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法家高徒 作者:豎子不可教 (連載中)

 
V123210 2017-4-4 13:03:1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3 751426
V123210 發表於 2017-9-13 17:29
第五百七十九章 討伐

    「鬼娶親?」

    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一滯,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怎麼可能?」

    「大人!」

    「你可要救救石霞啊!」

    「她被裝進了鬼轎,聽那些小鬼說,要將她嫁給黑山鬼王!」

    石班頭眼睛中流露出焦急之色,跪倒在地,以頭觸地,大聲的哀求道:

    「我可憐的女兒啊!」

    「哼!」

    「好大的狗膽!」

    「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強行掠奪少女,作為鬼妻。」

    「某家定然要將他斬殺在三尺青鋒之下!」

    燕狂徒聽著石班頭的講述,眼睛頓時變得寒冷起來,雙手抱劍,一臉肅穆的說道。

    「英雄!」

    「英雄!」

    「你一定要救救小女。。。」

    石班頭見燕狂徒氣勢非凡,眼睛中頓時流露出希冀之色,急忙大聲的哀求道。

    「老丈不用多禮!」

    「斬妖除魔本來就是我太白劍派的本分!」

    燕狂徒的眼睛頓時變得銳利起來,全身上下好似一柄出鞘了的長劍,讓人頓時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石班頭被燕狂徒的眼睛盯住,頓時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更有一種寶劍臨身之感,全身的肌膚竟然都有一種麻酥酥的感覺。

    「此事的確要重視!」

    「官府也有保境安民之責!」

    「通知黑山大營,準備出動!」

    「另外,發出榜文,黑山最近有妖孽作祟,讓百姓不要獨自前往,免得遭了毒手!」

    司徒刑看著滿臉哀求的石班頭,沒有任何猶豫的重重點頭,肅聲說道。

    「諾!」

    石班頭見司徒刑面色肅穆的下達命令,急忙跪倒在地,重重的點頭,隨後他又一臉感激的說道:

    「謝大人!」

    「司徒大人,你調撥兵馬,某家就先行一步,咱們黑山匯合!」

    燕狂徒見司徒刑轉身進了內堂,準備更換官服,心中急切,頓時大聲說道。

    「好!」

    司徒刑自然也明白燕狂徒的心情,重重的點頭,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讓石班頭給你帶路!」

    「他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對黑山更是瞭如指掌,有他為你帶路,會比較容易找到那老鬼的巢穴!」

    「是!」

    「是!」

    「英雄,老朽在這知北縣已經住了幾十年,黑山中的一草一木我都是熟悉。」

    石班頭本就心中著急,恨不得肋生雙翅,自然不會拒絕,一臉期待的看著燕狂徒,急聲說道。

    「好吧!」

    「你可要照顧好自己!」

    「一會如果碰到妖孽,你儘管躲在某家身後便是!」

    燕狂徒看著石班頭,眼睛中流露出猶豫之色,但是當他看到石班頭眼睛中的著急,以及哀求,心頓時變得柔軟起來,最後重重的點頭。

    「諾!」

    「英雄儘管放心!」

    「老朽雖然武藝稀鬆,但畢竟也是知北縣的班頭,身穿皂衣,身上有著一絲龍氣庇佑。」

    「一般的妖孽是不敢放肆的!」

    石班頭見燕狂徒答應下來,本來提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一臉的感激的說道。

    「嗯!」

    燕狂徒輕輕的點頭,但是他眼睛中擔心卻麼有任何的減少,

    石班頭說的是有道理的。

    大乾的官吏都會獲得龍氣的庇佑,普通的妖邪根本不敢放肆。

    但是,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強行掠奪新婦的妖邪會是普通的妖邪麼?

    而且聽其名號,就能想像他的勢力究竟有多大。

    黑山鬼王!

    八百里黑山都是他的地盤。

    這樣的鬼物可能害怕龍氣麼?就算真的害怕龍氣,他會害怕石班頭身上這點微不足道的龍氣麼?

    。。。。

    轟!

    轟!

    轟!

    沉寂多日的巨鼓被人重重的敲響。

    黑山大營好似燒開的大鍋,頓時變得沸騰起來。

    司徒刑身穿青色的官袍,頭戴烏紗,面色肅穆的站在高台之上,如刀的目光不停的在四周巡視。

    在他的身前放在一個條案,條案上放著一個香爐。

    香爐當中插著一根常人手指粗細的黃香。

    黃香早就被點燃,一絲絲青色的煙好似婀娜多姿的舞女在空中變幻去千種身姿。看起來說不出的美麗!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的眼睛被這個煙霧吸引。反而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恐懼,希望他燃燒的再慢一些,再慢一些。

    因為,這個黃香是用來計時的。

    倘若黃香燃盡,還沒有到達操場,就要被軍法處置。

    轟!

    轟!

    轟!

    一個個穿戴整齊的士卒從營帳中衝出,好似一隻隻黑色的螞蟻,迅速的聚攏形成隊伍,最後變成方陣。

    稍微有人動作慢些,就會遭到軍官的呵斥。

    「快點!」

    「快點!」

    「聚將鼓被敲響,必定有大事發生!」

    「不想要挨板子,就給老子快點!」

    「如果誰給老子掉了鏈子,給咱們小隊丟了顏面,到時候就算大人們不責罰你們。老自己一定不會讓你們好過!」

    「快點!」

    「都快點!」

    「龜兒子的,沒有吃飯啊!」

    「鬆鬆垮垮像什麼樣子!」

    基層軍官看著速度有些慢的士卒,臉上不由的流露出焦急之色,十分粗魯的大聲吼叫到。

    士卒們彷彿早就適應了這種風格,也不吱聲,但是速度明顯是快了不少。

    薛禮,楊壽,李陵,樊狗兒,白猿面色如水的站在隊伍的最前前方,在他們每人身後都立著一桿營旗。好似標竿一般。

    士卒們也將營旗當做坐標,在基層軍隊,隊正營正的帶領下,踏著整齊的步伐快速的靠攏。

    「站直了!」

    「站齊了!」

    「不要給我們青龍大營丟臉!」

    「站好了!」

    「不要讓其他的大營看了笑話!」

    「這次戰事!」

    「我們玄武大營必定是最強,一定要奪得首功!」

    身穿青衣青甲,手持青色旗幟,頭頂氣運隱隱凝聚成蟠龍形狀的青龍大營!

    身穿紅衣紅甲,手持紅色旗幟,頭頂氣運隱隱凝聚成朱雀形狀的朱雀大營!

    身穿白衣白甲,手持白色旗幟,頭頂氣運隱隱凝聚成白虎形狀的白虎大營!

    身穿黑衣黑甲,手持黑色旗幟,頭頂氣運隱隱凝聚成玄武形狀的玄武大營!

    。。。

    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每一個大營的氣象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說他們以前是沙場老兵,那麼他們現在就是沙場精兵。

    而且憑藉陣法的配合,就算面對數倍的流寇,他們也能輕鬆的取勝。

    也正是因為過硬的訓練,鑄就了他們必勝的信心。

    現在整個黑山大營,都充斥著一種求戰的情緒。

    因為有戰爭,就意味著有戰功,有戰功就有意味著能夠陞遷。

    至於可能的受傷甚至死亡,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可怕的,當兵的第一天起,他們早就有這種覺悟。

    也正是這個原因,當聚將鼓被擂響的時候,士卒們不僅沒有畏懼,反而一臉的渴求。

    求戰!

    「大人!」

    「黑山大營共五千兵馬,實際到五千,已經集結完畢,還請大人訓話!」

    楊壽是青龍大營的將官,也是四營之首,故而在所有人集結完畢之後,他第一個走出隊伍,身體筆直的戰立在司徒刑面前,聲音肅穆的說道。

    司徒刑沒有立即回覆,而是目光落在條案之上的黃香上。

    只見那根黃香並沒有徹底的燃盡,還有大約五分之一的樣子。

    他這才抬起頭,目光巡視全場,見四營兵馬衣甲整齊,面色肅穆,最重要的是所有人的臉上都流露出求戰的心思。

    他在心中不由暗暗的點頭,看向四位將官的眼神中也充滿了滿意之色。

    「不錯!」

    「真的非常不錯!」

    「短短時間,將這些士卒訓練成這樣,已經十分不易。」

    輕輕的點頭之後,司徒刑這才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聲音好似炸雷一般說道: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黑山之中的妖邪,竟然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攻擊百姓,擄走少女!」

    「實在是膽敢妄為!」

    「也是不將本官,不將朝廷,不將眾位將士放在眼裡。」

    「面對這樣的妖邪!」

    「你們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司徒刑的話好似有著某種說不出的鼓動性,本就一心求戰的士卒眼睛頓時變得熾熱起來,有好似受到了某種屈辱,大聲的怒吼道:

    「戰!」

    「戰!」

    「戰!」

    「戰!」

    雖然只是一個字,但是卻將所有將士的心聲表達的明明白白。

    那就是用一戰來捍衛自己的尊嚴。

    用一戰來威懾四周的宵小。

    隨著士卒們的高聲吶喊,空中的軍氣陡然好似開了鍋的水一般翻滾起來。

    青龍!

    白虎!

    朱雀!

    玄武!

    四個瑞獸在空中依次出現,並且都頭顱向天,發出憤怒的吼聲。

    「大人!」

    「討伐黑山鬼王,此事是不是應該告知一下城隍?」

    楊壽看著一臉求戰的士卒,以及熾熱的氣氛,整個人頓時好似被打了雞血一般,本來發青的臉色也變得赤紅。

    但是,他猶豫再三,還是上前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和司徒刑小聲的請示道。

    「此事你不說,本官也會如此做!」

    「來之前,本官已經將文書準備妥當,等大軍開拔祭祀軍主之時,將文書焚燬,告知陰域。」

    「讓杜城隍也派出陰兵,和我們共同開拔,共同討伐黑山鬼王,定然要救出被他擄走的少女!」

    司徒刑眼睛一滯,但隨即輕輕的點頭,笑著說道。

    「大人想的周全!」

    「是小的多慮了!」

    楊壽見司徒刑早有準備,不由訕訕的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知北縣已經多少有些動盪的跡象,此次討伐,只需成功。。。。」

    司徒刑沒有怪罪,但是他的臉色陡然變得肅穆,對著楊壽異常鄭重的說道。

    「否則。。。」

    楊壽的眼睛不由的一滯,彷彿也是想到了什麼,最後重重的點頭,一臉肅穆的說道。

    「大人儘管放心!」

    「末將保證,此次討伐必定大獲全勝!」

    「否則願意提著人頭來見!」
V123210 發表於 2017-9-15 00:47
第五百八十零章攻山伐廟

    「好!」

    「有將軍此話,足矣!」

    司徒刑看著楊壽一臉鄭重認真的表情,不由重重的點頭。

    「諸位將士!」

    「我們共飲酒!」

    「不破黑山,誓不還軍!」

    司徒刑豁然站起身形,將手中的大碗高高的舉起,一臉亢奮的大聲吼道。

    「不破黑山!」

    「誓不還軍!」

    「不破黑山!」

    「誓不還軍!」

    。。。

    一個個士卒,目光熾熱的看著高台,好似情緒能夠傳染一般,臉色也頓時變得亢奮起來。

    「幹!」

    「幹!」

    在將官的帶領下,四個大營的精兵頓時將手中的白酒一飲而盡。然後他們都學著司徒刑的樣子,將手中的泥碗重重摔在地上。

    用這種舉動來表明自己的決心。

    「出發!」

    司徒刑見所有戰士的臉上都有著「不破樓蘭誓不回」的氣勢,這才暗暗的點頭,眼睛中也流露出滿意之色。

    最後他才大手一揮,攜帶著千軍萬馬的氣勢,聲若炸雷的喊道:

    「出發!」

    「諾!」

    「諾!」

    「諾!」

    「諾!」

    楊壽,樊狗兒,薛禮,李陵身形劃一的跪倒在地,以拳頭鎚擊自己的胸口之後,大聲稱諾。

    三軍將士,更是發出震天的吼聲。

    殺!

    殺!

    殺!

    冰冷好似實質的煞氣在他們身上縈繞。

    猛獸出籠。

    利刃出鞘!

    剛才還是十分溫暖的校場,在煞氣的影響下,頓時變得寒冷了幾分,就連空中太陽也好似不忍看到過多的殺戮,偷偷的隱藏在烏雲之後,讓整個軍營看起來,瞬間變得陰森不少。

    轟!

    轟!

    轟!

    隨著軍隊的開拔,一道道血氣勾連在一起,形成好似雲錦,又好似晚霞一般的血雲,更有軍氣在空中凝聚成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模樣,不停的嘶吼咆哮。

    更有著好似大日一般的光輝向四周擴散看來,形成好似水面一般的漣漪。

    黑山中的陰神,妖孽,都下意識的抬起頭,一臉恐懼的看著那好似大日一般熾烈的氣血,以及好似湖面漣漪一般的衝擊波。

    「這是怎麼了?」

    「今日軍營之中的血氣,煞氣為什麼會如此的濃鬱!」

    「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一個個鬼神的眼睛中都流露出驚訝狐疑之色。

    他們心中更有著說不出的緊張。

    難道,黑山大營準備清剿黑山中陰神不成?

