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白銀霸主 作者:醉虎(全書完)

 
V123210 2017-6-18 13:59:3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1 1933090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4 12:29
第五百五十章 收復東城

    嚴禮強慢慢走到那個軟倒在地上的沙突人面前,仔細的打量著那個人。

    那個沙突人四十多歲的年紀,眼眶深陷,留著一把棕灰色的鬍子,一臉凶橫,口中在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看到走過來的嚴禮強,那個沙突人瞪著眼睛看著嚴禮強,身體一抽一抽的,似乎想要爬起來,但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那個沙突人還沒有立刻死去,但是,全身的骨骼臟腑,差不多已經被嚴禮強的一擊完全震碎,這個時候,也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嚴禮強也沒有說話,只是在那個沙突人面前蹲下來,定定的看著那個人的眼睛,「我知道你能聽得懂我的話,誰派你來的,你到平溪城的目的是什麼?」

    嚴禮強開了口,血泡在那個沙突人的喉嚨之中翻滾著,從那個人的嘴角溢出來,那個沙突人沒有說話,只是惡狠狠的看著嚴禮強,半分鐘之後,這個沙突人瞪大著眼睛停止了呼吸,嚴禮強卻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沙突人的身上還背著一個小巧的箭囊,嚴禮強打開那個沙突人的箭囊,那箭囊之中個,還有兩支黑色的金屬箭矢。

    這不是普通的箭矢,那箭矢上一串串的奇異符文,在告訴嚴禮強,這樣的箭矢,是陣符師的作品,那箭矢上的陣符賦予了這支箭與眾不同的特性無聲無息,而且威力巨大。

    這陣符箭矢,有點意思,嚴禮強以專業的目光從那支箭矢的符文上面掃過,這是他第二次看到沙突人手中的陣符裝備,這支符文箭矢有點特別,驅動箭矢上那些陣符的,不是完整的異獸核晶,而是異獸核晶的粉末,製造這支箭矢的陣符師,或者更準確的說是陣符師的學徒,將異獸核晶的粉末直接融合在這支箭矢的陣符之中。

    對常人來說,所有的陣符裝備都是稀少的,可遇不可求的高級貨色,但對嚴禮強來說,以他的眼光看來,這支陣符箭矢的做工和工藝,只是比較低階的陣符師的手藝,還有很大的改進餘地。

    就在嚴禮強眯著眼睛打量著手上的箭矢的時候,嚴禮強的身後,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嚴禮強收起手上的箭矢,站了起來,轉過身。

    八個拿著武器的沙突人從一片燒過的廢墟之中鑽了過來,那幾個沙突人看看倒在地上被嚴禮強擊殺的那個沙突人,再看嚴禮強的時候,眼中就露出凶光,在互相看了一眼之後,就慢慢朝著嚴禮強圍了過來。

    半分鐘後,看著倒在地上的八個沙突人的屍體,嚴禮強揮了揮衣袖,就朝著這片廢墟的外面走了過去,沒有走幾步,他看到地上留下的那把黑色的角蟒弓,就把角蟒弓撿了起來,身形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了這裡。

    ……

    等嚴禮強回到剛才的那條街上的時候,剛剛在街上氣勢洶洶的那數千沙突人,已經開始潰敗,在留下了滿街的屍體之後,剩下的沙突人,被劉玉城帶著的軍士打得落花流水,一個個失魂落魄,就像兔子一樣在跨過同伴的屍體在逃跑,那些只要跑得稍微慢一點的,馬上就被後面衝上來的軍士刺死,或者被弓弩手的箭矢點名,

    街上喊殺聲和慘叫聲響徹一片,嚴禮強知道,沙突人在平溪城中作威作福的時日,自今日之後,一去不復還了。

    「郡守大人……」嚴禮強來到了王建北的身邊,拿出一支黑色的箭矢,遞給了王建北,「那個人已經被我幹掉了,不過他留下的東西卻有點意思!」

    王建北接過那支黑色的箭矢,看著箭矢上面的符文,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表情也顯得有些凝重,「這是陣符師製造的箭矢?」

    「不錯!」嚴禮強點了點頭。

    「沙突七部之中可沒有陣符師!」

    「是的,所以這個東西應該來自沙突聯盟,沙突七部應該在暗地裡早就和沙突聯盟眉來眼去了,暗通款曲,這個東西,應該就是為了大人你和我準備的,在平溪郡,我們兩個人都是沙突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如果沒有今日之事,說不定什麼時候,那個殺手就要去主動找大人你和我了!」

    「沙突七部果然想要圖謀不軌,剛才還多虧禮強你出手相助!」

    「大人客氣了,一個小小的刺客倒掀不起什麼風浪,只是沙突聯盟插手古浪草原的事情,恐怕還需要大人上報刺史大人,早做準備!」

    「禮強你放心,這事我自然會稟告大人!」

    ……

    平溪城內的沙突人在昨晚自相殘殺一晚之後,無論是烏木部還是烏利部,甚至是其他幾個部族,都損失巨大,元氣大傷,早已經無力再組織起大規模的暴亂。

    對王建北的這次刺殺自然也成為沙突人圖謀不軌暴亂的新證據。

    剛才街上那一戰已經是平溪城中沙突人最後的迴光返照和掙扎,在那些沙突人丟下了遍地屍體狼奔豕突的逃走之後,平溪郡的大部隊繼續挺進,一寸寸的清理沙突人的聚集區,把沙突人往城外驅趕,後面再也沒有遇到大規模的抵抗,而與小股的沙突人的零星衝突依然有,但那些只要敢動刀的沙突人,很快,就會變成地上的屍體。

    王建北鐵腕清理平溪城東城沙突人的聚集區,讓整個平溪城都沸騰了,所有人都稱快叫好,特別是在城裡的百姓在知道昨晚上那些沙突人想要把禍亂引遍全城之後,所有人更是同仇敵愾,不少城中的青壯,甚至主動加入到了對平溪郡東城區的清理之中……

    中午的時候,大批大批的沙突人在城中駐軍的押解看管之下,被從平溪城的東門之中趕了出來,平溪城東門人山人海,到處都是趕來圍觀的平溪郡中的百姓。

    被從城中驅趕出來的沙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個個垂頭喪氣,如喪考妣,圍觀的百姓則揚眉吐氣,神采飛揚。

    「好,郡守大人果然是咱們的父母官啊,早該把這些沙突人從城裡趕走了……」

    「就是,這些沙突人在咱們平溪城裡,從來就不做一件好事,只會欺行霸市,巧取豪奪,欺壓善良,咱們城裡的百姓,可沒少受他們的鳥氣……」

    「老天開眼啊,這平溪城,又回到咱們漢人的手上來了……」圍觀的人群之中,一個老頭淚流滿面,「我家裡的鋪子,當年在東城,就是被這些挨千刀的沙突狗強佔了去,開始這些沙突人說要租,等到了後面,他們就來住不走,把我們家的鋪子給用低價給強買了……」

    「呸,這些沙突狗也有今天……」

    「聽說昨晚這些沙突狗還想從他們的聚集區跑出來到處放火,把平溪城徹底搞亂,今日還有沙突狗要刺殺郡守大人……」

    「打死他們!」

    「打死他們!」

    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不少人怒吼起來,一些小孩甚至撿起地上的石頭和土塊,朝著那些被趕出來沙突人身上丟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6 18:07
白銀霸主 第五百五十一章 保行


    當平溪城中的那些沙突人被一個個驅趕出東門的時候,嚴禮強,卻早已經在溫柔鄉中,享受著難得的溫柔……

    浴池之中熱氣蒸騰,嚴禮強就躺在浴池之中那光華的石椅之上,一邊泡著熱水,一邊享受著身旁美人的服務。

    穿著一身薄紗的鐘若蘭跪坐在嚴禮強的身後,雙手輕輕的在嚴禮強的雙肩上揉捏著,動作輕緩柔和,力度適中,在美人的按摩之下,嚴禮強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既然你和郡守大人決定要把那些沙突人從平溪郡中清走,那些被清走的沙突人又將如何安置呢,不會要把他們都殺了吧?」

    耳邊傳來鐘家美人的細語,嚴禮強沒有睜開眼睛,隨口說道,「全部都殺了,那倒不至於,暫時也沒有必要,真要那麼做的話,恐怕又要引起軒然大波,我們就被動了,該殺的,在城裡都殺了,剩下的那些,郡守大人給他們準備五天的乾糧,其中的絕大部分,都要派大軍押送出白石關,讓他們從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除了白石關這些人是死是活,那就與我們沒有關係了,反正以後平溪城裡不會再有沙突人橫行霸道就是了!」

    「大部分,那意思是還有小部分會留下來?」鐘若蘭立刻就抓住了嚴禮強隱藏在話中沒有說出來的那一部分。

    「嗯,不錯!」

    「那還留下來的那一小部分又要如何安排?」說著話,鐘若蘭的雙手已經移到了嚴禮強的頭上,兩根青蔥般的手指在嚴禮強的太陽穴上輕輕一搭,就輕輕的揉動起來。

    「你這麼聰明,可以猜一猜!」嚴禮強輕輕一笑,鐘若蘭的手法讓他感覺如在雲端,整個人都一下子放鬆下來,這浴室也太舒服了,他之前都沒想到鐘家的這個院子裡居然有這樣的享受,一般來說,能有熱水浴池的地方都是溫泉,但鐘家卻讓嚴禮強見識了一下什麼叫豪門的享受,這浴池裡貼的都是光滑的石英片,浴池的熱水是從外面引進來來的,這裡也沒有什麼溫泉,那些熱水,都是在外面的房間裡加熱之後,用銅管連接注入到這邊的水池之中,這邊在享受,另外一邊就有不少人在忙活著,而且這浴池裡居然還可以調節水的溫度,甚至可以讓外面的人把那些滋養的藥材加入到水中注入進來,如果想要水溫低一點或者高一點,或者想要加什麼藥材,旁邊有幾根繩子,只要拉一下,負責加熱的那邊的房間裡的人就知道了,就能調節加熱的水溫,或者把特定的藥材加入進來,變成藥浴,這真正的豪門的確會享受,但也太奢侈了。

