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幻想] 廠公 作者:一語破春風(已完成)

 
Babcorn 2017-3-27 13:34:3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1 232929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7 13:45
第20章 人頭滾滾

     宮裡人都知道白慕秋是小皇帝跟前人,濮王一黨自然知曉,所以這次監刑,皇帝這邊必須要有所表示,而且沒人會主動出來攬下這差事,濮王為這事也考慮過,既然有人站出來,那就讓他來就是,也甭管是不是太監,所以白慕秋走到了檯面,做了屠殺忠臣家眷的劊子手。

    臨刑當天,白慕秋堂堂正正走出宮門來到刑部大牢,親自核對人數,可當他進去的時候,那心陡然抽動,裡面關押的全是老少婦孺,成年男丁有一半在抓手中因為反抗被殺了,活著的此刻如同行尸走肉,木訥的看著一切,像是認命了一般。

    這次濮王趙武做的有點狠,通常犯官婦孺會沒入官府,為奴為婢轉賣他人,但這次不同,藉著梁稟通敵賣國的罪名,全家三十六口人押至市口斬首。

    清點完畢,白慕秋看了看時辰差不多,讓牢頭給所有人準備一碗斷頭飯,便嘆口氣出去了。牢頭也不像以前冷血,這次行刑的是他見過最多的一次婦孺被砍頭,畢竟大家的心都是肉長的。

    擺著的碗筷誰也沒動,見狀後,白慕秋示意將人戴上枷鎖,押送刑場。

    梁稟為官幾十年,名聲尤為顯著,就算這些婦孺蓬頭垢面走到了外面一樣昂首挺胸,街道兩旁的市井百姓肅然的看著她們一一而過,顯然他們隱約看的出梁相絕對不會那樣的人,而這些婦孺又何其無辜?

    甚至有年老者,掩面痛哭。

    白慕秋騎在馬上,心裡尤為不自在,設計陰謀他想過會有很多人會受牽連而死,可當想法中的那些數字變成血淋淋的現實時,相差對比下心裡像堵了一塊石頭,讓人感到難受。

    差役在前面開道,將熙熙攘攘的人流分開,讓這些婦孺順利到達了刑場,白慕秋坐到臨時搭建的監刑台上,看了看天時,還有一點時間,來之前他已經告訴海大富,帶著梁元垂來看,但不能讓他來救人,就是要讓他徒增憤怒。

    一個發瘋的瘋狗才是白慕秋想要的,這種失去理智的人,用起來才會安全,不會察覺其中的漏洞,從而懷疑到皇帝和自己身上。

    只是這種連梁家最後一點剩餘價值都要榨乾淨會不會有點傷盡天良了?

    想著,白慕秋起身走到刑台中間,朝中間一名老人作揖道:「梁夫人,在下宮內公公白寧給您見安了,咱家知道夫人也是深明大義之輩,該知道如今陛下失勢,始作俑者乃是濮王殿下,咱家雖為監官,亦想刀下留人,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

    梁夫人全身受縛跪在地上,微微抬起頭,看向面前這個年齡只有十五六歲般大的小太監,高傲的氣節也鬆了下來,「公公如此小就入宮,想必也是可憐之人。老身也不是那種毫無理智之人,小公公好意,老身代表全家心領了,你也只是當差之人,自然不會為難於你。」

    言罷,白慕秋忽然悄聲道:「好告夫人知曉,元垂如今已獲救,今日讓他暗中為各位送行來了,當然灑家可不敢讓他來劫法場,畢竟這裡被濮王布下了伏兵,他是你梁家唯一的香火,夫人九泉之下好好告慰梁相吧。」

    「老身謝過小公公了。」梁夫人頷首謝道。

    「奶奶,我怕!」

    一個孩童怯生生看著雪亮亮的鬼頭刀,使勁的往梁夫人身邊靠過去。

    「璨兒乖,不用害怕,不疼的。」

    梁夫人儘量用著溫和的語氣說著,「你乃爹爹會咱們家報仇雪恨,所以不要怕,等到了下面,我們又可以見到爺爺了。」

    白慕秋聽到這些話,臉色慘白,手指關節捏的『咔咔』亂響。沒辦法,這就是朝堂,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人一倒,身後的家人就跟著遭殃,古往今來如此者,就如過江之鯽,死在刑場者更如牛毛。

    為了給自己掙命,必然要有犧牲。

    只是犧牲的不僅是別人的性命,還有白慕秋自己的良心。

    同一時間,人群隱蔽的角落裡,兩個戴著斗笠的人遠遠看著刑台上,其中一人滿臉淚水,咬牙切齒,如果不是被另一人死死拽住臂膀,估計已經沖上去劫法場救人。

    「元垂啊,別衝動。」

    海大福隱藏在斗笠下的面孔看不出表情,只聽他道:「你上去救的了幾人?這裡四下都被濮王布下了伏兵,上去只會多添一具無頭屍體罷了。」

    「眼睜睜看著自己妻兒老小死於刀下,而我只能在旁駐足觀看,我心難安啊,此刻就算是死了,也比站這裡舒服!公公放手,成全我吧。」梁元垂低聲泣道。

    「糊塗!」海大福並沒有放手,反而抓的更緊,壓低聲音道:「咱家救你且不是白救了?如果連你一塊兒死了,她們的血海深仇誰來報?你爹的仇誰來報?你梁家現在就你一個活人,如果都死了,就真的絕後了。」

    梁元垂將牙咬死死的,眼珠子瞪的血紅,就聽刑台上那名小太監將一枚令牌擲於地上,手下人高呼一聲:「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就見身裹紅衣的劊子手提著鬼頭刀當先來到一名年輕女人身邊,那女子被塞住嘴,哭喊不得,驚恐的眼睛直盯著寒刀由上劈下,當即一顆人頭掉進了籃筐,一股鮮血噴射出一道紅箭。

    梁元垂渾身發抖,盯著倒下的無頭屍體,道:「那是我妹妹。」

    接著,又有一位婦人被砍下了頭顱,眼神停留在驚恐上,透過籃筐的縫隙盯著人群。

    梁元垂咬牙泣不成聲,「那是我夫人。」

    ................

    梁家三十六口人,一個一個被砍去腦袋,每殺一人,梁元垂就會告訴海大福她們是誰,和自己是什麼關係,越到後面,他神情越來越麻木,再到一片死灰,眼神裡毫無感情可言,彷彿一瞬間被抽離了人該有的所有情感。

    此時屠刀來到最後一人頸邊,梁老婦人大聲道:「元垂我兒,今日梁家蒙難,乃是濮王禍亂朝綱引起,你爹除賊不利,死得不冤,但我梁家婦孺何辜?元垂,記得為我等報仇雪恨。」

    話音戛然而止,刀鋒落下。

    梁元垂使勁掐自己大腿上的皮肉,狠聲道:「此生如不能生吃趙武那廝的血肉,元垂死不瞑目,公公!我們走吧。」

    農曆,七月十四,鬼門關關上卻帶走了一批生靈。

    民間傳言,皇帝昏庸無能,濮王專權作亂殘害忠良,一時間滿城風雨,人心惶惶。

    可在半個月後,一件大事悄然發生,卻如九天驚雷,震駭世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7 13:45
第21章 計差一環,有人補

     梁相一家三十六口被斬於市口,皆為老弱婦孺,那場面讓全汴京城裡的人心裡都感到慼慼然,就算當時沒去觀刑的人聽聞後,暗中無不大罵濮王和皇帝如此對待忠良大臣的家眷,更甚者暗地裡跑去街道焚香祭奠死者,也有曾受過恩惠之人痛哭流涕,為其披麻戴孝。

    汴京一事,消息就像長了翅膀,第二天就流出了京城,當朝宰相通敵賣國被殺了全家,放在哪個國家都是驚天大事,作為梁稟門下的學生故交,自然站出來為老師鳴冤,然而緊接著由濮王府下達的告示,凡為梁稟伸冤鳴屈者皆以同罪。

    這一文書下達不久,反而趨之若鶩的人過多,當中學生士子多到府衙擊鼓上狀,這些當中不乏抱著伸張正義者,也不乏帶著為了出名而來。

    一時間各地學儒上文抨擊朝政,待得農曆七月底,一場屠殺讓大半人閉上了嘴,開封府以及周邊小縣,波及最甚,一夜之間批捕上百名抨擊濮王殘暴言論的儒生,並在城門樓上用竹竿掛起了他們的首級作為警告。

    這一舉措,也確實鎮駭了不少人,在綠林當中,卻不乏血勇之士,其中河洛一帶有金劍先生稱號的陳千鳴號召武林同道,曰:我等武林豪傑,行事光明磊落,今日聚盟,只為梁相洗清冤屈,為天下鳴不平事。短短數日就聚集數十人大大小小,有名無名的江湖人士,出名的有『陰陽刀』丁猛,『拔山力士』車卿等等組成百日盟,企圖混入汴京伺機而動,誅殺惡獠。

    然而武林群雄,行至半途,就接到令人錯愕的信息。

    *****************************************************************************************

    至從監刑半月內,白慕秋就沒有睡好過一覺,一合上眼睛就看見梁老夫人的孫子,在他面前晃,稍微有點睡意後耳旁總能感覺到梁老夫人大聲的高呼為其三十六口人報仇。一想到這畫面,他臉色就不自然的難看,慘白,甚至微微發抖,雖然舉起屠刀的是濮王趙武,但真正始作俑者是他自己,如果沒有他的嫁禍江東之計,那些婦孺是不會死的。

