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法家高徒 作者:豎子不可教 (連載中)

 
V123210 2017-4-4 13:03:1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3 751429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9 00:15
第六百一十九章金牌

    徐虎頭面色猙獰,脖子上臉上的青筋一根根浮起突出,看著好似蚯蚓一般。嘴巴更是大張,好似獅子一般對天咆哮,發出好似老牛一般的吼聲:

    「哞!」

    隨著徐虎頭的怒聲大吼,空中的音波折返碰撞,頓時形成一波高過一波的音浪,更好似巨石落入深潭形成了肉眼可見的漣漪,以驚人的速度不停向四周擴散。

    這個音波出奇的廣大,好似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所有的士卒籠罩在內。

    只要被這張大網籠罩的士卒,全身的氣血陡然燃燒起來,洶湧的力量通過血管傳遞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嘭!

    嘭!

    嘭!

    士卒們在徐虎頭吼聲的激發下,全身氣血燃燒到極致,心臟更是在不停的收縮跳動,發出好似發動機一般轟鳴的響聲。

    「殺!」

    「殺!」

    士卒受徐虎頭的鼓舞,頓時眼睛猩紅,根本不管上面砸落的滾石,落木,好似瘋癲一樣向上攀爬。

    「好一員猛將!」

    霍斐然站在城頭,看著仰天怒吼,好似猙獰猛獸一般的徐虎頭,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垂涎,有些讚賞的說道:

    「將是兵的膽!」

    「有這麼一員猛將,軍隊的士氣最少提升二成!」

    「獅吼功!」

    「兵家的神通!」

    「不僅能夠威懾敵膽,更能提高自己軍隊的士氣!」

    陳平看著仰天長嘯的徐虎頭,眼睛不停的收縮,好似讚嘆又好似忌憚一般說道。

    「沒想到草莽之中,竟然有如此猛將!」

    「嗯!」

    「張家父子在軍中經營日久,實力不容小覷!」

    霍斐然輕輕的點頭。顯然是對陳平的看法十分的認同。

    就在這時,一支流矢陡然劃破蒼穹,對著霍斐然的胸口直射。

    「保護大人!」

    「用金汁!」

    「一定不能讓他們爬上來!」

    陳平好似盾牌擋在霍斐然身前,將腰間的長刀抽出,向前重重的一劈。目光冷峻的看著下方,怒聲吼道。

    「諾!」

    「諾!」

    隨著陳平的吩咐,一鍋鍋滾沸的金汁被澆下。一個個身穿黑甲的士卒頓時被熱汁燙壞皮膚,裸露出紅色的肌肉。

    「撤退!」

    「撤退!」

    「撤退!」

    看著躺在地上,不停痛苦哀嚎的士卒,徐虎頭眼睛中頓時流露出心痛之色,急忙敲響身邊的銅鑼大聲吼道。

    「大人!」

    「這裡危險!」

    「還請移步。。。」

    陳平好似門神一般站在霍斐然前方,目光炯炯的看著下方亂軍,有些擔憂的說道。

    「怕什麼!」

    霍斐然目光堅硬,沒有任何游離之色,冷哼一聲說道。

    「本官雖然是文臣!」

    「但也是大儒!」

    「些許亂軍,還奈何不了本都督。。。」

    「這。。。」

    陳平見霍斐然臉色堅定,沒有任何後退的想法,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為難之色。

    「大人。。。。」

    霍斐然身邊的親衛,也是上前勸說,希望他趕緊走下城頭,或者是遠離。

    畢竟,戰場之上到處都是流矢。

    如果被對方發現霍斐然的存在,他們定然會安排神射手,暗算。

    不過,霍斐然也是固執。

    他決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夠讓他改變。

    任憑陳平和親衛如何勸說,他都沒有任何退縮的打算。

    就在眾人爭執之時,下面陡然傳來一聲鑼響,正在攻城的士兵竟然全部後撤。

    「撤退!」

    「撤退!」

    「撤退!」

    「上面的攻勢太猛烈了!」

    「大家全部撤退!」

    得到徐虎頭命令的士卒急忙轉身,也不糾纏,將雲梯留在原地,拖著受傷的士卒,身形整齊的後撤。

    站在城頭上的官軍,見玄甲軍後撤,急忙從岩體後竄出,用強弓攢射,或者是用長長掛著鐮刀的鉤桿將雲梯等使勁推倒在地,更潑灑下火油,用火箭點燃,冒出滾滾濃煙。

    「該死!」

    徐虎頭看著被推倒在地,熊熊燃燒,冒著濃煙的雲梯,以及伏在旁邊不停哀嚎的士卒,眼睛中不由的生出心疼之色。

    不過,他也明白!

    這就是戰爭!

    不會因為某個人的意志而轉移的。

    戰爭是殘酷的,容不得有半點婦人之仁。

    想到這裡,他本來有些悲痛的眼神慢慢變得堅硬起來。

    「第二梯隊,準備!」

    「今日一定要攻下北郡!」

    「諾!」

    「諾!」

    「諾!」

    得到徐虎頭的吩咐,又一隊士卒走出,裝備妥當,在隊正營正的帶領下,準備攻城。

    。。。

    轟!

    轟!

    轟!

    一塊塊巨石被拋車拋出,砸在城牆之上。

    幾個運氣不好的士卒,直接被巨石壓成了肉醬。

    不論是陳平,還是霍斐然都退到了甕城以內,面色難看的看著血肉橫飛戰場。

    「大人!」

    「賊軍勢大。。。又有雲梯,撞車,拋石機等攻城利器。」

    「城中守備本就空虛。。。」

    「連番混戰更是疲憊。如果敵軍再來,恐。。。」

    看著源源不斷聚集在城外的玄甲軍,陳平的眼睛中不由的浮現出一絲擔憂。有些消極的說道。

    「不要和本都督說這些理由。。。」

    「就算是天塌下來!」

    「城池也一定不能有失。」

    「否則,你陳平就提頭來見!」

    霍斐然豁然色變,眼睛圓睜,好似雄獅一般怒聲吼道。

    「諾!」

    陳平見霍斐然反應如此激烈,急忙低頭,跪倒在地大聲稱諾,一臉肅穆好似發誓一般大聲的說道:

    「請大人放心!」

    「屬下必定和北郡共存亡。。。」

    霍斐然見陳平滿臉恐懼跪倒,眼睛中充滿了惴惴,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語氣實在太過嚴厲,這才拍了拍陳平的肩膀,用緩和的語氣異常凝重的說道:

    「你別怪老夫嚴厲,城中居住太多的貴人以及家眷!」

    「如果真的城池被破,別說是你,就算是老夫,也承擔不起這個乾系!」

    「屬下曉得!」

    「屬下曉得!」

    「屬下曉得!」

    陳平見霍斐然說的鄭重,自然明白其中的干係,急忙連連點頭。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

    「本都督已經給各地邊軍傳令,責令他們火速支援!」

    「只要再堅持幾日,賊兵不攻自破!」

    霍斐然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一臉篤定,為陳平打氣道。

    「嗯!」

    陳平重重的點頭,眼睛中也浮現出一絲難言的希冀。

    「本都督再次發令,連下數道金牌,定然讓他們一定火速支援!」

    霍斐看著硝煙瀰漫的戰場,已經明顯有了破損的城牆,面色凝重的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十分突兀的聲音陡然從二人背後傳來。

    「都督且慢。。。」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9 00:16
第六百二十零章奪權

    「嗯。。。」

    北郡總督霍斐然的話語被別人打斷,他的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一絲不渝。陳平的眉頭更是皺起,眼睛冰冷的回眸。

    「總督大人!」

    「萬萬不可。。。。」

    一身青袍,頭戴木簪的青陽道人急忙上前行禮,焦急的說道。

    「你是何人?」

    「為什麼能夠登上這個重兵把守的城頭?」

    北郡總督霍斐然看著面目陌生的青陽道人,眼睛不由的流露出一絲狐疑和戒備。

    陳平身形陡然上前,將霍斐然護在身後,眼睛戒備的看著青陽道人的一舉一動,其他兵卒受到影響,也兵刃出鞘,圍攏過來。

    只等霍斐然或者陳平一聲令下,就將這個身穿青衣的道人亂刃分屍。

    「大膽!」

    「你究竟是何人?」

    「此時登上城頭,意欲何為?」

    「速速道來,否則殺無赦。。。。」

    見士卒和陳平刀槍出鞘,面目猙獰的靠攏,青陽道人急忙揮手,連連解釋道。

    「霍斐然總督!」

    「誤會,這是誤會。。。。」

    「屬下乃是成郡王府中謀士,道號青陽。。。」

    「你說你是成郡王府中謀士,你就是成郡王府中謀士?」

    「可有信物?」

    陳平聽青陽解釋,臉上的僵色不由的減弱不少,但眼睛中還是有著幾分狐疑,大聲的質問道。

    「我懷裡有成郡王的令牌。。。」

    青陽道人見陳平臉色稍緩,心中不由的長長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

    「四爪蛟龍令牌,能夠證明的我的身份!」

    「嗯!」

    霍斐然輕輕的點頭,四爪蛟龍令牌乃是成郡王身份的象徵。不僅有龍氣纏繞,更輕易不會離身,如果這個道人身上真的有四爪蛟龍令牌,那麼他的身份必定是成郡王的親近幕僚。想到這裡,霍斐然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陳平,你去將他懷中之物取出!」

    「諾!」

    陳平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幾步上前。

    青陽道人也不敢異動,好似木頭樁子一般站在那裡,任憑陳平的手掌靠近。

    就在這時,陡然聽城樓下傳來一個充滿威嚴,好似獅吼虎嘯一般的聲音。

    「不用如此麻煩!」

    「此人乃是本王的謀主青陽先生。」

    「本王可以為他證明!」

    聽到這個熟悉又霸道的聲音,總督霍斐然豁然轉頭,眼睛裡流露出幾分詫異。

    他,怎麼來了!

    別說是總督霍斐然,就連成郡王的謀主青陽先生,也是一臉的茫然。

    顯然,成郡王突然來此,並不在他的計畫之內。

    就在這時,一身四爪蟒袍,面色發赤,眉宇之間有著說不出威嚴的成郡王從台階處露出身形,高聲說道。

    見霍斐然和陳平有幾分發呆,成郡王的嘴角不由的上翹,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這才說道:

    「怎麼?」

    「本王證明不了青陽先生的身份?」

    「還是說,霍都督也要驗明本王的正身?」

    聽著成郡王嘲諷的話語,霍斐然本來有幾分呆滯的目光陡然變得靈動起來,輕輕一笑,好似毫不在意的說道:

    「呵呵。。。」

    「王爺說笑了!」

    「既然這位是府中的青陽先生,自然不會是敵方細作。。。」

    「你們都退下吧!」

    「諾!」

    「諾! 」

    陳平和士卒得到總督霍斐然的吩咐急忙將手中的刀槍入殼,然後齊刷刷的後退。

    沒有了威脅,青陽先生本來有些僵硬的身體,也漸漸變得柔和起來。

    「不知成郡王突然到訪,所謂何事?」

    霍斐然毫不在意的揮手,轉頭看著成郡王,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些逆賊!」

    「我天家待他們張家不薄,不僅張氏父子手握大權,就連死去的張家始祖,也被先帝追封為北郡城隍,享受千年。」

    「沒有想到,張家之人竟然恩將仇報。。。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身穿蟒袍的成郡王,絲毫不擔心戰場上的流矢,將自己的身體趴在城牆之上,看著下方好似螞蟻搬家一般的士卒,已經倒伏在地上的屍首,不由面色鐵青的咒罵道。

    「狼子野心,由來日久。。。」

    「可惜,我等沒有早日發現,此事之後,本都督定然上書朝廷,自請責罰。。。」

    想到造反的張家父子,總督霍斐然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對著神都方向拱手,好似對乾帝盤行禮之後,這才聲音低沉肅穆的說道。

    「此事也怪不得總督。」

    「張家素來以忠義示人,別說是總督,就連人王也別他等矇蔽,數次下旨嘉獎。」

    「而且張家先人是北郡城隍,乃是群神之首,他有心隱瞞。誰人能夠知道張家的圖謀。」

    面目威嚴,眉宇之間隱隱有紫氣浮動的成郡王見總督霍斐然自請責罰。不由輕輕的搖頭,笑著說道。

    總督霍斐然的眼睛不由的一滯,他沒有想到,成郡王不僅沒有落井下石,還為他主動開脫,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想到這裡,他本來有幾分混濁的眼睛不由變得銳利起來。

