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生活在美利堅的森林遊俠 作者:醬疙瘩 (連載中)

 
feijer 2017-10-16 15:22:1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9 71170
feijer 發表於 2017-10-21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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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覺間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那個與自己身隔兩世的父母,不知道此時他們過的如何,是否還沉浸在失去兒子的痛苦之中。

    “兒啊,是你回來了麼,快過來,娘看不見,你扶娘一把。”

    老嫗的聲音再次響起,周博如夢方醒,回身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後,才進屋。

    屋子很簡陋,進屋就是廚房,往左一拐就是老嫗的房間。一雙乾澀的手臂正扶著炕沿,側著耳朵在聽。隨著周博的腳步老婦人不斷揮手,說道:“兒啊,是你回來了麼?”

    看著這位白髮蒼蒼雙目失明的老人,周博哪里還有半點劫持的思想,現在,他甚至都有些衝動跪倒這位老婦人面前,喊一聲娘。

    可是再回想起河北山所帶來的壓力,周博的心才慢慢的冷下來,一切的事情都是逼不得已,勝敗在此一舉,如果不能成功的滅掉河北山,那麼宋府上下肯定就要遭殃。

    所有的事情在周博的大腦裏飛速旋轉,沉吟了一下,最後說道:“伯母,我是劉星宇的朋友,他現在有事不能來照顧您,讓我把您接到我家住幾天。”

    老婦人大驚著問道:“我怎麼沒有聽我兒提起,是不是我的兒子出了什麼事情。”

    周博說道“伯母您放心,劉~↗,..星宇他現在很好,只是現在有事,需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老婦人聽了周博的話,才緩和了一點,“那我兒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伯母。我不說兩天之後就能回來麼。來。我扶您下床。”

    老婦人若有深意的說道:“好,只要我的兒沒事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老婦人年紀大了,有些糊塗,沒有任何的反抗和猜測。周博很順利的幫助她穿好了衣服和鞋襪,再喚過來楊帆,讓楊帆把老婦人抱著出了劉家。臨走時周博在屋內房門上貼上了一張早就準備好的紙條,意思明亮,劉星宇。想見你母親,就到海豐縣宋府來找我。落款是周博。

    四下環顧了一下,路上仍舊是沒有行人,大家才放心。此地離杜家莊不遠,眨眼之間就到了。為了避人耳目,杜龍帶著大家走的是自己家的後門。

    此時杜金山老爺子也在這裏等候多時,看到人群中楊帆抱著以為老婦人,才欣慰的點點頭。他看的出來,這位老婦人沒有收到任何的傷害,而且還是被人抱著回來的。更是對周博的做法有了幾分讚賞。

    知道劉星宇很快就會回來,周博不敢久留。只是簡單的跟杜金山說了兩句就草草離去。

    宋府內,周博等人在大廳裏喝茶聊天。

    眼看天色快到三更,宋驚濤的耐心早就磨沒了,說道:“大哥,你說這劉星宇能來麼?”

    “是啊,周博,他今天能來了麼,這都半夜了他怎麼還沒有來?”程宇跟著說道。

    周博笑而不語,他與劉星宇也只是見過一面,但是他卻相信劉星宇肯定回來,而且就在今天。

    又過了將近半個時辰,大家幾乎昏昏欲睡,“砰砰砰”響起一陣敲門聲。

    “程大哥,你去開門。”周博緩緩的睜開眼睛,知道來的人肯定就是劉星宇。今天回府後周博特地吩咐,所有人都留在後院,不論前院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過來,就連管家宋福都被趕到了後院,所以現在連個開門的都沒有。不過周博也有他的想法,若果此時去開門的是宋福,沒准劉星宇一時惱怒大開殺戒,老管家恐怕就要一命嗚呼了。

    果不其然,程宇退去門閂,剛剛打開大門,迎面來的就是一柄大刀。程宇眼疾手快,側身躲過,不過劉星宇的刀還是把程宇的衣服劃開了一條口子。

    程宇暗道好險,不等劉星宇再度發難,抽身退後幾步大聲說道:“你要是想讓你母親能多活一會的話,最好給我老實點。”

    劉星宇惡狠狠的看著程宇,良久才說道:“周博在哪?”

    “呵呵,這不就對了麼,隨我來。”

    看到了周博,劉星宇頓時怒從心起,“周博,我娘在哪。趕緊把我娘給叫出來,不讓我血洗你們宋府。”

    聽著劉星宇的大罵,周博搖頭苦笑,看來他還是一點都沒有變,依舊是這樣魯莽與火爆。“呵呵,沒想到咱們又見面了,劉兄一向可好?”

    “我娘在哪?”劉星宇一邊說著,一邊緊走幾步,他也不是傻子,知道憑自己的幾口吐沫是不可能要回母親的,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抓住周博,只要能抓住他,就可以換回自己的母親。

    五部、四步、三步、兩步、一步。在距離周博只有一步距離的時候,劉星宇滿臉猙獰露出了一絲微笑,因為他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他知道周博的武功不行,在這樣短距離下,自己絕對有把握一擊必中。

    “嗖”一柄開山鉞瞬間出現在劉星宇面前,確切的說是他的脖子上。拿開山鉞的不是別人,正是孟良。劉星宇的把戲大家早就看穿了,只是沒有拆穿而已,直到劉星宇距離周博一步之遙,孟良才將劉星宇攔住。

    高手過招,一招足矣。

    劉星宇木訥的看著孟良,彷如看著怪物一般,自己明明是可以得手的,怎麼會殺出來這個怪物。

    孟良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平心而論,他覺得劉星宇就是在演繹一個跳樑小丑,因為他的功夫似乎不怎麼樣。孟良笑道:“放下刀。”

    劉星宇如夢方醒,目光從孟良身上慢慢移開,看向周博,不得不說這個年輕人給他帶來了太多的意外,先是楊帆的一鏟,再是孟良的開山鉞,劉星宇敢斷定這兩人的實力在整個關東都可以排上前幾名,卻都是周博的手下。被人用兵器架著的感覺不好受。劉星宇現在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有任何的偷襲機會。弄不好今天就要死在宋府。想到這也算釋然了,撒手扔刀,道:“周博,我敬你是條漢子,放了我娘,我任你處置。”

    周博嬉笑著點點頭,道:“坐,”接著說道“今天請劉兄來到這裏是有些事情求你。”

    劉星宇不解的問道:“有什麼事情快說吧。”

    沉吟了片刻。周博直接說道:“我想剿滅河北山,所以要請劉兄給我幫個忙。”

    聽到剿滅河北山,劉星宇頓時心中一驚,呆呆的看著周博。他也想從周博眼神中看出他的內心所想,不過讓劉星宇失望了,周博的眼神中依舊是那樣的清澈與深邃,沒有絲毫殺戮的感覺。宋府與河北山的恩怨劉星宇是知道的,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周博會率先出擊。再想想河北山上自己的兄弟,劉星宇咬咬牙道:“不行。河北山上都是我的兄弟,我不會幫你做任何事情。”

    周博早就知道他不可能這麼輕易的答應自己。不知道為何,周博總結出了一條規律,就是孝順的人都重義氣,既然劉星宇是個孝子,所以他肯定會為他的兄弟著想。周博點點頭說道:“其實你可以考慮一下的,我並不是想要剿滅所有的人,只是河北山的寨主與他手下的頭目,而至於河北山手下的嘍囉兵,我是不會動他們的。”“呃……不是我要脅你,但是如果你不答應的話,你母親肯定會沒命。”

    周博這樣說,劉星宇便知道了周博綁架自己母親的用意,此時劉星宇怒意十足,指甲摳進肉裏,扔不覺疼痛,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一般,劉星宇緊走兩步,“噗通”一聲跪倒在周博身前。“我求你了,你放過我的母親,我願意用我的名換她的命,至於出賣兄弟的事,我做不到。”

    堂堂七尺男兒,就這樣雙眼微紅的跪倒在自己身前,周博心中也為之動容。但是他知道那些都是婦人之仁,如果自己不能成功逼迫劉星宇的話,那麼宋府也就面臨著滅亡。周博側過臉去,怕自己多看劉星宇一眼就會改變自己的初衷,說道:“劉兄,起來吧,你我都是道上的人,你也知道這樣求我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劉星宇的頭緩緩低下,十指緊緊的抓著地面,不覺間一行熱淚滑落。是啊,周博所說的一點都沒有錯,自己這樣求他是不可能有任何用處的,良久良久,劉星宇才緩緩的抬起頭來,嘶啞著說道:“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周博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兩天之內,把河北山上的寨主與頭目誑到縣城中萬家酒樓,到了那之後的事情,我自己就會安排了。哦,對了,劉兄,如果兩天之內我看不到人的話,你就給你母親收屍吧。”

    劉星宇沒有多說什麼,慢慢的爬起身,彷如行屍走肉一般朝著大門走去。

    “哎”

    看著劉星宇遠去的身影,周博沉重的歎了口氣,這是自己認為做過的最壞的一件事,他甚至有些衝動,沖上去拉住劉星宇告訴他,你的母親就在杜家莊,帶著她逃命去吧。可這種念想一閃即逝,為了宋府,為了整個府上人員的安危,他不能那樣做。

    宋驚濤也是深有感慨,雖然他也殺過很多人,但是看著劉星宇那欲哭無淚的樣子,心中也是為之一動,說道:“大哥,這劉星宇能照著我們說的去做麼?”

    周博搖頭道:“這個只有天知道。”親情與友情之間,有的時候確實是很難抉擇,尤其是看著劉星宇那痛苦的、表情,周博也不敢確定劉星宇會不會照著自己的話去做。

    宋驚濤接著問道:“如果他沒有誑來,我們真的要殺了他的母親麼?”

    “你的話有點多。”周博沉聲說道,接著不理眾人,出了大廳。在路過宋驚濤身邊的時候稍一停留,拍了拍宋驚濤的肩膀。

    眾人不解的看著宋驚濤,宋驚濤也是搖頭苦笑,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對自己和藹可親的大哥此時會對自己發怒,不過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還是那樣的堅實,給人一種溫暖,宋驚濤知道大哥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揉揉的一抹晚風輕輕的浮動周博的劉海,靜靜的點燃了一根香煙。

    “真是難為你了。”

    憨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用看也知道是程宇。周博搖搖頭道:“不知道何時,我覺得肩膀上的壓力越來越重,可能是這個世道改變了我。我不想有失去親人的痛苦,可是我無時無刻不在面臨著這樣的危險,我乾爹一手建立自己的家業,我不想因為我而就此斷送。”

    “難道你心裏想的就只有這些麼?這個世道其實就是讓人變得冷酷,我們只是在這種世道下掙扎,至於哪天死,死在哪,這個真是無人可知。”孟良若有深意的說道。

    回想了一下自己,似乎確實變得殘酷了一些,但也不過是被這個世界逼迫的。一顆流星劃破天際,周博指著流星說道:“在這個世界上,我們不過是一閃即逝的流星,也許只有我們比別人狠一點,才能更加明亮一些。其實這個世界也不過如此,只要你比別人強,別人就沒有權利騎在你頭上說話,就沒有任何資格給你帶來不安。”

    程宇呆呆的看著周博,在月光的照應下,那雙眼睛下似乎發出了一道淡藍色的光芒。揉揉自己的眼睛,周博還是那個周博,只是更加成熟了一些,更加高深了一些。

    也許是晚上睡的晚的緣故,周博直到將近巳時才起床,長長的深了個懶腰。小嬌一如既往的在周博的房裏,此時正在為他收拾房間,洗漱用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周博問道。

    小嬌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道:“公子,你醒了,看你昨天晚上睡的晚,我就沒有叫你,現在剛要到巳時。”

    “不好,小嬌快叫大家到大廳裏等我。”周博一邊說著,一邊穿衣服。

    “啊!”小嬌一聲嬌呼,旋即滿臉通紅的看向一邊。

    小嬌的喊聲嚇了周博一跳,不過當他低頭看到自己下身的時候,臉比小嬌還要紅,順手一拉,被子遮住了下身,以最快速度跳回床上。真是莫名其妙,昨晚怎麼會果睡。雖然周博是個男的,但是在小嬌面前裸露的事情還是讓他十分難看,咽了口吐沫,說道:“小嬌啊,真是不好意思,昨天可能是睡迷糊了,我沒有果睡的習慣,你是知道的。”

    小嬌一咧嘴,心說少爺怎麼說的這麼直白,沒想到心中愛慕已久的人會在自己面前有這樣的窘態,在想想剛剛看到的那一幕

    原本緋紅的臉頰此時仿佛要滴出血來,“少爺,你快起床吧,我這就去了。”說著小嬌好似逃難一般跑出了周博的房間。

    周博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暗自後悔,孟良只不過是抱了人家杜月容一下,就被抓住強行當了女婿,這小嬌要是因此也來要脅自己娶她,那..

feijer 發表於 2017-10-21 19:20
一百七十一


    有了小嬌的傳話,大家全都聚集在大廳裏等候周博,時間不大,周博才懶散的進到大廳之中。

    周博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估計劉星宇明天就會把河北山的人領到萬家酒樓,但是也不排除今天就來的可能,所以我們要做好一些準備。”

    宋驚濤問道:“大哥,我們都做什麼準備?”

    周博說道:“也無非就是兩點,第一就是做好埋伏的準備,把我們府上的人員裝扮成食客,在酒樓裏飲酒。再者,就是要跟知縣說一聲,不然的話事情還是很難辦。”

    眾人也是微微點頭,至於這些安排自然不用他們細想,只要周博安排好自己照辦就是。

    一個簡單的會議開完了,又吩咐了一些事情,自己帶著兩個家丁到縣衙拜訪朱縣令。

    此次是為了私事而來,周博走的是後門。門口有兩位衙役把守,周博過來說道:“兩位大哥,我有事要求見縣令大人,幫我通稟一聲。”

    兩位衙役細細打量了一下周博,看他穿的是綾羅綢緞,不想是一般人家,而且最為顯眼的就是周博身後的兩位家所抬著的東西,雖然用紅布包裹,但也不難看出裏面應該就是銀子。估測一下少說也有五百兩,兩位衙役相視一眼,知道肯定就是送禮的。

    兩位衙役的頭高高揚起,較為輕視的說道:“有預約麼,我們老爺很忙的,哪是你們說見就見的。”

    周博知道這兩位其實就是在掐脖子,想讓他們幫著通稟一聲的話。不給點跑腿費是不行的。在懷裏掏出兩錠銀子。遞過去。說道:“這有些銀子,兩位大哥先拿著,還請兩位幫我通稟一聲,就說周博求見。”

    原本高高楊起的頭隨著看向銀子的目光而慢慢低下,這兩位衙役的態度頓時來了一個三遍六十度的旋轉,貓著腰貪婪的接過周博手中的銀子,說道:“哎呦,這位公子。您先等一下,我這就給你通稟一聲。”說著其中一位衙役轉身屁顛屁顛的跑進院內。

    功夫不大,原本進去的那位衙役出來了,原本因為得到了銀子而喜樂的臉龐現在卻成了哭喪臉,來到周博跟前,把銀子掏出來遞到周博跟前:“周大爺,小的有眼不識泰,您看我給您通稟怎麼能拿你的錢,小的我真是罪過。”

    未看銀子,周博問道:“縣令大人可是讓我進去了?”

