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古城疑案三 作者:獨眼河馬(連載中)

 
Babcorn 2017-4-9 10:52: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0 106776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18
第七十四章 滿小雨安然無恙 無頭案毫無頭緒

      「你們如果找到滿小雨的話,請不要進行任何接觸——你們只要確認滿小雨還在單位上班就可以了,不管滿小雨有沒有中胡傳承的招,對滿小雨而言,那都是一場惡夢,滿小雨的心情也許剛剛平復,你們千萬不要再戳她的瘡疤。  只要能弄清楚滿小雨和八字山的無頭案沒有關係,你們就打住吧!」

        「這——我們可以答應你。」

        荊南市物資學校在大橋南路的三牌樓大街上。

        在物資學校的對面有一家不大的口腔醫院,陳傑將汽車停在醫院前面的廣場上。

        陳翠紅走下汽車,走到物資學校的大門口——她的手上拎著一袋水果。其他人呆在汽車裡面。

        物資學校的大門緊閉,靠近傳達室這一邊有一個小鐵門,陳翠紅在小鐵門上敲了三下。不一會,從傳達室裡面走出一個身穿制服的保安:「你找誰啊?」

        「師傅,我找滿小雨滿老師。」

        保安打開小鐵門:「滿老師在圖書館,這裡有一封信——剛到的,你順手帶給她。早晨,滿老師來過一趟,很著急。」

        滿小雨安然無恙。

        坐在汽車裡面的人,雖然沒有聽到保安說話的內容,但從保安的表情和動作可滿小雨就在學校。

        滿小雨和八字山無頭案毫無關係。

        半個小時以後,小鐵門開了,陳翠紅走出小鐵門,隨即又走出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女孩子,人長得很漂亮,這個漂亮的女孩子就是滿小雨。

        陳翠紅和滿小雨說了幾句話以後,徑直朝街口走去,滿小雨目送了一段距離之後,反身走進學校的大門。

        陳傑啟動汽車,朝三牌樓街口開去。

        汽車在街口停下,陳翠紅上了汽車。

        「歐陽隊長。你們嗎?」

        「。謝謝你。你們都談了些什麼?」

        「我們只談了各自的情況。隻字未提那件事情。」

        三月十四號和十五號兩整天,同志們對另外兩個擁有《蘭亭序》摺扇的人——即馬連奎和侯寶琛展開調查,但仍然一無所獲。從十二號到十五號,尋人啟事已經在電視台播放了四天,但尋人啟事下方的三個電話號碼仍然沒有接到報案電話。

        歐陽平和劉大羽陳傑商量過以後,當即通知電視台再延後兩天,播放的頻率仍然是一個小時一次。

        我們都知道,歐陽平對尋人啟事抱有很大的希望,到目前為止,三個電話號碼沒有一點反應,每個人都能感覺到,這個案子和以往任何一個案子不一樣,想拿下這個案子並非易事,同志們介入八字山無頭案已有四天半,但到目前為止,一點頭緒都沒有。

        同志們從歐陽隊長的臉上了久違的焦慮和憂鬱。

        三月十五號的晚上,吃過晚飯以後,歐陽平和劉大羽陳傑走出派出所,一路溜躂到八字山上。

        太陽已經落山,天已經上黑影子了。山路上,有人在散步,人們三個一群,五個一夥,除了獅子山,八字山是下關區第二高山,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之時,站在八字山的山頂上,山下的夜景盡收眼底。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19
第七十五章 三個人山上散步 歐陽平手機驟響

  劉大羽和陳傑的嘴上叼著香菸;歐陽平愁眉不展地望著山下,其視線所及之處,除了荊南西站職工宿舍區以外,就是繡球公園的花房,花房裡面亮著燈,翟師傅可能在為即將到來的菊花展和盆景展忙碌著。

  到山上散步的人不少。

  三個人走到碉堡跟前,圍著碉堡轉了一圈。天已經黑透了,碉堡裡面更是黑咕隆咚。

  散步的人走到距離碉堡幾十米的地方就折回了頭,現在的碉堡已經不是過去的碉堡了,在黑暗中,碉堡本身就使人感到陰森恐怖,當碉堡和一起無頭案聯繫在一起之後,恐怕不是陰森恐怖那麼簡單了。字山的南邊是人口密集的居民區,這裡的燈光比荊南西站職工宿舍區的燈光密集多了。

