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法家高徒 作者:豎子不可教 (連載中)

 
V123210 2017-4-4 13:03:1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3 751414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6 11:56
第五百三十九章命懸一線

    司徒刑好似猿猴一般跳躍,躲開弓弩的齊射。身體靈巧的向縣衙大門方向電射。

    身穿常服的武士看著身體陡然暴退,以及落在空處的箭枝,眼睛中都流露出驚訝之色。

    諸葛弩,在民間很少流傳。

    只有經過特別訓練的人,才能夠熟練掌握。

    他們雖然是殺手。但都是軍中精英,經過長時間的磨合,他們彼此配合異常的默契。

    往往只要對方一個眼神。

    他們就能夠讀懂彼此的意思。

    也正是這個原因,他們攻擊很少失手。

    剛才的攢射,看著簡單,但卻軍中的技能,是千錘百煉的結果,手中弓弩平舉,互相折返,三發齊射。

    不僅能夠將司徒刑的身形鎖定,後面的兩波箭雨更是做了提前的預判,可以說是將司徒刑的後路,躲閃方向全部覆蓋。

    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在他們看來,萬無一失的組合攻擊,只是讓司徒刑看起來有幾分狼狽,根本沒有任何的損傷。

    「這怎麼可能?」

    「他怎麼躲避開的?」

    「自己明明瞄準的是他的胸腹,怎麼會相差一線。。。」

    外域武士看著好似遊魚一般油滑,不停後退的司徒刑,眼睛中都流露出驚詫之色。

    因為他們發現,不論他們如何瞄準。

    司徒刑都好似能夠提前預知一般,並且根據流矢的前進方向,進行提前處置,從而以一線之差躲避過奪命的箭枝。

    可怕!

    實在是可怕!

    按照這個身體反應速度來看,司徒刑的武道修為定然突破了先天。

    黑衣統領站在黑暗之中,

    但是,他們快,司徒刑的速度更加快。看著身體上彷彿被綁著一個看不見的繩索,身體後仰,腳掌重重的踏在地面之上,手臂張開,好似大鳥一般瞬間滑動後移的司徒刑。

    眼睛不由的收縮,寬大的手掌更是捏成了拳頭,一根根青色的血管突出。

    能文能武!

    大乾真的是氣運所鍾之地麼?

    否則,外域之中為什麼沒有司徒刑這樣璀璨的天驕?

    看著身體修長協調,身體不時扭動,躲避箭枝,說不出瀟灑的司徒刑。他眼睛裡的嫉妒之色更濃,更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殺機!

    殺了他!

    一定要殺了他!

    否則,任其成長,對外域來說,必定是一個災難!

    想到這裡,黑衣統領顧不得隱藏,身體陡然竄出,手掌下伸,一個小巧的弓弩陡然從衣袖中滑落,穩穩的落在他的手中。

    他好似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兵,又好似一條隱藏日久的黑曼巴,陡然張開大嘴,流露出猙獰的獠牙。

    噗!

    噗!

    噗!

    一支支泛著寒光的箭枝緊貼著司徒刑的腳掌落下。重重的撞擊在青石鋪成的地面之上,迸發出鮮紅的火花。

    「該死!」

    黑衣統領的加入,讓司徒刑頓時感覺壓力大增。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從容,身形看起來多少有了幾分狼狽。

    就連呼吸也變得粗重了不少。

    但是,他並沒有打算放棄。

    或者說,他並沒有打算向命運低頭。

    就算是精心策劃的必殺之局,他也要抗爭到底。

    「想要殺我!」

    「沒有那麼容易!」

    司徒刑看著空中帶著刺耳鳴叫,好似流星滑落一般的流矢,眼睛不由的微瞇,嘴角上翹,流露出一個迷之自信的笑容。

    「敵襲!」

    「有人襲擊暗殺大人!」

    「保護大人!」

    金萬三看著地上的箭枝,以及手中端著巴掌大小,青銅色泛著寒光箭弩的外域武,面色陡然變得蒼白起來,眼睛大睜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後扯著嗓子,發出好似炸雷一般的聲音歇斯底里的大聲喊道。

    「保護大人!」

    「保護大人!」

    「不要被他們得逞!」

    「諾!」

    「諾!」

    「諾!」

    正在疏散群眾維持秩序的衙役聽到金萬三的吼叫,下意識的答道,但是隨即他們的身形不由的一滯。他們怎麼也沒有人想到,有人竟然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縣衙門口這等重地,公然襲擊刺殺一縣主官。

    簡直太無法無天了!

    別說現在,大乾還是盛世,氣運好似水煎油烹一般。

    就算在王朝末世這種情況也是非常少見的。

    故而他們的眼睛不由的收縮,嘴巴更是大張,好似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一臉的震驚。

    更有人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生恐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但是,他們注定要失望了。。。

    因為,一切都是真實的。

    這件在所有人看來,都那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就在他們的眼前真實的發生了。

    「讓他閉嘴!」

    黑衣統領看著被驚動的衙役,眉頭不由的輕輕的皺起,有些厭惡憤恨的說道。

    「諾!」

    跟在他身旁,好似護衛的外域武士瞄了一眼金萬三,不由輕輕點頭,手中的弓弩抬起,簡單的瞄準頓時攢射。

    「危險!」

    三班衙役看著被輕輕抬起瞄準的箭孥,以及滿目猙獰的外域武士。

    正在怒聲大吼的金萬三好似根本沒有發現自己被箭孥鎖定,絲毫沒有躲避的想法,他們的眼睛中都流露出了焦急之色。

    「小心!」

    「有暗箭!」

    「快躲開!」

    但是,不論他們如何焦急,如何想要以身相替。

    都沒有辦法阻止箭孥的發射!

    扳機扣動,巨大粗壯的彈簧迸射。發出清脆的響聲。

    金萬三有些呆呆的看著空中,他彷彿看到了一支巴掌大小的飛箭,流線型的箭頭輕易的刺穿空氣,發出陣陣嗡鳴,以常人難以想像的速度前進。

    因為恐懼,金萬三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濕透,尾椎上更是升起一絲難言的涼意。頭髮更是根根立起,身體本能的扭動,試圖做出躲避的動作。

    「死吧!」

    外域武士看著身形顯得有些笨拙的金萬三,眼睛不由的收縮,嘴角上翹,流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他有一種本能的直覺!

    有了!

    金萬三肯定沒有辦法躲避。

    這種直覺,是通過上萬次的訓練,無數次刺殺中培養出的。

    甚至毫不誇張的說,他早就和弓弩連為一體,進入了人箭合一的境界。

    正是因為這種能力,在箭枝還沒有射出之前。

    他已經預知了結果。

    也正是因為這種能力,讓他在外域有著哲別之名!

    射鵰手!

    只有能夠射下空中高速飛行金雕的勇士,才會被稱作哲別。

    是非常高的榮耀。

    因為從來沒有錯誤過,所以他從來不懷疑結果。

    其他人雖然沒有這麼敏銳的直覺,但是心中頓時也升起不好之感。

    因為箭枝飛行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快到眾人的瞳孔中,只捕捉到一絲光影!

    而且角度又是十分的刁鑽,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時間和機會。

    噗!

    三棱形,好似子彈的箭頭直接刺破金萬三外面的衣服,插入他厚實的肌肉,斜斜的掛在他的身上,鮮紅的鮮血頓時好似噴泉一般噴湧而出。

    金萬三隻感覺胸口陡然一疼,好似被蚊子叮咬了一般。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支短箭一件斜斜的插在他的胸肌之上。

    「這怎麼可能?」

    「這就是中箭的感覺麼?」

    看著插在胸口的短箭,金萬三眼睛中流露出痛苦,以及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下意識的抬起頭,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

    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的。

    弓弩的體積很小,但是在機關的作用下,力量卻出奇的大。

    也正是這個原因,才一直深受士卒的青睞。

    金萬三身上的衣服十分的厚實,甚至說要遠超常人,看起來有些臃腫,和不正常。

    但是卻不足以遮擋阻礙箭枝的前進。

    在眾人吃驚震驚的眼神中,金萬三的身體頓時後仰,好似沒有筋骨一般軟綿綿的摔倒在地上。濺起一片黃色的塵土,金萬三的身體也抽搐幾下之後,再也沒有了動靜。

    哲別看著金萬三略顯肥胖的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哪裡有些怪異,但是思慮再三,都沒有任何的發現,這個場合也不允許他過多的思考,最後索性放棄。

    「這。。。」

    「金師爺被射殺了?」

    「這怎麼可能?」

    「完了!」

    「知北縣要出大事了!」

    看著躺在地上,好似枯木一般,沒有任何生息的金萬三,衙役們的眼睛裡都流露出震驚以及難以置信的神色。

    雖然知道,這些人都是心狠手辣。

    但是知道和見到是兩個概念。

    他們心中最後的一絲僥倖,也隨著金萬三的倒斃,而好似泡沫一般破碎。

    正在後撤的司徒刑,眼睛中也流露出一絲不忍和震驚,但是他沒有任何停留的打算,速度更沒有任何的減慢,好似游魚一般躲過數次攢射,整個身體瞬間擠向公堂大門的縫隙。

    「不要讓他跑了!」

    黑衣首領看著司徒刑的身體即將消失,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急色,大神的呼喊道。

    「一定要將他誅殺!」

    「諾!」

    「諾!」

    「諾!」

    其他的常服武士,也發現了司徒刑的目的,急忙將手中的弓弩抬高,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瞬間拋射而出。

    一支支流矢,好似飛魚躍出海面,尖銳流線型的箭頭輕易刺破空氣,迸發出氣爆一般的響聲。粘著羽毛的尾翼,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美麗的弧度。

    「危險!」

    「大人,小心!」

    三班衙役看著空中拋射的箭枝,眼睛圓睜,嘴巴大張,一臉的焦急之色。

    恨不得以身相替。

    但是他們和司徒刑的距離太遠,而箭枝的速度又是太快,還沒等他們做出反應。

    流矢已經好似雨點一般落下。

    嘭!

    嘭!

    嘭!

    幾支短箭緊貼著司徒刑的衣服落下,好似鋼釘一般重重釘在朱紅色的大門之上。長長的尾翼,因為力量實在是太大,在空中不停的顫動,劃出一個個圓圈。

    司徒刑看著朱門之上,不停顫動的流矢,以及保持著涉及姿勢的武士,他的眼睛頓時圓睜,全身的肌肉更是一塊塊的緊繃。好似一頭被踩了尾巴的貓,毛髮更是根根豎起。

    險!

    實在是太險了!

    可以說,剛才司徒刑和死神擦肩而過。只要箭矢在偏上一分,他此時恐怕被射中。

    看著地上,還有朱門上湛藍色的箭頭,他的後背不由的就是一陣惡寒。

    實在是太可怕了!