    鐘若蘭的手沒有停下,只是動作微微一緩,似乎在思考著,但只是片刻之後,鐘若蘭的聲音就再次響起,「如果我是平溪郡郡守,把剩下的沙突人趕到營衛縣,以後沙突人與平溪郡的商貿往來,就都在營衛縣!」

    「哦,說說你的理由!」

    「很簡單,營衛縣現在已經有邊集,原本我們與沙突人的貿易,最合理的就是在邊集之中進行,只是最近幾十年內帝國對沙突七部太過縱容,才讓沙突七部的商隊在西北各郡如入無人之境,還在不少城中霸佔地盤落地生根定居下來,造成不少的問題,現在既然你和郡守大人動了手,把沙突人清出了平溪城,那麼,剩下的就好辦了,營衛縣那邊原本就已經有了一個邊集,在和玉龍山中的各部族和山民們在做貿易,而且貿易越來越大,那麼,只要在營衛縣中再設一個邊集就可以把那些沙突人安置下來,這樣做有三個好處,一個是可以降低你和郡守大人這次把沙突人從平溪城中趕走的影響,不至於讓人拿這件事繼續做文章,二是可以控制沙突人在營衛縣邊集的數量,又不至於完全和沙突人斷了聯繫,我們依然還可以和沙突人做生意,平溪郡內的那些和沙突人有來往的商人商團也不會反對,三是可以讓沙突人和玉龍山中的那些部族互相牽制,誰也無法坐大,尾大不掉!」

    「聰明!」嚴禮強終於睜開了眼睛,看了正給他輕輕揉著太陽穴的鐘若蘭一眼,「鐘家讓你來平溪郡,還真是選對人了!」

    「我再聰明也猜不透你為何要花這麼大的價錢,兩百萬兩銀子,願意去接沙突人留下的那個爛攤子,那塊地皮就算全部要買下來,我看也就只需要一百多萬兩銀子就夠了!」鐘若蘭可愛的白了嚴禮強一眼,「別人官商勾結都想著怎麼發財和佔好處,你可倒好,官商勾結後卻願意去做冤大頭,現在東城那邊差不多都被燒成了一片廢墟,將來要收拾這個爛攤子還要花更多的錢,花幾百萬兩銀子買個嚴半城的外號,也太不值當了!」

    嚴禮強輕輕一笑,「這世間的銀子,哪有賺得完的,有時候做事情,也不是完全要看錢的,而是要讓自己心裡舒服,我不花這些銀子,王建北和雷司同未必就願意下這個決心和冒這個風險把平溪城中的沙突人趕走,而看到平溪城中的那些沙突人,我心裡就是不舒服,把他們趕走了,我就爽了,就像卸下了一個重擔一樣,有些事情,你們這些女人是不會明白的!」

    「你若和我說,我就自然明白了!」

    「哈哈,你心裡想的是怎麼做生意,怎麼賺錢,那我就和你說點賺錢和做生意的事情吧,我這裡就有一樁買賣,這事最好就由你在平溪城中牽頭來做,你若想超過鐘家,將來把鐘家比下去,就看這買賣到底做得好不好了!」

    鐘若蘭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是什麼買賣?難道是鹽?」

    「不是鹽,是保行!」

    「保行?」哪怕鐘若蘭見多識廣,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眉頭還是一下子皺了起來,在想了一會兒之後,她發現她根本沒有聽說過什麼是保行,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若蘭孤陋寡聞,都不知道公子說的保行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不奇怪,因為這世上,估計還沒有保行這買賣,我們要做,就做第一個吃螃蟹的,這保行要做好了,你想超過鐘家,不要十年二十年,只要一兩年兩三年就夠了!」嚴禮強自信的說道。

    「哦,這是什麼買賣,如此厲害?」

    「我打個比方你就知道了,比如說昨晚沙突人聚集區的東城失火,把不少沙突人的商隊和商行的倉庫貨物都給燒沒了,假如沙突人中有一個倉庫,他那倉庫裡有一萬兩銀子的貨物,那麼,在著火之前,那些貨物進倉庫的時候,只要他給我三百兩銀子,我就可以和他簽訂一個契約,如果他倉庫裡的貨物在一年之內,因為意外被燒和損毀,那麼,我就會賠償他一萬兩銀子的損失,這就是保行要做的生意,收錢,然後給別人的東西做擔保!」

    「那這樣一來,收幾百兩銀子卻要陪出上萬兩銀子,保行怎麼賺錢?」

    「你開保行,難道只做一個人的生意?如果那樣的倉庫有一千個,你做一千個人的生意,一年收三十萬兩銀子,最後就算一年之中有兩三個倉庫著了火,你刨除賠償的兩三萬兩銀子,你還剩下多少?而且對那些商家來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每年花個幾百兩的銀子不多,而一旦遇到意外,就能起死回生,避免絕大部分的損失,商人做生意求的是一個穩字,你說這生意要做起來,會有多少人願意來交錢投保呢?而且這也只是保行能做的生意之中的一小部分,其他的可以做的還有很多,比如說給鏢局運送的貨物投保,鏢局交了錢,他的貨物若丟了,咱們負責賠償,鏢師也可以給自己命投保,如果鏢師在押鏢的時候遭遇意外,咱們就賠付他的家人一筆銀子……」

    鐘若蘭呆住了,手上的動作不知不覺的就停了下來,嚴禮強說的這些,簡直就像一下子給她推開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門一樣……

    ……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6 18:07
白銀霸主 第五百五十二章 首尾


    第二天,天剛亮,嚴禮強乘坐的四輪馬車,就已經來到了平溪城的城門口,準備離開平溪城,返回嚴安堡……

    雖然這個時候天色才剛剛亮,但城門口,卻並不冷清。

    這幾日天氣逐漸炎熱,沙突人留在城中的屍體必須迅速清理,所以昨天晚上,當嚴禮強享受溫柔的時候,城裡的大小衙門之中的諸多官吏,都沒有閒著,這些人,再加上城裡的駐軍,還有臨時用「重金」徵召來的民夫,都在東城區忙活著,清理著沙突人在那片廢墟之中留下的屍體。

    那些沙突人的屍體,就被丟在了一輛輛四輪板車之上,用布蓋起來,然後由板車拉出城,在野外找地方填滿,而城外能買得到石灰的地方,所有的石灰差不多都被買光了。

    今天一大早,在一車車的屍體拉出去的同時,那一車車的石灰也從城外拉了進來,兩邊的車馬就在車門口這裡進進出出。

    街上人煙稀疏,和昨日圍觀沙突人被趕出平溪城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除了幾個城裡的混混和小年輕在好奇的站在路邊打量著那些拉著沙突人屍體的車馬之外,其他的大部分人,都避開了,畢竟對城裡的百姓來說,死人這種東西,可沒什麼好看的。

    畢竟昨日真正被督軍大人率軍擊殺的沙突人其實不多,更多的沙突人,烏利部和烏木部的那些人,大多都是被對方殺死的,那些被彎刀砍得殘缺不全的肢體,還有被燒得像焦炭一樣的殘軀,足以讓人看了做噩夢,在那一輛輛馬車駛過街道的時候,馬車上傳來的那股奇異的腥臭味,已經足以讓人退避三舍,讓街上的一個個商舖大門緊閉。

    一輛運送屍體的平板馬車就在嚴禮強坐的四輪馬車的前面晃蕩著,從馬車上蓋著的臨時裁剪下來的黑布的下面,還可以看到一雙雙的腳,隨著馬車的晃蕩,平板車裡的那些腳也在晃動著……

    嚴禮強看著馬車裡的那些腳,也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自己不是好殺之人,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卻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沙突人狼子野心,已經成為平溪城中的毒瘤,今日不把沙突人從平溪城中趕走,說不定幾年後,那些在馬車上晃蕩的腳,那些在溪江之中漂浮的腦袋,就是來自城中的漢人百姓,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看到的,既然沙突人非要讓他在兩者之中選一個,那他就只能選擇讓那些沙突人在平板馬車裡晃蕩好了。

    平溪城外也看不到沙突人,昨日從平溪城中趕出來的那些沙突人,早已經在大軍的押解看守之下,連夜離開了平溪城,往著白石關那邊去了。

    這一次,平溪城其實在無意之中創造了大漢帝國境內一次性驅逐沙突人最多的記錄!

    昨日之事的震動當然不會僅僅侷限在城內,不過王建北和雷司同既然能下自己的兩百萬兩銀子,那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他們去操心好了,也不用自己再費什麼勁兒,嚴禮強估摸著,這次木已成舟,而且沙突人的確有不少把柄落在了王建北的手上,這次大亂又是因為沙突人內部自己引起,他們自己人殺自己人殺得最多,所以,估計帝京城那邊都翻不起什麼浪來。

    那晃晃悠悠的平板馬車一直在離開城門百米之後才轉向道路的另外一邊,和嚴禮強的馬車分開,看著前面的岔路,趕著馬車的胡海轉過身,河敲了敲馬車前面的隔板,「公子,現在是去製造局還是回嚴安堡?」

    「就回嚴安堡吧!」

    「好嘞!」

    四輪馬車轉到返回嚴安堡的那條路,隨著胡海河的幾聲鞭響,馬車迅速的在路上跑動起來。

    馬車的車廂裡,嚴禮強已經拿出那支黑色的符文箭矢,在手上翻來覆去,細細的看了起來,眼中的神色,也慢慢變得深邃起來……

    ……

    下午的時候,嚴禮強的馬車終於回到了嚴安堡。

    這個時候的嚴安堡,有著「天下第一廠」名頭的加持,變得更加的熱鬧了,街上密密麻麻都是人,堡內的幾條大街上兩邊的客棧酒樓,常常爆滿,特別是毛紡廠的門口,每日都有大批的人來瞻仰——當然,皇帝陛下御賜的那個金匾在毛紡廠開業的當天晚上就被嚴家悄悄的收回去了,那樣的東西,珍貴可想而知,沒有誰會掛在外面每天日曬風吹雨淋的讓人看著,現在掛在毛紡廠門頭上的,只是一個少了皇帝陛下用印的仿製品,不過就算這樣,每日來這裡看的人,也絡繹不絕。

