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大明升職記 作者:紫釵恨 (已完成)

 
pe789 2017-10-23 12:54: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72 334048
pe789 發表於 2018-7-10 08:29
第950章 燧發槍

    對於馬世龍與滿桂這種戰將來說,他們最喜歡袁崇煥的這種雄心壯志,只要袁崇煥能盡複遼東,他們就能跟著水漲船高,甚至直接脫離了武將這個窮苦階層而成為大明勳貴的一員,甚至世代都會成為大明朝的軍事權貴。

    因此滿桂可是把掏心窩子的話都說出來了:“撫院,您這話說得很好,但是我得補充一句,咱們關寧軍能不能盡複遼東,關鍵是要看朝廷給咱們多少力度的支持!朝廷如果對咱們不放心了,關寧恐怕過不了三岔河!”

    聽到滿桂這麼說,袁崇煥當即向他保證:“兩位將軍請放心便是,只要我在遼東一日,就會堅守遼東一日,兩位別忘記了高經略盡棄關外的時候,是誰一力主張堅守寧遠!所以只要袁某在遼東一日,朝廷就不敢也不會拋棄遼東!”

    這可是說是袁崇煥生平最得意的一件事,滿桂與馬世龍也是因為這件事對袁崇煥充滿了信心,不過馬世龍與袁崇煥之間過去有不少小過解,現在他不得不事事小心為上:“可問題的關鍵是朝廷還要不要遼東!”

    “朝廷怎麼會不要遼東!”

    袁崇煥信心十足地說道:“只要有我袁某人在遼東一日,朝廷就會源源不斷接濟錢糧兵員,諸位將軍只管放手用兵便是,我想兩位將軍擔心的是司禮監魏太監的那件事情!”

    現在生祠問題已經成為大明朝堂政爭的關鍵問題,魏忠賢與閹黨所需要的並不僅僅是一兩句口頭支持,而是要把建生祠把這件事付諸實施並第一時間建起來。

    而遼東作為戰區本來反而不必受此波及,連魏忠賢這樣的閹人擔心這樣的爭論會影響到遼東的戰備,所以閹黨在這個問題上反而對袁崇煥沒有步步緊逼。

    但是現在袁崇煥在這件事已經下定了決心,他告訴身邊這兩位將軍:“這生祠自然是要立起來的,生祠不立起來,朝廷怎麼可能對袁某放心,源源不斷地接濟錢谷兵員,但是這生祠也是遲早是要拆的!”

    他對這個問題已經作了全面結論,而不管是滿桂還是馬世龍都覺得十分不解,他們當即問道:“撫院,這話怎麼說?”

    “不立生詞,不足取信于朝廷與魏司禮,只要立了生祠這遼東的局面就能徹底打開了,但是以後就算是魏忠賢失勢了,朝廷難道會因為一個區區阿附閹黨與建生祠的罪名怪罪于袁某嗎?遼東除了袁某人之後,還有誰能成事!”

    對於這件事,袁崇煥可以說是已經胸有成竹,他這個遼東巡撫與其他督撫並不一樣,不管管轄整個遼東戰區,而且還控制著這支關寧軍,甚至可以說一舉一動都決定大明的命運。

    因此在決定袁崇煥命運的時候,軍事勝敗才是最關鍵的因素,什麼立生祠阿附閹黨都只是小節而已,根本無關輕重,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袁崇煥才會有恃無恐:“反正咱們只要能盡複遼東掃滅建奴,這些事情又算得了什麼!”

    他現在信心十足。

    而柳鵬同樣是信心十足,他之所以信心十足並不是因為兩位位科爾沁貴女已經抵達龍口,而且海北鎮與科爾沁之間的軍事同盟事實上已經建立起來,海北軍的科爾沁派遣隊甚至已經抵達科爾沁並開始修築通遼新城,而是在於眼前這批與過去完全不同的新式步槍。

    德蒙斯信心十足地說道:“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已經生產出全世界最好的步槍。”

    這並不是實驗室性質的產品,而是真正的量產品,海北軍已經下了空前規模的大訂單就準備接下去在整個海北軍進行全面換裝,因此哪怕是最悲觀的看法也會認為這款步槍的總產量會達到了數萬枝之多,如果樂觀一點的話這款步槍的總產量將會達到一個驚人至極的數字。

    但不管是悲觀派還是樂觀派都一致認為這把新式步槍將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成為海北軍的主力步槍,而柳鵬現在也重複了這個觀點:“燧發槍才算是真正的步槍,非常好,德蒙斯閣下,這一回是辛苦您了!”

    德蒙斯聽到柳鵬的這句話,臉上不由浮現出驕傲的神色來,對於他來說雖然歐洲已經有少量燧發槍的先例,但是這一款燧發槍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這是“全世界最好的步槍”,甚至比任何一把歐洲生產的燧發槍都要好,不管是品質、射程、射速還是易生產性、易勝性或是其他方面。

    這就是“全世界最好的步槍”,德蒙斯以一個歐洲軍隊優秀軍官的身份可以驕傲地這麼宣佈,與傳統的歐洲火繩槍相比,這把燧發槍不管是發火率、射程、射速、火力密度都已經做到完美的程度,而且他按照柳鵬的吩咐在燧發槍上還可以安裝可拆卸式的刺刀,這更是任何一個歐洲人都沒想到的概念。

    有這麼一把燧發槍,海北軍絕對可以無敵於天下!

    當然德蒙斯不會說這是鄧玉函與天主教研究團隊刺激的結果,鄧玉函在這段時間給了研習院極大的研力,逼得研習院開動腦子想盡一切辦法,甚至到了不休不眠的地步,而現在終於有了回報。

    他驕傲地回復柳鵬:“督撫大人,您說得沒錯,只要給我幾千把這樣的燧發槍,我們就能橫掃整個中國甚至整個遠東!”

    這種說法或許是誇張的說法,但是柳鵬卻是當即笑了起來,不過他一邊笑一邊問道:“德蒙斯閣下,我們之前試驗了多少把燧發槍?接下去每個月我們能生產多少把燧發槍?”

    德蒙斯當即驕傲地表示:“我們之前先後試製了兩百多把燧發槍,發射了十幾萬發子彈,而在經過一年多的努力與拼搏之後,現在這一把燧發槍是最完美的選擇,至少在幾年之內是最完美的選擇!”

    德蒙斯說到這連他自己都被感動了,在鄧玉函的壓力之下,他與聶川可以說是想盡了一切辦法才制出這麼一把量產品。

    雖然燧發槍的研製在一年多前已經有了突破性的成果,但是為了應對鄧玉函給研習院帶來的壓力,他們又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反復改進試驗,光是手工製造的試驗槍就有兩百多支,其中不知道淘汰了多少種看起來十分完美的方案。

    瞎火率、射程、威力、射速甚至易用性與易制性都是必須考慮的問題,而且他們還按照柳鵬的安排在燧發槍上安排了活動式的刺刀,結果這把刺刀裝在燧發槍之後,德蒙斯就以一種權威的語氣地說道:“恐怕以後在戰場上是看不到長槍兵或是其他類型的純冷兵器部隊了!”

    火繩槍不能安裝刺刀,他們面對敵軍冷兵器部隊衝擊時自身幾乎沒有任何防護能力,因此任何軍隊都需要編制大量的長槍兵或是其他性質的冷兵器部隊來負責掩護他們。

    但是燧發槍上了刺刀以後就能第一時間上陣白兵相接,冷兵器部隊的作用可以說是可有可無了,燧發槍不但能提供更密集的火力,而且本身也能減少大量的冷兵器兵員佔用。

    因此德蒙斯已經清醒得認識到,伴隨著燧發槍的大量生產與裝備,海北軍甚至整個世界的作戰形式將會發生革命性的變化。

    而一旁的莊調之補充道:“現在我們已經全力開始生產燧發槍,一個月大約能生產三百把燧發槍!”

    柳鵬立即補充了一句:“或者是說,我們一個月生產的數量還不夠一個步兵營換裝,這武器太少了!”

    “是有點少!”現在站出來表態的是鄧肯:“必須有更多的燧發槍才能完成整個海北軍的換裝,但是我們用盡全力了,如果產量再高的話,我們就很難保證品質!”

    燧發槍的生產難度遠遠高於火繩槍,而且造價也同樣高於燧發槍,過去這一年時間裏面德蒙斯與研習院並不僅僅是準備選擇一把完美的燧發槍,而且還需要考慮他的易生產性與一致性甚至是易用性。

    因此從造槍的材料到槍膛、槍木甚至是造槍的各色機床,研習院可以說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如果這些技術成果用於火繩槍製造上,足以讓海北鎮每個月生產的火繩槍數量立即增加三到五倍,但是用於燧發槍製造上暫時只能保持一個月三百把的產量。

    柳鵬也知道不能太過著急,至少現在海北鎮的兵工廠剛剛轉型生產燧發槍,還有很多實際中無法解決的問題,一個月能生產出三百把已經是極限,得給他們一個轉型的時間。

    因此他告訴在場的這些海北鎮要員:“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解決問題,三個月以後我希望燧發槍的產量有一個質的飛躍,咱們這些多旅團都等著燧發槍換裝!”

    在場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只要能給他們三個月的時間,他們就能第一時間總結經驗改進技術,只要投入足夠的資源,到時候燧發槍的產量至少能增加五成。
pe789 發表於 2018-7-11 13:21
第951章 小妻子

    而那邊鄧肯當即開口說道:“督撫閣下,我也希望能生產更多的燧發槍,現在試驗的結果是一支燧發槍或許改變不了戰局,但是面對與我同樣水準的指揮官,我能用一個裝備燧發槍的步兵連輕鬆擊敗一個裝備火繩槍的步兵營!”

    這就是燧發槍帶來的火力革命,雖然柳鵬的眼中這樣的火力革命稱不上革命,只是一場變革而已。

    但是提及燧發槍帶來的全新戰場革命,在場的這些軍官都是十分興奮,那邊代表各個部隊來學使用並準備接收裝備的江縱雲已經開口問道:“督撫,我們這邊要先申請一個營的燧發槍,總不能等教導營與長風旅換裝完畢了,我們再慢慢換裝吧,至少要先給我們一個營才行!”

    他對於教導營第一個換裝燧發槍並沒有異議,畢竟鄧肯的教導營是海北軍的實驗性部隊,海北軍不管有什麼新兵器、新戰術、新編制都是在教導營進行實驗,然後再慢慢推廣全軍。

    但是如果全軍各個部隊要等長風旅全部換裝燧發槍完畢再輪流進行換裝,那麼他的水上巡防隊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換裝了。

    至少以現在海北軍的燧發槍產量,光是給長風旅換裝就要佔用一整年甚至兩年時間的全部產量,而給其他部隊換裝同樣需要好幾年時間,偏偏水上巡防隊的性質比較特殊,至少要等上幾年,搞不好十年之後都來沒有開始換裝。。

    可是看到如此犀利的火器,江縱雲與水上巡防隊覺得自己怎麼也等不了幾年,而且換裝了燧發槍之後就能讓部隊的戰鬥力有了立杆見影的提升,而他這話一出旁邊的海北軍主官紛紛發表個人意見:“嗯,大家都要做好換裝的準備,我們也至少需要一個燧發槍營!”

    “即使沒有一個營,也得有一個連才行,總得給我們時間熟悉燧發槍,好好演練演練!不然裝備發下來,我們都不知道怎麼用!”

    “是啊!不能換裝的時候還對燧發槍一無所知吧!”

    “我們也需要一個營的燧發槍!”

