箱裡華青幫提供的中國造的塑膠炸藥說,臉上貼的易容用的膠原複合活性皮把她尖瘦的瓜子臉變成了鴨蛋型,胖胖的看上去挺不習慣。

  我沒有興趣知道中國的軍用設備是怎麼自己長腳飄洋過海來到美國,因為我現在擔心的是在美國,這個世界員警的前院點把火可不是鬧著玩的。雖然我們看不起美國任何軍方力量,但並不代表我們認為自己能從盛怒的山姆大叔手裡逃出美國。(山姆大叔是美國的綽號和擬人化形象,一般被描繪成為穿著馬甲禮服,頭戴星條旗紋樣的高禮帽、身材高瘦、留著山羊鬍、帥氣、精神矍鑠的老人形象)

  「不!我們不那樣做!」刺客推開身邊上的彈藥箱拉開門下了車,看著遠處的豪宅抽出根煙點上,深吸一口吐了個煙圈。

  「我們也不能那樣做!看到隔條街外那棟復古的咖啡館了嗎?三層上有人。」刺客調整眼鏡腿上的旋鈕提升鏡片的對焦功能,對所有可疑的現象進行過濾。

  「你怎麼知道?」Redback奇怪的問。

  「現在是下午茶時間,如果有人費勁多爬三層樓,我不相信只是為了一杯咖啡,而不是觀賞風景!」

  刺客的話是指三層上所有的窗戶均拉上了窗簾:「還有發傳單的肯德雞雇員,在一個只有二十戶人家的街上發傳單,用不了那麼厚一疊吧。」

  「他們也在等!」快慢機沒有下車,也沒有向外張望。

  「天才給我們的資訊,告訴我們這傢伙這些日子一直龜縮在家裡,在五十名保鏢的護衛下。」刺客把煙頭扔到地上原本握在他手中的紙張上,看著他由焦黃轉黑直到冒煙起火,燒掉了那一行小字-前政府國家安全顧問……

  「那些保鏢是PVT(保護政要組)的特工,是聯邦政府人員!這些傢伙不但出賣我們,也把這些拿工資的也都蒙在鼓裡。」我看著那群保護政要的特工,這個家夥現在雖然不在位了,但仍是掌握國家機密的重要人物,政府仍派有眾多人手來保證他的安全。而我們確信他是就那個吃了髒錢,給羅特朗的毒品大開方便之門的家夥。而現在的事一但暴出來他就玩完了,也許他不知道美國政府已經盯上他,只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才沒有辦他,所以才有膽利用人脈派人想幹掉我們和林子強。

  「沒錯!」

  「我們怎麼做?」刺客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我們都要聽他的。

  「很簡單!利用後備廂裡的東西。」刺客靠在車門上掏出手機,將一個硬幣大小的東西貼到話筒上後拔了一個號碼,邊等接通邊若無其事的四下張望著,似乎在等人的樣子。

  「喂!請找一下斯密斯先生。你可以叫我綁匪先生!」刺客那張不屬於他的臘黃臉上的微笑令人毛骨悚然,停了片刻後刺客接著說道:「請問是斯密斯先生嗎?勞拉‧斯密斯的父親?請你按一下話機上那個標有防止竊聽字樣紅色按鈕,謝謝!」刺客對於政府官員的座機挺有研究,停了一秒後才又接著說道:「謝謝配合!斯密斯先生。你是忙人,為了節省時間,我就說的簡短一點。蘿拉在我手中,你可以打電話到她的學校核實,五分鐘後我再給你打電話提出我的要求。」說完便把電話掛斷了。

  打完電話後,刺客拿出掌上電腦調出另一個位址遞給Redback說道:「到這個位址去。」

  我側頭看了下螢幕,那是下一個目標情報收集官傑佛森情婦的位址,於是奇怪的問道:「怎麼現在就走?這個放過他嗎?」

  「山人自有妙計!」刺客的中國話講的語法挺正確就是有點大舌頭。

  「你是頭!聽你的。」我聳聳肩,既然他比我更專於佈局刺殺,就沒有必要和他答辯。以前和他出去幹私活大多是遠處一槍斃命,但這回看樣子他不想弄的動靜太大。白費了車後面裝載的林家老爺子的一番「好意」。

  車子只在喬治城停了片刻便直奔華盛頓北部的馬里蘭的蒙格馬利郡,這裡是一個更加平靜的小鎮,一排排的獨立院落看上去和常見的美國電影上的鄉下別墅並無二致,只是天色將黑門前的草坪有些發黑而已。

  在車子上刺客又給斯密斯打了個電話,利用手機的三方會議功能讓斯密斯聽了他女兒的聲音,證實她確實在我們手裡後,提出了讓他把一百萬美金送到馬利蘭的蒙格馬利郡來的要求。而且還著重強調了對各種交錢的要求,類似只要小面額的舊鈔,用什麼類型的袋子裝,走哪條路線和不要報警等,只在最後才輕描淡寫的提到如果看不到他親自來送錢,便等著從郵局收回他女兒的零件之類的威脅。

  「他會來嗎?」我問。因為我不確定這個傢伙會為了他女兒而以身涉險。為了錢而殺妻殺子的人我不是沒見,對人性的信心並沒有正常人那麼足。

  「會的!他妻子早喪,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平時最疼的便是這個女兒,從不離她左右。這次還沒對我們下手,便把女兒轉到了澳洲去上寄宿學校。他以為把人送走我們便找不到了嗎?」刺客伸手在我脖子上按了按,將有黏不牢的假皮給按平。這種易容皮膚和真的一模一樣,只是時間有限,二十四小時後會出現失水現像。

  「你找的人可靠嗎?」Redback緩緩的停在居區街角從倒後鏡中看著刺客問道。

  「不熟但可靠!我通過網路接過他們幾回生意,這次我提供了照片和地址,讓他們把人綁走。他們不認識我,只知道我是個殺手!代號Wilk。」刺客指著前方不遠處的小樹林說道:「把車停在那裡等我一下!」

  等車子停下,他抱著箱子跑進了不遠處的電話廳內,從箱子內拿出一本厚厚的電話簿將原來的那本換了下來。然後,又跑了回來鑽進車內給斯密斯打電話道:「斯密斯先生,你到哪裡了?……你還要聽你女兒的聲音?沒問題!」刺客把電話再次接通澳洲,結果電話中傳來的卻是一陣男人的吼叫與女人的喘息和哭叫聲。

  「你們這群不守信用的豬,禽獸,婊子,狗娘養的。我絕不會放過你們!」斯密斯立刻就聽出了他

  女兒正在遭受凌辱,扯著嗓子在電話裡罵了起來,聲音之大逼的刺客不得不將手機拿到窗外才停止耳鳴。

  「斯密斯先生!我提醒你。我還有三十多個兄弟正在排隊,如果你希望看到還能走路的女兒就加快車速趕到蒙格馬利郡,不要惹我不高興,不然就把你您女兒賣東南亞的私娼寮裡,讓那群挖煤割膠的黑漢子撕爛她。」刺客說完切斷了和斯密斯的連線後,對著仍連通的澳洲一端說道:「埃爾。你知道規距。剛才誰動了那個女人的?把他的老二給我剁下來,不然等我趕到悉尼的時候就沒有這麼好解決了,我線上聽著……」直到對面傳來一聲慘叫,刺客才滿意的收線。

  「你準備怎麼處理那個女人?」Redback扭過頭看著刺客。

  「幹嗎?」刺客不解的看著她。

  「你根本沒有打算放了她,我沒說錯吧?」Redback定定的看著刺客,好像他犯了滔天大罪一樣。

  「你問這幹嘛?又不關你的事。」刺客猜到了Redback的意圖,但不想回答她。

  「回答我!」Redback聲音加大,車內的火藥味開始變濃。我知道是為了什麼,Redback最受不了的兩件事。一是叛徒。因為她父母是因此而死。二是對逼良為娼。因為她從小在東南亞教會,救濟過太多雛妓。如果不是神父的收留,那些十一二歲便被黑幫逼迫走上街頭出賣肉體的同齡人,便將是她悲劇的人生的參照。那流著膿水的稚嫩陰戶便成了她童年的夢魘。」

  「對!」刺客毫不示弱的頂了回來。

  「你要把她賣到妓院?。」Redback雙眼發紅死死的盯著刺客。

  「關你什麼事?」

  「她才十四歲!」

  「那又怎麼樣?」

  「那他媽的是滅絕人性的行當,是要遭天遣的!以聖母瑪利亞的名義!你要是敢這麼幹,用不著上帝,我就親手殺了你!」Redback一把揪住刺客的衣領拉到眼前,咬牙切齒的把臉壓在刺客鼻子上罵道。

  「滅絕人性?滅絕人性又如何?你他媽的沒看到鯊魚和風暴的下場嗎?不是你一片片把他們從牆上揭下來,不是你用袋子把他們兩個像垃圾一樣提下樓的。我們甚至沒有辦法將肉塊收集完全,要靠鐵鍬才能把他們鏟進袋子裡。那可是老子十年來出生入死比血緣還親的兄弟呀!」刺客伸著雙手,彷彿手中仍握著一團團的肉泥,雙眼也是一片血紅,伸出手格開Redback抓住領子的雙臂的叫道:「那是誰幹的?誰下的手?老子留她條活路,沒有把她剔了頭髮餵豬已經是格外開恩了!人性?哼!幾百年前就不知道怎麼寫了!」

  提起鯊魚和風暴Redback的氣勢不由一窒,那裝成一包,冒著熱氣分不清嘴臉的肉沫,讓她心裡正義的天秤不由的失去了平衡。看了我一眼希望我幫她說兩句,但我沒有理他。雖然我不贊成刺客把斯密斯的女兒賣到妓院去,可是手上仍沒洗掉的血腥味卻讓我覺得就是殺了他全家也不是過分的事,就連快慢機也默認了刺客的話。仇恨就像火苗,竄燒起來便無所忌憚。

