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從白蛇傳開始 作者:虛數點 (已完成)

 
li60830 2017-10-4 16:28:0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7 61168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4 22:31
第180章、道兵

“娘娘就在裡邊,寧相公自己去是了。”

寧采臣多麼希望白素貞不在,他就不用這麼尷尬了。

平日里走慣了的路,今日是這麼的難走。

“咦?寧公子來了。”在內屋門口遇到了小青,小青福了福。

寧采臣嗯了一聲,正看到白素貞專心致志地裝藥。

這還是寧采臣出的主意。也不是他的主意,他只是把後世成藥的理念與白素貞說了。當時正鬧瘟疫,人來了再製藥,就來不及了。

只是想不到,這立等可取的成藥,反倒成了白氏醫館的招脾,極受患者歡迎。

白素貞也知道寧采臣來了,只是不知說什麼,也就沒有抬頭。

寧采臣呆了一會兒,突然轉身走了。

他不問了嗎?是不問了。

那他怎麼辦?

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這什麼瑜珈術真的有效?”出了門,王復仍不相信這麼簡單。

“當然,這可是天竺傳來的。”有沒有效,先讓他試了再講。這總比真問白素貞要好得多了。

“嗨,王兄這是你家的人吧?”正好看到王家人,寧采臣趕緊轉移話題。

王復看了下:“是的,那是正管家,你不是認識嗎?”

“這大車小車的,是在幹什麼?”寧采臣看著王家車隊用布蒙著什麼高大東西,正向外運去。

王復說:“唉!這不是前幾日家中發了水,衝出兩個怪獸像,家人看著害怕,這才推出來埋了。”

怪獸像?莫非是……

“王兄,這像我可不可以看看?”寧采臣忙說道。

“你想看?當然可以。”王復追上管家,“管家,停一下,先停一下。采臣想先看看咱們家的雕像。”

走近雕像。突然一股莫名的吸力,劍鞘中的瓷瓶向外噴出一股肉眼不見的血氣。

這血氣見肉便穿,見血便融。是傳承,是殭屍的傳承。

傾刻間,寧采臣便知道這兩尊雕像是什麼,它們不是妖魔鬼怪,更不是一方生靈。他們是石道兵。

道兵,乃是依上古秘法打造而成的戰鬥傀儡。

這兩尊道兵自然不是王太監打造的,而是他在發現巫血的地方發現的。

這尊道兵名為犬獸,以鮮血為動力。

殭屍血氣入體,立起變化。吞噬,融合,大有改造寧采臣血統的架式。

浩然正氣護體。吾養吾浩然正氣,諸邪不近,萬法不侵。吾為人,當是人,非妖,非魔,非怪……

浩然正氣之下受人道庇護,就是殭屍血也不得進。

那血氣又乖乖回到瓷瓶內,更是從兩尊雕像中引出一道血光,同樣進了瓷瓶。

“王兄,這兩尊雕像可否送於我了。”知道他們是什麼,寧采臣自然想要。

“你要它們做甚,一蹲一臥,就是擺在門口,也不合適。不過既然你都說了。管家把這兩尊東西送采臣家去。”

管家忙應了。這比丟好,近得多,也不用進城,進城錢也省了下來。

就著這些莊丁,兩尊石雕便運到了寧采臣家中。

對著這兩尊石雕,寧采臣是研究了許久。

在寧采臣研究的時候,李公甫家卻是忙翻了天。

“還沒找到漢文嗎?”許仙已兩日不露面了,去白素貞那問,告知早走了,許嬌容很是擔心自己這個弟弟。

“這麼大的人了,丟不了。”李公甫大大咧咧的,安慰人,卻怎麼看都不像。本性如此,天生不會安慰人。

“漢文不是你的弟弟?”

“怎麼不是我的弟弟,你弟弟不就是我弟弟。呵呵!”傻笑著。

“你說你個捕頭,連個人都找不到。我……”許嬌容抹淚哭泣。

李公甫一看,抓起腰刀便往外走。

“你去哪?”許嬌容問道。

“繼續去找啊!”

李公甫回頭解釋,走了兩步,卻又調頭回來。

“你這又去哪?”

“做事也要讓人喘口氣吧!我喝口水。”抓起一把茶壺,直接帶出了家門。

帶上兩個捕人,李公甫小口嘬著壺嘴:“你們說,這麼個大活人能上哪兒去?”

一個說:“頭,這事我們倆要是知道,不也成頭了嗎?”

另一個說:“頭,最近我可是聽說咱們這地界可是丟了不少人。有人說是妖邪做祟。”

“去!這世上哪這麼多的妖邪?”李公甫放下茶壺。

“頭,這世上還真有妖邪啊!”

“去,別盡說些不著調的話,趕快幫我找人是正經!如果你們能找到我這妻弟。天劍樓,我請!”

“頭兒,你別騙人了。就您那點兒家甚,全貢獻嫂夫人了吧!”

李公甫臉上一紅,急道:“那可是我叔舅取的名,就是那戲碼,也是叔舅寫的故事。怎麼著,也得對付一桌吧!”

敢情是吃白食啊!要說這捕快吃一兩次白食,也沒什麼,可這要分什麼地界。出了自己的地面,這捕快的身份可就不好使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猜對了。他們頭兒,還真是個妻管嚴。

八卦,男人們也愛,特別是這類自己上司的八卦。

只是笑也笑了,這主意還是得幫著出的。

“頭兒,您那叔舅可是個大人物,五湖四海的人認的不少。”

另一個證明道:“打前兒,我還看到有外地人,還有道士與寧相公入了咱杭州。”

“對啊!叔舅識得這麼多人,也許便有見過頭兒那妻弟的。”

李公甫覺得他們說的有理,拔腿就走。

“頭兒,你去哪?”兩個差人叫道。

“去杭州。”

“那老爺要找頭兒……得,這人就沒影了。”

“那是,娘子大人有令,敢不快馬加鞭!”

“哈哈!你是腔腔,好!不做差人,也餓不到你。”

唱了一嗓子的笑道:“頭兒為娘子效命去了,咱兄弟去哪?”

“去哪?”看了看,“走,去豆腐西施那歇歇腳。”

“你?哈哈……”

寧采臣這兩日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研究兩尊道兵。為了研究道兵,他是不斷得讓血氣上身,然後再用浩然正氣驅除。

結果便是他現在手中巴掌大小的一對道兵了。

以血祭煉道兵,然後使道兵擁有莫大的威能,這是巫兵訓練之法。

這樣的方法正是寧采臣需要的,不過現在有一個麻煩,即,所使用血的威能越大,道兵的威能越大。

用他自己的血不是不行,其結果便是他手中這巴掌大小的道兵。不僅道兵變小,就是浩然正氣也用不得,一使出血脈中的浩然正氣,它自動便趴窩。

試了無數遍,也沒找到其他的好方法。

“什麼人?”正研究時,屋中卻多了個男人。

這男人身著盔甲,皮膚微黑,看上去不過二十幾歲。笑起來,一對酒窩。“在下蜀山丹辰子,小徒的事,還要感謝相公。”

丹辰子?寧采臣的身子震了一下。

“令徒是……”

“十三娘。”

原來是她。

“她還好嗎?”

“托福。本來我以為她是不會開悟了,而我又要鎮守……沒時間再教導她,這才讓她下山,沒想到她竟然開悟了。所以貧道特意千里傳真前來道謝。”

好吧,看著一盔甲男自稱貧道,實在詭異。不過丹辰子嗎?可以理解。再看看自己特意選擇的這間道兵訓練場,也就不難明白,他傳真成功了。

“不用了。她也是我的朋友。”

丹辰子搖搖頭道:“我這一支,弟子本就少,她又是唯一開悟的一個,於情於理,我都要謝謝你的。”說著,他本尊伸手入懷,取出一面令牌,送到寧采臣面前,說,“這是我的令牌,有了它,你就可以進入我們蜀山的修真坊市。裡面應該會有你需要的東西。”

有,當然會有了。寧采臣笑了,想不到,得來全都不費功夫。即使修真坊市裡沒有長生不老丹,但是延年益壽的,總是會有的。

這禮真是還的大了。

真的大嗎?

蜀山太遠,是少年時讀過,以致於他都忘了丹辰子的遭遇。也就是說,如果沒有寧采臣的話,丹辰子這一支會在他鎮壓血魔失敗後,直接斷了傳承。

也許還會有什麼仙兵傳承,但那畢竟已算不得他的徒弟。

寧采臣的出現改變了他後繼無人的命術,他自然要不遠千里前來感謝。

“叔舅在家嗎?”是李公甫在門外。

“你有客人,貧道去了。”

說走就走,只留下一塊玄鐵令牌,一面是蜀山的圖案,一面雕著丹字。

“進來吧!”寧采臣收好,李公甫正好推門……嗯,門沒開。

聊了會天,竟忘了這門是從裡面銷上的,根本就沒開過。而李公甫顯然不是那些個高來高去的高人,門不開,他就進不來。

寧采臣起身,打開了門銷,李公甫才進得來。

進門後,李公甫職業性地隨便看看。這習慣可不好,至少絕大多數人都不喜歡自己被檢查。

“公甫,有什麼事嗎?”寧采臣問道。

“叔舅,漢文丟了。”

“什麼?誰丟了?”

“叔舅,是漢文,他都兩天兩夜沒回家了。也沒有到他朋友家去。”

寧采臣踱著步,老實說,聽到這個消息,他的頭一個反應便是法海。

雖然現在的法海還沒幹,但是法海對付白素貞的手段之一,便是渡許仙出家。

雖說按道理,這應該發生在白素貞與許仙成親之後,但是誰知道入了魔的法海,會不會大腦發熱,先把許仙抓了起來。

“從白姑娘到家的路上,都找過了嗎?”寧采臣問道。

“都找過了,全都沒有。只說漢文回家了,可是家里人誰都沒有見過他回來。”

寧采臣拿捏不定,到底應不應該直搗黃龍?可是細想想,還是不對,既然許仙還未與白素貞成親,那麼便沒有理由會抓許仙。

“走,先去你家。”

寧采臣寧李公甫直奔他錢塘的家中。

李公甫上前拍開了房門,許嬌容先是見了禮,才問李公甫道:“你怎麼把叔舅找來了?”

李公甫嘿嘿傻笑,傻笑中還帶著絲邀功的意思,彷彿寧采臣前來幫著找,是他多大的功勞似的。

“甥媳,取一件漢文的衣物來。”寧采臣吩咐道。

“快去。”李公甫催她。

寧采臣把手放在袖中,小心的塗抹。

這是犬獸的神通,本身便善於尋人取物。

當然,他用的不是殭屍血。血煉之法有局限性的地方是,用誰的血,道兵才會聽誰的。

用血細細塗抹犬獸道兵周身,每處都不能有遺漏,否則便使喚不了。也是幸好,它能變小。否則那麼大的塊頭,塗抹周身,寧采臣都要懷疑自己的血夠不夠用。

塗抹好全身,許嬌容也取了許仙的一件衣物。

這時寧采臣把犬獸道兵往地上一丟,那獸打地翻了個滾,擺擺身子,便化為一黑色的獅子犬樣,比巴掌大,卻也大的有限。在沒有重新祭煉前,寧采臣的血不過是凡人血罷了,其中的能量能動已是不易,戰鬥是絕對不能的。

“咦?哪兒來的狗?”許嬌容沒看到這狗是從哪兒出現的。

寧采臣說:“這狗的鼻子極靈,尋找漢文,就靠它了。”好在這犬獸本就像狗,變小了不後,不僅不嫌恐怖,反而看上去極為可愛。

寧采臣一拍手說:“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犬找人最靈了。”

許嬌容埋怨他道:“你要是想得到,也不用找叔舅來了。”

李公甫又笑了。

找人,自然要從丟失的地方找起。

寧采臣他們就從白素貞那兒找起。

上次李公甫來找人,小青便說了,現在看寧采臣來了,更要說了。“姐姐,你看我說什麼。他絕對是喝花酒忘了回家。”

“青兒!”白素貞不滿。

小青就是要說給她聽,才不管她會不會不滿。“姐姐不也算過嗎?他人明明就在杭州,而且還很快樂。不願意回家,又很快樂的地方。姐姐,對男人來說,除了花酒,還有什麼地方?”

白素貞搖頭:“漢文不是這樣的人。”

小青逼問道:“那他為什麼不回家?”

“或許是邀了同窗好友。”

“哪兒來的同窗好友,我可是聽過,這許仙早退了學業。”

白素貞搖頭不語。

小青氣不過:“姐姐,走!”

“去哪兒?”

“我們也去找他,看他到底是在哪兒,是在幹什麼?”

“青兒,我這還有病人,走不開。”

“姐姐!”

白素貞不答。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4 22:33
第181章、快活林

白素貞不去,小青也沒了辦法,這等掐算之法,她小青實在是上不了檯面。

白素貞不去,小青氣得直跺腳,不管這事了。

沒有道兵祭煉法,沒有道兵禦使法,能找得到人才怪。到了他與許仙擦肩而過的地方,就再也找不下去了。本就不存在的路,又能上哪兒去找?

靈隱寺嗎?

真去靈隱寺,寧采臣得好好準備一下才行。

正需要武力的時候,這時候一個個,全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不過即使夏侯劍真在這兒,又派得上用場嗎?