    “是的。我們縣令大人請您進去。”說著,衙役用懇求的目光看著周博。道:“周大爺,這錢您快點收回去吧,您的錢我們真是不敢要。”

    從這位衙役的態度中周博看出縣令似乎還是很重視自己的,擺擺手道:“就當時給二位買個鞋穿,送出去的銀子哪有收回來的道理,放心吧,我是不會將此事說與你們大人的。”

    “那我謝謝您了,周大爺,我給您帶路。”

    朱縣令此事正在自己的書房中閑坐,聽到下人說周博來了,旋即微微一愣,不知道周博為何來找自己。不過就算周博不找自己朱濤也會去找周博,因為上次周博隨便的幾句話卻讓這個縣令大人日夜不安,整日裏想著怎麼除掉河北山。

    像他這樣做官的,其實就是最怕死的人。河北山的人員實力他也是很瞭解,自己是不敢招惹,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關東王曾經有令,沒有他的允許,任何官員不許招惹山賊,這也是整個關東匪賊昌行的一個重要原因。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那還是一位王爺,所以下邊的州官縣吏沒有一位與山賊結梁子。

    朱縣令頓時站起身來,說道:“快快有請。”

    衙役看到縣令大人如此情態心中一凜,他可是從來沒見過縣令這般模樣,想來著周博肯定是個有背景的人,再摸摸懷中周博剛剛給自己的銀子,衙役冷汗直冒,剛才對周博如此怠慢,若是惹他生氣的話弄不好自己可是要挨板子。所以衙役出來先給周博道歉,忙把銀子還給周博。

    “縣令大人一向可好,小侄這廂有禮了。”周博見到朱濤,忙施禮道。

    朱濤站起來相迎,“賢侄客氣了,快請坐。”拉過周博,朱濤才看到周博身後家丁所帶來的禮物,接著說道:“賢侄啊,你能來就好了,怎麼還帶禮物呢。”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這位縣令還是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小侄的一點心意,伯父就不要客氣了,哈哈。”

    “哈哈”

    雖然禮物是用紅布包裹著,但是朱濤也知道這禮物肯定不薄,思想了一下便知道周博肯定是有事來求自己,原本的笑容收起,露出了一絲傲慢,官架子十足,他知道,只有這樣自己才能有實力跟周博談談條件。

    周博將朱濤的表情盡收眼底,心中好笑,同時對朱濤的厭惡感更加劇烈。但是面上並沒有任何流露,笑容不減,說道:“伯父,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說下。”說著環顧了一下房中的下人。

    果不出所料,朱濤心中竊喜,只要周博有是求自己就好。朱濤摒退下人,道:“賢侄有何事情就說吧。”

    “伯父,我得到消息,河北山想要搶劫我們宋府。”周博淡淡的說道。

    朱濤一愣,眉頭緊皺,呆呆的看著周博,旋即又笑了起來。道:“賢侄你真能開玩笑,他河北山不過是些山賊,在我的管轄範圍內他們是不敢造次的,賢侄,你不要道聼塗説,哈哈。”周博說的話朱濤根本就不相信,一是河北山現在行事低調,以前還時不常的來海豐縣喝酒,而最近只是在山中蝸居,再者宋府與河北山的恩怨他這個當縣令的現在也多少聽說到一點,不過那些也只不過是捕風捉影,具體事情朱濤是不可能知道的。

    周博點點頭。接著說道:“那麼我想要剿滅河北山呢?”

    朱濤的笑容戛然而止。面部有些僵硬。死死的盯著周博的眼神,他想從周博的眼神中看出點什麼倪端,不過讓他失望的是,面前這個青年,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孩子。僵持了很久,朱濤才說道:“賢侄,你是在與我開玩笑麼?”

    “當然不是。”周博出了口氣旋即說道:“我們宋府與河北山有些恩怨,最近也確實聽說到河北山要搶劫我們宋府。所以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周博平淡的話語讓朱濤有些迷茫,如果這話是從別人嘴中說出,朱濤肯定以為那人是精神病,可周博給他的印象太深了,怎麼也不能與精神病聯繫到一起。不管對方出於什麼原因,可是得到的結果卻是自己想要的,但是在剿滅河北山與關東王的壓力對比之下,朱濤還是要聽從關東王的。沉思了片刻,朱濤說道:“你想怎麼做,可能你不知道。關東王有令,我們這些州官縣吏是不能出兵剿匪的。”

    周博心中咯噔一聲。這怎麼又和關東王聯繫起來,不過朱濤明顯是理解錯了自己,周博說道:“兩天之內,河北山的寨主與頭目會在海豐縣城裏集體聚餐,所以我想到時候伯父能助我一臂之力,只要讓這些頭目消失,河北山就算是完蛋了。”

    朱濤頓時站起身來,難以壓抑心中的興奮:“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不然的話我也不敢來找你。”周博悠悠的說道。

    朱濤思想了一下,如果真如周博所說,殺了河北山的頭目河北山確實能不戰自滅,思想了一下說道:“我只能暗中幫助你,但是我有個要求。”

    知道朱濤不會輕易答應自己,周博沉聲說道:“伯父請講。”

    “這個是個要求,也是我暗中幫助你的前提,如果真的能成功將河北山的頭目滅掉,你要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河北山,當然了這個我也會暗中幫助你的。這樣的話就不會引起暴亂,關東王追查此事的時候我也可以說是勢力之爭。”朱濤說道。

    沒想到朱濤的要求會是這樣,周博心中更是高興,即使不用朱濤說的話,自己也要接手河北山的,既然有了朱濤的幫助,肯定會更容易。事情有利也有弊,如果真如朱濤所說的話,自己就是會從暗中轉向明面,肯定會招來樹敵。不過總體考慮的話還算是自己占了便宜,周博點頭答道:“好的,那我們就這樣定下來了。”

    朱濤臉上笑意十足,手在褲子上乾澀的來回搓,沉吟著說道:“賢侄,至於控制住河北山之後。。。這個。。。”

    朱濤的心意周博了然於胸,笑著說道:“伯父放心,至於河北山的財產,肯定是少不了伯父您的那一份。”

    “痛快。”

    此次來到見朱濤算是收穫不小,朱濤能這麼輕易的同意自己的注意肯定與自己曾經給他算過的那一卦有關,臉上的笑意更濃。看來這招還真管用,以後興許還能用上。而朱濤所說的關東王,看著朱濤對他如此忌憚,肯定還是有事情瞞著自己,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河北山。

    回府後程宇說萬家酒樓一切安排好,周博這算是放心了,他知道平時程宇大大咧咧,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其實他的心思要比別人縝密的多。既然他說安排好了,肯定是錯不了。

    “嘭”劉星宇的拳頭重重的打在了牆上,心靈上的壓抑讓他渾然不知手背上已經是鮮血直流。自從打宋府回來後劉星宇一個人呆在家裏,原本落魄的房屋此時更是格外的空蕩。

    想想原本炕上的老母此時說不定受著何等的折磨,劉星宇的心就仿佛被刀紮了一樣疼痛,整整一夜,他都沒有睡,從前的一切都如照片一樣在腦海裏翻過。自己幼年喪父,母親一手把自己拉扯大,直到十八歲那年母親因疾病而雙目失明,從此劉星宇把所有的重擔全部挑在肩上。

    不因世事的自己在現實中處處碰壁,人情淡如水的世道讓這個原本天真的男孩飽受著淩辱,最後他選擇了反抗,他殺了那些欺負自己淩辱自己的人,也因此被人看中,慢慢的混成了山賊。

    自己只想好好的伺候老娘,進點孝道,為母親養老送終,可是現在。。。。

    在河北山的幾年,劉星宇第一次遲到了,每天都是辰時來到河北山,可是今天將近午時才到。

    待劉星宇來到河北山的議事廳,兩位寨主和幾個頭目都在,劉星宇施禮道:“寨主,我來了。”

    看到劉星宇這個時候才來,賈信把臉沉下來了,呵斥道:“我跟你說過多少回,沒事別老往家裏跑,而且現在是非常時期,不知道寨中事務繁雜麼?”

    對於賈信的呵斥劉星宇早就習慣了,沉聲說道:“是,寨主,屬下知錯。”

    看著劉星宇衣冠不整,面色萎靡,賈信心中更加生氣,罵道:“行了,找個地方坐吧,別整個哭喪臉,好像死媽了一樣。”

    “個蹦蹦”十指緊握發出清脆的響聲,陰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殺氣。眉頭皺得仿佛一個大疙瘩一般,不過很快又舒展開了,心中似乎是做了個什麼決定,臉上竟然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河北山的其他頭目一個個都嬉笑著看著劉星宇,仿佛寨主罵了他就能給自己帶來好處一般。

    將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劉星宇暗暗可笑,自己真是自作多情,還一心把火把河北山當成了自己的家,把這裏的人當成了自己的兄弟,可是眼前的景象,還有什麼值得自己留戀的。

    劉星宇再次施禮道:“寨主,屬下有一事稟告。”

    賈信拿眼睛瞥了一下劉星宇,用鼻子哼著道:“說。”

    “明日是我母親六十六da壽,我想在海豐縣的酒樓給我母親擺下酒宴慶賀一番,還請寨主和眾位兄弟賞臉,到時參加。”劉星宇笑著說道。

    聞言眾位頭目露出了興奮的喜色,這段時間寨主有令,叫大家只能在山寨中呆著,不可私自外出,屬實把這些人給憋壞了,參不參加這個酒宴倒是無所謂,只要能出去遊玩一番就好。

    賈信撇嘴道:“我都說了現在是非常時期,這些事情等過了關東會在說吧。”

    劉星宇趕緊說道:“寨主,可是過了關東會的話我母親的壽誕也過了。”

    賈信撓撓頭,心中也是猶豫,這段時間自己也是憋壞了,可是真的要外出的話,還怕發生事情。

    一直沒有說話的吳京眼睛眯著仿佛一條線,他始終在觀察著劉星宇,從劉星宇進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注意到了劉星宇的變化,尤其是劉星宇說自己母親明日過壽誕的時候,吳京更加敢斷定,劉星宇肯定是有些不可高人的秘密。因為平日裏吳京是個細心的人,也與劉星宇關係最好,他記得劉星宇的母親壽誕在八月十五之後的某一天。

    心思電轉,他把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可是還是猜不透劉星宇內心真正的想法,但是吳京知道,今天自己要幫朋友一把。吳京站起來說道:“寨主,其實你也多慮了,你看咱們山上的這些頭目,各個都是精英,如果一起出動的話還能有什麼意外?我看大家也都在山上呆膩了,正好借此機會遊玩一番。不如明r你們去賀壽,我帶人把守山寨,你看如何?”

feijer 發表於 2017-10-21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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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京的話說到了賈信心裏,再看手下的頭目們都是用渴望的眼神看著自己,賈信說道:“好吧,明日咱們就給劉兄的母親賀壽,也借此機會消遣一下。”

    “謝寨主成全。”

    眾人的神色也因為賈信的一句變得神采飛揚,原本的嬉笑也變成了感激。“劉兄,真是可喜可賀,我要回去準備一份壽禮才是。”

    “呵呵,見外了不是,只要曹兄能到我就心滿意足了。”劉星宇拱手說道。

    大家如變天氣一樣的變換著表情,著實讓劉星宇噁心了一把,因為誆騙大家而產生的內疚心裏竟然減少了許多。

    天色將暗的時候,劉星宇踟躕了一陣,還是來到了吳京的房間。吳京一直在房中坐著,心神恍惚,一臉焦慮,不過看到劉星宇來了,心中的烏雲頓時減少了許多,焦慮的心情也變為平淡,因為他知道,劉星宇肯定是來跟自己說事的。

    劉星宇環顧了一下房中沒有其他人,沉思了一下說道:“吳大哥,明天你也把周強留下跟你一起呆在山中吧。”

    吳京微微一愣,知道自己猜測不錯,劉星宇定有隱情,而且這個事情似乎還很危險,既然劉星宇能夠來找自己說事,就證明在劉星宇的心中確實拿自己和周強當朋友。吳京平靜的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不能跟我說說。”

    好似一團瘴氣壓在胸口,嗓子也因此而越發腫痛,嘶啞著說道:“吳大哥,你只要知道我是逼不得已的就好,其他的就不要問了。而且周強..你一定不要讓他去,這是我這個做兄弟的唯一一點請求。”

    吳京牙關緊咬,手指不自覺的抓著桌面,發出嗤嗤的響聲,直到劉星宇走去,吳京沒有說過一句話。以吳京的機敏當然能夠猜出明日赴宴的兇險。

    馬褂鑾鈴聲聲作響。黑暗中一趟長煙停在了宋府門口。

    來人翻鞍下馬,扣打門環,不一會家丁把大門打開,來的人說道:“告訴周博就說我劉星宇求見。”

    此時的周博正在大廳裏坐著。他知道今天應該能收到消息了。家丁進來稟報“有人自稱劉星宇要求見。”

    “請”

    聽到劉星宇來了,眾人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們都知道,劉星宇這個時候來到宋府,肯定是送信的。

    工夫不大。劉星宇進到大廳裏,不用別人讓,自己找了把椅子就坐下了。身旁的桌案上有現成的茶水,沒用別人請,自己給自己滿上了。

    周博看著劉星宇,心中已經猜出幾分了,但還是問道:“劉兄,事情辦的怎麼樣啊?”

    端著茶杯的手臂一僵,雖然劉星宇現在也很痛恨河北山的人員,但是現在畢竟是自己要負他人。也不免一陣黯然,“明天萬家酒樓,河北山除了二寨主吳京還有另一個頭目周強之外,都會去的。”

    雖然與自己的要求差上了兩個人,周博還是含笑著點點頭,不用說也知道,這兩人定于劉星宇關係不淺。

    現在徒然陷入了沉默,良久,劉星宇似乎覺得有些喘不過起來,也許是因為出賣兄弟讓他有些壓抑。亦或是大家的目光時不常的在他身上劃過讓他有些尷尬。“周博,我先走了,希望你能信守承諾,放了我的老娘。”

    在眾人的目光中劉星宇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之中。上次見面的時候還是個愣頭青,現在卻多出了不少沉穩,周博咧著嘴慢慢微笑,只是這笑容多出了許多苦澀。

    上次黑夜中兩人的相遇,如果不是那次相遇,周博也不敢確定河北山真的對宋府凱覷。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應該好好謝謝劉星宇。

    此時在看劉星宇沮喪的表情,周博心中也不免生出一絲憐憫,他知道這樣為難一個孝子十分過分,而這個孝子在兄弟與老娘之間做出的選擇,不亞於生死的挑戰。

    吳京、周強、劉星宇。這三個名字在周博口中反復叨念,周博對劉星宇的印象十分深刻,因為憑著直覺,周博知道吳京是自己見過心思最機敏的一個,而這種直覺說來也可笑,似乎是自己穿越後突然增加的。

    吳京的眼神慢慢的浮現在周博眼前,有這個極具領導才能的人在河北山,想要成功的接手河北山,真的那麼容易麼?

    萬家酒樓,門口出現了幾位青年,悠閒的走進酒樓。

    店小二急忙上來招呼“幾位客官裏邊請。”

    周博點點頭,道:“你們這裏有包間麼?”

    “有,我們這包間在二樓,寬敞明亮,幾位客官是頭次來我們酒樓麼,我給您介紹幾道招牌菜。”店小二將幾位引進店內,說道。

    不理會店小二的殷勤,周博說道:“到了包間再說。”

    店小二急忙閉嘴,像他這樣的人可以說是閱人無數,看這幾位的表情就不像善類,知道自己還是少說話為妙。

    “幾位客官,這是菜譜,您看...”

    “不用了,我們不吃飯。”

    店小二微微一愣,尷尬的笑了一下,“那我給幾位拿點我們店中的好酒,我們這裏的、。、、”

    側目看著店小二,周博沉聲說道:“把你們老闆找來。”

    “幾位元客官,難道我的服務不周?”店小二被周博說的一愣,旋即撓了撓頭,說道:“再說我們老闆很忙。。。”

    店小二的話突然斷了,乾澀的咽了口吐沫,傻傻的看著面前的一錠銀子。這可是比他一年薪水還要多的銀子,“這是給我的?”