    什麼是命懸一線!

    這就是。。。。。

    看著消失在大門縫隙之中,徹底看不見身形的司徒刑。還有發瘋一般撲上來的衙役,哲別的眼睛彙總流露出為難之色。小小聲的詢問道:

    「統領。。。我們怎麼辦?」

    「追!」

    「為了帝國!」

    「今日一定要將司徒刑斬殺刀下!」

    「放虎歸山,其害無窮!」

    黑衣統領看著敞開一絲縫隙的大門,臉龐扭曲,咬著牙根,惡狠狠的說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6 11:56
第五百四十零章無間

    「殺!」

    外域武士將自己身上的便裝脫下,取出彎刀,高高舉過頭頂,呼嘯著,好似橫行沙漠的悍匪,又好似橫行無忌的流沙。

    雖然無形,但是卻有著難以想像,足以吞噬一切的力量。

    有幾個手持水火棍的衙役正好位於異域武士和縣衙大門之間,組成陣型,互相配合,試圖利用棍棒的長度,將他們驅逐。

    但是他們實在是小看外域的殺手了!

    他們在以前可都是軍中的精銳,要說戰力可要遠在普通衙役之上。

    而且他們的腰間的彎刀,也都是用上好的大馬士革鋼經過反覆捶打鍛造而成,最是鋒利。

    根本不畏懼棍棒的碰撞!

    棍棒和彎刀碰撞沒有幾下,堅硬木材製成,表面經過氧化的水火棍上就出現了數個好似齒痕的豁口。

    「斬!」

    一個外域的武士雙手持刀高高躍起,長刀帶著呼嘯的風聲,重重的砸落。

    棍棒和長刀交錯,瞬間被劈成兩段。

    「這!」

    「這!」

    衙役們看著手中斷裂的木棒,以及手持彎刀,滿臉兇惡的外域武士,不由下意識的後退,一臉的恐懼。

    眼睛中也沒有了剛才的銳氣。

    好在那些武士都有任務在身,並沒有打算為難他們。

    見他們鬥誌已失去。

    也不想招惹麻煩,好似洪水繞過沙洲一般,從衙役的身體兩旁通過,直直的衝向朱紅色。露著一個不大不小縫隙的縣衙大門。

    「衝!」

    「衝進去!」

    「殺死司徒刑者,賞賜千金!」

    看著武士們接近縣衙大門,身穿黑袍的武士統領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欣喜之色。

    他面色冷酷的直視前方,雙手緊握用黑布纏繞的刀柄,緩緩的拔出了掛在自己腰間以寶石裝飾異常精美的長刀。

    用力的在空中揮舞,最後用刀鋒指著大門的方向,聲音重重的說道:

    「殺!」

    「殺將進去!」

    「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諾!」

    「諾!」

    「諾!」

    快速將偽裝的外衣脫掉,露出黑色緊身衣,雙手握著彎刀,眼睛中流露出刺骨寒芒,滿臉瘋狂之色的武士重重的點頭,小碎步,好似風馳電掣一般衝出。

    「殺!」

    「殺!」

    「殺!」

    沉重的長刀劈在朱紅色的大門之上,巨大的力量讓虛掩的大門頓時洞開。

    小橋流水,碧綠草坪,幽暗的假山,還有錯落有致的房屋,直接映入他們的眼簾。

    身穿黑衣的武士相互對視一眼,他們都從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竊喜。

    司徒刑也是慌不擇路。

    否則,怎麼會使出如此的昏招。

    縣衙雖然不如外城牆一般堅固,但也是用厚重的青磚砌成,只要關上大門。

    在沒有攻城機械的情況下,就算是他們想要破開,也要耗費一段時間。

    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

    司徒刑因為恐懼,竟然沒有關上大門。

    想到這裡,兩人沒有任何猶豫,伸出雙手,身體下壓,成馬步站好。全身的力量從腳跟升起,通過腰肢傳遞到手臂之上。

    因為太過用力,導致一根根青色的血管和經絡,瞬間浮起。看起來好似蚯蚓,又好似長蛇一般。

    沉重無比,重大千斤的大門在他們兩人的努力之下,被緩緩的打開。

    「衝進去!」

    「殺!」

    後面的人看著緩緩打開的大門,眼睛都流露出欣喜之色,現在的縣衙在他們的眼睛裡就是一座不設防的城市。

    更好似一個被脫光了衣服的少女,任憑他們胡為。

    想到裡面可能蘊藏著難以想像的寶物,金銀,每一個武士的眼睛都是陡然一亮。

    再也抑制不住騷動的心,好似洪水,又好似瘋狗一般衝入縣衙。

    但是當他們真正全部衝入縣衙內後,才發現,迎接他們的不是無窮的財富,也不是溫香暖玉,而是噩夢的開始。

    轟!

    轟!

    轟!

    就在他們完全進入大門之後,縣衙廂房中那些緊緊關著的房門被人暴力的推開。

    一隊隊穿戴整齊,手持長槍,弓弩的兵甲,整齊的站在那裡,正目光冰冷,充滿憐憫的看著他們。

    身穿青色鎧甲,臉色有著青色胎記,看起來說不出醜陋的楊壽,目光冰冷的看著眼前的外域武士,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得意。

    只要將這些人斬殺,說不的能夠被記上一個大功。

    只要記上幾次功勞,必定會得到提拔!

    現在整個軍營,誰不知道司徒大人是言而有信之人。

    有功必賞!

    有過必罰!

    所以,一個個身穿黑衣的外域勇士,在他的眼睛中出奇的可愛,因為這些人在看來都是會動的功勞。

    但是外域武士卻不這麼想。他們現在最想的就是趕緊逃離此地,免得成了大乾兵甲的刀下之鬼。

    至於反抗,他們想也沒有想過。

    對方明顯是軍中精銳,而且都穿了重型鎧甲,根本不畏懼刀兵。

    而且明顯是早有準備。

    成扇形包圍,前面有排槍刺殺,後面有弓弩壓制。

    這種情況下,他們能夠戰勝對方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這!」

    「這!」

    「這!」

    到了這時,就算外域武士再愚鈍,也知道自己中了算計。

    「甕中捉鱉!」

    「關門打狗!」

    「不好!」

    「有埋伏!」

    有反應快的外域武士根本顧不得其他,身形陡然暴退,希望能夠衝出包圍。

    但是他們注定要失望了!

    因為縣衙那兩扇厚重的大門不知何時,竟然被人從外面反鎖。

    「衝出去!」

    「一定要衝出去!」

    「只有衝出去,才能有活路!」

    一個個外域武士的眼睛陡然變得赤紅,好似瘋子一般向大門方向衝去。

    為了活命,他們更是對著昔日的同澤出刀。

    但是,他們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的。

    在徹底發動的戰爭機器面前,他們的抵抗,都好似泡沫一般,沒有任何的效果。

    「殺!」

    隨著楊壽的一聲令下,戰陣後方的弓弩兵最先發威,一根根短箭好飛上空中,劃過一個美麗的弧線,帶著銳利的風聲,好似雨滴一般落下。

    噗!

    噗!

    噗!

    一個個外域武士,被空中拋射的箭枝刺穿胸口,腹部,大腿。

    運氣好的直接被射死,運氣不好的重傷趴在地上,不停痛苦的哀嚎。

    「進去了!」

    「進去了!」

    「司徒刑他死定了!」

    「今日的功績,上峰必定會重重有賞!」

    黑衣武士統領看著洞開的大門,以及裡面隱隱傳來的喊殺之聲,眼睛陡然亮起,好似兩盞明燈,就在他幻想陞官發財的的美事情之時。

    那兩扇厚重,朱紅色的縣衙大門竟然被人從外面重重的關上。縣衙裡面的喊殺之聲,也因為大門關閉的原因,變得微不可聞起來。

    「這!」

    「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

    「大門為什麼會被關上!」

    「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黑衣頭領看著被關閉的大門,眼睛頓時收縮,心中下意識的感到不好,但是還沒等他轉身,一把打磨的異常尖銳的匕首已經刺破了他的腰間鎧甲,刺穿了他厚實的肌肉,進入的他的身體內部。

    「為什麼?」

    感受著在身體內部好似棍棒一般攪動的匕首,黑衣首領的眼睛陡然大睜,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旁邊的武士。

    他實在是難以相信,他竟然被最信任的人,用匕首刺傷。

    「為什麼?」

    因為內臟受傷的關係,逆血阻塞了他的氣管,但他還是掙紮著,有些不甘心,又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為什麼要殺我?」

    手裡握著匕首,身材有幾分粗壯的武士看著因為大量失血,面色看起來好似紙張一般蒼白的武士統領。

    他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絲追憶之色,有快樂,也有痛苦,有甜蜜也有苦澀,但是到最後,他所有的情緒都化為虛無,整個人看起來好似冰塊一般寒冷。

    「沒有辦法。。。」

    「因為我是大乾的秘諜,我的任務就是進入你們,並且無限期的潛伏,直到收到被喚醒的指令!」

    「本來以為,這就是我的宿命,不是在戰鬥中被殺死,就是老死在異域,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數日之前,我竟然接到了被喚醒的指令。」

    「你。。。。」

    黑衣武士首領看著眼前無比陌生的男人,眼睛中流露出震驚之色。

    他實在是想不到!

    自己最信任,最器重的手下,竟然是大乾派來的奸細,實在是太可怕了。

    噗!

