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古城疑案三 作者：獨眼河馬（連載中)

第2018章 利美子疏於防範 施春橋酒壯賊膽

    利美子的突然到來，施春橋非常高興，從見到利美子那一天開始，施春橋就有想法了——只要見到漂亮女人，施春橋就按耐不住內心的騷動，他從街上買來半隻烤鴨、一斤豬頭肉，一碟子夫妻肺片，還讓利美子做了幾個菜，熱了一壺酒。利美子是一個善良溫柔的女孩子，她對未來的老公公恭敬有加，怎麼會對他心存防範呢？

    酒是能亂人心性的東西，那施春橋本來就不是一個規矩本分的人，在酒精的作用下，施春橋會做些什麼，利美子是不會知道——也無法預見的。那施春橋畢竟是她的老公公，和她家還沾點親帶點故，對於這樣一個人，她會心存戒備嗎？答案是肯定的。

    吃過飯以後，利美子收拾碗筷，打了一盆熱水給施春橋抹澡，伺候施春橋抹完澡之後，利美子也給自己打了一盆水在自己平時住的屋子裡面洗澡。

    如果利美子不洗澡，事情也許不會發生。利美子是一個愛乾淨的人，她從張家堡到板橋鎮來，走了十幾里的路，淌了不少汗。她也確實需要洗一把澡，在自己的未婚夫家洗澡，誰都不會想到有什麼危險。

    利美子也插門栓了。她哪裡知道自己在洗澡的時候，施春橋用牙籤撥開了門栓。

    而此時，利美子已經脫光衣服，坐在澡盆中。

    施春橋慢慢推開房門，然後輕輕插上門栓，利美子洗澡的房間就是她平時住的房間——就是施德仁和利美子夫妻倆現在住在屋子，當時，施德仁和弟弟睡在北廂房，施春橋的三個女兒睡在南廂房，利美子到施加來走親戚的時候，白知雲就安排她和三個女兒睡在南廂房。

    施春橋掀起門簾走進南廂房，躡手躡腳地走到澡盆跟前——走到利美子的身後，用右手從後面抱住了利美子的腰，用左手摀住了利美子的嘴巴，利美子極力掙扎，但無濟於事，施春橋的力量太大，加上喝了一點酒，酒勁上來，以利美子纖細柔弱的身體，如何能擺脫得了既喪失理性，又志在必得的施春橋呢！

    施春橋之所以敢對利美子下手，是有些原因的。自從利施兩家確定了親家關係以後，施春橋沒少接濟利美子家，利美子的父親所在的學校離家很遠，利老師每天早出晚歸，有時候還要幫家裡面做一些農活，特別是農忙的時候，他尤其辛苦，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所以積勞成疾，有肝病和胃病，有一次，利老師犯胃潰瘍住院，住院費就花了三千多塊錢，這些錢是施春橋給付的。多虧施春橋的幫襯，利家的日子才勉強過得下去，利老師的身體才有所好轉。因為這個原因，利家人——特別是利美子對施春橋很是感激。

    因為施春橋幫助娘家人渡過了難關，所以，利美子對公公施春橋感恩戴德，百般孝順，對施春橋施百依百順。平時，利美子給公公端茶送水，洗洗涮涮，鋪床疊被，把施春橋伺候的舒舒服服。

第2019章 施春橋終於得手 利美子紮緊籬笆

    施春橋將利美子抱到床上，將她壓在自己的身底下。利美子使出渾身的力氣，拚命掙扎——直到筋疲力盡。時值夏天，利美子身上一絲不掛，施春橋也只穿了一件褲衩，做這種事情，在身體的接觸中省去了很多周折——施春橋很快就得手了。

    完事以後，施春橋幫利美子穿好衣服，並將一沓錢和一對金手鐲塞進利美子的褲子口袋裡面。然後回自己房間呼呼大睡去了。

    九點多鐘，白知雲才帶著孩子們回到家，利美子什麼都沒有說——施春橋料定利美子不會說。一家人洗洗弄弄，沒有和美子做過多的交流就上床睡覺了。大家在白知春家都喝了一點酒，誰都沒有發現利美子和平時的情緒有什麼不同。