  三個人並不是在欣賞夜景,他們是在思考案子。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在刑偵工作陷入僵局的時候,讓自己靜下來,這是歐陽平通常的做法。

  沒有人打破三個人之間的沉默。

  打破沉默的是歐陽平的手機。

  歐陽平從口袋裡面掏出手機,接通電話,手機屏幕上顯示,號碼是一個陌生號碼——是一個住宅電話。

  「我是市公安局刑偵隊的歐陽平,您請講。」

  「我看見了你們在電視台播放的尋人啟事,我要報案。」

  這是尋人啟事播放一來,刑偵隊所接到的第一個報案電話。

  劉大羽和陳傑也聽到了手機裡面的聲音,兩個人同時將耳朵湊了上去。

  「請問您貴姓?您叫什麼名字?」

  「我姓廖,我叫廖正凱。」

  「請您把情況說一下。」

  「我弟弟今天晚上突然打電話來,問我的侄女兒是不是還在荊南,去年夏天,我侄女兒大學畢業之後就離開荊南,我弟弟夫妻倆一年前就離婚了,他們都以為女兒和對方在一起生活,直到今天晚上夫妻倆通過電話才知道,女兒並沒有回浙江寧波,也沒有到杭州(離婚以後,我弟媳婦到杭州去了。)。今天晚上,我正好看到了你們在電視台播放的尋人啟事,我侄女兒的情況和尋人啟事上的情況基本吻合。」報案人說話的內容雖然有些拉雜和凌亂,但歐陽平還是聽懂了基本意思。

  說來也巧,如果電視台不將尋人啟事的播報延後兩天,情況就很難說了。看來,歐陽平的堅持是對的——歐陽平始終寄希望於尋人啟事。

  「請問您現在何處?」

  「我在家裡給您打的電話。」

  「請您把地址告訴我,我們馬上就趕到您家去。」

  「我弟弟和弟媳婦已經從寧波和杭州出發,再過兩三個小時,他們就到了,他們作為父母,提供的情況可能會更多一些。」

  「行,我們稍後再到您家去,」歐陽平一邊說,一邊將眼睛湊到劉大羽的手錶上看了看,時間是七點一刻(劉大羽的手錶是夜光錶),「這樣吧!我們在九點鐘左右趕到您家去,您看怎麼樣?」

  「行啊!九點鐘左右,我到大院的大門等你們。請記一下,我家的地址是龍蟠中路解放後路教工大院,我在教工大院的門口等你們。」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19
第七十六章 廖教授門口等候 花壇前簡單交談

  三個人立即回到賓館,同志們聽到這個消息以後,都很高興,為了案子的事情,大家已經憋屈了大半天——心裡面一直悶悶不樂。

  嚴建華扔掉了撲克牌:「歐陽,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吃過晚飯以後,歐陽平、劉大羽和陳傑去了字山,其他人回賓館,大家無所事事,心裡面空落落的,幾個男人只好用打十分來打發時間。

  「去五個人就行了,我和大羽、老陳,再加上韓玲玲和董青青,老嚴,你們繼續打撲克牌,明天,我們肯定會有事情做——我們五個人去就行了。」

  點鐘左右,汽車駛出賓館,上了中山北路,朝鼓樓和雞鳴寺方向開去。

  從多倫路到龍蟠路,需要四十分左右的時間,點鐘左右,正是華燈齊亮,都市人的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路上的汽車比較多,路上不怎麼暢通,所以要提前一點時間才行。