    早就猜到了店小二的表情,周博悠悠的說道:“只要你把你的老闆叫來,這銀子就是你的。”

    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油漬,一把接過周博手中的銀子,然後轉身離開,仿佛怕周博後悔一樣。“小的這就去。”

    雖然自家可以說是家趁萬貫,但是看著那一錠銀子,宋驚濤還是有些不舍,“大哥,這是不是有點多啊,隨便給點銀子就夠了。”

    周博不以為然的說道:“錢乃身外之物。生帶不來死帶不去,攢下的銀子是追命的鬼。夠花就好,再者,估計他找完了老闆。以後也就別想在這裏幹了,多給些也是應該的。”

    周博的話眾人不以為意,不過想想也有些道理。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玩家酒樓的老闆才姍姍而來,進到包間裏瞥了一眼眾人。說道:“怎麼的我說幾個,來吃點酒到沒別的,可是想到我們這找茬可就來錯地方了,也不怕告訴你們,我們酒樓手下的打手也是有的是。”

    店小二去請老闆,好懸沒讓這酒樓的老闆罵死,也是出於無奈,這店小二說這些人是來鬧事的,老闆才無奈的出來。

    看著這肚大腸肥的酒樓老闆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眾人一陣苦笑。周博也懶得與他分辨。直接說道:“可能你誤會了,你們的酒樓今天我包了,你看著開個價吧。”

    酒樓老闆疑惑的看著周博,憑感覺率先說話的人應該算是個頭了,嘴角露出了一絲傲慢的笑意,“我們這麼大的酒樓你說包就包了?你是不是外地來的啊,我們這海豐縣第一酒樓你就給包了?哈哈。”

    其實包下酒樓並沒有像老闆說的那麼難,只是這個老闆看周博等人有些面生,還有幾個是隨身帶著武器,怕是找事的。就沒有輕易的答應。

    這老闆已過中年,十分肥胖,說話時牽動著兩腮不住的顫動,如狗叫一般的聲音聽的周博心中一陣煩躁。“你就說多少錢吧。”

    房中沒有一個人正視過老闆一眼。而周博的話聽在這老闆的耳朵裏也赫然變成了挑釁,急促的呼吸過後老闆肥胖的臉有些漲紅,呵斥著說道:“一千兩,少一個子都不行。”

    “哈哈。”周博又不是傻子,雖然錢對他來說只是個數字而已,但也不想這樣被人當成冤大頭。氣極反笑,遞給了付海清一個顏色。此時周博看出這老闆就是不想把酒樓包給自己,多說無益。

    當付海清走向這位老闆的時候,看著付海清肋下的兵器,老闆也忍不住心中一凜。但是心中那點自尊還是讓他站穩了腳步,這裏是他的店,樓下就有十幾個打手,只要自己大喊一聲他們就會蜂擁而上,想到這裏老闆心中才變得安穩。

    直到付海清從他身旁走過他的心算是放下了一點。旋即有些嘲笑自己,堂堂的萬家酒樓老闆,手下十幾個打手,怎麼能在這群小混混面前露出懼色。不過好景不長,“吱嘎”一聲,包間的房門被關上了。

    老闆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立刻回頭,白光一閃,冰冷的刀片已經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付海清的刀法好是出了名的,此時更是顯露無疑,刀的力度拿捏的正好,刀剛好貼在老闆的脖子上卻不至於傷害到這位老闆。當脖子上傳來了那清晰的寒冷的時候,老闆一陣駭然,不過他也算是見過世面,十分識相的把手舉起來。帶著哭腔說道:“幾位,別殺我,你們要什麼要求我都答應,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剛會走的孩童,求求你們放過我,我給你們銀子....”

    此時的老闆差點哭出來,如果不是擔心自己動作過大會割傷自己的話,可能就要給大家跪下了。

    再看這位老闆哪還有剛才的威風,周博一陣搖頭,接著說道:“現在我們該談談酒樓的事情了。”

    付海清的刀果真是快,在這位老闆還沒有反應的情況下就已經支付了對方。這老闆也看出來付海清是武藝高強之人,與自己的手下想必也是天地的差距,所以他也放棄了呼喊手下的念頭。當周博說出談談包酒樓的事情的時候,老闆仿佛看到了生命的希望,忙說道:“隨便,這酒樓你想怎麼包就怎麼包,想給多少錢..不、不、不,不用給錢,只要你們能放了我就行。”

    “嗯,那麼今天就由我來安排吧,至於錢的問題,事後我不會少給你的。”

    萬家酒樓忽然客流增多,而且個個都是魁梧的漢子,肋下挎著腰刀,進到酒樓裏與店小二相視一笑,然後轉坐到大廳裏的客人旁邊。

    “這裏有人,請到別處去坐吧。”正在吃飯的客人說道。

    只見在他們身邊坐下的陌生男子也不答言,一個掏出腰刀在手中玩弄,另一個滿臉笑意,拿著刀在臉上來過刮,仿佛那腰刀就是剃鬚刀一般。

    “沒事,你們慢慢吃,呵呵。”後來的男子依舊是有一下沒一下的刮著鬍子。

    見此情景,傻子才能吃下去飯,在懷中掏出了一些散碎銀子放在桌上,連叫店小二算賬的事情都免了,逃命一般的跑出萬家酒樓。

    直到最後一名客人走了,大家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細心的人會發現,現在的店小二和掌櫃的已經不是從前的模樣。眾人把把手上的搖頭藏在了桌子底下,閒談起來。

    忽然門口走進一人,店小二剛要上去把這人轟出去,只見那人高聲說道:“請問周公子在這裏麼?”

    店中的店小二是宋驚濤改扮的,聽到這人要找周博,仔細的大量了他一下,問道:“你是何人,找周公子幹什麼?”

    此人是朱濤的心腹,此時被眾人齊刷刷的注視著,有些不自然,不住的暗暗點頭,看來這位周博辦事能力還是真強,眼前的這些客人肯定就是周博的手下。想到這此人也不隱瞞,說道:“我是縣令大人派來的,找周公子有事稟告。”

    周博與朱濤間的合作宋驚濤自然是清楚,不敢怠慢,把朱濤的心腹引到二樓的包間中。

    “這位就是我大哥,周博。”宋驚濤指了指,說道。

    朱濤與周博的關係,他的心腹不知道,但是卻能看出朱濤十分重視這位周博,所以他的心腹平常在衙役面前吆五喝六,但是在周博面前還是恭恭敬敬的施禮,說道:“周公子,我們大人說了,他已經在附近埋伏了衙役,會全力的配合周公子。”

    周博點點頭,心中不住冷笑,暗道好個狡猾的老狐狸。配合?呵呵,明顯就是讓自己用盡全力,實在不行的話他才會出現收場。不過周博也不點破,說道:“回去告訴你們大人,就說我這裏準備好了,等著聽好消息吧。”

    周博悠然的點燃一根煙,看著人頭攢動的大街。站得高看得遠,周博覽盡大街竟,短短的一掃,就對上了數到目光。

    周博自然的轉回身來,說道:“看來朱縣令也是下了苦功夫啊,哈哈。”

    周博沒來由的一句話把大家說愣了,宋驚濤忍不住疑惑,問道:“大哥,怎麼了?”

    “我剛才看了一下,朱濤安排在附近的衙役不下於一百人,呵呵,還說配合咱們。”說著,周博的目光慢慢的變得深邃與陰狠。“既然他們來了,那我們就該好好的利用一下。”

feijer 發表於 2017-10-21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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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朱濤現在看到了周博的目光,保證他會後悔認識周博這個人,更會後悔與周博做過交易。

    “大家注意了,一會河北山的人來了,我們不要將他們殺死,把他們打傷即可。”周博冷笑著道。

    “大哥,那是為什麼?”“是啊。周博,讓他們跑了的話我們不就是白忙活了麼。”

    “放心吧,衙役們會幫我們處理好尾巴的。”

    “大哥,你是我們把禍事留給官府,這樣的話即使河北山人怨恨的就是官府了...”

    “嗯”

    眾人看著周博哪胸有成竹的目光,慢慢的從疑惑中轉為驚喜,最好甚至笑出了聲。

    河北山的議事大廳中一掃往日的死氣沉沉,所有的頭目臉上都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因為他們知道,今天他們可以好好的瀟灑一下。

    將近將近巳時的時候,劉星宇才來到議事大廳。“寨主,我來晚了。”

    雖然今天來晚了,嘉欣知道劉星宇肯定是在安置他的老母,也不見怪。“呵呵,正等你呢,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就動身吧。”看了一眼吳京,接著道:“二寨主,家中的事情你就要多多操行了。”

    一直沉默的吳京緩緩的抬起頭,對上了劉星宇的目光。兩雙充滿了無盡情感的眼神在相撞的瞬間似乎擦出了火花,吳京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雖然早已經做好了決定,可是此時卻還是心亂如麻。

    在河北山與劉星宇之間的選賊。吳京最後還是決定幫助劉星宇。一部分是因為兩個人私下有著過命的友情。再者河北山的寨主賈信與底下的一干頭目確實上透了吳京的心。緩緩的出了一口氣,吳京道:“寨主,山中事情繁多,我看自己有些忙不過來,不如把周強也留下來給我幫把手吧。”

    吳京的話讓周強一顆火熱的心澆上了一盆冷水,趕緊過來道:“哎,二寨主,劉兄的母親過壽我怎麼能不去?”私下裏周強與劉星宇的關係也是很好。在他心中,兄弟的母親過壽,自己無論如何是要去的。

    吳京擺手道:“咱們河北山偌大的家業,我自己屬實是照顧不過來,周兄你就不要推辭了。”

    周強此時也有些生氣,平日裏與吳京關係也是很好,怎麼在這個時候給自己出難題呢,接著道:“二寨主,你怎麼就單單的挑選我啊,找個別人跟你一起留下就行了唄。”

    “你選一個頭目替你吧。要是有人同意就行。”

    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河北山的大寨主賈信。自從上次據被偷襲了之後。賈信對周強很不滿意,要不是念在他以前有些功勳的話,估計就吧周強給殺了。

    周強頓時一縮脖,默默的看著賈信,他當然知道賈信看不上自己,與吳京話可以毫無顧忌,那是因為兩人的關係好,可是跟賈信話就要畢恭畢敬了。看出賈信的怒意,周強不敢多言,回身環顧了一下其他頭目,暗暗搖了搖頭。

    此時其他的頭目都在嬉笑著看著周強,因為他們知道現在周強很不被重用,估計用不了多久賈信就要撤掉他的頭目的職位。

    周強看出來是不可能有人願意替他留下來,開口對賈通道:“大寨主,那我就留下來跟著二寨主一起照看河北山。”

    “好吧,我看時間不早了,我們就上路吧。來人,備馬。”

    賈信帶著手下的一干頭目出了議事廳,自然又嘍囉兵給他們牽馬墜等。

    “吳哥,你選誰不好,怎麼單選我啊!劉兄的母親壽誕,我是應該去的。”直到所有人都離去,周強抱怨著道。

    吳京在周強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哎!”“相信哥哥,這次不去是對的。”

    周強仿佛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他自然不懂吳京話中的深意。不過想想寨中的其他人員,不去也罷。

    遠遠的一趟煙塵寓意著河北山的頭目們已經遠去,吳京心中有著不出的滋味,甚至有著一絲興奮。

    河北山的頭目屬實是在山上無聊壞了,此去海豐縣仿佛只是一會的功夫就到了。

    進來海豐縣縣城,街上也熱鬧起來,人來人往,車輛繁多,賈信帶著手下人翻鞍下馬,步行進城。

    “哇哈哈,大哥,還是縣城裏好,在山上這段日子確實把我給憋壞了。”賈信手下的一個頭目道。

    “是啊,大哥,好不容易來一次,我看晚上我們在立春院可要好好的玩一下,哈哈。”另一個頭目迎合道。

    賈信笑而不語,不過任誰都能看到當他聽到立春院三個字的時候眼睛也冒出了精光。

    劉星宇怕眾人半路出現什麼差錯,忙道:“大哥,萬家酒樓那邊我已經準備好,現在大家都餓,我們還是快過去吧。”

    功夫不大,賈信帶著手下來到了萬家酒樓。此時宋驚濤裝扮成店二的模樣正在門口等著,其他人宋驚濤不認識,但是人群中的劉星宇他可熟悉,知道在肯定是河北山的人。

    宋驚濤不敢怠慢,裝模作樣的過來招呼,“幾位客官,快裏邊請!”

    劉星宇在最前面,看到店二先是一愣,旋即明白其中緣由,迎合著道:“我們定的酒席準備好了麼?”

    “準備好了,裏邊請吧。”

    劉星宇怕與宋驚濤話多了露出馬腳,越過宋驚濤直接走了進去。眾人也緊隨其後,但是當賈信路過宋驚濤身邊的時候,看著宋驚濤微微皺著眉頭,“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宋驚濤頓時一驚,不過還是面不改色的道:“大爺,我是最近剛來的。以前的回家了。”

    賈信也只是隨便一問。跟著手下的頭目們也進了萬家酒樓。

    宋驚濤露出了一絲笑容。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把酒樓的門關上了。

    不知何時宋驚濤手中竟然多出了一張菜單,遞到賈信身前道:“幾位客官,您看您們吃什麼?”宋驚濤話時故意把嗓音調高了一些,是讓樓上的周博知道。其實不用他這麼大聲,從賈信他們來的時候,周博就已經知道了。

    賈信旋即一愣,陰沉著看著劉星宇,呵斥道:“你不是定好了麼。怎麼辦事的?”想一想畢竟是劉星宇的母親過壽誕,身手接過功能表,既然手下沒有定好,只能現在菜了。“給我來個蒸熊掌。”

    “沒有。”

    “紅燒鐵獅子頭。”

    “沒有。”

    “雪花雞。”

    “沒有。”

    “呵呵。”賈信氣極反笑,他看出這個店二似乎是在耍笑自己。“那你們這裏有什麼?”

    噔噔。。的一陣樓梯聲,同時下來的人中有人道:“真不湊巧,現在我們這的菜是沒有了,斧子、砍刀倒是有,這位客官你要不要啊?”話的不是旁人,正是周博。在他身邊還有付海清、程宇、楊帆、孟良等人。

    “嘩啦”一陣響動,原本在吃飯的人員也在周博話音剛落的時候全部站了起來。同時抽出了藏在桌子底下的刀,靠窗戶的人迅速關上了窗戶。

    河北山的人頓時一驚,此時他們已經看出來這些人是沖著自己而來,可是讓他們想不通的是在海豐縣中應該不可能有人會埋伏自己。

    “你設計害老子。”賈信手下的一個頭目率先反應過來,大罵的同時抬起了右腳,重重的踹在劉星宇身上。

    劉星宇一聲不吭的低著頭,任憑那位頭目踹這自己,腳下一個趔趄,晃動了幾步,低低的道:“對不起大家,我也是被逼的。”

    劉星宇的話無疑是承認了這件事,其他頭目也反應過來,飛身過來劈頭蓋臉的打著劉星宇,嘴中罵道:“我去你被逼的。”

    這些都是河北山的頭目,哪一個的功夫都不一般,拳頭的力量自然也不可覷,幾下的功夫劉星宇幾乎是面目全非,鮮血已經佈滿了臉龐,蜷縮在地。

    “別打了。”賈信一聲怒喝。能當上河北山的頭目,心機自然不是一般,此時他看出打劉星宇是沒有任何用處的,目光從劉星宇身上慢慢移開,落到了走近的周博身上,他知道,周博應該就是這件事情的策劃者。穩定了一下心神,道:“朋友,你是哪位,我們可曾有冤仇?”

    看著對方的沉穩,暗暗頭,此時還能面不改色的,估計也就是河北山的大寨主賈信了。“哈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閣下就是河北山的大寨主賈信吧。”

    當周博道出賈信的名字的時候,河北山的幾個頭目頓時露出了懼色,原本還想亮出自己的身份嚇嚇對方,看來這下算是栽了。

    賈信倒是沒有過多的驚訝,因為當劉星宇承認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些人是沖著河北山來的。了頭,賈通道:“不錯,我就是賈信,既然知道我,那你也報個名吧。”

    “宋府、周博。”

    周博這個名字河北山的人自然是很熟悉,不過當周博出來的時候不免還是愣了一下,尤其是賈信,他如何也沒想到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周博。起碼在他的印象中,像宋府那樣經商的人家,是不可能主動出擊,圍困山賊的。在想想以前周博也曾派人偷襲過自己的據,暗暗後悔,看來自己真是太大意了,太瞧這個宋府的公子了。

    賈信環顧了一下房中宋府的人,憑他多年的經驗也能看的出這些人的身手都不錯,可是要想用這些人圍困自己,似乎有少,因為手下的每個頭目都是一個十個的漢子。想到這裏,底氣多了幾分,笑著道:“周博,如果今天咱們就這麼過去的話,我保證宋府與河北山的恩怨一筆勾銷。你看怎麼樣?”