佛門聖地,震耳之音,又有幾人可以抵禦。

呂祖……

不行。不是怕他打不過,而是這佛道間的糾纏恩怨,已經夠多了。如果他此時再打上門去,說不得又是一場因果。

凡人有難,可以求神;神仙有難哪,又能去求誰?

求人不如求己。

寧采臣決定了。不就是道梵音嗎?言出法隨,就不信試不出可以抵禦的律法來。

一邊趕路,一邊試驗。只是不想什麼,他偏偏來什麼?

如果你在古代的大街上,偏偏看到一個大姑娘拼命擠著另一個大姑娘,你會怎麼想?

寧采臣沒有打擾呂神仙的歡樂時光,趕快躲了。

他躲呂神仙,呂神仙可不躲他。不過剛出城,呂洞賓便在城外等著他了。“餵!你是不是做什麼虧心事了,怎麼見了我就躲?”

這大概便是傳說中的惡人先告狀了。

“真君,在下可沒做什麼虧心事。在下只是不想打攪真君的好事。”

“好事?那姑娘身患隱疾。我撞她,不過過幫她治病罷了。”

原來是這樣。寧采臣點點頭。

呂洞賓說:“能看出來嗎?我哪兒變錯了嗎?我覺我變的女子應該沒有破綻才對?”

是“變”的沒破綻。可是其行為……

寧采臣覺得最該穿越的是呂神仙才對,到了現代,他就不用煩了,絕對認不出他來。在古代的街道擠一姑娘,實在是太前衛了點,雖說是幫人治病。

寧采臣不答,呂洞賓嘆氣道:“唉!本以為你也是書生,應該能理解我才對。想不到,想不到啊!對了。你與那魚娘的好事,怎麼中途停了。”

寧采臣張大了雙眼:“真君。這種事你怎麼能偷窺?”呂洞賓喜歡扮女子,他可以接受,但是他偷窺自己,這就沒辦法接受了。“您可是仙人,怎麼能偷窺?”

“我偷窺?也不知是誰在心裡說我的壞事。小書生,雖然你有浩然正氣,但是說我們壞話,我們還是有感覺的。一路找來。正好看到你在辦那事,也就不想打擾你罷了。不過,你倒真是好胃口。連魚都上。”

“還說呢?真君,你怎麼能在送我的劍鞘中放女子的肚兜?”寧采臣既是辯解,也是質問,更是轉移話題。這種事還是獨樂樂的好。

“哦?劍鞘中有肚兜嗎?會是誰的?嫦娥?七仙女?紫霞?”

寧采臣瞪眼瞪得都發疼了。這是神仙?色鬼吧!

笑得很開心,正瓣著手指一個個算著的呂洞賓突然算不下去了,突然給了寧采臣一腦殼。“餵!你不會真信了吧?”

如果是穿越前,寧采臣是不敢信的,但是現在嗎?他摸摸鼻子,不出聲了。

“你這人,越來越無趣了。你難道不知道這天庭是有律法天規的?”

“律法在乎人為,規定在於背景。”寧采臣放下摸鼻子的手,有些沉默。

呂洞賓看著他:“你似乎有著與眾不同的經歷,看破了嗎?”這個表情,呂洞賓有著熟悉感,一如他當年,返家的那一刻。“來吧!離開人間,我可以助你成仙。”

呂洞賓從來都沒有做過類似的保證,這還是第一次。

寧采臣突然笑了:“做神仙有什麼好?”

“有什麼好?你看我。”呂洞賓突然在他耳邊小聲說,“想上哪兒就上哪兒,想看什麼美女,就看什麼美女。而且你還不用擔心她們會現原形。告訴你嫦娥真的很美,比你以為的美,還要美上一百倍!我看過,我知道。”

這是男人的話題,不會因為你是什麼,而有多少變化。

寧采臣嘴角一翹,惡作劇道:“我聽說后羿還活著。”

“在哪兒?他來了?”呂洞賓趕忙轉身,更是直接變成女子。

寧采臣得意地笑了。他只是試試,後世那麼多的猜測,就是豬八戒得了正果,也沒敢再找嫦娥,肯定是有緣故的。

這巫族熱血的很,沒頭了,都能殺向天庭。

看到寧采臣這麼得意,呂洞賓惱羞成怒道:“哼!今後再也不來渡你了。”人影遁走,遠遠傳話道,“我絕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人,你們杭州的快活林,我是一次都沒去過。還有你小子,別找妖精了,找個真正女子娶了吧!你那浩然正氣,妖精是受不了的。”

呂洞賓走了,還不忘嘲笑。寧采臣卻很認真,自言自語道:“從來沒真正踏入過,又談什麼離開?”

“這小子!”雲層上,呂洞賓全聽了去。

在他身邊的自然是漢鍾離。“他說的不錯,沒真正踏入過,又談什麼離開。洞賓,你後悔嗎?”

“後悔?人若死了,還談什麼後悔?至少現在我們還能為人間做上些什麼?”

“是啊!洞賓,你剛才那麼說,他會明白嗎?”

“當然!他可是會注意到細節的機靈鬼。這佛門的因果自然要由他佛門來背,憑什麼轉嫁給人族?”呂洞賓憤憤不平。

漢鍾離:“現在就揭開此事,也不知是對是錯?”

“對與錯,全看他的了。這事一完。我得躲躲了。”呂洞賓不是不怕,揭人短醜。他也得躲躲,可不想與惱羞成怒的和尚打交道。

天上的神仙離開,寧采臣走在路上。“快活林?他為什麼會提快活林?不會是許仙去了快活林吧!”

寧采臣站住了,這個念頭讓他出了一身冷汗!許仙的娘子是誰?這小子敢去嫖?

有個太強大的娘子。寧采臣不禁替他害怕。

如果真在快活林呢?

寧采臣轉身返回了杭州。

早聽說杭州有處快活林,可具體在哪?寧采臣打聽了一下,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寧相公,在打聽快活林!”這一切看在小青的眼中,自然是證實了她的臆測。

“哪兒?我是……是去赴約。”話不過兩句,轉身疾走。

讓他們提前認識。本就不應該了,寧采臣可不想害了許仙。惹怒了人。最多挨兩下打。惹怒了蛇妖,急了,可是要吃人的。

即使只有個萬一,這險也不能冒。更何況也許許仙不在呢?

急匆匆出了杭州城,寧采臣沒有再去打聽,而是直接去找了李公甫,他是地頭蛇,應該知道。比一個個問去。快多了。

到衙門,被告知李公甫回家了。只得又往李公甫家找去。

李公甫家庭院中。

聽寧采臣懷疑許仙去了快活林,李公甫的眼珠子都快驚掉了。拉了寧采臣便往外走。

許交容問吃飯嗎?他回去找許仙,便立即出了門。

確信許交容聽不到了,李公甫才小聲說:“想不到漢文年紀輕輕,成熟的倒早。也是,天天對著個大美人,火氣是旺。”

寧采臣說:“這還不肯定呢?”

“絕對是,這想留住男人,除了酒,便是女人了。我長這麼大,還沒真正去過這種地方呢?叔舅,千萬別早結婚,結婚早了,幹什麼都不自由。柴米油鹽醬醋,煩都煩死了……”

看他越說越起勁,寧采臣不得不打斷他道:“公甫,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個地方在哪?”

“叔舅,還別說,我還真知道那地兒在哪?”

“別說了,趕快走!”寧采臣拖著他。

李公甫看看天色,說:“叔舅,這天還沒黑,姑娘們還沒出來做生意。”

寧采臣好氣又好笑道:“什麼姑娘?我們是去找人的,你以為是尋花問柳。”

去妓院不找姑娘,李公甫有些不大樂意,要知道那東西得的可不易。

不過轉念又一想,這是誰?這可是書舅,主動找上門去,哪個姑娘會不招待。

於是,他又樂了。巴不得早到,早享受。

快活林,顧名思義,便是處林子。

林子很靜,聽不到鳥語蟲鳴。

林子很密,幾乎沒有太陽光可以照進來。

“這裡就是快活林?”

沒有人他便罷了,連條路都沒有,這樣也能叫快活林?原始凍林吧!

“叔舅,別急。”李公甫小心地取出一塊木牌來。

又是牌子。這些天,盡看到牌子了。

李公甫把木牌舉起來,左邊搖三下,右邊搖三下。

“公甫,你很熟練。莫非來過?”寧采臣問道。

李公甫立即擺手搖頭:“叔舅,可不能說。這要傳進我那渾家耳中,日子就沒法過了。這是別人送我的。這牌子的用法,我也是聽人說的。”

寧采臣笑笑,沒有與他爭辯。

不大會兒功夫,遠處便亮起兩個燈籠。燈籠從遠處不斷飄來。

似乎只有燈籠,離的近了,才看到燈籠後的人。

打燈籠的是兩名女子,一身素裝不說,在她們背上還背著兩把白穗長劍。

乍一看,還以為到了哪個劍宗門派,是根本想不到這兒竟會是最近杭州城都傳得沸沸揚揚的快活林。

一處妓寨,竟然有兩個女劍客做門引子,實在是夠另類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4 22:33
第182章、林中世界

到了近前,左首女子說道:“來此便是有緣,二位公子請隨奴來。”

李公甫為難道:“姑娘,這沒有路,怎麼走?我們可沒有那麼好的輕功。”武俠流傳起來,人們也知道了輕功。

右首女子用燈籠一引,傾刻間便隨著她這麼一引,出現了一條碎石子路。

從自己腳下開闢出,一直延伸到深處,一眼看不到邊際。

來的時候,寧采臣與李公甫看的仔細,是沒有路的。

一條路,他們是絕對不可能看走眼的。

“叔舅,咱們去不去?”單單是一開始的兩個白燈籠,便讓人心發毛,現在又突然出現條路來,李公甫把手按在了刀把上。

寧采臣想了想說:“去,怎麼不去?別忘了,咱們來是找人的。”

“可是,這萬一要不是人開的?”

“那更要去了。”寧采臣率先走了上去。

沿著那條碎石路,不過走了幾步,便豁然開朗,一座紅樓出現在眼前,樓是紅的,燈籠也是紅的。三五成群的姑娘歡迎著每一個來客。

最奇特的是,進來時,天還是亮的,可僅僅是一轉,便整個黑了下來。即使有燈籠照著,也是只光亮了一片,除過樓外,全是黑的。

“公甫,跟緊我。”寧采臣說。

“是。叔舅,不進去嗎?”看寧采臣沒有進去的意思,李公甫問道。

寧采臣再度放出了犬獸道兵。“公甫,別忘了,我們是來找人的,不是真的來尋花問柳的。”

寧采臣沒有多說的是,他對這兒的感覺很不好。只是對修真的法門種類不甚了了,到底是有沒有這類法術,他也不知道。

可即使有這類法術,到底會不會有這樣的修真者,長年累月的施展,只為了嫖客們的氣氛,他也難以置信。

不過這兒有什麼,不是他這次來的目的,他只是來找人的。

犬獸道兵往地上一放,便自動尋找許仙的氣味。

犬獸道兵一入地,嗅了嗅,直奔旁邊的黑暗中去。

“公甫,快跟上。”

李公甫看看不遠處的青樓紅光,狠狠心扭頭跟了上去。“這漢文也真是,有好的地方不去,偏往黑的地方鑽!”

埋怨聲未落,便不得不停下。“叔舅。”

不遠處是處小村子。這裡的天不是黑色,而是青灰色。

青灰色也便罷了,這沒什麼,寧采臣還見過灰黑色的天空,現代污染之下,什麼顏色沒見過。

只是讓人難受的是,進一步是青灰色,退一步,又變成了純黑色。

顏色變遷如此迅速,彷彿這不是連貫統一的世界,而是一個像漫畫一樣,一頁又一頁的世界。

“公甫,我們走。”既然已經來了,萬沒有此時回頭的道理。

李公甫也覺得不對勁,緊了緊腰刀,隨後跟上。

犬獸道兵,一路小跑。

下了山坡,這個村子倒與普通村子沒有多大的曲別。只是在河灘上有那麼一堆堆由小石子堆砌成的錐形物。

進了村子,才發覺這村子有些破舊。

看看李公甫,他也不知道杭州這地界,哪兒有這麼破的村子。就是這兒,他在這一帶,也沒有見過。

寧采臣跟在犬獸道兵後面,很快便來到一處石屋外。

大獸道兵停在了這兒,四處嗅著。

這兒許仙的氣味很重,一時之間也分辨不出他具體在哪。

“咦?姐夫,叔舅,你們怎麼來了?”寧采臣端著一盆水,正準備倒出去。

犬獸道兵這才指向許仙。

“都找到了,再指還有何用?”寧采臣收起犬獸道兵。

李公甫看到門裡有人影,探頭看了看,沒有看清,人影躲了。“漢文,裡面那位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許仙:“那位姑娘被狼咬了,我幫她沾療傷口。”

“治療傷口啊?”一治便是兩三天,李公甫會信才怪。他並沒有責怪,只覺得自己小舅子比自己強,預定了一個,還敢出來打野食。

寧采臣沒有任何表情,哦了一聲:“漢文,這姑娘的傷,好了嗎?你都出來兩日了,你姐都擔心了,快跟我回去。”

“什麼?都兩日了,我竟然還不知道,不行,我得趕快走。”

寧采臣鬆了口氣,許仙卻又說:“我去與那姑娘告個別。”

“不用了。你姐姐等的心焦,咱們下趟再來。”寧采臣抓著他的手,直接便走。

來到這村子很簡單,可回去卻難得不得了。單單是那山,他們便爬了不下兩個時辰,卻仍然爬不到頭,彷彿那山變大了不少。

“叔舅,我怎麼覺得咱們好像爬了好長時間的山路了。”李公甫說。

不是好像,而是根本就是。

得、得……

響起了一陣馬蹄聲,似乎是在身後,又似乎是在前方。空曠的山道上傳來的回音,讓人無從分辨。

馬蹄聲讓三人停下了腳步,四處張望,不多一會兒,一匹駿馬出現在山頂上。

宋朝缺馬,有馬的多是非富即貴。看那馬鞍泛射著光澤,皮毛梳洗的極為順暢,顯然這馬常年受到極好的照顧。

馬上的騎士卻是公子哥的打扮,馬背上有弓箭。

只是不知道出現在這兒的,到底是人,還是其他什麼。

許仙對他喊道:“那公子,可否拉我們上去。”

寧采臣沒有攔住,他已經喊完了。

馬上的公子看了他們一眼,卻沒有幫手的意思。

“這人……”

這次許仙的埋怨沒發出來,寧采臣已攔下了他。“不用,我們自己上去。”

浩然正氣出。

高山沒了,這分明就是個小土堆。騎士正站在土堆上,雖說寧采臣他們站在土堆下,卻也是一個跨步,便能上來。

沒了距離,看得也更清楚了,唇紅齒白,一臉傲氣。“你們是什麼人?”