    白慕秋至此半夜裡都會被噩夢驚醒,不是他怕鬼神,而是心裡過不了那個坎。沒穿越之前,白慕秋只是一個為生活奔波的普通上班族,為了一點加班費都會硬著頭皮熬夜操勞,為的就是明年兒子的學費,或者母親的醫藥錢。

    可如今,一切又都變了,變的連自己都差點認不出自己來,白慕秋心裡清楚不是系統的出現影響他,也不是自己心裡原本就那麼變態,而是這個大環境下,有一股山雨欲來的壓迫感在迫使他做出本能的求生掙扎,因為這個時代,他知道那個白山黑水中出來的女真有多麼可怕,那是一種野蠻到能摧毀一切的力量。

    「我到底是怎麼了?」

    白慕秋坐在床榻,使勁揉著臉,看著油燈的燈芯,低聲自語道:「明明我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為什麼要有這種認同感,為什麼不自己逃離躲過數年後的女真南下?老婆......我該怎麼辦.......我剛剛害死了好多人....那麼小的一個孩子..腦袋一下就沒了..豆冠年華的少女還沒找到心愛的男子......也沒了....每每想到梁老夫人的怒吼.....我差點告訴她......我就是害她們家的那個人....可是我沒辦法......可是我沒辦法.......老婆教教我...我現在眼不明.....心不靜....」

    白慕秋眼裡趟滿了淚水,打濕了衣襟也渾然不覺,只是一遍一遍的唸著原本世界中那個在最迷茫,最困難時期陪伴他的女人,一個善解人意,不斷鼓勵他的女人。

    只是這個世界沒有她了,白慕秋只能獨自面對,他是自私的人,可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無數百姓被將來南下的女真人殺戮,那個場面當初只在教科書裡出現過,可畢竟是冰冷冷的數字,當數字轉化為現實時,那又是怎樣的人間地獄。

    「老婆....謝謝你陪我走過了一輩子!」

    白慕秋打開窗,看到皎潔的月亮清冷的掛在天空,沒有繁星作伴,「這輩子剩下的路,就由我一個人走,如果.......我能回去,我保證每天都會按時回家陪你和孩子,但現在我要一個人戰鬥了,可能的話再見吧。」

    彷彿是給自己過去一個訣別,也彷彿是一種祭奠。

    關上窗,轉過身的白慕秋,那稚嫩的臉上凝固著冰冷的寒意,他拿出筆墨鋪好宣紙,將之前的計畫重新開始梳理,從示敵以弱宴請濮王開始,一一排列下來,再到梁相被殺,濮王權利更進一步,明面上基本完全是一面倒,看似沒有希望了。

    但他的計畫,就是在最後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環,殺死他,殺死這個目前處於巔峰時期的濮王,這個時候的他絕對是目空一切的,之前的一步步計策就是讓他看不上趙吉,現在看來目的已經達到,溫水煮青蛙的宴請模式讓他習以為常成為了家常便飯,甚至留宿後宮。

    這樣一步步降低他的防範意識目前來看,已經具備動手的條件。只是....白慕秋停下筆,看了看全盤,發現了一個重大的問題,人手不夠。

    一步步算計濮王的同時,也帶來負面效果,那次刺殺讓他防備刺客上多了一份警惕,如今濮王走到哪兒都會帶著包括林雲遲在內的五名高手,而皇宮大內明面上聽從皇帝,實際上也是被濮王控制著。

    所以要解決濮王,必須要把最後一個問題處理掉。想到這裡,白慕秋馬上悄悄出了門,連夜找趙吉把這事情給他說說,被拉起床的小皇帝自然一聲的起床氣,但一聽到最後的關鍵時,也愣住了,「那....小寧子,你有什麼好辦法?」

    白慕秋點點頭。

    手指指向後宮方向,就算小皇帝再笨也明白過來,大怒道:「不行,其他都可以,就連朕的老臣都可以犧牲,唯獨這件事不行,稍有不慎,朕的臉往哪兒擱?」

    「陛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今已經最後一步,且能前功盡棄?再者,奴婢向陛下保證,絕對不出意外。」白慕秋急道。

    小皇帝還是搖頭,發氣的跳到地上,舉起一盞精美的花瓷就想往地上砸,「你這...狗奴才...狗奴才....非要氣死朕不可......朕不想幹了!!」

    就倆人僵持片刻,這時,寢殿的門靜悄悄被打開,兩名粗壯的宮女將門口把守住,一個宮裝婦人施施然走了進來,小皇帝趙吉剛想開口,就被止住了,那宮裝婦人說:「小寧子的話,可以試一試。」

    「不行!」趙吉漲的滿臉通紅叫道。

    那婦人目光慈愛,卻嚴肅的盯著他,「為什麼不行?」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7 13:45
第22章 吸星神功(已經A簽了,求收藏和推薦)

     「叮咚!觸發赫連如心的影響,獲得因果點2」

    剛剛結束與趙吉的談話,回到內宅,就接到系統的提示,白慕秋不僅嘀咕赫連如心這個女人真是謹慎,居然到現在才下定決心,不過自己沒給她談過詳細的計畫,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猜到,絕對不會是只有武功和臉蛋的女人。

    看來以後與這人打交道要小心一點。

    此時,宮外已經是三更雞鳴時,大小宮娥內侍已經開始準備起來忙碌了,反正自己也沒有什麼瞌睡,白慕秋想到了小瓶兒的承諾還沒兌現,既然是重重的賞賜,自己也沒啥值錢的東西,除了一套大升仙手和金剛童子功以及殘缺版的靈犀一指。

    對了,反正自身學的東西不是很厲害,乾脆就把大升仙手拿出來給小瓶兒煉吧,至於金剛童子功,還是算了,那是男人練的,女子練的話,弄不好小瓶兒會變成長鬍子、一身體毛的假男人。於是靜下心,思索腦中的大升仙的三種招式,一一臨摹下來,寫在紙張上,其實白慕秋自己練了一段時間,根本找不到第三層的門路,說不得是他自己資質不夠吧,而且眾多影視裡面,也鮮有提及過此武功的來歷,更不知道誰用過,根本沒有參考的地方。

    待寫完最後一個字,吹乾墨跡後就放在了桌上。隨即,白慕秋決定進抽獎的因果點用了,時間緊迫起來,本身所學太少,萬一到了關鍵時候,拿不出手來,就太過丟人,甚至丟命。

    想罷,他便坐到床邊,深吸一口氣,心裡默念:菩薩保佑,抽一個好武功給我。唸完後,呼出腦中的系統,打開武學轉盤,反正都是賭一賭手氣,於是不用系統提示,便開啟了轉盤。

    轉盤依舊霞光四溢,指針飛速旋轉,上面的密密麻麻排列的武功秘籍猶如密集的小體文字,只有偶爾看見一兩個熟悉的字眼才能看清楚是什麼,比如一個『易』字晃過,他心裡就明白那是少林《易筋經》,不過可惜有緣無分。

    隨著轉盤速度慢慢減弱,指針緩下。黑色的針頭晃晃悠悠開始停頓了,白慕秋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仔細看著下面那閣寫著九陰神功時,臉色頓時潮紅,呼吸急促,這本武功在小說影視當中可是影響了好幾百年,而寫這本書的黃裳原就是大內藏書殿的書記文官,抄寫道藏經文時無師自通學會,而這本九陰神功一旦學會內外兼修,勝過太多武功秘籍。

    就在白慕秋以為這本隗寶就要落入自己手裡時,指針依舊沒有停下,基本是蝸牛的速度還在移動,最終移出了格子的分界線三分之一才停了下來。

    「叮咚!恭喜宿主獲得《吸星神功》,是否現在學習?」

    白慕秋愣愣的還沒回過神來,一臉的惋惜和痛苦,還處在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遺憾中,如果不是第二遍系統提示將他驚醒過來,都不知道還要遺憾多久,絕世秘籍就這麼失之交臂,其實換做是誰都感到惋惜。

    等他回神一看獲得秘籍,也是心裡驚了一下,《吸星神功》也是很出名,除了任我行外,令狐沖也學過這門武功,自然是非常霸道,不過好像侷限性也小,好像是不能吸取內功異常穩固和深厚的人功力。既然已經抽到了那就學吧,小說當中便是有那麼一個人能憑藉這門武功縱橫江湖,並且坐到某個教派教主的位子,自然有它異常厲害的地方。

    況且白慕秋目前本來就是一介閹人,將來主持東廠,惡人的形象是跑不了的,倒也與這武功匹配不少。想罷,便讓系統將吸星大法融入自身。

    「叮咚!宿主請注意,此功法乃是完整版,需要先行散功,也就是必須散去金剛童子功的內力修為,是否繼續?」

    散功?白慕秋聽完不由皺起了眉頭,修煉條件居然還這麼苛刻,也對了,當初令狐沖學習時,內力全失,正適合學習吸星大法,既然如此,散就散吧。

    「繼續!」

    白慕秋身體陡然一震,渾身一麻一酸,就感到全身上下失去了力氣,虛弱的連普通人都不如,身體頓時彷彿被抽空,渾身一軟倒在了床上,這時那道旁人無法看見的霞光變成一條光線緩緩鑽進了白慕秋的腦海當中。