  「一人做事一人當,誅連他的家人,不是好漢所為!」得不到大家的支持,勢單力孤的Redback雖然沒有剛才那樣咄咄逼人,但口氣仍不善。雖然按照道德倫理來說,她是持真理的一方,可是當所有人都無視這一準繩時,原來如山般的依靠頓時成了虛影。這時候Redback才發現,原來道德是要在所有人都認同的情況下才具有相互的約束力。

  「放心吧!刺客不會那麼幹的!不然他也不會讓澳洲那邊懲戒那個犯事之人了。」我拍拍Redback的臉,指著兩條街外的小院子說道:「那裡便是情報收集官傑佛森情婦的家,開過去!不要吵了!」

  我的話起到了作用,Redback停下了與刺客的對峙,扭頭氣呼呼的把車子向前開進了百米來到了傑佛森情婦家路對面停下。很明顯這個傢伙並沒有任何人保護,估計他認為自已並沒有對任何人造成威脅,也相信自己的風流韻事無人知曉,更感覺自己有應該付任何突發事件的能力,但他不知道自己傳達、組織的行動得罪了一夥世界上最危險的人。而這群人今天只是為了一紙出自他手裡的計畫書前來尋仇。

  我和刺客抱著一捆電線鑽出車外,踱到低矮的柵欄邊上向屋內觀察了片刻,確定屋內只有一名女子正在做晚飯,以此判斷傑佛森今晚會到這裡來後。便留下我盯著那女人和把風,由刺客爬上樓將二樓浴室下水道的金屬過濾網,用導線連到房後的變壓器上。

  不一會,刺客便搖晃著手裡的遙控器走了出來,拍拍我的肩示意做好了。於是我們兩個一前一後又回到了車裡,讓Redback將車開離傑佛森家門口,停在一個既可以看到電話廳又可以觀察到傑佛森家情況的隱蔽處。

  「好了!現在我們只需要等著便成了!」刺客靠著座椅仰躺在車內,快慢機把短槍管的WALTHER WA2000狙擊槍架在椅背上,瞄準了遠處的電話廳,而我則負責用微型望遠鏡觀察傑佛森家的情況。

  華燈初上,正是大都市多姿多彩的夜生活拉開帷幕的時刻,可是純樸的鄉鎮公路上卻已是空無一人。望著遠處住宅投射到路面上寂靜的燈火。一時間,車內鴉雀無聲,靜的可以聽到心臟在胸膛中跳動的聲音。從菲律賓出來雖然沒有多長時間,但這種令人窒息的安靜似乎已暌違多年一般。

  不久前的爭執留下的尷尬像膨脹的二氧化碳擠壓著每個人的神經,沒有人出聲,甚至連大氣都不喘,共同默默的享受著這壓抑的氛圍。直到遠處的公路上彎道駛來的三輛林肯的車燈撕破了夜色,我們才伸展肢體從車內坐起來。往常真皮坐椅細不可聞的褶皺聲,此刻聽來如同劇烈的撕扯般刺耳。

  前面的車子在郵局門前停下後,一群穿著黑衣西裝的大漢從車內迅速的鑽了出來,將仍未停穩的第二輛汽車保護起來,等到第三輛車上的保鏢也下來後,一個滿頭銀髮的中年人才從防彈林肯內鑽了出來,看著手錶四下急切的張望著。

  手機沒有立刻給他打電話,而是慢慢要和他耗了起來。看著斯密斯越來越頻繁的查看手錶急切模樣,Redback流露出了不忍的表情。雖然斯密斯是我們的血海仇人,可是他冒險赴死展露出的父愛,正是Redback人生最大的缺憾,連我都不由的暗地為他挑了挑大拇指。

  不過因為可以預見他的下場,所以心中又不由的感慨,其實任何人都有可殺的憑據,也皆有被寬恕的理由。

  「對面山坡上有狙擊手!看來他們在繞過轉彎前,先放下了些人馬。」快慢機臉靠在狙擊槍的貼腮墊上,輕輕的調節瞄準鏡的放大倍速。雖然這支改裝的 WALTHER WA2000全長只有80釐米,但它因為是無托槍架構,彈匣後置的優點便的它擁有和PSG1狙擊槍一樣的65釐米長槍管的同時,全長卻比PSG1短了了近半米,因此在如此小的車廂空間內也能自由的攜行,而且.300WINCHESTER的口徑能精確的打擊1000米內任何有生目標。

  「不要管他們!」刺客笑了笑:「他們不會發現我們的。因為我們根本不會出現!」

  說完,便掏出手機拔打了一個電話號碼,幾秒鐘過去了斯密斯卻沒接到電話的表現。直到十多秒後才似乎有所感覺,向不遠處的一個發聲物件看了過去,是刺客剛才的進過的電話亭。

  原來刺客不是給他打電話,而是給那個公用電話打。電話又響了兩聲後斯密斯不敢再猶豫了,但也不敢親自去接電話,便派了一個保鏢去。只見那個被指派的人老大不願意的走三步退兩步的磨蹭了半天才打開了電話廳的門,用炸彈探測儀上下檢查了一番確認無誤後才拿起聽筒。

  「讓你的老闆聽電話!」刺客在他自報家門後只是冷冷的扔下了一句話便不再言語。等斯密斯在眾保鏢的保護下進入電話廳關上門後,眾保鏢立刻圍成人牆將他和電話廳擋的嚴嚴實實。如果不用.50口徑的重型狙擊槍,我也不敢保證一槍能打死他。

  快慢機看到他們的嚴密防護皺了皺眉頭說道:「準確命中率只有40%。沒有辦法射擊!而且他肯定穿有防彈衣。」

  「用不著你射擊!」刺客胸有成竹的回了快慢機一句後。然後拿起手機說道:「斯密斯先生,你交款後我的手下便會把你女兒放回去,你不要需花樣。」

  「沒有問題!我一定合作。」耳機中斯密斯的聲音略帶發抖。

  「交錢位址就寫在電話簿的200頁上!找到後把錢放在指定地點,你女兒便會安全到家。」刺客說完便收了線。端著望遠鏡頂著前排的椅背,饒有趣味的向遠處看著。

  我好奇的透過夜視望遠鏡順著他的目光看到斯密斯正在掏出老花鏡,抱著刺客放進去的電話簿查找著,等他沾了沾唾沫揭開第200頁時,突然抽了抽鼻頭然後面帶驚訝無力的靠電話廳的玻璃上,繼而昏倒在了電話廳內。電話廳邊上的保鏢聽到響聲,立刻推開砸開了電話廳的門,想將斯密斯從電話廳內拖出來。可是手還沒有摸到斯密斯便紛紛如被砍倒的麥穗倒在了電話廳旁。

  「你用了什麼?迷幻氣體?生化病毒?」Redback瞪大了看著如同魔術般的神奇效果。

  「嘿嘿!」刺客得意的笑了笑後,輕描淡寫的說道:「是氰化氫。」

  「氰化氫?」我也吃驚了,那是處死犯人時常用的一種毒劑,因氰化鉀會與濕氣反應,產生劇毒之氰化氫,強烈刺激鼻及喉嚨,吸入高濃度可導致幾分鐘或一小時內死亡。以前在非洲見過政府軍處死反政府遊擊隊俘虜時,為了節省子彈經常將大量犯人關在一個密閉的大屋子內,在屋子中間放盆水將一小盤氰化鉀吊在水盆上方,關上門在外面一拉繩子,氰化鉀便倒進了水盆中,一陣慘叫後再通會風便可以進去收屍了。可是據我幾次觀察,那麼做的效果並不是立竿見影的,有很多吸入者抬出來時根本沒有死透。剛抬出來時只有眼和上呼吸道刺激的症狀,呼出氣帶杏仁氣味,有心悸、脈率加快、皮膚及黏膜呈鮮紅色的症狀。不及時接受治療才會呼吸加快加深,脈搏加快,心律不齊,瞳孔縮小,皮膚黏膜呈鮮紅色。接著出現陣發性強直性抽搐,昏迷和血壓驟降,呼吸淺而慢,以至完全停止。隨後,心臟停搏而死亡。如果身體好的話甚至只有頭痛頭暈、乏力胸悶、呼吸困難、心悸噁心、嘔吐等表現。根本沒有見過如此高速的效果。

  刺客看著我會意的笑了笑道:「我們在非洲看到的那些使用方法是極簡陋而不正確的作法,他們不知道當氰化氫濃度為110ppm(百萬分率,即表示1百萬毫克單位中有多少毫克,近似等於毫克/升)時,大於1小時後人才會死亡;當濃度為181ppm時,10分鐘左右人死亡;當濃度為280ppm時,人才會立即死亡,也就是要每立方米300毫克的濃度。可是氰化鈉和水的反應並不劇烈,而且他們為了一次性解決更多的人,用的屋子又那麼大,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產生足夠濃度的氣體來殺死那麼多的「氣體消耗者」,才會有那樣的現象!他們應該用氟、鎂、硝酸鹽、硝酸、亞硝酸鹽才對,那才會發生劇烈反應。燃燒產生有毒氮氧化物;加熱分解放出氰化氫和一氧化碳,殺傷力才夠大。不過水比較好找且便宜,他們也只是為了讓遊擊隊的人再也沒有作戰能力,那種用法達到他們的目的已經綽綽有餘了!」

  他停了停看著我和Redback專注的神色得意的接著講道:「我已經把書挖成中空,密封的紙張中充滿了超高濃度的氰化氫氣體……」

  「超高濃度?」Redback在中間插了句話。打斷了刺客的講座。

  「對!高出致死量百倍的濃度。吸入者立刻就死,其實就算在空地上也能造成猝死,根本不用把他騙進空間狹小的電話廳,那些打開電話廳的保鏢就是例子。不過我更喜歡百分百的把握在手。所以……嘿嘿!!」

  正當我們為刺客這位死亡大師的殺人手法多種多樣而驚羨不已的時候,一直沈默的快慢機突然插嘴道:「在這裡用毒氣會引來麻煩吧!上次在鋼鐵廠,是政府拿我們來試驗新武器,有他們給我們擦屁股,我們才能穩坐在這裡沒有飛機大炮追著屁股滿地球跑。可是這一次……」快慢機想了想總結出一句令人絕倒的定論:「危險!」

  雖然,對於快慢機的表達能力,我和Redback是鄙視到五體投地的地步,可是他的話絕對是一針見血,在美國首府使用化學毒氣謀殺政府官員,套個現在時髦的罪名叫恐怖主義活動,我們都成了恐怖主義分子了!

