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人魔 作者:法施 (已完結)

 
abctim 2017-5-19 13:35:1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7 32667
abctim 發表於 2017-5-22 11:20
第兩百零九章 治水

當虞青梧、嬴儀、小紅這兩人一獸回到廣戚湖大軍駐紮之地時,天已大亮。兩人一獸在千丈高空上,可以清晰的看到眾將士迎著飄雪向四周散開,手中持得並非槍戈,而是鍬鏟。

營地的正中間,一位老將戴盔披甲杵劍在雪地,宛若俯視蒼生的神將。隻不過他那略顯蒼白的臉上,那雙緊盯著升騰絲絲熱氣的湖麵的雙眼卻滿是擔憂之‘色’。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徐州王徐秉恩,一位為了向大夏皇朝表明自己並沒有謀逆之心,而終生未娶,膝下更無子嗣的忠勇老將! ”

“下去!”虞青梧對小紅下了指令,後者當即沉下身子,化作一道赤光頃刻間便降落在雪地上。

“義父!”

一落地,嬴儀立即從小紅的背上跳了下來,而後攜起一陣香風撲進了開始還有些緊張,待得看清來人時立刻‘露’出歡欣之‘色’的徐秉恩懷裏,低聲道:“我好想您啊!”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徐秉恩顫抖著手輕撫嬴儀的後背,他之所以膝下無子無‘女’,並非不喜歡孩子,而是為了給大夏皇朝吃定心丸!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視義‘女’嬴儀為己出,甚至比嬴儀的親父還要溺愛嬴儀!嬴儀跟隨虞青梧去追殺鯉魚‘精’一夜未歸,他也一夜未眠,一直站在這兒等。好在兩人都平安歸來,他一直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根本不曾細想隻是離去一夜的嬴儀,為何會說想自己。

看著兩人親情濃厚,虞青梧也從小紅的背上跳下,笑了笑後,對著不停安慰徐秉恩抱拳道:“王爺,青梧幸不辱命,鯉魚‘精’已經伏誅!”

聽到虞青梧的話,徐秉恩才緩緩推開嬴儀,兩手拉起兩人走進帥帳,邊說道:“外麵風雪大,快些進賬喝杯熱茶!”

進賬後,這位老將全無半點架勢,將二人按著坐下後,親自為兩人斟滿熱乎乎的茶水,而後自己也坐下,看著兩人說道:“你們不是應該在湖底嗎,怎麽會從南方回來?”

“義父您是不知道!”在虞青梧還未開口之際,嬴儀將身子挪到徐秉恩的身旁,抱起他的左臂說道:“這一次我們雖然隻離開了幾個時辰而已,但卻差點沒命回來!”

緊接著,她將一夜的經曆說了一邊,在說到船山寶藏時,徐秉恩不由得‘露’出驚詫之‘色’,可隨後又聽到船山結界中有四位地仙級妖魔,他整個人都都是一顫,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嬴儀的手。

直到嬴儀說完時,他一臉嚴肅的起身,鄭重的對虞青梧鞠了一躬,說道:“老夫代儀兒父母謝過扶搖王,若非沒有扶搖王的話,恐怕……”

“王爺言重了!”虞青梧連忙起身側開身子,說道:“郡主是隨青梧離去的,自然要青梧一道回來,說來也是青梧失策,讓郡主白白受了一場驚嚇,王爺不怪罪青梧,青梧已是感‘激’萬分,又哪裏敢擔王爺一拜?”

“好了義父!”見徐秉恩還想說什麽,嬴儀嘟著嘴一把將徐秉恩也拽了下來,說道:“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嘛,而且他一個大男人保護我這弱‘女’子,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嘛!”

她說的理直氣壯,隻讓虞青梧啼笑皆非。

徐秉恩也不是個矯情的人,瞪了眼嬴儀後,轉移話題道:“沒想到傳說中的船山居然還留存在人間大地,而且依舊是在巢泊小國境內。而且那裏還存在三位大妖,以及魔宗的一位太上長老血屠!”

虞青梧點點頭,抿了口熱茶後,說道:“王爺準備怎麽處理?”

“上稟皇朝,一切全憑陛下定奪!”徐秉恩不假思索道。茲事體大,不光涉及妖怪,更涉及修道界中的魔‘門’高手,他雖然是九州之王,手握重兵,但就算是徐州所屯兵將全部開赴船山,也不一定能對那四人形成太大的威脅。但帝都就不一樣了,帝都高手無數,若是帝都出手的話,想來不會有什麽問題,所以他準備將這件事向皇朝稟報。

對此,虞青梧並沒有什麽異議,在回來的路上他就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他雖然也想試試船山內的關卡,但那裏還存在著一位隱藏著的絕世高手,單憑他一人的話恐怕非但得不到什麽,還得配上自己的‘性’命,在這種情況下,與大夏皇朝聯手是最好的選擇!

隨後,徐秉恩便喚來傳令將官,令其將鯉魚‘精’伏誅的消息傳回帝都。

此時帝都皇宮內院的一角,一位魁梧青年正雙手各舉一鼎做著深蹲,他上身赤‘裸’,‘露’出虯結的肌‘肉’,充滿力量感。此時已近十一月份,雖說帝都未曾降雪,但氣溫也很低,尋常人早已穿上了厚厚的冬衣,而這位青年卻赤膊上身,由此可見他修為並不弱。

這時一位身著玄‘色’官服的人小跑著過來,還走到那正鍛煉著的人十丈之內,便被一位黑盔黑甲之人攔住去路,那官員向著黑甲之人說了一通之後便退下,而黑甲之人則上前幾步,單膝跪地,對著背對著自己鍛煉氣力的青年說道:“陛下,從廣戚湖傳來消息,扶搖王已誅殺在廣戚湖為禍的鯉魚‘精’,此時他正與徐州王、青州郡主以及一眾將官商議治水事宜,如不出意外的話,半個月後扶搖王將班師回朝!”

咚!

聽到‘侍’衛長龍雎的話,夏履癸鬆開手裏的兩隻千斤鼎,重達千多斤的兩隻鼎砸落在地,令得大地都是一顫。他回過身,那對尖刀似的眉‘毛’上揚,看著跪在地上的龍雎喜道:“好!阿樹果然沒有辜負孤!”

“陛下!”這時,龍雎抬起頭說道:“除了這個消息之外,廣戚湖那邊也傳回了船山寶藏重現世間的消息,而且扶搖王在追殺鯉魚‘精’的地點,也就是船山結界內,發現了三頭千年大妖,還有一位有著千年道行的魔道中人!”

夏履癸眉‘毛’輕皺,想了一下後,說道:“這件事等阿樹回來後再議,此時你遣人在全城散播消息,言稱扶搖王虞青梧首戰告捷,以一己之力平定廣戚之禍,不日將班師回朝!”

“這……”龍雎遲疑一下,雖然不明白人皇的用意,但還是點點頭,轉身退下去辦人皇‘交’待的事。

……

廣戚湖營地帥帳中,虞青梧並不知道要不了多久自己的名聲將傳遍整個帝都,甚至向著全天下擴散。他對著低頭沉思的徐秉恩問道:“王爺,鯉魚‘精’已經伏誅,不知您可有什麽治水良策?”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能怎麽治水?”一旁的嬴儀咂咂嘴說道。

徐秉恩搖頭一笑,抬手溺愛的點了點嬴儀的額頭,說道:“你難道忘了五百年前的往事了嗎?當時天河之水倒灌人間,令得人間大地水患連連,禹帝之父鯨奉舜帝之命而治水,然而他采取的‘堵’法非但沒能成功治水,反而‘浪’費了無數人力財力,令得一些堤壩塌毀後給百姓帶來更大的災害,結果被舜帝治了死罪。”

“而今廣戚湖的水災雖遠遠比不上五百年前的水患,但若是修築堤壩而堵的話,雖然能成功治水,但卻讓原本‘肥’沃的土地平白丟失了許多,日後此地的百姓生活必定要艱難許多,所以最好的方法是禹帝的疏水之法!”

聽到義父的話,嬴儀聳了聳肩,說道:“反正這裏由你們倆說了算,我小小一個郡主,而且並無任何官職,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咯!”

“哈哈哈!”徐秉恩不由得大笑起來。

虞青梧也笑了笑,而後說道:“王爺,青梧有個想法,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哦?”徐秉恩來了興致,抬抬手道:“但說無妨!”

虞青梧點點頭,說道:“之前我曾以通天法眼觀望了這方圓數裏之地,發現此地基本算得上平坦,也正因如此,才導致廣戚湖的水麵稍抬一分,便使得水淹百裏。既如此,我們挖渠引水之際,可否不將多餘的湖水引入大海,而將水渠挖成蜿蜒龍形,穿‘插’這片地域。如此一來不光可以降低廣戚湖的水麵,也方便了百姓種植五穀,不需再以人力從廣戚湖擔水!”

這個方法等於是在擴大廣戚湖的麵積,雖然也損失了一些沃土,但確實對百姓有益,故此在虞青梧說完之後,徐秉恩當即起身拍案叫好:“扶搖王不光勇猛無敵,更智謀無雙,實乃大夏之福!百姓之福!陛下之福啊!”

“王爺謬讚了,青梧愧不敢當啊!”虞青梧連忙起身謙虛道。

現在的徐秉恩是越看虞青梧越喜歡,要是嬴儀是他親生‘女’兒的話,保不準會當場將之許配給虞青梧!他拍拍虞青梧的肩膀,而後除了營帳,對著守候在旁的一位將士說道:“傳本王之令,暫停挖渠事宜,待得本王與扶搖王商定水路之後再動工!”

說完,他又轉身回到帳內,攤開了桌上的獸皮地圖,與虞青梧一起研究起該把水渠的方位路線怎麽定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廣戚境內地勢平坦,故此選定水渠路線並不難,半個時辰之後兩人便在地圖上加畫出了水渠之道,而接下來便需要五萬餘將士開土動工挖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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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章 挖渠還是調情

飄雪綿綿,銀裝素裹,天寒地凍時候,萬千將官除去盔甲,或持鐵鍬依照劃定的線路挖土,或以簸箕將挖出的泥沙運走。廣戚並非邊關,故此戰事並不多,絕大多數時候這些徐州兵都是在訓練,此次廣戚湖突發水患,他們權當治水是在練兵了。

此次廣戚境內製定的渠道有九條,五萬餘將士分別開工,而在這浩蕩的隊伍之間,有三人格外特殊。

一是嬴儀,二是虞青梧,最後一個則是大牛。

嬴儀因為是女兒身,在這群大男人當中想不特殊都不行;而虞青梧,也因為徐秉恩傷勢未痊愈留駐營地而成為首將;至於大牛,他身形魁梧的嚇人,而且一身氣力也無比恐怖,別人一鍬下去也就挖個尺許深,他一鍬下去,直接就是兩尺多深,這還是因為鍬尖就那麽長的緣故!也正因為大牛,導致他所在的那條渠道開掘的速度遠遠領先其餘八條渠道。

虞青梧早已卸甲,身著青布長沙,袖子高高擼起,跟個鄉野村夫般端著簸箕將泥沙運走。嬴儀也是如此,卸甲之後的她少了一分英氣,但卻多了一些嬌柔。因額頭上的汗珠流到眼睛裏,她抬起沾滿泥土的手就往額頭上噌,使得原本光潔的額頭髒兮兮的,那模樣別提多可愛。

“殿下、郡主,您二位身份高貴,這等下賤的工作還是讓末將等人來吧!”

旁邊一位將士連忙放下自己手中的簸箕,伸手去搶虞青梧手裏的簸箕,然而虞青梧卻是側開身子,一手將簸箕頂在腰間,一邊抬起袖袍給嬴儀擦拭額頭,一邊笑道:“出征在外,兵將自當同甘共苦。而今我們雖說不是在打仗,但也是在做利國利民的事,我哪裏能獨善其身?若非王爺不能受風寒的話,他也定會在此一起勞動的!”

或許是嫌虞青梧的手髒,又或許是嫌虞青梧的舉止太過親昵,嬴儀連忙躲開了虞青梧的手,瞪了眼他後,也對著那位說話的將士說道:“沒錯,父王和義父時常教育我要與民同苦同樂,你要是再阻止的話,小心我稟報義父讓他治你的罪!”