    一個看不見樣貌的魁梧男人盤坐地上呢喃囈語,但他嘴中話音卻在白慕秋耳邊清晰可聞,越聽心中頓時亮堂,原來之前進入一個誤區,以為那散功是將全身功力散去,經腦海中人影講訴,才知道自己消失的內力是被貫入了周身經穴,難怪丹田中的內力被抽走不見,原來是有了新去處。

    以前看小說沒仔細,現在學起來心裡越來越佩服,吸星神功就是以空洞丹田的方式來吸取別人內力化為己用,而這中間還有一個法門,那就是融功。白慕秋此時慶幸這次抽到的是完整版,而不是殘缺的,如果是殘缺的,直接學了沒有融功這一法門,內力衝突,內臟如刀絞般疼痛。

    待系統傳授完畢,白慕秋一個鯉魚打挺起來,看看天色已經濛濛發亮,於是叫過小桂子讓他把小瓶兒和海大富一起叫到偏殿等候。

    吩咐完,白慕秋將寫有大升仙手的紙張疊好放在袖子裡,大步走向偏殿,等了差不多小半時辰,倆人這才趕來,看著一臉不樂意的小瓶兒,白慕秋將紙張拿出遞給她:「這是上次獎賞你的,拿好了。」

    「什麼東西?」小瓶兒好奇的打開,一見上面彎彎扭扭的字體,不由一臉鄙視,但很快就被上面寫的名字吸引住了,摀住嘴叫道:「白公公,這....這....是武功秘籍?」

    當即小小人兒跪了下來磕頭,白慕秋讓海大福把她扶起,才說道:「這是灑家所學的一點粗淺功夫,將來小瓶兒辦差辦的好,灑家這裡還有。東西已經給你了,不懂的地方多去請教海公公。」說到這裡,他看向海大福道:「你也可以學的,算是你這次獎賞的添頭。」

    海大福不知道那本武功如何,但既然是賞賜哪有不納之理?於是不動聲色的拜謝一番,「謝謝,白公公厚賜,小瓶兒人小聰慧,奴婢盡力將她教會。」

    「嗯!」白慕秋從座椅上下來,低頭看著他,「本公公還有一事需要你幫忙。」

    「不知白公公還有何事吩咐?」海大福微微抬了下頭問道。

    白慕秋讓小瓶兒退到一旁,空出兩米見寬的空地來,說道:「此次咱家新悟一本武功,想與海公公搭搭手,試試效果如何。」

    「這....」海大福謹慎道:「奴婢不敢造次,小的武功有點歹毒,怕傷了白公公貴體。」

    白慕秋突然怒喝道:「叫你來就來,呱噪什麼!」

    隨即,一招『霞光灌頂』當頭就朝他天靈蓋劈了下去,海大福嘴裡說著不敢,自然不可能眼看著那一掌真打自己頭上,原本跪著,詭異的向後平移一截,翻身跳了起來,口中念叨:「白公公小心了。」

    右掌彷如無骨,綿柔不斷,正面與白慕秋對上一掌,勁力內蓄剛勁,一發而動,全部灌去對面。海大富原本自知化骨綿掌勁力看似柔軟,卻害人至深,也存在了看對方笑話,怎料,打出去的勁力彷彿泥牛入海,頓時消失不見。

    還來不及驚詫,就感覺丹田內氣止不住的上湧,從掌心外洩。頓時嚇得大叫:「小的不打了,公公這武功太過詭異,奴婢不敢再接。」

    白慕秋頓時一收,海大福連忙躲遠遠的,就像老鼠見了貓,臉上佈滿恐懼。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7 13:45
第23章 濮王的煩心事

     PS:今天有事很忙,所以更新的晚,下一章估計已經是晚上了,也有可能沒有。

    七月二十餘。

    濮王府,悅心湖。

    王府初建就在此地取土,一日下起大雨,土坑積滿雨水,雨停後驕陽重新出來,水面波光粼粼,令人賞心悅目,於是濮王請求將此地也一起劃入濮王府邸,並在湖邊搭了一座二層小亭,白日閒暇時,在此觀湖賞樂。

    雖然七月天色明媚,但溫度總有一股悶熱盤在心頭,濮王趙武至從殺了宰相梁稟一家,過了一把『天子一怒,伏屍千里。』的威儀後,最近幾日麻煩事一茬接著一茬,每次接到從各地接到的消息,總是破口大罵:「此乃我趙家家事,這幫酸儒管的也太寬了,好好,既然嘴長你們身上就以為本王沒有辦法?孤的刀子也在本王手裡,敢殺一個梁稟,還不敢殺了你們?」

    氣話終究是這樣說出來,但真要學始皇帝那樣坑殺儒生,怕是不現實的,那樣就算將來坐上皇位,也坐不安穩,如今的儒生士子比之秦,高出不知多少。但如果不制止,任由蔓延,將來也是一股毒瘤,濮王也是心狠的人,當即下令開封府尹以及周圍小顯縣衙搜捕造謠茲事的人。

    三天時間搜捕一百多人,由下來的一支禁軍挨個砍頭,掛在了城門上警示眾人,這招雖然凶狠,趙武也清楚只能管住這些人的嘴,但管不住這些人私下裡討論,該傳的始終會傳出去。

    所以近來,趙武頗為頭疼的躲在戲月樓和自己的愛妾勝雪過著逍遙日子,外面的事兒一概不問,統統交給自己幾個心腹打理,至於朝堂,也只是隔三差五過去,畢竟那裡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了,他那侄兒一旦處理完後,還會知道抄備一份送到府邸來讓他過目,簡直就是一種太上皇的享受。

    「殿下,每日不去朝堂真的好麼?萬一小皇帝哪天想要奪權了怎麼辦?」勝雪把玩一縷青絲在他裸露的胸膛上輕拂。

    濮王斜躺在柔軟的蒲墊上,眼神迷離的看著妖嬈的舞女搔首弄姿,聽到她的話,喜笑顏開的挑跳她下巴,「孤的好寶貝兒啊,可惜你就不得朝堂,否則就不會說這般迷糊的話,本王如今就差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坐上那龍椅而已,孤那侄兒有什麼?皇宮大內全是本王的人,就連後宮孤也是想去就去,兄長之妻妾,孤想睡就睡,趙吉小兒就和青樓裡的龜奴一樣,時常歡迎孤去。」

    趙武伸了一個懶腰起來,說道:「皇帝當成他那副模樣,換做是本王早就羞愧的自殺了。」

    勝雪趴在他肩膀,胸前一對呼之慾出的玉軟擠壓上去,玉指輕輕點在他額頭上,「殿下真夠壞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呢,既然殿下將後宮都視作自己家了,那小皇帝切不是不能再叫你皇叔,而是該改口叫父皇了?」說完,她自己憋不住笑了起來,那迷人的眼睛像是閃著勾魂奪魄的光芒。

    「呃……這倒沒有,孤可以褻玩後宮任何一人,卻唯獨不能碰太后。」濮王尷尬的咳嗽一聲,繼續道:「畢竟尚氏乃是孤是皇嫂,本王底線還是拿捏準的。」

    勝雪雖然笑吟吟,但眼底卻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神色,不過很快就掩飾了過去。隨即慵懶靠在濮王背上,丹唇緊挨著對方耳朵,輕輕吐氣用著誘惑的語氣說:「殿下,奴有些乏了,不如我們回房吧。」

    「哈哈,回房!回房!咱們這就回房去。」濮王哪裡還不明白她什麼意思,一把將其攔腰抱起,對下面的舞姬道:「爾等也散了吧。」

    說完,興沖沖上了樓去,打開房門將勝雪橫放到床榻上,看著她扭動的水蛇腰,和那勾魂般的美目,立刻就按耐不住身下的火燒,將敞開的衣服撤下,剛要撲過去,就聽到樓梯響起腳步聲。

    不由暗罵一句,給勝雪賠了一個笑臉,道:「孤去去就來,美人兒稍等。」

    說完,披上外衣,黑著臉出去看看是哪個王八蛋在這種時候跑來,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非的踹上幾腳不可,想著,濮王就在過道上碰到了來人。

    林雲遲見到趙武黑著一張臉,就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但剛得到的信息又不得不說,無奈下,只得硬著頭皮走過去,趕緊半跪道:「打擾殿下雅興,屬下罪該萬死。」