  我和Redback的擔心,反而讓刺客沒來由的高興起來,坐在那裡不這的傻笑。笑的我們三人直發毛,最後快慢機把槍管頂到他嘴裡,才止住了他那抽筋般的笑聲。

  「你笑什麼?」Redback抱著膀子看著他。

  「我笑你們笨呀!我們是怎麼來的?易容來的!就算有人看到我們了,能查出我們是誰嗎?書上又沒有指紋。氰化氫易揮發,能均勻、迅速地彌散到空氣中,在大氣中,夏季約10分鐘,冬季約1小時,氰化物就會在紫外光作用下氧化成氰酸,進而分解成氨和二氧化碳。什麼也留不下。他們怎麼查?再說了,這個傢伙可是被懷疑是間諜,我們可以放風說是那邊發現他暴露了,沒辦法收回他就處理掉。這在諜報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死這麼多人,一會員警就會到。可現在我們被狙擊手給壓在這裡,如果我們離開不就暴露目標了?」Redback倒底沒有刺客老練有點沉不住氣了。

  「他早跑了!」我看了一眼快慢機說道:「如果那個狙擊手還在的話,快慢機根本不會和我們說話的。他插嘴進來就說明危險解除了。」我對快慢機甚至比對我爸還瞭解,這傢伙只要進入戰鬥狀態,對方不死他的目光就不會離開瞄準鏡一絲一毫。」

  快慢機聽到我的話,破天荒的在執行任務時抽動嘴角笑了笑,不過這絲笑容出現在他現在這張油頭粉臉上,顯的極其猥褻!對!猥褻! 本帖最後由 night9917019 於 2017-3-17 20:44 編輯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7 20:56
第九十六章 兵不血刃

  我在們在笑鬧中看著傑佛森的保時捷開了進情婦家的車庫,大家的笑聲隨著關閉的大門消於無形。兩人的歡笑聲穿過窗口被裝在車頂上的聲波探測器採集到,可是還沒有說兩句話聲音便沒有了。

  「怎麼回事?」Redback奇怪道。

  「等一下!」刺客擰大攜帶型的接收器的增益後,原來靜默的頻道中陣陣喘息聲由無到有,逐漸清晰,直至充斥了車廂狹小的空間。車內剛剛稍顯輕快起來的氣氛立刻尷尬起來,有經驗的人不用腦子也知道那是什麼聲音。

  「看起來傑弗森太太已經讓他老公饑渴很久了!」刺客想把聲音調低,但似乎屋內的兩人已經轉移戰場,靠近了敞開視窗,現在不用增大接收靈敏度便可以清晰的接收到。

  「男人!喜新厭舊兼用下半身思考的低等動物!」Redback臉不紅氣不喘眯著眼仰靠在車椅上,跟隨著擴聲器中傳來的音樂搖動腦袋,沉醉的表情與嘴裡吐出的髒話一點也不合諧。

  「你這可是一杆子打翻整船人,連你親愛的小熱狗也罵進去了!」刺客坐在後面把頭伸到駕駛座伸手指著我的臉壞壞的說。

  「老娘罵的就是他!」Redback停下搖頭的動作,垂著眼皮把眼珠轉過來從蓋在臉上的髮縫中斜瞥著我。即像鄙視又像挑逗。

  「我又怎麼了?」她的眼神如同手握實據證明我不忠似的,那種被人抓奸在床的感覺讓我有點沮喪。

  「你以為瞞的住?我知道所有的事,所-有-的!」Redback說話的樣子像頗像在詐哄的條子,號稱自己無所不知,其實手裡沒有半點憑據。

  「你又知道什麼了?」我奇怪的問,我自已都不知道自己幹過什麼,她從哪得知道的。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我又不傻!」Redback得意的翹起下巴,樣子像得到了我的口供,坐實了罪證一樣。

  「那你就把話爛在肚子裡好了!」我懶的為這種子虛烏有的事理她,隨手調大播放器的音量,想把大家注意力轉到正事上。

  「我偏不爛在肚子裡,你不讓我說,我還偏要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泰勒那個老婊子那裡幹過的事我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一直公事纏身,我早就撕爛那個新加坡的小騷貨了。」Redback拋出一顆令人驚訝的炸彈。我知道她說的是王靜,那個新加坡的華裔,家裡有人在中國大陸做生意,她也常住過大陸,所以我有時候想家了,就會約她出來聊一聊。但我從來沒有和她發生過關係,也不知Redback從哪捕風捉影得到的消息。

  「我沒有……!!」我沒有蒙受不白之冤的習慣,趕緊出聲解釋。

  「不要說了!解釋便是掩飾!」Redback不愧是在華語區長大的,連這種「名言警句」都會。

  我張著嘴看著她舌頭僵直在口中,不用看其他人的臉色就知道我現在的樣子很傻,也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什麼叫有口難言。

  「我們先不說這個,情況有變!先聽這個……那些事過後我再找你談…」聲波收集器中傳來屋內兩人的對話,如天籟一般解決了我的尷尬處境。Redback雖然仍不解氣,但還是收住了勢,閉上嘴靜靜的聽起來。

  「……唔!唔!…夠了!傑佛森,你弄痛我了…」

  「寶貝兒!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你知道的,最近工作上一團槽,我分不開身……」

  「分不開身還有這麼大的酒氣…?我知道你和你的金髮秘書在華盛頓的秘密小巢,我不是你老婆,你騙我不了我。也沒有必要!」

  「你怎麼知道的?」

  「我看到你小弟弟上的牙印……你老婆是暴牙對吧!你的保密措施還是有漏洞,虧你還是在保密局工作。」

  「呵呵……你知道我愛你哪一點嗎?就是你的善解人意!」

  「少給我灌迷魂湯了,我給你放了水,快去洗個澡!一身的臭氣…」

  「我們有多久沒洗鴛鴦浴了?一起洗吧!」

  「那我做的飯可就要放涼了!」

  「沒關係!今天晚上我只要吃了你就夠了,你一定要把我餵飽喲!」

  「這話應該我來說才對!!!」

  聽著兩人在屋裡調完情一路走上樓去,直到浴室的燈亮起,刺客拿出搖控器在兩人滑進浴缸的嬉水聲傳來後,按下了血紅色的按鈕。屋內燈光一陣劇烈閃動後歸於黑暗,屋後不遠處的變壓器一陣火花亂爆後冒起了青煙,整條街的電力都發生了短路,半個小鎮成了漆黑一片。也許是眼前的影像從燈火通明到伸手不見五指變化的太快,所以視網膜上仍留有團團光暈包圍著遠處陷入黑暗的建築,感覺就像看到了海市蜃樓一樣。

  「員警一定喜歡這個現場,尤其是沒吃晚飯的。樓上那兩個傢伙會像兩條熱狗一樣冒著熱氣等著他們。」刺客收起遙控器撇嘴笑道。

  「聽起來很噁心,不要說了!」我不想聽刺客描述傑佛森的下場有多慘,雖然我弄不青電流是否能產生如此高溫將人烤熟,但我知道那可是100千伏變壓器,又是在水中人體的電阻那麼低。並且只要超過220伏的電壓瞬間便可以引起心室和呼吸中樞同時麻痹,刺客引的線帶的電流瞬間通過的人體的電壓卻高達數萬伏。那兩個人死是死定了,但幾分熟我就不想知道了。

  「下一站!諾福克。目標是比利‧多佛。但在渥爾特里格陸軍醫院的那拐個彎,排在第七的弗李特‧英格納因為糖尿病住進了那家醫院。本來他還能過個不錯的週末的,這下子只能和Cerberus(冥界的守衛者三頭犬)一起逛公園了。」Redback看著手上的紙條,將下面的地點和目標名字念了出來。

  「諾福克,靠近海邊,不錯的地方!渥爾特里格陸軍醫院就比較麻煩,想做的不留痕跡手尾就長了。」刺客看著窗外一個由遠及近的遛狗婦女,頭也沒回的說道。在他的話聲剛落,便是一陣刺耳的尖叫,那個女人發現了倒在電話廳邊上的屍體。捂著臉蹲在路邊尖叫起來,超高分貝的噪音立刻便引來了剛出門打聽停電原因的人群。當我們的車子經過事發現場的時候,地上的屍體已經被人山人海包圍了起來。所有人遠遠的圍著地上的屍身指指點點,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我們的經過。

  「隊長只是讓我們把名單上所有的人都幹掉,沒有要求我們手尾要乾淨,所以我們只要達成目的不擇手段!沒有必要瞻前顧後的!」我知道刺客和快慢機做為殺手和狙擊手的習慣是高效乾淨,不喜歡打打殺殺、被員警追等,只好自己把話說了出來。

  渥爾特里格陸軍醫院就在華盛頓的正北方,我們沒用多長時間在午夜前便到了。醫院是軍方的醫院,所以不像私營的那樣鬆懈,門衛哨兵沒事便會出來轉悠轉悠。潛進去容易,但想在諾大的醫院中找到弗李特‧英格納就有點大海掏針的意思了。

  「等我一下!」刺客從身邊的口袋中拿出一個名牌塞進上衣口袋,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向醫院門口的哨站。和裡面的哨兵比手畫腳的交談了兩句後對方便點頭示意通行,刺客回頭對我們招招手,Redback這才把車子慢慢的駛了過去。

  等進了醫院大門,刺客坐進了車子,我才問道:「你給他看的什麼?」

  「內務部的通行ID!我最喜歡的部門。」刺客從袋中拿出三個分發給我們:「我告訴你們,冒充什麼CIA,FBI,DEA都是扯蛋,不是一個部門的根本沒有人甩你。只有內務部的我從來沒有碰到過麻煩,即使軍方也沒有人敢得罪。」

  「看起來你常對美國佬下手?」這個車內坐的四人都不是美國人,所以說起這個話題引起了一陣嘻笑。

  「一點點,一點點!」刺客不停的翻弄一直被稱為狼群三大神秘之一的工具包,不知道都藏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而另外兩大神秘則分別是天才的實驗室與女士們的化妝間,裡面也經常蹦出奇奇怪怪的玩意,據說化妝間曾掉出過比驢鞭還粗的按摩棒,雖然我沒有親眼見到也能想像當時天才和狼人的臉色。

  車子停在停車座,我們四人下了車,站在空曠的停車場,抬起頭向上看。映入眼簾的是昏白的星光和烏黑色的天空,即使身後的羅克克里克公園一望無際的綠色也沒有過濾掉吞噬天地的都市排泄物,一句話不自然的溜出了嘴:「星空不是這樣的!」

  我的聲音雖小但在寂無聲息的停車場仍是傳入了其他人的耳中,快慢機他們聽到我的話動作一頓,腦袋不由自主的抬起向天上望去。看著昏黃的夜空片刻不約而同的說道:「是啊!」

  我話一出口心頭泛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覺,聽到他們的回應後,那股感覺如同彌滿在空氣中的水氣一樣,將我們四人籠罩。是生疏!對現代化的生疏,對現代化城市,現代化物欲,現代化生活的生疏。而那些原本是我們擠破頭想為之奮鬥的誘惑!

