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古城疑案三 作者:獨眼河馬(連載中)

 
Babcorn 2017-4-9 10:52: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0 106664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9:40
第2028章 胡大蘭再難生子 施德義精神崩潰

    胡大蘭,包括施德義和白知雲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按照時間推算,這個孩子很可能是施春橋的。胡大蘭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施德義更不願意——也不可能接受這樣的現實,他變得非常狂躁,整天喝酒,只要看到父親施春橋,總是橫眉冷對,他甚至說了很多過頭的話,大家都知道所謂「過頭的話」是什麼意思——施德義要殺掉施春橋,弄得白知雲整天惶惶不可終日,她總覺得施家要發生什麼大事。哥哥施德仁也很緊張,他擔心弟弟隨時可能做傻事。

    一家人敏感的神經又被緊緊地繃起來了;最尷尬的是胡大蘭,要不是婆婆白知雲和嫂子利美子守著,保不齊會出點什麼事情。總之,一家人的情緒都處在一種極度混亂和失常的狀態。

    胡大蘭首先想到的是把孩子打掉,施德義也是這個意思,利美子也支持胡大蘭夫妻倆的想法,她十分後悔自己把孩子生出來,既然生出來,就只能養著吧!這輩子注定不得安生,只要一看到孩子阿寶,她就會想到屈辱的過去,就覺得對不起丈夫施德仁。施德仁則剛剛相反,他認為孩子是無辜的,橋歸橋,路歸路,一碼是一碼,施春橋的罪孽不能強加到孩子的身上,再說,孩子不一定是施春橋的。施德仁是有自己的考慮的:第一,他想以此來安慰利美子,施德仁希望弟弟接受胡大蘭肚子裡面的孩子,也就等於他施德仁早就接受了兒子阿寶——事實也是如此,在老婆利美子的面前,施德仁從未流露出對兒子阿寶的嫌棄,相反,他對阿寶百般呵護和疼愛;第二,如果施德義和胡大蘭能接受肚子裡面的孩子,同病相憐的兄弟倆便可以互相扶持著、支撐著往前走,相反,假如施德義和胡大蘭打掉肚子裡面的孩子,那麼,施德仁和利美子情何以堪呢?第三,如果施德義能接受胡大蘭肚子裡面的孩子,也就意味著他不再和父親施春橋過不去了。

    遺憾的是,施德義並沒有接受哥哥施德仁的建議——以他的性格,他是不會接受命運的擺佈的,一天,他陪著胡大蘭去了市第一人民醫院,夫妻倆準備把孩子打掉。天有不測風雲,讓夫妻倆沒有想到的是:醫生說,胡大蘭有先天性子宮萎縮和子宮壁太薄的毛病,如果把孩子打掉的話,以後就很難再懷孩子了——即使懷上孩子,也可能保不住。

    這也就是說,胡大蘭必須要把這個孩子留下來——除非她以後不想再生孩子了。

    我們都知道,這個結果是非常嚴重的——施德義和胡大蘭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聽到這個消息以後,一向外向狂躁的施德義突然變得沉默寡言起來。施德義的一句話,把白知雲和施德仁嚇了一大跳:「在這個世界上,有他無我,有我無他。」,這是施德義的原話。

    白知雲和施德仁知道,「他」是指施春橋。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9:40
第2029章 施德仁精心準備 施春橋心存戒備

    在這個世界上,噁心的事情有兩種,一種是噁心過你以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就過去了,你也忘卻了;一種是噁心你一輩子,揮之不去,魂牽夢繞,如影相隨。比如說,你早晨走在路上,不小心踩了一泡狗屎,噁心吧!但把鞋子處理乾淨以後,照樣走你的路,要不了多長時間,你就把這件事情丟在了腦後——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像利美子和胡大蘭妯娌倆遭遇到的這種事情,如何才能丟在腦後,拋到九霄雲外去呢?

    施春橋這泡狗屎如何才能清除乾淨呢?

    施德仁越想越不是滋味,利美子受辱之事,如骨鯁在喉,魚骨頭卡在喉嚨口,不想辦法弄出來,肯定是不行的,施德仁已經非常隱忍了,為了老婆,為了母親,為了這個家,他確實選擇了隱忍,選擇了沉默。可沒有想到施春橋又把魔爪伸向了弟媳胡大蘭,弟弟施德義不同於哥哥施德仁,他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隱忍,即使他能隱忍,那也是有限度的,父親把兒子逼到絕路上,兒子會怎麼樣?這是能預見到的。

    在弟弟磨刀霍霍,情勢非常嚴重的情況下,施德仁產生了殺害施春橋的想法——施德義已經把話放出來了,他天天晚上把自自己灌的醉醺醺的,喝完酒以後就一個勁地捶自己的胸脯,樣子十分嚇人。這樣下去,後果的嚴重性,施德仁想過幾百回,在這種情況下,施德仁做好了和父親共赴黃泉的思想準備,他要把父親帶到陰曹地府去,這樣,施家人才能過上正常的生活,他要給這個家一個交代,給自己一個交代。