  點五十分,汽車穿過雞鳴寺,上了龍蟠中路。

  汽車進入龍蟠中路,陳傑就開始向沿街店舖的老闆問路,歐陽平和陳傑在荊南生活工作了很多年,但對一些地方的道路並不熟悉。

  提到解放路,知道的人不多,但提到教工大院,幾乎人人都知道,很快,汽車開到了教工大院的門口。

  見到廖正凱以後,大家才知道,教工大院是荊南航天學院的宿舍區,這裡除了住著荊南航天學院的教職工以外,還住著其他幾所大學的教職工。

  廖正凱的年齡在五十五歲左右,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一副知識分子的裝扮。閒談中,大家得知,廖正凱是荊南航空大學的副教授,她的愛人是家庭主婦,上海人,夫妻倆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

  「廖教授,您的弟弟和弟媳婦到了嗎?」

  「還沒有,恐怕還要一個小時左右才會到,你們先到我家去坐下,一邊喝茶一邊等,我也可以把基本情況跟你們說說,遺漏的,我弟弟和弟媳婦再補充。你們看著買樣?」

  「行啊!就依您。」

  「辛苦你們了,這麼晚了,我還打攪你們,真是過意不去,接到我弟弟的電話以後,我心裡面七上下的——我侄女,她成是出事了。」

  「廖教授,您太客氣了,應該是我們感謝您才對,我們介入此案已經有四五天了,但一點頭緒都沒有。」

  廖教授並沒有馬上領大家上樓,歐陽平估計廖教授有一些不方便在家說的話。

  廖教授走到一個大花壇跟前,停住了。

  歐陽平的判斷沒有錯,廖教授確實有不方便在家說的話,看了下面的內容,諸位看客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了。

  廖教授的侄女兒叫廖靜雯,一九九一年夏天到荊南來上大學,當時,廖靜雯的考分距離投檔線差四分,廖靜雯本來學習成績一直不錯,因為爸爸媽媽感情不和,疏於對女兒的照顧,夫妻倆又經常鬧矛盾,廖靜雯精力分散了許多,所以在高考的時候成績不理想。是廖教授找人幫忙才進了荊南藝術學院上了學。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19
第七十七章 廖靜雯一米六八 愛跳舞視腳如命

  廖靜雯在荊南讀書期間,一直住在學校,本來,廖教授想讓廖靜雯住到家裡來,但廖靜雯怎麼都不願意。一是因為廖教授家人口多,住的比較擠,二是廖教授的愛人有潔癖,講究多,當然,主要是因為廖靜雯乖巧懂事,不想給大伯家增添麻煩,所以一直住在學校。正因為這個原因,廖靜雯和廖家人在一起接觸的時間比較少,廖教授每隔一段時間會到學校去看看廖靜雯,給她一點錢。正因為這個原因,廖教授到現在才知道廖靜雯畢業後沒有回寧波找他爸爸,也沒有到杭州去找她媽媽(廖靜雯的母親是杭州人,和丈夫離婚之後回到杭州)。

  「廖教授,廖靜雯多大年齡?」歐陽平最關心的是廖靜雯的情況和死者的情況有多大的吻合度。

  「她是一九七一年出生,今年十足二十五歲。」

  年齡和死者的年齡是相符的。

  「身高是多少?」

  「身高是一米六。我的三女兒一米六七,她比我三女兒高一公分。」

  有參照物,廖教授關於廖靜雯身高的說法是可信的。

  死者的身高在一米六五點五——一米六七點五之間。廖靜雯的身高超出零點五公分。

  歐陽平想起了郭常平的話:「廖靜雯的脖子是不是很長啊?」

  「您是怎麼知道的呢?」

  從廖教授的驚訝程度和回答的內容來看,廖靜雯的脖子肯定比較長。

  「我們在進行尸檢的時候注意到:死者的兩條腿比較長,由此可知死者的脖子應該比較長。」

  「不錯,廖靜雯的脖子比一般的女孩子要長許多,她的身材非常好,要不然,她也不會考進荊南藝術學院舞蹈系。」

  如果死者的脖子確實很長的話,那麼,死者的身高超出零點五公分,應該是可以接受的。

  「廖靜雯家的經濟條件這麼樣?」

  「經濟條件這麼樣?歐陽隊長怎麼會提這個問題。」

  「情況是這樣的:我們在進行尸檢的時候,發現死者的腳趾甲修剪的非常講究,由此判斷死者在生前的生活條件比較優越。」

  「我弟弟在寧波做生意,雖然賺了一些錢,但他很不安分,花錢大手大腳,又不會理財,所以,我不敢說他多有錢,夫妻倆離婚以後,經濟上就更難說了。從廖靜雯的穿著和花銷上看,只能說經濟條件比一般人家好一點。不過,廖靜雯的腳確實和別人不一樣,她對腳比對自己的臉還要重視,因為她是學舞蹈的嗎?腳趾甲肯定要經常修剪,多一點,少一點都不行,特別是跳芭蕾舞的時候,完全靠腳尖支撐身體,所以,腳趾頭一定要保護好才行。」

