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古城疑案三 作者:獨眼河馬(連載中)

 
Babcorn 2017-4-9 10:52: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0 106762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33
第一百二十四章 歐陽平馬不停蹄 上官橋尋影覓蹤

  龔小陽喘了幾口氣,接著道:「那件制服上的紐扣和這枚紐扣一模一樣。不過,他穿鐵路制服的次數非常少。」

  「從去年月份以來,他穿過那件衣服嗎?」

  「我正要說這件事情,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穿那件衣服了,具體時間,我已經記不得了。但我敢肯定,翟良文確實有一件鐵路制服。」

  「翟良文怎麼會有鐵路制服呢?」谷主任道。

  「花房的東邊不就是荊南西站鐵路職工的宿舍嗎?翟良文和那些人關係非常好,他們經常搬一些盆景來請教翟良文,有時候還會把翟良文請到家裡去。我估計,那件鐵路制服應該是他們中的某一個人送的。」龔小陽道。

  很多信息都在往翟良文的身上聚攏。翟良文的殺人嫌疑不斷上升。

  「龔小陽,從那以後,你就再也沒有見過那件鐵路制服嗎?你不是經常在翟良文的床上睡覺嗎?」

  「沒有,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要不這樣吧!明天上午,谷主任把翟良文叫到辦公是說話,我潛入他的房間找找看,翟良文的房間裡面能放衣服的地方不多,如果他沒有處理掉的話,我肯定能找到。」

  「行,明天早晨,我派人把翟良文請到的的辦公室來,上次,翟良文提出要到宜興去進一些紫砂盆,我讓會計先拿一萬塊錢給他。現在距離五一國際勞動節還有四十幾天,進紫砂盆的事情該落實了。」

  「歐陽隊長,如果我找到鐵路制服,該怎麼辦呢?」

  「這樣吧!谷主任,明天上午,你遲一點派人去請翟良文,今天晚上,明天上午,我們要展開一系列外圍調查,到明天上午,應該差不多了。」

  大家都知道,同志們要去的地方有很多。

  「歐陽隊長,我什麼時候派人去請翟良文,由您決定。只要能將他繩之以法,您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

  「谷主任,時間暫定在明天上午十點鐘左右,十點左右,您就可以派人去請翟良文了。如有變化,我們再臨時通知您。」

  離開谷主任家以後,龔小陽和嚴建華去了花房,歐陽平一行則去了上官橋。

  諸位都知道歐陽平一行要去幹什麼。時間確實不早了,但同志們現在還不能歇下來。

  大家並不知道濮家財家住在什麼地方,所以,同志們要到兩個地方去碰碰運氣,一個是上官橋菜市場,一個是濮家財曾經提到的鐵匠鋪。

  鐵匠鋪的老闆和上官橋菜市場的值班人員有可能知道濮家財家住在什麼地方。

  在劉大羽和陳傑的印象中,鐵匠濮就在菜市場正門外一百多米的地方。

  歐陽平一行走到上官街街口的時候,時間是十點一刻。

  大街上很多店舖早已黑燈瞎火。

  路燈微弱的燈光照在光亮亮的石板路上,這條石板路已經被人們的鞋子磨了上百年,石板上除了凹凸不平,開裂之外,就是突兀的地方非常光滑,亮光就是從這些突兀的石板上發出來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33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行人路遇游三 鐵匠鋪沒有招牌

  大家沿著一條彎彎曲曲的石板路,由東向西,往菜市場方向走去。

  路兩邊是一個又一個臉面不大的,十分擁擠和侷促的店舖。雖然老舊的厲害,但顯得很古樸,還有點歷史的滄桑感——沿街的店舖幾乎全是明清風格的建築。「上官橋」,瞧這名字,就有點歷史的滄桑感。