    平溪城的中發生的巨變的消息估計也才剛剛傳到了嚴安堡,不過對嚴安堡來說,那樣的消息就是一個消息,對這裡沒有任何影響,大家該幹嘛還是干嘛。

    回到家中的嚴禮強先是去鐵匠作坊裡,見了嚴德昌,和嚴德昌問安之後,說了一下平溪城中發生的事情,隨後才離開鐵匠作坊,回到自己的院子。

    「公子回來了!」小丫頭於晴正在嚴禮強的院子裡幫嚴禮強整理著書房,今日太陽高,小丫頭正把書房裡的那些書拿出來一本本的晾曬著,在看到嚴禮強回來的時候,於晴一下子盛開的花朵一樣跑到了嚴禮強的面前。

    「又在曬書了?」

    「嗯,書房裡的這些書曬曬不長蟲,又不容易腐!」小丫頭說著,還拿起一本書來,踮起腳尖,湊到嚴禮強鼻子下面,「公子你聞起聞,這書曬曬是不是就有墨香味!」

    踮起腳尖來的於晴那逐漸飽滿起來胸口幾乎要貼到了嚴禮強的身上,除了書本上的墨香,更有一股悠悠的少女體香襲來,看著這丫頭那忽閃忽閃的一雙大眼睛,嚴禮強心裡嘀咕著,這小丫頭怎麼發育得這麼快,就現在的水平,已經趕得上自己在天道神境認識她時候的水準了,難道是生活安定營養太好了……

    「咳……咳……」未免碰到尷尬,嚴禮強不著痕跡的微微後退了小半步,「以後這事就讓府中的其他丫鬟來做就好了,你多抽點時間把我教你的功夫練好!」

    「嗯!」於晴認真的點了點頭,「公子教的,我每日都在練,除了練功之外,我給公子收拾東西,其實也和休息差不多……」說完這話,於晴的眉頭突然動了動,然後就像小狗一樣在嚴禮強的胸口聞了聞,隨後抬起眼,疑惑的看著嚴禮強,「公子……你……你身上怎麼有女人的香味……這香味……好像,好像和陸家小姐的不同啊……」

    嚴禮強低下頭,也在自己的胸口嗅了嗅,靠,自己胸口還真有一絲鐘若蘭留下的香味,當然,嚴禮強打死也不會承認,而依然一本正經,「咳咳,哪有什麼香味,大概是你弄錯了吧,好了,你曬完書就去練功吧,別耽擱時間,晚上也不用等我吃飯了,我要到密室閉關兩天!」

    說完這些,嚴禮強就連忙落荒而逃,只留下於晴站在原地,噘著嘴看著嚴禮強的背影……

    來到臥室,關上門,然後挪開房間裡的一個櫃子,打開進入地下密室的通道,嚴禮強就直接順著通道進入到位於地面之下的的閉關密室之中,他一邊走還一邊嗅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摸了摸鼻子,喃喃自語,「這小頭鼻子怎麼這麼靈,看來下次要注意了!」

    密室的牆壁上,都是厚重的花崗岩,花崗岩上掛著長明燈,這長明燈用鯨油秘製而成,一盞燈加一次油,可以點十年不熄,這長明燈掛在密室之中,既有照明之用,還可以提醒這裡的人密室之中的空氣是否在流通,一舉兩得。

    密室之中有一張打坐用的軟塌,還有一面用來過招的幾根人形的鐵靶,這也是密室的標準配置。

    來到地下密室的嚴禮強卻沒有上軟塌,而是在密室西邊的一面牆上摸索了一下之後,用手指在那塊花崗岩上快速劃了幾道橫線豎線,那塊花崗岩的表面,就發出了幽幽的亮光,然後整塊石頭,就凹陷了下去,像門一樣的打開,顯露出一個通道。

    那通道的背後,是另外一個密室,哪怕在黑暗之中,這個密室之中也五光十色,閃耀著紅色,藍色,黃色,綠色等各種各樣的光彩,這些光彩來源於這個密室之中擺滿的形形色色的異獸核晶,還有一塊塊各種各樣的金屬,這些東西擺放在一個巨大的金屬支架上,那密室的牆壁上,也是金屬的,上面有著密密麻麻的一圈圈的符文……

    如果有懂的人進入到這裡,一看這裡的佈置,絕對會大吃一驚,因為這樣的房間,正是陣符師的製器布符的所在!

    進入到這個密室之中的嚴禮強一揮手,那打開的門就關了起來,然後這個密室之中牆壁上的那些符文也就亮了起來……

    嚴禮強就直接來到密室之中的那個金屬架前面,把自己懷中的那根黑色的箭矢拿了出來,在手上把玩了一下,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黑雲鐵再加上翼蛇的核晶粉,構思不錯,只是這些初階的陣符構造得粗糙了一些……」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6 18:07
第五百五十三章 陣符師

    從《太一陣符經》中獲得的陣符師的傳承實在太過驚世駭俗,而且一旦展露就會有大麻煩,難以解釋,所自始至終,嚴禮強都沒有向任何人展示過自己這方面的本事與能力,就連這個密室,也是他自己在回到家之後自己動手悄悄構建的,沒有任何人知道,就算有人下來也發現不了,發現了也進不來,如果真有人以破壞性的方式強自破開密室的石門進入,那麼,在石門破開的時候,這個密室之中的一切,也就會跟著自動毀滅,不會給進入的人留下什麼有用的線索和東西——這些,都是陣符師的一些自保的手段。

    這個密室之中的那個金屬架就是陣符師的工作台,也是這個密室的核心設備,在陣符師的群體之中,這個金屬架有個專門的名字叫做符台,符台的構築是陣符師的能力標誌,因為整個符台,就是一件大型的靈氣陣符裝備,在通常的定義之中,只有能夠構築符台的人,才有資格稱為陣符師,而許多學徒級的人,雖然會使用符台,但是卻沒有能力單獨構築這個符台的,嚴禮強估摸著,把大漢帝國和周圍的那些國家勢力算進去,天下間能夠構築符台的陣符師的數量估計兩隻手都能數得過來,而他,就是其中之一。

    符台的作用大同小異,一個是生金,二是構符,三是融晶,四是成器,這四個過程,也是一個陣符師製造一件陣符裝備的過程,每個陣符師的符台的作用都類似,但各個符台卻都帶著陣符師鮮明的個人色彩,一個符台就像是一個設計師設計的珠寶首飾一樣,會各有千秋,嚴禮強的這個符台,乍一看,符台上的那些金屬結構就像是地裡的瓜蔓和葉片自然延伸出來的一樣,瓜蔓的嫩芽,巨大的葉片,還有幾個生長出來的「瓜果」一樣的東西,就是放置東西的儲物空間和生金,構符之類的工作平台,嚴禮強的這個符台,倒是充滿了自然之趣。

    雖然已經悄然躋身陣符師的一員,但每次,嚴禮強站在這個符檯面前,開始以陣符師的手段嘗試製造東西的時候,他仍然心潮澎湃,有一種施展魔法的興奮感——這個世界非常的神奇,而其中最神奇的,卻不是那些武技和功法,而是由這個世界的那神秘的靈氣,異獸核晶,還有那些匪夷所思的符文所構築的這個陣符師的職業和力量體系。

    如果說鐵匠作坊和製造局裡的那些東西還可以讓嚴禮強能明白其中的規則和原理,嚴禮強上輩子積累的那些科學知識在這兩個地方還有一些用武之地,可以在一群工匠面前裝一下大頭蒜,那麼,與陣符師有關的所有一切知識,都已經遠遠的超出了嚴禮強的知識結構對這個世界運行規則理解程度的上限。

    一直到現在,嚴禮強也只能模模糊糊似是而非的對陣符師所做的那些事情有一點淺顯的認識——異獸核晶,有時相當於電池,而那些陣符就有點像是集成電路板上的電路或者是芯片,不同的電路當然就會有不同的功能,當電路板通上電或者與一個功能構件連接在一起之後,就會產生各種各樣讓人匪夷所思的效果,從這個角度來理解,陣符師倒有點像是電子工程師。

    不過不理解不要緊,會用就行了,就像吃大米飯的不一定要會種地,開車的不一定要明白車怎麼造一樣。

    嚴禮強站在自己的符檯面前,在定了心神,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就開始動了起來。

    符台的儲物區中有生鐵塊,這是低階的陣符師的最基本的材料,嚴禮強拿了兩塊重量相等已經切割好的生鐵,就把這兩塊生鐵放入到了了符台上半瓜形的生金容器之中,隨後嚴禮強又拿起兩片同樣稱量好的黑雲石,同樣放入到生金容器之中,和那兩塊生鐵放在一起,接著嚴禮強從那些異獸核晶之中拿起一顆火蜥的異獸核晶插入到了生金容器的底部的插口之中,展開靈眼,把識海之中那團神秘的能量調動起來,伸手在生金容器上的一個符文上一點,一股奇異而又強大的天地靈氣和能量,一下子就開始在密室之中瘋狂聚集起來,朝著生金容器之中湧去。

    在那股天地靈氣湧入的時候,生金容器之中的生鐵塊和黑雲石在開始漂浮了起來,一隻完全由能量構成,巴掌大小紅光閃動的火蜥的從生金容器的底部的火口之中爬了出來,在圍繞著漂浮在空中的生鐵塊和黑雲石轉了一圈之後,那隻紅光閃動的火蜥,突然身體一膨脹,張開嘴,一口就把漂浮起來的生鐵塊和黑雲石給吞下了,在吞下生鐵塊和黑雲石之後,火蜥的身體開始發熱,著起火來,慢慢從紅色變成了赤白色……

    生金容器之中的溫度看起來很高,但所有的熱量,都被束縛在了生金容器的內部,哪怕嚴禮強就站在生金容器的旁邊,也絲毫感覺不到生金容器之中的溫度。

    嚴禮強只是在旁邊安靜的等待著。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之後,那隻火蜥身上的火焰慢慢變小,火蜥身上的顏色也慢慢重新變成了紅色,火蜥的嘴巴張開一吐,一下子就把肚子裡的東西吐了出來。

