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法家高徒 作者:豎子不可教 (連載中)

 
V123210 2017-4-4 13:03:1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3 751425
V123210 發表於 2017-9-4 21:18
第五百五十九章 有點意思

    「午時已經快到了!」

    「先生說的貴人怎麼還沒有來?」

    牢頭站在大門附近,看著已經掛在天中的太陽,有些好奇的問道。

    「是啊!」

    其他的獄卒也是一臉的焦急,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一直都沒有閒著,不僅將監獄裡裡外外的打掃了一遍,而且還警告了裡面的犯人,把一些刺頭關到最隱秘的位置。

    不僅是他們!

    在監獄黑暗角落裡有著一團團看不清楚的黑氣,一個個冤死的鬼神也都恭敬站在那裡,一臉的期盼。

    「貴人怎麼還不來?」

    「冤枉啊!」

    「我冤枉啊!」

    「我死的好冤枉啊!」

    「不會是不來了吧?」

    獄卒們雖然看不見鬼神,但是也能夠感覺到四周溫度的變化。以及隱隱約約能夠聽到鬼哭之聲。

    一身皂衣的牢頭眉頭微不可見的抽搐幾下。臉色也變得難看不少,但是,就算他心中有著再多的不滿,也沒有前去驅趕。

    畢竟,這是臥龍先生的意思。

    就在這時年輕獄卒有些狐疑的說道。

    「那位貴人不會是不來了吧?」

    「或者說,算錯了!」

    剛才還有些沉悶的氣氛,頓時變得一滯,眾人的眼睛中或多或少都出現一些狐疑。

    但牢頭臉上卻充滿了自信,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不可能!」

    「諸葛先生是不可能錯的!」

    「這!」

    「這!」

    眾人一臉詫異的看了一眼牢頭,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牢頭竟然對諸葛臥龍如此的信任。

    不過也正因為牢頭的堅持,他們心中也變得越發的堅定。

    今日必定會有貴人降臨!

    啾!

    啾!

    啾!

    就在眾人面色僵硬,一臉期待之時。剛才還十分安靜的鬼神陡然變得騷動起來,更有的鬼神好似恐懼,又好似興奮的嚎叫著。在靜謐的空間之中,顯得格外的刺耳。

    「這是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事情了?」

    「剛剛還十分安定的鬼神,怎麼突然間嘶吼起來?」

    獄卒們看著四周不停的浮動翻滾的黑雲,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差異狐疑之色。他們一臉茫然的看著四周,一時間不知如何處置。

    「閉嘴!」

    「閉嘴!」

    更有獄卒滿臉厭煩的上前,用腰刀敲擊地面,試圖讓這些枉死之鬼閉上嘴巴,停止嚎叫。

    但是,他們的努力都是徒勞的!

    那些鬼神好似受到了驚嚇的雞雛,不停的扯著嗓子嚎叫著,更有的化作一團黑煙,在空中好似妖星一般四處亂竄,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痕跡。

    「怎麼了!」

    「究竟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了?」

    「這些鬼神究竟是受到了什麼樣的驚嚇!」

    「否則,他們怎麼會好似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

    一個個獄卒看著空中好似妖星,又好似無頭蒼蠅一般亂竄的鬼神,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差異之色。

    有些好奇,又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來了!」

    而牢頭則和他們恰恰相反,他的臉上不僅沒有焦慮之色,眼睛中反而流露出一絲說不出的驚喜。

    「來了!」

    「來了?」

    獄卒們看著一臉激動的牢頭,臉色頓時就是一僵,眼睛中更是流露出狐疑之色。

    他們不知道牢頭所說的來了究竟是什麼意思。不過,牢頭也沒有賣關子,眼睛迷離的看著遠方,一臉激動的說道:

    「諸葛先生所說的貴人來了!」

    「這!」

    「這怎麼可能?」

    幾個獄卒墊著腳,伸著脖子,直勾勾的看著遠方,但是不論他們如何觀察,都沒有看到車架,甚至是一絲行人的蹤跡。

    「怎麼可能?」

    「空無一人,那裡有貴人!」

    看了半晌之後,他們有些無奈的轉頭,看著一臉篤定的牢頭,眼睛中充滿了說不出的疑惑。

    「不用看了!」

    「人還沒到,你們怎麼能夠看到?」

    「難道你們有千里眼不成?」

    牢頭扭頭,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長路,有些打趣的說道。

    眾人不僅沒有因為他的解釋而豁然開朗,反而眼睛中的疑惑之色更濃。

    我等是沒有千里眼,順風耳,難道你這牢頭就有千里眼,順風耳不成?

    否則,你怎麼知道,貴人已經出行,而且即將來臨?

    「鬼神眼睛裡的世界和我們活人是不一樣的。」

    「他們能夠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牢頭好似看到了眾人眼睛裡的疑惑,眼神頓時變得幽幽,看著遠方,聲音輕柔好似情人一般說道。

    「比如呢?」

    年輕的獄卒有些好奇的問道。

    「比如說氣運!」

    牢頭使勁砸吧砸吧嘴,吞嚥了一口唾液,讓自己幹涸的嘴巴有了一絲潮意,這才一臉鄭重的說道。

    「氣運?」

    不僅是年輕獄卒眼睛中流露出震驚狐疑之色,就連其他人的眼睛中也流露出一絲說不出的迷茫。

    「常言道:龍從雲,虎從風!」

    「真龍出行,必見雲雨!」

    「貴人出行,也是如此。。。」

    「人雖未到,氣運先行!」

    「貴人的氣運濃厚,百邪不侵,鬼神辟易,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那些鬼神才受到驚擾,四處亂竄!」

    牢頭一臉篤定的說道。

    眾人有些呆愣的看著牢頭,眼睛中充滿了敬佩之色,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頭,你懂得可是真多!」

    「那是!」

    牢頭見眾人一臉的敬佩,臉色不由的變得有些潮紅,好似激動的說道:

    「不過,我也是無意間聽先生說過,這才記在心中。」

    「你們還年輕,將來還有機會學習。。。。」

    就在眾人打趣扯淡之時,一輛蒙著青布的轎車慢慢的出現在道路的盡頭,而起以極快的速度向牢獄大門方向駛來。

    隨著兩者之間距離越來越近,隱隱約約已經能夠看清坐在上面人的大體輪廓。

    「金師爺!」

    「趕車的是金師爺!」

    「那麼坐在馬車之中的人定然是司徒縣主!」

    「貴人!」

    「貴人真的來了!」

    眾人看清趕車之人後,臉色不由的大變,眼睛大睜,嘴巴微張,一臉的難以置信。

    年輕的獄卒更是下意識的看向天空,只見那太陽正好掛在當中,測量日影的圭尺也收縮到了最短。

    午時!

    午時三刻!

    「神了!」

    「真是神了!」

    司徒刑面色沉穩的端坐在馬車之中,眼睛透過青色的幔布,看著外面的驚色。

    突然,他的臉色不由的一滯,眼睛也下意識的收縮。

    因為,他看到,獄卒竟然在牢頭的帶領下,提前恭敬的站在門外,做出迎接的姿勢。

    「這?」

    「這怎麼可能?」

    「他們怎麼會知道本官要前來?」

    想到這裡,他下意識的將目光落在金萬三的身上。

    金萬三的反應和司徒刑差不了多少,他也是一臉的詫異和震驚,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獄卒們怎麼知道,今日司徒縣主會來?

    難道是有人提前洩露了消息,做了通風報信之事?

    當他司徒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的時候,他的心不由下意識的感覺咯噔一下。

    「大人!」

    「小的並沒有提前通知!」

    感受著司徒刑眼睛中的狐疑,金萬三緊忙伸出自己的雙手,一臉無辜的說道。

    「真的不是你?」

    司徒刑看金萬三一臉的無辜,不像是做偽,眼睛中狐疑之色盡去,但是仍然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大人!」

    「真的不是!」

    「小的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呢?」

    「真是奇怪!」

    「他們怎麼會提前知道大人的行蹤?」

    「難道衙門之中,有人和他們勾結?」

    「但這也不應該啊!」

    「大人來此,本就是乘興,根本沒有提前安排。。。」

    金萬三一臉的迷茫,萬般的糾結,有些絮叨的說道。

    司徒刑輕輕的頷首,顯然對他的分析十分的認同。

    不過,他並沒有像金萬三那般糾結,因為他相信,任何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而且,看牢頭獄卒們大張旗鼓的架勢,也不會和自己隱瞞。

    一會就會知道答案!

    。。。。。

    駕!

    駕!

    籲。。。。

    司徒刑乘坐的馬車,穩穩的停在知北縣大牢的門口。

    一身皂衣的牢頭,以及其他的獄卒急忙上前迎接,更有眼疾手快的將一個下馬凳提前放好。

    司徒刑也沒駁他們的顏面,一臉微笑的從馬車上,踏著下馬凳走下,青色的官靴穩穩的落在青色的石頭地面之上。

    「卑職牢頭李老四,參見司徒大人!」

    其他人因為官階太低的關係,都沒有資格報名字,只能齊刷刷的跟著牢頭跪倒在地,一臉的恭敬。

    「起來吧!」

    「不必多禮!」

    司徒刑看著四周打掃的乾乾淨淨,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輕輕的點頭,笑著說道。

    「諾!」

    李老四見司徒刑面色和煦,而且眼睛中流露出滿意之色,心中不由的感到一陣竊喜,急忙從地上站起,好似狗腿一般低頭弓腰,笑著虛引司徒刑前行。

    「大人,請!」

    「下官在裡面備好了茶水,還有乾淨的熱毛巾,請大人稍作休息。」

    「準備的挺齊全啊!」

    「你是怎麼知道本大人行蹤的?」

    司徒刑抬頭,詫異的看了一眼滿臉諂媚的牢頭,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

    牢頭表情不由的一愣,他太想要在司徒刑跟前留下一個好印象,結果卻疏忽了最重要的問題。

    那就是,他是怎麼提前知道主官行蹤的?

    「難道你竟然在本官的縣衙之中,提前安排了眼線。」

    「意欲何為?」

    「真的好大的狗膽!」

    剛才還是面色和煦的司徒刑,眼睛陡然變得陰冷,聲音更好似寒冰一般,讓人頓時有一種不寒而慄之感。

    「你想要幹什麼?」

    「難道是想要刺殺本官不成?」

    轟!

    隨著司徒刑的怒斥,空中的龍氣陡然翻滾起來,好似有看不見的炸雷在眾人的心頭炸響,不論是牢頭,還是其他人,都不由的感到全身一寒。

    更有一種被老虎盯上的感覺,全身上下說不出的恐懼顫慄。

    「這!」

    「這!」

    牢頭被司徒刑大聲呵斥,臉色不由的大變,全身更是好似衰糠一般,不停的顫抖。有些恐懼的說道:

    「冤枉啊!」

    「大人!」

    「小人怎麼敢行那大逆不道之事!」

    「既然不敢,為何在本官縣衙安排眼線,刺探本官的行蹤?」

    司徒刑眼睛冰冷,好似鷹隼一般直勾勾的看著牢頭的雙眼,言語如刀一般刺問。

    轟!

    一根根冰冷的鎖鏈陡然從天而降,好似毒蛇一般刺穿牢頭的心防。

    問心!

    這是法家的技能!

