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古城疑案三 作者:獨眼河馬(連載中)

 
Babcorn 2017-4-9 10:52: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0 106750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49
第一百八十四章 翟良文蛇蠍心腸 濮家英慘遭毒手

  「翟良文,走到這一步,你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呢?」

  「唉——」翟良文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面如死灰,眼神之中充滿了絕望。

  每個人的眼中都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說!」劉大羽厲聲道,同時將右手掌高高舉起,然後重重地落在桌子上。

  翟良文吃驚不小,他突然抬起頭來,同時坐正了身體,眼睛直直地望著劉大羽、歐陽平和馮局長的臉。翟良文用舌頭舔了舔嘴唇,他的嘴唇有些干燥,有些地方已經起皮了。

  翟良文越不想說,就說明越有問題。

  「能不能給我一點水喝——我口渴的很厲害?」

  劉大羽朝董青青點了一下頭。

  董青青站起身,倒了一杯水遞到翟良文的手上。翟良文用雙手緊緊抱著茶杯,將茶杯口放在嘴唇上試了試水溫,由於水太燙,他只得暫時作罷。

  翟良文伸出舌頭,舔了舔上下嘴唇,然後道:「我老婆有嚴重的精神抑鬱症,最嚴重的時候,整日整夜地不睡覺,靠服用安眠藥才能睡兩三個小時。剛開始,她鬧得很凶,我不希望他父母兄弟知道,就在她抽的香菸裡面放了毒品。漸漸地,她對毒品產生了依賴,對毒品產生依賴,她就不會和娘家人隨便亂說了。她要想得到毒品,就得乖乖聽我的話。」

  難怪翟良文的老婆只和弟弟濮家財說了一句有頭無尾的話呢?

  「你是怎麼害死自己的老婆的呢?」

  「她經常夜不成眠,我就給她開了安眠藥,每天夜裡,她都要按量服用,有一天夜裡,她服用了過量的安眠藥,結果——」

  「是她自己服用過量,還是在你的幫助下服用過量呢?」

  「我在她的水裡面放了過量的藥粉,加上她自己服用的量——劑量相當於平時好幾倍。」

  「濮家人沒有懷疑嗎?」

  「濮家人知道濮家英有精神抑鬱症,也知道她靠服用安眠藥才能保證睡眠,更重要的是——」翟良文欲言又止。

  「更重要的是什麼?」

  「我平時對濮家英很好——至少在濮家人看來是這樣。濮家英原來在百貨公司站櫃檯,因為我的收入比較高,我就讓她辭了職,在家過衣食無憂的生活,她們單位的同事和左鄰右舍沒有不羨慕的;我對濮家人也很好,包括你們提到的濮家財,我和他菸酒不分家,他喝的酒和抽的香菸,大部分都是我提供的。」

  翟良文說的是事實,濮家財也曾提到過找翟良文要錢的事情,在翟良文被捕之前,濮家財還和翟良文在一起喝過酒。

  「你為什麼要害死你老婆濮家英呢?」

  「自從她染上毒癮之後,我在經濟上就有點拮据了,毒品是燒錢的玩意,不讓她吸又不行,她要是發作起來,一定會口沒遮攔,胡說八道;這是其一,其二,我整天守著這麼一個殭屍一樣女人,心氣不順,經常在半夜裡面驚醒,那樣的日子,生不如死,我猶豫再三,最後才決定——」

  到目前為止,翟良文的手上已經有兩條人命。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49
第一百八十五章 馮立麗凌晨甦醒 柔弱女不知所措

