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古城疑案三 作者:獨眼河馬(連載中)

 
Babcorn 2017-4-9 10:52: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0 106752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41
第一百六十四章 裂縫中兩個樹根 樹根上掛著砍刀

  將修補的部分撬開,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也並不是將所有修補的部分由上而下全部撬開。付教授從皮包裡面拿出一個修復預案,翻到其中一頁,本裂縫修復點被定為號修復點,在七號修復點的預案中,清楚地寫著:裂縫的深度——。米;地面上方的深度——4。米;地面下方的深度——。米;裂縫最寬處4公分左右(位置在裂縫的中上部),最窄處公分左右(位置在裂縫的上端)。

  付教授就號修復點的一些數據做了一些簡要的說明,歸納起來有兩點:第一,根據裂縫上窄中寬(下面的寬度無法測量)的特點可知,死者的腦袋很可能落在了裂縫的底部;第二,要將地面下方——即山體和城牆連接部分的土挖。米深。只有這樣才能將死者的腦袋從裂縫中取出來。

  江所長找來了六個工人,他們的任務是用鐵鍬和洋鎬挖出一個。米深、兩米見方的土坑來。由於地面下方的裂縫的寬度不得而知,所以,還是要將地面上的修補的一小部分撬開,萬一地面下方的裂縫的寬度很窄的話,那就要將裂縫口撬開一部分來。付教授的人還帶來了一個高亮度充電燈,這種高亮度充電燈能照到六米深的地方。想把裂縫底部的腦袋和凶器取出來,少不了這盞高亮度充電燈。

  半個小時以後,付教授帶來的三個人撬出了一個長五六十公分,寬四十公分左右的開口;江所長請來的六個工人挖出了一個一米見方的深坑。一條長一米左右,寬只有二十公分上下的裂縫呈現在大家的面前,如果下面挖出來的裂縫也是這麼寬的話,那就要將裂縫兩邊的城牆磚撬開,地面下的城牆磚的表面斑駁、氧化的很厲害。按照教授的要求,還要挖。米深。

  江所長派人買來了兩條金荊南香菸和一箱子礦泉水。

  江所長給工人一人一包香菸。

  幾個工人喝了一點水之後,繼續往下挖。

  當坑挖到一點五米深的時候,裂縫裡面出現兩根纏繞在一起的樹根。一個姓王的工人蹲下身體,朝裂縫和樹根裡面看了看,突然大聲道:「裡面好像有東西。」

  江所長將王師傅拉出深坑,歐陽平跳下深坑。

  付教授將高亮度充電燈遞到歐陽平的手上。

  歐陽平蹲下身體,將充電燈對準裂縫,然後按亮了充電燈。

  在充燈燈的強光下,歐陽平終於看清楚了,工人沒有看錯,在裂縫裡面——在樹根上方,掛著一樣東西,這樣東西很像是一把刀_——很像一把砍刀。

  裂縫外口的寬度在十公分左右。

  歐陽平捋起衣袖,將手伸進裂縫之中,手指慢慢前行,儘量不讓手和手臂觸碰到樹根,如果樹根顫動的話,掛在樹根上的砍刀很可能會掉到裂縫的底部去。

  站在上面的人只能通過歐陽平的表情變化來判斷他有沒有抓住砍刀的抓手。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41
第一百六十五章 付教授撬開牆磚 歐陽平拿出砍刀

  歐陽平的臉緊貼著城牆磚,僅憑手指自己的感覺慢慢往標的物接近——歐陽平做不到既把手伸進裂縫,又能看到標的物所在的位置。

  很快,歐陽平的手指終於觸碰到了砍刀的刀口的一角,他用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捏住刀口,將左手伸進裂縫之中,很快,歐陽平的左右抓住了砍刀的抓手,握緊了之後,歐陽平想將砍刀從樹根上慢慢挪開,但砍刀紋絲不動。」