  搖搖頭甩開滿腦子的奇思怪想,加快腳步跟上已經走遠的快慢機他們,身後的Redback從側面抄起我的手攢在掌心細細摩擦。我回頭對她報以一笑,因為她可能以為我又犯起了思鄉的病,才會這麼緊張。白皙的額頭上擠在一些的雙眉,和剛才痛駡我不忠的神情在我腦中不斷的重疊,搞得我真是摸不透是她奇怪,還是所有的女人都這樣。

  走入了醫院前廳已經是深夜了,除了值班室仍的燈光外,整個走廊都靜沒在黑暗中。不時能聽到從不遠處的病房傳來各種機器運轉的輕微滴滴聲。坐在值班室的女護士正在聚精會神的研究一本美容雜誌,如果當年她能把那勁頭放在學業上,一定不會三十幾歲芳華老去仍是無名的小護士。

  聽到我們的腳步聲她抬起頭,發現我們四人後奇怪的站起身聲音不大的責問道::「誰放你們進來的,已經過了探視時間,誰都不能進來打擾病人休息的。」

  「是門口的警衛放我們進來的。你好!我是特拉‧華特,內務部的。我有緊急的事要見弗利特‧英格納上校。」刺客故技重施將份證件亮了出來,滿以為可以順利過關。沒想到那名護士竟然不賣帳,一臉義正詞嚴的說道:「不管是哪個部門的,過了探視時間都不能會見病人。對不起!請出去!」

  她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把邊上保衛室內正在打牌的軍警給驚動了,先有一個黑人探頭向外張望了

  一下,緊接著幾個穿著軍裝的男人手裡捏著撲克拉開門走了出來。

  「嘿!史黛西!發生了什麼?」一個少尉軍官和護士打了個招呼,順邊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後才笑嘻嘻的正眼瞄上我們。

  「他們說是內務部的,要見弗李特‧英格納。」護士並沒有在意那隻鹹豬手,反面很享受的拋了那個少尉一個媚眼後才說道。

  「內務部?」那個少尉一驚,立刻停止和那名護士打情罵俏接過了她手中的證件,等看到刺客胸前代表職務的別針後,立刻表情莊重的正式站好對我們敬了個軍禮說道:「對不起,長官!請問有什麼事嗎?」

  刺客沒有說放,從腋下夾著的皮包內拉出半截文件夾對他晃了晃,那名少尉的臉色立刻吃了一驚,

  我瞅了一眼那個檔夾原來印著美國軍方的徽章封皮上印著「最高機密」血紅的大字。

  「長官!雖然你的事情很重要,可是我們職責所在,現在不能放你們過去。我們必須並核實你們的身份並請示主管,希望您能理解!」那名少尉的手伸向了邊上的話機。我悄悄的把手伸進了腋下,握住槍套內早已上好消音器的MK23。一邊打開保險一邊確認對方人數和站位,以便在他拔打電話的動作引起其他人注意力分散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們全部放倒。

  就在我要將槍抽出衣領的時候,腳上傳來一陣疼痛,我不用看也知道是刺客在踩我。但我在他側後方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打算什麼。不得已只好鬆開了槍,順手掏出一根煙放在鼻前輕輕的聞了起來。

  「先生,這裡不能吸煙!」那名護士看到我的動作,立刻出聲制止。由於激動聲音稍大,在深夜的走廊內讓人覺得刺耳,引的正在打電話的少尉也停下了動作,抬頭看向了我。

  「哦!對不起!對不起!」我連連道歉,把煙又裝回了口袋。

  「喂!你好!請幫我查一下編號是7416624的探員的資料好嗎?……」那名上尉一

  邊打電話一邊看著我們四個,臉上的表情已經告訴我們結果是「查無此人」!

  「對不起!先生!我們查不到你的資料,現在要以冒充公務員的罪名,扣留你們!」那名少尉放下電話後,突然拔出腰上的M9手槍指著刺客叫道。他的動作嚇的身旁的護士趕忙蹲到了櫃檯下面,身後的同伴也吃驚的立刻在腰上摸索起來,有個傢伙摸了半天沒有摸到槍後才想起槍不在皮帶上,趕緊沖進了保衛室,「叮咣」的響了一陣才拎著一把雷嗚散彈槍衝了出來。

  我看到邊上的REDBACK對著這群在機關內閒散了太久有點失靈的軍人嗤之以鼻的抽了抽鼻頭不由一笑,這群人確實素質差了點,甚至比不上在哈林區值勤的街警,與此同時聽到頭頂上的天花板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不一會便從二樓奔下來一個班的正規軍手裡提著M16衝到近前,將我們四人圍在了中間。被一圍槍指著腦袋不是第一次了,不過仍叫我很不習慣。我扭過頭看著眼前的一群大兵,似乎都是剛

  從被窩裡爬出去,除了帶頭的兩人精神好一點外,其他的眼睛都是勉強睜開的。離我最近的那名士兵的,槍口都快戳到我的臉上了,槍口傳來一陣寶馬專用的合成機油味。「沒想到軍隊也有人用這東西擦槍,幹嘛不用發的專用槍油。」在這緊張的時刻,我的腦子裡竟然跳出這麼一個念頭,確實讓我自己都有點佩服自己。

  「放輕鬆!」刺客看著面前黑洞洞的槍口,眼皮不眨的說道:「你查不到很正常!我們是內務部的!你不明白嗎?你能普通軍藉管理處查到三角洲的軍籍號嗎?」

  「不能嗎?」剛才那名探出頭的黑人傻傻的問了一句,引來身邊的同伴一手肘。

  「笨蛋!美國政府從不承認三角洲等秘密部門的,當然查不到了!那是五角大樓的機密!」刺客給予在邊上展示自己博學的軍士一個善意的微笑。

  「那怎麼辦?」那名少尉雖然被刺客的話打動,便仍沒有放下槍的意思。

  「打這個電話!」刺客伸手仍出一張卡片,動作嚇的幾名軍人一陣騷動。

  「是什麼?」那名少尉探頭向櫃檯上的紙片看了一眼,沒有伸手去拾。

  「打了便知道了!」

  「你自己打!動作小一點……慢慢來……」那名少尉自以為很老練的向後退了幾步示意刺客自己打。

  刺客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按下免提拔打了紙上的那串號碼。一陣接通提示音後傳來一陣電子合成的女性聲音:「對不起!你拔打的是保留線路,請重拔!」刺客沒有掛電話,按了一下#號又輸入一串號碼後,兩聲提示音後便傳來「哢嚓」一聲電話通了。!

  「內務部!請核實身份!」又是一陣電子合成音。刺客輸入他的證件號碼後傳來一陣複述聲:「軍籍號7-4-1-6-6-2-4!身份核實正確,歡迎你!特拉‧華特少校,有什麼可以效勞的嗎?……」

  刺客對那名少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看到他搖了搖頭後,便掛斷了電話。

  「現在可以了嗎?」刺客仍是十分有禮貌,說話的口氣是我在狼群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的和善。

  「對不起!長官!我們仍要請示上級。」那名少尉領頭放下了槍,一臉賠笑的將手中的證件遞了過來。四周的軍人也放下了手中的槍,但仍沒有離去,一個個眯著眼睛看著我們。

  「當然!公事公辦!你做的很對,我會對你們上級提到你嚴格的工作態度的。」刺客一臉官僚嘴臉。

  「那就謝謝你了!」少尉打通一陣電話後,在電話中向對方保證已經核實過我們的身份,然後又讓那群士兵的頭聽了電話這才將包圍我們的士兵撤去。這樣我們才順利的在護士的指引下,又通過兩道審核手續並交了身上的槍支才來到了弗李特‧英格納的門外。

  能通過如此繁索的程式,進入機要人員的入住的區域,我不得不再一次對刺客刮目相看,幾乎沒有這傢伙幹不了的事。他從哪弄的內務部的ID卡,竟然還有內務部的機密電話。如果是我也不會懷疑他是殺手的。

  站在門外刺客讓快慢機和Redback在外面等著,和我兩個人進了房間。已經是深夜了,傑特李‧英

  格納已經睡熟了。進門後他聽到了聲響睜開眼向門口望來,刺客很善解人意的對他笑了笑,並示意一同進來的史黛西護士先給他換藥,她轉身為傑弗特調整枕頭的時候,刺客在我的掩護下將夾在文件夾中的輸液袋和針管與她托盤中的調換了一下。

  那東西是中途路過一家藥局的時候他下去買的,當時我也沒有注意那是什麼。護士打過針掛上輸液袋之後便出去了,弗李特‧英格納奇怪的看著我們問道:「你們是……」三個字剛出口便昏過去了。我伸手在他的勁側動脈上摸了一下,沒死只是昏過去了。