    生鐵塊和黑雲石都不見了,被火蜥吐出來的,是一股通紅的鐵水……

    最後,火蜥變成了原來的樣子,只是身上的紅光淡了兩分,重新鑽入到生金容器的底部,消失不見,只有那團通紅的鐵水,還在生金容器之中漂浮著。

    嚴禮強的靈眼緊緊的盯著那團通紅的液體,再次調動自己識海之中的那團能量,伸手一指,那團通紅的液體就一團分為四團,每一團,就像被一隻無形之手捏著的橡皮泥一樣,在慢慢拉長,改變著形狀,最後變成了四根箭矢的模樣……

    又過了半個小時之後,隨著密室之中那股天地靈氣和能量的慢慢消退,那漂浮在生金容器上面的四根箭矢冷卻了下來,然後落在了生金容器的底部。

    成型的箭矢渾身漆黑,和嚴禮強從那個沙突弓手身上得到的箭矢在大小和外觀上完全一模一樣,只是箭矢上沒有符文。

    嚴禮強微微抹了一下額頭的汗珠,伸手,把生金容器下面的那四根猶自溫熱的箭矢拿了起來,在細細看了看之後,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這一步完成了,剩下的,耗點時間,就沒有問題了,只是以我的水準,要故意把這幾支符文箭矢做得那麼不上檔次,也不容易啊,哈哈…………」

    ……

    三天後的晚上,嚴禮強精神抖擻的離開閉關的密室,身上帶著幾支一模一樣的黑色箭矢……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7 09:10
第五百五十四章 烏木部

    5月,剛剛入夏,正是古浪草原上水草最豐茂的時節。

    5月14日中午,就在古浪草原的深處,一支人數眾多的隊伍正緩緩穿行在草原上。這支隊伍的人數眾多,大概有兩萬多人,與草原上的普通牧民不同的是,這支隊伍裡的,都是青壯的騎兵,一個個全副武裝的騎兵就騎在雄壯的犀龍馬上,跟著隊伍,緩緩在草原上行進著。

    在這支騎兵隊伍的路上,到處都是半人多高的豐茂水草,零星的胡泊如一顆顆的寶石點綴在那一望無際的綠色海洋之中,那湖泊的周圍,到處都是燦爛盛開的野芍和馬蘭花,還有各種各樣姹紫嫣紅的野花,如錦緞一樣的鋪在草原之上。

    有大群的野生犀龍馬在那些湖邊戲水聚集,微風過處,翻滾的草浪之中,到處可見野生的羚羊和犛牛,放眼望去,那草叢之中,幾乎到處都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藥材在草原上到處生長著甘草、黃芪、黃芩、赤芍、麻黃、防風、知母、黨參、秦艽、柴胡……

    這些在漢地可以賣錢的好藥,在這草原上,也不過是和普通的草一樣到處可見的東西。

    整個古浪草原,就猶如一個天然的大寶庫一樣,富饒得難以想像。

    這支行進的隊伍對沿途所見的一切早已經見怪不怪,草原上那繁花似錦的景色,並沒有讓隊伍裡的那些人感覺輕鬆而賞心悅目,反而,隨著隊伍的前進,隊伍裡的許多人的面色都很凝重,而且小心翼翼,隊伍的沿途,已經派出了十多股的前哨和騎兵,生怕被人埋伏了一樣,不僅如此,就是在天上,還有兩隻飛鷹在盤旋著,監視著這支隊伍周圍地面上的一舉一動。

    這支隊伍是烏木部的騎兵,此刻帶領著這支隊伍在草原上行進的,正是烏木部的族長烏古薩。

    烏古薩騎著一匹高大健壯猶如通體發光的黑色犀龍馬,就在隊伍的中間,隨著隊伍的前鋒在行進著。

    一年多的時間,作為烏木部族長的烏古薩似乎老了很多,莫別都死去的喪子之痛,再加上這一年來和烏利部的戰鬥,讓烏古薩額頭上的皺紋更深了,原本烏古薩濃密的黑鬍鬚,此刻也多了幾絲灰白。

    此刻的烏古薩,緊緊抿著嘴,深深的皺著眉頭,眼神陰晴莫測,盯著遠方的地平線,似乎滿腹心事,偶爾,他的眼中,又露出一絲凶光,自從這支軍隊早上過了細目河之後,這一路上,烏古薩沿途一言不發。

    因為烏古薩沒有說話,所以烏古薩旁邊的幾個烏木部的貴族和重要人物,一個個也變成沉默起來,在這種沉默之中,只有最受烏古薩的幾個兒子,依然還保持著「活力」,在隊伍裡跑前跑後,非常的活躍自從莫別都死後,烏古薩對他剩下的幾個兒子,更加的看中,幾個兒子,隱隱約約之間,也更喜歡在烏古薩面前表現自己。

    莫別都的死對烏古薩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原本在烏木部中,所有人都明白,烏古薩是準備把莫別都當做接班人來培養的。

    烏木部收服玉龍山中的那些小部族是烏木部未來的一個大計,這個大計,烏古薩交給了莫別都來執行,原本烏古薩還想讓莫別都在玉龍山中立下大功,為未來接班立下威,打下基礎,讓他的眾位兄弟服氣,也讓烏木部的一干貴族和長老無話可說,但是讓人沒想到的是,那玉龍山,最後卻成為了莫別都的埋骨之地,烏利部的出手,讓烏木部收服玉龍山各部族的大計瞬間破產,白白搭進去了幾千的戰士,還有烏古薩的最器重的一個兒子。

    這是難以化解的深仇大恨!

    如果不是沙突聯盟來了人,烏木部和烏利部的戰爭,還會繼續持續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但是這次沙突聯盟來了人,要調節烏利部和烏木部的爭端,烏古薩可以不給古浪草原上任何人面子,唯獨對沙突聯盟的特使,卻不得不拿出態度來,在最近的一個多月來,逐漸停止了烏木部的軍士行動,同意與烏利部的人親自見面談一談。

    當然,烏古薩談是同意談,但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整個烏木部中沒有一個人清楚。

    「父親難道是在擔心著明天和烏利部的碰面,擔心烏利部會玩什麼花樣嗎?」說這話的是烏古薩的小兒子葛丹,雖然是小兒子,但葛丹已經有二十多歲,因為長得和烏古薩很像,外形孔武有力,但又心思細膩,非常機智,所以很得烏古薩的喜愛。

    「葛丹你記住,除非有一天整個草原上的狼都用兩隻腳走路,否則敵人的任何承諾,都不可信!」烏古薩看了自己的小兒子一眼,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

    「可那沙突聯盟派來的兩個特使都在咱們這裡,一個在咱們的隊伍之中,一個還在烏木部,這兩個人是我們手上的人質,也是父親你這次答應赴約的安全保證,要是烏利部敢玩什麼花樣,不就無法與沙突聯盟交代了麼?」

    烏古薩眯著眼睛看了隊伍的前面一眼,就在幾百米外,沙突聯盟的一個特使正騎在犀龍馬上,挾裹在前鋒的隊伍之中,遠遠的看去,那個特使好像還一邊騎著馬一邊偏著頭和自己手下的一個大將說著什麼,既是在故作輕鬆,也是在收買著人心。

    「當年我們沙突七部,如果沒有逃走的話,現在早已經成了沙突聯盟的刀下之鬼,自古以來,死在沙突人手上的沙突人,比死在異族手上的沙突人,多了幾十倍,你覺得沙突聯盟的幾個特使的腦袋,就能比我們烏木部這麼多人的腦袋更貴重麼?」

    葛丹眼睛轉了轉,「那父親為什麼又同意這次的沙突聯盟的調停,願意和烏利部談談呢?」

    「你不明白嗎?」

    「有點……不明白!」

    「在放羊人的眼中,狼和豹子,都是一夥的!白石關內的漢人,就是放羊的人,明白麼!」

    「我……有點明白了!」

    「等這次我與蘇爾丹見過面之後,無論烏木部和烏利部是戰是和,回來後,你準備一下,隨著商隊人關,我要你到漢人的地方呆上兩年,這兩年你好好的看看那些漢人在幹什麼,把能學到的本領都學來!」

    烏古薩突然說到這件事,讓葛丹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甚至帶著一絲輕蔑和不解的語氣問道,「為什麼要去漢人的地方?」

    烏古薩額頭上的皺紋一下子深如溝壑,他看了東邊一眼,「最近這一年多來西北的漢人有很多的變化,出了很多新鮮的東西,以後要與漢人打交道,最好先瞭解一下他們的想法最好,你年輕,對漢人來說又面生,最適合做這件事,將來的烏木部中,一定要有一個對漢人瞭解最透徹的人才行!」

    「好,既然父親吩咐,那我去就是了!」

    「嗯!」烏古薩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了,只是他額頭上那深深的溝壑,卻並沒有抹平,依然皺著,烏古薩沒有告訴他這個小兒子的是,最近半年來,不知為什麼,每次聽到西北那邊的消息,他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特別是前些日子聽說漢人可以用羊毛紡出精美的布來,烏木部之中的許多貴族和長老聽到這個消息都覺得是好事,一個個眼冒金光,幻想著和漢人做羊毛生意或者自己在古浪草原上把精美的羊毛布紡出來賣給漢人,而只有烏古薩,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感覺到了不安,在聽到這個消息的那天晚上,他甚至做了一個噩夢,夢到烏木部的那些先祖,一個個在夢中出現,然後流著淚,一語不發的看著他,任他在夢中大喊大叫,烏木部的那些先祖,都不說話,只是流淚,最後那一張張先祖的面孔,就在淚水之中,蹦碎,湮滅到黑暗之中……

    烏古薩從那個夢中醒來後,渾身冷汗……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8 11:59
白銀霸主 第五百五十五章 截殺

    蜿蜒的大軍在草原上如長蛇一樣的行進著!