  「歐陽,怎麼回事?」劉大羽問。

  「刀上面有城牆磚壓著。」

  「我們在修補裂縫的時候,往裂縫裡面填充了一些小塊的城牆磚。結果被兩個樹根攔住了。」付教授大聲道。

  付教授跳進深坑之中,親自用簪子和鐵錘將裂口兩邊——即樹根上方的城牆磚慢慢撬下來。

  撬開城牆磚以後,裂縫裡面果然填充了大小不等的城牆殘磚。

  樹根上面的城牆殘磚清理完畢之後,歐陽平緊緊抓住砍刀的手柄,然後慢慢移出裂縫。

  砍刀移出裂縫的時候,刀口向下,刀背朝上。

  陳傑從歐陽平的手上接過砍刀。

  劉大羽和嚴建華將歐陽平拽出深坑。

  砍刀的刀口上凝結著一層褐色的東西,這應該是血液凝固之後的樣子,刀身上有些微的鏽跡,鏽跡最多的地方在抓手和刀體連接的部分。沒有鏽跡的地方,好像有一層比較厚的油脂。這把砍刀是用來切割豬肉的,上面有一些油脂,應屬正常。

  砍刀的手柄呈圓柱狀,長度在八公分左右,刀體下寬上窄,寬的地方在二十五公分左右,窄的地方在二十公分左右,刀背比一般刀的刀背要厚許多——大概在零點七公分左右。

  劉大羽將砍刀拿在手上掂了掂份量,沉甸甸的。

  韓玲玲從包裡面拿出一個塑料袋,將砍刀放進塑料袋中,然後封好袋口。

  翟良文低著頭站在一棵松樹跟前,左向東和柳文彬架著搖搖欲墜的翟良文。

  後來,左向東和柳文彬乾脆讓翟良文靠在松樹上,有了松樹的支撐,翟良文的身體總算穩當多了。氣溫不算很低,翟良文的衣服也不算少,左向東和柳文彬的手能感覺到翟良文身體的顫抖。

  裂縫裡面的城牆殘磚被請出來以後,裂縫的空間一下子拓寬了許多。歐陽平拿起充電燈朝裂縫的底部照了照。但什麼都看不見。在歐陽平將臉貼在裂縫口的時候,感到有一股涼氣撲面而來,這是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涼氣。

  在江所長的指揮下,兩個工人繼續挖坑。

  六個工人兩人一班,輪流挖土——坑裡面只能站兩個人。

  坑挖到兩米二左右的時候,被付教授叫停了。

  付教授帶一個手下,跳進深坑之中,用鐵錘和簪子將裂縫兩邊的城牆磚簪開——因為越往下裂縫越窄。最寬的地方在二十公分左右,最窄的地方只有五公分左右。

  裂縫兩邊的城牆磚撬開以後,付教授大叫一聲:「裡面果然有一個——」付教授沒有把「人頭」說出來。

  劉大羽和嚴建華將付教授和另一個人拽出深坑。歐陽平和陳傑跳了下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41
第一百六十六章 裂縫中一顆人頭 電視台匆匆趕來

  修補預案中的數據是對的,裂縫的深度果然在六點三米。

  歐陽平將高亮度充電燈對準了裂縫的底部。

  在距離裂縫外口五六十公分左右的地方又一團黑乎乎的、非常散亂的東西。

  陳傑將一把鐵鍬的鍬頭慢慢伸進裂縫之中,然後將黑乎乎的東西慢慢鉤出裂縫的底部。

  陳傑憑藉手感就知道黑乎乎的東西是一個人頭,所謂黑乎乎的、非常散亂的東西原來是女人的長頭髮。

  當人頭被挪出裂縫底部的時候,歐陽平才發現,所謂的黑乎乎的東西,其實是金棕色的頭髮。頭髮完全覆蓋住了死者的腦袋,看上去,可不就是黑乎乎的、非常散亂的東西嗎?