    配合威懾,能夠瞬間擊潰人心抵抗的意志。

    「小人沒有!」

    「小人沒有在大人的縣衙安排眼線。。。」

    牢頭被司徒刑的氣勢所攝,又被司徒刑用法家技能攻擊,那裡還能保守住秘密。在司徒刑的審問之下,頓時好似竹筒倒豆子一般,有什麼說說什麼。

    「既然,沒有安排眼線!」

    「爾等究竟是如何知道本官行蹤的,並且提前了做安排!」

    「這?」

    「這?」

    「這?」

    牢頭被司徒刑詰問,不知如何回答。

    「大膽!」

    「到了這時,還敢隱瞞!」

    司徒刑的眼睛陡然圓睜,臉上充滿了肅穆之色,聲音好似炸雷一般怒聲喝道。

    空中的龍氣頓時翻滾,一絲絲青銅色象徵著朝廷王法的秩序之力落下,那牢頭只感覺自己心頭一緊,好似背負上了一個看不見的枷鎖。

    最後實在忍耐不住,好似破罐子破摔一般說道:

    「是臥龍先生!」

    「是臥龍先生!」

    「是他提前算到了這一切,我等著才提前做了安排!」

    正在牢房枯草之上,閉目假寐的諸葛見龍,陡然睜開雙眼,流露出玩味之色,好似自言自語一般說道:

    「有點意思!」

    「第一關算你了過了。。。」

    「不知道你能過幾關,希望不會讓失望。」

    司徒刑看著全身委頓,好似被抽乾力氣一般癱軟在地上的牢頭,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震驚。一字一頓的說道:

    「諸葛見龍!」

    「有點意思!」

    「不知,你能給本官帶來多少驚喜?」

    「大人!」

    「我們現在是?」

    金萬三看著癱軟在地上,臉色有些蒼白的牢頭,有些好的問道。

    「進去!」

    「我們去會會這位隱居牢籠的斑斑大才!」

    「說實話,本官現在心中也是充滿了好奇!」

    「諾!」

    金萬三見司徒刑主意已定,也不在多說什麼,急忙上前,好似小廝一般引路。當他們走入監獄大門,最後一縷陽光也徹底的消失於無形。剩下的只有,陰暗,潮濕,恐懼,還有一絲說不出的陰森可怕。

    門裡門外,兩個世界!
V123210 發表於 2017-9-4 21:21
第五百六十零章 喊冤

    司徒刑靜靜的站在青石鋪成的小徑之上,牢頭一臉的諂媚,好似狗腿一般站在前面,點頭哈腰慇勤的引著道路。

    司徒刑看著四周有些斑駁,充滿潮濕的環境,眼睛不由的就是一凝。

    「大人!」

    「這裡條件不是很好,您注意腳下,不要被青苔滑到!」

    牢頭見司徒刑面色有著幾分不渝,心中不由的感到惴惴,急忙上前,笑著說道。

    「嗯!」

    司徒刑看了他一眼,也知道這件事不能怪他,輕輕的頷首,這才踱著方步向前。

    。。。

    身形被供奉在監獄大門之上,好似龍又好似獅子的獄神,在司徒刑踏入監獄的瞬間,眼睛不由的收縮成一條直線,古井不波的臉上也第一次出現了震驚之色。

    因為,司徒刑的氣運氣血十分的濃郁,在他看來,好似烘爐,又好似玉柱一般直立。一條頭部長有獨角的鯉魚正在其中歡快的游動著。

    那鯉魚好似發現了獄神的窺探,眼睛中不由的射出一道金光。

    司徒刑受到氣運的影響,眼睛也下意識的落在大門之上,好似獅虎又好似龍蛇的圖騰之上。

    這幅圖騰看起來,已經有很多個年頭,木頭表面經過長時間的氧化作用,以及煙燻火烤已經發烏。

    一堆堆的香灰堆積,讓這個圖騰看起來更加的神秘。傳說,縣獄大門之上的異獸,本是龍王的兒子。

    因為喜歡訟!

    所以整日蹲在縣獄的大門之上。

    後來人們根據他的形象,進行鐫刻祭祀。

    人王更是將他奉為「獄神」,鎮壓掌管天下牢獄。

    在司徒刑的眼睛中,一縷縷白色的神光附著在圖騰之上,時不時化作一頭好似獅虎,又好似龍蛇的異獸。

    他蹲坐在縣獄大門之上,眼睛微張,射出兩道金光。

    任何膽敢逃逸的冤魂,都會被他驅趕鎮壓。

    也正是因為他的存在,外面的妖邪之類,也不能做法衝擊縣獄。

    好似龍又好似獅子的獄神,好似發覺了司徒刑好奇的目光,心中竟然有著說不出的惴惴。並且下意識的將自己的頭顱垂下,表現出溫順之意。

    那錦鯉見獄神低頭,並且身上也有龍氣加持,不像是淫祀,這才微微的閉上雙目,好似實質的金光也收了回去。

    「可怕!」

    「沒有想到,這個人間官員,氣運竟然如此的濃郁!」

    「而且不知道為何,每當他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掃過,心中竟然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惴惴感。」

    「好似只要自己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隕落一般。」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

    獄神的眼睛中流露出忌憚思索之色,司徒刑的力量,讓他隱隱有著一種熟悉感,但是不知為什麼,不論他如何的思考,竟然都沒有獲得任何訊息,好似他的一部分記憶被人為的封印了一般。

    「這!」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究竟是誰?竟然能夠無聲無息的將我的記憶封印!」

    「我可是龍之九子,雖然不是上古得道,但也是底蘊深厚,絲毫不亞於幾千年的大神。」

    「太可怕了!」

    「究竟是哪位大能出手了!」

    獄神的眼睛不停的收縮,彷彿是想到了某種異常可怕的事情,就連背後的汗毛都倒立起來。

    但不論他如何的思考,都沒有任何的頭緒。

    但是有一點他是確定的,那就是司徒刑的背後,必定站著一位他想像不到的人。

    這位人在隨時關注著他的成長,並且將一切危險消滅於無形。

    他下意識的抬頭,一臉恐懼的看著無盡虛空,彷彿那裡有一個主宰一般的存在,正在用他可以洞穿天地的目光,注視著這裡的一舉一動。

    想到這裡,獄神頓時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取香燭過來!」

    「天有天神,地有地神,監獄之中自然也會有獄神!」

    「獄神乃是龍之九子,生性公正,嫉惡如仇。」

    「喜歡訟獄之事!」

    「故而日夜端坐在監獄大門之上。」

    「後被人王敕封為獄神,統管天下牢獄事宜!」

    「我知北縣牢獄之中,沒有出現大的問題,這也是獄神庇佑的關係。」

    「本官要祭祀一番獄神!」

    司徒刑看著神光不停閃爍,好似討好一般的獄神,嘴角不由上翹,流露出一絲笑容。

    「諾!」

    牢頭沒想到,司徒刑竟然要祭祀獄神。眼神不由的停滯了半晌,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急忙轉身離去,不大一會就拿著幾根高香回來,一臉的虔誠。

    虛空之中的獄神,聽聞司徒刑竟然要祭祀於他,好似龍頭的臉上,不由流露出十分人性化欣喜異常的表情。

    他本來有些閉著的眼睛陡然完全睜開,因為太過興奮,他嘴巴裡的舌頭更是吐出。

    轟!

    司徒刑面色肅穆的接過香燭,點燃之後,雙手高舉對著獄神所在輕輕的鞠躬。

    轟!

    只見一道白色的青煙陡然升騰起來。

    那獄神好似饕餮一般撲出,趴臥在青煙之上,一臉興奮的大快朵頤。

    不知是不是錯覺,因為供奉祭祀的關係,獄神的體型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豐盈了不少。

    其他鬼神有些貪婪的看著空中凝而不散的青煙。

    他們下意識的想要上前。

    但是獄神好似護食的獅子狗,嘴巴陡然大張,露出尖銳的獠牙,一臉猙獰的嘶吼。

    那些鬼神被獄神的凶態所懾,竟然一時沒有人膽敢上前。

    只能發出一絲絲尖銳的鬼哭之聲。

    那獄神也不在乎,整個身體慵懶的躺在雲霞之上,好似吃棉花糖一般,不時伸出自己的大嘴撕扯。

    因為享受了祭祀,獄神看向司徒刑的目光越發變得和善。做事情也愈發的用心。

    根本不用司徒刑吩咐,他那金色的眸子就警覺的看向四周,好似衛兵一般掃射,彷彿生恐有鬼神不開眼,去騷擾司徒刑一般。

    但是,他顯然有些多想了!

    不說司徒刑先天武者的修為,氣血已經好似水銀一般沉重,就說他的身份,也不是那些鬼神能夠騷擾的。

    法不上貴人!

    別說是這些不成氣候的鬼神,就算是宗門中人,也不敢傷害氣運深厚之人。

    畢竟王朝龍氣的反噬,不是誰都能夠抵擋的。

    噗!

    噗!

    噗!

    一個個火把被前面的獄卒點燃。

    本來有幾分陰暗恐怖的監獄,慢慢變得明亮起來。

    一個個被提前告知的囚徒,都好似溫順的綿羊一般規矩的跪在牢房之內,頭顱低垂,不敢有絲毫的逾制。

    看的牢頭和其他的獄卒,不由暗暗的點頭。

    算你們識相!

    知道輕重!

    否則,司徒大人走後,說不得要讓你們嘗試一下「聖獄門」的手段。

    想到這裡,牢頭的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一絲猙獰。

    啾!

    啾!

    啾!

    走在前面,一臉諂媚的獄卒和牢頭,感受著四周空氣中的寒冷,以及隱隱傳來的鬼哭之聲,臉色不由微變。

    他們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司徒刑,彷彿生恐他厭惡一般。

    好在,司徒刑的臉色並沒有絲毫的變化,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掃過之後,竟然好似絲毫沒有察覺一般,身形提拔,繼續向前行走。

    轟!

    轟!

    轟!

    司徒刑因為是先天武者,全身氣血出奇的渾厚,肌肉更是結實,故而,他每一步踏出,都好似兩腳犀牛一般,地面上更會發出微微的顫動。

    「這!」

    那個陳年老鬼,看著面色肅穆,身形好似山巒一般渾厚的司徒刑,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恐懼之色。

    因為司徒刑的氣血還有氣運實在是太過渾厚了!

    赤色的氣血出奇的熾熱,好似熔爐一般,不知是不是錯覺,自從司徒刑的身體踏入牢獄。整個空間中的陰森之氣,竟然瞬間蕩然無存。

    在司徒刑身旁的獄卒,竟然感覺到一種久違的溫暖感。

    司徒刑的身體好似一個巨大的熔爐,又好似墜落人間的太陽,所過之地,將陰寒之氣全部取出,只留下陣陣的溫暖。

    獄卒們眼睛不由的微眯,臉上更是流露出享受之色。

    「這!」

    「這!」

    「這!」

    獄卒們身體舒服,下意識的向司徒刑四周靠攏,形成眾星捧月之勢。

    他們自身的氣血也催發出來,好似雲霞一般勾連在一起。

    四周的陰寒之氣還沒有接近,就被他們的氣血瞬間沖散,也正是這個原因導致,本來陰森無比的監獄,竟然有了幾分暖意。

    但是對純陰的鬼神來說,卻並非是好事。

    因為沒有修行,也沒有朝廷敕封,香火祭祀的關係,他們都是純陰之身,被陽氣最是敏感。

    害怕氣血的灼燒,還有陽光的照射。

    本來,監獄之中因為終日不見陽光,又潮濕寒冷的緣故,陰氣四處瀰漫,也給他們提供了上好的藏身之地。

    但是司徒刑的出現,卻讓縣獄由從陰轉陽的趨勢。

    所以,一個個鬼神一臉恐懼的聚集在一起,不停的嘶吼,並且向更縣獄更深處攢射。

    「這!」

    「這!」

    「這是怎麼了!」

    看著一團團黑氣怪叫著,好似逃難一般向監獄最深處攢射,不論是牢頭還是獄卒的眼睛中都流露出差異之色。

    這種情況,是他們以前沒有遇到的。

    這些鬼神因為是冤屈致死,縣獄之中又最是陰暗,所以要比一般的鬼神更加的凶橫。

    如果不是獄卒身強體壯,多是壯小夥,氣血旺盛,並且身上穿著官衣,有龍氣庇佑,恐怕也難以讓這些鬼神感到畏懼。

    一旦他們聚集在一起,形成黑色的霧氣,就算是牢頭手持殺過人的凶器,也難以將他們驅散。

    沒想到,司徒刑的官靴剛剛踏上牢獄的土地,這些往日凶橫不可一世的鬼神,就好似遇到天敵一般,一臉恐懼的四散。

    「都是一些小鬼!」

    「不成氣候!」

    司徒刑頭顱抬起,看著四散而逃的黑色霧氣,也不感到驚訝,轉頭看了一眼金萬三笑著說道。

    「轉告道法司的王老吉,讓他前來超度一下。」

    「這些鬼神日夜盤踞在此,吸吮犯人的陽氣,終究不美!」

    「諾!」

    金萬三重重的點頭,表示記住。

    道法司是大乾的特殊部門,裡面供奉了很多能人異士,他們具有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

    牢獄中的陰氣還有鬼神,交給他們處理,再好不過。

    「冤枉!」

    「冤枉啊!」

    「大人,小老兒真的冤枉啊!」

    「還請大人為小老兒做主啊!」

    就在這時,空中陡然傳來一陣喊冤之聲,一團黑氣,好似十分害怕司徒刑,不敢靠近,只能躲在黑暗之中,不停的翻滾。

    那喊冤之聲,正是從黑氣之中傳來。

    聽到黑暗之中的喊冤之聲,獄卒和牢頭的臉色不由的大變,正在前行的司徒刑步伐也是不由的一滯,眼睛中流露出狐疑之色。但是他卻沒有任何遲疑的說道:

    「究竟何人在那喊冤?」

    「你又有何冤屈?」

    「還不速速道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9-4 21:21
第五百六十一章姦夫**

    陳年老鬼得到司徒刑的允許,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喜色。

    但是他並沒有立即上前,反而眼睛中流露出畏懼之色,身體不由自主的後退收縮,好似司徒刑在他眼睛裡是洪水猛獸一般。

    「本官就有如此的可怕?」

    看著好似遇到洪水猛獸一般,不停後退的陳年老鬼,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一凝,有些不悅的說道。

    「大人!」

    「你有所不知!」

    「大人的氣血如柱,官威更好似大日一般,小的別說靠近,就是看上一眼,身上都有一種灼燒之感。」

    「所以小的這才不停的後退,生恐被大人的氣血灼燒!」

    陳年老鬼見司徒刑的臉上流露出不悅之色,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焦急,急忙上前解釋道。

    但是還沒等他靠近,就被灼熱的氣血逼退。

    正如他自己所說,任何鬼物都不敢靠近司徒刑,更不要說有任何不軌之心了!

