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法家高徒 作者:豎子不可教 (連載中)

 
V123210 2017-4-4 13:03:1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3 751432
V123210 發表於 2017-9-23 12:25
第五百九十九章 倒斗

    「本官能夠做些什麼?」

    司徒刑看著空中密密麻麻好似蝗蟲一般,無窮無盡的骷髏頭,以及苦苦支撐的燕狂徒,李射虎等人。

    他的眼睛不由的微微收縮,面色凝重的問道。

    「找到端王的陵寢!」

    「並且搗毀他!」

    「只有這樣,才能將黑山鬼王和地脈分離。。。」

    「到了那時,沒了地氣的支撐,黑山鬼王也就沒了現在的威勢!」

    燕狂徒手中的青城劍射出一道道好似光柱的劍氣,將無數的骷髏頭湮滅,但是,在地氣的支撐下,黑山鬼王的骷髏頭好似無窮無盡一般。

    任憑他如何的斬殺,都沒有枯竭的痕跡。

    「沒錯!」

    「大人,地氣不絕,此寮難以斬殺!」

    「還請大人搗碎他的棺槨,除了他的依仗!」

    李射虎看著眼前密密麻麻,好似無窮無盡的骷髏,眼睛也是不停的收縮,急忙說道。

    「哼!」

    半空之中,體型好似山嶽一般的黑山鬼王,見諸人的打算,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一絲不屑。

    「這個黑山山脈!」

    「雖然不是主要干龍,但也連綿數千里。」

    「時光穿梭,滄海桑田,本王的陵寢早就沉入地下!」

    「除非你將整個黑山翻過來,休想找到本王陵寢,你們還是斷了那個心思吧!」

    「只要你們歸順本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這!」

    司徒刑看著四周黑漆漆,連綿不絕的山勢,臉色不由的一滯。

    黑山鬼王的話雖然是攻心之計!

    但是八百里黑山,的確是非常的廣闊,而且八百里也只是一個形容詞,實際上黑山的長度的遠遠不止八百里,雖然沒有實際測量過,但是肯定要超過一千里。

    在這麼長的山脈中尋找一個陵寢,不比大海撈針簡單。

    所以就算是才華橫溢的司徒刑,眼睛中也流露出為難之色。

    但是他也知道,李射虎和燕狂徒說的都十分有道理,如果不能找出黑山鬼王陵寢所在,根本不可能將他徹底的擊殺。

    「這如何是好!」

    「大人!」

    「一定要抓緊時間!」

    「黑山鬼王這廝,仗著有黑山山脈做為後盾,根本不畏懼消耗!」

    「而我等則不然!」

    「此消彼長之下,我等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燕狂徒彷彿看出司徒刑心中的為難,面色微變,大聲的喊道。

    「知道了!」

    司徒刑環顧四周,看著連綿不絕的山脈,不由重重的點頭。

    「大人!」

    就在這時,樊狗兒下意識的上前半步,看著司徒刑,眼睛中竟然流露出一絲猶豫。

    「怎麼了!」

    「都到了這時候,還有什麼好遮掩的?」

    司徒刑看出樊狗兒眼睛裡的遲疑,心中不由的焦慮,有些呵斥的說道。

    「大人!」

    「此事說難也難!」

    「說容易也是容易。。。」

    樊狗兒見司徒刑心焦,不敢賣關子急忙說道。

    「說!」

    司徒刑見樊狗兒好似胸有成竹,眼睛不由的一亮,有些欣喜的說道。

    「有什麼辦法,快快道來!」

    「大人!」

    「你卻是著急忘了!」

    「大乾,人才最多的地方不是在書院,而是在軍營和牢獄!」

    司徒刑聽到樊狗兒話語,眼睛不由的就是一凝,人才最多的地方是軍營和牢獄,這裡的人才需要打上一個引號,是鬼才,怪才,歪才!

    為什麼這麼說呢?

    要知道,大乾可不是後世,全國聯網,瞬間就能調出所有的身份信息。

    這裡的排查手段還是十分的落後,軍營更是駐紮在深山老林之中,很少和外界接觸。

    正是這個原因,很多道上有手藝的人犯事,被官府通緝,或者是被仇家追殺,大多會隱身軍營。

    被抓住的則會被投入大牢。

    也正是因為這兩個原因,軍營和牢獄是怪才最多的地方。

    樊狗兒這是在隱晦的提醒他,軍營之中就有這種尋龍點穴的高人。

    過了半晌,他才好似反應過來,臉上陡然流露出自信的笑容。笑著說道:

    「傳令三軍!」

    「軍中之人,但凡有人尋得黑山鬼王的陵寢,不僅前罪盡數免除,本官還重重有賞!」

    「諾!」

    「諾!」

    「諾!」

    樊狗兒見司徒刑反應過來,臉上頓時流露出歡喜之色,笑著轉頭說道:

    「張鏈子!」

    「大人的話你都聽到了。。。」

    「只要你幫大人找到黑山鬼王的葬身之地,不僅以前的罪盡數免除,還能領受功勞!」

    司徒刑見樊狗兒如此說,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詫異之色,並且下意識的將自己的目光落在樊狗兒的身後。

    只見一個面色有幾分蒼老,好似田間老農的老兵,正一臉惴惴的站在那裡,好似害怕著什麼。

    但是,司徒刑還很快發現了他和其他兵甲的不同。

    那就是那一雙眼睛!

    和其他老人眼睛混濁不同,這個被稱作張鏈子的人,眼睛出奇的精神。

    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一個年老體弱之人。

    不一般!

    這個人不一般!

    司徒刑心中頓時有了一個判斷。

    「你叫張鏈子!」

    「諾!」

    「小老兒,本家姓張,鏈子是道上人給的諢號,日久,反倒是沒有人在意老頭本來的名字了。。。」

    張鏈子見司徒刑詢問,急忙上前,小聲的說道。

    「道上,諢號!」

    「你以前是做什麼的?又為何隱身軍營?」

    「還不如實招來!」

    司徒刑的眼睛陡然一睜,流露出一道精光,面色肅穆的喝問道。

    「回稟大人!」

    「小老兒以前做的倒斗的營生,得罪了仇家,不得不隱身軍營,還請大人贖罪!」

    張鏈子見司徒刑面色肅穆,眼睛中流露出一絲冷光,急忙跪倒在地,也不敢隱瞞。

    「只有這麼一件事?」

    「身上可曾背負人命?」

    司徒刑眼睛中神光閃爍,看著跪倒在地,好似老實巴交的張鏈子,聲音肅穆的問道。

    「如實說來,如果本官發現你有一句言語不實。」

    「本官就算顏面不要,也定然要將你斬殺在兩軍陣前!」

    張鏈子被司徒刑喝問,臉色不由的大變,心中更是升起一陣陣惴惴。

    「大人!」

    「小老兒哪敢害人性命!」

    「小老兒祖上留幾分手藝,農閒之時,經常和家族子弟出去倒斗,賺些零花。」

    「有一次,小老兒走了眼。」

    「盜了貴人的祖墳,這才被官府通緝,不得不遠離家鄉,來這苦寒之地避難!」

    司徒刑眼睛如刀的看著張鏈子,彷彿要分辨他言語中是否有所不實。

    過了半晌,見張鏈子的眼神並沒有躲避,而且通過望氣之法,見他身上沒有血腥之氣,司徒刑這才暗暗點頭。

    「如果你能幫本官尋得黑山鬼王葬身之地!」

    「正如本官所說,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而且本官還重重有賞!」

    張鏈子得到司徒刑的承諾,眼睛不由的就是一亮,但是還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大人此言可是當真?」

    「不僅不追求小老兒以前倒斗的罪過,而且還有所賞賜?」

    「這是自然!」

    「本官說保你無事!」

    「自然就會保你無事!」

    「你要拿出全部的手藝,但有紕漏,數罪並罰!」

    司徒刑有些不耐煩的擺手,看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激動之色的張鏈子,臉色冰冷的說道。

    「好!」

    「有大人這句話!」

    「我張鏈子定然拿出全部本事!」

    「要說起來,小老兒這份手藝,和軍旅還有幾分聯繫!」

    張鏈子得到司徒刑肯定的答覆,臉上頓時流露出驚喜之色。毫不猶豫的從隨身的布兜之中取出一個好似羅盤的物品。

    「哦!」

    「這種倒斗之法,不是江湖伎倆麼?怎麼會和沙場有關?」

    司徒刑的眼睛微眯,心中升起一絲詫異,但是他的臉上還是流露出傾聽之色。

    「大人,你有所不知!」

    「這個事情,還要從魏武帝時期說起!」

    「魏武帝這人雄才大略,素來有雄心壯志!」

    「他的軍隊,是天下最精銳的雄兵,攻無不勝,戰無不克。」

    「但是,軍費開支也是素大。國庫中的銀兩根本不足以支撐,無意之間,魏武帝知道了倒斗之事。」

    「為了籌備軍餉,他先後成立了三支秘密部隊,分別是摸金校尉,發丘中郎將,還有一個是搬山力士!」

    「這三支部隊,別的不做,只是到處倒斗,被魏武帝籌集軍餉。」

    「也正是,因為這三子秘密部隊的關係,魏武帝最後一統南北,成為一代霸主。」

    「但是,正因為這三隻部隊的關係,魏武帝生恐自己死後,墓葬被別人取出,故而下令將三支部隊秘密處決,並且設下九十九個疑冢!」

    「但是,魏武帝不知道的是!」

    「當年,那三支秘密部隊,並沒有被全部處決,還活下幾人!」

    「正是這幾個人,將這門手藝傳了下來。」

    「小老兒正是這一代摸金校尉的傳人!」

    司徒刑看著面色黝黑,好似老農的張鏈子,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感慨之色,過了半晌,他才幽幽的說道:

    「狡兔死,走狗烹!」

    「飛鳥盡,良弓藏!」

    「真是悲哀。。。。也是他們的宿命!」

    張鏈子的臉色陡然大變,過了半晌他才重重的嘆息一聲,好似相通了什麼,又好似好似放下了什麼。

    「大人說的是,這是宿命!」

    「如果不是當年的摸金校尉,發丘中郎將,搬山力士貪圖榮華,也不會為魏武帝所用。最後更不會被魏武帝所忌,從而丟了性命!」

    「陵寢乃是死人的歸宿!」

    「輕易不要去打攪。。。。」

    「當然,還是厚葬引起人心中的貪念。」

    「古話說的好,財帛動人心!」

    「如果薄葬,哪還有倒斗之人?」

    司徒刑看著綿延千里的黑山山脈,眼神幽幽的說道。

    「大人說的是!」

    「如果每一個棺槨都是薄葬,自然不會有人去倒斗。」

    「久而久之,摸金校尉,發丘中郎將,搬山力士,也就會變成傳說。。。。」

    張鏈子沒想到司徒刑竟然竟然感觸如此之深,並且一語中的,將喪葬的弊端剖析的淋漓盡致。

    。。。。

    也不知過了多久。

    燕狂徒的臉色已經有些微微發白。

    連續的出劍,讓他的氣息有些不穩,因為消耗的關係,劍氣也變得衰弱了不少。

    在也沒有剛才那貫穿天地的氣勢。

    而黑山鬼王則恰恰相反,他在李射虎鬼兵還有燕狂徒的圍攻之下,竟然沒有流露出一絲疲態。

    反而氣勢更足!