  翟良文在馮立麗的身上故技重施。

  「你在熱水瓶裡面投放了多少安眠藥?」

  「是正常用量的好幾倍。」

  翟良文投放的劑量是比較大的。加上馮立麗因為口渴,喝了不少水,所以一直處於深度昏迷之中。

  「你為什麼要放這麼多的安眠藥,劑量太大,是會出事的。」

  「不會出事的。」

  「你憑什麼這麼自信?」

  「我——我仔細研究過這個問題,過去,我在濮家英的身上做過試驗。要不然,我怎麼會——」

  殺害濮家英,翟良文也是有預謀的。

  「你是不是想讓馮立麗昏睡的時間長一些,又不至於出問題呢?」

  「是的。」

  「你是不是想盡情發洩自己的獸慾呢?」

  翟良文低下頭。

  「是也不是?」

  翟良文點了兩下頭。

  「馮立麗是什麼時候甦醒的呢?」

  要想詳細瞭解那天夜裡的情況,下面這段內容必須採用擠牙膏的方法,現在的翟良文,精神已經垮塌,大腦非常混亂,想讓他詳細交代問題,是非常困難的。

  「四點鐘左右。」

  馮立麗昏迷四五個小時,可見翟良文在熱水瓶裡面投放的劑量比較大。

  「你是什麼時候給馮立麗注射毒品的呢?」

  「三點多一點。」

  翟良文是在蹂躪過馮立麗,發洩完獸慾之後,給馮立麗注射毒品的。在完成了一個階段的任務之後,翟良文開始考慮如何應對甦醒過來的馮立麗了。完成了一個階段的任務之後,翟良文意猶未盡——還覺得不過癮,要想讓馮立麗乖乖地屈從於他,就必須借助毒品。

  「是馮立麗自己甦醒的嗎?」

  翟良文再次陷入沉默。

  「說話!」劉大羽大聲道。

  「她昏迷的時間太長,我很擔心,我就喂了她很多水。她就慢慢甦醒過來了。」

  「馮立麗醒來以後有什麼反應呢?」

  「本來,我估計她會有激烈的反應——她甚至會大吵大鬧。」翟良文的回答很不利索,「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此時,翟良文說話的連貫性越來越差,而且跳躍性非常強。

  「你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在昏睡之前,她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情了,甦醒以後,她只是一個勁地哭,她雖然警惕性很高,但她的性格非常柔弱——這是我沒有想到的,當然,她已經沒有退路,離開學校的時候,她沒有拿介紹信,她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中山植物園。」

  柔弱的性格可能和馮立麗過去的生活經歷有關係,她從小雖然很自立,但受到的呵護很少。此時的馮立麗顯得很無助,貞操是她保護自己的唯一防線,這道防線一旦崩潰,她就會變得非常脆弱。翟良文可能就是看到了這一步。所以,才敢撕下自己的偽裝,露出魔鬼的嘴臉來。

  「本來,你想痛痛快快地玩一玩,沒想到馮立麗竟然選擇默默忍受你的劣行。你從馮立麗的眼淚裡面看出馮立麗打算接受現實。是不是這樣?」

  「你說的沒錯,這恰恰是我最擔心的。」

  「這是為什麼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49
第一百八十六章 馮立麗毒癮發作 翟良文喪盡天良

  「本來,你想痛痛快快地玩一次,沒想到馮立麗竟然默默忍受了你的劣行。你從馮立麗的眼淚裡面看出馮立麗打算接受現實。是不是這樣?」

  「你說的沒錯,這恰恰是我最擔心的。」

  「這是為什麼呢?」

  「我在前面已經說過了,馮立麗分到中山植物園的事情已經被賴局長攪黃了,如果她大鬧一場,憤然離去,選擇離開,一去不回——我本以為她會這樣的。如果她選擇逆來順受,接下來的事情,我該怎麼辦呢?她的所有努力,包括接受現實,全是因為她心心唸唸——想分到中山植物園去,一旦她知道實情,結果會怎麼樣?我不敢想。馮立麗把貞操看的很重,自從她認識我以來,對我一直存有戒心,為了能得償所願,分到中山植物園去,對我一直恭敬有加。一旦她知道分到中山植物園的事情黃了,她的反應就不會是八月十六號夜裡甦醒過來以後的樣子了。」

  「根據我們的調查,馮立麗在八月下旬連續幾天在你的花房過夜。她憑什麼聽你的擺佈呢?既然她已經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她為什麼還要繼續讓你糟蹋呢?」