    因為情緒的劇烈波動,黑衣武士首領再也壓抑不住傷勢,嘴巴大張噴出一口鮮血。身上的精氣神,頓時好似被抽乾了一般,臉色也頓時變得灰敗起來。

    「三法司!」

    「沒想到,你竟然是三法司的人。。。」

    「能死在大乾最神秘的三法司手中,本統領也不算冤枉。。。」

    黑衣武士統領看著相貌並不出眾,甚至說有些平淡無奇的哲別,眼睛中充滿了不甘心的神色,但是就算他如何不甘,也不能避免死亡的結果。

    哲別沒有立即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黑衣統領慢慢的失去氣息。但是他眼睛中熱切和驕傲,已經做出了最好的回答。

    「一日三法司!」

    「終生三法司!」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6 11:58
第五百四十一章首尾

    李府大宅

    李承澤好似被驚嚇掉了魂魄一般,全身抽搐,呆呆傻傻的坐在花廳之中,半晌沒有言語。

    李博倫眼睛中流露出焦急之色,但是他並沒有催促,反而十分有經驗的遞過去一盞茶水,讓李承澤安定心神。

    過了也不知道多長時間。

    好似一刻鐘,又好似更長,李承澤空洞沒有焦距的眼神才重新有了光澤,他的臉上表情也有了鮮活的變化。

    「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

    李博倫見李承澤恢復了神智,這才大聲的問道。

    「死了!」

    「死了!」

    「都死了!」

    李承澤聽到李博倫的問話,好似受到了某種刺激,又好似回憶起什麼可怕的記憶,全身陡然抽搐,臉龐扭曲的說道。

    「死了?」

    「究竟是誰死了!」

    李博倫的臉色也是不由的大變,他雖然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但還是有些不願意相信,或者說有些自欺欺人的問道。

    「死了!」

    「司徒刑那個狗官早就知道,提前做了埋伏。」

    「縣衙的廂房之中,全部都是裝備精良的兵甲,外域來的勇士沒有防備,貿然衝入,被他們以逸待勞,甕中捉鱉!」

    李承澤面色蒼白,毫無血色,好似癲狂一般笑道:

    「死了!」

    「全都被斬殺殆盡,頭顱壘成京觀。。。鮮血染紅廣場。」

    「司徒刑真是狠辣,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必定驚人!」

    李博倫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當他聽到李承澤的話語之時,還是感覺如同雷擊一般,身體更好似被掏空了一般,頓時後仰,癱軟在座位之上。

    他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麼,眼睛中又重新升起了希望,有些焦急的問道:

    「首領大人呢?」

    「他可是先天武者,就算不能將司徒刑斬殺,逃跑總是可以把?」

    他也是著急的忘記了。。。

    司徒刑的戰力,可不是普通的先天武者。

    故而,不能用常規用衡量他。

    李家老祖可是先天大圓滿,只差一步就能進階武道宗師的存在。

    不也是隕落在司徒刑手中?

    想到黑衣武士首領,李承澤的嘴角不由的上翹,流露出一個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過了半晌才語氣古怪的說道:

    「首領大人,被自己的貼身親衛刺殺!」

    「什麼!」

    「這怎麼可能?」

    李博倫的身體豁然站起,眼睛圓睜,嘴巴大張,一臉的難以置信和震驚的看著李承澤。

    「這怎麼可能?」

    「首領大人的親衛都來自外域,跟隨他已經十數年,最是親厚,怎麼可能暗害於他?

    李承澤看著手掌用力攥著桌椅把手,一根根青色的血管突出,眼睛赤紅的李博倫,心中充滿了感慨。

    別說,李博倫不願意相信!

    就算自己,最初也是感覺難以接受!

    這個事情實在是太詭異,太難以置信了。

    但是,事實就是事實,任憑他們如何不願意相信,到最後也只能暗暗的接受。

    「他是三法司的暗諜!」

    「潛伏在外域多年,前些時日才被喚醒。。。」

    「所以。。。。」

    李承澤能夠理解李博倫內心的感受,見他情緒恢復一些,才小聲的說道。

    「三法司!」

    李博倫的眼睛不由的收縮,臉上陡然出現一絲恐懼之色。

    三法司!

    這個誕生於太祖年間,替大乾監控天下的機構,自他誕生開始,對無數的人來說,那就是噩夢一般的存在。

    「難怪!」

    「難怪!」

    「沒有想到,三法司竟然出手!」

    「統領死的不虧。。。。」

    李博倫怔怔的坐在太師椅上,好似自言自語,又好似和旁人交流一般,小聲的說道。

    「父親!」

    「我們離開這裡吧!」

    「司徒刑肯定不會放過你我父子的!」

    李承澤好似想到了什麼,伸出雙手緊緊的攥著李博倫的胳膊,一臉恐懼的說道。

    「他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太可怕了。。。」

    「他簡直就不是人。」

    看著眼睛中充滿恐懼,面色蒼白的李承澤,李博倫不由的幽幽嘆息一聲,李承澤所說的,他何嘗不知?

    在他決定發動之時,就已經預料到了可能面臨的後果。

    但是,逃。。。

    逃到哪裡去啊?

    回外域?

    李家祖上雖然是外域王族,家族也有秘傳的《大鯤鵬術》,但是,他們畢竟生在知北縣,長在知北縣。

    他們的根早就紮在了知北縣。

    他們的親朋在知北,他們的產業在知北,甚至說,他們的祖宗骨骸也在知北。

    「跑!」

    「我們又能跑到哪裡去?」

    李博倫眼睛中流露出一絲苦澀,一臉苦笑的說道。

    「不跑?」

    「難道我們就束手待擒,坐以待斃不成?」

    李承澤頓時好似雷擊一般,全身肌肉陡然一僵,看著一臉頹廢的李博倫,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鎮定!」

    「我以前是怎麼教誨你的?」

    看著眼睛躲閃,好似六神無主的李承澤,李博倫的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不渝,有些不高興的訓斥道。

    「每逢大事要靜心!」

    「你這樣六神無主,好似無頭蒼蠅一般,能做什麼大事!」

    李博倫鼻孔誇張,使勁的吸了幾口冷氣,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大聲的呵斥道。

    「靜心!」

    「靜心!」

    「靜心!」

    李承澤聽到李博倫的呵斥,情緒也是慢慢的穩定下來,眼睛中雖然還是慌亂,但是臉色已經變得鎮定不少。

    沒有了剛才的慌亂。

    「我李家世代在知北縣,關係早就盤根錯節,就算司徒刑是縣尊,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不能將我們如何!」

    「除非,他想要引起知北縣動盪。。。 。」

    李博倫坐在太師椅之上,看著眼前明黃色的茶湯,一臉自信的說道。

    「你確定外域首領已經被擊殺?」

    李博倫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李承澤,一臉認真的問道。

    「這是自然!」

    「我親眼看著匕首刺入他的胸腹,並且將他的內臟攪碎!」

    「那種傷勢,就算神靈出手,也沒辦法護住他的肉身!」

    李承澤想到當時的情景,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肯定的說道。

    「那就好!」

    「死的好!」

    李博倫緊咬牙關,眼睛裡陡然流露出一道凶光,面目猙獰,惡狠狠的說道:

    「這也省去了麻煩!」

    「如果他不死,你我父子就真的要流落天涯了!」

    「除了他。」

    「沒有人知道,我們和外域的聯繫。」

    「就算司徒刑心中有所懷疑,也沒有證據。」

    「為父一會就給北郡的大人寫信,在這種情況下,司徒刑如果膽敢有所異動,就等著被彈劾吧!」

    「可是。。。」

    李承澤看著面目猙獰的李博倫,還是有所擔心的說道。

    「沒有什麼可是!」

    「自從我們祖上爭奪王位失敗的那日開始。」

    「我們早就沒有了退路!」

    「現在去外域,對我們來說,那才是真正的死路一條!」

    「好在,這件事,我們做的還算是乾淨,並沒有留下什麼手腳!」

    「就算司徒刑有心發難,他也沒有證據!」

    李博倫見李承澤還有些不甘,想說些什麼。頓時揮手,將他的話語打斷,面目難看的說道。

    「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李承澤看著面目猙獰的李博倫,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懼怕之色,彷彿想到什麼,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但還是如實的說道:

    「有幾個家丁!」

    「還有負責聯絡的管家李富貴!」

    「父親你不會是要。。。。」

    「富貴叔已經在我們家呆了幾十年了。 。。」

    李承澤眼睛收縮,有些恐懼,不忍心的問道。

    「將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部處理掉!」

    「以後如果司徒刑查到他們身上,就麻煩了!」

    李博倫的神情不由的一僵,眼睛中也流露出掙扎猶豫之色,但是最後,他還是重重的咬牙,惡狠狠的說道。

    「為了我們李家!」

    「只有犧牲他們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8-30 00:22
第五百四十二章雞犬不留

    「大人!」

    「幸虧早有準備,裡面穿了數層內甲,否則小人今日真是難脫大難了!」

    金萬三將身上顯得有些臃腫的衣服脫掉,露出裡面厚實的內甲,看著上面被卡住的箭頭,頓時有些心有餘悸說道。

    「也幸虧這支長箭上沒有萃毒,否則。。。真是後果不堪設想!」

    隨即,他好似想到了什麼,臉上頓時流露出憤恨之色殺氣騰騰的說道。

    「李家之人竟然膽敢勾結外域!」

    「在知北縣縣衙門前,公然襲擊大人。」

    「大逆不道!」

    「真是大逆不道!」

    「大人,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動手,將知北縣李家連根拔起!」

    「免得被他們得到風聲,提前潛逃。。。。」

    「動手?」

    司徒刑看著義憤填膺,一臉殺氣的金萬三,眼睛一滯,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之色,好似自言自語又好似呢喃的一般的問道。。

    「理由呢?」

    「我們以什麼理由,將李家連根拔起?」

    「知北縣本來就是風雨飄搖,如果沒有正當理由,將李家連根拔起,恐怕會引起沒有必要的恐慌。」

    「特別是那些豪族,定然會人人自危。」

    「李家勾結外域,策劃這起暴亂。」

    「並且悍然攻擊縣衙,試圖謀殺主官。這等大逆不道之輩,人人得而誅之,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充分麼?」

    金萬三眼睛不由的收縮,震驚看著司徒刑,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證據呢?」

    「你說這次襲擊行動和李家脫不了乾係,甚至就是李家親自謀劃的。」

    「但是,證據呢?」

    「沒有證據,怎麼能讓賓服?」

    「李家是知北縣的豪族,在本地經營日久,雖然已經顯示出衰弱的趨勢,但是關係早就是根支錯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沒有證據情況下貿然動手,除了打草驚蛇之外,不會有任何的好處。」

    司徒刑想到今日的驚險,心中煞氣陡然升騰,眼睛也變得冰冷不少,就連四周的空氣溫度都是陡然降低,但是想到知北縣現在的現狀,最後還是一臉的無奈。

    「這!」

    金萬三的眼睛中也流露出猶豫之色。過了半晌,他還是好似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難道就這樣便宜了他們不成?」

    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麼,眼睛陡然亮起,激動的說道:

    「外域武士首領雖然死了!」

    「但是李府的下人還在,只要我們找到他們,一切就都會水落石出了。。。」

    司徒刑沒有立即說話,眼神幽幽的看著空中飄過的白雲,好似思考又好似抉擇,過了半晌他才淡淡的說道:

    「你認為,李家可能讓他們有機會開口麼?」

    司徒刑的話雖然很輕,但是卻好似巨石投入平靜的湖泊一般,頓時掀起驚天駭浪。

    金萬三的臉色頓時就是一僵。眼睛怔怔的看著司徒刑,嘴巴微動,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不能吧。。。」

    「那可是十多條人命啊!」

    「其中還不乏家生子,追隨了他們幾十年的老人。」

    「就算李家在心狠手辣,也不能做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啊。。。」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皂衣的衙役快速的跑入大堂之上。

    「報!」

    「報!」

    「報告大人!」

    「剛才李家前來報案,說是因畜生受驚,有一輛馬車翻入懸崖溝底,以李家管家為首的十多位家丁全部遇難。。。。 」

    「特來註銷他們的戶籍!」

    「好!」

    「本官知道了,下去吧!」

    司徒刑雖然對這樣的事情早有預料,但是表情還是難以避免的一僵。

    「諾!」

    那個衙役雖然不知司徒刑為什麼會流露出如此古怪的表情,但還是輕輕的點頭,倒退而出。

    「這!」

    「這!」

    「這!」

    金萬三眼睛大睜,一臉難以置信看著司徒刑,心中充滿了驚懼和說不出的憤怒:

    「心狠手辣!」

    「膽大妄為!」

    「為了掩飾他們自己的罪責,竟然將所有的知情人全部滅口,李家的罪孽實在是罄竹難書!」

    「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成為知北縣的豪族!」

    「有什麼資格成為全縣的表率! 」

    司徒刑面色如水的坐在那裡,他並沒有和金萬三那般憤怒,但是他眼中的寒色卻越來越濃。

    「本官會讓他們李家付出代價的!」

    「而且這份代價是他們想不到,也是承擔不起的!」

    金萬三的臉不由的一滯,有些震驚的看著好似冰雕一般寒冷的司徒刑,但是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究竟怎麼樣才能讓李家付出代價?