“末將不敢!”

那將士一聽要治罪,當即連稱不敢,苦笑一聲後也不再攔著兩人,轉身去擔泥沙去了。

沒有了阻攔的兩人一起端著裝滿泥沙的簸箕往傾倒之處而去,虞青梧撞了撞身邊的嬴儀,笑道:“看不出來,你一個姑娘家還挺有力氣的嘛!”

“那是!”嬴儀昂起小腦袋,傲然道:“我小時候可是青州的小霸王,比力氣就是那些男孩子都不是我的對手!”

虞青梧裂嘴一笑,道:“怪不得跟個男人婆似得!”

“混蛋!”

聽到虞青梧居然說自己是男人婆,剛才還滿臉笑意的嬴儀頓時跟個發怒的小獅子,雙手一翻,簸箕裏的泥沙當即全蓋向了虞青梧。然而後者輕笑間翩然轉身,手中簸箕一帶,將空中的泥沙全部接住,顆粒未落,這樣一來,他那本就裝滿泥沙的簸箕就更滿了,足有三尺來高!

“想暗算我?你還差了十萬八千裏!”虞青梧哈哈一笑,抱著簸箕化作一陣清風飄向了傾倒泥沙的地方。

“有本事別跑!”

嬴儀舉起空蕩蕩的簸箕就追了上去,隻是以她的修為,想要追上虞青梧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二人就這樣打打鬧鬧的,引得一眾將士低笑不止。挖渠挖得正歡大牛聽到身後兩人的打鬧聲,停下手裏的活兒,轉頭衝著追跑的兩人喊道:“師父公子,你們是在挖渠還是在**啊?”

咻……

他話音剛落,當即有一個拳頭大的泥團空破而來,啪地一聲打在他的胸口,讓他他媽的胸膛濺滿泥土。

“幹你自己的活,哪這麽多事?”

聽到虞青梧的斥聲,大牛低聲嘟囔幾句後,也不管胸膛冰冷的泥土,繼續揮動手裏的鐵鍬。一旁與他一起挖著土的士兵一邊揮動鐵鍬,一邊問道:“大牛哥,你怎麽會稱呼殿下為師父公子的啊?”

在世人眼裏師父是師父,公子是公子,前者是徒弟對授業恩師的稱呼,後者一般是下人對主人的稱呼,這二者完全就搭不上邊。

大牛嘿嘿一笑,手裏的活兒不停,說道:“因為他就是我的師父公子啊!”

那人嘴角一陣抽搐,當即不再問。雖然虞青梧等人來此並沒有幾日,但全軍上下都知道扶搖王麾下有位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隨從,腦子格外的不靈光!

他不說話,大牛可沒住嘴,他偷偷看了眼身後一邊打鬧一邊運土的虞青梧和嬴儀,而後對著那人說道:“嘿兄弟,這附近有沒有胸大屁股圓的美女啊?”

聽到大牛的話,那人愣了一下,隨即指了指身後,低聲道:“大牛哥怎麽突然問這個,難道我們郡主不算是美女嗎?”

大牛停下手裏的活兒,摸著後腦勺憨笑一聲,腦海中浮現出前些日子在紅粉閣中一龍戲五鳳的荒唐場景,輕聲道:“郡主雖然生得漂亮,但胸小了點,屁股也沒有那麽肥碩,而且你沒看到他已經是我家師父公子的人了嘛,我哪裏敢打她的主意啊!”

大牛說完後,那人臉色唰地一下蒼白了起來,他偷偷看了眼四周,見並沒有誰注意到自己兩人時才鬆了一口氣,而後苦笑著對大牛說道:“我的親哥啊,咱們身份低微,哪裏能對郡主評頭論足啊!這要是被人知道,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大牛對刑罰並沒有什麽概念,當即撞了撞那人,說道:“你就說這附近有沒有美女吧!”

那人沉吟一聲,隨後點點頭,道:“還別說,就這附近的施國內真有個絕世美女!”

一聽到有絕世美女,大牛的兩眼都放出光,他一把丟開手裏的鐵鍬,抓著那人的胳膊說道:“快說在哪!”

“別急啊!”那人白了大牛一眼,說道:“施國隻不過是個小國,就在徐州境內,該國有位美傳天下的公主,名喚妺喜。傳聞她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一顰一笑都可醉人三生呐!”

“真的?”大牛聽得直咽口水,他伸手從褲腰帶裏掏出七八枚玉貝,說道:“這些錢夠不夠幹一晚?”

噗!

正拿起水囊河水的那人冷不丁聽到大牛的話,嘴裏的水當即噴了大牛一臉。發現自己失態後,他連忙丟開水囊,一邊抬手給大牛擦拭臉上的水漬,一邊苦笑道:“我的大牛哥啊,妺喜乃是施國的公主,雖說施國隻不過是個小邦小族,但也不可能讓堂堂公主之尊出來賣吧?”

“哦。”

大牛哦了一聲,並沒有那人的話放在心上,將玉貝塞回到褲腰帶後拿起鐵鍬再次開始挖了起來,邊嘟囔道:“回去的時候跟師父公子說說,他那裏的錢應該比我多……”

在帝都的時候,紀成剛曾跟他說過‘沒有幹不到的女人,隻要出價夠高’,此時他隻以為是自己的錢不夠,故此才沒能像幹紅粉閣那幾個姑娘那般幹施國的宮主,所以心裏打定主意要找虞青梧拿錢。

……

挖渠引水的工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五日之後,大牛所在的那條渠道率先完工,而此時徐秉恩的傷勢也好了,加入到了挖渠的隊伍當中。一直以來都好似冤家般的虞青梧和嬴儀在徐秉恩加入後,各自都收斂了些,不過在無人或是人少的時候,依舊有口舌之爭,激烈時亦會追打。

又三日後,九條綿延兩百餘裏的渠道全部完工,每條渠道寬兩丈有餘,深也有一丈多,內中都蓄滿了水,而廣戚境內原本被淹之地,也因此而退了水,留下那些泥濘和小水窪向世人敘說著這裏曾遭到了一場大水的侵襲。

廣戚湖底的鯉魚精已死,水患也已經平定,接下來隻需將那些避難的廣戚之民們再牽引回來,廣戚之事就徹底平定了。不過牽引百姓歸來的事已不再需要虞青梧,故此在九條水渠完工後的第二日,虞青梧等一行人便準備重回帝都。

重新戴盔披甲的虞青梧騎在小紅背上,對著相送的徐秉恩說道:“王爺,牽引百姓之事就勞煩您了,青梧還需回帝都向陛下複命!”

徐秉恩點點頭,臉上顯出慈祥的笑,道:“扶搖王有帝命在身,老夫也就不多留了,隻盼一路順風!”

“諸位,後會有期!”虞青梧說了一聲,正待要轉身離去,一身素衣的嬴儀卻跑了上來,麵現凶惡之色道:“小子,在帝都要是有誰敢欺負你,就報上我的名號!”

她語氣不善,但眼神卻是真摯,滿含不舍。雖然與虞青梧相識的時間並不長,而且兩人在一起時常打鬧,但她卻已真正拿虞青梧當至交好友,或許還有些比朋友更親近些的情感。

“報出你的名號,我怕會被欺負的更慘!”

虞青梧哈哈一笑,一馬當先的衝出,隨後大牛等十一騎也跟了上去,空留跺腳泄憤的嬴儀。

一行十二人衝出數十裏,直到再難看見徐州兵駐紮之地後,大牛驅馬趕上放慢速度的虞青梧,不意思的問道:“師父公子,你知道施國在哪嗎?”

“我們回帝都的途中,就會從施國邊境穿過啊!”虞青梧不假思索的回道,隨後詫異道:“你問這個作甚?”

“聽說施國有個絕世美人,我想…………我想……”大牛紅著臉吞吞吐吐道:“我想……幹……”

“……”

虞青梧嘴角抽搐,其餘十騎也是麵色怪異。不過此時虞青梧的腦海中卻是浮現出十幾年前的畫麵,片刻後,他點點頭,答應了大牛的請求。一行十二人當即稍微偏轉方向,向著施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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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十一章 兩件珍寶

施國號稱為國,實際上就是一個稍大些的城,比之九州主城都有不如,更別提跟帝都斟鄩相比了。施國地域方圓不過百裏,城池更是隻有二十餘裏,全國上下也不到十萬人。

所謂麻雀雖小,也五髒俱全,還未日落之前虞青梧一行人便挺進了施城。雖然眾人已經收起了旌旗,但他們依舊披甲戴盔,全副武裝,尤其是虞青梧的坐騎凶猛怪異,一進城之後,便引得城中一陣騷亂,商販的叫賣聲也霎時間偃息。

幾人進城之後,立即有數十位操戈士兵前來,擋在了虞青梧等人之前。為首那位中年將官掃了一眼這十二騎,在虞青梧胯下的小紅身上停留了片刻後,便抱拳對著最前麵的虞青梧躬身道:“敢問這位將軍在何處任職,來施城又所為何事?”

“大膽,見到大夏皇朝扶搖王蕩魔將軍還不下跪?”虞青梧還未說話,他身旁的千夫長澤尤則厲聲道。虞青梧畢竟有諸侯之名,而施國不過是大夏皇朝的附庸小邦,即使是國主在名義上也隻是和虞青梧平級而已,此地官將、百姓見到虞青梧,自然應當行禮參拜。

一聽那騎著異獸的年輕人是大夏皇朝的扶搖王,一眾將士也顧不得真假,當即下跪,口呼道:“末將等參見扶搖王殿下!”

緊接著,那些戰戰兢兢的百姓們也一個個下跪行禮。

“起來吧!”虞青梧擺擺手,在身前的施國將士們起身後說道:“本王剛平定廣戚之禍,回帝都向陛下複命,途徑施城天色已晚,故此入城休養一晚,諸位毋須緊張。”

“是!”那為首的將士欠了欠身,道:“殿下蒞臨施城,理應王上親自接待,還請殿下跟末將前往王宮!”他一邊說,一邊以眼神示意身旁之人趕緊去王宮通知王上和大臣們,做好迎接虞青梧等人的準備。

虞青梧此行就是為了一觀傳說中美冠天下的施國公主妺喜,此時那將士提出要去王宮,他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一行人當即浩浩蕩蕩的開撥向王宮,途中大牛可謂是心如鹿撞,激動的不能自已,巴不得立刻就能見到妺喜。

施國乃是小邦,它的王宮自然也不如帝都人皇的皇宮那般氣派,但也不至於破敗,十幾座宮殿彼此環繞,雕龍刻鳳,盡顯貴氣。及至宮門前時,宮門早已立著十餘人等候,一見到虞青梧等人,十幾人當即躬身行禮,道:“拜見扶搖王!”

底下將士或許不知道扶搖王的名頭,但這些在施國位高權重的大臣們卻是很清楚,得見十幾年前就名傳天下的少年王,他們臉上都難掩激動之色。

“諸位免禮!”小紅背上的虞青梧笑著抬抬手,在澤尤的攙扶下跨下了地。

施國大臣中為首的一位老者連忙上前,他姿態謙卑,側開身子,一手指向王宮內院,躬身道:“殿下,王上已設宴,還請殿下裏麵請!”

“有勞了!”虞青梧點點頭,帶著大牛一起進了宮,而其餘人和小紅則被帶到了另一處。

在一眾大臣的帶領下,虞青梧、大牛等人穿過了前殿,進入主殿。這施國王宮的主殿整體以黑色為主,莊嚴肅穆,低調奢華,內中早已擺滿了案,上麵放滿銀盤玉碟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而在最高的王座上,則坐著一位儒雅俊逸的中年,他身著九毓帝服,頭戴金冠,身側兩邊各站一位持扇的宮女。一見到虞青梧跨入殿中,他當即起身從王座上走下,麵帶微笑的迎了上來,自來熟般握住了虞青梧的雙手,道:“殿下要來施城怎麽不遣人支會一聲,也好讓孤王準備準備啊!”