  一直走到菜市場的大門口,大家都沒有找到鐵匠鋪。大家注意到,在路兩邊倒是有幾家店舖沒有招牌——或者幌子。

  大家又返回重新尋找。

  街上非常寂靜,一個人影都沒有。

  正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騎自行車的人哼著小曲搖搖晃晃朝大家走來。

  騎車人騎到大家跟前的時候,被江所長叫住了:「這位同志,請下車,我們有事麻煩一下。」

  騎車人一個急剎車,一隻腳搭在石板路上:「你們要幹什麼?」對方很警覺地望著站在路邊的幾個人——對方說話的時候,嘴裡面吐著酒氣。

  「我們是警察,你不要害怕,我們想請教你一件事情?」

  騎車人下了自行車,走到江所長的跟前:「你不是派出所的江所長嗎?」

  「你認識我?」

  「認識——認識,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您。」

  「請問你——貴姓啊?」

  「我姓游,『遊戲』的『游』,我叫游三喜,在單門樓賓館工作。」

  「游三喜,請問你是本地人嗎?」

  「我就住在這條街上。」

  「你認識濮家財嗎?」

  「不認識,上官橋是一個很大的居民區,居住人口有幾萬人,這個姓濮的住在上街,中街,還是下街?」

  「這裡是不是有一個鐵匠鋪?」

  「不錯,你們再往前走幾步,就是麻歪子的鐵匠鋪。」

  「我們已經找了一個來回,怎麼沒有看到啊!」

  「你們是在找店舖的招牌吧!麻歪子的鐵匠鋪沒有招牌,他的鐵匠鋪用不著招牌。」

  「這是為什麼?」

  「他的手藝就是招牌,麻家在這裡開了幾輩子鐵匠鋪,我們這一帶人家所用的刀具全出自麻家鐵匠鋪。」游三喜一邊說,一邊往前走,「你們看——就是這一家。」游三喜在一個店舖前面站住了。

  在石板路的南邊有一個不起眼的店舖,店舖沒有招牌,一溜排的門板上面寫著「1、2、3、4、5」等阿拉伯數字。鐵匠鋪的門臉很小,看上去只有五六米寬,鐵匠鋪兩邊是兩個相對大一點的店舖,一個是雜貨店,一個是布匹店。

  游三喜主動幫大家敲門。

  不一會,店舖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誰在敲門啊?」

  「麻師傅,我是游三啊!」

  「游三,你這時候敲門,有啥緊要的事情嗎?」

  在男人說話的同時,還夾雜著一個女人的聲音:「深更半夜的,別理他,有啥事,明天早上再說。」

  「多嘴,沒有緊要的事情,誰亂敲別人家的門呢?」

  不一會,電燈亮了。

  很快,門咯吱一聲響了一下。

  接著傳來了腳步聲,不一會,鐵匠鋪裡面的燈也亮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33
第一百二十六章 麻歪子前面引路 濮家財熱情接待

  門開了:「三喜,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男人歪著頭,斜著眼睛道。

  「麻師傅,不是我找你,是——是江所長他們找你有事?」

  「江所長找我?」麻歪子掃了一眼江所長和站在江所長身後的幾個人,「江所長,請進,有什麼話,請到屋子裡面說。」

  站在門口,大家能聞到一股比較重的一氧化碳和鐵器的味道。

  「麻師傅,我們就不進去了,您認識濮家財嗎?」

  「認識,他用的刀都是我打的。」

  「我們想問一下濮家財家住在什麼地方?」

  「濮家財住在中街的後街,你們——等一下,我——我穿好衣服,然後領你們去。」

  這時候,大家才注意到;麻歪子的身上披著一件棉衣,下身穿著一件過膝短褲衩。

  女人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她抱著幾件衣服從裡屋走了出來,將一條竹椅子放在男人的身後。