    面對著即將與烏利部的這次會面,烏古薩心事重重,而就在距離這支大軍四十多公里外的地方,嚴禮強卻正在急速的朝著這支烏木部的大軍衝過來。

    嚴禮強沒有騎馬,他在草地之中奔行著,在嚴禮強頭頂的天空最高處,火眼金雕就像一顆衛星一樣在盤旋著,給嚴禮強指引著方向,讓嚴禮強可以提前規避過烏木部的斥候騎哨。

    就在剛才,烏木部的一隊二十多人的斥候騎哨才剛剛從嚴禮強身邊百米之外的地方騎著馬衝過去,在那些斥候騎哨衝過去的時候,嚴禮強就趴在身邊那差不多有人高的草叢之中,一動不動,在等到那些斥候騎哨離開之後,他才起身,繼續朝著前面衝去。

    那些斥候騎哨的任務是在防備烏利部的大軍,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過,居然會有這樣的人一個人就敢去找他們大軍的麻煩。

    如果站在高處看的話,嚴禮強前進的路線,就像一支利箭一樣,直接朝著烏木部大軍的最前面衝了過去。

    此刻的嚴禮強,臉上蒙著一塊黑布,手上拿著一把百石的角蟒弓,背著的強弓弓臂會高出頭上一大截,太過引人注目,所以他把強弓平著拿在了手上,強弓的弓身外面裹了一層黑布,所以哪怕是在天池之畔見過他的人,此刻也不可能認出他手上的百石強弓。

    嚴禮強身形如箭,快如奔馬,在草叢之中穿梭著,耳邊除了風聲,就是衣襟帶過草叢的刷刷聲……

    半個小時候,嚴禮強在一片高出地面幾十米的土坡上停住了。

    這土坡上開滿了黃色的野花,茂密的草叢齊腰那麼高,而且土坡旁邊兩百米外,就是一個一望無際的波光粼粼的大湖,這個大湖,就是古浪草原上最大的白草湖,整個白草湖,方圓3000多平方公里,烏木部和烏利部明日的談判,就在白草湖的另外一邊。

    奔行了幾十公里的嚴禮強半跪在草叢之中,緩緩的調勻著自己的呼吸,然後從身上拿出一支黑色的符文箭矢,在安靜的等待著。

    如果不知道烏木部和烏利部要和談那就罷了,既然知道了,嚴禮強又怎麼可能讓這樣的和談可以進行下去,古浪草原上的沙突人越亂,對他來說才是越好的事情……

    ……

    「族長,天上有點情況……」烏木部的老祭司騎著犀龍馬來到了烏古薩的身邊,指著天空對烏古薩說道。

    「什麼情況?」皺著眉頭的烏古薩抬起頭,看了看那蔚藍的天空一眼他們烏木部的兩隻雄鷹還在天上盤旋著,但是,卻好像脫離了隊伍既定的路線,朝著兩邊飛了過去,不敢往前。

    「那天空之中好像有猛禽,把我們放在天上的那兩隻眼睛給嚇跑了……」烏木部的老祭司眯著眼睛,指著遠處天空之中那肉眼似乎都已經完全難以看清的一片空域,「在那個地方有一隻火眼金雕,我們放在天上的兩隻眼睛看到了,被嚇跑了,不敢接近……」

    烏古薩也抬頭,順著老祭司的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只是以他的眼力,在這個距離上,基本上什麼都看不到,但是他卻相信老祭司的話,因為天上的那兩隻眼睛,也就是老祭司的眼睛,他看不到不等於天上的那兩隻眼睛也看不到,「烏利部的人能馴服火眼金雕麼?」

    老祭司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不能,這火眼金雕是很少見的異獸,烏利部的祭司沒有馴服火焰金雕的本領,我也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將其馴服!」

    「既然烏利部不能馴服火眼金雕,那我們還擔心什麼!」烏古薩看了看四周,烏木部放出的那些前哨和騎兵沒有一個有警報傳來,就揮了揮手,「沒事,隊伍繼續前進,再走一會兒就能看到百草湖了……」

    烏木部的大隊騎兵依然繼續往前。

    ……

    看著那慢慢靠近到自己千米之外的隊伍,半跪在草叢之中的嚴禮強銳利的眼神在那支大軍的隊伍之中掃瞄著。

    他沒有見過烏古薩,不過,莫別都卻見過烏古薩,所以,想要從那些人中把烏古薩找出來,對嚴禮強來說,並不算什麼困難的事情,只是很快的功夫,嚴禮強眼神一凝,一下子就鎖定了烏木部的族長烏古薩在那隊伍之中的位置。

    烏古薩騎在犀龍馬上,和旁邊的一個年輕人正在說著什麼。

    嚴禮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白石的角蟒弓,慢慢的,拉滿了四分之三。

    以百石角蟒弓的威力,四分之三,已經綽綽有餘,

    黑色的符文箭矢,帶著一絲淒冷的光芒,瞄準了烏木部大軍之中的烏古薩。

    沒有什麼電閃雷鳴和驚動天地,草原上微風徐來,白草湖上泛著柔柔的波光,嚴禮強旁邊的黃色野花上,還有幾隻快活的小蜜蜂正在穩穩的叫著,忙著採蜜,一切都靜謐而美好。

    嚴禮強鬆開箭矢,黑色的符文箭矢在離弦的瞬間,就無聲無息又快如閃電的朝著烏古薩飛去,猶如死神的微笑……

    ……

    「今晚我們就在百草湖邊紮營,養精蓄銳……」烏古薩轉頭正和葛丹說著話,突然,心潮一陣湧動,但還不等他反應過來……

    「嘭……」的一聲,烏木部族長烏古薩的腦袋突然炸開了,他身後騎在馬上與他在一條直線上的幾個護衛,也同時從馬上摔了下來。

    葛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剛那一瞬間,他只感覺似乎有一股風從自己身邊吹過,然後他面前的烏古薩和身邊的幾個護衛,就同時從馬上掉了下來,受驚的犀龍馬的長嘶讓隊伍的周圍一片慌亂。

    地上滿是鮮血,而烏古薩掉在地上的屍體,只剩下半個血淋淋的腦袋,神仙都救不活了。

    「有刺客……」葛丹怒吼了起來,整個烏木部的大軍一下子都被驚動了,一片人慌馬亂……

    「在那邊……」有人一下子就看到了已經從遠處的一個土包上站起來,正飛速朝著白龍湖跑去的嚴禮強。

    無數烏木部的騎兵怒吼著,紅著眼睛,朝著嚴禮強衝了過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8 11:59
白銀霸主 第五百五十六章 改變

    嚴禮強在跑著,朝著白草湖衝去,在遠處的追兵眼中,嚴禮強已經奮盡全力,速度飛快,而實際上,嚴禮強此刻的速度,還不到他之前速度的三分之一。

    遠處的烏木部的大軍,已經一片慌亂,身後蹄聲如雷,烏木部的前鋒和大軍之中,已經一下子衝出了兩支隊伍,足足有上千人,一左一右,朝著他包抄而來,哪怕隔著數千米,嚴禮強都能感覺到無數烏木部騎兵血紅的雙眼,已經盯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果目光和殺氣能有溫度,嚴禮強此刻估計都已經要化成了飛灰。

    平心而論,烏木部的這些騎兵的反應速度相當的快,但在此刻的嚴禮強眼中,那些追擊他的騎兵,也只是他這次「演出」的最後的道具而已……

    在奔跑中,衝出兩百多米後,嚴禮強一下子轉過身,再次拉開弓,搭上一根黑色的符文箭矢,朝著那些追擊的騎兵一箭射去。

    箭矢離弦,那些追擊的騎兵之中,沖在隊伍最前面處在一條直線上的騎兵,一下子就倒下了四個五個,讓追擊的隊伍一片人仰馬翻,當剩下的騎兵,依然鍥而不捨,沒有絲毫猶豫的衝了過來。

    嚴禮強轉身射出兩箭,然後繼續轉身再跑,在跑出幾百米外,一支箭矢,咻的一聲,在嚴禮強偏頭的瞬間,那支箭矢幾乎擦著嚴禮強的耳朵射了過去。

    在追過來的烏木部的騎兵隊伍之中,有一個烏木部的將領同樣是弓道高手,在千米之外,一箭射來,威力十足,如果是普通的人,絕對已經傷在了這一箭之下。

    避過一箭的嚴禮強再次轉身,又是一箭射出,只是一箭,就穿胸而過,把剛剛差點射中他的那個烏木部的將領從馬上射下來。

    在烏木部的騎兵追擊到嚴禮強身後五百米開外,已經有越來越多的箭矢可以射到嚴禮強身邊的時候,嚴禮強已經跑到了白草湖邊,一個猛扎,就扎到湖裡……

    那一片片的箭矢射落到水裡,被水一阻,輕飄飄再無半點威力。

    等到烏木部的騎兵們衝到白草湖邊上的時候,除了那漣漪飄蕩的湖水,哪裡還有嚴禮強的半個人影。

    騎在馬上的烏木部的不少騎兵們怒吼著從馬上跳了下來,紅著眼睛脫下身上的盔甲,用嘴咬著彎刀,噗通噗通噗通,就像一群鴨子下水一樣,浪花朵朵,一個接一個的扎入到百草湖中,眨眼的功夫,就有數百人跳入到白草湖中,要把嚴禮強找出來。

    二十多分鐘後,剛才下水的那些烏木部的戰士不少人都無奈的從水中返回,嚴禮強他們自然是沒有找到的,一點人數,還少了八個人,那幾個人剛才也下了水,但自此就再也沒有浮上來過……

    烏利部,一定是烏利部!