    「本王此次前來,就是要和總督大人共同守衛。。。」

    「誓與北郡共存亡。。。。」

    「還請總督大人授予本王兵符!」

    「五府兵馬本就是本王統帥,營中的將領,和本王關係更是素來優渥。」

    「只要本王統帥,自然不會出現「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局面。。。」

    「你。。。」

    霍斐然聽著成郡王的威脅,眼睛不由變得冰冷,臉上更是浮現出一絲絲說不出的煞氣。

    賊兵攻城之時,霍斐然和陳平曾經下了數道兵符,調動大軍進行佈防。

    不過令他感到生氣的時候,竟然有數位將領,以各種理由推脫。如果不是在戰時,霍斐然定然要將他們斬殺。

    現在聽成郡王如此說,那裡會不明白。。。

    一切,都是成郡王在後面搗亂。

    「統領兵馬,乃是陛下的旨意。。。」

    「王爺如此做,就不怕陛下震怒?」

    霍斐然看著滿臉真誠,但卻內心陰毒的成郡王,面色鐵青的威脅道。

    「父皇震怒?」

    「本王做了什麼?」

    「這些時日,本王可是聽從父皇的旨意,老老實實的閉門讀書。」

    「如果不是賊兵作亂,城池形如危卵,本王根本不會踏出府門半步!」

    成郡王橫了總督霍斐然一眼,一臉毫不在意的說道。

    「你。。。」

    看著成郡王賴皮的神色,霍斐然只感覺自己的血壓在不停的升高,伸出手指輕點,但卻不知如何回他。

    畢竟,正如成郡王所說,他近日一直以來,都好似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雖然知道一切都是成郡王在背後搞鬼,但是霍斐然卻沒有半分證據。

    就算心中有氣,也只能暗暗的吞下。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北郡,是大乾的北郡,是皇上的北郡,更是王爺的北郡。」

    「想來,王爺也不願意北郡落入賊兵之手吧?」

    霍斐然將怒氣壓下,聲音有些不滿的說道。

    「這是自然。。。」

    「北郡是大乾的北郡,是人王的北郡,更是本王的封地!」

    「本王自然不希望北郡落入賊寇之手。」

    「但本王只是一個被奪了兵權,閒賦在家的閒散王爺,就算心中不甘,那又能如何?」

    成郡王聽總督霍斐然這麼說,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滯,但最後還是攤開雙手,一臉無奈的說道。

    「好了!」

    「明人不說暗話。。。」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會讓五府兵馬聽從本都督的調動?」

    霍斐然見成郡王好似泥鰍一般滑不留手,心中難免煩躁,索性單刀直入,不留情面的說道。

    「這。。。」

    成郡王沒想到霍斐然說的如此直白,眼睛不由的一滯,但是隨即他的嘴角升起一絲淡淡的得意,笑著說道:

    「本王要兵符,暫時統領三軍!」

    「只要兵符在手,本王就可以調動五府兵馬布成銅牆鐵壁大陣,到那時,被說這點賊兵,就算再多數倍,他們也別想破城。。」

    成郡王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士卒,以及鋪天蓋地的落石,石灰,沸油,金汁等,不僅沒有任何的緊張害怕之色,反而主動上前請道。

    「銅牆鐵壁大陣!」

    陳平的眼睛不由的收縮,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這個陣法不是早就失傳了麼?」

    「成郡王怎麼會懂得這個陣法!」

    成郡王看著滿臉驚色的陳平,眼睛中不由的浮現出一絲得意。笑著說道:

    「銅牆鐵壁大陣的確已經失傳。。。」

    「別說是常人,就算兵部的諸位大人,也無緣一見。。。」

    「但是,皇家內庫之中卻有關於這部陣法的記載。」

    「雖然不是全版,但也足夠應付眼前的局面!」

    「皇家內庫!」

    聽到這四個字,陳平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羨慕垂涎之色。

    如果說這個世上,哪裡是寶貝,孤本最多?

    那定然是神都皇家內庫!

    那裡,不僅有前朝王室遺留下來全部的奇珍異寶,更有數百年整個王朝的積累。

    不知多少人,對他夢寐以求。希望立下功勛,獲得人王賞賜,有幸進入內庫。

    當然,也有人試圖投機取巧,利用偷盜,明搶的諸多手段,試圖打開內庫之門。

    但是,沒有例外。

    他們全部變成了內庫外面的無頭之鬼。

    成郡王出身皇家,是乾帝盤的嫡子,這才有資格進入內庫。

    「有此陣法!」

    「的確可以高枕無憂」

    「不過。。。」

    總督霍斐然見成郡王主動請纓布成傳說中的銅牆鐵壁大陣,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喜色,但是隨即,又生出一股子的擔憂。

    成郡王幫助防守北郡,固然是好事。

    但也是一種隱患,讓他防守,就勢必要給他兵權。

    雖然成郡王說的輕巧,暫時統領。。。

    但兵權,給的時候容易。。。

    想要要回,就難了。

    最後,成郡王必定牢牢的握住兵權,又會重新形成尾大不掉之勢。

    想到這裡,總督霍斐然的心中不由的閃過幾絲猶豫。

    一身戎裝,身上紮著繃帶的陳平面目緊張的看著霍斐然,如果霍斐然總督答應,那麼利益受到損害最大的,不是旁人,正是他自己。

    軍中本來就有很多成郡王的舊部,如果在授予他軍權虎符,可以想像,只要成郡王登高一呼,必定從者云集。

    到了那時,他這個軍營統領,就是一個傀儡!

    所以,從內心,他是一百二十分的不願意,但是,事情的發展,會因為他不願意就發生改變麼?

    「總督還在猶豫?」

    「現在賊軍壓境,城池好似危卵,隨時都有被打破的可能。。。」

    「現在我們應該拋棄以前的隔閡,攜手共赴國難才是。。。畢竟我們身後是滿城的百姓。」

    「一旦城池被破,賊兵掠地,不僅是你我要死,城中的百姓也要跟著遭殃。」

    「都到了此時,總督大人,還在考慮自己的算計麼? 」

    成郡王見霍斐然眼睛不停的閃爍,臉上流露出掙扎猶豫之色,不由的嘴巴上翹,一臉不屑嘲諷的說道。

    「還是說,總督大人真的老了。。。」

    「擔心箝制不了本王?」

    「哼。。。」

    「無須激將。。。」

    霍斐然被成郡王冷嘲熱諷,臉色不由的微變,重重的冷哼一聲。

    「老夫用計謀之時,王爺尚未成年。」

    雖然霍斐然說的輕鬆,但是他也知道,眼前的局勢已經容不得他猶豫,

    成郡王也正是看準這個時機,這才驟然發難。

    陽謀!

    就算,總督霍斐然看清楚他的心思。

    那又能如何?

    和爭權奪利相比,顯然滿城百姓的生死更為重要。。。

    雖然心中充滿了不甘,但也只能重重的點頭,從懷裡取出象徵兵權的虎頭令牌。

    看著那個像徵兵權的虎頭令牌,成郡王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喜色,嘴角上翹,整個臉頰頓時變得生動起來。

    「總督大人,為國為民。。。著實令本王感到佩服。。。。」

    看著總督霍斐然拿出虎頭令牌的瞬間,陳平的心不由咯噔的一下,他的嘴巴喏喏想要說點什麼,但是他的嘴巴好似被蜂蜜黏住一般。

    竟然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總督霍斐然將兵符交給身穿蟒袍,一臉喜色的成郡王。

    「奪權!」

    不知為什麼,千言萬語最後只化作兩個字。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9 00:16
第六百二十一章破而後立

    奪權!

    沒錯!

    成郡王正是利用賊兵犯境,霍斐然分身乏術,不得不依仗他的時候,毫不掩飾赤果果的奪取了兵權。

    成郡王一旦重新掌握兵權,必定會排除異己,清洗霍斐然安插在軍中的勢力。

    到了那時,自己必定是他的肉中釘,眼中刺。。。

    想到這裡,陳平的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焦色。

    但是,他也明白,到了此事,霍斐然想要保住北郡,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和成郡王達成和解。

    這件事是他阻止不了的,也不能阻止。

    一身青衣的青陽道人,一臉讚許的看了一眼好似呆若木雞,沉默無言的陳平。

    這個陳平雖然不擅長軍伍之術。

    並非將才!

    但卻善於揣摩人心。。。

    知道什麼時候應該說話,什麼時候應該保持沉默。

    因為逆賊作亂的關係,成郡王重掌兵權,乃是大勢所歸,就連總督霍斐然都沒有辦法阻止,只能默認。

    何況陳平只是一個小小的親兵統領?

    現在出來阻止,不亞於螳臂當車。。。

    。。。

    成郡王看著金黃色,上面雕琢了一頭猛虎,異常熟悉的令牌,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驚喜之色。

    虎符!

    大乾虎符!

    大乾太祖為了節制將領權利。

    特地效仿先秦,以首山之銅鍛造九十九塊,造型各異的虎符。

    每道虎符共分為陰陽兩塊,一塊在人王手中,一塊則在邊疆大將手裡。

    只有兩塊虎符合二為一時,才能調動朝廷的軍隊。

    霍斐然手中的這半塊虎符,曾經是自己的信物。

    因為三府兵馬被奪,虎符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霍斐然手中。

    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這塊虎符會重新回到自己的手中。

    想到這裡,成郡王眼睛裡的驚喜之色更濃。

    而霍斐然的表情和成郡王則恰恰相反,這塊虎符可不是一塊普通的令牌,而是像徵了兵權。

    一旦交出,自己對北郡邊軍就失去了控制。

    所以,他的內心充滿了糾結和不甘心,正是這份糾結和不甘,就連他的表情,看起來也變得異常的古怪。

    「大人。。。」

    看著一臉糾結,不想將虎符交出的霍斐然,陳平急忙小聲提醒道。

    聽到陳平的提醒,霍斐然不再糾結,將手中的虎符重重的塞給成郡王。

    成郡王見霍斐然真的將虎符送出,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驚喜之色,滿臉欣喜的伸出手掌,快步上前,好似搶奪一般,一把將虎符接過。

    霍斐然看著成郡王那近乎粗魯的動作,也不生氣,連連搖頭嘆息之後,轉身向內城走去。

    顯然,他現在一刻也不想在城頭上多呆。

    陳平見霍斐然離去,急忙上前,亦步亦趨的跟著,兩人的步伐很快,不過須臾就消失在城牆之上。

    轟!

    就在成郡王接過象徵著北郡兵權的虎符高舉的瞬間,老黑,程黑牛,鐵中棠等將領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好似天上的繁星,又好似黑暗中的火把,凡是被他們目光掃到的人,身上都有一種被灼燒的感覺。

    「王爺重掌兵權!」

    「我等在也不用如此窩囊。。。」

    「誰說不是!」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霍斐然那老兒,一介文臣,哪裡懂什麼兵法韜略。。。」

    「還有那個陳平,不過是一個侍衛統領。何德何能,坐那主將的位置?」

    「還是王爺好,天潢貴冑,身份尊貴,更是兵家出身,武功韜略都是當世一流。。。」

    「對!」

    「對!」

    「對!」

    素來和成郡王親厚的將領,見成郡王重掌兵權,眼睛中頓時浮現出驚喜之色,跪倒在地,滿臉阿諛。

    「大將軍王萬勝!」

    「大將軍王萬勝!」

    「大將軍王萬勝!」

    成郡王重掌兵權,不僅是將領高興,就連士卒也是如此。

    畢竟,成郡王在邊軍中經營十數年,帶領邊軍打了不少勝仗,有著很高的威信。

    也不知是誰第一個帶頭喊出大將軍我那個萬勝的口號,一個個士卒本來有些麻木的眼神陡然煥發出奪目的光彩,自發的跪倒在地,以頭觸地,高聲吶喊:

    「大將軍王!」

    「大將軍王!」

    「大將軍王!」

    「萬勝!」

    「萬勝!」

    「萬勝!」

    走下城樓的霍斐然聽到士卒們自發的吶喊,步伐不由的就是一滯,扭轉頭顱眼神幽幽的看著上方,不無妒忌的說道:

    「咱們這位王爺,在軍中威信真高。。。」

    「以前你說邊軍之中多桀驁之輩,很難馴服。本都督還有幾分不信,現在看來。。。還真是如此!」

    說道最後,霍斐然不無頹廢的重重嘆息一聲,有些無奈的說道:

    「還是本都督修身不足,威信不夠,否則怎麼會出現如此狀況!」

    「此事也怪不得都督!」

    「本朝文武分制,由來已久。。。」

    「文不統武,武不干文,雙權分置,這是本朝太祖的聖訓,也是大乾的國本!」

    「大人以文官之身,統領邊軍,難免會有人非議。。。」

    陳平眼睛不停閃爍,看著被眾多將士擁戴的成郡王,心中不由的也浮現出幾絲酸意。

    「而且成郡王性格類似乾帝盤,年少英武,喜好兵事,就番之後,日夜在兵營之中,和將士同吃同住。。。士卒也異常愛戴他,更給他起了一個異常親切的名字叫做「大將軍王」!」

    「別說是大人。。。」

    「除非是陛下親臨,恐怕沒有人可以短時間內從軍中將成郡王的印記抹除!」

    「嗯!」

    霍斐然輕輕的頷首,陳平的話雖然有安慰的成分,但也道出了大乾的一個現實。

    那就文武相爭。

    文人看不起武夫,認為他們粗鄙。

    武夫看不上文人,認為他們迂腐。

    受朝中大臣的影響,上行下效,就連地方也充斥著這種思想。

    文武好似地球上的南北二級,竟然出現分割對立的跡象,也正是因為這種情緒的原因,文臣很難統帥千兵萬馬。

    同理,掌握千兵萬馬的邊疆大將,也很難屹立在朝班之上。

    霍斐然是儒家出身。

    是地道的文人,所以,身份上很難獲得將領,和基層士卒的認可。

    又加上連番大敗。。。

    不論是將領,還是普通士卒,對他都喪失了信心。

    「哎!」

    想到這幾次大敗,已經戰死的士卒,霍斐然的心陡然變得沉重起來,不由抑鬱的嘆息一聲。

    陳平不知道霍斐然的心思,只是以為他是因為兵權被奪,而抑鬱嘆息,急忙說道:

    「現在他重掌兵權,困龍出水,猛虎出匣。。。。恐怕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清洗異己吧?可惜了咱們在軍營中的佈置。。。」

    霍斐然看著城頭眼睛不停的閃爍,他好似慢慢咀嚼一般,眼神幽幽,富有深意的說道:

    「困龍出水! 」

    「猛虎出匣!」

    「這兩個成語用的實在是太妙了。。。」

    「成郡王獲得虎符,可以五府兵馬,氣運必定大漲,說不得日後,還真有成就真龍的可能。。。」

    聽霍斐然這麼說,陳平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滯,臉上表情也變得古怪起來。

    霍斐然也好似知道失言,說完這句後,就緊緊的閉著嘴巴,到總督府的路上竟然再也一言不發。

    。。。

    轟!

