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小說計劃」狼群 作者:刺血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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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ght9917019 2017-3-11 22:41:3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3 243166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6 13:40
第八十章 混亂

  看著那幾個人嬉皮笑臉的走到近前,邊上的袁飛華氣的直跳腳,可是我雖然怒火中燒卻反而沉靜下來了。看著幾個傢夥在那裡張牙舞爪的叫囂,就像在看一幕戲劇,雖然激動但不衝動。也許這就是隊長告訴我的冷眼旁觀的狀態吧,他曾說過:現代的軍人要的不只是像藍博那樣以一敵眾的軍人,而是進到一個酒吧內發現隱藏的危險後,轉身離開的士兵。

  我拉住氣不可捺的袁飛華,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不要衝動,靜下心看著他們的表演,把這一幕記在心中,把這股憤怒憋在胸中,將這一切都帶回國去,告訴那些仍抱著天真幻想的小孩子們,天堂不在日本。」

  「嗯!」袁飛華捂著肚子盯著欄外的「友人」,眼中噴火的咬牙便挺著。看著他的樣子,我讚賞的拍了拍他的肩。

  「近井君!你還沒有覺悟嗎?你身上的大和精神哪去了?想想你剛到日本時多可愛呀,可是看看現在的你,真是讓你體內一半日本血液蒙羞……」

  「八嘎!你這個頑固的混帳,抱著低等的支那身分不放,你是不是還欠揍?看清楚你身邊的人,這就是支那人,都是無恥的罪犯和強盜,還是早早回頭吧。」

  「近井君,不要怪早田君他們,他們也是為了你好,他們是要打醒你,讓你從新回到正確的道路上。」

  「怎麼?不說話?你還沒有走入歧途的覺悟嗎?看來給你的教訓還是不夠……」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兩個傻瓜一樣的傢夥,在那裡不停的說教,並聽到他們不停的拿我做錯誤的範例,讓袁飛華迷途知返。樣子有點猥褻又裝做很正派的樣子,除了在皮條客臉上見過外,還真是第二種人讓我見識到這種面容。套句羅斯福的話就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卑劣、無恥的民族!」

  他們說了一會,整個拘禁室的所有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一群人都哄笑著對這邊指點笑駡。袁飛華有點頂不住了,臉色青紫的抬不起頭,像個身負重枷的刑徒。我沒有阻止對面的嘲笑,也沒有去安慰他,因為我知道什麼叫破而後立,只有徹底摧毀他現在的思想壁壘,才能讓他從新的角度去認識世界、認識人生。

  看了一眼手上的錶才剛過午夜,就在我剛掏出ZIPPO準備再點個火,對面的那個被稱為早田君的傢夥,看袁飛華遲遲沒有反應突然說了句:「算了!別和他費口舌了,他已經被支那人的血統污染了,即使讓他回到我們身邊,遲早也會沾汙了我們高貴的大和基因。呸!」

  一口痰吐到了我的鞋上,我沒有說話,但是這一幕正好被進門的Redback給看到了。她手裡提了套衣服,看起來是西服,滿臉興奮的一推門,正好看到他一鄙夷的一口痰吐在我的鞋上。這雙鞋是她從義大利給我帶回來的,是什麼小牛皮的還挺貴的。

  「你怎麼回事?那可是我給你買的皮鞋,你就讓個白癡往上面吐痰?」Redback走過來。將西服穿過鐵欄扔到我手裡,然後一把抓住那傢夥的腦袋向鐵欄上重重的來了一下,撞得整個鐵門都是搖晃的。那個叫早田的像泡軟的麵條一樣滿臉血水癱軟在地上。

  對於Redback的行為,我一點也不吃驚,只是很好奇她為什麼會在警局中打人,要知道我們還要在日本執行任務的話,是不能明著得罪當地政府的,這也是我為什麼一直忍受他們嘲笑而沒有發作的原因。作為戰士,任務第一,一切順延!

  接過她扔過來的西服包,入手的重量就告訴我這裡面有東西,拉開西服包的拉練,裡面除了一套阿曼尼外,還有把OLYMPICOA93 TG衝鋒槍和兩個40發彈匣在裡面。我把西服遞給邊上的袁飛華替我提著,衝到鐵欄前伸手便捏住了,正要尖叫的另一個傢夥和來隨行進來的叫橫田的員警。輕而易舉的將兩個人平提了起來,大拇指一壓他倆的頸動脈,兩個人還沒有叫出聲便暈了過去。Redback從橫田身上搜出鑰匙打開門,掏出一把射電槍,對著其他幾個監室中目瞪口呆的犯人連開了幾槍。這種有效但不致命的電擊類武器,通過向目標人群噴射等離子氣體產生導電介質並形向電流回路,一瞬間便能將瞄準的目標周圍兩米內的所有生物都擊倒,只是射程有限不到七米。不過在這裡使用到時挺合適,兩秒的時間便只剩我們三人成了諾大拘禁室內站著的人了。

  「計畫有變,現在紐約那邊林子強的收購計畫格外順利,那群麥克爾‧羅特朗和那群黑幫頭目等不及了,他們聚眾出價五千萬美金,要買林子強全家的性命,林氏集團的工地上已經出現三次爆炸事件了,死了不少人。林子強在美國接二連三的被重型武器襲擊,水鬼,快刀,Tattoo他們頂不住了。而且,保全人員也被例入了懸賞範圍,麥克爾‧羅特朗揚言任何保護林子強的都是和他作對。現在美國的保全公司都不敢接他的工作,根本沒有人做前後鋪墊工作,快刀他們現在出門就是憑火力和這群傢夥硬拼,FBI高層有摻進此事,所有員警都是敷衍了事。」REDBACK接過我換下的西服裝進西服袋內,儘快的給我介紹現在的情況:「日本這邊真正的暴力團跳出來了,這些傢夥都有噴子,而且是以狼群隊員為目標攻擊,我們三個小時已經收拾了七幫人馬數百人,但大家也手忙腳亂,暗中還藏著一個達芬奇。這樣根本無法首尾兼顧,羅傑隊長要我們馬上就離開這裡到美國和其他人匯合去,日本政府不放人,隊長不放心你,讓我們把你弄出來。」

  袁飛華走出鐵欄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對著蜷成一團的早田使勁來了一腳,但軟弱的腳力沒有踢痛早田,倒是引痛了他自己的傷勢。我沒有阻止他自顧自的穿好衣服,把那把長相奇怪的衝鋒手槍插到肋下,看著面前的Redback問道:「那怎麼辦?殺出去?」

  Redback還沒有回話,袁飛華戰戰兢兢的先開口了:「你們不是要把警局的人殺光吧?」

  Redback看了一眼面前這個瘦弱的小夥了,也沒有廢話,舉手把槍對準他,準備把他放倒,被我伸手壓下了槍口。

  「他是我剛認識的朋友!」我對眼神奇怪的看著我的Redback解釋道。

  「你的朋友挺容易交的!」她根本不相信我的話,但也沒有下手的意思了。

  「怎麼出去?」我又一次問道。

  「走出去。」Redback示意,袁飛華穿上昏倒在地的橫田的警服:「天才已經切斷了他們的監視系統,我們只要走出去就可以了!」

  「如果他們發現怎麼辦?」袁飛華猶豫著不肯穿衣服:「我能不能待在這裡!」

  「當然,這些人醒了一定會很樂於見到你還在這裡的!」Redback臉上不懷好意的微笑,連傻子都能看出來是什麼意思。袁飛華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明白。立刻沒有再廢話,飛快的穿上橫田的警服,洗淨臉上的血跡緊緊的跟在我倆的後面,生怕我們兩個丟下他似得。

  「別靠的這麼近!」如果不是Redback推了他一把,他就是掛在她身上了。

  「別害怕!」我笑了笑說道:「剛才你不是挺有勇氣的?還要和人家拼命,現在怎麼成孬種了?」

  「我們這是越獄!抓到就完了。」袁飛華四下張望,樣子就像一個心虛的小偷。

  「是嗎?如果不是上帝保佑你碰到我,你已經完了!」我用手指捅了一下他的肋骨,提醒他無論他逃不逃,日本人都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我沒有抱怨,我只是害怕!」袁飛華想起剛才體內骨刺向扎進腹壁的感覺,不禁打了個寒顫,喃喃的說道。不過神色似乎下了決定,腰板也稍稍直了點。

  Redback帶著我們走的是人非常少的一條小道,小道的盡頭是消防通道。日本人有個比較令我欣賞的習慣,那就是不關他們自己的事,就沒有人過問,我們三個走在路上,除了幾個男警對Redback的美貌駐足以外,其他人都沒有在意我們三個人。我們三個很順利的便進了消防通道,跟著Redback東轉西轉的竟然走到了地下室,通過地下的供暖管道街,簡單的撬開了幾個鎖頭,便走到了街上。袁飛華跟在我們兩個後面,眼睛瞪的大大的,彷彿不敢相信竟然如此輕鬆的便離開了警察局。不停的回頭向不遠處的警局大門張望,然後扭過頭難以置信的打量Redback。過了好一會才跟著我們兩個鑽進路邊的雪佛蘭「郊遊者」越野車。

  「看什麼?那我是的女人,你沒有份了!」我好笑的罵了他一句。

  「她怎麼會知道那些…那些…路?」袁飛華滿臉好奇問道,神色就像做了一個興奮的夢一樣。

  「日本警察局的能力、防禦和素質實在很一般,我聽說有個傢夥向日本警視廳發出挑站書,要挑站日本警界的能力。政府成立了專案組,全日本員警出動竟然幾十年都沒有抓到人,最後追溯期過了,日本警局顏面無存的摘掉了專案組的牌子。這事,世界僅有呀!」Redback打著車子,回頭笑道。

  「這個我似乎也有耳聞。」我似乎也在哪個報紙上看到過這件事。

  「把這個小子扔到哪?」Redback突然發動車子衝進了車流中,還沒來得及繫上安全帶的我和後座的袁飛華被重重的甩到了車門上。剛坐正身體,車子兩側便貼過來兩輛本田機車,兩名全身賽車服頭戴安全帽看起來像大頭娃娃的車手,從兩邊拿著兩把「手噴」對著我們就是一陣狂射,打得整個車子火花亂閃。

  袁飛華嚇得趴在後車座上抱頭慘叫,高分貝的聲波刺的人耳生痛,兩輛機車打完子彈退了下去。我整了束衣領,清理了一下掉進頭髮裡玻璃渣,對邊上駕駛的Redback說道:「這就是你說的惡劣情況?」

  「還不夠惡劣!」Redback拍掉身上的玻璃渣,掀開車座旁的存物櫃,從裡面掏出自己的手槍,擺到方向盤前說道。

   「Shit!小日本瘋成這樣,看起來麥克爾‧羅特朗下血本了!嗯…」我掏出肋下的「異形」衝鋒槍裝上彈匣,打開保險拉機上膛後,用槍把砸掉面前已經粉碎卻仍藕斷絲連的擋風玻璃。撲面而來的風像百斤實質的細沙一樣壓住了口鼻,時速150公里前衝帶來的氣壓,無論你多用力都無法將空氣吸進肺內。

  Redback拉高自己的領巾,擋住口鼻這樣能夠起到緩衝作用,保證氣壓的平衡,這樣才能呼吸。這時候退到車尾的兩輛機車中的一輛,手持一顆罐狀物體又追了上來。

  「你看到了嗎?」我扭頭看著越來越近的黃色本田機車,對Redback問道。

  「抓緊!」Redback沖後面叫了一聲,一個急刹車然後一腳跺開了虛掩的車門,刹車不急的機車手正撞在伸出來的車門上,機車和車門一齊飛了出去,車手正摔在車道正中央,一輛凌志來不及刹車,正好從他脖子上碾過。與此同時車子的另一側,另一輛機車正好從我窗外駛過。車上的騎手還扭過頭來看了一眼倒下的同伴,他看到的是我已經架好的槍口。

  OA93 TG其實就是M16的迷你版,雖然像手槍一樣大小,但擁有突擊步槍一樣強大的火力,這火力輕鬆的將機車上的騎手撕成了碎片。REDBACK從容走下車,從後面的車廂內拿出個M72火筒,對準一輛急馳而來的賓士打了一發。火箭彈在湍急的車流中拖著S形的尾煙飛過,擊中了車子的前臉,整個車頭被炸飛上了天,但沒有了發動機的汽車底盤仍緩緩的跑到了我們面前,賓士的確不同凡響,受到如此重擊仍保護住了車中乘客的半條命,三個穿著黑西裝的男子從冒著火苗的車殼內鑽了出來,其中一個就地打滾想熄滅身上的火勢但徒勞無功,我走了兩步來到近前,換好彈匣對著他補了兩槍替他結束了痛苦。

  Redback打飛了另外兩人手中的槍,把他們拉到路邊在身上搜索了一通後,在兩個後腦一人補了一槍,拿著兩枚銀製徽章樂呵呵的走了回來。

  「佳吉組!小團體!」Redback把手中雕有兩片櫻花,一條蛇的徽章扔給我,然後鑽進了沒有門的車子。

  我看了一眼手裡的徽章,把它扔到了後座上,對趴在座椅下的袁飛華說:「留個紀念吧!也算沒白來日本一回。」

  袁飛華顫抖著探著頭向後面冒著濃煙的賓士車看了一眼,嚇的臉色蒼白的又縮回車內。吞了幾口吐沫說道:「你…也是黑幫?」

  「日本有中國黑幫嗎?」我好奇的問道。

  「有!在新宿。」Redback到底是在亞洲混了多年了,對日本倒是挺熟的:「臺灣過來的,勢力還不小!」

  車子經過那輛壓死人的凌志前,Redback探頭對那個看著屍體發呆的車主喊道:「嘿!報警呀!發什麼傻呀?」然後,樂呵呵的開著車走了。

  經過一個地下隧道是,我們扔掉了這輛車,在路邊偷了輛切諾基‧吉普,順著原路又開了回去。經過事發地點的時候,我們看到員警已經趕到了事發地點,那個凌志車主正在向員警述說事發經過。

  「這不是回賓館的路!」我摸了摸Redback的手背問道。

  「沒錯!」Redback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看了一眼倒後鏡中的袁飛華說道:「這個傢夥怎麼辦?」

  我扭頭看了一眼袁飛華,以Redback的性格肯定要殺他滅口,我笑了笑問道:「袁飛華,你還想待在日本嗎?」

  「不想!」袁飛華毫不猶豫的回答。

  「不要意氣用事,如果你留在日本也沒有什麼,學點東西回去也不是壞處。我可以請個律師,今天的事就說是我們脅迫你,應該沒有問題的!」我並不喜歡強迫別人,因為自己就是受害者。

  「我不是害怕這個,這裡讓我十分噁心,我只想儘快回國!」袁飛華眼神堅定的看著我。

  「聽著!小子。你應該知道什麼叫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吧?不要只是看到幾件日本社會的黑暗和不公就否定一切。你可以恨日本,但也應該看到日本優秀的一面,從 中吸取教訓和經驗,這樣才是一個聰明人。你明白嗎?」我怕他從一個極端跳到另一個極端,這樣的他回國帶回的除了一團怨氣和一個傻子什麼也沒有。

  「我很冷靜,也很清楚自己在想什麼,而且我已經取得經濟學和企業管理雙碩士學位,並不是白癡一個夾著尾巴逃回國。我只感覺這裡不適合我再待下去,在日本一個中國人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個公司的CEO,因為那個位置永遠是日本人。我想回國去尋找自己的天空,自由平等的天空!」袁飛華看上去是真的討厭在日本待下去了。

  我看了他一會,他用堅定不移的目光毫不畏怯回應我。

  「那好吧!你的護照還在嗎?」看到他亮出護照後,我笑了笑道:「有什麼要拿的東西嗎?如果沒有我們把送到機場,你就買張票回去吧!反正中日也沒有引渡條款,你回去只堅持說日警方虐待你,你是趁亂逃出來的,並向他們描述我的樣子就可以了,他們不敢把你怎樣的。」

  「他還不能走!」Redback接了通電話後,扭過頭對著袁飛華不懷好意的笑道:「我們需要他幫點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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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72 反坦克火箭筒1


M72 反坦克火箭筒2


M72 反坦克火箭筒3

本帖最後由 night9917019 於 2017-3-18 00:28 編輯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6 19:32
到這就換人發文所以後面沒圖了!

而且因為原PO貼的圖每樓不一定有對上文章(併三樓的對到吐血三升了Orz)

所以在下把它們統一放此處 讓大家好對照跟欣賞~
==手槍==
MK23手槍 被譽為手槍界的“羅爾斯.羅伊斯”的SIC P210 P7M13
MP7 PDW 護衛者(Guardian)”7.65mm(.32ACP)口徑小型手槍 國產92式手槍系列包括9mm手槍系統和5.8mm手槍系統。帶星星的是9毫米的,不帶星的是5.8的。


==狙擊槍==
PSG1阻擊槍 MSG90狙擊槍 MK12是M4(SR25)的變型槍,這是一種近戰用途的狙擊槍
G3/SG1狙擊步槍 德拉貢諾夫SVD狙擊步槍 塗迷彩色帶4倍瞄準鏡的HK23E
MSG3
與G3/SG1的明顯區別是長槍管和MSG90的槍托。專門安裝的瞄準鏡導軌和G3的也不相同。由於槍管細小和槍托
美軍AT1-M24狙擊槍 使用10發彈匣的SSG69
第一代的.50狙擊步槍——RAI 500 德國DSR No.1狙擊步槍 SG550狙擊步槍實際上是使用重型槍管的單發型SG550突擊步槍



==衝鋒槍==
SIG550突擊步槍 MP5K-PDW衝鋒槍 84S實際上是發射5.56mm北約口徑標準彈的半自動型56式衝鋒槍
SG552突擊隊員是SIG公司最新的突擊步槍,也是最短的一種 MG36(上)輕機槍與G36K短突擊步槍(下) M11A1微聲衝鋒槍



==機槍==
M249 SPW機槍 HK217.62MM機槍 PK 通用機槍
MG43 通用機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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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
西班牙奧托叢林王 United博伊戰刀 MOD MKV ATAK 軍刀
鯊魚刀 Strider公司出品的格鬥利器-猛虎刀 聯合的鷹刀,雖然在軍用中不常用但挺好看的
虎牙MTM9軍刀 M11軍刀
56式扁刺原型 美國騎兵刃 聯合UC1232
Linton蠍子求生刀俄羅斯6H-30 30mm輕型榴彈發射器


==火箭炮==
M72 反坦克火箭筒1 M72 反坦克火箭筒2 M72 反坦克火箭筒3


==交通工具==
MI-24戰鬥直升機(“雌鹿”)UH-60黑鷹戰機 CH-47D“支努幹”運輸直升機
“基洛”常規潛艇 悍馬軍用吉普車 悍馬軍用吉普車2


==其他==
壯漢 中彈的ZIPPO(藝術品) AN/PVS-14拍攝的目前世界上最高水準的夜視儀的實際效果
M21重型防坦克地雷是一種反坦克車底和履帶兩用雷 幽靈紅外,熱成像系統 美國M202式66mm4管火箭發射器
本帖最後由 night9917019 於 2017-3-16 19:45 編輯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6 20:42
第八十一章 爭千秋

  Redback的話把袁飛華的臉都嚇青了,瞪著大眼嚷道:「什麼?要我幫你們?我可什麼也不會做,我連槍都拿不動!」

  「沒有人讓你拿槍。只是讓你幫忙看個人而已!」Redback面帶微笑的對袁飛華說道。

  「認人?我…」袁飛華從監獄中看到Redback毆打早田,到路上被襲、Redback和我大開殺戒。這些在我們兩個看來芝麻大的事,對他的震撼可是平生首見,他能撐到現在只是發抖沒有尿褲子已經不錯了。聽到我們想讓他幫忙,腦中想像的畫面不用猜也知道是多恐怖。

  「沒有關係!這個不危險!」Redback拔了一下頭髮對袁飛華施展美人計,不過顯然在生命面前,美色的作用就沒有那麼大了,袁飛華仍然臉色蒼白的猶豫不絕。

  「臭小子,老娘細聲慢語的說話看來你是不給面子了。」Redback抽出刀子架到袁飛華脖子上,還覺得不夠唬人,又把槍口塞進他嘴裡臉貼臉陰森森的說道:「你不答應,我割斷你的喉管,但你不會死,你會失血會窒息,我再順著切口把你的皮一點一點的從你脖子撕到小腹,我發誓你會求我打死你。」

  「我幫忙!」袁飛華向我投以求救的眼神沒有得到我的回應後,識實務的立刻答應。

  「乖孩子!」Redback在袁飛華額頭上親了一下,拍拍他的臉回過頭繼續開車,中間不忘對我俏皮地眨了一下眼。

  「下回別人威脅你的時候,要看清楚對方是用刀刃架住你,還是用刀背。」我扭過頭看著滿臉憤怒的袁飛華說道:「還有,看到這個東西了嗎?這個小鐵塊,邊上有一圈字的這個。這東西叫保險栓,如果它指著這個標有S的白點就是表明safety,用中文說叫安全,如果指的是紅點才是擊發。笨蛋!」

  「我哪知道?你們別耍我了。大哥!剛才差點把我屎嚇出來。」袁飛華是正常人,開不起這種玩笑。

  「怎麼回事?」我停止嘲笑他,扭過頭問邊上的Redback,我也對她的這個決定極不理解。在看著袁飛華收拾東西的時候不禁問道。

  「我們過境最討厭什麼?」Redback不答反問。聽了她的話,我心裡或多或少有了模糊的答案。因為我們過境的時候最討厭的便是金屬探測器,大家都負傷不知多少次了,隨便誰都有留在體內的彈頭和炮彈碎片。每次一過海關金屬探測器就要響不停,沒少被員警煩。所以,後來我們都不坐航空公司的飛機開始喜歡偷渡,這樣能省很多麻煩,這也是所有傭兵都頭痛的事情。

  「天才進到了美國國防部的伺服器中在達芬奇的醫療檔案中,查到他在1989年12月美國對巴拿馬發動的「正義事業」行動中,曾經肩、腿、盆骨三處中彈,兩發子彈打進了骨頭裡沒有取出來。」Redback說得果然和我猜的不差,看來他們想到的就是這個法子了。

  「可是過境的時候,發生金屬報警器誤響的事太多了,我們只有一次機會。如果我們認錯了目標……」我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記得我們下機的時候,在機場看到的那個笑容探測器嗎?」Redback的話讓我想起下飛機時看到的那個小東西。

  「記得。不是不管用嗎?」我記得有個以色列摩薩德的特工就沒有被認出來。

  「當然管用,只是日本的資料庫比較貧乏而已,不過任何人只要在臉上貼有偽裝物,那東西就會報警,所以他可以為我們剝下達芬奇的偽裝,而我們有達芬奇在部隊時的照片。想想吧…」Redback這才把剛才電話中,隊長告訴她的安排都講清楚了。

  「但達芬奇知道我們所有人的長什麼樣子。所以要袁飛華幫忙認人?」我終於明白他們為什麼要一個根本沒有經驗的人幫忙了。

  「哼哼!」Redback笑了起來。打開袁飛華屋裡桌上的印表機,把手機接上列印出一張人像。是一個棕髮年輕人抱著一隻蘇格蘭牧羊犬正笑的很甜,一點也看不出來像個變態殺手。

  Redback把圖片交給袁飛華讓他熟記,然後拆開印表機將集成晶片給砸了。然後才示意我們可以走了,邊上的袁飛華看得納悶的不得了。

  「她在幹什麼?」袁飛華看不出Redback在幹什麼。

  「沒什麼!」我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頂:「你沒有必要知道這些,反正你也用不著。」

  9月3日零晨四點。坐在東京機場的候機廳,隊長他們一行人保護著驚慌失措的林家姐弟通過金屬探測器出現在候機廳內,遙望了我和Redback一眼後,隊長向我們點了點頭,然後就去準備登機事項。

  「怎麼能保證他會在這裡登機?」我和Redback坐在人來人往的大廳中背對著入口,遠處的袁飛華緊張的打量著每一個準備登機的人,他奇怪的樣子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天才虛擬了不少帳戶購買了其他機場大量空票,保證這段期間內只有這裡仍有空位飛到美國,錯過今早他就只能等五天後。而那時候我們已經完成了護送任務,五天內的變數有多大,誰都猜的到,尤其是全世界的殺手都盯著我們的時候。他不會讓口中的肥肉被別人搶走的。」Redback指指腦門說:「刺客講的。」

  「那我們就等著吧。」我相信刺客對作為一個殺手對同行的思考方式的分晰。

  懷抱著從機場超市中買來的零食,我扭頭看了眼Redback戴的黑色假髮,她膚色白晰配上黑髮顯得格外粉嫩,海藍色的眼眸專注的盯著不遠處袁飛華的一舉一動,銳利的眼神像擇人而噬的眼睛王蛇。她那專注的神情散發著另一種吸引力-致命地吸引力!

  看著她修長的手指,我心底突然冒出一種不合時宜的欲望,促使我用食指輕輕的在她指背劃過,觸手而過的肌膚如羊脂白玉般嫩滑。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想要這樣,真得很奇怪!