    所有烏木部的戰士全部怒火中燒……

    ……

    「為什麼,為什麼我父親身上的這個可以抵禦弓箭襲擊的靈氣陣符沒有起作用,為什麼?」葛丹紅著眼睛,就像要吃人一樣,手上拿著一個靈氣陣符,對著身邊的人怒吼著。

    葛丹手上拿著的那塊靈氣陣符,巴掌大小,閃耀著古銅色光彩,猶如一面銅鏡,正和當初嚴禮強從被他幹掉的那個火焰神教的祭司身上的靈氣陣符一模一樣,只是此刻,那個靈氣陣符中間鑲嵌著的那顆異獸核晶,還依然完好,光彩流動。

    烏古薩的屍體躺在地上,屍體上覆蓋著兩面烏木部的旗幟,一群烏木部族中的貴人和將領,都神色悲痛,憤怒欲絕的站在周圍,還有不少人的臉色,都惶惶不安。

    「因為刺殺族長的箭矢,並不是普通的箭矢,而是同樣由陣符師製造出來的東西……」烏木部的老祭司擠開人群,一臉沉痛的來到了葛丹面前,把手上殘留的半截黑色的箭矢遞給了葛丹,「這是我剛剛找到的!」

    「這……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陣符箭矢,這樣的箭矢,一射中目標,在箭矢上的陣符之力消散之後就會蹦碎,剛才族長就是被這樣的箭矢所刺殺,族長身上攜帶的靈氣陣符,只能防備普通弓箭射出的箭矢,對同樣由陣符師製造出來的這種陣符箭矢,沒有防禦能力!」烏木部的老祭司神色陰沉的說道。

    「知道這是誰造出來的嗎?」葛丹緊緊捏著手上的箭矢,殺氣騰騰的問道。

    「這種箭矢,叫黑羽箭,是……」烏木部的老祭司稍微猶豫了一下,但在周圍一群人目光的逼視之下,還是繼續說了下去,「能使用這種黑羽箭的,只有沙突聯盟重少數的幾個大部族!」

    葛丹呆立半響,然後面色猙獰,咬牙切齒,「我懂了,我懂了,原來是這樣,沙突聯盟早就和烏木部勾結在一起,一邊約我父親來和談,一邊卻在半路上安排殺手,當年這靈氣陣符也是沙突聯盟送給我父親的,他們知道我父親身上帶著這個靈氣陣符,所以今日就用黑羽箭來暗算……」

    烏利部和烏木部本來就已經結仇,在古浪草原上水火不容,而此刻,在烏木部的烏古薩來參加和談的路上,發生這樣的事情,證據在前,只要有腦子的人,都會覺得這是沙突聯盟和烏利部一起聯手做的手腳,所謂的和談,只是一個幌子和陰謀。

    「為族長報仇,為族長報仇……」旁邊的烏木部的那些將領和貴族都怒吼了起來,烏木部的族長居然就這樣死在了烏利部和沙突聯盟佈置下來的陷阱之中,這已經不是簡單的仇殺,而是對整個烏木部赤裸裸的羞辱和蔑視,只要是烏木部的男人,絕不能嚥下這口氣。

    「報仇,當然要報仇,我們烏木部從今日起,和烏利部不死不休!」葛丹怒吼了起來,「把那個沙突聯盟的狗腿給我押上來……」

    那個沙突聯盟的特使早在烏古薩出事的時候就已經被烏木部的戰士拿下了,捆了起來,那個人之所以在隊伍之中,就是以自己沙突聯盟特使的身份,作為人質,讓烏木部放心來參加這次和談的,只要烏古薩出了事,他就第一個倒霉。

    「不可能……不可能……聯盟和烏利部不可能安排殺手……」那個早已經鼻青臉腫的沙突聯盟的特使掙扎大叫著,被幾個烏木部的戰士帶到了葛丹的面前,在腳上重重一踢,就跪在了地上,「葛丹閣下,這一定是誤會,誤會……只要讓我回去,一定能弄清楚……」

    葛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把手上的那半截黑色的箭矢,狠狠的插入到了那個沙突聯盟特使的眼眶之中,刺爆了那個沙突聯盟特使的眼珠,就在那個沙突聯盟特使的慘叫聲中,說出了三個字,「殺了他……」

    旁邊的那些人早已經按捺不住,葛丹話音剛落,幾十把刀就砍在了那個沙突聯盟特使的身上,直接把那個特使砍成了一堆肉泥,猶不解恨……

    「烏利部和沙突聯盟既然在這裡動手暗算了族長,前面一定還有陷阱在等著我們,所以現在,當務之急,先把隊伍帶回去,處理族長後事,免得再中了他們的詭計!」烏木部的老祭司開了口。

    葛丹和軍中的一干將領貴族互相看了看,都覺得老祭司說得有道理,就這樣,一群人懷中悲憤的心情,還有對烏利部與沙突聯盟的刻骨仇恨,就在白草湖的邊上,調轉馬頭,帶著烏古薩的屍體,返回烏木部……

    烏利部和烏木部的和談機會,也就此成為幻影……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8 11:59
第五百五十七章 湖中水怪

    上輩子的嚴禮強,不算什麼游泳健將,而只是會游泳而已,水平和普通人差不多,這輩子開始的時候,他的水性也一般,還沒有出類拔萃,真正讓他從一個普通人進化成浪裡白條的,還是在帝京城鹿苑的時候,他在水下抖大槍,練習槍術真本事的那段時間。

    要在水下抖大槍,想要不被淹死,首先要學會在水下閉氣,嚴禮強開始的時候閉氣閉的時間也不算長,但因為在水下呆的時間長了,所以自然也就學會了閉氣,而且閉的時間還越來越長,而要抖動大槍,在瀑布下面的亂流和大槍抖動激盪起來的水流之中保持身體的平衡,就必須學會在閉氣的同時控制自己的身體在水中的平衡,學會感知水流的變化,並在水中保持對身體的控制。

    這樣一來,嚴禮強在水下抖大槍的時候,就等於是在練水性,大槍的真本事練成之日,嚴禮強的水性,不知不覺中基本上已經強化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地步,不說別的,嚴禮強在水下,吸上一口氣,可以在水下隨便活動一個多小時。

    在他一頭紮入到白草湖中的那一刻,烏木部的人,就注定不可能在水中把他再抓住。

    白草湖中的水遠遠的看起來碧綠清澈,而真正進入到水中,只是離岸超過二十米之後,嚴禮強才發現這裡的水有點深,至少有上百米深,湖底是盆底形,湖中有許多五顏六色的水草,太陽的陽光從湖面上射到湖水之中,飄蕩的水草就像風中飛舞的彩旗一樣,左搖右擺,看上去非常的美麗。

    除了水草之外,湖底還有不少的亂石,有不少的魚兒在湖水裡游來游去,逍遙自在……

    角蟒弓被嚴禮強背在了身上,這樣一來就把嚴禮強的手腳解放開來了,在水下方便活動,角蟒弓的弓身和弓弦因為材質特殊,都不怕水,只要不是在水中泡上個一年半載的,基本上就不會有任何的影響,所以嚴禮強也不用擔心。

    嚴禮強在水中輕輕的劃著水,強悍的身體帶來的力量和敏捷讓他在水裡像泥鰍一樣的靈活,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就潛入到了水底,游出了兩千多米的距離,徹底的把那些跳入到水中追擊他的烏木部族的戰士丟在了身後。

    嚴禮強甚至沒有去看追他的那些人怎麼樣,因為他知道那些人就算下水也追不上他,所以他只需要往前游就是了。

    足足一個小時之後,嚴禮強才從水面上露出一個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裡,已經遠離湖邊一萬多米,進入到了白草湖的深水區,這裡的波浪有點大,嚴禮強舉目一掃,周圍都是粼粼的波濤,湖面上沒有什麼人,火焰金雕仍然在天上盤旋著,從火焰金雕傳來的信息看,烏木部的大軍已經離開,折返。

    「哈哈哈,這一招果然有用,古浪草原沙突七部後面的劇情還真讓人期待啊…………」嚴禮強笑了起來,他知道,這一次他成功了,烏木部這次一定會把刺殺烏古薩的這筆血債算在烏利部和沙突聯盟的頭上,雙方再無和解的可能,烏木部內部,烏古薩的幾個兒子究竟由誰來繼承族長之位可能還有些爭鬥,但無論誰來繼承族長之位,如果那個人不能為自己的老子報仇,不能在部族之中樹立自己的威望,那麼,他那個族長位置也坐不長。

    誰繼承烏木部的族長之位嚴禮強不關心,烏木部最後是不是烏利部的對手會不會被滅掉嚴禮強也不關心,只要能讓古浪草原的這把亂火繼續燒起來,讓沙突七部短時間內自顧不暇,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現在天還不黑,參加和談的烏利部的大軍和不少高手現在也雲集在白草湖的周邊,天上還有不少的眼睛,火眼金雕雖然厲害,但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白天上岸如果被高手發現,被大軍在草原上圍住,那任自己有通天的本事,也凶多吉少,所以,最好再在水中等幾個小時,等到天黑之後再上岸,然後快速離開百草湖,那樣被人發現的幾率更小,就算被人發現逃脫的幾率也大,不會被大軍在草原上圍住,這是嚴禮強之前就定下的撤離策略。

    嚴禮強在水面上浮了一會兒,透了幾口氣,正要想再次潛到水下呆上個把小時,突然,他發現遠處的湖面上,有不少的魚從水面上跳了起來。

    那從水裡跳起來的魚是這個湖中的一種銀色的小飛魚,巴掌大小,胸鰭和腹鰭很大,在從水面跳出來之後,還能利用胸鰭和腹鰭在水面上飛行七八米,才會落在水中。

    那跳起來的小飛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落在水面上又濺起無數的水花,在陽光下反射出彩虹一樣的光彩,小飛魚一片片的飛起,又一片片的落下,銀光虹色此起彼伏,交相輝映,就像在表演一樣,煞是好看。

    「沒想到這白草湖中還能看到這樣別開生面的景色……」嚴禮強喃喃自語著,一下子停了下來,欣賞著水面上的這一幕奇景,沒有再潛入到水中。

    但就在看了兩秒鐘之後,嚴禮強的眉頭微微一皺,因為他發現那些從水中大片大片躍起來小飛魚躍出水面的方向,好像正對著自己,朝著自己這邊過來,短短幾秒鐘的時間,遠處水面上將近百米的一條直線上的小飛魚都飛了起來,那條直線,正對著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

    「不對……」嚴禮強一下子變了臉色,那些小飛魚從水下大片大片的飛起,不是為了表演,而是出於生物的本能,發現什麼危險的東西靠近,所以才飛出了水面。

    想到這裡,嚴禮強身體向上一提,雙手猛的在水面上一拍,水面浪花一下子衝起十多米高,就在那股反作用力之下,嚴禮強一下子從水下躍起到七八米的空中。

    在居高臨下的視角之下,嚴禮強終於看到了,就在遠處,在那些小飛魚飛起的湖面之下,一條二十多米長的巨大的黑色陰影,正在水面下,像箭矢一樣,正朝著自己快速的衝來,那道黑色的陰影所過之處,下面的小飛魚都被驚得從水下飛了起來。