    「說吧,又是什麼破事。」濮王見他識趣,暫時壓下了心頭的火氣問道。

    林雲遲連忙道:「剛剛得到消息,河洛一帶的江湖草莽嘯聚山林,組建了一個叫百日盟,想要為那梁稟報仇,不幾日就會來開封。」

    「想要本王命的人多了,且是幾個遊俠能決定的?以後這種小事就不要來打擾本王,他們要是來,你們五個是干什麼吃的?」濮王揮揮手,讓他趕緊離開,別在這裡礙眼。

    林雲遲遲疑了一下,並沒有離開,拱手道:「殿下不可大意啊,屬下聽說他們當中有好幾個武功高強之人,在河洛一帶大有名氣,所以不得不防啊。」

    「哦?有哪些人?」濮王似乎來了興趣,讓他繼續往下說。

    「屬下記得有『拔山力士』車傾,此人武藝一般,但是天生神力,聽說雙臂能舉起千斤巨岩,且練就一身刀槍不入的功夫,尋常刀尖難傷他分毫。還有一人叫『陰陽刀』丁猛,一刀在明,一刀在暗,誰也不知道他第二把刀藏什麼地方,稍有不慎就會被那陰刀所傷。」林雲遲忽然道:「對了,最後一人『破風刀』聶雲,武功乃是當世一流,早年間,屬下聽聞此人縱橫大漠,一夜連殺一百馬廢,又在洛陽與人比鬥,差點把白馬寺的山門給劈成兩半,所以有此人在,殿下必須嚴加防範。」

    濮王皺起眉頭,心想如果林雲遲說的不差,那還真要小心一點,這些個江湖草莽爭名奪利什麼事都幹的出來,出行看來得多排軍卒隨行。

    「那你就下去安排吧,少人就持孤手令去三衙。」說完,打發了林雲遲。

    望瞭望門扇,剛剛心裡的浴火早就被這消息撲滅了,想著裡面的美人兒突然就沒了那麼大的興致,正要推門進去,又有腳步聲踩踏上來。

    「你這奴才又有什麼事,趕緊說!」趙武皺著眉頭,語氣不耐。

    來人只是府內的管事,他連忙跪下,小心稟報:「王爺,剛剛宮內差人來請,今日陛下設宴款待。」

    「不去,不去!」趙武不耐煩的轉身離開。

    管事連忙又道:「王爺,小的還沒說完,那宮人說今日晚宴其實太后設的家宴,只有王爺、陛下和太后三人。」

    「你下去吧!」

    濮王蹙眉走了兩步,心裡悸動,暗道:「難道那個美人兒莫不是想開了?本王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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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夜宴

     「殿下為何猶豫不決呢?」勝雪趴在濮王身邊,在其耳旁吹著香風,吃味的說:「難道殿下擔心小皇帝對你不測?還是怕那個美貌的太后吃了你?」

    濮王失笑一下,輕輕摸了下她的翹1臀,說道:「你啊,你啊,肯定是聽到本王與屬下的談話了吧,心裡吃醋了?放心,孤今日就推了它,哪兒也不去,在府裡好好陪陪孤的寶貝兒。」

    「殿下討厭,奴才沒有吃醋呢。」勝雪輕輕掐了下濮王的後腰,惹的對方暢快的哈哈大笑。

    不過女人又道:「其實奴知道殿下心裡想些什麼,奴不介意的,只要殿下心裡有奴小小的位置,奴就心滿意足了。其實殿下每次應邀小皇帝的宴請,也是為了方便察看對方的動作,既然是正事,王爺就該以正事為主。」

    濮王臉上微微吃驚,隨即露出笑容,將女人摟進懷裡,「想不到孤的寶貝兒不僅人長的漂亮,善解人意,而且還如此的聰慧,本王心裡了幸甚,現在本王更加捨不得離開你了,愛妾與孤那原配一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是地下。」

    「所以呢?」勝雪輕輕咬著紅豔的指甲,痴痴的看著他。

    濮王道:「所以孤更加不去了,能與美人相伴,勝過山珍海味無數。」

    勝雪眼裡一絲失望轉瞬即逝,妖媚一笑,伸手擰著他鬍鬚,嬌斥道:「殿下,奴有句話不知當講還是不當講呢。」

    「愛妾趕快說吧,你猶猶豫豫小可憐的模樣,會急煞本王的。」濮王趙武摟著她說。

    「奴覺得,殿下既然還沒有登基大寶,與趙吉依舊是君臣關係,該應約還是要應約。」勝雪繼續說道:「不然外人看來,殿下專橫跋扈,目無君上,如今王爺已經麻煩纏身,就不要在節外生枝了,況且趙吉始終也要長大的。」

    濮王閉目撫鬚想著勝雪的話,不由的點點頭,尤其是最後一句說到了他心裡去,小皇帝終究會長大,自己不可能一輩子做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只是每次宴會都如同嚼臘,非常不舒服,既然早晚都要翻臉的,不如痛快一點,剛好今日太后在場,不如就拿她來試試這趙吉。

    想罷,便起身讓勝雪為自己整理好衣冠,拍拍她屁股道:「今日孤進宮可能會晚一點回來,愛妾就早點休息吧。」

    女人給他系好蟒帶,嗤笑一聲,「殿下想要做一回小皇帝的父皇就明說嘛,奴又不會吃醋的,王爺放心去吧,奴在府裡乖乖的等王爺回來。」

    「就只有你能讀懂本王心裡想法的小妖精」濮王趙武輕輕挑了挑勝雪的下巴,「不說了,再說下去,本王怕挪不動腳了。」

    說著,便離了戲月樓,一隊甲士早已恭候在此,濮王直接上了轎子,被四個轎伕抬著出了府門,管家連忙恭候著將他攙扶下來,又上了早已備好的王駕,身前身後是兩隊禁軍甲士開道,個個威武雄壯,長刀鐵槍一件不缺,中間兩列更有手持弓弩者,一看就是精心挑選出來的悍勇之輩,與平日的禁軍士卒完全是兩個區別。

    一名身著鐵甲的指揮使,將韁繩一抖大喝道:「出發!」

    隨即一馬當先飛馳在左側保持隊形有序前進,而五名服裝各異,手持不同兵器的男子騎馬在王駕四周,緩緩而行,視線不停掃視著周圍任何一點風吹草動。濮王放下車簾,很滿意的坐回王榻上,閉目養神去了。

    王府角落一處垂柳,一抹薄沙隨著風吹起一角,隨即又消失了,只冷冷飄來一聲:「哼,偽君子。」

    ******************************************************************************************************

    從濮王府一路至朱雀門,再到宣直門,王府五大高手緊張不已,此刻提防著路過的每一個人,要知道那些江湖俠客,不會堂堂正正跑來下戰書的,說不得一個老翁,一個骯髒的乞丐就是他們。而車廂內的濮王趙武依舊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似乎壓根兒就沒把那些綠林好漢放在心上。

    進了宣直門後,太陽已經快要下山,昏紅的日落鋪射在磚道上,尤為古老和滄桑,王駕車輪『噠噠』的碾了過去,值崗侍衛紛紛半跪行禮,目送濮王車架朝福寧宮而去,皇帝寢宮,也有正殿,正是閒暇批閱奏章之所,同樣也是宴請親近臣子的地方,品級不高,或者不怎麼親善的大臣是來不了的。

    然而濮王來這裡已經輕車熟路,遠遠就一個年輕太監見了車架後連忙朝宮裡通報去了,趙武看了一眼,心裡清楚這應該是小皇帝的親信之一,好像叫小桂子,至於真名他一個大權在握的王爺,不可能去記的,依稀大概在往傳的信息中有提到過,好像姓童。

    隨即他灑笑了下,今天被小妖精給迷糊塗了,如今這東京城,誰能害自己?就憑幾個小太監嗎?那個叫白寧的小寧子雖說有點武功,但也太差了,估計連給自己提鞋都不配。

    王駕到了御階,趕緊有兩名太監過來,一人當馬凳趴在地上,一人攙扶著濮王踩著那太監背樑下來,然後作揖跑到側旁引路,一面高聲宣號:「濮王駕到。」

    趙武上了御階後,就見小皇帝興高采烈的迎了出來,「皇叔路上勞頓,快快入裡座。」

    「陛下又客氣了,孤早前不是說了嗎,孤來不用親迎。」趙武捉住小皇帝的手腕,大笑著率先一步朝裡面走,給人感覺更像是父親拖著不懂事的孩子。

    落座後,歌舞昇平,已有宮娥端著佳餚上了桌,趙武端起酒杯與趙吉喝了一通,環顧左右問道:「今日不是太后做東嗎?如今孤已經來了,為何不見主人家來待客啊。」

    趙武說的輕浮,卻沒察覺趙吉眼底那絲憤怒。

    「叔叔,今日為何憑這般著急?哀家不是已經來了麼。」一道富有成熟女人獨特魅力的嗓音在他背後響起。

    「孤見過皇嫂!」趙武聞聲連忙轉過來一看。

    整個不由一呆,以前從未見過一個如此有魅力的女人,不是她有多漂亮,而是那身婦人獨有韻味,心裡陡然暗道:難怪一世梟雄曹孟德,會如此喜愛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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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色字頭上一把刀(求推薦和收藏)

     那一襲黑裙外裹,紫色在內,胸前飽滿堅挺露出一條讓人眼暈的玉溝,端莊肅穆裡又存托著成熟女人妖媚的一面,青絲高盤,九鳳步搖金色煌煌,豐腴的腰肢每走一步都會搖曳著迷人的扭動,目光清澈如水,挺翹的鼻下,一張微厚的唇帶著性感,尚氏算不上有多傾國傾城,只是屬於那種越看越好看的女人,看多了妖媚的勝雪愛妾,見到如此成熟嫵媚的人妻,濮王覺得自己心神蕩漾,有點陷入其中。

    入座後不久。

    偌大的餐席上,氣氛比往日要熱烈許多,只是這份熱烈只限濮王對待太后尚氏二人之間,小皇帝趙吉就如空氣般被隔絕了,饒是如此,趙吉依舊滿臉相迎,不停的勸著酒,只是握著象牙筷子的手卻佈滿青筋,眼底彷彿藏有一頭怒獸要將面前這個調戲嫂子的惡人吃的一乾二淨。

    「小寧子,如果這次出了差錯,明日朕絕對不會輕饒!」趙吉心想著,與濮王敬了一杯,笑眯眯的喝了下去。

    放下酒杯,濮王忽然左右看了看,好奇道:「陛下,往日那個會點武功的小太監哪兒去了?本王今日來此為何不見他出來?」

    趙吉心裡一跳,暗道不好,這老傢伙注意力不是都在母后身上嗎?該死的小寧子,怎麼還不回來,再耗下去宴就要散了不說,這謊話朕該如何圓下去?