    反正大家都是一個看法,教導營這邊佔用一段時間燧發槍的全部產能,大家可以睜一隻閉一隻眼,怎麼含糊就怎麼含糊過去了,但是顧山河與長風旅這邊想要獨佔燧發槍的產能卻絕對不行,大家怎麼也要從長風旅這邊搶下一塊肉來。

    誰叫今天顧山河剛好不在場,所以大家紛紛提出了抗議之聲,而柳鵬也沒想到大家換裝燧發槍的積極性居然到了這等地步。

    他原來還以為部隊中還會有一些熱愛火繩槍的保守派,要知道燧發槍在歐洲的全面推廣可是持續了差不多一百年時間,其間不知道多少次面臨保守派的挑戰。

    但是現在海北鎮這些主官的意見卻是決心把火繩槍徹底扔到垃圾堆裏去,只是柳鵬還是變不出這麼多燧發槍來,他只能朝著德蒙斯笑了起來:“看到了沒有,大家都在期盼著能生產出大量燧發槍來,這樣吧……”

    柳鵬已經具體拿了主意:“這三個月之內生產的燧發槍,先交給教導營與長風旅試驗換裝,三個月以後生產出來的燧發槍先爭取讓每個部隊都有一個燧發槍連,大家都好好保管使用,千萬別外流出去,這是咱們海北鎮以後十年的頭號殺手鐧!”

    雖然海北鎮已經圍繞著燧發槍重建了槍支生產體系,但是海北鎮的敵人如果能拿到一把燧發槍的樣品而且肯下功夫的話,多半還是能生產出少量品質不穩定的燧發槍並對海外軍造成很大威脅。

    因此柳鵬的看法是燧發槍不出場則已,如果真要出場的話,肯定要給海北鎮的敵人以徹底的致命打擊。

    而包括江縱雲在內的海北鎮主官能先期拿到一個連的燧發槍也算是心滿意足了。

    他們也知道如果不是長風團前段時間在全軍第一個擴充成混成旅,而海北鎮的其他部隊還沒有開始擴編,甚至連擴編方案都沒落實下來的話,柳鵬必須想辦法安撫他們的話,他們連這一個連的燧發槍都拿不到手。

    只是大家很快就想到另一個關鍵問題,那就是長風旅的擴編什麼時候能告一段落。

    在兩次海蓋之戰之中,海北鎮雖然接連給建奴以沉重打擊,但是包括柳鵬在內海北鎮高層都一致認為過去海北鎮以團為戰役單位甚至戰略單位的編制體系已經有點不適合新形勢的變化。

    過去海北軍面臨的建奴或是其他敵人或是兵力有限,或是戰力有限,海北軍只要集中幾個步兵團猛攻就能解決問題,但是面對努爾哈赤親征,海北軍即使出動十幾個步兵團也覺得處處窘迫,而且步兵團單獨面對建奴的主攻經常有招架不住的勢頭。

    在建奴傾巢而出的形式下,步兵團的編制兵力與武器都顯得偏小,很多時候無法正面抗衡建奴的猛攻,而步兵團一旦受困,最高指揮部發現危機並調兵過去支援是一個極其漫長的情況。

    特別是雖然新建了若干步兵團與總隊之後,步兵團的編制兵力反而明顯下降,海北軍一個步兵連的標準編制人數也從龐大的一百人變成了更靈活的八十人,在這種形式下,海北軍就必須組建新的戰役單位與戰略單位。

    長風旅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應運而生,這也可以說是海北軍頭號主力又一次華麗變身。

    但是編制的變化不僅僅是單純改變番號這麼簡單,不但擴編途中遇到了許多過去沒想到的複雜問題,而且還趕上從火繩槍換裝燧發槍的關鍵時刻,結果這次擴編的時間比想像中還要久一些,只是誰都知道換裝完畢的長風旅如果在戰場上出現那將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只是長風旅既然由團改旅同時換裝燧發槍,而這些海北軍的主官也認為他們有同樣的資格,因此他們想要的不僅僅是一個連的燧發槍裝備那麼簡單,柳鵬能看得出他們眼中的**火光。

    有了長風旅這個示範部隊接下去的改編本來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是柳鵬卻不得不繼續提醒這些海北軍的軍官們:“這批燧發槍你們用得怎麼樣,可是關係到下一輪的軍改!”

    下一輪的軍改具體是什麼,雖然有很多的細節,但是柳鵬所指的自然是大家都可以從團長直升旅長,這也正是這些海北軍主官最關心的問題,那邊的李修維已經問了一句:“可惜這段時間不打仗,不然咱們就幫督撫把蓋州城拿下來,軍改的事情就可以水到渠成……”

    柳鵬當即回復道:“軍改當然也要考慮戰功,要全面考慮,但是大家首先得把這批燧發槍用好,我下面才好考慮優先給誰發擴大編制充實裝備,我現在已經決心讓長風旅返回複州,我原來是準備讓長風旅全部燧發化再重回復州,大家要珍惜機會!”

    之所以讓長風旅重返複州前線,實際是目前一個月只生產三百把燧發槍的產量實在太低,而長風旅又是海北軍的頭號戰略主力,以致于形成了人等裝備前線又缺乏機動主力部隊的窘迫情況。

    因此柳鵬才會下定決心長風旅暫時不以全燧發槍為目標,要第一時間完成建制擴編並重新返回複州前線與建奴廝殺,只是柳鵬並不會把自己的這些小心思告訴海北軍的軍官們,只是告訴他們自己在這個問題上會特別照顧他們。

    而這個消息顯然讓他們非常滿意,那邊李修維當即說道:“督撫,那我們也來試試槍!這槍確實好!”

    不管是他還是海北鎮的其他軍官,都是起于行伍,一切都從實用出發,一支步槍到底優劣,他們一上手就有數,因此他都覺得燧發槍取代火繩槍是大勢所趨,並沒有任何留戀火繩槍的意思。

    他們之所以想多試試這種新式燧發槍還是準備在下一輪的軍改競爭之中搶佔頭籌,誰把手上這個燧發槍連隊用好了,誰就能第一個擴大建制並實現部隊的全燧發槍化。。

    而柳鵬剛剛點點了頭,那邊就有一陣陣明亮酥軟的聲音連聲說道:“督撫哥哥,我也要跟著你一起去試槍!這似乎很好玩!”

    “是啊!看起來真有趣!”

    “督撫哥哥,你讓我試一試吧!”

    一聽這明亮又糯軟的聲音柳鵬就知道是科爾沁的兩位貴女都趕過來了,而折婉兒則是帶著一臉歉意跟著兩位少女的身後說道:“夫君,是她們硬鬧著要過來,我真纏不過她們,所以就帶過去她們過來了!”

    只是折婉兒的臉上除了歉意之外還帶著許多歡天喜地的意思,她看得出柳鵬是真喜歡這兩個帶著甜美笑容的少女,自己這番苦心運作沒白折騰。

    可惜自己那兩個侄女現在都沒有過來,不過這次與科爾沁聯姻的事情就是十全十美,而柳鵬本來就心情不錯,看到這兩個明眸皓腕的少女一左一右摟住著了自己,心情就變得越發愉悅起來,他告訴自己的這兩個小妻子:“你怎麼跑過來了?這可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啊!”
pe789 發表於 2018-7-11 13:21
第952章 可人

    只是這兩個少女本來就只有十五六歲,正是最可人的年齡,現在一看到柳鵬更是抱緊了柳鵬,就如喜鵲般地還吱吱喳喳地一路說個不停:“我們怎麼不能來了,我們不是哥哥的小妻子嗎?”

    “是啊,哥哥家裏的東西就是我們的東西了!”

    “我們什麼時候想來看哥哥就來看哥哥,難怪不行嗎?”

    對於這兩個小妮子的胡攪蠻纏,柳鵬反而是一點都討厭不起來,事實誰有擁有這麼兩個可人的小妻子,特別是這兩個少女渾身流露著蒙古草原的天真無瑕,誰都會做出跟柳鵬一樣的選擇。

    他只能搖了搖頭,卻沒有半點督撫大人的威儀,朝著李修維他們說道:“你們先去吧,我跟她們倆先說說話,告訴她們什麼是咱們海北鎮的規矩!”

    柳鵬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他根本沒有教育這兩個小妮子的任何意願,反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出來了一大袋零食與蜂蜜水招呼這兩位新來的科爾沁貴女,而折婉雪與小玉兒則還是一邊纏著柳鵬一邊品嘗著美食,時不時就用俏臉與香唇偷襲下柳鵬的臉蛋兒。

    而折婉兒柔聲在旁邊說道:“夫君說得沒錯,這地方硝煙味太重,絕對不適合你們倆!”

    而折婉雪與小玉兒的卻是有著自己的想法:“可是我感覺挺好,一點也不討厭!”

    “一點硝煙算什麼,我不但會騎馬還能射箭!”

    看到這兩個活力四射的小妮子,折婉兒卻不由幽幽一歎,雖然聯姻的事情辦得很完美,但是具體到細節上卻不是十全十美。

    嚴格來說,這次科爾沁並沒有在柳鵬押下全部賭注,雖然柳鵬通過陳慶亮的關係已經搞清楚科爾沁還有四位待字閨中的絕色貴女,但是最後孔果爾與莽古思商量的結果卻是派了吳克善護送兩位科爾沁貴女來嫁給柳鵬,只是這兩位貴女並不是吳克善的親妹妹。

    這就是代表著科爾沁在一定程度還在猶豫觀望之中,雖然與海北鎮結成了真正的聯姻關係,但是對後金國與林丹汗留有餘地,仍然有兩位科爾沁的貴女待字閨中,而且這兩位科爾沁的明珠都是莽古思的孫女,也就折婉兒最親近的侄女。

    折婉兒之所以推動海北鎮與科爾沁兩家聯姻,本來就是希望這兩位科爾沁明珠與自己的至親能嫁過來,能與自己在柳鵬的後宮結成一個堅定的同盟。

    而現在這兩個妮子雖然也跟折婉兒同樣是科爾沁的貴女,甚至還是折婉兒的骨肉至親,一個是孔果爾貝勒的女兒,一個是明安貝勒的孫女,但終究不是莽古思一系,跟自己的血緣關係稍稍有點遠,能不能一直跟折婉兒長期共患難同進退還是一個未知數。

    而且她與柳鵬還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問題,那就是按照一些野史傳說明安貝勒的這個孫女應當叫小玉兒才對,柳鵬也給她取了這個名字,但實際她的年齡卻比大玉兒大了整整兩歲,因此她聽說柳鵬讓自己叫小玉兒,而宰賽家的二女兒卻被柳鵬取名大玉兒就是一百個不高興。

    直到現在她仍然是大膽地抓著柳鵬抗議著這個細節:“我才不叫小玉兒,我要叫大玉兒!”

    柳鵬對於這個年紀的可口少女沒有任何抵抗能力,他只能笑嘻嘻地說道:“雖然不能叫大玉兒,但是小玉兒你可以給自己取個名字!”

    “行,我已經跟婉雪說好了,以後我叫金玉兒,才不叫小玉兒,總算能壓過大玉兒一頭……”

    說到這,金玉兒仍然是向折婉兒發出了抗議之聲:“柳鵬哥哥,你覺得金玉兒這個名字怎麼樣,喜歡不喜歡!”

    這正是折婉兒最擔心的事情,如果說孔果爾貝勒的那個女兒還懂得與她一起進退,到了龍口之後就按照柳鵬的安排給自己取了一個折婉雪的名字,那麼金玉兒就是不穩定因素。

    折婉兒的本名是哲哲,所以柳鵬在替她取漢名的時候特意取了折婉兒這個名字,而折婉兒也覺得科爾沁的貴女如果嫁到海北來也肯定要姓折,折婉雪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結果柳鵬不但給自己的侄女分別指定海蘭珠與大玉兒這兩個別有意味的名字,甚至給金玉兒取了一個小玉兒的芳名,最後金玉兒還給自己起了這麼一個閨名。

    只是柳鵬在這件事卻是沒考慮折婉兒的感受:“既然喜歡叫金玉兒那就叫金玉兒吧,反正你在我心底就是個最可人的小玉兒!”