    一九八八年十一月七日,黃昏,施德仁送飯給父親施春橋——在此之前,他已經送了好幾天飯。他這樣做是為了麻痺母親,迷惑父親。然後選擇一個合適的機會對父親下手。至少,他要走進銀匠鋪吧!他第一次提出給父親送飯的時候,母親是不同意的,母親不知道他真實的想法,但母親擔心他做傻事,所以,前幾次到銀匠鋪送飯的時候,是母親和他一起來的。母親不是捨不得施春橋這條爛命,她是捨不得自己的兒子,施德仁從小到大,一直很懂事,很聽話,很孝順,這麼說吧!因為有了施德仁和施德義這兩個兒子——特別是因為有了聽話、懂事、孝順的施德仁,白知雲才能和無德無恥的丈夫施春橋走到現在,施德仁是她的精神支柱,施家發生了這麼齷鹺腌臢的事情,她已經痛徹心扉,如果兒子施德仁再出什麼事情,她真不敢想像如何往前走。用兒子的命換施春橋的命,她認為很不值。她只恨自己太軟弱,管不住自己的男人,保護不了自己的兒女和這個家。

    所以,只要施德仁給父親送飯,剛開始,白知雲都會跟著。時間一長,白知雲就放鬆警惕了,就麻痺了。施德仁從小到大都很懂事明理,白知雲不再擔心施德仁做傻事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9:40
第2030章 施春橋有所防備 施德仁尋找時機

    ——白知雲她以為兒子施德仁和父親之間的矛盾已經化解了,與此同時,白知雲對施德義的防範更加嚴密——她唯一擔心的人是施德義。早晨,遠遠地跟在施德義的後面,看著他推著自行車,走出南巷口,往單位方向去了,直到看不見兒子的背影才回家;晚上,只要施德義一走進院門,她的視線就不會離開施德義。

    剛開始,施春橋也不吃兒子送的飯,他知道自己做了豬狗不如、天理不容的事情,不吃兒子送的飯,除了戒備心之外,主要是覺得自己愧對兒子,愧對家人。兒子送的飯,他怕把自己噎死,下不了口——即使吃到口中,也嚥不下去。

    施春橋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不可饒恕。

    之後,他看兒子並無歹意,也就放鬆了警惕。

    十一月七號的晚上,施德仁伺候施春橋吃完飯以後,陪父親到澡堂好好泡了一把澡。那天晚上,施德仁陪同父親路過蔡慧敏家菸酒店的時候,蔡慧敏不但和父子倆打招呼,她還盛讚施春橋施一個有福之人,施德仁是一個非常孝順的好兒子。

    以前,施德仁也曾隔三差四陪施春橋去泡澡,所以,施春橋並不覺得唐突。相反,他以為兒子已經原諒了他,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嗎!那天晚上,施春橋的眼眶濕潤了好幾次。

    弟弟施德義對哥哥的做法非常光火,第一次,施德仁提出給父親送飯的時候,施德義非常氣憤,他把一碟子菜扔在地上,他還說出「不如在菜裡面放些老鼠藥把老畜生毒死得了——一了白了。」的話來。

    施德仁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呢?這種事情只能由他來做。只有摘除施春橋這個毒瘤,施家人才能平平安安地過日子。

    作為兒子,他伺候父親吃飯,陪他洗澡,這是應當應分的事情,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了,心裡面也就踏實坦然了,死囚在行刑之前,要好好吃一頓,施德仁在結果父親施春橋生命之前,不但讓他好好吃了一頓飯,他還陪父親洗了一把澡,在洗澡的過程中,他還幫父親擦了背,捏了捏肩膀,捶了捶後背。他已經無愧於自己的父親,至於殺死父親,那是施春橋該得到的結果——所以,施德仁沒有一點犯罪感。當然,陪父親到澡堂泡澡也是為了選擇一個合適的時間結果父親的生命。

    走出澡堂的時候,時間是九點四十五分,父子倆走在石板路上,大街兩邊店舖裡面的燈光次第熄滅,大街上也看不到幾個行人了,大部分人家都進入了夢鄉。施德仁一定要選擇街坊鄰居都進入夢鄉的時候才動手。

    施德仁最擔心的是蔡慧敏家的菸酒店,她家的菸酒店一般情況下是在十一點半左右才關門睡覺,在銀匠鋪附近,有一戶人家聚眾賭博,蔡慧敏家的菸酒店之所以到十一點半才關門睡覺,做的就是那些賭徒們的生意,他們不是來買香菸和打火機,就是來買酒,中途,他們會加點餐,喝點酒,然後接著繼續賭。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9:40
第2031章 施德仁掐住喉嚨 施春橋困獸猶鬥

    巧的是,十一月七號的晚上,這戶人家的麻將攤沒有活動,所以,蔡慧敏家的菸酒店就提前關門睡覺了。

    施德仁父子倆走進銀匠鋪的時候,時間是十點十分。經過蔡慧敏家菸酒店的時候,施德仁聽到了蔡慧敏男人如雷的鼾聲。

    那天夜裡,蔡慧敏之所以沒有聽到銀匠鋪裡面的聲音,應該是受了男人鼾聲的影響。施德仁最擔心蔡慧敏夫妻倆,只要夫妻倆上床睡覺,施德仁就不用擔心什麼了。

    進門之前,施德仁特地看了看街坊鄰居家的燈光,沒有一戶人家的燈是亮著的——天氣漸冷,人們早早鑽進了熱被窩。

    於是,施德仁決定在七號的晚上結果施春橋的小命——這是施德仁糾結、矛盾、猶豫了很久才做出的決定——思前想後,施春橋都沒有不死之理。也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結果父親的生命——也只有自己能結束父親的生命。