  刺客坐在床沿看著這個四十多歲的灰發男子並沒有說什麼,在房內待了二十分鐘後,便示意我可以走了。

  等出了門到了停車場,我才奇怪的問道:「那是怎麼回事?」

  「他死了!」刺客笑了笑道。

  「怎麼死?你下了毒?」我奇怪的問。走的時候那傢伙明明睡的香甜的很。

  「沒有,我只是把胰島素換成了鎮靜劑,生理鹽水換成了葡萄糖而已。」刺客看著住院部的大門說道:「糖尿病患者由於體內胰島素不足,致使血糖過高,身體又不能很好地利用血糖作為能量的來源,只好大量分解脂肪,於是產生過多的酮體。酮體含量過多,導致血液變酸,出現了代謝性酸中毒,就是糖尿病酮症酸中毒。我給他用的是高單位的葡萄糖並停用胰島素,在鎮靜劑的作用下他會在睡眠中出現急性酮症酸中毒,不知不覺得死去。」

  「這可是醫院,他們可以搶救過來的。」

  「所以我們才在那裡待到了足夠的時間!」刺客揮揮手說道:「祝好夢!費李特‧英格納先生。」

  將車子開到一家報廢汽車回收站,看著巨大的機器把它壓成四四方方的廢鐵我們才離開,在路上隨便撬開一輛福特,大家便又上路了。一直出了華盛頓刺客才慢悠悠的說道:「其實像英格納那樣的死法也不錯,悄無聲息,沒有痛苦!」

  「你不是他,你怎麼會知道他沒有痛苦?」Redback坐在我身邊問道。

  「至少他沒有看到自己的腸子流出來。」刺客笑道:「我們都曾那麼接近死神,雖然不知道死後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但對它的感覺肯定不陌生。對嘛?刑天!」

  「哼!還是不死的好!」我對他的悲觀看法不屑一顧。

  「我們這一行幹到我們這種地步有不死的嗎?」刺客對我仍抱有僥倖心理感到很不可思議。

  「長在河邊走那有不濕鞋?可是如果你根本就不往河邊靠,怎麼會濕鞋呢?」我掏出根提神的煙,摸出ZIPPO點燃。手拇指摩擦著上面的彈頭說道:「你會覺得自己必有一死,那是你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退出。如果你現在就下車,到南美找個封閉的小鎮一住,斷絕一切和外界的來往,肯定沒有人能找到你。憑你賺到的錢,你可以過上皇帝般的生活。」

  「哈哈哈!」刺客肆無忌憚的狂笑道:「現在就下車?你認為我會放心的讓你們三人對付這些混蛋嗎?你認為我會捨棄大夥躲起來,直到一天在FOX的戰爭報導上看到你們橫屍街頭的新聞嗎?換了你,你能嗎?」

  我沈默了!這答案根本不用想。不能!雖然我們都賺到了別人窮及一生都無法實現的財富,滿足了最初作傭兵的初衷,並有能力離開這個混亂的世界,窮奢極欲的過滿下半生。但沒有人退出,冒著流乾最後一滴血,曝屍在無名的荒野的危險留下,便是因為這份無法割捨超越血緣的感情。

  一隻大手拍在我的頭頂,我抬頭一看是正在開車的快慢機。他在對我笑!

  那笑容很淒涼,也很滿足!

  「她媽的看什麼看?開你的車!」我格開他的手臂罵道:「老子就是死也要死在戰場上,絕不想因為你開車跑神死在高速公路旁一輛破福特裡面。」

  話沒說完,邊上的Redback便撲了過來,騎在我腿上抱著我的臉瘋狂的啃咬起來。我們兩個旁若無人的在後座親熱起來,當炙熱慾火衝垮理智的最後防線時,一點冰涼滴落在我的臉上。我沒有睜眼去看,也沒有伸手去摸,我知道那是「情人傷」。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7 21:16
第九十七章 兵不血刃2

  美麗的陽光,美麗的沙灘,美麗的海岸線。這是一小段美麗的公共海灘,像所有人夢想中的那樣,是一個週末帶上妻子兒女吹海風吃三明治的完美地點。正如現在海灘上嬉戲的一家人一樣。天真的孩子在追逐海浪,美麗的妻子在準備午餐,而慈祥的父親正在用手提電腦為家裡賺上下一筆成長基金。一切看起來很完美,除了在一里外的海岸公路上有四雙冰冷的眸子正在他們身上無情的打量著。

  快慢機降下車窗將WA2000架在車窗上瞄準了正在撫摸小朋友腦袋的父親。

  「身份鎖定!杜特‧羅森。就緒!」快慢機的語氣逐漸緩慢起來。不用看我就知道快慢機的瞳孔已經由淺變深,變成了如同鐵塊般的堅實,那是他動了殺機的徵兆。

  「目標核實!杜特‧羅森!距離530米,風速十公里每小時,大範圍,來自右側……」做為他的觀察手,我再一次確認目標的身分確保沒有殺錯人,準備在最適當的時候給予他下手的指示。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們不能當著孩子的面槍殺他的父親!」Redback看著那上孩子天真的笑容,伸出手握住了快慢機槍管。

  「那我們就連孩子一起幹掉!」刺客從口袋中抽出一把造型獨特的狙擊槍,看上去像是特種作戰特別改進型M14突擊隊員卡賓槍,俐落的抽出槍托抵住瞄準海灘上一家三口,沒有任何猶豫摳動了扳機。

  我在觀察鏡中很清楚的看到他的第一槍打中的竟然是那個天真的孩子,第二槍是抱著孩子的母親。

  第三槍停頓了三秒,當難以致信的父親擦拭著臉上愛子的腦漿從震驚中醒轉過來,慢慢的轉頭看向我們停車的地方,分辨出是誰在攻擊他後,刺客才射出第三發子彈將他的腦殼打飛。

  我們大家都被他的殘忍震驚了,連快慢機都扭過頭皺著眉瞪了他一眼。

  「啊!狗娘養的冷血雜種!我要殺了你!」Redback從我身邊突然一躍而起撲向刺客,瘋狂的撕抓他的臉面,衝動的情緒如同失去理智的精神病。她不停的撕扯著刺客的衣服摳抓他的身體,我抱住她的腰都壓不住她的瘋狂勁,最後是我們三個人合力才壓制住她的動作,但她仍不停的沖著刺客叫駡,什麼難聽的字眼都用上了,最後掙扎不動便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肩頭。

  「刑天!你最好讓你的小花豹鬆開口,不然我就要晃肩膀了。」刺客咬著牙忍痛對我說。Redback咬的這麼緊,如果刺客用力晃肩膀的話,衣服就會帶掉她滿嘴的牙。在戰場上咬人絕不隔著衣服,這是基本常識。Redback範這種錯誤,說明她被刺客的行為刺激到了痛處,有點沒有辦法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

  「Redback!鬆口!鬆口!」我捏著她的頜關節,希望她能鬆口,可是我都快把她的關節卸掉了,她仍沒有鬆口的意思。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刺客的臉,鼻子裡不停發出「哼哼」的喘氣,如同鬥牛場中正進行生死搏的公牛一樣。

  「刑天!她是你的女人,不是我的!這是我最後的通牒了!讓她鬆嘴!現在!」刺客滿頭大汗的叫道。Redback咬住了他的肉,痛的他渾身顫抖,他能堅持這麼長的時間,已經非常給我面子了。

  逼不得意我只好拇指加勁四指用力將她的下頜給卸了下來。Redback的牙關一鬆刺客便飛快的逃離了虎口,捂著肩頭坐到車廂的最後一排像看怪物似的盯著Redback邊揉動痛處。

  「你發什麼神經!?」刺客拉開衣服,肩頭的兩排牙印已經幾乎咬合,再停片刻的話那塊肉肯定會被Redback咬下來,看到自己的慘狀他忍不住沖著Redback怒吼起來。

  「冷血的畜生,連孩子都不放過。你不是人,我詛咒你不得好死!」Redback甩開我的手惡毒的指著刺客罵道。

  「這一點不用你提醒!」刺客活動著肩膀說道。

  「你這個比馬桶圈還噁心的混蛋!」Redback抓起邊上的東西扔向刺客。眼神充滿淚光,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為了死人哭。但我很確定她不是為了那兩個成人哭泣,而是那個孩子。而且也知道她不是真的想要刺客的命,因為如果是那樣,她腰裡的手槍從來都是上好膛的。

  「我們是軍人但不是魔鬼。」快慢機沒有多說,只扔下一句便打著車子迅速離開了現場。

  「不能留下活口,這海灘到最近的城填也要一個小時的車程,如果不滅口讓他們報了警,我們沒有辦法順利逃跑。我們沒有選擇!」刺客看到快慢機不理解他有點真的生氣了,扶著椅背伸著腦袋叫道。

  「五歲的孩子能報什麼警?你個嗜血的混蛋!」Redback脫下鞋子扔了過去,被刺客打落在地。

  「我們都沾過無辜的血!不管在哪裡,多少都一樣,上帝不會原諒我們!所以,不要拿那些無聊的正義倫理來教育我。我不在乎那一套!也不想上天堂!省省吧!」刺客抓起地上的軍靴又扔了回來,用手點指Redback說道。

  「但我從沒有槍殺過幼童!」

  「你肯定嗎?你數過嗎?你每一具都翻過來確認過嗎?你怎麼知道那些被炸的連上帝都不知道它以前是什麼的東西的肉團多大年紀?」刺客把臉逼近Redback:「那些肉渣看起來多麼相似,紅紅綠綠五彩繽紛。不是嗎?神之刺客的Redback!」

  「不!那不可能發生。別說了!看在上帝的份上!別說了!」Redback捂著耳朵不願聽刺客的話,我

  們都知道他講的是實話,但從沒有人認真去思考這個問題,因為沒有人能面對它帶來的負罪感。

  「別逼她!刺客!」我伸手將刺客從Redback身邊推開,免的斷續刺激她帶來什麼意外的情況。另一邊又要把Redback摟在懷裡安慰。

  「我沒有做過那種事!你知道的!告訴我,我沒有做過!」Redback揪著我的衣領,顫抖的看著我,滿眼寫滿了渴望。

  「當然!你沒有做過!當然!別往心裡去!」我把她的腦袋按回胸口,沒有安慰人的經驗,只好不停的重複那兩句話。

  刺客氣呼呼的坐在最後排的座位上,看著我們兩個,張嘴仍想說什麼,被我用手勢制止了。我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但這會刺激到Redback就像提到我那段不願想起的回憶一樣。就像當初在剛果時,醫生告訴我的。無論再堅強的人,也有不能碰觸的死穴。