    「嗯!」

    司徒刑輕輕的頷首,臉色也變得好看一些,顯然是認可了陳年老鬼的說法。

    「給他一件皂衣!」

    「皂衣雖然品階低微,但是上面也有著一絲龍氣庇佑!」

    「諾!」

    「諾!」

    牢頭詫異的看了一眼司徒刑,但還是將身上象徵著身份的皂衣脫下,輕輕的向前一拋。

    「謝大人!」

    看著空中的皂衣,陳年老鬼的眼睛不由的一亮,臉上也是流露出一絲說不出的欣喜。

    那皂衣好似蝴蝶一般在空中飛舞,就在即將落地的時候,空中竟然陡然出現一股看不到的力量。

    在那股力量的干預之下,本來即將落地的皂衣竟然詭異,好似有一根看不見的線牽引,慢慢的飛了起來。

    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竟然真的好似有人穿著一般。

    衣服的袖子,下襬不停的晃動,也不知道過了過久,好似幾息,又好似一刻鐘。

    那個空蕩蕩的皂衣竟然好似人身一般站立,兩個衣袖聚攏,最後好似活人一般對著司徒刑拱手行禮。

    「小老兒見過大人!」

    「免禮!」

    「你究竟有什麼冤枉,速速道來!」

    司徒刑眼睛如電,看了一眼直立在空中,空蕩盪,但卻好似被稻草充填一般的皂衣,面色冷峻的問道。

    「諾!」

    「大人!」

    「小老兒生前本是一個秀才,家中也頗有浮財。」

    「日子過的也是不錯,在知北縣當地也有些名望。」

    「但是怪就怪,小老兒色心萌動,看上了一個煙火女子,並且將她娶進家門!」

    。。。

    那陳年老鬼講的很仔細,事情其實也是十分的簡單。

    盧員外當年也是鬼迷心竅,看上了一個煙花女子,並且不顧其他人的反對,將她娶為妾室。

    一年之後,那煙花女子,也就是盧氏為盧員外誕下一子。

    但是,讓盧員外沒有想到的是。

    那煙花女子嫌棄盧員外年歲已高,身體孱弱,竟然和府中的管傢俬通,並且有了身孕,因為擔心被家裡的老爺發現。

    這兩人竟然不顧昔日恩情。共同做局,可憐那盧員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最親近的枕邊人和自己最信任的下人竟然聯手算計於他。

    那個下人和煙花女子共同誣告,誣告他有謀反之心,並且有詩詞為證。

    上一任縣令胡不為,因為收了別人的好處,而且想要圖謀老鬼的家產。索性葫蘆僧錯判葫蘆案。

    將這個老秀才抓進牢獄。

    老秀才的諾大的家業,也被人瓜分。

    老秀才因為生氣上火,還有年歲已高,竟然沒有熬住,最後暴斃在牢獄之中。

    因為生前是讀書人,念頭比常人的要通達不少,又因為牢獄的特殊環境,這才誕生了靈智,成為一個陳年老鬼。

    「盧員外!」

    「你是盧員外!」

    跟隨在司徒刑身旁的金萬三聽到陳年老鬼的描述,眼睛不由的一怔,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你!」

    「你知道老夫?」

    陳年老鬼的情緒陡然變得激動起來,懸空的衣服好似被風吹拂一般不停的抖動,發出沙沙一般的聲音。

    「哦!」

    司徒刑有些詫異的扭頭,看了一眼金萬三。

    那金萬三見到司徒刑眼睛中的疑惑,急忙小聲說道:

    「大人!」

    「當年盧員外的案子鬧得非常的大!」

    「小的也有耳聞!」

    「現在如何?」

    司徒刑有些好奇的問道。

    金萬三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漂浮在空中,身外裹著皂衣的盧員外,這才小聲的說道:

    「聽說,那個女子已經下嫁給盧家的下人,並且撫育有一女! 」

    「盧家的產業,也被他們如數霸佔!」

    「而且那女子,還十分的不要臉面,任憑眾人如何唾罵,都是怡然自得,更時不時的穿金掛銀,在大庭廣眾之下,拋頭露面,絲毫不顧及羞恥二字!」

    「賤人!」

    「真是賤人!」

    「當年老夫真是瞎了眼睛,才娶這個賤人入門!」

    「老夫恨啊!」

    「老夫更恨,竟然在身邊養了一頭白眼狼!」

    「他們吃老夫的,花老夫的,最後竟然行這等苟且之事!」

    金萬三說的小聲,但是他卻忘了,盧員外現在是鬼神之身,耳力遠超生前,故而他的聲音剛剛落地。

    那個盧員外身上的皂衣不停的顫動。發出沙沙之聲,顯然已經是氣急。如果不是顧慮守在大門上方的獄神,以及高懸空中不停釋放光和熱的太陽,恐怕盧員外定然會化作厲鬼衝出,前去索命。

    「還有。。。」

    金萬三看了一眼暴怒,好似隨時拚命的盧員外一臉的為難之色。

    「還有什麼?」

    「那賤人又做了什麼無恥之事?」

    罩在皂衣之內,好似一團黑煙,沒有形狀的盧員外感受到金萬三眼睛中的猶豫,不由的怒聲問道。

    「聽說。。。」

    「聽說,盧員外的幼子,其實並非親生,而是那賤人和管家**。。。」

    金萬三小心的看了一眼盧員外,有些同情的說道。

    「什麼!」

    漂浮在空中,好似黑煙一般的盧員外,眼睛不由的大睜,好似承受不住這麼大的打擊,他的身軀竟然陡然炸開,好似煙花爆炸一般,變成一團團黑色煙霧,好似毒蛇一般向四周扭曲攢射。

    「冤!」

    「冤!」

    「冤!」

    盧員外身上的黑氣更濃,怨氣更重。

    守在監獄上空,好似龍獸又好似獅虎的獄神,眼睛不由的一凝,臉上更是流露出擔憂之色。

    「哼!」

    「難道就沒有人懲處他們不成?」

    司徒刑眼睛幽幽,有些不滿的說道。

    「大人!」

    「盧員外生前沒有子嗣,他又冤死在獄中。」

    「那賤人和奴僕裡應外合,將諾大的家業全部轉移,又用銀錢上下打點,故而,就算其他人心中不滿,也拿他們不能如何?」

    金萬三一臉無奈的說道。

    說到底,還是銀錢的惹禍。

    那煙花女子本就是長袖善舞之輩,否則也不會讓盧員外晚節不保,並且搭上自己的性命。又有盧員外的家業資產進行疏通。

    又因為沒有苦主,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百姓就算心中有所不滿,只能背地裡議論,但卻不能耐他們這對姦夫**如何?

    「真是豈有此理!」

    「這就是現實版的西門慶和潘金蓮,而且情節比西門慶潘金蓮更加的惡劣。」

    「長此以往,必定敗壞人倫。」

    司徒刑本就聰慧,又經過如此多的歷練,哪裡會不明白其中的訣竅,眼睛不由的收縮,臉上也流露出一絲難掩的怒氣。

    「大人!」

    「誰是西門慶和潘金蓮?」

    金萬三見司徒刑怒氣勃發,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恐懼,但還是壓不住心中的好奇,小聲追問道。

    「西門慶,潘金蓮!」

    「古之姦夫**!」

    「本官本以為,那二人已經是天下之最惡!」

    「沒想到,知北縣的姦夫**更甚,那小廝,不僅私通主母,而且圖謀主家家財,暗害自己的家主!」

    「不忠不孝不義,簡直是罪大惡極!」

    「那個盧氏,也是淫蕩之人。」

    「此二人,罪行簡直令人髮指!」

    「最可恨的是!」

    「如此淫蕩之人,私通下人,謀害主上,最後竟然還是逍遙法外,日夜笙歌!」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長此以往,知北縣的道德必定崩潰。。。」

    「來人!」

    「捉拿淫蕩的盧氏以及姦夫!」

    「本官要親自審理,給盧家,給知北縣百姓一個交代!」

    「這等* *之人逍遙法外,天理不容!」

    司徒刑面色凝重,眼睛冰冷,聲音好似雷霆一般怒斥。

    「大人!」

    「那盧氏十分的奸猾!」

    「並且交好很多無良文人,這些人大多精於刀筆之術,而且善於詭辯。」

    「以律法論處,恐。。。。」

    看著一臉怒色的司徒刑,金萬三有些擔憂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盧氏已經將罪證消滅!」

    「又有很多無良文人,巧舌如簧,恐怕難以按照《大乾律》論罪?」

    司徒刑眼睛不由的一凝,臉色凝重的問道。

    「諾!」

    「大人當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之說!」

    「盧氏侵吞盧家產業之後,恐日後罪行暴露,故而用重金賄賂了當時的主官胡不為,將很多證據以遺失為名湮滅,並且聘請不良文人做為狀師,巧舌如簧,顛倒黑白!」

    金萬三輕輕的點頭,算是認可了司徒刑的說辭,這才滿臉認真的說道。

    「哼!」

    「顛倒黑白!」

    「但是本官更相信,邪不勝正!」

    「執行!」

    金萬三見司徒刑心意已決,心中不由的暗暗嘆息,但還是毫不猶豫的上前接令。

    「諾!」

    隨著他從司徒刑手中接過令牌,籠罩在知北縣上空的龍氣陡然翻滾起來,一根根青色的鎖鏈從法網中陡然射出。向著知北縣西城的方向射出。

    那裡也是曾經的盧府所在之地。
V123210 發表於 2017-9-4 21:21
第五百六十二章 宋馬無恥

    一座巨大的府邸,好似一頭洪荒巨獸一般橫臥在城西。

    朱紅色的大門,高高的台階,無不顯示著這座府邸曾經的榮光。

    這座府邸,曾經是盧家的祖宅。

    盧員外生於此,長於此,並且憑藉埋頭苦讀,給這座府邸掙來了一個進士及第的匾額。

    曾經,布衣百姓路徑此地,都要赤足,或者下轎,以示尊重。

    但是,昔日的盧府還在,但是上面的匾額卻發生了變化。

    宋府!

    每一個走到此處的百姓,看著那兩顆燙金的大字,心中就有著說不出的噁心,更有人恨恨的吐出唾液,用此來表達心中的不滿。

    「姦夫**!」

    「不要臉的娼妓!」

    「背主之徒!」

    「賤人!」

    「私通主母,暗算家主,不得好死!」

    但是,任憑他們心中如何的憤恨,不滿,乃至咒罵,都改變了不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憑藉被世人所不齒的手段。

    昔日的奴僕宋吉和他的姘頭馬氏,兩人真的發達了!

    他們利用齷齪的手段,不僅給盧員外帶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而且還通過暗算等卑劣的手段,讓盧員外冤死獄中,並且勾結官府貪官污吏,趁機鳩佔鵲巢,將盧家的資產盡數吞沒。

    並且毫不知恥的改頭換面,將諾大的盧府,變成了宋馬兩家囊中之物。

    兩人更是將盧家世代香火傳承的祠堂搗毀。

    導致盧家的先人不安,福地被破。

    也正因為兩人的胡為,昔日人煙鼎盛,貴為知北縣一流家族的盧家沒落了,成了一個不入流的小家族。

    但宋吉和馬氏並不感覺難過,反而一臉的自得。

    因為就算是沒落的盧家,也足以讓兩人一生衣食無憂。

    。。。

    盧家花廳

    一身素服的馬氏,雖然刻意的想要表現出端莊之色,但是不經意間還會流露出煙視媚行之態。

    身形已經有些發福,看起來有幾分員外模樣的宋吉端坐在上首,輕輕的品著香茗,看著腰肢並沒有因為時光而臃腫的馬氏,以及裝潢的富麗堂皇的花廳,一臉的享受自得,有些感慨的說道。

    「那個老東西,生前最是吝嗇!」

    「捨不得吃,捨不得穿。」

    「本以為這一輩子,都會伺候那個老東西。」

    「沒想到,他竟然是在給我積累財富。。。」

    馬氏聽宋吉提到盧員外,臉色不由的有些微微難看,有些不滿的說道:

    「怎麼突然間提到那個死鬼!」

    宋吉微微一愣,剛才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提起已經屍骨無存的盧員外,他的嘴角不由的上翹,流露出一個可有可無我笑容:

    「我也不知為何。。。」

    「也許那個死鬼想我們了!」

    「你個死鬼!」

    「不要亂說話,人死後真的是有靈的!」

    馬氏聽宋吉如此說,臉色不由微微的發白,恐懼的看了一眼四周,有些害怕的說道。

    「婦道人家,就是婦道人家!」

    「就算那老鬼真的想要回來報復!」

    「我也是不怕!」

    宋吉見馬氏一臉害怕的模樣,眼底不由的升起一絲不屑,嘴角上翹毫不在意的說道。

    「別忘了,咱們可是花了重金,請無生道的高人佈置了陣法,還請了無生老母的神像供奉,不僅能夠保佑你我福祿連綿,更不怕鬼類侵擾!」

    「如果那個老鬼敢來,必定會讓他有來無回!」

    「哼!」

    「你個死鬼!」

    想到家**奉的無生老母,以及高人佈置的陣法,馬氏的臉色慢慢變得柔和起來,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媚態。