  Redback沒有說話,頭也沒有回,只是反手抓住了我的食指,用指甲輕輕的在我指腹刮動起來,那股酥麻的感覺順著手臂從虎口傳到後心,淡淡的快感刺激神經糾結在一起,一顆顆小疙瘩跳出了肌膚表面。

  「袁飛華嚇的快要尿出來了!」Redback仍輕撫我的手指,但嘴裡說出的卻是另一番言詞。

  我扭頭一看,袁飛華雙手發抖緊握著照片,滿頭大汗的雙眼發直的緊盯著一個方向,並不時的向我們兩個這方面張望,眼神殷切並混雜恐懼、緊張和少許興奮。我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後背馬上便被冷汗洇透了。因為他看著的是一個穿著美國航空制服的機乘人員,因觸動金屬探測器剛接受過易爆和金屬單獨檢查,被放行後在走向袁飛華方向時,從一張長椅旁拿起了一個早已放在那裡手提箱,而他正前方是已經剪完票正走向登機閘的隊長他們。我已經看到那傢伙提箱把手處被食指扣住的扳機,顯而易見那箱裡藏有一把衝鋒槍。

  也許是袁飛華的臉色太不自然,或是一直盯著他看,讓那個男子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那傢伙不由停住了腳步四下環視了起來,扭過頭正好對上我和Redback的目光,那張沒有易容的臉非常清楚的告訴我們,他就是達芬奇。

  在我們認出他的同時,達芬奇也認出了我們,他立刻明白這是一個陷阱。他的第一反應便是將提箱的側面對準了隊長他們準備射擊。

  「斯芬辛克‧安德森!」我只來得及大叫出達芬奇的真名,並抽出袖內的陶瓷軍刀隔著近30米的距離扔了過去,希望能阻止他的行動,並提醒前面的隊長一行人。

  30米的距離是一個沒有把握的距離,陶瓷刀體那輕巧刀體能否準確飛行如此遠,我同樣沒有把握,如此倉促的出手更讓我心裡沒底,但這是最快反應唯一的選擇。在我刀子射出後,邊上的Redback才從背後抽出陶瓷的GLOCK 21C,等她瞄準達芬奇的時候,我的刀子已從達芬奇的臉側飛過,在他臉上劃出一道口子。雖然這一刀沒有阻止他的行動,但迫使他分散了注意力,反射性的躲閃拉偏了他的槍口,如雨的子彈帶著曳光軌道全數打在了正在剪票的日本機場保全人員身上。隊長他們在我大叫一聲後,第一個反應便是將林家姐弟撲倒在地。幾發散彈從他們頭頂飛過。我能看到只有一發子彈擊中了騎士的大腿濺起的血花,其他人有否受傷就不得而知了。

  候機廳瞬間便亂成了一團,無數候機的乘客尖叫著衝向緊急疏散口和出入口。攢遠的人頭混淆了Redback的視線,她連開的兩槍都打在了奔逃的逃亡者身上。血光四濺倒下的傷者掩護了達芬奇,給了他足夠的時間重新裝彈。

  等人群在我面前讓開一條路的時候,對面的達芬奇已經從皮箱內拿出了原來裝在裡面的MP5K,重新裝彈後槍口已經對準了我們兩人。我又一次看到了槍口熟悉的六棱形來福線割口,被都市緩慢節奏影響的反應機能瞬間又回到了體內,就像被高壓電接到腳底一樣,我迅速的彈起撲倒在面前的那排座椅下,與此同時頭頂的座椅響起像啄木鳥啄擊樹幹的「咚咚!」聲。被擊穿的合成椅背碎屑夾雜著跳彈四下飛散,當我抽出肋下的手槍時,身後的地板上傳來數聲重物倒地的聲音,不用看就知道又有人被散彈擊倒在地。(來福線(Rifling)是指炮管及槍管內呈現螺旋狀凹凸的線,又被稱為膛線,在發射時沿著其旋轉,產生陀螺儀效應穩定彈道,使之更精確的射向目標)

  隨著耳邊響起的尖叫聲暗紅色的血漿慢慢的流淌到我的眼前,刺鼻的血腥味像剛出爐的奶油蛋糕一樣刺激著我的頷下腺,口水如同決堤的江水盈滿口腔。從座椅下的空間可以看到不斷有人滿臉鮮血的倒在地上,透倒血和碎屑我看到袁飛華蜷縮成一團趴在地座椅下顫抖。看到他滿臉淚水和抽搐的四肢,我有些後悔將他拖入這場他無法承受混亂中。

  但撞針擊空的「叮」聲告提醒我,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場合。等到我和Redback趁達芬奇子彈打空換彈匣的空隙站起反擊時,才發現這傢伙已經退到了候機廳的門外,衝下樓向機場出口跑去。

  「狗雜種!」我和Redback的向已經衝到了門前的達芬奇連開數槍,兩槍命中但仍無法如願擊倒他,他只是身體搖晃兩下,便開槍擊倒機聞訊趕來的機場警衛,穿過被打爛的大門衝出了機場。

  正當我和Redback惱怒的從二樓跳下,擊倒兩個舉槍靠近的警衛,準備緊跟著追上去的時候。突然一聲槍響傳來,順著槍聲看去,達芬奇懷抱著冒煙的提箱倒摔回機場大門前的地板上。從我們兩個的方向看去,可以看到他的右胸被擊透,後背上的衣服被子彈穿出一個大洞。

  在我們還沒意識到過來發生什麼事的時候,鯊魚出現在我們兩人的視線中。他揪著仍未斷氣的達芬奇的頭髮將他提離地面。當我們兩人衝到近前時,看到他從口袋中拿出一顆沾血的彈頭,湊到達芬奇眼前沖著他尖叫著:「婊子養的!看到這是什麼了嗎?嗯?看仔細點。這他媽的是你打在我兄弟身上那顆該死的子彈。也是打在這個位置。你看到了嗎?嗯?」鯊魚用手指使勁摳進傷口中挖弄著,址出一片破碎地肌肉和肺臟…

  「唔!噢!嗯-嗯!」滿嘴血塊的達芬奇根本無法清楚的表達他的痛楚,只能通過呻吟和他不停踢蹬的雙腿來告訴他人。

  「我兄弟命大,沒死!你知道嗎?」鯊魚歇斯底里的沖著達芬奇尖叫道:「看著我!你個狗雜種!看著我!看見這把刀了嗎?」鯊魚從背後抽出風暴給他的BENCHMADE Nimravus(獵虎)匕首,不斷的在達芬奇的臉上劃割。

  我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的一棟房子三樓,快慢機正收起一把中國產的民用NDM-86(SVD)狙擊槍。看起來他也沒有想到只有兩天的停留會用到狙擊槍,這把槍不知是從哪搞到的,就像我們扔在車內的M16迷你版的OA-93短衝一樣。

  「吃下去!你這個雜碎!」鯊魚撬開達芬奇的牙關將那顆彈頭塞進他嘴裡,然後操起刀子手起刀落將達芬奇的喉管砍斷,像宰殺畜牲一樣一刀刀撬斷了他的頸骨,將腦袋跺了下來。噴出的鮮血濺滿了整個機場大門。遠處趴在地上觀望的民眾,全都傻了眼,他們做夢也沒有想過

  會看到這麼恐怖的場面,十數人當場嘔吐起來,原本想衝上來的日本警衛也全都按著腰側的槍套傻眼的待在了那裡。

  等到鯊魚按承諾將達芬奇的手砍下後,我們已經看到遠處閃動的警燈。眼前平常不過的虐殺,已經無法激起我的任何憐憫,我唯一關心的是被槍擊的騎士他們倒底有多少人受傷了。

  「拜託!鯊魚。我還想吃早飯,這會讓我倒足胃口的!」Redback翻著白眼看著鯊魚將人頭和手臂用屍體上扯下的衣服包好,看起來是想帶走。

  「我承諾過風暴,我要將這個王八蛋的零碎帶給他。我說到做到!」鯊魚根本無動於衷的繼續的包裹著殘肢碎體。

  「OK!那我要提醒你的是,如果你再不快點,就不要想走了,日本員警會請你去喝茶的。」打頭的警車被快慢機一槍打爆,後面的警車都都停在了兩條街外,不敢寸進!

  「我好了!」鯊魚收好人頭和手,抱在懷裡準備離去。我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遠處彷徨失措,不知應該過來還是離開的袁飛華,對他招了招手。

  袁飛華看了看身邊已經傻掉的員警,又看了看我腳下的「血湖」,搖了搖頭不敢過來。氣的我只好拎著槍走過去提著領子將他提了出來。臨出來前我看了一眼面前直直看著我的警衛,順手偷起了他們的槍並小聲的說一句:「趕快報警!」兩個警衛如大夢初醒,連連點頭四處找電話報員警去也。

  提著袁飛華走出機場大廳,小巴克開著一輛警車停到了路邊,我們四個帶著一身腥氣衝上車。汽車原地打了個圈,帶著一股橡膠燃燒的臭味沖向了東京市中心。

  坐著警車拉響警笛,前面的車輛紛紛讓道,一車不減速的衝進了東京市區,我們這群凶徒也算做的相當風光了。

  「他是誰?」鯊魚抱著人頭看了一眼身邊臉色蒼白的袁飛華,奇怪的問道。

  「我表親!」我不想解釋那麼多。反正炎黃子孫五千年前是一家嘛!

  「噢~!你好!很高興認識你!」鯊魚殺了達芬奇心情很好,善意的將血紅的手掌伸到了袁飛華面前。

  「我也…是……哇!」袁飛華看著遞到面前的血手,被血腥味一沖,忍了良久的嘔意再也憋不住了,一口吐在了車內。

  「OH~!Fuck!」一群人都叫了起來。

  原本就血腥氣極重的車廂內,再加上袁飛華嘔吐物的臭氣,味道變得極為美妙,引得大家一陣噁心,紛紛放下車窗把腦袋伸出窗外透氣。

  「刑天!你表親可真不錯!!」小巴克一邊開車一邊歪著頭把臉湊到窗外說道。

  「他是-嗯-他是畫家!對,畫家!」我想了想找了個藉口想混過去:「畫家都比較脆弱!想想梵高!」

  「誰?」巴克一臉迷糊的看著我。我真沒想到他不知道梵高是誰……

  「到了沒?我還要忍受這該死的味道多長時間?」Redback惱怒的跺著腳,想甩掉鞋上的嘔吐物殘渣。

  「到了!」巴克把車停到一個地下隧道內讓我們下車,自己把車開出去處理掉了。隧道外便停有一輛林肯,看來這都是計畫好的,只是不知是誰策劃的這次反暗殺行動。

  大家換了車由鯊魚將車開到一家叫「溫暖」的店鋪後門停下,巴克已經在門外等著我們了。等我們進了店才發現,這家裝飾的像個優雅的古式酒舍的店面竟然是個妓院,裡面全是40歲以上的老妓女和出外攢外塊的家庭主婦。而來光顧的大多是一些有戀母情節毛頭小子!也有中年男子正經八百的走進來,要求60歲的老太婆陪宿。看得我有點傻眼,這架式還真沒有見過。

  店主是一名很熱情的英國人叫Dave,以前也是狼群的傭兵,和隊長的關係特好。受了重傷不得不退休,結果就跑到了日本隱居,用他的話說就是這個國家沒有什麼能對他構成威脅。

  在店內換了衣服,並做了稍許的易容,我們便很放心的待在店內躲藏,等待著天黑後乘船偷渡離開日本。

  倒了杯蘇格蘭威士卡給袁飛華,看著他顫抖的接過杯子,湊到鼻前聞了聞,被濃烈的酒氣嗆的鼻頭抽動的樣子,我和邊上的其他人都會心的笑了起來。

  「加塊冰會好喝一點!」Redback做為一個女人,畢竟有她細心的一面。

  「謝謝!不用了。」袁飛華一口氣喝乾了杯中的液體,苦皺著眉頭緊咬牙關忍受著那酒精灼燒食道的痛苦,大家相視又不禁輕哼出聲,這笑是一種感懷也是一種羡慕!畢竟走過的路沒有辦法扭轉,改變的人沒機會回頭。

  「孩子!你有什麼想問的就說出來。我知道你有話想說。」我接過袁飛華遞過來的空杯,又續了一杯給他,不過這一次給他加了點冰塊來淡化口感。

  「我‧‧‧‧沒有什麼,沒有什麼想問的!」袁飛華畢竟還是經驗不足,緊捧的酒杯和四下游走的目光已經昭示了他的謊言。

  「沒有關係。在機場我沒有殺你滅口,就不會笨到現在拿你開刀,你怕什麼?」對於這種情況下的年輕人安慰反而令他更加緊張,用利害關係來誘導他的思考方向是最有效的途徑。這是小貓教我的誘供招數,可惜我跟屠夫的時間太長,習慣了他那一套行之有效的手段,對於這種比較有技巧性的學問沒有太大興趣,也就是騙騙這種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子才有用處。

  「嗯…」袁飛華看著我和其他人想了一下,覺得確有道理後才緩緩開口:「你們為什麼要殺日本人?」

  「Shit!」Redback和鯊魚聽到這話,立馬扔給我一個白眼,那意思就是:看!民族對立情結來了!

  「哼哼!」我無奈的輕笑兩聲,也許是在監獄中和他討論過時帶出了對日本的反感情緒,才讓他有了這種錯誤的認知。

  「我們不是來殺日本人的!我們是保鏢!」我用了狼群諸多身份中最陽光的一個。

  「保鏢?」袁飛華根本不信:「可是你們殺了那麼多人!」

  「我們殺誰了?」我奇怪的問道。其實不算達芬奇,我們並沒有殺死幾個人,被Redback和我誤傷的平民,初步目測也不是致命傷,搶救及時還是有救的。

  「監獄中犯人。被你們打死的機車騎士和黑衣人,被砍頭那個機師。」袁飛華想起那些人死在他眼前的情景,不禁又哆嗦了一下。

  「哈哈哈哈!」我和Redback不禁笑了起來,原來他以為我們把一監獄的人都殺了。

  「那些犯人沒有死,只是被電擊昏了而已。機車騎士是黑社會,他們先開槍打我們的,你忘了?」說到這裡我停頓了下,看了一眼鯊魚繼續說道:「至於那個機師,他不是日本人,他是個殺手,他要刺殺我的朋友,你也看到了!」

  「可是如果你是保鏢,你為什麼要越獄?」袁飛華思考了片刻後,又說出了另一個疑問。

  「那兩個機車騎士為什麼會那麼巧的出現在警局門口呢?」Redback搶過話頭「演義」起來:「那些傢伙就是跟著我的,他們要殺我們,因為有人也出錢買我們的命,因為我們保護雇主不受到傷害也觸犯了那些傢伙的利益。他們要先幹掉我們,然後再幹掉我們的雇主……」

   Redback煞有其事的說著,彷彿她才是受害者,而那群死鬼都是兇狠的殺人魔王。如果不是她防身有術,下場一定是淒慘無比。最後什麼奸殺,鞭屍,器官買賣都跑出來了。這些極度血腥的事件,是袁飛華想都想不出來的惡行,卻被Redback描述的有聲有色,後果就是袁飛華的臉色越來越白,嘴裡不斷的打嗝,胃裡不斷的反酸,估計Redback再講下去,他就又要吐了。

  「你為什麼要把這些告訴我?」聽完Redback的「講解」,袁飛華不解的看著我:「你完全沒有必要解釋這些給我聽,我又不是真的是你表弟,我們互不相識,我的生死仍操控在你手裡。」

  「聽著,小子!」我打斷他的話頭說道:「我這樣做只是因為你是我的同胞,是為了削除你心中的陰影,因為在這幾個小時,你看到了混亂,看到了血,看到了世界上最慘忍的事-剝奪他人的生命。你應該從中受益,看到了生命的脆弱應該意識到你以往的平靜生活是多少的珍貴。在監獄中你告訴了我你的身世和經歷,那是一種傾訴,一種宣洩。我做了一個聽眾並引導你發洩出了心有憤怒和怨恨。也許你在日本看到了很多醜惡,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你應該憤怒,也可以抱怨,但我不想讓你因為這些就認為憎恨日本人就要殺死他們,因而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你看到了死亡很顯然你也不喜歡它。但你看到過血腥和死亡後,它也會帶來兩種效果,一種是讓你珍視生命,一種是讓你不再排斥死亡,從而衍生出對生命的不尊重。如果再加上心中的怨恨和由來已久的民族情節,後果是什麼我想你也講過,中國人在日本犯罪居高不下就是明證。這是價值觀潛移默化的轉變,不是意識到便能加以阻止的。

  我只是希望你能借此重新審視人生,從中找到最重要的和最需要把握的東西,不要被情緒蒙蔽了眼睛,我也不喜歡日本人,我也有民族情節,但我不會無故抱著槍衝上街,殺光所有無辜的平民。因為這些留著貝克漢姆髮型的小子,不知道9.18事件,不知道南京大屠殺,有的甚至不知道中日之間打過仗,有人都弄不清原子彈到底是誰扔到他們的土地上。加上政客有意的引導,從根本上是無法達到讓他們審視歷史的可能。與其將精神花費在這種『不打糧食』的爭執上,不如拼命的工作,用實力和成績為自己找回失去的尊嚴。你明白我的意識嗎?」

  袁飛華聽我沒頭沒腦講了半天,估計一時沒有消化我說的是什麼,有點愣愣的不知在想什麼。到是邊上的Redback讚賞的給了我一巴掌,用法語說道:「吃爛肉的!其實你滿有潛質當傳教士的,有沒有興趣入教呀?」

  「我把這破玩意帶在身上已經是開恩了,不要得寸進尺!」我搖晃著胸前士兵牌上吊掛的十字架。做為一個無神論者,只有經過了無數精神上的創傷,我才瞭解到為什麼宗教能在現代科技高度發達的世界上屹立不搖。因為他不只是迷信,而是一種精神寄脫,也是一種逃避責任自我安慰的途徑。我沒有信仰,所以我對壓力和痛苦的感受更加不可回避,也更加變本加厲。即使我現在想要皈依什麼宗教,其實在我內心深處仍對其存在著極不信任的態度,仍無法從根本上起到精神緩衝作用,反而增添了更多的苦惱,我管這個叫做:痛苦的信仰!

  看著袁飛華眼中慢慢燃起的亮光,我知道我的話還是起到了一定的做用。

  「爭千秋,不爭一時!」袁飛華似有所感的說道:「二戰後,日本經濟從零開始的高速增長有三個方面的背景:(1)教育水準。日本的教育水平超過了蘇聯和美國。(2)國際關係。二戰後東西方冷戰,美蘇對峙,日本進入美國的自由貿易體制,美國佔領日本7年,這對日本經濟發展有利。(3)社會體制。日本的三族主義(家族、宗族和國族)有利於日本經濟發展。日本三族間的聯繫在戰前就非常緊密,是日本的經濟基礎之一。回頭看看中國,這些正是中國現在緊缺並努力實現的追求,其實有了日本這個前車之鑒,對比之下中國的發展趨勢和潛力也是不可估量的。」

  「不錯,看起來你祟日也不是白祟的,至少你從本質上瞭解一個成功者的經歷,日本是一個成功的國家,能坐廢墟中爬起的民族必有其可取之處。施夷之長以制夷!這一中國的治國精髓,被日本熟練應用了百年,是我們重新拾起的時候了。」我輕輕的拍了拍袁飛華的肩:「至於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如何施夷之長,正是你們這些知夷之人重任!我沒有說錯吧!」

  「嗯!我明白了!」袁飛華思考了良久臉泛潮紅,神色亢奮的說道:「我不應該回國,至少現在不應該。我對日本的瞭解仍未夠深,我需要更多的時間去研窮和挖掘,將這個成功國家背後的寶貴財富和經驗一一帶回國,將是我今生最大的責任。」

  「還有將這種思想傳播給其他迷途的羔羊,也是你不能推卸義務。你認為呢?」我在邊上順手推了他一把。

  「沒錯!如此說來我更不能離開日本,回了國就鞭長莫急了啦!但員警肯定不會相信我和你們沒有關係,在機場大家都看到我和你們走了!怎麼辦?怎麼辦?……」袁飛華越說越激動,清秀的五觀都擠到一塊了,聲音也快帶上哭腔,看來是真的急了。

  我和邊上的其他人又相視一眼,無聲的笑了。既然我能給他建議,就一定有辦法幫他,他連這一點都沒有想到,看來他的路還有很遠要走。

  「既然這個傢伙給你出了主意,那他就應該對造成的後果負責收尾,不是嗎?」Redback笑呵呵的將面前的調酒一飲而盡,開心的說道。

  「對呀!你這麼厲害,你一定有什麼辦法幫我!我不想回去,也不能回去!」袁飛華說話的神色正重起來,重拾的人生目標帶給他的巨大責任,和一夜所見所聞的錘練可以說使他脫抬換骨也不為過。

  「我不厲害!我只是個武夫,但我明白一個你這個學經濟的更應該明白的事。那就是資本主義社會,一切有錢好辦事。」我拿出一張支票填了50萬美金給他,自從得了毒梟的家財,我也不清楚現在手裡握有多少錢,只知道我第一張本票的1億2千萬美金,沒有任何困難便轉了出來。至於那個帳戶仍有多少錢,我也不關心,因為我用不著,錢多了就沒有意義了。

  附上一張林家在日本的律師的名片,將支票遞給了袁飛華後對他說道:「給這個人打電話,他是有名的大律師,他有足夠的關係網,這筆錢足夠你的律師費了。等一會讓巴克將你帶到海邊,給你留點傷。然後你就報警,說我們劫持你,讓你為我們當鷹認人。把所有的責任推給我就可以了!一切按事實說就可以了,只是最後說你在路上被帶著繞了一圈就被扔下車,不要提到你來過這裡就可以了。謊話編圓點,反正只有你一個人說不會有事的。」

  「他們如果問我為什麼沒有被殺呢?」袁飛華有點心虛的問道。

  「就說我看在你也是中國人的份上放過了你!笨蛋!」我摸了摸他的頭髮,雖然他並不比我小多少,可是我總覺得看他像看個孩子一樣,也許是我老了?DAMN!我才22歲而已。

  「那我走了!」袁飛華臉色看上去仍有些不太放心。

  「袁飛華!」我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記住!你有權保持沈默,一切讓你的律師說話!」

  「嗯!」袁飛華點了點頭。

  「如果有人私下找人的麻煩!你知道我說的什麼意思!」我勾了勾手指做手槍狀:「告訴Dave,他會幫你忙的!」

  Dave含笑點了點頭:「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他很豪爽的將這件事應承了下來。

  「嗯!」袁飛華這一次重重的點了一下頭,扭頭跟著小巴克大步走了出去。

  看著他瘦弱的身子消失在門外,我不禁有點擔心,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隊友和傢伙以外的人身上了。真是奇怪!

  「沒想到你還挺能說的!」鯊魚和Dave湊到跟前打趣道。

  「當然了!這在外國叫心理輔導,中國叫做政治工作。」我笑了笑,講出一個他們都不理解的名詞,然後看著他們大眼瞪小眼的糗樣,開心的笑了起來。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6 20:58
第八十二章 地下城

  巴克直到傍晚才回來,他一直跟蹤觀察袁飛華,直到律師把他從警局中保釋出來。我們其他人則只是坐在店內看著窗外穿梭的警車,喝著酒講點黃色笑話,開開心心的等待夜色到來。

  坐在妓院喝酒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在這種奇怪的妓院喝酒還是第一次,邊上屏風隔起來的小間內,陪酒的都是四十歲左右的女人。一群小孩子趴在她們的腿上和胸口,不停的把他們當做母親傾訴自己對媽媽的欲望,說到激動時還會就地要求性交易。

  來這裡的客人沒有任何人打量Redback這樣的妙齡女郎,這是Redback的魅力第一次失去作用-如果同性戀不算的話。聽著身邊亂倫的淫言穢語,身邊這些虔誠的天主教徒,不禁都皺起了眉頭,這一次他們確實長了見識!

  「你開個這種下流的店面,竟然還敢戴著十字架?」Redback用手指挑起Dave胸前的銀制十字諷刺道。

  「開這個店怎麼了?我做這個是因為有人需要!看這些孩子和這些男人,他們有逆倫的欲望,精神壓力極大,如果沒有宣洩的途徑,他們真的會做出那種事情的。 真實的逆倫!來這裡的客人親口承認的。我提供這種服務保護了人倫的健全和規範,我為上帝守住了最後的防線。」Dave的用手指點著店內的一對對「情人」說道,自豪的神色溢於言表。

  「……」Dave的話把Redback堵的沒話說了。看看身邊出雙入對的男女,只得歎口氣低下頭喝起了悶酒。

  「怎樣?怎麼不說話了?」Dave得理不讓人,追問道。

  「得了吧!」我看Redback確實沒有話說了,只得出來打圓場:「當老鴇也不是什麼見的人的事,值得這麼自豪嗎?」

  「我當老鴇怎麼了?我有營業執照,我有照章納稅,我的小‧‧‧‧呃!‧‧‧‧女店員都有做身體檢查,我掙的可是乾淨錢!」Dave這一行幹的時間久了,竟然還覺得自己對社會挺有貢獻的。

  「我就不信你的營業執照上寫的是「妓院」兩個字!」我看見他一臉正氣的樣子真是受不了他。

  「當然不是!我們是餐飲服務業,服務!!你明白嗎?這叫服務業!」Dave一瘸一拐的走回吧台,又拎出一瓶蘇格蘭威士卡,我們幾個人太能喝了,還沒怎麼樣就已經幹掉了五瓶了。按Dave的說法,這已經比他這裡一個月賣出去的烈酒還多。其實他不知道,這已經是我們幾個很克制自己了,酒精會影響神經反應速度,所以隊長嚴禁我們酗酒,現在這只是小酌而已!

  門口的鈴聲一響,快慢機領著一個日本男子,推門走了進來。那個男人長的雖然不高但很結實,膚色黑黝黝的,看樣子天天在海上跑,海風吹粗的臉上長滿了「水銹」。平整的寸頭加上一口白牙,看上去很開朗的樣子。

  「這是黑川!黑川這是Judy、Sky、Beer、Sam…」快慢機臉上也化了妝,向這個男子介紹我們幾個的假名字:「兄弟們!這位黑川是「撐船」的!」

  「你好!」

  「很高興認識你!」我們一群人分別和這個蛇頭見禮,我們沒有想到快慢機聯繫的竟然是個日本人。按說還有巴基斯坦,臺灣,俄羅斯等別國蛇頭,我們在這裡惹事了,找一個日本人總覺得有點……靠不住!