  廖教授的話使歐陽平茅塞頓開,除了生活條件優越之外,死者也有可能是會跳舞的人。回過頭來看前面的分析,同志們的思維有點狹隘。歐陽平進一步意識到,一個刑偵工作者,要深入生活,在生活中汲取一些常識和經驗。

  「廖靜雯是什麼時候離開荊南的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19
第七十八章 廖靜雯手腕有疤 女主人過於講究

        「去年八月下旬,靜雯在走之前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廖靜雯在電話裡面都說了些什麼?」

        「她沒有說什麼,只是跟我道一個別,說了一些感謝之類的話。我問她畢業以後的去向——如果她想在荊南發展的話,我可以幫助她,可她說已經麻煩我很久了,工作的事情,她自己能解決好。我讓她到家裡來一趟,她說。結果還是沒有來,因為我愛人的緣故,她平時很少到我家來。」

        「從去年夏天到現在,她都沒有和你們聯繫嗎?」

        「沒有。我想跟她聯繫,但她沒有手機,我又不知道她在哪裡工作——無法聯繫。」

        「你弟弟和弟媳婦一直沒有跟你們聯繫嗎?」

        「沒有,這裡面有點原因,我弟弟和弟媳婦是我撮合在一起的,其實,我只是一個介紹人,最後決定走在一起是他們倆自己決定的,夫妻倆過不到一起去,都把怨氣煞到我的身上,所以,他們夫妻一直不跟我聯繫。要不然,也不會這麼長時間讓廖靜雯生活在真空裡面無人問津。」

        生活中,確實有許多疏漏的地方。

        歐陽平想到了死者左手腕:「廖教授,請您好好回憶一下,您的侄女兒廖靜雯的左手腕上是不是有什麼胎記——或者傷疤之類的東西?」

        「靜雯的手腕上確實有一個疤痕,那是靜雯小時候被水瓶裡面的開水燙傷的,到到底是左右,還是右手,這得問我弟弟和弟媳婦。我沒有特別在意這件事情。」

        「廖靜雯是什麼血型呢?」

        「這——我知道,廖靜雯的血型是A型,我愛人原來是上海瑞金醫院的醫生,我們家的人,包括廖靜雯,她都驗過血型——廖靜雯的血型,我記的很清楚,她和我大女兒的血型是一樣的。」

        廖教授非常著急,也非常自責,因為廖靜雯是在荊南失蹤的,既然廖靜雯是在荊南讀的書——又是廖教授找人幫廖靜雯進了荊南藝術學院,所以,廖教授應該有監護責任。所以,廖教授決定明天一大早就到荊南藝術學院找廖靜雯的班主任和在荊南工作的同學瞭解情況。這正是歐陽平所希望的。

        歐陽平手錶,時間是九十點二十五分,廖教授這才想起請大家到他的家裡面坐等廖靜雯的父母到來。

        廖教授家住在二樓,門一打開,歐陽平就知道女主人是一個非常愛乾淨的人,在防盜門外,放著一個紅顏色的棉墊子,在防盜門裡面也有一個有花紋的地毯,在地毯旁邊靠牆的地方放著一個鞋櫃,鞋櫃有三層,在第三層上面放著一個藍色的塑料袋,塑料袋裡面裝的是鞋套,在藍色塑料袋的旁邊放著五對鞋套。

        門一打開,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就將鞋套遞到歐陽平的手上,作為客人,進屋穿鞋套,這無可非議,但歐陽平在穿鞋套的時候,發現鞋套有兩層,由此可見,廖教授的愛人確實有潔癖,難怪廖靜雯很少到廖教授家來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19
第七十九章 廖教授自我檢討 武佩雲深深自責