    想到這裡,一個個鬼神這也按耐不住,或者化作雲煙,或者是化作清風,纏繞聚集在上空,或者是依附在高大的樹木,岩石之上,小心的觀察著四周的局勢變化。

    一些剛剛誕生理智,還沒有辦法做到日遊境界的鬼物,只能一臉焦急地藏身在山洞,溝塹等陰暗,常年難見陽光之地。

    心中不停的祈禱,莫要遭受那池魚之殃!

    黑山之中,某個不知名的山凹。

    「怎麼了?」

    「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難道朝廷有什麼大的動作?」

    「軍營之中怎麼會有如此重的煞氣傳出?」

    臉上長著白毛,一身青袍,看起來和鄉間的儒士沒有多大區別的辛不歸,一臉擔憂的看著遠方,喃喃的說道。

    在他的背後,是一個巨大庭院。一棟棟用青竹搭建的小樓,建在花海中,說不出的典雅美麗。

    幾個年輕的狐女正襟危坐,認真的聽著先生講授儒家文化。

    和老者心中的擔憂不同。

    幾個年幼的狐族,正在花海青竹之間不停的跳躍嬉戲,發出好似孩提一般的笑聲,讓整個空間都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歡快。

    「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竟然讓朝廷大軍如此的興師動眾!」

    「這是要攻山伐廟麼?」

    在狐族不遠處的一個山頭上,一個好似巨人一般鬼物,正從高空俯視。在他的眼睛裡,大軍上方的軍氣,氣血,好似黑暗中的火把一般的刺目。

    但是他並沒有貿然行動,而是躲避在黑暗之中,眼睛好似野狼一般發出藍色的幽光,不停的窺視。

    這樣的鬼神並不在少數。

    司徒刑和楊壽等人也絲毫不感到畏懼。

    。。。

    陰域

    不知是不是因為大乾國祚將盡,龍氣的力量已經薄弱了不少,黑色的區域在不停的擴大,蠶食著城隍的神域。

    杜城隍今日和往常一樣端坐在神座之上,他頭頂的光輝普照四方。

    一個個生靈謙卑的圍繞在他的神座四周,不停的頂禮稱讚。

    杜城隍頭頂的神光也因為他們的頂禮稱讚變得更加的光亮。

    但是他的眼睛中總有化不開的憂色。

    大乾國祚將近,陽世氣運還是水煎油烹一般,但是陰世卻已經出現了衰敗的跡象。

    在他下方站立的是李射虎,因為李陵出仕,獲得大乾龍氣赦免。李射虎沒有了龍氣反噬之憂,經過一段時間的靜養,他身上的神光越發的凝實。

    自身的實力也恢復了不少,雖然和全盛時期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但是已經足以獨當一面。

    杜城隍對他也越發的重用。

    但是他現在臉上卻也和杜城隍一般有著化不開的憂愁。

    人道大劫,何嘗不是神道大劫?

    每一次王朝更替,都會有數不清的神靈會被斬殺隕落。

    對享受千年神壽的鬼神來說,每一次王朝更替就是他們的劫難!

    就在兩人心中暗暗憂愁之時,灰色的天空陡然破開,一道赤色的流光好似流星一般,散發出奪目的光和熱。

    「龍氣!」

    「文書!」

    坐在神座之上的杜城隍眼睛不由一滯,臉上更是流露出詫異之色。

    但他並沒有僵住,而是輕輕的伸出自己的手掌。

    他神桌上的大印也發出微微的紅光,並且不停的閃爍,好似打著某種信號一般。

    那個在空中搖曳,好似流星一般的文書竟然好似有所感應,赤光閃爍,好似回應。

    最後竟然好像小鳥歸巢一般在空中旋轉一匝,瞬間向著他的掌心落下。

    「這?」

    李射虎看著落在杜城隍手中,好似小鳥收攏羽翼一般溫順,閃爍著赤光的文書,眼睛不由的收縮,臉上也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陽世為什麼會給陰地發文?」

    杜城隍高坐在神座之上,眼睛下垂,好似在思考,並沒有立即說話,過了半晌之後。才慢慢的說道:

    「黑山鬼王大逆不道,公然違背朝廷的律令,強搶民女為妻!」

    「司徒大人震怒,命令黑山大營開拔,圍剿黑山!」

    「希望我們神域配合,共同攻打黑山鬼蜮!」

    「黑山鬼王!」

    「他可是黑山方圓八百里當之無愧的王者!」

    「不僅實力強悍,而且還有很多妖孽依附,以前就算黑山山神沒有隕落之時,我們數次討伐,也都是鎩羽而歸。」

    「更何況,現在陰盛陽衰,黑山山神隕落,神域的力量已經大減。」

    「黑山鬼王已經成為黑山的無冕之王,實力大增!」

    「否則,那個黑山鬼王也不敢如此公然挑釁!」

    李射虎的眼睛不由的一縮,背後的神光不停的閃爍,過了半晌之後,他才有些擔憂的說道。

    「是啊!」

    「國祚將盡,陰盛陽衰之時,各路妖魔鬼怪都按捺不住,紛紛出來作亂。」

    「這個黑山鬼王,實力更是強大。」

    「僅憑我等的力量,很難將他鎮壓。。。。」

    杜城隍看了李射虎一眼,眼中神光不停的閃爍,過了半晌,才幽幽的說道。

    「但是,陽間縣主發來行文!」

    「我等又不能不支持!」

    「真是左右為難。。。。。」

    「城隍大人!」

    「末將倒是認為,這次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李射虎看了杜城隍一眼,臉上流露出理解的神色,但是半晌之後,他的眼睛中陡然射出一道精光,聲音激昂的說道。

    「哦。。。」

    「不知李將軍何出此言?」

    杜城隍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李射虎,有些好奇的問道。

    「大人!」

    「黑山鬼王實力強大,我等一直沒有將他鎮壓,反而損兵折將,讓他氣勢越發的囂張,不可一世。」

    「但是,他這次卻是惹錯了對手。」

    「司徒縣主,是一位難得的能力,將知北縣治理的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龍氣更是好似水煎油烹一般。」

    「黑山大營在,在四位將官的帶領下,更是氣勢如虹,鬼神辟易!」

    「黑山鬼王雖然道行高深,但終究不是天仙,更不陽神,對氣血和龍氣,還是有著很大的畏懼。」

    「只要我等配合,定然能夠將黑山鬼蜮,一舉踏平!」

    聽李射虎如此說,杜城隍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最後站起身形,重重的拍打手掌。

    「倒是本官糊塗了!」

    「這司徒刑可不是胡不為之流!」

    「他不僅是知北縣的縣主,更是新科狀元,也是聞名天下的鎮國!」

    「他的氣運濃郁,就算本神也沒有辦法和他相比!」

    「這個黑山鬼王,竟然膽敢在他的治下放肆,真是不知死活!」

    「傳令下去,鬼兵全部開拔,征討黑山鬼蜮!」

    「諾! 」

    「諾!」

    李射虎一臉興奮的大聲稱諾道:

    「請尊神放心!」

    「我等配合陽世大軍的兵鋒,必定能夠踏破黑山鬼蜮!」

    「嗯!」

    「踏平黑山鬼蜮,朝廷和司徒大人必有封賞!」

    「屆時,本神必定會為將軍爭取黑山山神之職!」

    知北縣城隍杜文燦見軍心可用,立即許諾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9-15 00:47
第五百八十一章黑山鬼蜮

    「諾!」

    李射虎聽杜城隍如此說,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一臉興奮的跪倒在地,大聲的說道。

    「謝城隍恩典!」

    「某家必定效死!」

    「起身吧!」

    「好好準備!」

    「討伐黑山鬼蜮,一定要一戰必勝!」

    杜城隍見李射虎一臉鄭重,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滿意之色,重重的點頭說道。

    。。。。

    轟!

    轟!

    轟!

    身穿紅色衣服,頭戴紅色頭巾,敞開懷,露出黑色胸毛的壯漢,手臂上的肌肉隆起,正在賣力的用鼓槌擊打著青銅大鼓。

    巨大的鼓面不停的顫動,從而發出震天的轟鳴之聲。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個大營在鼓聲中整齊劃一,好似銅牆鐵壁一般不停的推進。

    有幾個不開眼的妖獸,想要襲擊方陣,但還沒等他們靠近,就被漫天的箭雨射成刺蝟。

    也正是因為如此,不論是野獸,還是妖獸,甚至說鬼神,都不敢觸其鋒芒。只能遠遠的吊在軍隊的身後,眼睛中流露出狐疑之色。

    。。。

    黑山鬼蜮位於黑山山脈的深處,是一個非常黑暗,也是非常廣闊的福地。

    這塊福地本來是黑山山神的道場。

    黑山山神因為凶性不除,被司徒刑借助王法的力量斬殺,從而這片道場也就變成了無主之地。

    最後被黑山鬼王霸佔,成了黑山鬼蜮。

    也正是這個原因,附近的鬼神都來投靠,黑山鬼王的實力大增,成為方圓八百里的無冕之王,甚至不將城隍,還有官府放在眼裡。

    今日的黑山鬼蜮到處都是張燈結綵,有的地方更是掛著紅色綢緞,看起來說不出的喜慶。

    一身紅色喜服的黑山鬼王高居在座位之上,一臉自得的舉著酒杯。在他下方,則有幾十個鬼神正在開懷暢飲,場景好不熱鬧。時不時有鬼神站起,高聲的恭喜:

    「恭喜黑山老爺!」

    「賀喜黑山老爺抱得美人歸!」

    「誰說不是!」

    「還是黑山老爺有艷福!」

    「新娘子長的可是十分水靈,最重要是還是一個雛,今天晚上黑山老爺有的忙了。。。」

    「哈哈!」

    「你們這些葷人!」

    幾個明顯有了幾分醉意的老鬼湊在一起,一臉艷羨的看著高居首位的黑山鬼王,小聲嘀咕著,不時發出隱晦的笑聲。

    那黑山鬼王只是看了他們一眼,也沒有反對,那幾個老鬼也就越發的放肆,到最後周圍的賓客都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越來越多的鬼神臉上流露出會心的笑容。

    就在這時,一個長得有些瘦弱,但是腿卻出奇長的鬼神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有些驚懼害怕的喊道:

    「鬼王!」

    「鬼王!」

    「禍事來了!」

    「禍事來了!」

    端坐在上首,正在自酌自飲,臉上流露出迷醉之色的黑山鬼王眼睛不由的一滯,有些詫異的看著下方。

    有些疑惑的問道:

    「禍事?」

    「有什麼禍事?」

    長腿鬼神跪倒在地,有些焦急的說道:

    「大王!」

    「小的剛才得到消息,知北縣府兵全部出動,直奔黑山鬼蜮而來。」

    「還請大王早作定奪!」

    剛才還毫不在意的黑山鬼王,面色不由的微微變化,有些詫異,又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黑山府兵!」

    「他們不在黑山大營好好的訓練,來我黑山鬼蜮作甚?」

    四周的鬼神,也都眼睛圓睜,耳朵豎起,想要聽個明白。

    他們也想要知道,黑山府兵為什麼會出現在黑山山脈。

    要知道,人族和鬼神是有著默契的。

    黑山山脈地廣人稀,而且山高林密,一直以來都是鬼神的地盤。

    所以,黑山府兵進入黑山山脈,他們心中多少也有著說不出的擔憂。

    所以,他們迫切想要知道官軍的目的是什麼。

    長腿鬼神看了一眼身穿喜服的黑山鬼王,又看了一眼四周,眼睛中頓時流露出為難之色。

    黑山鬼王見到長腿鬼神的表情,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滯。

    就在他想要開口之時。

    「鬼王!」

    「我等還有事,就先告退!」

    一身綵衣,好似老嫗的槐樹精見探子眼睛中流露出為難之色,陡然站起身,以退為進的說道。

    「是啊!」

    「這是大王的家事!」

    「我就不便多聽!」

    其他幾個鬼神得到槐樹精的眼色,也頓時明白過來,都站起身形,假意告辭。

    「是啊!」

    「是啊!」

    「黑山鬼王,我等還瑣事處理!」

    坐在上首的黑山鬼王臉色不由的一僵,不過他的眼睛中很快就流露出古怪之色。

    走啊!

    你們這些說有事情離開的鬼神,怎麼身體都沒有絲毫起來的跡象,屁股好似被膠水粘住一般。

    他也是陳年的老鬼,對人心自然明白。

    託詞!

    一切不過是託詞!