    我靠,那是什麼鬼東西。

    那道黑色的陰影在水下的速度太快了,如果是在岸上,嚴禮強的速度絕對可以超過它,但是在水下,哪怕嚴禮強是浪裡白條,比起速度來,嚴禮強也不是那道黑色的對手。

    「噗通……」的一聲,嚴禮強畢竟身上沒長翅膀,在躍出水面看清楚那道黑影的時候,身體還是以自由落體重新落到了水中。

    就這麼眨眼的功夫,那道黑影,已經逼近到了嚴禮強百米之內,在水中的嚴禮強也終於看清了那道黑影是什麼東西。

    那是一條水蛭,是的,就是水蛭,一條將近二十多米長的,兩米寬,渾身漆黑,巨大得超乎想像的水蛭,嚴禮強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條巨大的水蛭身體表面一道道深深的橫紋,還有那條水蛭猶如一個巨大吸盤一樣的口器。

    那條巨大的水蛭就在水中上下襬動著身體,氣勢洶洶的朝著嚴禮強衝了過來。

    這一刻,嚴禮強的腦仁都是發麻的,雖然沒有照鏡子,但他知道他的臉一定是白了。

    普通手指長的水蛭長到這麼大的個頭,那需要多少年?毫無疑問,這條水蛭絕對是一條棲息在白草湖中的水中異獸,甚至嚴禮強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很多年,他都沒有聽說過水蛭可以長得這麼大,這麼嚇人的。

    為了這一次行動和伏擊,嚴禮強什麼都想到的了,時間,地點,方法,伏擊的箭矢,撤退的路線,嚴禮強唯獨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在白草湖中會遇到一個這樣的鬼東西。

    那水蛭朝著嚴禮強衝來,讓人膽寒,看那樣子,絕不是來和嚴禮強打個招呼問好的……

    時間已經容不得嚴禮強再多想,因為那條水蛭幾乎帶著一股洶湧的水流,衝到了嚴禮強的面前。

    嚴禮強想都不想,就在那條水蛭衝到自己面前的時候,整個人的身體再次上浮,雙手再次拍到了水面上,一下子從水中衝天而起,身在空中,嚴禮強就已經瞬間把自己背上的角蟒弓拿了下來,搭上了自己隨身攜帶的最後一根黑色的符文箭矢,瞬間把弓張滿。

    水面浪花洶湧,那條巨大的水蛭直接衝出水面,二十多米長的恐怖身軀,朝著嚴禮強席捲而來。

    黑色的符文箭矢射出,箭矢從那條水蛭那吸盤一樣的口器之中射入進去,又從它身體的另外一邊射出,穿入到水中。

    那水蛭巨大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一下子落入到水中。

    而在空中射出一箭的嚴禮強也跟著落到了水中。

    剛剛落水,嚴禮強就覺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從水中傳來,那水蛭的尾巴,就像一座肉山一樣的橫掃過來,簡直避無可避……

    轟的一聲,百石的角蟒弓被掃落,嚴禮強整個人的身體翻滾著,被那股巨大的力量在水中打出二十多米……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9 19:23
白銀霸主 第五百五十八章 水中搏殺

    如果不是嚴禮強的身體強悍,修煉的金鐘護體神功已經到了相當的境界,剛剛那一下,絕對能抽斷嚴禮強身上的不少骨頭,讓嚴禮強在水中徹底的暈過去,

    那條恐怖的水蛭,身體看起來龐大無比,卻不臃腫,在水中異常的靈活。

    在一尾巴拍飛了嚴禮強之後,那條恐怖的水蛭,身體上下搖擺著,就直接朝著嚴禮強迅速衝了過來。

    看著朝著水下飄落的角蟒弓,嚴禮強沒有再衝上去撿,因為弓箭在水下搏殺之中已經沒有任何作用,而且他隨身帶著的黑色箭矢已經消耗完了。

    尼瑪,看著衝過來的那條恐怖的水蛭,嚴禮強發現自己剛才射出的那一箭,似乎沒有給那條水蛭造成任何的傷害一樣,那水蛭身體上剛剛被洞穿的那個傷口,眨眼的功夫,就收縮閉合了起來,連一點痕跡都看不到,自己剛剛那一箭,就像用一根針刺穿了一根西瓜一樣,拔了針,連個針眼都看不到……

    這種時候,求爺爺告奶奶都不行,也沒有任何的幫手,連逃跑都逃不了,是真要拚命了!

    嚴禮強咬著牙,一下子把自己隨身攜帶的黑鱗短劍拔了出來,看到那衝來的恐怖水蛭,一劍就朝著水蛭的身體砍了過去。

    鋒銳的黑鱗劍在砍入到那條水蛭的身體的時候,就像是砍到了一塊厚厚的,帶有巨大的彈性的橡膠之中,以嚴禮強的力量,那黑鱗劍在砍入了半尺之後,就無法再砍進去,因為那條巨大的水蛭的身體,可以讓身上的傷口眨眼之間就緊縮閉合了起來,夾住了他手上的短劍,然後那水蛭的身體,就像一條巨大的肉毯子一樣,又像一堵會動的牆,從各個方向包來,一下子就把嚴禮強的身體全部包裹了起來,緊緊纏住,然後裹著嚴禮強迅速的朝著水底下墜。

    那條巨大水蛭身上傳來的力量,簡直恐怖,嚴禮強自問自己的力量到了今天幾乎已經找不到任何的對手,但是面對著那條恐怖的巨大水蛭開始收縮起來的身體,嚴禮強就像感覺自己的身上一下子就像被無數鐵鏈牢牢鎖住了一樣,而且那鐵鏈還越來越緊,越來越緊,讓嚴禮強有一種自己就像一顆花生被丟入到榨油機中的感覺,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像要被壓爆了一樣。

    面對著這樣的巨大的壓力,嚴禮強唯一能做的,就是蜷縮起身體,提起兩隻腳的膝蓋,用有強大支撐的腿部力量,在水下苦苦抵禦著那條巨大水蛭的身上傳來的恐怖力量。

    這種時候,如果不是嚴禮強,換一個普通的大武師在這種場合,以一般修煉者的身體強度或者是力量,估計一秒鐘都堅持不下去。

    看到嚴禮強的身體已經不能動彈,那條恐怖的水蛭的巨大吸盤,就像一個幽深的黑洞,就開始朝著嚴禮強的頭部罩了過來。

    關鍵時刻,嚴禮強猛的發狠,咬著牙,一把抽出被這條巨大水蛭的身體緊緊夾住的黑鱗劍,一劍就刺入到了那條恐怖水蛭的吸盤之中,狠狠一攪。

    大團的藍色血漿從那隻巨大水蛭的空中噴出來,周圍的湖水一下子就變成了詭異的藍色,恐怖水蛭的身體開始扭動,在水中翻滾,然後還不等嚴禮強再繼續攪動,那張開的吸盤一下子把黑鱗劍,還有嚴禮強的手臂都吞了進去,緊緊吸裹住。

    只是瞬間,嚴禮強就感覺自己的手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吸住了,整隻手從上到下,到處都是巨大的壓力,根本無法動彈分毫,就連手上拿著的黑鱗,也無法再動,眨眼的功夫,嚴禮強就只有一隻手可以用。

    嚴禮強用一隻左手,施展出八極拳,那狂暴的力量,狠狠的轟在了那條巨形水蛭的身體上。

    咚咚咚……

    就像打一面悶鼓,八極拳那開山裂石的力量,轟擊在那條水蛭的身體上,就像給它撓癢癢一樣,絲毫沒有任何的作用。

    還不等嚴禮強擂上幾拳,突然間,嚴禮強丹田巨震,那深藏在他丹田深處的真氣,一下子,就像被水龍卷吸起的水流一下,躁動翻動起來,完全不受嚴禮強的控制,直接朝著嚴禮強的手臂湧去,被那隻恐怖的水蛭吸到了口中。

    這一下,嚴禮強徹底變了臉色,他都沒想到,這只恐怖的水蛭,在纏住他之後,吸的居然不是他的血,而是他體內的真氣。

    那條巨大的水蛭就一邊纏著嚴禮強,一邊吸著嚴禮強的體內的真氣,然後一邊朝著湖底衝去,就在那湖底的深處的一堆亂石之中,一個黑色的大洞出現在嚴禮強的面前。

    這條鬼東西不會是想要把自己帶回去當罐頭吧?

    體內的真氣在迅速的流逝,身體被纏住無法動彈,現在自己還能堅持著,但時間一久,只要這條水蛭能把自己拖住,自己就算不被這水蛭吃了,也要被活活的淹死在這水裡。

    對嚴禮強來說,這是前所未有的生死關頭,在這樣的關頭,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搏得一線生機。

    八極拳的威力對這條巨大的水蛭來說根本不管用,那就換一個。

    剎那間,嚴禮強的左手化拳為掌,五指併攏,一隻手掌瞬間變得瑩白如玉,散發著盈盈白光,甚至還有一股強大勃發的劍意從他的手掌上散發出來,劍神宗的鎮派之寶《合劍術》中的化掌為劍的絕技這一刻在嚴禮強的身上顯現出來,這種時候,如果有劍神宗的長老在這裡,看到嚴禮強的那隻手,一定會驚呼出來。

    嚴禮強的左手狠狠的一插,整隻手,從手掌到胳膊,一下子就插入到了那條巨大水蛭的身體之中,讓那條巨大的水蛭又在水中爆出一團團藍色的血漿,但轉眼的功夫,那水蛭的身體,就能自動把自己身上的傷口收縮閉合了起來。

    嚴禮強還沒有插上幾下,巨大水蛭的身體在纏繞了幾圈之後,另外一個巨大的吸盤一下子出現在嚴禮強的眼前,把嚴禮強的另外一隻手也給牢牢的吸住了。

    嚴禮強徹底動彈不得。

    左手的手腕處傳來巨大的刺痛,然後嚴禮強就感覺自己化掌為劍的左手的血管一下子就像被利刃切開一樣,血管裡的血液,一下子奔湧而出。

    那巨大的水蛭的兩個吸盤,一個在吸著嚴禮強的真氣,而另外一個,則開始吸嚴禮強的血……

    對身體有著匪夷所思的控制能力的嚴禮強手臂上的肌肉一夾,在第一時間就封閉住了自己左手的血管通道,減緩了身體血液流逝的速度,但就算這樣,嚴禮強還是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在一股巨大的吸力的作用下朝著自己的左手湧去,奔湧的血流衝破自己對血管的控制,朝著那個恐怖的吸盤激射而去。

    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嚴禮強的一張臉就已經漲成了紫紅色,而且一陣陣暈眩的感覺,開始衝擊著他的神經。

    我就這樣死了嗎?