    就在成郡王接過虎符,眾位拜見之時。

    空中陡然傳來一聲眾人聽不到的炸雷。空中的龍氣不停的翻滾,好似雲海一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竟然有一團赤色的雲霧下垂,將成郡王的身形籠罩其中,一直潛伏在成郡王氣運當中。

    因為乾帝盤聖旨申飭,而被拔掉獨角,神情萎靡的蛟龍,見到這團好似雲霧,又好似赤霞的氣運,昏黃的龍眸陡然亮起,綻放出攝人的神采。

    嗷!

    蛟龍的嘴巴大張,露出粉紅色的舌頭,以及堅硬潔白的牙齒。

    那一團紫色的雲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他吞噬,而且隨著吞噬速度的越來越快,以他嘴巴為圓心,竟然形成一個頭顱大小的漩渦。

    一絲絲氣運,被蛟龍掠奪吞噬,蛟龍本來有些萎靡的身軀慢慢變得挺拔有光澤起來。

    最令人感到震驚的是,本來被拔掉的龍角,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的慢慢的長出。。。。

    不知是不是錯覺!

    新長出的龍角,竟然比以前的還要堅硬,還要壯觀。。。。

    「好!」

    「非常好!」

    成郡王看不到氣運的變化,但是他明顯能夠感覺到自己氣運的回升,以及氣勢的增長。

    青陽道人眼睛緊閉,不停用手指偷偷的揩著血珠。

    剛才他用望氣之法,觀察成郡王的氣運,受到了龍氣反噬,如果不是因為他本身就是成郡王陣營。

    又見機比較快。。。

    恐怕就不會流出血淚這麼簡單了。。。

    而是兩隻眼珠會好似炮仗一般爆炸成粉末。

    不過,他並沒有因為受傷而懊惱,反而心中有著說不出的竊喜。

    破而後立!

    破而後立!

    以前只是在宗門典籍中看到過類似的記載。

    沒有想到,成郡王竟然真的能夠破而後立。

    成郡王破而後立,不僅丟失的龍氣全部召回,反而勝往昔。。。只要將北郡叛亂鎮壓下去,未嘗不能藉著這些功勞更進一步。

    取代儲君的位置,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11 20:54
第六百二十二章更勝往昔

    「困龍出水!」

    「猛虎出匣!」

    「從此以後,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青陽道人眼睛緊閉,在心中暗暗的說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成郡王才從那種說不出的舒服興奮中解脫出來,眼睛中少了幾分迷醉,多了一抹說不出尊貴的紫色。

    「恭喜王爺!」

    「賀喜王爺!」

    青陽道人見成郡王清醒,急忙上前大聲恭賀道。

    「哈哈。。。。」

    成郡王也不假意推辭,嘴角上翹,流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到最後更是異常放肆的仰天狂笑。

    「父皇一定想不到。。。」

    「本王竟然這麼快就重掌兵權!」

    「如果不是張家父子造反,威脅州郡,本王是絕對沒有機會重掌兵權的。」

    「從這個角度說,本王應該好好謝謝他們父子。。。」

    「但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造反,更不應該造我大乾的反。。。因為這個天下,以後注定會是本王的。」

    說到最後,成郡王的眼睛變得異常的冰冷,語氣更好似數九的寒風,讓人頓時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嗯!」

    「王爺說的是!」

    「這天下以後注定是王爺的。。。」

    「他們張家父子,依仗城隍的勢力,竟然膽敢造反,真是不知死活。。。」

    青陽道人重重的點頭,一臉鄭重的說道。

    成郡王站在城頭,扶桿遠眺,過了半晌,才將心頭的激動壓制。這才轉頭,異常冷靜的問道:

    「先生剛才跟總督霍斐然說,現在不能讓四周郡縣增援,不知是道理?」

    「王爺請看!」

    青陽見成郡王詢問兵事,臉上也頓時流露出肅穆的神色,只見他伸出自己那白皙如玉的手指,不停的指點。

    過了半晌之後,他才幽幽的說道:

    「王爺也是出身行伍,對軍陣之法最是瞭解,不知可曾看出什麼?」

    成郡王聽青陽道人這麼說,眼睛不由的一滯,站在城樓高處,俯瞰整個戰場,仔細打量起來。過了半晌,他的眼睛中竟然流露出一絲驚訝。

    「這些兵甲在赤膊將領的指揮下進而有序。。。就算在城頭強弓追殺之下,也不顯得慌亂,有條不紊的後退。」

    「這根本不是敗退,而是有意為之。。。 。難道是佯攻!」

    「沒錯!」

    「王爺英明!」

    「這也是屬下剛才不想總督大人發下令牌的原因。」

    「這的確是佯攻!」

    「目的就是讓我們自亂陣腳,讓周圍郡縣的兵馬勤王,到了那時,敵方就可以圍點打援,以逸待勞。」

    青陽道人見成郡王看明白場中的形勢,眼睛裡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欣喜,急忙上前笑著說道。

    「不錯!」

    「郡縣有城牆之利,就算逆賊兵多將廣,一時也難以拿下。」

    「更何況,玄甲兵是逆賊的精銳,也是他們的依仗,自然不想損失太重。。。 」

    「所以這才想出這個圍點打援的計謀。」

    「看來,賊軍之中也有善於謀劃的高人啊!」

    成郡王眼神幽幽的觀察了半晌,有些感慨又有些嘆息的說道:

    「如此才情,奈何做賊?」

    「能夠想出此計謀的,定然是有著白衣秀士之稱的石崇堅!」

    青陽道人看著城下行兵佈陣,語氣異常篤定的說道。

    「白衣秀士石崇堅?」

    成郡王眼睛閃爍,有些好奇的問道。

    「此人可是北郡生人,本王為何一直沒有耳聞?」

    「回稟王爺!」

    「此人的確是北郡人士,不過年幼之時,就被異人收入門下,帶入深山修行,所以北郡知道他的人並不是太多。」

    「學成之後,石崇堅也曾經參加大乾春闈,但因為氣運不足,數次名落孫山。」

    「也正因為沒有功名只能穿白衣的緣故,他有些自嘲的給自己起了一個諢號,叫做白衣秀士。。。。」

    「就在他鬱鬱不得誌之時,張玉階渭水訪賢。。。」

    「這才有了今日!」

    青陽道人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說道。

    「自幼跟隨異人修行。。。」

    「不知那個異人是何門何派?」

    成郡王聽著青陽道人的描述,他能夠感受到白衣秀士石崇堅心中的悲憤,否則也不會起這麼一個有侮辱性質的名號。

    但同時心中又有著淡淡的可惜,如果當年自己發覺此人。收為自己所用,現在眼前的形勢必定又會是另一番景象。

    不過,最後,他關注的重點,還是這個石崇堅在深山之中究竟學了什麼本領,對自己有什麼危害。

    「回稟王爺!」

    「石崇堅在深山之中,修行的是天星道法門!」

    青陽道人好似對石崇堅的事情如數家珍,沒有任何猶豫的笑著說道。

    「天星道?」

    成郡王眼睛不停的閃爍,腦海中的念頭不停的碰撞,不停的迸發出一個個智慧的火花。搜遍全部記憶,他竟然也沒有找到關於天星道一鱗半爪的記載,只是想到一個遙遠,是真是假的傳說。

    成郡王看著一臉淡然,一襲青衣的青陽道人,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可是傳說中,那個隱居山林,人丁稀少,不到天下大亂,鬥轉星移之時,絕對不出世的天星道?」

    「沒想王爺也聽說這個傳說!」

    青陽道人看著滿臉不確定成郡王,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驚色,有些肯定的點頭。

    「不錯!」

    「就是那個天星道!」

    「天星道因為行蹤詭異,傳人稀少,就算在宗門界,也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更何況大乾社會,知道他們的就更少。」

    「但是,不論宗門,還是大乾,對這一支都非常的忌憚。」

    「因為別看他們人丁稀少,但每一個人都有經天緯地之才,最重要的是他們身負上古神器紫薇星斗,可以發掘天下身負星命之人並且將他們匯聚一處!」

    「在天命的力量面前,任何人都好似螻蟻一般卑微。」

    成郡王聽青陽道人如此說,眼睛不由的收縮,臉上更是流露出驚詫之色,過了半晌才好似反應過來,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還有這樣的人?」

    「那豈不是說,逆賊之中有著大量上應天星之人?」

    「是!」

    青陽道人知道成郡王的擔憂,但還是沒有任何猶豫的重重點頭,一臉肅穆的說道:

    「逆賊中的大將,多身負星命之人。。。」

    「那個賊首張玉階的命格更是尊貴,如果貧道所料不差,應該是紫薇星君轉世! 」

    「那。。。」

    成郡王的臉色陡然大變,有些難以置信的俯身,透過城牆鋸齒形的輪廓看著下方中軍大帳。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竟然好似看到了一條昂頭挺胸,鬥志昂然的黃色蛟龍。

    「王爺休要擔憂。。。」

    「那賊首雖然有王命,但是尚未凝聚位格,沒有形成大勢,只要將反叛絞殺在萌芽,破了他的銳氣,他身上的龍氣自然會潰散!」

    青陽道人彷彿感受到了成郡王眼睛中的擔憂,心中的忌憚。急忙上前安慰說道。

    「他既然身負天命!」

    「我等還能將他鎮壓?」

    成郡王豁然轉頭,看著青陽道人,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這是自然!」

    「王朝更迭之時,有龍蛇起於草莽,形成天下逐鹿之勢。」

    「但是百路反王,只有一家能夠笑傲群雄,登基稱帝!」

    「這是為何? 」

    「非是命格不夠,而是運勢不行。。。。」

    「所以古語有云:一命,二運,三風水,四修陰德,五讀書。。。」

    「想要成就真龍,除了要有天生的命格以外,還要有足夠的人望,也就是咱們常說的運勢。。。」

    青陽道人對此事早就胸有成竹,所以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原來如此。。。」

    成郡王眼睛中浮現出精光,瞭然的點頭。面色有些猙獰的說道:

    「只要我們破了他的運勢,他自然就沒有登頂的可能!」

    「沒錯!」

    「在宗門之中,早有這樣的記載,稱其為困龍局。。。」

    「正如王爺以前被剝奪兵馬,賦閒在家,就是困龍。。。。如果不是今日之事,恐怕王爺這一生都會無望大寶。。。」

    青陽道人重重點頭,一臉認可的說道。

    「哼!」

    「等本王脫困之後,定然要斬斷張家的龍脈,洩了他家的地氣。」

    「我看他家怎麼還能出帝王之尊!」

    成郡王眼神幽幽的看著遠方,一臉猙獰的說道。

    「傳孤王命令。。。。」

    「讓四周的郡縣,火速支援。。。」

    「這。。。」

    青陽道人下意識的點頭應諾,但是隨即他的臉上又流露出震驚之色,下意識問道。

    「王爺。。。」

    「為何。。。。」

    青陽道人的話脫之於口,又感覺不合適,有些訕訕的閉上嘴巴。

    「你可是想問,本王既然識破他們的計謀,為何要讓郡縣出兵?」

    成郡王抬頭,看著青陽道人,眼睛中流露出睿智的光芒,沒有任何猶豫的問道。

    「青陽不敢!」

    「王爺行此策,自然有自己的考慮。。。」

    「青陽是王爺的謀主,自然應當為王爺謀。」

    「王爺想要告訴青陽,青陽自然知曉。王爺不想告訴青陽,青陽問了王爺也不會說。。。」

    青陽道人低頭行禮之後,聲音低沉的說道。

    「青陽先生謀略當時一流,但就是性格太過謹慎。。。」

    「你是孤王的肱骨之臣,心腹,和旁人不同,心有疑惑,自然問的。」

    成郡王看著低眉順眼,將自己位置擺放非常低的青陽道人,眼睛裡不由的浮現出一絲滿意,但還是好似有些收買人心一般說道。

    「諾!」

    青陽先生聽成郡王如此說,眼睛中不由的浮現出一絲感動。

    「先生可能有疑惑。。。」

    「本王既然已經識破了逆賊的計謀,為何還會給各郡縣發令牌?」

    成郡王站在高處,看著底下好似螞蟻一般的士卒,眼神幽幽,好似說給青陽道人聽,又自言自語一般說道。

    「本王這麼做的是目的,是為了考驗人心。。。」

    「張家父子在北郡已經經營數代,關係更是攀枝錯節,本王也不敢保證,郡縣之中究竟有多少已經暗地投靠。。。」

    「用這個辦法,就能測出人心。」

    「雖然勢必會損失不少,但是本王認為一切都是值得的。。。」

    「畢竟本王不想被人背後插上一刀!」

    「這。。。」

    青陽道人看著一臉果決的成郡王,眼睛不由的微瞇,他怎麼也沒想到,成郡王竟然有如此魄力,用數個州縣的兵馬試探官員的忠誠。

    真是好大的手筆,好大的魄力!