    此時見到那日在殿上舞劍的劍客以及另外四角守衛的武林人齊齊轉過臉來,趙吉心裡頓時有些慌亂,胡亂說道:「小寧子此時在御膳房給皇叔做一道家鄉菜,估計快要好了吧。」

    濮王眼裡透著古怪,看了眼趙吉,隨口道:「喔?這小太監倒是有心了,本王吃過山珍海味無數,卻不知那位小公公老家何處,燒的什麼菜?」

    趙吉眼咕嚕一轉,道:「朕依稀記得小寧子家鄉乃是鄆城人,家中還有兄弟姐妹三人,他數最小,進宮當了太監也是為了他大哥娶親有點錢財。」

    「這麼說來小寧子公公倒是一個有義有孝之人,甚好!吃這樣人的菜,心裡才踏實。」濮王拂鬚笑道。

    趙吉心還沒落實,卻又聽他說道:「金九,你去催催。」

    背靠東南角屏風旁一位四肢粗壯,虎背熊腰的光頭男人,沉悶的點點頭,邁出一步,其腰後繫著一對金瓜大錘碰的噹噹直響,這時就聽一名宮娥端著玉盤款款而來,身旁跟著一位小太監,趙吉笑道:「真是說到就到,皇叔都差人要去找你了。快快把你家鄉鄆城名菜傳上來。」說著,不著痕跡的眨巴下眼皮。

    白慕秋會意,讓宮娥將將那玉盤放上桌,施禮道:「讓濮王殿下久等,此乃奴婢家鄉菜,是讓御廚按照奴婢記憶中的做法做的,就不知合不合殿下口味。」

    說著,將盤蓋揭開,只見一頭老鱉盤踞乳白淺湯中,鰲頭高昂,飄香四溢。如不知這是一道菜的話,都還以為這只老鱉是活的,頓時讓濮王感覺一點新鮮。

    於是取過湯勺勻了一點品嚐,不要豎起拇指道:「想不到小小鄆城還真有好菜,本王謝過了。」說著,便放下了象牙筷。

    「殿下別慌,此菜名曰:獨佔鰲頭。真正精華都在這老鱉頭中。」說完,便伸手用刀具割下了鱉頭,忽然一旁的林雲遲走了過來,將白慕秋攔下,說道:「請讓林某驗查一番。」便拿出一根銀針插進鱉頭,頓時一道乳白色粘稠湯汁從針眼緩緩流出,香味濃稠,讓人聞了都忍不住吞嚥口水。

    林雲遲抽出銀針看了一番,沒有變化,這才讓白慕秋將鰲頭遞送過去。

    這些插曲只是餐宴的一段,在接近尾聲後,濮王破天荒居然沒有提出離開,依舊和太后尚氏這位美人聊著,不多時,尚氏看了看時辰已晚,便道:「今日晚宴,皇叔可否滿意?只是夜已深,哀家身子睏乏想要回宮休息去了。」

    「美.....皇嫂自去便是,本王才是叨擾了。」濮王趙武戀戀不捨回道。

    霎時,就在尚氏起身離去那一刻,濮王感覺自己的腳被那性感嫵媚的女人有意無意的擦了一下,頓時心裡激動起來,連忙轉頭看去,只見自己的皇嫂也轉過頭似有似無微笑掛在嘴角,眼睛好像在說話一樣,勾的他心裡難耐不已。

    待到美人消失在視線裡,濮王依舊久久回味,轉念一想,剛剛那不經意的擦碰,莫不是在給本王暗示什麼?於是心裡活絡起來,眼角瞄了下還在吃菜的趙吉,心裡暗道:今晚你就做本王一次兒子如何?

    嘭!

    濮王猛的一拍桌子,把還在吃菜喝酒的趙吉嚇了一跳,說道:「本王差點忘了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和陛下母后商議,待本王去去就來!」

    說完,不等趙吉反對,招上五個侍衛就朝後宮方向過去,白慕秋連忙示意趙吉別亂說話,然後帶著小桂子急忙跑過去,對濮王道:「殿下沒怎麼去過慈寧宮吧,奴婢來為殿下帶路。」說著,便挑著兩盞燈籠走在左右兩側。

    到了慈明宮寢殿後宅,白慕秋狐假虎威的在前面吆喝那些宮女內侍道:「今晚濮王殿下要與太后商議大事,你們這些賤婢趕緊躲遠一點,把你們耳朵都堵上,要是聽到了什麼不該的聽的,灑家就割了你們這些賤婢的耳朵。」

    本在忙碌的宮女和內侍一聽,連忙放下手裡的活計一溜煙的匆忙逃開。濮王笑嘻嘻的一拍白慕秋瘦小的肩膀,「難怪能成為陛下眼前的紅人兒,有點眼色。」

    這句話引的另外五名侍衛哈哈大笑起來,尤其當中那沉悶的金九,那銅鈴般大的眼裡露出邪淫的眼色。到了寢宮門口,白慕秋剛要敲門,濮王止住他道:「本王自會進去,你這小太監就退下吧。」

    白慕秋靈機一動,大聲對站在門口一排的侍衛嚷道:「你們五個也退下吧。」不等那五人憤怒的眼神看過來,連忙湊到濮王身邊小聲道:「殿下,要是有什麼靡靡之音被外人聽到,且不是殿下的損失?」

    濮王本就是對這方面非常警惕的人,經常把自己愛妾勝雪藏起來不給外人看上一眼就知道,如此被白慕秋一說,心裡就有了想法,便對那五人道:「你們退出五十米,聽到什麼響聲就把自己耳朵捂上,不然別怪本王不客氣。」

    五人多少都是江湖豪俠,武功談不上一流,但也是愛面子的,被當著兩個小太監的面呵斥一句,心裡頓時就不痛快起來,齊齊抱拳,便一聲不吭走出五十米到花園裡警戒去了。

    濮王趙武對白慕秋點頭讚許道:「你很有意思,孤記住你了。」

    說完,推開門,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就聽裡面傳來水聲,尚氏慌張叫道:「叔叔,你何時進來的,哀家正在沐浴,快請叔叔出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7 13:45
第26章 出手

     濮王進了太后內宅,隨手就把門倒插上了,聽到屋內一道珠簾玉屏後面傳來嘩嘩水聲,心裡瘙癢難耐,於是把隨身寶劍放到桌上,輕手輕腳掀開簾子走了進去,繞過玉屏,只見裡面水霧淼淼,隱約看到一個大木桶擺在室內正中間,裡面剛好有一人翹著白白的手臂在沐浴。

    看的恍惚,濮王不小心踢到了瓶架發出聲響,桶中女人連忙看過來,將他看的真真切切,不由驚慌失措將誘人的身體埋進水裡,只露出一顆腦袋叫道:「叔叔為何進來?哀家正在沐浴,快請叔叔出去。」

    事情已經發生到這一步了,哪裡管的著她是真是假,濮王腦子裡早就被浴火佔據,呼吸急促道:「嫂嫂,兄長去世多年,孤早就知道你心裡寂寞,今RB王見你嘴角留情,腳蓮暗示,心裡也對嫂嫂百般歡喜,如今本王打發了宮裡太監宮女,四下早已無人,不如就成全了我心裡思念吧。」

    說到激動處,身形猛的往前跨了一截,尚氏趕緊道:「既然叔叔已經看出,那請稍待片刻,待哀家沐浴更衣再來服侍,畢竟今夜還很長。」

    「可孤現在就想和嫂嫂成就好事。」濮王急促呼吸,迫不及待的想要解開衣服。

    尚氏眼淚流了出來,泣聲道:「先帝暴斃留下孤兒寡母相依為命,尚虞本該追隨先帝而去,可皇兒尚未成人,獨立難支,幸有叔叔撐起局面才讓居心叵測之人銷聲匿跡,尚虞本以為叔叔乃是可以依靠之人,如今看來也是對寡嫂不留臉面的人。」

    陡然被尚氏說的啞口無言,趙武只好耐住性子,有些悻悻不樂,說道:「那孤就到外面等候嫂嫂沐浴而出,還望嫂嫂快些。」

    說完,慢慢倒退出去,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朦朧裡玉體,不由嚥了口唾沫。回到正室,趙武倒了一杯茶水灌了下去,心頭才暢快起來,只是又一想那溫玉般的身體馬上就會進入自己懷抱,一股子邪火又從下面竄了上來。