    一個月以後，施德仁和利美子結婚了，不久，利美子就感覺自己懷孕了。結婚後的第九個月，利美子生下一個男孩。施德仁和白知雲都以為是早產，也只提前了二十幾天，所以，施德仁也沒有在意。

    在施德仁和利美子結婚之後，施春橋利用白知雲回娘家，施德仁出差催賬（家裡面只有施春橋和利美子兩個人）的時候，敲過幾次利美子房間的門。她已經吃透了利美子的性格——這種事情，利美子是不會對任何人說的——更不會對丈夫施德仁說。但利美子已經有了防範，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以後，利美子很少單獨在家，她會找藉口。想辦法離開家，但也不能每次都這樣，如果太明顯的話，婆婆和丈夫可能會看出來，所以，在沒有辦法脫身的情況下，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就把房門頂的死死的，任憑施春橋怎麼敲門，她都不理會，施春橋怕左鄰右舍聽見，所以，他不敢把門敲的很響。後來，利美子讓施德仁想辦法，把她弄進了板橋竹器廠當了一名臨時工（當了一名統計員），施春橋乾著急沒辦法，氣得牙癢癢。施春橋不是一個輕易放手的人，自從他得手以後，也沒少往利家送錢，利家人不知道底細，自然是千恩萬謝。

    施春橋這樣做的目的是想堵住利美子的嘴，更主要的目的是讓利美子回心轉意。施美子雖然善良，但她是一個有主見的女人，施春橋極力討好她，尤其是她的父母家人，她不好說什麼，如果一味拒絕，肯定會引起父母家人和婆婆丈夫不必要的懷疑，但她堅信一點，只要自己把籬笆扎的牢牢的，施春橋就沒法得手。關鍵是施德仁對她是百般疼愛，時時處處都讓著她，從不讓她受一點委屈。這反而使利美子非常不安，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以後，她一直生活在自責和惴惴不安之中，她覺得自己對不起施德仁，精神上的負擔和壓力與日俱增。特別是懷孕以後，她知道肚子裡面的孩子是誰的？因為這個原因，她內心的不安和恐懼難於消除，尤其是孩子出生以後，她的精神接近崩潰，因為不管他怎麼看，這個孩子的臉型和五官都像是公公施春橋。

第七十五章 白知雲買菜歸來 院子裡似有動靜

    街坊鄰居的閒言碎語並非捕風捉影、空穴來風。

    白知雲和施德仁的心裡開始犯嘀咕了，聯繫利美子和施春橋在家中的奇怪眼神和微妙關係，他們已經有所懷疑。不過，白知雲和施德仁一直把疑慮藏在心裡。

    孩子長到半歲的時候，有一天，利美子在家歇病假（身體不舒服），施德仁到外地去出差，白知雲看媳婦身體不好就打算上街去買一隻老母雞煨湯給利美子補補身體。

    白知雲買好雞，迅速回轉，利美子一人在家，白知雲不放心，心裡一直犯嘀咕，所以，買完菜以後，她就往家奔。路上碰到熟人，只打一個招呼就走了。

    白知雲走進巷子，來到院門口，她正準備敲門，突然聽到院子裡面傳來輕輕的敲門聲，聲音好像是從兒子施德仁的房間傳出來的，兒媳婦利美子正躺在廂房裡面休息，是誰敲她的門呢？家裡面只有施春橋和利美子。

    白知雲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聯繫以前的種種疑惑，這種預感越發強烈。過去，她從未看好過施春橋的人品，但她沒有想到自己的男人會打兒媳婦的主意——有些人，你一輩子都看不透他。