    金玉兒卻是差點飛到了柳鵬的脖子上,她貼著柳鵬的耳朵說道:“還是柳鵬哥哥懂得疼人,咱們等會去玩什麼!”

    而折婉兒則在在旁邊趕緊說道:“夫君,夢雨妹子叫你早點回家吃飯,吃過飯之後還有好事要安排!”

    至於是什麼好事,自然是讓柳鵬接受這兩位科爾沁貴女的侍奉,這可是谷夢雨特意交代過的一件大事。

    柳鵬也是笑了起來:“明白了,既然他們想練練槍法,那就讓她們試試什麼才是真槍吧!”

    折婉兒不由臉波流轉:“夫君可千萬要飲水思源,不要忘記是妾身安排了這件莫大的好事!”

    吳孟輝現在卻是鎖緊了眉頭。

    與湯水建不同,吳孟輝與海北鎮的關係一向很好,不至於出了事必須臨時抱佛腳才行,因此他有更多更好的選擇,不必把全部投資都砸在一個人的身上。

    因此他意味深長地對湯水建說道:“即使谷夫人生了一個女孩,咱們海北鎮也輪不到易容小姐說話吧?”

    柳易容不但是女流之輩,而且還只是柳鵬的義女而已,因此吳孟輝總覺得即使天塌下來也輪不到柳易容說話,何況穀夢雨肚裏的孩子是男是女還是一個未知數。

    只是湯水建卻是笑著說道:“看看又能有什麼損失,吳老闆,你不要忘記了一點,咱們督撫大人的諸位兒女之中只有易容小姐長大成人,而且督撫有多疼愛易容小姐,吳老闆您也是最清楚的!”

    這句話倒是沒說錯,現在柳易容的最大優勢就是在年齡上,事實柳飛的最大優勢同樣也是年齡。

    不管是義女柳易華還是親女柳易顏,或者穀夢雨能替柳鵬生個兒子或是女兒,至少也得等十幾年才能有機會參與海北鎮的政爭中來,那是非常遙遠的事情。

    而柳易容現在不但即將成年,而且已經接觸海北軍的政務,而且柳鵬確實是把她當作親閨女來看待,她們母女若是跑去一起苦求柳鵬,柳鵬在很多事情上多半會稍稍鬆口。

    只是吳孟輝終究還是覺得湯水建在開玩笑:“湯老闆,咱們幾十年的交情,您就別開這樣的玩笑了!那終是個女兒,就算是督撫大人肯答應,鐘老先生他們會答應嗎?”

    海北鎮內部的保守派可不在少數,有些人甚至公然反對柳鵬“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說法,說一切西洋學問都是洋人騙人的小把戲,海北鎮一定要回到盡尊儒術的正道上來,而且還有許多人跟他們相互呼應,特別是海北鎮成了氣候以後,抱有這種腔論的人卻是越來越多。

    在這種情況下,柳鵬必須考慮他們的意見與想法,所以柳易容幾乎是不可能接班的,只是對於吳孟輝的看法湯水建卻是笑了起來:“吳掌櫃,我問你一句,咱們海北鎮是什麼地方出幹部啊!”

    海北鎮是什麼地方出幹部?

    吳孟輝當即脫口而出:“海北研習學校、學習院還有海北軍官學校、兗州工礦學校……”

    雖然在大明朝科舉才是正途,但是海北鎮沒有資格開科取士,因此學校進學才是海北鎮的正途,而且即使海北鎮以後即使能開科取士,根據吳孟輝的觀察,學校仍然是正途中的正途,而科舉也必須照海北研習學校的路子來走。

    而湯水建當即笑了起來:“那就不結了,這幾所學校對易容小姐是什麼看法!”

    湯水建這麼一說,吳孟輝覺得湯水建說得確確實實有點道理,海北鎮這幾所學校引進的是新式教育,對於柳易容的看法跟外面的士林完全不一樣,特別是學習院更是柳易容的後花園,而海北鎮的未來卻是掌握在這幾所學校的畢業生手裏。

    而且這幾所學校都已經在招收女生或是準備招收女生,雖然很多守舊派認為這是極為傷風敗俗的事情,但是柳鵬對於這件事有著自己的堅持,所以這幾所學校不但有女學員,而且海北鎮內部還有少量女幹部與相當數量的女職員,而這些女幹部與女職員必然支持柳易容。

    雖然不清楚這些女幹部與女職工到底有多少人,但是根據吳孟輝走南闖北的觀察,東三府每個州縣至少有一兩名女官或是十來名女職員,有些州縣的女官與女吏員數量更多,往往多達二三十人甚至三五十人。

    而龍口既然是海北鎮最核心最基本的根據地,這裏的女幹部、女吏員、女職員數量最多,光是有職銜的女幹部就有二三十人之多。

    至於有一定地位的女吏員、女職員至少有三五百人,有些單位大部分的文書檔案都是由女職員來負責處理。

    柳鵬做的一件大事就是把女性引入海北鎮的體制之內,雖然不管是從總量還是比例來看,這些職場女性都只能用點綴來形容,但是海北軍確實有一定數量的女官與女職員,而就現在各個學校的招生形勢來看,這些女性幹部與職員的總數與比例還會不斷上升。

    正是有了這些女學生、女官、女職員的先例,柳易容才會有這麼大膽的行為。
pe789 發表於 2018-7-11 13:22
第953章 洋地黃

    只是吳孟輝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他們的看法雖然跟外面不一樣,但是除了海北研習學校與學習院這兩家,他們也不一定全力支持柳易容!”

    學習院是從海北研習學校中分離出來,因此柳易容在海北研習學校與研習院之中有著很大的影響力,但是其他學校就未必支持柳易容了。

    只是對於吳孟輝的這種看法,湯水建卻是不屑一顧,他當即問道:“老吳,你難道不知道這些學校的學生有多抱團,而且你既然承認既然學習院與海北研習學校會全力支持柳易容,那麼其他學校也都會支援易容小姐!”

    湯水建這句話有點混淆概念,但是現在包括學習院在內的各家學校都跟海北研習學校以及研習院有著這樣那樣的關係,而柳易容在海北研習學院與研習院內部支持者眾多,因此柳易容也能在這些學校之內獲得相當數量的支持者,而且根據各個學校抱團的傳統,柳易容的支持者肯定會越來越多。

    只是吳孟輝卻還是不信邪:“湯老弟,不管你怎麼說,我就不信你那套,說真的,我寧可去支持柳飛,也不可能跑去支持什麼柳易容!”

    湯水建卻是苦口婆心地說道:“我又沒叫你堅定地支持易容小姐,只是過幾天武撫院要走一趟學習院,吳老哥給我一個面子,一起過去瞅一眼如何!”

    “成成成!”吳孟輝實在是磨不過湯水建,只能答應下來:“走一趟學習院沒問題,但是我能做的也就是這麼多!”

    吳孟輝對於這一趟學習院之行並沒有抱多少希望,但是他實在沒想到武之望才一進學習院就嚴厲批評湯用修:“真是胡鬧極了,真太少經事了,太沒有自知之明了,這裏能有什麼好看的!”

    這句話是當著柳易容的面說出來的,根本不給柳易容半點面子,眼見湯水建等人神情都變得難堪起來,柳易容卻是一臉笑意地說道:“武撫院,三人行必有我師,讀萬卷書,行萬里書,咱們這學習院規模雖小,可好看有趣的東西可多著!”

    “那也不過是有趣好看罷了?”武之望毫不客氣地說道:“又能派上什麼用處!”

    雖然他沒具體針對柳易容,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覺得他這句話就是針對柳易容,而柳易容卻是一點也不氣餒,她走在前面說道:“何止是有有趣好看,而且還有天下劇毒,入口即斃,請這邊走!”

    柳易容這麼說,武之望反而不方便說什麼,而他身邊的湯用修趕緊在前面帶路:“伯父大人,咱們這邊走!”

    武之望卻是搖了搖頭,他對這個曾經寄以厚望的侄子失望透頂,他這個侄子到底是什麼時候中了柳易容的**湯,認為柳鵬這個長女會在海北的政治生活發揮極大的作用。

    可問題在於柳易容甚至只是柳鵬的義女而已,柳鵬對柳易容再怎麼縱容,也不過是一個翻版太平公主而已。

    柳督撫難道就會這麼縱容下去!

    而吳孟輝這個時候卻是站出來充當好人:“易容小姐說得太過,這花園裏的花花草草都是極美的,但是若是說都是劇毒,而且入口即斃,那就是太誇張了!”

    現在他們參觀的是學習院的植物園,裏面種植著學習院從各地甚至海外收集來的各種植物花木,規模甚至還超過龍口總醫院自備的藥園,

    吳孟輝知道這處植物園可是柳鵬為學習院特意批下來的項目,據說徐巧芷與柳易容在其間是出了大力,因此他不希望武之望與柳易容之間的關係搞得太僵。

    而那邊柳易容卻是回復道:“吳老闆,我說得一點都沒錯,我們這處植物園之中有著形形色色的毒草毒木,比方這一種……”

    順著柳易容指點的方向看去,卻是一處他從來不認識的雜草,柳易容正聲說道:“這就是天下奇毒之一,稍稍多服三二錢就是當場斃命的結局,雖然不能說入口即斃,可以說是天下毒性最烈的物事之一!”

    武之望有點好奇,他原本是被自家侄兒硬拉過來的,對於柳易容根本沒有任何興趣甚至覺得這個大逆不道的行為,但是現在柳易容指點著的這處雜草他本來沒怎麼在意,但是仔細一看,他卻是認不出這是什麼草藥。

    他反復看了好幾遍,還是認不出這到底是什麼草物,武之望不由吃了一驚,他是關中名醫,可以說他不認識的草藥為數著實不多,特別是這種劇毒之物他本來應當一眼就認出來了,但是他絞盡了腦汁,也想不出柳易容所指的這處毒草到底是什麼物事。

    他的興趣一下來就來了,象他這樣的名醫對於毒草毒花的興趣,仿佛如同一個酒鬼沖進了釀酒作坊一般,他當即問道:“這毒草居然能入口即斃?這是什麼物事?”

    “這是我父親特意派人引種的泰西毒草,奇毒無比,入口即斃,但是毒性雖烈,卻有一處妙用無窮!”

    武之望聽到這興趣那是怎麼也控制不住了:“有何妙用之處?易容小姐不妨講一講!”

    柳易容當即說道:“這毒草雖毒,卻能治心悸引發浮腫……嗯,只能治因為心悸心衰引發的浮腫而已,而且因為毒性太烈,想要救病治人的話危險無比,稍一意外就是斃命當場!”

    “能治心悸心衰導致的浮腫?”

    武之望這位登萊巡撫原來對柳易容可以用不屑一顧來形容,但是現在他的眼睛裏儘是銳利無比的神采。

    他知道柳鵬有很多玄之又玄的傳說,雖然這些傳說未必都是真相,但是柳鵬不到三十就白手起家做到了金州督撫,如果說他沒有碧霞元君的護持,武之望第一個不相信。

    因此武之望當即就問道:“易容小姐,麻煩你仔細說說!”

    柳易容當即說道:“這洋地黃可以說是治心悸心衰引發浮腫的神藥,但是既然講究以毒攻毒,用得好就是絕世神藥,對心悸心衰引發的浮腫有奇效,但是若是多用一二錢就是斷腸之藥,我們學習院這一兩年雖然費盡苦心,但是到現在還沒有真正控制好劑量!”