    當然,這何嘗不是一種威脅。

    畢竟朝廷大軍壓境,現在自己急需這些鬼神的力量。

    如果他們真的離去,必定會讓黑山鬼蜮的實力大損,並不是智者所為。

    「說!」

    「都是在家兄弟!」

    「有什麼不能當著大家面講的。。。」

    想到這裡,黑山鬼王雖然心中有些不渝,但也知道為了陰地的安危不能意氣用事,看了眾多根本沒有離去意思的鬼神笑著說道。

    「諾!」

    長腿鬼神得到黑山鬼王的允許,聲音肅穆的說道:

    「根據探子來報!」

    「府兵這次討伐,和鬼王的新娘子有關。」

    「這?」

    黑山鬼王的眼睛不由的一縮,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官兵如此氣勢洶洶,難道就是為了一個普通女子?」

    「這怎麼可能?」

    「難道是這個人間女子,是某個重要人物的千金?」

    其他鬼神的臉上也都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在他們想來,府兵如此的興師動眾,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他們實在是沒有想到,引發這一切的原因,竟然是因為黑山鬼王擄掠了一個普通的人間丫頭,作為自己的鬼妻。

    「這怎麼可能?」

    「司徒刑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就為了這個一個黃毛丫頭,竟然膽敢如此的興師動眾?」

    「他難道就不怕,黑山鬼神和他發生大戰麼?」

    「就是。。。 。」
V123210 發表於 2017-9-15 00:47
第五百八十二章 雖遠必誅

    「這?」

    「這怎麼可能?」

    黑山鬼王眼睛不停的收縮,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只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民女!」

    「司徒刑,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我看是那司徒刑借題發揮,那我等做伐!」

    「這!」

    「這!」

    四周圍坐的鬼神,眼睛中不停的閃爍,顯然是正在心中衡量。

    有的鬼神看向黑山鬼王的目光中已經出現了淡淡的疏離感。

    彷彿生恐被黑山鬼王牽連一般。

    但是更多的鬼神,卻好似被人打了一巴掌一般,臉上有著說不出的憤怒。

    「過分!」

    「實在是太過分了!」

    「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司徒刑竟然如此小題大做!」

    「簡直讓人髮指!」

    一個個鬼神滿臉的義憤填膺,彷彿被討伐的不是黑山鬼王,而是他們自己一般。

    當然,這樣的表現,並不是因為他們和黑山鬼王關係緊密。

    而是因為,他們都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威脅。

    「這點小事,都如此興師動眾,以後我等如果吞噬點血食,豈不是也會被討伐鎮壓?」

    也正是因為這種心態,才讓他們出奇的團結,並且有著有一種同仇敵愾的感覺。

    「還有。。。」

    長腿鬼神看了一眼四周,眼睛閃爍,語氣有些吞吞吐吐,好似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

    「還有什麼?」

    見長腿鬼神眼神閃爍,語氣吞吐,黑山鬼王心中不由的就是一突,本能的感覺到一絲不好,有些焦急的問道。」

    「還有。。。」

    「還有,小的聽府兵私下議論,他們這次定然要踏平黑山鬼蜮,將黑山鬼王就地正法!」

    長腿鬼神好似有些害怕的看了黑山鬼王一眼,才好似有些不情願的說道。

    「可惡!」

    「好一個黃口小兒!」

    「本王成道之時,尚沒有他司徒刑,他安敢如此欺我?」

    黑山鬼王頓時跳起,面色赤紅,好似癲狂一般怒聲大吼。

    「本王一定要將他斬殺!」

    「不,本王這次一定要將他活活吞噬,不如此,不能洩掉我心頭之恨!」

    「大王,何必如此生氣!」

    「那司徒小兒,不過是一個介書生。」

    「就算他有眾多兵甲相隨,那又如何?」

    「這裡可是我們鬼神的地域。」

    「只要我等出手,定然將他們殺潰!」

    一身綵衣,看起來花花綠綠的樹妖姥姥有些獻慇勤的站起,一臉討好的說道。

    「沒錯!」

    「這裡可是黑山!」

    「我等這就驅使虎豹,蛇蟒等毒物,定然要讓將他們殺個潰不成軍!」

    一個明顯是異類得道,身上還有著皮毛的鬼神也是豁然站起,好似表忠心一般大聲說道。

    「定然要讓司徒刑小兒,知道,這黑山是誰的天下!」

    「不錯!」

    「不錯!」

    「我等可是鬼神!」

    「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這些愚昧的人類,竟然膽敢討伐我等,真是。。。」

    「不知死活!」

    「對,不知死活!」

    「過分,實在是太過過分!」

    「不過是娶了一個人類的丫頭,他們竟然膽敢如此的步步緊逼!」

    「簡直就是沒有將我等鬼神放在眼裡!」

    一個個喝了些酒的鬼神,搖搖晃晃站起身形,一臉憤怒的大聲吼道。

    「定然要給他們幾分顏色看看!」

    「我們要讓知北縣的人好好看看,在黑山,誰才是王者!」

    「不過。。。」

    「不過。。。」

    長腿鬼神見所有人都憤怒,並且揚言要讓司徒刑好看,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

    「不過。。。」

    「知北縣城隍也派出了手下大將李射虎,率領鬼兵殺來!」

    周圍鬼神聽到長腿鬼神的報告,臉色不由的都是大變,臉上的醉態也清醒了不少。

    那幾個叫囂最厲害的鬼神,臉上頓時流露出訕訕之色。

    知北縣城隍!

    是知北縣勢力最大,也是實力最強大的鬼神。

    黑山雖然一直是黑山山神的地盤,但是眾人對知北縣城隍的實力也是知道甚多。

    故而,當他們聽到城隍發兵之時,下意識的感到了一絲說不出的恐懼。

    更有膽小的下意識的想要起身離去,或者是和黑山鬼王拉開一定的距離,生恐遭受池魚之殃。

    看著四周鬼神的表情變化,黑山鬼王的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一絲冷笑,好似嘲諷一般說道:

    「諸位,以為這樣就能撇清自己?」

    「諸位不會真的以為,司徒刑討伐本王,是因為那一個普通的民女吧?」

    「這不過是藉口!」

    「司徒刑想要趁機吞併我黑山一脈。。。」

    「今日是本王,明日可就輪到諸位了!」

    「而且,現在大乾已經不是三百年前的大乾了!」

    「氣運看似水煎油烹,實則是大廈將傾!」

    「更何況,上次玉清道作亂,城隍實力大損。現在能夠派出的神將,也不過李射虎一人。」

    「諸位不想一輩子都生活在知北縣城隍的陰影之下把?」

    四周鬼神的臉色不由的就是一變,眼睛中也流露出遲疑之色。

    黑山鬼王的話雖然不長,但是卻擊中了他們的軟肋。

    自古以來,鬼神都將黑山山脈視作自己的領地,不允許任何人插手。就連知北縣城隍,山神也只是名義上的管轄。

    司徒刑如此大張旗鼓的討伐黑山鬼王,的確讓他們感受到危險的氣息。

    而且大乾國祚將盡,知北縣城隍自顧不暇,實力大損,也讓他們看到了某種希望。

    「諸位!」

    「我們只有聯合起來,才能抗衡朝廷的征伐!」

    「我們只有聯合起來,才不能被城隍各個擊破!」

    「黑山,一直都是我們的地盤。」

    。。。。

    嘩!

    嘩!

    嘩!

    身穿鎧甲的兵卒在茂密的山林間穿梭,他們身上的甲葉不停的摩擦,發出一陣陣金鐵之聲。

    咔!

    長刀落下。

    一段細長的籐條被一下斬成兩截。

    交纏在一起好似天然路障的荊棘被切成兩段,後面的兵卒用長槍挑起,重重的拋到道路的兩側。

    幾塊巨大,有些鬆動的岩石,也被士卒用長槍,好似槓桿一般翹起。

    最後借助地勢推入深淵。

    不過是須臾的功夫,一條雖然還是非常艱難,但卻可以容納數人通過的小路就被開採出來。

    後面的士卒,互為依靠,雖然艱難,但是速度卻是不慢的前行。

    司徒刑站在中軍,目光遠眺,看著前鋒營,遇山開路,遇水搭橋,不由暗暗的點頭,眼睛中充滿了滿意之色。

    「好!」

    「不愧是軍中精銳!」

    「按照這樣的速度,傍晚時分必定能夠抵達黑山鬼王的巢穴!」

    「大人!」

    跟在司徒刑身側,身穿黑色的甲冑,好似護衛一般形影不離的樊狗兒,看著好似長龍一般艱難前進的兵卒,眼睛中有著說不出的痛惜,也有著一絲說不出的迷惑。

    「你可是心中有所疑惑?」

    司徒刑彷彿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根本沒有回頭,也沒有用目光觀看,就將他的表情變化盡收心底,一臉篤定的說道。

    「是的!」

    「大人!」

    「末將到現在還不是很明白!」

    樊狗兒見司徒刑主動提及,也沒有隱瞞自己心中真實的情緒,一臉肯定的說道。

    「還請大人為末將解惑!」

    「你是不是想問,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民女,如此興師動眾,是否值得?」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看著前方。一個士卒有些艱難的在山間小道中前進,兩旁的荊棘好似小鉤子一般撕扯著他的鎧甲。

    雖然鎧甲是用熟牛皮所制,十分的堅韌,但是有的地方還是被劃破,露出殷紅的血跡。

    旁邊的士卒雖然沒有他這麼狼狽,但是臉上還是掛著痛楚的神色,顯然,有的地方還是被傷到了。

    樊狗兒看著前方有兵士受傷,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心痛之色。他知道,現在的一切只是剛剛開始。

    黑山鬼神必定會想盡辦法來阻擋。

    到時候不知會有多少士卒獻出他們年輕的生命。

    「為了救一個人!」

    「卻要搭上更多人的性命!」

    「這真的值得麼?」

    樊狗兒的聲音很輕,但還是有不少的士卒聽到了他發自內心的質問。

    他們正在行走的步伐瞬間就是一滯,臉上頓時流露出好奇,委屈的神色。

    沒錯!

    他們感覺真的很委屈。

    石霞的生命是生命,他們的命就是不命了麼?

    大人如此,難道是因為石霞的父親是班頭的緣故?

    還是說大人和石霞有著某種不能言表的關係?

    當然,他們心中更多是一種好奇,他們想要知道司徒刑會如何的回覆這件事情。

    故而,他們都下意識的放緩腳步。

    司徒刑眼睛不由的一滯,擔憂,不捨,難過,決然等諸多情緒在他的眼眶內醞釀,也不知過了多久。

    司徒刑最終重重的點頭,一臉肅穆的說道:

    「值得!」

    「只要能夠救出石霞,本官認為一切都是值得!」

    「哪怕付出再多的代價,本官認為也是值得的。」

    「大人,你。。。。」

    樊狗兒看著一臉決然的司徒刑,眼睛陡然收縮,臉上更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實在是難以相信,司徒刑竟然會如此的冷酷。

    甚至為了一個人的性命,不惜搭上十個,甚至數十個,數百個人的性命。

    難道,大人和石霞之間,有著某種大家不知的關係,或者是隱情?

    想到這裡,樊狗兒看向司徒刑的目光陡然變得詭異古怪起來。

    司徒刑看著樊狗兒眼睛中的古怪,面色頓時一變,因為情緒的變化,眉毛更是輕輕的皺起,有些不滿的呵斥道:

    「本官和那個石霞素不相識!」

    「自然也不會有什麼瓜葛!」

    「本官只所以這麼不遺餘力的救援,甚至不惜付出數倍,數十倍的代價!」

    「原因只有一個!」

    「那就是因為,她是我們知北縣的子民,是本官治下之人!」

    「這。。。」

    「就這麼簡單?」

    樊狗兒有些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看著一臉肅穆,好似宣誓一般的司徒刑,面色頓時變得古怪。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真的就是如此簡單?」

    「就是如此簡單!」

    「只要是知北縣的子民,只要戶籍在知北縣,本官不能保證他們可以抵達任何地方,但是如果他們陷入危險,不論他們在哪裡,本官一定要讓他們的安全回家!」

    司徒刑重重的點頭,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因為,他們是我們知北縣的子民!」

    「理應受到我們的保護,這是我們的責任,也是我們應該近的義務!」

    「知北縣的人走到哪裡,都不要害怕。因為他們的背後,有無數的兵甲守護!」

    「這也就我們軍人的價值所在!」

    司徒刑面色肅穆,身體筆直的站在中軍大旗之下,聲音如同炸雷一般洪亮。不僅是樊狗兒,就連四周的兵甲也都聽的清清楚楚。

    每一個人眼睛都微微泛紅,不知為何,他們心中都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自豪感,榮譽感。

    正如司徒刑所說,正是因為有他們的守護,每一個知北縣的子民,才可以挺直胸膛,大聲驕傲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我來自知北!

    「我說值得!」

    「那是因為,我們救的,守護的不是石霞一人,而是一種信念!」

    「這種信念的存在。」

    「讓我們每一個知北人的精神,心氣凝聚成一股繩。」

    「只有這種信念的存在,我們知北縣才是戰無不勝的!」

    「那就是,犯我知北者,雖遠必誅!」

    「黑山鬼王,青天白日之下,強行擄走我知北縣百姓,這就是一種赤果果的挑釁!」

    「如果不予以懲處。」

    「我知北縣何以威懾四方?」

    「今日是黑山鬼王,明日是不是會有白山鬼王?大後日呢?」

    司徒刑的話很輕,但卻是擲地有聲。不論是樊狗兒,還是周圍士卒的身體都下意識的挺直,因為他們感覺到了一種沉甸甸的責任。

    「犯我知北者。雖遠必誅!」

    「犯我知北者,雖遠必誅!」

    「犯我知北者,雖遠必誅!」

    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喊出,到後來所有的士卒都高高舉起的自己拳頭,對著空中怒聲吼道。

    「雖遠必誅!」

    「雖遠必誅!」

    「雖遠必誅!」
V123210 發表於 2017-9-17 00:53
第五百八十三章青城劍

    知北縣府兵頭頂的氣血勾連在一起,形似好似雲霞又好似錦緞的血雲。

    不知是不是因為氣血太過熾烈。

    知北縣府兵頭頂出現一條好似彩虹的赤帶。更有著說不出的灼燒感,天上的雲朵都好似被點燃了,打著卷,無精打采的飄蕩著。

    這是氣勢氣血上升到了極致的一種表現。

    當軍氣濃鬱到一種的程度,就會出現眼前的這種虹化現象。

    一條赤色的雲氣,好似長蛇,又好似一個巨大的彩虹掛在軍伍頭頂上方。不停的蜿蜒曲折,說不出的美麗。

    氣勢如虹!