  春寒料峭,荊南的三月,天氣還是比較寒冷的,夜裡面,尤其寒冷。

  麻歪子坐在竹椅子上,在女人的幫助下穿好衣服,然後走出鐵匠鋪。

  在上官橋菜市場大門對面,又一條通向後街的大巷子,穿過巷子就是後街。游三喜在巷口和大家告別。江所長正想說一聲「謝謝」,游三喜騎上自行車一溜煙地走了。

  進入後街,大家終於有了方向感,因為,大家看到了北邊的八字山。

  七拐八繞,麻歪子將大家領到一扇鐵門跟前——這是一家單門獨院,位置在八字山的山腳下:「這就是濮家財家。」

  麻歪子不說,大家也能感覺到,因為大家已經從空氣中聞到了只有屠宰場才會有的味道。

  麻歪子將大家領到濮家財家的院子門口就離開了。

  江所長剛要敲門,一條灰色的大狼狗狂吠著朝大門撲來,與此同時,院門裡面傳來了一陣豬叫聲。

  屋子裡面亮著燈光,濮家人還沒有睡覺。

  不一會,一個女人走出正屋的門:「誰啊?」

  「請問這是濮家財家嗎?」

  女人一邊說話,一邊朝鐵門走過來:「你是誰啊?你找我男人有什麼事情啊?」

  很快,從正屋的門裡面走出一個男人來,看身影,此人好像就是濮家財。

  「我是派出所的老江,我找濮家財有點事情。」

  「老婆,快開門,他是派出所的江所長。」濮家財大步朝鐵門走來,「江所長,不好意思,我老婆不認識您。快請進——快請進。老婆,快去泡幾杯茶來。」

  女人手腳麻利地打開鐵門,將同志們讓進院門,關上院門之後走進了另一間屋子——應該是廚房。

  走進院門,同志們先前聞到的味道越發的明顯,院子裡面擺放著殺豬用的腰形盆等工具,在腰形盆的旁邊還放著一個殺豬的長條形的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大捆塑料管,牆角處有一間屋子,屋子裡面傳出豬的哼哼聲和拱門的聲音。

  濮家財將大家領進另外一間屋子,屋子裡面有一張床和一張寫字檯、一張椅子。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34
第一百二十七章 濮家財確認鞋子 憶往事似有所悟

  床上躺著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睡的正香呢。

  濮家財在男孩的屁股上拍了幾下,然後道:「小兵,你到大屋的床上去睡,我和警察叔叔在這裡說會話,快起來!」

  小傢伙翻了一個身,臉朝裡,又睡了起來。

  濮家財使勁在小傢伙的屁股上拍了兩下,小傢伙突然驚醒,圓睜雙眼,望著站在屋子裡面的幾個人。

  「濮師傅,不要影響小孩睡覺,隨便找一間屋子就行。」江所長上前阻止濮家財。

  「我家亂的很,只有兒子這間屋子能呆人,沒事。小兵,爸爸和警察叔叔有話說,你到爸爸媽媽的床上去睡。」

  「嗷,知道了。」小傢伙一邊揉眼睛,一邊爬起來。

  濮家財將一件羽絨服披在兒子身上,男孩子穿上鞋子,抱起放在椅子上的其它衣服,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間。

  大家剛坐下,女人已經把茶杯放在了寫字檯上。

  「老婆,你忙你的去吧!不叫你別進來。」

  女人很聽話地走出房間,然後輕輕關上房門。

  陳傑遞了一支菸給濮家財,並將煙點著了。

  濮家財猛吸三口煙,然後道:「江所長,你們這時候來找我,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說。」

  「濮師傅,上次,你曾經跟我們說過,一九九五的夏天,一天夜裡,你賭輸了錢去找翟良文要錢扳本,你看到翟良文的床上躺著一個長頭髮的女人,你還看到了一雙紅皮鞋,是不是?」