    施德仁攙扶著父親走進銀匠鋪,插上門栓。

    施德仁伺候父親脫衣上床。

    在施春橋坐在床邊低頭脫棉褲,然後將棉褲放在椅背上的時候,施德仁突然用雙手掐住了施春橋的脖頸,施春橋馬上意識到是怎麼回事情了。他迅速抓住椅背,椅背沒有抓住,但把椅背拉倒了,椅子倒在地磚上,聲音比較大,施德仁已經顧不得許多了,他在掐住施春橋的脖頸的同時,將整個身體壓了上去。

    這就是陳素娥老兩口聽到的椅子倒地的聲音。

    出於求生的本能,施春橋使出全身的力氣,用自己的右腿在施德仁的膝蓋上狠狠地蹬了一下——施春橋雖然是一個六十幾歲的老頭子,但還是有一把子力氣的——六十幾歲的人還能做風流快活的勾當,倚仗的就是有一副好身板。困獸猶鬥,不管什麼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施德仁突然失去重心,腳下一落空——他的左腳是踩在腳凳上的,右腳前半部分踩在腳凳上,後半部分是空的。

    施春橋就勢站起身,將施德仁推倒在地上,施德仁倒地的時候,後腦勺碰到到身後的臉盆架,臉盆架搖晃了幾下,最後倒在地上,兩個銅盆幾乎是同時掉在地磚上。

    「咣當——咣當。」

    陳素娥只聽到一聲銅盆掉在地磚上的聲音,實際上是響了兩聲。

    這兩聲把施德仁嚇了一大跳。他擔心聲音會驚動隔壁的蔡慧敏夫妻倆,還有住在銀匠鋪對面的湯尚坤夫妻倆。

    施德仁雖然倒在地上,但他的雙手並沒有鬆開。

    施春橋先是用雙手緊緊抓住兒子的手腕,他不想死,在這個世界上,再爛、再慫、再不是東西的人都不會看輕看賤自己的命。

    由於施德仁的雙手緊緊地掐住施春橋的脖頸,施春橋的手漸漸鬆開了,施德仁將身體往右側挪了一下,用右腳蹬開施春橋的右大腿。雙手用力一甩,施春橋倒在地上,施德仁就勢將整個身體壓在施春橋的身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9:40
第2032章 施春橋淡定從容 施德仁義正辭嚴

    昏暗的燈光下,施春橋的太陽穴上綻出了十幾條青筋,額頭上有很多汗——是嚇出來的汗,整張臉漲的通紅,他絕望地、哀求地望著施德仁的臉,雙手慢慢鬆開,最後停止了掙扎——他已經不想再掙紮了——他似乎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大限已到——他好像也覺得自己確實應該死了。

    施德仁騰出右手,在施春橋的臉上刮了十幾下,僅僅用手指,而不是用手掌,用手掌打,會發出聲音,他不想驚動街坊四鄰,他還朝施春橋的臉上啐了幾口唾沫,其中一口唾沫吐在施春橋的右眼上。右眼的視線完全模糊,左眼裡充滿了無奈和絕望的神情。

    施春橋覺得要跟父親說幾句話,這些話,施德仁已經準備了很長時間,在父親臨死之前,他要讓父親到閻王爺那裡去報到的時候,帶上兒子對他的評價,人有蓋棺論定之說,更何況是自己的父親呢。

    施春橋是自己的父親,他作為兒子,又是長子,當然要提前致幾句悼詞——這是必須的,他要讓父親知道,自己在兒子的眼中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要讓父親知道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貨色——人有一個很大的毛病,那就是沒有自知之明,要不然,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人渣和狗屎了。為了讓父親下輩子轉世投胎的時候能做一個好人,施德仁一定要讓父親帶幾句評語走。

    下面就是施德仁讓父親帶走的悼詞:「老畜生,我要讓你死個明白,你給我聽好了,作為兒子,我無愧於你,今天晚上,是我最後一次送飯給你吃,也是最後一次陪你到澡堂去泡澡、給你搓背捏肩,該盡的孝心,我已經盡到了,你生了我,這是我該做的;但作為父親,你不配,你愧對兒子,愧對母親,愧對家庭,愧對家庭中的每一個人。你糟蹋美子,我忍了,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打起了大蘭的主意,美子和大蘭可是你的兒媳婦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這就怪不得我了。你不死,施家人沒法好好過日子,像你這樣良知喪盡的畜生,根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人世上。你記住了,要想體體面面地活在這個人世上,在轉世投胎的時候,千萬不要走錯了門——千萬不要走魔鬼之門。」

    「你先走一步,在陰曹地府等著我,殺了你,我可能也活不成,如果老天爺要收我,我就到陰曹地府去跟你會合——你放心好了,我到陰曹地府以後,一定好好伺候你、孝敬你。你聽清楚了,我不殺你,德義也要殺你,我不能讓弟弟德義毀在你這個老畜生的手上,你就安心上路吧!你不必牽掛任何人——這個家裡沒有了你,我娘和德義會活的很好,為了他們,你也該走了。像你這樣的人,閻王爺早該收你了。老天爺讓你活了這麼久,也算是格外開恩,你就知足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9:41
第2033章 施春橋突然襲擊 被胎下抽出匕首

    兒子的話,施春橋應該是聽到耳朵裡面去了。施德仁的左手雖然鬆了一些,但施春橋沒有做任何的掙扎,整個身體處於一種鬆弛的狀態,完全是一副願意接受上帝懲罰和召喚的架勢。施春橋的眼睛望著屋頂,眼淚順著眼角往臉頰上流。施春橋畢竟是一個人,他應該能聽懂了施德仁的話,他也應該是有點羞恥心的。