    「哈哈!」

    「你們不是本王的對手,不要在抵抗了!」

    「只要你們倆以後對本王俯首稱臣,本王定然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黑山鬼王猖狂的笑著,好似根本沒有將李射虎等人放在眼裡。

    「黑山鬼王!」

    「休想!」

    「斬妖除魔,乃是我太白劍派的宗旨!」

    燕狂徒不由重重的淬了一口,一臉不屑的咒罵道。

    「端王!」

    「記得在前朝之時,你也是體恤民生。素來有賢王之稱。」

    「今日,為何卻要禍亂蒼生。。。。」

    李射虎氣息有些浮動,面色蒼白的看著空中無窮無盡的骷髏頭,大聲的規勸道。

    「哼!」

    「天地無道!」

    「當年本王兢兢業業,不僅將自己的領地治理的井井有條,更獲得朝中諸公的讚賞。」

    「更有百官聯名上書,想要立本王為太子,從而繼承大寶,成為一代聖君!」

    黑山鬼王聽李射虎呼喊,臉色不由的一冷,嘴角更是上翹,流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

    「但是,那又如何?」

    「就因為本王的母妃出身卑賤,只是一個普通的宮女!」

    「所以本王就沒有繼承大寶的資格!」

    「不論本王多麼的優秀,多麼的努力,最終只能向四哥俯首稱臣!」

    「所以,本王不服氣!」

    「憑什麼本王就必須做臣子?」

    李射虎看著一臉憤怒的黑山鬼王,眼睛不停的收縮,過了半晌,他才有些怔怔的說道:

    「所以你就糾集舊部造反!」

    「所以你才兵敗被殺!」

    「所以你最後才被草草的埋在這個荒山之中。。。」

    「對!」

    黑山鬼王沒有任何猶豫的重重點頭。眼睛中紅光閃爍,怒聲吼道:

    「沒錯!」

    「正因為不服,本王才高舉了反旗!」

    「可惜,天命不在本王。」

    「而且,本王的勢力實在是太過弱小了,根本沒有辦法和朝廷抗衡,最後兵敗被殺!」

    「也正是這件事,讓本王明白了一個道理,賢良,名聲,都是虛的,只有實力才是真的!」

    。。。

    就在這時,好似老農的張鏈子陡然停住腳步,眼睛中流露出欣喜之色。

    「大人,找到了。。。」

    司徒刑的臉色先是一滯,然後眼睛中陡然流露出狂喜之色。

    「找到了!」

    「找到了就好。。。。」
V123210 發表於 2017-9-26 00:35
第六百零零章蝙蝠獻瑞

    「找到了!」

    司徒刑的臉色一滯,眼睛中陡然流露出狂喜之色。

    「南龍發脈,越過黑河,在此地結穴。」

    「千尺為勢,百尺為形!」

    「這個地方祖山,父母山,案山,龍虎砂俱全,而且明堂開闊,還有清水環繞,必定是結穴之所。」

    「而且登高俯瞰,此地的形狀好似一個張開翅膀的蝙蝠。乃是一個蝙蝠獻瑞穴!」

    張鏈子站在土丘之上,面色肅穆手指伸出,輕輕的點動,好似將軍點兵,又好似蜻蜓點水,竟然有著說不出的韻味。

    就連山川,都彷彿隨著他的輕點,變得靈動起來。

    「打動山川,扭轉乾坤!」

    「這!」

    「這是?」

    司徒刑看著口中喃喃自語的張鏈子,眼神陡然變得凝重起來,因為在他的眼中,張鏈子的氣息竟然完全消失了。

    在這一刻,張鏈子彷彿這一片山水連成了一體。

    不在分彼此!

    也正因為如此,山中的一切,在張鏈子眼中,都好似指掌一般纖毫可見。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鏈子的眼睛陡然睜開,更有著一絲刺目的精光射出。好似洞穿岩石和土壤。

    如果有陰陽家的高人在此,必定會驚訝的大呼:

    「入地眼!」

    「入地眼!」

    「沒想到當世竟然有人達到了入地眼的水平!」

    入地眼,是陰陽家的一種境界。達到這種水平的人,可以用眼睛洞穿山巒土壤,從繁雜中找到隱藏的龍穴,這種水平的就算是在高手雲集的陰陽家也並不是多見,如果效力朝廷,定然會被吸納進欽天監,成為一代地師。

    實在是沒有想到,在知北縣這等偏遠之地,在尋龍點穴上竟然有如此造詣的高人。

    「找到了?」

    司徒刑見張鏈子眼睛中的精光收回,重新恢復了平靜,頓時有些歡喜的問道。

    「沒錯!」」

    「不過此穴本就結的隱蔽,又因為滄海桑田的變化,位置發生了移動,更是難尋!」

    「就算老朽身負摸金校尉的傳承。」

    「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他的蹤跡。」

    張鏈子站在一個不高的小土坡上,看著手中的羅盤,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自得之色。

    「行了!」

    「不要討功了!」

    「本官答應你的事情,自然不會反悔!」

    「你腳下可就是那廝的陵寢所在?」

    司徒刑打斷張鏈子的賣弄,聲音有些急切的問道。

    「大人!」

    「沒有錯,老朽願意用項上人頭做保,下面定然就是黑山鬼王的陵寢!」

    張鏈子眼睛在四周環顧半晌,好似重新打量了一番山勢山形。最後重重的點頭說道。

    「好!」

    「三軍開動,定然要破開他的陵寢!」

    司徒刑滿意的點頭,轉身吩咐道。

    「諾!」

    「諾!」

    「諾!」

    楊壽,樊狗兒,薛禮等人得到吩咐,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應諾道。

    「這!」

    看著大軍開拔,一個個兵卒將刀槍當做撬棍,鐵鍬,開始暴力破壞四周的山體,張鏈子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呆滯,過了半晌才好似反應過來。

    因為太過激動,臉色上都浮現出幾分不正常的潮紅,聲音都也變得尖銳了不少:

    「暴力!」

    「實在是太過暴力了!」

    「怎麼可以這樣盜墓?」

    「倒鬥是一門藝術,你們這群粗人,竟然這樣野蠻的破壞四周的山體。」

    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一滯,轉頭看著張鏈子,眉頭不由的輕輕皺起,但是他並沒有發怒,而是有些好奇的問道:

    「難道你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不成?」

    「這。。。」

    張鏈子被司徒刑好似鷹隼一般的眼睛盯住,氣勢不由的就是一低,但他還是好似不服氣的說道:

    「摸金校尉,可以藉助星斗,地勢,確定墓門所在,在以洛陽鏟鑿開墓道。。。。」

    「需要多長時間?」

    司徒刑沒有反駁,眼睛中神光閃爍,有些希冀的問道。

    張鏈子的臉色不由的就是一僵,過了半晌,他才有些難堪的說道:

    「大約需要數日。。。」

    「不行!」

    司徒刑沒有任何猶豫的搖頭。

    「時間太長了!」

    「我只能給你兩個時辰!」

    「這。。。。」

    「這。。。。」

    「兩個時辰實在是太少了。」

    「最少也需要一日一夜的時間!」

    張鏈子看著地上堅硬的石塊,眼睛中神光閃爍,重重的咬牙說道。

    「不行!」

    司徒刑的臉色肅穆,沒有任何猶豫的否定道。

    「大人!」

    「端王雖然被斬頭而死,但是他的墓葬規格卻是王侯級別。」

    「四周澆灌了水銀,還有石灰等物,最是堅固,一日一夜將他打開,已經是極致!」

    張鏈子見司徒刑還是搖頭,不由的有些急眼,聲音中也多幾分不渝。

    「哼!」

    「本官可以給你時間!」

    「但是你認為空中那位會給你時間麼?」

    司徒刑的頭顱抬起,看著空中不停交戰的鬼神,眼睛中神光閃爍。

    「這。。。」

    張鏈子下意識的抬頭,空中的局勢已經非常不妙,李射虎和燕狂徒已經完全被黑山鬼王壓制,看這個趨勢,恐怕用不了幾個時辰,一切就會落下帷幕。

    「既然你沒有辦法!」

    「那麼就按照本官的辦法來!」

    「據本官所知,當年的魏武帝手下共有三支秘密軍隊,摸金校尉,發丘中郎將,以及搬山力士!」

    「摸金校尉技術獨步天下,做的是手藝活!」

    「而發丘中郎將靠則是人多,他們聚集成群,或者數百人,或者上千人,眾志成城,任何堅固的古墓都難逃他們的手掌。」

    「本官這次,迫不得已,就要做他一會發丘中郎將!」

    司徒刑看著明顯有些退縮的張鏈子,沒有任何猶豫的站直身體,將手中的長刀揚起,直指土丘方向,怒聲吼道。

    「諾!」

    「諾!」

    「諾!」

    站在他身後的五千兵甲,配合的發出陣陣怒吼之聲。

    站在高空,正在和燕狂徒,李射虎作戰的黑山鬼王看著士卒好似螞蟻一般聚集,形成黑壓壓的一片,並且通過拳頭,刀槍等將他陵寢上的山巒一點點挖空。

    他的眼睛中第一次流露出焦急之色。

    碩大的嘴巴不停的開合,發出一聲聲怒吼,試圖用自己的瘋狂將李射虎和燕狂徒嚇退。

    但是兩人豈能讓他如願?

    燕狂徒面色堅毅,手中的長劍好似蛟龍一般飛舞。

    不論再多的骷髏頭,也沒有辦法讓他後退一步。
V123210 發表於 2017-9-26 00:35
第六百零一章尋龍點穴

    「他的巢穴搗毀!」

    「這樣,黑山鬼王就沒有了力量的源泉!」

    看著大軍開拔,一個個石塊被剝離,露出一個墓穴的形狀。李射虎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欣喜之色,大聲吼道。

    「一定要快!」

    「黑山鬼王不惜燃燒自己的本源,戰力大增!」

    「我們堅持不了多久!」

    司徒刑沒有回話,只是重重的點頭。

    在他的親自指揮之下,大軍越發的迅猛。。。

    轟!

    轟!

    轟!

    樊狗兒的流星鎚好似真的隕石一般砸落在墓穴之上,四周的岩體因為巨大的力量不停的顫動,一塊塊碎石脫落。

    轟!

    薛禮的方天畫戟重重的砸在岩石之上,巨大的力量,讓屹立了幾千年而不曾傾倒的岩石,發生了開裂。

    一絲絲黑色的縫隙,以他的方天畫戟為圓心,好似蛛網一般向四周延伸。

    轟!

    轟!

    轟!

    到了這時,司徒刑也顧不得身份,脫下官袍,露出裡面結實的肌肉,拳頭更好似打樁機一般一下接著一下重重的砸落在岩體之上。

    轟!

    轟!

    轟!

    一塊塊比人頭還大的岩石從上面滾落下來,不大一會功夫,司徒刑就將石壁鑿出一個足夠一人通行的大窟窿。

    後面的兵卒雖然沒有司徒刑和樊狗兒等人這麼勇猛,但是他們人數眾多,又因為經常訓練的緣故,配合異常的默契。

    就好似一隻隻非常渺小的螞蟻,看似卑微。

    但是一旦聚集起來,形成蟻潮,就是非常可怕的存在,就連老虎,獅子等霸主也不敢招惹。

    轟!

    轟!

    轟!

    隨著時間的推移,岩石一點點被剝離開來,黑山鬼王,也就是端王的墓穴,第一次向世人敞開他的胸襟。

    「這就是端王的墓穴?」

    看著一個顏色異常灰暗,看起來十分普通的墓門,眾人眼睛不由的收縮,有些詫異,有些狐疑的說道:

    「這也太普通了吧?」

    「就算是知北縣的豪族,墓葬都要比這個豪華!」

    「不會做的!」

    「這個肯定是端王的墓穴!」

    見眾人眼睛中有幾絲狐疑,張鏈子頓時好似被人踩了尾巴的老貓,全身的毛髮炸立,大聲的吼道。

    「老朽願意用項上人頭做保!」

    「哼!」

    「端王再說也是前朝皇帝幼子,就算犯了謀逆大罪,下葬之時,也是按王侯規制!」

    「這個墓穴簡陋寒酸,哪裡像是王侯陵寢?」

    楊壽眼睛一橫,有些不悅的說道。

    「這是疑塚,用來迷惑眾人的!」

    「你懂什麼。。。。」

    張鏈子被楊壽懷疑,臉色不由的發脹,看似有些惱怒的說道。

    「好了!」

    「都別吵了!」

    「是真是假,打開墓穴就知道了!」

    「把墓門給本官破開!」

    司徒刑伸出手掌,制止住火光四射的兩人,這才轉頭看著身體強壯好似鐵塔的樊狗兒,臉色肅穆的吩咐道。

    「諾!」

    樊狗兒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將手中的流星鎚輪起來,好似飛火流星一般脫手而出,佈滿凸起好似榴蓮一般的鎚頭重重的撞擊在墓道大門之上。

    不過說來也奇怪!

    那個看似普通,已經鏽蝕氧化嚴重,好似一陣風就能刮到的大門,在這麼強烈的撞擊之下,既然沒有變成碎屑。

    「咿?」

    樊狗兒看著只是出現一些裂痕,但是並沒有倒塌碎裂的大門,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驚訝。

    他的流星鎚看似不大,但卻是用特殊材料製成,最是沉重。

    在加上他的千鈞之力,別說是一個經過數百年腐蝕的墓門,就堅固的城牆也能砸出一個窟窿。

    有古怪!

    真的有古怪!

    到了這時,別說是他,就連其他人也發現了墓門的奇特之處。

    剛才質疑張鏈子的楊壽,也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巴。。。難道此處真的是端王墓穴所在?

    「嘿!」

    樊狗兒鼻孔擴大,噴出兩道異常醒目的白氣。全身肌肉全部隆起,爆發出令人難以想像的力量。

    他手中的流星鎚被掄圓,帶著呼嘯的風聲,更攜帶著千鈞之力,再次重重的砸落。

    轟!