  「這——」翟良文再次陷入沉默。

  鄔加萍說翟良文在對付女人上很有一套。那麼,翟良文是憑藉什麼讓視貞操為生命的馮立麗屈服於他的淫威的呢?翟良文之所以敢在熱水瓶裡面下藥,一定有萬全的考慮。

  「說。」劉大羽怒不可遏。

  「我剛才不是交代了嗎?等她對毒品產生依賴之後,就由不得她了。到第二天的上午六點半鐘左右,她醒來之前幾分鐘,就開始發作了。」

  翟良文在給馮立麗注射毒品的時候,計算好了時間。如果馮立麗甦醒過來的時候,毒癮還沒有發作,她一定會選擇離開——如果馮立麗選擇離開,翟良文無法預測後果。

  「第二天早上,馮立麗醒來以後,除了哭泣,就是想起床離開,但她毒癮已經發作,她已經無法起床——她連坐都坐不起來。」

  「毒癮發作?當時是什麼症狀?」

  「先是淌虛汗,在床上翻滾,然後全身抽搐,直流鼻涕,最後蜷曲躬身。」

  「她看到你了嗎?」

  「看到了,我就在床前。」

  「她知道自己在秀才巷嗎?」

  「不知道,當時,她意識模糊,大腦不怎麼清醒。她一個勁地喊難受。」

  「你又給她注射毒品了?」

  「是的——我已經準備好了注射器——那時候,是注射毒品的最佳時期,只有給她注射,她才會對毒品產生依賴,只要她對毒品產生依賴,她就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來。一個女孩子,僅憑她一人之力,是無法應對這一切的。」

  「八月十七號,你一直守著馮立麗嗎?」

  「對。」

  「你不到花房去上班,就不怕龔小陽懷疑嗎?」

  「八月十六號下午下班的時候,我跟龔小陽打過招呼,十七號,我辦點事情,好在,我平時在不在花房,公園領導從不過問,我在不在花房,都一樣,只要花房有人在就行。」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49
第一百八十七章 翟良文無恥之尤 馮立麗難於自持

  「馮立麗身體恢復以後有什麼反應?」

  「沒有反應。」

  「她什麼話都沒有說嗎?」

  「她沒法說話。」

  「為什麼?」

  「在注射毒品之前,我用浴巾摀住了她的嘴巴——她想說話,但說不出來。」

  「你為什麼要用浴巾把她的嘴巴捂起來呢?」

  「她一喊,鄰居就會聽見。一旦馮立麗甦醒過來,一旦她意識恢復,一旦她發現自己身在秀才巷,她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了。」

  「事實證明,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此話怎麼講?」

  「等她完全甦醒——或者恢復以後,她就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她打算接受眼前的現實,她之所以隱忍不發,有兩個目的。」

  「哪兩個目的?」

  「第一,她想找機會擺脫我——她想離開秀才巷;第二,她想等工作的事情定下來以後,徹底擺脫我的魔掌。她是一個內心非常柔弱的女孩子,但她又不是一個糊塗的女孩子。她知道:要想離開秀才巷,就必須順從於我,等待合適的時機。但只要我再給她注射一兩次毒品,等條件發射形成之後,我就不怕她離開秀才巷——離開我了。」

  翟良文的獸慾還沒有發洩殆盡,他是不會輕易放過馮立麗的。

  下午六點多鐘,吃過晚飯後不久,馮立麗的身體又出現了異常的反應——這是毒癮發作之前的症狀,這時候,翟良文的獸性又發作了,當他再次求歡的時候,遭到了馮立麗的拒絕,很快,馮立麗的毒癮發作了,翟良文用注射毒品相要挾,將馮立麗壓在自己的身體下面。

  八月十八號凌晨五點多鐘,馮立麗的毒癮再次發作,翟良文給馮立麗注射完毒品以後,離開了秀才巷。

  隨後,馮立麗也走出了秀才巷。

  八月十八號的晚上,馮立麗敲響了花房的大鐵門——她的毒癮又犯了。

  濮家財就是在那一天夜裡到花房找翟良文借錢的。當時,馮立麗就躺在翟良文的床上。

  從那天晚上開始,馮立麗連續四天到花房去找翟良文,是因為她的身體出現了不適的症狀——這是毒品發作前的症狀——她到花房去是求翟良文給她注射毒品。

  既然馮立麗想從翟良文的手上得到毒品,那她就必須屈從於翟良文的淫威。

  精益眼鏡店的曹和平和荊南西站職工宿舍區的看車人金大榮所看到的女人就是馮立麗。馮立麗之所以白天呆在多倫路賓館,夜裡面外出,除了到學生家去做家教,和她中毒有關。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為什麼還要殺害馮立麗呢?」