  「先生們!晚上一點半開船!請準時到碼頭…Tom先生已經知道登船地點,我們將在那裡恭候!」黑川倒是個乾脆人,說完鞠了個躬便走了,只是臨走時看了一眼快慢機,眼神很是奇怪。

  「幹嘛找日本人?」黑川一出去大家都奇怪的看著快慢機,不禁問道。

  「巴基斯坦人太貪心了,而且他們和海上自衛隊也沒有關係,容易出事!臺灣人下邊的小卒做不了主,太拖時間。俄國斯人的船前兩天被查了,這幾天那幫傢伙特小心,不認識的人都推了。所以,只好找日本人了!」快慢機看樣子跑了很長時間了,抓起桌上的杯子便一飲而盡,他平常是不喝酒的。

  「你怎麼說的?」大家開始串臺詞。

  「我們是俄國和中國賣冰毒的,貨進來了但船壞了。所以,要借船出去!」快慢機編的故事根本無從查起,日本冰毒業世界第一,而且是半合法狀態。全亞洲的冰毒技術都是從這裡出師的,來日本買賣冰毒的團夥如過江之鯽,簡直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

  「他們要多少?」Redback平常是為教會辦事,這種偷雞摸狗的事,還是很漠生的。

  快慢機沒有說話,只是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一人一萬?」Redback尖叫了起來:「媽的!這群王八蛋也太能賺了吧。就從日本跑到中國竟然要兩一美金?老娘我出生入死一個月,還沒他們一個來回賺的多!」

  「誰說我們要到中國去?」快慢酒喝了一口酒,皺皺眉示意Dave換了杯白開水說道:「我們只到公海,有人會來接我們的!」

  「媽的!那不是更虧?」Redback心裡極端的不平衡了,她們神之刺客的油水實在太少了。一群人像苦行僧似的,連裝備都是我們狼群贊助的。教會一直隱瞞著他們的存在,連拔款都不敢大筆的給,做傭兵又是個花錢如流水的活計,怪不得現在神之刺客把沒辦法完成的活都轉給我們,害得牧師他帶著幾個人都快跑斷腿了。

  「這已經是半價了!人家有關係,你以為什麼人都能做嗎?」Dave對其中玄機瞭解不少說道:「但凡是在日本能混出一片天地的幫派和政府都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的。連日本的前首相都敢出來替日本的黑幫老大主持婚禮,你以為只要有條船,塞給某高官點鈔票就能把人帶進日本?開玩笑!日本人是全世界出了名的謹慎、排外和假正經,想要得到一個高官的信任,沒有數年的來往根本不可能,你貿然給他們行賄,他當場就會把你拿下的,許多黑幫都寧可看準一個很有才能的低級官員,出錢把他捧上位也不去巴結在位的掌權者,這也是為什麼當年巴基斯坦毒販折戟關西的原因……」

  Redback做為一個教會出來的小修女,根本沒有在這種複雜的人際關係中打過滾,雖然見到了不少骯髒事,但那是結果對中間的過程,她還是一無所知,聽Dave講了一會就有點頭大了。

  「還是當兵爽,不用考慮這些,看誰不順眼!砰!」Redback用手指做槍狀對著Dave點了一下:「程式多簡單還實用!」

  「撲哧!」其他人都笑了起來,這個小女生還是那麼悍。一群人都用挺可憐的目光看著我,彷彿有天我要是不聽話,Redback就會像這樣在我腦袋上開一槍似的。

  笑罷,大家都沈默了,其實Redback的話讓我們大家都反思自己,其實大家都一樣,已經適應傭兵的生活-乾脆、直接、野蠻,越來越無法處理周圍複雜的人際關係,甚至都不喜歡到超市去買東西,反而更喜歡倒貧民區那種充滿危險的地方,反而更讓人如魚得水。

  「好了!不要再聊了!是時候準備出發了。」快慢機看了一下錶,對我們大家說道。

  「現在?」大家都極為意外,不約而同的看了一下手錶,才晚上十點多。

  「不是說半夜一點的船嗎?現在去是不是太早了點?」又不是第一次偷渡了,從沒有這麼去這麼早過,去早了有時候反而會引起巡警的注意,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也說不定。

  「怎麼?你們以為在東京灣出海?」快慢機拿出鈔票和Dave結帳,一邊低頭付錢一邊說。

  「不然還跑哪去?」我們大家都奇怪了,附近都是碼頭,如果真的和政府關係不錯。沒有必要害怕什麼吧?

  「別忘了!日本人是出了名的假正經,就算知會過海上衛隊,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把一船東西給拉出海呀。」快慢機付過錢催促我們快行動,幾個人莫名其妙的跟著他走出了酒店。看快慢機的意思,不準備開車要步行,我更暈了!

  「幫我照看好那個小子!有什麼需要可以和我聯繫。」我臨走前對Dave又囑託了一遍袁飛華的事,這才緊跑兩步追上快慢機的步伐。

  「我們步行去哪?」我奇怪的問道。只有我一個人昨天沒有和他們商量今天的行動,所以也只有我一個人蒙在鼓裡。

  「跟著走就是了,哪那麼多廢話?拿著!」Redback不耐煩的塞給我一個手電筒說道。其他人也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反正也不是打仗,我也不急,怎麼走都行,又踩不著地雷。我也沒再問只是跟在他們幾個後面向一個體育中心走去。等到了體育中心後面的一塊草坪邊上,快慢手拿著GPS電子地圖,校對好座標後,指著一個角落裡的井蓋說道:「打開它!」

  巴克走過去用手輕鬆的將幾十斤重的井蓋抓起來扔到一邊,顯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黑乎乎的洞口,向下看去隱約可以看到平行的鐵軌,原來是一個地鐵的通風口!只是通風口建在這個地方真是奇怪。

  「跟我來!」快慢機熟練的跳了下去,樣子輕鬆的像下他家的地窖一樣。我雖然有千百個疑問,但我沒有張口,因為我知道只要下去,答案就會揭曉。

  等我從梯子上下到站臺上,才發現原來這是一個地鐵的岔道口,我們正對著是一個看不見盡頭的隧道,兩條鐵軌向釘在地上的梯子一樣直插入無盡的黑暗中。

  快慢機沒有說話仍看著手錶,不一會就聽到鐵軌的振動聲。看樣子是火車要來了,大家不禁都向後退了一步以策安全。剛站穩一列地鐵便風馳電掣的從我們前穿過,車體帶起來的風割面生疼,讓我不禁想起了西伯利亞如刀般的寒風。

  我們站在暗處,燈火通明的車廂內的乘客顯然沒有發現,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鐵坑道中站在幾個衣著筆挺的外國人。不然他們一定會被嚇壞的,我可以想像第二天的報紙上又會蹦出來什麼地鐵妖魔之類的怪談。

  「準時!」快慢機等車子過去後,跳下安全台,跨過鐵軌走向對面的隧道。大家都跟著他打著手電筒走進了黑乎乎的鐵路線內。走了一會,前方出現些許微光,快慢機示意大家收起手電筒,慢慢的向亮光處摸去。

  走到近前才看清,原來前面是一個火車站,但諾大的站臺上卻一個人也沒有,只亮了些許小燈,氏暗的燈光下可以看出這個站臺已經年代久遠了,但仍乾淨整潔、井井有條,看來是有人看守的。

  果然,在站臺盡頭的一間小層裡亮著燈光,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有兩個穿制服的男子正在向外張望,但所看的方向不是我們幾個這邊。

  快慢機示意我們蹲下,看著錶等待著什麼。過了沒半分鐘,從站臺的樓梯上又下來兩個穿同樣制服的男子。這時候,屋內的兩人興高采烈的將兩個迎進屋,然後提著飯盒什麼的便走了,看起來是換班了。

  「準時!」快慢機微笑道:「日本人就是準時,和他們的地鐵一樣,不提前也不遲到一秒。下面他們兩個會到屋裡去做換班記錄,我們有三十秒的時間通過這個站臺。」

  我看著對面的屋內兩人在整理東西,看樣子不刻便會進裡屋。不由的說道:「準時是優點,但也是缺點。」

  快慢機贊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把我沒說完的話講了出來:「不錯,那就是有跡可循。」

  果然,兩個人整理好東西後便進了裡屋做記錄。我們幾個馬上無聲無息的通過了這個車站,這對我們這群搞敵後滲透的專家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等走過了那個站臺後,我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東京一個圖書館的地下八屋!」快慢機重新校對標後,按著地圖的指示指著一個岔口說:「走這邊!」

  「圖書館?」我驚訝道:「圖書館下面怎麼有車站?而且還是老式的?……」

  話說到一半我就住口了,因為我們走到了一個巨大的廣場邊上,除了穿場而過的眾多鐵路線,整個廣場空無一人,在廣場周圍無數的地下道通向四面八方,大大小小的辦公窯洞像嵌在石壁上的大樓一樣櫛次鱗比。

  看著眼前的一切,軍人的直覺馬上告訴我,這是一個軍用的地下城。看眼前的規模,這個地下城可以自由地走坦克、戰車、大炮,可以容納戰時整套的指揮機構。這個地下城看起來是早年修建的,如果估計不差應該是二戰時的遺留物。但腳下的鐵道線卻是現在最現代的高速線,這說明日本政府並沒有放棄這裡,仍不斷的在修建和擴充這個地下場的規模。顯然,日本政府仍然一直在為大戰做準備!

  「這是日本政府在二戰時的地下工事,以便在東京地面戰爆發時可以當做第二軍事指揮中心使用。戰敗後,日本政府曾一度準備廢棄這裡,但冷戰局面的形成,促使日本又重新啟用了這裡做為防空洞使用,他們擔心某個「鄰國」會對東京發動核彈攻擊。」快慢機不用加重鄰國這個詞,我也知道是說誰。當時不就兩個共產主義國家有核彈嘛!

  我很明白除了充當公用設施外,地鐵在大城市中扮演最重要的角色是國防作用。無論是在倫敦還是在莫斯科,龐大的地鐵系統就是一個複雜的地下國防工程,許多地鐵系統都隱藏著巨大的秘密,比如說倫敦地鐵就有直通英國議院大廈和首相府的絕密通道。這些絕密通道在二次世界大戰政權保護中發揮了相當大的作用,從而避免了遭德軍轟炸機的轟炸;莫斯科地鐵系統就更加複雜,在戰爭期間,蘇軍許多參謀作戰指揮中心就在地鐵的秘密坑道裡辦公。莫斯科許多地鐵同樣不知道通向何方,據說都是為蘇聯國家領導人準備大規模戰爭爆發生存做準備的,一些地鐵據說直通克里姆林宮的地下。島國日本缺少戰略縱深,因此打洞鑽地便是日本政府重大的戰略政策。東京的地鐵,不知道隱藏著多少的軍事秘密。

  「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奇怪這種國防工程都是高極機密,雖然美國佔領過日本,可是日本人不會笨到把這種事也向美國交代的清清楚楚吧。

  「美國佔領日本後就對日本的地下工事進行過大規模偵測,所以,日本的地下工事,美國都很清楚。所以當時日本根本不敢和美國叫板,不然連老鼠窩都給他挖嘍!」快慢機指著手裡的電子地圖說道:「這些資料都在美國中央情報局裡放著,不算什麼絕世機密。」

  快慢機說著走到一輛停在鐵軌上的檢修車前,示意大家上去,然後發動車子便順著鐵軌開向前方。車子向個機車頭一樣飛速前進著,並發出巨大的響聲。我挺擔心會驚動地下城內的守軍什麼的。

  「不過,近些年來日本軍方又重新不斷的加大對這個地下城的建設,已經在東京的首相府和一些區之間新建了一個巨大的地下堡壘,這個地下堡壘規模之大坑道之複雜非常人所能想像。而且日本自衛隊戰後也修建了一個地下秘密總指揮部,該指揮部所在和地下堡壘以及這個地下城連成了一個錯宗複雜的軍事防禦工事。近些年,美國曾多次想弄清現在這個地下城倒底有多大,都被日本政府給拒絕了,美國使了點手段,結果損了不少人在這裡面,仍沒有完全摸清這裡面倒底有多複雜。」快慢機說著說著突然指著一個眼前閃過的岔口說道:「那裡是通向海軍自衛隊的工事,仍在施工。」

  「那你還敢帶我們下來?」我奇了,快慢機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而且從剛才的情況看,他對這裡面的換班時間都這麼有把握,應該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

  「這個地段是無人使用區,不用擔心被發現。這些年來又不是只有美國盯著日本,俄,法,英,韓國,中國都沒閒著。人多好辦事嘛!大家你偷我的、我偷你的的也就又搞出一套地圖來,雖不全中亦不遠矣!小貓在給CIA做事的時候,順手就拿了點保命的東西,這就是她搞出來的一部份資料。」快慢機這時候才把事情給我講清楚,我不由的佩服起制定這個計畫的人來。不是為了這個計畫有多保險,而是因為又不是多大的事,搞得如些複雜,真是有腦子沒地兒使了,不用說又是天才那個閒人的主意。

  也許日本政府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人敢膽大到跑他們地下基地裡搭便車,一路上根本沒有遇到任何人,車子跑了一個多小時才停下,等我們從地下鑽出地面的時候,迎面吹來的海風令人精神一振。抬眼望去黑色的大海在眼前湧運,我們的出口是在一條大引水渠中,背後是一座海水淡化廠,四下觀察一陣後,我確定我們早已經離開東京。

  因為眼前的海岸是自然的海岸線,不像東京各處的海岸是用巨大的混凝土塊堆成的人工防浪堤。而且四野都是野生植物,郁郁蔥蔥的叢林將不大的海岸給遮的嚴嚴實實,確實是一個偷渡的好地方。

  看一下錶,我們還是來早了,離登船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幾個並沒有早早的趕過去,而是在遠處的海灘上坐下等著時間到來。利用身上帶的微型夜視儀可以看到遠處的船隻正在裝貨,看樣子他們的主營業務不是偷渡人,主要是搞走私和販毒的。

  吹著海風我們幾個閒聊了一個多小時,才被對面船上眼尖的水手發現,幾個穿黑衣的傢伙吆喝著端槍走了過來。我們幾個都懶的理他們,無不在心裡嘲笑這些笨蛋,就這警覺性還趕走私,也就是日本政府裡有人沒有來抓,要不就這一個小時,我用刀一個個捅也把全船人殺光了。

  帶頭的正是那個黑川,他看到我們幾個後,臉色立刻變的既驚訝又難堪,看樣子他們也是布了很多哨卡的,我們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這裡,讓他們意識到自己的防衛是多少的脆弱。

  「咳咳!」黑川借咳嗽掩飾一下臉上的驚訝後,躬身向我們行禮後,很有禮貌的說道:「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來了,我回來的時候沿途都是員警,幾番檢查我也是剛到,沒想到你們比我還快,你們是怎麼過來的?」

  「我們坐地鐵過來的!」快慢機一本正經的回答,引得背後的我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只有黑川和一群手下臉色難看的笑不出來。

  「既然來了就請上船吧!」黑川讓出路請我們上船,等我們走過去後,回頭向身邊的手下示意,讓他們沿著我們來時的腳印去查查我們是怎麼過來的。我們幾個裝作什麼也沒看見,跟著黑川上了船。船倉內堆放著各式各樣的先進的日本電器,還有不少麻袋不知裝的是什麼。不一會幾輛車由遠及近開到了近前,幾個大漢押著一群女人走上船。那群女人都蒙著眼,衣衫零亂,沒想到他們還販賣人口。

  看到這幾個女人下車,我就趕緊摟住了身邊的Redback,這傢伙最見不得販賣女人了,我曾和她為了追查一個雛妓販賣集團,跟遍了南美和東南亞,她親手幹掉了百十號蛇頭。我相信看到眼前這一幕,她一定會找麻煩的。

  「沒想到日本最大的黑幫也販賣人口。」懷裡的Redback已經有爆發的傾向,我趕緊向黑川發問轉移她的注意力。

  「我們這不是販賣人口。這些女人是欠我們錢的妓女,沒錢還債就用肉償了。我們在關島的妓院沒有人手了,正好把她們調過去。」黑川是個聰明人,看到Redback臉色不對,就趕緊把事情解釋清楚,免的無端生事。

  聽到這些女人本來就是妓女,Redback便沒有再蠢蠢欲動的跡像了,她極看不起出賣肉體的女人,甚至連主張性自由的女人也被她歧視,教會的教育多少還是在她心裡留下了印記。

  「當然,如果閣下有需要的話。我們也可以滿足!」一個陌生的聲音從船下響起,一個穿白西裝的年輕人走了上來,黑川十分恭敬的向他行90度的鞠躬禮,看來他的身份不低。

  「我知道你們有出口性奴的生意,而且是中東富商後宮最大的貨源地之一,你沒有必要在我們面前炫耀。」Redback對這方面的瞭解,不是一般人比的上的。她曾告訴我日本是全球最大的人口販賣市場,每年都有成千上萬名來自世界各地的婦女抱著對未來的美好幻想,飄洋過海來到這片彈丸之地,然而等待她們的卻是黑社會挖下的色情陷阱。80年代開始,日本的黑社會組織便涉足販賣外國婦女的活動。在他們的操縱下,迄今約有50萬到100萬名外國婦女被賣到日本充當性奴隸,然後再被轉銷出口,這些可憐的性奴隸的悲慘遭遇曾一度引教皇的關注。

  「那是我失禮了!」白衣青年上船來,眼神就沒有離開過Redback,那眼神像在評定一件藝術品似的。從他眼中閃動的光芒來看,他是看上了Redback,如果不是我們幾個人站在這裡,估計他肯定會對Redback下手。

     「我叫凱撒健次!」男子伸出手介紹自己。但Redback根本沒有甩他,其他人也沒有搭理他。弄的這個傢伙很沒有面子,只好哂笑兩聲把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不過眼睛一轉又滿臉笑的說道:「對不起各位!按道上的規矩,上船是要檢查的,以免你們是員警的臥底。請你們讓我們搜一下身!」

  看那傢伙滿臉不懷好意的邪笑,就知道這小子腦袋裡想什麼。不過這確實是道上的規矩,他的話沒有毛病可挑。邊上的黑川和幾個手下走了上來,在我們幾個身上搜查起來。等他們抽出我們的槍後,臉色就不很對了,因為我們身上的火力強大到輕易能把他們全船幹掉。

  那小子滿以為Redback不會讓男人搜她的身,這樣他就可以出面阻止手下,賣個人情討回些顏面。沒想到Redback根本沒出聲,毫不介意的讓一個小個子搜查,到是那小子畏畏縮縮的看上去挺難受的。

  等把鯊魚手裡的包裹打開後,在場的人都傻眼了。拆包的那個小子正對上達芬奇死不瞑目的雙眼,嚇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誰也沒想到我們會半夜抱個人頭偷渡,這下全船的人都不會懷疑我們是員警了,倒是擔心起我們是別的幫派的殺手。黑川和凱撒兩人商量後,將我們安排到一個船艙中,隔壁便是被押上來的妓女,門口站了數名持槍的打手,既是看守那群女人,也是監視我們幾個。

  等到船出海後,邊上的船艙就熱鬧起來,男人的淫笑和女人的呻呤、尖叫聲不絕於耳。不時還有照機機快門按動的聲音。這應該是為了牢牢控制這些性奴隸,而對她們進行拍照,然後把照片傳給分散在各地的本組織成員,以防止她們逃跑,這些伎倆司空見慣了。

  除了Redback臉上稍有慍努外,其他人如老僧入定般無動於衷,鯊魚更是抱著人頭對著窗外的大海神遊六合去了。

  船行了一個小時左右,那邊的動靜逐漸消失了。今夜的海面挺平靜的,沒有什麼風浪,大大的月亮把無燈的甲板照的通亮,飽滿獸欲的水手三五一群的討論著剛才的豔遇。

  正在大家以為這次偷渡會一帆風順的時候,突然前方海面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爆炸聲。大家心頭一跳。壞了!遇到自衛隊了。所有人都迅速衝到了視窗向外望去,幾百米外的海面上不時閃起火光,看樣子有船隻在交火。不時傳來的爆炸聲,告訴我們這場衝突還不小。

  不一會,黑川和凱撒走進了船艙。

  「怎麼回事?」快慢機作為聯繫人,率先發問。

  「自衛隊和一艘不明船隻發生了衝突,我們要繞道而行!」黑川手裡拿無線電,裡面不時傳來叫駡聲。看樣子走私船和自衛隊已經親密到穿一條褲子了。

  「沒有關係!只要不惹麻煩就行了!」快慢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掏出銥星電話給鷹眼通了個信,讓他改變降落點。

  結果還沒等他說完,無線電中突然傳來一陣呼救聲。自衛隊要黑川的船上去幫忙!

  「放心吧!我保證你們的安全!」凱撒看到我們大家臉色不太好看,馬上拍胸脯保證道。

  「你最後說話算話!」鯊魚撫摸著懷裡的包裹輕聲說道。那陰森的表情在月光下看上去有點非人類的感覺,看的兩個日本人有點傻眼。

  「放心!沒有問題的。」黑川再一次保證後,和凱撒躬身一禮又出去了。大家相對一眼,馬上開始做戰鬥的準備,快慢機也重新要求鷹眼改變接頭地點,來這裡接我們。

  等我們做好準備,黑川的船已經接近了自衛隊的巡邏艇。怪不得自衛隊會發起求救信號,從船艙中就可以看到艇側被炸開的豁口,船體開始傾斜海水不停的倒灌進去,船艙壁上佈滿了大大小小彈孔,有幾名船員身上負傷,但看上去沒有人死亡。

  黑川他們提著水泵上去幫船員一起從艙裡向外抽水,保證船不會沉下去。看樣子我們的這艘船一時半刻是沒有辦法離開了。不得已我們幾個也來到了甲板上,但我們幾個並沒有上去幫忙,只是遠遠的看熱鬧。走私的給水警幫忙,這不是平常能看到的事情。雖然我在俄羅斯和哥倫畢亞看到過比這更誇張的事情,但那是動亂國家,日本這麼守規矩照章辦事的國家也有這種事,顯得格外滑稽。

  如果別人都慌的不可開交時,有一群人在邊上袖手旁觀就格外顯眼。不一會就被邊上的軍官發現了。

  「混蛋!你們竟然不幫忙?瞎眼了嗎?」那位上尉軍官走過來蠻橫罵道。我們幾個撇他一眼沒有理他,巴克習慣的掃了一眼他的肩章,冷笑了一聲,那個男人很聰明,立刻明白我們幾個也是軍人,因為普通人都不一定分的清軍銜。我們看到他的軍銜後還敢嘲笑他,說明我們幾個的軍銜最少也要比他高。

  「請出示你的們證件!」巴克他們都是外國人,這讓那位軍官產生了什麼錯覺,竟然行了個軍禮直接向我們要證件。

     巴克很聰明沒有說話,只是拉起袖子亮出了海豹偵緝隊的紋身。這樣馬上就唬住了那名軍官,因為美國軍人在日本不管犯多大的事,都不歸日本管,他問了也是白問。而且海豹偵緝隊和特工一樣都是幹得見不得光的事,只是間諜是收集情報,海豹偵緝隊主管破壞和暗殺。如果這傢伙再問下去,我們把他滅口了,日本政府也只會把案件歸檔,蓋上個「機密」的印章而已。

  「這是怎麼回事?什麼人幹的?」Redback看著無聊,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對方坐的是漁船,似乎是中國的船,船員說的也是中國話。」那名船長馬上行禮回答道,日本人這種說一句話,鞠一下躬的談吐方式,很令人不舒服。

  「那就一定不是中國人幹的!」鯊魚抱著包裹說道「這船體明顯是重武器炸的,最少也是反坦克火筒炮。有這種東西的人會傻到坐自己國家的船出來活動嗎?」

  我沒有說話,我到是希望是中國人幹的,因為這證明中國政府並沒有荒廢地下情報收集和滲透。看過日本修建的地下城和工事,以及日本這幾年消消裝備的各種超級武器裝備,我挺替中國擔心的,如果中國這隻雄獅再一次沉睡,再發生戰爭就不是被日本打痛,而是打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的飛機螺旋漿的聲音,一艘水上飛機緩緩的從黑幕中顯現出來。鷹眼把飛機停到了走私船的邊上,也挺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鬧劇。而我們則不用招呼,逕自爬進了機艙。

  臨走前,巴克還回頭和那名軍官以及黑川、凱撒陰森的說:「自己忘記這一切,如果做不到,我會回來幫你!」

  等他坐進機倉,我才好奇的問道:「你哪學的臺詞?」

  「三流的軍事小說中!」巴克看著外面聚在一起商討對策的黑川他們,得意的笑了起來:「看來還挺管用的嘛!」

  「估計他們也是小說看多了!」快慢機挪挪屁股給巴克讓讓位抱怨道:「哪找的破飛機,才上來五個人就不夠坐了!」

  「忍忍吧!突發事件!」鷹眼加速後拉起飛機說道:「美國的水上飛機不好搞,這破東西還是我500美金,從一農民手裡租的。我還得回去還!」

  「哈哈!沒想到狼群落魄到這種地步了,竟然向農民借飛機開!這要是傳出去,肯定笑掉所有雇傭軍的大牙!」巴克從屁股底下抓出一頂牛仔帽,欣然戴上吹著口哨笑道。

  「你挺樂觀的!」鷹眼無精打采的說道:「等你坐這破玩藝飛到美國的時候,我看你還笑不笑的出來!」 本帖最後由 night9917019 於 2017-3-18 00:28 編輯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6 21:10
第八十三章 一路順風

  我和鷹眼輪流駕駛著這架沒有自動駕駛的老式飛機,一邊不停的抱怨一邊按照機主自己安裝的GPS系統,向美國的美國西海岸前進。

  「我們已經進入美國領空了!!可是…?」按道理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已經被美國雷達發現,應該接到警告,不回應就會遇到美國空軍攔截,但現在竟然沒有任何動靜。

  「沒關係,把飛行高度降低到海平面高度就可以了,接近海岸線的時候把飛機降到海面上滑行過去就可以了。我們是向俄勒崗州和華盛頓州飛,400多裡的開放海岸線基本上不設防。那裡的員警和軍隊少的可憐,少到還沒有牛仔家的狗多,就算雷達發現我們也沒有人手調來查我們。」鷹眼一副老馬識途的表情。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當然相信他,因為他昨天已經從這裡飛出去過一趟了。

  果不其然,我們很輕易的便順著海面滑行到俄勒崗州的近海,沒有任何軍隊對我們發出警告,我實在沒想到世界第一強國的防備是從這麼鬆懈,怪不得每年有數以百萬的各式偷渡客登陸這淘金之地,從天空望下美國簡直就像一座不設防的寶庫一樣,吸引著世界各地的貪婪和惡毒的目光。

  飛機一路平安的到達了目的地,是一個民用的飛機駕駛學校。跑道邊上停了不少小型機,從複雜的噴氣式到簡單的滑翔機一應盡有。還有不少跳傘愛好者,正背著傘包排隊出備出征長空。和塔臺聯繫上,發出降落申請得到回應後,我們便排在一架噴氣機的後面,在簡易的跑道上著陸了。

  整個行程除了著陸著的顛簸遭到大家的一頓臭駡外,其他的屁事沒有,我們大家都挺慶倖的。這股子高興勁充分的表現在大家爭先恐後的衝出狹窄的機艙勁頭上,如果不是機艙狹小,他們幾個非在艙內打起來不可。

  下了飛機抬頭就看到幾個阿拉伯人排成一隊從對面的噴氣式飛機上走下來,操著一口正宗的阿拉伯語正在交流駕駛心得,只是說話間手勢比劃的非常奇怪。

  「沒想到阿拉伯人就是不一樣,連學開飛機都要十幾個人一起學。他們不嫌擠嗎?」Redback指著對面的阿拉伯人說道。

  「不知道。這群人不一般,還有保鏢接送。」快慢機的眼尖指著機場門外的三輛加長林肯和幾個彪形大漢說道:「估計是什麼油王或貴族吧!」

  「哼!異教徒!」Redback吊著眼角斜瞥了一眼那群穆斯林,她雖然算不上宗教極端份子,最少也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所以有時候在對於其他的宗教問題上會有些不通情理,就像她非逼我戴十字架一樣,不管信不信形式還是要走一下的。

  「我操!你不能小聲點?」巴克在後面捶住了Redback一下:「讓對方聽見了又是沒完沒了的麻煩。信仰問題引發的爭端是最麻煩的了,我們可不想替你擦屁股。」

  「操!聽見了又如何?敢吱聲?我就替獅心查理完成未盡的事業。」Redback一臉的不在乎。把十字軍東征都拿出來,這對穆斯林更是禁忌,好在對方很專心的在研究問題,沒有人聽到她的話,要不然必然又是一番熱鬧。

  「得了!說點打糧食的!」我從後面的掐住Redback的腰,把她舉了起來,晃了晃扛到了肩膀上。Redback總喜歡坐在我肩頭或騎在我脖子上,這讓我一直認為她是女權主義者,總想把男人壓在下面,這從我們的床上運動也時有體現。

  「哼!」Redback對著那群人一比中指,正好被其中兩個傢伙抬頭看到,對方一瞪眼就要衝過來,不過被邊上的虯髯大漢攔住,在耳邊低語了兩聲後,兩人一臉努色的沒有衝過來。

  Redback嘻皮笑臉的打開軍服,亮出掛在衣服內的機槍對他們比了比,意思是:沒衝過來算你們識相,不然打你們一身窟窿。

  看著肩膀上囂張的Redback,我真是有種無力感,這女人什麼都好,就是愛惹事的本事有點讓人吃不消。小貓她們也挺厲害,但人家就會藏巧,從不招惹事非,看人家狼人和天才過的多爽。媽的!我有夠倒楣!