    那道看似堅不可摧的墓門在巨大的撞擊下發生了搖晃,表面更是出現了很多微小,但是卻肉眼可見的裂痕。

    「加把力氣!」

    「墓門即將被打開!」

    看著即將被破開的墓門,張鏈子顧不得和楊壽鬥氣,眼睛陡然亮起,有些興奮的說道。

    「好!」

    樊狗兒聽到張鏈子的話,身上力氣更大,手中的流星鎚破開空氣,發出好似雷霆一般沉悶的響聲,手中的鎚頭更因為速度太快,和空氣發生劇烈的摩擦,變得微微有些發紅,在黑夜中看起來,竟然真的好似流星一般。

    「不!」

    懸浮在高空,好似山巒一般的白骨骷髏頭見墓穴被發現,墓門即將被打開,不由的發出一聲怒吼。

    好似山洞一般大的眼睛中陡然射出兩道血光。好似激光一般射向地上的人群。

    雖然不知,這道血光是什麼,但是想來定然不是好東西。

    「不好!」

    看著陡然發難的黑山鬼王,燕狂徒和李射虎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不好。

    但是,他們和黑山鬼王之間還有一段距離,想要阻擋已經是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血光落下。

    但就在他們懊惱之時。

    一個巨大的手掌陡然出現,以托天的姿勢高抬。

    那兩道血光也恰巧落在他的掌心之內。

    轟!

    手掌和血光撞擊。

    司徒刑只感覺一股巨力傳來,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下沉,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雙腳已經陷落在岩石之中。

    好強大的力量!

    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快,用手掌將這個血光阻擋。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血光的威力,以及士卒的孱弱,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收縮,更流露出一種後怕之色。

    「黑山鬼王!」

    「你就死了這條心思吧!」

    「只要本官在這裡,定然不允許你胡為!」

    司徒刑看著被燕狂徒和李射虎牽制的黑山鬼王,面色肅穆,聲音好似炸雷一般回道。

    「可恨!」

    「本王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黑山鬼王見偷襲沒有見效,又嘗試了幾次,但都被燕狂徒等人攔住,臉上不由的升起憤怒焦急之色,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哼!」

    「黑山鬼王,顧好自己再說吧!」

    司徒刑眼睛直視,絲毫不將黑山鬼王的威脅放在心上。轉頭高聲催促道:

    「都加快速度!」

    「免得黑山鬼王狗急跳牆!」

    「諾!」

    「諾!」

    楊壽,樊狗兒等人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再也顧不得其他,同時悍然出手,流星鎚,方天畫戟,寒月寶刀等同時砸落在墓門之上。

    墓門本就搖搖欲墜,再也支撐不住,頓時變成一片片碎屑,徹底的化作虛無。

    在他的背後,則是一個幽深,黑暗,不知多長,異常曲折的墓道。

    不知是不是年頭太久,墓道兩側的壁畫早就變得斑駁,而且地面上佈滿了青色苔蘚,看起來異常的幽暗。

    看著那個幽深的墓道,司徒刑等人臉上不僅沒有恐懼之色,反而眼睛中都流露出興奮的光芒。

    「打開了!」

    「終於將墓穴打開了!」

    好似老農的張鏈子,見墓穴被打開,身形頓時竄到前面,異常興奮的說道。

    「混賬!」

    「竟然敢將本王的墓穴打開!」

    「只要你們敢進入!」

    「本王定然要詛咒你們!」

    巨大好似山巒一般的骷髏頭嘴巴不停的開合,有些憤怒又有些無奈的大聲詛咒著。並且試圖用言語,將眾人嚇退。

    可惜。。。。

    「張鏈子!」

    「倒鬥你最是拿手!」

    「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司徒刑見張鏈子走到近前,沒有任何猶豫的吩咐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9-26 00:35
第六百零二章金絲楠掛陰沉木裡棺

    「大人儘管放心!」

    「倒鬥老鍊子最是拿手!」

    張鍊子聽到司徒刑的話,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應道。眼睛中流露出精光,嘴巴開合,侃侃而談道:

    「通常,墓主人為了讓自己死後不被生人打擾,在墓道之中會設置很多機關。」

    「比如說,翻板,滾石,毒氣,以及飛羽等。。。。」

    「我們一般會用長達數丈的探路棍進行試探,觸發。」

    「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司徒刑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顏色越來越陰沉的天空,回頭毫不猶豫的大聲喊道:

    「樊狗兒!」

    「扔進一塊巨石!」

    「管他什麼機關。。。」

    「諾!」

    身體高大,好似鐵塔一般強壯的樊狗兒,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將手中的流星鎚放下,目光環視四周,終於在一塊凸起之處尋得一塊足有一人高足足有千斤重,外型看起來有幾分橢圓的巨石。

    「就是你了!」

    樊狗兒好似呢喃,又好似自言自語一般,雙手伸出,兩個手掌好似鐵鉗一般,借助石頭表面的凹凸將石頭牢牢的扣住,雙臂用力,血管好似蚯蚓,又好似青蛇一般繃緊凸起。

    「起!」

    隨著一聲暴喝。

    那塊重達數千斤的巨石竟然被樊狗兒憑藉肉身的力量舉起,並且好似鉛球一般重重的推出。

    轟!

    巨大的石球落在墓道之上,將地面上的青石砸出一道道深邃的裂痕。

    並且以眾人難以想像的速度向前翻滾。

    轟!

    轟!

    轟!

    不論是墓道,還是懸在兩旁的油燈,亦或者是殘存的壁畫,都被巨石碾壓,撕碎,所過之處留下的只是一片狼藉。

    「粗暴!」

    「野蠻!」

    「太粗野了!」

    看著碎落一地的瓷器,已經被刮花了的墓道壁畫,張鍊子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心疼之色,嘴巴微張,小聲的嘟囔著。

    司徒刑等人也不管他的嘟囔,目光緊隨石球。

    轟!

    石球不停的滾動,好似觸發了墓道中的機關。

    只見四周,陡然射出密密麻麻,好似蝗蟲一般的飛羽。

    「這是墓道的第一重機關!」

    「是墨家的手段,以特殊的機簧,做成飛羽連環。。。」

    「盜墓賊只要是不小心觸發,必定會被預先設置好的飛羽射成篩子!」

    「在盜墓過程中,死在飛羽下的前輩,不知多少。。。。」

    看著力量強大,可以射穿岩石的飛羽,張鍊子的臉上也流露出後怕之色,有些感慨的說道。

    轟!

    轟!

    飛羽雖然穿透力很強,就算身穿盔甲也能被瞬間射穿,斃命當場。

    但是,那巨石本就沒有生命之物,更不懼怕疼痛,些許飛羽怎麼可能讓他止步。

    只見那塊巨石去勢不減,在整個墓道之中,好似一個巨大的坦克車,不停的橫衝直撞。

    時不時的觸發墓道機關!

    但是不論是毒氣,還是鐵板釘,在他面前,都好似玩具一般可笑。

    「跟上!」

    「跟上!」

    「有這塊巨石在前面探路!」

    「我們定然能夠找到端王寢室!」

    楊壽見巨石在前面橫衝直撞,一切機關都被觸發,這才輕輕的揮手,大聲說道。

    「諾!」

    在他身後的士卒也沒有任何猶豫的上前,手持長槍,走在前面。

    這也是張鍊子的安排。

    雖然大多數的機關都被巨石破壞,但是保不齊會有那一兩個僥倖逃脫。

    長槍兵走在前面,是擔心地上有翻板!

    翻板!

    是陵寢中比較常見的機關,一般會設置在墓道之上。

    盜墓賊不小心踏上翻板,機關就會觸動。

    他腳下的板旋轉,盜墓之人就會掉入事先做好的洞窟之中。

    盜墓人,也做出了相應的防備。

    那就是手持一根丈長的棍棒,一旦石板翻滾,那根棍棒就會卡在上方。

    人可以藉助棍棒,爬上墓道,也就能保住了性命。

    在這裡沒有那麼長的棍棒,所以只能讓長槍兵走在最前面。

    啪!

    啪!

    啪!

    長槍好似枴杖一般點在前面的青石墓道之上,發出異常清脆的聲音。

    這樣的刺探,可以最大限度上,避免觸發機關。

    「大家跟上!」

    「端王生前因為是造反被殺,雖然是王侯規制,但陵寢的規模並不是太大。」

    「裡面的機關也不會太多!」

    「只要大家小心,定然不會出現事情!」

    張鍊子走在最前方,小心的觀察著四周的一切。並時不時用自己手中好似拐棍一般的東西,敲打著四周,和地上的青石。

    「張鍊子!」

    「墓穴中的機關可否如數破除?」

    司徒刑站在墓穴之外,有些厭惡的揮舞著手掌,試圖將那腐臭的味道驅除。

    端王,也就是黑山鬼王的墓穴已經封閉了幾千年,裡面的空氣早就腐敗,而且,在埋葬的時候,還有很多殉葬的士卒和嬪妃。

    故而,味道是非常的難聞。

    也難得張鍊子,能夠面色不改的站在裡面。

    「大人!」

    「墓穴的機關,已經盡數破除!」

    「但是,大穴之中,必定有鬼怪守護!」

    「如果是以前,老朽有摸金校尉符在身,自然不怕。。。」

    「但是現在,大魏早就消失在雲煙之中,僅存的龍氣也早就耗盡。」

    「恐怕不足以鎮壓此地!」

    張鍊子看著陰森可怕的墓穴,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擔憂。

    「這有什麼為難!」

    司徒刑聽張鍊子如此說,嘴角不由的上翹,流露出一絲微微的笑容。

    「大魏是已經滅亡了!」

    「但是大乾還在!」

    「本官身上攜帶有當今御賜的令牌!」

    「龍氣最是熾烈!」

    「你只要將此物置於墓穴之中,看那個鬼怪敢出來放肆!」

    張鍊子看著司徒刑手中,那枚象徵身份,有著當朝龍氣纏繞的令牌,眼睛不由的一滯,隨後流露出狂喜之色。

    「太好了!」

    「此物雖然不是摸金校尉銅符!」

    「但卻是當今聖上親賜,龍氣熾烈,還遠勝當年。。。。」

    「只要將此物放在墓穴中央!」

    「別說是那些不成氣候的粽子,就是守護墓穴的鬼神也不敢放肆!」

    「既然如此!」

    「那還不趕緊動手?」

    見張鍊子點頭,司徒刑的心中也是不由的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

    「只要能搗毀了黑山鬼王的巢穴,讓他和地氣分離。」

    「本官記你大功一件!」

    「諾!」

    張鍊子滿臉歡喜的點頭,手持令牌,身形靈敏好似猿猴一般在墓穴之中跳躍。

    他的眼睛出奇的毒辣!

    墓穴之中的機關,根本就難不住他。

    不過是半刻鐘的功夫,張鍊子的身形就出現在墓穴的中心位置。

    那裡有一個高台。

    高台之上是一個巨大,上面描繪這四爪蛟龍的棺槨。

    數盞長明燈,已經燃燒了數百年,但到現在還在燃燒。將四周照射的纖毫可見。

    「金絲楠!」

    「烏木底!」

    「真是一口上好的棺槨!」

    「沒錯!」

    「這定然是那黑山鬼王的棺槨!」

    看著那口巨大的棺槨。張鍊子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臉上也浮現出了幾絲垂涎。

    陰沉木,因為善於養神,所以是最好的棺材料子。

    但是,在大乾,只有皇家才有資格使用,不論是大臣,還是富商,如果膽敢使用,就是踰制,是要殺頭的。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大臣,或者是富貴人家,就用金絲楠做棺,用陰沉木做裡。

    金絲楠陰沉木棺材,在民間,也就成了最高規格的棺槨!

    當張鍊子看到這個巨大的棺槨之時,眼睛不由的一亮,本來有些提著的心,頓時落到了地下。

    沒有錯的,定然是端王的棺槨。
V123210 發表於 2017-9-26 00:35
第六百零三章 鎮壓

    「放上去!」

    「只要將令牌放在棺槨之上!」

    「龍氣就會將鬼王的屍身鎮壓。到那時,他就會和地脈徹底的分離!」

    張鏈子看著放在高台之上,巨大的棺槨,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精光,有些興奮的說道。

    「好!」

    司徒刑一臉讚賞的點頭,笑著說道。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反應的高台,竟然陡然顫動起來,那上面一盞盞長明燈火焰也非常詭異的變成湛藍色。

    嗚!

    嗚!

    嗚!