  「不錯。」

  「你是否記得那個女人頭髮的顏色呢?」

  「顏色?看不清楚——沒法看清楚,當時——光線比較暗。不是還有一頂蚊帳擋著嗎!沒法看清楚。」

  「請您再認真仔細回憶一下,你看到的紅顏色皮鞋,是皮鞋,還是皮涼鞋。」

  「那雙鞋子在我的眼睛裡面只閃了一下,當時,翟良文不是還堵在門口嗎?反正鞋子上有亮閃閃的東西。紅顏色的鞋子,這一不會有錯。」

  「你看看是不是這樣的皮鞋?」歐陽平從陳傑的手上接過一張照片——就是杜月升的部隊剛寄來的那張照片。

  濮家財接過照片,只掃了一眼,然後道:「對頭——不錯,就是這種鞋子,我——我終於想起來了,那是一雙紅顏色的皮涼鞋,樣子非常好看。江所長,這裡面——有——什麼講究嗎?」

  「現在,我們可以告訴你,照片上這個女人就是八字山無頭案的當事人。」

  「你們——你們是不是想說,我姐夫翟良文可能是殺害這個女人的凶手?」濮家財圓睜雙眼,顯出驚愕不已的神情。

  「有人向我們提供一個重要的情況,他們曾經看到一個女人一連幾天出現在你姐夫的花房,這個女人身上所穿的衣服和照片上這個女人別無二致,他們看到這個女人的時間,和你看到那個女人的時間是一致的——也是在去年的夏天。」

  「我——我總算明白我姐姐是怎麼死的了?」濮家財的眼睛睜得更大了。

  「你姐姐是怎麼死的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34
第一百二十八章 濮家財以實相告 翟良文見過砍刀

        「我姐姐是服用大劑量安眠藥後死的——我姐姐和翟良文結婚十年後得了精神抑鬱症,我父母一直很納悶,我姐姐從小就很樂觀開朗,她一直很正常,從來沒有出過精神上的問題。請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我們家也沒有這方面的遺傳病史,她怎麼會得精神抑鬱症呢?我姐姐曾經跟我說過——這件事情,她只跟我一個人說過,她擔心父母傷心難過。」

        「你姐姐跟你說過什麼?」

        「她說翟良文不是人,是一個畜生,再問,她就不再往下說了,這還用問嗎?女人說男人不是人,是畜生,用腳趾頭想一想,都能知道是怎麼回事情。我姐姐本來就是一個性格外向的人,心裡面有什麼事情,從來不藏著掖著,結婚幾年後,她性情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變得連我們這些兄弟姊妹都不認識她了。她心裡面有事情,又不願意說出來,整天呆在家裡不和外界接觸,時間一長,精神上不出問題才怪呢?在外人—我們兄弟幾個過去也是這麼想的,翟良文讓我姐姐辭掉工作,說他有能力讓我姐姐過衣食無憂的生活。現在,我才知道我姐姐的心裡有多苦。我姐姐原來在百貨公司當營業員,她人長得非常漂亮,十六七歲的時候,我們家的門檻就被說媒的人踩破了,以前,她也談過好幾個對象,可最後還是讓翟良文忽悠到手了。結婚以後,他擔心我姐姐和其他男人說話,所以,硬生生地讓我姐姐辭掉了工作。由此可見他的內心有多骯髒自私和陰暗。」

        從濮家財提供的情況翟良文在年輕的時候就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

        這從另一個側面證明,被翟良文染指的女人肯定不是鄔家萍一個人。

        濮家財端起茶杯喝了幾口水後,突然道:「上次和你們聊過以後,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在這裡,我要好好檢討自己,本來,我是應該主動找你們說明情況的,可我的心裡面有點私心,我可憐那些外甥們——我姐姐死的早,他們沒有娘的疼愛,只要我一見到他們心裡面有發酸。」濮家財在說這段話的時候,把聲音壓的很低,他擔心老婆聽到他說話的內容。

        「非常感謝你這麼坦誠,我們如果能拿下這個案子,應該給你記上一大功。」

        「翟良文到我的肉案子上去過,他知道我晚上收工的時候經常把刀放在肉案子下面。有一天晚上,他來喊我到花房去喝酒,當時,我正在磨刀——就是那把丟失的砍刀,磨好刀以後,我就將刀放在了肉案子下面。那天,我有私心,沒有跟你們說實話。翟良文當時還問我刀放在菜場,會不會有人偷,我說大家都把刀放在肉案子下面。他還問我既然已經收工了,為什麼這時候磨刀,我說,殺豬賣肉,靠的就是刀,再忙再晚,刀不能不磨,磨過的刀,用起來順手,現在想一想,我那把砍刀可能是被翟良文拿走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35
第一百二十九章 翟良文酒量陡增 酒桌上話中帶鉤