    死在一條螞蟥的嘴裡,被吸成乾屍?

    不,不,我不要死,不要死在這裡,死在一條螞蟥的嘴裡!

    嚴禮強在心裡不甘的怒吼了起來……

    但自己現在動不了了,要怎麼辦,怎麼辦……

    一陣強烈的暈眩傳來,嚴禮強雙眼瞬間發黑,嚴禮強知道,生死就在須臾之間,如果他不能在短時間找到應對眼前局面的辦法,那等著他的,就是死路一條!

    但現在,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無法動彈,還能怎麼辦?還能怎麼辦?

    在一陣更加強烈的暈眩感襲來之前,恍恍惚惚之間,嚴禮強的意識之中,一下子回想起一個聲音,那是他去年想要用天道神石造人,在失敗之後,和伏光的一場關於人類的身體到底有多珍貴的對話。

    ……

    「……在天道神石之中數目上萬億的生命之印中,在無數的宇宙和空間之內,人類的生命之印,是少數幾種最頂級的存在,需要激活一個人類的生命之印,需要的能量會超出你的想像!」

    ……

    「……任何一個人的身體的珍貴程度,都會超出他的想像,在許多你難以想像的存在的眼中,人類身體,才是宇宙之中真正的至寶!」

    ……

    「整個宇宙之中,人類的身體是少數幾種可以進化和達到生命的最高層次和境界的身體,除了人類和少數幾種生命之外,其他的任何物種任何生命都達不到那個最高的生命層次和境界……」

    ……

    「人的身體是宇宙所有種族之中最適合修煉的身體……」

    ……

    這些話在嚴禮強的腦海之中閃過,然後,突然之間,就在那絕境之中,嚴禮強的腦袋靈光一閃,想都不想,就主動調動起自己丹田的真氣,主動把真氣通過自己的手臂,注入到了那隻巨大水蛭的身體內……

    剛才是那條巨大的水蛭在猛吸,而嚴禮強則本能的,一直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真氣,儘量讓自己丹田之內的真氣儘量不要被吸走,兩股力量就像在玩拔河遊戲一樣,而現在,是嚴禮強主動把自己丹田裡的真氣送到那條巨大水蛭的嘴裡,讓它吸個飽,那水蛭不吸,嚴禮強都要強灌進去……

    老子讓你吸個飽……

    嚴禮強在心中怒吼起來!

    是死是活,就看這一把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9 19:23
第五百五十九章 生死時刻

    洶湧的真氣如決堤之水一樣朝著那條巨大的水蛭湧去,這個時候的嚴禮強,已經豁出去了。

    人之所以為人,站在生物進化的巔峰,靠的不是不是單純的力量,而是這具身體所具有的獨一無二的強大天賦人可以修煉,可以通過修煉走上力量的巔峰。

    這個時候腦力用不上,再聰明也沒用用,自己的力量也沒有這只巨大的水蛭強,怎麼辦?嚴禮強賭的,就是這只堪稱怪物的巨大水蛭的修煉天賦絕對不如自己,賭的就是這只巨大的水蛭雖然會吸走他體內的真氣,但是這只巨大水蛭能容納吸收的真氣數量,絕對沒有自己多。

    因為自己是人,自己的這具身體,是宇宙最完美的藝術品,而真氣,正是一個人修煉的結晶!

    如果伏光沒有騙自己,如果自己的推論沒有問題,那麼,眼前這頭異獸螞蟥,這個恐怖的水怪,無論它的身體有多巨大,力量有多強悍,自己都能用自己的真氣把它給撐爆。就像飯吃多了也會撐死人一樣,一個不能容納太多真氣的身軀,一旦容納的真氣超過了上限,自然也會被撐爆。

    如果這條巨大的水蛭也有像自己一樣的氣海,那就算自己輸!

    嚴禮強修煉的十龍十象神功原本就是世間最頂級的強悍功法,而這門功法在嚴禮強的易筋洗髓經的作用下,讓嚴禮強丹田氣海之內凝聚的真氣,比修煉到他這個境界的人起碼多出幾十倍,浩大澎湃。

    當嚴禮強敞開了自己的真氣讓那隻巨大的水蛭猛吸甚至還在推波助瀾的時候,一開始,那隻巨大的水蛭似乎被突如其來的「幸福」給閃了一下腰,吸力開始越來越大,就像飢餓的嬰兒抱住了一個奶瓶一樣,緊緊的吸住嚴禮強的雙手,生怕嚴禮強會飛了一樣。

    洶湧的真氣吸入到體內,那條巨大的水蛭黝黑的身體開始顯現出一道道彩虹一樣的奇異光華,嚴禮強咬著牙,被吸盤吸住的拿著黑鱗劍的那隻手已經放開了劍柄,轉而緊緊抓住了纏繞在自己手上的這只巨大水蛭口內的一個滑膩的器官,嚴禮強一邊控制著自己體內鮮血的流逝,一邊猛的又把輸入到水蛭體內的真氣的一下子猛增了五倍。

    那條巨大的水蛭的身體在水中蠕動著,一邊裹著嚴禮強朝著湖底的那個黑色的洞穴移過去。

    如果說剛才嚴禮強輸入的真氣入決堤之水,那麼此刻,嚴禮強輸入的真氣,已經是山崩海嘯。

    很快,嚴禮強體內的真氣就已經有五分之一注入到了那隻巨大水蛭的體內,在嚴禮強即將被那隻巨大的水蛭拖到湖底洞口的時候,那隻巨大的水蛭感覺到不對了,在水中蠕動的身體一下子停了下來,身上的那一道道彩虹一樣的光華就像跑馬燈一樣越閃越快。

    你不是想要麼,我讓你要,讓你要,讓你要……

    嚴禮強咬著牙,繼續把自己丹田之內的真氣狠狠的灌入到了那隻巨大水蛭的體內。

    那條巨大水蛭的身軀,似乎感覺到了痛苦,開始也在湖水之中翻滾起來,把湖底弄得泥漿滾滾,亂石蹦碎,一片黑暗,同一時間,它包裹著嚴禮強的身體,也開始用力,收縮,似乎想要把嚴禮強給擠死一樣。

    在那條巨大水蛭的力量下,嚴禮強的身體被擠壓得忍不住在水中噴出了一口鮮血。

    眼前都是在水中被攪起來的泥沙,嚴禮強已經什麼都看不見,眼睛都睜不開,嚴禮強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水中劇烈的翻滾著,他的鼻孔之中,耳朵裡,到處都是泥沙,在噴出鮮血的瞬間,一大口的泥沙直接灌入到了嚴禮強的嘴裡。

    嚴禮強閉著眼睛,咬著牙,把泥沙直接咽到了肚子裡,但依然死命的朝著那巨大水蛭的體內灌入真氣,他知道他的策略成功了,這條巨大的水蛭已經開始吃不消他灌入的真氣,想要活命,就要堅持,這個時候他若放手,那就是前功盡棄,死路一條。

    水蛭的身體在水中劇烈的翻滾著,衝撞著,把湖底攪得一片狼藉,水蛭那吸著嚴禮強兩隻手的兩個吸盤已經張開,似乎想要把嚴禮強的兩隻手給吐出來,但可惜的是,嚴禮強的那兩隻手可是吸進去容易吐出來難,這個時候,嚴禮強也知道他要放手絕對就是死路一條,所以他的兩隻手都緊緊抓住了那條巨大水蛭口內的兩個器官,死不松手,就要和那條大水蛭熬下去。

    嚴禮強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斷的黑暗之中翻滾著,全身的骨骼,特別是肋骨咔咔作響,似乎就要處於被完全擠碎的邊緣,一陣陣的暈眩和陣痛不斷的衝擊著他大腦的神經,讓他感覺一陣陣的虛弱,整個人的意識已經時斷時續,這個時候,唯一支撐著嚴禮強的,也就是只有意識之中的一個信念不能死在這裡,不能放手!

    那條巨大的水蛭不知在水底翻滾了多久,就在嚴禮強幾乎要完全失去意識,覺得自己這次有可能賭輸,就要死了的時候,突然之間,他感覺自己的右手突然一陣冰冷,一股奇異冰冷的能量,就從他緊緊抓住的那條巨大水蛭吸盤內的某個器官上,順著他的經脈,衝入到了他的體內。

    那種冰冷的感覺,一下子即將讓徹底失去意識的嚴禮強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怎麼回事,怎麼這條大水蛭反而向自己的體內注入能量,是它撐不下去,想要用這種辦法來擺脫危機嗎?絕不能讓它得逞。

    心裡這麼想著,嚴禮強依然不管不顧,繼續朝著那條巨大的水蛭體內注入自己的真氣。

    但變化接踵而至,就眨眼的功夫,嚴禮強的左手,也就是另外一隻手,突然一熱,一股滾燙的熱流,就直接從那手上的血管之中,注入到了他的體內。

    熱流所過之處,嚴禮強的手臂就像要燒起來一樣,手臂的肌肉,骨骼,血脈就像要被撐得爆炸一樣……

    注入到嚴禮強體內的那股冰冷的能量與熱流在嚴禮強的體內相遇!

    轟的一聲,嚴禮強就感覺自己的體內炸響了一聲春雷……

    春雷響,萬物生!

    嚴禮強突破大武師的向上的那層壁壘,就在體內炸響的那一聲春雷之中,轟然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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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