  龔小陽說的沒錯,馮立麗的頭髮的長度果然在六七十公分左右。死者的頭顱雖然有些異味,但腐爛的程度並不十分嚴重,至少比死者屍體的腐爛程度要好一些。

  郭老和付教授一致認為:裂縫的底部在地面下方兩米左右深的地方,這個地方的溫度比較低,且比較穩定。所以,所以延緩了腦袋的腐爛進程。

  死者臉部的肌肉已經完全萎縮,整個臉看上去,就像一塊皮包裹在一塊有棱角的石頭上。死者的眼窩和兩腮深陷,眉弓和顴骨突兀,牙齦部分裸露,鼻翼嚴重萎縮。

  死者的脖頸的長度竟然在六公分左右。

  死者脖頸的切口和屍身脖頸的切口一樣平直。

  此時,天已經黑了。

  歐陽平謝過付教授、古主任等人準備離開現場的時候,被匆匆趕來的荊南電視台的記者攔住了。這位記者就是荊南電視台新聞頻道的主持人東方紅——紅方紅等人剛剛趕到現場。我們都知道,歐陽平一向不喜歡在鏡頭面前拋頭露面,歐陽平見躲不過,便將主持人引到劉大羽跟前,但被馮局長叫住了:「歐陽,案子能迅速偵破,媒體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你作為刑偵隊長,應該積極配合媒體的工作。」

  於是,歐陽平接受了東方紅的採訪。一個攝像師將鏡頭對準了歐陽平和主持人東方紅,另外兩個攝像師開始在現場取景,以作為畫面的背景和補充。

  下面是採訪的內容:

  「各位觀眾,我是荊南電視台新聞頻道的主持人東方紅,自從我們新聞頻道報導『字山無頭案』以來,引起了社會各界和廣大市民的廣泛關注,經過市公安局刑偵隊同志的艱苦努力,字山無頭終於真相大白。現在,我們在字山為您做現場報導,站在我身邊的這位就是市刑偵隊的隊長歐陽平,歐陽隊長,您好,感謝您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接受我們的採訪。」

  「主持人,您好。感謝荊南電視台對此案的大力支持,如果沒有媒體的支持,我們不可能在這麼快的時間內偵破『字山無頭案』。」

  「歐陽隊長,自從我台新聞頻道播送『字山無頭案』的尋人啟事以後,廣大市民對這個案子非常關心,能不能請您把案子的偵破情況跟廣大市民說一下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42
第一百六十七章 歐陽平接受採訪 東方紅另有想法

  「首先,我們要感謝廣大市民的關注,這個案子之所以能水落石出,和廣大市民的支持是分不開的,在我們調查走訪的過程中,有不少人向我們提供了有價值的信息和線索。」

  「歐陽隊長,您能不能告訴我們,死者的身份查清楚了嗎?」

  「死者的身份已經查清楚了:死者的名字叫馮立麗,今年二十六歲,她是荊南林業大學一九九五年的畢業生。」

  「死者馮立麗是什麼地方的人呢?」

  「死者是四川成都人,死者的一生歷經磨難,很小的時候,母親就病逝了,不久,父親重新組織家庭,馮立麗和外婆相依為命。馮立麗經過自己的努力,考上了荊南林業大學,一年多前,和重慶某部隊某營長確立戀愛關係。在她憧憬美好未來的時候,突然遭遇不測。」

  「歐陽隊長,自從我台新聞頻道報導『八字山無頭案』以來,每天都有市民打電話詢問案件的進展情況。您能不能跟觀眾朋友們說一下?」

  「可以,我們可以告訴大家的是,我們已經抓到了凶手,現在,我們正在八字山另外一個現場取獲死者的腦袋和凶器,凶手將死者的屍身藏在八字山東麓一個廢棄多年的碉堡裡面,將凶器和死者的腦袋藏在了八字山西邊古城牆的裂縫之中。」

  「歐陽隊長,除了取獲了死者的腦袋之外,你們還有其它物證嗎?」

  「除了死者的腦袋,我們還在城牆的裂縫裡面取獲了殺人凶器——一把砍刀。」

  在歐陽平的示意下,一個攝像師將鏡頭對準了放在地上的兩個塑料袋,一個塑料袋裡面躺著一把砍刀;另一個塑料袋裡面放著死者的腦袋(攝像師在拍攝死者腦袋的時候,做了一些技術上的處理)另一個攝像師將鏡頭對準了靠在樹上耷拉著腦袋的翟良文,那頂禮帽遮擋著了大半個臉。左向東將翟良文的禮帽往上推了推,同時示意他將臉對著鏡頭。這種亮相的機會,人生難得有一次。既然想做跳樑小丑,那就演全乎了。翟良文還是比較配合的——這時候,能由得了他嗎!