“王上不怪罪本王叨擾之罪,本王已是萬分感激!”虞青梧笑著回道,沒有在麵對徐秉恩時那般謙卑,因為這根本就不需要。

“王上……”這時,那為首的大臣衝著這施國之主眨了眨眼,後者當即會意,哈哈一笑後領著虞青梧坐在了左首首座,而他自己也登上了王座,對著虞青梧及一眾大臣們抬了抬手,道:“今日扶搖王大駕光臨我施城,諸位,我們先敬少年英雄一杯!”說完,端起了案上早已盛滿佳釀的琉璃盞示意眾人舉杯共飲。

“殿下,我等敬您一倍!”一眾大臣也接連起身,端著酒杯相敬虞青梧。

“客套話本王也就不說了,來,幹!”

虞青梧笑了笑,舉杯一飲而盡。在他下座的大牛也幹了一杯,而後一邊如饕餮般進食,一邊眼睛四處張望,好似在尋找著什麽。

一杯清酒入腹,施國之主抬手示意虞青梧隨意,一邊夾起一片肉放入嘴裏,一邊說道:“前些日子聽說廣戚有妖魔作祟,陛下特遣殿下東進平禍,今日返程,可是廣戚之禍已平定?”

虞青梧點點頭,放下箸說道:“在徐州王的帶領下,廣戚之禍確實已平定,目前水患業已平息,隻待遷離的百姓再回去,這件事便算告一段落了。”

“是啊!”施國之主麵帶微笑道:“老王爺領軍有方,再加上殿下少年英雄,區區一個妖孽哪裏能夠猖狂?”說完,他再次舉杯與虞青梧對飲。

又是一杯入喉,佳釀入喉微甜,入腹後卻如火燒。虞青梧閉目回味一番後,打量著手中玉杯,說道:“一直聽聞施國有兩物名傳天下,玉液佳釀就是其一,今日親嚐果不其然!”

美酒中的極品玉液醇就是產自施國,雖然當日他在帝都的金飯碗酒樓中喝過,但金飯碗的玉液醇並非極品,跟施國王宮中的完全沒得比,也就帝都皇宮中的貢酒才能與之相媲美。

“這酒中極品,本王已經嚐過,不知施國另一樣珍寶,本王可有幸一賞?”虞青梧笑看著王座上的施國之主。

施國有兩寶,一是酒中極品玉液醇,另外一寶則是施國宮主妺喜,有著豔冠天下之名的絕世美人!

“哈哈哈!”施國之主仰頭一笑,對著虞青梧說道:“殿下想見喜兒又有何難?”話落,他對著身旁的一位宮女抬了抬手指,那宮女當即意會,躬身告退後,他才對著虞青梧說道:“還請殿下稍候片刻,喜兒馬上就來!”

“本王拭目以待!”虞青梧笑道,他倒要見見這妺喜到底美到什麽程度,居然讓得那些大臣在一聽到‘妺喜’之名,一個個都坐立不住,紛紛眺望宮門之外。

片刻後,幾位樂師抬著樂器進了殿中,對著眾人躬身行禮後分立兩旁,而後齊齊奏起了聲樂。

在音樂聲中,一位身著彩衣,麵帶輕紗的窈窕女子如蝶一般翩然舞進殿內,與此同時一股香風亦跟著襲了進來。伴隨著悅耳的音樂,她玉潤無暇的赤足輕踏地麵,身若無骨般舞動,形態之美簡直讓人忘記了身處何地。

漸漸地,殿外飛來幾隻彩蝶,隨著那女子一起翩然起舞。彩蝶越來越多,她就像是一隻蝶中女王,帶著漫天彩蝶,舞出世間極致的美。

虞青梧杯舉在空,儼然忘了要將之飲盡。這女子雖然帶著麵紗,但朦朧中依稀能見到那種動人心魄的美!他見過的美人不少,新月峰的霽月、紀成剛的姐姐紀幽柔、紅粉閣的嵐馨,還有前不久相處過幾天的嬴儀,她們哪一個都身負絕色,而且各有不同。而這些人當中善舞的霽月和嵐馨,也都堪稱有迷心惑神的舞姿,可不論誰跟眼前這女子相比,都要略遜一籌。

並非說她們的美貌不如妺喜,而是因為她們比妺喜顯得更遙遠!霽月就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在外人麵前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紀幽柔雖說識書達理,但雍容之氣也讓人難以近身;嵐馨既美又媚,但一會兒如仙一會兒如魔的氣質,也讓人捉摸不透。

唯有眼前這女子,縱使她以輕紗遮住了麵容,可不經意流露出的柔柔目光和脈脈柔情,正是人間大地的絕色,她就如同人間的精靈,生在人間、屬於人間、接近人間,她雖出身尊貴,但卻沒有那種高不可攀的淩厲之氣,與其說是公主,她更像一位鄰家小妹,柔弱、嬌羞、溫煦……有著女子本該有的一切美的特征,隻是烏發隨風飄蕩起來,都會讓人有熱血澎湃的強烈感覺,它不屬於嫵媚,而是一種超越嫵媚而達到質樸的清雅。

啪噠!啪噠!啪噠!

坐在虞青梧下座的大牛瞪大了眼睛大張著嘴巴,嘴裏的哈喇子止不住的淌落,那妖嬈的身段早已沾滿了他的眼和心,讓他的呼吸都開始沉重起來。

當最後一個音符落盡後,麵帶薄紗的妺喜也停止了平凡卻有引人入勝的舞蹈,那繞著她而舞的諸多彩蝶久久不肯離去。這個時候,諸多大臣才回過神,紛紛鼓起了掌。

“女兒參見父王!”妺喜不摘麵紗,對著王座上的父親微微欠身行禮。

施國之主撫須一笑,指著左首的虞青梧說道:“喜兒啊,這位是少年英雄扶搖王,你還不拜見一番?”

聽到父王的話,妺喜當即點點頭,她低頭輕移蓮步到虞青梧麵前,微微欠身,柔聲道:“妺喜見過扶搖王殿下!”

虞青梧半眯著眼走出座位,來到妺喜的身前,抬手親自摘下那遮蓋著絕美麵龐的薄紗,刹那間妺喜的清雅之美便暴露在空氣之中,縱使虞青梧見慣了美人,在看到那張不施粉黛卻依舊完美無瑕的臉龐時,依舊忍不住凝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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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二章 有施妺喜

在虞青梧伸手去摘麵紗的刹那,本就低頭含羞的妺喜更加羞澀,處子之羞頃刻間爬滿了她那張素雅卻異常動人的無暇麵龐,連帶著玉潤的耳朵和修長圓潤的頸脖都染上嫣紅。

虞青梧一手托起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微抬起臉龐,隻見她螓首蛾眉、巧目瓊鼻,鵝蛋般完美的臉龐上肥瘦適宜,真可謂是增之一分則太胖,減之一分則太瘦。尤其是她因又羞又緊張,而導致長長的睫毛都止不住的顫動,再加上滿含羞澀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來更為讓人憐惜。

“有施妺喜,眉目清兮。妝霓彩衣,嫋娜飛兮。晶瑩玉露,人之憐兮。”虞青梧緩緩收回手輕語道,指尖還殘留著佳人下巴的一絲溫膩之感。

對於眼前這個女子,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來形容。或許單論五官精致程度、身材比例,霽月、嵐馨這兩位修道中人不會比她差,甚至隱隱超越一絲,但她二人也因為修道的緣故,縱然美豔不可方物,但在無形中卻讓人感覺遙不可及,這是身在紅粉閣這等煙花之地的嵐馨再努力掩飾都掩飾不了的,更別提高傲冷豔的霽月了。

但妺喜不同,她的美是親切的,是觸手可及的,是那種讓人一見到都會心生憐惜,想要奮不顧身去保護她的,正是這種嬌弱可人的美,往往更能激發男人的占有欲!這一點,虞青梧不得不承認。

“有施妺喜,眉目清兮。妝霓彩衣,嫋娜飛兮。晶瑩玉露,人之憐兮……”

施國之主輕喃的虞青梧對自己女兒的評價,而後拍手稱快道:“殿下此言當真妙到極處,好!好!好!”

雖然虞青梧當著自己的麵挑逗自己的女兒,這讓他心有不快,但虞青梧的話卻讓他深感讚同。他一席話落後,那些從妺喜的曼妙舞姿中回過神的大臣們,也紛紛開口稱好。

一直以來施國上下,甚至是全天下都隻知道妺喜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稱,但卻沒有誰能真正形容出她的美。而今虞青梧寥寥二十四字,不光點出了妺喜的美貌,更讚頌出她的曼妙舞姿和惹人憐惜的神態,就這二十四字絕對稱得上是對妺喜的完美詮釋!事實上,虞青梧的這番話後來也成為了妺喜的描述專用,即使千百年後依舊如此,除了她之外,再無誰當得起這二十四字。

“多謝殿下妙言,妾身就不打擾殿下雅興了,先行告退!”妺喜似乎並沒有太將虞青梧對自己的稱讚之語放在心上,事實上讚美的話她聽得耳朵都起繭了,早已對讚美有所免疫,當即欠身告退。

隻是在她剛剛準備轉身之際,她的身子忽而一顫,從不曾抬起頭的她終究是抬起了那張我見猶憐的絕美臉龐,不可思議的看了眼麵帶淡笑的虞青梧。瞬息過後,她連忙又低下頭,很好的掩飾了眼眸中一絲複雜之色,而後蓮步輕移,出了殿堂。整個過程中,除了虞青梧之外,再無一人洞悉她的異常,即使她的父親亦未能發現。

晚宴並沒有因為妺喜的離去而終結,甚至因為妺喜的出現,眾人的興致更高,彼此推杯換盞,好不熱鬧。不過絕大多數時候都是施國的大臣們向虞青梧敬酒,口中諸如‘少年英雄’、‘青年才俊’之類的詞一再的出現。而他們的目的,無非就是討好這位前途似錦的少年王罷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虞青梧和大牛在一眾大臣的歡送下,隨內官去了早已安排好的殿中休息,待得那內官離去後,早已忍耐不住的大牛一把抓起虞青梧的手臂,希冀道:“師父公子,給我點錢吧,我要上了那個叫什麽妺喜的女人!”

隻要一想到妺喜在主殿中曼妙的身段,和似水柔情的眼眸,他就全身熱血沸騰,褲襠更是撐的高高的,猶如一頂帳篷。

聽到大牛的肺腑之言,虞青梧一陣無語,他拍拍大牛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大牛啊,有些人是你不能碰的,而施國公主妺喜正是其中之一,所以你就打消心裏的念頭吧!”

“為什麽啊?”大牛的臉拉了下來,眼睛都紅了起來,道:“紀世子說,沒有哪個女人是不能上的,之所以不能上,隻是因為出得價不夠高。師父公子你就給我點錢嘛,大不了以後我少吃一點,給你省點錢!”

現在的虞青梧是真後悔讓大牛認識紀成剛這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原本單純的大牛,跟他去紅粉閣混一晚上,居然就成了個用下半身思考的人!心知大牛腦子不靈光的他也懶得解釋,瞄了眼大牛那撐得鼓鼓的褲襠,說道:“忍不住?”

“忍不住!”大牛半點不掩飾,指著自己的褲襠道:“感覺快要爆炸了!”

虞青梧唇角一勾,邪邪笑道:“那我來幫你!”

在大牛一陣期待中,他一掌拍在了大牛的天靈蓋上,儲物戒指中飛出一粒玄冰屑,法力湧動間,他的手掌湧出了一大灘水,澆了大牛個徹底。下一刻,那宛若傾盆而下的水以無法想象的速度凝結成冰,直到將大牛整個人都凍住,他才收回手。

此時的大牛已經完全成了一座冰雕,透過冰還能清晰的看見大牛那滿臉的期待之色。虞青梧笑了笑,對著被玄冰凍住的大牛說道:“先凍你個透心涼,要不了多久你就不會有什麽想法了。”

被冰凍住的大牛沒有半點回應,因為他的肉身都完全被凍住,六識亦處於暫時封閉的狀態,哪裏還能聽到虞青梧的話?

幫大牛‘解決’完生理需要後,虞青梧徑直坐在了檀香木案前,給自己沏了杯茶後,頭也不抬的對著身前的房門說道:“外麵冷,進來吧。”

他話音剛落,原本關閉著的房門當即打開,從外麵走進一位身著寬大黑色鬥篷的嬌小人影,寬大的鬥篷雖然將她的頭臉都罩住,但清風拂過,鬥篷緊貼著她的身體露出的玲瓏曲線,暴露出她的性別。

來人進入房中後,立即關上了房門,而這個時候正在喝茶的虞青梧隨手一揮,迷蒙的道光自他手中灑出,覆蓋了整間房。這個時候,來人才伸手摘下頭上的鬥篷,露出那張我見猶憐的絕美臉龐,不是妺喜又是誰?