“在下是杭州秀才。這是錢塘捕頭李捕頭,這位是他的小舅子許仙。”

公子哥哦了一聲,問道:“一個捕頭,兩個讀書人,你們在這做什麼?你來回答。”他指向許仙,讓許仙來答。

看得出來,他很謹慎,率先開口的寧采臣,看上去是領頭你,不讓答;一身捕頭衣的李公甫,能混到捕頭,也是個口舌靈巧的,也不讓答。偏偏讓最小的許仙答。

許仙回答:“小生替人診治傷勢,多日未歸。家人擔心,叔舅和姐夫這才尋了來。”

“你是大夫?”公子哥很激動。

“不不,我只是學做大夫,還稱不得大夫。”許仙連連擺手。

“有沒有都是你了,你們快跟我來。”公子哥不耐煩道。

李公甫他們看向寧采臣。“叔舅。”

“跟上去。”浩然正氣下,他沒有現原形,說明他是人。當然也許他也有可能是那種強大到可以不懼浩然正氣的存在,如果真是這種,跟不跟著,其實也都一樣。

上了土坡,又往走不久,翻過兩座山,一處密樹林中,點有一堆篝火,篝火旁是一輛馬車,以及十幾個宋軍士兵,身上穿著號衣,多有破損,甚至還有一些血跡在上面。

“那些人都負傷了,你去幫他們看看。”

來到營地,便讓許仙去瞧傷,自己卻來到車架前。“小姐,還是什麼都沒獵到。”

“你真沒用,連點吃的都打不到,本小姐都餓了三天了。”

繞過篝火,就看到車子上有一十歲左右的少女,身邊擺滿了零食,蜜餞果子……她兩指捏起一粒葵花子,放入貝齒一磕,雀舌一卷,果仁入口,吐出瓜子皮。

“呔!你是何人?竟敢盯著本公主用膳!”

“小姐。”馬上騎士都急得快哭了。“不是說好不露身份的嗎?”

這個時節其實並不安全,特別是宋徵宗花石綱之下。公主?逼急了的百姓們,劫的就是你公主。

這一路上,是小心再小心,卻還是闖進了這可怕的地方。可這麼可怕的地方,小公主卻偏偏露了行藏。

少女不僅不覺得自己做錯,反而氣憤道:“還不露身份,本公主都快餓死了。還不趕快讓這個賤民帶路,到他家吃些飯食。”

騎士沒想到這點,他只想著趕快找大夫給官兵看傷了。

面對騎土看過來詢問地表情,寧采臣並沒有表現出氣憤,而是冷靜說道:“在下是杭州的士子。”

面對高高在上的皇族,這話比什麼都有用。

有宋以來,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不是叫假的。哪怕你是皇帝,對士子都要恭恭敬敬的,更不要說小小皇族了。

果然那騎士放低了身份道:“這位相公,不知可不可以帶我們離開這裡?”

寧采臣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們進到山里,有多少時日了。”

“記不清,許是三日,許是五日。”

蜘蛛精說過,這快活林是處大陣,進來了,便難以出去。現在又有了這些人證實,看來是真的了。

“他們還能走嗎?”寧采臣問的是受傷的軍士。

許仙點點頭,奇怪道:“這杭州何時出現了這麼多的狼,怎麼這麼多人被咬傷了?”

“是狼咬傷的?”

“是狼,從我們進了林子,便不斷有狼襲擾。我也是頭一次聽說杭州有狼。可每次我追出去,那些狼便都消失不見了。”騎士證實了許仙的判斷。

只是林子還好,再有狼襲擊。“我們得趕快離開這兒。”

許仙說:“叔舅,這兒有三個傷到腿的,恐怕行不了地。”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4 22:34
第183章、狼群

“走不了路,就讓他們上馬車。”寧采臣一指少女坐的馬車。

少女大怒。“大膽!你竟敢讓這些丘八上本公主的馬車!”

宋朝,真是想生氣,都氣不起來。只能說是武人的悲哀。

“不走?等著餵狼嗎?”寧采臣嚇唬她道。

“就是餵狼,本公主也不讓他們上來。”少女急了,雙目濕潤,一副要哭的樣子。

軍士們大概是早習慣了自己地位低下,反而替少女說話。“這位相公,我們都是些粗賤人,坐不得馬車,互相扶著也能走。”

說話間,便兩個軍士扶起一名傷員,走了兩步,示意他們能走。

寧采臣挑了挑眉,這樣是也可以,但是再遇上狼怎麼辦?狼這種畜生,是絕不會輕易放棄到手的獵物的。

而他們這邊,許仙是完全可以忽略戰力的存在。對方那邊,如果一個重號需要兩個人來扶,那麼一下子便消減了九個戰力。

寧采臣上前一步道:“公主,我朝太公有言皇族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可對?”

他們都不明白寧采臣在這種時候提這問題做什麼,小公主想了想,還是點點頭。這本是事實,不是她一個小姑娘可以否認的。

寧采臣見她點了頭,直接上前道:“現在公主有一輛馬車,那麼為治馬車,公主當分我一半才是。”

他的目的是這個?

所有人都驚住了。

寧采臣才不管他們驚不驚的,直接動手把小公主的零食推到了一邊,堪堪分出一半的空間來。

更吃驚的還在後面。

位置分出來了,寧采臣卻沒有自己坐上去,反而對軍士們招手道:“來來,這是我的位子,我讓與你們了。”

寧采臣敢這麼幹,他們可不坐。連連擺手道:“相公您坐就是,我等位卑,可坐不得。”

與他們討泛人際關係,社會地位。寧采臣還沒有這麼無聊,他知道這個時代這一切都是說不通的,有時候還是得以勢壓人。“這座位是我讓的,你們不坐就是看不起士子,就是違背太祖皇帝皇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們竟敢違抗皇命,就不怕抄家滅族,人頭落地嗎?”

怪異,真的很怪異。馬上騎士,以及李公甫許仙二人,做夢都沒有想到。這是不是雙方的身份調換過來了……更想不到的是,這些軍卒既然信了,還真的把人搬進了馬車內。只是每一個軍卒眼中的感激,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

小公主傻了一樣看著一個個進到自己車內的軍卒,是那麼的不敢相信,一個,兩個,三個……全都進到自己車內,那軍卒還對自己笑了一下。

“哇-”突然,小公主哭了。“完了,完了!我再也嫁不出去了!”

這突如其來的哭喊聲把寧采臣閃得不輕,是絕對想不到她哭竟然是為了這種事。“別哭了!再哭,狼來把你叼走了。”

騎士反應過來,對寧采臣惹哭了公主,還恐嚇她,不滿道:“你怎麼能這樣對公主?”

“不這樣,還怎麼樣?哭鬧也要看個地方。”這裡絕對不對勁,曾經與鬼王交過手的他,可以感受到這兒的死氣,雖然也還有生氣,但絕對不是什麼好地方。盡快離開這兒,才是正題。

騎士卻道:“你若不讓軍士上車,公主會哭嗎?”

寧采臣說:“不上車?一會兒遇上狼怎麼辦?把他們丟下餵狼嗎?你也不想想,真遇上狼群了,單你一個人對付得了嗎?還不是要靠他們!”

寧采臣的手一指,眾軍士們竟然立即挺胸站好。

“他們?”騎士不屑,“如果他們頂用,也不會傷了這麼多的人了。”

士為知己者死。軍士也是人,是,他們剛才是嚇得逃跑了,這讓他們羞愧,但是他們默默發誓,如果再遇上狼,他們是絕不會再逃的。

寧采臣不理騎士的不屑,反而來到公主身前,哭個不停的公主也在看他,心想:咱們沒完,就是道歉我也不會饒了你。

寧采臣對她笑了笑。

“哼!”別過頭去不理。

寧采臣看了看,伸手進車廂,直接取走公主身前的蜜餞,遞給身後的軍士道:“把這個分吃了。一會兒才好有力氣打狼。”

“不要動我的蜜餞。”零食被搶,小公主是再也顧不上哭泣了,八爪魚一樣的撲了上來。

寧采臣的力氣已今非昔比,不僅毫不動聲色的把蜜餞盒子傳了出去,甚至伸手取向了另一盒。

“不!”小公主發出振耳欲聾的慘叫,忙從寧采臣身上下來,撲到自己零食上,死活不起來了。

寧采臣笑著搖搖頭,轉身走開。“來,公甫、漢文,你們也吃些。”

“你!”騎士對寧采臣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寧采臣卻笑著面對他:“你也吃點。有這甜的東西,一會兒才開得弓。”

寧采臣把盒子端到他的面前,可他又怎麼會要,是一點兒取用的意思都沒有。

這狼說來就來,可沒有讓他考慮清楚的時間。寧采臣抓了一把,直接塞進他的懷中,在他看來這樣一來,他是非吃不可了,公主是不可能去吃別人懷中的東西的。

不過這個騎士看上去不是多魁梧,可是這一對胸肌可真發達。就憑這胸肌,他這弓術就弱不了。

“你!”騎士又羞又氣。

“好好恢復下體力吧!你看軍士們都吃了。”寧采臣拍拍他。

他愣住了,飛紅雙頰。

寧采臣沒看到,因為他正看軍士。一人一小塊,吃得是那樣香甜,彷彿這一輩子從來沒過吃過似的。

想想他們不知進來多少曰了,肯定很餓。寧采臣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取用一塊。

嗯-這,怎麼會有這麼好吃的蜜餞?

前世雖說不富有,可這蜜餞乾果也不是沒吃過。一直以來,都以為這食物,也就是那個樣。可是沒想到啊!這有錢有勢的人吃得就是不一樣。

怪不得軍士們是那樣的表情。不是人家容易滿足,是自己見識太少了啊!

“嗷嗚-”

突然傳來一陣淒厲的狼嚎聲,先是一狼獨嚎,很快便連成一片,似乎是大群的野狼圍了上來似的。

周邊林子裡冒出一個個燈籠似的狼眼。

“快走!”空曠的地帶不好防禦,騎士驅動馬車,便想找個容易防護的地方。

“是走不了了。”寧采臣搖搖頭,他們已經被包圍了。

騎士不再驅趕馬車,就是驅趕也沒用,面對天敵的危脅,拉車的馬是死活不前進一步。

騎士探手入懷,摸到了懷中的蜜餞,臉上一紅。可想想還有狼群要對付……他說的對,現在我需要體力。

幾個蜜餞果子入口,臉色紅潤不少,似乎真補充了不少體力。他搭箭上弓,覺得只有自己才能保護他們了。卻發現原本見狼就逃的軍士,這次竟然沒有逃,而是圍著馬車,成了一個保護圈。

他的驚訝一閃即逝,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把狼趕走,才是正題。他重新搭箭上弓,比以前更穩地瞄準前方。不得不承認,有人護衛,他的心鎮定了不少。

“狼,是大狼!”

一匹……應該是狼吧!巨大的身材,竟然與馬差不多。

形體雖大了不少,但是寧采臣一眼便認出這狼便是他曾經見過的那匹。怪不得不見它在村子周邊轉悠,原來竟是來了這裡。

這古代的山林中多有虎狼豺豹,這寧采臣是知道的。他也不是沒見過。上一次去山東,老虎也見過了,但是這麼大的狼,絕對是頭一次見。

虎狼豺豹,他不擔心,總歸是些野獸畜生,最怕它是已脫離了野獸的範疇,成了妖。

許仙也不知做好面對妖的準備了嗎?

“姐,姐夫……”光張著嘴,發不出聲音來,看那口型,分明是在說,“姐夫,有大狼。好大的狼!啊!”