    隨著長明燈火焰跳動,一聲聲鬼哭之聲充斥著整個空間,頓時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我死的好慘啊!」

    「我死的好冤啊!」

    「什麼人,膽敢擅闖端王陵寢!」

    「好大的膽子!」

    「死人歸處,生人迴避!」

    「嘶!」

    「嘶!」

    鬼哭之中,不僅有男有女,更有馬匹的嘶鳴。還有戰車車輪壓過青石的轟鳴。

    彷彿有一隻軍隊正在調動。

    站在棺槨四周,數十個身穿鎧甲,手持兵器,好似護衛一般的將軍俑,竟然陡然睜開雙眼,猩紅的眸子中充滿了詭異。

    「這是怎麼回事?」

    司徒刑有些詫異的看著高台,有些好奇的問道。

    張鏈子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好似遇到這樣的事情早在他預料之中。

    「回稟大人!」

    「這些是殉葬之人。」

    「王侯賓天之後,會將大量的奴隸,馬匹進行殉葬。」

    「還有一些忠心的武士,將軍,在主人身死後,也會跟著自殺,並且命令將人,把他們的肉身做成將軍俑,立在棺槨四周。」

    「以希望,死後也能保護主家的安全。」

    「黑山鬼王生前是大虞的端王,手下披甲之士數萬,自然不乏忠心之人。」

    「所以,他的陵寢處有鬼軍和將軍俑保護,也是情理之中!」

    司徒刑輕輕的頷首,張鏈子此言倒是合情合理。一個好漢三個幫,何況是端王這等人物,就算他最後造反,兵敗被殺,也定然有不少人誓死追隨。

    「那我等應該如何處置?」

    司徒刑有些好奇的問道。

    張鏈子看了一眼司徒刑,有些為難的說道:

    「按照倒斗界不成文的規矩,碰到這種有鬼神守護的墳墓,我等定然是退避三舍!」

    「今日,必須要將黑山鬼王的老巢搗毀!」

    「否則,遭殃的就是知北縣的百姓!」

    司徒刑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你只需要告訴本官如何處置就是。。。」

    張鏈子也知道眼前的情況已經是刻不容緩,重重的點頭,急忙說道:

    「以黑狗血,黑驢蹄子,糯米等物可破,但是在這荒山野嶺,那裡尋來這些物件!」

    「這個簡單!」

    司徒刑的眼睛一亮,臉上頓時流露出輕鬆之色。

    「大人,你打算怎麼辦?」

    張鏈子見司徒刑一臉的毫不在乎,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些陰兵,將軍俑看似可怕。」

    「實際上就一些沒有經過雷霆洗禮的陰神!」

    「他們懼怕陽氣,懼怕氣血。」

    「這也是他們懼怕黑狗血,黑驢蹄子,糯米的原因。」

    張鏈子不由輕輕的頷首。對司徒刑的話表示認可。

    「這裡雖然沒有黑狗血,也沒有黑驢蹄子,糯米等物!」

    「但卻有數位先天武者!」

    「只要我等同時大聲吶喊,形成音波共振,其中蘊含的至陽之剛之氣,定然能夠掃除墓穴之中的污濁!」

    張鏈子聽到司徒刑的想法,眼睛不由的就是一亮,思索半晌之後,重重的點頭,沒有任何猶豫的大聲的說道:

    「大人說的有道理!」

    「先天武者的氣血最是熾烈,也正是這個原因,妖邪根本不敢近身,數位先天武者的氣血連成一片,會比火燒雲還要熾熱,別說是幾個不成氣候的小鬼,就算是大鬼也不敢碰觸,何況再以特殊的手段怒吼,此法定然可行!」

    司徒刑,楊壽,樊狗兒成品字形站好,深深吸氣之後,頓時嘴巴大張,只見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聲波從他們的腹腔,口腔中溢出,在空中形成一道道好似漣漪的痕跡。

    半封閉式的墓穴,好似一個巨大的回音長廊。

    聲音在其中不停的跌宕碰撞。無意間,形成一個強大的聚融放大效應。

    本就嘹喨的聲音,在牆壁的折射下,變得更加的宏大。

    到最後更好似悶雷一般。

    音波在空中並且互相碰撞,折射,不停的放大,就連空間也出現了一絲絲好似玻璃一般微不可見的裂痕。

    噗!

    噗!

    噗!

    隨著音波的震盪。

    高台之上,好似鶴嘴的燈柱最先承受不住,好似破碎的瓷器,表面之上瞬間佈滿裂痕,最後更是直接變成一片片碎屑。

    嗷!

    嗷!

    嗷!

    眸子猩紅的將軍俑彷彿意識到了危險,他們本來跪著的身體陡然站起,堅硬的腳面重重的踏在高台之上。身體好似裝了彈簧一般,瞬間躍起。

    但是,任憑他們如何掙扎,都難以逃脫湮滅的命運。

    因為空中的音波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可以摧毀一切。

    將軍俑的身體在空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細小的裂痕吞噬,然後陡然變成一團飛灰。

    沒有肉身保護的鬼軍,更是不堪。

    巨大的聲音,強大的撕扯力,以及熾熱的氣血,剛猛的陽氣,對他們來說,都是不能承受的。也是沒有辦法承受的。

    他們的身體還沒等靠近,就被巨大的力量,瞬間的撕碎。

    「前進!」

    「一定要鎮壓此寮!」

    司徒刑見鬼軍和將軍俑全部湮滅,沒有任何猶豫的吩咐道。

    「諾!」

    眼睛有些呆滯的張鏈子,陡然恢復了一絲神光,他沒有任何猶豫的高高躍起。

    手中的令牌在黑暗之中,陡然射出赤色的光芒,一條若隱若現的赤龍,在令牌周圍纏繞。

    本來不可一世的黑山鬼王,眼睛中陡然流露出害怕恐懼之色。

    「不!」

    。。。

    「兩位有什麼打算?」

    司徒刑眼睛中反射著火光,黑山鬼王在司徒刑,李射虎,以及燕狂徒的合擊之下,徹底的變成飛灰,永世不得超生。

    李射虎,和燕狂徒聽司徒刑詢問,這才收回目光。

    「某家奉師命前來北郡,調查血魔之事,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明日,某家就去城東。。。」

    燕狂徒摸著自己手中的青城劍,滿臉冰冷的說道。

    「李將軍呢?」

    司徒刑心中早有預料,臉上並沒有流露出意外之色,笑著點頭之後轉身說道。

    「末將奉命前來討伐黑山鬼王!」

    「現在黑山鬼王已經除去,自當回轉神域覆命!」

    李射虎沒有想到司徒刑竟然會詢問自己,眼睛不由的一滯,但還是如實的回道。

    「嗯!」

    司徒刑輕輕的點頭,表示瞭然。

    「李將軍勞苦功高,城隍自然應當重重有賞!」

    「本是下屬分內之事,不敢居功!」

    李射虎得到司徒刑的讚賞,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喜色,但他還是一臉謙虛恭敬的說道。

    「李將軍過謙了!」

    看著一臉謙卑的李射虎,司徒刑不由笑著微微頷首,眼睛中也流露出一絲讚賞之色。

    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麼,嘴角慢慢的上翹,眼睛含笑說道:

    「知北縣城隍杜文燦大人曾和本官說起,敕封將軍之事。」

    「但是因為最近事務繁忙,一直沒有辦法成行。」

    「今日將軍剿滅黑山鬼王,對知北縣有大功。理應受到賞賜。。。」

    「本官看擇日不如撞日!」

    「今日就敕封李將軍為黑山山神!」

    李射虎的眼睛不由的一滯,隨即流露出狂喜之色。

    司徒刑是陽世的縣主,在知北縣擁有莫大的權利,只要溝通龍氣,他是完全有能力,有資格敕封知北縣黑山山神的。

    「屬下謝大人恩典!」

    李射虎聽到司徒刑的話語,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狂喜之色,顧不得其他,急忙跪倒在地,以頭觸地,大聲說道。

    「李射虎日後必定為大人效死!」

    「好!」

    「日後,你成為一方神靈,定然要守護桑澤,護佑黎民,不可懈怠!」

    「否則,前任的知北縣黑山山神,就是你的前車之鑑!」

    司徒刑看著一身戎裝,背後背著大弓的李射虎,面色肅穆的說道。

    「諾!」

    「屬下知曉!」

    「定然兢兢業業,不敢懈怠!」

    李射虎急忙躬身行禮,一臉肅穆的說道。

    燕狂徒有些豔羨的看了李射虎一眼,得到人道敕封,成為一個神靈,享受香火祭祀。

    這未嘗不是一個出路。

    太白劍派中也有不少弟子戰死,在宗門福地中成就鬼仙。

    當然也不乏獲得人道敕封,成為一方神靈的。但是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少,百不足一。

    知北縣黑山山神,這個神位雖然不高,甚至說是一個微末小神,但畢竟是一個神位。

    就算宗門中人,垂涎的並不是少數。

    。。。。

    「李射虎素有大功,德行可嘉,近日更幫助朝廷肅清黑山鬼王雲餘孽。」

    「特敕封其為黑山山主射虎將軍!」

    「允許其在黑山之上建立自己的廟宇,享受香火祭祀。」

    司徒刑敕封的表文很短,寫的也很簡單。但是就在那個表文被焚燒的瞬間,一道好似光柱一般的龍氣陡然從天而降,將全身甲冑的李射虎包裹進去,形成一個好似光繭一般的存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漫天的金光散盡,好似光柱一般的龍氣也縮回高空。

    李射虎的身軀慢慢的出現在眾人的眼簾之中,不過和剛才相比,他的身形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僅體型看似壯碩了不少,而且身上的甲冑也變成了青色的官袍。

    最主要的是,在他的手中竟然多了一枚好似印章一般的存在。

    他的腦後竟然出現一個和杜城隍有幾分類似信仰光環,不過和杜城隍的光環比起來,李射虎的光環感覺要小上不少,而且也沒有那麼的凝實。

    但是只要李射虎散播信仰,救助百姓,經過百年或者是千年的經營,未必不能成為杜城隍那樣的存在。

    「恭喜大人登上神位!」

    「從此之後壽享千年!」

    城隍神域的鬼兵見到李射虎腦後的光環,已經手中象徵權利的官印之時,眼睛中頓時流露出豔羨之色。有些討喜的恭賀道。

    「末將謝大人栽培!」

    「小的沒齒難忘!」

    感受著身體內失而復得的力量,以及手中寶印的沉重感,李射虎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五味陳雜之感,過了半晌,他才鄭重的跪倒在地,一臉肅穆的說道。

    「起身吧!」

    「這是你應得的。。。」

    「只是希望你蕩靖四周鬼魂野鬼,保一方黎民安寧!」

    「如果這樣,也不枉本官提拔於你!」

    司徒刑看李射虎面色真誠,不由暗暗的點頭,一臉期許的說道。

    「請大人放心!」

    李射虎重重的點頭,滿臉肅穆的應允道。

    。。。。

    石霞被救出!

    黑山鬼王被誅殺!

    李射虎被封神!

    也不知是誰將黑山之事傳出,更有好事之人將這些故事編成評書,不僅知北縣人盡皆知,就連北郡,也時常能夠聽到說書人的快板聲。

    「上回書,說道燕狂徒劍光斬樹妖,這回書,要說李射虎箭射老妖。。。。」

    一個穿著樸素,有幾分年紀的說書人坐在酒肆中央,嘴巴不停的開合,司徒刑等人的故事被他說的活靈活現,好似當時他就在現場,親眼目睹一般。

    四周的人何嘗聽過如此精彩的彩子,聽到精彩之處,不由大聲的叫好。

    「好!」

    「實在是太好了!」

    「這個燕狂徒著實了得,一把飛劍,斬妖除魔,真是大英雄,大豪傑!」

    「要我說,司徒大人,那才真是大豪傑,不僅愛民如子,而且還運籌帷幄!」

    「燕狂徒劍法高明,什麼妖魔鬼怪,都是一劍斬殺!」

    「司徒大人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如果不是大人破開了那鬼王的墓穴,用令牌鎮壓了他的肉身。」

    「最後怎麼可能勝利!」

    「要我說,那些妖豔女鬼才真的是可憐,因為金壇被制,不得不幫助樹妖姥姥四處為惡,最後還被燕狂徒一劍一個全部斬殺!」

    。。。。

    一個個聽書的人,為其中的細節各抒己見,更有人為自己喜歡的角色爭的面紅耳赤,到最後更是互相推搡辱罵起來。

    幸虧店家早有預見,早就派人小心的候著,急忙上前分開眾人,並且好言相勸,才沒有鬧出大的問題.

    火了!

    《倩女幽魂》真的火了!