  美國人就是好,非常注重隱私,我們去幹什麼了都沒有人問,直接交了飛機就可以走人了。真是自由的國家!我喜歡!

  最有意思的事情發生在我們住進西雅圖的希爾頓飯店時,當我們從雪佛蘭箱車中鑽出來的時候,迎面正好看到那幾輛加長林肯也停在這個飯店門前,幾個阿拉伯人看到我們也非常奇怪,有些神色緊張的對我們幾個指指點點。

  「行容猥褻!」Redback扔下句評語,甩了個白眼才跟進酒店。大家也沒有在意那些人投來的警惕的眼神,徑直跟著鷹眼走進大廳直奔前臺。

  「尼古拉斯‧哈吉!我通過電話在這裡預定了房間。」鷹眼向櫃檯的金髮女郎報出一個假名字,並拋出一個迷人的微笑。這傢伙長的頗有點像貝克漢姆的臉龐,加上一口整齊的珍珠白牙,迷的那個女人瞪著他看了三秒鐘才反映過來,慌忙低頭在登記簿上尋找名字以些來掩飾自己的失態。

  「噢!在這裡!尼古拉斯‧哈吉,預定了三間公爵套房。我可以看一下您的ID嗎?」金髮美女看著鷹眼羞澀的笑語道。

  「美女所命,當然沒問題!」鷹眼迷人的酒窩再一次發出致命的吸引力,在放電的同時遞過去一張假ID。

  美女光顧盯著鷹眼看了,根本沒有主意力去檢查那張ID的真假。鷹眼很輕易的便拿到了房卡並摘走了那位女士的心。我們幾個人相視而笑。奶奶的!這傢伙吊馬子的功夫不比公子哥差,才幾秒鐘這位小姑娘已經情願為他生小娃娃了!

  「我的名字叫艾利絲,六點鐘下班。」女郎在遞過房卡的同時,也傳遞來粉色的資訊。

  「真的?那太巧了,我六點後正好要到市中心辦點事,我對這裡並不熟,也許你願意為我做一下嚮導?」鷹眼接過房卡時輕輕的用食指在姑娘的手指上劃了一下,艾利絲向觸電似的猛縮回手低下頭不敢再看我們。

  等我們走遠了我無意回頭時,還掃到她撫著手背美滋滋的甜笑著。

  「看人家鷹眼多浪漫!」Redback歪著腦袋對我冷嘲熱諷。

  「是嗎?我下午六點以後也有空,要不要做愛?」我面無表情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Redback狂笑起來,引得周圍的行人全都側目相視。

  「當然!」Redback笑完馬上一本正經的說道。那認真的樣子到時把邊上的快慢機等人逗樂了,等她一離開,巴克就湊過來小聲問道:「你們就這樣談情說愛?」

  「有什麼問題?!」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Cool!Men!」巴克說話還帶有黑人的特色:「你他媽的太屌了!」

  「謝謝!」我知道這個傢伙是在口是心非,但我沒功夫搭理他。連續數小時的駕機讓我精神疲憊,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的睡一覺。

  等來到了我們的房間,發現那群阿拉伯人也住在我們這一層,就在走廊的盡頭開了兩間總統套房。在我們進房間的時候竟然發現對面那群人竟然還帶了幾名女人一起進了房間。

  「我以為他們是穆斯林!」巴克奇怪道。

  「他們是!」Redback輕鄙的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如果說剛才只是信仰不同引起的不友善但起碼還有尊重,那現在就是對不守信仰的教徒的蔑視。

  「吼吼!!」巴克興災樂禍的吹了兩聲口哨,不知道有什麼可笑的高興起來。

  等進了屋,我一頭栽到了床上,盡情的伸展四肢,一陣酸麻從勁背傳到腳心,我不禁舒服的呻吟出聲。緊張過後的鬆馳總是最美好的。

  「瞧你美的!」Redback脫掉外套,倒了杯水遞給我,踢了我一腳讓我挪出些空位後坐到我身邊看我把手中的液體一飲而盡,開心的笑了。

  「嗯!不美,不美,我都體無完膚了。」我撫摸著自己殘破不堪的臉皮。媽的!鷹眼的活就是好,在天上飛。也不會被打中,這傢伙是全隊唯一沒有受過傷的兵。每次洗澡他都喜歡扭屁股吊腰的在那裡展示他完美的身材。

  「傷疤是戰士的勳章!」Redback眼神熱切的盯著我胸口的彈疤:「每次看到你滿身的疤痕,我就慾火焚身!」

  「很奇特的審美觀!」我知道她這是生活的壓力造就的,因為這樣給人一種強者的感覺。很多女傭兵都有這種審美觀。除了小貓……

  「我知道!」Redback微笑著把舌頭伸進我嘴裡,並利用此「兇器」輕輕的舔刮我的牙床,尖細的舌尖沿著上顎滑向我舌根並輕輕的在我口內攪動,最後停留在我臉內側的刀疤上徘徊著。最後潛入我的舌下調皮的挑動後意欲「落跑」,不過在「兇器」即將逃離之際,被我搶先一步噙住,重又拖回戰場,並施以強有力的打擊。直至「凶徒」因缺氧而動彈不得,才被我「放生」。

  「呼呼!」在生死的邊緣喘息著,我們兩人拼命的享受這致命的快感。鬆開Redback的脖子上的雙手,自從被割喉後,我就養成了這個壞習慣,即使是在性愛之時也無法改變。我現在最大的恐懼就是有一天會在做愛後發現Redback已被我掐死在身下。

  「對不起!」我握緊拳頭揪住頭髮無力的呻吟道。我有信心可以戰勝任何敵人,即使手無寸鐵。可是對於心中的魔鬼我充滿了恐懼和無力,這種恐懼和無力就像作夢看到自己的軍刀軟化,射出槍口的子彈掉落在腳前一樣。知道是一種幻像但仍無法抑制自己的恐懼。

  「不!」Redback輕輕的按住我的嘴,打斷我的話:「我堅信!如果你愛我就會在最後關頭停下來!」

  我看著她深邃的眼神,它就像一面鏡子照出我心中的軟弱。

  我猛的坐起將她抱起扔到床上,惱怒的走到指著她的鼻子吼道:「聽我說!艾薇爾!聽我說!…」我制止Redback已經嘴邊的話語:「聽我說!我很感激你對我如此有信心,在我自己都對自己沒有信心的時候。但我重審一遍,重審一遍…」我尖叫起來:「發生這種事的時候我是沒有思想的,沒有思想,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你是清醒的,我知道你不是被虐狂,你不是。你愛我!我知道。我很慶倖得到它,但剛才,剛才我清楚的知道面對的是你,可是我無法感知我在做什麼,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都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了…」

  「冷靜點!刑天。」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了,Redback看到我激動的神情並沒有意外。

  「我很冷靜。艾微爾。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我抓住Redback的肩問道。

  「沒有!」Redback很直接的說道。

  「艾薇爾。我愛你!」我望著她的眼說道:「但這不能為我傷害你做開脫。你愛我也不能做為忍受危險的藉口,這不像你,如果再有這種事情發生,我要你阻止我,打我,咬我,甚至殺了我都可以!我傷害過一個我最摯愛的人,我不想這種事再發生一遍,這絕對比殺了我還難受,你知道的。」

  Redback沒有來得及說話,房門響了,傳來巴克的聲音:「我們叫了房間服務,你們有什麼想吃的嗎?」

  我看著Redback停一一陣才說道:「兩客黑胡椒牛排,一個水果沙拉,一瓶1900年前的Chateaud『Yquem(狄甘酒莊)。」

  「你這個小子在法國待的時間不長,學到的東西可不少。除了公子哥就屬你能享受了!」巴克哼笑一聲遠去了。

  我仍一瞬不瞬的看著Redback,要得到她肯定的答案。

  「我答應你!」Redback點頭微笑。

  「為什麼我無法相信你說的話?聽著!艾薇爾。如果我再一次發現出現這種情況,咱們兩個就算完了!」她答應的如此爽快根本不是出自內心。

  「好吧!以我父親的槍起誓。」Redback抽出她父親留給她的P210說道。

  「記住你的誓言!好了,這個話題討論到此結束。來~,我可是花了上萬美金買了瓶好酒。讓我們去嘗嘗!」這個話題我們兩個已經不止一次爭執了,今天算是有了一個協定。也算是為我減輕一個心理負擔。

  「刑天!你的負罪感肯定造成心理上的自毀傾向,不然怎麼會希望有人殺你?但你又存在強烈的求生欲,這也無可置疑,因為你每次都從戰場上活著回來了。我無法想像心裡如此矛盾你有多痛苦,但希望你能發洩出來。」Redback站起來把槍別到腰後面,重重給了我一拳報復我剛才的言語。

  我摟著Redback肩膀:「咀嚼苦楚是男人成熟的不二途徑。對嗎?」

  「成熟?哈哈!你?哈哈哈!」Redback忍不住譏諷了兩句。

  「敢笑我?一會讓你看看我有多「成熟」!」Redback的承諾讓我心情大好,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吃了頓大餐。

  吃完擦把嘴,看了看邊上幾個得意洋洋的傢伙,我這氣就不打一處來,沒想到這幾個混蛋,竟然在我們兩個出來之前就把我定的酒給喝了大半,我兩萬多買的酒,還沒來得及嘗就只剩個底兒了。又不是自己沒錢,真他媽的不是東西!

  「看他那張臭臉!」巴克淫賤的笑道:「肯定是在為我們把他的1883年的Chateaud『Yquem給喝了氣的!」

  「嗯哼!」快慢機輕啄一口杯中的玉液瓊漿,沒有說話。鯊魚也是一臉得意的品酒不答理我。

  「你們這群王八蛋,我剛出門拿點東西,你們就把好東西給糟蹋完了,我的1883呀!」倒是推門進來的鷹眼看到床上喝光光的酒瓶眼紅的將幾個傢伙臭駡了一頓。

  「操!你個機師喝什麼酒?養成壞習慣隊長會殺了我們的。」巴克搖著酒杯中的黃金酒液,把腳上那雙超大號的軍靴蹺到餐桌上,根本沒有把鷹眼的惱怒放在眼裡。

  「我操!」鷹眼說不過巴克手一晃,一把飛刀直奔巴克面門射來。巴克連屁股都不動一歪脖子,刀子擦著頭髮絲釘在椅背上,他還不慌不忙的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閉著眼搖動腦袋對著鷹眼擺出一副陶醉的表情。把鷹眼氣的抓住什麼扔什麼,砸的滿屋子都是碎玻璃渣子。

  「別鬧了!」快慢機的聲音就像零下二十度的冰水,立刻就把滿屋的火氣給壓下去了。

  「操!」鷹眼一臉不高興的坐到了我的對面,看到我和Redback滿臉笑的看好戲的模樣,也沒敢再出洋相給大家看了。從口袋裡掏出一疊ID分給大家,我接過一看原來是做的假ID。這個和中國的身份證差不多的東西,我還是第一次用到。

  「怎麼?這是幹什麼?我們要這東西幹什麼?」我奇怪道。雖然我們有時候會在美國留很長時間,但只用到護照和簽證就可以了,這次幹什麼搞假身份ID我很不理解。

  「這次我們估計要多待兩天,多做點準備好一些!」鷹眼指著我們手裡的ID說道:「這些人都是土生士長的美國人,都是死鬼,但警局都沒有死亡登記,我們拿來把照片改一下就可以用了。警局資料庫也改過了,大家只要記清資訊你就是美國人了!」

  「隊長是不是有什麼安排?」快慢機喃喃念著ID上的名字和社會保險號碼問道。

  「這個還沒有聽他提起什麼,不過最急的是明天早上我們就要搭飛機到紐約去,還是用這個比較方便。」鷹眼雙扔過來幾張機票,搭眼一看是9月5號清晨5點飛紐約的頭等艙。

  「這麼趕?」我們幾個看了一眼手錶,現在已經晚上10點多了,已經兩天沒有合眼了,沒想到Tattoo和水鬼那邊竟然這麼危急。

  「聽說昨天快刀和DJ又掛彩了。現在那邊的黑幫都快瘋了,有些沒有來往的傭軍也上了。」鷹眼說完起身出去了。

  「睡吧!」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沒有說別的,都趕緊回房休息了,看樣子明天又有得忙了。

  第二天一大早,把身上的槍械處理掉後,坐著計程車來到機場,通過金屬探測器時,毫不例外的引起一串警鈴聲。

  「Sir!請把身上的金屬物品和易爆物放到這個盆子裡面!」一個紅髮女警衛端著一個小盆走過來,裡面放的是我的鑰匙和打火機等金屬件。

  「我身上沒有金屬物品了。」拉過褲腿指著一塊疤痕說道:「我出過嚴重的車禍,腿裡面打有鋼釘。是這個東西在搞鬼。」

  「是嗎?我們仍要對你進行例行的檢查,可以嗎?」女郎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說:「請跟我來!」

  我摸摸鼻子,看了一眼其他也被攔下的隊友,無奈的笑了笑便跟到了邊上隔離區。那名女士在用手動檢測器在我身上又上下掃了一遍,得到相同的結果後,又要救我脫掉外罩。在看到我遍佈全身的疤痕時,明顯有點緊張馬上用對講機叫來了主管。

  這個主管明顯是當過兵的人,一眼就看出我身上的疤痕是槍傷和彈片留下的傷口。盤問了好半天才讓我過關,而等我出去時被請進隔離區的就是快慢機,接著是巴克和鯊魚,Redback身上沒有彈片得以順利過關。

  坐在頭等艙,整個航程我只對身邊的人說一句:「下機時叫醒我!」然後就接著補充昨夜被Redback索走的體能和精力,倒是Redback像隻吃飽腥小野貓一樣,歡騰的不得了。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6 21:30
第八十四章 被騷擾

  5個小時的行程足夠我將體能恢復到最佳狀態,中午飛機降落在紐約的拉瓜地亞機場(La Guardia Airoort)時,我已經做好應付任何突發狀況的準備。跟隨人流下了飛機在出關的時候又麻煩了一回,氣的大家恨不得把體內的破銅爛鐵都給挖出來。

  「基督!上帝羔羊!你擔負世人罪孽,求你大憐恤。上帝之聖羊羊!你擔負世人罪孽,求你將你和平,賜予我眾!阿門!」剛到大廳就看到牧師領著一群教會的孩子在祈禱。

  「他是來接我們的吧?」鯊魚看著牧師親吻每一個小孩的額頭,指著牧師回頭問道。

  「不!他是來接我們的,你不是要去拿你的包裹嗎?」我提醒他,他用郵寄的方法把達芬奇的人頭和那隻手寄到紐約來。私人快遞公司是一個又快又有效的方法,不管你運什麼只要給的起錢。走私古董武器的都喜歡用這種方法,方便還沒有人查。

  「噢。那要明天才到。」鯊魚說完話,從口袋內拿出一盒口香糖向牧師丟去。不過口香糖在將砸到牧師的時候被他一把撈在手裡,瞪了鯊魚一眼後將它分發給了面前的小孩子。然後,慈祥的拍拍小朋友的腦袋後轉身走了過來。

  「跟我來!」牧師丟下一句話便轉身向寄存處去走去。

  「真冷淡!」Redback哂笑道:「他對我們怎麼和那群小孩子差那麼多?他不會有戀童癖吧?」

  「上帝呀!你真可憐!你的手下都是什麼人呀?她腦袋中都是邪惡的想法,你的教義從她口裡傳出去估計只會把人推向地獄!」巴克誇張的在額頭和胸前畫了個十字,望著天花板面呈悲傷的說道。

  「Fuck you!」Redback飛起一腳直奔巴克的屁股。還好巴克跑的快,不然這一腳踢上去骨盆都得碎嘍。

  打打鬧鬧的跟著牧師走到寄存處,打開寄存櫃取起兩個旅行包後,一行人走進了廁所,一個正在尿尿的傢伙看到走進來的Redback,嚇的一哆嗦尿了個滿手。然後在我們幾個致命的目光注視下褲子都沒拉好就跑了出去。

  看著牧師人袋中拿出我們各人常用的武器,大家都大為驚訝,實在沒想到紐約這邊的情況已經緊張成這種程度,竟然不出機場就要上裝備。

  「這麼誇張?」Redback興奮的尖叫著,嘴角露出的小虎牙閃爍著如同手中揮舞著的MT軍刀似的寒光。

  接過牧師遞過來的兩把MK23和兩把掛著百發彈鼓的OLYMPICOA93 TG,看著袋底的各種手雷,簡直是在準備一場攻堅戰。戴上無線電,將軍刀插進皮帶,各種彈匣塞滿口袋,牧師例行的向大家說了句:「上帝保佑你們!」我不常和牧師一起出任務的重要原因,便是他每次出擊都要來這麼一句,感覺總是特喪氣。總是能把原來一腔的殺氣都給壓成死氣。

  「阿門!」Redback低頭對著牧師雙手合什許願後,一抬頭又是滿臉的興奮。還是這小妮子招人喜歡!

  「我們走!」懶得再待在這個死氣沈沈的地方,我打破沈默率先走了出去。Redback緊跟在我身後,快慢機不緊不慢的跟在斜後方,一群人帶著渾身的血氣走向機場大門,嚇得路人紛紛躲閃。

  「路對面那輛藍色的JEEP是跟蹤我而來。」牧師一出機場就在無線電中說道。然後站在自己的開拓者不遠處,打開爆炸物檢測器。已經燈亮!車子被裝了炸彈。大家紛紛繞過車子向計程車口走去。

  「跟我來!」我對Redback說。她興奮的挽著我的手,扮做親密的情侶狀直奔對面的JEEP走去,透過車窗可以看到裡面坐著四個穿夾克的傢伙,四個人正通過倒後鏡密切注視著我們幾人,看到我和Redback向他們走過來,其中兩個把手伸進了口袋,對著車門支起一個「小帳篷」。

  我和Redback徑直走到四人車前,我伸出手敲了敲他們的車窗後,把兩隻手放在車頂支著身子注視著車子前排的兩個巴西人,示意他搖下車窗。車窗搖下來了,漸大的窗縫中伸出一支黑洞洞的槍管。我慌忙舉起雙手後退到路邊,表示我沒有惡意,並用手指了指不遠處停著的警車和正坐靠著車門吃午飯的員警。

  車中的人看了一眼員警,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即開槍,我慢慢的湊到車邊對車內的人說道:「給你們老闆捎個信,我們會報答這幾天他對我們的關照!」

  說完,便摟著Redback 向計程車口走去,四個人看著我們的背影還沒有作出反應時,Redback笑眯眯的遞給我一個遙控器,原本黑紅分明的遙控器上竟然貼滿了Kitty貓的貼紙,上面還標了一行諾大的危險字樣,看的我不禁失笑。只有女孩子才會想到在這要人命的東西上搞這麼多花樣。

  笑歸笑,但並不影響我按下按鈕的速度。Redback趁四人不注意黏在油箱上的磁附炸彈,雖然個頭不大,但加上整箱的汽油,將車子炸上天還是綽綽有餘的。轟然乍響中,我對Redback玩笑道:「唉呀!我忘了告訴他們,什麼時間開戰了!」

  「放心吧!他們老闆會收到信號的!」Redback扭頭看了一眼炸成火球的JEEP微笑著說。

  「剛下飛機就惹事!」快慢機面無表情的說教起來。

  我扭頭看了一眼嚇到傻掉的行人,和忙著打火警的員警,笑道:「他們跟著我們總不是為了給咱們送花吧!中國有句俗話叫: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這可是至理名言。」

  牧師看著機場大門外嚇得滿臉淚痕的教會小朋友,想說什麼但鼓鼓氣沒有說出口。我明白他是怕會在那些孩子心中留下陰影,我真奇怪如此多愁善感的人怎麼能在傭兵界混上十年還沒被幹掉。

  「HI!Guys!走吧!」巴克叫了兩輛加長林肯計程車向我們招喚道。

  大家沒再說什麼紛紛上車,兩輛車子一路飛奔曼哈頓區。林家在那裡有一處房產,林子強和林家姐弟就待在那裡。說來也巧,公子哥在那座大廈裡也有一套房產,理所當然的貢獻出來給大家歇腳。

  「這裡情況有多糟?」我通過無線電詢問前面車中的牧師。

  「4成兄弟負傷,因為沒有保全公司敢接外勤工作,現在基本無法出行。」牧師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傳來,帶著一絲憂慮。

  「媽的!隊長就這麼窩囊的憋在這裡,不出來?」我罵道。隊長雖然沉穩但並不代表他怕事,要不然狼群也不會在傭兵界NO.1的位置上坐這麼久。

  「隊長把正在中東執行任務的人馬也招回,估計他在等機會吧!」牧師的回答讓我們稍稍滿意。

  「不過。今天早上我聽到隊長把血腥妖精的人也叫來了!」牧師吞吞吐吐的說道。

  「什麼?」快慢機都驚的坐了起來。我還沒有開口就被鯊魚的聲音打斷了:「這不是砸了狼群的招碑嗎?」

  「我也不知道隊長是怎麼想的!」即使是牧師似乎也對隊長的這個決定也十分不滿意。

  「隊長自有安排!」快慢機很快的平靜下來,皺著眉頭說道。並示意我們不要再討論這個問題了。懷裡的Redback也奇怪的看著我,因為大家做傭兵的都知道,傭兵可以合作,但是如果單獨接了一個任務,中間再把它轉出去那就等於承認自己無能。這招牌可應該砸了!

  我們幾個都帶著深深的疑問沈默了,一路上車廂內都壓抑著一股躁動-是絕不屈服的意志。

  車子一停穩大家便衝出了車門,直奔RC大廈。急切的想找到隊長把一切問個明白,如果說傭兵是戰爭的野狗,秩序的破壞者,沒有良心的劊子手,那麼隊伍的聲名便是我們僅剩的榮譽。就是全隊人死光也不能丟掉的!

  剛下車還沒有走兩步,街口便飛馳過來一輛灰色的凱迪拉克房車,從它逆行的線路和方向可以肯定是沖著我們來的。果不其然,搖下的車窗中伸出三枝M4的槍管,遠遠的沖著我們就是一陣掃射。大家實在沒有想到這些混混已經膽大到如此地步,慌忙撲倒在地,借林肯車的輪胎擋住身形。頓時,頭上彈花亂飛,不斷有跳彈打在四周店鋪的櫥窗上。兩名路人射閃不及被打倒在地,沒來得及哼一聲便昏過去了。

  十秒不到至少兩百發子彈釘到我們藏身的林肯車上,將兩輛車打成了蜂窩。兩名駕駛被拉出車外的時候,已經身中數彈眼看是沒救了。

  「Fuck!」大家在心中咒駡數遍,這群混蛋竟然還知道使用百發彈鼓,只是他們還是不精於戰略,如果他們打上二十來發停止開火,肯定能讓我們以為他人使用的是三十發的彈匣,等我們衝出來反擊時再給予痛擊一定能使我們傷亡慘重。

  等到槍聲一停,便傳來輪胎磨擦地面的聲音,告訴我們大家車子要逃。巴克掏出一顆觸發手雷,拉開保險探出頭向正經過身邊車子扔去,手雷準確的砸在了後車門上。一碰到車門便「轟!」的一聲將後車門給炸飛了。車內後座的槍手立刻被炸的血肉橫飛,一隻胳膊隨著車門飛到了路邊。

  我趁機跳過藏身的林肯車,直奔被炸停在路中間凱迪拉克,想將車內的人給拉出來。可是剛跑出去兩步便覺得頭頂一陣氣流湧動,我本能的一頓身,一發狙擊彈正打在我下一步的落腳點上,將堅硬的路面擊出一個淺坑。濺起的有如彈片的水泥碎塊打到小腿迎面骨上,響起「咚!」的一聲,劇痛像電流一樣從小腿瞬間傳遍全身,痛的全身的汗毛孔都為之緊縮。

  狙擊手!意識到這一點,我腦門的冷汗就冒出來了。來不及抬頭看一眼子彈射來的位置,接二連三的子彈就打的我抱頭竄回藏身的林肯車邊。剛想飛身撲過車尾躲到車下面,幾發子彈便搶先一步把後備箱蓋打出一排大洞。迎面飛來的烤漆嚇的我本能的一仰頭,身體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到了路面上,屁股一著地我腦中就意識到:壞了!這一槍躲不過去了!就在我想就地打滾賭賭對方槍法的同時,耳中無線電同時響起快慢機的聲音:「狙擊手,3點鐘方向,紅色建築,六樓!」

  「掩護射擊!」牧師聲音響起的同時,一陣猛烈的槍聲從背後傳來,密集的火力打斷了狙擊手的攻擊,為我爭得了寶貴的兩秒鐘,大家冒著生命危險暴露在狙擊手的射程中,掩護我竄回車身掩蔽處。飛身越過車頭一頭栽到車身這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擦把汗,不知從何處又傳來槍響,一發子彈從側面擊穿後窗玻璃和車門,從我和Redback臉前飛過,正中身旁的防火栓,將其打出一個凹坑。嚇的我們兩個一縮脖子,看著眼前翻起的鐵皮直抽兩口冷氣。好險!