  「我的目的是達到了,但馮立麗的目的沒有達到。關於分到中山植物園的事情,她逼問的越來越緊,她甚至還要跑到市園林局找費處長問一問。九月一號的晚上,我把實情告訴她了,她的反應非常激烈,表現得非常狂躁,她罵我是人渣,是垃圾和狗屎,她說我誘騙了她,她還要去告我。她非常絕望。」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49
第一百八十八章 苦命女垂死掙扎 殺人魔喪心病狂

  「我的目的是達到了,但馮立麗的目的沒有達到。關於分到中山植物園的事情,她逼問的越來越緊,她甚至還要親自跑到市園林局找費處長問一問。九月一號的晚上,我把實情告訴她了,她的反應非常激烈,表現得非常狂躁,她罵我是人渣,是垃圾和狗屎,她說我誘騙了她,她還要去告我。她非常絕望。」

  翟良文接著道:「我好言相勸,說我正在想辦法把她弄到另外一個單位去,她說她不再相信我了——我知道已經無法挽回了,她當時歇斯底里,情緒非常激動,她說我毀了她,她絕不會再隱忍下去,她絕不會放過我——她要讓我付出代價——我相信她說的出做得出,剛開始,她的聲音是壓著的,說著說著,她突然提高了嗓門,同時衝出房門——她已經瘋了,只要她喊一聲,隔壁樓上的人就能聽見,我沖上去,摀住了她的嘴巴,扼住了她的喉嚨。當時,我也有點瘋了——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我喪失了理性,當然,如果我沒有看到她挎包裡面的幾封信,我是不會走極端的。」

  「之前,馮立麗一直沒有在你面前提到過杜營長嗎?」

  「沒有,她提到了她的家庭,提到了她的父親,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父親在一起生活了,她父親的身體很不好,經濟上完全由繼母掌控,她父親不但不能在經濟上幫助她,連一般的關心都做不到,這也正是她想留在荊南,想找一個比較理想工作的原因。」

  「你是什麼時候看到那幾封信的呢?」

  「在我打算跟她說出實情的前一天的晚上,我乘她熟睡之際,翻了她的挎包,那個挎包,她一直不離身。」

  「在看到那幾封信之後,你是不是動了殺人的念頭?」

  「什麼都逃不出你們的眼睛,為了徹底擺脫她,我確實動了殺人念頭,但遲遲沒有下定決心,看到那幾封信之後,在把實情告訴馮立麗之前,我就想好了,如果馮立麗接受我的安排,我頂多付給了一些補償費——我也想了結和她之間的關係。」

  「那把砍刀是濮家財肉案子上的嗎?」

  「是的。」

  「是什麼時候偷的?」

  「是九月一號的晚上。」

  「九月一號的晚上?馮立麗是那一天遇害的呢?」

  「也是九月一號的晚上。」

  「也是九月一號的晚上?砍刀不是事先準備好的嗎?」

  「想弄死她,根本用不著砍刀,砍刀是用來——。」

  「你把殺害馮立麗的過程詳細交代一下。」

  「我把她按在床上,掐住了她的脖子。她拚命掙扎,右手的指甲在我左手臂上撓了三道血口。」

  「你左手臂上的傷疤還在嗎?」

  「還在。」

  「你把外套脫了,把衣袖捋起來。」

  翟良文很聽話地脫掉外套,又脫了兩件毛線衣,然後將襯衫和貼身棉毛衣捋到肘部。

  在翟良文的左手臂下方,有三道成條狀的傷疤,中間一道傷疤既長,又十分明顯。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49
第一百八十九章 殺人後坐立不安 凌晨時溜進菜場

  歐陽平用尺子量了一下,竟然有七公分長,最短一條傷疤也有五公分長。在最後時刻,馮立麗拼盡全力,在翟良文的身上留下了犯罪的痕跡。

  後來,龔小陽在記憶裡面找到了有關的信息,從九月二號開始,翟良文將短袖襯衫換成了長袖襯衫。這也應該算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但龔小陽沒有想起來。事實證明,不管犯罪分子有多麼狡猾和高明,他們一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只不過是有些信息在人腦中所處的位置比較深、又比較偏僻,一時難於顯現罷了。