嚇昏了過去。

現在的李公甫可幫不上他,作為捕頭,他這個戰力不能說不重要。

反倒是寧采臣,書生秀才打扮,一開始便被圍在了中間,保護了起來。現在正好接手,把許仙帶到馬車上。

只是許仙這麼擔小,還真讓人擔心,他和白素貞能不能過到一起。

有些姻緣是有天叛限制的,他與白素貞結婚生子,到看到真身,再到雷鋒塔下,估計也就是兩三年的時間。

提前相識是好是壞?

“相公把他交給我們吧!”車上的傷員七手八腳地把許仙弄了進去。“相公也進來吧?”他們又邀請道。

寧采臣看看擁擠的車廂,小公主挪挪地方,又讓出了一點兒。

寧采臣笑了:“不了。沒看到我也挎著劍嗎?一會兒,我也需要出力的。”

他有劍?書生的劍能打殺嗎?

寧采臣在他們眼中,是沒有戰力的,就和這躺在車廂中的許大夫一樣。他能殺狼?眾人都善意地笑了了笑。

寧采臣也笑了笑,沒有做更多的解釋。這狼若不是妖物也便罷了,如果真是,那他是不出手都不行了。因為這一群人裡面,沒一個看上去像是會法術的修真。

“嗷嗚!”

頭狼叫了,隨著這一聲狼叫,群狼是一隻又一隻地走了回來,灰色的野狼皮,體型倒恢復正常,一隻隻的也就比家狗略大。這讓眾人安心不少。

“嗷嗚!”又是狼叫。

狼群開始試探攻擊。

“相公,不要到前去!”

妖你妹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軍士們雖然奮邊捅槍,可是竟然在狼身上發出金屬似的火花。

這不是欺負人嗎?

浩然正氣出。

“天地有正氣……諸般法為邪法……人間道,諸道為邪道……”

“你是道士嗎?是在念經嗎?”小公主好奇問道。

寧采臣不出聲。言出法隨之下,在自己浩然正氣內,諸般法術已是無用,只看軍士們能捅死它們了,便知道自己做對了。

騎士也低頭看了寧采臣一眼,這是他第一次露出對寧采臣好奇探求的神色。他到底是什麼人?剛才又到底發生了什麼?

刺不穿的狼身,他不是沒看到。只是又有幾人會想到妖魔,狼就是狼。

可這狼的不正常,同樣會讓人疑問。只是現在這種時候不方便問罷了。

騎士搭弓射箭,直奔頭狼而去。

“不要射他!”寧采臣大喝阻攔。

騎士不解回望。不解很快變成了震驚。直奔向狼耳的鐵箭,那狼只是閉下眼皮,便擋住了。發出“當”的一聲響。

寧采臣知道他的浩然正氣可以克制法術,剛才破了狼妖施在狼身上的法術,便是明證。

但是浩然正氣卻克制不了無數個歲月打熬修煉成的妖身。

妖身本身雖然也有術法效果,但是長年累月的打熬下已經與原本的身體不同。特別是這類本身便會護膚類法術的妖魔,其身體的堅硬程度根本不可同曰而語。

本來寧采臣還想先殺普通狼,然後再想辦法對付狼妖。現在倒好,提前惹了狼妖。

“嗷-”

鐵箭雖然沒有射殺於它,但是疼,還是一樣疼的。

仰天一聲怒吼。“叮叮叮……”

一排的槍頭全削了下來。

寧采臣瞳孔一縮,竟然是那匹最大的頭狼。它只是用的爪子,它的爪子竟然比鐵還硬。

也許它是故意立威,不削木製的槍桿,偏偏削向鐵製的槍頭。

木桿被打斷了,軍士能夠理解。能理解,即使害怕,也不會士氣盡喪。但那是鐵,鐵做的槍頭。

士兵們一下子膽氣盡喪。

“這是怎麼回事?”騎士竟然還問。

怎麼回事?現在根本不能問好不好?他這一問,反應過來的軍士更是士氣全無。沒有當即崩潰了,估計也只是因為被狼群包圍了,實在是沒有逃的地方。

無奈,寧采臣不得不走了出去。

“秀才!”“叔舅!”

來到狼妖身前,本想禮多人不怪,可又擔心狼妖趁他行禮時偷襲。老實說上一世做過一段時間的代練,最愛偷襲。他不得不直接說道:“你看,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了,再打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不如你讓開一條路,放咱們過去。你看,怎麼樣?”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4 22:35
第184章打雷了
這是什麼情況?畜生也是可以商議的嗎?

眾人看著眼前的一幕,總是覺得不可思議。

雖然看上去極其不可思議,但是軍士們的心卻鎮定了下來。

有商議,總比沒商議的好。

寧采臣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商議,所以在他說話時,他的手摸著劍鞘,以防萬一。

“嗷-”狼妖根本不與他商議,直接撲了上來。

開傘。

這傘真的很結實,就是以狼妖的爪子也抓不傷。

既然談不攏,那便開打了。

魔劍出。

不是他一開始不放出胸中五劍,而是自從上次斬殺殭屍,得到大道之晶後,五劍已

經產生了變化,有了莫名的威壓。只要是識貨的,都會知道這是好東西。這就要求寧

采臣不得不施加更多的浩然正氣在上面,以加以掩飾。

就是這樣,他也不敢保證無人發覺。

有時候東西太好了,也是件煩惱。

魔劍雖出,卻仍需隱藏一番。劍在手中,浩然正氣附著而上,一把銀白長劍豁然出

現。

浩然正氣雖為白色,但常人識之不見,只是與大道之晶結合,這才現了形體。

收了兩傘。

言出法隨。“欲整鋒芒敢憚勞,凌晨開匣玉龍嗥。手中氣概冰三尺,石上精神蛇一

條。”

正是呂洞賓的字之劍法,也稱純陽劍法。

字最是能聚形象物。字之神通下,此時舞劍的已不僅僅是寧采臣,更有著呂祖的劍

意在。

當-

劃-

妖體雖強,但是在浩然正氣,大道之晶的雙重打擊,輕易便負了傷。

“想不到一介書生,竟然會有這麼好的劍術!”這幾乎就是所有人的心聲。

特別是那騎士,一身武功不弱,此時對寧采臣卻只有佩服的份。

這是當然,以字衍化的已不是武,而是道了啊!

“姦血默隨流水盡。”一匹想上前幫忙的野狼直接割了喉。

“兇膏今逐漬痕消。”兩匹面露凶相,似乎偷襲的野狼只看到它們自己的無頭身體



“扈姐姐,他笑得好嚇人!”臉上濺有狼血,寧采臣反而笑了。

他當然要笑,因為他悟了,真的悟了。一心想推動武道自保的他,此時此刻才發現

他想錯了,也走錯了。

字,記錄了從盤古開天到現如今的一切。字本身便是神通,便是一種道。世上還有

什麼武功能比道更加強大嗎?自己簡直就是騎驢找驢。

“無情劍。天地無情,人有情,劍之無情化有情。”手一翻,已換了一把劍。

為妖所控,斬殺當場,是無情,是有情?

寧采臣衝入狼群,一劍一匹,毫不留情。

“王劍。天道,上善若水……抽刀斷水,水更流。”那狼竟真的化為水似的,碰哪

哪化,已經不是肉,而是水做的。

狼妖怕了,低吼著不敢上前。

“萬劍齊飛。”以氣所化,氣散了還是氣。

但是狼妖卻為此丟了一隻耳朵。

“嗷-”似犬悲鳴,掉頭而去。

寧采臣身邊是一地的狼屍。

呂祖的字劍法其原形是其“三遁劍法”,他是“改劍術,一斷煩惱,二斷色欲,三

斷貪嗔。”

而在頓悟時,返本還源,寧采臣才明悟了呂祖傳他劍法的妙意。煩惱、色欲、貪嗔

,他全佔全了啊!

不過,呂祖,你錯了啊!大道三千,才為人。無惡,哪來的善;無壞,哪來的好…

…這便是人道了啊!

手臂垂下,思索,再思索……

思你妹啊!還不來扶我。殺的時候是爽了,可這畢竟是血肉之軀,是會累的。特別

是把浩然正氣耗光的情況下。

以人道窺天道,可不是那麼好窺的,不是浩然正氣相助,他這點兒意識,非為天地

之威碾滅了不可。

這時候,還是自家人。李公甫扶他在一塊石頭坐了下來。

沒心沒肺的小公主卻還問道:“那頭最大的狼跑了,你為什麼不追上去。”

寧采臣回她個白眼,他很想告訴她:“沒看到自己手都不受控制抖起來,追上去,

是我殺牠,還是牠吃我!”

不過在看到一眾軍士們祟拜的目光。這13還是得裝下去啊!

“對了,你的劍去哪兒?”小公主又好奇道。

“咕-”

“哦-原來你餓了啊!”小公主明白地點點頭,“來呀!把這大狗剝了,今天咱們吃

狗肉。”一幅總司令的模樣,分外神氣,一點兒也沒有剛才群狼出現驚慌的模樣。

寧采伐不理她,取出書來,細細研讀。

“咦?你在看書?”小公主圍了上來。

不看書,我怎麼補充浩然正氣。沒有浩然正氣,狼妖再來,我們全變粑粑吧!

小公主見寧采臣不理自己,嘟著嘴,生悶氣。過了一會兒,沒人理,無聊了,又說

:“對了,這是不是就叫大將之風,泰山壓於頂,而不變色。”

自己只是不想理她,竟然還有這樣的功效?

“你叫什麼名字,這次你護駕有功,我回報父皇,一定封你個大官做。”小公主見

寧采臣不回答,又說,“好啦,好啦,人家先說自己的名字。人家叫趙柔兒,是父皇

的柔順公主。”

挺著小胸脯,一副很驕傲的樣子。

看她那麼驕傲,寧采臣不打擊她都不行:“你這樣這柔順?”

“那當然,人家很乖的。”

“那你說,你怎麼會到杭州來?”

“這個……”小公主沉思著,“不能告訴你。”

寧采臣也沒追問,繼續看書。

“好啦,好啦!人家說了。人家聽說杭州很好玩的,便偷跑出來了。”

寧采臣搖謠頭,這樣這叫柔順,給她取封號的人真該好好查查字典。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你還沒說呢?”

“在下寧采臣。”

“什麼?你就是寧采臣?是了,一定是了。文采好,又會武功,一定是了。寧相公

,你知道嗎?本公主,不對,我好喜歡你的書。你教我武功好不好?”她興奮地又蹦

又跳,瞬間由驕傲的公主,變為普通一書迷。

與此同時。林中深處,雙峰之間,有一古廟,而廟碑上,分明是“蘭若寺”三個字

。狼妖此時正在大殿之中,一黑衣老妖撫著狼頭:“狼仔子,是誰傷的你?”聲音忽

男忽女,說不出的彆扭。這老妖便是那千年楊樹精,姥姥了。

“嗚嗚-”

什麼?姥姥驚怒道:“好你個書生,我沒有去找你的麻煩,你倒主動送上門來了。

我要……”

“卡-”雷光電閃。

“天劫?!”姥姥盯著上方空中,“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會有天劫?這可是佛門

聖地。給我擋住!”雙手一揚,一道光幕直迎上天上雷劫。

而正受不了趙柔兒糾纏的寧采臣:“咦?下雨了?”

天上。

“雨娘,你怎麼下雨了?”雷公問道,“你這一下雨,我不是白劈那樹精了嗎?真

君可是說過,那凡人浩然正氣雖強,卻也還不是那千年樹精的對手。不把他打傷,這

書生若被抓了,我們可不方便下凡救人。這一個量劫,人間是佛門的。我們身為正神

可不好插手。”

雷電可消樹妖妖氣,但是同樣這水能生木,對樹妖自有療養的作用。

雨娘說:“你還說呢?玉帝正問你去哪兒了。若讓玉帝知道你借公職助凡人,非治

罪於你不可。”

“那你不是同樣受罰了?”

“那,看看,這是我從東海龍王那討來的雨數。想幫人,也要先照顧好自己再說。



“那我們回去就說……”

“就說手滑了,誤擊!”

“可這雨數不是下在杭州城城嗎?”

雨娘白了一眼:“拿錯了過期地圖,下偏了。”

於是一番解釋,也就有了這場雨。而寧采臣他們自然要找山洞避雨了。

“公子,你來接蛛兒嗎?”還沒進山洞,便跑出來個泥打滾似的和尚,從僧衣上的

花紋,還能看出是個方丈。

衣服熟,聲音更熟。寧采臣分開人群:“蛛兒?你去哪兒了?讓你找個幫手,怎麼

一去不復返?”一邊詢問蜘蛛精,一邊解釋說是熟人。

這些天來,他們的神情一直都很緊張。一點兒動靜,便能讓他們戒備,剛才若不是

蜘蛛精先出聲,再跑過來。軍士們早扎上去了。

蜘蛛精解釋了她按照寧采臣的吟咐去找朱貴他們,沒成想卻讓一道士抓了。“等我

醒過來,卻發現竟然是在快活林裡。”

蜘蛛精不知道她怎麼進來的,這正好柔順公主一行也沒弄清自己是怎麼進來的。省

了解釋了。

只是有一個問題,這蜘蛛精老丟,丟了還不好找。就像這一次,寧采臣便不好問朱

貴他們:“你們見沒見過一個長了鬍子,其實是女人的和尚?”