    武之望作為關中名醫,自然知道以毒攻毒的道理,因此對於柳易容所說的這一切很有興趣,而且他更有興趣的原因在於他就是一個受心力衰竭引發浮腫困擾的老病號。

    他自幼體虛多病,所以久病成醫,而這些年又複受浮腫困擾,甚至可以說是苦不堪言行動極其不便,生活受到了極大影響,他之所以放棄與柳鵬爭權,體力不支也是一個原因。

    至於困擾他自己的浮腫到底是什麼原因,武之望雖然是一代名醫,但原來也只能有個大致瞭解,倒是海北鎮這邊發明了聽診器之後,饒峰銘倒是給出一個“心悸心衰”的診斷,而他自己也給出了同樣的診斷。

    只是診斷歸診斷,不管用多少名貴的藥材都解決不了他的浮腫病症,因此武之望也有點絕望了,哪料想到今天柳易容特意提到這名叫“洋地黃”的毒草居然能治療心衰引發的浮腫病,怎麼能不讓他欣喜若狂。

    因此他的神情就變得緩和起來,他當即問道:“凡話說得好,是藥三分毒,治病救人也得把握好用藥分寸,光是學習院一家閉門造門肯定是不夠,不知老夫能不能過來幫忙!”

    聽到武之望這麼說,吳孟輝吃了一驚,他沒想到柳易容居然真能在武之望這邊打開缺口。

    雖然他也知道武之望是關中名醫,只要投其所好,武之望肯定會高抬貴手,但問題在於武之望既然是一代名醫,那眼界自然極高,別說一般庸醫,就是太醫院的那些名醫都不入武之望的法眼,柳易容居然能用這所謂雜草一般的“洋地黃”打開武之望的缺口。

    而柳易容對於武之望的態度表示不勝歡迎:“歡迎武伯伯一起共襄盛舉,咱們學習院除了洋地黃還有不少中土沒有的草木,咱們一起去看……”

    只是吳孟輝是幹,柳易容接下去介紹的幾種草木他沒記住,只記得其中一種叫蛇根木,不但能夠鎮靜,而且還能治“肝陽上亢”,至於其餘幾種草木柳易容說得太複雜,他根本沒記住多少內容。

    但是武之望卻是聽得連連點頭,還時不時打斷了柳易容的發言追問幾句,偏偏柳易容的回答讓他極其滿意。

    這讓吳孟輝下定決心要跟柳易容這邊打好關係,倒不是他認為柳易容前途光明,而是人生在世誰沒有一個大病小病,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到柳易容求醫問診或是求一味神藥。

    事實上,現在柳易容與武之望之間的交談吳孟輝已經完全聽不懂了,很多醫學名詞似乎是石頭堆裏蹦出來的,吳孟輝以前根本沒聽說過,甚至不知道是哪方面的概念。

    而武之望這位登萊巡撫卻是興趣越來越大:“好好好,這方面登州總醫院還有我們巡撫衙門都可以跟學習院進行全面合作,接下去我來看看你們的校辦醫院與實驗室!”
pe789 發表於 2018-7-11 13:23
第954章 徐南鎮

    雖然武之望是個標準的舊式人物,但是他在醫學卻接受了新式思維,甚至有些過激進了。

    他很清楚一家新式醫院的實力關鍵就在於他自身擁有的醫院、實驗室與圖書館,但是在這些方面柳易容肯定是會讓武之望失望至極。

    雖然學習院是一所貴族學校,而且還承擔起附近幾個社區的醫療任務,但是就整體而言,學習院不管是校屬醫院、實驗室或是校屬圖書館都比不上登州總醫院,或不要說執海北鎮醫學之牛耳的龍口總醫院。

    而且學習院校屬醫院從規模來說根本不能說是一所醫院,只能勉強算是一個小型診所,不但科室不全,而且從任何方面來看都有很多欠缺,而且最重要的是願意來學習院附屬醫院就醫的病人數量有限,大多數校外病人還是願意跑去龍口總醫院而不是家門口的學習院附屬醫院。

    只是吳孟輝覺得武之望肯定會因為這一路的視察結果而非常失落,但是事實卻恰恰與此相反,武之望與柳易容聊得非常開心,柳易容口中一連串完全聽不懂的醫學名詞讓武之望顯得心花怒放,他連聲贊道:“果然是將門虎女,易容小姐確實了不起!”

    吳孟輝並不清楚發現洋地黃對心衰的治療效果是世界醫學史上不得不提的一件大事,甚至認為是心臟內科歷史的始點,而且即使在幾百年之後洋地黃系藥物仍然是心力衰竭治療的基石。

    而過去的傳統中國醫學卻對於心衰治療沒有任何行之有效的辦法,因此在武之望眼中柳易容這個合作者遠遠比學習院的實驗室、圖書館、校屬醫院更有價值。

    而且如果學習院這邊的醫學實驗室、圖書館、校屬醫院已經是十全十美的存在,那麼也就沒有跟登州總醫院合作的必要,而現在雙方可以在平等的基礎互利合作,登州總醫院甚至可以向學習院提供許多幫助。

    而且柳易容現在跟武之望講述著一條完全於不同以往的金光大道,雖然柳易容說的這些事情在武之望耳中覺得完全不可思議甚至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但是作為一位集中國傳統醫學大成的一代神醫,武之望又覺得柳易容這些異想天開的新想法非常具有指導意義與開創意義。

    特別是一些聽起來完全不靠譜甚至是離經叛道的想法更是深深吸引了武之望,他覺得這些想法很難很難實現,但是一旦實現就會在醫學界產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何止活人萬千,不知道有多少生靈能因此逃脫病魔的魔掌。

    因此武之望從整體上是個舊派人物,但是醫學這個專業領域他又是一個兼顧中西的新式人物,他很興奮地說道:“洋地黃的具體劑量,咱們倆家可以一起合作,還有……”

    他看了一眼自家的侄兒說道:“我們登州總醫院這邊醫用特殊器材比較多,你可以多派人過來練練手!”

    說是“醫用特殊器材”,但是包括柳易容在內的專業人士都知道這是代指解剖用的屍體。

    現在的醫學,還是處於蠻荒時代,大家對於人體構成與運行機制即使不是一無所知也是錯誤百出,因此不管是研習院、海北總醫院還是鄧玉函,或者是西方國家的醫學家,都通過解剖屍體來增進自己對於人體的認識,以致於誰掌握更多的屍體來源誰就能在醫學有了質的發展。

    而在這一方面是登州總醫院背靠著武之望這面大旗會有著先天性的優勢,因此武之望提出了自己的合理建議,而柳易容也答應下來:“成交!我們雙方會在所有方面都進行著順利的合作!”

    反正解剖屍體不可能由柳易容自己來具體負責,只是學習院的醫學生以後在這方面要多吃苦頭與甜頭了,而武之望、湯用修很快就同學習院這邊的具體負責人談起了具體細節,而吳孟輝以後這件事就到此為止,那邊柳易容卻叫了起他的名字:“吳伯伯!”

    “別別別,千萬別這麼叫,我擔不起啊!”

    這可是柳督撫的女兒,吳孟輝小心翼翼地說道:“易容大小姐,您有什麼事情交代不?”

    “只是來跟吳伯伯過來打個招呼,我爹可是跟我說過好幾次了,海北鎮能有今日,這都是多虧了吳伯伯的車馬行,不管是登萊還是遼東,只要海北軍殺到哪里,吳伯伯的車馬就支援到哪里!吳伯伯真是功業非凡!”

    雖然這未必是柳鵬的原話,但是這樣的評價仍然是讓吳孟輝樂得合不攏嘴,他連聲說道:“督撫過獎了,督撫過獎了,我就只是個本本份份的生意人!”

    柳易容笑得很開心:“我知道吳伯伯就是本本份份的生意人,眼下有一件利國利民又利於咱們海北登萊的好事,不願意吳伯伯願意不願意幫我一起幹!”

    吳孟輝當即答道:“只要利國利民又利於海北登萊,哪怕是殺頭的買賣我都會幹到!”

    柳易容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吳伯伯不必說得這麼嚴肅,只是眼下有個辦法,可以說吳伯伯名下車馬的負載能力增加兩三倍而且所費不多,不知道吳伯伯願意不願意幹!”

    “兩三倍?兩到三倍?”

    吳孟輝終於知道剛才武之望是什麼感覺,柳易容一開口就是馬車的負載能力增加到原來的兩三倍,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數字,這莫不是柳易容在開玩笑!

    要知道兩三倍的負載能力固然是運力增加了兩三倍,但是利潤卻不僅僅是增加了兩三倍,考慮一場運輸革命的種種可能性,吳孟輝覺得自己的利潤就是因此暴增五六倍都有可能。

    但是吳孟輝覺得柳易容不會信口開河,倒不是他對柳易容有信心,而是對柳易容背後的柳鵬有信心,他當即問道:“負載能力倍增,莫不成是要增加挽馬數量?”

    單馬變雙馬,雙馬變三馬或是四馬,這是吳孟輝想到的辦法,只是這樣一來吳孟輝手上的車馬載具幾乎全部報廢,幾乎沒有任何經濟上的意義,而柳易容給出了明確的答復:“如果是這麼簡單的辦法就不會請吳伯伯過來共襄盛舉,還是原來的騾馬數量不變!”

    如果是原來的挽馬數量不變,那吳孟輝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讓負載運力倍增,事實上不需要倍增,哪怕增長三五成就足以引發一場運輸革命,因此吳孟輝的心情一下子焦灼地起來:“這是督撫大人交代的事情?”

    柳易容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我爹交代過幾句,但大體是易容琢磨出來的主意,不知道吳伯伯幫易容一回!如果沒有吳伯伯幫忙的話,易容一個人也不可能辦成這件事。”

    “行,這件事若是能成了!”

    吳孟輝現在還保留著當年草莽氣息:“我非得要好好感謝湯老哥!”

    “這件事若是能成了,以後就是咱們南海鎮的天下了!”

    現在劉興祚手下的這些遼東兵將一個個都是極度興奮,他們一個個都充滿了鬥志,感覺勝利已經為止不遠了。

    也難怪他們會這麼興奮,他們實在沒想到新任的遼東巡撫袁崇煥會這麼仗義,已經送一萬石糧食外加海量武器彈藥以及其他軍用物資給徐南鎮,而且還專門為他們這支殘軍定下了“徐南鎮”的全新名義。

    實際他們雖然身在徐淮,但是袁崇煥請朝廷在海北鎮的南面特設一處徐南鎮卻有針鋒相對的意思,因此這些遼東將軍都明白這個“徐南鎮”是意有所指,是讓他們與海北鎮平分秋色的意思。

    只是大家雖然知道袁崇煥是想他們為關寧軍火中取粟,但是劉興祚與諸位徐南將官也知道沒有關甯軍的支援,南海鎮別說是跟海北鎮平分秋色,就是稍稍抵抗海北鎮的進攻都辦不到。

    而有了關甯軍的支援之後,南海鎮的日子一下子就變得寬裕起來,而且現在也可以稱是“天下雄鎮”,將兵總數不下七千人,而且戰時只要劉興祚登高一呼,動員起來的將兵絕對不下萬人。

    這與鄭芝龍當初預想的情況相去無幾,大家都覺得徐南鎮的好日子馬上就要到了,有人當即就把當初鄭芝龍的分析拿出重新講了一遍:“只要總兵官登高一呼,咱們徐南鎮差不多就有上萬戰兵,怎麼也能跟海北鎮打一打!”

    只是手下的將兵越多,劉興祚反而越發小心起來:“上萬戰兵怎麼樣,當年兗州城下可是二十萬蓮妖啊!”

    二十萬蓮妖在兗州城下面臨海北鎮的攻勢甚至堅持不了一天一夜,這讓劉興祚越發小心起來,只是下面的將官卻是有著自己的想法,當即有人說道:“那只是二十萬烏合之眾,咱們這上萬將士都是真正的精銳!”

    都是精銳嗎?劉興祚可不這麼看,這上萬兵根本談不上什麼精銳,面對建奴被打得落花流水甚至未戰先潰,雖然到了徐淮之後在鄭芝龍與其他有心人的幫助之下,徐南鎮的發展蒸蒸日上,但是跟坐擁大半個山東的海北鎮相比,現在的徐南鎮只是一個大明的有力軍鎮而已。
pe789 發表於 2018-7-11 13:23
第955章 煙葉

    因此劉興祚當即說道:“咱們不要想得太樂觀了,咱們徐南鎮就只是一個有力軍鎮而已,靠的是各方朋友的支持,但是我們如果真要跟海北賊開戰,那麼一切就要靠自己的本事了,所以我有一個大致的章程,想聽聽大家的想法?”