    “哈哈,你是不是老了,話怎麼這麼糊塗,你認為我可能放你們活著離開這裏麼?”周博悠悠的道。

    “那你想怎樣..”賈信雖然在問話,不過手上卻已經動了,抽出隨身佩戴的腰刀,順著力道砍向了地上的劉星宇。賈信雖然表面上平靜,但是心中卻是怒火凶凶。周博在此處埋伏他,賈信卻不恨周博,這個就是江湖,兩下裏既然有仇,周博來尋仇也是無可厚非的。相比之下賈信更加憎恨劉星宇,因為這個人是自己的手下,卻出賣了自己。

    “救他!”這個變故來的太突然,誰也沒有想到賈信會率先動手,而且目標不是周博,卻是劉星宇。周博也是一震,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喊出來的一句。

    “嘭”

    暗器!賈信心道一聲不好,眼看著自己的刀再落下半尺就能將劉星宇斬殺,可是一道白光閃過,朝著賈信的手臂而來。賈信眼疾手快,急忙收刀,可是還是晚了一些,暗器正打在自己的胳膊上。

    “啪”

    暗器應聲而碎,原來是個碗。

    酸麻的疼痛感從手臂上慢慢傳來,賈信的心中更是一陣驚濤駭浪,因為他知道,這裏有高手。目光從劉星宇的身上慢慢移動,最後落在了周博身旁的孟良身上。此時的孟良還在把玩著手中的盤子,笑呵呵的看著賈信。

    背後的冷汗瞬間流了下來,賈信知道今天恐怕是很難出去了。只有幾步遠的距離,扔出來個碗就可以把自己的手臂打的發麻,止不住的顫抖,如果與此人交手的話,即使是兩個一起上也難以抵擋。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此時的賈信只有這個想法。“弟們快撤,給我殺出去。”賈信一聲大喊,同時身子猛的躥了出去,奔向視窗。

    “呵呵,困獸猶鬥!”

    賈信現在還心存僥倖,他知道周博身邊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但是其他的就不足為慮了。

    憑藉他多年經驗,他知道門口是肯定不能走了,因為這個地方就是敵人最重視的地方,相對而言窗戶的壓力就少了很多,只要能沖出窗戶,自己就能夠成功逃脫。

    他想的倒是很好,可是這些人都是宋府上下的精英,哪一個都不是泛泛之輩。看到賈信奔著視窗而來,各個都搶功心切,爭先恐後的舉起手中的刀砍向賈信。

    沒想到這些人反應會如此迅速,賈信有些措手不及,此時也不顧面子了,就地一滾,躲過了眾人的攻擊。

    “當當當”

    痛打落水狗的本事自然是不可少的,宋府人員紛紛舉著手中的刀再次砍向賈信。能當上寨主自然手上的功夫不一般,身子還未爬起,賈信順勢一揮,將所有人的刀全部攔下。

    時遲那時快,賈信的動作幾乎是一氣呵成,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這些也是他多年拼殺的經驗,雖然看著不華麗,不過在實戰中卻是十分管用。

    在賈信飛身竄出的那一刻,河北山的頭目也都動了起來。像他們這些常年拼殺的人,武器自然是隨身攜帶的。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殺奔離他們最近的敵人。

feijer 發表於 2017-10-21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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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萬家酒樓異常混亂,賈信連帶著手下的七名頭目對戰宋府的二三十名家丁,絲毫不顯吃力,一陣金屬碰撞後幾名宋府人員就掛了彩,不是他們的實力不行,而是河北山的頭目們卻是功夫了得。

    “哇呀呀.堵住門口,看我的。”

    此時的孟良等人看出手下人不是這些頭目的敵手,迅速跑到掌櫃的的桌案底下掏出來自己的武器,加入了戰鬥中。

    “賈信,爺爺陪你玩會。”孟良笑呵呵的說道,身子也迅速竄到了賈信前面,擋在了宋府家丁面前。

    看到突然竄出來的紅臉大漢,賈信暗暗咧嘴。孟良剛才趁自己不備,打了自己一碗,就已經在賈信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如果對付宋府的家丁,賈信還有足夠的信心不會受傷,而面對孟良,卻又覺得連逃命的機會都是很小的,這就是實力的問題。

    宋驚濤等人也沒閑著,府上的家丁受傷他們自然捨不得,想來也只能自己親自出馬了。

    因為孟良等人的加入局面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平靜,不過那基本上只是一個瞬間,馬上又陷入了混亂狀態。

    有了孟良等人的加入,此時的局面幾乎成了壓倒性的戰爭。河北山的頭目越打越心驚,雖然可以勉強應付。,但也是捉襟見肘,失敗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啊!”

    河北山的頭目一聲大喊,旋即手上的刀因疼痛而脫手。同時另一名河北山的頭目趕忙攔在了手上人員的前面,擋住了付海清。

    付海清微微冷笑,並沒有追殺,而是與後上來的人戰在了一起。

    時間不長,又是一陣慘嚎,再看宋府的人員幾乎是在玩貓抓老鼠一般,每次出招都不重,只是讓河北山的頭目受些輕傷。當然了,這與周博事先的吩咐密不可分的。

    河北山的頭目們接連受傷。一個個渾身上下有著不同程度的傷。

    “呼呼呼。。”賈信大口喘著粗氣,看著手下人員的傷勢,心中吃驚不已。看來宋府真是能人輩出,手下的頭目沒有一個人是他們的敵手。而自己也是勉強迎戰。當然了,他是不知道孟良在讓著自己,不然的話只怕此時就放棄了抵抗。

    “唰”

    孟良的開山鉞再次砍來,賈信也是躲閃不急,只能橫著招架。“當”開山鉞重重的撞在了賈信的刀上。賈信哼哧了一聲倒退幾步。

    “能跑一個算一個,別忘了報仇!”賈信喊著,同時躥向了視窗。

    河北山的頭目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但是強烈的求生**還沒讓他們放棄抵抗,跟著賈信一同躥向了窗口。

    “咳咳咳”看著時機差不多了,周博重重的咳嗽了幾聲。

    再看孟良等人頓時停住了身形,看著周博,他們知道這是周博給自己的暗號。周博搖搖頭,示意大家別追了。

    “轟”“啪”

    賈信也是真的急了,木制的窗戶被他用身體硬生生的撞碎。撲哧一聲摔在了地上。

    豁然間的明亮讓這位河北山的大寨主心中一陣竊喜,因為跳出了窗外也就預示著自己有生還的可能。沒有絲毫的停留,賈信連滾帶爬的站起身子,撒野一般跑了出去。

    河北山的其他頭目也都仿佛是抓住了解救自己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跟在賈信的後面玩命的跑。

    “啊!.”

    大街上頓時傳來了一陣驚呼。這裏是處於鬧市階段,屋裏的打鬥聲淹沒在喧嘩的街道,可是赫然的跑出來幾個血人,屬實把老百姓給嚇壞了。

    “滾開,給老子讓道。”一邊奔跑,賈信大喊。同時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刀。

    不用他喊,街道上的老百姓也會給他讓開一條道路,都怕這血人傷害到自己,老百姓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躲開。甚至有些膽小的已經癱軟在道邊。嘴角抽搐,不斷的吐著白沫。其中也不乏膽大的,找了一個比較安全的角落,偷偷的觀看。

    房內的宋府的家丁不知其意,有些人也要隨後緊追,不過卻在周博的大喝中停止了。眾人不解其意的看著周博。不明白這個當家的怎麼會放棄這樣好的機會。

    其中的隱情自然不能給這些手下人說,周博告訴孟良等人:“脫下身上的衣服,看看小尾巴能不能成功的被清除。”

    孟良等人自然知道周博話中的意思,迅速把身上的帶血的衣服脫掉,像楊帆和程宇這樣心急的人,脫都省了,哢斥幾下,直接把自己的衣服給撕碎了。

    孟良等人剛剛跳出窗外,便看到了賈信等人,不是他們顯眼,而是整個道路上只有他們幾個人。

    賈信等人本來就是強弩之末,身體十分疲憊,即使現在是拼命的奔跑,速度也不快。

    在一個沒人注意的角落,傳來了朱濤憤怒的聲音。“廢物,宋府的人是怎麼辦事的,這也能叫河北山的人給跑了。呼呼。。”

    “大人,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既然指不上宋府,那麼也只能咱們親自出手了,河北山的人員,不能放走一個。”朱濤重重的說道。

    “是。”

    奔跑的賈信還時時回頭看看是否有人追來,看到身後只是空蕩蕩的,高懸的心才放下來一點。不過這也只是一會,“抓住兇手!”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一聲大喊。隨後街道上莫名的出現的無數的官兵。

    各個都是手拿兵刃,穿著衙役的服飾,從四面八方攔截賈信。

    看到有衙役出現,賈信心中一陣駭然,暗道一聲完了!他不知道為何會出現這麼多官兵,不過肯定是沖這自己而來。看著如冒面一般的衙役,就連這早就看破生死的河北山大寨主,也不禁一陣戰慄。

    “不行了,累死我了,你們跑吧,我給你們斷後。”一名河北山的頭目看到了這麼多的衙役,也放棄了抵抗,雙手放在膝間,大口的竄著粗氣。

    賈信回頭看了一眼這名頭目。眼中有些迷離,有生以來頭次心生悔意,附近的這些頭目都是多年跟隨自己拼殺的兄弟,可是現在卻馬上就要遭受魚肉之苦。

    保重吧!兄弟。賈信不再停留。為了能贏得一線生機而沖向了前方。

    原本熱鬧的街市因為突然冒出來幾個血葫蘆一般的持刀漢子頓時變得冷清,當然了冷清的只是道路上,路的兩旁擠滿了人群。其中有一部分是看熱鬧的,也有一部分是想跑跑不出去的。

    如果要是普通的街道,賈信等人就可以隨便找個胡同鑽進去。躲避官兵的圍捕,可是這裏只有一條街道,而且兩旁都是商店。鋼牙咬的嘎嘣直響,雙手卻忍不住一直在顫抖,這倒不是賈信等人怕了,而是剛才的作戰把他們累的有些麻木。

    “吼”

    “沖吧,兄弟們,拉一個不虧本,殺倆賺一個!”賈信大聲喊道。旋即舉著手中的鋼刀沖向了迎面而來的官兵。

    “哈哈,大哥說的對。殺一個不虧本,殺倆賺一個,老子今天就拼了。”說話間,一名頭目也跟著賈信瘋狂的沖向了官兵。

    官兵們不清楚這幾個人的底細,但也被這些亡命之徒嚇了一跳。這些官兵平日裏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頂多就是欺壓老百姓了,就算老百姓反抗的話一個大嘴巴子扇過去也都沒有脾氣了。

    原本飛奔一般的官兵們也放慢了速度,站穩陣腳。每個人現在都留了一個心眼,生怕自己最先沖過去被這些亡命之徒給剁了。

    看到官兵們不再向前沖了,賈信一陣冷笑。只是這笑聲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官兵的數目繁多,自己又是強弩之末,想要衝過去又談何容易?但是卻不能坐以待斃,即使前面就是死路。現在也只能往前沖了。

    當當當。。一陣兵器碰撞的聲響,幾個官兵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嚎,當時就栽倒在地。賈信等人也不好過,在一輪簡單的交火後每個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嘩啦啦一陣響動,官兵們慢慢的將這些人全部包圍在內。此時的官兵看出來這些人是體力不支,而且自己有人數眾多。不再有任何忌憚。

    逼近,慢慢的逼近。。

    賈信等人只能看著這些官兵一步步逼近,卻不能有半點作為,直到官兵距離賈信三四步遠的時候,賈信豁然間發出了一聲長嘯,“吼”手中的刀再次揮舞,不過這次的對象不是官兵,而是自己。

    猩紅的鮮血似乎還帶著熱氣,瞬間從賈信的嗓子上噴出,帶著不甘,帶著憤怒,帶著對時間的戀戀不捨,賈信的身體慢慢的倒下,視線定格在了地平線。

    每一個山賊都不想自己落入官兵的手裏,從古到今,每一個都是。

    啊!啊.

    一聲聲慘嚎不斷的響起,然後河北山的頭目一個一個的倒下,有的是自殺,也有的是被官兵們亂刀砍死。

    官兵們將地上的死屍托起,在老百姓驚駭的目光下,慢慢消失。

    路邊的人群中,有幾個不被注意的彪形大漢,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帶著笑意也消失在人群中。

    從賈信等人逃跑後,萬家酒樓就恢復了正常,起碼表面上看著沒有一絲變化。

    劉星宇從地上爬起,晃動著身子來到周博跟前,問道:“我母親在哪?現在你可以放了她了。”

    “這個自然,等一下跟我回宋府吧。”周博悠悠的說道。

    劉星宇含恨的點點頭,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萬家酒樓面色慘白,坐在椅子上喝茶,而面前坐著的這位年輕人讓萬家酒樓的老闆感覺喝茶都有些噎人。猶豫了半天,萬家酒樓的老闆才開口說道:“這位少爺,不知道剛剛打出去的是什麼人?”周博與河北山的人開戰的時候老闆是知道的,當時他正被關在二樓的一個包間內,樓下的兵器碰撞聲他是聽在耳朵裏,直到後來賈信逃跑時他也能從窗戶中看清。其實是什麼人都無關緊要,他現在考慮的是以後這個店還能開了麼。

    周博一臉笑意的喝著茶水,對老闆的問話如若未聞。

    “大哥,我們回來了!”人還沒有進來,宋驚濤的話就從門口傳來了。旋即快步走到周博跟前。

    周博頓時眼睛一亮,雖然在宋驚濤的表情上已經得到了結果,但還不免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大哥,賈信和他的手下一個沒落下,全叫那些個衙役給宰了。”宋驚濤興奮的說道。

    聽到賈信這個名萬家酒樓的老闆好懸沒嚇得坐到地上,全身頓感無力,顫抖著說道:“賈信?”

    周博狐疑的看著這位老闆,從他驚恐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這位老闆聽說過賈信,周博點點頭,“怎麼,你認識?”

    “哎呦我的媽呀!”萬家酒樓的老闆一聲慘嚎,頓時覺得頭暈目眩,賈信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了,河北山的大寨在自己的店中被圍殺,以後河北山的人若是找上門來,自己只有死路一條。“我是做了什麼孽啊,哎呀我的天.”

    看著體若篩糠的老闆,周博哭笑不得,現在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周博順手掏出了一錠金子,扔到了桌子上,“回府。”

    “你別走!”看到周博要走,玩家酒樓的老闆仿佛意識到了什麼,低吼了一聲。緊接著跳下椅子,跪倒了周博身邊,抱著周博的大腿一陣哭泣。“這位公子,你要是這麼走了你可就是害了我呀。”

    周博一愣,不知道老闆說的是何意。問道:“我怎麼害你了?”

    “公子啊,河北山的大寨主在我的店中被人圍殺,日後他們若是找上門來,可叫我怎麼活啊,我上有老.”

    老闆的哭喊讓周博一陣苦笑,對待河北山的賊人自己可以下狠手,可是對待這些無辜的老百姓自己卻不敢來硬的。急忙將老闆摻起,“放心吧,以後他們是不敢來的,起碼有我在,河北山的人就不會造次。”

    看著周博堅定的目光,老闆竟然會茫然的點點頭,旋即又拉住周博。“公子,那些都是山賊,如果他們真的偷襲我們店,我這一家老小不就全完了麼。”

    人的名,樹的影,河北山的山賊在這裏混的也不是一年半年了,確實給這些普通人民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靈光一閃,周博忽然想起來自己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有很多的地方都有看場子的人員,背後有一定的勢力,既然二十一世紀有,現在沒有的話我就開創個先河吧。想到這周博臉上也有些陰沉,拍著老闆的肩膀說道:“是啊,想來河北山的人都是殺人不眨眼。。”說到這周博故作後悔的模樣,歎了一口氣。“唉!”