這樣打聽,顯然不行。

好在現在有了犬獸道兵,在眾人在山洞中重新點火烤狼時,寧采臣說:“蛛兒,給

我一件你的衣物。下次你再丟了,也好找你。”

“公子,人家不是留下衣物了嗎?”一個大男人扭捏害羞,真的很恐怖。雖說知道

她是女子,可這長得也太像男人了,還是毛胡臉那種。

寧采臣打個冷戰,趕快問道:“給了?在哪?我怎麼不知道。”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4 22:36
第185章、蘭若寺

上回說到蜘蛛精說她給了寧采臣內衣,寧采臣卻不知道這回事,追問於她。

蜘蛛精指著他的劍鞘,羞羞答答地細聲說:“就在那裡面,是件紅色的肚兜。”

那肚兜竟是她的?

一個毛胡臉的男人,卻穿著一件女兒的的紅肚兜,遮不住的是肚皮上的胸皮……

你能想像嗎?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吧?

寧采臣卻只能強忍著,他現在正是大家的英雄偶像,這時可不能吐,即使要吐,也要等出去了再吐。

趙柔兒則是在他們對面好奇地觀望著寧采臣二人。“扈姐姐,那和尚是什麼人?怎麼有些像宮中的太監。寧相公身邊也有太監嗎?”

這是她第二次叫扈姐姐,沒錯,這騎士就是女的,她叫扈三娘。

話說這公主偷溜出皇城,便直奔杭州而來。很可惜,她這是自以為的,實際上她跑到濟寧去了。於是她傻眼了,怎麼辦呢?

又餓又累,作為皇女,她出示了令牌,直接找到當地官府頭上,濟寧官府不僅管吃管喝管銀子,末了還得派兵護送她去杭州。

在路上,她又結識了外出的扈三娘,這才一道而行。

這公主中了武俠毒,極佩服武藝高強之輩。恰好善使雙刀的扈三娘武功很好,也便姐姐的叫上了。

聽公主問自己這麼個問題,扈三娘是暗地皺眉,心說:你是宮中人都不知,我又怎麼知道。可惜出來匆忙,沒有帶上我的日月雙刀,否則非與他比劃一番不可。

扈三娘是扈家莊的千金小姐。扈三娘那一對日月雙刀神出鬼沒,更有陣前用繩套捉人的絕技,武藝很好,至今沒人勝過她。

就是她哥哥也不是她的動手。久而久之,也便有了驕傲的資本。

寧采臣今天的一番表現,大出她的意料。也就有了切磋的心思。

可惜寧采臣使的已不是凡間的武藝,她武功雖不錯,但是卻沒有達到燕赤俠、夏侯劍那類以武入道的高峰,想贏寧采臣,除非他不用言出法隨。但是寧采臣一身本事全在字之神通言之法隨上,不讓他用,乾脆讓他自縛雙手,認輸算了。

不對,寧采臣的手縛上也沒用。他和別人不同,得堵嘴才行。

趙柔兒不等扈三娘回答,便自己湊了過去。“寧哥哥。”主動拉近距離。“這個和尚是公公嗎?”

兩句便得罪人。

不過寧采臣也有些受不了蜘蛛精。“蛛兒,你怎麼變的這麼娘?”

“人家變了嗎?”她欣喜於心,“這是青姑娘教人家的。”

話說小青跟著白素貞學做人,其中有學走路一段。當年可是害了不知多少男人掉進水中。

第一次,寧采臣派蜘蛛精去白素貞那兒打探消息。小青便開始教她做女人。

只是那一次,凡是看他們扭臀的人,全吐了。

“寧哥哥,他絕對是公公。”趙柔兒肯定道。

公公就公公吧!至少這樣一想,面對她,也就不再那麼難受了。

“對了,公子。”蜘蛛精突然想到了正事,“我在這兒還見到了夏侯劍與他朋友燕赤俠。那人好大的火氣,見我就劈。”

“他們現在在哪?”現在他們正需要戰力,能在這兒遇到他們,實在太好了。

“他們就在前面的廟中,我帶你們去!”

寧采臣立即招呼其他人。“大家快上路,到廟裡我們再歇腳。”

不是他不想讓大家吃一頓安生飯,而是這裡實在是很危險。憑他現在的力量,保護眾人很難。只有與燕赤俠他們聚在一起才有足夠的力量保護眾人。

趙柔兒一直坐車,自然去哪都行。而寧采臣這書生都走得動,那些軍士們自然不好說走不動。

有蜘蛛精帶路,他們很快穿過小樹林。又是一頁翻過,眼前突然出現一條道路,直通一廟。

眾人看到有路,自然極為高興,也不管它是怎麼出現的。只有寧采臣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因為他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字:蘭若寺。

寺中殿塔壯麗,青石路面長滿雜草,東西僧舍,雙扉虛掩,惟南一小舍,扃鍵如新。

蜘蛛精指著南邊小屋,言明燕赤俠他們就在那兒。她是不敢去的,找個機會又躲進寧采臣的劍鞘中。

一群人向南邊走去,路上,修長的竹子一簇簇的;台階下有個大池子,野荷花已經開花了。

竹與荷,本就是清淨之物,看來燕赤俠已經發現了,所以才選了這麼個所在藏身。

這麼多人,腳步聲很重,還沒近前,屋門便從裡打開,衝出一劍客,正是夏侯劍。

“夏侯兄。”寧采臣很高興遇到他們。

夏侯劍卻不顯高興。“公子,你怎麼來了?”

“唉!說來話來。對了,燕赤俠和你在一起嗎?”

夏侯劍遲疑下,才說:“在。”

“太好了,走,這時候正需要他幫忙呢!”寧采臣更高興了。

“公子隨我來吧!”夏侯劍沒有阻攔,既然來了,總要相見。在他看來,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也許公子有辦法。

進了南邊小屋,裡面沒有點燈。好在月亮又明又亮,月光如水,不用燈,也看得清楚。

“燕捕頭,你這是怎麼了?”多日未見,再看他,鬚髮亂糟糟的,身形憔悴,哪兒還有一點兒三路總捕頭的神彩。

“是寧公子。”張開雙眼,仍有精光閃出。“快把門關上。他們不知我傷重,不敢前來,千萬別讓看到了。”

“燕捕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唉!想我一生破過多少案子,卻沒想到,一個不留神,反受了算計!”

寧采臣把沒有吃完的蜜餞給他,又讓人去生火,再烤一些狼肉。

燕赤俠說:“不能升火,升火老妖便會派人來。”

寧采臣嘆了口氣,真的有樹妖啊!證實了猜測,反倒不怕了,鎮定說道:“人不吃東西,便沒有力氣。吃了東西,反倒還有一搏之力。”

燕赤俠說:“寧相公,你不知道,我現在就是個廢人,哪兒還有一搏之力。”

“怎麼回事?”

燕赤俠嘆了口氣,說了他的遭遇。原來他尋找丟失人口,查到了靈隱寺的身上。做為三路總捕頭是見多了男盜女娼,自恃武功過人,便住進了靈隱寺,明察暗訪。

“誰知這和尚竟與妖邪為伍,我一時不察,便中了暗算。若不是有高人制住了索命梵音,我早就死了。鼓起剩餘力量,我從寺裡逃了出來。卻沒想剛出虎口,又入狼穴。公子可知這是什麼所在?”

寧采臣搖搖頭。

“這兒是魔界。這佛門最擅鎮壓一界,我自以為逃出生命,卻沒想到竟是死地。只是連累了夏侯兄,早知是這裡,我就不會飛劍傳書了。”傳書那會兒他只以為是破廟,可誰知竟是魔界……

夏侯劍什麼都沒說,彷彿這兒根本不是魔界,而只是一處那麼個地方似的。

寧采臣倒也沒想到,當時他竟然只是殃及池魚,原來對方要對付的人物竟然是燕赤俠。

“寧哥哥,你們在說什麼?”

寧采臣擺擺手,他還沒想好怎麼說。

趙柔兒嘟著嘴,想到庭中的荷花,又跑去採摘荷花了。

“公甫,把漢文叫醒。”現在需要醫生,而在場眾人,只有許仙勉強算是醫生。

“漢文,漢文。”拍拍臉,灑灑水,許仙醒了。

“姐夫,叔舅。狼呢?”

“漢文,沒時間解釋,現在燕捕頭受傷了,需要治療。”做捕頭的比任何人都在意燕赤俠的傷勢。

“啊!”這時外面一聲驚叫,是趙柔兒。

原本躺在**要死不活的燕赤俠,一個劍步飛出。

“姐夫,飛,飛。”許仙吃驚得臉都白了。

外面卻傳來燕赤俠的聲音:“啊!骷髏血蓮。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燕赤俠以血畫太極,雙掌合併,對著蓮池猛轟。

炸起一片水花爛葉。

所謂骷髏血蓮,便是以人的血肉怨氣為材料,施邪法毀掉清淨光正之物的秘術。

這漂亮的荷花池下,如果不是趙柔兒去採摘荷花,恐怕誰也不會想到這下面會有一具具活人的屍骨。

沒錯,骷髏血蓮用的便是活人。只有這樣死的人,怨氣才足。

燕赤俠這樣一轟炸,既炸毀了樹妖的陰謀,同時也不免的炸飛過來一個骷髏頭。而許仙在這顆穿過了窗戶的人頭刺激下,一下子又陷入了昏迷。

“漢文,漢文……”

“不用叫了,就是叫了也沒用,我剛才強行施法,魔氣已深入神魂,凡醫手段,對我再也沒用。”

魔氣深入神魂?

“燕捕頭,也許我可以試試。”寧采臣想了想說。

燕赤俠吃驚道:“你會治病?”

“不,我不會,但我可以試試。”

“試試?那也好。”

他不知道寧采臣是在賭,賭的是浩然正氣可以像上次幫助自己一樣,幫助燕赤俠。

也就是說他要捨去本就不多的浩然正氣,去幫助燕赤俠。

也許像後世之人分析的那樣,燕赤俠害死了葉知秋。但是現在這個“正邪不兩立,終身奮鬥”的燕赤俠,也並非沒有可救之處。

寧采臣抓著他的手。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把浩然正氣給別人,老實說,到底會產生什麼樣的化學變化,他是一點兒把握也沒有。

只是想救人,只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4 22:38
第186章、受困

輸入了浩然正氣,燕赤俠抱元守一,盤膝而坐。

“燕捕頭不要役使你的心法,全身放鬆。”

剩下的便是等待。

一刻鐘,兩刻鐘,三刻鐘……

就連寧采臣都懷疑失敗了。

“哈哈!”燕赤俠猛然張開雙目,爽朗大笑。大笑聲,中氣十足,震得整間房子都落下灰塵來。

夏侯劍大喜道:“燕兄,你的功力又深厚了。”

“是啊!不僅掃清了我一身魔氣,同時也增漲了我的功力。”

燕赤俠來到寧采臣身邊拜道:“多謝寧相公頂力相助,雖不知寧相公失去了什麼,但是燕某知道,絕對是極重要的東西,否則燕某不會拔了魔氣,同時還功力大進。”

這話說的寧采臣真的很不好意思。失去了什麼?失去了人道功德浩然正氣。

聽上去很強大,失去的很多。

可寧采臣卻有些不好意思。

人在做,天在看。凡是推動了人道的,都會獲得浩然正氣,只是獲得了卻不一定會收取。這和功德不同,誰做了,自動降下。

浩然正氣不同。比如一文人著書,這書推動了人道,獲得了浩然正氣,可這獎賞,是書比人獲得的多。關鍵便在於不會收取。

寧采臣就不同了,《黃庭內景經》在手,只要他想,目前還沒有收不到的。

而自人誕生,著了多少書,這些書又推動了人類怎樣進化,這書中又有多少浩然正氣?

真是無以計量。

不過在看了燕赤俠之後,寧采臣才知道這浩然正氣還有增強功力的作用。這樣也才配得上人道功德的稱號。

“沒有什麼,我只要多看點書,便補回來了。”

燕赤俠點點頭說:“早聽說浩然正氣不凡,今天是見識到了。寧相公能悟出浩然正氣,不愧為一時人傑。”

作為一個捕頭,總是要與文人交往的,知道浩然正氣很正常。也是今日他才真正相信了浩然正氣的存在。

寧采臣微笑著,沒有做過多解釋。即使解釋了也沒用,就是告訴他浩然正氣不是自己悟的,而是人道獎勵,又有什麼用?

沒有《黃庭內景經》,得了也守不住,只會留存在隨身書本器物上。

這種說了別人也得不到的能力,還是讓他們就這樣誤會下去吧!

“寧哥哥,這就是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嗎?”小公主好奇祟拜。顯然以前讀書,聽說過,現在是套了過來。

“不是。”寧采臣笑笑,她說的與浩然正氣是沒有關係的。

“哦,這就是大人們說的,吾善養吾浩然正氣嗎?”小公主見寧采臣不搭理自己,自顧自又說道。看她淚眼婆娑的樣子,顯然剛才哭過,嚇得不輕。現在只想找人說話,聽聽自己的聲音,也聽聽別人的聲音。

寧采臣還是笑笑,繼續安心看書。現在是在爭分奪秒,一點兒都不能浪費。

燕赤俠看出寧采臣似乎是在回复浩然正氣,於是對夏侯劍說:“夏侯兄,我需要回復一下法力。這裡的情況,你幫著解釋下吧!”

夏侯劍點了點頭,直接告訴他們,這兒有鬼怪作祟。

鬼怪?這兒一群人,絕大多數都是沒有見過鬼怪的。

扈三娘不信道:“世上哪兒來的鬼怪?你們又是魔界,又是法力的,到底有什麼企圖?”