    燕狂徒,司徒刑,李射虎等人也成了家喻戶曉的英雄,就連盜墓賊張鏈子的經歷,也被人挖掘。

    寫了一本以他為主角的小說,叫什麼《盜墓筆記》。

    據說,反響還非常的不錯,更有很多年輕人,哭著喊著要拜張鏈子為師,要成為一名真正的摸金校尉。

    這是,司徒刑和眾人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7-9-27 07:15
第六百零四章妒忌

    北郡

    成郡王府邸

    一個穿著小衫,留著山羊鬍,滿臉清癯的老者正站在高台之上,口若懸河的說著什麼。

    高台之下。

    身著青衣的丫鬟,小廝都聚精會神的看著老者,眼睛中更是流露出豔羨之色。

    彷彿恨不得將自己變成評書中的人物,經歷一個個離奇荒誕,但又異常經常的故事。

    一身紫色四爪蟒袍,面色威嚴成郡王高居首位,身著官袍,胸口繡著仙鶴補丁,面相氣度都異於常人的楊鳳儀,陳九宮等人好似眾星捧月一般環繞四周。

    不過他們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的微妙。眼睛更是不停的閃爍,顯然心思並沒有在評書之上。

    他們每一個人心中都充滿了詫異,不知成郡王今天因為什麼緣故,將他們召集在一起。

    成郡王好像對他們的心思根本沒有絲毫察覺,滿臉堆笑的看著台上的表演,待說到精彩之處,更時不時的鼓掌助興。

    也不知過了多久,說書人的表演接近尾聲。

    四周的人心中也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好似剛從那跌宕起伏的故事中走出。

    成郡王環顧四周,將自己的手掌抬起,這才輕輕鼓掌賞賜之後,示意說書人退下。

    「諸位!」

    「剛才的評書可是好聽。」

    「你們對此事有什麼看法?」

    成郡王環顧四周,輕輕的咳嗽一聲,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之上,這才面色肅穆的問道。

    「這!」

    楊鳳儀等人的眼睛不由的一滯,他們剛才心思根本不在評書之上,自然也沒有辦法進行評價好壞。

    更不知成郡王詢問何事。

    「好!」

    「好的很!」

    「能夠入得王爺的法眼,那個能耐自然了得!」

    不僅楊鳳儀沒有聽,其他人也是如此,只能有些敷衍應付的說道。

    成郡王眼睛微瞇,他自然能夠聽得出眾人話語中的應付和奉承,嘴角不由輕輕的上翹,流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之後,這才說道:

    「剛才說書人,講的段子叫《倩女幽魂》。」

    「是近日最新的評書段子。據說是以知北縣縣令司徒刑帶領府兵清剿黑山鬼王的故事為原形進行重新編排的。」

    「現在不僅是知北縣,就連北郡也在盛傳,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到神都,進入王公貴族,人王大臣耳中。」

    「說不得人王下旨嘉獎於他!」

    「現在坊間更是將他當做青天一般的存在!」

    「本王可還聽說,最近有百姓想要上萬民書,奏請朝廷,調司徒刑到北郡來執政。」

    楊鳳儀,陳九宮等聽著成郡王的話語,臉色不由的微變,眼睛中更是流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變化。

    成郡王的言語目的性很強。

    那就是挑撥司徒刑和北郡官員之間的關係。

    這是用他們做伐!

    借助他們的手,來打壓司徒刑。

    如果是以往,他們定然不會讓他如意。

    但是,最近司徒刑實在是鋒芒畢露。

    文功,在地方上推行《青苗法》,大展拳腳。

    武德,操練新軍,剿滅黑山鬼王。

    還有很多膾炙人口的故事。

    就算他們身居北郡,也是多有耳聞的。

    現在坊間百姓,哪個不是對司徒刑不是讚不絕口。

    反而他們這些北郡高官,在他的映之下,頓時變成了庸碌之輩。

    更有人,將他們比作竊據高位,碩鼠之輩。

    這是他們不能容忍的。

    現在聽成郡王說,司徒刑有可能調任北郡,和他們平起平坐,心中的怒火頓時升騰起來。言辭激烈的說道:

    「那司徒刑不過是有一個正七品,剛剛出仕的新丁,有什麼資格來北郡執政?」

    「他有什麼資格,和我等平起平坐,真是笑話!」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

    「誰說不是!」

    「不過是譁眾取寵罷了!」

    「百姓無知,難道朝堂上的諸公還能任憑他胡來不成?」

    「這司徒刑還真是厚顏無恥之輩,竟然真把自己當青天在世了不成?」

    其他人見楊鳳儀面色黝黑,言辭激烈。也都是眼睛微瞇,聲音有些陰仄仄的說道。

    「哼!」

    「譁眾取寵罷了!」

    「呵呵!」

    成郡王見北郡諸公對司徒刑也是多種看不慣,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挖苦。嘴角不由的上翹,流露出一個陰謀得逞的表情。

    這可是堂堂正正的陽謀,就算北郡諸公,知道這是藉刀殺人之計,也只能故作不知。

    為什麼?

    因為他們在司徒刑身上感受到了威脅!

    北郡的官位,向來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司徒刑上位,自然意味著要有人被罷免。

    而且,司徒刑這個人棱角分明,很難和眾人和光同塵。

    也正是這種特立獨行。無意間,讓他樹立了很多敵人。

    當然,這種敵意,更多的是因為妒忌。

    司徒刑年紀輕輕,就詩詞鎮國,做出聖文,成為儒家的小聖人。

    在春闈之中,更是一馬當先,獨佔鰲頭。

    這是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敢想的事情。

    就算是北郡的諸公,自問年輕之時,也達不到這樣的成就。

    所以他們內心有著說不出的妒忌。

    妒忌更好似毒蛇一般,每天都撕咬著他們的內心。

    很多人都用陰暗的目光看著他,日日夜夜輾轉反覆,恨不得看到司徒刑的笑話,內心更是希望他栽一個大大的跟頭。

    這種病態的心理,因為時間的推移,不僅沒有治癒,反而越發的嚴重,只是平被他們的掩飾起來罷了。

    今日成郡王的言論,恰巧給了他們一個落井下石的理由,他們又怎麼會不抓住?

    想到這裡,幾位大人非常隱晦的交換了一下眼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成郡王見眾人已經達成了共識,這才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之上,臉色有些凝重的說道:

    「這位狀元郎真是了不得。」

    「不過弱冠之年,手段卻極其老辣,不僅在詩詞文章上有很高的造詣。」

    「而且行政上也很有一套,不論是《推恩令》,還是《青苗法》,都讓我們措手不及,出奇被動!」

    「而且這人不僅有能力,而且氣運也很強!」

    「在北郡,有總督霍斐然作為外援!」

    「在朝堂也是簡在帝心,任憑滿朝功勛彈劾,都能夠屹然不倒!」

    「如果任其發展,說不得日後,還要在諸位大人之上。」

    「年紀輕輕,真是了不得。。。」

    「說起來,就連孤王也是佩服的緊! 」

    楊鳳儀等人聽成郡王如此說,臉色越發的陰沉,眼睛裡的妒忌之色更是好似實質一般。

    年紀輕輕,就名滿天下,更簡在帝心,日後發展不可限量。

    甚至,有可能數年之後,就調入神都,官職還在自己這些熬了半輩子的人之上。

    一想到這裡,楊鳳儀等人的心中充滿說不出的妒忌。

    還有著一絲說不出的邪惡!

    打壓他!

    摧毀他!

    一定不能讓他成長起來!

    木秀於林,風必吹之。

    想到這裡,一身綠袍的楊鳳儀瞬間站起身,行禮之後,滿臉肅穆的說道:

    「王爺!」

    「這廝實在是太過囂張。。。」

    「我等定然要給他一個教訓!」

    「否則,他真要不知天多高,地多厚了。。。」

    「沒錯!」

    「還請王爺吩咐,我等必定全力以赴!」

    其他人見楊鳳儀等人表態,也急忙站起身形,對著中央的成郡王行禮之後,大聲的說道。

    「好!」

    成郡王也沒有矯情,他和司徒刑之間的矛盾,可以說是路人皆知,所以他也沒有必要掩飾什麼。

    「陛下有旨意,命令司徒刑在知北縣進行《青苗法》試點。。。」

    「根據,試點的情況決定,是否在天下推廣《青苗法》。」

    「《青苗法》是什麼,有什麼弊端,對我等會有什麼影響,想來不用本王再說。」

    「本王想說的是,這次《青苗法》試點,定然不能讓他成功!」

    「否則,諸位和本王,以及天下豪族,都會蒙受難以想像的損失!」

    楊鳳儀見成郡王說的真誠,不由重重的點頭。

    「王爺說的是!」

    「這個《青苗法》定然不能讓他成功,否則我等,必定會蒙受前所未有的損失。。。」

    成郡王見眾人知道《青苗法》的厲害,不由輕輕的頷首,這才繼續說道:

    「孤王知道,各位和知北縣多有聯繫。。。。。。」

    楊鳳儀等人躬身站立在那裡,靜靜的聽著成郡王吩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這才重重的點頭,然後沒有任何猶豫的大聲說道:

    「請郡王放心!」

    「我等這就修書知北縣門生,故舊,必定要讓那廝好看!」

    。。。。。

    知北縣縣衙書房

    司徒刑面色肅穆的坐在書案之後,他手持一隻狼毫筆,柔軟的筆鋒劃過白色的紙面,留下一個個俊秀的文字。

    金萬三恭恭敬敬的站在司徒刑面前,等司徒刑收筆之後才笑著說道。

    「大人的書法越發的俊秀了!」

    「現在坊間,想要求大人墨寶的人,大有人在!」

    「更有說,大人的墨寶自帶一種浩然正氣,最能闢邪。。。」

    聽著金萬三有些奉承的言語,司徒刑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的一笑,在筆洗中將毛筆刷洗乾淨。

    這才抬頭,笑著問道:

    「金師爺可是大忙人。。。也是知北縣的大紅人,上到豪族,下到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怎麼今日有空我這!」

    金萬三被司徒刑揶揄打趣,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尷尬之色。

    「小的做的都是跑腿打雜的營生。」

    「有些許名聲,也是因為大人的緣故!」

    「倒是大人現在可以說是家喻戶曉!」

    「知北縣的百姓,更是備受鼓舞,很多人更是自發的點燃鞭炮慶祝。。。」

    司徒刑輕輕的點頭,一臉的淡定,但金萬三還是從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滿意。

    也正是因為這一絲滿意,讓金萬三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這件事好好的宣揚。

    「今日前來,有什麼事情麼?」

    「大人!」

    「糧食已經發放到百姓手中,大家無不感念大人恩德!」

    「更有人在家中為大人設立了長生牌位,希望大人能夠長命百歲!」

    金萬三見司徒刑詢問,急忙將手中的文書放在書案之上,笑著說道。

    「糧食真的已經發放到百姓手中了?」

    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一滯,過了半晌,才幽幽的問道。

    「這是自然!」

    「屬下親自監督,可以確保每一粒糧食都下放到了百姓手中。」

    金萬三沒想到司徒刑會過問其中的細節,但還是毫不猶豫,一臉自信的說道。

    「大人再三叮囑!」

    「賑災的糧食一定要發放到需要的百姓手中。」

    「更要杜絕,有人趁機盈利,大發國難之財!」

    「所以屬下日夜盯著,並且全程都有衙門之人參與,確保每一粒糧食都落到百姓手中。」

    「那就好!」

    「今年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荒年,地裡顆粒無收,百姓得到這些糧食,雖然不能和豐年相提並論,但也不會餓死。。。」

    司徒刑看金萬三一臉的篤定,這才輕輕的頷首,滿臉感慨的說道。

    「大人慈悲!」

    「此舉定然活人無數!」

    看著一臉肅穆的司徒刑,金萬三的眼睛裡不由的流露出欽佩之色。

    「這是本官的職責所在!」

    「為官一任,自然就要造福一方!」

    司徒刑的臉色擔任,絲毫沒有倨傲之色,重重的點頭說道。

    「沒有其他事情,你就退下吧!」

    「難得無事,本官想要歇息一下!」

    「諾!」

    「大人注意休息!」

    金萬三見司徒刑沒有談性,笑著點頭,行禮之後,這才轉身倒退而出。

    。。。。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坐在書案之後,好似陷入了沉思,又好似在進行假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非常突兀對著眼前的空地問道:

    「賑災糧之事,你們調查的如何? 」

    司徒刑的話音剛落,剛才還是沒有一人的空處,竟然陡然出現了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布條,身形矯健的男人。

    只見他單膝跪倒,行禮之後,聲音肅穆的說道:

    「回稟青龍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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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五章貪贓

  「那些人手段非常的高明和隱秘,而且官官相衛,常人根本難以發覺。」

    「但是經過屬下們的明察暗訪,以及結合三法司中的檔案,進行對比,總算發現了幾分端倪。」

    「根據屬下分析,官府中有人和地方豪族鏗鏘一氣,將用來賑災的糧食進行轉移,或者是私自提高利息,使官府惠民救命的糧食,變成了高價糧,催命糧。」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很多百姓,根本不敢在官府借貸,他們為了維持生計,不惜典押田產土地,甚至到豪族借貸,接受層層盤剝!」

    「到最後,只能變得一無所有。」

    「哼!」

    聽著黑衣人的匯報,司徒刑的眼睛不由微微的瞇起,更是射出一縷徹骨的寒芒,只見他鼻孔擴張,重重的冷哼一聲,滿臉煞氣的說道:

    「這些人真是好大的狗膽!」

    「竟然敢在本官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等齷齪之事!」

    「難道本官的刀不利否?」

    「是說,他們的腦袋都是鐵長的,根本不怕刀槍之劫?」

    黑衣人見司徒刑面色大變,周身更是充斥著說不出的煞氣,心中不由的就是一突。

    不過司徒刑雖然憤怒,但是他的心中還是有著幾分狐疑。或者說是想不明白的地方,地方官員,還有豪族這樣的明目張膽,持杖搶劫。

    難道他們就真的不將自己這個縣尊放在眼裡?