嘭!

摘下鬥篷後,妺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對著虞青梧雙膝跪地,低頭說道:“妺喜見過恩人!”

虞青梧放下茶杯,抬了抬手指著自己身前的座位說道:“不用多禮,坐下說話。”

聽到虞青梧的話後,妺喜才悠悠起身,她看了眼成為冰雕的大牛,而後姿態優雅的坐在了虞青梧的麵前,水汪汪的大眼睛在虞青梧棱角分明,卻又顯得無比柔和的俊臉上徘徊。

“十二年不見,沒想到你已長成天下第一美人!”虞青梧給妺喜倒了杯茶後,輕笑道。

他與妺喜並非第一次見麵,事情要追溯到十三年前,那時候他與父親虞世雄剛從宛丘出發遊曆天下,途徑一個小鎮時,父親去鎮中買幹糧,將他一人留在鎮外的一條山路間。

這個時候,有一隊車隊過來,恰巧不巧的是,從山中衝出一隻白色狐狸!那白狐不是別物,正是九尾妖狐,不過是隻幼年妖狐,也就三百年的修為。可饒是如此,那車隊麵對這來勢洶洶的妖狐,也是死得死傷得傷逃得逃,最後隻留下一位六七歲的小少年守著那駕華麗的車輦。

妖狐根本就無視了那位衣著襤褸的少年,一撞之下直接將那車輦撞了個稀巴爛,而內中所乘的小女孩兒,也被衝撞之力撞飛,幸好旁邊是片草地,那小女孩兒才沒有受什麽傷。

眼見妖狐是衝著那小女孩兒來的,那衣衫襤褸的少年當即擋在了妖狐麵前,不讓妖狐靠近。可他隻不過是個營養不良的凡人孩童,哪裏擋得住九尾妖狐?怕是妖狐甩一下尾,他就得賠掉性命!

就在妖狐準備先殺了礙事的男孩兒,再去小女孩兒身邊時,不遠處目睹了一切的虞青梧抱著裝有魔劍之魂的黑匣衝了出來。他那會兒不過六歲出頭,雖然天資不凡,但也不可能敵得過三百年修為的九尾妖狐。幸在黑匣在手,一番爭鬥之下,他重傷了那隻小妖狐,而那小妖狐也知道自己不敵,當即負傷逃走。

當年那個成為九尾妖狐目的的小女孩兒,正是施國公主妺喜,而虞青梧正是她的救命恩人!

“若是沒有恩人當日挺身而出,妺喜早已成為妖獸腹中之食,哪裏能活到今日?”妺喜柔聲說道,說著又要對虞青梧跪下,隻是虞青梧抬手給製止了。

虞青梧搖頭一笑,說道:“你錯了,當日偷襲於你的九尾妖狐並不是想吃了你,它是想附上你的身!”

九尾妖狐乃是異種,它骨子裏並沒有太大的凶性和嗜血性,但它們的修煉方法,決定了它必是凶獸。原因無他,九尾妖狐修煉到一定境界,就必須附上一位女子的身體,借助人體天生的優勢來突破它本身的境界,而且它並非什麽女子都附身,一定是要那種有傾國傾城之貌的絕妙女子!

十二年前的妺喜隻不過是四歲,但已顯絕美之氣,九尾妖狐天生對美人的察覺要比其餘生靈敏感的多,它正是因為洞悉日後妺喜會出落的如花嬌豔,故此才會要附她的身,借她的肉身來助漲自己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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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三章 翻天的棋

施國王宮內院的一間房中,丈多高的冰雕卓然而立,周身散發著絲絲冷氣。而旁邊,大夏皇朝的扶搖王虞青梧和施國公主妺喜隔案而坐,任誰也想不到,這二人並非第一次見麵,而是早在十二年前就有過一麵之緣。

此時房間的門窗都被虞青梧布下的結界,隻要結界不壞,就沒有誰能夠察覺到房中的一切。

“多謝恩人記掛!”妺喜微微闔首施禮,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看待麵前這位與十二年前稍像,卻成熟了太多的麵龐時,總會不經意間流露出好奇和不解。

十二年前她本是代表施國運送一批貢品到大夏帝都,途中被九尾妖狐襲擊,以至於整個車隊隻剩下她和另一個小少年。虞青梧在救下她後,便將她和那位小少年一起帶到了宛丘外的一個小村安頓,直到施國再派人來接。這期間兩人也相處幾日,雖不至於說完全了解虞青梧的為人,但多少也能知道一些。

她依稀記得,那會兒的虞青梧並不太愛說話,總是一臉酷酷的,但十二年之後再見,虞青梧卻像是變了一個人般,沒有了過去的少年老成,變得更加讓人容易親近,而且笑起來總有一種攝心奪魄的感覺,仿佛他那雙狹長的眸子可以直達人心,洞悉人內心深處一切的秘密般!

除此之外,她不明白虞青梧為什麽會在宴席上特意叫自己在宴席過後來找她,索恩嗎?不像!因為要是虞青梧是個施恩圖報的人,當年就不會在安頓好自己後,什麽都不說就離開。

從妺喜的美眸中看出了好奇和不解神色的虞青梧笑了笑,抿口茶後說道:“老頭子呢,他可是跟隨你們來施國了?”

他口中的‘老頭子’不是別人,正是他幼年時期在宛丘外一處小村子裏遇到的老乞丐。那老乞丐似乎格外看重他,不光教了他《睡仙功》這等神秘而強大的功法,讓他可以在少年時期可以做到即使是睡覺,也是在修煉的狀態。而且每次去找那老乞丐的時候,老乞丐都會大展身手的給他做豐盛可口的食物。

即使一百多年沒有再吃到老乞丐做的食物,他依然記得那種讓人飄飄欲仙的美味!當年他隻是當那些食物是美味,後來修為高了再回想起來,他可以肯定那些食物都是些可以助漲精氣神的珍品,他之所以能在七歲的年紀就修煉到絳宮六道境,除了本身天資卓著之外,與睡仙功和隔三差五吃老乞丐做的菜密不可分。

事隔多年,當他再回到宛丘時,卻已再也找不到當年的老乞丐,而當年在救下妺喜後,他正是將妺喜和另一個小少年送到了老乞丐那裏,故此他現在才會向妺喜打聽老乞丐的消息。

然而妺喜卻是搖搖頭,說道:“當年老神仙確實跟我一道回了施國,而且他還教了那位小哥哥一個月的烹飪,之後他老人家什麽都沒有說,就消失了,我也曾派過人尋找,但怎麽都找不到。”

聽到妺喜的話,虞青梧不免有些驚訝。老乞丐會人間蒸發這點,他倒是能理解,但會教當年那個愣小子烹飪,這一點他委實沒有想到。可以確定的是,老乞丐的來曆極度神秘,或許來頭不比當年那個在化仙靈台中教自己天罡地煞之法的門臽差,而那個愣小子能得到老乞丐傳授烹飪術,可想而知那愣小子的福緣也不淺啊!

“哦對了!”

忽然,妺喜好像想起了什麽,她看著虞青梧說道:“當年老神仙離開的前幾日,他曾告訴我們倆有朝一日恩公一定會找上我們,他叮囑我們,隻要恩公有要求,我們一定殫精竭慮的也要做到,這不光對恩公有所幫助,對我們自己也有著天大的好處!”

頓了頓,她一臉期待的看著虞青梧道:“恩公這次來,確實應了老神仙的話,不知是否真的有什麽事要喜兒做?”

虞青梧一愣,沒想到那老乞丐居然會跟這兩人說這些,更好似穿越了時空預見今日種種般!不過不得不說,他之所以會繞道施國,確實是有事要找妺喜,當下他便收起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嚴肅道:“正如老頭子說的那般,我的確有事找你,而且是天大的事!”

妺喜秀眉微蹙,倒不是怕事,而是不知道虞青梧口中所謂的‘天大的事’到底大到什麽程度,當即回道:“恩公於喜兒有救命之恩,若是沒有恩公當日的援手,喜兒早已非人。所以恩公但又吩咐,便縱是上刀山下火海,喜兒也不會說個不字!”

“你先別答應的這麽快。”虞青梧搖搖頭,說道:“你一旦參與到這件事當中的話,丟掉性命、被世人唾棄都是小的,不排除施國會從人間大地消失的可能!”

聽到虞青梧的話,妺喜麵色唰地一下白了,為了報恩她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也不顧自己的名聲,但虞青梧卻說有可能施國會被滅亡這一點,她有些始料未及。

她可以不顧自己的安慰,卻不能不顧及施國上下數萬人的安危,尤其是生養自己的父王啊!

妺喜的表現,虞青梧早有預料,他撐起身子走到被凍成冰雕的大牛麵前,低聲對著背後神情不定的妺喜說道:“我並不會強迫你,不管你答應與否,日後我們都是陌生人。”

唰……

這個時候,妺喜也站起了身子,她看著麵前那偉岸的背影,麵色堅定道:“隻要恩公答應能護父王周全,就算是要喜兒親手把施國上下數萬人送入地獄,喜兒也願意!”

一邊是仁,一邊是義,身為施國公主的她終究是放下了對施國百姓的仁,而選擇了對虞青梧的義。

“當真?”虞青梧悠悠轉身,直視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要從這雙漂亮的眼睛中,看出其主人的內心想法。

妺喜並沒有回答虞青梧的話,而是轉身麵對著緊閉著的房門,舉起右手豎起三指,麵色嚴肅道:“有施妺喜今日對天起誓,從今日起,隻要恩公虞青梧有令,妺喜定當執行,縱使殺盡千萬人亦行,若有違此誓,願五雷轟頂、曝屍荒野!”

轟隆隆!

漆黑的夜空中劃過一道明亮的閃電,一道雷聲貫徹天際,好似在回應著妺喜的誓言一般。

虞青梧並未阻止妺喜發下毒誓,待得她發完誓之後,他扳過已是淚流滿麵的妺喜的身子,看著那張梨花帶雨,更加惹人憐惜的絕美臉龐,一邊抬手替她擦去晶瑩的淚珠,一邊嘴唇微動,以神念傳音之法將自己的計劃和要妺喜做的事傳入了她的腦海中。

當聽完虞青梧的計劃後,縱使妺喜早有心理準備,依舊被嚇得不輕,直接被嚇得忘記了自己已經決定從此聽命於虞青梧的事,怔怔道:“恩公你要翻天覆地?”

虞青梧點點頭,道:“我與大夏皇朝有不共戴天之仇,如果隻是單純的殺幾個皇室之人根本難解我心頭之恨,唯有徹底傾覆大夏皇朝,我才有臉繼續姓‘虞’。而在我的計劃裏,你就是最為關鍵的一顆棋子,一顆代我攪亂天下的棋子!”

“可是夏履癸文韜武略,雖然現在看不到他對天下有什麽功績,但可以預見他未來定然會成為一代明君,他會……會……”妺喜說著,聲音越來越小,而且臉上還攀上一抹羞雲,看起來別樣動人。

看著妺喜動人的模樣,虞青梧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後退幾步側開目光,強壓下狂跳的心,說道:“以前的計劃並非如此,可在見到你後我就定下了這個計劃。我相信一定會的,這個天下一定會亂得一塌糊塗!”

妺喜聽出了虞青梧的話中意,臉上羞紅不免更深些。她低下頭,伸手重新將黑色鬥篷罩住了自己,說道:“一切全憑恩公吩咐,若是可以,隻盼恩公在護父王周全的同時,能護多少施國百姓就護多少……”

“你父王的安危我可以保證,至於其他人……”虞青梧搖搖頭,沉聲道:“我盡量吧!”話落,他抬手一揮,撤去了房中結界。

妺喜沒有再說什麽,將房門稍微打開露出一條縫,見外麵並沒有人後,才閃身出去。

神念‘看到’妺喜回到自己房中後,虞青梧才鬆了一口氣,雙手直接按在了冰雕上麵,徹骨的冰寒直達內心,才讓得他一直澎湃的氣血得以平息。不得不說,妺喜的確是個禍國殃民的主,但凡是個男人,在她麵前都難以保持淡定,除非是閹人!