扈三娘是從來都不什麼鬼怪的法術。在她看來這些人是在知道了公主身份後,合起夥來騙她。

這樣的事情很多,不少人都知道當今官家祟道,想以此幸進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只是她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寧采臣這麼大名氣的讀書人,也會選擇這麼一條幸進之路。以他的才華,科舉為官,不是更好嗎?

正因為想不通,她才沒有帶公主走,而只是質問。

夏侯劍不屑於解釋,不,應該說除了劍,他對其他事物感興趣並不大。燕赤俠在回复法力。

寧采臣……唉!寧采臣放下手中的書。這個時候若不能同心協力,大家都不要想走了。

“嗯!有人來了。”不用解釋,這來的恐怕不是人。夏侯劍住了不只一日,除了寧采臣他們,還沒有再看到第二個人來過。

聽說有人來,眾人立即看去。

只見庭院外來了一個婦人,四十多歲;又有一個老婦人穿著黑褐色的裙子,插著一根銀簪子,老態龍鍾。

婦人開口道:“燕捕頭。今兒怎麼那麼大的火氣,轟轟隆隆的。拿水池出氣嗎?”

燕赤俠立即張開雙眼,跳了出去,怒張飛似的:“放屁,你們這些鬼物竟然暗算於我,現在還敢出現在我面前!簡直是找死!”

大劍一揮,直接斬掉了兩人的頭顱。

剛殺了兩個婦人,便有飛沙走石。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道:“燕赤俠!我在此容身,只是避開世間的糾葛,專心悟道,這樣你也要管?”

“呸!悟道?悟你媽的個大頭鬼!殺了這麼多人,也叫悟道?殺了這麼多人,就是不給我面子,我就要管!”燕赤俠中氣十足,一點兒都看不出被困多日的樣子。

樹妖道:“我殺人?那你殺我的婢女怎麼說?也就是不給我面子。”

“依依依……死老太婆,我們不講面子。好!手底下見功夫,動手吧!動手!哎哎哎……”燕赤俠故意吐舌頭挑逗他。

上一世,這個場景,寧采臣是看了無數遍,可真人表演,他這還是頭一次看。

真的很有親切感啊!

好長時間沒有聲音,樹妖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原來是來了幫手。”

靜-

再沒有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燕赤俠才還劍入鞘,走回屋來。

“燕捕頭,我們這就走嗎?”

“不行!我剛才強行使用法力,現在已經沒有法力。這時走,根本就是送死!”

沒有完全恢復,便強行運轉法力,燕赤俠以傷了根基。這與魔氣入體不同,浩然正氣本身並沒有療傷的能力。

其實就是有療傷能力,寧采臣也無能為力。他帶來的書已收刮一空,勉強也不過才有了三道浩然正氣。

在這麼個地方。一書難求啊!

更麻煩的是扈三娘冷眼旁觀,根本就不相信他們。

“怎麼樣?屍體驗過了嗎?”扈三娘派人出去驗看那兩具屍體。

“回大人,我們沒有看到屍體,就這麼不見了。”

軍士的回報,更是讓她無法相信寧采臣他們。畢竟一個公主,確實值得許多人來演這麼一場戲。

而現在也不是可以解釋的時機。“燕捕頭,你需要多長時間恢復法力?”

“這一次,恐怕要兩三天才行。”

寧采臣沒有再打攪燕赤俠恢復法力,而是陷入了沉思。

原本以為燕赤俠會是個助力,現在看來反而是個麻煩,至少樹妖是盯住他了。他一動,樹妖是肯定要有反應的。

不過也不能說燕赤俠做錯了。越是這樣的危急關頭,越需要立威。如果不斬殺那兩個小妖,恐怕樹妖當時便會打上門來。

想來想去,寧采臣不得不同意便下來。

軍士們很聽寧采臣的話,再加上多日勞累,也想好好休息一晚。反倒是扈三娘,有些難辦。“這位……呃,你叫什麼?”相識一場,至今還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寧采臣只有詢問道。

“在下扈三娘。”她竟然報了真名。說出口,她才發現自己報了真名。只是一驚,卻沒有反悔,心說:這書生人還不錯。必定是受了這兩個漢子脅迫,才和他們演了這麼一齣戲。

她不是沒見過寧采臣的劍法,只是她願意這樣想,這樣去信,她又不說出來,別人也不可能知道。

扈三娘?

寧采臣一驚,又是個水滸中的人物。

扈三娘,《水滸傳》中的人物,人稱“一丈青”,在水泊梁山排在第五十九把交椅。是梁山三位女將之一。

現在只是看來,除去面上的污垢,倒真的可能是女的。見多了白素貞這類貌美的女妖,反倒是對巾幗英雄,分辨不出雌雄了。

根本不必擔心認錯人,山東來的,又會武藝,這同名同姓的又有幾個?

看看那隻曾伸進她懷中的手,似乎仍能感覺到那一片柔軟。想來那也不是什麼胸肌……

扈三娘見寧采臣看自己的手,想到伸手入懷那一幕,立時俏臉一紅。

寧采臣覺察到了,好在她臉上有泥土在,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也就故作不知道:“扈壯士,這天色晚了,還是休息一晚再趕路吧?”

不是寧采臣不想說服她,而是根本不可能。

扈三娘是誰?

她可是個降梁山,成為梁山第一女將,認識了公孫胜,也不信天下有法術的女子。徵方臘一役,她若是稍有準備,也不會被會妖法的鄭魔君一個鍍金銅磚,砸在面門上,倒下馬死去。

寧采臣相信她與公孫胜相處了這麼多年,都不信法術存在,自己不過與她初識,想說服,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寧采臣想不到他不以妖魔鬼怪之事說服,反倒使得扈三娘更相信她的判斷。

看來寧公子也是不想騙人,只是為他們所逼迫,一定是這樣。以他的文才,想為官還不是手到擒來。

寧采臣不知她所想,而是繼續說道:“今夜大家不要分散,相互間好有個照應。”

很簡單一句話,可是在扈三娘卻聽成了暗示。更是把寧采臣劃歸了受​​害者,一晚上時刻戒備著殺出去。

她這樣戒備,寧采臣反倒不安。終歸是摸了人家的胸部,自然免不了心虛。“姑……”

不行,不能承認。

“扈壯士,不知你有書嗎?”

“寧公子是要挑燈夜讀嗎?”

“對!挑燈夜讀。”

勤奮的人總是更讓人佩服。三娘想了想,說:“這次出來匆忙,只帶了一本書,你看看合讀嗎?”

接過三娘遞過來的書,寧采臣是沒有想到這扈三娘竟然是文武雙全,平時也看書的。早知道,一早便開口討要了。

翻開書,寧采臣也很好奇扈三娘會讀什麼書。

“啪。”剛一翻開,便立即合上。

想不到啊!這女中豪傑竟然這麼開放?這分明是一本洞房之術。

以前是聽過這古代人結婚前,有條件的都要備一本**。只是他萬萬想不到,這種書古人也會分享的嗎?

“咦?這是哥哥的包裹。”送出書,扈三娘注意到包裹中竟然全是男子衣物,她竟拿錯了行禮。

她拿錯不要緊,可把寧采臣的心境打破了。

靜,靜,靜……

立即取出筆墨,不斷寫著“靜”字。

十數個“靜”字下來,他的心才平靜下來。

看著全是“靜”字的宣紙,寧采臣重新書寫起來。

浩然正氣本為人道獎勵,只要做對了,不一定非得看書。

呂祖的字劍法是獎勵,寫書同樣會有獎勵。就看你怎麼寫了。

首先,寫的事要是人族可以辦到的;其次,要能推動人道發展。

科學雖強,卻是緩不救急。

細細思量。人族能做到,也就是後世有流傳下來的,除了武之外,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

武道本身就存在,只寫存在的,是沒有獎勵的,關鍵在一個推動上。這一點,前面的書已有明示。

一本書,要有武,要有創新,還不能明擺著挑動人族對仙、神、佛的挑戰。

寧采臣是知道道祖的目的的,後世無神,便是道祖的功勞。人道的一切推動,都是為了這個目的。只要順著這個意思,必然會有獎勵,但是……至少是現在他不能這麼幹。

也許一場獎勵足以令他逃出升天,但這不過是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火坑罷了。不過稍稍犯點規,還是可以的。

既要是人族,有創新的武功,又隱藏對抗仙神佛們。只有一本合適:《聖鬥士》。

既有乾掉神,又是人類揮拳。單單是人向神揮拳這一點兒,便一定會有極大的獎勵。

至於自己寫了,後來者怎麼辦?

這麼危急的時刻,他哪來的時間寫書推廣。不搔到道祖的癢處,沒有獎勵,真死在這兒不成?

“穿越者名言: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天天爆發,真不是咱這類人做得到的。搜腸刮肚,差點就沒寫出來。為了徵章,再努力一下。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4 22:39
第187章、離開蘭若寺

“寧兄,你在寫書?”扈三娘對寧采臣的感覺越來越好了,偎上來,看他寫下的草稿。

“不錯。”這書寫了就是給人看的,只有人看了,人道才會有感應,這人道有了感應,才會有獎勵。

“拳碎星空,腳破大地?寧兄,這真是人可以辦得到的嗎?”扈三娘問道。

字之神通,出口成真。“可以。”

名士印飛起,滴溜溜轉著,溢出龍氣,以助寧采臣施展他現在還施展不了的神通。

對抗神好寫,畢竟後世那麼多的聖鬥士同人,找一個乾掉的神靈的,還是非常簡單的。

困難的是你寫的東西得有人信才行,這也是寧采臣剛剛才領悟到的。否則直接寫幹掉聖人好了,也不用煩了。

名士印一出,緊跟著一直守在旁邊的趙宋龍氣一下子動了起來,巨大的龍口一下子沖向溢出的龍氣。

寧采臣目光一凝,立即收回了名士印。

為什麼它會攻擊?這裡不是魔界嗎?趙宋龍氣會攻擊的話,說明這兒仍是趙宋疆土。

沒有名士印的相助,這次的言出法隨失敗了。畢竟出口成真的高度還是現在的他可以施展的。

三娘看了看文稿,又丟在一邊,顯然是不信的。

沒人相信的故事,寫了也沒用。寧采臣也就沒有再寫下去的慾望,直接丟在了一邊。

“寧兄,為什麼不寫了?”見寧采臣不寫,三娘問道。

看了不相信也便罷了,竟然還催更。

“下面的還沒構思好。”寫文字本身便不是在了文字本身,不相信,他又怎麼可能再寫下去,“趕快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嗯!”同樣的話,這時更顯關懷之意。三娘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這些天,她也是累壞了。

天明,靠近房門那休息的士兵突然死了。他的腳心有個小孔,就像錐子刺出來的,細細的有血流出。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軍士為什麼會死?”一夜睡得都很安穩,第二天偏偏死了個軍士。扈三娘實在是想不通。

燕赤俠看了一下,說:“他是被鬼怪害死的。”

鬼怪?

扈三娘皺著眉,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理智上是不應該信的,但是現在死了人。如果說不信,會不會有更多的人死去。她看向寧采臣,寧采臣卻仔細觀察死去的軍士。

觀察之後,寧采臣說:“燕捕頭,你怎麼看?”

寧采臣的問話讓扈三娘眼前一亮,以為寧采臣站在了她這一邊,同時又有些擔心,擔心那兩人會因為寧采臣的反對,而對他不利。

燕赤俠看向寧采臣,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扈三娘心中一緊,心說:這就要翻臉動手了嗎?她的手摸向弓箭。

燕赤俠和夏侯劍看了她一眼,卻沒有有什麼動作。

寧采臣說:“昨天他來過,夜裡又來偷襲,而且偷襲的還是軍士。雖說這地方上的軍士沒有多少血煞之氣,但他們畢竟是軍伍中人。這樣他仍然動手,我懷疑他身上有傷。”

還有一點,寧采臣沒有說的是,這裡是趙宋的土地,既然是王土,便必然會有一份加持。這份加持雖然在一個軍士身上可能不大,只有那麼一絲半絲,但是絕對會有。

在有了這份加持的前題前,他還是對睡在外間的軍士動了手,而不是選擇裡面的自己和許仙,畢竟看起來,兩個書生要比國家機器好對付多了。

就是有傷在身的軍士也比睡在外面的軍士好對付多了。可他偏偏就選了這麼個沒有傷在身,最壯實的軍士,這只有一個可能,他在顧忌燕赤俠。

扈三娘暗暗鬆了手,並在心中為寧采臣暗暗叫好。在她看來,寧采臣一開始想翻臉揭穿他們,卻在審時度勢一番後,仍然按他們要求說出了一番鬼話。

她沒有把這看成了退縮,反倒看成了一種急智的表現。

“也許來的是小鬼?”

“不可能是小鬼。”寧采臣搖搖頭說,“昨天已經死了兩個,小鬼們很難說還敢來。”寧采臣知道這樹妖控制的鬼怪們,本身是有極大自主權的。分明是送死的差事,可一不可再,即使來了,也不一定敢動手。

夏侯劍說:“如果老妖怪逼他們來……”

寧采臣說:“即使他們真被逼來了。他們的動靜絕對不會小,別人不說,你與燕赤俠不應該一點兒都察覺不到。”

夏侯劍與燕赤俠沉思了。

“叔舅,漢文發燒了。”李公甫與許仙睡在一起,看他還不醒,便準備叫他起床,誰知一摸之下,竟然發燒了。

許仙的發燒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燕赤俠咬咬牙道:“走,我們衝出去!”