    這是軍心凝聚到極致的表現。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亦或者是士氣高昂的關係,每一個士卒的臉上都流露振奮之色。

    而且,他們全身上下,更有好似用不完的力量。

    青龍!

    白虎!

    朱雀!

    玄武!

    四個異獸或者蹲伏,或者高昂頭顱,或者呈現出飛天之事。

    姿勢雖然各異,但是每一尊神獸身上的氣勢都好似高山,又好似深淵,就連四周的空間都彷彿不能承受他們的力量,而出現了一道道好似漣漪一般的痕跡。

    更有的地方出現一道道黑色的裂痕,好似空間馬上就要崩潰一般。

    躲在暗處,偷偷窺視的鬼神,臉色頓時緊繃,眼睛中更流露出恐懼之色。因為在眼睛中,軍陣上方的氣血竟然好似大日一般熾熱。

    只是遠遠的看上一眼,身體上就有著說不出的灼熱感。

    修為太過低下,念頭不穩的鬼神,更是有隱隱崩潰的跡象。

    有幾個倒霉的鬼神,被氣血沖了個正著,瞬間被氣血點燃,身體上頓時出現個個金色的光點,最後更是在眾多鬼神詫異震驚的眼神中,徹底的灰飛煙滅。

    「這怎麼可能?」

    「只是看上一眼,就被氣血點燃,燒成飛灰!」

    「他們頭頂的氣血得多麼熾熱啊!」

    「不愧是知北縣的強兵,簡直是鬼神辟易。 」

    「怪不得神道不敢在大軍面前放肆,這只是幾千人的軍隊,如果是數萬,數十萬又會如何?」

    「恐怕單單只是他們頭頂的氣血,就足以將整個黑山鬼蜮夷為平地!」

    「和這樣的軍隊放對,真的是明智之舉麼?」

    每一個鬼神都看著空中,一臉的震驚,有的鬼神更是下意識的後退,化作一團雲霧徹底的消失在黑山山脈的深處。

    顯然他們已經被知北縣府兵的氣勢所攝,喪失了和他們放對的勇氣。

    但是,不是所有的鬼神都會如此。

    更多的鬼神卻是留了下來,因為他們堅信,黑山鬼王的實力必定在官軍之上。

    並且他們堅信,現在大乾國祚將盡。

    未來必定是群魔亂舞的時代。。。大勢在我,他們的心底都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自信和僥倖。

    。。。

    「這只軍隊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改變。」

    李射虎率領陰兵跟隨在司徒刑等人的身後,不過和那些淫祀鬼神不同,他們身上都有龍氣守護,所以對空中的血氣並不是那麼的畏懼。

    但是當他看到空中軍氣的變化之時,眼睛還是不停的收縮,臉上更是流露出差異之色。

    「強軍!」

    「這只軍隊已經凝聚了自己特有的信念!」

    「只要通過數次磨礪,就能鑄造出軍魂!」

    「到了那時這只軍隊就可以稱得上真正的百戰精兵了。」

    「就算面對老夫生前親自訓練的飛將軍,也會絲毫不落下風。」

    「沒有想到,知北縣這樣的邊陲之地,竟然有如此大才!」

    李射虎一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軍隊,眼睛中流露出回憶思索之色,好似回到了數百年前,金戈鐵馬的年代。

    「將軍!」

    「我們應該如何做?」

    就在這時,一個全身漆黑的鬼卒跪倒在他的面前,大聲的詢問道。

    李射虎的思緒也被從那個英雄輩出的年代拉了回來。

    「全部進入旌旗!」

    「這次戰爭只許勝,不許敗!」

    「諾!」

    「諾!」

    看著李射虎肅穆的表情,所有的鬼兵都低頭跪倒大聲稱諾,然後瞬間化作一道道黑煙,在空中蜿蜒盤旋幾匝之後,頓時好似小鳥歸巢一般落在軍營的大旗之上。

    就在鬼神們附在軍旗之上的瞬間,剛才還下垂耷拉著的軍旗竟然無風自動起來。

    青銅色,被鮮血染紅,佈滿了戰火痕跡,說不出壯烈的軍旗陡然展開,一種說不出的肅穆籠罩在整個軍陣的上方。

    更有人隱隱約約聽到喊殺之聲。

    彷彿軍旗之中,也有著無數鐵血的戰士和他們共同並肩作戰。

    「這是?」

    一身紅衣紅甲,背後背著紅色的長弓,面目清秀的李陵下意識的抬頭,看著無風自動的軍旗。

    不知為什麼?

    他在那個大旗中,竟然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熟悉感。

    好似裡面有著他的血脈至親!

    這是怎麼回事?

    思索再三,李陵也不知道這種感覺的由來,最後只能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光鋒利的看著前方。

    他的眼睛好似鷹隼一般銳利,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而且,長弓的射程遠在其他兵器之上,這也是朱雀營擔任先鋒營的原因。

    。。。

    藏身軍旗之中李射虎,一臉感慨的看著和自己模樣有七分相似的李陵。

    這樣的辨識度,想要認錯也難。

    更何況,李陵背後還有一把異於常人的巨弓。

    這般模樣,這般異於常人的打扮,想要不是李氏後人都難。

    「好一個兒郎!」

    「論風姿,竟然不弱於老夫當年,但願他的未來不會如同老夫一般坎坷。」

    「馮唐易老,李廣難封!」

    「哎!」

    李射虎看著俊朗剛毅的李陵,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欣慰之色,輕輕的撫摸著長髯,一臉感慨的說道。

    「殺!」

    「殺!」

    「殺!」

    李陵不知李射虎心中的感慨,他現在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全身充滿了力量,恨不得立即將身上的巨弓取下,張弓搭箭,將所有的妖魔射落。

    「前進!」

    「這次我們是先鋒營,一定要打出氣勢,打出威風,不能讓其他三營小覷我等!」

    「諾!」

    「諾!」

    「諾!」

    身穿紅衣紅甲,背後背著摺疊弓的兵甲也是一臉的亢奮,沒有任何猶豫的大聲應道。

    。。。。

    一身劍裝,背後背著長劍的燕狂徒在石班頭的帶領下,行走在山間的林蔭小道之上。

    他的身形雖然看起來放鬆,但是他眼睛中的戒備之色,卻沒有任何的縮減,反而隨著林間越來越黑暗,變得越來來強。

    「石班頭!」

    「我們大約還有多遠能夠達到黑山鬼王的老巢?」

    看著太陽已經有些西斜,兩人還是在山間林蔭小道亂轉,燕狂徒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焦急。

    「黑山鬼王,在山林最隱秘處,山高林密,常人難以到達。」

    「按照腳程,咱倆已經走了大半!」

    「但是,因為越來越接近,恐怕會有鬼物妖物作祟!」

    聽到燕狂徒的詢問,石班頭抬起頭看了一眼懸掛在西天的太陽,挺了挺有些僵硬的腰板,言語之中有著擔憂的說道。

    「這個無妨!」

    「那些妖孽不來罷了!」

    「如果真的敢來,某家定然讓他們知道太白劍仙的厲害!」

    燕狂徒聽到石班頭的擔憂,臉上不由的升起一絲嗤笑,毫不在意的說道。

    「那就好!」

    「那就好!」

    「那就好!」

    見燕狂徒自信滿滿,石班頭心中的擔憂也變弱不少,用腰刀砍斷前面的籐條,將雜草荊棘清理出可供一個人通行的縫隙。

    但就在這時,那個被斬斷的籐條竟然好似有痛感一般,瘋狂的扭動起來,到最後更是好似蛇蟒過一般向石班頭的腿部抽去。

    在籐條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也好似聯動一般,不停的顫動,綠色的樹葉摩擦發出沙沙之聲。

    好似馬上就要活過來一般。

    「這是!」

    石班頭看著眼前的變化,眼睛不由的收縮,有些呆愣看著籐條好似蟒蛇一般纏繞過來。

    不過他呆愣!

    不代表燕狂徒反應不過來。

    「妖孽!」

    「竟然膽敢在某家面前害人!」

    「真是好大的膽子!」

    隨著一聲暴喝,一直隱藏在劍匣中的青城劍陡然出鞘。

    石班頭只感覺自己眼前藍光一閃,好似蟒蛇一般的籐條竟然好似被擊中七寸的長蛇,頓時變得僵硬起來,最後更是好似沒有生命的枯枝,重重的落在地上。

    不過,這並沒有結束,只是一個開始。

    因為數十步外的那棵大樹,竟然被劍芒臨身,瞬間出現一個巨大的裂痕,在劍痕的周圍,竟然還隱隱有著一絲黑色,好似雷劈火燒一般。

    「啊!」

    參天大樹不停的顫抖,巨大的枝幹好似胳膊一般在空中揮舞,零星的籐條不停的抽搐。

    看著就疼!

    石班頭一臉震驚的看著不停的搖晃抽搐的大樹。

    彷彿他正在承受著什麼難以想像的痛苦。

    不過,這種痛苦,並沒有延續太長時間。

    因為,裂痕的周圍竟然出現一點點白光,這些白光好似白蟻,又好似螢火蟲,依附在大樹青色的樹幹之上。

    任憑大樹如何劇烈的抖動,抽搐,這些白點都沒有任何脫落的痕跡。

    反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壯大,顏色也變得更加的明亮,到最後更是好似燒紅了的炭火陡然燃燒起來。

    鮮紅的火焰好似火舌一般貪婪的吮吸,樹妖身上的青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枯黃,變得焦黑。

    燕狂徒看著不停翻滾,拍打,試圖逃離火焰灼燒的樹妖,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不屑。

    翻滾!

    拍打!

    有什麼用?

    青城劍中蘊含的可是採集自雷霆的真火。最是霸道!

    別說只是一個小妖,就算是那種積年大妖,被斬中也只能被活活的燒死。

    「這等小妖,也敢學人攔路搶劫!」

    「真是再不知死活!」

    「黑山也真的沒落了。。。。」

    一臉虯髯的燕狂徒看著變成火炬,最後徹底變成焦炭的樹妖,臉上不由的流露出嗤笑之色,一臉不屑的說道。

    「真是山中沒老虎,猴子當大王!」

    「看來這位黑山鬼王,恐怕也是一般。。。真不知司徒刑究竟畏懼什麼?」

    但是,燕狂徒不知的是,在數十里之外,有一棵足足數十人才能合抱,有著巨大眼簾的巨樹陡然驚醒,隨著輕微的顫動,樹幹之上竟然出現一張類似老人的臉頰。

    這個老樹是小樹妖的祖父,也是方圓百里最強大的妖魔,也正是因為他的存在。

    小樹妖才敢肆無忌憚。才能在黑山之中逍遙自在。

    就在小樹妖隕落的瞬間,老樹妖不由的感覺到一陣心痛,他彷彿感受到了小樹妖隕落時的痛苦。

    他一臉悲痛的看著樹妖方向,眼睛中充滿了說不出的怒火。

    「是誰!」

    「竟然膽敢殺害我的子孫!」

    「真是該死!」

    「報仇!」

    「一定要報仇!」

    「不管是誰,你都死定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9-17 00:54
第五百八十四章樹妖姥姥

    「報!」

    「大王!」

    「大事不好了!」

    黑山鬼王高居在王座之上,數十個形態各異的鬼神圍繞在他的四周,面色各異。眼睛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鬼神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面色有些慌張的說道。

    「怎麼了?」

    黑山鬼王面色有些不渝的看了他一眼,將心中的煩躁壓下之後,這才冷冰冰的問道。

    「報告大王!」

    「外面來了一個劍客。」

    「已經斬殺了數人,正在向黑山鬼蜮靠近!」

    跪倒在地的鬼神感受到黑山鬼王心中的不渝,急忙說道。

    「劍客!」

    「什麼劍客?」

    「竟然膽敢到黑山鬧事?」

    「就是!」

    「怎麼可能?」

    「我黑山難道真的沒落至此,就連一個人類的劍客都敢前來鬧事?」

    四周的妖魔聽到訊息,眼睛中都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們實在是沒有想到,最先殺入黑山鬼蜮的不是朝廷的大軍,而是一個人類劍客。

    「這個人類劍客多大年齡?」

    「有什麼本事,竟然膽敢獨闖我黑山鬼蜮!」

    一個面目猙獰的鬼神,看著下方跪著的探子,有些好奇的問道。

    「回稟各位!」

    「這個劍客看年歲不倒三十許!」

    「但是卻非常的厲害。」

    「已經有數個高手折損在他的手下,而且他還有一柄蘊含雷電之力的寶劍。」

    「更是我等妖邪的剋星,只要被他的寶劍刺中,不論多大的修為,最後總是難免灰飛煙滅的下場。。。」

    「這。。。」

    周圍的鬼神聽聞劍客手中有一把蘊含雷電之力的寶劍,面色不由的就是一僵。

    並且本能的感到害怕!