    那邊他的小表弟劉興長當即說道:“總兵大人,您說說該怎麼對付海北賊!”

    劉興祚胸有成竹地說道:“想對付海北賊必須外聯強援,不管是北邊還是西邊的朋友我們都要好好合作。”

    大家知道所謂“北方的朋友”不是別人就是建奴,只有在海北鎮兩線開戰的情況徐南鎮才有勝算,不然就是海北鎮以泰山壓頂之勢解決徐南鎮。

    因此大家都說得劉興祚說得不錯:“是啊,關鍵時刻還是得依靠北面的朋友與我們同時發動,但是光有北方朋友的支援恐怕還不夠,總兵大人,還有什麼辦法?”

    對於劉興祚來說,現在最有力的盟友就是同處於徐州的姚正與徐州守備總隊,他覺得自己有很大把握把海北軍的這支武力拉攏過來。

    但是這種事情不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當場說出口,因此劉興祚比較含糊地說道:“而且海北賊也不是鐵板一樣,我們得想辦法分化海北賊,還有……我們得同鄭芝龍將軍好好協同,我們在陸上出師,鄭芝龍將軍崛起在海上,肯定能夠成就一番大事!”

    對於劉興祚的這番話雖然很多徐南鎮的將領表示不大滿意,但是也有很多徐南鎮的將領覺得這辦法還行,而且有了袁崇煥的強力支持之後,大家覺得徐南鎮已經有了一條生路,那邊劉興長繼續說道:“關鍵是我們能不能從南邊獲得支援!”

    南邊自然是南京,朝廷不但在這裏設置了應天巡撫,而且在南京設置了一套相對完整的中央機構,包括南京六部與南京司禮監,徐南鎮如果獲得南京方面的支援自然可以事半功倍。

    而劉興祚當即說道:“這正是我們接下去努力的方向,現在普天之下各府各縣都在為魏忠賢魏太監立生祠,咱們徐南鎮也絕對不能落後,每州每縣以至於每鎮每鄉,都要為魏太監建一處生祠,讓朝廷明白咱們徐南鎮一向是忠於朝廷的,讓南京面給我一些支援!”

    “只要南京方面按照遼東袁巡撫的力度向我們徐南鎮提供支持,我覺得大事可期!”

    劉興祚的說法或許有些樂觀,但是徐南鎮的這些文武官員都覺得他講得極是,現在有了方方面面的支援,南京與應天巡撫再提供一批錢糧與軍器支援,天下何處去不得,何況是一個小小的海北鎮。

    就是對抗十個海北鎮都不成問題,只是吳克善的想法卻同徐南鎮的這些軍官完全不同,他從海北鎮回來以後,就變成了一位真正的海北鎮堅定支持者。

    過去吳克善對於海北鎮的實力沒有直觀的認識,總以為海北鎮只不過是明國的強勢軍閥而已,但是到了龍口走了一趟,參觀漢人的工坊、礦場和城鎮之後再跟吳克善心中的金國堡寨以及明國城鎮一對比,吳克善就認為海北鎮崛起之勢已經勢不可擋,而且這一次自己沒把兩個妹妹送過去是一大失策。

    因此他一邊天天纏著父祖堅決要求把兩個妹妹嫁給柳鵬,另一方面全力投入了這座通遼新城的修築之中。

    雖然很多科爾沁人都覺得在科爾沁修築這麼一座漢蒙雜處的城鎮是自取滅亡,但是吳克善親自出馬親自監工,這座方圓數裏的科爾沁新城才能在第一時間建起來。

    但是在建城的過程之中,吳克善第一次感覺得到海北鎮的實力竟然是如此可怕,甚至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像之外,科爾沁在塞外是大部,可是用了幾十年還是築不起這麼一座大城。

    可是漢人只用了兩三個月的時間這座科爾沁新城就已經大致成形,雖然這座通遼城的徹底建成還需要若干年時間,但是在吳克善的眼中這簡直就是奇跡中的奇跡,甚至要比奇跡還要誇張一些,讓他感覺得到海北鎮的戰爭潛力可怕到什麼程度。

    大金國能為她的兩個妹妹拿出幾百副甲作為彩禮,這已經是大金國的最大誠意了,但是海北鎮卻用一座大城來充當科爾沁的彩禮,而且築城的時候很多工具與方法已經超出了吳克善的理解範疇之外,但這些工具與方法就是這麼好用,讓科爾沁第一時間能建起來。

    而且更誇張的是這座通遼新城帶來的諸多好處,雖然科爾沁過去就是塞外大族,但是這些年卻是發展受困,一直被其他蒙古諸部打壓,而現在吳克善可以驕傲地宣佈科爾沁至少已經成為蒙古諸部的經濟中心。

    海北鎮不僅派來了若干支商隊和一支數百人的駐軍,而且就在修築這座科爾沁新城的過程中已經有好多家漢人商號與作坊在城內開業了。

    雖然有些商店甚至只是臨時搭建的草棚而已,但是他們運來了科爾沁與蒙古人所需要的一切物事,從針頭線腦到馬鞍、馬蹄鐵,一切應當盡有,以至於連林丹汗的部眾都來科爾沁這邊購買所需要的一切。

    而且更重要的是漢人開設的若干家作坊,正是有了這些作坊科爾沁才會成為整個蒙古中原的經濟中心,他們能對各種蒙古特產進行令人眼花瞭亂的深加工。

    雖然吳克善眼中的這種“深加工”在海北鎮商人眼中只是最標準不過的“簡易加工”而已,但是對於科爾沁部族來說卻是意味非凡,原本這些蒙古特產必須不遠萬里輸送到漢地去進行加工,然後又從漢地返銷回蒙古草原,最後導致科爾沁在與漢人中的貿易之中永遠吃虧。

    但是現在就地加工不但節時節料,而且可以說是解了蒙古人的燃眉之急,讓蒙古人的生活品質一下子有了質的飛躍,而且讓吳克善最開心的是科爾沁城內不僅有了多家商號、作坊,而且還有海北錢莊的分號。

    對於吳克善與諸位蒙古貴族來說,這才是他們最需要的東西,海北錢莊甚至能幫他們把天上的星星撈下來,何況他們只是向海北錢莊借點銀子而已。

    正是有了海北錢莊的貸款與服務,他們的生活才會如此精彩,現在吳克善的生活既有著蒙古傳統的驕奢無度,又有著海北鎮的輕奢高質生活。

    只是為了償還海北錢莊的債務,他們不得不把更多的蒙古部落與貴族捲進來,好從海北錢莊賺取足夠的提成。

    而且吳克善在內的科爾沁貴族很快發現海北錢莊不但能保證他們擁有極高品質的奢侈生活,提供一切他們需要與不需要的奢侈品,而且能幫助他們對付任何一個不肯服從科爾沁的蒙古部落,哪怕是他們的背後是林丹汗與大金國。

    海北錢莊在科爾沁草原上的能量大得驚人,很多針對科爾沁的陰謀還沒有發動就已經遭受挫敗,有些時候他們剛剛準備好針對科爾沁的陰謀,結果海北錢莊就能策動科爾沁的盟友與敵人過去征伐。

    海北錢莊發揮的作用比王啟峰的那個派遣隊要強太多了,現在甚至連奧巴汗也在向莽古思、孔果爾這一系靠近。

    不過吳克善只是一個標準的蒙古人,根本不明白這麼多道理,他只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道理,他享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批煙草確實是好玩意,王隊也來一口不?”

    王啟峰得意洋洋地說道:“來一口,當然要來幾口!這真是享受啊!”

    他們現在品嘗的正是從海北鎮運來的全新奢侈品,傳說中從美洲運來的煙葉,包括吳克善在內的很多蒙古貴族第一時間就喜歡上了煙草的滋味,並在吳克善的推動之下,煙草已經成了許多部落中與食鹽一樣的生活必需品。

    事實上,吳克善都沒有想到煙草這玩意居然這麼符合蒙古人的味口,現在蒙古諸部的達官貴人逢年過節都要弄到幾盒上好的煙葉,沒點煙葉過年過節都過得沒滋沒味,而在海北鎮無意中開創的煙葉生意之中吳克善也是獲得了巨大利益,只可惜不是獲利最多者。

    每次說到這件事,吳克善都後悔得直拍大腿,不就是把女兒與妹妹嫁給了柳鵬柳督撫嗎?

    柳鵬柳督撫也是我妹夫,憑什麼我賺到的票子比他們少得多,早知道是這麼一回事,他一定會拿著刀子逼著兩個妹妹一起嫁過去。

    只是現在後悔已經有點晚了,吳克善只能期盼能從王啟峰這邊打開缺口:“王隊,能不能多給幾馱煙葉子,您恐怕不知道咱們這草原上煙葉子到底有多俏手,有了煙葉子就等於有了銀子票子啊!”

    王啟峰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吳克善老朋友,咱們是自己人,我跟你還不說實話嗎?這煙葉在咱們山東也算是管控物資,我若是能弄到煙葉早就發大財了,弄不到了!不過您若是打通蕭總管那邊的路子,別說幾馱煙葉,就是幾十馱煙葉子都沒問題!”
pe789 發表於 2018-7-12 08:42
第956章 煙葉攻勢

    吳克善這下子就迷糊起來了,他當即問道:“這件事怎麼還要走蕭總管那邊的路子?我跟谷掌櫃還有陳慶次他們好好談一談,他們能不能幫我多弄點煙葉過來!”

    “別的東西都好辦,但是這東西是萬萬不行!”

    王啟峰當即說道:“您知道什麼叫管控物資嗎?煙葉就是最最典型的管控物資,海蘭珠與布木布泰如果已經嫁過去了,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可是您想抽多少煙葉子都行,想轉賣的話……”

    吳克善自然明白王啟峰的言下之意,現在雖然說柳鵬是吳克善的妹夫,但是這件事終究沒落到實處,只要這兩個妹妹不曾嫁過去,那麼海北鎮對吳克善的優待終究有個極限。

    實際王啟峰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吳克善找陳慶次與谷掌櫃的話固然能解決許多問題,但只能解決小問題,不能解決大問題,頂多就是多給幾盒煙葉子而已,卻絕對不可能給吳克善幾馱甚至幾十馱煙葉子,這種事情已經超出他們的許可權之外。

    因此想要從海北鎮多要幾馱甚至幾十馱煙葉子,吳克善只有兩種選擇,一種是說服所有科爾沁人第一時間把兩個妹妹嫁過去,還有一種選擇是通過蕭夜的關係解決問題,因此他當即問道:“怎麼打通蕭總管那邊的路子?”

    王啟峰當即壓低了聲音說道:“實際蕭總管最近有個任務,就是想辦法往大金國賣煙葉。”

    “往大金國賣煙葉?”吳克善這就完全不明白,他當即問道:“你們海北鎮不是跟大金國是死敵嗎?怎麼還要往大金國賣煙葉?”

    正因為海北鎮與大金國是真正的死敵,所以海北鎮才會考慮向後金大量輸出煙草以消耗後金的國力與士氣,只是海北鎮雖然在海蓋第一線一直進行著小規模的煙草走私,但是這種走私卻很不成功。

    不管是代善還是嶽托還是女真貴族對於海北鎮流入的煙葉充滿了極度的警惕,生怕海北鎮在煙草之中下毒。

    因此海北鎮必須轉由其他路徑向後金輸出煙葉,而科爾沁的這卒通遼新城卻是一個合適的選擇,雖然海北軍與科爾沁之間已經結成了聯姻關係,但是科爾沁與大金國也有著穩定的聯姻關係,莽古思與孔果爾各有一個女兒嫁給了努爾哈赤,明安貝勒更是後金國的皇親國戚。

    雖然這兩位科爾沁後妃在努爾哈赤的後宮之中不甚得寵,但是在海北鎮與科爾沁建立起聯姻關係之後,這兩位科爾沁後妃的地位反而有所提升,而且努爾哈赤還千萬百計地通過這兩位科爾沁側妃與明安貝勒拉攏科爾沁,至少不能讓科爾沁徹底滑向海北鎮。

    因此王啟峰就向吳克善說明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蕭總管的意思,他手上的煙草如果全在蒙古這邊賣,最後賣得太多價格肯定起不來,但是如果能從科爾沁賣到金國去,那他就能大獲其利,而吳克善少爺這邊也不會吃虧!”