  「下來!換車!」快慢機把車停在一家超商門口的停車場上對我們說道。

  我伸手去扶仍抱著頭沉浸在痛苦中的Redback,沒想到她竟然撥撥頭髮沒事人一樣的整整衣服推開我的胳膊下了車。看她那副不似裝出來的鎮靜樣子倒是把我們三個嚇了一跳,我趕緊追上去想噓寒問暖一番,但被她拒絕了。

  「我不想和這個混蛋坐一輛車了,我們分道揚鑣吧!」Redback吸吸鼻子扭過身對著快慢機說道。看都沒有看刺客一眼。

  「你退出也好。我送你回去!」我看她和刺客鬧成這個樣子,也不可能很快和解的樣子,既然她提出來也只有這麼辦了,說到底她畢竟不是我們狼群的人,參加我們的任務純粹屬於陪我。我扭頭看了看快慢機和刺客,兩人也點了點頭。

  「名單上還剩幾個?」我們把負責的名單按遠近排序,這兩天一路殺下來已經幹掉了數人,應該剩下的不多了。

  「兩個!」快慢機從掌上電腦調出最後的三份資料看了看:「怎麼了?」

  「其他組剩下的加一起還有多少?」我的掌上電腦被剛才一陣碰撞把螢幕給撞花了。家用的東西就是沒有軍用的結實,平常習慣了不把電腦磕磕碰碰當回事現在可算吃苦頭了。

  「還有十一個!不過明天週末加加班也就做完了。」刺客說的好像是上班族寫報告一樣。

  「紐約還有幾個?」我才問了兩句話,Redback已經搞來一輛奧迪A4停在了邊上。

  「兩個!」快慢機留下斷續給我講解,刺客已經去搞車子了。快慢機不願意再費口話,直接把手裡的掌上電腦扔給了我。嚇的我趕緊雙手一捧,生怕再掉在地上摔壞了。

  「我回去順路料理了!其他人就不要管了!」我在電腦上劃下了這兩個人的名字,表示由我負責,

  其實我是為了因為Redback擅自離隊找了個臺階下。

  「沒有問題!隊長正愁這兩天海上劫船任務騰不出人手呢!」刺客搞了一輛雪佛蘭越野車,靠在車門上抽著煙對我說道。

  「我們還要為美國政府幹事?這回我們搞掉的這批人可有不少是美國官員呀!我以為幹完這一票我們就逃之夭夭,再也不踏上美國的土地了呢!」我意外的看了一眼刺客。就像剛才我們幹掉的那個傢伙,明著是黑市的中間人,其實也是美國政府的週邊線人。

  「所以我們才不能不幫美國政府幹這件事。也算是打個掩護吧!拿著這個!」刺客把車調好頭向我們兩個點點頭,說完這句扔給我一個沉甸甸的包裹便走了。

  看著兩人的車子漸行漸遠,我心中稍稍升起了股慚愧的感覺。畢竟這也算戰時,而我為了自己的女人中途退出任務,有逃兵的感覺。當然,這只是我一個人的想法,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是中國人由來已久的價值觀。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則是西方人觀念中的理所當然。

  「走不走?一會兒車主出來就麻煩了!」Redback坐在車內不耐煩的向我招手。

  「來了!來了!」我拎著沉重的提包坐進車內示意她可以走了。

  車子順著洲際公路開向紐約,我打開包發現裡面是刺客常用的一些易容工具和武器。拉上包沮喪的仰頭吧歎了口氣,如果刺客沒有給我這些東西,也許我只是覺得有點內疚而已,可是如今懷裡這沉甸甸的關心壓的沒有勇氣再一次面對它的主人。

  「怎麼了?」Redback一邊開車一邊問。

  「沒事!」我把懷裡的東西捲了捲扔到後座上,不想因為這個再分心,也不想讓她為此而感到內疚,今天的事以後我再出面向刺客道歉好了!

  「你傷沒有事吧?」Redback扭過頭看著我關心的問,她把我的感歎當成了抽吸。

  「沒有關係!好的差不多了!」我騙她。剛才我還感覺腹部上的紗布有點發潮,估計是兩人爭執時碰到了我的傷口,導致又出血了。

  「你騙不了我!我聞到了!」Redback把車停在一個加油站內,俯過身解開我的衣服看到紗布滲出的紅色嗔斥了我一眼,那神情除了責怪還有濃濃的關心,看的我心頭一暖,那份窩心讓我不禁握緊了手腕上的手鐲,這種感覺已經好久沒有出現了,自從我在醫院別離我的母親後。

  就在Redback趴在我腹部給我整理傷口時,不經意抬頭讓我看到一副哭笑不得的圖面。正在加油的工人,踮著腳伸長脖子正在向車內張望,臉上猥褻的笑容和咬在唇外的舌尖像他通紅的臉頰無法掩飾的昭示著他下流的想法。看到我發現他時,那個傢伙竟然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示,而是含笑對我點了點頭,做出一副你知我知的表情。那副看得理所當然的模樣,讓我覺得美國人還真無所畏懼呀!

  「你他媽的看什麼?」Redback收拾好我身上的傷口,抬起頭也看到那個傢伙的表情,便向他勾了勾手指,把他叫到近前一把抓住他的領子將腦袋拉進車內,按下自動升降器用玻璃將他的脖子卡在車窗頂部罵道。

  「唔!……唔!……我什麼也沒有看!!什麼…也沒有看!咳!咳!……」那個傢伙雙手伸進玻璃縫內使勁扒扯想將為自已爭取一點呼吸的權利。

  「是嗎?」Redback將車內的電子打火器按下去片刻抽了出來,將燒紅的電爐絲逼近他的眼眶說道:「我不這麼認為!」

  「我真的沒有看!我什麼也沒有看到!真的!」那傢伙被火熱的爐絲逼的睜不開眼,一邊側著臉拼命的想逃避,一邊又怕被車窗玻璃刮破喉嚨眼淚都被嚇出來了。

  「什麼都沒看到,你笑什麼?嗯?笑什麼?」Redback漫不經心的用點火器將他額前的髮絲一根燒著再吹滅,車內一股子蛋白質燒糊的味道。

  「我沒有笑!沒有笑!」那傢伙被卡的口水都流出來了,但Redback仍沒有放人的意思。

  「沒有笑?可是我看到了!」Redback把有點冷卻的點火器又插回去加溫,扭過頭沖他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想這個女人真夠騷的!光天化日下給男人口交一點不是好東西。對嗎?」

  「咳!咳!」她大膽的言語將我嚇了一跳,慌忙咳嗽兩聲提醒她不要太露骨。

  「現在!我告訴你我現在在想什麼!我在想,如果把這個燒紅的東西放在人的眼球上,會不會燒出來的味道和頭髮不一樣呢?這中學老師可沒有教過。你知道的,我是一個很愛學習的好孩子!」

  Redback將再次燒紅的點火器抽出來,還沒湊到加油工人臉前,那傢伙便已經殺豬般的慘叫起來。

  「算了!放他走吧!我們還有事!」雖然我也很討厭這傢伙剛才的行為,不過人家也是誤會,沒有必要搞這麼嚴重。

  「這是油錢!這是小費!這是理髮的錢,你應該洗洗頭了!」Redback掏出錢塞進這傢伙的衣領鬆開車窗,那傢伙立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捂著脖子大口喘氣說不出話來,而Redback則一踩油門竄出了加油站。

  聽著身邊Redback銀鈴般的笑聲,我真是摸不清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剛才還為死在刺客槍口下的小朋友而難過,現在卻又開始瘋狂的行徑。她不會有神經病吧?想到這裡我突然忍不住被自己的奇思妙想給逗笑了。

  「剛才你在笑什麼?」Redback在車子駛入市區停靠在火車站外後問我。

  「沒什麼!我只是為你能這麼快從悲痛中解脫出來而高興!」我提著包和她一起走進了火車站,買了票登上一輛前往紐約的高速列車。

  「我沒有!」Redback挑了個沒有人的座位,對坐在她對面的我說道。

  「我以為……」我為自己的估計錯誤感到無措,找不到接下去的說詞。

  「但我能頂住,又不是天塌了!」Redback用手指理了理她被陽光照耀的閃銀髮的髮絲,看了眼窗外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要不要來一杯!」我看見她胸口起伏幅度又略有變大建議道。

  「你陪我?」Redback扭過頭看著我,淡藍色的眼眸充滿笑意,明知故問道。

  「那不行,我還有事要做!而且我也不需要。」我將服務送上來的酒水遞到她的面前,自己拿了杯牛奶。

  「我怎麼不知道你愛喝奶?世紀未新好男人!」Redback自己又倒了一杯威士卡笑話我說道。

  「其實我不喜歡喝酒!你不知道吧!」為了轉移話題,我把面前的JimBeam威士卡推到一旁說道。

  「不知道!你那麼能喝!開什麼玩笑!」Redback常看到我和狼群其他成員把酒吧喝到沒有酒,突然聽到我這麼說頗為意外。

  「應該說我不喜歡喝洋酒。」我看她喝的美美的,飄過來的酒精味讓我舌根發酸,頗想搶過來一中飲盡。

  「為什麼?」Redback的酒量不錯,一杯接一杯的喝,還沒事對著酒杯吹口氣,讓味道傳到我這裡。

  「家鄉酒小時候留下的不好印象!」中國的白酒比較辛辣,外國白酒雖然也挺高的酒精濃度,可是除了沖沒有什麼辣的口感。所以美國人喝酒才會不像中國人那樣需要配菜就可以乾喝半天,更不要提如同加了酒精的水似的韓國酒了。