    腦海裡不時幻想出等會兒是怎樣一副美妙的畫面,驀地覺得身後多了一個人,連忙回頭,就見一個妙人兒裹著毛毯笑吟吟的看著他,正是小皇帝的母親,太后尚虞,那出水芙蓉般俏麗模樣,頓時讓趙武喉嚨乾澀,連茶水也顧不得喝了,嗖的站起身就撲了上去。

    太后尚虞轉身躲開,腳下不穩突然栽倒在床榻上,美妙豐腴的身段橫臥在上面,毛毯稀稀鬆開一點,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濮王舔了舔嘴皮,急色之相畢露,哪裡顧得上說話了,跨步就衝了上去一把將妙人兒摟在懷裡,就要親上。

    尚氏偏開臉,急道:「殿下未免太過急色,能先把蠟燭吹滅?」

    「少了光亮,本王如何仔細觀賞嫂嫂玉體?」濮王看著懷裡的尚虞,心裡那個美啊,曾經皇兄在世時,自己只能匆匆看上片刻,現如今,卻是真真切切的擁在懷裡。

    就算此女,以生有一子,可看上去比之當年更勝一籌,真是有的女人越老越有韻味啊,想著,趙武慢慢拿住毛毯一角,輕柔的剝開,眼見到潔白如玉的溫軟身段就要出現,突然就見那尚虞眼神閃過一絲凶狠,心裡陡然警鈴大作,腦袋下意識往後一縮,一把匕首與臉頰擦過,卻也留下一道血痕。

    「賤人!」濮王趙武到底是武人出身,當即反應過來,醋缽大的的拳頭就照著床榻上的尚虞那張端莊俏麗的臉打了過去。

    平日裡他是獨霸朝綱,權傾天下的攝政王、濮王,殺過的人更是連自己都數不過來,而身下的那女人不過是沒有任何權柄的太后,往日對她恭敬,無非就是圖她美貌,此刻竟敢行刺!然而身下的那個女人眼裡看著拳頭落下,沒有絲毫畏懼,只是直勾勾的狠看著他。

    似乎並沒有將死亡放在心上。

    頃刻間,一條浮塵悄然無息纏住了那拳頭往外一帶就被卸了力道,一個寬肥的身影從床榻一側飛出,隨手一記掌法照著對方腦袋劈下來,濮王一眼認出那人身影,聯想到伍嵐死狀,不敢與其對掌,匆忙舍了太后尚虞,衣衫不整從床榻上跳開,操起桌上的寶劍,噌的一聲出鞘。

    「原來是你!」趙武狠聲說道,「那就把命一起留下來!」

    海大福也不答話,揮掌再次打過去。濮王不管不顧直截了當從中路一劍劈下,劍身冷森,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利器,海大福沒料到養尊處優的王爺居然這般不要命的打法,當下改了路數,合掌一夾將劍身穩穩固定在了手中,長擺一揚,頓時一腳踢去。

    濮王冷哼一聲,也同樣踹一腳,奈何趙武腿長,比之先到。

    海大福一腳還沒收回就硬生生吃了一記,頓時肚子一痛被慣力頂飛,太后尚氏吃驚的往後一靠,那胖太監的身影越過了她的視線,飛過床首,將一張凳子、瓷器以及擺放瓷器的物架砸的稀爛。

    塵埃還沒落定,海大福尖細的嗓音一吼,從地上跳起,心裡道:要不是白日被小公公吸了不少內力,咱家會如此不堪?也罷,反正今日人多,灑家先耗他一耗,功勞鐵定是跑不了的。

    想罷,雙掌綿柔似軟布,運起勁力當先拍在那寶劍上,傳來金鐵響聲,接著又是一掌襲去,海大福踩著左右外八腳,雙掌就像綿延不斷的水浪,一掌接著一掌。

    濮王險象環生,心想:與之貼近,劍刃施展不開。當下腳下一晃,整個人如同鯉魚躍龍門,翻過圓桌直接朝大門而去。

    陡然間,擺放瓷器物件的高閣炸開,一個人影從裡面衝出來,一桿白蠟槍頭橫在門前,一個精壯漢子,怒目而視,「惡賊!可識得梁家梁元垂?今日我要為全家老小報此血海深仇!」

    此時趙武突然想通其中的關鍵,但不等他開口,那桿鐵槍就衝他面門刺了來。以一對一,趙武尚且不是對手,何況一敵二?堪堪躲過兩人的夾攻,退到窗邊想要呼喊外面的五人,梁元垂和海大富且能讓如願?倆人聯袂而至,一個貼身近打,一個長槍隔著幾步招呼,打的濮王身上數處受創,均是被槍尖挑傷,血痕纍纍。

    趙武再也顧不得顏面,嘶聲大叫護駕!

    這時,暗處一個小人兒走了過來,向太后尚氏施禮道:「望太后出手!」

    尚虞臉一紅,但知道如果趙武叫來了外面五人,今天行刺幾人必然難逃一死,於是不再顧忌身份,尖叫道:「殿下,不要!殿下不要過來——」

    白慕秋壞壞一笑,配合著將一件瓷器『啪』的一聲砸的脆響。

    屋外,五人也聽到了響動,一開始還想過去,金九嚷道:「去個毛,殿下不是說了嘛,咱們就好好守在這裡,偷聽了可沒咱好果子吃。」

    隨即聽到太后一聲聲驚呼,金九臉上頓時露出淫1色,笑道:「看看,俺老九沒說錯吧?」

    另外三人紛紛點頭,便不再懷疑,旁邊的林雲遲則看了一眼,疑惑道:「那兩個小太監哪兒去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7 13:46
第27章 酣鬥正濃

     PS:今天可能就一章,因為下午要去接孩子回家。

    林雲遲渡步慢慢往回走,語氣帶著疑惑,對其他人道:「那倆太監好像不見了!」

    「不見就不見了,肯定去了什麼角落候著。難道倆太監還敢聽牆角根?」金九提著兩柄金瓜大錘往地上一坐,「站的俺腰都疼了,喂!勾子,給俺按按唄!」

    被問到話的是一副死人臉,三角眼的男人,此人被叫作「生死離別」高斷年,背後那對離別鉤頃刻間斷人生死,屍首相別。

    聽到金九的話,陰毒的牟子滑到對方與其視線對上,冷冰冰就那麼看著,一句話也不說,像一條毒蛇。

    被盯的不自在,金九縮了縮脖子轉移開視線,乾笑一聲,「那算了。」

    突然間,林雲遲大聲叫道:「不好,王爺有危險!」

    他目光所及,那處窗戶下,黑影疊疊,你來我往,怎麼看都不像是一男一女在風流快活,頓時怒喝一聲,拔腿抽劍縱氣輕身飛奔過去,金九一砸地面,雙腳灌力如熊羆狂奔,其餘兩人卻在他之前跑到了前面。

    ……

    ……

    而在此之前。

    寢宮內燈火搖曳,趙武左躲右閃,身上血花濺開,大大小小七八道血口,將金邊蟒紋白底的長衫滲的通透,看到自己的呼救竟然被那小太監輕易遮蓋,頓時怒火攻心,尤其那自視甚高的尚虞竟然會配合起來喊著如此穢語,不由撕心吼道:「孤要殺了你倆賤人!」

    幾次眼見衝破封鎖,砍殺過來,關鍵當口又被梁元垂一槍掃了回去,急的濮王怒目欲裂,險象環生。白慕秋倒了一杯茶水敬給太后潤潤嗓子,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老神在在坐在櫈上說上幾句粗言穢語以此不斷激怒濮王,激的他時常分心,一分心就是一掌一槍趁空隙招呼過來。

    「欺人太甚!本王.....本王....要殺了你們!」

    跳轉空檔,趙武雖拿著劍,但被兩名好手壓著,能維持現狀狀態已經是自己這幾十年來最巔峰的時刻了,往日養尊處優,喜好女色,導致武功不得寸進,如今細細想來,多般懊悔!一想到五名侍衛被自己指使去了五十米開外,就不由惱怒看向坐在那裡喝茶的白慕秋,這個小太監鬼主意太多,稍不留神就被他給帶了進去,如這次能活著出去,絕對要將這人碎屍萬段。

    一條銀芒襲來,森寒先到。趙武長劍一磕,劍身攪著槍頭,片刻間叮叮噹噹響起一片,這時,眼角閃過一道身影,抓住這機會,隨即綿掌快速打出,掌心硬生生撞在濮王下肋,海大福頓時大喜,稍緩,一股鑽心劇痛讓他大叫一聲,連忙縮掌,只見手心密密麻麻的血孔,眼裡全是大駭。

    趙武雙手一握,劍鋒硬磕一記將梁元垂逼退,抬起一腳如毒蛇出洞,又快又狠踢在手掌受傷的胖太監胸口上,將其打飛摔在地上滾了幾滾。趁此機會,趙武大吼一聲衝到窗前,還沒來得及打開窗戶,梁元垂一桿長槍緊跟而至,劍與槍再度交手,一邊沉猛,一邊輕盈,奈何用槍的人身強力壯,身上完好。濮王雖說武功在其之上有餘,但多處受創,疲憊不堪。