    吳克善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王啟峰的這個說法他覺得很合理:“可問題是咱們蒙古都缺煙葉子,找什麼藉口賣給女真人?”

    王啟峰當即笑了起來:“蒙古這邊是確缺煙葉子,可是他們拿得出真金白銀不?還不是處處賒欠,至少要等個一年半載才能還清,可是大金國卻不一樣啊!”

    事實上,為了在大金國建立起一個煙草的傾銷市場,海北鎮已經無所不用其極,甚至準備在初期以完全虧本甚至近于白送的價格在大金國培育出一個煙民階層,但是代善與岳托對柳鵬恨之入骨,海北鎮的努力不能說沒有回報,但始終收效不大。

    但這種情況下,通過科爾沁向後金輸出煙葉就成了最佳選擇,而王啟峰也主動願意跟吳克善好好談一談。

    王啟峰原本對於現在這個位置已經是非常滿意了,原來柳鵬給他的承諾是讓他當個大隊長,結果他卻成科爾沁派遣隊的派遣隊長,這等於是升了半級,

    雖然派遣隊長也是營級編制,卻比一般的步兵大隊長要威風得多,而且科爾沁可是由兩個步兵連、兩個騎兵連和一個火器連組成,算是超大的營級編制。

    但是正所謂“人心不知足,即得蜀複望隴”,王啟峰在科爾沁呆了沒多久就覺得自己的地位既比不得代表海北鎮出使科爾沁的陳慶亮,也比不上海北錢莊分號的谷掌櫃,在通遼城的這些漢人之中他的權勢頂多算是第三位甚至只能要排到第四、第五位。

    偏偏現在的通遼城蒸蒸日上,大家都說這幾位大人物以及他們帶來商隊、商店、作坊、錢莊發揮出來的作用甚至要超過十個科爾沁派遣隊,這雖然只是酒桌的戲言,但是王啟峰卻覺得是異常難受,他覺得自己民要混出個出人頭地。

    因此他第一時間就想辦法向上靠近,最後攀上了蕭夜這條線,一心想說服吳克善立下一件奇功。

    只是吳克善反而擔心起來:“金國人未必肯吸煙草,而且讓他們付真金白銀出來,似乎很難吧!”

    王啟峰當即答道:“初期咱們是開拓市場,讓他們付現銀自然很難很難,但是只要咱們獨佔這一塊市場讓女真人離不開煙葉子,他們難道還敢不拿出真金白銀嗎?”

    “獨佔?”吳克善一聽到這兩個字一下子就心動:“王啟峰兄弟,你是說咱們可以獨佔大金國的煙草市場!”

    王啟峰意味深長地說道:“難道你兩個妹妹會一直待字閨中嗎?只要他們肯嫁過去,這大金國的煙草市場自然是老弟你說了算,這可不是百八十兩銀子的事情啊!”

    吳克善當然知道這不是百八十兩銀子能夠解決的問題,就是千兒八百兩銀子甚至萬兒八千兩銀子都只是這筆大生意的零頭而已,他不能不覺得十分心動,他當即問道:“那我需要幹什麼,不需要我出本錢吧?”

    雖然吳克善過得極度驕奢,甚至可以說是整個蒙古貴族中日子過得最奢侈的一位,即使莽古思與孔果爾這兩位貝勒的日子也不如吳克善過得這般暢快。

    但是吳克善手上根本沒有什麼閒錢,往往是銀子還沒到手他已經拿這筆預期到手的收入作為抵押向海北錢莊又借了一筆銀子出來。

    因此讓吳克善借一筆現錢出去那簡直就是千難萬難,而王啟峰已經提前想到了這一點,他告訴吳克善:“吳克善少爺既然不想出錢,那就得多出力才行,這件事牽扯太多,利益太大,吳克善少爺您光是借用一個名義出來恐怕不行!”

    吳克善也是深以為然,要知道這件事若是辦成了他就壟斷大金國的煙草輸出管道,那何止是金山銀山,這樣的好事自己根本不可能光借用一個名義就足夠了,非得親自出馬不可,有些時候甚至要親自上陣廝殺。

    但是吳克善這樣的蒙古人反而不怕親自上陣廝殺的兇險,他現在只覺得渾身熱血沸騰:“行,我親自出面,真不行我把兩個妹妹還有我們家的兄弟姐妹都叫上,但最關鍵的問題是得多弄到幾馱煙草才行!”

    別看吳克善又想打出自家兩個妹妹的旗號,在很多事情上他是個十足的聰明人:“這件事恐怕得與明安叔叔好好談一談,最好請明安叔叔多介紹幾個金國的牛錄額真過來一起合作!”

    明安貝勒在金國掌管著一旗蒙古人,手下的蒙古人足足有三千餘戶,雖然金國對他百般提防,總想水到渠成的時候把明安貝勒一腳踢開,但是他在大金國也算是一位真正的大人物,隨時都可以見到努爾哈赤。

    而且最重要的是明安貝勒在金國經營有年,人脈極廣,他若是能介紹幾個女真牛錄額真、牛錄章京甚至是梅勒章京過來,這件事就是十拿九穩。

    王啟峰當即出了一個很不壞的主意:“吳克善少爺既然與明安貝勒常有來往,那不妨先以禮物的名義送一批煙草到遼陽請女真貴人們品嘗!”

    對於遼陽與盛京的女真人來說,煙草簡直就是跟毒品一樣的存在讓他們無法拒絕,在另一個時空皇太極不但出臺了世界歷史上第一個禁煙令,甚至還因為禁煙而開了殺戒。

    但是最後皇太極卻不得不承認禁煙令的效果極其有限,大金國不得不嘗試自行種植煙草並企圖從中謀利。

    而王啟峰的這個主意可以說是切中了要害,吳克善當即答應了下來:“我就跟明安叔叔寫信,他如果有意的話可以及早到新城來聯絡!”

    對於魏忠賢來說,天啟六年是他生平最得意的一年,這一年可以說是風調雨順,不管是建奴還是東南的海賊或是西南的反賊在這一年都遭受到了重挫,而他在朝堂之上的權勢也抵達到了極限,在朝堂之上已經沒有人敢公開與閹黨作對。

    就連魏忠賢自己都覺得自己竟是如此英明神武,得到大明官民縉紳的一致擁戴,這一輪從杭州開始的生祠風潮是各地官民誠心誠意地替自己興建,那些敢於反對給自己興建生祠的讀書人都是真正的亂臣賊子。
pe789 發表於 2018-7-12 08:43
第957章 海上英雄

    只是現在魏忠賢實在沒想到自己的生祠事業終於遭受了重大挫折,他不得不詢問王體乾:“怎麼又是海北鎮?柳督撫難道不知道這就是民心所向,人心所向嗎?”

    魏忠賢或許會以為這一切都是人心所向,民心所向,各地官民都是真心真意地為魏太監祈福並為魏忠賢建生祠。

    但是離魏忠賢最近的王體乾卻很清楚這只是魏忠賢的幻覺而已,魏忠賢建生祠的一系列舉動讓他站到了天下士林的對立面,現在凡是自許稍知廉恥的讀書人都投奔到海北鎮去了。

    因此王體乾只能苦笑了一聲:“想必柳督撫是知道這個道理,但事情多半是壞在柳督撫身邊的某些有心人手上!”

    王體乾剛想著怎麼勸說魏忠賢,魏忠賢已經是恍然大悟:“這話說得太好了,柳督撫就是管不好身邊的那些人!”

    王體乾聽到這話都覺得自己不知道該怎麼接,現在魏忠賢身邊的那些紅人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他總覺得魏忠賢這麼紅下去肯定會折騰出天大的事情,但是現在魏忠賢卻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總以為他是真英明神武。

    只是魏忠賢現在聽不進一句實話,因此王體乾不敢說話,而旁邊的李永貞則是趕緊跳出來給海北鎮上眼藥:“是啊,魏公公您就是太寬厚,你看看現在海北鎮與山東都成了什麼樣了,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一門心思反對司禮大人的亂臣賊子都跑到山東打著講學的名義行大逆之事,可是柳督撫卻是視若未見,再這麼下去,他也要成了亂臣賊子!”

    他說的事情魏忠賢深有同感,現在閹党在朝堂之上佔據了絕對優勢,自然是要追殺到底,如果東林黨的追殺也只是絕了這人的官場前途而已,而閹黨則是**消滅到底,甚至玩起了抄家滅族的把戲,牽扯極廣。

    在這種情況下,那些被閹黨追殺的東林黨與東林死敵固然有一部分是毅然從容赴死者,但是也有很多人聰明人覺得不願意投靠閹黨,又覺得水太涼,因此他們選擇了一條十分明智的路線,那就是到山東去講學!

    魏忠賢雖然可以動員緹騎、綿衣衛或是其他強力部門,但是在海北鎮的地盤不管是綿衣衛北鎮撫司還是其他強力部門都不敢公開活動,甚至不敢上強力手段。

    因此現在的東三府雖然是冒出了許多學校,但也冒出了二三十所書院,而且這些書院都請來了名師,這些名師不但是進士出身甚至還做過督撫,至不濟也有一個舉人出身。

    這些東林黨人與東林黨的死敵在被閹黨安上了東林餘黨的罪名之後,開始嘗試著抱團取暖,依託海北鎮的默許造出了很大的聲勢。

    而一些自許清名的讀書人則採取了更明智的辦法,他們讀書、講學的地方就在海北鎮與濟南府的邊境線上,只要稍有風吹草動就可能隨時逃入海北鎮,但是平時他們又在濟南府的地盤上講學,這樣一來進退都有餘地。

    而且伴隨著閹黨的極度膨脹,現在很多黨人已經把希望寄託在海北鎮與柳鵬的身上,他越看柳鵬越順眼,甚至時不時給柳鵬上書,請他靖難起兵清君側,柳鵬雖然沒有回復,但是卻命令給這些黨人的活動提供種種方便,而且向他們承諾:“不管怎麼樣,海北與登萊決不建一處生祠!”

    而對於魏忠賢與海北來說,建不建生祠就是識別敵我的最好辦法,現在連楚王這樣的藩王都在興建生祠,海北鎮與柳鵬不但自己不以身作則,反而四處煽風點火,這實在是太令人討厭了,因此李永貞順著魏忠賢的心思繼續說道:“何況柳鵬不過是一個武夫罷了,吏員出身,若不是遇到魏公公賞識他,他這一輩子頂多也就是一個經歷、通判罷了!”

    說到這,李永貞已經開始幫魏忠賢打抱不平:“可是魏公公這麼賞識柳鵬柳督撫,柳督撫卻不知自愛,反而交遊匪類,處處跟他們一個鼻孔出氣,甚至還利用那些匪類攻擊魏太監,別人看得下去,我李永貞第一個看不下去了!”