  「不好印象?」Redback小時候在教會長大,很少接觸到酒精,更沒有痛飲的機會,性體驗也是在成年認識我後才有的。

  「對!我曾經很小的時候被我的親友灌醉過。你知道的,就是那種本來開玩笑的想用酒逗我玩,結果被我喝去了半瓶。那感覺對於一個四歲的孩子可真是一場災難,把隔夜飯都吐出來後又因為燒心我在床上翻了整整一下午的跟頭。噢!想起來胃就不舒服!」我講起小時時候一場極為壞的經驗,它是導致我在成年之前再也沒有碰過酒的主要原因。

  「呵呵!好可憐!不過看你和他們拼酒的樣子可不像有童年陰影的樣子!」Redback聽完笑了起來,

  「我是加入傭軍後才發現有時候酒精也是一樣好東西!尤其……」

  「尤其是當你遇到不好的事情,招來不好的心情時!」Redback替我將沒有說完的話講完:「就像我今天看到的事情一樣。對嗎?繞了這麼大的圈子,你還是要寬解我!」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今天的反應有些過度!」

  「小時候看著玩伴們一個個血肉橫飛的倒在我面前流下的……嗯!……不好印象。」Redback抓起剛才放下的酒瓶又添了一杯。

  「我很難過。」

  「感謝你的好意!但他們已經不需要了!」Redback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後,想再倒一杯的時候被我攔住了:「我可不想下車的時候需要背一個醉醺醺的女人。」

  Redback會意的點了點頭。我們兩人面對面無有再說話,只是等待著火車到站,直到邊上兩位年輕人的對話吸引了我們兩個的注意。

  「尼克。你知道如果彈頭恰好擊穿了動脈,在心臟泵血83.3毫升/秒的強大壓力下,血液可以噴射到10米以外的地方嗎?可以想像如果是在房間裡,血跡會鋪滿牆壁、傢俱和天花板。可真酷!」

  「是呀!聽這段!當一顆7.62mm口徑的步槍子彈以850米/秒的速度射穿人體之後,它會在正面射入點皮膚上留下一個直徑不到1釐米的小口,而彈頭在經過身體時形成的巨大力量會震傷臟器,然後以570米/秒的速度穿出人體,震波形成的出彈傷口直徑有可能達到12釐米以上!如果是打在頭上,創口將更為可怕,它將掀飛你1/3的頭蓋骨。這才叫知識,教授天天在課堂上講的什麼函數和矩陣那有如此實用……」

  「是呀!化學老師怎麼從來沒有告訴我們在彈頭上塗一層二硫化鋇(Molybdemum Disulfide)可以增加彈頭和槍膛間的潤滑度,有助於彈道係數,也可以延長槍管壽命。什麼是二硫化鋇?如今才發現這麼好的書真是可惜,不知道以前錯過了什麼,回去希望能讓我找到合輯……」

  「我也希望!」

  我和Redback回頭想看看是什麼雜誌讓他們這麼著迷了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封面字樣SOLDIER OF FORTUNE(命運戰士)而那是本傭兵雜誌。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7 21:37
第九十八章 兵不血刃3

  看到那兩個傢伙手裡的雜誌,我和Redback相視而笑。他們所說的都是耳熟能詳的基礎知識,對於軍事愛好者來說都不是新鮮東西,但對於身邊這兩名十七八歲的少年來說,卻是無比新鮮和刺激的內容。

  「你在笑什麼?」Redback笑著問我。

  「我在笑如果這些傢伙知道,即使被子彈擦過屁股尖也能痛到你眼前發花,我想他們就不會那麼興致盎然了!」我喝了口奶向過道那邊的兩少年看了一眼,他們仍在津津有味的學著不應該屬於他們這個年齡知道的東西。

  「不過我記得你在看這種雜誌的時候,也是興致盎然的。」Redback看我有點裝過來人的樣子,便潑我冷水說道。

  「那不一樣!我現在是幹什麼的?我已經陷進來,沒有別的選擇了!他們不一樣,他們仍有大好的青春,不應該早早的就夭折在異國他鄉。」想起我加入傭兵無奈且帶有戲劇色彩的的過程不禁有點洩氣。

  「男生都有對衝鋒陷陣、馳騁疆場、馬革裹屍的嚮往和手刃罪惡,主持正義的幻想。這很正常,你小時候沒有想過當兵嗎?」

  「當然想過了,那時候就覺得當兵真是太刺激了,能玩槍還能當英雄。電影中最後總是還能抱得美人歸,從來都沒有看到英雄都是踩著屍骨登上榮譽的寶座的。」

  「現在,你如願以償了!感覺如何?」

  「確實刺激!不過沒有榮譽。」我說出了傭兵最大的悲哀:「我羡慕你!Redback。你即使作為傭兵也是為自己的信仰戰鬥,你得到了榮譽……從心靈上!」

  「你也可以做到的,你可以加入神之刺客。神父年級大了,神之刺客面臨著無以為繼的局面。上一次在剛果,狼群表現讓教庭記憶深刻,所以我一直和你們在一起,你知道的神父希望能得到狼群的支持……嗯!人力上的……或技術上的……」

  「我知道這事,不過最適合借給你們的不是會是刺客,也不會是屠夫!我想牧師不錯!」

  「那就是我們要的!你們兩個我們也不敢要,我們是神之刺客不是神之絞肉機!」Redback想到刺客的作風歎口氣搖了搖頭。

  「刑天!」

  「嗯?」

  「剛才很抱歉!我和刺客的事讓你難做了!」Redback雙手交握支著下巴睜著大眼看著我。

  「聽著!Redback,你沒有錯,不用抱歉。在戰場上傷及無辜在所難免,但像他那樣蓄意殺戮,沒有人會贊同的。」我說到這裡腦中突然出現屠夫搓著雙手陰森森的笑容不禁改口道:「嗯!大多數是不會贊同的,至少我是!」

  「撲哧!」Redback看著我出神的樣子笑出來,她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也忍不住跟著她一起笑了起來,原來以前引以為傲的果斷和冷靜回到和平社會變成了殘忍和沒人性。這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們是生活在雙重標準下和及時調整心態的重要性,同時也發現為什麼那麼多傭兵常年待在兵荒馬亂,落後貧窮的戰區不願回來,因為是自由,完全的自由,超越法制超越倫理控制的自由。憑著手中的槍和矯健的身手,我們可以佔山為王,竊土為君。我們可以盡情的吸,盡情的玩,盡情的殺,燒殺擄掠直到死!

  這種無限的自由像免費的鮑翅大餐一樣充滿誘惑,這份誘惑的之大促使無數人為此拋家棄子永遠留在了烽火之地。

  「你在想什麼?」Redback把手在我眼前晃動幾下,發現我在出神後道。

  「噢!沒什麼!」我回過神來慌張的喝了口東西來掩飾自己的多愁善感,結果入口後才發現拿錯了Redback的杯子。

     「哈哈哈!」她笑的不加掩飾,爛燦的笑容引來無數目光。包括身邊的兩位小朋友,其實他們兩個從上車便看到了迷人的Redback,但礙於相陪在側,不好意思上前搭訕。於是便大聲交談,並在交淡中有意透露出一些另類刺激的內容,藉以吸引Redback的注意,小朋友的把戲!如果是普通生活平淡的女性也許會有興趣,不過他們的算盤顯然打錯了,Redback不是普通女人。

  「你們在看什麼?小鬼!」Redback含笑看到這兩個望著她出神的小子,挑眉問道。

  「沒什麼!」兩小鬼迅速的低下頭看自己的雜誌。

  「看這個!想要一夜致富嗎?想要成為世界上最成熟最有致命吸引力的男人嗎?EO永遠為你敞開大門。」

  「是傭兵公司的招兵廣告,下面還有電話和聯繫位址,EO是什麼簡寫?你知道嗎?……」兩人相互低語想打破被斥責的尷尬局面。

     原本一直盯著兩人的REDBACK聽到這裡笑了起來。因為他們說的EO是一家軍事服務公司。1989年建立,擁有700名成員,全稱是南非保安公司(EO)。是世界三大雇傭軍公司之一,另外兩個分別是在巴哈馬註冊而在倫敦有數個辦事處的SI公司,以及日益活躍的美國佛吉尼亞軍事職業資源公司MPRI。3家公司的「幹部」均由來自軍事領域的名人組成。如EO的主要領導人都是南非保安力量的成員,而MPRI公司則是由退役的美國將軍弗農‧路易斯在1987年創立的,擁有美軍入侵巴拿馬和海灣戰爭指揮官之一的卡爾‧布諾將軍、美國國防情報局的埃德‧索伊斯特將軍和美軍在歐洲的指揮官弗雷德里克‧克羅將軍等。

  這三家公司在業屆都是鼎鼎有名的,他們兩個剛才還想裝的像個非常有膽量,見過世面的「酷男」,竟然連如此有名的大公司都不知道,當然讓REDBACK覺得滑稽。

  不過兩人顯然被下面更有價值的東西吸引住了,竟然沒有聽到REDBACK的笑聲。其中金髮男孩子逕自念下去:「我們在此保證每人每月的報酬至少為2.1~3.8萬美元,戰時酬金更加豐盛。此外還有一筆很高的生命保險費和價值不菲的用各國武器裝備武裝起來的武器裝備系統。嘿!兄弟。我父親是FBI探員,同樣槍林彈雨中卻要工作一年稅後才能掙到3萬美金,竟然沒有這份工作一個月掙的多。你看到這括弧裡面的內容了嗎?這甚至是非戰時的薪水!不如我們去試試吧!你想上大學,這些錢足夠你開著BMW風風光光的帶走校內最漂亮的金髮妞……艾爾!想一想,不動心嗎?」

  「雇傭軍都幹些什麼?打仗會不會太危險。讓我看看……」叫艾爾的男孩也頗為心動的搶過雜誌接著念道:「…雇傭軍公司的工作相當簡單,他們只要完成大量訓練軍官和民兵的任務,負責空中偵察和拍照,制訂戰略戰術計畫及訓練使用新型器材、購買武器諮詢等任務,還有有計劃、有目的的在戰爭和衝突地區的民眾中,製造恐慌和進行詆毀反叛組織的「心戰」活動……聽起來不錯!不用打仗有點像老師!」