  「她大概是想哀求我,但我用手摀住了她的嘴巴,我也曾有過鬆手的念頭,但我不能確定我鬆開手後,她會不會大聲喊叫。再加上她掙扎的很厲害,她還抓破了我的手臂,當時,我的情緒也有點失控了,等我能控制自己的情緒的時候,已經遲了。」

  「什麼叫已經遲了?」

  翟良文愣愣地望著劉大羽的臉。

  「你怎麼不說了?」

  「我口渴——我想喝水。」

  董青青倒了一杯水遞到翟良文的手上。

  翟良文用嘴唇泯了一下茶杯裡面的水,然後舔了舔嘴唇,然後道:「她已經沒了呼吸,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身子也變軟了。」

  「之後呢?」

  「在確認她已經斷氣以後,我扛著她,沿著花房外面的圍牆,從小道去了最東邊那個碉堡。」

  「你為什麼要將馮立麗的屍體藏在那個碉堡裡面呢?在八字山上,有好幾個碉堡。」

  「那個碉堡距離花房最遠,關鍵是,那個碉堡雖然在人們的眼皮子底下,但從來沒有人進去過。」

  「我們聽說以前曾經住過乞丐。」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之後,經常有人在碉堡外面的灌木中看到了蛇和掛在草叢樹枝上的蛇蛻——那裡已經成了蛇窩,別說到道碉堡裡面去,就是靠近碉堡的人都沒有。

  「馮立麗身上的衣服是什麼時候脫掉的呢?」

  「是在我把她推進碉堡之前脫掉的。」

  「你為什麼要將馮立麗身上的衣服全脫掉呢?」

  「肯定有人見過她——特別是精益眼鏡店的人,萬一有人發現碉堡裡面的人,後果——我不能不想這些問題。處理完馮立麗的衣服、鞋子和挎包以後,我躺在床上怎麼杜睡不著。」

  「這是為什麼?」

  「我還是擔心碉堡裡面的屍體被人發現。如果屍體被人發現,警方一定會查到我的頭上來。」

  「於是,你想到了濮家財放在肉案子下面的砍刀,是不是?」

  「是的。」

  「你是什麼時候到菜市場去偷砍刀的呢?據我所知,晚上八點多鐘,菜市場就關門了,夜裡面,菜市場裡面有專人值班。」

  「我是第二天凌晨五點鐘左右進菜市場的。五點鐘,菜市場的大門準時打開,一些買菜的要進菜市場整理攤位,從菜農的手上兌菜,整理攤位,買肉的一般會在六點鐘左右進菜場。我乘著這個空檔摸到濮家財的肉案子上,拿起砍刀,裝進塑料袋裡面,然後大搖大擺地走出菜市場。」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49
第一百九十章 銅紐扣落在現場 翟良文三進碉堡

  九月二號深夜十一點半鐘左右,翟良文拿著砍刀,沿著花房圍牆摸到碉堡跟前。

  「這折摺扇是九月二號的夜裡落在碉堡裡面的嗎?」

  「不錯,九月二號的夜裡,天氣非常悶熱,我帶了一把摺扇,天氣悶熱只是一個原因,主要是碉堡裡面氣味難聞,碉堡裡面的氣味本來就難聞,加上馮立麗的屍體——她的屍體已經在碉堡裡面躺了一天,在高溫下,屍體已經有味道了。」

  「這折摺扇是怎麼落在碉堡裡面的呢?怎麼會只落下一折的呢?」

  「完事以後,我就離開了碉堡,結果把摺扇落在了碉堡裡面,我是被碉堡裡面的蛇嚇的,匆忙之中,把摺扇落在了碉堡裡面。在爬進碉堡之前,我用竹竿在碉堡裡面拍打了好一會,沒想到還有蛇藏在樹葉下面,在我用磚頭將馮立麗的手腕砸爛之後,正準備離開碉堡,突然從我的身後——從屁股底下鑽出一條大蛇來,它在我的右小腿肚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我受到驚嚇,那還顧得上拿摺扇啊!等到爬出碉堡,才發現摺扇丟在了碉堡裡面。」