    聽到李永貞這麼說,魏忠賢連連點頭:“原本以為柳鵬只是一個武人,怎麼也懂得知恩圖報,現在我才知道什麼叫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他再這麼下去的話……”

    魏忠賢想放幾句狠話,卻發現自己根本放不了什麼狠話,關鍵就在於柳鵬的那支海北軍,很多時候不是海北軍有求於朝廷,而是朝廷有求於海北軍,因此魏忠賢明明想放狠話,最後還是說了一句:“再這麼胡鬧下去,朝廷可要弔民伐罪出兵征東了……”

    只是魏忠賢明明想放狠話,但是這麼虎頭蛇尾又覺得不好,因此他清了清嗓子又說了幾句:“何況這只是柳督撫一個人有錯罷了,山東的子民是好的,海北鎮的將士也是忠於朝廷的,咱們得把海北鎮、山東軍民與柳督撫分開!”

    只是在李永貞眼中,魏忠賢說的這一大堆都是廢話,他當即說道:“魏公公一片仁心,恐怕就是鐵石都會因為魏公公的一片仁心所感動,只是就這麼縱容柳督撫……”

    “多多少少還是要敲打一下!”魏忠賢當即說道:“通知內閣與六部,海北鎮的事情都要秉公辦理,還有多派些人手去山東!”

    李永貞與王體乾都已經明白過來了,雖然魏忠賢權勢滔天,但是他還是不敢公開與海北鎮翻臉,在這種情況下,雙方只能進行地下戰爭,讓錦衣衛、東廠以及投奔魏忠賢的江湖好漢、綠林人道出手才是正道。

    只是這個時候李永貞卻是多說了一句:“我聽說現在海北鎮最恨的就是劉興祚的徐南鎮!”

    魏忠賢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最近劉興祚張羅著要替我立幾十所生祠,所以我才看輕了他,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海北徐南必然勢不兩立,只不過一個是猛虎,另一個是餓狼,這一虎一狼若是分出了勝負,受害最大的是朝廷!”

    而王體乾卻是在旁邊補充了一句:“最好是拼個兩敗俱傷,只是海北徐南的實力相差太遠了!”

    何止是相差太遠,簡直就是有天壤之別,海北鎮只要出動一支偏師就能解決徐南鎮,只是魏忠賢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海北鎮與徐南鎮如果火拼的話,會不會影響到運河上的漕運!”

    海北鎮與徐南鎮大戰的話,對於朝廷來說是一個極好的消息,但問題在於他們一開戰的話運河的漕運肯定會受到很大影響甚至直接停運,而京師完全仰仗於運河漕運,江南的米豆與金花銀一旦停運,恐怕大明的財政就會第一時間崩潰。

    只是這個時候李永貞卻是成竹在胸地說道:“如果運河走不了,可以試試海運,我聽說海運所費只是運河的零頭!”

    自從永樂年間廢除海運改走漕運以後,就在運河沿岸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利益階級,他們的能量大得驚人,甚至連內閣、六部都無力恢復海運,而閹黨卻是只注重經濟效益,受這個利益集團的影響反而小一些,因此李永貞第一時間就提出這麼一個看起來可行的方案。

    而魏忠賢也知道這百多年來一直有廢漕改海的建議,因此他不由心動起來:“是這麼一回事,現在運河幾乎就在海北鎮的控制之下,咱們不得不有所準備!”

    魏忠賢之所以不敢與海北鎮翻臉,就是海北鎮事實上控制著兗州,自然也能隨時截斷運河。

    天啟二年聞香教起事不過是截斷運河數十日,朝廷急得火燒眉毛,何況以海北鎮的軍力他們一旦截斷運河恐怕沒有幾個月甚至幾年是不可能恢復運河漕運,到時候京師的文武百官以及百萬軍民就要活活餓死了。

    但是李永貞提出的廢漕改海卻提出了另一種對付海北鎮的方案,只不過魏忠賢還是有些猶豫:“可是海北鎮有水師!”

    “朝廷也有水師!”王體乾卻是很難得替李永貞站了一回台:“難道朝廷的水師會比海北鎮的水師遜色不成!”

    “對對對!”李永貞也是贊同王體乾的意見:“就算朝廷沒有水師,我聽說閩海之上有一位英雄人物,名叫鄭芝龍,手下有數萬舟師,一心想替朝廷效力!”

    聽他們這麼一說,魏忠賢還真有點心動了,他再次詢問李永貞:“徐南鎮能不能跟牽制住海北鎮?”

    李永貞當即回答道:“這就要看朝廷能給劉興祚與徐南鎮多少支持,還有……”

    李永貞稍稍停了一下,再次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朝廷能不能招安鄭芝龍,現在閩浙官員正一力想要趕盡殺絕鄭芝龍,這麼一位海上英雄不但不能為朝廷所用,而且讓朝廷在他身上費了很多兵馬錢糧!”

    而魏忠賢當即問道:“李永貞,你是不是替鄭芝龍當說客來的?還有,鄭芝龍肯不肯受招安?”

    而李永貞當即給出了一個明確的答案:“只要朝廷肯對付海北鎮,鄭芝龍自然願意受朝廷招安!”
pe789 發表於 2018-7-12 08:47
第958章 宣傳戰

    只是李永貞並沒有回復他是否收了鄭芝龍與劉興祖先的好處,而魏忠賢也沒真正當作一回事:“既然如此,讓南直隸盡可能給徐南鎮多拔些錢糧,能接濟多少是多少……”

    他並沒有說要不要招安鄭芝龍,但是李永貞與王體乾都是真正的聰明人,他們知道魏公公這是已經下定決心要收拾海北鎮,為了對付海北鎮甚至準備不惜中斷漕運,因此他們齊齊開口道:“魏公公英明,魏公公神武!”

    只是魏忠賢卻是冷笑一聲:“你們雖然替劉興祚還有鄭芝龍說話,但終究是為了大明考慮,我就不計較了,但是打鐵還需要自身硬,海北鎮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既然魏忠賢不願意在這件事上追究太多,李永貞與王體乾都可以說是松了一口氣,雖然他們知道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但是能辦到這一絕對步可以說是對得起他們欠下的這份人情。

    至於魏忠賢所謂“打鐵還須自身硬”,他們也覺得不錯:“魏公公說打鐵還需自身硬,這話說得太對了,朝廷當然不能只指望徐南鎮與鄭芝龍就能收拾了海北鎮,一定得有自己的一支精兵才行!只是怎麼練兵,還得請魏公公給我們好好講一講,奴才這就去辦!”

    而魏忠賢也算機敏,他當即就說道:“現在東昌府與濟南府還在朝廷手裏,而曹文衡也算是個難得的人才,可惜現在去了廣東當按察使!”

    誰都知道曹文衡與海北鎮發生多次衝突,以致於海北鎮恨死了曹文衡,魏忠賢與內閣把曹文衡調到廣東去當按察使,不但是升了曹文衡的官,另一方面也是在保護曹文衡不為海北鎮所害。

    只是曹文衡離任以後,魏忠賢就感覺山東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曹文衡這樣勇於任事的官員,東昌府雖然不曾陷敵,但是海北軍卻通過各種方式滲入了東昌府,眼見東昌府就要變成第二個兗州府,而朝廷除了十分心痛之外沒有任何辦法。

    而李永貞是個聰明人,他第一時間就附合魏忠賢的意見:“魏公公的意見是在濟南府與東昌府繼續練兵,只是誰來當主帥,朝廷得早點定下來!”

    現在朝廷是必須應付兩個方向的威脅,遼東方面是交給了袁崇煥全權主持,而山東方面的重要性同樣堪比遼東,但是山東方面用誰來充當主帥,卻是一直沒定下來。

    誰都知道這支新軍的主將是個真正的肥缺,一年至少有幾百萬甚至上千萬流水過手,隨便抓一把都是幾千幾萬兩的銀子,偏偏現在朝廷無人可用,因此爭得也特別厲害,而且魏忠賢身邊紅人想伸手的也特別是多。

    因此大家以為這個主將的位置怎麼也要拖一拖,但是沒想到魏忠賢這麼快就敲定了主意了,李永貞在這件事收了別人不少好處,當即試探地問了一句:“這支新軍的主將魏公公屬意于誰?”

    “這事情暫時先不急,反正暫時讓曹允平把這支新軍抓起來,練出個樣子再說!”

    曹允平是誰?

    李永貞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這個曹允平好象是曹文衡的本家侄兒,曹文衡離任的時候曾給讓曹允平把他苦心編練的東昌新軍撤到濟南府去,結果半路上支遭受了海北鎮的突然襲擊,當然塘報上是說“流賊襲擊”。

    雖然曹允平這支東昌新軍一路損失慘重,但是最後還是有兩三百人跟著曹允平撤到了濟南府,而且朝廷也覺得曹允平人才難得,所以還升了曹允平一級官,而現在魏忠賢又親自點了曹允平的名,讓他暫時署理這支新軍。

    這曹允平升官的速度真讓人刮目相看,但是李永貞覺得暫時沒有比曹允平更好的人選:“那這支新軍要有多少兵力?”

    “海北鎮戰兵數萬,而徐南鎮戰兵逾萬,咱們在濟南府與東昌府怎麼也編一萬精兵出來才能心中有底,雖然現在交由曹允平暫時署理,規模小一些,但怎麼也要三五千人才行!”

    三五千人的新軍?這其中的油水真是金山銀山,現在的李永貞與王體乾都覺得這曹允平真是走了狗屎運。

    不過這樣也好,朝廷在山東方面總算有一支可用的精銳,到時候就可以與海北鎮一戰了。

    對於魏忠賢來說,他現在的想法是“可以與海北鎮一戰”,而對於海戰鎮來說,魏忠賢現在已經向海北鎮開戰了,而且是全面開戰了。

    這段時間以來,包括錦衣衛、東廠在內的各個強力部門,魏忠賢至少往海北鎮派遣了三五百名探子、刺客與江湖人物,頗有意圖不軌的意思。

    雖然這些魏忠賢的探子多數屬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存在,但是他們當中的少數精英還是給海北鎮製造大麻煩,而且更麻煩的是他們開始與山東本地反對海北鎮的諸多地下勢力結合起來。

    海北鎮崛起得太快,自然得罪了很多人,還有更多人因之利益受損,這其中包括各地王府、官府的失意官吏、利益受損的豪紳土霸、破產商人、無業流民、江湖流寇甚至是一些與海北鎮執政理念有衝突的讀書人。

    雖然海北鎮軟硬兼施,但是這些海北鎮內部的反對派始終是此起彼伏,時不時給海北鎮製造騷亂與騷亂。

    而魏忠賢派來的這批探子就起到煽風點火的作用,他不但給出了口頭承諾,還帶來了空白的委任狀,這些地下勢力自然認為朝廷在對付海北鎮這個問題上堅決支持他們。

    因此形形色色的騷亂民變突然劇增,不但出現相當數量的人員傷亡,而且還伴隨巨額的財產損失。

    如果說騷亂中出現少量人員傷亡還能接受,但是如此海北鎮絕對不能接受巨額的財產損失,因此包括鐘羽正在內的海北鎮高層一致認為魏忠賢已經對海北鎮正式宣戰,海北鎮絕對不能坐以待斃,而是必須在這個問題上做出迅速而有有力的反應。

    因此魏忠賢派出的這些探子、刺客、使者莫名奇妙地捲入到一些莫名奇妙的案子中去,甚至有很多人莫名奇妙地失蹤了,還有一些人則在海北軍的拷打之下成了海北軍發展的雙面間諜。

    甚至有個別探子良知猶存,明明是按照魏忠賢的命令來海北鎮刺探機密,但是他們早對魏忠賢恨之入骨,第一時間就及時反正甚至把整個組織的機密都洩露給海北鎮並為海北鎮效力。

    因此魏忠賢派出的這批探子之中至少損失了近百人,還有好幾十人現在替海北鎮效力,正在向魏忠賢傳遞著完全錯誤或是海北鎮特意挑選好的資訊。

    只是對於海北鎮來說,現在與魏忠賢、閹黨的戰爭並不局限于情報戰上,真正的決戰戰場應當是在宣傳上,一定要把魏忠閹搞倒搞臭,順便再把朝廷也搞倒搞臭。

    在這方面海北鎮本來就佔據了道德的優勢,但是光佔據道德上的優勢還遠遠不夠,必須把道德上的優勢轉換成為輿論上的全面壓制,讓海北鎮的每一個行動都佔據了絕對的道德優勢。

    即便行動完全見不得光,也有一群仁人志士在海北鎮百般辯解,說是海北鎮的所作所為是迫不得已。

    而丁子杭就是宣傳戰場上的總指揮官,他現在坐在會議室詢問道具體的細節:“曹文衡禍亂兗東恨史的稿子什麼時候能寫好?丁專員那邊已經催了好幾回,他急著要用。”

    “魏客穢亂後宮小志印出來多少部,只有兩百部,太少了,這部書我看過了,品質很好,寫得太粗俗了?現在外面就喜歡這種又粗又硬的書,我覺得這書至少能賣兩千部,至少要再印五百部!”