    老闆聽到了周博的話,心中更是害怕,作勢還要給周博跪下,不過此時周博攙扶著老闆,當老闆身子剛動的時候就將他拉住。老闆哭泣著說道:“公子,你可不能這麼害我,我該怎麼辦.”

feijer 發表於 2017-10-21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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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可以給你出個主意。周博哀歎著說道。

    萬家酒樓的老闆眼睛頓時一亮,急切這說道:“什麼主意,公子,你快說。”

    “我可以派一些手下到你這來,保護你們的安全,不光是河北山的,就算有些個吃霸王餐的也可以幫你解決,你覺得這個主意如何?”周博問道。

    “哎呦,你真是好人,我太謝謝你了。”萬家酒樓的老闆此時算是露出了笑容。因為他看的出來,周博的手下都不是泛泛之輩,如果能有這些保護自己,相對來說也安全了不少。

    “你先別急。”周博接著說道:“我的人可不能白白派給你,你也要付出一定的費用。”

    萬家酒樓的老闆笑容有些僵硬,旋即問道:“那我該給你多少錢呢?”

    周博想了想,悠悠的說道:“一個月五十兩銀子吧。”

    老闆張著大嘴“啊”了半天,最後咬咬牙說道:“好,就這麼定了。”雖然這樣就要給人家錢,老闆十分捨不得,但是為了安全起見,老闆還是咬牙答應了。

    直到周博遠遠的離去,萬家酒樓的老闆仿佛身體被抽空了一般癱軟在地,“五十兩啊!這都是我的血汗錢,我造的什麼孽.”

    宋府的人員出了萬家酒樓,沒有直接回宋府,而是迅四散開來,分別朝著不同方向走去,彼此仿若不認識一般。周博看著這些家丁暗暗點頭,這些人能有這樣的素質,想來程宇的教導是功不可沒。

    “大哥,咱們也不缺那五十兩銀子,幹嘛答應萬家酒樓的老闆?”回想起剛才周博答應那位老闆的事情,宋驚濤好奇的問道。五十兩銀子對宋府來說,確實不算多,而且還要派人去保護這個老闆,這樣的買賣顯得多餘了。

    周博微微笑過,也不解釋。“走吧,快點回府,一會還有人要找我。”

    周博等人回府後,派出的人員才三三兩兩的趕來。功夫不大。下人稟報“縣令朱濤派人求見。”

    “讓他進來。”周博微微一笑,看來這朱濤果然是忍耐不住了。

    功夫不大,一個衙役走進大廳中,躬身施禮道:“周公子,我們大人請您過府一敘。”這衙役見了周博不敢怠慢。更不能像對待老百姓那樣呼來喝去,雖然他不知道周博和縣令的關係,不過看朱濤對周博認真的程度,便知道周博的身份不一般,恭敬一點還是好的。

    “嗯,你先回去吧,府上有些事情要處理,等處理完事情我就去。”周博低低的說道。

    看著周博心不在焉的樣子,衙役心中焦急,來時朱濤曾囑咐他。讓周博快點來。“周公子,我們大人說讓你馬上就去。”

    “知道了,你回去吧,告訴你家大人,我馬上就去。”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周博旋即說道:“送客。”

    衙役扁扁嘴,暗暗稱奇,縣令請的人果然不一般,既然周博下了逐客令,衙役也不好多說。轉身離開了宋府。

    劉星宇也跟隨周博等人一同回了宋府,看著周博絲毫沒有放掉母親的意思,劉星宇徒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大聲喊道““周博。你是不是人,我娘在哪?”

    拇指輕輕的戳著額頭,周博咧嘴苦笑,大腦卻在飛旋轉。放了劉星宇的母親不難,可是現在似乎還不能放了她。雖然河北山的大寨主和一些頭目都已經死了,但是有吳京在河北山也不可能是一般散沙。周博在考慮能不能再從劉星宇身上下點功夫。好讓自己接手河北山更容易一些。

    想到此又黯然的搖搖頭,他不想再看劉星宇痛苦的表情了,而且也感覺自己的做法確實有點過。猛然抬頭,喚過孟良:“孟良,你帶著他去見他的母親。”

    劉星宇惡狠狠的看著周博,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算你還有點良心。”

    劉星宇的話讓周博不置可否,良心這東西自己似乎早在大青山的時候就慢慢的丟盡了,搖頭一笑,悠悠的說道:“你認為什麼是良心?像你們河北山整天打家劫舍就算是有良心麼,我知道你恨我,可是這樣對你我也是事出無奈。河北山覬覦我們宋府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我不滅了河北山,那麼等待我的就是宋府的滅亡。我也不知道什麼是良心,但是我不能帶著宋府坐以待斃,我不能看著我的兄弟們死去。”

    劉星宇駐足呆呆的看著周博,心中也是一陣翻滾,周博說的沒錯,自己就是一個打家劫舍的山賊,花的錢也是從別人的屍體中找出來的。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在周博面前談良心?想到此不由得慢慢的低下了頭,這就是個你爭我奪的時代,這就是個你死我活的時代,周博雖然用自己的孝道來威脅自己,可是河北山不也是在中覬覦宋府的財產麼?

    沒來由的心痛慢慢湧出,劉星宇忽然感覺自己活的很空虛,以前只是想著多掙點銀子讓母親的生活好一點,可是母親卻一直不讓自己多花一分錢,不知道她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份還是過慣了那窮苦的生活。而在河北山上,自己雖然是個頭目,整天的生活卻是處處提心吊膽,生怕做錯一件事就惹來殺身之禍。

    還在劉星宇愣神之間,一個寬大的手臂拍在了劉星宇的肩膀上,抬頭望去,卻迎上了周博深邃的目光。周博的身材並不魁梧,甚至有一點瘦小,可是這個比自己矮了一些的年輕人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卻是那麼的厚實,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很多事情都是被逼的,如果是一個人的生活,估計每個人都會想著找個世外桃源安然隱居,可是生活中我們並不是一個人,我們也不是為了自己而活。挾持你的母親我表示很愧疚,如果你想給河北山的那些頭目們報仇的話以後隨時可以來找我。”再一次的重重的拍了一下劉星宇的肩膀,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宋府。

    瑟瑟的秋風徐徐而來,寒冷輕易的刺穿了周博的衣服。劉星宇的身影不時的浮現在眼前,想起劉星宇周博有些悵然,莫名間似乎已經對他產生了一些情感。不知道是自己愛惜這個人才還是愧疚的心理在作祟,成功的消滅了河北山的寨主,周博沒有一絲快感。甚至心情更加沉重。甩了甩頭,不再去想,因為朱濤這關還不好過。

    朱濤的書房裏。

    朱濤咧著嘴,雙眉緊皺。啪,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這個周博真是氣死我了,早知道他辦事拖泥帶水,我就不該答應他。”朱濤再一次的重重的拍了桌案,要知道現在河北山的寨主和頭目都是死在自己手下人的手裏。若是河北山的人一氣之下殺入海豐縣,他這個縣令也是很難抵擋。再者,關東王曾經話,所有的州官縣吏不能與這些山賊為仇,若是消息傳到了關東王的耳朵裏,估計自己這個縣令是當不了了。

    “伯父,小侄給你道喜了。”周博推開門滿臉笑意的說道。剛才手下人回來稟報說馬上就到,朱濤吩咐下去周博若是來了讓他立馬來到書房,不用通稟。所以周博此次來縣衙可以說是如入自己的府內,沒有任何人的攔阻。

    看到周博來了。朱濤眉毛倒豎,臉色陰沉,“你還有臉來,我可叫你給害苦了。”

    知道朱濤此時心急,卻沒想到會如此模樣,不過這樣也好,朱濤越心急,自己的籌碼就會多幾分。“伯父,你是說賈信等然的事?”

    “廢話,你們那麼多人都不能制服這幾個山賊。害得我出手。”朱濤呵斥道。

    周博也故作凝重,沉聲說道:“伯父啊,是小侄我低估了這些山賊,他們各個都是以一當十的主。殺人不眨眼。而我派來的都是府上的家丁,雖然這些家丁也有些武藝,可是跟山賊比起來還是遜色得多。”想了想又接著說道:“伯父,我聽說你手下的衙役把這些山賊全都給殺了,真是給您免去一大後患。”

    周博的話也在幾分理,朱濤暗暗歎氣。看來是自己一時鬼迷心竅,才動了河北山的主意。果真如周博所說,那河北山的寨主與頭目哪是宋府家丁們能抵擋得了的。“賢侄啊,河北山的寨主現在解決了,可是河北山怎麼辦?如果不出我所料,用不了多久河北山就會知道消息,到時候他們若是殺進海豐縣,我們豈不是全完了。”說話間朱濤雙腿顫抖,兩眼空洞,彷如是大禍臨頭一般。

    朱濤的表情將內心的恐懼顯露無疑,周博心中納悶,按理說一個知縣手下也有不少衙役,怎麼就會如此懼怕山賊呢?而且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在河北山建寨的時候就將他消滅,哪會出現現在的局面。

    “伯父,你是知縣,手下衙役也不少,咱們何必要怕那些山賊呢?再說,當初就該把河北山打消在萌芽狀態的。”周博寬慰道。

    朱濤雙眉緊鎖,嘴角微微抽動,最後長歎道:“賢侄,實話跟你說了吧,這個河北山我早就想把他給消滅的,他就像一條睡在床榻邊的猛虎,讓我時刻膽戰心驚。可是關東王有令,任何官員不能以任何名義去剿匪,違令者斬,所以河北山才會越來越壯大,不光是河北山,整個關東的其他山寨和勢力,也是因為關東王的一句話才得以興起。”

    周博微微一愣,官匪就是天敵,怎麼現在弄的成了一家人一樣,而這個關東王.忍不住問道:“伯父,這個關東王是誰啊?”

    “柴宗訓。”

    聽到了這個名字周博一陣驚駭,因為這個名字他也很熟悉,不是別人,正是大周皇帝柴榮之子。那段歷史在周博的腦海裏慢慢回憶,柴榮死後,他的兒子柴宗訓即位,柴榮的結拜兄弟趙匡胤被黃袍加身,做了皇帝。而柴宗訓則被貶為王爺,原來他被派到了關東。“伯父,為什麼關東王會縱容這些山賊呢?”

    朱濤搖頭道:“這個我也無從而知,如果現在柴王知道我把河北山的寨主給殺了,估計定會痛責我。”河北山的人當時在大街上渾身是血的奔跑,手中還有兇器,朱濤可以以這個為藉口,想來柴王是不會過分的責怪。

    周博沉思不語,心思電轉,良久後抬頭說道:“伯父,事已至此,我看不如咱們主動出擊吧。”

    “不行,殺了河北山的寨主我還有些藉口可以說,但是貿然的攻打河北山,估計我的官就保不住了。”朱濤決然的說道。

    周博擺擺手,臉色頓時肅然起來,“伯父,如果河北山全山不顧一切的來攻打海豐縣怎麼辦,到時候就算咱們能抵擋住河北山的攻打,而關東王會放過你麼?”

    朱濤想了一下,不過旋即還是搖頭道:“如果河北山的人攻打海豐縣城,我可以派出所有的衙役抵抗,可是現在要我貿然的攻打河北山,估計關東王是不會放過我的。”

    “呵呵,伯父,如果是我們宋府和河北山生紛爭,而你的縣衙幫助老百姓抵抗山賊的話,關東王就不會追究此事了吧。”

    “賢侄,你是說.”

    周博重重的點點頭。河北山現在雖然嘍囉兵眾多,但是主將已死,正是空虛之際,周博滅河北山勢在必得,既然朱濤不願意主動出擊,那麼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沉思片刻,朱濤說道:“好吧,就依你所說,不過這次你們宋府做事可不要拖泥帶水,不然的話恐怕我也幫不了你了。”

    “放心吧,伯父。只要河北山落入我手,保證少不了你的好處。哈哈”

    簡單的商量了一下計策,二人定下次日便去攻打河北山。

    直到周博離去,朱濤如釋重負一般坐到了椅子上。這個年輕人真的是二十歲的年紀嗎?怎麼覺他自己自己還要成熟,朱濤甚至覺得自己仿佛是在被周博牽著走一樣。可是事已至此,卻沒有任何的回頭路。

    劉星宇跟隨孟良來到了杜家莊,此時天色已晚,是晚飯的時候了。在杜府的家人指引下,劉星宇來到了後院的一個偏僻的房間。

    劉星宇心中忐忑,不知道自己年邁的老母受到過何等的蹂躪,但當他推開門的時候,身子卻僵住了。房間不大,卻也乾淨俐落,此時老母正坐在炕邊,一個丫鬟正喂自己的母親吃稀飯。

    “娘,我來了。”劉星宇緊走幾步,來到了母親面前。

    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劉母的手在空中胡亂揮舞,直到觸摸到了自己兒子的臉龐,才露出了安然的笑容。“兒啊,你來了,你的朋友真不錯,這兩天照顧我十分周到。你有這樣的朋友,我也是放心了。”

    劉星宇詫異的看著身後的孟良,目光緩緩的落到母親身上。此時母親的衣服已經換成了新的,原本淩亂的頭也梳洗得當,看來這些人並沒有為難自己的母親,甚至還把她當成親人一般看待。想來自己這個兒子,照顧母親也從來沒有這麼周到。

feijer 發表於 2017-10-21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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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一動,原本對周博的仇恨此時似乎少了許多。直到劉母吃完最後一口稀飯,劉星宇淡淡的說:“母親,咱們回家吧。”

    劉母踟躕一下,黯然的點點頭,空洞的眸子彷如忽然間能看清世界一般,流出了一絲傷感。

    沒有任何言語,沒有任何道別,劉星宇默默的背起自己的母親,在鄉間的道路上蹣跚著走回了自己的家。那個破舊、陰暗、潮濕的家,此時的劉星宇心情無比凝重,因為是自己出賣了寨主,這份債一定要還給河北山。

    跪倒在母親的床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頭,劉星宇強烈的控制著自己的心情,好讓自己的言語沒有過多的嘶啞 “母親,孩兒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以後.孩兒不孝啊!”

    雖然看不到,但是劉母還是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兒子在身前磕了三個頭,臉上泛起了一陣漣漪,默默的說道:“孩子,你知道娘為什麼不讓你給我花錢麼?”

    母親莫名的問話讓劉星宇一頭霧水,呆呆的看著母親,沒有任何答話,因為他知道母親肯定還有下文。

    揉了揉乾澀的眼睛,劉母接著說道:“因為你帶回來的錢有血腥味。”

    劉星宇一陣駭然,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其實自己的事情母親早就猜到了。哼哧了半天,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別看娘是個雙眼瞎,但是娘心裏跟明鏡一般。平日裏你有時說夢話儘是些個打啊殺啊的,娘就猜到你肯定是行兇了。嗚嗚……”說到這裏,劉母也忍不住抽泣起來。

    劉星宇趕緊跪倒。道:“娘。我也是生活所迫啊。娘。你不要哭了。”

    劉母擺擺手,“孩子,娘也不怪你,像咱們這樣窮苦的人家,日子也確實難過,如果不是為了娘,你也不可能走這步。但是娘要告訴你,你以前的那些朋友絕對沒有接我走的那些人善良。就憑他們能善待我這個老婆子娘就敢斷定他們肯定不是什麼壞人。”

    “他們.”劉星宇想要辯解,可忽然發現竟無從下手,宋府的是壞人麼?不,他們不是。河北山覬覦宋府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個劉星宇早就知道,其實宋府的人也不過是自衛而已,將心比心,誰也不願意整日提心的生活。想到此,劉星宇歎了一口氣。

    提起來宋府的人,劉星宇也是茫然。尤其是母親拿河北山的人跟他們比較。重新給母親磕了三個頭,劉星宇不再言語。墨燃離去,因為他怕再遲一會,恐怕就要改變主意了。

    現在的劉星宇只求一死,他只想把所有的事情告訴給吳京,然後自刎。希望吳京能看在與自己兄弟一場的份上,以後能夠照顧自己的母親。回頭望一望那個將要坍塌的房子,縱是這個鐵錚錚的漢子,也不禁潸然淚下。

    娘,別了,孩兒不能在您膝前盡孝了!