  「這是紐約嗎?」Redback咬著牙換上新彈鼓邊拉槍栓邊興奮的叫道:「真他媽的刺激!」

  「歡迎來到自由的天堂!」巴克邊射擊邊介面道:「再過兩天你會更愛它的!」

  話聲剛落一聲巨響,我和Redback藏身的林肯車像被鐵錘掃過一樣,被砸跳了起來,我身邊的車門被巨大的衝力帶飛出去。被衝力扯斷的門軸切口像利刃一樣將我肩頭的西服割出一條尺長的豁口,裡面的皮膚一熱,雖然沒有感到疼痛但明顯察感到順著後背「濕了一片」。

  「.50BMG!」顧不得查看傷口我高聲尖叫出聲,一邊叫一邊狼狽地向邊上的其他的車子爬去。其他人聽到槍聲還沒等我叫出口就已經紛紛滾到路邊樹後和其它車底。媽的!這群王八蛋真是什麼都能搞到手,連反器材狙擊槍都有。對方有這個東西,林肯車就被塗了熱油的巧克力一樣脆弱。只能希望對方用的不是M82A1之類的半自動型狙擊槍,但接下來連珠彈似的炮轟立刻打碎了我的希望。十發反裝甲子彈瞬間將兩輛林肯被轟的只剩車架,無數車體碎片隨著破車而出的彈頭四下飛射,如果不是大家跑的快,肯定都成了碎肉塊。最後一發子彈再次命中可憐的防火栓,苦命的防火栓瞬間四分五裂。巨大的水壓將殘破的防火栓底座連地面一起沖上了天,數米高的泥水柱從天而降,瞬間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我們幾個抓住這稍瞬即逝的機會,狼狽的逃進RC大廈。

  剛進門廳,一發反坦克火箭彈便追著屁股打在RC大廈門前。幸運的是那發火箭彈裝藥不多,只是炸掉了一輛停在門口的轎車的車頂。回頭看一眼冒著煙的車底盤,我們一群人按著胸口大呼好險!怪不得一下飛機牧師便給我們送火器來,原來現在的情況竟然發展的如此火爆。而且是在紐約街頭,如此火爆的場面就是我們這些出生入死的傭兵,也是多年難得一見呀!

  要不是大家組織有序、配合默契,說不定剛才就折在外面了。想到這裡大家不禁又是一頭的冷汗,太大意了!

  雖然只是一門之隔,但對面的槍手卻沒有再對門廳進行攻擊。聽到槍聲嘎然而止,大家都不禁稍稍鬆了口氣,環視四周才發現,大廳內竟然躲著幾個員警,正通過無線電向其他人彙報什麼。我原本還奇怪這麼大的動靜怎麼會沒有員警來查看。原來如此!是人就怕死呀!為了那幾個錢,出去招人恨不值得!

  「有人受傷嗎?」快慢機喘著粗氣,拍打著頭頂的灰土問。

  「或多或少!」大家身上都掛了點小彩,大多是被爆炸碎片刮傷的。Redback扒開我的肩頭的衣服向裡面看了一眼,拍了拍我的屁股示意是小傷沒有問題。我咬著牙沒有說話,雖然不是重傷,但皮被鐵器割個口子扔在那裡,總不會舒服到哪裡去。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希望壓抑胸口過速跳動的心臟,平息泵血過高帶來的 躁動。

  「走吧!上樓去!一會就要熱鬧起來了!」牧師並不意外碰到這樣的事情,看樣子還有點習以為常了。沒有人敢坐電梯,大家都準備從防火梯上樓。剛拐過電梯間,門一開正好碰上衝出來的屠夫和隊長。大家沒有說話只是點了個頭便鑽進隊長乘坐的電梯,既然他敢坐說明電梯還是安全的。進到電梯裡面才發現這個寬敞的電梯內部所有配件竟然全部鍍金,四周還擺有一圈真皮沙發,還配有一個小冰箱。隊長在電梯的指示板旁輸入了一串密碼後電梯才緩緩上升,原來這是一部私人電梯。

  「怎麼會搞成這樣?」快慢機一發言,大家便都忍住了疑問,盯著隊長等待答案。

  「1億美金的誘惑是無人能敵的!」隊長一句話扔到地上,把大家都嚇了一跳。紛紛驚呼道:「怎麼可能?殺美國總統也用不了這麼多呀!」

  1億美金?這可真不是個小數目,足夠雇傭一支萬人軍隊在非洲和南美打下一片王國了。如此高的懸賞,還是第一次見到,快不得連快慢機都被嚇到。大家相對而視紛紛傻了眼,憑心而論,如果不是保護林家,可能我們哥幾個就接下這個case了。1億美金呀!堆到一起能壓死人了!

  「……」隊長看著我們幾個眼中的光芒,玩味的笑了。臉上的表情分明在說:得了!腦子裡想什麼齷齪的東西臉上也別表現出來,太丟人了!弄的大家頗不好意思!

  「這裡安全嗎?」我看大門外那種動靜,十分擔心這群人會不會把這棟樓給炸了,這種事我們就常幹!

  「放心吧!這座樓裡住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們還不敢動大手腳!而且我也在各方面加派了人手。」隊長的聲音不像往日那麼自信,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沒有什麼是亡命徒不敢幹的。

  電梯在頂樓的「空中花園」停下,門一打開正對著一座五花十色的噴泉,但地上的長毛地毯和四周的木牆上掛著各種美麗的壁毯,給人一種舒服的不和諧感。整個樓層都已經打通,只有一個如同山林小屋似的簡易小門正對著大家。

  「沒想到林家還有喜歡如此搞怪的傢伙!」Redback看著面前奇怪的佈置頗為意外,不禁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謝謝你的誇獎,我把它當做一種恭維!」對面的門一開,公子哥摟著一個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這是你的房子?」我意外的看著佈置的富麗堂皇的電梯和視覺衝突的門廳,有點原來如此的感覺。

  「是呀!我在美國最大的房產了!」公子哥愛熱鬧喜歡交際,在世界各地的房地一般都在鬧市區。按他的說法是方便快速的將把到的MM帶回家搞定!

  「花了不少錢吧?」我們大家聽說是他家,沒有廢話沖進門就如同到自己家一樣,喝茶的倒茶,喝酒的倒酒,沾滿泥漿的衣服隨手就扔到了純白的長毛地毯上。公子哥那句「換鞋!」還沒有出口,滿地已經全是黑腳印了。看著一地的泥漿和煙頭,我頗替公子哥肉痛的問道。

  「也不貴!我只花了4千萬不到便將整個樓層買下來了!」公子哥看著巴克毫不客氣的打開一瓶紅酒,心痛的淚水在眼眶中打滾叫道:「別打開那瓶!別!!那可是34年的LEVOVILLE-LAS-CASES,我準備留到六十歲享用的。你個混蛋!!」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打那瓶1792年的Ch.Lafite了?」巴克喝了一口鮮紅的液體,臉上一掃剛才的頹廢,陶醉的問道。

  「這瓶就好!這瓶就好!」公子哥再也不敢多說,敢緊將吧台後面的好酒全都放進了保密箱,那個慌張的樣子,一看就是典型的「高盧火雞」,愛酒甚過生命!

  「多糟?」隊長看著我肩膀上的血跡問道。

  「沒什麼事!皮外傷!」我脫光上衣露出傷口,扭頭看了一眼外翻的皮肉。不算什麼大傷,只要止住血就沒有問題了。

  「去裡屋讓醫生給你包紮一下!過一會兒開會!」隊長接過巴克遞來的紅酒順手轉給了我。

  喝了一口略帶酸澀的漿汁,我將杯子還給了隊長,喝紅酒不是喝價錢,是喝感覺,感覺對了就是好。它的味道我不喜歡。

  走進另一間會客廳,一進門差點被濃烈煙味給嗆個跟頭,看著頭頂沖出來的灰白煙氣,如果不是知道裡面有人,還以為這是誰家著火了呢。忍著刺鼻的煙味走進會客廳才發現,諾大的會客廳三五成群的坐了不少人,林子強和林家姐弟也在坐,不過挑了個靠進通風口的座皺著眉頭看著屋內的一群大漢。

  看見我滿身是血推門走進來,原本吵鬧的會客廳響電視關了聲音似的,一下子失卻了所有聲音,大家都轉頭看著我,這時我才發現廳內真是坐了不少外人,有血腥妖精的,獵獸人的,C4的,還有海盜旗的,連胡克那個俄羅斯大肚子都在場。

  狼群的不少兄弟都或多或少的受了點皮外傷,看到我進來都跑過來和我打招喚,如果不是身上有傷,估計少不得一番窒息的擁抱。看著兄弟們熬紅的雙眼,我知道這些天在日本,大家都不好過。倒是公議桌前圍了一群衣著鮮亮的「白領」挺乍眼的,細細觀察我才發現原來在坐的有不少是世界各地的武器販子,一群人和騎士坐在那裡正興高彩列的談論著什麼。隱約對聽到「政府」、「利益」、「豐收」、之類的字眼。屠夫和刺客站在視窗向樓下觀望著,看到我進來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醫生看到我背後的傷口後,迅速跑到我身邊,清洗一下便拿出隨身的「針線包」在我身上縫縫補起來。忍著背上火燒般的劇痛和其他人一一打過招呼,我用眼神向大家詢問這些傢伙怎麼會在這裡,得到的回答是清一色的聳肩,不過看大家的臉色也都頗為惱怒。

  「剛才我們看到你在下面的表演了,挺帥的!」小貓摟著美女的腰靠了過來,兩個人和其他陸續走進會客廳的快慢機他們打過招呼後,扭頭向我笑道:「尤其是摔的那個屁墩!真帥!」

  「哈哈哈!」旁邊幾個靠的近的隊友都哄笑起來,尤其是快刀和天才兩人,笑的前仰後合差點從椅背上翻過去。

  「有這麼好笑嗎?老子差點被.50給開了瓢!」我一腳將快刀踢了個跟頭。

  「.50打到你腦袋上的話,連脖子都得被打飛。還開什麼瓢呀!」惡魔扔過來一根煙,被醫生給打飛了。

  「尼古丁會阻緩傷口癒合!」醫生縫好最後一針,打了個漂亮的死結,對著「作品」欣賞了半天。

     「看夠了吧!」Redback搶過他手中的紗布和繃帶給我包上,那樣子好像別人搶了專屬她的東西似的。我扶著坐椅站起來的時候,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這時候大家都想起來剛才根本沒讓醫生打麻藥,是咬著牙頂過來的。Redback遞給我一杯水和幾片消炎藥後,拿出一條純棉毛巾幫我把疼出來的滿身虛汗擦乾。

  「好樣的!」一個長的極像布拉德‧皮特的男人走到我面前伸出手向我示好。後面跟著海盜旗的托爾,那個害死全能的大塊頭。兩年不見,這傢伙更壯了!

  「謝謝!」在國外的時間長了,最快學會的便是要當仁不讓。

  「我叫亨利!」面前的帥哥自報家門。

  「亨利?亨利?」我把這個名字在嘴裡咀嚼了兩遍,似乎有些印像但就是想不起他是誰。

  「他是我哥!」托爾晃著大光頭湊到了近前。他一句話讓我猛然醒悟,原來他就是全能為之獻身的「摯友」。

  「你好!我叫刑天!」我站起來握住他伸出的手掌。他的手厚實而寬大,手指修長、無名指肚內側的繭子告訴我,他除了槍還是個玩刀高手。

  「謝謝你救了我弟弟!」亨利握著我的手搖了搖說道。

  「那不是我,主要還是全能!」我提起全能的名字時,明顯可以看到亨利眼中的神光黯淡了一瞬。看來全能的逝去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挺大的打擊。

  「仍然感謝你!」亨利很真誠握著我的手,從他的態度可以看出他很珍惜他這個武大三粗的弟弟。

  「不客氣!」我抽回手,這時騎士他們似乎已經開完會了。其他人開始陸續離開會客廳,因為大家都還認識,一群人紛紛上來擁抱我。把Redback剛給我擦乾後背給摸得全是汗液,我真是奇怪這些傢伙在興奮什麼,手心竟然這麼多汗。

  這批人一出去整個會客廳一下就冷清下去了。我看著這批人興高采列的走出門,我奇怪的問公子哥:「這群人就這樣出去,沒有問題嗎?剛才樓下那場火拼可是夠精彩!」

  「他們不下去,出門就可以上天臺,上面有停機坪。」公子哥指了指頭頂說道。

  「我靠!你怎麼不早說?讓我們在樓下差點被炸成碎肉!」我聽到這傢伙家裡有停機坪,差點沒跳過去撕爛他的臉。

  「機場是禁飛區你忘了?」公子哥側目看了我一眼,做了個白癡的臉色。

  「噢~~對!對!」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把這個問題給忽略了。看著他的臉色頗不好意思逃開了。不得及跑到了屠夫和狼人那裡,他們倆正在向外觀望,我順著他們的目光向下看去,下面的路上塞滿了警車。閃爍的警燈從上向下看把整條路映成了紅白的河流。

  「鬧這麼大竟然還沒有人管得了?」我奇怪紐約員警竟然這麼不濟事。

  「這是因為這些搞事的殺手來自各處不是一夥的,員警也無從下手,我們又沒有什麼違法的事,他們只能幹瞪眼沒辦法。」屠夫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向遠處的樓層搜索起來。

  「這樣會不會驚動美國上層!」我接過狼人遞來的望遠鏡,看著遠處大廈上活動的人影。這麼多批人等著痛宰我們,看來當真是舉步為艱呀!

  「Attention(立正)!」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宏響的口號。大家本能立刻立正站好,看向會客廳的門口。隊長和天才拿著一些資料走了進來,隊長臉色很難看。

  「Carry on!」隊長把檔夾扔到桌子上,示意我們聚集過去。大家不敢怠慢,立刻湊到會議桌前就位。林子強和四個子女這次也坐了過來,Redback本想出去但被隊長示意可以留下。於是便坐在了我身邊。大家各懷心事等著隊長下達命令。

  「麥克爾‧羅特朗,在網上的懸賞已經上升到1億。相信大家也明白現在是什麼境況,我就不再廢話了。」隊長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們今天開這個會有兩個事情要解決。首先,我要林先生給我解釋一下,這個是怎麼回事?」

  隊長從檔夾中拿出一疊照片甩在了桌子上,我搭眼一看,最上面的一張是林子強年輕時的照片,他和一群人圍坐在一個老頭的身邊,後面的背景看上去像是一個廟宇或祠堂的大殿。神案上全是一排排的靈位。神案最中央應是供奉的神佛位置上竟然是一幅從屋頂直垂而下的碩大「青」字!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6 21:47
第八十五章 殘酷的孤獨

  「這他媽的是什麼?」大熊拿起桌上的照片端詳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奇怪問道:「全家福的照片呀?挺早的!有三十年了吧!供的是什麼呀?」

  隊長看著大熊沒有說話,瞅了一眼默不出聲的林子強又扔到桌面上一疊照片,上面的照片變了,說道:「那個不熟,這個看著眼熟吧?」

  隊長又扔到桌上一張照片,上面的白鬍子老頭似乎是老照片中的一名中年人,他坐在一個帶有現代氣息的中式辦公室內,林子強坐在他的對面,非常引人注目的是那名老人交給林子強兩樣東西,一面旗和一個扁盒子。那面旗上繡著九條龍,那個盒子上也是雕著條盤龍,看樣子像是有年頭的古物了。

  林子強看到隊長扔出來的照片後苦笑一下,站起身伸出右手,食指內扣,拇指微彎,餘三指伸直,做了個奇怪的手勢,別人仍看的一頭霧水,可是我馬上就看明白了。這是319的手勢,這個手勢是為了紀念明朝崇禎皇帝3月19日自縊於北京煤山,代表勿忘國亡家破。而有資格使用這個手勢的只有中國最大的兩個幫派-青幫和洪門。

  聯繫剛才照片上的香堂看,林子強肯定是青幫的人。沒想到他是混黑社會的。怪不得我在臺灣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們家有很神秘的文化繼承性,家裡比一般的世家更加倫理價級分明,而且還有不俗的身手。

  隊長和天才他們雖然查出了林子強的背景,但看到他的手勢也愣住了,看樣子他們對青幫的切口和手勢還不甚瞭解。我在狼群中專門負責處理亞洲區的事務,所以對這些都有研究過。所以趕緊起來接手。

  「清、靜、道、德、文、成、佛、法、仁、倫、智、慧、本、來、自、信、元、明、興、理、大、通、悟、學。中你是哪一輩的?」我站起來握住林子強的手問道:「看來你歲數也不大,那萬、象、皈、依、戒、律、傳、寶、化、渡、心、回、臨、持、廣、泰、普、門、開、放、光、照、乾、坤呢?緒、結、昆、計、山、芮、克、勤、宣、華、轉、忱、慶、兆、報、魁、宜、執、應、存、挽、香、同、流呢?」

  林子強聽到我的話慘笑一聲說道:「我是一、無、復、始、萬、象、更、新的新字輩!」

  「萬象更新?」我沒有聽說青幫有這個輩份呀。

  「對~!你剛才說的是亞洲青幫的輩譜,我們的幫派雖然同是青幫一脈,但因多年漂流海外,已經沒有再用這些排輩了,不過為了謹念血源我們在青字前加了一個華字,所以我們是華青幫!」林子強說出一個令美國政府頭痛無比的名字。

  「那你照片中你接過的是九龍旗和老龍盤了?」我指著那張比較現代的照片問道:「現在你是華青幫的老爺子了?」

  我怎麼也沒想到林子強會是華青幫的龍頭老大。同時我也明白為什麼隊長會氣了,華青幫在美國的大本營就在紐約和洛杉磯。但是他卻讓我們陷入這樣的困境,這分明是故意的。更別提差點折在日本的風暴了,青幫在臺灣和香港的勢力之大甚至超過日本的山口組,我用餘光掃了一眼鯊魚。還好他對華青幫還不是特別瞭解,仍有摸不著頭腦的看著我和林子強。

  「事到如今,我知道你和羅傑隊長是怎麼想的。不錯,我是青幫的接班人。這照片也是前幾天剛拍的,你們真是神通廣大,竟然能潛入武裝嚴密的小島在八大金剛和四大護法的眼皮下進到臥龍堂。」林子強抽回手,在口袋內摸了半天想摸煙,可是卻一無所獲。邊上的騎士從桌上的雪茄拿中拿出根古巴雪茄切了煙嘴遞給他,我從兜中掏出ZIPPO給他點上火。一群人看著他猛抽了幾口,嗆的咳嗽出眼淚,沒有作聲等著他的答案。

  「Sorry!我戒煙好久了。」林子強擦擦眼淚,拿起桌上的老照片說道:「這張照片是我家在祖屋內照的,沒想到你們都能搞到。」他摸了摸照片又放回桌上,指著坐在其中的老人說道:「你們應該知道世界最大的黑社會組織不是日本的三口組,也不是義大利的黑手黨,而中國的三合會。三合會是青幫、洪門、天地會合併而成。而青幫也就是以前的漕幫,這是我爺爺也就是當時的青幫的老爺子,而這張手拿九龍旗的是我四爺。照片中我並不是接過九龍旗和老龍盤,而是我送還九龍旗和老龍盤。

  至於我為什麼會當上青幫的龍頭,還要從1950年代的美國說起,那是個社會紛亂的時代,各方勢力崛起,其中最引人矚目的即是義大利黑手黨,擁有強大火力的黑手黨,以企業化經營賭、槍、毒而日漸茁壯,但軍火與毒品市場的暴利,也引起各家族的明爭暗鬥與衝突,而此時的華青幫也面臨內訌與派系利益的紛爭,當時從華青幫「出走」而後創幫的越青幫、黑龍會等組織,讓華青大失血,再加聯邦調查局乘機大肆取締,一度讓華青出現衰敗的危機。沒有辦法,我四爺回中國搬兵,因為同是青幫一脈,我爺爺便把我父親和幾個內地的叔叔派了過來,也就是當時所謂的大圈幫,利用血腥的手段和與黑手黨中的西西里家族結盟,才讓華青幫在唐人街的勢力再度興盛,但代價是我的四個叔叔全都長眠在了紐約。

  四爺和長老會議定後,為了保證華青幫的實力與世界各地青幫的聯繫,便想將幫主之位傳給我父親,可是我父親已經接手臺灣分支,便拿我當擋箭牌。說等我大了讓我接班,那都是幾十年後的事了,估計他們也就忘了。因此我沒有留在美國而是回了臺灣,雖然我也在臺灣的青幫內長大,但我無心黑社會的行當,只想做個正當商人。但是,去年我四爺突然來電話,說他病危,讓我去看看他,結果到了那裡卻發現是個套兒,我被他給強架上了位。

  但是,我對於幫眾來說只是一個外人,對幫內沒有貢獻,別人對我也不知根知底。因為此所有人都不服我,連西西里的黑手黨也傳話說,如果我上位就要解盟。還是我四爺德高望重,用他的性命做保,說我絕對能接下這個位置。但其他大佬仍要測試我,於是便讓我把他們共同的敵人-紐約舊城區的麥克爾‧羅特朗搞掉。而且不能用到青幫或三合會的一兵一卒,所以……」

  「所以你就想到這麼個法子兵不血刃的把羅特朗給逼上絕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邊上的鯊魚已經意識過來林子強從頭就知道會引起大追殺,卻從沒有告知過我們。這傢伙毫無預警的一把扣住了林子強按在照片上的左手,輪起軍刀兇狠快絕的將他的手背刺穿釘在了照片上。

  「你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卻從沒有告訴我們,這就是愚弄我,害我兄弟永遠不能下地下場,看在你是我們的雇主,我們幹的就是賣命的活的份上,我只要你一隻手。」鯊魚惡狠狠的壓著刀把,一把拽過林子強的衣領貼著他的臉冷森森的說道。

  林子強確實有過人之處,雖然被鯊魚一刀扎穿手,痛的滿頭冷汗臉上肌肉不自然的抽搐,卻沒有哼一聲。到是林家三姝看到父親手上的刀子,嚇的一尖叫一聲昏了過去。

  「這一刀是我欠你們的!」林子強咬著牙上翻眼球盯著鯊魚,眼神一反以往的溫溫爾雅,迸發出瘋狂野性。說完話一把推開鯊魚,伸手攢住刀把一提,將釘在手上的軍刀拔了下來,離肉的刀尖帶起一條漂亮的血線,隨後他又用盡全力將刀子插回桌面。30多公分的刀身全部盡沒在實木的桌體內,這一手充分顯示他驚人的爆發力,在座的狼群眾人中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這一點,況且是他只有不到70公斤的體重的單薄身體。

  「但這並不代表我好欺!」林子強在用手指在手臂上壓住幾個點,血流便迅速的止住了。從手法上看是古武術中的截血術,這種功法和打穴以及分筋截脈都是中國內家功的上乘功夫。從他的功力上看,最少也有二十年的功夫了,我絕對相信如果單挑,他不懼我們中的任何一人。

  「鯊魚!」隊長看到鯊魚偷襲林子強先是大吃一驚,愣神之後便是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怒吼一聲,舉位皆驚!邊上雙腳翹在桌上的惡魔給嚇的失去平衡一屁股摔坐到地上。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隊長很少發怒,但這一次是真急了:「屠夫,把他給我拖出去。」

  隊長的吼聲驚天動地,振聾發聵。屠夫和大熊立刻架著仍要和林子強動手的鯊魚,將他拖出了會議室。所有人都沒有吱聲,但是大家在意志上都支持鯊魚,這一點從大家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來。即使是我也覺得鯊魚做的對,如果換成我根本不會用刀子,直接一槍就掛了他。

  「對不起!林先生!我對手下的行為負全責!你有什麼……」隊長的話沒有說完便被林子強打斷了。

  「不要說了…!」林子強看著醫生拿出止血粉給林子強灑上,拿出繃帶熟練的給他紮上。但整個過程中卻一副臭臉,如果不是隊長讓他給林子強包紮,他才不會管林子強死活。

  「這算是我隱瞞事實的代價,我不怪他!」林子強捧著手坐回椅子上說:「我的話說的很清楚了,雖然我是華青幫的幫主人選,但我並不準備接位,我只想幹完這一次,做為還我自由的交換條件。所以,現在事情幾成定局,我把幫主信物九龍旗和老龍盤又重新還給了我四爺,我現在已經不是華青幫的幫主,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我的願望只是搞定這一切,重新回到臺灣過我平靜的生活!」

  「普通商人?」隊長和我們大家聽到這裡都哄笑起來。看著眼前的傢伙真不知是該說他天真呢?還是罵他白癡。也是一個手掌萬人生計的大人物,竟然這麼純真的認為這樣就能脫身。

  「林先生!你的願望也許很好,出發點也很正確。但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你以為就這樣便可以脫身?你怎麼會以為麥克爾‧羅特朗會讓你在毀掉他90%的生意後,平靜的生活在臺灣?我們能查出你的華青幫背景,他怎麼會查不出來?如果你想以正常商業行為來掩飾你的搶奪地盤目的,那麼現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張老照片就是從麥克爾‧羅特朗的資料庫中搞到的。」隊長點了點桌上的照片笑道。林子強聽到這裡,臉上現出緊張的神色但仍算鎮靜,但隊長接下來告訴他的事情就讓他坐不住了。

  「林先生,你知道為什麼會有人懸賞1億美金要你們全家的命嗎?」隊長對著林子強笑了笑道:「因為麥克爾‧羅特朗在舊城區的地盤藏有多少可卡因嗎?20噸!你知道這些值多少錢嗎?這還不包括他準備出售給中東的一批價值七千五百萬的軍火。和125輛本應裝船高級跑車,每輛都不低於50萬美金。我覺得他只出1億美金要你的命已經很小氣了!」(可卡因:又名古柯鹼)

  「20噸可卡因?天呀!怎麼可能?」林子強聽到這個數字嚇的一按桌案站了起來,顧不得手上的傷口追問道。他也明白這事沒有這麼容易了結了,為了這些東西任何人都願意鋌而走險。

  「呵呵!」我們大家都笑了。才20噸就嚇成這個樣子,看來他確實在黑幫中並沒有混的很深。

  「你知道挨著美國最近的哥倫比亞一年產多少哥卡因嗎?運進美國可卡因有多少嗎?」天才掏出一包白色粉未扔到桌面上。看見林子強茫然搖頭的樣子笑道:「600噸!這只是大毒梟控制下的可計算產量。不包括零散的小種植場和大煙之類。20噸!他甚至沒有你們華青幫搞到的多。」

  「我們華青幫不做毒品!」林子強撇著臉,嗤笑天才的無知。

  「是嗎?」天才拿出幾張紙扔到林子強面前說道:「那你們一定也不做販賣性奴,逼良為娼,走私,偷渡等生計了?那華青幫還算什麼黑幫?」

  看著手中的紙片,林子強臉色越來越白,顯然他的威信還沒有足夠到瞭解這些見不得人的機密。他的幫主根本是做假的。他是黑幫出身不可能不知道黑幫做什麼的,生氣的原因可能只是下面的人根本忽視他的存在而已。