    白知雲沒有敲院門，她走出巷口，打算從銀匠鋪進入後院。

    銀匠鋪的門是開著的，所有門板都下下來了，施春橋每天早上七點半準時下門板，開始做手藝。

    奇怪的是，施春橋不在銀匠鋪裡面，再看看施春橋平時睡覺的屋子——這間屋子的門是上了鎖的，所有加工過和未加工的首飾，施春橋都放在這間屋子裡面，施春橋每次離開銀匠鋪的時候都會鎖門。

    過道盡頭的門是關著的，白知雲拉了拉，過道盡頭的門被反插上了，為安全起見，施春橋在門內門外都會裝了插銷。

    以前，只要銀匠鋪的門開著，施穿橋是不會將過道盡頭的門反插上的。

    白知雲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沒有聽到敲門聲——這道門距離利美子的房間比較遠，而院門距離利美子的房間比較近，所以能聽到敲門聲。

    白知雲返回到後院門外，敲門聲還在延續——一聲比一聲緊，敲門的次數也越來越密，聲音很小，但比較清晰，偶爾還有人說話的聲音，聲音很低，無法聽清楚內容。

    「咚——咚——咚！」白知雲敲了三下院門，她不敢用勁敲——只比平時稍微重了那麼一點點，她怕驚動街坊鄰居。

    院子裡面的敲門聲突然沒有了。不一會，白知雲聽到了急促、沉重而慌亂的腳步聲。這是施春橋的腳步聲，白知雲和施春橋在一起生活了大半輩子，她對施春橋的腳步聲太熟悉了。施春橋因為走的太急，所以，腳步聲越發的清晰。

    往常，只要白知雲敲院門，只要利美子在家，她就會馬上應答：「來了——美子來了。」

    利美子明明在家，她怎麼不說話了呢？

    「美子，開門啊！」

    「娘，來了——美子來了。」

第七十六章 白知雲看出端倪 利美子淚流滿面

    緊接著，白知雲聽到了挪動桌子的聲音，然後是開門聲（是廂房的門），之後是腳步聲，」娘，你等一下，美子來了。」

    很快，白知雲聽到了移動門栓的聲音，同時還聽到了急促的喘氣聲。

    院門開了，白知雲看到，利美子頭髮散亂，臉頰通紅，呼吸急促，渾身發抖。

    白知雲什麼都沒有說，她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施春橋乘白知雲上街買菜的機會想媳婦利美子的心思。

    白知雲將利美子扶進屋子，讓利美子躺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然後忙自己的去了。

    走進媳婦房間的時候，白知雲注意到：在房門的右邊有一張寫字檯，寫字檯一頭靠牆，一頭離牆五公分左右，這張桌子原來是放在窗戶下面的，自從利美子嫁到施家以後，這張桌子就放在了房門的左邊，利美子應該是用這張寫字檯頂房門的。在桌子的旁邊還有一把紅木椅子，椅子距離寫字檯有四十公分左右——平時，這張椅子是放在寫字檯下面的，利美子是一個非常有條理的女人，屋子裡面的家具，平時都放在應該放的地方——她從來不亂放東西。

    白知雲將菜籃子放進廚房，走出另一道院門（就是通向銀匠鋪那道院門）。

    過道盡頭的那道門是掩上的，銀匠鋪裡面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施春橋已經在忙他的活計了——他像沒事人一樣敲打手中的小錘子。

    等白知雲再次走進利美子房間的時候，寫字檯已經挪正了，紅木椅子已經放在了寫字檯下面去了。

    利美子不是一個糊塗的女人，她為人敏感，目光也非常敏銳，她已經從婆婆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到了疑惑、不安和焦慮。

    她決定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給婆婆，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婆婆，利美子糾結矛盾了很長時間，她在施家施度日如年，你想啊！一雙獵人一樣的眼睛不停在獵物的身上轉悠，獵物會有什麼樣的感覺呢？利美子就有這樣的感覺。

    未來的日子還很長，隨著孩子一天天長大，利美子越來越覺得還是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施德仁，利美子思慮再三，她打算在跟施德仁坦白之前，先跟婆婆說。利美子之所以要先跟婆婆說，是因為婆婆吃齋唸佛，為人善良，平時對她非常好。