    破而後立!

    不愧是破而後立!

    成郡王氣運恢復之後,格局魄力更勝以前。

    「好!」

    「好!」

    「不愧是北郡蛟龍。。。」

    「只有這樣的胸襟和格局,才有機會在未來大爭之世中更進一步,蛻去蛟身,變成真龍!」

    看著胸襟格局,手腕都遠勝從前的成郡王,青陽道人的目光陡然亮了起來。在心中為他暗暗的鼓掌,大聲的呼喚。

    「好!」

    「實在是好。。。」

    「屬下這就修書各郡縣,是忠是奸,是人是鬼,一試便知!」

    青陽道人明白成郡王的意圖後,重重的點頭,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好!」

    成郡王見青陽道人明白並且支持自己的做法,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滿意,微微的頷首,臉上更是浮現出讚賞之色。

    。。。。。。

    轟!

    轟!

    轟!

    徐虎頭站在鼓車之上,不停的鎚擊青銅大鼓,發出好似悶雷一般的鼓聲。

    一隊隊兵馬,在他的鼓舞下,好似根本不畏懼生死一般衝殺。

    一身白衣,手持羽毛扇石崇堅坐在木車之上,遙看城頭。眼睛不停的收縮,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驚色。。。

    「困龍出水!」

    「猛虎出匣!」

    「這怎麼可能?」

    「成郡王這頭北郡蛟龍,不是被乾帝盤一道聖旨廢除了麼?」

    「怎麼會有困龍出水之象?」

    「究竟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就在石崇堅滿心狐疑之時,城頭之上陡然傳來一陣士卒的歡呼之聲。

    「大將軍王!」

    「大將軍王!」

    「大將軍王!」

    。。。。

    「什麼!」

    「成郡王竟然重掌兵權。。。。」

    「兵權在手,成郡王的氣運更勝往昔。」

    「怪不得有困龍出水之象,原來竟是如此!」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11 20:55
第六百二十三章坑主

    石崇堅聽著城樓之上傳來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聲,心中好似想到了什麼。陡然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指,在自己的眼睛之上劃過。

    等他的眼睛再次睜開,裡面竟然有一顆顆星辰在遠轉交織,說不出的神秘。

    他眼睛裡的世界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赤色的龍氣,鐵血的士氣,黑色的煞氣,灰色的死氣充斥在整個戰場之上。

    不過,最吸引他目光的,還是盤踞在城頭之上,數里長,身子好似水桶一般,鱗甲分明,周身發赤,長著獨角的蛟龍。正在空中蜿蜒盤旋,一臉的振奮。

    「打開金鎖!」

    「走脫蛟龍!」

    「沒想到,成郡王竟然真的打開了金鎖,破而後立!」

    「而且看蛟龍的氣勢,竟然遠勝從前。。。。是公子的勁敵,難道這就是宿命麼?」

    石崇堅看著空中氣勢驚人,充滿戰意的蛟龍,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震驚之色。

    就在這時,在空中蜿蜒曲折的蛟龍好似感覺到被人窺視,金色的眸子中陡然射出一絲凶光,嘴巴大張,露出尖銳好似匕首的牙齒,發出一聲好似蛟龍,又好似獅虎的吼聲。

    「哞!」

    「不好!」

    「被發現了!」

    「龍氣反噬!」

    石崇堅看著空中的蛟龍,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他的反應雖然夠快,但還是遲了一些。

    龍氣乃是天子氣運!

    不容外道窺視!

    但凡膽敢窺視者,必定遭到人道龍氣反噬。

    他只感覺自己的心頭不由的就是一疼,氣血翻滾,在也壓抑不住,張嘴就是吐出一口熱血。

    「軍師!」

    「軍師!」

    「軍師!」

    見石崇堅莫名其妙的吐血,身邊的親兵急忙上前。

    石崇堅因為被龍氣反噬的關係面色看起來有幾分蒼白,但意志卻非常的清醒,見親兵上前,急忙擺手。

    「我沒事情。。。」

    「不用太過緊張。。。」

    「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公子的大業要緊!」

    「諾!」

    「諾!」

    四周的親衛和將領見石崇堅意志清醒,神色堅定,不敢在堅持,只能各自回到各自的崗位之上,但他們的目光卻從來沒有離開石崇堅的身體。

    並且心中打定主意,只要石崇堅再出現任何異狀,,哪怕違背軍令,日後被他責罰,也要將他拖回營帳,請軍醫過來診治。

    好在,石崇堅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只是微恙,吐出心血之後,再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情況發生。

    「徐虎頭!」

    「城中可有什麼變化!」

    調息了一會,石崇堅感覺自己的狀態恢復了不少,這才將這次佯攻主將徐虎頭喊道近前,有些期待的問道。

    「回稟軍師!」

    「這次佯攻,採用了添油戰術,雖然我方損失會增大,但會讓上面的敵軍感到諾大的壓力!」

    「就在剛才。。。」

    「有人看到城頭之上,有木質的機關信鴿飛出。看方向,是給週邊各縣下達命令!」

    滿臉黝黑,一身甲冑,手持狼牙棒的徐虎頭見過行禮之後,一臉得意的說道。

    「你確定?」

    聽徐虎頭如此說,石崇堅的眼睛陡然就是一亮,有些振奮的說道。

    「末將確定!」

    「並不是一人看到機關信鴿飛出,為了顯得真實,末將還命人將其中的幾個打下。」

    「這是裡面的命令!」

    「調集週邊各縣的兵馬向北郡聚攏,以解北郡之圍。。。但有不從者,以違抗軍令論處。」

    石崇堅接過徐虎頭手中的命令,仔細的閱讀幾遍,確定沒有任何遺漏之後,這才重重的一拍手,滿臉興奮的說道。

    「公子的大事成亦。。。」

    「此事結束之後,定然記你大功!」

    「諾!」

    徐虎頭聽石崇堅允諾,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明媚起來,有些興奮的重重點頭,大聲稱諾。

    。。。

    噗!

    噗!

    噗!

    一陣翅膀震動的聲音,一個身體嬌小,堪稱鬼斧神工的機械信鴿落在知北縣縣衙之中。

    衙役急忙上前,將信鴿腹中用蠟丸封好的密令取出,不敢偷瞧,急忙轉身向內宅跑去。

    「大人!」

    「北郡的急書。。。」

    一身青色官袍,面色如玉的司徒刑高坐在花廳之上,全身甲冑的楊壽,薛禮,樊狗兒,李陵之輩環繞四周。

    在他們面前也有一個巨大的沙盤。

    上面直觀仔細的標註著知北縣腹地每一座山川,每一條河流,甚至是連一些只有幾十戶人家的山村也有顯眼的標誌。

    一些重要的關口,兵家必爭之地,更是插有紅色旗幟。

    在青山綠水之間,顯得格外的奪目。

    十幾個隊正,營正,正在藉助沙盤進行最後的戰事推演,碰到不同意見時,彼此都會各持己見,甚至會上升到口舌,氣氛異常的火爆。

    但是不論是司徒刑,還是四大校尉,都沒有出面阻止,反而樂觀其成。

    畢竟,現在有爭執不可怕。。。

    可怕的是,到了戰場之上有爭執。

    就在這時,那名穿著皂衣的捕快,急忙衝進花廳,單膝跪倒,將裝有密令的蠟丸高高的舉起。

    「報告大人!」

    「北郡有急書傳來。。。還請大人過目!」

    坐在高處,看著眾人忙碌的司徒刑眼睛不由的一滯,下意識的伸出手掌,將蠟丸接了過來。他也沒有避諱,當著眾人的面將蠟丸取出。

    命令很短!

    內容也在司徒刑的預料之內。

    北郡城危,速速勤王。。。

    但是,他的內心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的平靜。

    因為命令的結尾處,蓋的不是北郡總督霍斐然的私印,而是像徵著北郡王權的郡王大印。

    「這是怎麼回事?」

    「北郡的命令結尾處,為什麼會有成郡王的私印?」

    「北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司徒刑眼睛不停的閃爍,腦子裡的經歷過六次雷劫,看起來好似水晶瑪瑙一般半聖念頭在不停的轟鳴運轉。

    雖然他掌握的信息並不是太多,但是司徒刑敏銳的察覺到一些什麼。

    「還有其他的命令傳達麼?」

    「或者是有沒有其他的文書傳來!」

    「沒有了,大人。」

    皂衣捕快有些詫異的抬頭,雖然不知道司徒刑為什麼會有此問,但還是如實的說道。

    「今日北郡只有這一隻機械信鴿飛來。。。」

    「也許還有其他信鴿,應該還在路上!」

    「嗯!」

    「如果有其他的信息傳來,立即來報,不得延誤!」

    司徒刑看著皂衣捕快有些詫異好奇的臉重重的點頭,面色嚴肅的說道。

    「諾!」

    皂衣捕快見司徒刑說的嚴肅,不敢遲疑,急忙點頭。

    見皂衣捕快明白自己的意思,司徒刑這才從太師椅上站起身形,輕輕的拍打手掌,發出清脆的響聲,見眾人停止討論,將全部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之後。

    他這才肅聲說道:

    「各位同仁!」

    「剛才北郡傳來最新的命令!」

    「北郡被賊兵圍困,危在旦夕,上峰命令我等邊軍,速速回師勤王。。。。」

    「這。。。」

    「這。。。」

    「這。。。」

    聽著來自北郡的命令,不論是楊壽,薛禮,樊狗兒,還是其他的隊正,營正眼睛都是不停的收縮,臉上更是流露出遲疑之色。

    「怎麼。。。。」

    「你們感覺有問題?」

    看著一臉遲疑,眼睛中閃爍著猶豫之色的諸多將領,司徒刑有些明知故問的說道。

    「大人!」

    「我等雖然一直在準備,但是糧草尚未到位。」

    「而且,此去北郡山高路遠,困難重重,還要經過蠻荒,那裡可是妖族和巫族的地域。」

    「我等貿然出擊,恐怕會被賊人所趁,遭了算計!」

    一身白甲,面如冠玉,出奇俊秀的薛禮見眾多將領眼睛中流露出遲疑,但卻沒有一人向前。唯恐司徒刑不知其中的厲害,急忙上前闡述厲害。

    「諸位也是這麼想的。。。」

    司徒刑環顧四周,見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贊同之色,認真的問道。

    「諾!」

    「沒錯。。。」

    「兵書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我等對張家一無所知,貿然出兵,必定會折戟沉舟!」

    楊壽,樊狗兒等人都是重重的點頭,一臉認同的說道。

    「嗯!」

    「你們說的都非常有道理。。。」

    司徒刑輕輕的頷首,臉上流露出認同之色。這才扭頭,看著一身青衣,高坐太師椅上,一言不發的諸葛見龍,笑著問道。

    「諸葛先生有什麼看法?」

    好似鄉間老農一般,看起來異常普通,毫無存在感的諸葛見龍緊閉的眼睛陡然睜開。

    眾人只感覺一道精光,好似太陽火光一般閃過。

    過了好大一會,眾人才擺脫那種炫目的感覺。

    「這個老頭好高的修為。。。」

    不論是孤傲的楊壽,還是莽撞的樊狗兒等,都收起了心中的輕視,有些震驚的暗暗想到。

    「老夫認為。。。」

    「大人應該出兵。」

    「不僅出兵,而且應該立即出兵,只有這樣才能表現出大人的拳拳之心。」

    「畢竟大人是大乾的臣子。。。。」

    諸葛見龍雖然人看起來有幾分蒼老普通,但是他的聲音卻很有磁性。只要他一張口,眾人的思緒,目光就會忍不住被他所吸引。

    「這?」

    「這?」

    「這?」

    聽著諸葛見龍的意見,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怎麼可能。。。」

    「這哪裡是出謀劃策,明明就是坑主。。。」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11 20:55
第六百二十四章後事