  「歐陽隊長,凶手已經交代整個作案過程了嗎?」

  「還沒有,當務之急是找到死者的腦袋和殺人的凶器。下一步,我們將對凶手進行審訊。」

  「歐陽隊長,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能不能得到歐陽隊長的認可和支持?」

  「今天,我們局的馮局長也在現場,您有什麼要求,他會答應的。」

  馮局長微笑著沖東方紅點了一下頭。

  「太好了。是這樣的,我們想做一個跟蹤的報導,觀眾對這個案子非常關心,我們想做一個比較詳細的報導,當然,我們也想通過這個案子給世人一些警示。」

  「既然馮局已經點頭了,我們一定配合你們做好這檔子節目。」

  「謝謝歐陽隊長,謝謝馮局長,你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們就不打攪你們了,最後,感謝歐陽隊長能從百忙之中接受我們的採訪,感謝馮局長對我們工作的大力支持。」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42
第一百六十八章 蔡隊長非常爽快 七點半趕到現場

  當天晚上,馮局長、郭老和同志們一起在多倫路賓館的餐廳吃的飯——這頓飯是馮局長做的東。吃過晚飯以後,馮局長和郭老隨江所長、歐陽平一行到上官橋的上官澡堂泡了一把澡,這是馮局長的意思,歐陽平一行自從三月十二號介入「字山無頭案」,到三月二十一日,歷時十天,在這十天裡面,同志們馬不停蹄、人不歇腳,嘔心瀝血,殫精竭慮,馮局長也是刑警出身,他能體會到同志們的辛苦和不易。

  馮局長建議,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早晨打撈鞋底,然後再在對翟良文進行審訊。

  心裡面有事,同志們如何能睡得著呢?

  大家在池子裡面泡了一個小時左右,進入一號廳以後,歐陽平和江所長研究了一下明天早晨打撈兩隻鞋底的工作,馮立麗身上和隨身攜帶的所有東西都被翟良文銷毀了,兩隻鞋底是唯一物證,所以,不管有多難,歐陽平都要打撈這兩隻鞋底。要想把「字山無頭案」辦成鐵案,一定要找到這兩隻鞋底。

  江所長已經考慮好了,荊南港務局有一個水上打撈隊,他們有全套的水下打撈裝備,請他們來完成打撈鞋底的工作再合適不過了。江所長當即給打撈隊的隊長蔡大明通了一個電話,蔡隊長非常爽快——答應全力支持,他和江所長約好。明天早晨七點半鐘左右,他就趕到現場和同志們會合。

  一夜無事。

  第二天早晨,七點三十分左右,兩輛警車,一輛轎車停在了字山入口的廣場上,大家步行去了打撈現場。

  一行人穿過挹江門,左拐,沿著城牆邊走一百多米,便能看見一邊水域,那就是小龍潭。

  左向東和嚴建華押著翟良文走在隊伍的前面。馮局長和郭老昨天晚上在多倫路賓館住了一個晚上。馮局長、郭老和歐陽平、劉大羽和陳傑一直聊到深夜十二點鐘,歐陽平、劉大羽和陳傑可算逮到了一個向郭老請教學習的好機會,聊天的內容始終沒有離開過案子。馮局長之所以帶郭老來,也有這方面的意思,他希望郭老在業務上多給同志們一些指導。

  蔡隊長帶來了十三個潛水員,他們已經在現場等候了十兩分鐘左右。江所長也來了,他正在和蔡隊長商量打撈的方案。

  經江所長介紹,馮局長、歐陽平和蔡大明握手致意。

  小龍潭的水非常深。蔡隊長對小龍譚水下面對的情況比較瞭解,兩年前,他和他的隊員曾經在這裡打撈過一個溺水身亡的女孩子,正因為水比較深,所以,人必須穿戴潛水裝備才能到水下去,這次是到水下尋找兩隻鞋底,由於目標物非常小——兩個鞋底還不在一起,水下尋覓非常困難,人在水下呆的時間比較長,又處春寒料峭之時,所以,只有潛水員才能勝任這個工作。