    白知雲第二次走進利美子房間的時候，看到躺在床上的利美子淚流滿面——壓抑了太久的情感再也繃不住了，她覺得如果再不說出來，她就要瘋了，她非常悲觀——她甚至想到要被施德仁掃地出門，她也做好了這方面的思想準備，如果施的仁不能原諒她，她就早早了結自己卑微而可憐的生命。

    「美子，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啊？要不，我帶你到鎮衛生院去看看。」

    「娘，美子心裡難受——難受的很。」

    「心裡難受，美子，你哪裡不舒服，快跟娘說。」白知雲不希望利美子點破那層窗戶紙——她不想傷害利美子，她更不希望利美子傷害自己。

第七十七章 利美子說出實情 白知雲五雷轟頂

    「娘，有一件事情，憋在美子心裡已經有很長時間了，我已經想好了，今天，我一定要跟您老人家說。」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想攔肯定是攔不住了。

    於是，利美子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婆婆白知雲。

    白知雲有如五雷轟頂。

    儘管如此，白知雲並不感到突然，之前，她已經有所懷疑，白知雲不希望利美子把這件事情告訴兒子施德仁，這件事情已經傷害了兒媳利美子，她不希望再傷害到兒子——她知道兒子很脆弱，肯定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利美子如果把這件事情告訴施德仁的話，不但會對兒子造成傷害，還會對孫子造成傷害。是個男人都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做母親的不希望兒子出事——事實證明白知雲當初的想法是正確的。

    利美子答應了婆婆的要求，白知雲也答應利美子，不管出現什麼情況，她的兒子都不會做出傷害利美子的事情。她還答應利美子，她絕不會再讓老畜生碰利美子，利美子把這件事情告訴她，應該是一件好事，她會好好保護利美子——就像保護自己的女兒一樣保護她，她不會再給老畜生任何機會了。

    施德仁是一個心細如髮、非常敏感的人，事實是，他比利美子還要敏感，他已經從利美子和父親施春橋彼此間態度的變化上看出了一些端倪——無論利美子和施春橋怎麼掩飾，都會露出一些破綻來，生活中的很多細節也能說明問題，老婆利美子總是不願意和父親施春橋獨處（家裡面只有施春橋的時候，利美子總會找藉口出門），特別是母親對父親的態度變化，母親白知雲整天呆在家裡，他應該知道一些情況，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父親施春橋的眼神開始有意躲避兒子施德仁的眼神，這和過去有著較為明顯得區別，當兒子阿寶出生以後，施德仁更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尤其是父親對孫子的態度，施春橋應該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在他過六十大壽的時候，他讓孫子和自己坐在一張椅子上照相。從表面上看，爺爺喜歡孫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是無可厚非的，但敏感的施德仁還是感到了異樣的東西。

    施德仁之所以不說出來，並且對利美子百般疼愛、百般呵護，原因是他不想傷害利美子，不想傷害孩子——孩子是無辜的，施德仁的處境已經很尷尬，兒子阿寶的處境會更加尷尬。施德仁更不想讓母親傷心。為了母親，為了老婆和孩子，他選擇了隱忍和克制。為了沖淡隱藏在他內心深處的隱痛，他也曾試圖再生一個屬於他和利美子的孩子，有了屬於他們自己的孩子，利美子和他就能從父親陰影中走出來。遺憾的是，利美子因為那次突然發生的遭際，對夫妻生活產生了莫名的恐懼，這也就是說，施德仁和利美子已經不能進行正常的夫妻生活。

第2023章 胡大蘭不明就裡 施春橋本性難改

    夫妻倆即使有夫妻生活——為了不讓丈夫懷疑，利美子不得不應對正常的夫妻生活。但施德仁也能感覺到，那不是他想要的夫妻生活。夫妻生活是否和諧，取決於夫妻雙方的配合程度，可利美子每次和施德仁在一起，都很被動、很緊張，甚至很恐懼。

