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古城疑案三 作者:獨眼河馬(連載中)

 
Babcorn 2017-4-9 10:52: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0 106760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39
第一百五十四章 翟良文故技重施 劉大羽將錯就錯

  劉大羽有理由相信,如果這個女人是翟良文拋出來的冒牌貨,同志們一定有能力撬開她的嘴巴,讓她說出實話。變被動為主動,化不利因素為有利因素。

  現在的翟良文,在求生的驅使下,在即將沉沒的情況下,即使是一根稻草,他也會把它牢牢地抓在手裡。越是在這種情況下,就越容易出差錯。

  於是,劉大羽決定將錯就錯:「這——我們可以答應你。我們只和她一個人談,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你說吧!」

  「她是414醫院住院部的護士,名字叫張秀蓉,你們見到她就知道我的床上為什麼會有金棕色的頭髮了。」

  歐陽平掏出筆記本,拿起桌子上的鋼筆,寫了一行字:「414醫院住院部,張秀蓉。」

  歐陽平把陳傑叫到跟前,將筆記本上紙撕下來,在下面補充了一行字:「務必撬開張秀蓉的嘴巴。」

  歐陽平將紙遞到陳傑的手上:「老陳,你帶老嚴和董青青走一趟。」

  陳傑點點頭,和嚴建華、董青青走出辦公室。

  審訊繼續進行。

  「翟良文,之前,你拋出鄔加萍來搪塞敷衍我們,現在,你又拋出一個叫張秀蓉的女人來糊弄我們。也許你已經和張秀蓉對好了台詞,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們既然能從鄔加萍的口中摳出實話來,我們就一定能撬開張秀蓉的嘴巴。你是一個行將就木的人,如果張秀蓉不是一個白痴的話,她是絕不會為你殉葬的。」

  「多說無益,你們辦案子注重的不就是證據嗎?現在,我給你們證據了,你們又不相信——信與不信,你們看著辦吧!」

  「住在荊南西站職工宿舍區一號樓的金大榮,你認識嗎?」

  「金大蓉?我認識,他在車棚看車子。」

  「金大蓉住在一號樓的幾樓,你知道嗎?」

  「知道——金師傅經常站在陽台上和我打招呼——我們之間的關係不錯。」

  翟良文果然和荊南西站宿舍區的人很熟。

  「很好,金大蓉每天凌晨——就是天要亮未亮的時候,他會到陽台上刷牙洗臉,為了節省用電,他刷牙洗臉的時候,從不開燈,這你可能不知道。他家的陽台正對著你的花房,站在他家的陽台上,花房裡面的情況盡收眼底。所以,只要是進出花房大鐵門——包括進出你房門的女人,都逃不出他的眼睛。有他提供的情況擺在那兒,所有謊言不攻自破。你聽明白我的話了嗎?」

  「你的話艱澀難懂,我越聽越糊塗。」

  「金大榮說,去年八、九月間,進出花房大鐵門的女人只有一個人,這個女人身高在一米六八左右。」

  「金大榮的原話是:那個女人個頭很高,身上穿著紅顏色的衣服,深藍色的長裙,腳上穿一雙紅顏色的皮涼鞋,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每次都拎著一個小巧玲瓏的手提包,手提包的顏色也是紅的。這個女人走出大鐵門時的步態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樣,所以,他非常肯定地說,去年八、九月間,只有一個女人進出花房。你先前拋出一個鄔加萍,現在又拋出一個張秀蓉。」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39
第一百五十五章 劉大羽揭開謎底 翟良文表情變異

  「你們剛才不是說了嗎?鄔加萍、九月間沒有到我的花房來過,可不就是張秀蓉一個女人嗎?」翟良文把劉大羽的話當成了自己的證據。

  「你一開始為什麼不把張秀蓉拋出來,卻繞了一個很大的彎子,把鄔加萍拋出來呢?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這很簡單。」

  「怎麼講?」

  「張秀蓉剛結婚不久,又剛懷了孩子,他的男人是44醫院的醫生,如果他知道我和他老婆之間的事情,那她的家不就散了嗎?我之所以和她斷了關係,也是出於這種考慮。」轉眼之間,翟良文由無恥之徒變成了正人君子。

  翟良文終於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鄔加萍和張秀蓉不一樣,鄔加萍的男人房事不行,即使他知道鄔加萍和我之間的事情,也不會把鄔加萍怎麼樣。你們有所不知,鄔加萍有一個孩子,這個孩子不是他現在的男人的。」翟良文的舌頭順溜得很,他編故事的本事不小啊!