    袖袍擦去眼角的淚水,馬鞭重重的抽打著胯下馬,泛起了一趟煙塵。

    愁雲不斷的湧向吳京,平靜的面容下卻是一顆洶湧的心,自從山上的頭目們走後,吳京一直都是耳熱眼跳心神不寧。

    嘭嘭嘭……

    沉重的敲門聲打破了房裏的寧靜,未等吳京開言劉星宇便推門而入。噗通,劉星宇跪倒在吳京身前。“吳哥,小弟給你報事來了。”

    雙拳緊握,呼吸也在此刻變得凝重,因為吳京已經意識到了劉星宇要說什麼。或者說在劉星宇帶著河北山頭目走出山中的那一刻,吳京就已經意識到了結果。

    劉星宇跪著將自己母親被捉,寨主在萬家酒樓被宋府的人員圍困,最後死在了衙役們的亂刃之下一一說了一遍。直到最後,劉星宇忽然抽出自己肋下的腰刀,“吳哥,想來我劉星宇也沒有什麼朋友,事情是我辦的,現在我只求一死,希望我死後你能看在我的情面上照顧一下我年買的母親。”說完鋼刀一揮,刺向了自己的身體。

    鮮血沿著刀刃緩緩的流下,劉星宇愣愣的看著吳京。鮮血是從吳京手上流出來的,在劉星宇自殺的那一刻吳京便伸手抓住了劉星宇的刀。

    吳京搖頭道:“兄弟,如果說要死,也應該我死,我明明知道你的用意卻還是任著賈信跟你同去,這個責任是不是應該由我來承擔呢?”摻起劉星宇,吳京接著說道:“既然大寨主已經死了,追究誰對誰醋還有什麼意義,況且有賈信在這河北山也不是你我兄弟的容身之所。”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其實你我早就能看得出來,賈信根本就沒有把我們當成朋友,他死了咱們倒也落個安生。”吳京深切的說道。不能說是吳京心狠,只因為賈信平日裏確實沒有把這些手下當成兄弟。

    吳京的寬慰讓劉星宇感到釋然,正如吳京所說,賈信從來隻把自己當成是殺人工具,沒有任何的情感,不然的話劉星宇寧願死也不會任由周博要脅。“吳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走一步算一步吧,希望憑我們的身份壓住底下的嘍囉兵,估計海豐縣以後難以平靜了。”

    次日清明,卯時剛到,宋府上下全部在大廳門口集合。臺階上站著周博、宋驚濤、楊帆、程宇。

    看著上下集合完畢,周博伸手將孟良和付海清拉到臺階上。付海清原本就是家中的教師爺,算個下人,而孟良也是新入宋府,周博簡單的動作無疑是抬高了兩人的地位。

    “河北山一直覬覦我們宋府,昨日河北山的寨主和頭目基本都被衙役給殺了,趁此大好時機,我要剿滅河北山,大家可有信心?”臺階上的周博大聲說道。

    “有!”

    “滅了河北山!”

    擺了擺手,周博接著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出發!”

    周博一聲令下。宋府的人員頓時找好自己的位置。有推車的有擔擔。全部扮作商人一樣,匆匆的離開了宋府。

    街上偶爾有個行人,看到這些行人都是奇怪,不曉得何處出現了這麼多行路的。周博帶人行路不快,出了海豐縣後更加是放慢了腳步,因為他在等朱濤。

    其實並不用周博等,朱濤的人馬早就來了,只是周博還沒有看到而已。在距離河北山不到二十裏的時候。道路徒然變窄,忽然一陣響動從林子裏傳來,緊接著竄出幾個衙役。

    宋府的人員嚇了一跳,其中不少原大青山的人已經摸向了自己的武器,只是周博還沒有下令,他們不敢貿然動手。

    只見這幾個衙役來到了周博身前,抱拳稟手道:“周公子,我乃朱縣令手下壯班班長蔣信,縣令命我在此等候,接應周公子。”鄙夷的看了一眼周博手下的人。蔣信接著說:“前方便是河北山的地盤,我們現在不好露面。周公子要小心。”還不等周博說話蔣信便轉身鑽進了林子,只是他的動作有些遲緩,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車船店腳衙,無罪也該殺。看到一個小小的衙役就敢跟自己擺譜,周博忽然想起來這個古上傳來的真理。

    蔣信的話宋府的人聽的真切,錯愕的看著周博,他們不明白為什麼衙役會在這裏出現,還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其中真理周博自然不好明說,只是叫大家小心上路。

    眼看著就要到了河北山山寨的據點,周博吩咐大家抄傢伙。此次是宋府集體出動,一百多人,周博可沒有想過要躲過河北山的暗線,而且也根本不用躲。

    宋府人員抽出武器,哪里還有先前樸實模樣,一個個面目猙獰,磨拳擦掌,就等著周博一聲令下殺奔河北山。

    “進攻!”

    隨著周博大喊一聲,程宇、孟良等人率先沖出,高舉武器沖向了河北山的據點。楊帆的速度是最快的,而且想要開山門也只能仗著這位猛漢。

    “咚”宋府人員還沒有來到河北山的據點門口,只聽據點內一聲信炮,緊接著一趟黑煙升到空中。河北山的據點大門驟然打開,跟著沖出了無數的河北山嘍囉兵。為首的便是吳京、周強、劉星宇。

    昨晚吳京便將大寨主賈信的死說與嘍囉兵,稱是被官府殺死的,當然了,其中劉星宇的事情倒是一字未提。作為河北山的二寨主,也因此成功的接任了河北山大寨主之職。當然了,其中也有劉星宇與周強兩個頭目的協助才能如此順利。

    吳京接任了河北山,便迅速的派出了一些暗哨巡山,因為他知道,幕後主使者周博不會這麼簡單的放過河北山,更不會放過這個山內空虛的好機會,只是他沒有想到周博會來的如此迅速,僅僅是第二天便來攻打河北山。當然,如果他知道周博已經聯合好了縣衙,今天也不會這麼輕易的發動了進攻。

    程宇等人都是閒不住的主,整日呆著便覺得渾身不自在,看到河北山的人沖出來,頓時放聲大笑。手中緊緊的握了一下兵刃,沒有任何猶豫,如下山猛虎一般沖向了河北山的隊伍。

    這就是冷兵器的時代,就是刀兵相撞的時代,想要在這樣的戰爭中生存,那就要拿出來足夠的實力。

    河北山與宋府發生了大規模的火拼,而在戰場附近的一顆不被人注意的樹下,蹲著一個青年人。左手還夾著那自製的在這個時代卻又非常時髦的香煙,面色凝重,焦慮的看著雙方的拼殺。

    以前只有在電視裏能看到,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親身經歷,不過縱使穿越後的周博也經歷過不少殺戮,現在看著那不斷倒下的渾身是血的人,胃中還是不由得一陣痙攣。

    回身一拳重重的打在了身旁的樹上,手背瞬間破皮而流出血來,不過這點血與那些倒下去的人相比,只是微不足道的。視線慢慢模糊,耳邊的拼殺聲慢慢消失,一幅幅過往的畫面又一次的浮現在眼前。

    如果自己高中時刻苦一下,或許現在就是一個白領。如果沒有那墳墓中的老人講自己拉來,或許現在正和家人吃飯。如果自己的乾爹不被殺,或許現在也可以當個紈絝子弟。如果沒有河北山的覬覦,就沒有眼前的殺伐。

    塗炭生靈的愧疚感慢慢升起。可是……沒有如果。有的是自己真實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有的是我要保護好我身邊的親人。

    緩緩的出了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態,敵死一千我損八百的事情周博不願意看到,高聲喊:“撤!”

    周博的大喊沒有被刀兵相撞的聲音所淹沒,尤其是孟良等人這樣的耳朵異常靈敏的人,更是沒有錯過周博這熟悉的聲音。正在于周強酣戰的孟良虛晃一招抽身回望,周博正在對大家招手。

    孟良還有心想要抓住對方,可是周博的命令卻也不敢違抗,與楊帆、程宇等人對視一眼便看出了對方的想法,“宋府的快撤!”楊帆大喊一聲。他的嗓門本來就大,尤其是加重了力氣的時候,彷如悶雷一般在戰場中炸響,不亞于河北山據點信炮的聲音。

    軍隨軍令草隨風,宋府的人員雖然不是什麼當兵的,但是在程宇等人的調教早就不次於軍隊,主人下令,沒有為什麼,服從就好。宋府人員不再與河北山的人員拼鬥,全部開始撤退。

    豁然間出現的局面讓周強微微愣神,旋即便哈哈大笑:“小的們,給我沖,殺了這幫雜碎。”不用周強說,河北山的人員也已經追上去了,痛打落水狗的本事他們最在行,此時對方逃跑,正是追殺的好機會。

    因為有孟良、楊帆、程宇的掩護,河北山的人員絲毫沒有占到便宜,便不住的開口大罵。對河北山嘍囉兵的罵聲,宋府置之不理,只是一味的逃跑。

    河北山心思最機敏的要數吳京了,突然出現的局面他卻也沒加在意,以為是自己的人手過多,宋府確實是怕了。直到追出去三裏來地,才發現有些不對。宋府的人員雖然是逃跑,但並沒有出現混亂的局面,難道是有埋伏?

    “周強,劉星宇,別追了!”想到這吳京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大喊一聲。

    可是吳京的聲音卻瞬間淹沒在了茫茫的人海中,此時的周強可以說是紅了眼,上次宋府的人偷襲了據點讓己方損兵折將,現在只想著報仇,根本就沒有聽見吳京的大喊。

    吳京瞬間加快了腳步,嘴中也不住的大喊,河北山的嘍囉兵有的落在了後面,聽到了吳京急切的呼喊也跟著、呼喊起來。聲音馬上傳到了周強耳朵裏,駐足觀瞧,吳京正在沖著自己擺手。“周強,有埋伏,別追了。”

    周強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還是急忙喊住手下人。河北山人停下了,同時宋府的人員也在周博的喊聲停住,不過沒有任何的滯留,轉回身再次殺奔河北山的嘍囉兵。

feijer 發表於 2017-10-21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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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強雖然心存疑慮,但是眼看著宋府的人員再次殺回,頓時暴跳如雷,哇哇怪叫,帶著手下人再次與宋府的人員火拼起來。?.

    這次交火十分短暫,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宋府的人員又是全面的撤退。

    周強剛要帶人追趕,吳京已到跟前把自己攔住。吳京慌忙說道:“我看宋府的人形跡可疑,估計有埋伏。”

    誘敵之策,周強能當上河北山的頭目,頭腦自然不白給,他也覺得宋府上下人員是在誘惑己方深入。但是心中怨念未消,還在猶豫間忽然有人說話。

    “我看宋府沒有什麼埋伏,宋府上下不過是一百多人,而眼下這些基本就是宋府所有的人手,所以他們也不能有人手埋伏了。”劉星宇從容的說道。

    想了一下劉星宇的推斷,感覺不錯,吳京還在踟躕間周強已經帶人追趕出去。“劉星宇說的對,再說這裏是咱們的地盤,還怕他們有埋伏嗎?小的們,給我追。”周強沒有吳京那般優柔寡斷,只覺得劉星宇說的在理,便頭也不回的追趕了下去。

    “哎!”吳京歎了一口氣,雖然心中不想,還是跟著周強的方向追殺下去。

    十來裏的路程不算遠,可是徒步奔跑起來也讓這些漢子們氣喘吁吁,尤其是周博,若果不是有楊帆的拉扯,估計早就跑不動了。河北山的人也好好不到那裏去,眼看著宋府的人員就在眼前,可是怎麼也追不上。

    正當河北山的人打算放棄的時候,宋府的人員突然站住了腳步,一個個都是相互攙扶,仿佛累的虛脫一般。周強見此情景心中大喜,暴喝一聲,“小的們,給我殺。”

    兩方人手相距也就二三十米,這點距離也不過是轉眼間的功夫。就縮短到了幾米。正當兩方人手打算再次交火的時候,林子裏忽然一陣響動,緊接著殺出無數的官兵。

    吳京和周強等人頓時一陣駭然,手掌間瞬間冒出了冷汗。因為他們現這些官兵直接繞過了宋府的人員,向自己的方向沖了過來。

    “撤。撤回山寨!”吳京大喊一聲。也許這就是山賊的本能,見到了官兵第一個反應就是逃跑。其實不用吳京吩咐,河北山的嘍囉兵也早就開始撤退了。

    嘍囉兵開始撤退,而吳京卻沒有。作為河北山的寨主,現在他有義務攔下這些衙役。若是沒有先前的追趕,河北山的嘍囉兵可能會輕易的撤離,但是現在已經筋疲力盡,恐怕馬上就會被趕上。

    吳京橫刀,冷冷的注視著前方的官兵。剛撤出幾步的劉星宇回頭現吳京沒有跑,急切的回來拉了吳京一把,說道:“吳哥,快跑啊。”

    搖了搖頭,吳京冷冷的說道:“誰都能走。我不能走,你快逃吧。回去把山上的財物給大家分了,河北山就此散夥!”回頭看了一眼周強,接著說道:“兄弟,我一個人就夠了,你也逃命去吧。”

    周強苦澀的一笑,此時他也算清醒了,原本以為宋府不可能在有什麼伏兵,原來他們有官兵這個底牌。宋府與官兵是如何的糾纏在一起已經不重要了,周強知道如果不是自己魯莽的話。也不會中此埋伏。“吳哥,別這麼說,還是好好作戰吧,河北山就是我的家。我不想看他散夥,起碼我活著的時候不想這樣。”

    劉星宇仰天長嘯,縱然是火爆的他現在也是無盡的傷感。自己已經做了對不起河北山的事,現在不能再做對不起兩位兄弟的事情了,即使是死也要跟他們倆死在一起。老娘,孩兒不孝.

    蔣信與周博接頭後。便派出手下人跟著宋府的人,聽著手下人一一彙報前方戰況,蔣信知道該自己出手了。這個時機拿捏得很好,恰在河北山筋疲力盡的時候卻又沒有退縮,如果再晚一會的話,恐怕就只能看著河北山的人員退回山中了。

    三個人橫眉立目視死如歸一般的站在道上,屬實讓這個抓慣了小毛賊的壯班班頭蔣信一陣駭然,若不是身旁有一百多官兵給自己壯膽,恐怕這個班頭早就溜之大吉了。

    “抓活的!”周博也沒有想到吳京三人會有這樣的決斷,看出對方是想犧牲自己保護手下嘍囉兵的意圖,周博由衷的佩服這三人,所以不想讓三人就這樣的死去。

    簡單的對執下吳京三人瞬間被官兵包圍,此刻的三人沒有任何求生的**,他們希望的就是自己能過拖延一些時間,好讓手下的嘍囉兵能有多一份生還的機會。

    也許是周博的那句話起到了作用,也許是這些人只習慣抓活的,總之吳京三人一個也沒有跑了,全部被活捉。正待蔣信要帶人追殺一陣的時候,周博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他的身旁。“咱們可以回去了。”

    “哦?那些人怎麼辦。”蔣信指了指遠去的河北山嘍囉兵。

    “河北山現在只剩下一個二寨主和兩個頭目,現在全部被你給抓了,至於那些嘍囉兵已經無足輕重了。”周博悠悠的說道。

    憑藉著自己的經驗,蔣信已經猜到了這三人的身份不會低,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是河北山的頂級人物。頓時一陣欣喜,蔣信看向吳京三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了無盡的貪婪,仿佛是一個渴急了的勞改犯看到一個飽滿少婦一般,因為蔣信知道,這三人就是自己升官財的物件。

    吳京等人此時已經被繩子綁住,嘴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塞進了一團棉布,這棉布塞的可叫一個嚴實合縫,現在就算他們想要咬舌自刎,也辦不到了。能辦到的只有從鼻子裏出一陣哼哧的怒吼,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們三個的眼神足以讓周博死去活來無數次了。

    混黑的煩條子,當山賊的最恨官兵,而現在,三人卻對周博恨之入骨,不恨周博將自己害了,而是痛恨他勾結了官兵。

    當山賊都想著立功出頭,混個頭目,頭目當久了又想當寨主。到老了又想找個地方隱居過些平淡的生活。讓自己得以善終,縱然是在半路被敵人殺了,也只能怪自己命短,混的就是這碗飯。橫屍山野也是遲早的事,可是若死在了官兵手裏,這些血腥的漢子卻也是死不瞑目。

    在嘍囉兵的推搡下吳京三人被押進了海豐縣城,而周博也是草草的整頓了一下自己手下的人手,打道回府。

    河北山的嘍囉兵並沒有覆沒。不過在周博眼裏已經不足畏懼了,即使他們能夠上下一心,殺進海豐縣報仇,而仇家也不會是自己。

    朱濤的書房。

    蔣信似乎被勝利沖昏了頭腦,敲門而入,“老爺,小的回來交差了。”蔣信抱拳稟手說道。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他沒有下跪,而是站在了朱濤的身前。

    朱濤早就心急如焚,不過在手下人面前卻表現的異常沉穩。慢慢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事情辦的怎麼樣?”