  看著兩人心有所動的在那裡討論加入傭軍後的美好前景,我和Redback相視搖頭,這兩個傢伙一定不知道1995年,塞拉里昂政府就曾兩次與EO和SI簽訂雇傭軍合同,雇傭了500名雇傭軍為其政府效力。在這場政府與反叛者的衝突中,造成3000人死亡、約25萬人無家可歸。而且兩公司替政府軍出人打仗的同時,趁機哄抬物價賣給了叛軍2500萬的軍火,據說黑市上300美金的AK47曾賣到700美金一把。戰後兩公司除了各自從政府那裡海削了一筆後,也接管了叛軍控制的最大的兩個鑽石礦區。在不要錢奴隸的「熱心幫助」下,3個月的時間內開採出的鑽石產量便達到1萬克拉,價值200萬美元。而直到現在塞拉里昂的內戰仍未結束,他們開出的鑽石通過南非的管道販賣到世界各地為他們賺進以億計的美元。如果不是狼群沒有那麼多的戰鬥人員負責大規模鋒線進攻,隊長肯定會去和他們搶生意。

  火車進站的報告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紐約到了我和Redback收拾東西要下車了,她突然湊到仍末到達目的地的兩位已經打定主意的「準」傭軍近前說道:「最新消息,在科索沃維和和巴勒斯坦解放軍裡的傭軍有700名,普通傭兵每月的報酬約為600到1000美元,教練和軍官才能拿到1.8萬美元,2001年上半年兩地陣亡的傭兵數為347人。而你要在部隊中存活三年以上才能成為教官,相信我!85%的人沒有熬到那一天!」

  看著兩人灰白的臉色,Redback得意的笑著下了車,捉弄人是她的愛好,不知道惡作劇在不在下地獄的罪行中,如是的話那她一定會跌進最深的那層。

  「她的話別太往心裡去,其實MPRI不錯的。自己國家的傭軍隊伍,負責人都是前軍方高級將領,背後有政府支持。替政府軍幹點送貨的保安工作,生還的機率還是比較大的。」我想替Redback的唐突圓下場,卻發現沒有起到作用,兩人的臉色更蒼白了,我只好趕緊跟在Redback的身後下了車。

  「你幹嘛要打圓場?我說的都是實話。」Redback瞪著藍眼睛用手指點指我額頭:「那兩個菜鳥的樣子,去了也是死路一條。」

  「那也是他們的選擇!再說我說的也是實話,與其讓他們死在EO那些冷戰時期便已經「大殺四方」的廓爾喀人手裡,還不如加入自己國家的傭軍,說不定能碰到個什麼老鄉照顧一下。」

  「那群死英國佬!」Redback口中的死英國佬便是我說的英國人自上個世紀就一直雇用著的一支廓爾喀人的部隊。在英王室的命令下,這支部隊曾轉戰殺戮於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很多戰場,當然也曾參加過鎮壓北愛獨立運動。到了20世紀90年代,當英國人決定從他們的現代戰略中取消這支部隊時,這支世界上最著名的雇傭軍中的8000多人便失去了自己的工作。同時和他們一起下崗的還有隨著冷戰的結束,免死狗烹的世界各國數百萬計的多餘軍力,但由於這些軍人中大多數不願退出其喜愛的軍隊成為退役軍人,從而走人了雇傭軍的行列,成為支撐多年來各戰區持續戰亂的中堅力量。

  「沒有時間詛咒別人了!看那邊!」我指著人群擁擠的火車站出口,無數的員警忙忙碌碌的正在對進出火車站的旅客進行檢查。

  「見鬼?怎麼回事?」Redback踮著腳張望了一會沒有看出個所以然罵道。

  「有人死了!」我吸了口氣,淡淡的血腥氣從入口處漂了過來,Redback本應也能聞出來的,估計她喝了酒所以嗅覺被混淆了吧。

  「你鼻子越來越靈了,和狼人那傢伙似的越來越不像人類了!」Redback如同在看動物一樣,還伸手按了按我的鼻子。

  「靠!別按了!本來就不挺,再按就全塌了!」本來我長的就不帥,這幾年被戰火摧殘的頗有點見不得人了。

  我掏出了刺客在醫院給我們的那兩個內務部的ID掛在胸前,扒開人群徑直走到了正在臨檢的員警面前。向他們出示了假的身份證明,告訴他們我們是出任務的內務部探員,正在押送重要物證,希望他們放行。

  一個負責的巡警例行公事的檢看了一下我們的ID與真人是否付合後,便派另一名人員按照我們給的查詢電話核對身份去了。趁著他核實的空隙,我和Redback掃視了一下地上不遠處躺著的一具屍體。

  那是一名白種男子,三十多歲、棕髮、大鼻子、西裝革履、槍殺、頭、胸兩處中彈。犯罪現場鑒證人員仍未到場,幾名員警正在維護現場秩序。

  衣服沒有燒焦的黑暈,傷口平整,沒有燒傷痕跡,傷口流出的血水有稀釋現象。看樣子這個傢伙正興沖沖的走出火車站準備回家時,被人射殺在火車站的大門口,從手法上看是職業槍手幹的。

  「這個傢伙在我們的名單上嗎?」我看著這張少了半個鼻子,被血噴成血葫蘆無法辨認的臉問身邊的Redback。

  「應該不在!但我不能肯定,這臉怎麼讓我認。不過那個大鼻子看上去不像美國人,有點像歐洲人。」Redback探頭看了眼低聲在我耳邊說道。

  我使用手機給天才發了條短信,詢問有沒有人在火車站狙殺目標,得到的回覆是沒有。倒是Honey給我補了個資訊,刺客要的奧斯屈萊特G液體炸藥已經配好了,在植物園附近等我們去取。

  「朋友!你要找的槍手不在這裡,看到他頭上的槍口了嗎?從創口看應該是7.26MM口徑,是步槍!7.62MM的步槍彈在100米內擊中人臉,中槍人後腦會飛出一個你想像不出的距離,而且從流出傷口的血水顏色不純說明被稀釋,說明殺手使用的是乾冰類子彈,因為使用的是無來福線槍膛和特製底火,所以射程比普通的狙擊槍短上不少,大抵在500米左右。威力減弱所以沒有打穿人體,子彈射入人體時會因為摩擦部份碎裂附著在皮膚上,其他部份也會被死者的體溫逐漸蒸發成氣體,不會留下彈頭的痕跡。但這類子彈碎片會造成-70度的低溫,所以傷口周圍組織才有凝結水滴。子彈是從鼻樑上方打入從切入角度可以看出那一槍是從45度角打進來的,所以對方是從對面那棟大樓13層打過來的。夥計!你們要找的可是職業殺手,按時間算你們應該找不到他了,但如果運氣不好碰到了!最好自求多福!上帝保佑你們!」在我獲得通行許可後便「好心」的提醒巡警隊長。紐約聚集了很多為了錢前來襲擊我們的殺手,不管這個是不是,出於私心我不願放過任何威脅或曾有的威脅。

  「謝謝!朋友!夥計們!你們聽到了!留下一組人保護現場!其他人跟我走!」巡警的隊長很配合的下令,估計是我的高級國家公僕的身份增加了不少說服力。

  「不客氣!」我邊客氣邊面帶微笑的領著Redback上了一輛計程車。我不是假笑,借刀殺人就是爽!另一種犯罪的帶來的釋放感。

  「我們被跟蹤了!」正在我高興的時候,Redback在邊上用漢語說道。

  我吃了一驚,聚神在倒後鏡中看了一會,發現一輛藍色的老式美洲豹房車遠遠吊在後面。不急不徐的跟著我們,不知道是哪般神聖。

  「怎麼辦?」Redback把手放進了我提著的袋子中,想要抽出裡面的TMP。但被我阻了,因為我發現開車的司機會不時從倒後鏡中慌張看我們兩人一眼。這傢伙有鬼!

  「前面世貿大廈停!」車子停下後,我扔給他一百美金便攜同走進了世貿中心大廈。

  「四個人!一個灰夾克,兩個穿白色多功能背心,一個帶棒球帽。」我從手腕上寬大的白金手鐲上看到了從美洲豹上下來的人的樣子。

  「看到了!」Redback手裡握著自己的太陽鏡。

  我們兩個沒有說話,快速的衝進了一部無人的電梯,並迅速合上了門。利用包裡面的噴霧劑噴花了攝像頭後扯下了頭上的面具,並扯掉身上外層衣服露出裡面的運動衣。並取出包裡的易容箱以最快的速度改頭換面。等到電梯在43層的咖啡廳停下時,走出去的我們已經變成了兩名膚色發黑的金髮混血兒。

  我們兩個提著箱子直接順著緊急標誌來到了無人的消防通道,除了將箱內各種武器彈裝備好後,打開了易容箱最邊上的兩個小瓶,並鎖死了金屬箱。那裡軍用燃燒劑和純氧氣,保證提供足以毀掉箱內所有東西的熱度,並保證不會冒出煙霧引動煙霧報警裝置。

  「刺客這些東西可值不少錢呀!」我歎息道。這些特製的易容品甚至比象牙還貴,光是那個巴掌大的指紋掩蓋器便值50萬美金,這一箱東西…我是不敢算,反正是要破財了。

  「那燒著才解恨!」Redback看著銀白色的金屬箱表面迅速變成赤紅散發著高溫,頗有快意的說。

  「沒時間想這些了!」我本想給天才打電話,但想到無源無故的暴露身份又不禁收起來手機。

  20倍於CIA(中央情報局)的NSA(美國國家安全局)雇傭的專門監視電子通訊和收集國外情報的萬名數學碩、博士是吃素的。雖然我們的資訊也是加密的,但天才不是神,肯定有比他更厲害的高手,還是自食其力的好。

  「除掉他們嗎?」Redback和我處理好累人的行李回到咖啡廳。

  「看我的!」我顛了顛手裡的迷你香水瓶:「讓你看看叫什麼兵不血刃!」 本帖最後由 night9917019 於 2017-3-17 23:4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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