  歐陽平再次拿起照片——到目前為止,關於照片的謎底還沒有揭開呢——到目前為止,翟良文還沒有掂出這張照片的份量來:「翟良文,我再問你一遍,你當真不認識照片上這個女人嗎?要不要再仔細看看呀?」

  「很抱歉,我不認識這個女人。」

  「既然你不認識,那我就來告訴你,請你聽仔細囉!照片上這個女人姓馮,她的名字叫馮立麗,她是荊南林業大學的學生,是一九九五年的畢業生。你聽清楚了嗎?」

  「我聽清楚了,不過,這張照片——這個人和我之間好像沒有什麼關係哎。」翟良文說話的時候,語速很慢,語氣也很平和,但顴骨下方兩塊浮肉和眼眶下方兩個眼袋同時蠕動了幾下,本來就輪廓分明的三角眼眶完全擰成了純三角——原來的三角只是類似於三角而已。劉大羽剛才說的話在翟良文的心裡面還是掀起了波瀾,面對這樣的信息,翟良文不可能沒有一點反應。

  劉大羽繼續按照自己的思路往前走,此時此刻,翟良文的回答對劉大羽來講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她就是字山無頭案的當事人,我們尋找了這麼多天,終於找到了她的蹤跡。」

  翟良文顴骨下方的兩塊浮肉和眼眶下方的兩個眼袋開始間歇性地抖動——之前,它們只是偶爾蠕動幾下。

  「找到了死者的蹤跡,我們也就找到了凶手的蹤跡。雖然凶手把死者的腦袋藏在了別的地方,凶手還用磚頭將死者左手腕上的胎記砸爛了。我們不得不佩服凶手的聰明才智,凶手知道死者馮立麗早年喪母,父親重新組織家庭,已經沒有能力照顧和關心自己的女兒,所以,馮立麗的失蹤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凶手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殊不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馮立麗的對象——重慶某部隊的杜月升杜營長前幾天到荊南來出差,從去年入夏開始,馮立麗就和杜營長斷了失去了聯繫,杜營長本以為馮立麗已經喜歡上別的男人,他本打算放棄這段感情。」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40
第一百五十六章 劉大羽三亮照片 翟良文言辭躲閃

        劉大羽接著道:「杜營長這次到荊南來,特地到荊南林業大學去瞭解馮立麗的情況,但一無所獲,他打算死心了,沒想到在無意之中我們在電視台播放的尋人啟事,他覺得尋人啟事上所描述的內容和馮立麗的情況非常相似,於是就找到了我們。」

        「你跟我說這些東西作甚?我是找錯了對象。」翟良文在心理上已經有點扛不住了。原本自然放置在襠部上方的雙手緊緊地扣在了一起,整個身體也呈收縮狀——翟良文的後背本來是靠在椅背上的,現在,他的後背離開了椅背,整個後背成弓狀。只是把腦袋微微抬起。

        劉大羽微微一笑:「翟良文,中山植物園,你是不是很熟悉啊?」

        翟良文眉頭緊蹙,眼袋抖動,眼珠迅速轉了幾圈:「中山植物園?」

        「對,中山植物園。聽到『中山植物園』這五個字,你好像有點不自在嗎?」

        「中山植物園和我們繡球公園一樣用屬於市園林局管轄,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過去,我在市園林局工作,他們有時候請我去開講座。」翟良文是一個聰明人,有些事實是不能迴避的,只要能撇清和案子之間的關係,該面對的就得面對。翟良文可能在被捕的時候就想好了。