    施春橋的眼睛裡面似乎沒有怨恨。他顯得很平靜,很淡定,很從容,他好像也覺得自己該死了——他已經準備受死了。

    如果施春橋哀求,裝出一副可憐相,施德仁很有可能放手——至少是猶豫一段時間。面對淡定、從容、平靜的父親,施德仁反而更堅定了自己的決心。連施春橋都覺得自己該死,他真的該死了。

    在結束施春橋的生命之前,施德仁很想聽聽父親說些什麼,他將手完全鬆開:「老畜生,臨死之前,你是不是想說什麼?」

    施春橋乾咳了幾聲,然後道:「德仁,我罪孽深重,死有餘辜,你這樣做,我不怨你,我是罪有應得,不過,你還要好好活下去。你讓我自行了斷吧!免得搭上你的命——這不值啊!」

    施德仁沒有想到父親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愣住了,雖然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但此情此景,他多少有點猶豫——至少是有些遲鈍。

    可就在施德仁猶豫不決的時候,施春橋突然抬起右膝,用力向上,朝施德仁的襠部頂去。

    施德仁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施春橋的膝蓋頂到了施德仁的下身——他頓時感到整個身體像散了架一樣,連舉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

    這是施德仁沒有想到的。施春橋原形畢露,當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天性邪惡的人,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因為兒子幾句話突然改變自己的本性呢?

    本來,聽了施春橋的幾句話大徹大悟的話後,施德仁確實有些不忍。

    讓施德仁更沒有想到的是,施春橋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坐起了,然後站起身,在站起身的同時,他從被胎下面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刀來。

    原來施春橋早有準備,知子莫若父,以施春橋對施德義的瞭解,施德義還真有可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來;老大施德仁一反常態,突然願意送飯給他吃,還陪他到澡堂去泡澡,給他擦背。施春橋一向疑心很重,為防萬一,他在被胎下面藏了一把刀——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以備不時之需——現在,這把匕首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施春橋果然不是善類。一個把邪惡的目光投向自己兒媳婦的人,他的品行能好到哪裡去呢?

    這時候,施德仁不再猶豫了,他積攢起全身的力氣,從地上爬起來,拿起倒在地上的臉盆架,朝施春橋衝了過去,施春橋拚命揮舞手上的刀,但刀只能砍在臉盆架上,施德仁乘勢將施春橋推倒在床上,然後將用左手摁住施春橋的右手腕,用右手掐住了施春橋的咽喉。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9:41
第2034章 施春橋一命嗚呼 白知雲心生疑竇

    由於施春橋的身體失去了平衡,手上的刀掉到了腳凳上,翻滾了幾下之後,最後落在地磚上。施德仁鬆開施春橋的右手,用左手扼住了施春橋的脖子,兩隻手同時用力——並將全身的力量全部集中在兩隻手上。

    施春橋揮舞了幾下雙手、抖動了幾下雙腳之後,開始全身顫抖,顫抖了一兩分鐘以後,身體慢慢軟了下來。

    又過了一兩分鐘,施春橋的身體完全不動彈了。

    施德仁的雙手能感覺到,在他用力的時候,施春橋的咽喉慢慢向下塌陷。很快,從施春橋的左嘴角溝裡冒出一點血來。

    施德仁慢慢鬆開手,用右手的食指試了試施春橋的鼻息,施春橋已經停止了呼吸。

    這時候,施德仁不再有負罪感了——一點負罪感都沒有。

    「施德仁,你離開後院這麼長時間,你母親白知雲和你老婆利美子難道不知道嗎?」

    「我騙娘和美子說:晚上在廠裡值夜班。」

    藏好老畜生的屍體,施德仁將大床和屋子裡面的東西恢復原樣之後,已經是凌晨四點鐘左右,施德仁鎖上門,到水庫大堤上坐到天要亮沒亮的時候,才走回家。

    「你把藏屍的過程詳細交代一下。」

    對於施德仁的交代,筆者仍然用概述的方式進行歸納。

    施德仁將大木床挪開,從施春橋的工具櫃裡面找來尖頭銼刀,將地磚一塊一塊地撬起來,從小院子(通向後院的那道門堵上以後,銀匠鋪後面就有了一個六七平方米的小院子。院子裡面擺放著鐵鍬、洋鎬等工具和一些雜物)裡面拿來一把鐵鍬,挖了一個坑,因為坑挖的非常費勁,所以,土坑挖的比較小,坑挖好以後,施德仁將父親施春橋的屍體硬生生地塞進了土坑之中,因為土坑的長度不夠,施德仁將施春橋的頭成一百二十度角塞進牆角處,後腦勺緊貼著土炕的南牆。

    放好施春橋的屍體以後——在將父親的屍體放進土坑裡面之前,施德仁給父親穿好衣服和鞋子——人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是光著屁股來的,死的時候,一定要穿戴整齊——這是施德仁為父親做的最後一件事情。施德仁還找出十幾件父親的衣服扔進坑中——既然施春橋是「離家出走」,肯定要帶走一些洗換衣服和過冬的衣服,至少要讓母親覺得父親確實像是「離家出走」的樣子吧!。施德仁又從小院子拎來兩桶石灰,倒在屍體上,拎來兩桶水倒在石灰上,然後將一部分土回填到土坑中——餘下的土藏到小院雜物的下面。