    司徒刑也沒有解釋的想法,只是呆呆的坐在那裡。

    不知為何,金萬三有一種說不出的直覺。

    那就是李家這次真的要倒霉了!

    而且是要倒大黴了!

    。。。。

    白天的喧囂退去,黑暗籠罩知北縣。

    剛剛經歷過血和火洗禮的知北縣,在月色中退卻了血腥,顯得格外的幽靜和美麗。

    但是,一個不速之客卻打破了這份難得的靜謐。

    一道黑色的身影穿破夜空,借助著房前屋後的陰影好似狸貓一般竄縱跳躍,瞬間越過數個障礙,快速的前進。

    正在守夜的黃犬被驚醒,但是還沒等走出巢穴,那道黑影早就消失於無形。

    因為移動的速度實在是太快,而且他的身手也十分的矯捷,就算偶爾有打更的更夫看到,也會因為是自己的眼花。

    這道身形出奇的小心。

    在知北縣繞了數個圈子,又在小巷子之間騰挪半晌之後,確定沒有人跟著他之後,才在一個有些看起來有些年頭,外表十分敗落的院子門前停住腳步。

    啾!

    左右觀察半晌之後,沒有發現被跟蹤的痕跡。

    那個黑影才陡然躍起,好似夜梟一般飛上牆頭,又好似棉花一般輕綿綿的落在地上,沒有發出一絲響聲。

    不過,卻沒有人為他喝彩。

    因為最先映入他眼簾的,竟然是數十把早就出鞘,冒著寒氣的長刀。

    這個有些荒涼的,早就沒有人居住的院子當中,竟然不知道何時站滿了穿著黑衣,頭戴面具的武士。

    這些武士的打扮都十分的怪異。

    好似非常注意保護自己的身份,除了眼睛以外,臉上其他部位全部都被黑色的紗巾,或者是青銅的面具才遮蓋。

    這種情況下,別說是陌生人。

    就算是熟人遇到,恐怕也難以僅僅從眼睛中判斷出他的身份。

    而且,他們都好似啞巴,都好似死人一般。

    彼此之間根本不進行語言交流。

    他們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必修進行言語交流,也會刻意的用假聲或者變聲說話。

    從而避免別人通過聲音,來識別他們的身份。

    這也是數十個人站在那裡,卻沒有一絲聲音的原因。

    每一個人都沒有說話,身體肌肉僵硬,好似殭屍一般硬邦邦的站在那裡,數十人竟然沒有一絲聲音,說不出的詭異。

    那個黑衣人顯然對這樣的事情早有預料,一點也不感覺詫異,身體站立的筆直,好似獅王巡視領地一般目光隨意的環視四周,等確定所有人都到齊之後,才輕輕點頭。

    在浮雕青龍的青銅面具掩蓋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滿意之色。

    「我等拜見青龍大人!」

    武士們好似對頭戴青龍面具的人身份十分的熟悉。

    就在他出現的瞬間,所有的武士動作整齊劃一的單膝跪倒在地,以手臂撫胸,行禮之後恭敬的說道。

    「諸位甲冑在身,不要多禮!」

    「諾!」

    「諾!」

    「諾!」

    其他人顯然也瞭解青龍大人的行事風格,行禮之後自然的站起,恭敬的說道。

    「經查!」

    「知北縣李家,勾結原知北縣縣尉牛泓,販賣軍械禁運物品。謀取暴利,嚴重觸犯國法。」

    「近日,李家更是勾結外域武士,衝擊縣衙,攻擊縣尊,影響十分的惡劣。」

    「本官上報神都之後,有上諭傳來!」

    青龍環顧四周,見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他的身上,這才眼睛冰冷的說道。

    所有武士聽到上諭二字,身體都是下意識的緊繃,脊椎挺直。眼睛中更是流露出難得的狂熱之色。

    「上諭!」

    「今晚剷除李家!」

    「雞犬不留!」

    「大家可曾聽明白?」

    「明白!」

    「明白!」

    「明白!」

    全身隱藏在黑暗之中,臉上帶著面具的武士,眼睛中都流露出震驚和瞭然的神色。

    李家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犯到了大乾的底線。

    李家自認為自己聰明,將所有的證據都毀滅,但是他卻忘記了。

    大乾想要一個家族滅亡,他根本不會在乎什麼證據不證據。

    別說,李家是罪有應得,就算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又如何?

    哪朝哪代沒有幾個該死的鬼。

    對王朝,對皇家有利的事情,錯的也是對的!

    對王朝,對皇家有害的事情,對的也是錯的!

    這次,官府就是要藉助三法司這把利刃,將李家這個盤踞在知北縣多年的毒瘤徹底的斬掉。

    「出發!」

    身穿黑衣的青龍重重的揮舞自己的手臂,面色肅穆的說道。

    「一個不留!」

    「諾!」

    「諾!」

    「雞犬不留!」

    一個個武士裸露的眼睛中都流露出肅殺之色。
V123210 發表於 2017-8-30 00:23
第五百四十三章寸草不生

    啾!

    啾!

    啾!

    一身黑衣的武士,在頭戴青龍浮雕面具的頭領帶領下,好似展開翅膀的夜梟,又好似大鳥一般在空中滑行。

    他們都靜默,並且滑行的速度很快,就算偶爾幾條大狗被驚動,發出咆哮之聲。

    等百姓走出院落的時候,他們早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故而,有驚無險,在眾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來到了李府大宅。

    李府大宅已經聳立在知北縣數十年。

    最早的時候曾經是一位富商家的院落,後來被李家老祖看上,以手段搶奪過來。

    又經過數十年的擴建,現在李府大宅已經變成一個坐落數十畝土地,房屋交錯,燈光輝煌,好似史前巨獸一般的巨大莊園。

    當黑衣人抵達李府大宅的時候。

    李家的家丁下人還沒有全部入睡,隱隱能夠聽到人語之聲。

    巨大的燈籠高高的懸掛在府門兩側,粗壯的燈芯被點燃好似太陽一般明亮,將整個大門四周照射的纖毫可見。

    「殺!」

    青龍大人看著眼前一片繁華,歌舞昇平的莊園,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冷酷之色。隨著手掌重重的按下,他聲音肅殺的說道:

    「雞犬不留!」

    「諾!」

    「諾!」

    「諾!」

    其他人早就得到命令,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腳掌重重的踏在地上,他們的身體好似一個個矯健的狸貓,瞬間騰空。

    「什麼人!」

    隨著武士們的出動,李府大宅中的人也被驚動,一個負責守夜的武士,只看到黑影一閃,下意識的問道。

    但是,回答他的,不是聲音。而是冰冷刀兵!

    「殺!」

    三法司黑衣武士見行跡被人發現,也不再掩藏,手中刀兵倒轉,好似力劈華山一般重重的砸下。

    「大膽!」

    「竟然敢襲擊李府!」

    「真是好大的狗膽!」

    李家巡邏的武士,見有人真的膽敢襲擊,面色不由的大變,有些憤怒的吼道。

    噗!

    掛在李府旗杆上的燈籠被人斬落,整個院落也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下人們和家丁有些驚恐的看著四周的黑暗,彷彿裡面有著吃人的惡魔,不時的發出陣陣尖叫。

    實際上,也的確是如此。

    噗!

    噗!

    噗!

    黑衣武士好似狸貓,又好似索命的無常,不時有家丁或者是護衛,被斬斷頭顱,或者是直接被開膛破肚。

    熾熱的鮮血,浸濕了地面。更染紅了人的雙眼。

    恐懼!

    無助!

    害怕!

    各種情緒交雜。

    數個家丁忍受不了這種靜謐,好似發瘋一般揮舞著手中的木棒衝進黑暗,試圖逃出生天。

    但是,這樣的行為,不僅沒有拯救他們,反而只會加速他們的死亡。

    黑衣武士借助黑暗的遮掩,好似一個個死神,面色冷酷的將長刀刺入一個個家丁還有護衛的身體之內。

    讓他們徹底的失去生息,變成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噗!

    噗!

    噗!

    數個火把被點燃,黑暗慢慢的被驅散,光明重新一點點回到李府。

    「殺!」

    「殺!」

    李府的護衛這時,也好似才反應過來,在幾個身體強壯的武士帶領下,組成陣勢,借助地利的優勢,和黑衣武士迴旋。

    。。。。

    「殺來了!」

    「殺來了!」

    「肯定是司徒刑!」

    「他殺來了!」

    「我就知道,他是不會放過李家的!」

    李承澤站在大廳之中,聽著外面隱隱傳來的打鬥聲,以及慘叫聲,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恐懼之色,面色發白的呢喃道。

    「他們來報仇了!」

    「被李家害死的那些人來報仇了!」

    「廢物!」

    看著被嚇破了膽,有些胡言亂語的李承澤,李博倫的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厭惡,有些憤怒的呵斥道。

    「廢物!」

    「就憑這樣的膽色,也想要接任李家家主的位置?」

    「如果這樣,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做一個富家公子,為家族開枝散葉才是!」

    李承澤聽到李博倫的話,眼睛不由的一縮,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

    為家族開枝散葉!