  「濮師傅,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劉大羽道。在劉大羽的記憶中,濮家財提到過這個問題,劉大羽想再確認一下。

  「說起來非常巧,時間是九月一號的晚上。」

  馮立麗七月二十七號住進多倫路賓館,遇害時間是九月一號——九月底。濮家財砍刀丟失的時間與馮立麗遇害的時間正好切合。

  「肉案子上的刀很多,翟良文為什麼要偷你的砍刀呢?」歐陽平問。

  「在我們這個菜市場,堅持每天磨刀的就我一個,其他人都很懶,他們很少磨刀,磨過的砍刀,肯定要快許多。翟良文曾經用手指試過刀口,他還誇我刀磨的好。」

  「翟良文試的是哪一把刀呢?」

  「他試了幾把刀,其中就有那把丟失的砍刀——那把刀,我用的非常順手。」

  歐陽平想起來了,翟良文在花房睡覺,回家吃飯,花房是不可能有刀的,特地買一把刀,怕引起別人的懷疑,從濮家財的肉案子下面順走一把砍刀,人不知,鬼不覺——至少翟良文是這樣想的。

  由此可看出,從死者脖頸的切口尋找凶器,再由凶器找到凶手的思路是正確的。

  在濮家財將同志們送到巷口的時候,他還想起了一件事情:「前天晚上,翟良文喊我到花房去喝酒,他特地買了一瓶瀘州老窖,還有兩包軟中華,我看他是想套我的話。」

  「在喝酒的時候,翟良文都問了什麼問題?」

  「他沒有問,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帶鉤子——他想把我的心裡的話勾出來——他提到了字山的案子,他還提到電視上的尋人啟事,他是想引我說出你們找我的事情。我曾經跟你們說過,我們倆經常在一起喝酒,而且無話不談,他拚命讓我喝酒,可我的腦子清楚的很,不管他怎麼灌我的酒,我就是不能把你們找我的事情告訴他。前天晚上,他也很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

  「他前天晚上喝了不少酒,以前喝酒,他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多——昨天晚上,他至少喝了四兩酒,過去,他喝酒從來不超過兩杯,我能看出來,他心裡面有事——不是糟心的事,就是開心的事。」關於酒量,濮家財和龔小陽的說法是一致的。

  濮家財提供的情況和龔小陽提供的情況互相印證,此時的翟良文已經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他似乎已經預感到了末日的來臨,當然,他也可能是在暗自慶幸自己躲過了一劫,大家別忘了,之前,劉大羽和陳傑已經排除了翟良文的嫌疑。

  翟良文的殺人嫌疑迅速上升。

  一夜無事。

  第二天早晨五點四十左右,嚴建華回到了賓館。此時,大家已經起床了,今天上午的事情比較多,大家不得不抓緊時間。

  嚴建華的匯報如下:

  昨天夜裡,翟良文一直在房間裡面睡覺,子夜時分,他曾經出來撒了一泡尿,從他走路的步態和呼吸的節奏來看,他昨天晚上喝了不少酒。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35
第一百三十章 嚴建華一無所獲 植物園再尋魔影

  大黑狗看聽到門響以後,衝到翟良文跟前,撒了一陣歡之後,便跟在翟良文的身後鑽進了廁所,廁所的位置在花房大門的正南方,這是一個比較講究的廁所,瓷磚牆,大理石地面,有鏡子,有洗手池,每年,繡球公園舉辦的盆景展都要在這裡進行,沒有一個與盆景展相稱的廁所肯定不行。