    施春橋的獸行給夫妻倆的**和精神造成了非常嚴重、非常深遠的影響。施德仁明顯地感覺到，老婆在精神上也出了問題，這種問題是隱性的，利美子把痛苦藏在了自己的心裡。

    即使是這樣，施德仁還是選擇了隱忍。求安的思想主導了施德仁的思維，這種思想也是受母親白知雲長期影響所致，父親從年輕的時候就不正經，就不安分，母親只是默默地忍受，什麼都不說。不就是為了求一個安生嗎。施春橋可以不顧這個家，母親白知雲不能不顧這個家，施德仁就是看著母親忍辱負恥長大的，所以，施德仁從小就學會了隱忍。

    施德仁之所以選擇走這條路，是因為發生了另外一件事。前面，我們曾經說過：胡大蘭是施春橋介紹給自己的二兒子施德義的。剛開始，他確實是想把胡大蘭介紹給施德義的，雖然胡大蘭長得很漂亮、很水靈、很有風韻，但施春橋是不敢打胡大蘭德主意的，因為施二龍和施大龍不一樣，他和哥哥的性格完全相反，從小到大，稍微有一點不順心、不如意的事情，他就會使性子。施德義經常會為一些小事情和父親犟嘴，甚至反目。

    施德仁在父親的面前十分的順從——這也應該是施春橋敢於打利美子主意的主要原因；而施德義則不然，他經常頂撞父親施春橋，隨著年齡的增長，施春橋感覺到施二龍越來越難駕馭，所以心存忌憚。

    一九八七年的夏天，施德義把胡大蘭娶進了門。

    那麼，施春橋是怎麼認識胡大蘭並把她變成自己的二兒媳婦的呢？

    胡大蘭有一個表姐，叫龍玉梅。出嫁之前，胡大蘭陪龍玉梅到施春橋的銀匠鋪定製三套首飾。

    因為龍玉梅的婚期臨近，施春橋破例答應提前幾天交貨，胡大蘭和龍玉梅按照約定的時間到銀匠鋪取首飾，胡大蘭看施春橋加工的首飾非常漂亮，臨時決定請施春橋定製一枚金戒指。

    施春橋在這枚戒指上動了不少心思，份量比龍玉梅的金戒指要重二十克，但所收的費用卻和龍玉梅的金戒指的費用一樣。

    施春橋沒有賊膽，不代表沒有賊心，他看胡大蘭長得很標誌，只要是漂亮女人，施春橋都願意在她們身上花錢，把胡大蘭介紹給自己的二兒子施德義是後來才有的想法，因為這次接觸，胡大蘭對施春橋有了好感。

    有些女人總愛討一些小便宜，剛開始，胡大蘭還是有些戒心的，施春橋平白無故少收了胡大蘭的錢，出於本能，胡大蘭有些納悶。當施春橋流露出想讓她做施加家兒媳婦的時候，胡大蘭就釋然了。

第2024章 白知雲前腳出門 施春橋後腳進屋

    胡大蘭嫁到施家以後，漸漸地，施春橋發現胡大蘭有愛討小便宜的毛病，施春橋是一個加工金銀首飾的工匠，他的手上除了金銀之外，首飾可不少。對一些喜歡掛金戴銀的女人來講，那些東西非常晃眼，也非常有誘惑力。胡大蘭也不例外，她對那些女人的裝飾物有著與生俱來的熱愛和痴迷。這一點和利美子完全不一樣，施春橋越是對利美子和利家人好，利美子越是防著施春橋；胡大蘭則不然，施春橋越是捨得在她身上花錢嗎，胡大蘭和施春橋走的越近——胡大蘭嫁到施家以後，施春橋送給他三枚金戒指——是暗地裡給他的，這實際上是施春橋的刻意試探，除此以外，施春橋還給胡大蘭的母親和兩個妹妹各加工了一枚金戒指，一對銀耳環。這些情況，施春橋是瞞著老婆白知雲做的，胡大蘭也守口如瓶，沒有對婆婆吐露半個字。