        「很好。」只要翟良文不迴避某些事實,劉大羽就不怕他從手上滑掉,「我問你,去年五一國際勞動節之前,你是不是應邀到中山植物園開過一次講座呢?」

        「去年,我——我是到中山植物園上開過一次講座,但具體時間,我——已經記不得了——記這些東西作甚呢?」

        有些事實是不能面對的,還是含糊一點比較好,去年五一之前,翟良文曾帶馮立麗到中山植物園去過一次,翟良文還領著馮立麗在植物園裡面轉了一圈,如果把這件事情說實了,勢必會牽扯出馮立麗。

        「我們已經到中山植物園去調查過了,中山植物園的彭主任清楚地記得,去年五一之前,他們請你到中山植物園上了一堂課。」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去年是到中山植物園開過一次講座。我只是記不得時間了。」

        「去年五一之前到中山植物園去開講座,那你就應該認識照片上這個女人。」劉大羽站起身,走到翟良文的跟前,將兩張照片亮了一下——這是劉大羽第三次亮照片。

        「你用不著打啞謎,什麼意思不妨明示。」鴨子煮熟了,嘴巴還是硬的,此時的翟良文仍然懷揣著僥倖心理。

        「這兩張照片,我們已經給彭主任,去年五一節前,你曾經帶照片上這個女孩子到中山植物園去參觀,這個女孩子還聽了你的講座,之後,便有荊南林業大學十幾個學生到中山植物園去實習,照片上這個女孩子就是其中之一,現在,你卻說不認識她,今天,你不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這個坎,你恐怕是邁不過去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40
第一百五十七章 翟良文且戰且退 劉大羽步步緊逼

  「我讓你們弄糊塗了,你們不談案子,卻在兩張照片上磨牙,我想知道,照片上這個女孩子和你們正在調查的案子究竟有什麼關係?」翟良文顯然是在玩裝傻充愣的把戲。

  「照片上這個女孩子就是字山無頭案的當事人,她叫馮立麗,是荊南林業大學的學生。」

  「等一下——請等一下,你說照片上這個女孩子叫馮立麗?」翟良文望著劉大羽,他的眼睛裡面閃著詭異的光。

  「翟良文,你想說什麼?」

  「照片上這個女孩子,我確實不認識,但馮立麗我認識——我確實有點印象。」

  既然是事實,翟良文必須面對。但翟良文對歐陽平所說的事實進行了取捨,他承認了一部分事實,否認了一部分事實——翟良文的腦袋轉得很快啊!

  「這——我們就聽不懂了,你認識馮立麗,卻不認識照片上這個女孩子。」

  「你們聽我把話說完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了。情況是這樣的,我和馮立麗只接觸過一次,去年春天,我到荊南林業大學去上課。我可以抽一支菸嗎?」翟良文想用抽菸的時間來準備台詞——準備這段台詞還有一定的難度的。

  劉大羽和歐陽平、陳傑相視一笑,翟良文在編故事。

  歐陽平點了一下頭,陳傑站起身,將打火機和一支香菸遞到翟良文的手上。

  翟良文按著打火機,點著了香菸,他在點煙的時候,嘴唇和香菸同步顫抖。

  吸了幾口煙之後,翟良文將眼珠安放到眼眶中間的位置:「去年五月中旬,我曾經在荊南林業大學開過一次講座,你們提到的這個叫馮立麗的學生有沒有聽了我的講座,我不知道,因為當時階梯教室裡面坐了很多人。」翟良文突然停下來,開始吸菸。

  香菸吸到三分之一的時候,翟良文接著道:「四月二十六號,中山植物園派車接我去上課,我在中山植物園的大門口下的車,一個女孩子突然跑到我的跟前來,她說她是荊南林業大學的學生,名字叫馮立麗,聽說我到要到中山植物園開講座,她問我能不能聽我上課,我就答應了。於是,她就跟在我身後進了中山植物園,在上課之前,我在園領導的陪同下到熱帶植物和亞熱帶植物溫室裡面去看了看——陪我參觀的人就是你剛才提到的彭主任,我們走在前面,那個叫馮立麗的女孩子跟在後面,她長什麼模樣,我根本就沒有在意,所以,我說:照片上這個女孩子,我確實不認識——當時,我沒有特別留意。」