    「嗯。。。」

    聽著諸葛見龍的意見,司徒刑的眼睛也是不由的一滯。不過和楊壽等人反應相比,他的表情要顯得淡定不少。

    過了半晌,他才幽幽的說道:

    「諸葛先生說的是。」

    「本官本是一介布衣,幸得總督霍斐然大人力薦,以及當今聖上賞識,才有今日的地位和榮耀。。。」

    「陛下對本官有大恩。」

    「現在北郡有難,本官豈能坐視不理?」

    「來人,傳令下去。。。讓三軍準備,明日寅時做飯,卯時大軍正式開拔。。。。 」

    看著滿臉肅穆,眼睛中閃爍著堅定之色的司徒刑,楊壽,樊狗兒等人就算心中再是不願,也只能上前行禮,點頭稱諾。

    「楊壽留下,你們都各自回營佈置軍務,大軍明日卯時準時開拔。。。」

    「諾!」

    「諾!」

    「諾!」

    一個個人都面色如水的離去,有些匆忙的向下屬佈置各種任務。

    楊壽眼睛不停的閃爍,有些詫異的站在那裡看著司徒刑,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將他單獨留下。

    「大人,單獨讓末將留下,不知有什麼吩咐?」

    司徒刑沒有立即說話,只是高居太師椅之上,慢慢的品著茶,大約過了半晌,等所有人都已經走遠,大廳之中只剩下自己和楊壽之時。

    司徒刑這才示意楊壽上前落座。

    楊壽看著司徒刑神秘的樣子,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滯,雖然心中詫異,但還是沒有任何猶豫的上前幾步,坐在司徒刑的下手位置,屁股只坐了三分之一,脖子前伸,耳朵張開,臉上流露出傾聽之色。

    「大人,請您吩咐!」

    司徒刑看著楊壽恭敬的模樣,眼睛中不由流露出滿意,暗暗的點頭,過了半晌,這才幽幽的說道:

    「這次出征勤王,你就不要跟隨大部隊前去了。。。。」

    聽到司徒刑的吩咐,楊壽的臉色不由的就是一僵,眼睛不停的閃爍,嘴巴微張,好似想要解釋些什麼。

    司徒刑輕輕的揮手,將楊壽到嘴邊的話又壓了下去,繼續說道:

    「你是不想問,為什麼不讓你跟隨大軍開拔。。。」

    「本官也有自己的考慮。」

    「現在大乾看似蒸蒸日上,實際上卻是如履薄冰,外有番邦窺視,內有宗門側臥。。。稍有不慎就會鬥轉星移,龍蛇起陸!」

    「在這種情況下,知北縣對我等來說,就尤為重要。」

    「畢竟這是我等的起家之地,更是安身立命之所。」

    「就算外面局勢多麼惡劣,有這麼一地在手,我等也能安命! 」

    「這!」

    臉上長著胎記,長相好似妖魔的楊壽眼睛不停的閃爍,臉上更有著難掩的驚色。

    他雖然對大乾局勢也有著自己的判斷。

    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現在大乾的局勢竟然如此的詭異危險。

    「知北縣的重要,本官不在多說。」

    「你是將門出身,自幼得到熏陶,精通文韜武略,是一員難得的帥才!」

    「正因為如此。。。」

    「知北縣,必須你來坐鎮。。。」

    司徒刑看著臉色大變的楊壽,一臉認真的說道。

    「這。。。」

    楊壽眼睛不停的閃爍,雖然心中知道司徒刑說的有道理,但還是不想留在知北縣。

    畢竟,戰場還是武將的宿命。

    「我知道你不願意留在知北縣。」

    「但是,除了你,誰又有這個能力和威望,能夠代替本官鎮壓?」

    「薛禮,這個人有才華,自幼得異人傳授,文韜武略不在你之下,也是一個難得的帥才。但是可惜太過年輕,資歷威望不足。獨自一人留在知北縣,恐怕鎮不住那些蠢蠢欲動的豪族鄉紳。」

    司徒刑看了一眼楊壽,彷彿是他肚子裡的蛔蟲,竟然對他的想法瞭如指掌,輕輕的點頭,一臉嚴肅客觀的分析道。

    楊壽聽到司徒刑對薛禮的評價,心中不由暗暗的點頭。

    如果說自己是家學淵源,繼承了前朝將門楊家的兵書戰策。

    那麼,薛禮就是天賦異稟,氣運雄厚,不僅天生骨骼異於常人,並且很小的時候就被異人發現,並且接入深山,學文習武。更精通很多陣法,前幾日登台行軍佈陣,《蛇盤大陣》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只是現在年齡尚輕,經驗尚淺,不足以獨當一面。

    「樊狗兒,猛則猛亦,但卻缺乏智慧,只是一員將才,當不得帥才!」

    提到樊狗兒,司徒刑不由暗暗搖頭,有些好笑的說道。

    「狗兒這人雖然脾氣暴躁,但心思最是單純。」

    「是一員難得的猛將,只要使用得當,定然是一把插向敵人心中的尖刀。」

    想到樊狗兒咋咋呼呼的模樣,楊壽不由輕輕的搖頭,黯然發笑。

    「如果讓他坐鎮知北縣。。。。」

    「估計整個知北縣都能被他搞得翻天覆地,知北縣的豪族,也剩不下幾家。」

    「不錯!」

    「所以他也不適合!」

    司徒刑喝了一口茶水,輕輕的點頭,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四大校尉中,已經說了三個,最後只剩下一個李陵!」

    「李陵是朱雀營的校尉。」

    「本是前朝飛將軍李射虎的嫡系子孫。」

    「也是將門出身,弓馬嫻熟,不過李家和楊家世代朝中為將不同,李家二代之後就已經沒落。」

    「而且,就連飛將軍一生也未曾封侯。」

    「論及底蘊,李家和楊家還是有不少的差距!」

    「嗯!」

    臉上長著青色胎記,好似妖魔一般的楊壽重重點頭,嘴角上翹,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倨傲之色。

    「先祖楊老令公,乃是前朝名將!」

    「麾下的楊家軍更是所向披靡,令所有的外族聞風喪膽!」

    「楊老令公駕鶴西去之後,又有七子從軍,這七子又是英雄了得,各個都是武道聖人,更精通兵書戰策。」

    「雖然沒有超越楊老令公,但是卻沒有墮了楊門威嚴!」

    「後來七子戰死,又有老太君親征,又出了數位巾幗不讓鬚眉的楊門女將。」

    「正因為每一代都有天驕誕生,我們楊家傳承數百年,久盛不衰!」

    「要論底蘊,他們李家自然比不得我們楊家。」

    楊壽說出楊門的榮光,青色的臉頰之上不由的浮現出一抹紅色,滿臉傲嬌的說道。

    司徒刑輕輕的頷首,一臉的認同,這才接著說道:

    「論武力,李陵比不得樊狗兒!」

    「論門庭,底蘊,李陵比不得你。。。」

    「論機緣,論天賦, 」李陵又比不得薛禮!」

    「也正因為這些原因,李陵在四大將中,排名一直墊底!」

    「但是,李陵也有一個好處,你們誰也比不得,那就是膽大心細。」

    「他最適合做斥候,做先鋒官,遇山開山,遇水搭橋。。。」

    「所以本官比較再三,能夠留在知北縣的,只有你一人最是合適。」

    「這。。。。」

    看著司徒刑期許的目光,楊壽心中一臉的為難。從他本心來說,他不願留在後方。但是,四大將之中,的確只有他最適合坐鎮知北縣,。。所以他這才如此的為難。

    「打江山容易。。。難的是守江山!」

    司徒刑幽幽的嘆息一聲,一臉感慨的說道。

    「大人!」

    「屬下願意留在知北縣!」

    「只要末將活著,知北縣就一定不會落在其他人的手中。」

    看著期許的司徒刑,楊壽心中頓時有了決斷,陡然站起身形一臉肅穆,單手握拳放在胸口,看著蒼天好似發誓一般異常鄭重的說道。

    。。。。。。

    知北縣某個不知名曲折幽深的巷子。

    身體強壯,全身充滿鐵血氣息,臉龐籠罩在粗布斗篷中馬周小心翼翼的前行。

    和第一次來時候的謹慎小心緊張不同,這次他的表情明顯的放鬆了不少,甚至還會在有暗樁的地方停住腳步,輕輕的頷首。

    左拐右拐,也不知穿過了幾條狹窄的巷子,他的瞳孔中再次映射出那一片熟悉,經常出現在他夢裡的景色。

    在時間的侵蝕下,看起來有些髮烏的門板,金屬色已經退盡,只剩下好似苔蘚的斑駁,以及紅色的銅色。

    啪!

    啪!

    啪!

    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巷子中傳出老遠。

    塵封已久的大門,被再次打開。

    一個長得有些獐頭鼠目,眼睛有著賊光的年輕人探出腦袋,看到馬周之後,他的眼睛中陡然流露出一絲欣喜。笑著說道:

    「馬兄弟!」

    「馬兄弟來了。。。。快快請進,壇主已經等候多時了。」

    馬周警覺的看了一眼四周,見沒有人跟蹤,更沒有人窺視之後,這才將罩在頭上的斗篷取下,露出佈滿絡腮鬍子的臉頰。

    「馬兄弟還是這麼警覺謹慎。。。」

    走進院落,見馬周還是警覺的看著四周,年輕男子乾笑的說道。

    「沒有辦法。。。」

    「習慣了。。。。」

    馬周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幹幹的一笑,有些掩飾的說道。兩人在顯得有些破舊的府邸裡面東轉西轉,穿過了幾個月亮門,總算來到了隱藏在假山背面的那個小房子裡。

    和上次相比,房子裡的溫度好似更加的冰寒。

    王大愚臉上的鐵青之色更濃,全身上下還纏繞著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氣息。

    「拜見壇主!」

    馬周急忙上前行禮,大聲問好。

    「都是自家兄弟。。。」

    「不用如此多禮!」

    「軍營之中可有什麼消息傳出?」

    閉目修煉的王大愚緩緩的睜開眼睛,見馬周行禮,臉上不由的升起一絲喜色,有些興奮的問道。

    「啟稟壇主。」

    「今日軍營之中陡然得到命令。」

    「明日寅時起床造飯,卯時準時開拔,預計三日後,隊伍能夠到達北郡!」

    馬周看著全身充滿屍臭味的王大愚,眼睛不由流露出一絲厭惡,下意識的想要後退。但是,他理智的拋棄了這個念頭,將頭顱趴伏在地上,一臉恭敬的說道。

    「明日寅時造飯,卯時開拔,消息可是準確?」

    「為什麼突然提前,可是出現了什麼變故?」

    王大愚聽到這個消息後,眼睛中神光不停的閃爍,有些好奇的,又有些狐疑的問道。

    「啟稟壇主。。。」

    「聽將軍們說,是因為北郡被賊兵圍困,危在旦夕,上峰傳來急書,命令四周郡縣府兵第一時間勤王,以解州府之圍! 」

    「也正是這個原因,司徒縣主才力排眾議,不顧將軍們的反對,執意出兵。。。」

    馬周見王大愚詢問,急忙解釋道。

    「為了此事,將軍們私下也有著不少非議。畢竟,此地距離北郡,足足有數千里的距離,而且需要穿越蠻荒地域。。。困難危險重重。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全軍覆沒!」

    「所以將軍們並不贊成兵發北郡!」

    「哈哈。。。」

    聽到馬周的解釋,一臉青色,好似死人的王大愚眼睛陡然就是一亮,竟然好似想到什麼可笑的事情,一臉癲狂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沒想到我們這位名滿天下的司徒縣主竟然是一個大大的忠臣。」

    「真是可笑。」

    「真是迂腐!」

    「現在大乾氣運看似水煎油烹,實際上卻是風雨飄搖。。。這位司徒大人竟然還做著大乾忠臣的美夢。」

    「不過這樣也便宜了我們。」

    「等大軍開拔之後,城內守衛勢必空虛,到時候我們登高一呼,必定能夠將知北縣收入囊中。」

    「到了那時,司徒刑就是無本之木,無源之水。。。。。」

    「壇主說的是。。。」

    「到了那時,我等定然能夠在這裡建立無上樂土!」

    馬周好似被王大愚的計畫所感染,也是一臉振奮的大聲喊道。

    「既然大軍即將開拔,你也就不要回去了。」

    「根據神教的探子來報,張家父子的人已經在城外做了口袋陣,只等城內的官兵自投羅網。」

    「你就不要回去送死了!」

    「留在壇中做個香頭,跟真本壇主,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王大愚笑了一會,臉色重新變得鐵青古板起來,看著趴伏在地上,一臉諂媚地馬周,笑著吩咐道。