    本來，施春橋以為利美子會投進他的懷抱，至少是會在暗中和他保持那種關係，利美子雖然沒有把他的惡行告訴兒子施德仁，但她一直不肯就範，男人有一個毛病，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得到。胡大蘭嫁到施家以後，施春橋就把注意力轉移到胡大蘭德身上。他以為只要他把功課做足了，胡大蘭一定會就範，只要胡大蘭願意，並且始終嚴守秘密，他就可以和胡大蘭長期保持那種關係。

    俗話說得好，色膽包天，一旦機會來臨的時候，施春橋就會故態復萌，獸性大發。

    一九八八年十月——在施春橋過完六十大壽之後，胡大蘭因為重感冒在家休息了三天，一天下午，鄰居陳素娥喊白知雲去說話聊天——過去，白知雲經常跑到陳素娥家去聊天。那一天，家裡面只有施春橋和胡大蘭兩個人。施春橋看著白知雲走出院門，在確定白知雲走進陳素娥家院門之後，施春橋閃進了胡大蘭的房間。

    等胡大蘭反應過來的時候，施春橋已經把她壓在身底下了，胡大蘭想喊人，但被施春橋摀住了嘴巴，她想掙扎，但因為患重感冒，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整個人只能像木偶一樣，任由施春橋擺弄。

    在這種情況下，施春橋把胡大蘭糟蹋了。

    施春橋本以為白知雲會在陳素娥家呆比較長的時間——因為陳素娥是一個話簍子，平時，只要白知雲到陳素娥家去，不聊一個鐘頭是不會結束的。所以，施春橋才大著膽子鑽進了胡大蘭德房間——施春橋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因為發生了利美子的事情，白知雲一直防著施春橋打胡大蘭的主意，所以，她在陳素娥家呆了十幾分鐘以後，就找藉口趕回了家，當她走進院門，關上院門準備走進胡大蘭的房間的時候，施春橋衣著不整地從胡大蘭德房間裡面走了出來。

    白知雲衝進房間，看到一邊穿衣服，一邊痛哭流涕的胡大蘭，頓時癱坐在廂房的門口。

第2025章 施德義精神崩潰 施德仁怒不可遏

    胡大蘭和利美子不一樣，她是一個性情剛烈的女人，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所以，無論白知雲如何打起精神，如何寬慰兒媳婦，都無法平復胡大蘭憤怒和激動的心情，白知雲已經預感到要出大事。

    五點半鐘左右，施德義下班回到家中，看到胡大蘭眼淚汪汪、痛不欲生的樣子，他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在證實了自己的判斷以後，施德義衝進廚房拿了一把菜刀。

    白知雲見事不妙，趕忙沖上去抱住兒子，胡大蘭也預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她也衝出房間，抱住施德義的大腿。施德義推開胡大蘭，衝出廚房。白知雲一把抱住施德義的雙腿，同時雙膝著地。平時，施德義最聽母親的話，他使出渾身的力氣，將菜刀插在大桌子上。

    白知雲只希望施德義等哥哥施德仁回來以後再說。總之，不管怎麼弄，都不能鬧出動靜，讓街坊鄰居知道。

    事態是被控制住了，六點鐘左右，施德仁和利美子下班回到家中，得知家中發生的事情以後，他覺得自己再也不能隱忍下去了。作為大哥，他不能不做出任何反應；那天晚上，當利美子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精神上也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她回到家以後，什麼話都沒有說，也沒有吃一口飯，鑽進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其情形十分令人擔憂。

    一家人都沒有吃晚飯，白知雲根本就沒有做晚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誰還有心思做飯和吃飯呢？