  翟良文接著道:「時間過了這麼久,她的模樣,我完全記不得了,你們提道馮立麗的名字,我就想起來了。現在,你們總該聽懂了吧!」翟良文一邊抽菸,一邊眯著眼睛觀察劉大羽的反應。

  「很好,只要你認識馮立麗,那就好辦了。去年,中山植物園有一個分配名額,為了能分到中山植物園去,馮立麗託了人,這個人也很賣力——這個人就是你翟良文。」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40
第一百五十八章 劉大羽窮追猛打 翟良文無言以對

  劉大羽接著道:「但沒有想到半路上殺出一個程咬金來,另外一個男孩子取代了馮立麗,這個男孩子的後台是園林局的賴局長——比馮立麗的後台更硬,所以,馮立麗的希望徹底落空了。」

  翟良文一邊抽菸,一邊聽劉大羽說話,香菸抽到了盡頭,但翟良文一點都沒有察覺,等到他察覺到的時候,菸頭已經燙到了他的手指。他本能地甩了一下,菸頭落到了翟良文的皮鞋上,最後掉在地上。以翟良文的嗅覺,他應該能從劉大羽的話中聞到一些味道來。

  「翟良文,你在聽我說話嗎?」

  「我在聽,不過,我可能要讓你們失望了,我一點都聽不懂你們的話。」

  「聽了下面的內容,你或許就能聽懂了。我們已經到市園林局去過了,接待我們的是園林局人事處的費處長,你還要我繼續往下說嗎?」

  菸頭落地之後,翟良文的雙手就扣在一起了,這完全是一種守勢,表明此時的翟良文,在心理上已經處於無力還手的地步。他的雙腿也緊緊地夾在一起。

  「去年六月份,你曾經找過這個費處長,你交給他一份材料,你能告訴我們,那是一份什麼材料——誰的材料?」

  翟良文的鼻翼兩側突然冒出了很多汗珠,太陽穴上也有不少汗珠,翟良文戴著棕色羊皮禮帽,看不到他額頭上的汗珠,劉大羽估計,翟良文額頭上的汗珠會更多。

  「你不願意說,那就讓我來替你說吧!你交給費處長的就是馮立麗的材料,你已經和一個副局長打過招呼,這位副局長也同意了,於是。你把馮立麗的材料交給了費處長。」

  汗珠順著翟良文的鼻溝和顴骨下方的浮肉往下滾落。翟良文將禮帽的帽簷向下拉了拉,在帽簷的陰影下,一雙暗淡的小眼睛變成了兩個黑點。兩顆眼珠應該停止了轉動——轉動已經變得毫無意義。

  「後來,賴局長又交給費處長一份材料,那是荊南曉莊學院一個畢業生的材料——此人是賴局長的親外甥,最後,分到中山植物園的人就是這個人。為了核實這件事情,我們已經和這個人見過面了。」

  翟良文低下了腦袋,禮帽完全遮擋住了他的臉,在禮帽的下面,是一張嚴重扭曲變形的臉,禮帽瞬間變成了一塊遮羞布。

  「翟良文,抬起頭來,我們的審訊才剛剛開了一個小頭,你就堅持不住了?」

  翟良文慢慢直起腰,抬起頭,但由於帽簷拉的太低,歐劉大羽只能看到大半個臉,帽簷就在眼睛的斜下方。

  「把帽子戴正了。」劉大羽厲聲道——從審訊道現在,這句話的聲音最大。

  翟良文很聽話地將帽子向上推了推。劉大羽看到了半個額頭,額頭的三道深溝裡面全是汗,汗珠不停凝聚彙集,凝聚彙集到一定的量,便開始向下滑落。

  「這枚銅紐扣,你還認得嗎?」劉大羽望瞭望陳傑。

  陳傑站起身,走到翟良文的跟前,將銅紐扣遞到翟良文的手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40
第一百五十九章 翟良文精神崩潰 馮局長匆匆趕到

  翟良文雙手同時抬起,陳傑將銅紐扣放在翟良文的手心上,由於翟良文的手顫抖的很厲害,銅紐扣掉落在地上。

  翟良文還需要看銅紐扣嗎?