  歐陽平走到翟良文的跟前:「翟良文,你總該知道大致的範圍吧!」

  「夜裡面,無法確定範圍。我只知道,當時,我用了很大的勁。」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42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隻鞋終於現身 翟良文點頭確認

  「兩隻鞋底是分開扔的,還是同時扔的呢?」

  「是分開扔的。」

  「鞋底上有沒有墜東西呢?」鞋底是橡膠做的——橡膠做的鞋底是很難沉到水底下去的。

  「我——我在鞋底上綁了一小塊城牆磚。」

  「兩隻鞋底是分開綁的,還是放在一起綁的?」劉大羽想再次確認一下。沒有準確的信息,潛水員是不能貿然下水的。

  「是分開綁的。也是分開扔下去的。」

  歐陽平和劉大羽確定了大致的範圍之後,蔡隊長在四百平方米的水域內按塊一共是四塊投放了九個浮標,相近四個浮標的面積在一百平方米左右。在這個範圍內如果還摸不到兩隻鞋底的話,再用浮標向外圍延伸。

  浮標投放到位以後,十三個潛水員,加上蔡隊長,十四個潛水員站成一排,向前推進,在一塊一百平方米的水下進行地毯式的摸索。

  四個區域分別是東北片區東南片區西北片區和西南片區。

  小龍潭的河岸邊站滿了看熱鬧的人,古城牆上也站著很多人。而且人越積越多。在小龍譚的西岸停著幾十條遊船,那裡是一個水上遊樂場,遊樂場營業的時間還沒有到,遊船靜靜地躺在水面上,幾個工作人員正在做營業前的準備。

  十四個潛水員先在東北片區摸索。

  半個小時過去了,十四個潛水員同時浮出水面。一個潛水員在水下撈上來一塊黑色的長三十五公分左右,寬十六公分左右,厚五公分左右的橡皮,其形狀像一隻鞋底,實際上是固定在遊船邊上,用來防止河岸碰壞遊船的保護墊。

  一個小時過去了,另外三個區域全部摸索過了,但沒有找到一隻鞋底。

  蔡隊長又在外圍投放九個浮標,然後由東向西,再由北向南,最後由西向東,逐塊摸索。

  四十分鐘以後,一個潛水員迅速浮出水面,他的右手上舉著一隻鞋底。除了鞋底,和鞋底綁在一起的還有一塊二十公分左右長十公分左右寬五公分左右厚的不規則的城牆磚,用來纏繞鞋底和城牆磚的是一根直徑為零點五公分粗的麻繩。

  江所長叫來了一條遊船——小龍潭是由一家公司承包的,這家公司在小龍譚建了一個水上遊樂中心——江所長和遊樂中心的老闆比較熟悉。

  陳傑和江所長跳上遊船,江所長將遊船劃到潛水員跟前,陳傑從潛水員的手上接過黑乎乎的鞋底——連同城牆磚。

  江所長將遊船劃到東岸邊。

  陳傑從鑰匙串上取下一把電工刀,將纏繞鞋子和城牆磚的麻繩割斷了。

  船還沒有停穩,陳傑就跳下了遊船。

  陳傑徑直走到翟良文跟前:「翟良文,是不是這只鞋底。」

  翟良文抬起頭,看了看陳傑手中的鞋底,點了一下頭,然後將腦袋埋在了胸前。

  劉大羽從陳傑的手上接過鞋底,從城牆邊拽了一把草,走到岸邊一塊石頭上,蹲下身體,用水將鞋底上的黑色淤泥洗刷乾淨。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42
第一百七十章 馮立麗負責接待 翟良文登上講台

  洗淨淤泥之後,大家看清了鞋底原來的顏色和模樣,鞋底有兩種顏色,上面呈棕色,下面呈黑色。鞋後跟的高度在五公分左右,鞋底的周圍還殘留著鞋幫的根茬,根茬有被火燒過的痕跡。鞋底上的膠皮有的地方已經脫落,有的地方凸起,有的地方凹陷,有的地方已經萎縮變形,這顯然是火燒過以後留下的痕跡。