    說的好聽,實際上就是種豬。。。

    被家族放棄的人。

    他們存在的價值只有一個,那就是為家族不停的製造血脈。從而讓家族越發的興盛。

    「來了多少人?」

    「都是什麼人?」

    「能不能支撐的住?」

    李博倫聽著外面的打鬥聲,以及兵器碰撞的聲音,眼睛陡然變得冰冷,環顧四周之後,面色鎮定的問道。

    「啟稟老爺!」

    「對方都是黑衣蒙面,或者是帶有面具,具體的身份尚不可知。」

    「人數大約數十個!」

    一身勁裝的護衛頭領聽聞李博倫開口詢問,急忙上前恭敬的說道。

    「廢物!」

    「不過是幾十人,竟然讓你們如此如臨大敵?」

    聽到敵人只有幾十人,李博倫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輕鬆之色,就連全身緊繃的肌肉也變得鬆弛不少。

    隨即,他的臉上陡然浮出一絲怒色,有些訓斥的說道。

    「我李家經過數代經營,府宅不僅城高牆厚,易守難攻,更有白餘身強體壯,精通軍中搏殺之術的家丁護衛。」

    「爾等,在這樣的優勢之下,竟然還被幾十個流寇逼迫至此。」

    「你等不是廢物,又是什麼?」

    護衛頭領被李博倫訓斥,臉上陡然流露出難堪之色,但是他並沒有立即反駁,等李博倫訓斥完之後才一臉認真的說道:

    「老爺!」

    「眼前的敵人,可不是普通的流寇!」

    「他們雖然人數不是很多,但是卻出奇的精銳,而且還擅長軍中合擊之術。」

    「屬下認為,他們有可能是軍伍之人。」

    「軍伍之人!」

    「難道是黑山大營中人?」

    李博倫的眼睛中也流露出狐疑之色,有些自問自答的說道。但是他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推論。

    「不可能!」

    「黑山大營,本官早就安排了眼線,如果黑山大營有所異動,他定然會第一時間告知於我。」

    「而且,黑山大營乃是軍事重地。」

    「就算司徒刑身為地方主官,調動兵甲,也需要層層審批。」

    「他們根本不可能來的如此迅捷!」

    李博倫坐在太師椅之上,潔白如玉的手指輕輕的敲打桌面。眼神中流露出思索之色。

    「既然不可能是黑山大營的人。」

    「那麼究竟是什麼人要對我李家出手?而且還是如此的精銳!」

    突然!

    李博倫的臉色陡然大變。

    因為他想到了一個讓他感到恐懼的名字。

    三法司!

    在知北縣,除了黑山大營,也只有三法司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聚集如此多,擅長合擊之術的高手。

    想到三法司的可怕之處。

    李博倫後背的肌肉陡然變得僵硬起來,就連身體上的汗毛都是一根根的豎起。

    「老爺心中可有答案?」

    身穿勁裝的護衛頭領看著李博倫的眼睛定住,有些好奇的問道:

    「他們究竟是哪家的勢力,竟然如此的精銳?」

    「沒有!」

    「沒有! 」

    「本官一時也是沒有頭緒。」

    「你出去督戰,讓他們打開倉庫,取出軍械手弩,一定要將他們打退。」

    李博倫嘴巴微張,好似要說點什麼,但是最後他還是理智的閉上了嘴巴,過了半晌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之後,才幽幽的說道。

    「諾!」

    雖然感覺到李博倫的怪異,但是護衛頭領也沒有多想,低頭稱諾之後轉身離開。到前院督戰,勢必要將進攻的匪徒擊退。

    李博倫眼神幽幽的看著護衛的背影消失在燈光之中,過了半晌,確定所有人都已經離開之後,他才豁然起身。扯著李承澤的胳膊就向內室倉皇奔去。

    「爹!」

    「這是。。。」

    李承澤被李博倫拽著,有些跌跌撞撞的前進,眼睛中充滿了驚疑之色,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三法司出手了!」

    「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讓他們在前面頂著,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李博倫氣息有些浮動,顧不得其他的說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8-30 00:23
第五百四十四章逃出生天

    「沒有這麼嚴重吧?」

    李承澤眼睛收縮,嘴巴微張,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李博倫。

    「孫先生不是已經出去督戰了麼?」

    「借助地利,定然能夠旗開得勝?」

    「沒有時間和你解釋了!」

    「你還年輕,不知道三法司的可怕!」

    李博倫好似想到了什麼恐怖的記憶,臉色陡然變得古怪起來。

    「殺!」

    「殺!」

    「殺!」

    聽著越來越近的喊殺之聲,李承澤的眼睛中也流露出震驚之色。

    「這怎麼可能?」

    「前院少說也有百餘家丁,而且還借助了地利的優勢。」

    「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被殺到了後院!」

    李博倫眼睛中流露出恐懼之色,顧不得和李承澤過多的解釋,拉著他的走到一個書架旁邊,在幾個固定的位置敲打幾下之後。

    巨大無比的書架在李承澤的眼睛中竟然緩緩的移動,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這是?」

    李承澤的眼睛不由的大睜,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李博倫。

    他實在沒有想到,平日看起來平淡無奇的書架,背後竟然另有乾坤。

    他更沒有想到的是,作為家族嫡長子的他,竟然根本不知這個密道的存在。

    「當年老祖生恐仇家追殺!」

    「命人秘密的修建了這個密道!」

    「為了保證密道的機密性,只有歷代家主才會得知。」

    「這也是我們李家最大的秘密。」

    「這條密道的盡頭,就是黑山山脈,而且裡面還有大量的金銀細軟,足夠我們亡命天涯!」

    李博倫看著慢慢打開的密道,以及逐一點燃的燈火,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感慨之色。

    沒有想到。

    當年的不時之需,竟然真的挽救了他們父子性命。

    這也是大家族和普通百姓的區別,大家族危機意識,居安思危的意識,是平頭百姓沒有辦法相提並論的。

    「加快速度!」

    「不要讓李家父子跑了!」

    「諾!」

    「諾!」

    聽著外面衣角破空的聲音,李博倫再也沒有任何猶豫,拖著李承澤縱身一躍,進入光滑的密道。

    他們身後那個巨大的書架,也在機關的作用下,慢慢的合攏。

    就在書架合攏的瞬間,巨大實木雕琢,美輪美奐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暴力的推開。

    數個身穿黑衣,頭戴面具的武士好似猿猴一般躍入。

    淒冷的刀光閃過,不論是床鋪,還是幔帳都被斬碎,但是任憑他們如何的搜索,都沒有發現李家父子的身形。

    「跑了?」

    「怎麼可能?」

    「李府早就被咱們圍了一個水洩不通,他們怎麼可能離去?」

    領頭之人眼睛中流露出迷惑和難以置信的神色,有些詫異的說道。

    「搜!」

    「李家父子定然還在宅院之中!」

    「諾!」

    「諾!」

    其他人自然也知道李家父子的重要性,得到吩咐之後,頓時四散開來,好似張開的大網,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但是這樣持續了半個時辰之後,所有人的聚集在一起。

    他們有些詫異的發現,李家父子好似憑空消失一般,任憑他們如何的翻地三尺,都沒有找到他的任何痕跡。

    「這?」

    「這怎麼可能?」

    頭戴青龍面具,好似鬼神一般的男人靜靜的站在花廳之中,其他的黑衣人好似眾星捧月一般環繞四周。

    「大人!」

    「李府就差被我們翻過來了!」

    「但是,還是沒有任何發現,李家父子是不是提前得到了什麼消息?」

    一個頭上帶著黑色面巾的武士單膝跪倒,有些懷疑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人中有人給李家通風報信?」

    青龍大人的眼睛不由一縮,好似呢喃一般說道。

    他說的輕鬆。

    但是其他武士的心卻是不由的一顫,全身的肌肉更是緊繃,後背的汗毛更是一根根的豎起。

    隱藏在黑紗或者面具後面的眼睛中都流露出狐疑,戒備之色。

    「九號!」

    「你來說說!」

    青龍大人沒有立即說話,而是直勾勾的看著黑衣人半晌,就在那人感覺心中惴惴之時。他才淡淡的問道。

    「啟稟大人!」

    「按照上峰的命令,屬下一直潛伏在李府之中。」

    「在今日之前,李家並沒有任何異動,就在半個時辰之前,李家父子尚在府中! 」

    「所以,屬下認為本次消息,並沒有洩露!」

    一個身材明顯有些瘦小的黑衣人從隊伍中走出,跪倒在地,聲音肅穆的說道。

    「很好!」

    「如此說來!」

    「李家父子並沒有提前得到消息。」

    「那麼李家父子必定還在大宅之中。只不過用機關,暗道之類!」

    「搜!」

    「這一次,要著重的搜機關暗道!」

    頭戴青龍面具的首領暗暗的點頭,大聲的吩咐道。

    「諾!」

    「諾!」

    。。。。

    李家父子在狹長的暗道中不停的前進。

    空氣發霉的味道,讓他們的臉上時不時的流露出厭惡之色。

    但是他們也知道,現在不是講究的時候。

    當前最重要的還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常言說的好,只要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想到這裡,兩人的移動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這條暗道,是李家保命的手段,裡面自然做了諸多安排,不僅有銀兩細軟,還有很多風乾的食物,臘肉,乾淨的水源。

    還有盔甲,弓弩,兵器等等。

    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倉庫,只要你能想到的,用到的,裡面早有儲備。

    就算暗道被圍困,借助裡面的物資,李家族人在裡面也能維持數月之久。

    不過李家父子,現在卻沒有心思卻歸攏。

    為了減輕身體上的重量,除了值錢的金銀細軟,其他的物品都被他們拋棄。

    就這樣,兩人走走停停,也是將近大半個時辰之後,才看到密道出口的影子。

    「爹!」

    「我們安全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出口,李承澤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振奮的光芒。

    李博倫沒有說什麼,但是他臉上緊繃的肌肉明顯變得鬆弛下來。。。。。

    「總算是逃出生天了!」

    密道的出口在黑山山脈之中,這裡地廣人稀,到處都是高大的樹木,以及兇惡的妖獸。

    只要進入了黑山山脈,就算三法司再大的能力,也是鞭長莫及。

    安全了!

    終於安全了。。。

    但是,事情真的會如此的簡單麼?
V123210 發表於 2017-8-30 00:25
第五百四十五章意想不到的伏擊

    好似銀盤的明月高掛在空中,一絲絲乳白色的月光垂下。

    讓整個黑山山脈出奇的寧靜。

    但是這種靜謐之是一種假象。

    因為夜晚是黑山山脈最繁忙的時候,不論是野獸,還是誕生了靈智的妖獸,亦或者是來去無蹤的鬼神。

    都藉助柔和似水的月華進行修煉。

    突然!

    某個不知名土丘陡然震動起來。

    噗!

    隨著一聲輕響。

    土丘陡然被破開,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窟。

    李博倫和李承澤灰頭土臉的走了出來,有些晦氣將身上的泥土拍打掉,但是他們的眼睛中還是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欣喜。

    安全了!