氣血平複之後,虞青梧這才運功將冰雕融化,釋放了被凍住的大牛。一掙脫束縛,大牛當即打了個冷顫,抱著膀子哆嗦道:“師……師父公子……你……你……太狠……了……這……這什麽……冰……啊……太……太冷了……”

聽到大牛的話,虞青梧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一掌拍在大牛的肩上,一邊為其運功驅寒,一邊說道:“怎麽樣,還有沒有什麽想法?”

“沒……沒有了!”大牛再次打了個哆嗦,道:“這法子太磣人了,我下次再也不會在你麵前替‘女人’這兩個字!”

虞青梧笑了笑,見大牛體內寒氣驅得七七八八後,說道:“好了,去休息吧,明早我們就要啟程回帝都,打開一片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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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四章 百美相迎

自施城而出後,虞青梧一行十二人便馬不停蹄的向著帝都而去,到了第七日巳時,才看到雄偉如巨獸般盤踞在大地上的斟鄩城。此時他們距離斟鄩還有近百裏路程,但入眼之內,卻發現城外聚集了一大片人影,粗略一看不下千數!

舉旗的千夫長澤尤對著身旁的虞青梧說道:“殿下,應當是陛下遣百官相迎的隊伍,還有一些自發前來的百姓!”

出發前,龍雎曾給了他一枚千裏傳音符作傳訊之用,故此他一路上都與帝都保持著聯係。前幾日他向帝都傳回消息言稱今日自己等人就能到達帝都,此時帝都外匯聚了千多數人,想也不用想定是相迎的百官和百姓。

在虞青梧麵前,他並未表現出什麽異樣,但心裏卻是疑惑的很。這好像是突然出現的扶搖王首次出征,就能讓人皇陛下親自相送,班師回朝後又來相迎……要知道,這等規格在過去時候隻會發生在太師尨燾身上啊!除了太師這位三朝元老之外,再無一人可享受這等待遇,莫不是念及太師年事已高,人皇陛下已經內定這位年輕的王成為下一任大夏皇朝軍權的執掌者?

虞青梧並不知道澤尤心裏在想什麽,‘嗯’了一聲後,下令眾人繼續趕路。

臨近斟鄩時,眾人才真正看到相迎之人,那站在最前麵,身著十二毓袞冕,頭戴金冠正是當今天子夏履癸,而他身後,則是文武百官,以及儀仗隊。再往後麵,就是那些自發前來的百姓們了。

見虞青梧平安從廣戚歸來,夏履癸麵色激動,對著身後揮了揮手,那些儀仗隊當即奏起了凱旋之樂。在高亢的凱旋樂中,虞青梧當先下了坐騎,跨至夏履癸身前後單膝跪地,抱拳執禮道:“臣下不辱使命,與徐州王並肩合力下平定廣戚歸來!”

“參見陛下!”大牛、澤尤等人也一一拜倒下來。

“諸位英雄快快請起!”

夏履癸大笑著將虞青梧扶起,而後拉著虞青梧的手走到百官麵前,哼哼道:“當日孤就說扶搖王少年英雄,定能平廣戚之禍,爾等大多數人表麵上並無什麽,實際上心裏卻是對孤的決定存在異議。而今如何?扶搖王果然不複孤之重托,短短半月便誅殺了為禍之妖,更挖下九渠造福廣戚,哪裏會像爾等這些屍位素餐之人!”

“陛下英明!扶搖王大能!臣等有愧天子聖恩!”

一聽夏履癸隱有發怒的跡象,眾多大臣當即拜倒下來,紛紛稱讚起夏履癸和虞青梧。伴君如伴虎這一點,對於身處高位多年的他們而言,早已習以為常,並且深知為官之道。

對於這些所謂的頂梁柱們,夏履癸早已將他們的秉性摸得七七八八,當即也不再追究什麽,冷哼一聲後,高聲道:“回宮,擺宴慶祝扶搖王等人凱旋歸朝!”

話罷,他拉起虞青梧就登上了華麗的車輦,而後在一群侍衛的牽引下,調頭轉向城內,而其餘百官也跟著車輦進城,隻不過當中不少人的麵色都很怪異,偶爾看到車輦中虞青梧的背影時,都會冷笑出聲。

“恭喜扶搖王凱旋歸朝!”

“扶搖王少年英雄,實為我朝梁柱!”

途徑城門口時,沿途匯聚的百姓們當即高聲歡呼起來,而虞青梧也一邊揮手回應,一邊對著身旁笑容滿麵的夏履癸輕聲道:“大哥,這些人不會也是你叫來的吧?”

“沒有。”夏履癸搖頭一笑,道:“隻不過在你們誅殺了鯉魚精後,我就遣龍雎全城散播消息,言稱你在廣戚湖力挽狂瀾,平定了廣戚之禍!”

虞青梧一愣,正想問夏履癸為什麽要這麽做,夏履癸卻是自己回答道:“而今修道界引你為敵,此時你雖說身處俗世,修道中人不敢明目張膽的找你麻煩,但你畢竟才剛入俗世,我頂著百官的壓力,才勉強給你安上了個蕩魔將軍的名頭,可這些都是虛的。想要真正護得你周全,唯有讓你真正的成為一方霸主,手裏要有一定的兵權。而我想要給你兵權的前提下,需要你身具奇功,此次廣戚是個好開頭,但若僅僅於此的話,百官也不會讓我再賦予你更高的地位和權利,所以我打算以輿論的力量來跟那些頑固不化的人博弈,縱使此次依舊不能讓你再升,至少也對你的名聲有幫助,他日逮到機會,想要再升官就簡單得多了。”

聽到夏履癸的話,虞青梧沉默了。看著夏履癸真摯的眼神,他突然有種羞愧的感覺,人這般待自己,自己卻要致其於死地……可當想到虞家先烈們的艱難和困苦時,他搖擺不定的心再次堅定起來,低頭輕聲道:“謝謝!”

“你我兄弟還用說‘謝謝’這兩個字嗎?”

夏履癸哈哈一笑,隨即一臉神秘道:“阿樹啊,你猜城內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嗯?”虞青梧眉毛一挑,道:“莫非大哥還有什麽驚喜不成?”

夏履癸搖搖頭,笑道:“這可不是我給你的驚喜,而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哈哈大笑。

此時車輦已經過了城門,原本滿臉疑惑的虞青梧在看到眼前之景時,霎時間驚鄂起來,滿眼的怪異之色。隻見城內主道兩邊,站滿了妙齡女子,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清純可人的,亦有魅惑天生的,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進入了女兒國一般!

“哇!扶搖王好帥!”

“扶搖王,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隻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

……

尖叫聲、呼喊聲、表白聲匯成一團,隨後那數百位鶯鶯燕燕們居然無視了人皇聖駕邊的侍衛們,一個個提起裙擺就衝了上來,那模樣就好像要將車輦上的虞青梧給拽下來吃了!

“這……”

虞青梧傻眼了,不光他如此,旁邊的夏履癸,以及包括龍雎在內的侍衛們,一個個全都傻眼了。除了虞青梧之外,其餘人是知道城內有百多數各色美人在等候的,但他們完全沒想到這些女子居然敢衝撞聖駕,隻為與虞青梧更近一些!

“護駕!”

最先回過神的龍雎大吼一聲,拔出了腰間的寶劍就要斬向那已經衝到車輦旁的一位神情瘋狂的少女。

叮!

在龍雎的劍鋒距離那女子的頭顱不過尺許之際,虞青梧屈指一彈,指尖爆射出一束劍氣打在了龍雎的劍身上,將之擊偏一尺有餘,劍鋒幾乎是擦著那少女的衣服斬落在地。

冰冷的劍鋒擦身而過,那少女才回過神,她的小臉瞬間慘白一片,腳步也停了下來,怔怔的站在原地好像失魂了一般。

這時候那些侍衛們也回過神,紛紛橫起手中長戈連成一排,將那些瘋狂的女子給阻擋在外。

虞青梧跳下車輦,輕柔的為那位怔怔出神的少女擦去額頭冷汗,而後柔聲道:“這位姑娘,你沒事吧?”

“啊?”少女一愣,待得回過神時發現虞青梧居然握著自己的雙肩,她身子一顫,臉上霎時間嫣紅一片,低頭喃喃道:“沒……沒事……”

此時的她哪裏還有剛才那般瘋狂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嘛!

虞青梧點點頭,而後環顧四周已經稍微平靜一些的少女們,高聲道:“青梧感謝諸位佳人厚愛,但此為陛下聖駕,還望諸位莫要衝撞聖顏,不然青梧就愧對陛下了!”

“殿下說什麽就是什麽!”

“對!姐妹們速速退下,莫要讓殿下在陛下麵前難堪!”

“等殿下從皇宮中出來後,姐妹們再好好與殿下結識一番!”

隨著虞青梧的話音過後,四周頓時又是一陣哄鬧,不過哄鬧過後,那些各色女子們才算是退下,讓開了一條道。諸多侍衛們鬆了一口氣,駕著車輦重新向皇宮駛去,而虞青梧也一直微笑著向那些女子揮手致謝。

那些女子雖說不再阻礙聖駕,但卻跟隨著聖駕一路相伴,直到車輦進入宮門,宮門護衛們不讓她們進,她們才作罷。

進入了皇宮,虞青梧才重新坐了下來,一旁的夏履癸拍拍他的手,哈哈笑道:“沒想到你隻是在帝都逗留了一日,居然就有這些紅粉知己,讓為兄羨慕不已啊!”

虞青梧搖頭一笑,笑道:“大哥,你可知這天下第一美人是誰?”

“妺喜!”夏履癸一語道出其人,道:“傳聞這施國公主有天仙般的姿容,不光如此,她一身舞姿也是冠絕天下!細想一番,當年為兄剛繼位時,那位天下第一美人還曾親自押送過貢品入宮覲見,不過那時候她才四五歲。”

頓了頓,他看著一臉微笑的虞青梧說道:“此行你們會經過施國,不要告訴我你還特意去看了看傳說中的美人!”

虞青梧點點頭,對此絲毫不隱瞞,道:“有施妺喜,眉目清兮。妝霓彩衣,嫋娜飛兮。晶瑩玉露,人之憐兮。其美當真可稱作世間無雙!”

“那要不我下道令,讓施國之主將妺喜許配於你?”夏履癸笑著說道。

一聽夏履癸說要將妺喜許給自己,虞青梧連連擺手,道:“大哥說笑了,妺喜乃是天下第一美人,能俘獲她放心的,也隻有身為人間至尊的大哥,你二人才是絕配,小弟哪裏敢橫插一腳啊!”

他的計劃便是要讓妺喜迷惑夏履癸,使夏履癸隻知魚水之歡而無意朝政,成為第二個夏太康!
abctim 發表於 2017-5-22 11:20
第兩百一十五章 血脈帶來的副作用

太康乃是禹帝之孫、夏朝第三任人皇。他自小便隨其父夏啟享樂,即位後生活比其父有過之而無不及,隻顧飲酒遊獵,不理政事,最終在去洛水北岸遊獵之際,被東夷的後羿奪取了政權,時稱‘太康失國’。

一直以來虞青梧便有個計劃,原本他是計劃自己一步一步爬到大夏皇朝的權利巔峰,而後再以手中的權利推翻夏朝,讓夏履癸成為亡國之君,讓夏姓之人成為亡國之奴,以此來解家仇國恨。

然而在施城見到了妺喜的那一刻,他心中頓時生出另一個新的計劃,他給這個計劃定下一個名副其實的名字——紅顏禍水!

計劃很簡單,那就是他先撩撥起夏履癸對美人的求欲,而後再趁機獻上天下第一美人妺喜,由妺喜施美人計,將夏履癸迷的神魂顛倒。到了那一步,估計夏履癸已經唯妺喜之命是從了,妺喜可以叫其大興土木、搜刮民脂民膏、肆意揮霍國庫,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要消耗夏朝國力的同時,還要讓夏履癸身敗名裂,即使千百世過後,依舊為世人唾罵!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妺喜也免不得一道被世人唾棄,所以當初在征求妺喜的意見時,虞青梧向妺喜說明過這一點。

今日恰逢百美相迎,他趁機道出妺喜之美天下無雙,若是夏履癸心動的話,那這個大計劃的第一步也就成功了。

然而夏履癸在聽到虞青梧的話後,搖搖頭笑道:“阿樹啊,愚兄既是萬邦之主,就需對萬邦以身作則,再加上我與嬴姬相親相愛,她現在又有了身孕,這個時候我再納妃豈不愧對於她?”