  陳傑彎腰下蹲,從地上撿起銅紐扣,返回到座位上,將銅紐扣放在劉大羽的筆記本上。

  「翟良文,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們是根據什麼認定這枚銅紐扣是你落在犯罪現場的呢?」

  翟良文兩眼呆滯、表情木然地望著劉大羽和歐陽平的臉。

  「很好,那就讓我來告訴你,你的徒弟龔小陽清楚地記得你曾經穿過一件鐵路制服,經過我們的調查,那件鐵路制服是荊南西站職工宿舍區的趙師傅送給你的,你曾經指導趙師傅養過菊花,製作過盆景,為了感謝你,他送了一件鐵路制服給你,這枚銅紐扣,我們已經拿給趙師傅夫妻倆看過了,趙師傅的老伴對這枚紐扣非常熟悉:趙師傅在搬盆景的時候,不小心,盆景的邊沿在銅紐扣上留下了一個豁口,趙師傅的老伴記住了這個豁口——這枚銅紐扣就是趙師傅的老伴縫到衣服上去的——所以,她記的非常清楚——這算不算是天意呢?」

  翟良文茫然地望著劉大羽的臉,顴骨下方的浮肉和眼眶下面的眼袋不停地抖動——抖動的幅度非常大,頻率非常高。

  轉瞬之間,翟良文整個身體突然像洩了氣的皮球,完全處於一種鬆弛的狀態,兩條腿自然分開,兩隻手自然搭在兩條大腿上。頭歪在一邊,禮帽也斜戴在腦袋上。

  鬆弛的不僅僅是翟良文的身體,翟良文索性解放了自己的大腦——準確地說,翟良文的大腦放棄了對所有肢體和器官的控制。

  陳傑坐到椅子上以後,和歐陽平、劉大羽低語了幾句,他告訴歐陽平和劉大羽,翟良文的小便已經失控了,他走到翟良文跟前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尿騷味。翟良文身上穿的衣服比較多,褲子將所有尿液全部吸收了,翟良文的下身穿著一件深藍色的褲子,再加上長外套下襬的遮擋,所以,肉眼是看不出翟良文尿褲子的。

  「翟良文,你還不願意交代自己的罪行嗎?」

  回應劉大羽的是沉默。在劉大羽最後一擊面前,翟良文已經方寸大亂,他可能還沒有從恐懼和混亂中緩過神來,所以,暫時還無法回答劉大羽的問題。

  劉大羽剛想說什麼,會議室的門開了,兩個人走進會議室,這兩個人分別是馮局長和郭老。

  大家站起身,迎上前去。

  歐陽平緊緊握住馮局長和郭老的手,同時將郭老和馮局長引到椅子上坐下。

  「歐陽,情況怎麼樣?」馮局長道。

  「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防線已經完全潰敗,就差交代自己的罪行了。」

  馮局長瞥了一眼翟良文:「散會以後,我們就來了,耽誤了一點時間,歐陽,你們繼續。」

  劉大羽清了清嗓子,然後道:「翟良文,你的面子不小啊!連我們的局長都很關心字山無頭案,親自來參加這次審訊。」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41
第一百六十章 翟良文低頭認罪 劉大羽乘勝追擊

  劉大羽望瞭望郭老「還有這位——劉大羽指著郭老道,「你肯定不認識他,讓我來告訴你,他是郭老,是我們省著名的法醫專家,他親自參加了馮立麗的屍檢。雖然你的反偵查能力很強,雖然你在屍體上做了很多手腳,但還是沒能逃過郭老的眼睛。」