    之後,同志們確實在銀匠鋪後面的小院子的牆角處確實找到了一堆土,在這堆土的上面,碼放著一些紅磚、紅瓦等雜物。

    鋪好地磚,放好大床,將屋子裡面的東西放回原處——父親的房間,平時都是母親收拾的,幾十年如一日,所有東西都放在一個地方:靠床尾的地方始終放著一張椅子,父親睡覺之前,喜歡把脫下來的衣服放在椅子上,靠近房門一米左右——靠北牆的地方一定會放著一把椅子,在椅子的西邊,有一個臉盤架。施德仁在挪動大床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挪開了——藏好父親的屍體以後,所有東西都要放回原處,免得母親生疑——剛開始,施德仁是不想讓母親知道的。

    鎖好銀匠鋪的門,走出銀匠鋪的時候,施德仁的手上還拎了一個籐條箱,施春橋「離家出走」肯定要一個行李箱(籐條箱裡面放著施春橋經常穿的衣服——這是要給母親和家人一個交代——施春橋「離家出走」,肯定要帶一些衣服。父親的衣服有不少,施德仁在土坑裡面放了一些,又在籐條箱裡面放了一些,把父親經常穿的衣服處理的差不多了)。之後,施德仁去了水庫大壩,走出銀匠鋪的時候,施德仁看看了手錶,時間是凌晨四點左右,如果是在單位值夜班的話,他回到家的時間應該是六點半左右,所以,他在水庫大壩上坐了兩個小時左右。

    為了使母親相信父親確實是「離家出走」了,施德仁還拿走了一個銀匣子和一個銅匣子,這兩個匣子裡面放著一些金銀存貨。

    銅匣子裡面有兩根金條,三塊金磚,一塊金餅,一個金元寶和一些散碎金塊,銀匣子裡面放著九個銀錠,三個銀器和一些散碎銀塊。這些金銀存貨是施春橋的加工首飾的老本,這些金銀本來是放在後院正房父母的臥室裡面的,發生了胡大蘭被糟蹋的事情以後,施春橋把銅匣子和銀匣子拿到銀匠鋪去了——從那以後,施春橋就沒有去過後院。

    施德仁想的很周密,如果施春橋真是「離家出走」的話,他肯定要帶走這些金銀存貨。

    「銀匣子和銅匣子裡面的東西現在在哪裡?」

    「把這件事情告訴母親的時候,我就把兩個匣子交給了母親。」

    「為什麼要告訴母親呢?」

    「母親不相信父親『離家出走』,她始終懷疑弟弟德義和父親『離家出走』有關。母親追問的實在太緊,她已經有所察覺,已經瞞不住了,告訴母親,由母親和我一起編故事,應對其他人就比較容易了。」

    「你母親在知道了真相以後,就搬到銀匠鋪去住了?」

    「是的。我父親『離家出走』以後,有不少人想租我家的面門房——有些人是街坊鄰居介紹來的。我母親想把門面房租出去,我堅決不同意。一天,母親背著我把門面房租出去了,還收了人家的定金。在這種情況下,我才把真相告訴母親的。我母親住進銀匠鋪,就說家裡面房子不夠住。當然,母親住進銀匠鋪,主要目的是看住父親。」

    「籐條箱和衣服是怎麼處理的呢?」

    「衣服給了幾個叫花子,籐條箱,我踩扁了、拆散了扔進了垃圾箱。」

    「這麼巧啊!你一離開家銀匠鋪就遇到了叫花子?」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9:41
第2035章 失蹤案圓滿收場 無頭案回到原點

    「在電影院的南邊有一個養老院,一些沒有地方住的叫花子經常睡在養老院大門外的廊簷下。我到水庫大壩去,正好路過哪裡,正好看到廊簷下睡著幾個叫花子,我就把衣服蓋在了他們的身上。」

    「本來,我是想把衣服和籐條箱沉到水庫裡面去的——不管什麼樣的衣服,只要那些叫花子穿上半天,就面目全非,不成猴子耳朵了。」

    施德仁回到家的時候,白知雲正準備送早飯給施春橋。

    施德仁簡單地吃了一點早飯,然後回房間睡覺去了。

    施德仁剛躺下不久,母親就著急慌忙地走進施德仁的房間。

    施春橋一般在六點鐘起床,早晨,他從來不出門,只在下午兩點鐘以後到街口的茶館去聽一場書。他和顧客約好的取貨時間在十二點半——兩點鐘之前。白知雲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她不止一次跟施德仁說,她的右眼皮跳的很厲害。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的說話不一定有道理,但白知雲的預感是準確的。

    施德仁穿衣起床。

    母子倆從後院們走出巷口,銀匠鋪的門上掛著一把銅鎖。

    施德仁安慰母親,父親可能出門有點事情,說不定一會就回來了。於是,母子倆回到後院,母親吃早飯,施德仁繼續睡覺。

    八點鐘左右,有人敲響了院門。

    白知雲打開院門,原來是一個女人,她是一個顧客——上門取貨的。

    白知雲將女人請進堂屋坐下,讓施德仁到銀匠鋪去看看施春橋有沒有回來——白知雲以為施春橋很快就會回來,至少她希望是這樣。

    一杯茶已經涼透了,施春橋還沒有回來。

    施德仁從家裡拿了一把斧頭,將銅鎖砸開。

    白知雲衝進房間,打開衣櫃,發現衣櫃裡面少了一些衣服——主要是過冬的衣服和平時洗換的內衣,籐條箱也不在了。白知雲走進銀匠鋪,打開工具櫃,發現少了不少工具,最後將手伸進成品櫃的下面摸了摸,施春橋把銅匣子和銀匣子藏在了櫃子的下面,銅匣子和銀匣子也不在了。