    聽到王大愚的話,馬周的眼睛微不可查的閃了幾下,但是他卻掩藏的很好,就連近在咫尺的王大愚也沒有發現。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11 20:55
第六百二十五章趨炎附勢

    王大愚眼睛不由的就是一凝,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只以為馬周是因為太過興奮,一時反應不過來。馬周也好似意識到自己失態,臉上頓時流露出興奮之色,一臉諂媚的不停的點頭。

    「謝謝壇主!」

    「謝謝壇主栽培,小的剛才是高興的傻了。。。」

    「沒事,都是自家兄弟。。。」

    「只要你好好做事,以後少不得你的好處!」

    王大愚也沒有多想,輕輕的點頭,示意馬周退下,他自己則是隱身在黑暗之中,眼睛不停的閃爍,顯然正在謀劃怎麼奪取知北縣。

    翌日

    知北縣黑山大營早早的就被鼓聲驚醒。

    一隊隊穿戴整齊,手持長戈的士卒在校場之上快速的聚集。樊狗兒,薛禮,李陵等幾位主將也早早的站在那裡。

    好似標竿,又好似旗幟一般。。。

    「青龍大營集合完畢!」

    「白虎大營集合完畢!」

    「朱雀大營集合完畢!」

    「玄武大營集合完畢!」

    隨著一個個指令傳達,半個時辰後,四個大營全部五千兵甲全部整齊站在校場之中,熾熱的血氣,軍氣連接在一起,形成好朝霞,又好似雲霧的存在。

    一身青色的官袍,手裡捧著官印,面色嚴肅的司徒刑站在高台之上,環顧四周,看著鴉雀無聲,好似木雕石塑的士卒,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滿意。半晌之後,這才輕輕的點頭,大聲的高呼。

    「兄弟們!」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

    「現在有亂臣賊子造反作亂,北郡告急。」

    「總督一日數次下令,調邊軍入北郡,以解眼前之劫。。。」

    「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殺回去!」

    「殺回去!」

    經過清剿黑山鬼王,已經形成軍魂的黑山大營自然不會畏懼戰爭,一個個士卒的眼睛中都冒著精光,好似惡狼獅虎一般大聲的喊道。

    「殺回去!」

    「救援北郡!」

    「擊潰逆賊!」

    「好!」

    看著士氣如虹,軍心可用,司徒刑的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興奮,重重的點頭,大聲的讚嘆道。

    「不愧是我大乾北郡的好兒郎!」

    「本官為你們的感到驕傲!」

    「你們的父母,你們的兒女,也一定會為你們感到驕傲!」

    。。。。

    北郡成郡王府

    自從成郡王重掌兵權之後,一改以前門可羅雀,眾叛親離的景象。

    瞬間變得熱鬧,繁華起來,一輛輛青色的馬車井然有序的停在府門之前,一個個身穿官袍,或者綢緞,一臉富貴氣的人,手提各種各樣的禮物,滿臉堆笑的站在成郡王府大門之外。

    眼巴巴的看著裡面,希望能夠見到自己曾經熟悉的人。

    好似一夜之間。。。

    本來銷聲匿蹟的權貴,豪族,竟然好似雨後春筍一般陡然都冒了出來,更有以前,因為種種原因請辭的門客幕僚,竟然又十分詭異的同時回來銷假。

    好似他們老母親,老父親的病情,因為王爺的重掌兵權,而一夜之間無藥痊癒。

    「這些見風使舵的小人。。。」

    青陽道人看著滿臉阿諛奉承的權貴和幕僚,嘴巴不由的上翹,流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

    「青陽先生,可是有些看不慣他們?」

    成郡王端坐在上首,看著滿臉憤憤和不屑的青陽道人,有些好笑的問道。

    「這是自然!」

    「這些見風使舵之輩。。。」

    「蠅營狗苟,真是讓人作嘔!」

    「還有在王爺落魄時背叛的人,更是可恨。。。」

    「王爺困龍不出之時,他們背叛。王爺頭角崢嶸之時,又返回依附。。。真是小人行徑!」

    青陽道人看著外面喧囂的眾人,眼睛冰冷,臉上浮現出不屑作嘔的表情。

    「先生還是經歷的少了。。。」

    「這種事情十分常見,尤其是在天家!」

    「今天你是前途無量的皇子,會有無數的人圍繞在你的身邊,奉承你,讚美你。。。」

    「當他日你落難,他們馬上就會換上一副嘴臉。」

    「冷漠無情的讓你感到難以置信,往往想要至你於死地的,不是你的敵人,而是你曾經的兄弟!」

    「每年又有多少皇子夭折。。。」

    「哪裡是什麼夭折,分明是被人坑害致死!」

    「人生百態,天家無親!」

    「這樣的事情對你們來說,也許感覺稀奇,但是本王見的多了。。。」

    成郡王端著手中由琉璃燒製的茶杯,看著杯中上下起伏,好似百舸爭流一般的茶葉,眼神幽幽,有些感慨的說道。

    「這。。。」

    看著說的淡然,表情卻有些蕭索的成郡王,青陽先生眼睛收縮,好似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這。。。」

    「難道乾帝盤就不知道麼,難道他就不管管麼?」

    成郡王看了一眼義憤填膺的青陽先生,眼睛中不由的浮現出一絲笑意,嘴角上翹,好似嘲諷一般說道:

    「這樣的事情,父皇也見的多了。。。」

    「想當年,他就差點被宮中的宮女活活的用白布勒頸窒息而死!」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其中的齷齪。。。」

    「但是說到管?」

    「又怎麼管?」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況神宮,在正大光明之下,不知埋葬著多少冤死的枯骨!」

    「這。。。」

    青陽道人一臉震驚的看著滿臉唏噓頹廢的成郡王,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在世人心目中首善之地的神都,竟然埋藏著這麼多罪惡。

    「外域人有一句話說的非常的透徹,最光明的地方,就是最陰暗的地方。。。」

    成郡王將茶碗端起,看著上下起伏,好似百舸爭流一般的茶葉,好似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過了半晌,他那低沉的聲音才慢慢的響起,訴說著宮中一段段罪惡的往事。

    其中竟然還有乾帝盤最忌諱,也是最感到羞恥的出身。

    「想當年,父皇的母親只是一個宮女,身份卑微,而且相貌其醜無比,在宮中受到其他人的排擠,最後被安排在行宮之中。」

    「如果不出意外,大年齡之後,就會被放出宮中,找良人婚配!」

    「她能夠懷上龍胎,也純屬意外,皇祖父尚武,喜歡舞槍弄棒,生前最喜歡狩獵,每當春季,他都會去皇城之外的圍場狩獵麋鹿,那一年,他去圍場狩獵並沒有攜帶嬪妃,而且因為生飲雄鹿血的關係,身體燥熱亢奮。。。」

    「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只能臨幸了當時還是宮女的皇祖母。。。」

    「本來,按照宮中的規矩,是可以選擇留下龍種,還是不留。。。」

    「也不知是那個變態玩意想出來的辦法,只要按住女人屁股上的某個穴位,就能將射入的液體自動排出。」

    「這樣,女人自然不能受孕。而且皇子每次行房之時,都會有太監詳細的記錄時間,過程,是否留種!」

    「當時皇祖父因為飲酒,還有喝了鹿血的關係,神智並不是太清楚。。。」

    「還有太認為,不過是一次意外,和這位面容醜陋的宮女今生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對他來說,這次 意外,只是一場不滿意的發洩罷了!」

    「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正眼看過那位面容醜陋的宮女一眼。」

    「但是,意外總是發生在不經意間!」

    「誰能想到,就是這麼一次,醜姑娘竟然就珠胎暗結。有了天家的血脈。。。」

    「本來按照皇祖父的意思,是要將龍胎打掉,或者是丟棄荒野。。。」

    「畢竟,這件事對他來說,並不是那麼的光彩!」

    「幸虧當時的景皇帝正好路過行營,發現了此事,及時喝止。並且將父皇帶在身邊親自撫養,並且為他取名為盤!」

    「就算有景帝的親自照拂,因為出身卑微的關係,父皇年幼之時,也沒少受到欺凌。。。」

    「更有人將他稱為辛者庫之子!」

    「後來父皇成年之後,借助景帝的寵愛,以及自身的能力,擊敗其他皇子登上大寶之位。」

    「當年那些排擠他,欺凌他的人,又重新投靠,希望獲得榮獲富貴!」

    「真是可笑!」

    「真是悲哀!」

    「沒想到,高層之上也充斥著這種人。」

    「小人當道!」

    青陽道人聽著成郡王的描述,眼睛中的不屑憤憤之色更濃。

    「你可知道父皇當年是怎麼對待他們的麼?」

    成郡王端坐在太師椅上,肩膀好似高山一般偉岸,端起茶杯,輕輕的吹了一口茶葉沫,搖頭笑著問道。

    「應該是將這些趨炎附勢之輩,全部都趕走重重的懲戒,或者是狠狠的羞辱他們,以儆傚尤!」

    青陽道人眼睛圓睜,一臉的氣憤,惡狠狠的說道。

    「呵呵。。。」

    「錯了!」

    成郡王看著青陽道人暗暗的搖頭,嘴角上翹,笑著說道。

    「父皇不僅沒有趕走他們,也沒有羞辱他們,而是和他們重修舊好。。。還賞賜了不少東西!」

    「其他人也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彷彿他們一直都是如此的親密無間。。。」

    成郡王眼神幽幽看著外面,嘴角上翹,流露出玩味的笑容,好似在嘲笑人們的虛偽,又好似在嘲笑人生的無奈。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11 20:55
第六百二十六章震怒

    「這!」

    「這怎麼可能?」

    青陽道人眼睛圓睜,嘴巴大張,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成郡王。顯然,成郡王答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是不是感覺特別的難以置信?」

    成郡王好似對青陽道人的反應早有預料,絲毫不感覺奇怪,笑著問道。

    「是的!」

    「事情結果的確是有些出人意料!」

    青陽道人也沒有掩蓋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一臉坦誠的說道。

    「嗯!」

    成郡王輕輕的點頭,半晌之後才繼續說道:

    「別說你感覺意外,就連本王第一次聽說此事時,也感覺非常的意外!」

    「直到本王真正走進父皇的內心,這才知道父皇為何最終會如此處置!」

    「為什麼?」

    青陽道人眼睛閃爍,有些好奇的追問道。

    「因為父皇從來就沒有朋友,在他的眼中只有利益!」

    「正如棋盤上只有黑白兩種顏色,父皇的世界也是如此,有用的,沒有用的。。。」

    「有用的保留,沒用的剔除!」

    「那些人當時,對父皇來說還有價值,所以才倖免於難。。。但是二十年過去了,那些人還屹立不倒的,也不過寥寥幾人。」

    「大多數人都被父皇拋棄,碾死在歷史的塵埃當中。。。。」

    成郡王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神都的方向,一臉似笑非笑的說道。

    「這。。。。」

    青陽道人沒有想到,這次竟然意外聽到了這麼多皇家的秘辛,心中難免惴惴,眼神更是不停的閃爍,在考慮是不是自己即將被成郡王拋棄。

    成郡王彷彿看穿了青陽道人的心思,嘴巴上翹,過了半晌才幽幽好似許願一般說道:

    「先生之才,本王向來佩服!」

    「只要有本王一日,自然少不得先生榮華富貴!」

    「今日告訴先生這些,只是想要先生明白本王心中所想。」

    「眼前的這些人雖然粗鄙,品格更是低劣,但卻是北郡掌握實權,或者是屈指可數的人物。」

    「如果獲得他們的效勞,對本王的大業,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所以王爺打算重新接納他們?」

    青陽道人眼睛閃爍,看著一臉沉穩的成郡王,有些試探的問道。

    「為什麼不呢?」

    成郡王絲毫不掩蓋自己的真實想法,看著一臉詢問的青陽道人,沒有任何猶豫的反問道。

    「他們都是一些反覆無常的小人。。。」

    「王爺就不怕遭到他們的反噬麼?」

    青陽道人雖然明白成郡王的意思,但還是有些不甘心的進諫道。

    「小人。。。」

    「君子。。。」

    「其實相比偽君子,本王更加喜歡這種吃果果的真小人。至少他們不是那麼虛偽,只要本王這棵大樹不倒,他們就會一直依附。」

    成郡王揉著手指上顏色碧綠的戒指,眼睛不停閃爍,一臉篤定的說道:

    「這個世界上那裡有那麼多謙謙君子。。。」

    「額。。。」

    青陽道人沒有想到成郡王會如此說,表情明顯的就是一滯,眼神中也充滿了迷茫和思索之色。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輕甲,滿臉風塵之色的府兵急忙衝進花廳,單膝跪倒在地,將一個蠟丸高高的舉起,大聲的匯報導:

    「報!」

    「知北縣傳來的急書!」

    「哦!」

    聽到知北縣的名字,成郡王的眼睛不由的閃爍了幾下,下意識的伸出手掌,將蠟丸接過,示意傳令兵退下之後,這才小心的拆開。

    「知北縣已經出兵北郡!」

    紙條上的內容很簡單,但是卻讓成郡王眼睛不停的收縮,心中好似翻江倒海一般。

    「知北縣出兵北郡!」

    「沒有想到司徒刑竟然是第一個發兵勤王的縣主!」

    看青陽道人眼睛中流露出詢問之色,成郡王沒有任何的遮掩,低聲說道。

    「什麼。。。」

    「第一個出兵的竟然司徒刑!」

    青陽道人眼睛中流露出詫異之色,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別說是你,就連本王也感到詫異!」

    「實在沒有想到,第一個響應勤王的,不是本王昔日的舊將,反而是本王素有仇怨的司徒刑。。。」

    成郡王眼神幽幽,一臉的震驚,過了半晌,他才將這種情緒壓制,感慨的說道。

    「其他各郡縣是何反應?」

    青陽道人看著成郡王手中的情報,有些好奇的問道。

    「至今沒有絲毫動靜!」

    「彷彿他們根本就沒有接到本王的令諭一般!」

    成郡王的眼神閃爍,語氣有些沉重和不爽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

    「王爺在北郡經營數十年,在軍中素有威望!」

    「現在郡縣的守備,不乏王爺當年的親兵,比如說知北縣的縣尉牛泓,郭北縣的守備王大有,黑山縣的守備胡三道!」

    「就算其他人不響應王爺,他們也不應該不響應啊!」

    「要知道,沒有王爺的提拔重用,就沒有他們今日的榮華富貴!」

    青陽道人眼睛不停的收縮,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今時不同往日!」

    「當年他們只是本王帳下一個小小的親衛,有求於本王,所以才對本王唯命是從,忠心耿耿!」

    「但現在變了!」

    「本王在他們心目中,只是一個被奪了兵權,圈養起來,為皇家好似種馬一般繁衍子嗣的廢物!」

    「而他們一個個早就飛上枝頭,麻雀變成了鳳凰,變成手握兵權,赤手可熱的大人。」

    「所以,他們見到本王的令諭,沒有任何反應,本王一點也不感覺奇怪!」

    「畢竟世道不古,人心善變!」

    成郡王眼神幽幽的看著遠方,好似陷入了回憶,過了半晌這才淡然的說道。

    「都是忘恩負義之輩!」

    「他們現在都手握重兵,過著人上人的日子,但是他們怎麼不想一想,如果沒有王爺的賞識提攜,他們現在恐怕還是一個一文不值的大頭兵,那裡會有今日的榮華!」

    青陽道人眼睛圓睜,鼻孔擴張,滿臉憤恨的咒罵道。

    「青陽,你什麼都好,就是太嫉惡如仇,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不要生氣,喝口茶。。。壓壓心神!」

    「去去心火!」

    「本王都不生氣,你不要這麼大的反應,本來殫精竭慮就耗費了心血,再為那些阿堵之物氣壞身子,那才是大大的不值得。」

    成郡王見青陽道人火氣沖頂,不由的急忙斟了一杯茶水,笑著勸解道。

    「本王這次也不是一無所獲!」

    「至少本王知道了,誰黑誰白,誰忠誰姦!」

    「疾風知勁草!」

    「危難見忠臣!」

    「古人誠不欺我!」

    「本王以前和司徒刑素有齷齪,一直不和,但是今日之事,的確讓本王對他大為改觀。。。」

    「甚至是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衝擊。」

    看著滿臉震撼,明顯情緒有些失控的成郡王,青陽道人眼睛不停的閃爍,上前小聲的提醒道:

    「王爺。。。。這是要。。。。」

    「傳孤王旨意。。。」

    「司徒刑忠君愛國,乃是大乾少有的忠貞之臣,特敕封他為三府守備,統帥知北縣,黑山縣,郭北縣三縣軍務!」

    成郡王坐在那裡思慮了半晌,沒有任何猶豫,異常果決的說道。

    「王爺!」

    「這道王旨不是太適合。。。」

    不過坐在他下手的青陽先生這次並沒有立即接受王旨,而是眼睛中充滿了遲疑之色,過了半晌,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

    「哦。。。」

    「本王的旨意那裡有不妥之處?」

    成郡王眼睛不由的一滯,好似根本沒有因為青陽先生的頂撞而生氣,反而有些笑呵呵的問道。

    「王爺。。。」

    「你雖然被人王乾帝盤敕封為郡王,是北郡之首,但畢竟只是一個形式。」

    「敕封官職這等事物,最好還是上書人王,獲得恩准之後再下王旨。」

    「否則,難免惹怒人王,到了那時,恐怕會對王爺不利!」

    青陽先生見成郡王從善如流,急忙上前仔細的解釋道。

    「哈哈!」

    「先生多慮了!」

    成郡王聽後,眼睛不由的一滯,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猶豫,但最後還是義無反顧的說道:

    「司徒刑第一個響應,對朝廷的忠心日月可表。」

    「本王敕封他為三府守備,也是替朝廷,替人王嘉獎於他。」

    「人王定然不會生氣,更不會因此遷怒責怪本王。」

    「再說,本王位極人臣,更是人王幼子,封地就在北郡。自然有權利敕封屬下臣子。。。」

    「這。。。」

    青陽先生看著面色坦蕩,一身豪俠之氣的成郡王,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總有一絲不明。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是他有一種直覺,那就是成郡王敕封司徒刑為三府守備,並不像表面上那麼的簡單。

    裡面必定隱藏著更深層次的目的。

    「放心!」

    「放心!」

    「本王又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年,對其中的厲害關係,早就知曉,定然不會胡為。」

    見青陽道人眼睛中還是有些遲疑,成郡王不由笑著起身,伸出手掌,親暱的拍打著青陽道人的肩膀,並且鄭重的保證道。

    「諾!」

    「既然王爺已經思前想後,老朽這就去炮製王旨!」

    青陽道人在成郡王半推半就之下站起身形,恭敬的行禮之後,這才轉身離去。

    成郡王成年之後,就開府建衙,有道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更何況,北郡乃是大乾北方重鎮,駐紮著大量的邊軍,北郡成郡王的規制自然不會太低。

    成郡王的起居,不僅有宮女太監服侍。

    出行之時,成郡王可以身穿四爪龍袍,更可以乘坐龍攆,打著王旗,侍衛隨從雲集。

    王府更有自己的一眾家臣,幕僚。

    每當王府有重大會議召開之時,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小型的朝廷,權利之大,遠超後世人的想像。

    軍政財政大權盡歸一人之手,如果獲得朝廷的恩准,有的州郡還可以私自鑄造銅幣,發行銀票。

    皇子成年以後,除了太子一人,其他不論長幼出身尊卑,都要就番,成為郡王,或者是親王,無有例外。

    這也是當年太祖開國擔心有臣子作亂,奪了楊家的江山,而定下的規矩。

    也正是這個原因王府有一套自己非常完善的體制。

    和中樞三省機制類似,王府之中也有類似的機構。

    成郡王想要下達正式的王令,必須經過數位臣子的定奪,蓋印之後,才能生效!

    這也是人王,制約邊疆王府的一個手段。

    能到王府中,擔任的相國的人大多都是人王的心腹肱骨之臣。

    但凡親王,郡王想要有所異動,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不是別人,正是掌握王府大權的相國。

    。。。。

    神都皇宮

    臉上紫氣浮動,眼睛中好似有日月運行,充滿威嚴的乾帝盤高居龍椅之上。面色鐵青的看著眼前的奏摺。手掌重重的拍打在龍案之上,聲音好似悶雷一般吼道:

    「反了!」

    「反了!」

    「真的造反了!」

    「張家父子真是好大的狗膽,朕還沒有禦龍升天呢。」

    「他們就敢堂而皇之的造反,實在是太可惡了。傳朕的旨意,命令忠勇伯,蕩寇將軍,平陰侯速速發兵,合圍北郡!」

    「朕要將張家連根拔起!」

    「諾!」

    「諾!」

    站在前方小心伺候的太監,見乾帝盤反怒,心中惴惴,急忙跪倒在地,以頭觸地,小聲的應諾道。

    「另外!」

    「下令道法司,命令他們攜帶朕的旨意,去趟北郡!」

    「朕要將張家始祖打落神壇,真是大膽,竟然敢以神道干涉人道,並且妄圖挑戰天威,簡直是不知死活!」

    「朕要他知道,什麼叫做天威難測!」

    彷彿又想到了什麼,乾帝盤的龍眸掃過下方,看著全身肌肉繃緊,恭敬跪在地上的小太監,補充說道。

    「諾!」

    小太監的身體被乾帝盤的目光掃過,只感覺有一座大山壓在心頭,不敢遲疑,急忙行禮大聲的應諾。

    「還有讓司禮監大太監李德福火速覲見!」

    「朕有事情想要問他。。。。」

    「諾!」

    隨著乾帝盤的震怒,整個皇宮上方佈滿了鉛雲,一道道好似龍形的閃電在鉛雲之中不停的穿梭,時不時傳來好似天裂的炸雷聲。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13 00:05
第六百二十七章千金馬骨

    不論是身穿黑色大氅的太監,還是身穿素袍的宮女,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就連走路的聲音也變得輕微了不少,生恐因為自己一個不經意的舉動,惹怒貴人,遭到牽連。

    在皇宮的御道之上,一個年輕的小太監正滿臉急色,頻頻的回頭。

    「老祖宗!」

    「您倒是快點啊!」

    「天都塌了,您老還是這樣的淡定!」

    「陛下今日臉色十分難看,讓他久等不好。。。。」

    小太監看著身後滿頭銀發,走路不緊不慢的李德福,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無奈,有些抱怨,又有些擔憂的說道:

    「就算老祖宗您不害怕陛下的雷霆之怒,也要體諒下孩兒們的苦楚不是?」

    「如果陛下怪罪下來,挨板子的可是孩兒。。。」

    「急什麼!」

    司禮監大太監李德福橫了火急火燎的小太監,一臉的淡定毫不在意的說道:

    「只要陛下在,這天就塌不下來!」

    「哎呦……我的老祖宗!」

    「北郡張家造反,火都上房梁了,你說我等奴才能不著急麼?」

    小太監看著悠哉悠哉,滿臉毫不在乎的的老太監。眼睛不由的一滯,蒼白的臉上升起一抹苦笑,滿心無奈的說道。

    「你啊……」

    「還需要繼續歷練……」

    「太年輕了!」

    「我怎麼教你們的,每逢大事要靜心!」

    「張家造反,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陛下幼年登基,權臣把握朝政,氣焰囂張,最後怎麼了,還不是被陛下用手段製伏,砍了腦袋?」

    「陛下什麼樣的風浪沒有經歷過,豈能在張家的小河溝裡翻船? 」

    「既然張家之事,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陛下是因為什麼如此的震怒?」

    小太監看了一眼皇宮方向,有些詫異的問道。

    李德福看了一眼鉛雲密佈,雷霆閃爍的皇宮,一臉風輕雲淡的說道。真正讓陛下震怒的另有其事……

    「還有什麼事情會比張家造反還嚴重?」

    小太監看著一篤定的老太監李德福眼睛收縮。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怎麼可能……」

    「呵呵……」

    司禮監大太監李德福微微一笑,沒有在說什麼,在小太監的攙扶下進入正陽門。亦步亦趨的向乾帝盤處理政務的太極殿走去。

    ……

    太極殿中,乾帝盤面色鐵青,目光冰冷的看著龍案上的奏摺,一個個身穿灰色衣服的小太監跪倒在地。好似沒有生命一般。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李德福來了麼?」

    乾帝盤威嚴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殿中顯得格外洪亮。

    「回陛下的話,老祖宗馬上就到……」

    一個身穿灰色大氅,地位明顯略高的太監抬起頭,一臉小心的說道。

    「嗯!」

    乾帝盤頭顱上挑,露出充滿威嚴的龍目,掃了跪在地上的小太監一眼,就在眾人全身肌肉繃緊,心中惴惴的時候,這才輕輕的哼了一聲,繼續低頭看著奏摺。

    四周的人,見乾帝盤沒有發怒,心中不由的長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小太監感覺腿腳因為久跪有些發麻的時候。

    大殿門口陡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一身赤色大氅,頭髮雪白的老太監李德福在幾個小太監的陪同下走進殿門。