  劉大羽又看了看鞋底的底部,鞋底的底部有一些凹凸不平的圖案,從凹凸不平的圖案的磨損程度看,這是一隻服役時間不長的鞋子——是杜營長剛給馮立麗買的,劉大羽和歐陽平還在底部的凹槽裡面看到了一些黑顏色的土,歐陽平用工具刀撥了撥黑色的泥土,這才發現,黑色的泥土只是被淤泥染黑的部分,在黑色泥土的下面,是黃顏色的泥土。

  同志們在字山上看到過這種顏色的泥土,同志們還在花房裡面看到過這種泥土——翟良文用來製作盆景的就是這種土。

  十四個潛水員還在水下摸索。

  水上遊樂場已經開始營業,三三兩兩的遊船陸續駛離停泊區,朝打撈水域划來,划船的人都很自覺,他們將遊船停在距離打撈區域一百多米遠的地方。這令站在岸上和城牆上的人羨慕不已。

  九點一刻左右,一個潛水員突然浮出水面,他的右手同時高高舉起,大家看的真切,潛水員的手上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一分鐘以後,另外十三個潛水員陸續浮出水面。

  十四個潛水員慢慢朝東岸移動。

  游到岸邊以後,潛水員將黑乎乎的東西在水裡面認真洗涮了好幾遍,然後將黑乎乎的東西扔到河岸上。

  劉大羽用草將黑乎乎的東西又清洗了一遍。很快,鞋底、城牆磚和麻繩變得越來越清晰。

  和城牆磚綁在一起的也是一隻鞋底,和先前打撈上來的鞋底是一對,唯一不同的是,這只鞋底上的鞋幫要長許多,殘留的部分也有非常明顯的用火燒過的痕跡。

  翟良文說,他在燒衣服的時候,將兩隻皮涼鞋放在火中燒,一隻鞋燒的時間長一些,一隻鞋燒的時間短一些。衣服燒成了灰燼,但兩隻鞋子只燒了一部分,最後,他才將兩隻鞋底綁上城牆磚扔進了小龍譚。鞋子已經被火燒得面目全非,即使將來有人發現這兩隻鞋底,誰也不會想到它們會和一起殺人案有關係。

  和蔡隊長等人分手後,同志們回到了挹江門派出所。

  回到挹江門派出所以後,劉大羽立即對翟良文進行了審訊。馮局長和郭老也參加了審訊。

  下面是翟良文的交代:

  一九九五年四月十五號,翟良文應荊南林業大學的邀請在林業大學園藝系開了一個講座,負責這次活動的夏老師把接待翟良文的交給了學生會的幹部馮立麗和另外一位男同學,翟良文就是這麼和馮立麗認識的。我們都知道,翟良文是一個好色之徒,在對付女人上很有一套,而馮立麗只不過是一個涉世不深的大學生。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42
第一百七十一章 馮立麗滿懷期待 翟良文心懷鬼胎

        馮立麗一進入翟良文的視線,翟良文就對馮立麗產生了非常濃厚的興趣。馮立麗不僅僅水色好,身材高挑,她最吸引翟良文的地方是勻稱而豐滿的體形。

        過去,翟良文在市園林局工作,加之在培育蘭花、菊花新品和盆景製作上頗有成績,荊南林業大學、中山植物園和荊南林業局等單位時不時地請翟良文去開講座,翟良文在荊南林業大學上課的時候,無意之中提到了在中山植物園開講座的事情,下課以後,馮立麗跟翟良文說她想帶十幾個人到中山植物園去實習,想請翟良文幫他們聯繫一下——她說這也是夏老師的意思。