  「蛇咬的痕跡還在嗎?」

  「在,兩顆牙印,扎得很深,幸虧那不是一條毒舌,要不然,我的小命早就沒有了。」

  「牙印在什麼位置?你把褲子捋起來。」

  翟良文很聽話,彎腰將右褲腳,連同裡面的棉毛褲和毛線褲捋到小腿肚上方。

  劉大羽和歐陽平站起身,走到翟良文的跟前,彎腰,蹲下身體。

  在翟良文小腿肚的下方果然有一個凹凸不平的疤痕,在這個凹凸不平的褐色疤痕上,有兩個間距在一點五公分的坑狀凹陷處,這兩個坑狀凹陷處應該是蛇的兩顆牙齒留下的痕跡。

  「你接著往下說。」劉大羽道。

  「我就用竹竿將摺扇往洞口撥,摺扇落在了幾根縱橫交錯的樹枝中間,等我把摺扇勾出洞口的時候,一折摺扇被樹枝折斷了。當時,我只知道摺扇被樹枝扯壞了,並不知道一折摺扇落在碉堡裡面。」

  「你知道一顆紐扣留在碉堡裡面嗎?」

  「我不能確定鐵路制服上的紐扣落在了哪裡,不是掉在了從花房到碉堡去的路上,就是丟在了碉堡裡面,掉在山路上,我不擔心,我就擔心掉在碉堡裡面,所以,第三天夜裡,我又進了一次碉堡,但沒有找到銅紐扣,如果我知道有一折摺扇落在碉堡裡面,我一定會在碉堡裡面仔細翻找。你們能告訴我是在什麼地方找到銅紐扣的嗎?」

  「我們是在靠近洞口的磚塊下面找到銅紐扣的。」

  「我就差洞口附近那幾塊磚頭沒有翻看,估計是我爬進洞口的時候蹭掉的。也怪我找的不夠仔細。這大概就是天意吧!我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我以為你們根本就沒法查清楚死者的身份。只要你們不知道死者是誰,你們就查不到我的頭上來。」

  翟良文還交代,馮立麗的行李箱,包括行李箱裡面的衣服,還有一些生活用品,都是在秀才巷處理掉的。離開多倫路賓館以後,馮立麗又回到了秀才巷。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50
第一百九十一章 殺人魔罪有應得 馮立麗魂歸故鄉

  馮立麗住進多倫路賓館是為了躲避翟良文——和翟良文之間保持一定的距離,既然,翟良文已經糟蹋了自己的身體,住在賓館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馮立麗已經看清了翟良文的嘴臉,他是一個好色之徒,這是事實,但翟良文在幫助自己,這也是事實,馮立麗對翟良文仍然抱有幻想,這就是她聽說分到中山植物園的名額已經被另外一個人頂替以後,心理嚴重失衡的主要原因。

  本來,翟良文每天早晨都要到繡球公園去遛鳥,九月一號以後,他吃過早點以後,就去八字山去遛鳥,從那以後,翟良文每天都要到碉堡附近呆一段時間。

  碉堡隱身於雜草灌木叢中,碉堡的射擊孔已經被雜草、藤蔓和灌木遮擋——或者覆蓋。一些遛鳥的老人將鳥籠掛在距離碉堡一百多米遠的松樹林裡,一些帶孩子上山玩耍的父母不讓孩子接近碉堡,人們和碉堡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除了碉堡是一個不乾淨的所在,主要是因為碉堡裡面有蛇,在藤蔓和灌木叢裡面時常能看到一些蛇蛻。

  翟良文暗自竊喜。

  不曾想,一個小孩子的足球揭開了隱藏在碉堡裡面的殺人大案。

  翟良文甚至認為,即使警方發現了隱藏在碉堡裡面的無頭屍,也不可能偵破此案。讓翟良文沒有想到的是,一顆銅紐扣和一折摺扇出賣了翟良文。

  一九九五年的秋天,古城牆開始修復,翟良文到八字山遛鳥和散步的時候,時不時地跑到施工現場去看看,但他看到付教授帶人將城牆縫修補起來以後,他的心裡面更坦然了。

  三月十二號下午,同志們在現場勘查的時候,翟良文也混在人群裡面,當時,他完全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出現在現場的,當他看到警方從碉堡裡面找到一枚銅紐扣和一折摺扇的時候,他的心裡面確實「咯噔」了一下,但很快就釋然了,他以為,僅憑一折摺扇,僅憑一折摺扇上殘留的幾個不完整的字,警方是不可能找到線索的,至於鐵路制服,他平時很少穿,龔小陽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小夥子,是不可能會想起他曾經穿過鐵路制服,後來,他一直心驚肉跳,也是因為紐扣和一折摺扇的緣故,他不得不承認這是兩大疏忽——是兩個致命的錯誤。他還有一個非常大的疏忽,他除了沒有想到龔小陽會想起那件鐵路制服,他更沒有想到龔小陽會在他的床上發現金棕色的長頭髮。