  「好了!現在第一個問題看來已經清楚了。那麼現在我們來討論第二個問題。」林子強承認他曾是華青幫的成員,並為此負出了代價,雖然結果並不讓大家都滿意,但就目前狀況也無法強求什麼。隊長又從身邊的文件夾中拿出一疊資料,給在座的成員一人一份,拿到近前才發現是一疊人事資料。

  「你們手中拿的是所有參與懸賞以及接單攻擊我們的殺手和傭軍的資料!」隊長說了這一句後,示意天才繼續。天才點點頭打開電腦接通會客廳中的投影機講解道:「很明顯,我們雇主是個很聰明的企業家,他用正常的企業手段,收購了舊城區70%的產業,並著手將它改造成了新的商業中心,引進了大量的警力,迫使麥克爾‧羅特朗轉移他的地盤。這一手很漂亮!原本這並不會引起如此大的反應,麥克爾‧羅特朗應該萬分委屈的轉移他的地盤,但是我們的雇主沒有想到的是,他選的時間真是太巧了,他正好將麥克爾價值十數億的「貨」給憋在了申請的臨時警察局對面。我想動工時間和申請員警保護施工一定是別人給你出的點子。對嗎?林先生?」天才看著林子強恍然大悟的表情笑道:「看來你還沒有傻到不透氣。你被人擺了一道!看樣子有人想你死!」

  「我們先不管這位企業家被人陷害的事,現在據我們所知參架這懸賞的黑幫首腦除了麥克爾‧羅特朗外還有「煙鬼」齊奧‧耶利、「黑手」派特利克‧凡爾高、「蝗蟲」卡明頓‧福特斯、和「白髮」裡 奧‧蘭特。而已經查明近段時間攻擊過我們的殺手和傭軍有「愛爾蘭人」托尼‧斯賓塞,俄國的「雪狗」、黑西哥的「食人蟻」,巴西的「蟒藤」……」

  天才將所有查到的攻擊過我們的殺手,傭軍,黑幫,混混都列了出來。看著眼前一份份圖文並茂的檔案,那些身上帶傷的兄弟們,一個個眼壞充血,青筋突跳,恨的牙根痛。看樣子這段日子他們可沒少受這些傢伙的氣。想想仍躺在醫院而缺席的兄弟,感受背後傳來的切膚之痛使我也惡從心生,恨不得將這群混蛋統統撕成碎片。

  「那我們還在等什麼?讓我們去把這群狗娘養的卵蛋掏出來!」惡魔一拳砸在桌面上,力道大到全場的水杯都翻了個跟頭,水灑了滿全桌,桌面經砸出一個坑。

  「YEAH!!」滿屋人都興奮的尖叫出聲,頓時屋內充斥著一股瘋狂的嗜血之氣。一雙雙血紅的眼珠如同死神勾魂的燈火。熱血沸騰的感覺充斥了全身,戰意像電流刺激著我的大腦,思想中只剩下殺掉面前紙上的這些雜碎的念頭。

  「沒錯!我們要報復,我們要讓全世界幹這一行的都明白,誰手上沾了狼血,我們不光砍他的手,還要把他全家剁成肉陷打包餵狗!」隊長雙手一拍桌又將桌面拍出兩個手印。如刀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視,迎接他的是更加兇殘的殺意,隊長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還在這兒浪費什麼時間?我們去把他們殺光!」狼人抽出刀子一把將面前的資料釘穿。刀體刺穿木質桌面的巨響,似比賽的發號槍聲。屋內早已迫不急待的凶徒們立刻從座位上彈跳起來,抓著面前的名單直奔出口而去。

  「慢著!」隊長在我們衝出門前叫住了大家:「我們下午做好各種準備,晚上我們將會向大家提供這些雜種的行程和住址,所以現在大家都去休息,養精畜銳!明白嗎?」

  「Yes sir!」大家都明白,詳盡的情報,周密的計畫,是所有行動成功的決定性元素。雖然怒火燒心但仍要壓制顧全大局,這便是職業軍人和普通人的區別。也是職業軍人要忍受的痛苦。

  「去吧!」隊長一揮手我們大家便出去做準備了。但姓林的一家卻被隊長給攔了下來,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們知道我們的行動,隊長估計會軟禁他一晚,等明天報復開始收效的時候才會利用他的青幫身份作點文章。

  公子哥這處房產使用面積1萬2千平方英尺,我們在這裡面想幹什麼都可以。大家各自找中意的地方去休息,準備晚上的戰鬥。雖然房間仍是一副休閒的佈置,但緊張的氣氛已經彌漫充斥整個空間。

  「兄弟們!這是key。大家有什麼需要請自便,我和天才出去一下!」公子哥用鑰匙插進一幅油畫中門鎖,一擰畫後面的整面牆自動打開,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座小型武器庫,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各種經過改裝過的制式手槍和全自動突擊步槍琳琅滿目,輕重武器一應俱全。

  大家因為執行的是保護任務,所以身上帶的全是方便攜帶的MP5,P90,MP7,蠍式等各種「小傢伙,雖然在巷戰中方便快速拔槍,但火力畢竟有限。既然上面發話要進行血腥的報復,那就要放開手去幹了,大家全都開始挑選自己喜歡的武器。看著狼人試瞄的SMAW83mm火箭筒,Redback皺著眉拉拉我的袖子問:「狼人拿的可是摧毀野戰工事和城市攻堅戰中摧毀壁壘和建築物的傢伙,我們可是在紐約,這傢伙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嘿!狼人!我們在曼哈頓。OK?用弩式吧!那東西發射時無閃光、無後噴焰,雜訊低,能在巷道、掩體等狹窄地域內使用。我想隊長和美國警方都會感謝你的!」我還沒有開口大小巴克已經湊過來喊道。

  「我不用那東西……沒勁兒!」狼人試完,滿意的將SMAW拎在手裡提走了,看的巴克兩兄弟有點傻眼,相對無言趕緊回頭找隊長商量對策去了。

  「看來隊長會有一個大爛攤子收拾了!」我對身邊的騎士說道,我知道隊長在美國軍方很有關係,但這件事鬧大了肯定也不好收場。

  「沒有關係!肯定能擺平,你們只管去幹!」騎士神秘的微笑給人一種老奸俱滑的感覺。

  「說說吧!為什麼叫來那麼多人?」本來我們還以為隊長是國為人手不足才把血腥妖精他們給叫來的,可是今天一看,根本不是那回事。這麼多搞事的進到美國了,把紐約翻個底朝天都夠了,根本不可能是為了黑幫的事。但有倒底是為了什麼事還是要問騎士。

  「有任務!」騎士挑選了一把公子哥珍藏的豪華魯格P08(1908)手槍,偷偷的塞進了口袋裡,那委瑣的樣子看著真讓人想笑。估計等公子哥發現了肯定會肉疼死了。

  「什麼任務要動用這麼多的人?」Redback好奇了:「這次來的人手足夠打一場局部戰爭了!」

  「細節現在還不清楚!他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有內部消息,最近會有大動向!我們也是代人傳話!」騎士偷完槍便跑,一點騎士作風也沒有了,這老傢伙就是喜歡收集槍。

  「這可是是個大消息!」Redback眼中閃動著興奮的神采,如此大規模的戰爭,已經十幾年沒見過了:「真是不知道究竟是哪將會成為這場戰撕殺的戰場!」

  「反正不會是發達國家!」我什麼也沒挑了便走開了。因為我想去看看被關起來的鯊魚,他說今天下午托運的人頭就到了,現在的時間應該快到了!

  推開門,正好對上鯊魚的目光,他就坐在臥室的床上盯著門的位置,看到我推門進來直接就問道:「隊長准許我出去嗎?」

  「想去取人頭?」我靠在門框上看著他,我深知對風暴的承諾對於鯊魚有多重要,但在如此焦急的情況下仍能謹守軍規,確實比我強,雖然現在我也是軍人,但在達到軍人標準的只有體能和作戰技巧,對於操守方面仍無法與多年軍旅中出來的鯊魚他們相比。

  「是的!應該到了!」鯊魚站起來向我身上張望,發現沒有人又失望的坐下了。

  「沒關係!隊長不會關你很久的,你只是讓他很下不來台,他也惱林家沒有事先告訴我們這些情報。」我安慰他。

  「真希望那一刀能剁掉他的手!」鯊魚仍心有餘恨的說道。

  「估計不可能!」我笑了笑:「那一刀是他故意讓你扎上的。他已經巧妙的避開了骨頭,只讓你扎穿了層皮肉,過幾天就會好的。他這麼做只是為了平息因他隱瞞情況,造成我們現在如此損失的怒火而已。能混出幾十億家產的總不會是膿包,也許他不太瞭解黑幫的運作,但對進退還是有掌握的。」

  「便宜他個雜種了!」鯊魚雖然知道是林子強故意讓他扎傷的,可是怒氣已經隨著那一刀發洩出去了,現在雖然怨恨,但已經沒有那種致人死命的衝動了。他都已經能接受林子強的行為了,何況那些並沒有因此受到巨大損失的別人,從這一點看來林子強的那一刀沒白挨。

  「沒關係!也許可以讓隊長借這個機會敲他一筆!」我和他逗笑。

  「操!我要錢幹什麼?風暴再也下不了地了!錢能換回來嗎?」鯊魚躺到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風暴已經隨醫生他們一起來到了美國,現在安置在一家關係醫院中治療。你知道那可是最好的醫院,在那裡休養是要一大筆錢的,何況是以後下半輩子都要坐在輪椅上,這可都是要錢的!」我把從醫生那裡聽來的資訊告訴他。

  「當傭兵要麼就別傷筋動骨,要麼就死個痛快,落下個殘疾是最煩人了!」鯊魚的相法倒是挺勇敢,不過這也代表了大多數傭兵的心聲,傭兵和有國家的軍人不同,那些軍人受傷後有勳章,有醫療保險,有傷勤療養什麼的。可是傭兵大多是為了錢出來拼命的,落個殘疾掙的錢還不夠自己吃藥,不但自己痛苦還拖累家人,這是最難受的了。很多人受了重傷後回去都自我了斷了。

  「希望你我能得到個痛快的結局!」我心裡挺無奈的說道,其實想到家人想到朋友,甚至想到Redback,我都不願死去,可是既然幹了這行,就是有今天沒明天活計。做好心理準備是必須的。

  「但願如此!」鯊魚看著我笑了笑說:「不過,我可不像你還有人替你傷心,如果我死了除了風暴最傷心的就是我寄養在鄰居家狗了!」

  「狗?你有狗?我怎麼從沒聽你說過?你寄養在鄰居家多長時間了?」我好奇極了,這傢伙天天世界各地的跑,從沒有見他帶過狗出現過。

  「九年了!」鯊魚眼神迷離,沉浸入過去的回憶中:「我的狗叫勞德,是一隻純種的黑大丹,他是個乖男孩,我離開它時它已經長到75公分高,40公斤重。我離家的時候,它為了追我竟然將栓他的小樹都給拽斷了,他就那樣在車後面一直追呀!追呀!追出了十多公里,它就那樣在車後叫呀!叫呀!叫的我眼汗都流出來了……你知道嗎?後來我鄰居打電話告訴我,自從我離開後,它就不吃東西,任何人餵都沒有用,最後餓的只能用點滴來維持生命!大家都能為它活不了了,才給我打的電話,沒有辦法我就在電話中罵它!出乎意料的是它聽到我的聲音竟然來了精神,就像打了興奮劑。你知道嗎?它又活過來了,只因為我一句話!這麼多年了,遲早我回去要給它找個伴,漂亮的吉娃娃,它總是喜歡這種類型…」

  「鯊魚!鯊魚!」我打斷他的幻想:「大丹很少能活過十年的!」

  「……」鯊魚的聲音嘎然而止,他面對天花板沈默了一會,突然從床上跳了起來衝到門邊,一把將我推開,然後重重的將門摔上。

  我坐在地上看著摔上的門,心中不禁湧起了無盡的悲哀,鯊魚也明白他的勞德已經不在了,只是無法面對自己已經無親無故的局面。很多人無法退出傭兵界不是因為迷戀戰爭,而是離開了這裡他就會一無所有!

  戰爭是殘酷的!但孤獨比戰爭更殘酷!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6 21:59
第八十六章 下「毒」手!

  「發生什麼事?」隊長帶著捧著左手的林子強走了進來,看到我坐在地上奇怪的問道。

  「沒事!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我不想將剛才的事說出去,畢竟大家心中都有這種心結,聽了這件誰心裡都不會好受的。

  「那好!你回去吧!這裡有我就行了!」隊長示意屠夫把門打開和林子強走了進去,透過即將關閉的門縫,我看到鯊魚目無神光地盯著天花板,像個死人一樣躺在那裡。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我心裡如同倒滿了乙酸,那股不是滋味。

  大家雖然平學都驍勇善戰,但夜深人靜或午夜夢回時,想起家鄉、想起因己故而喪生的戰友,想起自己手上沾染的血水,那種孤獨、那種內疚、那種自責,那種無力感撕心裂肺,所以大家才拼命的工作,四處征戰,希望用戰火和危險麻痹自己,封閉過去。可是如果不經意間觸動了塵封在內心最深處的傷疤,積蓄已久的痛苦會像洪水猛獸一樣,瞬間衝破你所有苦心建立的心理防線,吞噬掉你所有的感官,把你拋進地獄般的無盡痛苦的深淵。

  我曾經嘗試過,那種感覺一夜間將我逼到了崩潰的邊緣,如果不是醫生及時寬解,Redback的溫馨撫慰,我當時肯定會瘋掉,如今我一句話將鯊魚逼入如此境地,他的苦痛我感同身受,同情,可憐,自責如三座大山,壓在我胸口壓抑的我喘不過氣了,更別說站起身了。

  「要幫忙嗎?」屠夫靠站在門邊看著我幾番掙扎竟然沒有站起來,就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

  「不用!」我手忙腳亂的撐著身邊茶几的桌面站起身子。拿起桌上的酒瓶也沒注意是什麼標籤,匆忙給自己倒了杯一飲而盡。利用酒精的鎮靜做用,我稍稍的穩定住情緒,利用軍人的自我調節方法,來調整我失控的意識,但痛苦的往事仍像電影片段一樣在我眼前:大廈中第一個倒在我刀下的大鼻子,叢林中綁在木樁上殘屍,鑽進我體內的子彈,刺穿我身體的刀鋒,黑暗中那對血紅色的眼睛。最後圖片定格在滿身鮮血倒在我刀下的母親,拼了命我才壓下想要尖叫欲望,那種熟悉的黏黏感覺又如蟻群般爬上我的手臂。似乎母親的鮮血又染紅了我的雙手,我閉上眼不敢注視我的雙手,按以往的經驗,看下去一定是雙手沾滿血漿。

  「發生什麼事?」屠夫看我渾身顫抖的樣子感覺不對勁走了過來。

  「我很好!很好!」我用盡全力按緊桌面,竭力抑制住肌肉不自覺得抖動。但我知道這樣也沒有奏效,因為閉著眼我也能聽到桌子隨著我抖動的手在作響。

  「你需要這個!」屠夫將鎮靜用的藥用雪茄遞到我鼻子下面,淡淡的藥草味輕輕的進我的鼻孔。

  即使還沒有點燃它,似乎已經起到了鎮靜作用。

  「不!一會有行動。這東西會影響我的判斷力!」我搓動雙手驅趕那種令人萬蟻鑽心的痛麻感。這種感覺不斷的令我想起自己刺傷母親的一幕,如同錄影重放般不斷在我眼前重複。我的心如同掉入了油鍋中煎炸一樣,一波波致命的傷痛自內向外吞噬了我。

  「如果你不需要雪茄,我想你知道需要這個!」勁後一陣劇痛傳來,我眼前一黑所有的感覺都沒有了,等我次恢復感覺時,聽到的第一個聲音是槍擊錘被撥開的「咔啦」聲,我乍驚之下本能的拔出配槍先指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才睜開眼。

  「吼吼吼!小心走火!兄弟!」還沒看清楚面前的狀況,手中的槍已經被人握住了套筒,沒有辦法摳動扳機。剛想進一步打斷對方的手臂之時,耳邊傳來的惡魔的聲音讓我停了手。

  「放輕鬆!老友!放輕鬆!」這時侯我才看清我坐在一個沙龍中,邊上坐了不少夥伴,林家四姐弟也坐在我正對面,刺客和天才面前擺滿了各式武器,他們正在把零件對在一起。其他人也正在擺弄維護自己的武器,剛才出聲的惡魔正抓著我的槍套歪著頭看著我。

  「Sorry!夥計!我好了!好了!」我趕緊鬆開扳機舉起雙手,對大家表示我已經清醒過來。

  「你確定?」天才手裡拿著一個正在改裝的不銹鋼版的GLOCK18全自動手槍稍帶緊張的看著我。

  「絕對確定!」我收起槍不好意思的挪挪屁股,揉著脖子說道:「屠夫那個混蛋在哪裡?下次不能輕一點嗎?我脖子都快斷了!」

  「他早就知道你醒過來會找他,所以早開溜了!」刺客在那裡給狙擊彈進行修飾,聽到我的話微笑著說。邊上的Tattoo正在給先鋒做紋身,手裡的刺針槍發生如同蜜蜂振翅的嗡嗡聲,在先鋒的肩頭扎出一片血水,一邊用棉球把血水吸乾一邊再繼續蹂躪那塊皮肉,不一會一條繡著RANGER字樣的飄帶型臂章出現在先鋒的手臂上。

  「這個王八蛋!」我罵了一句整整衣服拉過桌面上的子彈帶,開始給軟彈袋內添彈。其實我很感謝屠夫把我打昏,讓我重新恢復常態沒有出錯。

  大家都有出現這種情況的狀況,像喝醉酒、嗑多藥、精神狀態不穩定,隊員互相幫助時如果沒有辦法勸解時,大家都會想辦法讓失常的夥伴失去意識。一般都是打暈。這已經是稀鬆平常的事了。不過大家畢竟還都是職業軍人,這種狀況還是比較少見的。我已經算是隊中比較脆弱傢伙了,像屠夫和快慢機我就從沒有見過他們失控,為此我曾經很自責,一度認為自己不適合在軍人這個要求精神高度穩定,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行業中繼續待下去。不過隊長告訴我這是可以理解的,再過幾年我就會像快慢機他們一樣了,這兩年來我已經很少失控了,今天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言語誤傷鯊魚在先,引發內疚並聯想起自己的遭遇,可能也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現在什麼時候了?」我不知暈過去多長時間了,看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是去踢爆那些雜種的屁股的時候了!」Redback從後面走上來靠在我身上坐下幫我整理面前的加長彈匣,熟練的用手動壓彈器給C-MAG彈鼓中裝子彈。

  「是嗎?那我們還等什麼?讓我們走吧!」我扣好H型多功能槍械掛帶,披上西裝將桌上的G36C掛到肋下的掛環上,多裝了幾個加長的手槍彈匣,罩好沙發背上Redback特意為我準備好LONDON FOG(倫敦霧)的風衣。看著也同樣裝備好的同伴們問道。

  「等一下!」扳機推門走了進來,與他一同進來的還有騎士和隊長。

  「怎麼了?」我奇怪的看著一臉不滿的隊長和騎士。

  「目標有變!」隊長接過扳機遞給他的一疊資料分發給我們,我搭眼翻了一下,裡面還是上午的資料,只是數量少了很多。很多為襲擊我們開綠燈的美政府官員被挑掉了,現在裡面大多是一些黑幫和殺手的資料。

  「目標減少!」隊長無奈的說道:「我利用自己的關係向上探路時,CIA曾向我暗示過不可以動政府的官員。」

  「你讓政府知道這件事?」我奇怪的問道。我還以為這件事最後會栽到華青幫的頭上,可是看來隊長並不是這麼計畫的,如此明目張膽的大規範仇殺,竟然吱會給政府。這不是把自己的腦袋向絞索裡伸嗎?

  「從他們受襲他們就知道了!不過他們沒有受命插手這件事而已。」隊長譏諷的笑道。他也明白美國政府在黑幫的事件上報的是什麼態度,沒有證劇的去打擊黑幫在國內是沒有辦法進行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黑幫們爆發火拼,他們可以趁機取漁翁之利,這是所有政府的一慣伎倆。

  「那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要幹掉誰?」屠夫奇怪的問道。這些資料今天上午才發給我們,幾個小時後CIA手裡已經有了份同樣的copy。這是怎麼回事?大家都奇怪。

  「他們是CIA!」扳機聳聳肩說道。他的話音一落我們大家便把目光轉向了天才,他馬上點頭表示明白,會立刻進行檢查這棟屋子是否被安裝了竊聽裝置。

  「難道放過那些傢伙?如果不是他們開綠燈,根本不可能出現如此大規範的襲擊事件。」醫生皺著眉問道。

  「這就是政治!兄弟們!政治!」快刀轉頭指間的軍刀,譏嘲著走了出去。

  「好了!兄弟們!先不管那些該死的官僚。讓我們先把手裡的活幹好,這些名單已經夠你們忙上幾天了!」隊長指著我們手裡一張時間表,這上面是這些人的日常習慣和五天內的活動時間表:「明白嗎?」

  「Yes sir!」大家雖然不爽但也只有這樣了!

  「去吧!」隊長當在大家的面將那疊印有攻擊目標頭像的資料,在我們面前點燃,平靜的說道:「這些頭像我希望再看到的時候是在紐約早報的頭條上!」

  「放心吧!老闆!一夜就能收拾乾淨!」牛仔位響手中M249槍機,發出一聲輕脆的上膛聲。

  「既然CIA暗示了這件事,我們就不能搞的太大,不然他們面上掛不住,會給我們穿上小鞋的。」扳機看著大家手裡的輕重傢伙皺著眉說道。

  「我不是美國人,我他媽的才不在乎!」我摟著Redback向屠夫和大熊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後不搭理扳機那張臭的不能再臭的臉色,逕自走了出來。

  「你總愛氣那傢伙,為什麼?」Redback知道我和扳機不對盤,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是我的隱私張不開口問。

  「那傢伙是個混蛋,總愛和我作對!」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知道扳機也不喜歡我:「也許他爸爸上朝鮮打過仗!」

  不知為什麼,扳機的反應總讓我想起在法國外籍兵團碰到的那個叫特斯什麼來著的傢伙。那傢伙是因為爺爺死在了朝鮮,所以特痛恨中國人,我想扳機估計也差不多的情況。

  「哈!」大小巴克從身邊走過,聽到我的話笑出聲。

  我掃了兩人一眼,他們兩個穿的和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黑人小夥一樣,穿著寬鬆的大檔褲和橄欖球衫,身上掛滿了誇張的銀飾,尤其是胸前掛著的十字架,足有巴掌大,光看那份量就覺他們兩個肯定特虔誠。

  「笑什麼?」我奇怪了。

  「他不是只針對你。那小子是個KKK,他看不起所有非白種人!」他們兩個說完對著牆角啐了口,厭惡的罵道:「他媽的死納粹!」

  我和Redback相視無言,沒想到狼群裡還有種族主義者。這個我倒不知道,至少大熊他們都沒有這種觀念,只要是強者他們就喜歡。

  「那你們和他一起出任務怎麼辦?」我奇怪了,小巴克常和扳機一起出任務的。

  「如果是我們兩個搭夥,我會一隻眼看著前面,另一隻眼盯著後面。」小巴克的話充分顯示出他對扳機的不信任,不願意把後背交給扳機。

  「噢!」我點點頭,沒有再繼續下去,因為扳機已經從後面走了上來。巴克兄弟對著我做了個鬼臉,像個痞子一樣一跛一跛的走開了。

  「他為什麼那樣走路?」我指著兩人奇怪的走路姿勢。

  「他們的目標在黑人社區,那裡連員警都這麼走路!哈哈!」Tattoo和先鋒走了過來,他一邊扯掉手上的橡膠手套一邊說。

  名單上把出現時間和地方比較接近或相同的劃分在一起,好讓我們便於轉戰,不用瞎子摸象。這次行動是突襲所以這些時間表還是比較有用的,可以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但今天晚上一過,所有人都知道我們開始報復後,這個時間表變動性就非常大了。所以今天晚上能幹掉多少就一定要幹掉多少,多多益善!