    她的眼睛十分的媚,好似一潭春水,又好似能夠滴出水一般。

    更好似一個柔軟的絲綢,不停的撩撥著人的心房。

    剛才還一臉正經的宋吉被勾引撩撥,心弦不由的就是一顫,更下意識的吞嚥了一口唾液。更是不由自主的站起,好似色中餓鬼一般撲出,

    但是他的臉色陡然變得鐵青,眼睛中更充滿戒備,有些忌憚,又有些害怕的說道:

    「不要鬧了!」

    「我可不想被你榨成人幹!」

    「收起的你的煙視媚行,你現在是宋府的主母,應該有些端莊的樣子。」

    馬氏被宋吉訓斥,臉色不由的一正,眼睛的中媚態盡去,但是臉上還有著意猶未盡之色。

    「蕩婦!」

    宋吉被馬氏撩撥的心神有些震顫,眼睛中流露出情慾之色,不由重重的吞嚥了幾口唾液。

    「哼!」

    「我是蕩婦,你就是姦夫!」

    「而且還是一個爛了心腸的姦夫!」

    馬氏被罵做蕩婦也不生氣,咯咯一笑,眼睛有著難掩春色的說道。

    「要說最窩囊的還是盧老頭!」

    「他怎麼會知道,咱倆早就勾搭在一起!」

    「所謂情趣相合,一見鍾情,都是被你提前設計好的!」

    「他就如同一個傻子,被你我牽著鼻子,最終冤死獄中,偌大的家業平白的便宜了我們兩人!」

    「哼!」

    彷彿是想到自己的輝煌戰績,宋吉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得色:

    「哼!」

    「那個老傢伙,都已經年過古稀!」

    「還是一心的騷動,如果不是如此,怎麼可能被我設計?」

    不過隨即他好似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有些難看的說道:

    「不過,也是便宜那個老傢伙了!」

    「老牛吃嫩草。。。。」

    「如果不是為了今日,我怎麼可能允許他和你歡好。」

    「哼!」

    馬氏不由的斜了宋吉一眼,眼睛中閃過一絲滿意,但還是有些無恥的說道:

    「那個老傢伙身體不行,一共也沒有和我同房幾次!」

    「我們卻賺了他如此大的家業!」

    「如果折算成現銀,就算是神都的花魁,恐怕也沒有這麼高的價碼!」

    宋吉的臉上的表情不由的一愣,然後竟然重重的點頭,眼睛中流露出贊同之色:

    「也是!」

    「那老傢伙身體早就垮了,只有借助虎狼之藥才能行行房!」

    「也多虧你榨乾了他的身體,他才在牢獄之中急怒攻心而死,白白便宜了我們這麼一對姦夫**!」

    「討厭!」

    「那裡有說自己是姦夫**的!」

    「以後不許說,就算為了咱們那一對兒女,也不能說!」

    馬氏伸出素手握成拳頭重重的在宋吉胸口鎚了幾下,有些不滿的說道。

    想到自己那一雙兒女,宋吉的臉上也流露出一絲難得的柔情,有些喃喃,又有些得意的說道:

    「虧那老鬼,臨死的時候還以為兒子是他的!」

    「就他身體,怎麼可能老來得子?」

    「真是可笑!」

    。。。

    就在兩人打情罵俏之時,空中陡然傳來一陣聽不見的鎖鏈聲。

    空中的法網一陣陣翻騰,一個青色,好似青銅製成的鎖鏈陡然從空中射下。

    宋府門前,那兩個巨大的石獅子緊閉的雙眼陡然睜開,並且射出一道金光。

    嗷!

    嗷!

    隨著兩聲巨大的咆哮。

    兩尊石獅子竟然好似活過來一般,他們面色凝重的看著空中,嘴巴大張,不時的發出咆哮之聲。

    但是奇怪的是!

    宋府如此大的動靜,不論是端坐在花廳的宋吉,還是站在門外的小廝,竟然都沒有任何反應,好似一切都只是幻覺。

    但如果有望氣之能的人在此,就會知道,一切都不是直覺。

    空中的鎖鏈,代表了司徒刑的意志,也是國家的律法,龍氣的凝聚。

    如果沒有獅子的阻擋,這兩根鎖鏈就會貫穿宋吉和馬氏的氣運,將他們的命格擊碎。

    而那兩頭獅子,則是有人借助宋府的地脈,結合法術的力量,凝聚出的瑞獸,用來鎮壓宋府的氣運。

    當象徵朝廷律令的鎖鏈降臨的時候。

    這兩頭獅子瞬間衝出護主,這才有了空中的對峙。

    嘩!

    嘩!

    嘩!

    空中的鎖鏈被兩頭雄獅所阻攔,瞬間被激怒,巨大的鎖頭不停的搖晃,好似響尾蛇的尾巴一般,發出陣陣清脆的碰撞之聲。

    轟!

    宋府之中隱秘之地,裡面供奉著一個好似老嫗的女神。

    更有數道用硃砂書寫的符咒,這裡是宋府最神秘的地方,除了宋吉和馬氏以外,任何人都不許接近。

    就在鎖鏈和雄獅對峙之時。平日供奉,和普通木頭雕塑沒有區別的神像陡然冒出一絲絲白光,在這些白光的作用下,明黃色的地氣被催發。

    兩頭雄獅在陣法的催動下,眼睛收縮,嘴巴大張,身體下伏,全身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隆起,好似吹氣球一般體型瞬間變大。

    到最後,更是好似兩尊巨人小山一般橫貫在天空之上。

    「竟然膽敢抗法!」

    「真好大的膽子!」

    「真是不知死活!」

    就在這時,空中的龍氣好似被徹底的激怒。赤色的雲煙好似海浪一般翻滾。

    一個巨大的令牌,出現在空中,並且射出一道赤光!

    青銅色的法網,好似被激活了的機械,瞬間活動起來。

    空中法網之中,陡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手掌,並且好似山巒一般倒覆,重重的壓了下來。

    轟!

    轟!

    兩頭巨大的無比的獅子,在那個手掌面前竟然好似玩具一般脆弱,瞬間被擊碎。

    那個隱秘無比的房間中,被日夜供奉的神像上更是陡然出現一絲絲好似蛛網的痕跡,那些白色的光芒試圖進行修補,但是在龍氣面前,一切都是徒勞的,任憑他如何的不甘心,最後還是在微風中徹底的崩塌化作虛無。

    。。。

    在黑山某個黑漆漆的山洞中。

    全身佈滿傷口,烏黑血液橫流,說不出淒慘的劉子謙眼睛陡然睜開,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噗!

    彷彿是受到了某種牽連,又好似受到了某種衝擊。

    劉子謙的嘴巴不由的張開,一口烏黑的血液被他噴出。

    「這怎麼可能?」

    「我在宋府的佈置的陣法竟然被人破了!」

    「就連放在那裡收集信仰的容器也被打碎!」

    「這怎麼可能?」

    「究竟是誰,竟然有如此高的修為?」

    「難道是斬傷自己的劍修?」

    想到滿臉絡腮鬍,手赤三尺青鋒,全身劍氣沖霄的燕狂徒,劉子謙本來死寂的心竟然不由的就是一顫。

    太可怕了!

    如果不是自己凝聚了多條信仰光環。

    並且身體已經成為不死不滅的殭屍,恐怕定然會被斬落。

    但就是如此,全身也被他的劍氣所傷,沒有幾個月的時間別想癒合。

    剛才又因為反噬的關係,吐出一口心血,恐怕癒合的時間,又要推遲了,想到這裡,劉子謙的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苦澀。

    還有著一絲說不出的委屈!

    知北縣到底是怎麼了?

    不過是一個邊陲之地,怎麼有這麼多的高手!

    先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司徒刑,又來了一個斬妖除魔為己任,劍修燕狂徒!

    現在又有人打破了宋府的陣勢,擊碎了自己收攏信仰的容器!

    這是不給妖魔活路啊!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難道這個世界,不是自己理解的那個世界?

    劉子謙一臉委屈,全身好似鐵石一般硬邦邦的站在那裡。心中不停的吐槽。

    。。。

    就在陣法被破的瞬間,坐在花廳之中的宋吉和馬氏臉色竟然不由的同時一僵。

    不知為什麼,他們竟然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不僅是背後的汗毛根根立起,就連全身的肌肉也是變得僵硬無比。

    「怎麼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不祥的感覺!」

    宋吉和馬氏下意識的對視一眼,他們都從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難掩的驚懼。

    「密室!」

    「神像!」

    兩人的眼睛陡然圓睜,非常有默契的同時開口說道。

    「定然是神像出了問題!」

    「否則咱們不會有這種大難臨頭之感!」

    宋吉是男人,比馬氏更加的理性,他很快就調整好自己情緒,一臉凝重的說道。

    「是的!」

    「定然是神像出了問題!」

    「劉道長!」

    「快請劉道長!」

    馬氏認同的點頭,有些害怕的說道。

    想到那個面色鐵青,行事邪氣的劉道長,宋吉的臉上不由的升起一絲肉疼之色。

    「那劉道長雖然是有本事的人,但是要價真的不便宜啊。。。」

    「而且他還喜歡用處女的血練功!」

    「哼!」

    「都到什麼時候了!」

    「你還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定然是有人要針對,算計咱倆,否則神像也不會破碎!」

    「現在當然是保命要緊!」

    馬氏見宋吉一臉的肉疼和不捨,臉色不由的大變,有些不滿的說道:

    「就算你不為咱們兩人著想,也要想想咱們的孩子!」

    宋吉聽馬氏提到孩子,好似被人擊中罩門,臉色也不由的升起一絲柔色。
V123210 發表於 2017-9-8 14:22
第五百六十三章升堂

    「老爺,夫人!」

    「大事不好了,官府的人來了,他們手裡拿著縣尊大人的令牌,一個個都好似凶神惡煞一般。」

    正在這時,一個穿著青衣的小廝匆忙的跑了進來,一臉擔憂的說道。

    「官府的人!」

    「他們來這裡幹什麼?」

    馬氏的臉色不由的一滯,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難道是我們事情被官府知道了?」

    「他們這才前來?」

    馬氏心中有鬼,身體下意識的就是一僵,有些擔憂的說道。

    宋吉的臉色也是有些難看,但是他卻要比馬氏鎮定不少,有些訓斥的說道:

    「胡說些什麼!」

    「你我都是良民,能有什麼事情害怕被官府知道?」

    「是! 」

    「是!」

    「是!」

    馬氏看了一眼站立的小廝,自知失言,又被宋吉訓斥,喏喏的閉上了嘴巴。

    「將那幾位差爺帶進來!」

    宋吉穩定了自己的心神之後,臉上浮現出一個自認為輕鬆的笑容,殊不知他的臉皮已經出奇的僵硬,那個笑容也顯得格外古怪。

    「諾!」

    那個小廝應諾一聲,就要轉身,就在這時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突兀的傳來。

    「不用了!」

    「我們已經進來了!」

    一身皂衣的班頭,在數個衙役的圍繞下,好似眾星捧月一般來到了宋府的花廳,眼睛冰冷的看了宋吉和他的姘頭馬氏一眼。

    這才聲音肅穆的說道:

    「縣尊司徒大人有令,傳宋吉和馬氏過堂!」

    「過堂!」

    不僅是馬氏,就連一身員外服的宋吉臉色也不由的大變,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班頭,過了半晌,他才聲音有些幹澀的說道:

    「差爺說笑了!」

    「小的只是一個平頭百姓,又沒有做什麼違法亂紀之事,怎麼可能過堂?」

    「哼!」

    班頭用白眼斜了宋吉一眼,鼻子冷哼,將手中的令牌高舉,好似不屑的說道:

    「令牌在此,休要多言!」

    「還不速速隨我前去受審?」

    「這!」

    「這!」

    看著雕刻有雲文,象徵官府衙門的令牌,不論是宋吉和馬氏的臉上都變得難看起來。

    羈押令牌!

    班頭拿出令牌,就代表此事並不是他私下所為。也不是為了敲詐一些銀子。

    而真的是出自司徒刑的示意。

    這塊令牌代表了官府,代表了朝廷法度。

    只要他們不想要對抗官府,殺官造反,那麼今日就必須跟著差爺到大堂之上走一遭。

    想到這裡,兩人不由的對視一眼,他們都從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濃濃的擔憂之色。

    見到令牌,宋吉僅存的一點幻想徹底的破滅。

    他也很是光棍,沒有任何抵抗的上前,他知道,既然司徒刑已經下了令牌,就算他想要抵抗,也是徒勞的。

    既然如此,不如索性光棍一些。

    隨著衙役向宋府外走去。

    就在衙役們心中長出一口氣之時。突然,宋吉好似想到了什麼,豁然轉頭,對著守在兩策的家丁,大聲的吩咐道。

    「通知唐大狀!」

    「讓他速到縣府衙門!」

    三班班頭的臉色不由的微微一變,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諾!」

    有腿腳利索的小廝低頭答應之後,急忙從角門衝出。

    看著遠去的小廝,宋吉臉上的神色竟然有了幾分鬆弛,眼睛中的緊張之色也變淡了不少。顯然,他對這位唐大狀十分的信任。

    「唐大狀!」

    「鐵嘴銀舌唐世鏡?」

    班頭看著遠去的小廝,也沒有派人阻攔,有些驚訝,又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錯!」

    「正是唐兄!」

    「只要些許時間,唐兄就會抵達縣衙大堂!」

    宋吉敏銳的發現了班頭眼睛裡的忌憚,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一絲得意。

    唐世鏡!