    黑山山脈出奇的廣闊,而且妖獸叢生,鬼魅遍地,就算司徒刑和三法司想要追殺他們,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成行的。

    借助這個難得的時間差,他們倆能夠做很多事情,甚至可以藉助黑山和外域接壤的特性,直接逃到外域。

    只要他們隱姓埋名,不去妄想爭奪王位。以落魄王族自居,想來,就算是外域的王族也不會為難他們。

    就在他倆互相攙扶,準備攜帶著細軟金銀,準備離開之後。他們背後的山石之上陡然傳來一陣輕輕的鼓掌聲。

    李承澤和李博倫的身體肌肉陡然一僵,面色也變得無比難看。

    他們有些艱難的轉過頭。

    只見一個身穿黑衣,面色有些發青的青年儒生,好似飛鶴一般單腿站立在巨石之上,眼睛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劉子謙!」

    「你怎麼在這裡?」

    「這個密道,可是李家數代相傳的辛密,就算本公子也沒有資格得知。」

    「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李承澤看著那張熟悉的面龐,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一絲輕鬆,有些詫異的問道。

    李博倫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眼睛中之中的狐疑,還有戒備,絲毫沒有因為劉子謙的關係而減弱。

    反而身體越發的僵硬,全身的氣血不停的翻滾,確保自己的身體永遠保持在最佳狀態。

    「李公子卻是忘記了!」

    「拜李公子所賜!」

    「劉某拜在無生道門下,修煉的可是《未來星宿經》,最擅長的就是推算未來。」

    「所以,要想知道李家密道的出口,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劉子謙看著面色蒼白,眼睛中流露出倉皇之色的李承澤,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嘲諷,有些不屑的說道。

    「劉先生!」

    「你深夜在此,等候我李家父子,必定有所圖。」

    「是需求金銀,還是功法,只要我李家所有,先生儘管開口!」

    李博倫聽著劉子謙怨氣十足的話語,眼睛不由的收縮,有些恨恨的瞪了李承澤一眼,到了現在,他怎麼可能還不明白。

    今日的事情,皆是以前的因。

    「金銀!」

    「功法!」

    面色有些鐵青,不似生人的劉子謙,眼睛死寂的看著李氏父子,過了半晌,嘴角才不由的上翹。流露出一絲不屑嘲諷的神色。

    「你們能給我多少?」

    「李家現在已經沒落了!」

    「你們倉促出逃,又能準備多少金銀細軟?」

    「至於說功法!」

    「你們李家除了《大鯤鵬術》以外,又有什麼能夠拿得出手的功法?」

    「而且大鯤鵬術只有歷代家主才能資格修煉。」

    「李家掌握《大鯤鵬術》全篇的也只有李家老祖一人!」

    「可惜他卻已經隕落在司徒刑手中。」

    「你們的籌碼太少了,沒有資格和本尊談條件!」

    就算李承澤再愚鈍,也知道劉子謙來者不善。

    他面色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有些呆呆的看著面目猙獰的劉子謙,過了半晌,他才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劉兄!」

    「你我素來親厚!」

    「再說,我們共同的敵人應該是司徒刑!」

    「司徒刑!」

    「對!」

    「就是司徒刑讓你名聲掃地。」

    「就是司徒刑讓你被學政剝奪了秀才功名!」

    「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我們應該是朋友才對,你為何要在此埋伏襲擊我等!」

    劉子謙看著李承澤的表演,眼睛中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過了半晌他才幽幽的說道:

    「司徒刑的仇!」

    「本尊定然會親自去報!」

    「上次本尊借助羅睺蝕星日已經出手。」

    「但是沒有想到,那司徒刑氣運昌隆,不僅脫於大難。更形成了反噬。讓本尊受傷,短期內不能推算於他!」

    「但是。。。。」

    「李家公子的大恩,劉某也要好好的報答!」

    說到最後,劉子謙的臉 陡然變得猙獰起來,甚至說有些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不能這樣!」

    感受著劉子謙身上冰冷的殺意,李承澤不由下意識的後退。好似被大漢圍攏的弱質女流,不停的掙扎,臉上更是流露出惶恐之色。

    「你不能這樣!」

    「放過我把!」

    「就算看在春娘的面子。。。。」

    「春娘!」

    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面目猙獰的劉子謙臉色不由的一滯,眼睛中也流落出悔恨,愧疚之色。

    春娘是他的妻子!

    長的最是貌美,也正是這個關係,被好人妻的李承澤看上。

    當年劉子謙為了攀龍附鳳,為了獲得了李承澤的助力,不顧春娘的反對,將她送給李承澤做了玩物。

    流觴詩會之後,他被革除了功名,趕出了詩會。因為怨氣衝天,被無生道的長老發現,並且帶回門中修煉。

    而春娘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被李承澤遷怒,從而被活活的打死。

    不說春娘還好,一提到慘死的春娘,劉子謙心中對李承澤的怨恨更加的濃郁。

    「我要你死!」

    「我要給春娘報仇!」

    劉子謙的眼睛裡陡然射出一道凶光,手掌握拳重重的轟向李承澤的胸口。

    不過!

    就在身形剛剛想要啟動的時候,背後竟然射來一道冰冷的寒光。

    就在兩人對話的空擋,李博倫竟然繞到他的背後,並且發動了致命一擊。

    「想要殺我兒子!」

    「我讓你先去死!」

    李博倫雙手握劍,重重的劈下,面色猙獰的吼道。

    看著那道無堅不摧的劍光,李承澤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喜色。
V123210 發表於 2017-8-30 00:26
第五百四十六章狩獵

    「殺!」

    李博倫的身體高高的躍起,眼睛中流露寒光,面色更是說不出的猙獰,手中的寶劍瞬間斬落。

    劉子謙好似根本沒有想到李博倫會繞到身後,眼睛中流露出一絲驚詫,還有著一絲說不出的茫然。

    斬!

    現實沒有給他留下太多的時間。

    就在他的大腦剛剛作出反應之時,李博倫的長劍已經重重的斬落在他的脖頸之上。

    李博倫和李承澤的眼睛中不由的都流露出欣喜之色。

    「好!」

    但是,他們的連山感到笑容很快就凝固了!

    因為。。。

    長劍落在劉子謙的脖頸之上,竟然好似撞到了鐵板一般,又好似落入了黃油沼澤,任憑他如何用力。

    長劍竟然都不能前進一分。

    「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

    李博倫和李承澤的眼睛都流露出驚詫之色,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們兩個實在是想不到。

    精心策劃的計畫,竟然因為劉子謙的脖頸實在是太過堅硬,而胎死腹中!

    「為什麼會這樣硬?」

    李承澤看著面色僵硬,根本沒有痛覺的劉子謙,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神色,有些詫異的問道。

    「你們是殺不死我!」

    劉子謙彷彿早就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得意和戲虐。

    「我不信!」

    「我不信!」

    李承澤的身體陡然向前竄起,手掌上抬,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從他的袖口中探出,好似毒蛇,又好似毒蠍一般刺出。

    那劉子謙也不躲避,身體僵硬的站在那裡,一臉的嘲諷。

    叮!

    李承澤的匕首精準的刺在劉子謙的心臟部位。

    但是,他的胸口卻出奇的堅硬,就算匕首的鋒芒,也僅僅是將他的外衣刺破。根本沒有辦法將他的肌肉刺穿。

    更不要說傷及被肌肉保護著的內臟。

    「怎麼可能!」

    「怎麼可以這樣?」

    「哼!」

    劉子謙的胳膊平舉,好似兩根巨大的鐵棒一般橫掃。

    不論是手持長劍的李博倫,還是手持匕首的李承澤都是下意識的後退。

    躲避開來。。。

    但是旁邊的一塊巨大,好似野獸趴伏的岩石,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正好被劉子謙的手臂撞到。

    巨大的力量,讓那塊巨大的岩石瞬間四分五裂,到處飛射。

    李承澤和李博倫看著被劉子謙胳膊擊中,好似子彈一般到處飛射的碎石,眼睛不由的收縮,臉色也有了幾分蒼白。

    「好強!」

    「好堅硬的胳膊!」

    「怪不得劉子謙根本不怕寶劍和匕首的攻擊,因為他全身都好似金鐵一般堅硬!」

    「好怪異的功法!」

    「哼!」

    劉子謙見兩人躲避開,也不生氣,身形陡然一撲,手掌張開,露出十根長長發烏帶著腥臭之氣的指甲。

    「這是!」

    「殭屍功!」

    李博倫看著劉子謙那好似黑墨一般長長的指甲,臉上不由的顏色大變,有些恐懼的說道。

    「殭屍功!」

    「現在怎麼可能還有人練這種邪功!」

    「怎麼可能有人把自己變得這樣人不人,鬼不鬼?」

    嗷!

    劉子謙彷彿是被李博倫說到了痛楚,眼睛陡然變得猩紅。身上的黑色氣息變得更加的濃鬱。他好似陷入了某種回憶,又好似需要別人進行傾訴。

    「把自己的肉身煉成不知疼痛,不畏懼死亡,力大無窮的殭屍!」

    「你知道需要承受多麼大的痛苦麼?」

    「但是這一切都是你們逼的。。。。」

    「當年! 」

    「我被趕出了流觴詩會!」

    「被摘除了功名,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那時候我就曾經在心中暗暗的發誓!」

    「我要報仇!」

    「為了報仇,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這時候,我碰到了我的師傅!」

    「他被我的怨氣所吸引,認為我是一個煉製殭屍的好材料。」

    「他問我,怕不怕死?」

    「那時候我的被仇恨所支配,怎麼可能畏懼死亡?」

    「所以,你被煉製成了殭屍?」

    李承澤看著臉色鐵青,全身隱隱有著黑色花紋,更有無數黑色氣息浮動的劉子謙,一臉震驚的問道。

    「沒錯!」

    「拜你和司徒刑所賜!」

    「我的肉身被煉製成了一具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殭屍!」

    「但是,煉製那人都沒有想到。」

    「我的體質竟然十分特殊,不僅沒有被他控制,成為一頭只知殺戮的行尸。」

    「而是成為了一頭百中無一的魔僵!」

    劉子謙的臉色陡然變得扭曲,全身黑色的魔氣更是不停的翻滾,時不時變成一頭頭魔頭。

    「魔頭!」

    「你已經入魔了!」

    「你是魔頭!」

    看著眼睛猩紅,全身黑氣瀰漫,好似隨時可以擇人而噬的劉子謙,李博倫的眼睛中陡然流露出一絲恐懼之色。

    他有些震驚的後退,並且害怕的吼道。

    「難道你就不怕成為眾矢之的,被聖山,還有王朝討伐麼?」

    「魔?」

    「如果能夠報仇!」

    「就算入魔又如何?」

    「春娘,你在天有靈,看著我要為你報仇了!」

    劉子謙看著一臉恐懼後退的李博倫,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不屑。嘴角上翹,更是流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殺!」

    「跑!」

    「他已經入魔!」

    「我們倆根本不是對手!」

    「分開跑,也許我們還能有一線生機!」

    看著全身黑氣迷茫,好似魔頭一般的劉子謙,李博倫的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絕望。但他還是強忍著心中的恐懼,一臉冷峻的說道。

    「爹!」

    李承澤還想要說點什麼。但是想到入魔後劉子謙的恐怖,下意識的將所有的話都吞入腹中,他現在只能期望,劉子謙行動速度緩慢,不會撲殺於他。

    想到這裡,他和李博倫交換了一個眼神。

    兩人沒有任何猶豫的轉身,向著彼此相反的方向跳躍。

    「這!」

    劉子謙有些茫然的站在那裡。

    他沒有想到李家父子竟然如此的果決。。。

    按照正常的順序,不是應該先自己戰鬥,然後知道根本不是對手,在一臉絕望的逃離麼?