    一家人坐在施德義和胡大蘭的房間裡面，既看護安慰胡大蘭，又看管著施德義，防止他一時衝動做出極端出格的事情來。而那把菜刀一直緊緊地攥在施德義的右手上。

    施家人又怕被街坊鄰居聽見，所以，一直憋在房間裡面。

    十一點鐘左右——這時候，街坊鄰居都上床睡覺了。施德仁引而不發，等的就是這個時間。

    施德仁走進銀匠鋪。此時，施春橋關了銀匠鋪的門，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房間裡面的床上——他就想一個犯了嚴重錯誤的孩子，等待著一家人的裁決。

    施德仁走進房間，二話不說，一把抓住施春橋的衣領，像拎小雞似的，將他拎到後院。施春橋一聲不吭，他也是一個要臉的人——他和白知雲一樣，也不想讓街坊鄰居聽到施家大院裡面的聲音。更深人靜之時，稍微有一點聲音，就會傳很遠。

    施春橋像一隻死狗一樣任由施德仁怎麼擺弄。

    施德仁將施春橋扔在施德義夫妻倆的房門前。

    施春橋躺在地上，癱如爛泥。

    「你給我跪好了！」施德仁壓低聲音道。

    施春橋非常聽話地從地上爬起來，跪直了身體。

    做父親的做到這個份上，實在是太失敗、太奇葩了。

    施德仁憤怒之極，他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狠狠地抽了施春橋一個大嘴巴。

    陳素娥聽到的就是這一巴掌。

    施德仁還想再揮手，被白知攔住了手，陳素娥聽到的那段話就是白知雲在這時候說的。

第2026章 施德仁半夜醒來 利美子自掛房梁

    我們有必要再回顧一下陳素娥聽到的那段話：「你這個老不死的——老畜生，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也就罷了，我們拿你沒有辦法，可沒有想到你打起了兒媳婦的主意。老大，你給我使勁打——狠狠打，他不像一個父親，你也不必顧及父子情分了。」

    現在，我們終於知道這段話的所有內涵了：「打起兒媳婦的主意」中的兒媳婦，既指利美子，也包括胡大蘭。施春橋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ｙｉｎ　ｇｕｎ＂，老話常說：兔子不吃窩邊草。施春橋則是窩外窩邊通吃——只要是嫩草，他都不會放過。

    很顯然，那天夜裡，陳素娥聽到的哽咽啜泣之聲應該是從施德義的房間裡面傳出來的。當然，哽咽的還有一個人，她就是施德仁的老婆利美子。

    那天夜裡，施德仁把過去所有的怨恨和怒氣全部積攢在自己的拳頭上，他把施春橋狠狠地教訓了一頓，施春橋也是一個死要面子的人——雖然裡子壞透了，糟透了，爛透了，但面子是一定要保住的，雖然他很痛苦，但他不得不默默承受兒子暴風驟雨般的拳頭，他只是低低地哼了幾聲，沒有整出太大的聲音來——如果陳素娥不降耳朵貼在院門上，是不可能聽到聲音的。最後，施春橋癱在地上，如果不是白知雲適時阻攔，結果不堪設想。施德仁的巴掌和拳頭都不算什麼，真正讓施春橋感到疼痛和難於忍受的是施德義踢的那三腳——施德義只踢了三腳，因為母親攔住了他。

    一場家庭風波總算暫時平息，其結果是：施春橋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利美子在精神上出了問題，如果不是施春橋糟蹋了自己的老婆，單憑施春橋欺負弟妹胡大蘭這一件事情，施德仁是不會對自己的父親如此絕情——大打出手的，利美子是一個聰明人，施德仁的反常舉動，已經告訴了利美子，丈夫已經知道施春橋和利美子之間的事情了。

    這樣一來，利美子心裡面那道檻就很難過去了。實際上，在施德仁教訓父親施春橋的時候，在胡大蘭躲在房間裡面哽咽啜泣的時候，利美子也躺在床上，暗自落淚——流了一夜的淚。

    自從發生了那天夜裡的事情以後，利美子胃口越來越差，睡眠越來越少，做事的時候總是丟三忘四；沒有事情的事情，總是一個人坐在床上悶悶不樂，焦慮不安，話也變得少了，臉上看不到一點笑容和血色。在單位上班的時候，經她統計的數據經常出差錯——利美子很難全神貫注於自己的統計工作。施德仁怕利美子出事，就向單位為兩個人請了幾天假。