        之前,沒有人提到過這個夏老師。

        「夏老師是馮立麗的班主任嗎?」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是負責實習的老師。」

        翟良文和馮立麗在交流的時候,聽出了馮立麗的四川口音,兩個人的交流就是從這裡開始的,翟良文詢問馮立麗畢業以後是打算留在荊南,還是回四川成都。本來,馮立麗對畢業以後的去向沒有什麼奢望,她想服從學校的安排,回成都——或者四川,這樣,她就可以照顧自己的父親——只有靠父親近一點,才方便照顧父親,在這個世界上,父親是她唯一的親人。雖然父親重新組織了家庭,但馮立麗對父親沒有一點怨言,相反,她還感受到了父親的不易,所以,她特別理解和體諒父親。第一次接觸的時候,翟良文並沒有直接提幫馮立麗在荊南找接收單位的事情,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馮立麗從翟良文的言談之中聽出了一點潛台詞,在馮立麗看來,翟良文路子很廣,能耐很大,應該有能力幫她在荊南找到接收單位。當時,很多同學都在找關係、託人想辦法留在荊南——分到一個比較理想的單位去——大部分畢業生都是外地人。馮立麗正苦於找不到幫忙的人,所以,她想好好把握這個天賜良機。和翟良文初識之後,馮立麗便有了留在荊南的想法。分手的時候,翟良文向馮立麗透露了到中山植物園開講座的事情,能到中山植物園去開講座,這說明翟良文和中山植物園的關係非同尋常,馮立麗的腦子就開始活泛和轉動起來了,再加上翟良文想邀請馮立麗到中山植物園區聽她的講座,馮立麗求之不得,她想把和翟良文的關係再向前發展一步,想請翟良文幫忙在荊南找接收單位,總得要做一點鋪墊。這就有了彭主任提到的情況,四月二十五號下午,馮立麗向同學借了一輛自行車,下午一點半鐘左右,馮立麗在中山植物園的大門口等翟良文。這是馮立麗和翟良文的第二次接觸。

        這次接觸促成了兩件事情:

        翟良文幫馮立麗聯繫了實習單位,這個實習單位就是中山植物園。這是翟良文和中山植物園的第一把手閔書記商量好的——閔書記是席書記的前任。因為這件事情,同學們對馮立麗刮目相看,因為在學校安排的實習學校中,沒有中山植物園。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43
第一百七十二章 馮立麗初涉社會 翟良文欲擒故縱

  第二,翟良文邀請馮立麗到繡球公園去參觀菊花展和盆景展,正式的展出在從五月一號開始——馮立麗是在五一之前去的,馮立麗到花房去的時候,翟良文已經做好了開展前的準備工作。(五月一號,馮立麗也去看了盆景展和菊花展,當時是人頭攢動,非常熱鬧。)

  翟良文呈現在馮立麗面前的東西都是實實在在的東西;第一,翟良文受邀在荊南林業大學和中山植物園開了兩次講座;第二,翟良文組織舉辦的菊花展和盆景展,無論從展品的質量上看,還是從展覽的規模上看,都是很上檔次的。因為這兩個方面的原因,馮立麗才決定找翟良文幫忙。

  「馮立麗到你的花房去看菊花新品和盆景,你的徒弟龔小陽看見了嗎?」從頭至尾,龔小陽都沒有提到這件事情。

  「馮立麗到花房來的時候,龔小陽已經下班回家去了。」

  「你為什麼不讓馮立麗白天去呢?」

  「我不想讓龔小陽看到馮立麗——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種事情。否則,會引出很多麻煩。」

  龔小陽五點鐘下班,六點鐘,馮立麗走進了翟良文的花房。

  馮立麗在花房看到了所有的盆景和一小部分精品菊花——大部分菊花已經挪到繡球公園,佈置妥當,留在花房的一小部分是菊花新品,這些菊花要到開展之日,才會搬到展會上去。

  參觀過翟良文的菊花新品和盆景之後,馮立麗本來準備請翟良文到附近的飯店吃飯,翟良文說,眼看天就要黑了,他讓馮立麗早點回學校。

  這就是翟良文狡猾的地方,他這樣做,使馮立麗對他產生了好感——從此時開始,翟良文便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正人君子——最起碼要讓馮立麗願意接近他。當然,翟良文儒雅的書卷氣、不俗的談吐和如簧巧舌也為他塗抹了一層保護色,就是這層保護色矇住了馮立麗的雙眼。臨分手的時候,翟良文問馮立麗畢業以後的去向有沒有定下來,馮立麗說沒有,翟良文又問馮立麗有什麼打算?馮立麗說,她既沒有門路,在荊南又人生地不熟,她想服從學校的安排。翟良文能聽出來,馮立麗想請翟良文幫忙,但她羞於啟口。翟良文見是時候了,他便問馮立麗想不想留在荊南工作,如果想留在荊南工作的話,他可以幫忙找一個接收單位。