    對知北縣官府中人來說,絕對是一個值得的忌憚的名字。

    因為他有著三寸不爛之舌,能夠將黑的說成白,將的白的說成黑,擁有顛倒黑白之能。

    胡不為在任之時,和他數次交鋒,最後都是慘敗。

    也正是因為此,人們將唐世鏡稱為知北縣第一大狀!

    更給了他一個「鐵嘴銀舌」的美譽。

    不過,因為唐世鏡最是貪財,只為有錢人訴訟,並且極其善於顛倒黑白,冤枉忠良,坊間百姓對他十分的痛恨。

    私下稱呼他為「鐵嘴銀蛇」!更咒他早死。。。

    但不論百姓如何痛恨,唐世鏡卻深受知北縣豪族的信賴,但凡有些實力的家族,都會和他交好,並且聘請他作為狀師。

    宋府自然也是如此。

    也許是有預感,或者是作惡後的心裡不安,宋吉更是對唐世鏡刻意討好迎合,日久竟然以兄弟稱呼。

    這也是宋吉坦然面對官府的底氣之一。

    就算官府緝拿人,也是要有證據的。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算知道事有蹊蹺,但也不得不按照大乾律令釋放,否則,定然被會被人詬病,甚至會被人告到朝廷。

    馬氏雖然流落風塵,認識不少的恩主,但是終究是過往雲煙,而且,她畢竟只是一個婦道人家,哪裡見過這般陣勢,心中不由的惴惴,眼睛中也流露出恐懼之色。

    如果不是宋吉攙扶,說不得她就會好似爛泥一般摔倒在地。

    「帶走!」

    班頭眼睛如刀,在兩人臉上劃過,宋吉和馬氏的背後頓時感到一陣酥麻,好似瞬間一個個有疙瘩冒出一般。

    就在兩人心如惴惴之時,班頭聲音肅穆的說道。

    「諾!」

    「諾!」

    衙役們瞬間上前,將刑具給兩人帶上,這才轉身拖著他們向外走去。

    宋府的家丁本想阻攔。

    但是當他們看到面色陰沉,身體強壯,如狼似虎的衙役之後,僅有的一點勇氣也頓時消失於無形。

    就算是幾個身體強壯的武士,不畏懼衙役,但是面對象徵官府朝廷威嚴的令牌,他們也不敢有絲毫異動。

    現在大乾雖然已經有了幾分頹勢,但氣運還是如同水煎油烹一般。

    就算各地偶爾有些小規模的叛亂,也會被朝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鎮壓。

    所以,現在的大乾,威嚴還是很重的。別說是普通的百姓,就算是朝廷的大臣,生死榮辱,也是乾帝一言決之。

    這種情況下,誰敢阻攔?

    「宋吉被官府帶走了!」

    「還有馬氏那個臭婊子!」

    「這對姦夫**,早就應該被抓起來了,要把他們浸豬籠!」

    「要將他們全部斬殺!」

    「只是可惜了盧員外,一生膽小甚微,沒有想到竟然晚節不保,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之上。。。」

    「誰說不是!」

    「色是刮骨的鋼刀。」

    「好像你說的蠻有道理的樣子,要不切了吧。。。」

    「施主,你著相了!」

    「色即可時空,空即是色。。。」

    。。。

    早就衙役強行進入宋府的時候,四周的百姓就被驚動,當他們看著手上綁著鎖鏈的宋吉,馬氏。

    頓時竊竊私語起來,有人驚詫有人叫好。更多的人眼睛中都流露出解恨之色。

    這對姦夫**總算是遭受報應了!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

    轟!

    轟!

    轟!

    聳立在官府外,青銅鑄就,足足有一人的高的大鼓被重重的敲響,好似黃鐘大呂一般的鼓聲迴蕩,整個知北縣都是清晰可聞。

    正在叫賣的商販,在街上亂逛的公子,正在田間地頭抽菸休息的布衣,都下意識的抬起頭顱,眼睛微瞇,看向知北縣縣衙方向。

    心中不由的都升起幾分疑惑。

    他們不知道知北縣究竟出了什麼樣的案子,但是他們一個個都沒有任何猶豫的放下手頭的活計,好似流沙一般向縣衙方向聚攏。

    「大人!」

    「小的前來繳令!」

    「宋吉以及馬氏已經被傳到大堂!」

    三班班頭雙手恭敬的托著令牌,來到大堂內室,低頭行禮之後,小心的說道。

    司徒刑埋在案牘中的腦袋緩緩的抬起,看了一眼三班班頭,輕輕的點頭,表示已經知曉。

    但當他看到令牌之時,眼睛不由的收縮了一下。

    因為他發現令牌上的龍氣,竟然十分的詭異的變少了一些,就連上面象徵國家律法的青氣,也變得暗淡了不少。

    好似消耗過多一般。

    「去緝拿宋吉以及馬氏之時,可曾有什麼意外之事發生?」

    想到這裡,司徒刑不由有些詫異的問道。

    三班班頭臉色不由的一滯,眼睛中神光閃爍,流露出思索之色,但是半晌之後,他還是重重的搖頭。

    「啟稟大人!」

    「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不論是宋吉,還是馬氏,見到大人的令牌之後,都沒有任何反抗的心思。」

    「只是,他們通知了唐世鏡! 」

    「哦。。。」

    司徒刑輕輕的沉吟,他相信三班班頭不會騙自己,也沒有理由騙自己,他說沒有意外發生,那就肯定是沒有意外發生。

    但是,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令牌上的龍氣變得如此稀薄呢?

    難道其中還有別的故事?

    「大人!」

    「大人!」

    「不知馬氏和宋吉如何處置?」

    三班班頭見司徒刑眼神幽幽,有些失神,不由的上前小聲問道。

    司徒刑輕輕的點頭,面色肅穆的站起身形,聲音雖輕,但是在眾人的心中卻好似雷霆一般。

    「升堂!」

    「本官要親自審理此案!」

    「姦夫**,背主之徒,不判決不足以平民憤,不判決不足以明天理!」
V123210 發表於 2017-9-8 14:22
第五百六十四章

    「諾!」

    三班班頭見司徒刑站起身形,不由的低頭稱諾,倒退而出。

    不大一會,一身官袍,頭戴烏紗,面色肅穆,全身上下被龍氣環繞,顯得無比威嚴的司徒刑也踱出內室。

    身體挺直好似標槍一般站立兩旁的衙役見司徒刑端坐在大堂之上,不由的將手中的水火棍重重的敲擊在地面之上,面色肅穆的吼道:

    「升堂!」

    「升堂!」

    「升堂!」

    司徒刑看著面色肅穆,眼睛中閃爍著精光的衙役,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滿意之色,並輕輕的頷首,表示讚許。

    得到司徒刑讚許的衙役越發的賣力,將手中的水火棍重重的敲在地面之上,發出轟轟之聲。

    就連外面的眾人也是清晰可聞,並且隱隱能夠感覺到地面上傳來的輕微的顫動。

    等候在大堂之外的馬氏和宋吉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擔心害怕之色。

    但是當他們看到,身穿綾羅,手裡拿著摺扇,一臉自信的唐世鏡時,心頓時又變的安定起來。

    有知北縣第一狀師保駕護航,事情更是過去了經年,就算司徒刑真的斷案如神,也定然理會不出頭緒。

    必定俗話說的好,清官難斷家務事。

    「傳宋吉,馬氏上堂!」

    司徒刑將手頭的案牘放好,穩定了下自己的心神之後,這才冷冷的說道。

    「諾!」

    站在上首的班頭重重的點頭,大聲應諾。

    「傳宋吉,馬氏上堂!」

    「傳宋吉,馬氏上堂!」

    「傳宋吉,馬氏上堂!」

    隨著衙役們一個個好似接龍一般大聲喊道,一身員外服,體型富態的宋吉,以及穿著看似端莊,但是骨子裡卻透著風騷,煙視媚行的馬氏被衙役推搡進了縣衙。

    一身儒服,手持摺扇,好似風流瀟灑俊公子,但是眼睛眉宇之間透著刻薄的唐世鏡也緊隨其後,走上大堂。

    端坐在上方條案之後,看著一臉得意,還有隱隱倨傲的唐世鏡,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不渝。

    「堂下何人?」

    「為何見本官不跪?」

    唐世鏡詫異的抬頭,眼睛中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他將自己隨身的白色扇面打開,流露出一個用毛筆寫的,鐵畫銀鉤,說不出風骨的唐字,他輕輕的搖晃兩下,擺出一個自認為風流的姿勢。這才有些倨傲的說道:

    「小生唐世鏡!」

    「曾經獲得過秀才功名,故而見官不用跪!」

    司徒刑抬頭,看了一眼頭上帶著書生綸巾的唐世鏡,暗暗的點頭。

    大乾十分的優待書生。

    只要是獲得童生功名,就可以享受見官不拜的特權。

    故而,唐世鏡見到他沒有行禮,並不算是失禮。自己也不能以此來治他的罪責。

    「哼!」

    司徒刑看著一臉得意的唐世鏡,不由的冷哼一聲,將腦袋扭到一旁,看著跪倒在地的宋吉以及眼睛中帶著恐懼之色的馬氏。將手掌中的驚堂木重重的敲擊在聲音頓時變得冷酷,好似寒冰一般,讓人頓時有一種不寒而慄之感:

    「宋吉!」

    「馬氏!」

    「你等可知罪?」

    轟!

    隨著司徒刑的怒哼,衙門上空的龍氣陡然沸騰起來。

    一頭赤色的龍氣化作一條怒龍,從空中落下,怒目圓睜的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宋吉和馬氏。

    兩人只感覺全身不由的一寒,下意識的看向空中,彷彿那裡有一條毒蛇,或者是有虎豹一般,正在用凶狠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他們。

    也許是受想法影響,他們兩人的身體不由的一僵,眼神中也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恐懼。

    「大人!」

    「民婦不知大人在說些什麼!」

    雖然心中有著難言的恐懼,但是宋吉和馬氏還是定住心神,一臉茫然,好似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是啊!」

    「大人,小的是老實本分的生意人,從來不做違法之事,不知你在說些什麼。」

    宋吉的面色已經泛白,但他還是強忍著心中的心中的恐懼,有些硬撐著說道。

    「哼!」

    「寧頑不靈!」

    「本官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

    司徒刑看著色厲內茬,心中還抱有僥倖心理的二人,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嘲諷之色,聲音好似雷霆一般在空中炸響。

    轟!

    隨著司徒刑的步步緊逼,空中的龍氣不停的下垂,好似天幕落在大地之上。更有一道道鎖鏈憑空落下,好似響尾蛇一般搖晃著身姿。

    發出一道道清脆的聲音,好似水中的漣漪一般向四周的擴散。

    宋吉和馬氏,在鎖鏈的束縛之下,頓時有一種說不出的沉重感,彷彿身上陡然多了一個看不見的枷鎖。

    而且這個枷鎖,隨著時間的推移,竟然也變得越發沉重。

    讓他們竟然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受到這種影響,他們本來堅硬的心防,也變得鬆動,眼神之中也流露出一絲難掩的掙扎。

    司徒刑看著兩人表情上細微的變化,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精光,手中的驚堂木重重的敲擊在桌面之上。

    發出巨大,好似有著某種穿透力的聲音。不知為何,眾人竟然在其中隱隱約約的聽到龍吟虎嘯之音。

    隨著驚堂木的重重落在桌案之上,空中的法網陡然就是一縮。

    宋吉和馬氏,全身竟然好似被繩索捆綁,有著說不出的難受,更重要的是,有著一個宏大的聲音在他們的內心不停的叩問。

    好似洪水一般動搖著他們的心防。

    「這!」

    「這!」

    宋吉和馬氏聽著堂上的驚堂木聲音,以及司徒刑那好似獅虎,又好似炸雷一般聲音,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滯。全身更是不由的一哆嗦,嘴巴下意識的張開,好似想要說點什麼。

    「要張嘴了!」

    看著兩人的表情變化,司徒刑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一絲微不可查的喜色。

    他也不說話,只是眼睛如刀的直勾勾的看著兩人。

    全身的氣勢不停的上升,好似大江大河一般洶湧。

    宋吉和馬氏兩人只感覺全身不由的一緊,身體好似處於大江大河之中,心臟更好似被人緊緊的攥著,竟然有一種不能自主之感。

    在這種氣勢的壓迫下,兩人的心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的瓦解,空中的法網不停的顫動,龍氣嘶鳴!