也許老妖真受傷了,也許沒有。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他們必須賭一把。

如果老妖真受傷了,他們卻不離開,便可能放棄了一條生路。

昨夜死的是一個軍士,如果再呆下去,誰知道死的又會是誰。總不可能夜裡不睡覺,一直盯著吧!

說走就走。

這兒有佛龕,佛龕上有帷布。軍士們取了帷布包裹住他們的同僚,也便出發了。只是車上又多了一個病人,許仙。

“公子,你真的說對了。那老妖絕對受傷了。這還是我自從進來後,第一次看到了太陽。”夏侯劍出了屋,看著天上的太陽感慨道。

太陽,寧采臣也看到了。不過這只能證實這兒確實是在大宋境內。

以樹妖的法力,他應該是不可能連續多天讓這兒看上去像魔界的。也許是什麼法寶。可這樣一來,這老妖也就更難對付了,有法寶的和沒有法寶的妖怪們,絕對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層次。

可這一切,寧采臣還沒法說。因為他的判斷依據只是後世的傳說。

說不出依據的判斷,只能加重眾人的疑慮,根本於事無補。反倒是抱持著老妖受傷的念頭,士氣還能高昂一些。

有了太陽,路倒是好走不少。一些老妖設置的迷途也消失了。

比如遇到許仙的地方,只是一處亂葬崗。

李公甫臉色發白,緊緊護持著許仙。

路上沒有人說話。

“啊!扈姐姐,咱們這是到哪了?”都走了大半天了,日上三竿,小公主才醒過來。她這一覺,倒是睡得舒服。

直到此時才醒,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到,心情自然要比他們要好得多。

“公主,你醒了?”面對公主,扈三娘露出微笑。

這姐姐長,姐姐短的叫著,她自然不會擺出高傲的樣子。一邊關心小公主,一邊還在偷眼打量寧采臣,彷彿期待著什麼。

她的期待注定沒有結果。寧采臣打量著四周每一處,就是不往她們那看。

也不知道他聽沒聽到?

扈三娘咬著唇,卻又不好去問。

寧采臣是樂得裝糊塗。而且現在也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趙柔兒自然是沒有發覺兩人之間的暗鬥。伸個懶洋洋的懶腰,美美地打了個哈欠:“今天的太陽真好啊!曬得人暖洋洋地,實在是舒服地很。”

今天的太陽是不錯,不僅僅是因為眾人多日未見日頭,而是真的很暖人。

“叮-”

“姐姐,姐姐,你聽,有人彈琴。”聽到琴音,小公主顯得很雀躍。“這琴聲真好聽!”

燕赤俠說:“這妖怪又出來害人了。下一次,非滅了他不可。”

琴聲。會是聶小倩嗎?

寧采臣沉思著。有樹妖,當然就會有聶小倩,可自己這寧采臣​​卻已不再是原來的寧采臣了啊!自己所能做的,也就是在滅了老妖之後,重新為她立墳了吧!

這樣一想,寧采臣的心也就平靜下來。

也許有些可惜,可一早便知道對方是鬼的話,又怎麼可能完成這一場人鬼戀?

聶小倩也不是傻子,假的就是假的。

“燕捕頭!”老妖的男聲響起。

燕赤俠抬手讓眾人停下,四處小心觀察著可能的襲擊。

老妖的女聲說道:“你們走可以,但是那個書生必須留下!”

這兒書生有兩個,也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個,但無論是哪一個,燕赤俠都不可能留下。“放你的狗臭屁!人既然和我在一起,我就必須把他帶出去。”

老妖女聲說:“燕赤俠!”又換成男聲。“我與你商量。”女聲:“不是我怕了你。大家都是修道之人,可謂是同道中人。”

“道你媽的個大頭鬼,誰和你是同道中人。”

樹妖對燕赤俠的漫罵很生氣,不過卻很快強忍了。繼續說道:“就算不是同道中人,你也知道修道中人最重因果。姓寧的秀才欠我一場因果,他必須留下!”

“欠你因果?你殺了那麼多的人,你欠他們的因果怎麼算?”燕赤俠一邊大喝,一邊小聲問寧采臣道,“你到底欠了他什麼因果?”

欠因果?寧采臣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莫非是說靈隱寺那次?

可這又是一場難解釋的話題,自己怎麼破了那索命梵音,自己這還沒搞清楚,識海中的人像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寧采臣沒有回答,燕赤俠繼續說道:“哼哼哼……因果?能有什麼因果?這個書生,亭亭玉立,兩袖清風……花拳繡腿,學不致用,一事無成……連雞都不敢殺一隻!哪來的因果?”——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4 22:40
第188章、以尿克敵

“餵,還有什麼可以評論書生的?”

“這已經夠慘的了吧!”

“我不把你說的慘點,他怎麼會放過你。我現在可和他打不得。”

寧采臣苦笑,心說:如果真和我猜的一樣,是索命梵音那一次,那你無論說什麼都沒用。

雖然不是修道中人,但是這法術為他人所斷,法力反噬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寧采臣不知道的是他那一次毀的可不是樹妖,而是城隍。

城隍上次損失那麼大,樹妖又豈會放過寧采臣。有沒有那層身份的掩護,對他們誰都是很大的麻煩。

樹妖二話不說,直接動手。這滿地的植物,周邊的樹木全都是他的助力。

“糟了!”

瘋長的植物纏向他們,周邊的樹木伸出樹枝掃向他們。

“般若波羅密!”

“看劍!”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植物綁人,樹木攻人。術法滿天飛。

就是再木然的人也不得不信了。

不過信了之後,軍士們是緊緊靠向馬車,彷彿靠在一起,才會覺得安全似的。

扈三娘卻是花容失色,實在是看不出一點兒巾幗英雄的模樣,就連馬兒都控制不住,跑了出去。

只有小公主看不到可怕,反而高興地拍掌叫好。對她來說,這可比雜耍好看多了。

不過,很快便不好看了。

跑出去的馬,剛剛衝到草叢中。野草猛然長大,竄起一丈多高,一下子便把馬兒纏住,用力一絞。戰馬連悲鳴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便直接四分五裂,分成一塊塊肉塊,化為漫天血雨。

扈三娘當時便吐了,要不是寧采臣躲的快,當時便吐在了寧采臣的身上。

小公主嚇住了,再也顧不上歡笑拍掌,而是……“哇!”她哭了。

身處皇宮大內的她,哪兒見過這麼鮮血淋淋的場面,當場便嚇尿了褲子。

她一哭,樹妖彷彿找到了方向似的,粗大的樹枝直接從地下鑽了過來。

夏侯劍立即仗劍上前。他不像燕赤俠,沒有法力,只是純武力,卻也斬得土木亂飛。

軍士們就不行了,他們的長槍只能阻擋,根本刺不進樹幹裡面。

打掉的樹枝,並沒有立即死亡,而是蛇一樣的四處亂竄。其中一個竄到扈三娘腳下,自下而上直衝上去。

“小心!”寧采臣喊晚了。

樹枝鑽破外褲,穿進褥褲,當時便流了血。

完了!想不到這扈三娘終歸是死在了法術之下。可他們不能死,死的越快,大劫來得便也越快。

寧采臣的浩然正氣不多,但現在也不得不出手了。正當他想替扈三娘報仇時,那穿進去的樹枝竟然自己掉下來了。

染血的樹枝一動不動,就連其他樹枝在沾了那血,也不再動彈。這是怎麼回事?

寧采臣扶住她:“你受傷了?”

“我沒事。”扈三娘臉一紅,發出有若蚊鳴的聲音。

看她害羞,再看到這可以破邪的血。寧采臣明白了,這是大姨媽來了。

一切術法,除了術法相剋之外,同樣最怕這些污穢之物。這麼常見的常識,我怎麼就忘了呢?

“快!凡是處男,全都撒尿,尿可以破了這妖術!”知道了自然便動手。

人為天地主角,自然生來便有克制之法,只是眾人不知道罷了。

聽了寧采臣的命令,立即有軍士脫褲子撒尿。扈三娘啐了一口,扭過身去。

寧采臣又說:“不要直接尿在地上,用器物接了,然後對準妖怪潑出去。”

“寧相公,我們身上可以盛水的器物,只有吃飯的碗。”

“命都沒有了,哪兒還顧得上碗!”

這話悲觀,卻也有道理。

軍人沒那麼多講究,聽命令,辦事。大鳥、小鳥、中鳥們紛紛掏出,一手拿著碗,一手扶著鳥,便尿了出來。

扈三娘不看,不等於沒有人看。小公主雖然也學扈三娘啐了一口,但是她只是啐,散開的手指縫大大的,顯然是在偷看什麼。

扈三娘趕快過來,用手再度擋住了她的眼睛。不過這樣一來,剛才她顯然也在偷看什麼。

“準備-潑!”看他們尿好,面對他們回望的目光,寧采臣不得不做了一把司號官。

受過訓練的軍人是不錯,但是他們也因此會丟失不少主觀能動性。特別是遇到這種超出自己知識範圍的事,他們更是手足無措,無所適從。

尿液潑到樹妖的枝幹上,發出滋滋的聲音,瞬間便現了樹木的原形,不再動彈。

有這麼好的方法,燕赤俠自然不會再浪費法力,招呼下夏侯劍,退了回來。

燕赤俠說:“寧相公,沒想到這尿竟然可以破解法術。”

寧采臣沒想到燕赤俠竟然不知道這個方法,好像故事中的燕赤俠都被打的吐血,也沒有用過童子尿。“我也是從古書上看來的。”

這做書生唯一的好處,便是什麼事都可以推說是從書上看來,還沒有不懷疑。

寧采臣幫他們普及除法知識道:“也不是所有尿都行,得是沒**的童男尿才行,最好是童子尿,至剛至陽,最能破除一切邪法。”

前面有例子在,潑了尿之後,樹也不動了,草也不長了,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再聽寧采臣說的頭頭是道,哪個會不信,只認為他是個博學之士。再加上他的才子名聲,更助添了他的學識。

李公甫問道:“叔舅,那我的呢?”李公甫也想擁有這破法的手段。

“你都結過婚了,這有你什麼事?”寧采臣笑著。

除非這李公甫不能人道,不過看他會有個女兒。不能人道這一點,他顯然沾不上邊。

小公主最是好奇,沒人問,也便罷了。這一有人問,她也好奇問道:“那我們女子呢?處女尿也行嗎?”她的處女尿是尿在了褲子上,不過女孩子的衣物又長又繁瑣,她不主動展現,是沒人看得到的。

“公主!你是個公主,你怎麼能說這話呢?”扈三娘立即去捂她的嘴。

其他人都裝著聽不見。

寧采臣也想裝著聽不見,可他的表情突然奇怪起來,竟然解釋道:“女孩子是不行的,非得是男性不可。”

原來他剛想閉口不言,卻突然感覺到自己又多擁有了一道浩然正氣。

竟然只是說了一下童子尿的事,就獲得了人道獎勵。可惜知道的人太少,只獲得了一道浩然正氣。

小公主聽說只有男的才有用,有些不高興,想了想,又指向扈三娘說:“那為什麼姐姐的可以。”

顯然在她看來,發生在扈三娘身上的事,其實和她是一樣的,大家都尿了褲子。

話題突然扯到自己身上,還是這種羞死人的話題。“公主!”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只能羞急地一跺腳。

寧采臣直接過濾掉姐姐的稱呼。心說:我現在是為你好!你現在下面恐怕是穿洞了吧!真空處理?這時承認你是女的,只會讓人尷尬。不過這浩然正氣還是要的。

寧采臣想好說詞,才開口道:“男人是童子尿,女人也有一樣,是例事……是叫例事吧!”

“寧相公,不要再說了!”扈三娘虎著臉,真的惱了。

寧采臣一愣,這才記起時代不同來。與古代女性談論例假,是有點不太合適。

“好了,好了。趁著樹妖退走,我們趕路要緊。”燕赤俠打破這詭異的氣氛。

遠處,樹妖老巢。樹妖姥姥正發著火。“可惡的人類竟然敢破我的法術,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受了童子尿的潑灑,樹妖的法力根本就施展不出來。他除了自己發火,是無能為力。“可惡的天劫,竟然傷了我的真身,否則他們早死了。來人,去請城隍老爺來,就說他的仇人現在在我這兒。”

那邊去請人相助,這邊寧采臣他們再次動了起來。

顯然是上次的童子尿策略奏效,否則也不會走出兩里地去,樹妖也不動手。

至於是城隍先到,還是他們先離開,就要比比雙方的速度了。

走出兩里地外,一名軍士高興地指著前面道:“快看,前面有處酒家。”

木色的酒家,沒有上漆,一色的原色。煙囪中不斷冒著裊裊炊煙。

沒有草,沒有樹。只有這麼一處酒家。

所有人都露出逃出升天的喜悅。

經此一事,恐怕許多人對樹木都要有很長時間的心理陰影了。

“大人,兄弟們都餓了,能不能大吃一頓。”

鼻子嗅嗅,好香飯香味。

狼肉雖然管飽,但是柴的很。再加上沒有鹽巴調味,吃上一兩次,便吃夠了。

寧采臣正在給小公主講故事。本來出了樹妖範圍便不用講了,但是小公主不願意。想到有浩然正氣收入,也便繼續講下去。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一聽有飯吃,小公主跳下車,便往裡奔。眾軍士見公主帶頭,也隨後進去。

“店家,有什麼好吃的快端上來,老子都快餓死了!”進了酒家,大家自動分開,軍士們哪兒有資格和公主坐在一起。

最好的一張桌子是小公主和扈三娘在坐。好在酒家雖不算大,四、五張桌子還是有的。

“店家,店家!死哪去了!再不出來,一把火燒了你這鳥店!”