  「前後門都被人堵住了,我們怎麼出去?」我跟在公子哥身後,畢竟這是他家他對這裡更瞭解。

  「這裡是美國。我們有地下街可以走!」公子哥拿出GPS調出紐約的電子地圖對我晃了晃:「想走哪條線?下水街,水曖管道,煤氣管線,這些還在我們的控制下。從那裡可以到紐約任何地方。我們還有直升機!門前剛被FBI清理了一下午,現在仍被封鎖著,也沒有多少敵人,辦法只要去想還是有的!」

  「刺客和牛仔、底火你們負責清理周圍建築中的敵人。Ghoul,屠夫,狼人,大熊,快慢機。你們五個先去把雪狗全幹掉。其他人揀人多的團體優先處理!明白了嗎?」隊長在地下室的分岔口對我們做最後的囑託。

  「Yes sir!」大家回應後各自奔向自已選定的路線。

  「只派我們五個人去搞定200多人的傭兵團?隊長可是真看得起我們幾個!」我看著手裡剛才出發前,公子哥發給我們大家的鑰匙。

  「是呀!不過你看一下這該死的名單的多長,就應該能想像到咱們的人手會有多分散。」狼人捏著那疊連在一起的打印紙的一角鬆開手,厚厚的資料向傾瀉的而下的瀑布直垂到地,還拖了個大尾巴在後面:「這東西他媽的比我家廁所的衛生紙還長!就那麼點錢就把美國所有的下三濫都給饞成這樣…」

  「狼人。那可不是一點錢,那可是一億美金,1後邊那串0也你比你家廁所的衛生紙長!」大熊低頭讓過一道煤氣管道,走在這個低矮熱氣管線中,四壁的隔離網內釘滿各種各種電力線路,對於我們這些大漢來說,這種地方就像哈比人的地窖。

  腳邊上有成群的老鼠,仔細看可以看到大灘的血跡,看來攻擊我們的人也沒有傻到放過這個明顯的「後門」。這種地方都要派人看守,可以想像當時隊長的人手多麼的捉襟見肘了,更能理解知道林子強是青幫的老大卻不派人幫忙弄的兄弟們傷痕累累有多氣憤了。

  「到了!從這裡上!」屠夫拉斷邊上一窗鐵門上的鎖頭,拉開門指著外面說道。

  大家跟著屠夫沿著鐵梯子爬上街面,這是一個很安靜的街區,才8點多就已經沒有人在街上逛了。兩輛雪佛蘭「開拓者」就停在井蓋邊上,擋住了四周可能投來的視線。這是天才和公子哥他們已經給我們安排好的車子,大家拿出鑰匙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車廂內放有我們需要的各種武器,一箱一箱堆成小山似的。

  「我們走吧!那群傢伙就在東布魯克林的廢棄鋼鐵廠中住,那是羅特朗給他們提供的。」屠夫透遠無線電向我們大家通知最近得到的消息。

  「他們有多少人住在那裡?」大熊從箱內翻出他的機槍檢查起來,其他人也開始整理自己的裝備。

  「8成以上!」屠夫的車子在前面帶路,我們一群人穿梭在燈火初上的紐約街頭,車窗外閒散的行人,根本不可能意識到和他擦身而過我車內,坐著一幫手持兇器目含血光的野獸。也不知道不久後,幾步之隔的市區會發生無數起血腥的屠殺,他們只是依舊習慣的奔忙於熟悉的CLUB和BAR之間,酒足飯飽後運氣好的話,吊個馬子回到窩內去過一個千金不易的銷魂夜。

  在一覺醒來對著天花板為平淡、無聊、千篇一律的生活向上帝抱怨之時。在他們抱怨老闆的文明管理就快把他們壓榨乾淨時,同一片土地上正上演著最原始的撕殺-為了生存而撕殺。

  廢棄的鋼鐵車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鐵銹味,多年的雨水仍未洗淨被煤灰染黑的地面。美國的確是個好地方,至少他們真正稱的上是地廣人稀,在紐約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如此巨大的廢棄產業就這樣撤手不管扔在這裡,在中國確實是見不到的。

  進到鋼鐵廠前路過的街區可以說是紐約的貧民區,破舊的街道、污水橫流的路面,隨處可見的流浪漢、不時傳來的槍聲,讓我這個異國訪客大吃一驚。怪不得邁克爾‧羅特朗不捨得離開這樣的地盤,這裡簡直是犯罪的天堂。不過,這樣的環境也有他好的一面,在這裡扔個炸彈,員警一時半刻不湊足人手是不會過來的。

  我們幾個把車子直接停在了一個街區外選好的退路上,然後徒步摸進了鋼鐵廠,黑森森的廠區內,林立著破爛不堪的車間大樓,只有最外面的一棟中映射出微弱的燭光。戴上帶有熱感應的夜視儀後,可以清楚的看到在漆黑的樓道內,躺著幾個骯髒的流浪漢和乞丐。看來廠內的雪狗已經清過場了,不然這麼大的廠內竟然只有這麼幾個流浪漢是不可能的。

  快慢機對著我們大家指指自己,然後指了一下不遠處的巨大水塔,示意我們他要去那裡佔領制高點。通過熱感應夜視儀可以確定那裡有人,應該也是狙擊手。畢竟如此好的位置沒有人會放棄的,即使我們不去佔領,也不能讓敵人佔據那個地方,不然,我們的一切行動都會落在他的眼中。

  大家點點頭,快慢機一轉身便消失在黑暗中。因為無法確定對方是否也有熱視裝備,我們幾個就近找了一個生著火的房間,電暈了房內的流浪漢做為我們的觀察室,由我來向快慢機報告這名兩狙擊手的動向。每報出一個字,我都要捏把冷汗,因為我的一字之差便可能讓快慢機丟掉性命,如山的責任感壓在身上的感覺,令我精神自然而然的亢奮起來,敵方的行動如此清晰以至於似乎連眼前的黑暗都比平常稀薄許多。

  快慢機出色的潛行技術,再一次得到了體現,水塔上的狙擊手沒有任何覺察時,便已經潛進了水塔的下面。

  「Ghoul!我要上去了!」快慢機的聲音輕輕的從無線電中傳來。

  我立刻從邊上的袋子上拿起我的TAC-50,迅速裝上消音器將手裡的瞄準具固定到槍膛上,衝向車間走廊的盡頭。趴到殘破的窗口處瞄準水塔,隔著牆壁兩個鮮紅帶點黃色的人影仍若無其事的坐在水塔內。

  將準星定位在兩個人影身上後,我對著無線電說道:「上吧!」

  瞄準鏡中塔下的紅色人影慢慢的開始向樓頂上升,塔頂的兩個人影仍沒有反應,屠夫和其他人也借著夜視儀關注著快慢機的行動。狼人更是架上了SMAW火箭筒,做最後一步的打算。

  瞄準鏡中的紅影一點一點的上升,我的心也隨之一分一分的揪緊,眼珠不停的在快慢機和樓上兩名狙擊手的位置上下擺動。雖然我不在塔中,可是我比塔中快慢機更難熬,責任比危險更有壓力!

  突然,瞄準鏡中塔頂的紅影一顫。「別動!掩蔽!」本能的資訊破口而出。快慢機的身影一閃縮成了一個小球不知藏在了什麼地方。塔頂的人形向塔中心走了兩步向下張望了一會,然後抬腳踢下去一個小紅點,然後又走回了夥伴身旁。

  「是老鼠!」快慢機的聲音從無線電傳來。這時我才注意到在塔身各處,有為數眾多的小紅點來回竄動,想來那裡是老鼠的樂園了。

  「危險解除!」我輕籲了口氣,摸把額頭上的汗水。將扳機上的手指輕輕的鬆開,四下一片寂靜,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聲可聞。

  瞄準鏡中的快慢機重新開始移動,這一次順利的摸到了塔頂,無線電中傳來兩聲輕脆的「叮!」聲,兩個狙擊手的身影一歪倒在了地板上。快慢機檢查一遍後向我們發送了安全資訊,並利用對方的無線電瞭解了敵人的大概情況傳給了大家。

  「斜對面的12號倉庫中有警戒!起重機的控制室內是三號警戒,其他人員分兩批在廠區中心的實驗大樓二層和員工宿舍中,兩棟建築的樓頂各有一處警戒。」大家在電子地圖上標注出警戒的位置後,狼人和屠夫便各自負責解決一處警戒離去了。

  潛入到離敵人駐紮不遠的一棟樓頂後,大熊拿出雷明頓M870裝上Clandestine 12散彈槍消音器,插上連著鋼纜的矛頭,對準快慢機待著的水塔開了一槍,將鋼纜射了過去後將另一端固定在路過的鐵架上。

  「Thanks!爸爸熊!」快慢機固定好退路對著大熊笑著揮了揮手。與此同時無線電中傳來狼人和屠夫的聲音:「搞定!」

  「怎麼幹?」鑽進離敵人最近的辦公樓內,我不用瞄準具就可以清楚的看到燈光在不遠處的大樓內閃爍。

  「這裡不是雪狗所有的人!如果打起來,可能會有人從大門趕過來,我們已經在那裡設了地雷,最好在那些流浪漢醒來踩上它之前行動。」大熊扛起M202四管火箭筒,裝好燃燒彈瞄準了對面的大樓。

  「兩棟樓中都有人!我們人手不夠突入攻擊,更不要說兩棟樓了。我們要把他們逼出來,我們要讓他們無法互相支援。」屠夫的聲音充滿了興奮的渴望。我可以想像這傢伙現在一定是眼球充血,又在搓手了。

  「快慢機,Ghoul!你們把樓頂的警戒搞掉,然後由我和狼人佈雷。大熊我要你確保他們不能向樓上跑。然後我們放煙熏!」屠夫果斷的制定了計畫,可是還沒等我們動手,大門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有人觸雷了!

  「Shit!」來不及準備,不遠處狼人和屠夫藏身的樓上便傳來數聲火箭筒發射器的聲響。幾發火箭彈稀疏的落在兩棟樓的四周,炸開後沒有任何煙霧。我搭眼一瞅就明白了,他們發射的是我在緬甸用過的那種牽絆雷,只不過這一次由火箭筒發射而已。雖然只是幾發而已,但佈下的雷最少也有四百多顆。這次任務結束後,這個地方也就成了生人勿近的雷區,不知要搭上多少人的性命。

  快慢機那傳來的輕微槍聲,提醒我現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埋下頭對準遠處樓頂小屋內的紅影摳動了扳機,.50口徑子彈的巨大威力將樓頂簡易的小木屋打了個對穿,門板炸碎後半截人身摔了出來。

  與此同時,頭頂傳來火箭彈的呼嘯聲,四發燃燒彈分別打在了對面兩棟建築的中間,熊熊大火向脫困的火龍立刻在大樓內肆虐起來。

  「嗖!嗖!」兩聲,對面的敵人聽到地雷的聲音知道受襲後,立刻便進入警戒,我們剛展開攻擊,對面的火箭彈便像長了眼蒼蠅一樣,夾雜著刺耳的嘯叫直飛而來。正中我和大熊藏身的樓下,腳下一顫數道裂縫像蜘蛛網一樣出現在地板上,先是向上突起少許然後轟然塌陷進去。

  雖然我看到了這令人難忘的景象,可是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反應,腳下一空身子便向下墜去。

  慌忙之中,我唯一的意識就是我站在視窗邊上,所以本能的一伸手勾住了破爛的窗臺。身子失去重心懸空的重量全繫在了右手上,身子像鐘擺一樣重重的甩在了牆上,褲襠正好頂在一個突出的水泥棱角上。人身最脆弱的器官傳來的劇痛,一瞬間抽光了全身的力氣,原本如釘子一樣摳得死死的手指刹那間成了軟麵條,身子被牆壁反彈回來時,根本沒有力氣抓住牆壁,直挺挺的摔到了兩層樓下。

  身在空中,我只來得及稍稍含住下巴,背後便傳來一聲巨響,腦袋被慣性甩回重重的磕在了水泥板上,幸好我背後背的是撤退時用的纜繩,雖然沒多厚但確實起到了可憐的保護作用。我眼前一陣黑一陣白,胸口發熱喉頭發癢,感覺有股熱流順著食管沖了上來,有點像喝多了想吐一樣,可是我仰面躺在地上怎麼也吐不出來,我頭腦欲裂的竟然從地上一躍而起,扶著邊上的牆壁「哇」的一聲吐了起來。吐過之後胸口一陣舒暢,力氣似乎也隨著穢物一起吐出了體外,腿腳一軟又坐回了地上。

  天黑黑的,也看不清吐的是什麼,只是從嘴裡的腥氣來判定,除了食物肯定掛「紅」了!這時外面突然槍聲大作,幾發子彈打在了我頭邊的牆壁上削下來不少磚屑,迷的我眼睛生痛。

  「Ghoul!你怎麼樣?」大熊從頭頂上的地板缺口探出頭向下喊道。

  「死不了!」我想喊叫可是胸口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只讓我如貓叫般的呻吟出聲。

  「沒死的話!戴上這個!」大熊從樓上扔下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我連伸出手去接的力氣都沒有了,任由它砸在了我的腿上。觸身的感覺告訴我這東西並不沉重,我奇怪的拾起來一看,竟然是防毒面具。

  難道!我心中一驚,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扶著牆站了起來。扭頭向燃燒的敵人大樓一看,對面原本是敵方人員駐紮的樓層泛著幾絲煙氣,樓下的出口處不斷有人捂著眼睛,尖叫著衝出樓外,被布在門前的地雷給炸斷腿腳。即使如此,仍不斷有人前赴後繼的衝進雷場。

  「毒氣!」我匆忙戴上防毒面具,將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全部掩蓋住。戴上防毒面具後呼吸頓時困難起來,後腦原本已經減輕的傷痛因為呼吸困難又變本加厲,每一次用力吸氣都會撕動背部的摔傷痛入骨髓,可是這一切都沒有辦法和眼前不斷衝進雷區的人流相比。

  我整個人都傻在那裡了,隱約的聽到狼人和大熊傳來的「上帝呀!」的驚歎聲。大家都驚呆了,要多麼可怕的武器才能讓人變的如此瘋狂?!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6 22:08
第八十七章 尾巴

  對面樓內堆積彈藥不斷的發生爆炸,兩棟大樓傾刻間變成了火海。黑色的夜!黑色的血!火光照耀下的廣場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殘缺的人體,悲慘的嚎叫充斥著周圍的空氣,絕望和恐懼如有形的水霧彌漫在身邊,通過呼吸滲入血液蔓延到全身。

  「大熊!這是他媽的怎麼回事?」我實在沒想到大熊竟然會動用化學武器,而且是在美國的土地上,這可是足夠把我們都吊死的恐怖行徑。

  「我不知道!我只是發了一發普通的BZ毒氣彈!」大熊所指的是一種令人反應呆癡,思維減慢,讓人精神恍惚的失能性毒氣,當年越戰美國曾使用過這種毒氣,致使無數躲在山洞中的敵人迷迷糊糊的走出山洞死在美軍槍口下。這種毒氣危害較小,並不立刻致命,而且清理起來容易。我們曾用過多次,可是眼前的情況根本不是這類毒氣所應出現的症狀。

  利用槍上的瞄準具放大到最大倍數,借著火光可以清楚看到躺在遍地殘肢中的傷者,明顯的呈現出肌肉痙攣、身體抽搐、呼吸困難、嘔吐、頭痛、精神迷茫的症狀,最恐怖的是所有人都出現雙目溶化,皮膚糜爛的慘相。甚至被槍聲驚竄的野貓、野狗也皮毛脫落的無一倖免。

  「放屁!如果這是BZ毒氣,我就是上帝!」快慢機低聲的詛咒傳來,他也被眼前的慘狀震驚了。這根本不是戰場,這是地獄!

  「不。這是什麼?這不是BZ毒氣,這是……」大熊似乎找到了毒氣的來路:「這是什麼?SC-VX!上帝呀!這是VX毒氣!」

  「VX?」我奇怪的問道:「VX毒氣不是在那個《THE ROCK》的電影中出現的東西嗎?真有這東西?」

  「當然!世界上最毒的毒氣!一粒大米的劑量就可以毒死100公斤重的大漢。」顯然其他軍人都瞭解這東西,顫抖的聲音可以聽出他們對這種無形殺手的恐懼。

  「這東西怎麼會在我們的彈藥箱內?」想到我背著這東西跑了這麼遠,我脊背上就泛起一層雞皮疙瘩,有點怪怪的感覺。

  「我不知道!」大熊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從地下上來,這東西就在車內!我以為是常用的BZ毒氣也沒細看,所以……」

  「問問天才這是怎麼回事!God damn it!」狼人看著眼前的慘相急罵道:「VX毒氣!不管多大的量的毒劑我們都必須馬上撤退,只有防毒面具沒有全套的防化服過不久我們也會中毒的。」

  「這些人怎麼辦?」我看著眼前這些悲慘掙扎欲求一死的傷員,心中不忍的問道:「這樣的死法是對一個戰士最大的侮辱!」

  「而且不人道!」大熊在樓上喃喃介面道。

  「給他們一個痛快!」幾秒沈默後,屠夫開說道。

  大家沒有說話分別操起武器對準地上上百具仍有呼吸的「屍體」開始瘋狂的掃射,沒有憎恨沒有仇視,只有濃濃的悲哀和憐憫附在成千上萬的彈頭上淋向地上抽搐的人群。丟開手邊的狙擊槍,我掏出肋下懸掛的G36C裝上百發的彈鼓,借助紅外鐳射瞄準器射出的紅點將視線所及的肉體,不論死活全部「審查」了一遍。

  這一通掃射心中沒有任何殺戮的刺激和勝利的快感,面前幾近溶化的屍塊像是在諷刺我們勝之不武。看著屍體上濺起的黑色液體蓄滿地上的彈坑,我第一次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好像我光著身子站在時代廣場的人流中,任由四周的行人對我投以鄙夷的目光卻無從辯解。

  「真他媽的窩囊!」屠夫對著屍體一通掃射後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撤退!」

  原定的撤退路線正好處於下風處,害怕沾染更多的毒氣,大家打完最後一發子彈後迅速撤向大門處。原本痛入骨髓的背傷在面對剛悲慘的一幕後,心理作用下似乎減輕不少。抱著狙擊槍一瘸一拐的向前正跑著的時候,快慢機順著原本架好的纜繩滑到我的身邊。看到我奇怪的跑步姿勢立刻要過來扶我,卻被不遠處的屠夫給制止了。

  「不要互相接觸,大家都有可能沾染了零星毒氣,不要互相接觸會交叉污染的。」屠夫通過無線電告訴大家,聽說這個傢伙以前見識過化學武器戰,看來確實比大家反應快一些,這些道理以前大家也學習過,但面臨了這種情況誰都沒有立刻想起來。

  「到這裡來!」跑出幾里地後,屠夫從樓上跳到一個較高的樓頂向大家招手道。大家立刻從幾個方向聚攏過去。

  「除掉所有衣物分別用塑膠袋密封好,剛才使用過的槍也不能要了要毀掉!」屠夫一聲令下,大家毫不遲疑的將手中的所有剛才動用過的槍械都拆除扔進了屋頂的一個油桶內,並脫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一件一件用彈藥袋什麼裝好放在一起。

  屠夫拿起藏在袋中的武器,借著燈光翻出幾支注射器扔個大家說道:「謝天謝地!他們還知道附贈解毒劑!如果一會兒你們誰出現了肌肉痙攣、身體抽搐、呼吸困難、嘔吐、頭痛、精神迷茫等症狀,把這個東西扎進心臟或大靜脈能救你的命,但是你一定要確認自己已經中毒,否則你會像火上的樹葉一樣乾死」

  看著手裡的金屬快速注射器,我知道這東西是阿托品,是許多神經毒劑的解藥,因為阿托品可以緩解神經毒氣導致的乙酰膽鹼分泌過多的現象,因此只有VX毒氣發生洩漏之後注射才會有效。如果一開始就注射的話,反而會抑制細胞的正常活動,它的毒性也很強,如果健康人注射了它,會出現瞳孔擴大、皮膚乾燥、幻覺等中毒症狀,嚴重的甚至可以致命。

  在注射管上還貼有一個小塑膠袋,裡面有幾粒藥片,不用看就知道是氯解磷類藥片,這東西也是神經類毒劑的抗體,可以及早服用做預防用,也可以和阿托品配合做急救用。奇怪的是還有一瓶沐浴液,上面標有RSDL的簡寫和神經和糜爛性毒劑有效字樣。

  從屠夫對著屋頂的蓄水箱連開幾槍,一股帶著鐵銹味冷水從天而降,大家顧不得汽味難聞,拿出急救袋中解毒水稀釋後站在那裡清洗身體。據戰鬥手冊上說只要沒有深入化學污染區,這麼做可以去除身上沾染的90%的化學物質。

  大家一邊洗一邊咒駡天才,這個混蛋弄了這麼要命的東西也不通知我們,幸好我們的戰鬥計畫不是放了毒氣衝進去,不然我們幾個非交代在這不可。

  「沒有衣服怎麼辦?」大家相對無言,五條大漢赤條條的站在那裡有點傻眼。雖然我們還沒有到不穿衣服就不敢出門的地步,可是光著身子在大街上亂竄,估計都是第一次。我不禁問道。

  「要命就不能要臉!」快慢機和屠夫他們異口同聲說道。然後面色難看啐了口吐沫,雖然這個道理大家都知道,可是真輪到身上的時候就不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了。

  大家都吞了一小片解磷片做預防後,分別操起備用的武器準備離去,可以相視一眼後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幾個光著屁股的肌肉男,背著機槍掛著軍刀,身上唯一稱的上衣物的就是掛槍的多功能槍帶。這個樣子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我回去一定扒光天才的衣服掛到白宮前的旗杆上。」快慢機抱著他的MSG90審視大家的窘迫後恨恨的說道。

  「別廢話了!快走吧!」屠夫拿出C4裝上起爆器扔進裝武器和槍械的桶內。然後拿著他備用的G36C向前走去,相比他壯碩的身形50CM長的G36C就像個小孩玩具,更別提邊上的大熊了,那東西到他手裡就像個手槍一樣。

  「Freedom(自由)!」狼人甩動他胯下那根傢伙,模仿《braveheart(勇敢的心)》中William Wallace(威廉‧華萊士)的樣子大叫一聲,引的所有人都狂笑不已。這種樣子還能笑的出來,除了惡魔就非他莫屬了,他這麼輕鬆是有原因的,他屬於回歸自然派的,沒事常脫光身子帶著他的寵物山獅在叢林中跑步,現在的情況對於他來說是家常便飯。

  光著腳走在佈滿鐵銹和煤渣的道路上,堅硬的礫石和鐵屑扎的腳心生痛。大腳都點著腳像芭蕾舞演員一樣在路上蹦來跳去。

  「OH!我的腳!操!我沒有被VX毒氣毒死,回去也要得破傷風。該死天才!」大熊走兩步竟然被鐵屑扎破了腳心,沒辦法大家找了塊破地毯撕開抱在腳上這才能正常走路。

  「大熊!你屁股別老在我眼前晃行嗎?」狼人照著前面大熊的屁股「啪!」的來了一巴掌。等大熊扭過頭來的時候,狼人已經跑遠了,氣得他哇直叫。如果不是光著身子行動不變,大熊肯定把狼人撕爛不可。

  歡笑中,大家繞了個大圈從破損的圍牆鑽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左右了。大家先是探頭四下張望了半天,確定周圍沒有人後,才偷偷摸摸的衝進停在不遠處的車內。上了車大家屁股還沒挨著座位就開始四下翻找,希望能找到蔽體的物件,可是最後一無所獲,車內什麼衣物也沒有。

     「媽的!天才!你個吃屎長大的小雜種!竟然陷害我們!你膽夠肥的!你等著我,我非把你另一條腿也給打瘸。狗娘養的!」狼人上車翻出備用的無線電,調好頻率沒頭沒腦就是一通臭駡,把接線的DJ給嚇了一跳,慌忙把他的話給接到了隊裡公用的加密頻段,頓時所有正在執行任務的其他隊員都聽到了。

  「怎麼了?怎麼了?我招你了?」天才慌忙接話。

  「你他媽的哪搞到毒氣彈?差點把我們都賠裡面!」屠夫奪過狼人手裡的無線電,劈頭蓋臉一通罵後才問道。

  「扳機朋友提供的呀!我們在紐約的彈藥庫存貨不多了,扳機從朋友那裡調的貨,據說都是新玩意,還給我打了七折呢!有什麼問題?」天才在無線電那頭聽我們幾個輪流罵了半天才怯怯的開口問道。

  「那小子是他媽的幹什麼的?他給我們的毒氣彈根本不是BZ或CS的失能性毒氣,他給我們的是VX毒氣!知道嗎?SC-VX毒氣!這她媽的是什麼東西還帶個首碼!」我聽到是扳機的朋友就知道這事不簡單,那小子的朋友全是美國軍界的,會給我們這種雇傭軍提供武器還打七折一定有水份。VX毒氣都被美國政府用數千個鋼瓶封存在數百米地下軍事基地中,平常人想搞到VX都不可能,更別說是VX毒氣武器了。

  「SC-VX?你沒有看錯嗎?」天才大吃一驚,聲音陡然大了起來:「哪出的?有標明嗎?」

  「沒有!本來有三發,我們打了兩發手裡還有一發,上面只標了SC-VX字樣,其實都是一些型號指數和使用參數!樣子做的很像並能毒氣彈。」大熊小心翼翼的拿著那枚毒氣彈翻來倒去的檢查了幾遍一無所獲。

  「如果你們沒事就先忙,我去查一查!」天才勿勿的結束對話,慎重的語氣讓大家心裡也明白,他也不知道這件事。

  我們幾個坐在車內面面相對,也沒有主意,既然天才不瞭解情況,那只有扳機明白了。可是扳機也說不瞭解怎麼回事,弄來弄去大家整的一頭霧水。

  「先不管這個!大家先去整點衣服。」一直光著屁股,大熊有點忍不住了,催著大家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好吧!」屠夫發動車子直奔來時路上看到的一間服裝店。路過煉鋼廠的大門時,看到無數員警已經封鎖了街道。消防車和醫護車把街道擠的滿滿的,大門內有數輛被炸毀的汽車濕淋淋的冒著水氣,幾個醫生正在向外抬傷屍體和傷患。

  因為身上沒有衣服,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大家沒有減速拐到了另一條道路上,奔向貧民區深處。那裡有我們原定的第二個目標-「蝗蟲」卡明頓‧福特斯,那家夥的老窩就在貧民區的深處。路過一處HIP-HOP服飾店的時候,屠夫一打方向,車子直接一頭撞爛店門衝進了門廳。大家在刺耳的警鈴聲中衝下車四下搜羅了一番,不到一分鐘便各自找到合適的衣服胡亂套在身上又鑽回車內倒回了大街。特戰訓練出的穿衣速度和快速搜索,在這裡得到充分的體現!