    雷電乃是天地間至剛至陽的力量,也是妖魔最害怕的劫難。

    每年不知有多少妖魔在春雷中化為虛無,所以這種恐懼已經深入了他們的骨髓之中。

    「蘊含雷電力量的寶劍!」

    「難道這個人是來自太白劍派!?」

    有的妖魔頓時眼睛收縮,神色也是大變,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太白劍派四個字彷彿有著某種特殊的魔力,剛才還是人聲鼎沸的大殿,竟然好似被抽去了柴火的大鍋,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這怎麼可能?」

    「太白劍派不是封山不出了麼?」

    「再說,我們知北縣只是一個邊陲之地。就算太白劍派重新打開山門,也不會派弟子到我等這裡。 。。」

    妖魔們下意識的交換眼神,他們都從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種難言的畏懼。

    太白劍派!

    就好似一座高山,壓在每一個妖魔的心頭。

    也不能怪他們膽小,實在是太白劍派太過強大,而且,因為理念不同,他們對每一個妖魔都是趕盡殺絕。

    或者是將他們關在太白劍派的鎖妖塔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在太白劍派最昌盛的時候,每年都會有無數的妖魔被他們斬殺,其中就連血魔都被他們封印。

    更有傳說,鎖妖塔最底層,還有一頭無限接近陽神的白蛇被鎮壓。

    要知道,陽神級別!

    在妖族那可是大聖級別的存在。

    這樣的人物都被鎮壓,太白劍派的強大可想而知。

    「怎麼辦?」

    「怎麼辦?」

    「太白劍派那些人可狠著呢!」

    「不問善惡,只問出身!」

    「只要是妖族和魔族,遇到他們,必定會被斬殺。」

    「怎麼辦?」

    「怎麼辦?」

    「要不我們還是逃跑吧!」

    「我算發現了想,現在黑山就是一塊百戰之地,在這裡遲早要身死道消,與其這樣,大家還不如另謀出路!」

    「反正我們也不是那樹木得道,完全可以另尋地方修行,實在不行,咱們到外域。那裡雖然苦寒,是一望無際的沙漠,但也是一個不錯的藏身之地。」

    一個面色有些發青,身上有著鱗片,好似蜥蜴修煉成型的妖魔,看了一眼四周,有些擔憂的說道。

    「沒錯!」

    「小蜴說的沒錯!」

    「沙漠萬里無垠,對人族來說那是絕地。但是,對我們妖族來說,那又算的什麼。。。」

    「只要往沙子裡一鑽,別說太白劍派的人找不到我們。」

    「就算是朝廷的大軍,也別想耐我們何?」

    「沒錯!」

    「沒錯!」

    「只要能保住性命,苦點累點又能算的了什麼。。。」

    其他幾個膽子比較小的妖魔,也是大聲的附和道。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憑藉萬里沙漠的優勢,躲開人類劍客和朝廷大軍的鋒芒,從而保住自身的性命。

    但是,也有很多妖魔對他們的提議並不贊同。

    比如說,樹木,植物得道的妖魔,他們的本體紮根大地,根本沒有辦法移動。

    所以,妖魔們的這個提議,對他們來說只會有害不會有利。

    當然,黑山鬼王,還有其他幾個比較強大,生活在金字塔上端的妖魔對這個提議也從內心感到反對。

    一旦離開這裡,沒有了百姓的祭祀供養,他們就很難像現在一樣作威作福。

    想到這裡,黑山鬼王不由的冷哼一聲,面色不渝的環顧四周,剛才還竊竊私語的鬼神頓時變得鴉雀無聲起來。

    「懦夫!」

    「蠢貨!」

    「黑山是我等世代生活的地方。」

    「豈能因為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野劍客,就自亂陣腳!」

    「而且,就算朝廷大軍來伐,也沒什麼好可怕的。」

    「就是!」

    樹妖姥姥處於自己利益的考慮,第一個站出身形,大聲的附和道。

    「別說,那個劍客還不知何等出身。」

    「就算他真的是太白劍派出身,那又有什麼好可怕的。。。」

    「當年血魔出世,太白劍派作為白道魁首,被衝擊最大,門派內精英弟子損失殆盡,天仙大能長眉劍主更是被逼迫的白日飛昇。」

    「雖然後來,太白劍派借助白眉從仙界傳來的寶貝昊天鏡,將血魔鎮壓在九幽之中。」

    「也挽回了白道的一絲顏面。」

    「但是,太白劍派卻是因為血魔之戰而沒落了。」

    「否則也不會封山數百載。」

    「否則也不會讓太上教成為第一大教。夢神機成為宗門第一高手。」

    「就算我等,知道太白劍派,也大多是從傳說,或者是鄉間奇文之中。」

    「根本不足以取信!」

    「諸位還沒有見到太白劍派的傳人,就被嚇破了膽,恐怕傳將出去,不知道會被多少人恥笑。」

    眾多鬼神看著身穿花衣,一臉恥笑的樹妖姥姥,臉上頓時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好似被掌摑一般。

    他們心中雖然感覺不服氣,甚至有著幾分不忿。

    但是也不得不承認,樹妖姥姥說的有道理。

    太白劍派已經沒落太久了,久到人間已經沒有了他們的傳說。

    只有在一些古籍之中,才能看到關於他們一鱗半爪的記載。如果不是他們年歲遠超常人,恐怕他們也不會知道有一個天下曾經有一個以斬妖除魔為己任的太白劍派。

    「這。。。。」

    「這。。。。」

    「這。。。」

    剛才吵著要戰略撤退,暫避其鋒的妖魔,眼睛中也流露了猶豫之色。

    他們心中也充滿了猶豫。

    究竟是撤離,還是狙擊!

    撤離,會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的實力,但,如果來人的實力並不像傳說中那麼強大,自己這麼貿然的撤離,勢必會將自己手頭的地盤拱手讓給他其他妖魔。

    但是,如果太白劍派真的如同傳說中那麼的恐怕。

    前有太白劍派弟子,後有朝廷的大軍。

    前有狼後有虎,別說黑山鬼王不能應付,就算將他們全部的實力加在一起,恐怕,也不會是對方的對手。

    到時候,恐怕。。。真要經過一場殺劫!

    殺劫過後!

    在場的又有幾人能存活下來。

    想到這裡,周圍的妖魔辯論的更加的激烈,主戰主和都在不停的拋售自己的觀點,試圖籠絡更多的妖魔支持自己。

    蜥蜴精小易!

    樹妖姥姥!

    這兩人因為口才最好,被兩方人推舉為首領,互相站立,不停的闡述自己的理由,或者是利用側面的一些證據,加強自己的說服力。

    看著明顯分成兩個陣營的妖魔,黑山鬼王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煩躁。

    過了半晌,見兩方人還是沒有辦法說服對方,現場的局勢隱隱有著失控的局面,黑山鬼王心中煩躁更是到達了極致。

    只見他的身形豁然站起,將自己的靴子高高的踏在座位之上,身體下伏,好似虎狼一般環伺四周,怒聲呵斥:

    「夠了!」

    「都給本人閉嘴!」

    四周妖魔身體下意識的一僵,見黑山鬼王憤怒,全身體都被黑色的雲煙遮蓋,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兩顆猩紅,好似燈籠的眼睛。他們的臉上本能的流露出畏懼之色,然後下意識的將自己的身體趴伏,跪倒在地。一臉的謙卑討好之色。

    見周圍妖魔對他這個鬼王心中還存有畏忌和顧忌,不敢冒犯他的威嚴,黑山鬼王這才輕輕的點頭。伸出自己的手指,好似點將一般說道:

    「樹妖姥姥!」

    「你率領麾下的女鬼,去纏住那個人類劍客!」

    樹妖姥姥下意識的就是一驚,臉上也流露出了詫異之色。

    但是,他剛才大話已經說出,就算心中有著再多不願,也只能重重的點頭,好似一臉自信的說道:

    「諾!」

    「大王,你就瞧好吧!」

    「常言說的好,英雄難過美人關。。。其他人,本姥姥也許因為害怕。」

    「但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頓時手到擒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9-17 00:54
第五百八十五章大禮

    身穿綵衣,頭上披著紅紗,面容看起來有幾分中性的樹妖姥姥有些嫵媚,又有些得意的說道。

    「老身手下那幾個女鬼!」

    「羅剎骨,和敲骨吸髓,可是十分的銷魂!」

    「嘿嘿。。。」

    圍繞在四周的鬼神彷彿想到了什麼,臉上頓時都流露出會心的表情。

    「姥姥手下那幾個豔鬼,真是勾人啊。」

    「誰說不是。。。」

    「一個個都好似熟透了的水蜜桃,恨不得撲上去啃上幾口!」

    「不說了。。 。」

    「不說了。。。」

    「再說我就真的忍不住了。」

    「那些女鬼太是誘人了!」

    「而且還會伺候人,那感覺真是。。。」

    幾個明顯是和女鬼修過魚水之歡的鬼神,臉上都流露出意猶未盡的神色。眼睛更是幽幽,好似正在回味其中的樂趣。

    「你的膽子真大,就不怕他們把你吸乾?」

    其中一個顯得有些瘦弱的鬼神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經歷,眼睛中流露出後怕之色,聲音有些幽幽的說道。

    剛才還表情非常猥瑣的眾人臉色頓時不由的一僵,相似想到什麼恐怖的經歷,臉色也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更有的鬼神,感覺自己的腿腳都有些說不出的發軟,好似被吸乾了力氣一般。

    「呵呵。。。」

    看著四周鬼神心有餘悸的表情,穿著花衣,頭上披著紅紗,面容看起來十分醜陋的樹妖姥姥竟然用手遮擋自己的嘴巴,好似青春少女一般羞澀的笑著,並且眼睛有意無意的向四周放電,好似挑釁,又好似勾引一般說道。

    「嘔。。。」

    幾個鬼神看著樹妖姥姥那好似枯萎樹皮一般的皮膚,已經搔首弄姿,故作清純的動作,頓時感覺自己的胃腸有著說不出的翻滾,頓時有一種想要嘔吐的衝動。

    更有幾個鬼神臉色頓時變得發綠,好似遇到瘟神一般向後退去。

    但是那樹妖姥姥一點沒有被嫌棄的自覺,反而感覺自己非常的有魅力,不停的搔首弄姿,擺出各種撩撥的姿勢。

    不過,同樣的姿勢,被妖豔的女鬼擺出,那是火辣誘人!

    但是在他身上,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甚至有著說不出的辣眼睛。

    「嘔!」

    「嘔!」

    看著媚眼亂拋的樹妖姥姥,幾個鬼神再也忍耐不住,趴在地上嘔吐起來,現場頓時也多了一絲說不出的酸臭味。

    一些喜好幹淨的鬼神下意識的用手掌搧動,並且身體後撤,試圖離酸臭氣味遠些。

    「行了!」

    「不要鬧了!」

    「樹妖姥姥,不要在搔首弄姿,你現在的任務是搞定那個不知從哪裡蹦出來的劍仙!」

    「不要讓本王失望。。。」

    「否則。 。。。」

    最後還是黑山鬼王出面才結束了這場鬧劇,不過他最後要表達的意思卻是很明白。那就是樹妖姥姥必須要將燕狂徒制伏或者是牽制住,否則黑山鬼王一定不會繞過他。

    樹妖姥姥自然明白黑山鬼王的意思,臉上在也沒有嬉皮笑臉之色。

    滿臉肅穆的重重點頭,行禮之後,身體旋轉陡然化作一團黑霧。

    不過,當這團黑霧離開黑山鬼蜮之後,卻陡然停了下來。因為在她的前方,是一個巨大,上面有絲綢垂下,看上去異常柔軟的床榻。

    幾個顏色秀麗的女鬼早就在那裡等候多時。見樹妖姥姥出來,這些女鬼急忙跪倒在地,輕輕的行禮。

    樹妖姥姥看也不看她們一眼,自顧自的上了轎攆。。。。

    也不知行了多久,那樹妖姥姥用手指托著自己的臉頰,好似自言自語,又好似詢問女鬼,小聲的說道:

    「你們說,姥姥美麼?」

    隨著轎攆,手持宮燈的女鬼臉色不由的一滯,但他們還是嬌笑嫣然一般的說道:

    「姥姥是美極了!」

    「我們這些丫頭,每次見到姥姥,都有自行慚愧的想法。。。」

    「哈哈!」

    「就你這個丫頭會說話,每次都能將姥姥說的心花怒放!」

    樹妖姥姥聽的讚美,臉上頓時流露出歡喜之色,笑著用手指輕點,好似讚賞一般說道。

    「黑山老爺有命!」

    「命我等勾引一個人類劍客,並且將敲骨吸髓。。。」

    「你們一定要用心,否則責罰下來,就算姥姥也保不了你們!」

    「姥姥!」

    「這有何難。。。」

    「那些魯男子都是色中的惡鬼,只要給他們點甜頭,他們就會控制不住自己。」

    「這些年,被咱們誘惑榨乾的人還少麼?」

    一個身穿紅色衣服,臉色看起來有幾分嫵媚的女鬼,看了樹妖姥姥一眼,巧笑嫣然,一臉得意和不屑的說道:

    「要我說,他們都該死。。。。」

    「如果不是他們利慾熏心,如果不是他們色令智昏,這麼可能著了咱們的道。」

    「說的有道理!」

    「誰說不是! 」

    「特別是那些書生,最讓人作嘔!」

    「一個個都在說自己讀的是聖人文章,實際上滿肚子的男盜女娼!」

    「如果他們真的正直之人,胸中孕養有浩然正氣。 」

    「我等別說要加害他們,就算靠近也是不敢。。。。」

    「就是!」

    「那些書生的心腸最是歹毒。」

    「都是黑心!」

    「有時候想來,我等將他們殺死,何嘗不是一種替天行道!」

    「沒錯!」

    「我等是在替天行道!」

    「那些書生最是該死。奴家生前本是良家女子,就因為聽信了一個書生的甜言 語,想要跟他雙宿雙飛,誰知那個書生竟然是一個人面獸心的畜生,要了奴家的身子之後,竟然翻臉不認人,反而對奴家百般羞辱。」

    「正因為受不了這個屈辱,奴家才吊死在黑山之上。」

    「沒想到天見可憐,竟然讓奴家成為了厲鬼!」

    「奴家一定要見這些負心人全部殺光!」

    樹妖姥姥那個不男不女,充滿中性的聲音再度響起,好似讚美一般誇獎道。

    「沒錯!」

    「妖魔再惡,惡不過人心!」

    「也正是因為他們的人心太惡,導致百姓餓殍遍野,怨氣沸騰。」

    「也正是他們的惡,才導致魔漲道消,就連那漫天的諸神也是自身難保,只能蜷縮在神域之中,看著陰氣一點點的消亡吞噬,絲毫不敢越雷池一步,哈哈哈。。。。。。」

    彷彿是想到了什麼,樹妖姥姥坐在轎攆之上,仰天看天,一臉放肆的大聲笑道。

    「說不得,姥姥將來也能謀得一尊神位,壽享千年!」

    「恭喜姥姥!」

    「賀喜姥姥!」

    「姥姥必定能夠一步登天,壽享千年!」

    幾個隨行的女鬼急忙跪倒在地,一臉伶俐的說道。

    「好!」

    「等姥姥功成之日,必定忘不了你們幾個!」

    「現在,你們要做的是,替姥姥將那個人類劍客迷惑住,殺死他。」

    「只有這樣,黑山老爺才會高興。。。」

    樹妖姥姥將臉上的狂態興奮收斂之後,目光下垂,看著那幾個身姿婀娜,充滿誘惑氣息的女鬼,聲音肅穆的說道。

    「諾!」

    「諾!」

    「諾!」

    「諾!」

    幾個女鬼不敢反抗,急忙大聲應道。

    「請姥姥放心!」

    「我等一定用羅剎骨取了那劍客性命。」

    。。。。

    「你們,都給我壓上去,一定要擋住官兵,只要堅持到夜晚,官軍的氣勢就會衰弱,真以為隨便一隻軍隊就是朝廷的鎮魔大軍啊?」

    「到了晚上,太陽落山之後,沒了陽氣的壓制。」

    「黑山密林,河流堤壩,都是我們鬼神的地盤。」

    「就算來再多官兵,最終也難免損兵折將!」

    黑山鬼王見樹妖姥姥離去之後,臉上不由的流露出輕鬆之色。

    剛才樹妖姥姥辣眼睛的表演,不僅讓其他鬼神大呼受不了,就連他心中也是翻江倒海,如果不是修煉了數百年,經歷了太多的事情,恐怕他也會和那些小妖一般,忍不住狂吐起來。

    「諾!」

    「鬼王說的是!」

    「不是每一隻軍隊,都是鎮魔大軍!」

    「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冠軍侯霍壁!」

    「只要到了晚上,天地之間的陽氣就會衰敗。」

    「而我們鬼神的力量也會達到最強盛的頂峰。」

    「而官兵因為視線受阻的關係,戰力會降低到谷底,此消彼長之下,我等必定能夠大獲全勝! 」

    「司徒刑想要憑藉這些蝦兵蟹將,就想攻破黑山鬼蜮,他簡直就是在做夢。。。」

    黑山鬼王看著在他的鼓動之下,士氣從新變得高昂的鬼神,眼睛彙總不由的流露出滿意之色。

    「只要擊潰官軍!」

    「本王必定讓他們俯首稱臣!」

    「到時候不論是新鮮的血食,還是細嫩的美女,都會被源源不斷的運到山中。」

    「到時候。。。。」

    「今日有功之神,必定會得到重賞。」

    「血食! 」

    「美女!」

    剛才就十分亢奮的鬼神更加的瘋狂,在黑山鬼王手勢的引導下,一個個向前助跑兩步,好似起飛的戰機頓時化作一團團雲煙,在山間之間亂撞。

    幾頭麋鹿躲避不及,被他們撞到,頓時好似撒了氣的皮球,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乾癟起來,最後竟然只剩下一張皮毛。

    吸吮了鮮血的鬼神,眼睛中泛著紅光,一臉的殘忍和猙獰,其他的動物彷彿是感受到了他們身上的煞氣,頓時好似驚弓之鳥一般四散而逃。

    鬼神們也不追趕,化作一團團黑煙,好似群鴉一般遮天蔽日。所過之地,不論是花草樹木,還是其他生靈,頓時都好似吸乾了精氣一般,瞬間變得枯萎焦黃起來。最後更是化作纍纍白骨,好似已經死去數十日一般。

    可怕!

    實在是可怕!

    鬼物橫行之地,陰氣肆虐,生靈塗炭。

    不過,黑山鬼王的臉上並沒有任何放鬆之色。

    因為他知道,這些鬼物雖然霸道,但是面對幾千人的軍隊,還是力所不逮。

    別的不說,就軍中的氣血,煞氣,就不是他們所能抗衡的。

    更何況,軍中還有很多秘法,更有戰陣將軍氣凝聚成兇獸。

    根本不是幾百個鬼物能夠撼動的。

    「大王!」

    「如此手段雖然能夠阻止官兵一時,但是。。。。」

    黑山鬼王旁邊,一個好似軍師模樣打扮的鬼神,摸著自己本就不多的山羊鬍,有些擔心的問道。

    「本王知道你的擔憂!」

    「這些鬼神雖然勢重,但終究是一群烏合之眾!」

    「而且,官兵每一個都是氣血充盈之輩,聚集在一起,他們頭頂的氣血更是凝聚成雲霞,散發出好似烘爐大日一般的熱量。」

    「那些小鬼恐怕還沒有靠近,就被那熾熱的血氣點燃,化作飛灰。」

    「那大王是如何打算?」

    那鬼神面色不變的看著黑山鬼王,有些好奇的問道。

    「本王早就聯絡了幾個同盟!」

    「他們已經在路上,現在應該已經差不多要到了!」

    「就連本王也沒有想到,我們這位司徒縣主竟然有如此多的敵人。」

    「本王堅信,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黑山鬼王的嘴角上翹,想到自己為司徒刑準備的那份大禮,臉上不由的流露出幾分得意。

    「就算司徒刑奸猾似鬼,他也絕對想不到前面有什麼在等著他!」
V123210 發表於 2017-9-18 00:33
第五百八十六章埋伏

    「大人!」

    「前面的地勢陡峭,而且又有山林遮蓋,恐怕會有埋伏!」

    「還是讓斥候偵查一番再前行吧!」

    身穿紅衣紅甲,面容堅毅的李陵看著前方的地勢,陡然停住腳步,眼睛中流露出猶豫之色,最後他還是親自來到中軍位置,向司徒刑匯報導。

    司徒刑聽到李陵的匯報,眼睛不由的一滯,下意識的抬頭打量,正如李陵所說,眼前是一個幽深的峽谷,兩旁都是陡峭的岩壁。

    而且,因為常年累月不見人煙的關係,地面上鋪了一層厚厚的落葉,還有枯枝。

    如果軍隊貿然進入,被人兩頭用落石鎖住,在用火攻之法。

    司徒刑這五千兵甲,恐怕能夠存活下來的並不是太多。

    「好一個險要之地!」

    「你是擔心此地有人設伏?」

    司徒刑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是的,大人!」

    「如果末將把守此地,必定會甲兵埋伏在兩旁懸崖之上,等敵方完全進入峽谷之後,然後以巨石落下,阻礙對方逃脫。」

    「再用流矢,落石,明火攻之,敵必定大亂!」

    「屆時,我等只需付出很小的代價,就可以將敵人完全擊潰!」

    李陵見司徒刑也意識到地形的兇險,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說道。

    「此事!」

    「不得不防!」

    「諸葛武侯就曾經利用此法,火燒藤甲軍。」

    「我等軍卒身上穿著的雖然不是已然的藤甲,但是如果被攔腰斬斷,恐怕也會被潰不成軍!」

    「命令三軍原地休息,先鋒營斥候出動,一定要仔細的搜索,莫要中了敵人的圈套。」

    「諾!」

    「末將遵令!」

    李陵重重的點頭,急忙轉身,眾人只聽到一陣輕微的盔甲摩擦之聲,再看的時候,李陵已經在數丈之外。

    隨著李陵的返轉,一個個命令被下達了。

    正在快速前進的先鋒營也陡然停了下來,其他三營也得到命令,都快速的安營紮寨,龜縮在一起,好似蛇盤一般。

    這樣的陣型,就算面對敵人的衝鋒,他們也能夠應付自如。

    。。。

    「統領!」

    「官兵是不是發現咱們了!」

    懸崖上,茂林的蒿草當中,隱藏著數百體型彪悍,氣勢驚人,好似毒蛇一般尋找戰機的武士。

    當他們看到司徒刑所率領的部隊在峽谷前停下,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擔憂之色。

    「不可能!」

    武士統領也是一驚,但他隨即十分肯定的說道:

    「不可能!」

    「我們藏身十分的隱秘,更塗上了宗門秘製的膏藥,不僅能夠驅除蚊蟲,更能去除身上的氣味。從而達到隱蔽自己的目的,別說是在峽谷下方發現不了。」

    「就算他們在峽谷上方,只要不是到了近前,也別想發現我們。」

    其他幾位武士聽到首領篤定的語氣,心中也是不由的暗暗點頭,正如首領所說,為了這次埋伏,他們可謂是煞費苦心。

    不僅,隱藏的地方是千挑萬選,就連身上更是塗抹了一些取出蚊蟲,驅除氣息的藥物。

    只要不是走到近前,定然發現不了他們的存在。

    「淡定些!」

    「都把身體藏好了,不要被斥候發現了蹤跡。」

    「如果因為誰出了紕漏,導致計畫失敗,被怪我事後不講情面!」

    武士統領目光凶狠的環視四周,壓低嗓音,有些陰仄仄的說道。

    「諾!」

    「諾!」

    其他武士聽著那充滿煞氣的聲音,心不由的咯噔一下,全身肌肉瞬間緊繃,下意識的低垂腦袋,放慢呼吸,恨不得將自己埋在地底,生恐被敵方的斥候發現任何蹤跡。

    武士統領又仔細的觀察了一會,沒有發現任何紕漏,這才暗暗的點頭,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在一堆枯草之中,全身氣息收斂,好似一節枯木,又好似一塊斑駁的石頭。

    別說是在遠處打量,就算是從他近前通過,如果不仔細觀察,也定然會忽略他的存在。

    其他的武士,雖然沒有首領這麼厲害的斂息功夫,但也都是藉助樹木,或者是枯草,岩石等將自己的身形藏地嚴嚴實實。

    就在他們將自己的身形藏好不過一刻鐘功夫。

    懸崖方面傳來一陣陣西索的響聲,一個個連著繩索的飛爪被從下方扔了上來,或者是纏繞在大樹之上,或者是卡在岩石的縫隙之中。

    「來了!」

    「地方的斥候來了!」

    正隱身枯草岩石之間,好似毒蛇一般伏擊的武士,只感覺自己的內心不由一揪,眼睛中也流露出緊張擔心之色。

    他們下意識的將自己的身體趴伏的更低,更有人直接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彷彿被人看到他們眼睛中的反光。

    隨著一陣衣甲摩擦之聲傳來,繩子陡然繃緊,一個人頭十分突兀的探了上來。

    那個斥候也是十分的小心,並沒有因為四周沒有人就掉以輕心,而是仔細的觀察半晌,確定沒有任何危險之後,才從下面爬了上來。

    其他斥候見沒有危險,也相繼順著繩索,爬上斷崖,小心戒備的看著四周,彷彿生恐遭到襲擊一般。

    不過他們也是多慮了,現在武士們恨不得將自己的身形藏在泥土之中,怎麼可能貿然出擊呢。

    畢竟他們圖謀的不是幾個斥候,而是司徒刑的大批軍隊。

    「仔細搜查!」

    「一定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我們身後還有幾千弟兄,身上的責任最是重大!」

    就在上面的武士做好躲藏之後,十多個身形矯健的斥候也利用岩石之間的縫隙,以及歪斜長出的樹幹等攀上崖頂。

    一身輕甲,頭上盔甲有著特殊瓔珞標誌的斥候隊正小心警覺的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任何危險之後,他才將自己手中的朴刀放下。一臉認真的吩咐道。

    「諾!」

    「諾!」

    其他斥候自然也明白自己身上所肩負的責任。

    斥候,因為身負特殊的使命,故而每一個都是精英中精英。

    也正是這個原因,每一個斥候,他們的肩膀上都有著特殊的使命感。

    「出發!」

    稍作休息之後,隊正見大家都調整好了氣息和情緒,這才大聲的說道。

    「諾!」

    「諾!」

    「諾!」

    斥候們重重的點頭之後,頓時好似大網一般灑出,又好似耕地的犁子,翻著四周每一寸土地。

    噗!