  翟良文睡覺的房子在花房的西頭——在南北兩個溫室之間,龔小陽和嚴建華蹲守的地點在北溫室西南角的牆角處,人蹲在那裡,能看到房間的門和窗戶。

  大家在派出所食堂吃過早飯以後,驅車去了中山植物園。

  七點四十五分,汽車停在了中山植物園大門外的停車場上。

  停車場上已經停了六輛公交公司的車子,車窗前寫著「包車」的字樣,這應該是學校組織的春遊。

  在汽車前面的空曠處,幾個老師正吹著哨子召集學生集合。小學生們很聽話地自動排成隊形。

  中山陵風景區有中山陵、明孝陵、梅花山、靈谷寺、音樂台,中山植物園也是其中之一。

  在中山植物園的大門左側有一個售票窗口,售票窗口還沒有打開,窗口外面已經排了十幾個人。

  植物園的大門緊閉,只有小門還開著,兩個保安站在門內,不時有一兩個人推著自行車走進小門,上班的時間要到了,中山植物園的工作人員陸續走進小門。

  歐陽平一行走到小門跟前的時候,被兩個報案攔住了:「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歐陽平從口袋裡面掏出證件:「我們是市公安局的,我們找你們領導有事。」

  「領導還沒有到,你們在傳達室等一下。」一個保安看了看傳達室裡面的電子鐘,「領導一會就到。」

  「來了,席書記來了。」一個保安道。

  大家看到,一輛藍色的藍鳥牌轎車朝植物園的大門駛來。

  一個保安打開大門,另一個保安走到大鐵門外,等轎車行駛到門口的時候,將腦袋湊到了車窗外面。

  不一會,從車後座上走出下一個人來,劉大羽認識此人,他就是席書記。

  汽車駛進大門,席書記迎上前來,握住歐陽平的手。

  「席書記,我們又來麻煩您了。」歐陽平道。

  「走,到辦公室坐下慢慢談。」

  「席書記,您認不認識一個叫翟良文的人?」

  「翟良文?他是我們單位的職工嗎?」很顯然,席書記對翟良文沒有印象。

  上次見面的時候,席書記說過,他剛調到中山植物園不久。

  「你們植物園曾經請他來開過講座、指導過工作。」

  「這要問聶書記和彭主任,他是中山植物園的元老,他們應該認識這個人,請等一下,他們一會就到。聶書記來了——」

  席書記手指之處,一輛黑色的桑德拉2000駛進大門。

  「歐陽隊長,你們等一下,我去把聶書記請過來。」

  不一會,席書記領著一個五十五歲左右的男人走了過了,此人就是聶書記,聶書記的手上拎著一個黑色的文件包。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35
第一百三十一章 翟良文提過此時 費處長壓低聲音

  談話是在一個很大的玻璃溫室裡面進行的。

  「聶書記,您認識一個叫什麼來著?」席書記望著歐陽平。

  「翟良文。」歐陽平道,「聶書記,你認識這個叫翟良文的人嗎?」

  「認識,他原來在市園林局工作,如今在繡球公園工作,我們經常請他來指導工作。此人在製作盆景,特別是培育菊花新品上很有辦法。」

  「聶書記,去年夏天,翟良文有沒有跟您提過把一個大學畢業生分到你們單位來啊?」

  「提到過——提到過。」

  「這個大學生叫什麼名字,您還記得嗎?」

  「還沒有到那一步,我只答應他,只要局裡面分到我們單位,我們就接收,絕不含糊。至於叫什麼名字,老翟沒有跟我講。她只說是一個很優秀的女孩子。」

  「翟良文以前是不是做過這種事情呢?」

  「不錯,有過,以前,通過他的關係進我們植物園的人有兩個。他這個人不僅僅技術上過硬,活動能量也很大,他和我們植物園有合作關係,所以,我們不能不給他面子。他這個人行事還是很有分寸的,大概是局裡面的關係沒有理順,從那以後,翟良文沒有再跟我提那件事情。去年分來的人肯定不是通過翟良文的關係分來的。」