  由於還沒有得到天才的回覆,大家心中有疑問,所以沒立刻奔向卡明頓的酒吧,而是在繞著街道漫無目的的轉了起來,不一會屠夫突然說道:「有人跟蹤我們!」大家馬上回頭觀察起來,屁股後面上數十輛汽車,一時也分不清他說的是哪一輛。

  「車牌ZMC-15的灰色林肯!」屠夫一邊開車一邊盯著倒後鏡給大家指明是哪一輛車子:「跟蹤我們的不是一般人,這是他們接手的第七輛車了,如果不是我們剛才繞了個回頭路,他們沒有辦法讓這輛車又跟了第二次,我也不會看出來。如果我在下一個岔口右拐,應該會有一輛黑色的標誌或銀色的阿斯頓‧馬丁跑車跟上來。」

  「你怎麼……?」我的話還沒說完,一輛銀色的阿斯頓‧馬丁DB7跑車出現在後方的車流中,隔著三四個車位,不遠不近的跟在我們後面。

  「屠夫,大熊!你們在嗎?」天才的聲音正在這時從無線電中傳來。

  「在!說吧!」屠夫開著車向無人的小巷駛去,並減慢了車速,逼的跟蹤的車輛只得停在街角處向這裡觀望。

  「我已經查到了,你們拿到的毒氣,是美國軍方正在研發的新型VX毒氣。SC是快速分解的意思。這種毒氣反應快速,腐蝕性更強烈,最獨特的是在使用後兩個小時後便會自動分解成無毒氣體,以降低生態污染性。你們發射的那種彈頭含毒量我也說清有多少,但你們進攻的鋼鐵廠佔地夠大,內應該不會造成什麼生態危害。不過這種東西軍方還沒有驗收,出現在你們手裡有點讓我想起…」

  「實戰驗證!」大家不約而同的將天才未說出口的詞接了出來。

  世界各國軍方或世界各大軍火公司,每每研發新型武器時,除了嚴苛的各種極限考驗外,還有一項最重要的科目便是實戰驗證。而實戰驗證最好的辦法便是向參加戰爭的軍人提供免費的武器,並做跟蹤調查考核,記錄所出現的問題和軍人的使用感受。可是世界上並沒有那麼多大型的戰爭可供國家軍隊參戰,如果向戰亂的第三世界叛軍提供武器,又是違反國際準則的。最重要的是在實驗過程中一切資料還要儘量保密,保證商業機密不會外泄。

  雇傭軍,便成了各大公司眼中便宜的試驗工具。由於很多下級雇傭軍,根本沒有能力和渠道接手高收入的任務,所以根本賺不到錢,加上裝備耗費巨大,有時甚至一年到頭入不敷出,更不要說購買高級的武器了。這時候,軍火公司便會秘密的接觸這種傭軍,給他們提供最「先進」的武器,做為回報他們要給軍火公司提供各種使用感受。

  因為這些武器都是在實驗階段,大公司的產品還好一些,有些不出名的小廠家,提供的東西質量根本不過關。戰場瞬息萬變又多是小組織滲透行動,如果手裡的武器稍有意外,葬送的不只是使用者的前程,甚至是整個團隊的性命,所以無數的小雇傭軍隊伍就「意外」的消失了。因此,一般稍有規模的雇傭軍都不願再接受這種交易,何況是在傭軍界執牛耳的我們。

  這次的毒氣彈事件,非常像是美國軍方借我們的手試驗他們的新型生化武器。這樣做既可以保住政府的名聲,又可以收到實戰效果,最重要的是還可以借反恐的名義,將使用者清剿不落給其他國家口實。這種事我們不是沒有見過。

  「你從哪查出來的?」快慢機打破沈默開口問道。

  「我的一個朋友幫忙查出來的,他給美國政府做科技開發。」天才通過掌上電腦將毒氣彈和開發資料發了過來。從上面標注的絕密字樣,便知道他的這個朋友能搞到這些絕不簡單。

  「我們這批武器全是在扳機的那個美國朋友那裡搞到的嗎?」我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除了你們隨身自帶的,其他都是!怎麼了?不能用?」天才不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問。

  「我們被人跟蹤了!」我說完這句話,便把手中的G36C所有的整體部件全都砸碎,果不其然在握把的工程塑料內,讓我找出一個瓜仔大小的信號發射器,薄薄的如同一片普通的不乾膠紙。

  「看我找到了什麼!AIS90黏貼式信號發射器」我把那東西扔到了前排快慢機手裡。

  「CIA專用!」快慢機看了一眼扔到了車前儀錶盤上:「所有的武器,我們都不能要了。車子也是!不能讓一群混蛋跟在我們屁股後面。通知其他兄弟!」

  「是!」我立刻在無線電內把發現的問題通知了其他夥計,他們也已經發現有人跟蹤他們,有的已經把CIA的人給甩掉了,但他們好運,沒有用到VX毒氣。

  「想個辦法甩掉後面的跟屁蟲!」狼人在另一輛車上說道。

  「看我的!」正好碰上紅燈,我一拉車門竄出了車外,拿過大熊手裡的毒氣彈,拆下觸發引線拔掉彈頭,一個眼藥瓶大小的容器出現在我的眼前,裡面的藥劑清澈無色的如同自來水一樣。我拿著這瓶剛剛殺死上百人的小東西來到了跟在後面不遠處的阿斯頓‧馬丁DB7跑車前,車內坐著一名美麗的金髮女郎,正用警戒的眼神看著我。我對著她晃了晃手裡連著觸發器的藥瓶和拆來的尾部推進器後將藥瓶塞到她的輪胎下面,接著把推進器放到他的擋風玻璃前,故意把Vxgas(VX毒氣)的字樣正對準她的眼眸。然後對她說了句:「很高興認識你!美女,有空請你吃飯!」說完,便走回了車上,這時候正好趕上綠燈,屠夫一加速衝出了路口,那個女人卻怎麼也不敢開車,引起後面幾輛車一片的咒駡。

  車內一片哄笑聲,大家都看到我剛才幹了什麼。狼人在無線電中笑還不過癮,趕到我們車邊探出頭對我喊道:「小子!你行呀!無線電都不關,就敢和其他女人調情。我服了你了!」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無線電中傳來的一陣牙齒挫動的聲音。

  「Redback?」我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了一聲。

  「殺了我吧!殺了我吧!」無線電中突然傳來一陣慘呼嚇了我一跳。叫聲持續了一分鐘後才一聲槍響結束了一切,我知道肯定是Redback故意弄給我聽的,因為我聽出了是P210這種老式手裡的擊錘聲。

  「回去有好戲看了!」無線電中一陣沈默後,突然一片雀躍。一群人都幸災樂禍歡叫起來,其中叫的聲最大的便是惡魔和快刀兩個混蛋。

  「靜靜!」天才突然急衝衝的搶過發言權:「屠夫!你們是不是在布魯克林區和哈林區的交接處?」

  「對呀!」屠夫奇怪道。

  「幫我個忙,有件急事!記得「煙鬼」齊奧‧耶利嗎?」天才聲音帶有幾分慌張。

  「知道!那是今晚的第三個目標,我們幹掉「蝗蟲」卡明頓‧福特斯後便會趕去。怎麼了?」

  「先不要管「蝗蟲」卡明頓‧福特斯,先到齊奧的報廢車廠去,我朋友的妹妹在那裡有危險,幫我把她救下來。快!晚點就來不及了!」天才聲音越來越大,說到最後乾脆吼了起來。 本帖最後由 night9917019 於 2017-3-17 23:43 編輯

night9917019 發表於 2017-3-16 22:20
第八十八章 天才!

  屠夫看了一眼快慢機,從他眼中得到了附議後,一打方向將車子停在了一個居民區內,大家迅速都下了車,沒帶任何車上配備的武器。幸好衣服是我們在大街上搶的,不然為了行蹤保密我們幾個還得來個二次裸奔。如果不是發生毒氣事件,大家把身上的裝備都給扔了,原本我們都配有信號探測器的,可以掃描到跟蹤器產生的定位信號,這樣就用不著如此盲目地拋棄所有裝備,一會還要戰鬥,說不定還是場惡戰,只憑手裡的幾把短槍風險太大了!

  就近找了一輛家用三廂旅行車,我掀開車蓋在防盜蜂鳴器剛叫出第一聲時切斷了加裝的供電線路,車蓋還沒蓋好發動機已經轟響起來,後邊的狼人已經撬開門將打火開關毀掉,扯出電線重新接好打著了車子。前前後後只不過用了不到十秒的時間,等車主打開燈走出臥室的時候,我們已經在奔向齊奧廢車廠的路上了。

  因為備用無線電也是扳機的朋友提供的,所以大家只好也拋棄了。想要聯絡只能通過車子上的電話。屠夫拔通了天才256位元加密電話聯絡上天才,詢問起關於他朋友的妹妹的情況。本來天才還不想說,不過在屠夫威脅掉轉車頭的情況之下,只好老實的交待出來。原來他這個朋友是個化學家,也就是剛才告訴他關於毒氣彈內情的人,他現在就在紐約向美國軍方交付接受的研究成果。因為某種原因,他的妹妹竟然通過軍方的情報網查出了紐約所有有名的毒品販子,於是大膽的跑去向「煙鬼」齊奧‧耶利購買海洛因。

  「她怎麼會有危險?只是買毒品而已。」我奇怪的問道。毒品買賣在美國基本都是半合法的,只要你不在員警眼皮下面交易,根本沒有人理你,哪來的危險。

  「她性情天真,不明事世,她跑去買毒品是沒危險,可是她是按從CIA的情報直接調出來的資料去的,那資料講的是今天齊奧‧耶利和哥倫比亞的大毒梟卡利‧克魯滋做交易。她在這個節骨眼上跑過去買毒品,你覺得會有什麼結果?」天才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笑意和無奈,彷彿一點也不意外他朋友的妹妹做出如此近乎愚蠢的行為。

  「那她可夠……白癡的!」屠夫想了半天才找到最合適的形容詞。

  「白癡?」天才驚叫道:「你管一個獲得麻省理工學院物理,化學、生物三博士學位的資優生為白癡?那我們算什麼?大便嗎?」

  「如果是這樣,那麼麻省理工學院培養出來的人材也不怎麼樣。我以後決不購買他們發明的東西。」大熊將子彈一顆一顆壓進彈匣後,推進他的沙漠之鷹握把內,拉到套筒將子彈頂上膛別在腰後面,又開始給其他的彈匣裝子彈。

  「她叫什麼名字?什麼樣子?」快慢機聽大家說了這麼多多都是沒用的東西,只好親自張口切入重點。

  「Honey(蜜糖、甜心)!Honey‧Gibson。170公分高,金髮,灰色眼眸,戴著無框眼鏡,穿肥大的牛仔背帶褲很好認!」天才將此行目標的名字和特徵講了出來,大家聽到不禁一愣,繼而哄堂大笑起來。Honey這個詞都是情人和親子間用來表示親密的詞語,沒想到還有人用這個詞做名字,這有不管認不認識都人甜心、甜心的叫,多有意思呀!

  「Honey?」狼人捂著肚了笑道:「這可是個好名字!」

  「聽起來就像個白癡!」屠夫翻著白眼嘟囔道。如果不是天才急的跟什麼似的,大家才不會理這種連名字都有弱智傾向的女人。

  「一群自大的糞便!有什麼可笑的!這個女孩千萬不能有失,他和我們大家關係的親密程度遠超乎大家的想像,我只能告訴大家,大家手裡造槍用的X鋼的研究和身上防彈材質的布料都有Honey和她哥哥的汗水,「最後的掙扎」更是她一手研究出來的。我們三個是好朋友,如果沒有他們幫忙,我怎麼可能如此之快就搞定這要十數年才能完成的研究,而且我們正在著手為大家研究第二代納米防彈布料,能夠防彈不說,還具有自動排斥化學毒氣和生物迷彩功能,甚至能吸收體臭。她在其中貢獻不可不謂之多,你們這群混蛋,做人要懂得感恩!」天才因為大家的嘲笑而惱怒了,隔著電話大罵了起來。

  這時候大家才收起戲謔之心,沒想到挽救大家性命的無數次性拿的防彈衣和藥品都是由Honey研製的。天才一句話點醒了我們,做人要懂得感恩!對於有恩於狼群的任何人,我們都會湧泉以報。這是狼群的最重要的宗旨之一!

  「明白了!」屠夫的語氣也明顯的正式起來:「那把其他最接近廢車廠的隊員都叫來,我們沒有除了手槍和刀子,根本沒有長武器。如果是大交易,對方一定有相當數量的打手和保鏢,我們就算出其不意救下了Honey也不一定能逃的出去。」

  「我已經這麼做了,可是最近的隊員也在長島大學附近,趕過去要20分鐘左右!」天才說完沉吟了半晌沉重的說道:「還有件事!兄弟們!卡利‧克魯滋不是普通的毒梟,他是克魯滋家族的驅逐成員,曾化名馬利奧‧菲得在15年前成臭名昭著的麥德林國際販毒集團的大頭目,1993年12月巴勃羅‧埃斯科瓦爾被哥倫比亞警方擊斃後,帶領手下重新加入了卡利販毒集團。他可不是一般人,我們相信這傢伙是卡利集團打入麥德林集團的內奸,由他向哥倫比來政府出賣了麥德林集團的情報才直接導致巴勃羅‧埃斯科瓦爾這個世界毒品皇帝的悲慘下場。95年後,卡利集團被政府開始打壓時,這個傢伙又偷偷的和「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取得了聯繫,在哥倫比亞第一大反政府軍的庇護下躲進了深山,逃過了落在其他家族成員頭上的牢獄之災。80年代中期,他在替麥德林販毒集才壟斷了美國佛羅裡達和邁阿密的毒品市場的同時,還秘密幫自己家族將80%毒品傾銷到了紐約…」

  「所以……」快慢機聽天才講了半天似乎有什麼話難以出口,直截了當的問道。

  「所以,他身邊不會只有保鏢和打手這麼簡單,最少也有傭軍和職業殺手。我說的沒錯吧!」屠夫接過話岔將天才的顧慮講了出來。

  「不只這樣!」天才嗯了一聲,表示認同後急急補充道:「而且還有前CIA和俄國KGB(克克博)的退伍特工。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據情報顯示,FBI和DEA(美國聯邦緝毒局)都有臥底在裡面,我們還要注意不能誤殺了他們。」

  「Shit!」大家無不咒駡出聲,狼人更是朝著腳下吐了口痰罵道:「瞻前顧後、畏首畏尾的,這仗還怎麼幹?」

  「我不管什麼FBI、DEA還是什麼狗屁DHSS(美國健康和人事事務部),擋我者死!」屠夫放慢車速,將車子停在了廢車廠的牆外的陰影中,扔下一句話不管天才的其他囑咐便下了車。

  「怎麼辦?」大家相視無語,我們幾個不光武器不足,連身上的行頭都十足的惹人注意。大檔褲,橄欖球衫,藍球鞋,如果再掛上些閃亮的銀飾,我們就成了一群說唱歌手了。這怎麼潛行進去呀,走起路來褲檔都快吊到膝蓋了,我就不明白現在怎麼流行穿這麼難受的衣服。

  「看那裡!」快慢機拿起瞄準具指向斜對面的樓頂,這東西現在是我們現在最有用的利器。快慢機將多功能瞄準具因定在為他特製的鏍紋USP MATCH 護弓前緣的多功能導槽上。大有將手槍當狙擊槍用的意思,其實以.45中徑的手槍的威力在實四五百米射程上將人擊斃一點問題都沒有,只是在那個距離上彈道偏差已經非常大了。利用天才給我們設計的瞄具中的全電腦彈道預測功能,完全有可能在300米的距離上準確的將子彈送入目標的身體。

  其他人也將紛紛將瞄準具不常用的附助功能打開,一時間螢幕上充斥著各種資料密密麻麻。大家借著瞄準具的夜視功能,在微弱路燈的輔助下清楚的看到斜對面的屋頂上有綠光閃動,從熱能探測上可以看到一個人正趴在屋頂瞄準著高牆內的目標。

   「猜猜是哪一邊的人!」大熊瞄準屋頂的人,打開了保險,他的沙漠之鷹可是.50AE口徑,素以精准和近乎步槍的射程和威力著稱的狩獵手槍。在200米的距離中可以輕鬆的放倒1噸重的獵物。加上天才專為大熊的「熊掌」加大的握把提供了更大的容彈量,可以說這絕對是我見過的最兇悍的短槍。

   「別開槍!你的槍口火焰和聲音太大,肯定會驚動裡面的人,會給HONEY帶來危險。而且附近極有可能仍有狙擊手,我負責搞到他,我也需要有把長傢伙!」快慢機抬頭看了一眼邊上大樓的下雨水管道,抽出他的TOPS 6020 tanto軍刀咬在嘴裡,順著雨水管無聲無息的快速向上爬去,九層樓兩分種不到就爬到了樓頂,消失在夜色中。

  「他不當救火員,真是可惜了!」屠夫張嘴就沒好話,聽到他的話,我都無奈的搖頭,這個傢伙就壞在嘴上了。其他人則都舉著槍關注著對面狙擊手的位置,如果快慢機失手可以幫他打個掩護。原本我想用大熊的沙漠之鷹的,可是拿到手裡才發現,這傢伙的手確實不是一般的大,槍把要長出挺大一塊握著挺不舒服的,只好又換了回來。

  正在大家關注的望著對面的時候,只見瞄準具中的紅色人形背後出現了另一個人形,走到了他的身邊。不一會對面一個紅點便射到了我們藏身的黑影中,閃了三下後便消失了。

  「搞定了?」大家都驚訝極了,這還沒有看到快慢機如何攻擊,從哪裡攻擊對方便掛了。不禁在大家都在心中想到一句話:「如果打埋伏的是我,有沒有可能躲過他的偷襲!?」結果是一頭的冷汗。幸好這傢伙不是我們的敵人!

  「上!」屠夫沒有猶豫指了指近五米高牆頭。聽到命令大熊便站到了牆角前半步遠的地方做半蹲狀,狼人踩著他膝蓋上到他的肩頭向前一趴撐住牆壁搭成人梯。緊跟著便是我踩著大熊膝蓋上到狼人肩頭,扒著牆頭一使勁便竄了上去,緊接著便是屠夫,我們兩個上去之後再把狼人將他連著大熊給拉上了牆頭。訓練過千百遍的動作瞬息呵成,這就是負出無數汗水收回的成果。

  蹲在牆頭向院內看去,一望無邊的全是摞成樓的舊汽車,還有被分解的零件和擠壓成立方體準備回爐的金屬塊堆成的山,根本看不到裡面有人。狼人吸吸鼻子悄聲說道:「有狗!」原本想跳下去的大熊收住了身子,抽出了他的定制的巨大Alaskan Harpoon(阿拉斯加捕鯨叉)軍刀,準備解決掉那些長著利齒的「警衛」。

  「兩隻愛爾蘭獵狼犬和三隻西臧獒犬!」狼人又吸了吸鼻子說道。對於他能分辨各種猛獸的氣味這一點,我們總是十分佩服。不過更讓我好奇的是被稱為猛犬之王的西臧獒犬長什麼樣子,說來慚愧原產於中國的西臧獒犬,聽說在中國已經瀕臨滅絕,我一隻也沒有見過。

  「都別動!看我的!」狼人跳下了牆,原本黑洞洞的下面,突然閃出十隻綠汪汪的燈泡。沒有任何叫聲數條黑影便撲向了狼人。我剛想跳下去幫忙,下面便傳來幾聲狗狗的哼叫和重物落地聲。等我們三個跳下去的時候,幾隻猛獸已經倒在了地上。我剛想上前給可能爆露我們目標的它們補上一槍,就被狼人攔下了。

  「不要開槍!我已經將它們打暈了,20分鐘內不會醒過來,對於盡忠職守的戰士,我們應該心懷敬意,不能在背後開黑槍!」狼人對動物總是比對人寬容,奇怪的處事規則!

  「最好如你所說!」屠夫收起槍看了一眼面前躺倒的幾隻重型犬,頗為奇怪狼人竟能三拳兩腳毫髮無傷的將它們全放到,看來對於對付動物,還是要向狼人請教呀。

  沿著小道向廢車廠的深處摸去,沿途可以說費了大勁了。寬鬆的服裝難受的要命,還不時會掛到鐵片什麼的,幾次弄出響動嚇了大家一跳。在廢鐵堆裡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一會,靠近了廠中央地帶,便看到有零散的守衛在四處遊逛。前面的鐵山後面燈光明亮從射向天空的燈光投影可以看到有不少在那裡聚集,看起來應該是交易地點了。

  「我們分頭行動!幹掉警衛後在吊車邊集合。如果發生意外便向快慢機控制的大門撤退。」因為沒有無線電,所以只好制定一個進攻計畫,讓大家見機行事了。

  「要安靜!裡面的人可不友好!」屠夫抽出軍刀比了比。大家都點頭表示明白,紛紛抽出了刀子向瞧定的目標摸去。

  不遠處觀望的守衛,明顯的分為互不認識的兩幫共有八人。因為陌生產生的不信任致使兩幫人相隔十幾米分別把住了通向小山後面的兩條必經之路,這也為我們逐個擊破造成了有利條件。

  我和屠夫偷偷的摸到左側的四個守衛身後,我向屠夫標示出我的兩個目標後。屠夫點了點頭,我便藏在了一個廢棄的轎車空殼內。屠夫輕輕的自言自語說了幾句話,讓不遠處的守衛雖然聽不清說什麼,但感覺到似乎有人在這邊,其中兩個守衛便抱著UMP和M4A1探著腦袋走了過來。

  我藏在車箱中大氣也不敢出,深怕被人聽到呼吸聲暴露目標,背後的被摔傷的肌肉頂著突起的金屬棱角,酸痛的要命卻又不敢調換姿式。不一會兩個人便慢條斯理的踱到了近前,隔著車窗可以聽到兩個人嘴裡咀嚼口香糧的聲音。雖然心裡緊張的要命,可是那股危險接近的興奮感逐漸從胸中燃起,癢癢的順著脖頸爬上腦門,造成腦袋的一陣跳躍感。全身各部分似乎都學會了思考,不自覺得顫動著躍躍欲試,我費了好大費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沒有隨著身體的本能跳起來。

  完全憑聽覺在心裡估計著兩人和我的距離,我在心中暗數著:三米!二米!一米!40公分!…」直到耳朵通過傳來的聲場判定兩人已經正在經過我的視窗向屠夫走去,他們靠的如此之近,已似乎我隔著鐵門都能感覺到兩人身上傳來的體溫。就在兩人將要路過窗口之時,我咬著牙猛的想坐起身,可是此時原本興奮的輕飄飄如同隨時會飛起來的身體,在做出投入危險之決定時突然如同有千斤重擔猛砸在你身上一樣,讓你無法繼續自己的冒險行動。醫生說這是人性本能的趨安避危,是身體在阻止思想做出有危害的意識表達。

  任何人都會遇到這種情況,這也是為什麼有些人在遇到非常情況的時候,頭腦中有行動的念頭,可是身體卻如墜鉛一樣動彈不得的原因,但是突破了這種人性瓶頸後,就會爆出超乎正常的體能和駕禦感,這也是為什麼有許多極限運動員喜歡挑戰極危險活動的原因。軍人經過非人的訓練就是為了將人性中這種本能最小化,而我則愛死了突破自我恐懼時帶來的戰勝自我的成就感。

  再一次突破本性的壓制後,我帶著一股自豪和興奮探手從後面捂住了其中最靠近車窗守衛的嘴,軍刀像扎穿層牛皮紙一樣穿透車門的鐵皮捅進了守衛的後心。懷裡的人只來的及握住我蓋著他的臉的手便頹然倒下了,另一個守衛剛一轉身還沒看清發生什麼事,一把奇怪狀的刀子如魔術般神奇的出現在他的後脖梗上,略彎的刀尖從前面的喉頭冒出,血水還沒有噴出人便已經無聲地倒下了。

  遠處的人聽到動靜立刻便察覺到不對勁,向這邊試喊了兩聲得不到回應舉著槍便要鳴槍。我丟開手中的屍體鑽出車,舉起槍還沒來的及摳扳機,眼前的兩個人的頭頂冒出一陣血霧,耳中傳來輕脆的「哢噗!哢噗!」頭骨被打穿的聲音。遠處的四個守衛也被大熊和狼人在快慢機的掩護下解決掉了。看著手裡仍帶有暗黑色血水,我再一次為戰勝自我而感到自豪。

  「快走!」屠夫將地上的UMP45和彈匣扔給了我,快速向遠處燈火通明之處奔去。我擦了擦手跟了上去。邊跑邊問小聲問屠夫:「我們潛進來都費了這麼大勁,那個女人就能不驚動守衛走進來?」

  「那只有鬼知道。」屠夫將彈匣裝進口袋邊跑邊檢查槍械。

  等我們慢慢接近站滿人的交易地點時才發現,原來這裡不只是幾十個人,最少也有兩百來號人。分成兩幫圍成兩個圓弧圍著一塊空地站在那裡,大家手裡都拿著家夥,一個個兇神惡煞似的盯著前面正在交易的四個人。我們搜索了一邊也沒有發現任何符合天才所說的樣貌的女人。雖然金髮朗有兩三個,可是都是穿的風騷入骨,不是妓女也是情婦,怎麼看也不像搞研究的。

  「我們是不是來晚了?她已經掛了。」我趴在廢車底悄聲問屠夫。

  「不像!」屠夫觀察了一陣後回答我:「似乎那個女人沒有來。」

  「操!被耍了!」我的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似乎有什麼風聲,覺得有什麼人向我接近,那種熱熱的感覺讓我渾身的汗毛炸起,這種感覺總是在有人不懷好意的靠近我時出現。

  「有人!」我舉著加了消音器的手槍四下搜索,屠夫也有感應立刻回身掃視起來。一看不要緊嚇了我們兩個一跳。原來空氣中似乎有個半透明的人影在晃動,如果它靜止不動我們還注意不到它,可是它一跳一跳的前進明顯有晃動重影和聲音,通過熱成像儀可以看到那裡確實有個人但影像很淡。它似乎沒有發現我和屠夫。徑直從我倆眼前走了過去,走近了我們才看清楚,原來是一個人頂著一塊奇怪的反光布。這種布可以變成和周圍顏色相近的色調,從遠處看上去就像是透明的一樣。

  變色迷彩!我和屠夫立刻就肯定這個人形就是Honey。我匆忙跑過去一把將那個半透明的人形給抱住了。入手柔軟的觸感再一次證明了我的猜測,是個女人。

  「我是天才的朋友!Honey!」我捂著她的嘴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聽到我的話她便停止了掙扎讓我輕鬆地將她抱回了廢車後面。

  扯掉那塊神奇的蓋布,一個滿頭亂髮,戴著眼鏡,穿背帶褲的女孩出現在我們的眼前。我和屠夫看到她的樣子又吃了一驚,因為這個小女孩一副還未成年的天真青澀的樣子。

  我們兩個還沒有開口,她就叫了起來:「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聲音之大在寂靜的深夜帶起一陣回聲。我和屠夫當場就傻臉了,還沒來得及抬頭向遠處的人群查看狀況,一陣彈雨便將我們藏身的車堆打的火花亂閃。

  就在這緊急的時候,邊上的女孩子不顧頭頂飛過的子彈還抓著我的袖子不停的追問:「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快告訴我呀!難道我的變色迷彩不起作用嗎?快告訴我呀!」

  我真是不知道應該哭還是應該笑,這種時候還關心這種問題,從這一點完全可以看出這個女孩絕對是個天才-天生的蠢材!

  就在我為是該給這個討厭鬼一巴掌還是乾脆一槍托砸她的時候,一發槍榴彈落在了我們頭頂高聳的汽車積木中。轟然炸響聲中,十數輛轎車掛著火苗向我們砸來,嚇得我顧不得多想拎著她的領子和屠夫衝出了掩蔽。剛到路中間就看到幾十隻槍口瞄準了我們,只要手指一勾便能將我們三個打成篩子。

  沒有槍響,最前排的幾個毒販胸前突然爆起幾團血花,快慢機在最緊急的時刻發動了攻擊。一連二十多發子彈將我們面前的敵人打了個措手不及,也給了我們彌足珍貴的逃命時間。我抱起Honey衝進了廢棄零件堆中,屠夫一邊掃射掩護一邊後退,終於在敵人反應過來之前退進了掩體,不過身上也掛了數道口子。

  就在我們以為敵人被快慢機壓制住可以喘口氣的時候,一發反坦克火箭彈打在了我們藏身的鐵零件中,原本為我們擋子彈的救命稻草頓時成了催命的反步兵破片雷。無數細小的金屬件帶著鋒利的切口,將我們刮的體無完膚。Honey有防彈的迷彩布料防身還好一點,屠夫傷的如何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這一下我體內最少又多了十幾片破鋼爛鐵,一輩子也別想做民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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