  經省高院核准,一九九六年四月十三號,翟良文被執行死刑。

  杜月升請了一個星期的假。馮立麗的遺體是在荊南火化的,杜月升將馮立麗的骨灰運回四川成都安葬,馮立麗年邁多病的老父親委託繼母到荊南來接女兒回家。

  大家還記得那個叫廖靜雯的女大學生嗎,邊林翰在**找到了廖靜雯,畢業以後,她去了**藝術學院任教,在任教期間,她多次深入牧區,和藏人進行廣泛而深入的藝術交流。一九九六年的八月,她應聘進入中央民族學院舞蹈系任教。邊林翰的堅持和執著也有了一個很好的結果,廖靜雯已經接受了邊林翰的感情。至於廖靜雯的父母,為了女兒廖靜雯,他們決定復婚,但已經成熟起來的廖靜雯希望父母慎重考慮現在的婚姻,她把選擇權交給了父母,她已經能理解父母,並面對現實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50
第一章 刑偵隊接到報警 馬府街發生命案

  一九九六年四月十五號下午兩點一刻,刑偵隊值班室值班員陳浩天接到馬府街派出所值班員劉明光的報案:中午十二點零五分,劉明光接到馬府東街居委會主任曹慧萍報案電話。

  電話的內容是:當天中午十一點鐘左右,住在馬府東街四所小區九棟一單元202室的郭素蘭的遠房親戚唐美珍(她是郭素蘭的遠房表妹,她是從安徽滁州來的)來找郭素蘭。唐美珍敲了很長時間的門,都沒有把門敲開。

  住在201室的鄰居陳大媽說,她已經有一兩天沒有見到郭素蘭了。陳大媽還說,郭素蘭平時從不外出,生活也很有規律,每天早晨到菜場買菜,中午睡一會午覺,下午到馬府街公園去和幾個老熟人打打撲克牌,四點多鐘回家。郭素蘭每個星期爬兩次紫金山,往常,她要是出去一天的話,肯定要和陳大媽夫妻倆打招呼。這幾天,陳大爺生病住院,陳大媽忙著伺候老伴,沒有特別在意郭素蘭。

  陳大媽就把居委會主任曹慧萍請來了。曹慧萍找和郭素蘭走的比較近的人打聽,他們也反應,確實有兩三天沒有見到郭素蘭了。

  陳大媽提供了一個情況:陳大媽的孫女兒小雨這兩天老是說爺爺家的味道太大,她上學、放學上下樓的時候,都能聞到一股異味——陳大媽家廁所的窗戶正對著樓梯口,於是,陳大媽就將廁所認真地洗涮了一邊,結果,孫女兒還是說有怪味——郭素蘭家的廁所和陳大媽家的廁所靠在一起,廁所的窗戶也對著樓梯口。

  陳大媽懷疑味道是從郭素蘭家傳出來的,就搬了一把椅子,讓鄰居中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滿大道站在椅子上,推開廁所的窗戶——郭素蘭是一個愛乾淨的人,她經常把廁所的窗戶打開通風,因為廁所的窗戶比較高,郭素蘭身材比較矮小,所以,只用晾衣服的撐子開關窗戶。窗戶一打開,滿大道就聞到了一股非常特別的異味。

  滿大道還想將腦袋伸進窗戶裡面一看究竟,但因為窗戶太小,廁所裡面的光線太暗,再加上窗戶外面有不少灰塵和蜘蛛網,當然,最主要是廁所裡面飄散出來的氣味太難聞,滿大道就放棄了。

  於是,曹主任就打電話到派出所。

  劉明光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漆所長,漆所長當即帶人去了四所小區。漆所長等人前往四所小區的時候,還帶了一個鎖匠。