    乾帝盤下意識的抬頭,看著一臉沉穩的李德福,他的眼睛中微不可見的流露出一絲喜色。

    「陛下!」

    李德福行禮後笑著說道。

    「你們都退下吧……」

    「諾!」

    「諾!」

    小太監們聽到李德福的吩咐,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乾帝盤,看他並沒有明確反對,這才低頭稱諾,倒退而出。

    「張家父子真是好大的狗膽。」

    「朕已經下旨,命令忠勇伯,率領大軍鎮壓……」

    「嗯!」

    李德福輕輕的頷首,一臉放心,毫不在意的說道:

    「忠勇伯是軍中驍將,精通兵法,有誠郡王等人配合,定然能夠蕩平賊寇……還北郡一個朗朗乾坤!」

    「張家父子,對朝廷來說,不過是鱗癬之患……不足為慮。」

    「不知陛下為何如此震怒?」

    司禮監大太監李德福看著臉色鐵青,眼睛不停收縮的乾帝盤,有些好奇的問到。

    「哼!」

    「果真瞞不過你這個老猴……」

    乾帝盤眼睛閃爍的看了李德福半天這才悻悻的說道。

    「誠郡王藉著張家父子造反,北郡局勢動盪的機會,重新奪回兵權,現在實力威望更勝從前……」

    「儲君之爭重新變的迷離……」

    「誠郡王不愧是陛下的幼子,不論心計還是手段,有陛下當年的風範!」

    李德福聽著乾帝盤的抱怨不由得微微一笑,反而有些誇讚的說道。

    「是啊!」

    「他就是太能幹了,反而讓朕特別的為難!」

    乾帝盤眼神悠悠的看著奏摺有些無奈的說道:

    「真不知道朕屁股底下這張龍椅有什麼好?」

    「朕的兒子們為了他骨肉相殘,朕的臣子們,為了他犯上作亂……」

    「陛下說的是。」

    李德福聽著乾帝盤的抱怨。輕輕的點頭,一臉認同的說道。

    「不過最讓朕感到生氣的是。誠郡王竟然自作主張,敕封司徒邢為三府守備。掌管三府兵馬……」

    乾帝盤看著李德福有些沉悶的說道。

    「著。。。」

    「讓司徒刑箝制三府兵馬?」

    「成郡王不是和司徒刑關係一直不睦麼?怎麼會突然提拔於他,再說,這也不符合朝廷的製度。。。。 」

    李德福眼睛不由的一縮,臉上流露出詫異之色,有些狐疑的說道。

    「哼!」

    「這次讓他讀書,倒是長進了不少,不再蠻幹,知道運用計謀,收攏人心。」

    乾帝盤臉色鐵青的冷哼一聲,有些不渝的說道。

    「陛下的意思是。。。」

    李德福眼睛發證,有些狐疑的問道。

    「你這個老猴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他如此做,目的是為了千金買馬骨。」

    「整個北郡,成郡王和司徒刑的過節,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現在,因為勤王的時候敕封於他,就是最好的表率,他這是利用司徒刑向北郡表明一個態度,那就是有功必賞。可以預見,只要這道命令下發,必定會有無數的人投到他的門下,甘心做他門下走狗!」

    「到了那時,他可是真正的羽翼豐滿。就算是朕想要再次剝奪他的兵權,位格也是不能。。。」

    「真是朕的好兒子。不論心機還是手段,都大有長進。」

    「如果不是皇儲之事,已經成為定局,說不得朕還真會考慮。。。」

    乾帝盤眼睛收縮,臉色古怪,有些喃喃的說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13 00:06
第六百二十八章八府巡按

    「這。。。」

    看著面色古怪的乾帝盤,李德福的眼睛不由的閃爍,有些遲疑的說道。

    「朕的心意已決。」

    「太子的皇儲之位不會有任何動搖。」

    「畢竟立嫡立長,乃是國家根本,就算成郡王再過優秀,但是終究不是嫡長子。如果貿然立他為儲君,必定會引起非議。再說,太子能力雖然差上一些,但是朕卻有一個好的太孫!」

    乾帝盤彷彿知道李德福心中的憂慮,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司徒刑素來有才華,而且勝在年輕,朕本來想要打壓他幾年,等日後太孫或者是太子登基之後,才啟用於微末之間。」

    「但是成郡王此舉,完全破壞了朕本來的意圖,真是可恨!」

    乾帝盤眼睛閃爍,嘴巴緊閉,有些無奈,有些悲憤的說道。

    「陛下!」

    「錐立囊中,終究有出頭之日,那司徒刑斑斑大才,獲得成郡王也是正常。。。」

    「陛下不必生氣,也不必太過苛責郡王,只能說,陛下培養的好,郡王和陛下一般,獨具慧眼。。。」

    李德福看著一臉抑鬱的乾帝小聲的開解道。

    「呵呵。。。」

    乾帝盤看著一臉諂媚的李德福,嘴角不由的上翹,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成郡王的格局終究不夠,既然想要收買人心,那麼就不要吝嗇,敕封一個有名無實的三府守備。怎麼可能獲得司徒刑這樣的斑斑大才真心投靠。。。」

    「陛下說的是,成郡王雖然比以前成熟穩重了不少,但是因為出身的關係,他的的格局終究是還是差了一些。」

    李德福滿臉堆笑,嘴角慢慢上翹,笑著說道。

    「你這個老東西說的是。。。」

    「司徒刑的任用上,朕的確是欠考慮了。」

    「真正有才華的人,是沒有辦法打壓的。」

    「他們就好似錐子,就算你將他收在布袋之中,只要有適當的機會,他們一定會出頭。」

    「朕本想讓司徒刑在基層多磨礪一些時日,以後好成為太子和皇太孫的肱骨之臣,看來是朕有些一廂情願了!」

    乾帝盤眼神幽幽的看著龍案上的奏摺,幽幽的嘆息一聲,有些無奈的說道。

    「既然沒有辦法打壓!」

    「那麼朕也不能讓他為人所用!」

    「擬旨。。。!」

    李德福的身體陡然繃直,急忙來到龍案一側,拿出聖旨展開,小心翼翼的記錄。

    「知北縣縣主司徒刑忠君愛國,是難得的純臣,朕心甚悅,特敕封為八府巡按,統領知北縣,郭北縣,黑山縣等八府之地軍政!」

    。。。

    「這!」

    李德福聽乾帝盤下旨,本能的躬身記錄,當他看到記錄的內容之時,眼睛不由的收縮,流露出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神色。

    「八府巡按!」

    「掌管八府之地。。。」

    「這也是太誇張了吧?要知道整個北郡,也不過是十六府!」

    「也就是說,乾帝盤這麼一道旨意,就將整個北郡一分為二。司徒刑也從一個微末小官變成了半個封疆大吏!」

    這個跨度不是不大。。。。而是太大了,大到出乎李德福的預料之外。

    想到這裡,司禮監大太監停下筆鋒,眼睛閃爍,有些擔憂,有些遲疑的看著乾帝盤。有些含蓄的進諫道:

    「陛下!」

    「這個跨度是不是有點大。。。」

    「畢竟司徒刑現在入仕不過一年,而且還只是一個七品縣令,掌管一府之地!」

    「雖然在《青苗法》等政見上已經有了幾分成績,但是貿然讓他掌管八府之地,不說司徒刑的能力德行能否勝任,恐怕群朝中臣不會服氣。」

    「到時候,恐怕會讓陛下為難!」

    乾帝盤沒有回答李德福的問題,而是走下龍椅來到大殿之中,只見他的手掌輕輕揮動,空中竟然陡然出現一副異常巨大,層巒疊嶂用刺繡編織的圖畫。

    「江山社稷圖!」

    看著空中陡然出現的地圖,李德福的眼睛不由的收縮,嘴巴微張,有些詫異的說道:

    「沒錯!」

    「這就是上古神器江山社稷圖,大乾的九十九個州郡,全部都能夠一圖囊括!」

    「這裡是北郡!」

    隨著乾帝盤手指的移動,位於大乾最邊陲,靠近外域,北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非常離體的浮現出來。

    但是,和以前不同,北郡的十六個府縣,竟然有大半籠罩在烽火當中。

    「張家父子雖然是林癬之患,但卻不得不說,他們不愧是沙場驍將,不過是數日,整個北郡已經淪陷大半!」

    「在這種情況下,霍斐然能夠苦苦支持到今日,已屬不易,怎麼還可能有能力收復失落的山河!」

    「這。。。」

    李德福的眼睛不停的收縮,臉上浮現出驚訝之色,他雖然知道北郡形勢比較差,但沒有想到已經差到如此地步。

    「北郡的大部分府縣竟然都已經淪落。。。。」

    「你在看知北縣附近的局勢!」

    隨著乾帝的聲音落地,江山社稷圖陡然推進,代表知北縣的小點,被數次放大,就連四周的黑山山脈,濟水河等都清晰可見。

    最主要的是代表知北縣的那個小點不僅沒有戰亂的關係變得暗淡,反而變得異常的明亮,在灰色的空間中格外的顯眼,好似天上的星宿。

    「知北縣自古以來都是百戰之地。」

    「地理位置十分的重要,否則,孤也不會將司徒刑放在此地。」

    「知北縣的顏色還十分純正,明亮,並沒有烽火之色,說明現在知北縣現在還在大乾手中,沒有河山變色。」

    「而且,知北縣的亮度不退反進,這就說明似司徒刑不僅僅是做學問是一把好手,更是一位治世能臣!」

    李德福仔細的觀察了半晌,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之後,才一臉認真的說道。

    「你說的沒錯!」

    「知北縣的確沒有被逆賊所破,現在還在大乾手中。。。」

    「但是他四周的城郭,卻大半淪落敵手,就算現在沒有淪落的,顏色也是十分的暗淡,顯然是陷入風雨飄搖之中,在苦苦支持。。。如果等不到支援,破城只是時間問題!」

    乾帝盤輕輕的點頭,手掌輕輕的撥動,兩人眼前的地圖再次發生變化,這次他們的視線變得更高,好似天神一般俯視下方。

    知北縣,郭北縣,黑山縣,嘉祥縣等數個府縣的輪廓全部出現在兩人的瞳孔之中。

    不過,和知北縣的顏色純正,安定不同。

    這些縣城週遭多多少少都有著烽火之色,更有的縣城顏色直接變成黑色,在通體紅色的版圖上,看起來好似牛皮癬一般的難看。

    乾帝盤和李德福都知道,這些黑色的郡縣,不是主官叛變,就是被逆賊攻破。脫離了大乾的統治。。。。

    「朕雖然封了司徒刑八府巡按。。。不過是一個虛名罷了!」

    「地盤需要他自己去收服!」

    「如果朝中諸公有所怨言,大可自己請辭,去北郡那等百戰之地,為大乾收復失地!」

    李德福的眼睛不停的收縮,有些詫異,又有些佩服的看著乾帝盤,雖然都是畫餅,但是乾帝盤的手段,卻明顯要比成郡王高明不少。

    八府巡按!

    朝廷看似付出很多,但實際上只是給了一個虛名,卻讓司徒刑不得不進入轂中,為王朝賣命。

    乾帝盤的算盤打的非常的好,就是不知司徒刑會不會入轂!

    要知道司徒刑也不是一個笨人,確切說他是天下少有的聰明人。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被一點小恩小惠迷失眼睛?

    想到這裡,李德福的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擔憂。但他還是重重的點頭,朱紅色的毛筆在明黃色的聖旨上筆走龍蛇,不大一會,就形成了一篇繁花錦繡,但又不失去威嚴的上諭。

    。。。

    知北縣

    司徒刑一身戎裝,騎在全身長著鱗片,牙齒鋒利,好似野獸的龍馬背上,面色堅毅的看著前方。

    白甲小將薛禮,朱雀掌旗李陵,身體強壯,好似巨熊的樊狗兒圍繞四周,擔當護衛保護之責。

    「大人!」

    「只要經過前面的小河,我們就要進入蠻荒地域!」

    「雖然我們人馬強盛,根本不畏懼小部落的攻擊,還是應當小心為上,畢竟蠻荒之中,不僅有妖獸,野獸,更有神秘莫測的妖族,力大無窮,手段詭異的巫族!」

    「如果是激怒他們,對我們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李陵作為先鋒官,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手掌抬起,用手指指著遠方潺潺流動的河流,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欣喜和擔憂之色。

    「嗯!」

    司徒刑明白李陵說的有道理,重重的點頭,然後臉色肅穆的吩咐道。

    「通傳三軍!」

    「放慢速度,不要和當地的土著發生衝突。。。」

    「諾!」

    「諾!」

    「諾!」

    緊緊跟在司徒刑身旁,背後插著令旗的校尉,急忙點頭,轉身向三軍方向跑去,大聲的傳達司徒刑的軍令。

    「大人有令,放慢速度,不許尋釁滋事,不要與當地土著發生摩擦!」

    「大人有令。。。放慢速度。。。。前軍,中軍,後軍依次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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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