    還是說,他們有了什麼依仗?

    想到這裡,他轉頭看著跪倒在地的黑衣人,有些好奇的問道:

    「他們做的如此明目張膽!」

    「難道就不怕有人報官?」

    「就不怕本官將他們繩之以法?」

    「回稟大人!」

    「三班衙役中,大多數已經被他們盡數腐蝕,而且,衙門中不少人都得了他們的好處!」

    「而且縣衙附近也佈滿了他們的眼線,一旦有人試圖報官,就會被他提前製止。」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才敢如此的肆無忌憚!」

    黑衣人抬頭看了一眼司徒刑,斟酌半晌之後,還是如實的說道。

    「地方豪族究竟給了他們什麼好處!」

    「竟然讓他們出賣自己的良心,做這等貪贓枉法之事?」

    司徒刑眼睛不由的一縮,聲音沉悶的問道。

    「據屬下調查得知!」

    「每一人都獲得了不下於百兩的好處!」

    「這些銀錢或者被他們用來置辦田產,或者用來揮霍!」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如此心甘情願的賣命!」

    黑衣人眼神幽幽,急忙說道。

    「百兩紋銀!」

    「這些錢足夠,四口之家十數年的生活所需。」

    「按照他們的收入,更需要數十年才能積攢如此多的財富!」

    「財帛動人心!」

    「怪不得,這些人竟然敢做出這等徇私枉法之事!」

    「他們真是好大的膽子!」

    「放肆!」

    「真是放肆!」

    「這些地方豪族也是該殺,竟然敢公然賄賂公職人員,他們這些要將本官變成瞎子,變成聾子!」

    「為了一己之私。他們這是要將整個知北縣,變成人間地獄!」

    「貪腐!」

    「這是赤果果的貪腐!」

    「不過是一個小小,人口不過數萬的知北縣!」

    「他們就敢如此的貪腐!」

    「如是在北郡,在神都,他們又會如何?」

    「如果不是本官,心中早就感覺幾分不妥,讓爾等調查,恐怕本官現在還被瞞在骨子裡!」

    「查!」

    「一定要一查到底!」

    「但凡牽連者,絕不姑息!」

    司徒刑眼睛圓睜,手掌重重的拍打在桌面之上,怒氣勃發,滿臉煞氣的說道。

    轟!

    彷彿是感受到司徒刑心中的滔天怒火,知北縣上空的龍氣陡然沸騰,一條條龍形的赤氣更是仰天長嘯,發出一聲聲好似炸雷一般的怒吼。

    一根根青色的鎖鏈更是從雲層中落下,發出一陣陣令人感到徹骨的寒意。

    「這?」

    「這是怎麼了?」

    「我的心中為什麼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悸動?」

    「難道東窗事發了?」

    「不應該啊!」

    「北郡諸公出手!」

    「整個縣衙上上下下的關係,都被打理妥當,司徒刑沒了眼睛和耳朵,就算他心中有狐疑,、也根本發現不了任何的端倪。」

    「而且縣衙之中,到現在也沒有消息傳來,顯然司徒刑最近根本就沒有懷疑賑災糧食去向問題?」

    端坐在花廳之中,面色柔和,嘴巴大張,好似彌勒一般正在開懷大笑的王石臉色陡然就算一滯,並且下意識的抬頭看天,不知為何,就在剛才,他的後背竟然感到一種徹骨的寒意。

    就好似被山中獨狼,或者荒漠中的毒蛇盯上一般,有著說不出的惴惴。

    但是任憑他如何的觀察四周,或者是用念頭刺探,都沒有任何的發現,彷彿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覺一般。

    「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的心中為什麼會有不好的感覺?」

    「難道,真的要翻船?」

    王石眼神幽幽,滿臉的狐疑。想了半晌,也沒有絲毫的眉目,但是他並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

    「王安!」

    「王安!」

    「王安!」

    隨著王石的輕喊,不大一會,一個年歲不過三十,卻看起來異常幹練的年輕人來到花廳,給王石見禮之後,滿臉微笑的站在一旁。

    「老爺,叫囂的過來,不知有什麼吩咐!」

    「去!」

    「為老爺準備車輛行囊!」

    「老爺近日要到北郡去談筆生意!」

    王石面色沉穩的看一眼王安,笑著說道。

    「往日沒聽老爺說起,怎麼今日突然。。。。」

    王安詫異的抬頭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王石,一臉驚疑的問道。

    「去!」

    「讓你去準備,你就去準備!」

    「本老爺的生意遍佈北郡諸地,豈是你一個下人能夠知曉的!」

    見王安質疑,王石有些不耐煩的揮動手掌,聲音中帶著不渝的訓斥道。

    「諾!」

    「小的失言了!」

    「小的這就去準備!」

    見王石發怒,王安不敢在說些什麼,急忙躬身討好的說道。

    「嗯!」

    顯然這個王安深得王石的信任,見他認錯,王石也沒有追究,只是輕輕的頷首,著重的吩咐道。

    「這次生意比較著急!」

    「你盯緊一些,不要誤了時辰!」

    「諾!」

    王安見王石說的鄭重,也不疑有他,急忙轉身離去,開始安排車馬。

    雖然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王石,還是謹慎的認為,還是先離開這個繁雜危險的環境為好。

    。。。。。。

    「既然他們心中沒有畏懼,那麼本官不介意用手中的鋼刀,教會他們什麼叫做畏懼!」

    「還有什麼發現?」

    跪在地上,頭顱下垂的黑衣人聽著司徒刑煞氣盎然的話,全身肌肉不由的就是一緊,心中為那些人感到默哀,你們動什麼不好,竟然敢打賑災糧的主意,也真是取死。

    見司徒刑追問,急忙說道:

    「啟稟大人!」

    「根據屬下們的調查,發現這次事情並非偶然!」

    「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

    「哦!」

    「此話怎麼講?」

    司徒刑聽黑衣人如此說,他的眼睛微不可見的收縮了一下,臉上更是頓時流露出傾聽之色。

    黑衣人得到司徒刑的首肯後,繼續說道:

    「根據屬下們的調查!」

    「此事,北郡中的幾位大人也牽扯其中。」

    「也正因為這些大人的參與,縣衙中的人才會那麼容易變節!」

    「北郡!」

    司徒刑聽著那熟悉的字眼,眼睛不由的收縮,臉上更是流露出思索之色,過了半晌,他才幽幽的說道:

    「這就對了!」

    「知北縣和北郡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衙門裡的人,很多都是北郡諸公的親信,門生,如果沒有他們在其中攪動風雨,這些人怎麼敢牽扯其中?」

    「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後撐腰,他們又怎麼敢這樣的放肆?」

    「但是,知北縣混亂,對他們又有能有什麼好處?」

    司徒刑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面,眼睛中流露出思索之色。過了半晌,他還是沒有絲毫的頭緒,因為在他看來,北郡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爺,根本就沒有理由插手,攪亂知北縣賑濟災民之事。

    知北縣政局安穩,度過災年,對他們也是有好處的。

    反之,官逼民反,固然自己首當其衝,但是他們多少也要受到牽連。。。

    所以他實在想不明白,北郡諸公的動機。

    不過,司徒刑也不是一個喜歡鑽牛角尖的人,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去琢磨,因為他堅信,事情的真相,遲早會水落石出。

    「證據可收集妥當,有多少人參與其中?」

    司徒刑眼神幽幽,滿臉煞氣的問道,過了半晌,他的臉上表情扭曲,好似不忍,又好似擔心的問道:

    「金萬三呢,他是否也參與其中?」

    黑衣人看著司徒刑臉上擔憂的神色,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滯,他沒有想到冷酷無情的青龍大人,還有擔憂之時,但還是如實的回道:

    「啟稟大人!」

    「參與其中的衙役,共有三十餘人,還有賬簿,小廝等十餘人,現在的證據表明,金萬三並不知情,他也是被下面的人矇蔽了!」

    「那就好!」

    「那就好!」

    「金萬三沒有參與其中就好,否則本官真要唱一出失街亭,揮淚斬馬謖了。」

    司徒刑聽聞金萬三並沒有參與其中,心中不由的長長鬆了一口氣,還好,金萬三沒有參與其中。

    這也說明,司徒刑在用人上,並沒有看走眼。

    但是,金萬三必定要被重重的責罰,因為就算他沒有參與其中,沒有獲得利益,但也有失察之責。

    「大人!」

    「屬下應該怎麼做?」

    司徒刑思慮半晌之後,拳頭驟然握緊,眼睛中流露出決斷的神色。

    黑衣人急忙上前,悄聲問道。

    「是不是。。。。。」

    看著黑衣人用手掌在自己脖子上做出斬首的姿勢,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一凝,並且流露出意動之色。

    但是最後,他還是重重的搖了搖頭。

    「這些人貪贓枉法,和地方豪族鏗鏘一氣。。。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但是,卻不能用三法司的刀!」

    「大人的意思是?」

    黑衣人臉色不由的一滯,有些好奇的問道。

    「此事,牽連甚廣,在知北縣必定有著不小的非議。。。」

    「本官要要以堂堂正正之勢,將他們全部緝拿,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司徒刑站起身形,一臉肅穆的說道。

    「諾!」

    黑衣人得到司徒刑的指示,將文書證據之類輕輕的放在桌案之上,行禮之後,身形陡然消失。好似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

    轟!

    轟!

    轟!

    知北縣大營的聚將鼓被重重的捶響。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個大營陡然動了起來,一個個身穿輕甲的士卒,在營正,隊正的帶領下,迅速向校場集合。

    「這是怎麼了?」

    樊狗兒穿戴整齊,手持流星鎚,好似裝甲車一般大步向前。

    「不知道!」

    「是大人派人傳來的命令!」

    楊壽的臉上也流露出一絲狐疑,有些詫異的說道。

    轟!

    轟!

    轟!

    不僅是知北縣大營的聚將鼓被敲響,知北縣縣衙外面的通天鼓也被重重的捶響,巨大的鼓聲,整個縣城都清晰可聞。

    正坐在家中吃飯的石班頭,聽著外面那一下接著一下,好似悶雷一般的鼓聲,他的臉上不由的大變。

    顧不得眼前的吃食,急忙站起身形,手持腰刀就向門外衝去。

    「當家的!」

    「吃完了再走吧,就差幾口!」

    一身粗布打扮的石大娘看著桌面上剩下的飯菜,有些心疼的說道。

    「來不及了!」

    「大人敲響通天鼓!」

    「知北縣定然有大事發生。。。」

    石班頭打開院門,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一定要去看看!」

    「大人對咱們家可是有大恩啊,如果不是他,石霞那丫頭,肯定會死在黑山。。。」

    本來有些抱怨嘟囔的石大娘,聽石班頭提起石霞之事,頓時閉上了嘴巴。不僅不再阻攔,反而有些催促的說道:

    「當家的。那你路上快點,可別耽擱了大人的事情。。。」
V123210 發表於 2017-9-30 07:17
第六百零六章緝拿

    轟!

    轟!

    轟!