  「聶書記,我們想知道翟良文介紹的女孩子是誰?不知道能從哪裡瞭解到她的信息?」

  「這不難,你們到局裡面去找組織處的費處長,不管翟良文介紹誰,都要把材料和檔案交給費處長。最後開介紹信的人也是他。」

  同志們走出溫室的時候,彭主任匆匆趕來了,他也證實了聶書記的話,翟良文也跟他提過這件事情,但彭主任沒能提供更多的情況。

  告別席、聶、彭二位領導之後,歐陽平一行驅車去了市園林局。

  市園林局在雞鳴寺市委大院。

  大家在組織處找到了費處長。

  費處長將同志們領進一間休息室。休息室就在組織處的旁邊。

  歐陽平將案件的基本情況向費處長做了說明,只有在瞭解情況的基礎上,費處長才會認真對待歐陽平提出的問題。

  下面是費處長的回答,費處長說話的時候,把聲音壓的很低,從他說話的內容可知他為什麼要把聲音壓的很低了。

  「去年六月份——大概是六月初吧,賴副局長打電話給我,讓我接待一下翟良文。我們組織處只是一個辦事部門,領導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做什麼。」費處長在說上面這段話的時候,聲音壓的非常底,他幾乎是和歐陽平頭靠著頭說這段話的,「當時,我們局計畫分一個人到中山植物園去,翟良文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這個消息,就找到了賴副局長。」

  「翟良文介紹的人是誰?叫什麼名字?」

  「那個女孩子姓馮,叫馮立麗。她是荊南林業大學的畢業生。」

  同志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翟良文終於在這裡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

  「費處長,您的手上有這個叫馮立麗的檔案資料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35
第一百三十二章 鄔加萍早該登場 舉人巷再覓魅影

  「本來是有的,翟良文給了我一份資料,但事過之後,翟良文把那些資料要走了。」

  「翟良文的事情是不是沒有辦成呢?我的意思是馮立麗是不是沒有去中山植物園?」

  「不錯,如果沒有其他人攪合進來,馮立麗現在應該在中山植物園工作。可有很多人想分到中山植物園去,而計畫只有一個,當時,連翟良文介紹的馮立麗在內,一共有三個人想分到中山植物園去。另外一個人是賴局長的親外甥,翟良文介紹的人只能靠邊站了,不過,我聽翟良文說,他好像要把馮立麗弄到另外一個單位去。翟良文門路多,找一個單位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可像中山植物園這麼好的單位肯定是沒有了。」

  「這件事情是什麼時候定下來的呢?」

  「七月底就定下來了。」

  這也就是說,從七月底開始,馮立麗一直在空等。在翟良文無計可施,而馮立麗又心有不甘的情況下,翟良文起了殺心。

  馮立麗在火車上和杜月升一見鍾情,並且決定在過年的時候領杜月升去見自己的父親,就是想找一個好的歸宿,她不能再回到父親的身邊,因為那個家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從小,她就學會了自立,並有了很強的自立意識和自立能力。所以,她也不想完全依附於杜月升,杜月升是一個軍人,部隊的生活環境和生活條件沒法和大城市相比,所以,馮立麗想在荊南建立家庭,而建立家庭的前提是找一個能安身立命的工作。

  走出市園林局之後,歐陽平一行去了孫舉人巷。

  我們都知道歐陽平到孫舉人巷去幹什麼,該和鄔家萍攤牌了——鄔家萍極有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在和鄔家萍攤牌之前,歐陽平打算再接觸幾個人,鄔家萍的鄰居,還有那個紙盒廠看大門的老頭,鄔家萍的汽車就停在紙盒廠的大院裡面,看門老頭對鄔家萍的情況應該是比較熟悉的。