  翟良文的臉上似乎有擦不完的汗珠,他用外套的衣袖不停地擦拭臉上的汗珠。

  「通知他的家人了嗎?」馮局長故意大聲道——很顯然,這句話是說給翟良文聽的。

  「還沒有,我想等審訊結束以後讓江所長派人通知他的家人。」劉大羽望著翟良文道,「這樣吧!江所長,請你派人——」

  翟良文突然抬起頭來,打斷了劉大羽的話「你——你們不要通知我的家人,我願意交代自己的罪行。」翟良文聽到了馮局長和劉大羽的對話,他還是非常看重自己這張老臉的,人可以做很多醜事,但最害怕面對自己的親人。翟良文的話音還沒有落地,眼淚和鼻涕同時往下流掛。

  「翟良文,你願意交代自己的罪行了?」

  「我——我原意——我願意徹底交代自己的罪行。」

  「行,希望你們不要有半點隱瞞,交代的越詳細越好。」

  「我——我一定老老實實交代自己的罪行。」

  會議室的門又開了,陳傑、嚴建華和董青青走進會議室,三個人見到馮局長和郭老非常興奮。

  陳傑和馮局長、郭老握完手之後,坐到歐陽平和劉大羽的旁邊「我們對張秀蓉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她跟我們說出了實情,張秀蓉的頭髮確實是金棕色,但她說,她從來沒有去過翟良文的花房,他們在一起苟合都是在張秀蓉的家裡,那時候,張秀蓉一直獨身,自從她重新組織家庭以後,他們確實斷了,她說的是斷了那種關係,但在經濟上還有往來,翟良文經常在經濟上幫助張秀蓉,翟良文就是基於這一點才去找張秀蓉幫忙的。張秀蓉也答應幫翟良文闖過這一關。翟良文還幫她準備好了台詞。」陳傑在匯報的時候,眼睛不時在翟良文的身上停留片刻。

  「關於案子,張秀蓉知道多少?」劉大羽毛問。

  「張秀蓉說翟良文什麼都沒有跟她說,但她感覺翟良文肯定有事。審訊進行到哪一步了?」陳傑道。

  「火候差不多了——他正準備交代自己的罪行。」劉大羽抬頭望著翟良文,和歐陽平、馮局長低語了幾句之後,然後道「翟良文,馮立麗的腦袋在什麼地方?」

  歐陽平和劉大羽覺得,當務之急是找到馮立麗的腦袋。

  「在——在——」翟良文嘴唇顫抖,舌頭很不聽使喚,說話很不利索。

  「快說——馮立麗的腦袋在什麼地方?」

  「在——在——在城牆的裂縫裡面。」

  筆者在前面已經交代過了,八字山的西邊就是古城牆。

  「具體位置在什麼地方?」

  「在——在八字山的西邊,挹江門城樓的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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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可燃物付之一炬 涼鞋底扔進龍潭

  劉大羽看了看歐陽平和馮局長,死者的腦袋在城牆的裂縫裡面,要想把腦袋從裂縫裡面取出來,難度一定很大,能藏進人的腦袋的裂縫,一定不是小裂縫,如果是大裂縫的話,裂縫一定很深,從很深的裂縫裡面取出人的腦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古城牆是歷史文物,不可能將城牆拆掉。

  「裂縫有多深?」

  「很深——深不見底。裂縫已經被修補好了。」

  「裂縫已經不見了?」

  「對,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市文物部門對挹江門附近的城牆進行了修補。」

  要想把馮立麗的腦袋取出來,必須將修補的地方撬開,不僅難度更大,還要徵得有關部門的同意和支持。

  「大羽,這——你不用擔心,我和文物部門的領導聯繫,他們一定會支持我們的工作。」

  「馮立麗的衣服在什麼地方?」劉大羽繼續問。

  沉默。

  「馮立麗的衣服在什麼地方?」劉大羽提高了嗓門。

  「我——我燒掉了。」

  「那件鐵路制服呢?」

  「鐵路制服也——也被我燒掉了——和馮立麗的衣服一起燒的。」

  「這是怎麼回事情?」劉大羽手上舉著那折摺扇。

  「這——這是我遺失在碉堡裡面的。」

  「那把蘭亭序摺扇呢?」

  「摺扇也燒掉了。」

  「砍刀在什麼地方?」

  「砍刀在——也在城牆的裂縫裡面——和馮立麗的腦袋一起扔下去的。」

  「城牆裂縫的位置,你還記得嗎?」

  「記得,那是一個比較大的裂縫,我尋覓了很長時間,只有那道裂縫能藏腦袋。」

  「你為什麼要將馮立麗的腦袋藏在城牆的裂縫裡面呢?」

  「藏在那裡不會被人發現。古城牆只會修復,不會拆除。」翟良文在選擇藏屍和藏頭地點的時候,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從翟良文的回答來看,殺害馮立麗是有預謀的。