    眼前這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根本沒有殊死反抗呢?

    不過,他的反應也是不慢。

    下意識的兩旁看了一眼,最後還是對李承澤的仇恨佔了上風。

    他沒有任何猶豫的高高躍起,裹挾這黑色的雲氣,向李承澤的方向狂追。

    李博倫拚命的向前奔跑。

    當他看到劉子謙去追李承澤之後,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擔憂,但是最後,他還是理智的按捺住內心的衝動。

    「兒子!」

    「希望你能夠福大命大!」

    「不是爹不去救你,而是那樣做的結果,只會是咱倆全部交代在這裡。」

    「那麼呼倫貝李家的傳承也就斷了!」

    想到這裡,李博倫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難掩的心痛,但是更多的還是責任,以及求生的慾望,他強忍著轉頭的衝動,身體不停的跳躍。

    借助巨大的岩石,已經高大的樹木遮掩,很快就消失在黑色的天幕之中。

    而李承澤和他則是恰恰相反。

    他不停的向前奔跑,但是和劉子謙之間的距離卻越來越近。

    甚至是他已經隱隱的能夠聽到劉子謙身體落地,撞擊地面的聲音。

    近!

    近!

    越來越近了!

    李承澤不敢轉頭,因為他怕擔心轉頭之後,看到的就是劉子謙那張青色,毫無血色的臉頰。

    跑!

    跑!

    使勁跑!

    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

    將所有的期望都放在奔跑之上。

    雖然,就算他自己都認為,被追上只是時間的問題,但是他卻不敢停下腳步。

    好在,劉子謙沒有打算立即將他殺死!

    而是玩起了貓抓老鼠的遊戲。。。。

    他要做的就是,讓恐懼時刻纏繞著李承澤,從而讓他的情緒最終崩潰。

    咔!

    李承澤身邊的一塊巨石,被劉子謙撲到,瞬間變成了碎片。

    李承澤好似受到驚嚇的麋鹿,陡然竄出。一臉的狼狽。。。。

    劉子謙也好似十分享受這種追逐的感覺,時不時的會給李承澤造成高度的壓力,讓他的身體時刻保持在高負荷的狀態。

    也因為這種高負荷的狀態,李承澤全身好似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毛孔中更隱隱有著白色的熱氣升騰。

    他的身心臟更好似燒熱了的發動機,彷彿隨時可能爆炸。

    活活累死!

    在這樣下去,李承澤定然會被活活的累死。

    李承澤感受著嘴巴中的血腥味,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苦澀,還有著說不出的絕望。

    誰能想到,在知北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李家大少,最後竟然會這麼憋屈的死去。

    憋屈!

    想到自己可能被活活的累死。

    李承澤的心中就感覺著說不出的憋屈。

    但是,如果,讓他奮起反抗,他的心中又生不起那種勇氣。

    就算心中如何的憋屈。

    他現在能夠做的,也就是一件事。

    那就是跑!

    跑!

    不停的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本來漆黑的夜空已經有些泛白。

    李承澤的嘴巴,鼻孔中全是紅色的血液,他全身的氣血早就變得熾熱,整個人的皮膚出奇的赤紅,好似剛從熔爐中撈出來一般。

    因為大量的燃燒氣血,李承澤的速度變得無比的緩慢。

    但是,劉子謙還沒有任何攻擊的慾望,他總是不近不遠的吊在他的身上。
V123210 發表於 2017-8-30 00:27
第五百四十七章 太白劍仙

    「跑啊!」

    「怎麼不跑了?」

    劉子謙好看著倉皇逃命的李承澤,也不著急,不緊不慢似附骨之蛆一般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一臉的戲虐。

    「加油跑!」

    「使勁的跑啊。。。」

    「真是一個垃圾!」

    「你以前的威風和霸道都那裡去了?」

    李承澤因為劇烈的運動,全身早就被汗水浸濕,頭上的毛髮更是黏連在一起,顯得格外的狼狽。

    不知為什麼!

    李承澤越發的狼狽,劉子謙就越發的興奮。

    折磨!

    折磨!

    再折磨!

    他從折磨李承澤的過程中竟然感受到了一種非常變態的快感。

    這種情緒,是他成為殭屍之體以後,好久沒有感覺到的了。

    所以,他並不打算立即將李承澤殺死,他要好好的享受這種難得的過程。

    想到這裡,劉子謙眼睛裡的戲虐玩味之色更加的濃郁。

    「混蛋!」

    李承澤聽著背後傳來的惡風,以及越來越近的劉子謙,心中的恐懼完全浮現在臉頰之上。

    他不是沒有想過反抗。

    但是兩人的實力差距,好似一個巨大的鴻溝,不論他如何掙扎都是於事無補。更不是他勇氣可嘉,就能逆轉的。

    李承澤想到全身好似金鐵一般堅硬,行動如風的劉子謙,眼睛中就流露出絕望以及後悔之色。

    如果早知道今日會如此的狼狽。

    必定會早早派人斬草除根。讓他永遠沒有翻身的可能。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現在才是真正的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如果不是劉子謙惡趣味發作,如果貓抓老鼠一般,想要看著他一點點絕望,恐怕他早就被徹底的擊殺。

    呼哧!

    呼哧!

    呼哧!

    李承澤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他的胸腔肺臟不停的收縮擴張,將外面冰冷的空氣吸入,讓自己好似熔爐一般的身軀獲得一絲難得的清涼。

    但是,不論他如何大口的喘息。

    都是杯水車薪,根本沒有辦法降低他全身的溫度。

    不能這樣下去了!

    在這樣下去,就算不被劉子謙擊殺,也會被活活的累死,跑死!

    「跑吧……」

    劉子謙見李承澤的速度有些變慢,氣血浮動,鼻息急促,眼睛裡不由的流露出一絲不滿之色,身影瞬間前衝好似捕獵的雄獅,又好似驅趕獵物的豺狼。

    李承澤在劉子謙的驅趕下,速度不由自主的提高不少,感覺著自己快要炸開的胸膛,他的眼睛裡升起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

    「你為什麼要這樣驅趕我,要殺就殺……不要羞辱於我!」

    李承澤嘴上雖然說的決然,但是步伐卻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顯然,他的內心還是十分的畏懼死亡,不願意接受死亡。

    「李公子出身於豪族,吃過無數的山珍海味。但是你知道怎麼樣才能讓肉質最新鮮,最好吃麼?」

    劉子謙沒有立即回答,反而好似答非所問的說道。

    正在奔跑的李承澤臉色不由的一僵,眼睛中流露出思索困惑之色。

    好在,劉子謙也沒打算讓他回答,有些自問自答的說道。

    「牲畜的肉質要保持新鮮,最好的辦法是讓他生前保持大量的運動,這樣氣血就會融入肌肉。從而讓肉質變得更加鮮嫩……」

    「鼎食之家在烹製肉類的時候,不會用刀進行屠宰,而是會用木棒將它杖斃……在杖斃的過程中,牲畜會反抗,會奔跑……氣血會和肉質融為一體!」

    劉子謙看著正在前面奔跑,氣喘吁吁的李承澤,眼睛中冒出一道奇色,好似他就是那頭正在被杖斃的野豬。

    「可惡!」

    李承澤的身體不由的一僵,眼睛中也流露出恐懼之色。

    他實在沒有想到,劉子謙不擊殺他的目的,竟然是為了讓他的肉質更加的鮮美!

    吃人!

    劉子謙竟然想要吃人。

    而且李承澤還有一種直覺,那就是,劉子謙並非虛言誆騙,而是真正的想要吃人。

    一種說不出的寒意陡然從他的脊背升騰,就連一根根汗毛都因為恐懼倒立。

    在恐懼的鞭策下!

    李承澤竟然爆發出難以想像的速度,好似利箭一般竄出。

    劉子謙也不擔憂,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李承澤嘴巴大張,一團團燥熱的空氣被他噴出,因為高強度運動的關係,他肺部好似一台高負荷運動的機車,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撕裂疼痛。

    不行了!

    真的不行了!

    看著背後好似閒庭信步一般的劉子謙,李承澤的眼睛裡不由的升起一絲絕望。

    是的!

    是絕望!

    經過一晚上的追逐,他真的感到絕望了。

    因為心氣受損,他的速度也明顯的慢了下來。

    劉子謙看著鬥志已經喪失的李承澤,眼睛裡不由的升起一絲喜色。

    臉色越發的猙獰,舌頭更是伸出,好似即將享受美味的饕餮老客。

    「既然不想跑了,那就去死吧!」

    劉子謙的身影陡然向前一竄,漆黑如同墨汁的手指陡然伸出。

    不過,李承澤也沒有坐以待斃,身形陡然翻滾,雖然有些狼狽,但是卻躲過了一劫。

    突然!

    李承澤本來有些空洞絕望的眼睛竟然陡然一亮。

    因為在他眼前不遠處的半山坡上,竟然有一座不知聳立多少年頭,從外表看起來有幾分破舊的古寺廟。

    這不是讓他感到心動的。

    真正讓他感到心動的是,他在那荒廢日久的古廟中竟然看到了一絲淼淼的炊煙。

    有炊煙!

    這就表明寺廟之中必定有人在那裡歇腳。

    有人,也就代表,他有可能獲救!

    想到這裡,李承澤眼睛中的光芒更加的濃郁,在強大的求生慾望之下,他好似發瘋一般竄出,連滾帶爬的古寺廟竄去。

    劉子謙看著好似發瘋一般的李承澤,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狐疑之色。

    但是他很快也注意到了寺廟,炊煙的存在。

    但是他的眼睛中並沒有任何擔憂之色。

    反而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玩味。

    深山!

    荒廟!

    炊煙!

    不知為何,這幾個場景組合在一起,竟然給他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但是,他並沒有退縮。更沒有感到害怕。

    自從將自身煉製成刀槍不入的殭屍之後,他的內心早就沒有了畏懼的情緒。

    而且,就算荒山寺廟真的有古怪。

    他也沒有絲毫的擔心。

    就算真的有妖邪在此盤踞,那又如何。。。

    李承澤不知劉子謙心中所想,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逃命!