  女人將大家引進客廳。

  客廳的面積在十五平方左右,客廳裡面放著一組皮沙發,單人皮沙發有兩個,三人皮沙發有一個,在每一個沙發上都放著一個帶靠背的棉墊子。

  視線所及之處,看不到一點灰塵,所有東西都擺放在該放的地方。

  同志們拘謹地坐在沙發上,既不敢靠在沙發背上,又也不敢隨意挪動腳步,因為腳下是一個很講究的羊毛繡花地毯。

  廖教授的愛人,用一次性口杯為大家泡了五杯茶,茶杯放在茶几上的時候,女人在茶杯下面放了一個鏤空塑料墊子。

  待大家坐定之後,廖教授從書房裡面拿來了一個相冊,他從相冊裡面找出三張照片,這三張照片都是廖靜雯和廖教授的兩個女兒的合照。

  如果同志們對廖靜雯的失蹤案展開調查的話,這三張照片是同志們求之不得的重要物件,當然,這也說明廖教授在得知廖靜雯失蹤之後,就開始思考下一步的問題了。

  三張照片,都是廖靜雯站在中間,照片上的廖靜雯長的非常漂亮,給同志們印象最深的是廖靜雯修長的大腿和比廖教授兩個女兒長許多的脖頸。廖靜雯的上身穿一件緊身的鵝黃色毛線衣,下身穿一條深藍色牛仔褲,這身裝束越發顯得廖靜雯大腿修長。

  九點四十五分,門鈴響了。

  廖教授站起身衝到門口,廖教授的愛人緊跟其後。

  廖教授打開防盜門,門口站著一個五十左右的女人,衣著很時髦,模樣很漂亮。她右腳剛伸進房門,又縮了回去,因為廖教授的愛人已經將鞋套遞到了她的手上。

  經廖教授介紹,歐陽平才知道,這個女人就是廖靜雯的母親。

  廖靜雯母親的名字叫武佩雲,廖教授從書房裡面搬來了一張木椅子,武佩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她敞著懷,藍色外套裡面穿著一件深紅色的線衣,她的額頭上全是汗。

  廖教授擔心武佩雲發難,先做起了自我檢討:「弟妹,都怪我,整天忙自己的工作,如果稍微抽一點時間關心一下靜雯,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我把肚腸子都悔青了,如果靜雯真要是出事的話,我真不知道自己如何自處——如何向你們夫妻倆交代。」

  「大哥,這——這怎麼能怪您呢?您——你們夫妻倆在靜雯身上花的精力還少嗎?真正該檢討的是我和他爸爸,我們倆離婚以後,靜雯的情緒就有點不對勁了,我們一點都沒有考慮她的感受。我——我好悔啊!我千不該萬不該在她還沒有畢業走上社會的時候就和她爸爸鬧離婚,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十全十美的人,如果我能改改自己的毛病,多包容他爸爸,多關心他爸爸,遇到矛盾多溝通,我們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現在說這些話又有什麼用呢?大哥,不瞞您說,我現在過的一點都不好,現在這個男人徒有其表,比他爸爸差十萬千里。」武佩雲顯得很激動。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22
第八十章 燙傷疤左手手腕 武佩雲泣不成聲