    蔡慧敏夫妻倆、湯尚坤夫妻倆和另外十幾個街坊鄰居也走進了銀匠鋪,眾鄰居目睹了白知雲找東西的全過程。

    施春橋「離家出走」的消息就是這麼傳出去的。

    施德仁根據女顧客提供的票據在成品櫃一個抽屜裡面找到了一枚金戒指和兩把銀鎖,最後把這個女顧客打發走了。

    施春橋是一個精細的人,凡是他接手的生意,都標註了取貨的時間和手工費——包括需要顧客補交的差價,在白知雲看來,施春橋確實是「離家出走」了,在「離家出走」之前,他把一切都安排交代好了。發生了那檔子事情以後,施春橋在家的處境非常尷尬,也非常危險,因為施德義的情緒一直處於一種高度亢奮、甚至是瘋狂失控的狀態。隨時都有可能做出出格的事情來,既然男人施春橋「離家出走」,這倒變成了一件好事,施春橋有手藝,他到哪裡有不會餓死,家也保住了——剛開始,白知雲就是這麼想的。

    在街坊鄰居看來,施春橋是跟其他女人跑了;在白知雲看來,施春橋在家裡已經呆不下去了,所以選擇了「離家出走」。

    之後,歐陽平還把白知雲請到派出所談了一次話,白知雲敞開心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盤托出,她所提供的情況和施德仁交代的內容是一致的。剛開始,白知雲猜測男人施春錢的「離家出走」和老二施德義有關係,她甚至以為老大施德仁也知道這件事情,在白知雲的追問之下,施德仁考慮再三,才把父親施春橋「離家出走」真相告訴了母親。本來,她是相信施春橋「離家出走」的,但一件事情引起了她的懷疑,施春橋離家出走兩個多月後,白知雲想把門面房租出去,當時,有好幾個人想租施家的門面房,空著也是空著,租出去,還能貼補點家用。可她沒有想到兒子施德仁極力反對。從小到大,施德仁對母親從來都百依百順,唯獨在出租門面房的問題上違逆母親的意願,而且態度非常堅決。她覺得這裡面肯定有問題,在白知雲的追問下,施德仁才說出實情。自從知道兒子把施春橋埋在大床下面以後,她就搬進了銀匠鋪。自從住進銀匠鋪,每天晚上睡覺之前,白知雲都要焚一炷香,和施春橋說上一會話,她希望施春橋不要怨恨自己的兒子,如果老頭子能保佑家人平安無事的話,有朝一日,她白知雲兩腿一蹬——到陰曹地府以後,一定好好伺候施春橋。

    出於法律上的考量和對白知雲和施家的同情,考慮到施春橋失蹤案的特殊性,在警方的建議下,檢方決定對白知雲免於刑事處罰,最後的結果是,施德仁被判處無期徒刑。

    了結了施春橋失蹤案以後,同志們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

    可以這麼講,同志們對板橋鎮的調查是非常細緻的,所以,歐陽平不得不把目光投向板橋磚瓦廠周邊十三個村莊。按照藏屍就近的一般規律。死者應該超不出十三個村莊,凶手也不會超出十三個村莊。當然,歐陽平沒有忘記完顏大廟。經過前期的調查,同志們對案發現場附近的環境有了初步的瞭解。在案發現場——即板橋磚瓦廠附近,距離比較近的村莊只有完顏村等十三個村莊,除了這十三個村莊和板橋鎮以外,其他村莊距離板橋磚瓦廠的直線距離都比較遠,在板橋鎮的北邊有一條大河,河的名字叫鎮北河,鎮北河西連秦淮河,東接東山河,謝家甸的東邊就是東山河——謝家甸是十三個村莊之一,板橋磚瓦廠和周圍十三個村莊的南邊和西邊是連綿起伏的山巒,這也就是說,案發現場和附近十三個村莊,包括板橋鎮,地處一個由兩條河流和高山構成的狹長地帶。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9:41
第2036章 無頭案環境特殊 同志們思路漸明

    如果第一現場在山的南邊和西邊的話,凶手會翻山越嶺,把屍體藏到磚瓦廠來嗎?如果第一現場在鎮北河的北邊——或者東山河的東邊的話,凶手會越過鎮北河或者東山河,把屍體藏到磚瓦廠來嗎?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板橋鎮已經被完全排除在調查範圍之內了。

    所以,死者和凶手極有可能在案發現場附近十三個村莊之中。

    有人也許會說,窯廠附近十三個村莊不是已經仔細調查過了嗎?再查,怎麼查?

    「我們在板橋鎮是怎麼查的,在十三個村莊就怎麼查,從一九八八年十二月以來,只要是離開這個地區,到目前為止,仍然沒有出現的人,都是調查對象。性別、年齡,可以暫時不考慮。」歐陽平道。

    也許有人會問:」5。19」無頭案的當事人的年齡在六十八——七十二歲之間,為什麼暫時不考慮失蹤者的年齡呢?筆者在下面會談到這個問題。

    死者極有可能是十三個村莊中的人,那麼,凶手也極有可能也是十三個村莊中的人。

    既然認定死者和凶手就是十三個村莊中的人,那麼,同志們就要把所有精力投入到十三個村莊的調查走訪之中。

    郭老、劉大羽和陳傑的想法和歐陽平的想法是一致的,這也是他們共同研究和探討的結果——雖然沒有專門開過案情分析會,但從平時的探討、分析和研究中,同志們已經逐步形成了一個共識。當然,這個共識是在前面的分析、研究的基礎上形成的。了結了施春橋失蹤案以後,同志們就迷失了刑偵的方向——「5。19」無頭案陷入僵局,同志們一籌莫展,在鎮招待所裡面窩了兩天時間,大家對「5。19」無頭案所有資料進行了反覆的認真細緻的分析、研究、揣摩——這個過程是非常痛苦的。