  「馮立麗的皮涼鞋在什麼地方?」

  「容易燒的部分,我燒掉了,剩下來的部分,我扔進了城牆西邊的小龍潭。」

  「你的意思是說,皮涼鞋的鞋幫全燒了,鞋底扔進了城牆西邊的小龍潭。」

  「是的。」

  「你還記得大概的位置嗎?」

  「我站在城牆上往下扔的。當時,天非常黑,城牆非常高。」

  「馮立麗的行李箱呢?行李箱裡面的衣服,你是怎麼處理的呢?」

  「我用剪刀把行李箱剪成碎片,然後分幾次扔進了馬路邊上的垃圾箱,行李箱裡面的衣服全燒掉了。」

  「根據我們的調查,馮立麗還有一個紅顏色的挎包和臉盆、熱水瓶等生活用品,這些東西在什麼地方?」

  「挎包也被我燒掉了,臉盆、熱水瓶等生活用品,我砸了——扔進了垃圾箱。」

  「臉盆等生活用品原來放在什麼地方?」

  「在秀才巷。」

  「馮立麗的挎包裡面都有哪些東西?」

  「有一些隨身攜帶的化妝品,還有幾封信。」

  「幾封信在什麼地方?」

  「我燒掉了。」

  「你看過信了?」

  「看過了。」

  「是誰寫給馮立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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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同志們前往現場 翟良文指認裂縫

        「是姓杜的寫給馮立麗的信。」

        「挎包裡面除了你剛才說的東西,還有什麼?」

        「還有一個女式皮夾。」

        「皮夾裡面有什麼東西?」

        「有一張身份證——是馮立麗的身份證,還有一張照片——是姓杜的照片。」

        杜營長沒有提到他送照片給馮立麗的事情。

        「皮夾、身份證和照片全被你燒掉了?」

        「是的。」

        「皮夾裡面還有沒有其它東西?」

        「還有一千多塊錢。」

        「具體是多少?」

        「一千九百多塊錢。」

        現在,同志們能找到的物證就只有馮立麗的腦袋、砍刀和皮涼鞋的鞋底了。

        在古城牆的縫隙裡面找馮立麗的腦袋和翟良文用來分離身首的砍刀,難度非常大,在一片很大的水域之中尋找兩隻鞋底,難度更大。

        歐陽平捋起衣袖,看了看手錶,時間是三點鐘:「大羽,我們現在就到八字山去。」

        於是,大家押著翟良文去了八字山。

        在前往八字山之前,馮局長和市文物局的許局長通了一個電話,徐局長當即表示全力支持警方的工作,只要警方需要,用不著擔心破壞古城牆,至於重新修復的工作,他會安排有關部門處理,許局長還答應立即派挹江門城樓管理處的同志們前往現場配合協助警方的工作。

        十幾分鐘以後,兩輛警車一輛轎車停在花房西邊,八字山入口的廣場上。轎車是馮局長的轎車。

        在廣場上散步的人和上山、下山的人迅速聚攏而來。

        汽車停穩之後,劉大羽迅速跳下汽車,走到轎車的跟前,打開車門,將馮局長和郭老接出車門。

        前面,嚴建華和李文化押著翟良文走下警車。

        荊南西站宿舍區一號樓和二號樓的陽台上站著一些人,原本在大馬路上的行人和騎車人都圍了過來。

        此時,從挹江門城樓的台階上走下來三個人,江所長迎上前去,江所長認識他們,他們是挹江門城樓管理處的同志。其中一人是古主任,他是挹江門城樓管理處的負責人。

        沿著山道向上,走到山脊,出現一條丁字路口,一條路向東南方向延伸,這條路的盡頭就是碉堡——即案發現場;一條路向西南方向延伸,盡頭就是古城牆。整座山的形狀像一個「八」字,所謂「八字山」,原來是這麼回事。