    隨著青銅大鼓被敲響,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縣衙四周。

    有的人更忍不住好奇,進入縣衙大堂之內。衙役們也不阻攔,見沒有人阻攔,其他人的膽子也慢慢的大了起來,一個個抱著胳膊站在公堂之外。

    一臉好奇的打量四周。

    「班頭!」

    「這次大人敲響通天鼓,召集滿城百姓,究竟是為了什麼?」

    穿著皂衣的海峰眼睛中流露出一絲狐疑,主動湊到石班頭身旁,小聲的問道。

    「不知!」

    「不過,想來大人定然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想要宣佈!」

    石班頭的臉上也是流露出一絲迷茫,但他還是如實的說道。

    「不會吧!」

    「就連班頭你都不知?」

    海峰的嘴巴微張,眼睛圓睜,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的確不知!」

    雖然不知海峰為什麼對今日之事這麼的好奇,但石班頭還是重重的點頭,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哦!」

    海峰見石班頭真的不知,嘴巴不由下意識的撅起,有些悻悻的點頭。

    。。。

    就在這時,只聽外面傳來一陣衣甲摩擦之聲,眾人下意識的轉頭,只見一個個身穿輕甲,手持兵刃的府兵,在隊正,伍長的帶領下直接來到縣衙之外,並且異常整齊的戰立。

    「這?」

    不論是衙役,還是圍觀的百姓,看著枕戈待旦的兵甲,臉上都不由的微微變色,當然,更多的還是一種說不出的好奇。

    因為他們實在是想不出,知北縣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大事,竟然需要府兵親自鎮壓!

    「這?」

    「這?」

    「府兵怎麼來了?」

    「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是有人想要造反麼?」

    海峰看著外面立定戰立,身體好似青鬆一般挺拔,說不出颯爽英姿的府兵,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狐疑擔憂之色。

    「這。。。」

    「不知啊!」

    「城中一切都十分正常,沒有發現任何反常跡像啊!」

    其他的衙役也是一臉的茫然,眼睛都流露出震驚之色。

    「難道是因為?」

    突然其中一個衙役好似想到了什麼,重重的一拍自己的大腿,聲音有些拔高。

    「因為什麼?」

    海峰眼睛陡然一滯,急忙上前追問道。

    「我聽說,城北的富商王石連夜出城,說是要去北郡談什麼大買賣!」

    「但是,就算是再大的買賣,也不用連夜出城啊?」

    「難道此事中有什麼蹊蹺不成? 」

    「什麼?」

    「王石連夜出城了?」

    「我怎麼不知悉?」

    海峰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愣,好似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傻子!」

    「那王石可是知北縣有名的大地主!」

    「良田千傾,府中奴僕數百,在北郡等地也有自己的糧號,他出門怎麼會告知於你。。。」

    「我看你今天是丟了魂魄,盡說胡話!」

    四周的衙役,看著一臉呆愣的海峰,有些嘲笑的說道。

    海峰也好似發覺自己的失言,急忙閉上嘴巴,一臉訕訕的笑著。不過他眼睛中的驚懼之色,卻越發的濃郁。

    「不要亂想了。。。」

    「那王石可是知北縣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可能違法亂紀之事。。。」

    「不要胡亂的猜測,等大人出來,一切就全部知曉。」

    石班頭見衙役們越說沒有邊際,急忙咳嗽一聲,大聲的訓斥道。

    「班頭!」

    「班頭!」

    「你知不知道些什麼?」

    看著臉色有些發白,眼睛中流露出驚懼之色的海峰,石班頭本能的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這個小子今日行為古怪,心中必定有不可告人之事。

    想到這裡,他的眼睛不由的微微瞇起。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只見一身青色官袍,頭戴冠帽,手裡捧著縣主青銅鈕扣大印的司徒刑,從後堂面色肅穆的走出。

    剛才本就凝重的氣氛,因為司徒刑的出現,也變得越發的沉重。

    「大人!」

    「按照您的吩咐!」

    「四個大營,合計五千將士已經全部集結完畢!」

    「還請大人吩咐!」

    一身戎裝,臉上長有青色胎記,看起來有幾分面目可憎的楊壽見司徒刑出來,急忙上前行禮,聲音肅穆的說道。

    「很好!」

    司徒刑下意識的抬頭,看著外面站的整齊劃一的府兵,不由微微的頷首,一臉滿意的讚許說道。

    「大人!」

    「不知這是。。。」

    石班頭見司徒刑臉色雖然難看,但並不是生人勿進,急忙上前小聲問道。

    司徒刑抬頭,面色古怪的看了石班頭半晌,就在他手足無措之時,才冷冰冰的說道:

    「縣衙人眾,可是已經全部到齊?」

    石班頭不知司徒刑為何突然詢問此事,但還是站直身體,目光巡視半晌之後,才面色肅穆的說道:

    「啟稟大人!」

    「三班衙役已經如數到齊!」

    「很好!」

    司徒刑輕輕的頷首,豁然轉頭對著半蹲在地上的楊壽大聲喝道:

    「拿人!」

    「速速按照名單上的人,進行緝拿,不得逃脫一個,但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楊壽被司徒刑呵斥,臉色不由的就是一僵,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急忙上前,將司徒刑放在書案上的名單取過。

    快速翻看,只見上面用攥花小楷,整整齊齊的書寫了幾十個名諱。

    其中很多人,他竟然都多有耳聞。

    被寫在名單前列的,赫然是衙役海峰,賬房胡秀才,知北縣土豪望族王石等。。。。

    「這?」

    楊壽下意識的抬頭,只見司徒刑面色鐵青,眼睛中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抓!」

    「全部抓起來!」

    「不要放過一個,真是好大的狗膽,竟然敢貪墨賑災的糧食和款項!」

    「本官要將他們的胸膛破開,看看裡面的心臟究竟是不是黑色的?」

    「諾!」

    楊壽見司徒刑怒火衝天,自然不敢多言,急忙大聲呼喝兵丁,按照名單上的人進行緝拿。

    站在衙門公堂之上的海峰等人,看著如狼似虎撲來的兵丁,臉色不由的大變,還沒等他們做出抵抗的姿勢,就被四五個兵甲牢牢地控制住身體。

    「這。。。。」

    圍在四周看熱鬧的百姓,眼睛圓睜,嘴巴大張,臉上都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們實在是沒有想到。

    這次司徒刑調撥軍隊進入城中,捉拿的不是地痞土匪,也不是豪族鄉紳,而是縣衙裡面的差人。。。

    別說他們愣神,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連一身皂衣的石班頭也是一臉的茫然,看著昔日的同袍被府兵倒剪雙手,踹翻在地,他下意識的想要暴起身形。

    但還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司徒刑那冰冷,彷彿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神就落在他的身上。也讓他的心頓時好似墜入冰窟一般。

    「為什麼?」

    「大人!」

    「這究竟是為什麼?」

    「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石班頭看著面色冷酷,眼睛冰冷的司徒刑,一臉難以置信的質問道。

    「誤會?」

    司徒刑的眼睛收縮,臉上流露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色,過了半晌他才幽幽的說道:

    「這就要問他們了。。。。」

    「官商勾結,巧取豪奪,將百姓救命的糧食據為己有。」

    「更收受賄賂,矇蔽上官!」

    「你說他們該不該抓,該不該殺?」

    聽著司徒刑的質問,石班頭的眼睛不由的一滯,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和被按到的衙役。

    「你們竟然。。。。」

    那些人不敢看石班頭的眼睛,都耷拉著腦袋,好似犯人一般垂頭喪氣的坐在那裡。

    。。。

    「大人!」

    「不好了!」

    「不知是不是提前得了消息,那王石竟然連夜出城,現在已經找不到他的蹤跡!」

    「聽下人們說,他是去了北郡!」

    軍法官牛犇帶著十數個兵甲,一臉焦急的跑了過來,嚥了一口唾沫,自然乾涸的嘴唇之後,有些懊惱的說道。

    「什麼?」

    「王石出城了?」

    「他什麼時候走的?」

    司徒刑臉色不由的一滯,眼睛中流露出一絲詫異。

    「走了已經有數個時辰了!」

    「聽下人們說,王石不知為何,突然間要出城。。。」

    「因為看守城門的守備,和他是熟識,也沒有想其他,就私自打開城門,將他放了出去!」

    牛犇的眼睛中不由的閃過一絲懊惱,有些生氣的說道。

    「可惡!」

    「將那個守備一併拿下查辦!」

    「竟然敢徇私枉法,私放嫌犯!」

    司徒刑的眉頭,不由輕輕的皺起,聲音有些寒冷的怒斥道。

    「諾!」

    「大人!」

    牛犇知道司徒刑現在正在氣頭上,也不反駁,小聲的問道:

    「屬下是不是帶人追。。。。」

    「都已經離去數個時辰。。。 」

    「而且,黑山到北郡的路十分的繁雜,有數條道路可以選擇。。。」

    「就算你現在去追,恐怕也是徒勞!」

    聽到牛犇的建議,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亮,但是思慮半晌之後,司徒刑還是理智的放棄了這個提議。

    「將這些人看好!」

    「挨家挨戶進行搜查。。。。」

    「將他們貪贓枉法所得,盡數充公!」

    「王家。。。」

    司徒刑提到王家,眼睛中流露出一絲遲疑,但最後還是果決的說道:

    「也是查抄!」

    「將糧倉,府庫全數封存。。。」

    「這。。。」

    牛犇聽司徒刑如此吩咐,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一絲詫異之色,猶豫再三,他還是小聲說道:

    「大人!」

    「那王石雖然潛逃!」

    「但是王家在知北縣經營多年,樹大根深。將王家查抄,恐怕會引起一些沒必要的亂子。」

    司徒刑眼睛微瞇,臉上流露出思索之色,過了半晌之後,眼睛中陡然流露出冰冷之色。

    「王家坑害災民!」

    「更賄賂衙役,矇蔽本官,將本官和朝廷置於不義,罪大惡極,理應受到嚴懲!」

    「但凡有鬧事者,盡數鎮壓!」

    「諾!」

    牛犇本還想再勸,但見司徒刑面色鐵青,眼睛冰冷,顯然是主意已定,不由的幽幽嘆息一聲。

    亂!

    到處都是亂象!

    知北縣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如數關閉,一身甲冑的校尉站在城門之前。

    面色冰冷的看著南來北往的行人。

    「本官在說一遍。。。」

    「沒有縣官大人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城!」

    「大人!」

    「你就行行好吧。。。。」

    「我們家是城外的,要趕著回家,否則家裡人會擔心的。」

    「是啊!」

    「大人!」

    「我們是行商,做的就是這個營生!」

    「你把我們關在城池之內,怎麼做買賣。。。」

    一個個穿著各異,方言各異的人圍繞著兵丁,不停的說著好話,試圖讓守衛網開一面,放他們出城。

    但是那守衛,臉色就好似被寒冰凍住一般,任憑他們如何哀求,都沒有任何鬆動的痕跡。

    「城內正在抓逃犯!」

    「難道各位,是套房?」

    身穿鎧甲的校尉走到近前,看著團團圍住,一臉焦急的眾人,不由的冷哼一聲,有些訓斥的說道:

    「不過一兩日功夫!」

    「能夠耽誤什麼事情?」

    「都速速離去,莫要耽誤官府辦事!」

    「否則,統統以通匪論處!」

    圍攏的眾人,被官兵訓斥,雖然心中還是有些不甘,但卻不敢在城門糾纏,只能自認倒霉,垂頭喪氣的返回客棧。

    「少爺!」

    「我們趕緊離去吧!」

    「如果被官兵盯上,那就麻煩了!」

    人群中,一個穿著灰色上衣,眼睛中透著精明能幹的老人,好似拖拽一般,硬生生的將一個年輕人拉到一個沒有人的巷子中,小聲的囑咐道。

    「柴叔!」

    「現在怎麼辦?」

    「現在四個城門都已經戒嚴了!」

    「現在是出不去了。。。。難道我們只能在這裡等死不成?」

    一臉稚氣,身穿綾羅的年輕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路上不停巡邏的兵丁,壓低聲音,擔憂的說道。

    「少爺!」

    「不要灰心!」

    「總會有辦法的。。。。」

    「老爺他是不會不管咱們的!」

    老人也知道眼前局勢的緊張,但是他顯得要鎮定不少,一臉篤定的說道。

    「希望我爹盡快到達北郡,請諸位大人出手。。。」

    「否則我王家的百年基業,可真就毀於一旦了!」

    年輕人顯然沒有老人那麼樂觀,幽幽的嘆息一聲,滿臉無奈的說道。

    就在這時,兩人陡然聽來一陣腳步聲,還有輕甲的摩擦聲,兵器的撞擊聲,顯然隊兵甲正在想他們所在之地靠近。
V123210 發表於 2017-9-30 07:18
第六百零七章求賢