    噗!

    噗!

    斥候們手中的朴刀都是特製的,不僅輕便,而且異常的鋒利。

    只見隨著朴刀揮舞,幾棵不是很粗的小樹頓時被斬成兩截,樹冠落下,砸在地上,枯草頓時被壓了下去,露出裡面有些發黑的泥土。

    「沒有人!」

    「沒有人!」

    一個個斥候目光肅穆的看著四周。

    用手中的朴刀四處的刺探,隨著他們的推進,埋伏已久的武士們心不由的揪了起來,生恐自己被這些斥候發現。

    他們下意識的將自己頭顱壓的更低,臉頰更是緊緊的貼在土地之上,身體蜷縮,好似一頭老鱉。

    所有人的更是將自己的眼睛緊緊的閉著,生恐被刺探的伺候發現端倪。

    有句老話說的好,怕什麼來什麼。

    就在武士內心不停祈禱,希望他們快點結束刺探,不要被斥候發現之時。

    一個斥候的面色陡然變得古怪起來,他好似發現了一點什麼,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向著武士藏身之地走來。

    「這!」

    「這怎麼可能?」

    「難道他發現了什麼端倪?」

    感受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武士頭領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緊張,心中更是好似翻江倒海一般。

    但是他很快又將這種想法否定。

    如果他真的被斥候發現,恐怕斥候就不會走過來,而是會直接吹響鳴笛,向他的同僚還有山下的大軍示警。

    「他一定沒有發現我們!」

    想到這裡,武士統領一臉的自信,示意其他人不要亂動。

    武士首領心臟跳動的越來越慢,血液的流淌也好似潺潺的小溪,慢慢的寂靜起來,他全身的氣息更是收斂,看起來整個人就好似一塊沒有感情的石頭。

    這種狀態下,就算是人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只要不仔細觀察,也只會以為只是一節枯木,或者是一塊冰冷的石頭。

    「來了!」

    感受著斥候和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武士統領的手心慢慢的滲出了汗珠。如果被發現,驚動了其他人,他們今日的埋伏將會功敗垂成。

    「道祖保佑!」

    「道祖保佑!」

    「道祖保佑!」

    「千萬不要出紕漏!」

    受到這種緊張氣氛的影響,他在心中不由暗暗的祈禱著。

    就算他是宗門出身,每日都有早晚課,但是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虔誠。

    「道祖保佑!」

    「一定要保佑弟子,如果度過此難,回山之後,必定敬奉高香!」

    噗!

    噗!

    噗!

    輕甲摩擦的聲音越來越大,他已經隱隱能夠聽到斥候好似狸貓一般的腳步聲,以及那似有似無的呼吸聲。

    近!

    越來來近了!

    他彷彿能夠感受到了斥候身上散發出的熱度。

    彷彿,只要他一抬頭,就能看到一種完全陌生的臉頰。

    武士統領的心不停的抽搐著,在這種緊張氣氛的壓制下,讓他有一種想要站起抽刀的衝動。
V123210 發表於 2017-9-18 00:33
第五百八十七章 斥候

    但是他卻不敢那麼做。

    只能好似一個鵪鶉,將自己的腦袋紮在泥土之中。

    任憑上面傳來甲葉摩擦之聲,也不敢有絲毫的異動。

    因為他明白!

    現在他能做的只有忍耐。

    他要將自己好似老鱉一般掩藏在深海裡面,任憑外面風吹浪打,都不能有絲毫的異動。

    噗!

    那個斥候好似非常隨意的將自己朴刀斬出,鋒利的刀刃好似緊貼著他的臉頰劃過,冰冷的刀鋒,讓他的身體不由就是一僵,身上的汗毛更是根根的立起。

    但是他的身體卻沒有任何反應,彷彿真的是沒有感官的枯木一般。

    「道祖保佑!」

    「道祖保佑!」

    「祖師保佑!」

    「祖師保佑!」

    「噗!」

    斥候的朴刀再次落下,也許真的是道祖和祖師爺聽到了他的祈禱,這一刀也沒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好巧不巧的落在旁邊的灌木上。

    武士統領的身體縮成一團,緊緊的貼在地上,生恐被朴刀傷到。

    斥候看了一下光亮的刀鋒,因為灌木的關係,刀刃上有著一抹綠色,還黏連一些植物特有的汁液。見沒有任何的血痕,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放心之色。

    但他手中的動作並沒有因為放心就停止,反而再度將手中的長刀舉起,好似要再度落下。

    武士統領的身體表面的皮膚不由的繃緊,因為他感覺到一種刺骨的寒意。

    他知道,這是他身體的本能。

    也就是說,斥候手中的長刀這次有非常大的可能落在他的身上。

    也只有這種感覺,他的身體才會有這種陰冷,好似被毒蛇盯住的感覺。

    武士統領的眼睛中第一次流露出掙扎之色,雖然在他成為武士的第一天,就將生死拋到腦後。但當他真正面對生死的時候,他的心卻真正的出現了動搖。

    躲!

    還是不躲!

    躲,勢必會暴露自己,從而影響到今天的埋伏。

    如果不躲,這一刀落下,自己可有可能一刀兩斷,而且鮮血和長刀上不一樣的觸感也會暴露他的身形。

    躲!

    還是不躲?

    雖然時間很短,過去了不過幾息,但是對武士統領來說,卻好似過了半日,或者是更長的時間。

    天人交戰!

    沒錯,他的內心就是在進行著天人交戰。

    躲,可能死!

    但是不躲,一定會死。

    躲!

    經過漫長,也是讓人感到崩潰的等待之後,武士統領還是沒有視死如歸的勇氣。他本能的想要躲避,用來挽回自己的生命。

    但是還沒等他做出動作,那個手持朴刀的斥候竟然停住了自己的動作。

    因為,其他的斥候已經開始陸續的歸隊!

    「沒有問題!」

    「安全!」

    「沒有問題!」

    「安全!」

    「沒有問題!」

    「安全!」

    「老四!」

    「你那邊怎麼樣?」

    「動作麻利點,大人們還在等著我們匯報呢!」

    斥候統領看著有些磨蹭的斥候,心中有些不悅,口氣難免有了幾分生硬。

    「知道了!」

    「知道了!」

    「安全!」

    「沒有問題!」

    被稱作老四的斥候被訓斥,下意識的站直身體。環顧四周,沒有任何發現,他這才有些悻悻的將長刀收入殼中,並且轉身。

    趴伏在地上的武士統領見斥候手中的朴刀並沒有落下,而是轉身,心中不由的長長的出了一口冷氣。

    好險!

    只要這個斥候在堅持半息,自己必定會因為躲避朴刀而流露出馬腳。

    不過,危機並沒有過去!

    就在他以為那個斥候即將離去的時候。

    被稱作老四的斥候竟然再次停住腳步,並且豁然轉身。

    武士統領本來已經落在肚子裡的心再次被提了起來,難道被發現了?

    否則,這個斥候怎麼會突然轉身?

    。。。

    那個斥候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四周,還是沒有任何發現,這才有些自嘲的笑笑。

    不過,他也沒有立即返回隊列,而是將自己的腰帶解開,露出那不可描述之物,對著灌木叢中灑落星星點點。

    聞著那騷哄哄的氣味,以及感受著頭上的濕潤。

    武士統領眼睛陡然變得猩紅,屈辱!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今日竟然遭受這麼大的屈辱。

    「怎麼可以?」

    「他怎麼敢這樣?」

    「殺了他!」

    「一定要殺了他,否則念頭不通!」

    武士統領感受著頭頂的濕熱,眼睛中流露出難以克制的殺意。但是,想到大局,他並沒有立即的竄出,只是將這個斥候的相貌牢牢的記在心中。

    並且暗暗發誓,大勝之後,如果這個斥候沒有戰死,定然要將他凌遲,以報今日之辱。

    「老四!」

    「快點!」

    「怎麼到處撒尿,你是狗啊。。。」

    見被稱作老四的斥候還是沒有歸隊,隊正有些不耐煩的訓斥道。

    「來了!」

    「來了!」

    老四搖晃了幾下不可描述之物,這才將自己的褲腰提上,但是不知道為何,他竟然感覺身體一冷。

    好似被眼鏡蛇,或者是被財狼虎豹惦記上一般。

    但是任憑他如何觀察,都沒有在四周發現任何端倪,最後只能有些自嘲的笑笑,自己真是當兵越久,膽子越小。

    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能藏什麼人?

    「走了!」

    「走了!」

    「大人們還等著我們的回話呢?」

    隊正有些催促的說道。

    「好了!」

    「好了!」

    幾個斥候見四周風平浪靜,沒有任何埋伏的跡象,臉上不由的也多了幾分輕鬆之色。

    斥候,在諸多兵種中,是傷亡率最高的。

    所以,每一次刺探,他們都是身心緊張,生恐因為自己的疏忽而喪失了性命。

    「撤退!」

    「撤退!」

    。。。

    斥候們來的快,去的也快,只見他們好似山間的靈猴狸貓一般,十分靈巧的順著繩子攀岩而下。

    不過是十幾息的功夫就墜入谷底。

    武士們耳朵不停的顫動,不論是斥候們的言論聲,還是他們腳步落地的聲音都是清晰可聞。

    但是就算他們知道斥候已經遠離,他們也沒有立即妄動。

    而是靜靜的趴在那裡,好似枯木死人一般。

    又過了大約半刻鐘時間,見外面真的沒有任何動靜之後,武士們才好似剛剛越冬的蟾蜍,紛紛從睡夢中甦醒過來。

    呸!

    呸!

    呸!

    頭上全是尿騷味的武士統領陡然站起,臉色鐵青的看著四周。

    其他武士看著統領濕漉漉的頭髮,以及一臉的惱火,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幾分笑意,但是卻沒有人膽敢笑出聲。只能強行憋著,也因為這個原因,他們的表情看起來出奇的古怪。

    「笑什麼笑!」

    「再笑,回宗門後,全部罰你們去後山礦洞!」

    看著眾人忍俊不止的表情,武士統領眼睛中的怒火更甚,最後有些陰仄仄的訓斥道。

    眾多武士見頭領真的發火這才急忙止住笑容,強行將自己的臉頰低垂,眼睛看著地面,彷彿地上有什麼吸引他們目光的存在。

    但就是這樣,幾個武士的眼睛中還是隱隱可見這某種幸災樂禍的笑意。

    「哼!」

    武士頭領也知道這種事情是沒有辦法強行禁止,不由的冷哼一聲。將頭顱扭到一邊,不再看強忍笑意的武士。

    。。。

    「結果如何?」

    「可有埋伏?」

    見斥候分隊返回,李陵有些著急的上前,聲音急促的問道。

    「回稟將軍!」

    「經過我等探查,上面一切正常,沒有任何埋伏的痕跡!」

    斥候隊正見一身校尉鎧甲的李陵親自迎上來,急忙將自己的身體站的筆直,滿臉肅穆的說道。

    「是的!」

    「將軍!」

    「我等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已經探查完畢,的確沒有絲毫埋伏的痕跡!」

    其他的斥候,見主將詢問,不敢有絲毫的隱瞞,急忙的回道。

    「沒有就好!」

    「沒有就好!」

    「這些鬼物,都是酒囊飯袋,如果在此處埋伏上兵馬,不用幾千,只要幾百人,就可阻攔我等大軍前行!」

    朱雀營主官李陵聽聞細說之後,臉上不由的流露出驚喜之色。隨即他的臉上又流露出幾分不屑。

    這等酒囊飯袋之徒,竟然還敢抵抗官兵,真是不知道死活。

    「你等好好休息,營中本將已經命令人準備好酒食。」

    「此次有功勞,回去之後必有獎賞!」

    「諾!」

    「諾!」

    「諾!」

    「我等多謝將軍!」

    斥候聽說營中已經準備了酒食,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驚喜之色,滿臉歡喜的說道。

    李陵笑著點頭,吩咐左右用心招待之後,這才轉身,急忙向中軍大營走去。

    不過半晌的功夫,中軍的位置已經豎起了一座高大的營帳。

    司徒刑,楊壽,薛禮,樊狗兒,牛犇等主要將領早就聚坐一堂,正在焦急的等著前鋒營的匯報。

    樊狗兒性子最急,所以他最難坐住,和其他人的氣定神閒不同。

    樊狗兒好似鍋上的螞蟻,又好似如坐針氈一般,不停的扭動自己好似鐵塔一般的身軀。

    受到他的影響,就連薛禮等人,也感覺自己的身上好似有了跳蚤一般,竟然有著說不出的難受。

    看著眾人怪異的表情,和滑稽的動作,司徒刑的眉頭不由輕輕的皺起,但還沒等他站起身形呵斥。

    樊狗兒的眼睛竟然陡然亮了起來。

    「李陵來了!」

    「李陵來了!」

    「斥候一定是有了結果!」
V123210 發表於 2017-9-18 00:33
第五百八十八章計將安出

    其他人見李陵回來,眼睛也是不由的一亮,急忙上前,有些焦急的問道:

    「結果如何?」

    「兩旁可有埋伏?」

    「就是。。。。」

    「結果到底怎麼樣?」

    「我等能不能立即通過,在耽誤一些時間,太陽都要落山了!」

    樊狗兒站在帳篷之外,一臉抱怨的嘟囔道。

    「末將參見大人!」

    「末將前來繳令!」

    李陵環顧四周,見眾人的視線全部落在他的身上,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淡淡的興奮,不過他並沒有立即講話。而是先對著司徒刑行禮。

    「起身吧!」

    「李將軍辛苦了。」

    司徒刑輕輕的頷首,眼睛中流露出滿意讚許之色,這才淡淡的說道。

    「末將不辛苦。」

    李陵敏銳的發現司徒刑眼睛中的讚賞,臉上頓時流露出歡喜之色,有些討好的說道。

    「大人和諸位將軍才是真正的辛苦!」

    「結果如何?」

    司徒刑沒想到李陵竟然如此的拍馬,不過他也沒有流露出生氣之色。畢竟每一個人的成長環境不同,性格也是不同。

    李陵出身貧寒,一直在軍中不得重用,為了自己的仕途,有一些喜歡逢迎拍馬也是正常。

    雖然有時候,司徒刑對他這種市儈也是不喜。

    但只要他用心做事,司徒刑必定會給他成長的機會。

    將來的成就,未必在楊壽,樊狗兒等親衛之下。

    「回稟大人!」

    「經過小的們仔細搜查,在懸崖兩旁並沒有發現任何埋伏的痕跡。」

    「大軍可以快速通過!」

    見司徒刑詢問戰事,李陵的臉色不由就是一肅,眼睛中透露著認真,斬釘截鐵的說道。

    「太好了!」

    「只要通過這個峽谷,我們就會到達黑山鬼王老巢附近。」

    「到時,定然要讓那廝知道我們知北縣府兵的厲害!」

    「沒錯!」

    「真以為有幾分神通,就敢肆意妄為,真是不知死活!」

    樊狗兒,薛禮等人聽到李陵的報告,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更有人拳頭和手掌重重的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音。

    「可曾探查仔細?」

    「此地易守難攻,地勢險要,最適合做伏擊之地,探查之時可馬虎不得。」

    性格最是沉穩,年齡也大的薛禮看著一臉興奮的眾位將領,有些不放心的追問道。

    「要知道,此地如果被埋伏,後果可是我們承擔不起的。」

    剛才還一臉興奮的眾位將領,也頓時變得沉默起來,正如楊壽所說,如果此地被人設伏,就算他們有通天的本事,也沒有辦法挽回敗局。

    「諸位儘管放心!」

    「斥候已經仔細檢查,定然不會有任何問題!」

    李陵被薛禮質疑,心中難免有幾分不渝,語氣也有些不善的說道。

    「將軍,這是在懷疑我等能力不成?」

    「不敢!」

    「不敢!」

    薛禮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釘子,有些沉悶的搖頭。

    「好!」

    「太好了!」

    就連一直冷面,不善於言辭的楊壽,見李陵如此的自信,眼睛中也流露出欣喜期盼的光芒。他在心中更是暗暗的琢磨,這次出征,定然要多立下些功勞,也好穩固青龍大營四營之首的地位。

    不過,和校尉們求戰的心態不同,司徒刑眼睛中卻有著化不開的疑惑。

    他努力的回想每一個細節,試圖找到問題究竟出現在那裡。

    但是,任憑他如何努力回想,都沒有發現絲毫的蛛絲馬跡。

    但是,司徒刑並沒有放棄。

    因為他堅信,這裡必定會有問題,否則他不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要知道,到了司徒刑這種境界的武者。

    心中的觸覺最是靈敏,準確。

    甚至說,有人對他心懷惡意,殺機,他都能瞬間有所感應。

    也正因為這種心血來潮,先天武者很難被殺死。

    因為還沒等你實行,他早就已經有所感應,並且有所防備了。

    司徒刑就是一位先天武者。

    所以,他比誰都瞭解這種能力。

    故而,他並沒有立即表達,而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好似陷入了沉思。而他心中的念頭,則在六次雷劫好似瑪瑙一般晶瑩的純陽念頭的帶動下,進行著無比複雜的運算,每一個場景都好似拍攝電影一般,被瞬間拆分成一個個鏡頭。

    而那枚六次雷劫念頭則是在不停的分析,對比,如同後世大家所熟知的遊戲一般,不停的來找茬。

    一次運算!

    二次運算!

    十次運算!

    百次運算!

    。。。

    薛禮等人詫異的看著站在那裡,眼睛中不時有一個符號閃現,好似木雕石塑一般的司徒刑。

    他們心中雖然感覺詫異不解,但是卻沒有人膽敢呱噪,更沒有人膽敢上前打擾。

    每一個人都屏住呼吸,靜靜的看著司徒刑。

    樊狗兒更是自覺的站在大帳之外,擔任起護衛工作,司徒刑的幾十個親兵也被調動起來,將大帳圍攏,未經過允許,任何人不得私自靠近大帳。

    更不要說,掀開帳門,窺視裡面的情況,更不存在打擾司徒刑思考的情況發生。

    四周的兵士雖然感覺詫異,但是他們卻非常自覺的遠離中軍大帳。

    因為他們知道,每當有這種情況發生之時,就說明,軍中正在商議重要之事,一般人不能近前。

    否則,必定會被當做姦細處置。

    「大人,究竟在想些什麼?」

    也不知過了多久,司徒刑一直沒有說話。

    性格最是急躁的樊狗兒拉著身旁的楊壽,小聲的嘀咕道。

    「噤聲!」

    「大人如此,定然是在琢磨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這廝,休要多言,打擾到大人,定然要讓你好看!」

    楊壽看著滿臉悻悻的樊狗兒,眼睛不由的一縮,壓低聲音怒聲斥道。

    樊狗兒也明白輕重,有些悻悻的吐了吐舌頭,緊了緊自己身上的外罩,掀開大帳的簾子,走到外面。目光如刀的環顧四周,但凡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他手上纏繞的流星鎚就會好似真的流星一般飛出。

    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也許是一刻鐘,也許是更長的時間。就在眾人心中有著說不出煩躁的時候,司徒刑那微微閉著的眼睛慢慢的睜開,有些幽幽的說道。

    「這個山穀不能通過。。。」

    「對面的山崖之上,必定有人埋伏。」

    「如果我們貿然通過,必定被會被兩頭堵死,攔腰斬斷,到時候在輔以火攻,落石,恐怕。。。」

    司徒刑雖然沒有說完,但是楊壽等的眼睛已經不停的收縮,臉色更是大變。

    「這怎麼可能?」

    「斥候已經仔細的勘察過,的確是沒有埋伏!」

    「上面怎麼可能有埋伏呢?」

    李陵聽司徒刑如此說,臉色不由的大變,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不可能的!」

    「斥候都是軍中的精銳,而且忠誠異常,他們是不會欺騙於某的!」

    司徒刑緩緩的看了一眼李陵,他能理解李陵的心情,但是他卻不會妄言。

    「斥候不會背叛!」

    「只能說我們這次面對的敵人太過狡猾,而且還要比我想像中強大的多!」

    「不知大人有何發現,竟然如此篤定對面的山崖之上埋伏有敵人?」

    司徒刑雖然好言安慰,但是李陵還是感覺有些不服,好似抬槓一般大聲質問道。

    四周的將領,眉毛不由的微微皺起,這個李陵怎麼敢如何大人說話?對司徒刑最是忠心,脾氣也最是急躁的樊狗兒眼睛更是圓睜。

    如果不是顧忌場合,恐怕他早就暴跳如雷,要用自己那砂鍋大的拳頭分分鐘教李陵重新做人。

    司徒刑被李陵質問,眉頭不由的輕輕一皺,但是他並沒有生氣。因為他理解李陵,畢竟他是先鋒官,斥候又是他的屬下。

    出了問題,他的顏面最是掛不住。

    而且,如果不問清楚,斥候們也未必會心服。

    所以,司徒刑並沒有生氣。

    輕輕的揮手,示意大家都落座之後,他才輕輕的說道:

    「剛開始本官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他們隱藏的實在是太好了。。。。」

    「但是不知為何,本官心中總有著一絲說不出的隱隱的不安!」

    「在座的都是武者,你們應該知道,這種感覺。」

    樊狗兒,楊壽等人都是輕輕的頷首,表示明白,而且隨著武道境界的提升,這種預知未來的本能會越來越強。

    成就武道宗師,武道聖人之後,這種本能會更加的恐怖。

    據說達到破碎虛空的武者,感應更是恐怖,只要有人膽敢說出他們的名字,他們心中就會有所感應。

    這也是眾人對破碎虛空武者都是諱言莫深的原因。

    司徒刑的武道境界,雖然離破碎虛空還有著天壤之別,但是也達到了不視不聞的地步。

    所以,他的感覺是非常靈敏的。

    「諾!」

    「屬下等明白!」

    「還請大人明言!」

    司徒刑走出營帳,目光如刀的看著兩旁陡峭的山脊,已經隱隱不可見蜿蜒的山頂線,眾人也隨著他的目光向山崖頂部看去,試圖發現一絲端倪。

    但是任憑他們窮盡目力,都沒有絲毫的發現,反而感覺一切都如同往常一般,沒有任何不同之處。

    臉上難免的升起幾分詫異。

    「大人!」

    「很是安靜,和往日並沒有任何不同!」

    李陵因為是先鋒官,故而最是用心,但任憑他如何仔細的觀察,都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之處,這才轉頭看著司徒刑,希望他能夠為自己解惑。

    司徒刑也不言語,只是靜靜的看著空中。其他人也沒有任何發現,有些好奇又有些請教的看著司徒刑。

    司徒刑見眾將領都看著他,也沒有賣關子,面色肅穆的說道。

    「安靜!」

    「實在是太過安靜了!」

    「安靜的有些不正常。。。。」

    聽到司徒刑的提示,不論是李陵還是其他將領,臉色不由的都是大變。

    能夠成為一營主官的人,都不是愚鈍之輩,不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那也是人情世故,無所不知。

    司徒刑的話,讓他們的心不由的就是一揪。

    不錯!

    實在是太過安靜了!

    按照道理說,這種深山老林之中,必定會有很多鳥類或者是動物棲息,斥候抵達山崖頂部的時候,必定會驚動他們。

    從而造成,鳥獸亂竄的景象。

    但是,剛才斥候抵達山崖頂部的時候,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為什麼會有這種情況呢?

    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在斥候抵達山崖頂部之前,鳥獸已經被嚇跑了。

    想到這裡,每一個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有埋伏!

    而且,數量還是不少,否則,山林之間不會如此的安靜。

    剛才還一臉不服氣的李陵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幸虧司徒刑細心,發現了這個異常的現象,如果貿然前進,被人伏擊。

    那麼他李陵就是罪人!

    就算逃脫,也會被朝廷治罪,不僅會仕途中斷,甚至有可能會連累家人。

    這樣的後果是他承受不起的。

    不過,隨即他的心中又不由的長長鬆了一口氣,看向司徒刑的目光中也充滿了感激之色。

    幸虧司徒刑及時阻止,否則真的是後果不堪設想。

    「大人!」

    「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請大人下令,末將願意帶領朱雀營殺上去。。。」

    李陵急忙跪倒,有些請罪的說道。

    「李將軍莫要自責!」

    「這次埋伏之人,可不是普通的賊寇,而是一些訓練有素的精英。」

    「斥候沒有發現他們,也是正常。」

    「非戰之過。。。。」

    司徒刑見李陵面色蒼白的跪倒,大聲請戰,想要將功折罪,嘴角不由的上翹,小聲安慰道。

    「而且,現在主動出擊,並非上策!」

    「大人的意思是?」

    李陵看著智珠在握,一臉和煦並沒有怪罪之意的司徒刑,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感動。但還是有些好奇的問道。

    「竟然他們趴伏在山崗之上,準備打我們個措手不及!」

    「我們何不故作不知,將計就計!」

    司徒刑眼睛落在山崗之上,臉上流露出一絲謎一般的笑容,聲音低沉的說道。

    「不知大人計將安出?」

    李陵,薛禮等人看著智珠在握的司徒刑,不由好奇的問道。

    「只要我等,這樣,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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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