    「弟妹,這些話留到以後再說吧!這幾位是荊南市公安局刑偵隊的人,這位是歐陽隊長,這幾位同志已經在這裡等你們很長時間了。
   
    「歐陽隊長,真對不起,辛苦同志們了。」

    「弟妹,靜雯的手腕上有一個疤痕,我想不起來是在左手腕上,還是在右手腕上?」

    「在左手腕上。」武佩雲望著歐陽平道,「在這個位置——」武佩雲指著左手手腕的外側道。

    死者被砸爛的地方即u在這個部位。

    歐陽平和劉大羽、陳傑互相對視片刻。到目前為止,廖靜雯的所有信息,除了身高有那麼一點小小的出入之外,其它信息基本一致。

    「武女士,你肯定疤痕在左手腕上嗎?」

    武佩雲點點頭:「從小被開水燙傷的喲個月以後才好——我記得很清楚。」

    「不錯,肯定在左手腕上。」廖教授的愛人非常肯定。

    「歐陽隊長,您有什麼想問的,請問吧!」廖教授覺得應該多聽聽警方怎麼說。警方是來瞭解情況的,所以,談話的內容應該圍繞廖靜雯失蹤案展開。

    「武女士,從去年夏天到目前為止,你們夫妻倆從沒有和女兒廖靜雯聯繫過嗎?」

    「沒有,這——都怪我,我以為她會和她爸爸聯繫,去年六月份,我重新組織了家庭,還有一個原因,靜雯把離婚的責任全部算到我的頭上,從小到大,我對她的照顧無微不至,沒有想到她和他爸爸一個鼻孔出氣,本來我想,等靜雯心情平復以後肯定會和我聯繫,沒有想到她這麼執拗,竟然一個電話都不打——我以為她一直在恨我。」

    「實事求是地說,根據廖教授和你剛才提供的信息來看,你的女兒很可能已經失蹤了。」歐陽平一邊說,一邊從韓玲玲的手上接過一張尋人啟事,「武女士,你仔細看看這張尋人啟事。」

    「對,你好好看看,我就是在電視上看到這份尋人啟事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的。」廖教授道。

    武佩雲接過尋人啟事,她從上到下,認認真真地看了兩遍,看到第二遍的時候,她的手開始顫抖,眼窩裡面的淚水越積越多,最後從臉頰上滾落而下。

    廖教授的愛人拿來一包紙巾,抽出一張遞到武佩雲的手上。

    同志們的心裡酸酸的。

    廖教授想安慰武佩雲,但不知道如何開口。

    「武女士,你不要難過,尋人啟事上的身高在一米六五點五——一米六七點五之間,而你的女兒廖靜雯的身高是一米六八,所以,此人有可能不是你的女兒。」我們都知道歐陽平是在安慰武佩雲,連歐陽平的心裡都認定死者極有可能就是廖靜雯,眼下不是要向武佩雲瞭解情況嗎?哭哭啼啼得,還怎麼瞭解情況呢?

    武佩雲用雙手摀住自己的臉,一邊哽咽,一邊說:「我的女兒我知道,她跟我一樣,從小性格就執拗,遇到事情不會轉彎,都是我害了她,我和他爸爸鬧離婚的時候,她曾經說過——」說到傷心處,武佩雲泣不成聲。

    廖教授從愛人的手上抽了四五張紙巾遞到武佩雲的手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23
第八十一章 武佩雲哽咽啜泣 廖正旋姍姍來遲

  乘著武佩雲啜泣的間隔,歐陽平見縫插針:「你女兒跟你說了什麼?」

  「她說,如果我們離婚的話,她就——」後面是很長時間的哽咽。

  「佩雲,難道你不想找到靜雯了。」廖教授道,「靜雯是不是出事,現在還很難說,你這樣哭哭啼啼的,不是耽誤事情——耽誤時間嗎?你別忘了,警察同志是在辦案子。」

  廖教授的話起作用了,武佩雲用紙巾在臉上胡亂擦了幾下,然後抬起頭來,眼睛裡面布瞞了血絲,眼圈也是通紅通紅的。

  「靜雯跟我說,如果我執意不要他爸爸的話,以後就別想再見到她了。我以為她是在說氣話,沒有想到,氣話竟然成了真話。我——我好悔啊!」武佩雲說完這句話以後,眼淚奪眶而出。

  「武女士,我們現在的工作是尋找廖靜雯的下落,在你的印象中,你女兒廖靜雯有沒有非要要好的朋友,平時經常接觸的朋友——或者同學都可以。」歐陽平問。

  「自從她到荊南來上大學以後,我們之間就斷了聯繫。」

  「我問的是廖靜雯在上大學之前的朋友。」

  「上大學之前?你們讓我好好想一想。靜雯在讀高中的時候,有兩個同學和她玩的比較好。」

  「請你把他們的情況說一下。」

  「一個是男同學,他的名字叫邊林翰,他的父親是寧波市政府秘書處的幹部,他喜歡我女兒靜雯,可靜雯對他沒有什麼好感,沒有拒絕,也沒有得罪,不知道後來靜雯和他有沒有什麼聯繫;另一個人是陶姚敏,她從初中就和我們家靜雯是同班同學,家就住在我們家的附近,每次上學,都是她來喊我們家靜雯去上學的。