    “對,這部書得多印一些!別看這是罵咱們柳督撫的,但這是小罵大幫忙,幫著咱們督撫引蛇出洞!”

    “還有,咱們要好好地幫魏忠賢宣傳一下,讓大家都知道朝廷去一魏忠賢易,但問題的根本不在魏閹身上,而是魏閹身後的那個人。”

    這麼多年操作下來,丁子杭不但是海北鎮的文膽與筆桿子,而且現在海北鎮已經有一套成熟的宣傳與洗地模式,雖然很多時候丁子杭還有許多解決不了的問題,但是很多時候光是丁子杭出手就能解決問題了。

    現在海北鎮的文宣已經不僅僅是“海北鎮好”、“閹党不好”、“魏忠賢也不好”、“大明更壞”這一套思路,而是能向山東與鄰近山東的數省提供足夠多的精神食糧。

    有的是又粗又硬的色情文學,根本就是無中生有荒唐至極,而有的分析卻很到位,而且還引用了一些內閣、六部才能看到的絕密文檔與官府內幕,是各地官吏桌上的必讀書籍。

    有的書籍部頭很小,總共才只有二三十頁紙,而有些時候則是兩三百頁紙的大部頭,可是讀者還嫌這些兩三百頁紙的大部頭太少,讀完之後意猶未盡。

    有的是傳統的豎排,紙質粗糙,有的是則是海北鎮強力推廣的橫排版式,而且印象特別精美,甚至還增加了海北鎮新近推行的標號符號。

    有的是替吹噓海北鎮的戰功與近年建設上的豐功偉績,而另外一些看起粗製濫造的材料則是站在朝廷甚至魏忠賢的角度上說話。
pe789 發表於 2018-7-12 08:47
第959章 反書

    總而言之,丁子杭這邊能提供海量的宣傳材料,但是方方面面仍然覺得他所能提供的宣傳材料不管是數量與品質都不夠,希望他能提供更多的宣傳材料。

    特別是蕭夜這邊的要求更是十分特別,他們不僅僅需要海北軍偉光正的材料,而且還需要一些攻擊海北鎮甚至是痛駡海北鎮的材料,當然這些揭貼、書籍並不是真正用來攻擊海北鎮,或是用來“大罵小幫忙”,或是準備引蛇出洞,是偵緝系統的最愛。

    而這些刻意編輯過的材料往往有著極好的效果,表面看起來攻擊海北鎮,最後大家停火攻擊的物件卻變成了朝廷與魏忠賢。

    現在魏忠賢秉政到處是漏子,連朝廷的很多官員都串聯起來要跟魏閹鬥法,對於海北鎮的宣傳攻勢來說簡直是勢如破竹,如魚得水,大家都覺得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大獲全勝,但是大家沒想到丁子杭對敵宣傳上抓得更緊了。

    他一下子就決心拋出更多的“對敵宣傳材料”,當然大家都知道這所謂對敵宣傳的“敵”到底是誰。

    而且別看海北鎮與魏忠賢表面上沒有撕破臉,但是在宣傳戰上丁子杭卻是徹底撕破臉了,他甚至親自上陣寫了好些重磅文章,有些時候剛寫完一篇海北鎮立場上的文章,立即轉身幫魏忠賢寫歌功頌德的文章。

    最近丁子杭甚至妙筆生花,從閹黨編集的宣傳材料摘錄了若干文字出來,然後以閹黨的身份說明魏忠賢是如何忍辱負重,委曲求全,甚至為了朝廷大業如何忍讓為國,最終取得了輝煌無比的甯遠、熊岳之戰。

    這篇文章的效果實在太遠了,海北鎮的軍民看到這篇文章簡直是氣炸了,雖然這篇文章中提到了海北鎮三兩次,但是海北鎮的出場除了充當背景板之外,就只能充當反面角色,論裏面的說法海北鎮除了朝廷添亂之外一無是處。

    按照這文章上的意思,如果不是海北鎮給朝廷扯後腿,朝廷不但早就打過了遼河,甚至已經收復了遼陽與瀋陽。

    見過欺負人的,沒見過這麼欺負人,海北鎮幾百萬軍民一下子就對朝廷與魏忠賢極度失望。

    要知道海北軍光是在熊岳城之戰就付出了五千多人的死傷,這些年海北鎮在遼東戰功第一,將士死傷數萬人,可是朝廷卻是把海北鎮的功勳一筆抹消,這實在太令人心寒。

    傷心透頂的還有各地的縉紳,這篇文章把魏忠賢誇得十全十美,把大明朝也吹得十全十美,但是大家很快就把這個十個十美與現實對比起來,結果就是大家越看越傷心,覺得投奔海北鎮之外已經沒有任何出路。

    而今天丁宮又來催促丁子杭:“子杭老弟,你狠批曹文衡的材料寫好沒有?我正準備趁熱打鐵,但是你還沒有寫好的話,我這邊只能等米下鍋了!”

    現在曹文衡在兗東道離任並沒有多久,正是集中火力集中批判的好時刻,如果再等下去等熱度過了,丁子杭再怎麼妙花生花也沒用了。

    丁子杭趕緊答道:“我都親自幫你寫了文章,只是咱們這邊出了點事情,我要親自處理,所以還是得等一等!”

    丁宮就有點急了:“是什麼大事要子杭老弟你親自處理啊!”

    丁子杭與丁宮都是標準的海北鎮老人,而且都是黃縣出來的核心骨幹,因此他在丁宮面前已經沒有忌諱:“我們正在跟學習院還有研習院這邊研製油墨,很多事情可以我親自出面協調,所以就只能等一等。”

    “油墨?”

    丁宮知道油是什麼東西,也知道墨是什麼東西,但是油墨這兩個字加在一起,他就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丁子杭當即就跟他說明了這其中的利害得失,在有明一代印刷是一件近於奢侈的事情,不管是官刻、王府刻還是私家印刷,一次印刷的代價都大得驚人,其中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刻工。

    在活字印刷沒有普及的明代,刻工屬於重體力活動的技術工人,刻一部書不但費心費力,而且刻版所需的材料與工錢也可以用驚人來形容。

    但是用傳統的墨水來進行印刷,那麼用驚人代價製成的刻版根本印不了幾百本,一般來說由於墨水的腐蝕性,首次印刷多數時候只有八十本到一百本,至多只能印兩三百本。

    而一部刻版在印過三五百本之後已經是損耗嚴重,字跡常有散漫不清的情況,想再繼續印行下去的話就必須重新找刻工刻板,在這種情況下印刷成本居高不下,抄本自然十分流行。

    而現在丁子杭與學習院、研習院的合作就是找到了一條價格更為低廉的印刷方式,而這一技術革命的核心就是從泰西傳來的油墨。

    雖然稱為“油墨”,但事實上跟食用油與墨水都沒有太大關係,丁子杭並不願意洩露具體的配筆,只是告訴丁宮:“實在妙極了,我們試過了,改用油墨印刷以後,即使印了兩千本以後仍然能繼續印下去,而且這還不是最佳的配比。”

    對於印刷業來說,這簡直是一場革命,原來印上幾百本就必須重新刻版,而現在印上兩千部還能繼續印刷,而且這還是油墨的最佳配比,因此丁宮能明白丁子杭的這種選擇:“好好好,我這邊稍稍等一等沒問題,但是曹文衡這賊子的書得多印幾千套!”

    “這可不行!”

    丁子杭直接回絕了丁宮的提議:“油墨與紙的價格可不低,我可以給你先印個三五百套,但是不能幫你印太多,除非丁宮你肯幫我到督撫那邊一起跑個項目下來……”

    看到丁宮還有點猶豫,丁子杭又補充了一句話:“這個項目如果跑下來,對你們也有好處!”

    丁宮當即問道:“到底是什麼項目,子杭你跟我說說!”

    丁宮知道丁子杭現在調配對敵宣傳材料給的是友情價,雖然文宣系統多多少少有些利潤,但是不管是他自行編寫印刷材料,還是通過商業途徑購買對敵宣傳材料,價格肯定都比丁子杭這邊高得多,總體品質還不如丁子杭親自出手。

    因此在這方面丁子杭是給了天大的人情,只是到柳鵬面前親自爭取個大項目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看到丁子杭還有點猶豫,丁子杭當即答道:“我準備再上個活字印刷項目,但是光是我們跟學習院還有研習院搞這個項目恐怕爭不下來,非得老班頭你一起出馬不可!”

    “活字印刷?”

    雖然北宋是第一個發明活字印刷的國度,但是從宋到明活字印刷的使用範圍非常小,真正大規模用活字印刷的國度反而是當時還在中國本土之外的西夏國,而在明代的活字印刷發展已經快走到了死胡同。

    至於原因同樣是缺少油墨技術的配合,不管用什麼活字的損耗都大得驚人,而使用油墨配合活字技術卻可能讓低價的海量印刷品成為現實,不然以現在最多幾十幾百本的印刷量,印刷將是一件極其奢侈的事情。

    聽過了丁子杭的分析之後,丁宮點了點頭:“可以啊!我們一起去督撫那邊爭取爭取,我們非常需要活字印刷與油墨!”

    現在兗州可以說是敵我鬥爭的第一線,雖然趕走了曹文衡,但是仍然有著很多公開與隱藏的敵人,在這種情況下不僅要用劍戰勝敵人,而且要用筆戰勝敵人。

    正如柳鵬所說的“筆比劍更有力量”,丁宮急需更多高品質的宣傳材料,把任何他的敵人徹底搞倒搞臭。

    因此丁宮也向丁子杭提出了進一步的要求:“子杭,你這邊能不能幫我搞一套大膽一點的材料!”

    “大膽一點的材料?”

    丁子杭當即問道:“什麼叫大膽一點的材料?”

    丁宮笑得很神秘:“自然是反書啊!”

    海北鎮對於這件事已經是心照不宣,因此丁子杭已經明白過來了:“你覺得我們編的書還不夠嗎?”

    “不夠,遠遠不夠!”

    丁宮答道:“子杭你們編的書,不是說大明的官員不好,就是說魏忠賢不好,或者說東林黨不好,再大膽一些也不過是說大明的皇帝不好,但是沒有敢公開說大明不好,大明天命已盡,大家要有一條活路,一定要有聖人出世代大明而取之!”

    這個問題太敏感了!

    丁子杭雖然是天天在編寫、審閱對敵宣傳材料,但是真沒想到丁宮的膽子居然會這麼大:“印行這種對敵宣傳材料的許可權恐怕不是你們能決定吧?”

    “是的!”丁宮當即回答道:“印不印的許可權在督撫手上,但是咱們可以編出來以備萬一,現在大明這局勢你我都是心知肚明!”

    雖然不管是丁宮還是丁子杭都是在忠於大明的教育之下成長,而且他們早些還在大明官府混過一段時間,但是現在他們對於大明氣數已盡已經看得非常清楚。

    因此丁宮決心在輿論上佔據優勢,到時候才能師出有名,任何時候都是堂堂正正之師,而丁子杭也明白了他的心思:“這個想法不錯,有備才能無患,我們這邊要再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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