    「走!」

    「去那邊看看,好像有人聲。。。。」

    就聽甲葉摩擦的聲音傳來,幾個手持兵刃,頭上帶著紅纓帽的甲兵說笑著向小巷子裡走來。

    「快走!」

    老者聽到外面的動靜,沒有任何猶豫拖著年輕人,就向巷子的伸出跑去。

    那幾個甲兵也好似感覺到了什麼,前進的速度也是陡然加快了不少。

    一身公子哥打扮的王大愚和老者好似喪家之犬一般,在青石小路上狂奔,並且時不時在路口處拐彎,試圖擺脫身後的甲兵。

    但是那些甲兵好似開了天眼,又好似附骨之疽一般,任憑他們如何努力,都牢牢的咬在他們的身後。

    也不知行進了多久。

    兩人只感覺前面陡然一暗。

    兩人慌不擇路,竟然進入了一條沒有出路的死胡同。

    兩人看著兩邊的高牆,以及後面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兩人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絕望之色。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以及依稀可聞的交談聲。

    王大愚和老者的眼睛不由的收縮,臉上更是流露出恐懼之色。

    「完了!」

    「這次真的是完了!」

    但是,就在這時,他們身後的院門竟然非常突兀的打開,一隻巨大好似鐵鉗子的手掌,更好似彈簧一般彈出。

    王大愚的眼睛陡然圓睜,下意識的想要大喊,但是那人好似早有預料,另一隻手掌頓時將他的嘴巴蓋住。

    任憑他嘴巴開合,也只能發出低沉的嗚嗚之聲。

    「別出聲!」

    「是友非敵!」

    。。。。

    「沒有人!」

    「怎麼可能,剛才還聽到人言!」

    「而且我們也追了這麼久?」

    領頭的隊正看著空無一人的巷子,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疑惑之色,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難道是我們剛才聽錯了?」

    「亦或者他們用了疑兵之計?」

    其他的兵卒也是一臉的迷茫,有些假設的說道。

    「不管這些了!」

    「仔細的搜,好好的搜!」

    「我就不信,他們還能飛天遁地不成?」

    隊正聽著下面人的議論,眼睛中也流露出一絲猶豫,但是最後還是重重的說道。

    「諾!」

    「諾!」

    「諾!」

    其他甲兵自然沒有意見,手持長矛,在整個不是很寬闊的巷子里拉開地毯式的搜索。

    。。。

    亂!

    知北縣到處都是亂象!

    身穿輕甲,手持兵刃的士卒,在隊正和伍長的帶領下,挨家挨戶的搜查,按照事先擬定好的名單抓拿。

    一個個縣衙中人,或者是參與其中的人員直接被羈押。

    知北縣其他人這才如夢方醒。

    金萬三臉色難看的站在司徒刑的書房之外。

    不知,是不是司徒刑有意敲打,亦或者是司徒刑真的很忙,他已經在這裡站了接近半個時辰,但卻一直沒有獲得覲見。

    大約又過了一刻鐘左右的樣子。

    楊壽麵帶喜色的從書房內走了出來。當他見到,明顯有些坐立不安的金萬三時,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滯。

    「楊將軍!」

    「大人的氣還沒有消?這次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被他們給矇蔽了。。。。」

    金萬三急忙迎上去,一臉苦笑的說道。

    「這次。。。」

    楊壽看著金萬三可憐兮兮的模樣,心中不由就是一軟,嘴巴微張,想要說點什麼,但是最後終究化作重重的一嘆。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按照司徒刑交代的信息看,這次事件非常的不簡單。

    如果司徒刑不願意告訴金萬三,自己還是不要多言的好。

    「這次怎麼了?」

    金萬三敏銳的察覺到楊壽的話裡有話,有些好奇的追問道。

    「這。。。」

    楊壽眼睛閃爍,就在心中考慮,如何才能將話題不著痕跡的轉移之時,裡面的小廝走了出來,看了金萬三一眼,笑著說道:

    「金爺!」

    「太爺請您進去一下!」

    「諾!」

    見司徒刑召見,金萬三顧不得心中的好奇,也不再追問楊壽,快速的整理自己的著裝,確定沒有任何失禮之處後,才隨小廝進入書房。

    金萬三進出司徒刑的書房不知道多少次,但是唯獨這一次,他感覺自己的內心出奇的緊張,更有著說不出的惴惴。

    跨過門檻,轉過一個富貴牡丹的屏風,金萬三看到了閉目養神的司徒刑。

    也許因為這幾日事情實在是太多,司徒刑看起來有幾分心力交瘁,就連臉色也難看了不少。

    「大人!」

    金萬三看著面色蒼白,眉頭緊皺的司徒刑,不由的上前一步,有些心疼的輕聲說道:

    「是小的無能,給您惹麻煩了!」

    見金萬三一臉的悲痛,不停的自責,司徒刑緊閉著的眼睛慢慢的睜開,打量了他半晌之後,才幽幽的說道:

    「此事也怪不得你!」

    「這次事情,是蓄謀已久!」

    「別說你被瞞住了,就連本官也被他們蒙在鼓裡。」

    「大人!」

    「我能做些什麼?」

    「這些吃裡扒外的混蛋,都應該被扔到牢房裡去,讓他們終生和臭蟲老鼠為友!」

    見司徒刑根本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金萬三的心中越發的不好受,有些惡狠狠的說道。

    「你說的沒錯!」

    「這些人,就是應該被扔在大牢裡,和臭蟲一起腐爛!」

    司徒刑看著義憤填膺的金萬三,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笑意,有些打趣的說道。

    「接下來怎麼辦!」

    「其實,你剛才已經說了!」

    金萬三的眼睛不由的一滯,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司徒刑,語氣中充滿迷茫的問道:

    「屬下已經說了?」

    「屬下說了什麼?」

    司徒刑微微的一笑,陡然從書桌後面站直身形,扭動了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腰肢,眼睛中流露出一絲期盼。

    「去大牢!」

    「去大牢?」

    金萬三臉色發僵,眼睛發直,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去大牢!」

    司徒刑沒有任何猶豫的重重點頭,眼神中更是流露出幽幽之色。

    「剛才牢頭給本官報信,一直神遊太虛的諸葛先生已經轉醒!」

    「本官對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早就仰慕已久,正好就眼前的形勢去請教一番。」

    「好的,大人。」

    「小的這就去安排!」

    金萬三重重的點頭,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9-30 07:18
第六百零八章問策

    知北縣大牢

    青色的小徑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幽深,兩旁的牢房中,一個個披頭散髮,身穿白色囚服的犯人一臉期盼的看著外面。

    一身皂衣,面色有幾分蒼老的牢頭,一臉諂媚,有些討好的走在前方,時不時的伸手虛引。

    「大人!」

    「諸葛先生醒來,小的第一時間就上報縣衙。。。」

    「嗯!」

    「這件事處理的很好!」

    「本官很是滿意!」

    司徒刑看著一臉期許討功的牢頭,不由輕輕的點頭,眼睛中適當的流露出讚許之色。

    牢頭看著司徒刑臉上的嘉許之色,心中不由的就是一喜,做事也越發的賣力。

    幾人在黑暗的牢獄中,兜兜轉轉,大約走了一刻鐘,司徒刑再次來到諸葛見龍的牢房之外。

    牢房還是那個牢房!

    不過這次看起來,要比以前顯得乾淨整潔了不少。

    司徒刑下意識的用餘光看了一眼牢頭,他心裡明白,這一切是因為他要來的緣故。

    不過,他也沒並沒有呵斥什麼。

    這是數千年來,官場形成的規矩和潛規則。

    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抗衡的,阻攔的,別說是大乾這樣的封建社會,就算在前世,這樣的事情也並不少見。

    和上次不同,這次諸葛見龍沒有睡覺,而是眼神炯炯的看著司徒刑,輕輕的頷首,嘴角更是升起一絲淡淡說不出優雅微笑。

    「晚生見過諸葛先生!」

    司徒刑急忙上前,躬身行禮之後笑著說道。

    「原來是司徒大人當面!」

    「這是我們第二次相見了!」

    諸葛見龍見司徒刑滿臉的謙卑,沒有絲毫盛氣凌人,眼睛中的滿意之色不由的更濃,輕輕的頷首之後,笑著說道。

    「第二次見面?」

    牢頭看著兩人,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詫異之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兩人身份如此的懸殊,竟然是舊相識。

    「不錯!」

    「的確是第二次相見!」

    「如果上次不是先生出手相助,本官恐怕真有大麻煩了!」

    司徒刑眼睛不由的一滯,想到和李承澤血脈之爭時的兇險,臉上不由流露出後怕之色。隨即滿臉感激的說道。

    「大人實在是客氣了!」

    「大人氣運雄厚,就算在下不出手,大人也定然能夠轉危為安!」

    諸葛見龍輕輕的搖手,一臉毫不在意的說道。

    「把牢門打開,把食盒留下。。。」

    「你們都下去吧!」

    「本官要和先生把酒言歡!」

    司徒刑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見諸葛見龍的牢房還算整潔乾淨,不由暗暗的點頭之後,才笑著說道。

    「這?」

    「這?」

    金萬三和牢頭眼睛不由的流露出遲疑之色,有些為難的說道。

    「怎麼?」

    「有什麼問題麼?」

    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瞇,有些不悅的說道。

    「大人!」

    「此地太過寒酸簡陋,招待大人恐怕有些不妥?」

    金萬三見司徒刑臉上流露出不渝之色,急忙上前解釋說道。

    「還請大人移步,小的們已經在大廳之中準備好酒食。」

    諸葛見龍沒有發言,只是面帶微笑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簡陋?」

    司徒刑環顧四周,看著嶙峋的木柵欄,已經有些潮濕的枯草,看起來的確非常的簡陋寒酸。

    「大人以為如何?」

    諸葛見龍輕輕的捋著自己的三縷長髯,好似考校一般問道。

    司徒刑輕輕的瞟了諸葛見龍一眼,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在牢獄之中踱著步子,好似要將四周的一切,盡收在眼底。過了半晌,他才聲音清越的說道: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隨著司徒刑的朗誦,一絲絲文氣升騰起來,雖然沒有第一初作時那麼大的動靜,但也是白雲繚繞,讓整個牢獄變得好似仙境一般。

    在雲霧之中,更有南陽諸葛,西蜀楊雄,中古孔子等聖人賢良,或者是在撫琴,或者是在讀書,亦或者在杏壇之上,大聲疾呼。

    金萬三和牢頭看著四周彷若仙境的牢房,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迷離之色。

    就算諸葛先生的眼睛裡,也流露出一絲迷醉。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並沒有好似金萬三,牢頭那樣沉醉其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

    司徒刑站起身,恭敬的對著諸葛見龍行禮之後,才笑著說道:

    「這裡有諸葛先生這樣的斑斑大才,怎麼會有簡陋之感呢?」

    「妙!」

    「妙!」

    「妙!」

    諸葛見龍輕輕的鼓著掌,嘴角含笑,一臉讚許的說道。

    「實在是太妙了!」

    「老夫雖然深陷囹圄,但是對外界之事也不是沒有耳聞。」

    「司徒大人,還是童生之時,就曾經以《陋室銘》而名聲大噪!」

    「老夫也曾今聽別人吟唱過,聲音婉轉動聽,好似天籟。但是和大人讀起來,卻是雲泥之別,根本沒有任何辦法相提並論!」

    「諸葛先生過譽了!」

    「這是本官命令燕回樓主廚親自準備的八寶鴨,還有幾個他最拿手的小菜。。。」

    司徒刑微微的一笑,將手中的食盒放在八仙桌上。

    金萬三和牢頭見司徒刑主意已定,也不再勸,只能幽幽的嘆息一聲,躬身行禮之後,低頭倒退而出。

    那蓬頭垢面的諸葛見龍也不客氣,見到肥美的八寶鴨之後,竟然直接伸出有些黝黑手掌,直接將其中最肥美的一條大腿撕下。

    大口的朵頤起來。。。

    看的金萬三和牢頭眉頭不由的輕皺。

    噗!

    諸葛見龍對兩人的表情好似視若未見。

    反而,更加的放肆,將鴨腿上的瘦肉撕扯掉,將雪白的骨頭重重的吐出。並且用佈滿油污的手,在司徒刑華麗的衣服上不停的摩擦,留下一個刺目的污漬。

    「這。。。」

    「這!」

    金萬三和牢頭的眼睛不由的圓睜,一臉的難以置信。

    「大膽!」

    「真是大膽!」

    「竟然敢如此放肆!」

    不過,司徒刑並沒有因為諸葛見龍的放肆而生氣,反而笑著撫掌,一臉讚賞的說道:

    「先生真是真性情!」

    「羨煞旁人。。。。」

    「哈哈!」

    諸葛見龍見司徒刑面色不變,眼睛中也沒有厭惡之色,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嘴角不由的上翹,流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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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