嬴姬便是青州王的長女,嬴儀的親姐姐,也是當今唯一的妃子。

虞青梧尷尬一笑,正打算低頭細想一番該以何種方法讓夏履癸納妺喜為妃時,夏履癸忽然按住了他的肩膀,沉聲道:“別動!”

虞青梧眉頭一皺,心中雖然疑惑,但還是沒有動。這個時候夏履癸上下打量著他,那對尖刀似的眉毛擰成一條,沉聲道:“阿樹你是不是受傷了,怎麽我感覺你的臉色不太好,而且似乎比半月多前要老了一些!”

“老了一些?”

虞青梧一愣,隨即連忙沉下心神仔細的查探自己的身體。內視一番後,他的麵色陰沉了一分,緊接著又開始掐算起來,待得掐算完之後,他的臉色更加難看。

“怎麽了?”見虞青梧掐算完後臉色更難看起來,夏履癸連忙追問。

聽到夏履癸的聲音,虞青梧收起心思,搖頭笑了笑,道:“沒什麽,可能是前段時間與鯉魚精鬥了一番法後,又馬不停蹄的趕回帝都,以至於精神不佳,大哥不用擔心了。”

剛才他內視時,竟然發現了自己的肉身衰敗的速度居然比正常的凡人快十倍!要知道,他早已脫胎換骨成為先天生靈之體,再加上修為不俗,原本應當最起碼有數百年,甚至近千年的壽元,身體的衰老程度比凡人至少要慢百倍。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別說跟修士比,就連凡人衰老的速度都比他慢!

而且他掐指推算自己的壽元時,赫然發現自己還有不到三十年的壽元,若說凡人有百年之命的話,他此時就相當於六七十歲的老人,已經步入暮年!而這一切的根源,就在於他體內的血脈,或者說是魔血!

以他而今的修為,已經能夠洞悉魔血的一些隱秘,虞家人的魔血說白了就是當中蘊含了至純的魔力,這般強大的魔力平時雖然不會表現出來,但若虞家人過於激動的話,就會釋放,那就是所謂的入魔了。

每入魔一次,魔血中蘊藏的強大魔力就會汲取天地靈氣再強一分,換句話說,虞家人入魔的次數越多,再入魔後所表現出的力量就越恐怖!在入魔的過程中,雖然虞家人的力量會增加,但因為肉身不夠強大的緣故,承受不了這等強大的力量,故而那股力量會侵蝕肉身和元神,而即使在不入魔的狀態下,魔血也日夜在侵蝕肉身和元神,隻不過速度比入魔的時候慢很多很多,修為不到一定層次根本發現不了。

糾集以上種種,這正是虞家人無法長生的根本所在。

當年虞青梧在昆侖入魔大開殺戒,那會兒他因為年輕氣盛、血氣旺盛,再加上又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入魔,故此入魔後的影響對他小之又小。但後來他去了海王殿,在裏麵待了一百年,雖然期間再沒有入魔過,但漫長的時間下,魔血侵蝕肉身元神的程度也很深,以至於他現在相當於凡人中的遲暮老人。

若是沒有什麽辦法抑製魔血的侵蝕,或許要不了三十年,他年輕的生命就要走到盡頭,而且死的時候絕對很痛苦!

這絕對算是一個噩耗,讓他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這世界上有許多可怕的事,但其中最可怕的,莫過於清楚的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死,以什麽方式死。虞青梧也一樣怕死,但他更怕自己在有生之年無法完成虞家先烈們的遺願!此時,他已打定主意要好好研究虞家的血脈,看看能否找尋到抑製魔血侵蝕肉身元神的方法。

“等宴席完之後,我命巫祝去你府上給你看看!”夏履癸麵有擔憂道。

虞青梧因為心係自己的血脈問題,隻是隨意的點點頭,壓根就沒意識到夏履癸口中的‘你府上’這三個字。而後一行人入了主殿,內中宮女早已擺好了宴席,夏履癸親自扶著神遊太虛的虞青梧坐到了左首位置,而他自己則登上了高高的皇座。

在百官入席後,夏履癸當即下令開席,緊接著文武百官或敬夏履癸,或敬此次宴席的主角虞青梧。隻不過虞青梧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有人敬酒他就回,至於話則一句沒說,隻是笑笑敷衍了事,引得一眾官員不滿。

高座上的夏履癸看出了虞青梧今日根本不在狀態,隻當他是真的旅途勞頓,當即抬手示意推杯換盞的百官們靜下,而後說道:“扶搖王在廣戚建奇功,出征前孤曾敕封他為蕩魔將軍,掌天威軍,今日他凱旋歸朝,孤正是將天威軍交由他執掌,諸位可有異議?”

文武百官們彼此相識,都不敢說話,倒是右首第二人,一位身材幹瘦的中年起身說道:“陛下英明,扶搖王少年英雄,執掌六軍之一的天威軍可謂是再適合不過!”

聽到那幹瘦中年的話,他上座之人,也就是左相淮堅冷哼一聲,並沒有說什麽,不過在看待那幹瘦中年的時候,雙眼充斥了鄙夷之色。

那幹瘦中年不是別人,正是右相趙梁,與淮堅共任三公之一的太保之位,朝中除了人皇之外,也頂多是與他平級,而無比他更高之人,縱使是太師尨燾,官職也是和他平級。當然,他官職雖說與太師尨燾平級,但還是不敢在尨燾麵前造次,畢竟當今不少諸侯都是尨燾的學生,就連夏履癸和其父夏發亦是!

有了趙梁開頭,朝中不少趨炎附勢之人紛紛開口附和。見此,夏履癸滿意的點點頭,接著說道:“孤記得在宮外十餘裏之處有一大宅荒廢良久,扶搖王初來帝都,還無住處,今日孤就將那宅子賞給扶搖王!”

“一切全憑陛下作主!”諸多大臣開口道。他們知道早在幾日前,夏履癸就派人將那處大宅子修整了一番,並且在大門上掛了‘扶搖王府’的牌匾,也就是說不管自己等人答不答應,那處本來是人皇在宮外的行宮的宅子,也會成為虞青梧發府邸,夏履癸今日之所以還這麽說,無非就是做給自己等人看的而已,既然反對無效,何不爽快的答應?

在夏履癸話落之後,一眾人的目光盡皆匯聚在虞青梧身上。出神中的虞青梧察覺到數十雙目光,猛地回過神,在身旁一位內官的眼神示意下,連忙起身離開座位,拜倒下來後高聲道:“多謝陛下!”

高座上的夏履癸點點頭,道:“今日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孤令龍雎帶你去。”頓了頓,他起身揮揮手道:“行了,散了吧!”說完轉身在幾位宮女、侍衛的陪同下,回了內宮。

“恭送陛下!”

一眾大臣當即起身弓腰相送,而這個時候龍雎也帶著虞青梧向著王府而去,途中遇到了在另一處宮殿吃飽喝足的大牛和小紅,也一道帶了去。

出了宮,再向南行十餘裏後,一條寬闊大大街上便出現了一棟大院,刷有金漆的大門上,掛著一塊大匾,上書‘扶搖王府’四個燙金大字,而府門前,則早已有十數位下人等候,這些人都是宮中的內官,一見到虞青梧在龍雎的帶領下來到了這座府邸,他們當即拜倒下來,低頭道:“小人等見過殿下!”

被這些人一叫,虞青梧才算是真正回過神,他擺擺手示意那些人免禮,而後轉身對著龍雎說道:“龍將軍進去坐坐吧?”

“末將還有要務在身,就不打擾殿下休息了。”龍雎搖搖頭,指著那些下人中最前麵的那位說道:“這些是陛下親自挑選的內官,專供殿下差遣,這位名喚盧虎,殿下有什麽事大可交待他!”

盧虎是個激靈的人,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一聽到龍雎的話,他當即弓著身子走到虞青梧身邊,執禮道:“殿下裏邊請,小人早已將臥寢打掃好!”

虞青梧點點頭,對著龍雎說了聲‘不送’後,跟著盧虎進了府內。他也想回到房中,好好查探一番自己的血脈,到底還隱藏著什麽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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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六章 封印之力 無憂中文網

這扶搖王府的前身,乃是人皇於宮外的行宮,論奢華程度或許比不上皇宮內院,但絕對算得上是帝都最為闊氣的宅子。府內以大理石鋪路,羊脂白玉作欄,亭台樓閣、軒窗小謝、古樹成蔭,若非此時已入冬,內中定然是鳥語花香。

“好大!好漂亮啊!”

進了院中,大牛便感慨起來,好像鄉下人進城一般左看看右看看。一想到人皇陛下把這座大宅子賞給了師父公子,自己以後就會住在這,他就忍不住傻笑起來,惹得一旁的小紅直翻白眼。

一直心係自己血脈問題的虞青梧根本無暇欣賞自己往後的府邸,跟著盧虎穿過幾座亭台後,進入了一座名喚‘至尊閣’的主閣,這裏便是整座王府的中心樓閣,也是他的臥寢之地。

“帶大牛和小紅去熟悉一下王府,沒什麽要是不要來打擾本王。”虞青梧吩咐了盧虎一聲,而後轉身金閣,坐上的玉榻,緊接著沉下心神,一寸一寸的探視著自己的血脈。

轟隆隆……

一沉入心間,他便‘聽’到了自己的血流奔湧之聲,那等聲勢就好似翻湧的大河,轟隆聲如若雷霆。

一般情況下,修為越高,氣血越旺盛的人,血流奔湧的聲勢就越大,然而他的血流奔湧太過劇烈了,超過正常人上百倍,即使與地仙級的高手相比,也要快上十餘倍,完全超出了正常的界限。

血流奔湧的劇烈,賦予了他比之常人更強大的體魄,可一方麵這也是在加速他本身精氣神的流失,換句話說也是在加速他的生命流逝!

在發現自己這種情況時,他萬分慶幸當時帶船山結界中沒有輕易的動用魔劍,否則同樣匯聚了至精至純魔力的魔劍,必定引動他本就蠢蠢欲動的魔血,解釋搞不好還沒能仗魔劍之利斬敵,反倒先把自己給耗死!

“怎麽樣才能抑製魔血,或者說將魔血完全逼出來?”

虞青梧低聲自語,對於虞家魔血的來源,他已經知道,是祖父虞問天在一次追殺大魔的途中,誤入了魔界,沾染了至精至純的魔氣,也不知怎麽地不光沒死,反而將魔氣融入了體內,形成魔血,從而也奠定了日後的驅魔虞家。

按道理,魔氣入體的話,侵蝕的應該是識海而非血脈,就好似當年的劍癡一般,可為何祖父虞問天卻是被魔氣侵蝕了血脈,導致血脈變異呢?這是個迷,連福伯都不知道。

此時虞青梧在心裏對自己的情況有兩種應對方法,一是修煉金剛不壞體第三層,以強大的肉身來抵禦魔血的侵蝕;二是依靠什麽方法淡化魔血,甚至徹底將血脈中的魔力給逼出來!

第一種方法在某種程度上是最容易達成的,可事實上卻並非如此。在海王殿的百年時間裏,他借助漫長的時間勉強將金剛不壞體修煉到第二層,肉身強大到四五百年功力者休想傷他分毫。而想要再上一層,將金剛不壞體修煉到第三層,那就需要沐浴地心毒火了。

然而那地心毒火又豈是一般人能夠抵禦的?莫說是他了,就連真正的仙人,一旦落入了地心毒火深處,也有身隕之危。他雖說煉成了比地心毒火更高一級的三昧真火,但隻能釋放,而自己一樣無法抵禦。

遙想當年無名氏是何等絕豔,不也一樣死在地心毒火中嘛!無名氏的結局,告訴後人想要修煉金剛不壞體第三層,就必須要擁有一種能夠降低地心毒火傷害的同時,又不能使其溫度降低的寶物,否則絕不能去以身試火!