  當然,翟良文說的輕描淡寫,他說這是舉手之勞。馮立麗求之不得——這正是她所期望的。於是馮立麗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翟良文。翟良文當即就答應找關係把馮立麗分到中山植物園去——在畢業生中,中山植物園是最理想的去向。

  翟良文很會揣摩女孩子的心理,剛開始,雖然馮立麗寄希望於翟良文,但她對翟良文還是有點戒備心理的。為瞭解除馮立麗的警惕和戒備心理,翟良文動了不少腦筋。馮立麗對翟良文的古道熱腸非常感激,她表示一定要好好感謝翟教授。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43
第一百七十三章 馮立麗幼稚單純 翟良文城府極深

  事實是,馮立麗雖然出身於知識分子家庭,也算是書香門第吧——她的母親是一個中學的教師,但父母——特別是她的父親,在社會經驗,為人處事等很多方面沒有給她多少現實的教育和指導,父母在知識和文化上對馮立麗的傳授倒是下了不少功夫,他們傳授給馮立麗的知識和文化,絕大部分是書本上的東西——而書本上的知識和現實生活,錯位和脫節的地方有很多。

  事實是父母在社會實踐和社會經驗方面欠缺很多,不完整的教育,使馮立麗在與人相處方面比較單純。面對偽裝到牙齒的翟良文,馮立麗那點本能的戒備心理維持的時間不會太長。

  翟良文所從事的是花卉新品培育和製作盆景的工作,這既和馮立麗所學的專業對口,又自然而然地拉近了馮立麗和翟良文之間的距離,再加上翟良文舉止得體,談吐不俗和他的教授身份——在馮立麗的心目中,翟良文的學術水平是遠高於荊南林業大學的教授。能跑到中山植物園、荊南林業大學和林業局給學生、科研人員開講座,這學術水平能低嗎。

  剛開始,翟良文始終和馮立麗之間保持這一定的距離。一般情況下,好色的男人一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會不顧一切地往上撲,用漂亮來形容馮立麗,顯然是不夠,也是不妥當的,馮立麗身材高挑,勻稱,略顯豐滿,她皮膚白中帶紅,更讓翟良文垂涎的是馮立麗身上固有的純淨溫婉的性格和既質樸,又高雅的氣質,馮立麗的父親是工程師,母親曾經是中學教師,馮立麗的性格和氣質是從遺傳裡面帶來的。

  翟良文慣用一個殺手鐧,這種殺手鐧在鄔加萍和張秀蓉等女人的身上屢試不爽,鄔加萍說翟良文在對付女人上面很有一套,這個殺手鐧可能就是其中之一,為了把馮立麗弄到自己的床,翟良文提醒告誡馮立麗千萬不要輕易相信別人——他指的是顯然是男人,他說,剛走出大學校門的女孩子,比較單純,而且很幼稚,對社會瞭解不多,而社會又非常複雜,所以,一定要多留一點心眼才是。這對遠離故鄉,少有親人關懷,隻身在荊南學習生活的馮立麗來講,翟良文的提醒和告誡使她深受感動,這人——特別是女孩子一感動,那些本來就比較脆弱的戒備心理就會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翟良文所做的一切都是為瞭解除馮立麗的戒備心理——他在這方面動了不少腦筋。

  最關鍵的是,翟良文答應幫助馮立麗找接收單位,並不是嘴上說說,她不但讓馮立麗在中山植物園聽了他的講座,他還幫馮立麗等人聯繫了實習單位,既然翟良文有這麼大的能耐,那麼,把馮立麗弄到中山植物園去,這不由馮立麗不相信。事實是,如果不是半路上殺出一個程咬金來,馮立麗分到中山植物園,應該板上釘釘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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