    第三天夜裡，施德仁起床小解，他拽開電燈，眼前的情景把他嚇得魂飛魄散：利美子已經把自己掛在房樑上，她正準備把椅子放倒——她的手上拽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拴在椅背上，椅子倒在地上，肯定會驚醒睡夢中的丈夫，她想在踢倒椅子以後，用繩子將椅子慢慢放倒在地上——這說明利美子已經抱定了必死的決心。

第2027章 利美子怕見公公 施德仁堵上院門

    施德仁趕忙跳下床，抱住利美子的雙腿。

    聲響驚動了白知雲、施德義夫妻倆和施德仁的小妹妹，她那天正好從學校回家來拿過冬的衣服。

    一家人七手八腳，把利美子從房樑上解了下來。四個女人抱在一起淚眼汪汪——還不敢哭出聲來。

    白知雲讓施德義騎自行車到張家堡把利美子的母親、弟弟和妹妹喊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肯定要把親家人喊來，也只有娘家人才可能收回利美子尋短的念頭，渡過眼前的難關——那天夜裡，因為利老師生病，要不然，他也會到施家來的。

    施德仁的敘述印證了陳素娥提供的情況。

    之後，利美子的母親和妹妹在施家呆了一段時間，在母親、妹妹和施家人的關懷呵護下，利美子的情緒漸趨平穩，精神狀態也有了比較大的好轉。

    唯一讓施德仁惴惴不安的是利美子始終不願意走出房間，還是胡大蘭猜出了利美子的心思——利美子不想見到施春橋——其實，這也正是胡大蘭的心思。

    於是，施德仁讓舅舅派人運來了一拖拉機紅磚，他親自動手，和施德義把通向銀匠鋪的後院門封了起來。之後，施家的院門變得越來越緊了，白知雲不希望街坊鄰居看到封堵起來的院門，不管什麼人，只要看到封堵起來的院門就一定會心生疑竇。是鄰居，肯定要串門，白知雲怕街坊鄰居到施家來串門，所以，每次出門都走南巷口（走北巷口就會遇到一些鄰居——或者被鄰居看到。遇到和看到，就要說話。），回家的時候也不走北巷口。從那時候開始，白知雲不再到陳素娥等鄰居家去串門聊天。這樣一來，鄰居們就不到施家來串門了。只要不走進施家後院，就看不到那道堵起來的門牆。只有白知雲的弟弟白知秋到施家來的時候，對那道堵起來的門牆產生過懷疑，好好的門為什麼要堵起來呢？白知雲編故事說，施春橋的銀匠鋪少了東西，懷疑是兒媳婦拿了，所以，乾脆把院門用磚頭堵起來了——這樣可以免去很多麻煩。

    為防萬一，白知雲還在距離院門兩三米的地方拉了一根繩子，平時往繩子上掛幾床被縟和床單什麼的——白知雲不能保證沒有一個鄰居到施家來串門。

    從此以後，白知秋就不讓施春橋走進後院半步，每次吃飯，都是白知雲親自送到銀匠鋪，不能不過問施春橋的生活，街坊鄰居的眼睛是很亮的，白知雲不想讓街坊鄰居看出施家大院出了問題。

    不僅如此，白知雲還讓施德仁把過道盡頭的門也鎖上了，經常有人來找施春橋做首飾，她們一般會在銀匠鋪裡面呆上一段時間，還有一些閒來無事的鄰居，他們會跑到銀匠鋪坐坐，和施春橋聊聊天。如果過道盡頭的門開著，他們就能看見封堵起來的磚牆。

    這件事情算是遮掩過去了，人有自我療傷的能力，不管遭受多大的創傷，**本身就有修復的功能，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

    遺憾的是，不久，胡大蘭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