  「你再想一想,還有沒有其他人呢?只要是和廖靜雯關係比較好的,你都可以提供給我們。」

  「還有一個人,她是靜雯小學時候的同學,名字叫侯素蘭,他姐姐是寧波第二人民醫院住院部的一個護士長,我表妹生病住院,床位緊張,是侯素蘭的姐姐幫的忙,為這件事情,我特地讓靜雯送了一點禮給侯素蘭的姐姐,她們之間的關係也不錯。」

  「你提供一下這三個人的地址和工作單位。」

  「邊林翰的家庭住址和工作單位,我不知道,你們可以到市委辦公室找邊秘書長;陶姚敏家在寧波市鎮海區河西路建國大街4號,陶姚敏在寧波商廈百貨櫃檯當營業員。侯素蘭嗎,要到寧波第二人民醫院到她姐姐侯素琴。

  十一點半鐘左右,廖靜雯的父親廖正旋才趕到廖教授家。廖正旋和武佩雲一樣,除了自責還是自責,他香菸是一個接一根地抽,廖教授的愛人實在憋不住了,就將所有窗戶全部打開。廖靜雯失蹤了,情況比較特殊,夫妻倆的心情可以理解,要是放在平時,廖教授的愛人恐怕早就要發飆了。

  歐陽平的心中還有一個疙瘩一直沒有解開:「廖靜雯一直不和你們聯繫,那麼,她平時的生活費用是從哪裡來的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23
第八十二章 牛主任熱情接待 趙老師非常配合

  「靜雯上大學的時候,我關照過她,叫她給我寫信——或者打電話,可她既不寫信,也不打電話,沒有辦法,我只要把錢寄到我哥哥這裡。」廖正旋道。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給靜雯的錢,都是我弟弟匯給我的。」廖正凱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做父親不能算太失職。

  「除了我弟弟匯過來的錢之外,靜雯還搞了兩個兼職,現在不比以往,藝術學院的學生消費水平都比較高,你匯過來的那些錢,根本就不夠靜雯花銷的。」廖教授瞥了一眼老婆道。

  從廖教授的表情和眼神來看,在他給廖靜雯的生活費中,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的私房錢,因為老婆在跟前,不方便說罷了。

  第二天早晨點一刻,歐陽平一行驅車趕到荊南藝術學院的大門口,廖教授和廖靜雯的父母已經在大門口等候多時。

  陳傑將汽車停在大門內的停車場上,一行人隨廖教授去了舞蹈系的行政樓。

  接待大家的是舞蹈系的副主任牛開南,關於廖靜雯,牛開南有點印象,他說,廖靜雯的舞跳的很好,學院每年的文藝匯演,都有廖靜雯表演的節目。但更詳細的情況,牛主任不知道。

  牛主任找來了廖靜雯的班主任。

  廖靜雯的班主任姓趙,名字叫趙中興,他是一九九四年才擔任九二級舞蹈班的班主任的。趙中興和廖靜雯接觸的不多——他和班上的學生接觸也不多。他說,大學裡面的班主任,和一般中學的班主任不一樣,一般中學的班主任整天和學生耗在一起,大學裡面,學生都是自主管理,趙老師一兩個星期才到班上去一下,學校有什麼活動,他佈置一下,僅此而已,因為他除了擔任班主任以外,還有自己的教學任務,他每個星期要給學生上四節課,課雖然不多,但備課量非常大,還要查閱大量的資料。上完課以後,如果班上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的話,他就離開了。