    但就在兩人即將開口之際。

    一把寫著唐字的摺扇十分突兀的出現兩人面前。將這司徒刑積蓄已久的氣勢打斷,也讓宋吉和馬氏得到了一絲喘息之機。

    司徒刑看著三角眼睛中流露出冰冷寒光的唐世鏡,以及好似剛從河水中撈出的宋吉,馬氏兩人,心中不由暗道可惜。

    但這也沒有辦法的事情。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馬氏和宋吉心中已經有了戒備,有的手段恐怕就難以奏效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9-8 14:23
第五百六十五章 苦主

    「馬氏!」

    「本官問你,你是如何私通宋吉,並且如何夥同他聯手謀害盧家家主,並且吞沒家產的。」

    「還不如實招來!」

    司徒刑的話很輕,但是卻有著某種神奇的力量。

    落在馬氏的耳中竟然好似炸雷一般,好似被某種說不出的力量控制,竟然下意識的張開嘴巴。

    「這!」

    站在一旁,輕輕搖晃摺扇,說不出風流倜儻的唐世鏡眼睛不由的就是一凝。心中不由暗暗的說道:

    「好重的官威!」

    就在馬氏在司徒刑的氣勢壓迫下,即將張嘴吐露實情之時。

    唐世鏡陡然將自己的摺扇合攏,身形頓時上前一步。

    也正是因為他的動作,司徒刑那好似大江大河一般的氣勢竟然頓時一滯。

    「這!」

    司徒刑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唐世鏡。他剛才的醞釀的氣勢頓時被打斷。

    隨著司徒刑的氣勢被打斷,馬氏和宋吉也從那個詭異的氣場中掙脫出來,瞳孔也慢慢的有了焦距。

    本來想要說點什麼的嘴巴,也下示意的緊緊閉上,但是看向司徒刑的眼睛中卻有一絲難掩的恐懼。

    如果不是出於對唐世鏡的信任,恐怕兩人會瞬間崩潰。

    「大膽!」

    「大膽唐世鏡!」

    「竟然敢阻礙本官審案,就不怕本官治你的咆哮公堂之罪麼?」

    司徒刑的眉毛微微隆起,有些不滿的冷哼一聲。怒聲斥責道。

    「左右,將這無關之人,給本官叉出去!」

    「諾!」

    「諾!」

    兩個衙役重重點頭,手持水火棍走出班列。面目猙獰的向唐世鏡走去。

    唐世鏡也不怕害怕,將自己手中的摺扇輕輕的搖晃,臉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好似挑釁一般問道:

    「大人!」

    「小生除了是童生之外,還是一名狀師。本案中馬氏和宋吉是小生的當事人。」

    「按照大乾律的規定,大人審案之時,允許有狀師在場!」

    「大人,將小生驅趕出公堂,可與大乾律不符合,小生有權利不予以配合!」

    兩個衙役下意識的停住腳步,對著高坐在案牘之上的司徒刑投去詢問的眼神。

    「大人升堂審案審問馬氏和宋吉之罪,不知可有證據,亦或者可有苦主?」

    「如果大人一沒有苦主,二沒有證據,大人這樣做,可是與《大乾律》不符,屬於私設公堂。晚生和北郡的諸位大人很是熟悉,說不得今日之後要修書北郡,告大人一個瀆職之罪!」

    「輕則讓大人被上官斥責,影響日後的陞遷!」

    「重則直接因為觸犯大乾律令,被直接罷黜!」

    司徒刑看著鐵嘴銀舌,反將一軍的唐世鏡,眼睛不由的收縮,唐世鏡不愧是知北縣第一大狀,眼界見識就是不凡。

    自己有著官氣和龍氣加持,全身的威嚴要遠超同階,這個唐世鏡竟然臉上沒有絲毫畏懼之色。

    這樣的心態這樣的膽量,不是普通狀師能夠比擬的,

    而且熟讀大乾律令,張口閉口就是《大乾律》,將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並且還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借助北郡的諸位高官,向自己隱晦的施壓。

    如果是一般官員,恐怕就要就範。

    真是一個難纏的對手,不愧是鐵嘴銀舌!

    恐怕也正是因為這種膽魄,以及鐵嘴銀舌,顛倒黑白的本事,才讓他成為了知北縣的第一大狀,並且成為各大豪族的座上賓客。

    但是,今日任憑唐世鏡如何口綻蓮花,自己都要懲戒馬氏和宋吉的罪行。

    否則,長此以往,必定人心不古,世風日下。

    想到這裡,司徒刑的眼睛中陡然流露出堅定的神色。

    「這!」

    「這!」

    站在兩旁的衙役,眼睛不由的收縮,臉上更是流露出驚詫之色。

    他們沒有想到,身為狀師的唐世鏡,竟然膽敢斥責威脅身為主官的司徒刑。

    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反轉!

    真是一個巨大的反轉!

    誰也沒有想到,唐世鏡上來之後,並不是先為兩人辯護,而是反告司徒刑私設公堂。

    馬氏和宋吉下意識的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欣喜。並且下意識的豎起自己的大拇指,十分隱晦的給唐世鏡投去讚賞的眼神。

    唐世鏡感受到馬氏和宋吉隱晦的目光,嘴巴不由的輕輕上翹,流露出得意的神色。看向司徒刑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挑釁。

    他想要看司徒刑如何破局!

    但是,他們想不到的是,司徒刑只是靜靜的看著,一臉的淡然,好似根本就不畏懼唐世鏡的威脅。

    亦或者唐世鏡在他的眼睛裡,就是一個跳樑小丑。

    這!

    眾人的表情不由的一僵。

    看著司徒刑淡定的眼神,唐世鏡臉上的得意頓時變得僵硬起來,但是他心中還是有著幾分不服氣。

    認為司徒刑的淡定毫不在意,都是裝出來的。

    裝腔作勢而已。

    終究有露出尾巴的一日!

    想到這裡,他心中的情緒不由的又平復不少。

    但他絕對想不到的是,司徒刑雖然只是一個縣令,品階不過七品。

    但是和北郡總督霍斐然私交莫逆,可以說是亦師亦友,也就是憑藉這樣的關係,就連貴為當朝一品的成郡王都奈何不了他。

    他認識的那些北郡上官雖然勢力強大,但是還真沒有被他放在眼裡。

    司徒刑淡然的看著唐世鏡,在目光對視中一臉的坦然。

    一點沒有眾人想像中的惱羞成怒,或者是前倨後恭。更沒有絲毫的裝腔作勢之感。

    而是這一種真正的淡然!

    不僅是唐世鏡,還是跪在地上的馬氏,宋吉,亦或者是戰立兩旁的衙役,都能感受到這種淡然。

    這種淡然,也讓唐世鏡的心不由的就是一突,雖然不知為什麼,但是卻讓他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眼睛中也多了幾分狐疑。

    司徒刑的反應實在是太過淡定。

    這種淡定,讓他有一種事情即將脫離掌控的感覺。

    「怎麼可能?」

    「他怎麼會沒有反應!」

    司徒刑的淡定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之外,也讓他的心中有了幾分說不出的惴惴。

    哪怕是生氣,暴怒,或者是故作不屑。他心中都不會如此的惴惴。。。

    他究竟有什麼樣的底牌?

    為什麼會如此的淡定!

    難道司徒刑已經有了鐵證,亦或者他上面有著非常強硬的靠山,這才不將自己的威脅放在心上。

    亦或者司徒刑是一個非常好的戲子,眼前的一切都是他在演戲。

    究竟是什麼?

    唐世鏡眼睛中中的神光不停的閃爍,心中的念頭一個個的浮現。身上氣勢也變得低落了不少。再也沒有剛才的銳氣逼人。

    此消彼長之下,司徒刑的身形在眾人的眼中變得越發的威武。

    對比的唐世鏡也越發的不堪。

    馬氏和宋吉等人也發現了唐世鏡的異常。

    在他們眼睛裡背景雄厚,能言善辯的唐世鏡,不知為何,在他面前,竟然好似跳樑小丑一般。

    詭異!

    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想到這裡,他們不由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一身儒服,手持摺扇的唐世鏡。

    唐世鏡感受到眾人眼睛中的嘲笑,以及馬氏和宋吉眼睛中的不信任。臉色不由的一僵,眼睛中也流露出羞惱之色:

    「還請大人傳喚認證,或者是提供物證!」

    「既然你們不見棺材不落淚,那麼本官就成全爾等!」

    「帶苦主!」

    司徒刑眼睛微轉,十分輕飄的看了一眼明顯帶有情緒的唐世鏡,嘴角不由的上翹,流露出一絲微不可見的笑容,這才大聲喝道。

    「諾!」

    「諾!」

    隨著衙役們的答應,一個披著黑色簾子,密不透光的轎子,被幾個衙役小心的抬了了進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就在這輛轎子出現在公堂之上的瞬間,四周的溫度竟然都詭異的降低了不少。

    「這!」

    「這!」

    不論是馬氏,宋吉,或者是四周的百姓,眼睛都流露出驚詫之色。他們有些好奇的看著黑色的布簾,但是任憑他們如何的努力,都看不到裡面的分毫。
V123210 發表於 2017-9-8 14:24
第五百六十六章說不

    宋吉和馬氏眼睛有些直勾勾的看著掛著黑色轎簾的小轎,試圖從縫隙之中看到苦主的容貌。

    但是他們注定要失望了!

    因為不論他們如何窺視,都沒有辦法看到裡面的絲毫。

    隱約之間,只看到一團好似黑氣,又好似雲霧的物體在其中盤踞。

    「這是?」

    「究竟是什麼?」

    不僅是他們感到疑惑,不論是站在兩旁的三班衙役,還是圍觀的百姓,眼睛中也都流露出了迷茫之色。

    他們的心中也充滿了好奇,不知黑色的轎簾後面,究竟有著什麼。

    就在這時,端坐在上方的司徒刑輕輕的點頭,緩緩的說道: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有何冤屈,本官為你做主!」

    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個掛著黑色轎簾,靜悄悄,說不出陰森的小轎。但是那個轎子卻出奇的安靜,任憑眾人如何的窺探,竟然都沒有絲毫的發現。

    出奇詭異的是,眾人其中不乏眼聰目明之輩,但是他們竟然沒有聽到一絲喘息的聲音。

    彷彿,那就是一個空轎。

    「難道轎子裡真的沒有人?」

    「還是說,司徒刑真的黔驢技窮了。用一個假的轎子,來迷惑對手!」

    唐世鏡看著掛著黑色布簾的轎子,目光不停的閃爍,心中的念頭更是百轉千迴。

    但是,他又感覺不太可能。

    他雖然這是第一次和司徒刑接觸,但是對司徒刑的行事風格也多有耳聞。

    這是一個強勢,但是又不缺乏手段,異常難纏的對手。

    他怎麼可能做出這等幼稚可笑的舉動。

    所以,他的眼睛中不僅沒有放鬆之色,反而異常的警覺。

    就在眾人以為,那隻是一頂空轎,不會有人聲之時,裡面陡然傳出一個異常蒼老的聲音。

    「宋吉!」

    「馬氏!」

    「你們這麼一對姦夫***!」

    「老夫當年真是瞎了眼睛,才錯信了你們這一對狗男女。」

    「才被你們聯手算計,冤死在獄中,諾大的家產也被你們二人吞併!」

    「這!」

    「這怎麼可能!」

    「老爺!」

    「死鬼!」

    剛才還一臉淡然,毫不在意的宋吉和馬氏聽著那個異常熟悉的聲音,臉色陡然大變,臉上的血色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去,最後竟然好似白紙一般蒼白。

    「盧員外!」

    「盧員外的生意!」

    「這怎麼可能,他不是冤死在獄中麼?」

    「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鬼魂?怪不得轎子之中沒有呼吸的聲音!」

    圍觀的群眾眼睛也是不停的收縮,一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滿臉驚訝的說道。

    「應該是真的!」

    「你沒看到宋吉和馬氏那對狗男女,因為恐懼,眼睛都收縮成了一條直線,臉上更是沒有了一絲血色。」

    「活該!」

    「報應! 」

    「但是,衙門可是純陽之地,別說是鬼魂,就是神靈也不敢窺測,這個盧員外為什麼可以出現在這裡?」

    「這不可能!」

    「這不可能。。。」

    「你明明已經死了,屍首還是我親自處理的,你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宋吉面色蒼白,臉上掛著白色的汗珠,眼睛收縮,身體不停的後退,下意識的想要儘量離那黑色轎子遠些,彷彿只有這樣,他心中才有著一絲安全。

    「沒錯!」

    「你明明已經死了。」

    「怎麼可能。。。」

    馬氏眼睛也是不停的收縮,絲毫不顧及形象,好似潑婦一般揮舞著手臂。

    「哼!」

    「我是死了!」

    「而且死的非常的冤枉。」

    「所以我恨!」

    「我恨自己有眼無珠!」

    「鬼迷了心竅,才娶你們這個**的女人進了家門!」

    「我更恨自己識人不明!」

    「將一頭惡狼養在身邊十數年,並且出奇的信任他。將家裡的生意,產業全部託付給他。」

    「誰知道。。。」

    「大人!」

    「老朽冤枉啊!」

    「如果司徒大人見老朽冤屈,禱告獄神,恐怕老朽這一生也沒有辦法離開牢獄。」

    「最後不是冤屈的投胎轉世,要麼就是化作沒有任何神智,只知道殺戮的厲鬼!」

    「這!」

    「這!」

    「這!」

    眾人詫異的看著面色淡定的司徒刑。

    他們實在沒有想到,司徒刑不僅剛正不阿,而且還能通鬼神之能。

    就連獄神,都要賣他幾分顏面。

    想到這裡,眾人對司徒刑的欽佩之情更濃。

    更有人在心中暗暗決定,日後定然要寫一個話本。

    那就是「司徒大人剛正不阿,日審陽間,夜審陰間。」

    見眾人的眼睛中都有著好奇之色,司徒刑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笑著解釋道:

    「衙門乃是最光明之地。」

    「普通鬼物根本不敢靠近,所以,本官才命人用黑色的紗布包裹整個轎子。。。」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圍觀的百姓不由暗暗的點頭,心中的疑惑也減輕了不少。

    但是他們眼睛中的好奇之色更濃,他們實在想像不出,已經過去多年的盧員外,如何狀告宋吉和馬氏兩人。司徒刑又會如何進行處置!