    歐陽平和同志們之所以暫時不考慮失蹤者的年齡,是基於對」5。19「無頭案的性質的認識,前面,筆者已經提到同志們對」5。19「無頭案性質的基本分析,筆者還願意再次贅述一下,根據死者無頭和指骨殘缺可知,凶手和死者之間一定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如果這個判斷能夠成立的話,那麼,同志們在調查走訪中一定會有所發現,這是其一;其二,既然是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那一定是互相的,別人也許不知道,但當事人肯定是心知肚明,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一定是互相的,而且還會波及到後代子孫,「5。19」無頭案是一起仇殺案,凶手可以復仇,死者的親屬也可以復仇。除非死者是一個絕戶——家裡人都死絕了。這個假設根本不成立,如果死者是一個絕戶,凶手還有必要趕盡殺絕嗎?在「5。19」無頭案之前,肯定會有複雜的歷史背景。這就是歐陽平和同志們暫時不考慮失蹤者性別、年齡的主要原因——既然是復仇案,那麼,復仇肯定會有一定的延續性。之所以沒有人家報案,是因為他們不敢報案,也不能報案——報案就是不打自招,就是自投羅網。一旦真相大白,雙方都會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郭老特別強調,除了繼續尋覓死者的蹤跡之外,對於那些在一九八八年之前和之後失蹤的人,都要給予高度的關注。

    吳所長完全聽懂了歐陽平和郭老的話:「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思路,我們在調查走訪中,把重點放在那些有歷史積怨,有家族矛盾的人家的身上。」

    「我們幾個人就是這個意思,但我們也要有思想準備,有些積怨是隱性的,家族之間的恩怨和矛盾也比較複雜,如果是隱性的家族矛盾,我們調查的難度一定很大。」郭老道。寶刀未老,郭老看問題總是比較透徹和深遠。

    「郭老想得深透,有些積怨和矛盾在浮在水面上的,而有些積怨和矛盾是雙方都藏著掖著的。如果是藏在水下面的暗流,看不見,摸不著,我們要下一番功夫。」

    歐陽平想到了食堂的莊國賢莊師傅和高樹仁高師傅,莊國賢是霍家的上門女婿,高樹仁的姐姐嫁到完顏靜康家當兒媳婦,他們倆對完顏村的情況是比較熟悉的,前面,筆者也曾交代過完顏村的情況,完顏村有三大家族,即完顏、霍、白三大家族。三大家族之間會不會有些歷史積怨和矛盾呢?答案應該是肯定的。筆者在前面是做了一些鋪墊的。

    莊師傅和高師傅提供的情況證實了同志們的判斷。

    在食堂吃晚飯的時候,歐陽平和兩位師傅談到了完顏村三大家族。

    下面是兩位師傅提供的情況:

    在完顏村,有三大姓,完顏姓,霍姓,白姓,最早是完顏姓,後來增加了霍姓,白姓是最後一個進入完顏的大姓人家。從兩位師傅提供的情況可知,筆者在前面的交代並非閒筆。

    完顏家是方圓百里當之無愧的大戶人家,在板橋鎮,完顏家開的店舖有好幾個,現在的鎮政府招待所最早就是完顏家的祖產,日本人來的時候,鎮公所駐紮過日本兵,日本人投降以後,鎮公所變成了保安團的駐地,解放以後,成了鎮公所的辦公地。完顏家族在一百多年前,風光無限,但從抗日戰爭開始,完顏家族就開始走下坡路了,特別是解放戰爭時期,完顏家族所有人都夾著尾巴做人,大氣不敢出。要不然,鎮上的生意也不會停掉,鎮公所的房子也不會被人隨便侵佔。

    白家是從白知秋的爺爺那一輩開始興旺起來的。白知秋的爺爺有五個兄弟,白知秋的爺爺在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時期,曾經當過游擊隊的隊長,白知秋的三叔在朝鮮戰場上丟了一條腿,回國以後,一直是國家供養著。白家人憑藉好成分和紅色基因,日子過得越來越紅火,要不然,白知秋也不可能在磚窯長當負責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9:41
第2037章 滕紫薇不肯就犯 滕紫陽被抓壯丁

    白氏家族人丁興旺,除了根正苗紅和紅色基因以外,還和白家人樂善好施,與人為善有關。白家人在村子裡面從不和別人結梁子,遇到矛盾,總是遵循禮讓隱忍的祖訓,所以,白家人在村子裡面人緣最好。

    霍氏家族雖然不及白氏家族、完顏家族歷史久遠,但應該算是舉足輕重的大姓。原因是霍家出了兩個非同凡響的人物,這兩個人就是霍庭基和霍鵬舉父子倆,此二人先後做過板橋鎮的鎮長,最厲害的要算霍鵬舉,在當鎮長的同時,霍鵬舉還做過保安團的團長(解放戰爭時期),此人是當兵出生,他當的是國民黨的兵,霍鵬舉是完顏靜德的父親完顏奎帶進**的,霍鵬舉在家鄉犯了事,他爹就讓兒子去找完顏奎,完顏奎就讓霍鵬舉在三旅的旅部當勤務兵(完顏奎是師長)。