    蔣信一臉春風,難以掩飾心中的興奮,說道:“老爺,河北山的二寨主吳京和兩個頭目全部抓獲,而其他的嘍囉兵退回了山寨。”

    “你是說只抓到了這三個人,其他的嘍囉兵全都逃跑了?”聽出事情有些倪端,朱濤失聲道。

    在朱濤目光如炬的注視下,蔣信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兩步,“呃。。是的,老爺。”

    抓了河北山的頭目固然是好。可是現在朱濤還關心著一件事情,那就是河北山的財產,而只抓了這三個頭目不免讓朱濤大失所望。“好了,你先下去吧。”

    蔣信明顯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自己立了這麼大的功勞連點賞賜都沒有,這倒是讓蔣信始料未及。朱濤見蔣信沒有應聲而退便再次呵斥,如夢方醒般退出了朱濤的房間。出了房門重重的在地上吐了口痰,“這叫什麼態度,老子拼死拼活的容易麼。”

    朱濤還在房裏俺很自己手下人辦事不利。忽然衙役進來報事周博求見。

    “呵呵,你不來我還要找你呢,讓他進來。”

    功夫不大周博推門而入,開門見山的說道:“伯父,我要見一見抓來的三個人。”

    朱濤不解其意,問道:“見他們幹什麼啊,還有,現在河北山的人員還居留在山上,那些財產。。”

    “呵呵,伯父放心,錢財放在那裏是跑不了的。”周博笑著說道:“伯父,不知道抓來的那三人你打算如何處置。”

    “留著他們有什麼用,殺!。”

    周博暗暗慶倖,幸好自己來的早,如果晚來一會恐怕就已經見不到三人了。“伯父,把這三個人交給我如何?”

    朱濤疑惑的看著周博,問道:“你要他們三個人幹什麼?”

    “呵呵,伯父,不瞞您說,如果我能夠成功說服他們三人,那麼河北山就是我的了。想來現在河北山雖然沒有了將領,但是手下的人員卻還是依舊兇狠,如果我們來硬的話恐怕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能拿下河北山。但是如果我能夠成功的說服這三個人,那麼河北山以後就歸我了,到時候山上的財產不就是你我二人的了麼。”周博說著,露出了一幅恭敬的笑容。

    錢,確實有足夠的吸引力,尤其是對於那些視財如命的人。朱濤雙眼露出了竊喜的光芒,剛才還是陰沉著臉,瞬間又變得無比貪婪,反復的摩擦著雙手,急切的說道:“哈哈,賢侄,我就知道你最有本事,好,我就把這三個人交給你。”

    抓來的三個人在朱濤眼裏已經無足輕重了,也許更像是一個死了的人,如果真能如周博所說,看來自己與周博合作是非常愉快的嘛。

    縣衙的一側,有一間小小的房間,看著有些類似柴房,其實這裏就是拘留犯人的地方。這裏只是拘留,而是不真正意義上的監獄。

    這個小小的拘留所看著外表並不比其他的建築差多少,但是開門之後周博就徹底的打消了這個看法。撲面而來的惡臭仿佛實質的尖銳的東西紮著自己的鼻孔,周博險些因為瞬間窒息而暈倒。

    “噗。”重重的吐了一口吐沫,口水此時仿佛已經被這種味道所侵染,變得異常的苦澀。周博儘量放緩呼吸的度,好讓自己不會因為這種怪異的味道出現嘔吐的現象。

    房間裏陰暗潮濕,開門的響動引起了地上幾個****地上鮮血的老鼠瞬間亂竄,最後終於找到了那個避風港一樣的洞。

    五個樁橛,吳京三人被綁在三個樁橛上,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扒去了,只剩下單層的**,身上數道口子,滿臉是血,衙役們的虐待可見一斑。開門聲讓三個犯人主意到了進來的周博,無一不是怒目而視,“嗚嗚.”嘴中出吼聲,只是那團棉布塞的過於嚴實,讓三個人無法張嘴。如果可以的話,現在三個人真想把周博給活吃了。

    晃動間牽扯到了身上剛剛結痂的傷口,眉頭緊皺,汗水卻也在這時刻慢慢的溢出。

    “你們先出去吧,這裏交給我就行了。”周博回身告訴給他開門的衙役。

    再看給周博開門的衙役彷如逃命一般奔出了拘留所,這個地方的味道他們可是忍受不了,直到跑出了好遠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大口的呼吸著如雨後清晨時清新的空氣。

    來的時候周博主意到,這個小小的拘留所雖然在衙門旁邊,但是只有遠處幾個衙役站崗,屋裏人說話外面是聽不見的。在三張如魔獸一般的面孔下周博先是掏出了自己特質的香煙,劃動火鐮,吸著混合著特殊氣味的香煙,才把那陣噁心消磨一些。

    “我給你們取出棉布,不要大叫行麼?”周博悠悠的說道。

    周博的話讓三個人徒然一愣,停止了搖晃,相互對望一眼,不知道周博要搞什麼名堂。

    “你們不做聲我就當你們默認了。”在三人面前走了一圈最終停在了吳京面前,周博對吳京的印象也是很深的,知道這是個機敏的漢子。剛剛抓到了吳京最終棉布的一角便用力的向後一拉,周博生怕自己拉慢了吳京會把自己的手指給咬斷。

    “周博,你算個爺們不,還勾結官府,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縱使沉穩如他的吳京此時也出了歇斯底里的怒吼,周博與官府的勾結無疑是讓吳京感到不齒。

    如果不是怕自己弄不好會被吳京給咬到手指,周博現在真想重新的把手上的棉布給吳京塞回去。但現在卻只能悠閒的抽著自己的香煙,等吳京罵累了為止。

    周博的祖宗十八代被吳京反復的叨念了數遍,也不知過了多久,反正周博腳下已經才滅好幾個煙頭了。周強和劉星宇的注意力慢慢的從周博身上移開轉到了吳京身上,他們頭一次聽到吳京如此彪悍的罵人,嘖嘖,不愧是河北山的軍師,罵人都不會重複。

feijer 發表於 2017-10-21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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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吳京真的是累了,才發現自己的兩個兄弟正在愣愣的看著自己,吳京發現自己貌似在兩個兄弟面前失態了。停止了叫駡,大口的呼吸著這個屋子裏骯髒的氣味,被關到了這個房間以後便慢慢的習慣了這裏的味道,此時已經不覺得這裏煞是難聞。

    “罵完了?”周博問道,臉上依舊是那副與年齡不符的沉穩,古井不波,仿佛剛才吳京是在罵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人。“河北山的二寨主,呵呵,果然不錯,連罵人都這麼有水準。偌大的河北山有著這樣一個跟sb大老娘們一樣只會駡街的軍師,看來河北山滅亡一點都不冤枉啊!”

    周博的話無疑是刺痛了吳京的要害,一個一向以自己智商自負的人被周博貶低成了駡街婦女,“放屁!”吳京再一次的發起了雷霆般的怒火,只是這次沒有破口大駡,而是將自己口中的口水準確的吐在了周博的身上,接著仿佛得勝一般哈哈大笑。

    周博眉頭緊皺,吳京的做法屬實讓他有些大失所望,起碼在周博心目中那個機敏的形象現在已經當然無存。穩穩心神周博發出一聲長歎,“吳京,你真的讓我失望了,有你這樣的對手讓我感到可恥。”

    吳京心中那個最薄弱的地方仿佛被周博用刀狠狠地刺傷了一樣,眉毛彷如兩柄劍一般倒豎,不過馬上就釋然了。因為吳京發現周博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憐憫,那並不是對待每個將死之人都會產生的憐憫。再想想自己剛才瘋狂的大罵,自己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周博。不得不承認我敗了。而且是一敗塗地。我現在真的很後悔。”

    “後悔什麼?”

    “後悔當初在拿下大青山的時候就該殺了你。”吳京冰冷的說道。

    周博點點頭。當初在大青山的大廳中就看出了吳京的殺機,只是當時礙于自己的兄弟的保護,吳京沒有得逞而已。“跟我說說,你現在有多恨我。”

    周博沒來由的一句話讓吳京又些不知所措,尤其是周博的態度,跟本不像是對待仇人,仿佛兩個人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在閒聊一般。吳京瞬間陷入了沉思,因為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與自己沒有見過幾次面。可是每次相見都能讓吳京如刻骨一般深深的記住周博,想一想其實也沒有什麼恨不恨的,都是出來混的,玩的就是你爭我奪,你死我活。如果真的要說道恨的話,只能恨周博勾結了官府,讓自己死在了官府的手中。喟然長歎了一聲:“周博,手段我真的不如你,或許當初找到你頭上幫你們報仇就是個錯誤,但是我現在有一件事求你。”

    周博理解的點點頭。他倒想聽聽這個寨主到底想求自己做些什麼。

    “做了一輩子山賊,我不想死在官府手中。但是若能死在你的手中我也算瞑目了,我只想求你殺了我,還有我的兩個兄弟。”此時的吳京哪里還有剛才半點潑婦形象,完全是一個如泰山一般的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沉穩。

    周博茫然的看著吳京,從對方堅毅的目光下周博看不出絲毫的做作,而另外的兩個人也同時重重的點點頭。目光再次轉回落到了吳京身上,此時泰然自若目光深邃的吳京才是自己心目中的那個城府極深善於計策的人。

    “如果我現在給你們三個一條活路,你們願意走麼?”周博問道。

    沒有過分的驚喜,有的只是深邃而老辣的目光,盯著周博看了良久,吳京失聲而笑,道:“我們也不是什麼貪生怕死之輩,栽在你手裏我們認了,但是想讓我們歸順你而與你一起與官府狼狽為奸,我是做不到,我想我的兄弟。。”說著吳京看了一眼兩旁的劉星宇和周強,得到了他們認同的眼神後接著說道“我的兩個兄弟也不會同意的。”

    煙抽多了便會覺得有一點頭暈,周博只是將手中的煙吸到嘴中便如過堂一般全部吐出,“狼、狽?不用把我們的關係想的那麼密切,我們充其量是互利的關係,而這層關係也是建立在金錢的基礎上。山賊靠的不光是整日喊打喊殺,而是要充分利用可以利用的資源,區區一個小小的縣令還不是我這匹狼的狽,因為他還沒有資格。既然我能來到這個世界上,我就要讓這個世界知道我的存在,終究有一天在這個時代的史書上會留下深刻的一筆。”

    周博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這些自己都會認為莫名其妙的話,而且這與自己事先準備好的臺詞截然不同,說完後只能微微一笑。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這番話果真的實現了,當然,這是後話。

    吳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這番話是面前這個稍微弱小的二十來歲的青年所說,仿佛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沉默。豁然間吳京想到了名垂青史這個字眼,不過瞬間又打消了這個想法,起碼在他的記憶中,做山賊的很少是活到死的。

    周強和劉星宇口中的棉布被周博拔出,長時間的嘴中塞滿了東西使得兩人臉部的肌肉異常的酸痛,可能是周博剛才的一番話讓這兩人心有所動,沒有像吳京那樣破口大駡,而是選擇了沉默。

    “你們三個考慮一下吧,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會把你們當成兄弟一樣看待,即使不同意,我也同樣會放了你們。哦,對了,不要讓我等太久。”

    周博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三人的視線中,屋裏屋外的空氣品質可以說是天壤之別,周博大口的呼吸著從未主意過的空氣,貪婪的如乾渴的魚忽然得到了水。

    隨便找了一塊方磚坐下,依舊是那個在這個年代屬於先進貨的香煙。回想起剛才自己說過的話,周博都有些震撼。那並不是在教室中慷慨激昂的演講詞。也不是刻意準備的說辭。直到此刻周博才發現那些話似乎是自己內心深處真正想表達的願望。

    當最後一顆煙熄滅後周博才站起身來,朝著那個骯髒氣味的房間走去。

    當那種難聞的氣味再次撲奔自己的鼻子而來,周博還是有些不適的皺皺眉頭。周博沒有問他們是否做好了選擇,而是直接將吳京三人的綁繩慢慢解開。

    三人呆滯的看著周博的動作,竟然心中一陣迷茫,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他們絕對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不怕我殺了你?”吳京冷冷的問道。

    “說真的,我確實很怕。感情這玩意誰都說不好。反正我知道人心都是肉長的,如果我沒有誠意的話你們又怎麼會相信我。給你們鬆綁就證明我拿你們當朋友了,如果你們想、殺我替你死去的頭目報仇我也認了。”

    三人仿佛是被冷水澆頭一般,朋友二字,是這些血性漢子一直想要追求卻無論付出多少都會變得蒼白無力的字眼,不得不說周博屬實讓三人震撼了一把。也許直到此刻吳京才能感受到為什麼那日在大青山上周博的朋友用身體遮擋周博的心情。

    跪下了,吳京此刻用一個男人最寶貴的東西給周博跪下了。

    吳京頭一次發自肺腑一般的佩服一個人,而這個還是比自己要小上十來歲的人。

    周博的魄力屬實讓周強與劉星宇折服,呆若木雞的兩人在看到吳京跪倒後才如夢方醒一般,跪倒在吳京身旁。“周哥。以後我們跟你混了。”

    “好,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俯身摻起了三人。

    這一跪不是三個人忘記了男兒膝下有黃金。而是他們真的被周博感動了,這個年輕人的一言一行在他們心目中都是那麼的偉岸。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有的人追求的是金錢,有人追求的是權勢,也有的人追求安逸,而這三個人追求卻滿足自己的那個野心。

    周博的話似乎有些瘋狂,但是卻讓這三個人看到了一絲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即使無法得到,感受了一下那個追求的過程也能讓三個人心滿意足。

    周博帶著三人走出了縣衙,沒有遭到任何的阻攔,只是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三人引來了無數老百姓的駐足觀望。不過當這三個大漢露出猙獰的目光,配合著渾身是血的形象,頓時將觀看的老百姓全部嚇跑。

    在沒進宋府之前,吳京三人還是心懷忐忑,不曉得宋府的人員會如何看待自己。可是當他進了宋府之後才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麼的多餘,院中的家丁只是跟周博打了個招呼就繼續做自己的工作了,而至於自己和兩個兄弟,彷如空氣一般被人忽略。被宋府的家丁彷如空氣一般的無視了讓這三個在河北山舉足輕重的頭目屬實汗顏了一把。

    宋府的首要人員此時正在等待周博的歸來,吳京三人他們早就見過了,剛要劍拔弩張的宋府人員看出對方似乎對自己和周博沒有任何敵意,旋即收起了架勢。只聽周博說要上衙門去看看這三人,沒想到周博會將三個人帶回宋府,頓時明白了吳京等人現在的身份,收怒微笑,大家都是識趣的人,知道心在吳京肯定是歸順了宋府。不能有任何怠慢,還未等周博開言介紹,宋驚濤等人過來給吳京三人施禮。“哈哈,三位,小弟給你們見禮了。”

    從被家丁的無視中豁然又被重視了一把,吳京等人確實有些難以接受。他們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叛將會受到這樣的待遇,因為他們知道現在在大廳裏的,都是在宋府比較重要的人員。

    如果說施禮的話也應該自己先施禮才對,莫名的感動從心中發出。縱然是殺人如麻的三人此時也被宋府的人員給感動了,就憑自己今天受到的這個待遇,三人就不後悔跟隨了周博。

    吳京一躬到底,周強與劉星宇也是一樣,如果此時他們還端什麼寨主頭目的架子就是太不識抬舉了。“眾位太客氣了,我們三人不過是喪家之犬,何德何能讓大家如此對待我們。”

    宋驚濤等人的做法周博看在眼裏,心中暗暗點頭。回身拉起吳京周強和劉星宇,“不用這麼客氣,這裏都是我的兄弟,以後你們也是,大家都是兄弟。”