    畢竟這個案子和其他的案件有著本質的不同。

    這可是涉及了陰陽兩界。

    人神早就有約定,互不干預!

    而且太祖在世之時,也有明喻,陰不得乾陽。

    陰間和陽間是兩個獨立的存在。不得互相影響,也就是這個聖旨的存在,讓陰間的神靈,一直不敢降下真身。

    「老朽今日就要狀告這一對狗男女,就是他們勾結貪官胡不為,羅列罪名,陷害於我,最終導致老夫冤死獄中。」

    。。。。

    眾人一臉震驚的看著黑色的轎子,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藏身轎子之中的苦主竟然是盧家昔日的主人,被冤死獄中的盧員外。

    「你胡說!」

    「你胡說!」

    「明明是你自己的寫了反詩,才被胡縣令抄家問罪!」

    馬氏顧不得心中的恐懼,好似被踩了尾巴的野貓一般竄出,張牙舞爪的說道。

    「賤人!」

    「事到如今,你還沒絲毫悔改之心!」

    「老夫自認為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和宋吉私通,不僅敗壞老夫家的門風,並且還與他生下孽種!」

    盧員外見馬氏事到如今還沒有悔改之心,不由的大怒,聲音顫抖的大聲咒罵道。

    「這!」

    馬氏的臉色不由的微變,就算她口墜蓮花,也沒有辦法掩飾。畢竟,私通宋吉在知北縣早不是什麼秘密。

    而且,自從盧員外冤死之後,兩人更是絲毫不顧及別人的眼光,光明正大的住在了一起。

    這時候的狡辯,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所以,就算是她能言善辯,也不得不低下頭顱。

    「馬氏!」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司徒刑面色肅穆的端坐在高台之上,看著面色灰敗,嘴巴喏喏卻好似被人掐著脖子,發不出任何聲音的馬氏。

    將手中的驚堂木重重的拍打在條案之上,聲音好似雷霆一般喝道。

    「這!」

    「這!」

    馬氏陡然見到盧員外的鬼神,心神波動,又被司徒刑喝問,眼睛頓時變得呆滯起來。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言語的唐世鏡陡然上前一步,眼睛微瞇,面色古怪似笑非笑的看著司徒刑。

    「大人!」

    「您違規了。。。」

    「這!」

    「這!」

    圍觀的眾人,臉色不由的一滯,眼睛也流露出驚詫之色,不知唐世鏡因為什麼竟然說司徒刑違規。

    「哦。。。」

    司徒刑沉吟一下,面色不變的看著唐世鏡,好似根本不知他在說些什麼。

    「大人這是要揣著明白裝糊塗啊!」

    唐世鏡見司徒刑的臉色不變,而且還有故作深沉之舉,嘴角不由的上翹。流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大乾初立之時!」

    「太祖曾經和諸天鬼神有過明約!」

    「陰不得乾陽!」

    「簡單來說,就是陰間眾神不得乾涉人間陽世。」

    「陰間和陽間獨立存在,互不干擾!」

    「只有這樣才能保證陽間的安寧。」

    「但是,眾人很少知道的是,陰間鬼神的證詞是不會。也能不能被官府採納!」

    「畢竟,如果那樣,陰間和陽間的聯繫就永遠不會斷絕。」

    「大人!」

    「你說小生說的對不對?」

    司徒刑看著一臉得意的唐世鏡,眼睛不由的收縮。

    陰陽兩界互不干擾!

    這是太祖時期就定下的規矩!

    也因為這個原因,任何鬼神的言辭,都不能被當做呈堂證供。

    「竟然還有這樣的條文?」

    眾人不由的大驚,臉上也流露出驚詫之色。

    本來,心中已經有些絕望的馬氏和宋吉,心中不由的又升起一絲希望。

    如果真的如此。

    那麼盧員外的證詞,就會被全部推翻。

    他倆也就是無罪之身。

    想到這裡,兩人眼睛中的喜色越發的濃郁,看向唐世鏡的目光中也充滿了說不出的感謝。

    「哼!」

    司徒刑看著臉色明顯有些鬆弛的宋馬二人,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不屑,重重的冷哼一聲。

    「那又如何?」

    「大人,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

    「盧員外因為是鬼神之身,他的證詞是不能被取信的。」

    「那麼宋吉和馬氏,也就是無罪之身。還請大人當堂釋放!」

    唐世鏡上前兩步,身體挺直,眼睛如刀,充滿戰意的直視司徒刑的目光,好似挑釁命令一般說道。

    「大人!」

    「不能啊!」

    隱身在黑色轎子之中的盧員外一臉焦急的說道。

    「大人,不能放過這對狗男女啊!」

    「大人,老朽冤枉啊!」

    四周的人聽著盧員外那充滿冤屈的聲音,以及臉上已經隱隱有著得色,煙視媚行的馬氏,眼睛中不由的升起同情厭惡之色。

    他們從心中對盧員外的遭遇感到同情,並且對馬氏和宋吉的行為感到無恥。

    但是,如果正如唐世鏡所說,那麼盧員外的冤屈真的難以伸張!

    「如果本官說不呢?」

    司徒刑居高臨下,看著眼睛中以及隱隱有著勝利之色的唐世鏡,語氣淡然的說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9-8 14:24
第五百六十七章判決

    「什麼!」

    「你說什麼?」

    唐世鏡眼睛不由的收縮,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司徒刑,嘴巴微張,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

    「你剛才在說什麼?」

    「你竟然說不!」

    「難道,你想要違抗開國太祖的聖喻不成?」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難道你就不怕,禦使上書彈劾你不成?」

    宋吉和馬氏也是一臉的震驚,臉上欣喜之色慢慢的凝固。他們的眼睛不停的收縮,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之色。

    這怎麼可能?

    不僅是他們,四周的百姓,兩旁的衙役,以及藏身在黑色轎簾之後的盧員外,都是眼睛大睜,一臉的難以置信。

    「本官說!」

    「不!」

    司徒刑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官袍,一臉的肅穆,大聲的說道。

    「本官說!」

    「有罪的人,不能逍遙法外!」

    轟!

    隨著司徒刑的話音落地,一張看不見的巨網陡然從天而降,無數的鎖鏈好似長蛇一般纏繞在一起。

    馬氏和宋吉只感覺身形不由的一滯,好似有一張看不見的大網將他們全身包裹。

    好似那落在蜘蛛網中的昆蟲。

    任憑他們如何掙扎,都沒有辦法掙脫。反而有越來越緊的趨勢。

    「這!」

    「這!」

    「這!」

    突然,馬氏和宋吉好似反應過來,面色上流露出倉皇之色,好似狗急跳牆一般大聲嘶喊:

    「你不能製我們的罪!」

    「你不能製我們的罪!」

    「你沒有證據,太祖有言,陰不得乾陽,鬼話連篇怎麼可能當做證據!」

    「沒錯!」

    「大人!」

    「鬼話連篇啊!」

    「鬼物的話最不能相信。。。。」

    唐世鏡聽到二人的喊聲,這才好似反應過來,眼睛不停的收縮,射出寒芒,抽著冷氣有些威脅的說道:

    「大人!」

    「他們的話你也聽到了!」

    「鬼物的話最不能相信,否則也不會有鬼話連篇之說。」

    藏身在黑色轎子之中的盧員外聽到這裡,不由的大怒大聲的呵斥道:

    「胡說!」

    「一派胡言,老夫說的都是真的!」

    「馬氏和宋吉這一對狗男女的事情,整個知北縣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老夫可以對著天地發誓,如果老夫但有半分虛假之言,天打五雷轟,不得 死。」

    就在盧員外發出毒誓的瞬間,外面陡然響起一聲炸雷,好似為他的誓言進行驗證一般。

    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收縮,吃驚的看著盧員外,要知道,大乾不同於前世,這裡可是鬼神橫行的世界。

    誓言是真的有約束力的。

    剛才那一聲炸雷,就表明,天地見證了他的誓言。

    如果他但凡有一句假話,天地就會降下雷霆將他擊殺。

    「馬氏!」

    「宋吉!」

    「你們這對狗男女,可敢對著天地起誓?」

    等了半晌,也不見雷霆落下,這也證明,盧員外所說並沒有虛假之言。他這才轉頭看著癱軟在地上,骨子有帶著風騷的馬氏,以及員外打扮,但是卻有著說不出的猥瑣的宋吉。大聲的質問道。

    「這!」

    「這!」

    宋吉和馬氏的眼睛不由的一縮,兩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外面萬裡無雲的晴空,嘴巴微張,想要說點什麼。

    但是他們心中有鬼,怎麼敢真的發下誓言。

    所以在盧員外的質問中,兩人詭異的沉默下來。

    孰是孰非,瞬間一目瞭然。

    圍觀的群眾看著兩人,眼睛中都流露出痛恨之色。

    狗男女!

    賣主私通,而且為了家業,竟然聯手算計自己的男人。

    這等水性楊花,心如蛇蠍的婦人就應該浸豬籠。

    「殺了他們!」

    「殺了這一對狗男女!」

    「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將他們處死!」

    「處死他們!」

    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喊了出來,圍觀的百姓大聲的喊道。到最後更好似小溪匯聚成河流一般,形成波濤之勢。

    而馬氏和宋吉,孤立無援,好似一葉孤舟,一臉恐懼的看著四周,彷彿會被無窮的暗流吞噬。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馬氏和宋吉一臉恐懼的看著四周眼睛中流露出憤怒之色的百姓,他們下意識的抱在一起,有些哀求的看著唐世鏡,大聲的說道:

    「唐兄!」

    「救我!」

    唐世鏡沒想到盧員外竟然用如此重誓來證明自己。

    更沒有想到,四周的百姓對於馬氏和宋吉的作為竟然如此的憤慨。

    但是,他並沒有放棄。

    因為他堅信,這個案子最後的勝利者,一定還是他唐世鏡。

    「馬氏,宋吉!」

    「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司徒刑面色陰沉,好似能夠滴水一般看著兩人,聲音冷冽的說道。

    「這!」

    「這!」

    馬氏和宋吉表情不由的一滯。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哀求的看著唐世鏡,希望他能夠化解眼前的危機。

    「呵呵!」

    唐世鏡輕輕的搖晃手中的摺扇,給他們一個放心的眼神之後這才上前一步,將馬氏和宋吉擋在自己的身後。

    「天地為證!」

    「唐狀師,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司徒刑斜了唐世鏡一眼,聲音肅穆說道。

    「馬氏和宋吉的行為國法難容!」

    「必定要進行嚴懲!」

    「好!」

    「好!」

    「好!」

    司徒刑的聲音落地有聲,四周的百姓無不拍手叫好,眼睛中也流露出解恨之色。

    馬氏和宋吉一臉恐懼的看著司徒刑,眼睛中充滿了絕望。

    但是,唐世鏡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擔憂,只見他將書中的摺扇打開,一臉自信的說道:

    「就算證明盧員外所說,一切都是真的。」

    「那又如何?」

    「終究不能作為呈堂證供!」

    「按照《大乾律》,大人如果沒有其他更加直接的證據,宋吉和馬氏理應當堂釋放!」

    「這!」

    「這!」

    「這怎麼可能?」

    「宋吉和馬氏這一對狗男女,明明有罪,為什麼會被無罪釋放?」

    「他們是有罪!」

    「但是沒有證據啊!」

    「官府辦案,也要講究證據。」

    「沒有人證,沒有物證,時間又過去了這麼久,就算知道馬氏和宋吉的罪行,那又能如何?」

    「根本沒有辦法給他們定罪!」

    「那就這麼放過這對狗男女不成?」

    「沒有證據,不放過又能如何?」

    「真是不甘心啊!」

    「盧員外的證詞也不能將他們繩之以法麼?」

    「他是陰人,陰人的證詞在公堂之上是不能被 信的。」

    。。。

    四周的百姓一臉震驚和氣憤的看著唐世鏡滿臉的得意,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憤怒,甚至恨不得將他打翻在地。

    但是,他們又不得不承認,唐世鏡不愧是鐵嘴銀舌,在這種不利的情況下,都能夠翻盤。

    讓有罪的宋吉和馬氏脫罪,這份功力不愧是知北縣第一大狀師。

    司徒刑端坐在高台之上,目光不停的在唐世鏡,以及馬氏等人的臉上劃過。

    唐世鏡的得意!