能夠降低地心毒火傷害的東西,虞青梧身上就有,玄冰!可一旦將玄冰投入地心毒火中,毒火的傷害固然是降低了,可它的溫度也降低,失去了那等高溫,它還如何能夠煉體?

所以,而今想要解決血脈問題的唯一方法,或許就是想辦法淡化魔血了。此時,虞青梧的目光落在自己綻放著五彩神光的心髒上,或者說是心髒中的五彩神石。

得到神石這麽多年,他已經知道神石有一定的防毒功能,還能剝奪萬物精氣為己用,另外它淌出的神光還有加助療傷的效用,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發現。

不過此時他在細心研究自己血脈之際,卻是推算出正常情況下,以自己血脈侵蝕的速度來看,以自己的修為,是絕不可能活過一百歲的。可事實上自己加上在海王殿的一百年,嚴格來說已經有一百二十歲了,超出了預計的範圍。而這一切的源頭,就在於五彩神石!

五彩神石因為位於心髒之中,它時刻綻放著的五彩神光也隨著心髒中的血液淌遍全身,不光在修複著他時刻遭受侵蝕的肉身和元神,也降低了魔血的侵蝕力,以至於他不光活過百歲,迄今為止還有近三十年的壽元。也就是說,五彩神石有抑製魔力的能力!

想到這裏,虞青梧頓時激動起來。那五彩神光給人的感覺無比神聖,正好與魔血的屬性相反,或許前者真的能夠淡化魔血也說不定!擋道就做,他當即盤起腿,雙手拇指於中指中節,自然放在腿上,而後緩緩閉目。

一直以來,虞青梧對五彩神石的運用隻有一個,那就是剝脫萬物精氣為己用!至於說它能加助療傷或是其他,都是它自主而動的,過去的時間裏虞青梧是無法主導它的。而想要讓五彩神石的神光淡化魔血,就必須讓五彩神光比平常時候更為熾盛,否則根本無補於事。

“以前動不了你,而今還動不了你嗎?”

虞青梧自語一聲,自進入海王殿以來,他就一直閉關修煉,根本無暇管五彩神石,所以以前修為低的時候無法運用五彩神石,不代表而今修為高了後也無法運用。

他眼視鼻,鼻視心,神念自識海中滔滔而下,盡數匯聚於心髒之中,而後一舉衝向那顆神秘的五彩石。

然而在觸碰到五彩石的那一刹,嗡地一聲過後,他的神念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震了開去。好在那股力量並沒有多麽大,隻是將他神念震開,而沒有傷及元神。

“我還就不信了!”

虞青梧麵色發狠,這五彩石鑽入了自己的心髒百多年時間,到了現在自己居然連這玩意是什麽都不知道,今日他鐵了心要一探究竟!當即他便調動所有的神念,以及全身法力衝向神石。

轟隆隆!

此時他調動全身法力的聲勢無比浩大,體內法力奔騰壯烈,如若咆哮的大海,盡數衝及五彩神石邊緣時,那股無形的力量再次出現,不過卻並沒有像先前那般一下子就將他的力量給震開。

二者處於僵持的狀態,虞青梧一鼓作氣,掐了個印訣,瘋狂的運轉玄功,體內法力頓時再次洶湧起來,直撲神石。

唰……

就在這時,五彩神石突然大綻神光,那熾盛的五彩神光中夾雜著密密麻麻的神秘紋絡和符文,兼具浩大之氣,透過虞青梧的身體,讓他整個人都綻放出濃烈的五彩神光。

轟!

那神光蘊含的力量太龐大了,隻一眨眼的功夫,虞青梧那一身法力便被震散,連帶著元神都被神光掃中,張口就吐出一灘鮮血,整個人頃刻間便軟倒下來,神情萎靡不振,差點暈了過去。

“噗!”

再次吐出一口鮮血後,虞青梧滿眼不可思議的強撐起身子,運功調息起來。一炷香時間過後,他停止運功,重新睜開眼,隻是滿臉的苦澀。

剛才他衝擊五彩神石之際,才發現這顆神秘的石頭當中居然被人布下封印陣法,自己強自衝擊它,便等於是衝擊那封印法陣,以至於引得法陣還擊。那等封印之力是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比船山結界都要精妙些,換句話說,布下法陣之人絕對是仙人,而且還是無比強大的仙人!

原本他打算激發五彩神石的神光來抑製自己體內的魔血,沒想到在封印之力的反擊之下,他不光一身法力被震散,連帶著元神也被震傷了。好在神光確實激發了,雖然隻有那短短一眨眼的功夫,但在侵透他身體的同時,也緩解了魔血的侵蝕速度,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隻不過神光也隻是暫時的緩解了魔血的侵蝕而已,或許要不了多久,魔血侵蝕的速度將會比之前更為迅猛,至於繼續激發五彩神石這個法子……這個法子已經被他遺棄,光是一次,元神就受了不小的創傷,要是再來幾次的話,指不定元神都有可能崩滅!

法力被震散了,用個幾天的時間就能修回來,可是元神乃是根本,一旦被震散的話,命就沒了!

篤篤篤!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正思索要怎麽才能修複受創的元神的虞青梧眉頭一皺,道:“什麽事?”

“殿下,陛下派的巫祝大人和幾位內官來了,說是要給你診療一番,小人已讓他們在聽風閣等候,您看是不是……”門外傳來盧虎的聲音。

一聽到大夏皇朝的巫祝來了,虞青梧愣了愣,隨即眉頭一挑,起身去開門。

那巫祝雖說通幽的本事不值一提,不過他既然能坐上巫祝的位置,就代表他還有些手段,或許他的巫術就能夠治療元神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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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七章 大祭司

虞青梧懷著對那所謂的‘巫祝’的好奇和一絲期待打開了房門,正好看到已經算是王府管家的盧虎卑躬屈膝的等候自己。

一見虞青梧出來,盧虎的背彎的更低,抬頭正想說什麽,卻發現虞青梧比進房前臉色更差,他當即問道:“殿下,您沒事吧?”

“上前帶路吧!”虞青梧擺擺手,示意盧虎帶路。

見虞青梧並沒有說什麽,身為仆人的盧虎也不好再追問,當即帶著虞青梧向聽風閣而去。

此時已是酉時,換作夏日的話或許還未完全日落,但在冬日卻早已漆黑一片。不過王府中已經掌燈,雖說不至於亮如白晝,但也不會說伸手不見五指,反倒這王府內的假山、水池、玉雕因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夢幻的色彩。

聽風閣座落於王府的中心,在方圓近二十丈的小湖的中央,閣高五層,雕龍刻鳳,整個閣樓都作了鏤空處理,坐於其中完全可以看到、感受到外麵的風聲,故此取名‘聽風’。

王府中樓閣不下十數,至尊閣乃是主閣,本事人皇下榻之處,而今成了虞青梧的臥榻,而聽風閣則是副閣,用觀景之用,兩閣相距並不遠,故此二人並未行多久便來到了湖畔閣前。

聽風閣與四周岸邊都架有浮橋,虞青梧隔著老遠就看到湖中閣內或站或坐了七人,其中那大喇喇坐著的魁梧之人,正是大牛,而其對麵則坐著一位神情恬淡的儒雅中年,其後站著五位身著內官之服的內官。

“殿下,巫祝大人就在閣中!”盧虎停在浮橋前,指著湖中樓閣說道。

虞青梧點點頭,一邊踏上浮橋,一邊衝著湖中說道:“巫祝大人前來,本王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一聽到聲音,閣中幾人當即起身轉向虞青梧。

“師父公子!”

“參見殿下!”

幾人各自稱呼不一,此時虞青梧已走到了閣內。他看著那一身便服的儒雅中年,笑道:“巫祝大人,別來無恙!”

眼前這儒雅中年正是大夏皇朝司掌祭祀、祝告的神職官員,表麵上是九卿之一春官宗伯的下屬,實際上卻專奉人皇,與龍雎有些類似,都是那種官職並不算頂級,但地位不低的人。

當日出征時,正是由此人主持,隻不過當時他身上穿著巫服,臉上畫著巫文而已。

“感謝殿下惦念,蚩林此來是奉陛下之命!”巫祝蚩林躬身執禮道,說完對著身後的內官抬了抬手,他身後兩位托著紅木盤的內官當即上前。其中一個紅木盤中裝有玄色服飾,另一個則裝有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玉潤虎印,上麵刻有‘天威’二字。

蚩林指著這兩件東西說道:“殿下,這是朝服和天威軍的將印虎符。”

虞青梧點點頭,示意一旁的大牛將這兩樣物件端下去,而後擺擺手示意那幾位內官也下去。等到所有人退下後,他一邊坐下一邊示意蚩林也坐下,而後說道:“巫祝大人姓蚩,想必是巫族之人吧?”

聽到虞青梧的話,坐下了的蚩林明顯一愣,隨後目露恍然之色,道:“殿下來帝都時日不長,對這些事應當是不了解的。”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殿下說的不錯,下臣正是巫族之人,事實上從黃帝之後,巫族都會有族人來中原任人皇座下的巫祝之職,下臣是這一代巫族的大祭司,故此被選任為大夏的巫祝。。”

巫族就是九黎族,乃是南邊的一個小邦,三皇末期,神農歸天,人間大亂,北方有熊氏軒轅有人皇之相,但南邊九黎族中的首領蚩尤不服,故與之爭人皇之位,幾戰幾勝,直到軒轅請天神相助,最終才在涿鹿打敗蚩尤,奠定人皇之基。

蚩尤是九黎族的先祖,該族自涿鹿一戰後元氣大傷,從原本的大國淪落為中原附庸的小邦,而且因為該族之人巫術能通鬼神、祭祀,為了延續血脈,他們每代都會遣送最出色的族人來中原擔任巫祝之職。

“原來如此。”虞青梧露出恍然之色,隨即笑道:“本王曾聽說巫術神秘莫測,尤以蠱為最,傳聞當年軒轅黃帝就差點死在了蠱毒之上!而且蠱分多種,有殺人者,亦有救人者,可有這回事?”

蚩林像是早已知道虞青梧會說什麽一般,臉上始終不動聲色,在虞青梧話落之後,他也不直接回答,反而問道:“陛下言稱殿下身體不適,特遣下臣來看看,而且聽說殿下乃是驅魔虞家後裔,下臣想,殿下十有八九是想問下臣的蠱有沒有抑製魔血之用吧?”

虞青梧笑而不語,雙手抱臂看著蚩林許久,最後才說道:“算是吧,但也不全是。”

“此話怎講?”蚩林終於是露出一絲疑惑。

虞青梧唇角微傾,起身看著燈火下的湖麵,背負雙手道:“要任巫祝者,必須得會占星卜卦之術、通幽明神之法,巫祝大人你身為巫族大祭司,乃是巫族中的大智者,雖說身無半點修為,但在這方麵想必是精通無比了。”

聽到虞青梧的話,蚩林眉頭不由得一顫,眼中也現出一絲驚慌。他強自鎮定道:“下臣不明白殿下的意思,下臣觀殿下氣虛麵白,料想應當是氣血不暢,兼元神不穩,如若殿下信得過下臣,下臣可以為您……”

“不知巫祝大人可知天定人皇是誰?”

在蚩林還未說完之際,虞青梧猛地轉過身問道,突然被打斷的蚩林身子一顫,差點從凳子上滑下去。見虞青梧目光淩厲的盯著自己,他連忙撇開自己的眼神,吱吱唔唔道:“殿下說……說笑了,天定人皇不就……就在……他該在……的地方嘛……”

“該在的地方?”虞青梧搖頭一笑,一邊向著驚慌不定的蚩林走去,一邊說道:“那是該在斟鄩呢,還是該在兗州?”

聽到‘兗州’二字時,蚩林整個人都怔住,他怔怔的轉向虞青梧,看著那雙好似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情不自禁道:“你怎麽知道?”

話一落地,他整個人便驚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麵顫聲道:“下臣一時鬼迷心竅才沒有向陛下言明,還請殿下降罪!”

十二年前天現異象,他自作主張的占星卜卦,然而得出的卦象卻是顯示未來的不久後,人皇將易主,而天定人皇則在西方。自那之後,他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再占卜,前十年,天定人皇的所在均是西方,可最近兩年,天定人皇的方位卻是變成了北方兗州!