  陳傑將汽車停在巷口右邊一個不大的空曠處。

  一行人下車步行走進孫舉人巷。

  紙盒廠的大門緊閉,歐陽平和劉大羽走到大鐵門跟前,一眼就看到鄔家萍的汽車——汽車還停在老地方。

  門衛室的門半掩著,裡面有兩個老人在下象棋。

  陳傑在大鐵門上敲了三下。

  兩個老人抬起頭,朝門外望瞭望,其中一個老人站起身走出門衛室,此人就是看門人。

  老人的手上抱著一個玻璃茶杯,右手的手指間夾著一支香菸。他打量著大家,並不講話。

  「大爺,我們是市公安局的,我們能找您瞭解一點情況嗎?」

  「你們想問什麼?」

  「請您將門打開,我們進屋談,好嗎?」

  老人打開小鐵門——在大鐵門的左邊有一扇小鐵門。

  原先坐在門衛室裡面的那位老人走出門衛室:「老魏,下午,我再來接著下,棋盤,我按原樣擺在床上了。」

  「這位大爺,請您也留下,我們也想請教您幾個問題。」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35
第一百三十三章 魏師傅話中有話 孟先生身體有恙

  魏大爺關上小鐵門,然後走進門衛室。一張單人床上放著一個用木板製成的棋盤,棋盤上擺放著一些棋子——是兩位老人對弈中斷時的樣子。

  門衛室裡面只有兩張椅子,大家只能站著說話。

  劉大羽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包香菸,抽出兩支遞給兩位老人。

  魏大爺將香菸夾在耳朵上方:「你們想問什麼?」

  陳師傅掏出打火機將煙點著了。

  「魏大爺,院子裡面這輛汽車是誰的?」

  「是住在對面巷子裡面一個姓鄔的女人停在這裡的。街上沒有地方停,這裡本來就空著,我看她人不錯,就讓她停在這裡了。」

  「是不是有一個男人經常來找姓鄔的女人啊?」

  「前幾天,你們不是來過一次嗎?領你們來的那個男人經常來。」

  老人指的是翟良文。老人不是一個糊塗人,他還是很善於觀察的——他的記性也不錯。當然,這也說明他對翟良文的印象比較深刻。

  「魏大爺,這幾天,那個男人有沒有來呢?」

  「來過,你們來的那天晚上,他又來了。」

  鄔家萍曾說過要和翟良文一刀兩斷。從魏大爺提供的情況可知,鄔家萍是在同志們面前演戲——準確地說,是翟良文和鄔加萍在同志們面前演雙簧。

  「魏大爺,您和姓鄔的女人很熟嗎?」

  「很熟,這個女人嘴很甜,人也很大方,她的車子沒有白停在我這個院子裡面,她經常送酒和香菸給我,有時候還會送一點茶葉給我,客氣的讓人受不了。」

  「你們對她家的情況知道多少?」

  「她男人姓孟,以前在大學裡面教書,後來下海做生意。孟先生經常出差,人很老實,也很厚道和善,巷子裡面的房子是孟家的祖產,這一帶的房子過去全是孟家的,一九七二年,除了他家現在住的院子,其它房子全被公家收了。孟家人太老實,孟先生尤其老實。老陳,我說的對不對啊?」魏大爺話中有話。

  「是啊!孟先生太老實,對女人也是百依百順。」老陳補充道,「這也難怪,孟先生的身體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

  「不能生養。孟先生原來有過一個老婆,因為孟先生不能生養,在一起過了幾年以後就走了,現在這個姓鄔的是個二婚,她嫁到巷子裡面來的時候,帶著一個兩三歲的女兒。現在養在小孩的外婆家,結婚以後,兩個人一直沒有孩子。」

  不能生養,也就是生理上有缺陷——即性功能有問題,這大概就是鄔家萍紅杏出牆和打野食的主要原因,也是孟先生對鄔加萍和翟良文在一起勾勾搭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主要原因吧。

  「魏大爺,姓鄔的女人——平時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這——您注意到了嗎?」

  雖然大部分女人都比較喜歡紅顏色,但在顏色的選擇上,還是會有些差別的,鄔加萍和馮立麗都喜歡穿紅顏色的衣服和紅顏色的鞋子,這也太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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