    馬氏和宋吉的如釋重負!

    百姓眼睛裡的不甘和憤怒,全部都被他盡收眼底。

    「大人!」

    「如果沒有新的證據,是不是可以宣佈馬氏和宋吉無罪釋放了?」

    唐世鏡將手中的摺扇打開,露出那個充滿風骨的唐字,得意的輕輕搖晃,笑著問道。

    「這!」

    躲藏在黑色轎子中的盧員外,眼睛猩紅,一臉的不甘心。

    但他也明白,這件事怪不得司徒刑!

    只怪時間太過久遠,物證早就消失在時間長河之中。

    而且自己還是陰人,按照大乾的法令,自己是沒有資格作證的。

    但是他心中還有著說不出的恨!

    恨馬氏的無窮!

    恨馬氏的水性楊花!

    恨宋吉的背叛!

    恨唐世鏡的助紂為虐!

    隨著他心中恨意的增加,他周身的黑氣也越發的濃鬱。如果不是顧忌大堂之上濃鬱的陽氣和龍氣,盧員外恨不得自己撲出,將他們全部擊殺,以解心頭只恨。

    。。。

    看著沉默不語的司徒刑,以及一臉失望的百姓。

    宋吉和馬氏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輕鬆之色,他們本來有些緊繃的肌肉也變得放鬆下來。

    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他們心中暗暗的發誓,此次回去之後必定要重金酬謝唐世鏡。

    如果不是他的巧舌如簧,能言善辯,恐怕今日自己必定會遭了劫難。

    就在眾人以為塵埃落定之時,沉默不語的司徒刑豁然站起身形,看著眼睛中有著得意之色的馬氏,宋吉二人,滿臉肅穆一字一頓的說道:

    「馬氏!」

    「宋吉!」

    「你們二人不顧人倫道德,私通,並且為了財物,誣陷主家夫君,導致盧員外冤死獄中。」

    「事情清楚,罪證確鑿!」

    「此乃不赦重罪!」

    「本官宣判,收入監牢,秋後問斬,以儆傚尤!」

    轟!

    隨著司徒刑的大聲宣判,空中的龍氣陡然沸騰起來,並且形成一張好似公文一般的皇榜,上面清楚的寫著馬氏和宋吉兩人的罪責,還有判罰的內容。

    「來人!」

    「將此二犯收入監牢!」

    「這!」

    「這!」

    「這怎麼可能?」

    宋吉和馬氏一臉震驚的看著端坐在上首的司徒刑,眼睛中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這怎麼可能?」

    唐世鏡的眼睛也是不停的收縮,嘴巴大張,一臉的難以置信,隨即他的臉上又流露出震怒之色。大聲的詰問道:

    「如此判決,這是違法!」

    「大人知法犯法,又該當何罪?」
V123210 發表於 2017-9-8 14:26
第五百六十八章 做官為民

    「大人!」

    「民婦不服!」

    「大乾太祖有令,陰不得乾陽。」

    「老鬼的話根本不足以取信。」

    「大人如此草率的判決,民婦不服!」

    馬氏的身體豁然挺直,臉上的青筋凸起,好似一根根蚯蚓,說不出的猙獰可怕,有些歇斯底里的大聲嘶吼。

    「你這個刁婦!」

    「你生性淫蕩,不僅與人私通,更夥同姦夫宋吉,謀害親夫,天怒人怨,有何不服?」

    司徒刑看著面目猙獰,眼睛中沒有任何悔意的馬氏,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說不出的厭惡,怒聲呵斥道。

    「大人!」

    「按照《大乾律》,馬氏的確無罪!」

    唐世鏡眼睛收縮,和司徒刑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一臉自信的說道。

    「還請人公平處置!」

    司徒刑慢慢的站起身形,一臉肅穆的看著唐世鏡,過了半晌,就在眾人以為他會一直如此沉默之時,他的嘴巴竟然陡然張開。

    抑揚頓挫,充滿堅定的說道:

    「對,按照《大乾律》來說,馬氏和宋吉之事,的確證據不足,難以定罪!」

    「但是!」

    「如果本官今日,不治兩人之罪,那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這!」

    「這!」

    唐世鏡眼睛不停的收縮,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司徒刑,嘴巴微張,有些喏喏的說道:

    「你這是知法犯法!」

    「難道就不怕被言官彈劾麼?」

    「難道你就不怕丟官罷職麼?」

    「哼!」

    司徒刑一臉不屑的冷哼一聲。眼睛陡然變得堅硬,直直的看著唐世鏡的眼睛,大聲的喝問道:

    「知法犯法!」

    「那本官問你,何為法?」

    唐世鏡的眼睛不由的一滯,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司徒刑,過了半晌他才好似反應過來,大聲的說道:

    「法者!」

    「國家之綱紀也。。」

    「那本官在問你,為何要有法?」

    司徒刑面色不變,繼續追問道。

    「是為了約束民心,天下承平。。。」

    唐世鏡雖然不知道司徒刑為何如此詢問,但他還是如實的說道。

    司徒刑面色堅毅的站在那裡,過了半晌,他才幽幽的說道:

    「你說的很好!」

    「但是你卻忘了一點。」

    「忘記了什麼?」

    唐世鏡的表情不由的一愣,有些詫異的追問道。

    「你忘記了法的目的!」

    司徒刑聲音肅穆,重重的說道:

    「法的目的?」

    唐世鏡的眼睛中流露出迷茫之色,嘴巴喏喏,好似咀嚼一般慢慢的說道。

    「立法為民!」

    「法的目的是為約束民心,提升道德。」

    「宋吉和馬氏!」

    「此二人無恥之尤,古來少有!」

    「傷風敗俗,敗壞道德,令人髮指。民怨沸騰,民心不安。」

    「不重判不足以安民心。」

    「不重判不足以平民怨!」

    「不重判不足以以儆傚尤!」

    「如果不重判,恐怕知北縣日後必定道德喪盡,民心不古。」

    「這與立法的初衷是相違背的。」

    「雖然本官如此處置,違背《大乾律》,可能被人苛責,詬病,但是。。。本官並不後悔!」

    「就算,日後被上官苛責,被朝廷申飭,本官也要重重的懲罰於他。」

    「來人!」

    「將這兩人關入大牢,秋後擇日問斬!」

    司徒刑雙手高舉,將頭上的烏紗摘下,露出梳洗乾淨的黑髮,眼睛緩緩的看著四周,等確定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之後,才一臉肅穆認真的說道。

    「只要能夠將這二人繩之以法!」

    「匡正風氣,本官就算被罷免問責,也毫不後悔!」

    「這!」

    「這!」

    眾人看著司徒刑的舉動,眼睛中無不流露出震驚之色。

    司徒刑用這個舉動,向世人表明他的決心,寧可丟官罷職,寧可被上官斥責,寧可被朝廷申飭,他也要將馬氏和宋吉繩之。

    「你瘋了!」

    「你這樣做,必定會被朝廷追責!」

    唐世鏡看著一臉肅穆,手中捧著冠帽的司徒刑,一臉的震驚,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你和那盧員外,非親非故,如此做真的值得麼?」

    其他人的眼睛中也都流露出同樣的神色。

    「為了知北縣的民風淳樸,為了知北縣的不會道德喪盡!」

    「別說被上官申飭,就算摘掉本官的烏紗!」

    「本官也是毫無怨言!」

    司徒刑面色肅穆,眼睛堅定的說道。

    「做官不為民做主!」

    「不如回家賣紅薯!」

    「這!」

    「這!」

    司徒刑最後兩句話鏗鏘有力,好似炸雷一般在唐世鏡心中炸響。

    唐世鏡看著一臉肅穆,眼睛中流露出堅定之色的司徒刑,心中頓時好似如同雷擊一般,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反駁。

    「還不將這兩人收監!」

    司徒刑說完之後,這也沒有看唐世鏡的臉色,轉頭看著衙役大聲的吩咐道。

    「諾!」

    「諾!」

    那兩個衙役到了此時,才好似如夢方醒,急忙上前,將馬氏和宋吉的胳膊倒剪,拖著就向大牢方向走去。

    「唐狀師!」

    「救我啊!」

    馬氏被衙役按到在地,頭上的朱釵掉落,頭髮散開,有著說不出的狼狽。不過到了此時,他已經顧不得這些,有些倉皇的大聲吼道:

    「救我!」

    「我不想坐牢!」

    「我不想被殺頭!」

    宋吉也是一臉的害怕,身體扭動,想要擺脫衙役的緝拿,但是他本來就不是習武之人,而且養尊處優日久。體力早就衰敗,怎麼可能是那些衙役的對手。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重重的按在地上,那些衙役也是恨他的無恥,用力的擠壓,讓他的臉頰和地面不停的摩擦。

    「這!」

    「這!」

    唐世鏡的眼睛圓睜,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的嘴巴微張,想要上前說些什麼,但是司徒刑連自己官職都不在乎了。

    壁高千仞,無慾則剛。

    司徒刑這種狀態之下。

    他又有什麼可以威脅,或者是和他談條件的呢?

    這一刻!

    唐世鏡感覺前所未有的虛弱。

    無能為力!

    他以前一直以之知北縣第一大狀的名頭沾沾自喜,但是當他面對無慾則剛的司徒刑時,他以前的諸多計謀,萬般手段,竟然都沒有了用處。

    也正是因為這樣。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馬氏和宋吉好似死狗一般被拖出大堂。

    「好!」

    「好!」

    「漂亮!」

    「理應如此!」

    「有罪的人得到懲罰!」

    「冤屈的人得到伸張!」

    眾人看著面色蒼白,全身顫抖,好似死狗一般被拖出的馬氏和宋吉,圍觀的百姓無不拍手叫好。

    更有人將手中的菜葉,雞蛋等物拋出,粘稠的蛋清將馬氏的頭髮黏連,身上的華麗的衣服也被污穢。

    看起來出奇的狼狽,在也沒有了以前的光彩照人。

    她有些恐懼的揮舞著自己修剪整齊的手掌,試圖將雞蛋等物隔開,但是,她不躲避阻擋還好。

    見她一臉的厭惡,更多的臭雞蛋,爛菜葉好似下雨一般落下。

    不大一會,她的容貌就被髒污遮蓋。

    宋吉和馬氏不同,他好似死心一般,又好似認罪,兩眼呆滯,好似牽線木偶一般被人倒提著而出。

    任憑菜葉,雞蛋落在身上,也沒有任何的反應。直到被人拖出大堂,他才好似清醒過來,眼睛中流露出恐懼之色,嘴巴大張,發出一陣陣乾澀的叫聲。

    「我不想死!」

    「不要殺我!」

    「我不要去牢獄!」

    「我有的是錢,只要你放過我,我可以給你非常多的財富!」

    。。。。

    看著歇斯底里,不停嘶吼,試圖用財富打動人心的宋吉,司徒刑眼睛中的冷色不由的更濃。

    「痴心妄想!」

    「真是痴心妄想!」

    「司徒刑!」

    「你這樣肆意妄為,定然會被言官彈劾!」

    「到了那時,我看你如何和上官,和人王陛下解釋!」

    唐世鏡看著好似死狗一般拖出的宋吉和馬氏,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焦急之色,但是他又不知如何處置,只能有些色厲內茬的吼道。

    「哼!」

    司徒刑看著明顯色厲內茬的唐世鏡,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不屑。重重的冷哼一聲,轉過頭。一臉的無視:

    「本官自然會上書!」

    「和人王陛下解釋今日一切,並且自請罪罰!」

    「你!」

    唐世鏡看著一臉無視的司徒刑,心中的怒火不由的升騰起來,但更多的卻是無奈和恐懼。

    面對這樣的司徒刑!

    別說他只是知北縣第一狀師,就算是北郡第一狀師到此,也只能鎩羽而歸。

    「休要多言!」

    「否則本官定然治你個咆哮公堂之罪!」

    司徒刑眼睛冰冷的看著唐世鏡,一臉的不耐煩,好似驅趕蒼蠅一般揮手。

    唐世鏡的臉色不由的一變,心中好似吃了蒼蠅一般難受,不論是胡不為,還是以前的縣令,還從來沒人膽敢如此對待於他。

    司徒刑不僅這麼做了,還讓他敢怒不敢言。

    「你。。。」

    唐世鏡有心想要說些狠話,或者是找些場面,但是當他看到司徒刑那陰沉的臉色之後,心不由的就是一突,所有的話語,頓時被堵在嗓子之中。到最後更是只能一臉灰溜溜轉身離開。

    「大人!」

    金萬三看著臉上帶著憤恨之色,好似喪家之犬的唐世鏡,眼睛中不由的流露擔憂之色。

    「無妨!」

    司徒刑輕輕的揮手,將金萬三後面的話堵在腹中,一臉自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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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