這件事他一直不敢告訴第二個人,生怕因此而獲罪,而且他有自信除了自己之外,除非是仙道中的絕世高人,否則絕對沒有誰能再通過占卜或是推算出人皇將易主的天意。

然而今天卻是從虞青梧口中聽到人皇易主的事,開始他還以為虞青梧或許發現了些微,用言語來試探自己,可在聽到‘兗州’二字時,他已經確定虞青梧十有八九對人皇易主的事是知道的。

虞青梧乃是夏履癸親封的扶搖王,而且二人又是結拜兄弟,他知道人皇會易主,豈不就代表人皇也會知道嗎?真要是被人皇知道這件事的話,不光自己要死,整個巫族恐將被屠盡啊!

見跪在地上的蚩林顫抖不止,汗水直接將他的衣服打濕,虞青梧半眯著眼,居高臨下的看著匍匐在地的蚩林,冷聲道:“你身為巫祝,有揣天之意的職責,在發現人皇易主之事時,卻知情不報,要你這個巫祝何用?”

話落,他指尖凝出一束劍氣,直指蚩林的頸脖間,隻要稍微一動,蚩林就將死得不能再死。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劍氣散發出的淩厲之氣讓蚩林打了個冷顫,他抬起滿是冷汗的臉,看著麵無表情的虞青梧說道:“罪臣之所以隱瞞不報,也是怕陛下為此事而憂,全無陷害陛下之意啊!”

虞青梧冷笑一聲,散去指尖劍氣道:“以本王來看,是你生怕惹禍上身吧!”

在虞青梧散去劍氣後,蚩林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剛才他真切的感覺到虞青梧那壓迫人心的殺氣,那個時候他甚至有種置身於屍山血海中的感覺,距離死亡無比接近!

此時虞青梧雖然言語依舊如劍,字字直透自己的心,但其卻散去劍氣,也就意味著自己的性命暫時無礙了。他向前跪行幾步到虞青梧的腳下,扯著其衣擺說道:“殿下,隻要您能護得小人和巫族上下的周全,小人從今以後任您差遣!”

他不清楚虞青梧為什麽會知道人皇即將易主的事,但既然夏履癸沒有降罪自己,就代表夏履癸並不知道這件事,而此時虞青梧卻單獨與自己挑明,定然是虞青梧想要收複自己。

若隻是單純關乎自己的性命,他就算死也不會屈服於虞青梧的淫威之下,可偏偏這件事關乎重大,一旦曝光的話,搞不好夏履癸會遷怒於整個巫族,這讓他不得不主動向虞青梧示好,隻為保留巫族的血脈。

若早知會有今日,當年就是打死他也不會去占卜!
abctim 發表於 2017-5-22 11:21
第兩百一十八章 子母續命蠱

世界就是如此,有時候知道的越多就會越危險,可有幾個人耐得住好奇心而不去窺探或許隻有你一個人才會知道的秘密?若沒有那個本事還好說,偏偏他蚩林有這個本事!

見堂堂九黎族號稱大智者的大祭司如同狗一般向自己搖尾乞憐,虞青梧絲毫不驚訝,他早就預料到這種結果。原因很簡單,九黎族自上古一戰之後,已是元氣大傷,甚至可以說苟延殘喘,說是一個小邦小族,實際上就是一個稍大些的村子!黃帝過後的人皇固然沒有對該族斬盡殺絕,但念及該族曾出了個蚩尤這等猛人,故此也不可能會讓他們再有發展空間。在這種情況下,以團結著稱的九黎族每個人都會為了族群而犧牲自己,蚩林身為大祭司,更有義務保護整個九黎族!

至於說他為什麽知道蚩林會知曉人皇易主的事,實際上開始時他並不確定,隻是覺得蚩林乃是占星卜卦的大家,若動手占卜的話,肯定會知道,所以他以言語試探,果不其然,蚩林真的占卜過。

“起來吧。”虞青梧擺擺手,坐下後也示意蚩林坐下。他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掌,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蚩林,道:“我的命跟九黎族上下所有命相比,到底是哪個更重要呢?”

剛坐下屁股的蚩林冷不防聽到虞青梧這句話,差點又跪了下來,隻不過被虞青梧抬手製止了。他看著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的年輕人,顫聲道:“殿下您放心,從今以後不止蚩林一個,包括九黎族上下全部人都將唯殿下之命是從!”

他既然能成為九黎族的大祭司,就代表本身是一個智者,不可聽不出虞青梧的話中意。虞青梧這話明顯就是在警告他不要打歪主意,否則整個九黎族就將不存世間!

虞青梧點點頭,他想要讓蚩林給自己看看,是否能依靠巫蠱將自己的元神治好。而巫蠱鬼神莫測,他對此完全不了解,生怕蚩林給自己下的並非藥蠱而是毒蠱,屆時自己療傷不成,生死反而受製於他人,那就得不償失了。正因如此,他才會暗點蚩林最好不好打這個主意,否則在自己死之前,一定會讓整個九黎族萬劫不複。

“我元神受了點傷,你看看可有什麽法子治愈。”虞青梧將右手放在玉桌上,示意蚩林可以給自己把脈。

一般情況下,要給人醫病,都是先從把脈開始的,就連號稱神醫的炎弈祁都是如此。然而蚩林卻並非如此,他張開手掌,袖中當即爬出了一隻米粒大的小黑蟲子。

在那小黑蟲子爬出來的過程中,他的左手十指在以一種怪異的方式上下跳動,正是這種奇特的方式,那小黑蟲子才會順著他的手,一直爬向虞青梧的右手。

見虞青梧一臉疑惑,蚩林一邊控製蠱蟲一邊解釋道:“這是靈蠱,一般以巫蠱給人療傷或是治病時,都會讓靈蠱潛入病人的體內探查病情,這種方法比傳統醫術上的把脈要穩當和準確許多。”

目睹那所謂的靈蠱越來越靠近自己的手,虞青梧眉頭一皺,沉聲道:“你最好不要玩什麽花樣!”

蚩林笑了,這是他再與虞青梧的較量中第一次笑,他還以為虞青梧小小年紀,城府便已經深到可以隱藏一切的地步,可終究是對未知的事物存在恐懼的。他動作不停,說道:“殿下放心,九黎族向來一諾千金,既然選擇臣服,就不會背叛。”

對此,虞青梧隻是冷笑一聲,但還是讓那小黑蟲子爬上了自己的手。小黑蟲子一爬上他的手,頓時如同被螞蟻咬到的感覺出現,隨即那小黑蟲子便沒入了他的手掌消失不見,而他也連忙沉下心神,‘看’到那小黑蟲子出現在自己的體內,正由自己的手,爬向識海處。

對蠱完全不了解的虞青梧心神一直鎖定著那隻靈蠱,隻要發現一絲異樣,將在第一時間將之掃滅。好在那靈蠱並沒有什麽怪異的舉止,隻是順著血肉爬到了識海中,再在識海轉了一圈,而後又爬回到了手,最後破開血肉的束縛重新出來。

靈蠱離開肉身後,蚩林便再次控製靈蠱回到他的袖中,而虞青梧也在查探自己的身體是否有一樣,並未發現什麽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收回靈蠱的蚩林閉目感受了一番,隨後猛地睜大了眼睛,怔怔的看著虞青梧說道:“你真的是虞青梧?”

虞青梧眉頭一皺,道:“還有人能假扮我不成?”

那靈蠱既然爬進了自己的身體,就代表它肯定探查到自己血脈的獨特,這浩瀚天地間,除了自己一人外,還有誰有這等魔血?既然沒有,又怎麽可能有人能假扮得了自己!

“是虞家人的血脈,可是……”蚩林目光閃爍的掃了沉著臉的虞青梧,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最後他探過頭,輕聲道:“您是虞家的創始人,天下第一虞問天吧?”

“我就是虞青梧!”虞青梧臉色不太好,沉聲道:“你為什麽會說我是我祖父?”

“因為你的身體留下的歲月痕跡,證明你有一百多歲!”蚩林一語道出玄機,道:“這歲月痕跡或許並非完全正確,但也不會相差太離譜。你體內固然存在魔血,但以歲月痕跡來吐酸,最符合的人是虞問天!”

聽到蚩林的話,虞青梧這才明白。自己在海王殿待了百年,雖說海王殿的時間與大千世界的時間並不同步,但自己的身體卻是實實在在曆經了百年的洗禮,故此有那麽多歲月痕跡也是正常。

想到這些,他搖頭一笑,道:“你不用猜了,我就是虞青梧。說說看,你有沒有辦法治好我的傷!”

雖然虞青梧一再確定其身份,但蚩林還是不怎麽相信,不過虞青梧到底是虞青梧還是虞問天,這對他而言並沒有區別,他當即說道:“從靈蠱的回饋來看,殿下的肉身遭受魔血的侵蝕,已隻剩下不到三十年的壽命了,除此之外,元神亦受到了強大力量的轟擊,或許此時並無要緊,但日後有可能忽然崩滅,而即使不崩滅,這對日後的修煉也有大影響!”

虞青梧眉頭緊鎖,他對自己的情況有一定了解,但卻沒想到情況比自己想象中要糟糕一些。肉身還好說,畢竟還有幾十年的時間,可元神就麻煩了。照蚩林說的那般,自己的元神表麵上並無大礙,但隨時都有可能崩滅,就算是沒有崩滅,恐怕日後的修為也休想有寸進了。

“可有解救之法?”他看著蚩林問道,若是蚩林沒有辦法的話,那自己隻有找個機會再上昆侖尋求炎弈祁幫忙了,隻是自己乃昆侖大敵,身為昆侖弟子的炎弈祁會施術嗎?就算會,自己以傷體,如何上昆侖禦敵?

“虞家人的魔血非比尋常,莫說我了,就算是那號稱神農轉世的炎弈祁都不一定有辦法,或許唯一肯定的隻有神農大帝吧!至於元神的傷……”蚩林搖頭,並沒有說下去。

“元神的傷也沒辦法?”虞青梧滿臉失望。

“殿下莫要著急!”見虞青梧一臉失望,蚩林連忙說道:“元神之傷我雖治不了,但有人能治!”

虞青梧雙眼一亮,道:“是誰?”

蚩林笑了笑,說道:“我族之中,大祭司專攻占星卜卦、通幽明神之術,而巫王則專攻巫術與蠱術。想要治愈殿下的元神之傷,唯有依靠巫蠱之術,我的巫蠱之術連族中十歲的小娃都不如,自然無法治愈,但巫王絕對可以!”

“巫王?”虞青梧輕喃一聲,隨即說道:“那本王豈不是要去你九黎族之地?”

蚩林點點頭,道:“但不是現在!巫王正閉關修煉巫蠱之術,照時間來推算,應該還有一年才能出關。一年之後殿下方可前往九黎族,屆時我會給你信物,隻要族人看到,便不會為難於殿下。”

“倘若在這一年內本王元神崩滅又如何?”虞青梧冷著張臉說道,自己的元神什麽時候會崩滅都不知道,還等一年?

“殿下莫急!”蚩林抬抬手,自懷中掏出一玉瓶,打開瓶塞後,內中當即爬出一條淡青色小指大小如同蠶一般的蟲子。那蟲子一出來,便對月吞吐吸納月之精華,月華一入它體內,它整個身子都綻放出柔和的微光,看起來別樣神異。

“殿下可識得此物?”蚩林指著玉桌上吞吐月華的蟲子說道。

虞青梧搖搖頭,他對蠱蟲並不了解。

蚩林笑了笑,解釋道:“這就是我們九黎族的至寶,子母續命蠱!”

“子母續命蠱?”虞青梧一愣,隨即說道:“我知道九黎族中有一件寶貝,名喚續命蠱,傳聞可以給死人續命,現在怎麽又多出了個子母續命蠱?”

天下人對巫蠱之術了解的人並不多,那是因為九黎族之人一直都隱世不出,而且典籍中也鮮有記載巫蠱之術,世人想了解巫蠱也無比困難。可但凡提及巫蠱的典籍中,都會記載九黎族的至寶‘續命蠱’,把它描述成可以續命的寶物,還曾有一段時間世人為之而瘋狂的尋找九黎族祖地,隻是卻沒人能找到,最後世人對‘續命蠱’的熱衷也漸漸淡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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