  鎖匠打開門鎖,漆所長站在防盜門外朝客廳和屋子裡面看了看,屋子裡面收拾的乾乾淨淨,井井有條,客廳的地磚上光亮如鏡。陳大媽說,郭素蘭是一個愛乾淨的人,她每天都要打掃衛生,一天要拖三遍地。

  在鎖匠開鎖之前,漆所長也聞到了一股異味,打開防盜門和裡面的木門以後,異味更加明顯,異味應該是從廁所裡面散發出來的——**十年代蓋的房子,都是木門,一般人家會在木門外面安裝一個防盜門。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4-21 09:56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09:56
第二章 眾鄰居頗感蹊蹺 漆所長選擇報案

  漆所長戴上手套,沿著客廳的牆邊走到衛生間的門跟前,他將右手的手指伸進門下方的排氣縫——在距離地面三十公分左右的地方有一個長六十公分左右,寬三十公分左右的長方形的排氣框——是由六塊三公分左右寬的木條由內向外、向下傾斜,鑲嵌在邊框上的,木條與木條之間的距離正好能伸進成人的手指——漆所長這樣做,是擔心破壞門把上的指紋——如果郭素蘭確實死於非命的話,警方的現場勘查就會隨之展開——所以,保護現場是漆所長必須考慮的問題。

  漆所長慢慢拉開門。

  在門被拉開的剎那間,漆所長驚呆了,廁所裡面躺著一個女人,她就是失蹤了兩三天的郭素蘭。

  郭素蘭躺南牆邊——位置在窗戶的下面,難怪滿大道看不到郭素蘭呢。對站在窗外的人來講,這個位置是一個死角。

  異味應該是從郭素蘭的身上散發出來的——郭素蘭家的廁所非常乾淨,蹲坑裡面一點污垢都沒有——**十年代,一般人家都用蹲坑。

  廁所的裡面放著一台雙缸洗衣機,洗衣機的南邊放著一大一小兩個鐵盆,洗衣機北邊放著一個老式三腳木盆(應該是洗腳盆)。

  郭素蘭家的廁所和陳大爺家的廁所隔著一道牆,廁所的窗戶也對著樓梯口。陳大媽的孫女聞到的怪味道就是從郭素蘭家廁所的窗戶散發出去的。

  郭素蘭側躺在蹲坑前半邊,她頭朝西,腳朝東(廁所的門在東邊)。

  郭素蘭的脖子上有一根繩子——繩子是用布條編成的,繩頭有因重力斷開的痕跡,繩子成雙股,套在脖子上,郭素蘭的兩隻手,一隻手擺放在馬賽克地面上,掌心向上(左手),一隻手食指和中指摳住脖子上的繩子(右手)——繩子已經鬆動,郭素蘭的手臂手腕已經僵硬,現在的姿勢應該是繩子斷開,身體落地時的樣子。

  在廁所的頂部有一個直徑為十五公分左右下水管道,在下水管道的拐彎處,也有一根用布條編成的繩子,也是雙股,從繩頭斷開的痕跡來看,下水管道上的繩子和郭素蘭脖子上的繩子應該是同一根繩子。

  單從現場情況看,郭素蘭很像是自殺。由於繩子沒有能承受住郭素蘭的身體的重量——可能還包括郭索蘭將繩圈套在自己脖子上以後、出於本能的掙扎,加重了繩子的負擔,繩子不堪重負,斷開了。在屍體的裡面——靠近洗衣機的地方還躺著一個方凳,根據現場的情況可知,郭素蘭是站在方凳子上,將繩圈套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將方凳蹬倒了。

  於是,漆所長讓劉明光撥通了刑偵隊值班室的電話。當然,漆所長之所選擇報案,主要是因為眾鄰居說的一句話:「郭素蘭日子過得一直很平靜,很安穩,既沒有遭遇什麼不幸,自己的身體也一直很硬朗,她一向很樂觀開朗,別人家兩口子鬧什麼矛盾,或者鄰里之間吵架鬥氣,她還會不厭其煩地勸和。郭素蘭以前是一個醫生,對小區裡面的人很關照,所以,她在小區裡面人緣不錯——只要她出面,一般人都會給她面子,這樣一個人,她怎麼會自尋短見呢?」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abcorn

LV:9 元老

追蹤
  • 986

    主題

  • 920465

    回文

  • 38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