    在拆過幾招後,梁元垂一個回馬槍,槍尖釘了上去,『噹』的一下,白慕秋端著茶杯愣住了,太后尚虞也愣住,最吃驚的莫過於手握長槍的梁元垂。

    「怎麼回事.......」

    「他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

    海大福抖著一隻血淋淋的手,爬起來道:「是軟蝟甲」

    「管他什麼甲!」梁元垂大喝一聲驟然發力往前一推,槍尖刺不破,但將趙武整個人推來離開地面,挑在了槍頭,轟然砸在兩張待客木椅上,連帶小桌一起坍塌,木屑橫飛。

    這時,屋外數聲怒吼,趙武倒爬至牆角,怪笑道:「本王手下還是察覺了!哈哈!」

    太后尚虞臉色一白,焦急的看向還坐那兒喝茶的小太監,「小寧子快快想辦法呀,待到那五隻惡狗衝進來,一切都來不及了。」

    不遠處,腳步聲密集,濮王的五名手下正飛快趕過來。

    「唔,這茶太苦了........還不如咖啡.......」白慕秋吐出一片茶葉,聽到了門外十多米遠的腳步聲,於是道:「海公公、元垂,你們去把那五人纏住,至於濮王就交給灑家好了。」

    海大福心裡叫了一聲苦,一隻手還不停的流血呢,這邊還沒打完,還要出去應付五個人,沒法子,誰叫人在屋簷下呢,與梁元垂對視一眼,當即打開門衝了出去,與迎面而來的五人直接扛上。

    梁元垂揮動長槍直接點向對面使一對大錘的彪形壯漢,槍頭點戳近前,就被對方一錘砸偏,連帶握槍的虎口一麻,差點抓握不住直接砸飛出去。

    「就是他們想要刺殺殿下!」

    「殺了他們倆。」

    「好像屋裡還有一個。」

    「我去。」一個用刀的漢子,越過正面的胖太監,衝進屋內。

    「殿......偷襲..啊....」

    嘭的一聲,窗框破碎,一大一小兩個人影相錯開,用刀那人連人帶刀直接撞破窗戶橫飛出來,胸口塌陷,口吐血沫,眨眼間就沒了氣息。金九掃了一眼,氣的哇呀呀的大叫,雙錘怒砸過去。打到現在,梁元垂也沒了章法,舞著長槍與之硬碰,槍頭與錘身相碰,氣勁盤旋將腳下草皮吹的四處亂飛,金鳴之聲不絕於耳。

    有時,金九一錘砸偏,磕在假山上,頓時碎石蹦飛,整座假山都在晃動,兩人交手片刻,也沒分出高下。另一側,自那帶刀漢子被打出來死了,就沒其他人衝進去,怕裡面還有埋伏,於是林雲遲三人以一敵三,想先把眼前的胖太監弄死,再進去救人。

    但出乎他們意料,這太監尤為難纏,一直游鬥與他們周旋,就是不正面攻過來。林雲遲收了劍說道:「高斷年,你纏住他,我與秦辟進去救出殿下。」

    使著雙鉤的人嗯了一聲,將離別鉤後面的鏈子一扯,鐵鉤脫手飛旋而起刮掉了對方監帽,髻一散,頓時披頭散髮,海大福雙掌與他打,本就吃虧,如今對方長鉤多了兩條鐵鏈,立馬就招架不住,被逼的連連後退,每每躲避都是心驚肉跳,稍有不慎就會被鉤尖入肉。

    而此刻屋內。

    白慕秋將茶杯朝濮王擲了過去,被躲開碎在了牆上。他也不惱不笑,像貓戲老鼠般將對方逼到牆角,忽地,一聲響,窗戶那邊一道身影從外面跳至,一道劍光匹練如龍,從他腦後刺過來。

    噹!

    白慕秋一個轉身。

    伸出兩指,穩穩將劍尖夾住。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7 13:46
第28章 你說,咱家敢不敢?

     PS:第二章,今天的沒了。上一章改了一點。

    照著小太監的腦袋刺過去一劍,林雲遲腦海裡演算過對方可能做出的反應,可唯獨沒想到的是居然會被兩根小小的手指將劍尖給夾住。

    「不可能…..半月不見…..他反應怎會如此快?」

    此時白慕秋全力運氣金剛童子功,一呼一吸之間散功到四肢百骸,手指夾著的劍頓時掙脫不得。看著林雲遲抽不出劍身的模樣,白慕秋面上浮起冷笑,趁著對方空隙,極快的貼身靠過去,反手抓住林雲遲的手腕,丹田空洞,一股吸附力從五指傳出。

    林雲遲只覺體內內勁外洩,通過被抓住的手腕流向對方。心裡頓時大駭,手臂往下一沉、一拆、反抓回去,隨即蹲在窗框上一腳踢出。

    白慕秋見手被反抓,更是得意的壞笑,躲過踢向腦袋的那一腳,自覺的朝那邊移動。原本反制的林雲遲此刻心裡叫苦連天,自己抓過去的手反而倒成了送上門的貨,內力同樣被對方給吸走,連忙撒手匆匆向後跳開,結果和後面趕來的另一人撞在了一起。

    「那小太監武功有古怪…..不要接觸他的手。」林雲遲提醒同伴道。

    那個帶著拳環的人簡單嗯了一聲,身影在夜幕下突飛猛進,衝到屋內,就見那小人已經和自己主子打到了一起,頓時揮起拳頭照著對方後背砸過去。

    這半個月以來,經過海大富和梁元垂的喂招,不說武功提升多少,至少臨場經驗多了許多,背後那一拳,還未到來,白慕秋從懷裡掏出一物朝對方一拋。

    那包東西和拳頭撞了一處,一團白霧便在中間爆開,將那人罩了進去,白慕秋棄了趙武,猛地朝那人撲了上去,大升仙手的兩式不斷變換,一輪猛砸猛打,悉數擊在那人胸口上,只聽室內一陣呯呯呯的打擊聲,猶如暴風驟雨般的在擊鼓。

    「啊….石灰……小人!」那人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捂著胸口,嘴角趟出粘稠血液,也渾然不覺,在地上滾動吼叫了幾聲後,便無了聲息。

    濮王趙武之前手下中石灰,不是不想上去幫忙,而是自己失血太多,又加上激鬥了許久,體力和反應已經支持不住了,眼見到手下被陰,再到活活打死,也只能心有餘而力不足。

    此時,他見小太監注意力不在,眼見看向了縮在鳳榻上的那個女人,心裡一怒,強撐著身體趁小小人兒不注意,立即衝了過去。

    揮起劍對著薄紗帷帳裡的人影就刺過去,陡然間,床位放置大花瓶的背後閃出一個小人兒,粗略看去,也是個太監,當即身子一僵,心中自然驚駭一番,難道那個小寧子還能如影隨形?

    那小人影這時突然舉起手中一物,徑直砸了下來。

    趙武只感頭一痛,天旋地轉,耳中聽到瓷器破碎的聲音。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打自己的竟然是個哆哆嗦嗦縮在角落裡的另一個太監。

    「孤乃武朝攝政王!濮王!竟然被一群太監逼的如此狼狽,可笑啊!」趙武神經質的怒叫,猛的舉起劍朝那之前給自己帶過路的太監砍下去,「本王先殺了你…….」

    然而劍終究沒有機會砍下來。趙武的手臂被人捉住,隨即就感到胯下一緊,同樣一隻手伸到了下面,白慕秋陰霾的看著他,「兩件武器都不能留下來。」

    隨即吸星大法使出………

    濮王趙武雙眼泛白,墊著腳尖夾緊雙腿使勁將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上提去,他只感覺自己被撕扯成了兩半,內力更是朝著兩個方向一上一下的外洩,整個人頓時疲軟,抽搐般的倒在了地上。

    片刻後。

    「你幹的不錯!救了太后!有賞,今日過後再來尋咱家。」白慕秋噁心的在衣服擦了擦那隻手對立功的太監道。

    小桂子連滾帶爬磕頭道:「童貫謝公公賞賜,謝公公賞賜。」

    白慕秋頓了頓,驚詫看了眼磕頭的太監,「再說一次你叫什麼名字?」

    「回公公的話,奴婢叫童貫……」

    白慕秋喃喃道:「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啊…….」

    *****************************************************************************

    屋外的戰鬥依舊繼續,梁元垂越打越順,理清了頭緒後,便仗著長槍的優勢不和那使錘的大塊頭硬碰硬,挑著花兒般的在其周圍又點又啄,打的對方左右難支,但饒是如此那人武功也是很厲害,周身完好無損。