“叔舅,幫我扶一下漢文。”

“哦?好。”寧采臣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可是一路上講了那麼多的故事,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忘了什麼。搭把手,扶漢文下了車。先把他弄進去,安置個房間,然後再找大夫。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4 22:41
第189章、十萬鬼軍

等了一會兒,還是沒人來,又飢又渴,軍士們火了。“這賊鳥店!店家若再不出來,老子真把你這店燒了!”

扈三娘雖然也不滿無人招待的窘境,但是軍士們的粗暴,更為她所不喜。

“扈姐姐,我也餓了。”小公主也叫嚷著餓,三娘起身去看。

“不要吵了,這不是有包子嗎?”酒家不大,櫃檯後便是廚房,爐子上正蒸著四五席大包子。

聽說有包子,軍士們立即瘋湧而來,扈三娘只取了一席,其他的全為軍士們拿走。

“嗯,好吃!”

軍士隨手拿起就吃,這時連手都顧不上洗了。只有扈三娘還在小心地給小公主擦筷子。

燕赤俠與夏侯劍坐了另一桌,作為大捕頭與大俠,自然是不會與軍士們搶吃的。大馬金刀地坐著,等著老闆的到來。

包子、酒店、蘭若寺外……

寧采臣一下子記了起來。“不要吃!這是樹妖的詭計!”

寧采臣猛的拉開牆布,果然牆布後滿滿的全是人頭。

人頭受了刺激,直接從牆上飛下。這是羅剎鬼,他們以自己的血肉為湯包,凡是吃了的,全都會被他們掏心挖肝。

軍士們立即便有人慘死當場。

“該死!浩然正氣出。”不得以寧采臣震散了一道浩然正氣逼散了他們。“快走!”

眾人趕忙出店,再回頭,哪兒還有酒店的影子,竟然是他們以為走過的亂葬崗,二十多里地(上章“走出二里外”應為“二十里”)白走了。只不過是原地踏步罷了。

“這樹妖哪來那麼大的法力?”燕赤俠大驚失色。

寧采臣沉默不語,後世時,他不是沒有看過,卻因一時大意,一下子死了那麼多的人。軍士還剩下一半,但如果還沖不出去,他們這些吃了包子的人,還是要死。

燕赤俠對寧采臣說:“想不到你也是一身好修為,你左我右,我們殺出去。”

“好!燕捕頭小心,我懷疑樹妖有幫手。”劇情都想起來了,不在黑山老妖趕來前殺出去,他們都要死。

燕赤俠點點頭,帶頭往前衝。

寧采臣也往前衝,只是浩然正氣不足,弄得他不敢隨意施放。

“隨我念!般若波羅密……”

寧采臣是假念,浩然正氣之下,什麼術法都無效。他念了不會助威,反倒會壞事。

不過他若念了真能助威,那更慘,說明他皈依了佛門,從此與一線生機無緣。

好在他們這人多,沒有寧采臣還有其他人念。

眼看著他們要衝出去。樹妖又怎麼會允許到嘴的肥肉飛了呢?

小妖攔不住燕赤俠的法咒,他只有親自出馬。

不遠處,樹叢中,他現了真身,準備偷襲。

寧采臣雖說不敢冒成為佛門弟子的險,但不等於他什麼都沒有做。

正因為他沒有專心念咒,反倒可以仔細觀察,第一個發現了準備偷襲的樹妖。

“浩然正氣。魔劍,相剋之劍,出。”寧采臣一直在準備大招。

胸中五劍,此時此刻以魔劍的消耗最少。與其把希望寄託於他人,不如主動出機。

魔劍最能克制妖身。換句現代話說,有了白素貞的妖血,修為不夠的妖身,根本就不會再為難住他。除非這妖身強於白素貞。

作為克制之劍,立即便刺穿樹妖的身。

樹妖看著自己被刺穿的妖身,沒有動,反而說道:“寧采臣,你以為我不會防著你嗎?你剛才刺穿的不過是我的假身。”

施展了魔劍,寧采臣又恢復了那個普通書生之身,不過這時候絕對不能露出任何馬腳來。他大步上前,大聲道:“樹妖,你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連見面都是第一次見面,哪來的因果?你為什麼找我的麻煩!”

“哼!我們是沒有見過面,但是這不等於我們便沒有因果。你壞了我大哥的好事,豈能放過你!”

“放過我?有本事便來吧!我能刺穿你一次妖身,便能刺穿第二次。不怕死的就來吧!我們走!”不等樹妖回答,寧采臣便與眾人繼續趕向出口。

樹妖只是看著,卻沒有動作。

雖說毀的只是假身,對他未必一點兒影響都沒有。

“快看,出口!”沒有樹妖做怪,這一次他們很快找到了出口。

“怎麼會有軍隊?”

“快回來!”

大軍所過,衝陣者,殺無赦。

寧采臣知道來不及了,但他並非沒有底牌,來到扈三娘身邊說:“三娘,接下來全靠你了。你為魔星,殺氣極重。只要你心染魔氣,一心撕殺,這些妖魔鬼怪根本傷不了你分毫。”

扈三娘指著前面說:“這也是妖魔鬼怪?”

前面黑壓壓一片,看的見形體的,每一個都極為恐怖,反倒是骷髏頭極為常見。

怎麼熱乎乎的,低頭一看。扈三娘嚇尿了。

“你!”

一抬頭,人“啊”的一聲,直接昏了。她昏了,小公主也昏了,還偏偏是這個時候。

寧采臣送扈三娘上馬車,燕赤俠問道:“你又是什麼人?”

一身著盔甲的將軍面對質問,不做回答,四處看了一下,死盯住寧采臣說:“寧采臣,你果然在這?”

“又是找我的,我做了什麼嗎?”

“你做了什麼?你害得我幾乎失了神位。不殺你,如何消我心頭之恨。”

“雖然不太明白你說的什麼,但是無論是什麼,我接下了,只希望你能放他們一馬。”

“放他們?你們全都要死!殺!”大手一揮,立即摩下軍馬齊出。

“好!既然沒的談,便手下見真章​​吧!”

“般若波羅密!”

“看劍!”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燕赤俠動手,其他人也不能閒著。說是其他人,其實主要還是燕赤俠。而他們這邊的戰力,也就是燕赤俠、夏侯劍、寧采臣三人,李公甫需要護住馬車,根本脫不開。

敵軍實在太多了。正當這邊陷入苦戰時,杭州,白氏藥館。

“嘶-”白素貞嘬了一下燙到的手指,說,“青兒,我這幾日心神不寧,你說漢文會不會出什麼事?”

小青嘟著嘴:“他能出什麼事?他現在恐怕正快樂呢?”

“不對,我的心越跳越快,一定是出事了。”

“出事也是寧公子。”

“青兒,你瞎說什麼?寧公子一身浩然正氣,又有什麼傷得了他?”

“那可不一定,上次姐姐不就傷到他了嗎?”

寧采臣只會讓她心煩意亂。“你到底來不來?”直接行動,不想了。

她不想想,小青卻要想。“也好!就當去捉姦。”

見小青跟了上來,到了院中,手一指:“引路。”二妖直接飛上雲頭,直衝快活林而去。

白素貞她們出發的實在是晚,若是再沒有轉機,他們不僅會死,更是連渣都不會剩。

“好血!”**起寧采臣一滴鮮血,由幽靈采了,直接送給城隍。“我要他的血!”

“想要我的血,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這些存在都是鬼軍,不用法術,打散了,一會兒便又聚集起來,恢復如初,更不要說殺死了。

寧采臣實在不想用這招,但是為了殺出去,一道龍氣,捨了便捨了吧!

等等,我的浩然正氣恢復了?等等,這些軍隊,不是人。他們是鬼軍!

寧采臣笑了,大聲道:“燕捕頭,我們斬殺出去!”

“好!”燕赤俠再度咬破手指,畫上太極印,雙掌合什,出掌如雲:“般若波羅密!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哈哈!”一開始還是一個個的斬殺,到了後來。“人道光明出!”

“不可能!這裡怎麼會有人道光明!”老妖不敢相信。

老妖錯就錯在帶來了鬼軍,而不是妖兵。

所謂人人心中都有正氣,這不是說假的。只要曾生為人,在不知不覺中已受了獎勵。一個也許很少,十個、百個、千個呢?

“給我衝!他只有這幾個人,我有十萬大軍,看你怎麼鬥得過我!”

“白痴!我就殺給你看。光明火焰,讓我送他們輪迴轉世吧!”

《黃庭內景經》不斷翻動,接收著一切無主浩然正氣。接收的浩然正氣越多,人道光明火焰越旺。

小小鬼軍撞上人道光明火焰,還不是有如飛蛾撲火一樣,只能是使火焰越燒越旺。

“這不可能。來人,取我大刀來!”城隍親自上陣,眾鬼軍潮水一般退下。就這一會兒功夫,他的鬼子就縮水了一半。

寧采臣咂咂嘴有些可惜,如果這些鬼軍全衝上來,他相信他的浩然正氣也要起變化了。

鬼軍雖曾為人,但是他們現在畢竟不是人,與人不同,他們的浩然正氣已經開始向功德轉化。

這可是功德,神佛殺害會有業力的功德,但在《黃庭內景經》面前,一下子搶了過來。

一線生機,生機在我。天下,還有何物不可鬥。

“呀呀呀!凡人,受死吧!”城隍披掛上陣,驅馬衝了過來。

“哼!死的是你!看我破你妖身,魔劍。”劍一出,便以劍代筆,條條大道直指城隍。

城隍雖為妖身,但是見識不少。“這不可能!你不過是一凡人,如果使得這仙家神通,你到底是何人轉世?”

“到地府去問閻王吧!”

身為敵對雙方,寧采臣哪有為他解釋的好心。後世那麼多的片子,壞人失敗不就是失敗在給主角的解說上……

呃!這比喻不太恰當!我又不是壞人,壞人在對面。

一劍刺出,毫不留情。

突然,一棵大樹憑空生長出來,擋住了寧采臣。

是樹妖的手臂。“大哥,咱們走!”

無論是城隍,還是一方大妖,哪兒受過凡人的欺負,他只想掙脫樹妖,再度拼命。

樹妖抓住他,大聲道:“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城隍這才嘆氣,轉身逃了。

他逃了,這鬼軍可帶不走,面對這麼多的浩然正氣攜帶體。“你們都與我留下來吧!王劍出,萬劍齊發。萬劍齊發……”

五次萬劍齊發,便完全滅了剩下的鬼軍。

飛不到十里的樹妖二妖看了,嚇得一身法力全灌注到逃跑上。

回頭撕殺?別開玩笑了!這要是凡人,世上便沒有凡人了。這肯定是哪個大神的轉世。這也太生猛了,十萬大軍啊!就不怕業力纏身嗎?

業力?他功德收得正爽呢!心想:不在天道是大道之晶,在天道是功德,人族果然獨一無二。殺了這麼些鬼軍,同時還有人道獎勵,再沒有比這更痛快的買賣了。

浩然正氣更加圓潤,一股腦增加到三十多道。再多,便不再增加了。

寧采臣知道這是他必須踏入人道下一步了,否則這浩然正氣是不會再有變化了。

看著自己本身的四寸近五寸的浩然正氣,再多也無法突破,他也只能收起突破的心思。

“寧公子,接下來怎麼辦?”燕赤俠問道。

看了一地的死屍,這一下保護他們南下的軍士全都死光了。

“除惡務盡,殺上他們的妖府去!”

這麼多人死了,必須有個交待。這麼多人死了,只有一輛馬車根本就運不出去。為免他們死後遭妖怪控制,於情於理都必須殺了老妖。

“好!”燕赤俠也不想這麼放過他們,被困了那麼久,就是大俠也要報復。

夏侯劍不用說了,只要能提升他的武功,殺妖殺神,他都沒有話說。

“公甫,一會兒出去後,我們去尋老妖,你把馬車趕去白姑娘那,讓她救治。”

“是,叔舅。”李公甫知道自己留下也幫不上忙。他雖然武功不算好,眼力還是有的。

這要歸功寧采臣的武俠小說了。

自己家人寫的書,哪有自己人都不支持的道理?只是與書上一比,他發現自己的功夫敬陪末座。

本來還不服氣,今天一看,陪末座都是高估了,就比什麼都不懂的軍士好點,不是在馬車旁被人保護著,死屍中難說沒有他這麼一份。

寧采臣與李公甫分開,也是考慮過的。兩妖既然認准了自己,就沒有掉頭再找李公甫的理由。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護著馬車,一起走向了出口。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i60830

LV:15 VIP榮譽國民

追蹤
  • 6772

    主題

  • 242709

    回文

  • 70

    粉絲

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