        翟良文拖著沉重的腳步朝古城牆走去,同志們的旁邊和後面跟著很多人,人群像是從地底下冒出的一樣,而且越集越多。

        山脊的高度在兩百米左右,古城牆的高度在四十米左右,古城牆和山體連接處的高度在三十米左右,一條石階路緩緩向下,在石階的盡頭,有一道用角鐵加工而成的、成四十五度角的、帶階梯的護欄將石階和古城牆連接在一起。

        歐陽平和馮局長、郭老沿著護欄上了古城牆,走到城牆的西牆跺跟前,然後朝下看,在城牆的西邊有一片很大的水域——這就是小龍譚,歐陽平在想打撈另一個重要物證鞋底的事情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41
第一百六十三章 古主任非常配合 副教授親臨現場

  「歐陽,鞋子的事情等找到凶器和死者的腦袋以後再說。了不得多找幾個人在水下摸幾個來回,一定能找到那兩隻鞋子。」馮局長安慰道。

  三個人走下城牆。

  三個人走下城牆的時候,城牆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在一百多米的東城牆跺上趴滿了看熱鬧的人——所有人的眼睛都聚焦在城牆下面一個點上。

  此時,翟良文已經站在一棵松樹下,他正在和劉大羽說著什麼。

  翟良文藏匿腦袋的裂縫在鐵護欄的南邊,古城牆的東牆上——在距離城牆跺下方五米左右,距離鐵柵欄三十米左右的地方。

  在裂縫的附近有很多松樹,最高的松樹有三十幾米,其中一棵靠近城牆的松樹的樹冠將古城牆覆蓋在下面。

  翟良文走到一棵松樹西邊三四米處,指著一片灌木上方的古城牆道:「就是這條裂縫。」

  在翟良文所指之處,確實有一道由上而下的裂縫,雖然裂縫已經被修補好了,但修補的部分和城牆原來的部分呈現出明顯不同的顏色來——修補的部分的城牆磚和原來部分的城牆磚有明顯的不同,一看就知道剛修補不久。

  原來部分的城牆磚比較完整,但表面斑駁的比較厲害,修補的部分雖然是一些殘磚,但表面已經被處理過,用來鑲嵌城牆磚的糯米汁和石灰的混合物的顏色也比原牆體牆縫的顏色白亮了許多——修補城牆採用的是過去的工藝。

  修補的部分呈不規則的長條狀,最寬的地方在四十公分左右,裂縫的長度在四米左右。這主是暴露在地面上方的部分,估計還有很長一部分隱藏在土層下面。

  古主任說,眼前這條裂縫是這一段古城牆最長、最寬的裂縫,修補的時間是去年年底。

  歐陽平和古主任做了簡短的溝通和交流之後,古主任派另外一個人去請一個叫付教授的人,這個付教授是古城牆護委會的負責人,整個古城牆的修復工作是他具體負責的,古主任算是找對人了,要想打開城牆上的裂縫,必須找這個付教授。付教授是古城牆修復專家,我們都知道,古城牆是歷史文物,所以古城牆的修復有別於一般建築物的修復,技術要求高,施工難度大。

  古主任說,挹江門這一段城牆的修復工作是付教授帶人親自施工的,眼前這個裂縫的修復,付教授是做了預案的,所以,要想打開修補好的部分,必須要請付教授出面。

  半個小時以後,付教授帶著五個人趕到山上來了,其中兩個人的肩膀上各背著一個帆布包,兩個人的手上拎著一個很大的工具箱。另外一個人的腋下夾著一個人字梯。

  付教授和馮局長、歐陽平、劉大羽簡單交流幾句之後,便開始工作。

  兩個工人,一個在梯子上面,一個在梯子下面,先用簪子簪開磚縫裡面的黏合物,這是一項非常艱難的工程,黏合物是糯米汁和石灰混合在一起的,幹了以後非常堅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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