    在一次撤退的時候,霍鵬舉救了旅長的命,被提拔為勤務連連長,後來擔任營長,最後擔任團長,在解放戰爭的初期,霍鵬舉的部隊在一次戰役中被解放軍圍的水洩不通,又失去了援兵,傷亡慘重,眼看大勢已去——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他率部投誠瞭解放軍。這成了他後來當鎮長的資本——從某種角度講,霍家是有紅色基因的——直到現在,霍家的門楣上還掛著「光榮之家」的牌匾。

    當鎮長的時候,霍鵬舉才二十八歲,時間是一九四六年。

    霍鵬舉之所以能當上板橋鎮的鎮長,除了投誠那點光榮的歷史,還和他善於把握時機,善於見風使舵,善於投機鑽營的性格有很大的關係,他在當營長和團長的時候,積攢了不少錢,回到地方上以後,他和江寧縣縣長拜了把兄弟,這個把兄弟不是好拜的,為了攀附這個高枝,霍鵬舉拿出了相當一部分積蓄。現在,大家就知道霍鵬舉這頂鎮長的帽子是這麼來的了。

    霍鵬舉當上鎮長以後,很快,霍家的人在縣公安局、商會、稅務局擔任要職。完顏家族和白氏家族不得不靠仰霍鵬舉鼻息過日子。

    當了鎮長的霍鵬舉,仍然改不了兵痞的毛病,他仗著有縣長給他撐腰,做了不少惡,從一九四六年到一九四九年解放前夕,短短幾年的時間裡面,單是完顏村,被霍鵬舉糟蹋過的女孩子就有四個。其中兩個就是完顏家族的女人——一個是完顏靜德的大妹妹完顏靜賢,幾年後,完顏靜賢鬱鬱而終;另外一個女人是完顏靜德的小妹妹完顏靜嫻,完顏靜嫻的結局很慘——她最後在龍王鼻子掛樹自盡。關於這兩個女人的情況,筆者在前面已經交代過了,這裡不再贅述。另外兩個女人,一一個是白氏家族的女人,一個是竇家的女人,大家應該還能記得竇解放吧!竇解放就是完顏村人。

    霍鵬舉除了糟蹋完顏村的女孩子,他還勾結警局佔了完顏家族兩處宅院。一個宅院就是現在的鎮政府招待所;一個是完顏村的完顏家老宅。

    從上面的介紹中可知,霍家和完顏家族、白氏家族、竇家都有血海深仇。白家人規矩本分與人為善,並不等於別人也會善待白氏家族,老話說的話,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五月二十四號,早晨,同志們驅車去了完顏村。

    汽車停在板橋磚瓦廠,汽車也只能停在磚瓦廠,通往完顏村的路不能走汽車。

    歐陽平也想和白知秋談一談,「5。19」無頭案八字未見一撇,但同志們和白知秋已經接觸了兩次。

    剛開始,同志們對白知秋和完顏博的敘述不以為然,因為他們所說的內容似乎和同志們介入的案子沒有什麼關係,但到後來,同志們就不這麼認為了。作為這起無頭案的背景,同志們不能不高度重視。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從驗屍結論看,這起無頭案極有可能是仇殺案。而白知秋、完顏博和莊高兩位師傅提供的背景資料和案子的性質是比較吻合。

    這是同志們和白知秋第三次接觸。

    談話還是在那間簡易的辦公室裡面進行的。

    白知秋肯定了莊師傅的說法,他一點都不否認白家人和霍家人之間有矛盾,至於能不能上升為不共戴天之仇,他不敢說,莊國賢和高樹仁兩位師傅提到的被霍鵬舉糟蹋過的白家的女人是白知秋的姨娘滕紫薇,一年的秋天,滕紫薇到完顏村姐姐家來走親戚,她在姐姐家呆了半個多月,一天,姨娘在大塘洗衣服的時候,被霍鵬舉看見了。當時,霍鵬舉正在鎮上當保安團的團長。滕紫薇的家住在鎮上——白知秋的母親滕紫珍是板橋鎮人。滕紫珍下面有兩個妹妹,就數滕紫薇長得最漂亮。霍鵬舉藉著幾分醉意,和滕紫薇搭訕。霍鵬舉在板橋鎮是響噹噹的人物,滕紫薇不敢怠慢,放下手中的衣服,和霍鵬舉說了一會話。

    剛開始,霍鵬舉還算規矩,可說著說著,霍鵬舉得眼睛就往滕紫薇的身上遛,當時,碼頭上一個人都沒有,時間是下午一點多鐘,一般人是不會在這時候到塘邊來洗衣服的,大塘四周全是一人多高的茂密的蘆葦。

    滕紫薇感覺不對勁,收拾好衣服,拎起竹籃子準備離開,結果被霍鵬舉一把抱住了。

    滕紫薇扔下竹籃子,用力一推,霍鵬舉腳下一滑,順著河坡掉進水中,滕紫薇乘機逃離了碼頭。她在蘆葦叢裡面等了十幾分鐘,看著霍鵬舉爬上岸,離開碼頭,消失在小路盡頭以後,又等了幾分鐘,在確定霍鵬舉不會再出現以後才鑽出蘆葦叢,回到碼頭,匆忙收拾好衣服,選擇另外一條路回到了姐姐家。

    這件事情,滕紫薇沒有跟任何人講。因為發生了這件事情,滕紫薇第二天就回板橋鎮去了。

    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那年年底,國民黨的軍隊在前線節節敗退,便開始抓壯丁,補充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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