    「他奶奶的,用槍的小子,有種別跑來跑去,給俺正面打過來啊。」金九汗流浹背的舞著金瓜大錘,上身衣服早就被挑成了篩子,索性撕了下來,露著精壯的肌肉,看起來甚是彪悍。

    梁元垂喘著粗氣,道:「你那麼有種,你跟上來啊!」

    「不不,你過來!」金九打了許久也沒疲憊的緊,牛喘般的說:「俺喜歡殺人,尤其是把人腦袋瓜子砸的稀爛,所以你過來讓俺砸砸。」

    「蠢牛!」梁元垂罵了一聲,抖了抖槍花說:「家父曾經說過,人要站的端,行的正!哪怕下一秒刀架脖子上,也要堂堂正正的站著死。」

    金九道:「能說這句話的人,你爹倒是個響噹噹的漢子。」

    「哈哈!」梁元垂披頭散髮的如同惡鬼,盯著金九一字一句的說:「家父就是被你們殺了的梁稟!」

    夜幕下,金九沉默看著瘋狂大笑的那人,忽然感覺手中大錘第一次變的沉重。

    ………

    ………

    另一邊,海大福就沒那麼舒坦,整個人那個使鉤子的人打的狼狽,況且那人的武功還不在他之下,貼身過去,對方變改了路數,一對離別鉤用的滴水不漏,鉤尖一環接著一環的朝他胸口和雙眼招呼。

    拉開距離,對方一拉鐵鏈,又變成了鉤鏈從左右鉤過來,端的是難纏至極,稍慢上一拍就有可能被鉤出一截骨頭。

    忽地,慈明宮進來的方向,一條火蛇蜿蜒而來,火光下是哐哐的腳步聲齊踏,盔甲間的碰撞,待到那些火把近了,相鬥的幾人隱約到了弓弩盤絞的吱吱聲,上千人的禁軍整齊化一的停在他們對面。

    眾人立刻停下手退開,做出了提防的姿勢。

    「好像是殿下的禁軍。」

    「不對,為什麼我感覺他們的箭頭是對著我們呢?」

    「不會是…..麻煩了….」

    霎時,太后寢宮木門被踢飛,四散在空中,一個小太監拖著一人將其丟在了屋簷下的台階上。

    「那是殿下……」

    「閹賊,爾敢!」

    白慕秋將劍鋒壓在腳下那人的脖子上,「你們三個最好別輕舉妄動,咱家年紀小,萬一害怕,一時手滑,那就沒辦法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7 13:46
第29章 誓師祭旗

     白慕秋將劍鋒壓在腳下那人的脖子上,「你們三個最好別輕舉妄動,咱家年紀小,萬一害怕,一時手滑,那就沒辦法了。」

    金九砸開長槍,想要衝過去救人,魁梧的身軀突然一滯,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條鐵鏈,他轉過頭怒道:「高斷年,你曰你奶奶的,你幹什麼啊!」

    被說的那人面無表情,只是搖搖頭道:「識時務為俊傑,殿下沒辦法救了。何必還要搭上性命呢?」

    林雲遲滿臉不甘,但是看到四周的禁軍,也頹然道:「老高說的沒錯…….」隨即突然朝濮王方向跪了下來,「殿下,屬下無能沒辦法救你了。」

    白慕秋揪著趙武的後衣領,低聲道:「看看吧,你的屬下可比你識時務,或許現在你該想通為何有此今天了吧?」

    「呸!奸猾小人!」趙武恨恨道:「別以為是你計謀得逞,如果不是禁軍倒戈,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白慕秋嘆著氣,搖頭道:「看來你到底還是沒看透關鍵啊。算了,咱家也不打算給你解釋什麼,不過這半個月以來,你當真以為我們什麼都沒做?當梁相死後,他的兒子梁元垂就奉了陛下密令召集曾經被你調職或者排擠離開的原禁軍指揮使,否則哪有今天禁軍倒戈一事?」

    「小公公!」梁元垂紅著眼,咬牙切齒的叫道:「還請公公將此人交給在下,元垂要為梁家三十六口,以及被無辜殺害的家丁侍女作個了斷。」

    趙武靈機一動,張嘴就道:「是他們詭……..」

    「好了,你別說話。」白慕秋捏開他下巴,劍尖往裡一攪,頓時半截猩紅的肉塊被挑飛出來,掉到地上。「反正以後也用不著說話了,留著只會蠱惑別人。」

    「唔….唔….啊…」曾經高高在上的濮王趙武如今就像一隻被毆打的野狗,捂著嘴不停的在地上打滾慘叫。

    此時,太后尚虞重新打理好儀容,施施然走了出來,美顏肅穆,淡淡看了眼地上打滾的趙武,如同看一隻狗。隨即又把視線放到了林雲遲、高斷年和金九身上,道:「如今首惡已擒下,爾等不過奉命行事,老身不予追究,官家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不妨為陛下效力如何?」

    金九大大咧咧將金瓜大錘往地上一扔,「既然太后和陛下敢用俺,俺就替陛下殺人。」

    太后頷首稱讚道:「果然是江湖兒女,夠直爽。」視線又轉移到林雲遲他倆人身上,「你們考慮的如何?」

    高斷年一拱手,「但憑差遣,高某定當效力。」

    「你們…..」林雲遲看了一眼地上已經失去語言能力的趙武,嘆口氣道:「林某人心灰意冷,不願再摻合皇家的事,請放林某人離去吧。」

    「准了。」太后一揮袖袍,「待一切塵埃落定後,你再出宮。」

    林雲遲抱拳道:「謝過太后恩典。」

    說完,將武器交給禁軍後,便走進了夜幕。白慕秋看著他的背影,本想斬草除根,但太后已經發話了,只得將話吞回肚裡。

    「啟奏太后。」白慕秋躬身道:「濮王既已被擒,如今耽誤之際是把河間府軍司的兵馬穩定下來,一旦濮王被擒傳入,恐怕那薛延會狗急跳牆。」

    太后尚虞一聽,也有些著急,「小寧子,那你說該如何辦?」

    白慕秋露出一副『你放心』的表情,隨即招金九和梁元垂過來,吩咐道:「召集各門禁軍,包括上四軍在內三萬餘人!」

    梁元垂和金九抱拳道:「得令!」隨即帶走在場部分禁軍匆匆出了慈明宮。

    「海大福此次就不用參與,安心養傷。」白慕秋繼續吩咐道:「把濮王殿下帶到前殿,高斷年隨灑家一路前往。」

    隨即又招過幾個小黃門,讓他們趕緊通知朝內大臣,到垂拱殿聽候太后差遣,沒有緣由,都必須到場。

    一道道指令在白慕秋手裡發放出去,一時間到處都可以看到領著任務的小黃門四處出擊,在東京城裡相互奔走。

    當一切安排妥當後,由禁軍士卒押著濮王來到前殿,那裡已經集合上萬兵馬,人頭攢動,白慕秋感受到兵戈之氣,心頭還是有點惴惴不安,此時趙吉走上了帥台,還有些稚嫩的嗓音對著下面的千軍萬馬喊道:「濮王趙武乃是朕皇叔,先帝託孤與他,卻不思報恩,囚朕與深宮,想做那漢賊董卓,奈何此人謀略不足,福德不厚。擅殺忠臣,才有此報應,如今此獠已被擒獲,爾等皆是奉命行事之人,朕不會怪罪。」

    原本看著趙武被擒,與他親近的將領,心裡多少是緊張的,捏著劍柄上的手,拽的死死。如要是聽到皇帝要連坐,說不得會振臂起兵,衝殺過去。

    好在小皇帝還算明智,心裡便稍稍安穩了許多。

    另一側,白慕秋蹲在趙武面,將一枚虎符拿在手裡拋了拋,戲虐的看著他道:「看看這是什麼?」

    趙武瞪大眼睛,嘴裡滿是鮮血的『嗚嗚』叫了幾聲,顯然是認出了這東西。

    「之前忘了告訴殿下一件事。」

    白慕秋指著虎符道:「想必殿下也認出來是貴府的東西吧,難道殿下不想知道是誰偷偷交給灑家的嗎?嗯…..大概你也猜出來了,沒錯,是一個肌膚雪白的女人,一縷薄紗,曼妙胴體若隱若現,簡直看了讓人流口水啊。」

    「嗚嗚….嗚嗚…」趙武被捆著,行動不得,雙目憤怒的想要罵人,奈何只能發出讓人聽不懂的叫聲。

    「殿下可彆氣壞了身子,哦,對了!」白慕秋賊笑道:「殿下可能還不知道吧,你那愛妾還是一個處呢,是不是很神奇啊,待下次有機會,咱家幫殿下仔細探查一番如何?放心,咱家是個盡心盡責的人。」

    這時,點軍場上,上萬兵馬齊喝萬歲,氣勢雄渾。白慕秋看了一眼,笑臉漸漸變陰,對趙武道:「殿下可彆氣壞了身子,不過也不打緊了。」

    隨後招來梁元垂,「帶殿下上台,由你操刀,送他上路!」

    梁元垂大喜,然後惡狠狠拽著地上死活不走的趙武拖到了帥台上,操起一把朴刀,一腳踏在他後背上踩的死死,對下面的兵馬高聲叫道:「相府梁元垂奉陛下令,斬叛逆趙武首級祭旗,警示三軍,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今日尚有河間軍薛延在外,今日誓師以絕後患。」

    「萬歲!」

    「砍死他!」

    …………梁元垂望著蒼穹,大聲高喝:「父親母親,我梁家親人!你們睜開眼看看,趙武狗賊就在元垂腳下,你們看看啊!」

    朴刀高高舉起……..

    又快速落下………頓時血花四濺,一股血箭從斷口處飆射而出,人頭咚的一聲落在台上。立即就有軍士跑來將頭顱掛在旗杆上立在最高處。

    梁元垂持槍一揮!

    「馬軍在前,步軍在後,開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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