  廖教授證實了趙中興的說法,他在做助教的時候,也曾擔任過班主任,班上的事情,他基本上不管,除了上課以外,班上的管理全部交給班委會,班委會解決不了的問題,由他出面解決。他當了年班主任,幾乎沒有處理過班務,除了定期到班上開一次班會,或者組織一兩次班委會的改選之外,他很少到班上去。

  不過趙中興對同志們的調查還是非常重視的,他到學籍管理辦公室調出九二級舞蹈班的學籍檔案資料,在一沓資料中找出四個學生的資料,這四個同學畢業以後都分在荊南市。

  通過同學瞭解廖靜雯的去向和畢業離開學校時的一些信息,是唯一的路徑。

  這四個學生的信息如下:

  洪榕秀,女,在荊南軍區文工團工作。

  馬蔚霞,女,在荊南市文化宮當舞蹈教練。

  顧建歌,男,在荊南市小紅花藝術團當指導教師。

  伊文君,女,留校,擔任九三級舞蹈班班主任。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23
第八十三章 伊文君認真回憶 武佩雲陷入絕望

  趙中興找來了伊文君。

  談話在一間會議室裡面進行,邊主任和伊文君也參加了談話。

  伊文君的回答,讓廖靜雯的父母有些絕望。

  伊文君說,畢業之前,大家都在準備畢業論文,與此同時,同學們還要為畢業以後的去向找關係,所以,誰都不會——也沒有時間和心情去關注別人,這是其一;其二,在伊文君的印象中,廖靜雯性格比較內向,她不善於和同學交流和溝通,因為這個原因,同學知道廖靜雯的信息十分有限。

  伊文君還想到了一個細節:一九九五年的八月中旬,大部分同學都離開了學校,有一天,伊文君到宿舍收拾行李,學校當時已經決定讓伊文君留校,並且為她安排了新的宿舍——學生宿舍,六——八人一間房子,學校教師,兩個人一間房子。伊文君在收拾行李的時候,看到廖靜雯正在一張紙上些什麼東西——廖靜雯的宿舍就在伊文君宿舍的旁邊,宿舍裡面只有廖靜雯一個人,其他人都走了。伊文君走進廖靜雯的宿舍,說了幾句告別的話,廖靜雯看到伊文君以後,迅速將紙合了起來。本來,伊文君是想問廖靜雯畢業以後的去向的,但又怕引起廖靜雯的不快——凡是有了去向的同學都離開學校了,只有還沒有找到著落的人才會呆在學校,伊文君不想刺激廖靜雯,所以,沒有跟廖靜雯深談,廖靜雯也沒有問伊文君畢業以後的去向——這是伊文君最後一次見到廖靜雯。

  伊文君留校的事情是大部分同學離開學校後才定下來的,因為伊文君留校是她母親和學校領導打了招呼,這也就是說伊文君留校走的是後門,是暗箱操作,既然是暗箱操作,自然要等到絕大部分同學離開學校以後再宣佈,這樣,負面影響才會小一些。

  廖靜雯的母親武佩雲含著眼淚聽完了伊文君的敘述,廖靜雯的父親廖正旋一直在抽菸,夫妻完全被絕望的情緒所控制。

  伊文君在敘述的時候,雙手始終握著武佩雲的右手,她能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所以,她主動把洪榕秀、馬尉霞和顧建歌叫到學校來。伊文君說,畢業以後,她和很多同學都保持聯繫,和洪、馬、顧三個人聯繫的最多,上個星期,伊文君還和洪榕秀通過電話。

  談到同學,伊文君還想起了一件事情,伊文君每次和同學見面的時候,都會打聽同學們的去向,關於廖靜雯的去向,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

  聽完伊文君的話,武佩雲突然失聲痛哭起來。絕望的情緒寫在夫妻倆的臉上。

  廖靜雯失蹤了,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即使廖靜雯的失蹤和八字山的無頭案沒有關係,歐陽平和他的戰友們也要把這起失蹤案查清楚。歐陽平不希望這是一起案中案,他希望是一個案子,當然,願望歸願望,現實歸現實。

  九點二十左右,洪榕秀、王蔚霞和顧建歌一起趕到藝術學院舞蹈系。洪榕秀有一輛汽車,她順道將馬蔚霞和顧建歌帶到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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