    盡一切可能的保住性命!

    這是他的一種本能。

    當然,也能看出李承澤本性中的冷漠。

    劉子謙可不是普通人,他可是一個喪失人性的魔頭。

    如果在那裡生火的只是一個普通人,恐怕也難逃劉子謙的魔掌。

    「救命!」

    「救命!」

    「有人麼?」

    「救命啊!」

    李承澤顧不得其他,身形還沒有達到寺院大門,就開始大聲的呼喊。

    那劉子謙也不阻止,反而一臉的戲虐。

    還時不時的輕輕撫掌,好似十分享受李承澤的絕望。

    「魔頭!」

    「你如此大逆不道,將來必定難逃劫難!」

    李承澤臉上全是汗水,一臉狼狽的躺在寺廟的大門之上,眼睛中流露出憤恨之色,有些詛咒的說道。

    「喊啊。。。」

    「你怎麼不喊了!」

    「別說今天這裡沒有人。」

    「就算是以斬妖除魔而聞名天下的太白劍仙在此,本尊也要吸乾你的鮮血!」

    劉子謙的眼睛中射出猩紅的光芒,嘴巴大張,一臉猙獰的說道。

    「妖孽!」

    「好大的膽子!」

    「竟然敢在某家面前行兇!」

    「太白劍仙在此!」

    就在這時,陡然聽到院內傳來一聲暴喝,一道銀白色的劍光陡然射出。

    劉子謙看著空中好似游龍一般的劍光,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眼睛中更是充滿了詫異以及難以置信的神色。

    「太白劍仙!」

    「這怎麼可能?」

    「他們不是封山不出了麼?」
V123210 發表於 2017-8-30 00:28
第五百四十八章豪族會議

    轟!

    劉子謙有些狼狽的後退。

    一柄青色的寶劍好似流光一般斬在他剛才站立的位置,在堅硬無比的岩石上留下了一道黑色深不見底的長痕。

    「太白劍仙!」

    看著懸浮在空中,不停顫動,發出好似龍吟虎嘯一般聲音的長劍,劉子謙的眼睛不由的收縮。身體更是不停的移動,試圖擺脫飛劍的鎖定。

    但是,那柄周身青色佈滿神秘花紋的飛劍,竟然好似磁石一般,隨著劉子謙的移動而發生轉動,銳利無比的劍鋒至始至終都落在他的身上。

    「這!」

    劉子謙感受著被鎖定,以及劍鋒上傳來的銳利感,就算他全身堅硬好似銅鐵,心頭也是不由的就是一突。

    危險!

    不知為何。

    他有一種直覺,僅憑這把飛劍的鋒利,定然能夠將他斬為兩段。

    「妖孽!」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膽敢害人!」

    「留你不得!」

    一個穿著青色道袍,面容豪邁,長著絡腮鬍的中年男子從破敗的廟宇中走出,看著被飛劍鎖定的劉子謙,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厭惡的神色,有些憤憤的說道。

    「哼!」

    劉子謙的眼睛不停的收縮,在也沒有剛才的囂張。

    他一臉小心的看著空中的飛劍,還有穿著道袍,面容豪放的中年男子,因為他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威脅。

    彷彿只要對方願意,定然能夠將自己斬殺。

    這種感覺,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就算面對司徒刑,杜城隍的時候,他也沒有這種感覺。

    所以他的眼睛不停收縮,表情也是異常的凝重,身體下意識的收縮後退。

    「太白劍派!」

    「太白劍仙!」

    「太白劍派不是封山不出了麼?」

    「此地為什麼會有一個太白劍派的弟子?」

    。。。。

    當晨曦的第一縷陽光降臨大地。

    知北縣從黑暗中清醒過來,到處可見叫賣的商販,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

    但是,居住在李家大宅周圍的百姓卻有著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因為曾經繁華一時,稱霸一方的李家。

    竟然在一夜之間被人連根拔起,不論是家丁,還是護院,竟然被如數屠戮。

    彷彿是為了遮掩罪行,又好似發洩心中的憤恨,修建的美輪美奐,富麗堂皇的李府最後更是被一把野火燒成廢墟。

    「太可怕了!」

    「昨天夜裡,李府到處都是喊殺之聲!」

    「嚇得我都不敢出門!」

    「誰說不是。。。。」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想到,昌盛一時的李府竟然被人滿門屠盡,更被一把野火燒成廢墟。」

    「只是可惜了那萬貫家財。」

    「誰說不是!」

    一個個百姓見四周再也沒有危險,這才打開房門,走到外面,或者是三五個聚集在一起,或者是兩三個悄悄議論。

    更有人仗著膽子大,衝進廢墟,撥弄殘垣斷壁,試圖從其中找到一兩件遺留的財物。

    知北縣胡家

    胡家是知北縣的豪族,後來因為胡庭玉出仕的關係,胡家變得異常昌盛,僅在李家之下。

    現在李家沒落,胡家趁勢崛起,成為了知北縣的第一豪族。

    今日胡家的花廳格外的熱鬧,不僅胡御道在此,就連王家,白家,呂家等大家族家主都聚集在此。

    不過這麼多人,卻出奇的安靜。

    眾人的嘴巴好似被強力膠黏上,竟然發不出一絲聲音。

    每一個人的眼睛都在不停的收縮,閃爍,好似滿腹心事一般。

    胡御道,白自在,王石,呂太公等人端坐在上首,每一個人都出奇的沉默,靜靜的品著茗茶,好似對李家的事情根本不著急,也彷彿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胡御道眼睛橫了一眼,用餘光將所有人的表情都盡收眼底。心中不停的冷笑,真是一群老狐狸。

    他知道,不是他們真的沉默,也不是他們真的漠不關心。

    如果對於李家的事情,他們真的漠不關心,也不會一大清早就聚集在這裡。

    他們如此表現,只是因為不願意做那個出頭之人。

    想到這裡,胡御道不由的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之上,清了清自己的喉嚨,聲音清脆的說道:

    「幾位家主,大早晨來老夫這裡,不僅僅是為了喝茶吧?」

    「這!」

    「這!」

    「這!」

    白家家主白自在,呂太公,王石等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臉上都流露一絲尷尬之色。

    他們大清晨來胡家,真不是來喝茶的。

    但是,誰又都不想做那個出頭之鳥,也正是這個原因,幾人臉上的表情出奇的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看的周圍的人都有一種忍俊不止的感覺。

    但是,幾位家主卻沒有感覺任何不妥,能夠成為家主的,哪個不是臉厚心黑?

    「你們這次前來,可是為了李家之事?」

    胡御道見他們如此,心中不由的感到一陣不渝,但是總不能如此耗下去,索性開門見山的說道。

    「沒錯!」

    「還是胡公懂我等心思。。。」

    「昨天一夜之間,諾大的李家被人連根拔起,雖然到現在沒有找到李家父子的屍首,但是李家的根基已經毀了!」

    「胡家公子在官府當差,不知昨夜之事,是不是黑山大營所為!」

    白自在見胡御道主動提及此事,急忙放下手中的茶盞,拱手之後急聲問道。

    「不錯!」

    「不錯!」

    「我等心中惴惴,多有不安,還請胡公看到咱們諸家以前的情意上如實相告!」

    王家家主王石,呂家家主呂太公等人也是放下手中茶盞,目光炯炯的看著胡御道,有些哀求的問道。

    「諸位心中的憂慮,某也知曉!」

    「無非是擔心,司徒大人秋後算賬。。。」

    「生恐落了和李家一樣的下場。」

    「你們當中甚至有人開始琢磨後路,想要保全家族的百年基業。」

    胡御道高居主座,眼睛環顧四周,將所有人的臉色都盡收眼底之上,才好似毫不在意的說道。

    「胡公說笑了!」

    「我等哪能有這樣的心思!」

    「我等生在知北縣,長在知北縣,家族產業也都在知北縣,怎麼可能有其他的心思。。 。。」

    幾個家主被胡御道說中心思,臉上頓時流露出尷尬之色,但是他們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思,堅決的搖頭反對道。

    「是與不是,各位心裡也都明白!」

    「用不著和老朽解釋。。。。」

    「只是昨日之事,老朽還是要和各位說道說道。」

    「免得諸位和官府產生了沒必要的誤會。」

    「李家之事,並非官府所為。」

    「昨日,黑山大營更沒有任何調動外出的跡象。。。」

    胡御道伸出手掌輕輕的下按,等所有人都停下議論之後,他才面色認真的說道:

    「老朽說的究竟是真是假,各位也有自己的門路驗證。。。。」

    「這!」

    「這!」

    「這!」

    幾位家主有些詫異的看著胡御道,正如胡御道所說,知北縣不過是一個彈丸之地,各大家族在此地經營都超過上百年,關係早就錯綜複雜,只要他們願意,沒有任何事情能夠瞞得過他們的耳朵。

    所以,胡御道根本沒有必要誆騙於他們。

    但越是如此,他們心中越是詫異。

    不是官府!

    那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力量,竟然能夠一夜之間讓鼎盛一時的李家湮滅。

    想到,還有一股他們從來不知的勢力盤踞在知北縣,他們每一個人都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思之極恐。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恐懼蒼白之色。

    「胡公!」

    「既然不是官府出手。。。」

    「那麼李家究竟是得罪了哪路強人,竟然。。。。」

    白家家主白自在看著老神在在,好似智珠在握的胡御道,有些忍不住的追問道。

    其他幾位家主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們的目光卻好似探照燈一般落在胡御道的臉上,彷彿生恐錯過了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胡御道沉吟了一會,喉嚨蠕動,數次想要張嘴,但是好似有著某種說不出的忌憚,他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最後,他只是伸出自己的手指,指向天空。

    「天!」

    「天!」

    「天!」

    不論是白自在,還是其他幾位家主都是一臉的迷茫,但是他們卻知趣的沒有追問。

    胡御道眼睛中的忌憚,他們是看的到的。

    能夠讓胡御道都如此忌憚的組織和人,更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

    所以,就算他們心中是滿腹的疑問,他們也都理智的沒有進行追問。

    「天!」

    「究竟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這次不是官府出手,出手的是朝廷?」

    「是天子!」

    想到某種可能,不論是白自在,還是呂太公等人的臉色都陡然大變,眼睛裡更有著一種說你不出的恐懼。

    朝廷出手,別說是一個小小的李家。

    就算比李家昌盛數倍,數十倍,數百倍的家族,也會瞬間的灰飛煙滅。

    在大乾,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組織能夠對抗這個龐然大物。

    但是他們心中又有著一絲隱隱的擔憂。

    今日朝廷對李家出手,明日會不會被自己的家族出手呢?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V123210

LV:9 元老

追蹤
  • 291

    主題

  • 279508

    回文

  • 36

    粉絲

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