    “哈哈!好啊,宋府有添了三員戰將,可喜可賀啊。”程宇大大咧咧笑著說道。

    周博也是春風得意,因為他能感覺得到,能讓吳京三人當成兄弟的人,肯定會是一輩子的兄弟。“哈哈,是啊,可喜可賀,傳令下去,大擺筵席,我要給新來的兄弟接風。”

    吳京一聽要接風,急忙說道:“周哥,接風是小,我看我們還是先上河北山一趟吧。”道上混的講的不是年齡,而是資歷和實力,雖然周博比自己小,但是既然自己選擇了跟隨周博,那麼叫聲哥是必須的,這就是個基本的禮節。

    看著大家疑惑的看著自己,吳京接著說道:“現在河北山上沒有個支事的,我擔心手下人會造反,或者是分了河北山的財產四散了。所以想讓周哥你早點去接手河北山,以免不必要的麻煩。”

    吳京的提議周強和劉星宇早就知道的,沒有表現出什麼樣的驚訝,因為在他們的思想中這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宋府眾人沉思了一下齊刷刷的看向周博,詢問他是否應該去。他們不知道吳京等人為什麼會投降,但若是瞞天過海一般把周博哄騙到河北山,到那了就是吳京等人的地盤,他們再露出狼子野心,殺了周博也算是白殺。

    眾人的心思周博看在眼裏,知道大家是為了自己考慮,不過周博打心裏知道吳京是不會害自己的,而至於為何有這樣的想法,自己也說不上來。呵呵一笑,周博說道:“好,就依吳京所說,咱們現在就去。呃。。先叫下人給他們找點合適的衣服,然後咱們就上河北山。”

    看著眾人欲言又止的模樣,心思機敏的吳京又怎能不知道大家的想法,剛想表露一下心機,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因為他知道這事情就是越抹越黑。

    在宋驚濤喚來下人叫他們給吳京三人準備衣服的時候,吳京也跟著進來的下人一同出去了,同時拉上了周強和劉星宇,他是想留給周博與眾人商量的空間。

    心急如焚的宋驚濤看著吳京等人出去,才說道:“大哥,他們是怎麼歸順的,萬一這三個到了河北山就反悔了,我們死都是白死。”

    宋驚濤的話無疑道出了眾人的心聲,他們的想法與宋驚濤一樣。

    周博擺手說道:“我相信他們不會那樣做的,我認為是兄弟的人是不會出賣我的,不如你們別去了,我自己去,如果他們真的在河北山給我殺了,你們就給我收個屍報個仇得了。”

    眾人尷尬的哼哧了半天,愣是說不出話來。與周博接觸這麼長時間,大家都知道周博是個很感情用事的人,而且一但他做了決定,其他人是改變不了的。雖然此時周博的意氣用事讓大家感到了可氣,但同樣,也是因為周博的重情重義,這些血腥的漢子才會心甘情願的追隨他。

feijer 發表於 2017-10-22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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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變不了周博也就只能由他去了,但是只讓周博自己上河北山,眾人是做不到的。

    功夫不大,換好衣服的吳京等人一齊回來。與剛才歡迎的氣氛截然相反,現在房裏的空氣都快讓吳京窒息。沒有了剛才的和顏悅色,一道道冰冷的目光看向吳京。仿佛是餓急了的狼在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吳京激靈靈打了個寒戰,暗中咒駡了自己,都怪自己欠缺考慮。雖然自己現在卻是把周博當成了兄弟,也確實想讓周博接手河北山。可是自己卻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所帶來的威脅。

    將兄弟們驟然冰冷的態度看在眼裏,周博用力的咳嗽兩聲,說道:“吳京,咱們該上路了。”

    吳京還沒等明白過來的時候便被周博硬生生的拉出門外。

    “三”

    “二”

    “一”

    一臉嬉笑的周博在出門後低聲查著數,錯愕的吳京還沒懂周博在搞什麼貓膩,不過很快宋家兄弟就給了他解釋。

    “哈哈,大哥,等等我!”隨著炸雷一般的聲響,楊帆宋驚濤等人湧出了大廳。

    “你不是不來麼?會去吧。”

    “看你說的,你上哪我上哪。哈哈!”

    在周博身邊的這些人,每一個都是武藝超群,滿手是血的漢子,可就是這樣一群熱血青年卻集中在了一個普通的青年周博身邊。不光是他們,就連吳京自己都感受到了這個單薄的身影給自己帶來的偉岸的感覺,那是一種莫名的歸屬感。

    一趟人馬晃晃蕩蕩出了海豐縣城,吳京看著周博的幾個兄弟,還是沒忍住問道:“周哥,你確定只帶這幾個人去麼?”

    周博回身看了看自己的兄弟們,嘴角慢慢升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自信滿滿的說:“我們又不是去打仗,再說了,這些兄弟足夠保護我平安出來了。”

    吳京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些人的實力他還是比較瞭解的,河北山上的頭目沒有一個是他們的對手。估計這也是河北山輕易瓦解的重要原因。

    河北山的瓦解主要的原因還是賈信的不得人心,畢竟這個只會囂張跋扈猜忌心強卻本事一般的寨主,很難讓數百人的河北山團結在一起。什麼樣的將軍就會帶出來什麼樣的士兵。這話一點不假,河北山的頭目也把賈信的那部分心機學習得淋漓盡致。內部只會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諷刺的是群龍無首的河北山在吳京等人被捉之後竟然表現得異常團結,即使沒有頭目的指揮,他們也仍然秩序井然。全軍戒備。

    河北山的山寨建造的跟一般的城樓差不多,只是規模相對要小上許多,四外是一圈護城河,城門吊橋高挑。守城的嘍囉兵們看到吳京平安歸來,一陣狂喜,這與吳京平易近人是分不開的。吊橋放下,吳京等人進入了河北山山寨。

    待看清周博等人面目時嘍囉兵們頓時手舉鋼刀,怒目而視。吳京眼睛一瞪,嚇退了圍上來的嘍囉兵。

    河北山的議事大廳中,吳京坐在首座上。身旁坐下了周博。本來吳京是讓周博坐在首座上的,但是周博擺手推辭,畢竟現在還沒有成功接手河北山,這個交接的過程是不能少的。

    吳京一聲令下,所有嘍囉兵全部聚集在議事大廳,大廳空間有限,容不下這麼多人,有一部分則只能站到門外,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不過既然吳京回來了。他們有了主心骨就好。

    吳京放下手中的茶杯,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頓時下面的交頭接耳的嘈雜聲戛然而止。

    掃了一眼眾人,吳京心中有著說不出的苦楚。雖然只有一部分能叫上名字,但是吳京對大家還是很有感情的。想一想昔日了河北山的十個頭目,在大廳裏是何等的威武,可是現在馬上就要易主了。風捲殘雲一般的變換竟然也讓這個處事深沉老辣的吳京不禁鼻子一酸,沉聲說道:“我想大家都很奇怪我們三人被官府抓了卻平安無事。。”

    吳京話剛開頭,便有個奉承的嘍囉兵高喊:“二寨主吉人天相!”打斷了吳京的講話。跟著也有不少人迎合。喊著莫名的口號。

    吳京擺手,咧嘴苦笑,卻又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眉頭一皺,道:“大家不要喊了,聽我說,我其實就是爛命一條,僥倖能不死全仗著這位周公子的功勞。眼下海豐縣的官府也已經盯上了我們,偌大的河北山其實就危在旦夕,我自認無德無能擔任這個河北山的大寨主,所以我打算把這個寨主的位置讓給周公子,各位可有異議?”吳京說最後一句話時刻意加重了語氣,讓大家知道,現在只是通知讓位,而不是與眾人來商議。

    安靜的大廳中頓時又喧嘩起來,眾人交頭接耳低聲言語,無疑,吳京的話語已經嚴重的衝擊了河北山嘍囉兵的接受範圍。

    嘍囉兵中一肥胖的大漢揮手,示意眾人不要再嚷了。這大漢面目黝黑,異常雄壯,胸前斜搭十字絆,衣服半披半穿,結實的胸肌半露,護胸mao好長,彷如水泊梁山的黑旋風李逵一般。此人大喊道:“二寨主,你是不是收到了他們的威脅,放心,只要你一句話小的我現在就把這個外來的黑狗給剁嘍!”

    顯然這大漢還是有不小的帶動力,不少嘍囉兵向他靠近,嘴中也喊著殺啊打啊的口號。但也有一部分人沒有出聲,靜觀其變,而這部分人則是原周強和劉星宇的手下。

    如李逵一般的男人叫李方,手中一把大砍刀也是出奇,在河北山上地位不淺,算是十名頭目以下的佼佼者。吳京看了看李方,舔了一下乾澀的嘴唇,說道:“這位周公子是我的兄弟,根本不存在什麼威脅,而且我剛才也說過了,我們三人能夠成功的走出縣衙,全仗著這位周公子的説明。由此說來他也是我的恩人。”

    這李方也是個性格耿直的漢子,雖然不知道吳京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但他認為這個寨主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拱手送人。有了身旁嘍囉兵的迎合。李方覺得自己底氣足了很多。“吳寨主,別說我們不聽你的,假如這個寨主讓你來做,我李方無話可說。但是讓這個外來的毛頭小子當債主,不光是我,手下的這些人也不可能服啊!”

    李方的話明顯道出了常人的心理,這些河北山的嘍囉兵們一個個躍躍欲試,彷如看到了重構人一般。似乎只要周博有些過分的舉動,他們就會第一個沖出去將周博擊殺一般。

    吳京臉色陰沉不定,眉毛豎起,看到嘍囉兵們的這番舉動自己心中也是沒底,如果自己強行的將這個寨主的位置讓給周博的話恐怕手下人集體造反。正在考慮是否要先給周博安排個職務,寨主之事以後再慢慢計議的時候,周博從座位上站起來了。

    嘍囉兵們對周博的敵視彷如沒有看見一般,長長的伸了個懶腰,舒緩了一下筋骨。對著李方微微一笑道:“我做這個寨主你不服?”

    李方一愣,他沒有想到這個不起眼的青年面對這樣的陣勢還能笑得出來。尤其是那個古井不波的眼神更不是能裝主來的。在李方看來能有這樣從容眼神的人大概可分為三類。一是絕對的實力,就像是那些手握重兵的將軍們。二是殺人如麻,只有雙手沾滿血腥的人才會奠定出這般的從容。三是老者,垂暮之年看淡生死的老者才會有這般歲月的沉澱。可是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哪一樣都沒有占,心中盤亙,對周博的看法也高出了幾分。

    但這不足以震懾到讓李方放棄自己的初衷,嘴角上挑,顯出了一個陰冷的弧度,“我不服,他們也不能服。”李方指了指身邊迎合自己的嘍囉兵。

    “為什麼?”

    “你不是我們河北山的人。而且你也沒有這個資歷。”李方堅定的說。

    周博輕輕的撓了撓頭發,點頭道:“你說的在理。”在李方竊喜對方要退出的時候,周博接著說道:“那麼讓你當這個河北山的寨主你看如何?”

    周博說的很溫和,臉上也保持著不變的笑容。似乎是兩人在嘮家常一般,可是那雙淩厲的眼神卻與這張****無害的兩旁格格不入。

    李方在抬頭看周博的時候迎上了那雙犀利的眼神,在火辣辣的眼神注視下李方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周博的話並沒有讓他感到任何的竊喜與僥倖,反而不適到讓他感到了危機。長長的出了口氣,平緩一下略微顫抖的心,道:“我做不了。”

    周博臉色驟然一變。聲音也放大了許多,“你不行還不讓別人做麼?”

    對周博的驟然發飆李方始料未及,使勁握了握自己肋下的刀,但是沒有拔出,踟躕了一下說道:“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你覺得你憑什麼當這個寨主?”

    “就憑這個!”

    周博敢貿然來到河北山,一部分原因是他相信吳京的能力,另一部分則是他的兄弟,尤其是孟良,在他的記憶中孟良是北宋著名的將領,這是個不爭的事實。自己雖然穿越了,但是他相信歷史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改變,而孟良,也不可能跟隨自己喪命在河北山。所以他對接手河北山是很有信心的。

    有人反對也是在周博的意料之中,畢竟這些都是刀頭上舔血的山賊,不會讓自己輕易的接手,即使是迫于吳京的身份而勉強讓自己當上這個寨主,以後也肯定有人造反。

    想讓這些血腥的漢子服從自己,那麼就要證明自己有這個實力。

    隨著周博的一聲爆喝,雙手在身體兩側輕輕向前一揮,兩把沉重的兵器在周博的身體兩側飛出,“嘭嘭”紮入了議事大廳的地面方磚。

    兩把武器。一個是楊帆的鐵鏟,一個是孟良的開山鉞。方磚都是青石打磨而成,堅韌度要比現在的瓷磚強上數倍,而這兩個兵器彷如紮入泥土一般,鑲在了方磚中。二人的力量,令人咋舌。

    原本喧嘩的議事大廳戛然而止,一個個如傻子一樣看著還在顫動的兩把武器。李方的眼珠子原本就不小,現在如果再瞪一下,估計就要飛出來了。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他絕對不可能相信有人會有這樣大的力氣,而且一見就是兩個。

    面色僵硬,嘴角保持著一個向下的難以置信的弧度。窒息,屋裏的氣氛可以用窒息來形容。直到楊帆和孟良兩人從上面走下來,拔起自己的武器放在手中,輕輕的吹掉上面的灰塵,河北山的嘍囉兵才如夢方醒一般,看著這兩員門神一般的漢子。

    眾人震驚的眼神並沒有入了孟良的法眼,令他嘖嘖稱奇的卻是楊帆。自己的武器要比楊帆的尖上許多,而楊帆的鐵鏟入地的深度卻絲毫不遜色自己,看來還是這個楊帆的力氣比自己的大。

    孟良沒有去看眾人僵硬的面容,低頭把玩自己的武器,道:“我們不是搶食的黑狗,也不是和稀泥的戲子。這個世界講的就是個實力,只會高聲呼喊手下沒半點本事的就該回家抱孩子去。不用看爺爺我們人少,誰要是覺得自己行就站出來,不敢單個來的話你們也可以一起上,眼睛眨巴一下我都TM改姓!”

    河北山的嘍囉兵在孟良的侮辱聲中,心中忐忑,手心冒汗,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向後撤了一步,跟著也有不少人隨著這個波動慢慢的向後退出了一點。

    不過還有一部分人沒有後退,那就是李方身邊的人。李方此時也是十分後悔,埋怨自己不該出這個頭,可是自己都帶頭了,現在要是低頭豈不是折了面子。李方心中忐忑,局促不安,不覺間鼻尖已經冒出了汗水。

    孟良學著周博那個模樣露出了一個深沉的笑容,似乎自己給嘍囉兵的威懾力讓他很滿意,只是他那張大紅臉配合著這種笑容顯得有點不倫不類,甚至是張揚多一些。“有沒有人敢出來跟老孟較量一番,單砍實殺,誰要是能勝得了我手中的兵刃,不用你們趕,我們幾個自動退出河北山,你們看怎麼樣?”孟良刻意放緩自己的語速,同時在李方的身上掃過,這番話似乎是針對李方說的一樣。

    雖然對方玩味一般的挑釁讓李方心中盛怒,但是憑藉著自己多年的江湖經驗,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對方的對手,如果弄不好,自己連對方一招都抵擋不了。

    有些人會在恐懼中做出一些錯誤的判斷和沒有理智的舉動,也有的人會在恐懼中慢慢的鎮定下來,審時度勢。李方的頭腦確實機敏,而且最值得慶賀的是他屬於後者。李方一直認為人要有自知之明,在做任何事情前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能有幾斤分量,後悔開始時做了出頭鳥,不過現在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執拗下去了。如果此時自己還站錯了隊伍,恐怕這條小命是保不住了。用手輕輕的撓了一下嘴角,僵硬的臉龐沿著手指劃過的方向改變了一個弧度。似笑非笑,不是小人的那種諂媚,也不是仇人的那番陰冷,不鹹不淡的道:“這是河北山,我是吳寨主的手下,我一切都聽他的,他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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