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神龍四少 作者:人云雙月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3 16:35: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6 25236
神龍四少.jpg

【小說書名】:神龍四少

【作者概要】:人云雙月,男,逐浪中文網簽約作家。

【小說類型】:武俠 > 傳統武俠

【內容簡介】:

  葡萄美酒中清漾的波影,映出了前世今生。
  告別了刀光劍影的拼殺,遠去了愛恨情仇的博弈。
  把酒臨風,寒煙波翠,早已伴隨這縷縷清風,飄散成了回憶的沙塵。
  月光如水,何人倚欄翹望?
  易水大風,何人撫琴而歌?
  那漸漸遠去的,是離愁,還是那霧般的美夢?
  那擦肩而逝的,是一瞬,還是錯過的永恆?

【其他作品】:《無盡劫》、《天涯遊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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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7-11-4 16:3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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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60830 發表於 2017-11-3 16:37
禦冰環
第一章雙峰飛龍


絕神飛刀是本書的一個暗藏的角色,他武功極高,智計無雙,家財萬貫,老婆艷絕,傳說他的飛刀絕技已達到小李飛刀那種例不虛發的境界。

金衣血劍是一個少年劍客的綽號,因此劍客喜穿金黃色衣服,劍常粘血而得名,沒有人懷疑過他的武功因為那些人都已經成了死人。

七角金龍並不是四小神龍的一人,但名號也並不在四小神龍之下,他的一鞭七用的金龍鞭法和七隻刀劍莫傷的幻剛指足夠在江湖上有一席的稱雄之地。

再來說說這位鐵傘神醫,此人是少林俗家弟子年輕一代人中的佼佼者,輕功武功都已練至人鬼莫測的境界,他的醫術更是出名,一柄鐵傘既是兵器也是常用藥品的儲藏箱。

如果光介紹人物,只怕花去三天三夜也介紹不完,因為需要介紹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故事的開始需要起因,故事的要素需要時間,地點,人物。時間就是某天,地點就是黃山的有緣客棧,人物就是上邊那幾位,外加一個被天庭裁下的新年值日總指揮殷郊。

金衣血劍道:“這次的計劃是不是一定要殺了他?”

殷郊道:殺他不是計劃的一部分,但是你覺得他不該死嗎?”

金衣血劍想要說話,卻又抿上了嘴唇。鐵傘神醫問道:“我們的計劃是什麼?”

殷郊雙手交叉放在了桌上:“首先就要消除那個大惡人的戒心,你們說,他最畏懼的是麼呢?”

七角金龍環臂道:“龍門躍鯉神功,挨得越慘,戰力就越高,想殺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練成蜀中唐門的《玄黃天地陰陽離合功》,但目前是沒人練成。”

殷郊道:“想讓他動用龍門躍鯉,就得先破他的金剛不壞神功,這就要勞動吳兄和石兄了。”

絕神飛刀道:“重點!”

殷郊道:“好吧,我的計劃是…”

幾人圍到了一塊,金衣血劍在商議中說了兩個字:“詐死,不過憑什麼讓我來做兇手啊!”

絕神飛刀只回答了他一句話:“因為你有動機。”

飛龍鏢局在江湖上的名號已經響了快三十年了,押鏢的和劫鏢的聽到飛龍鏢局這四個字,就與武林人士聽到少林武當這四個字的性質是完全相同的,局主的武功很高,不過具體有多高,就沒有人知道了,畢竟這位鏢局局主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再親自出過手了,不過…如果一定要打個比方的話,他的武功大概就和少林天湖方丈,武當心空道長差不了多少。

晌午過後,虎嘯寨聚義廳的氣氛變得無比沉重。

“此次押鏢的鏢頭是飛龍鏢局的紫霞神劍岳譚,能勞動這位飛龍鏢局的二當家,鏢物的價值可想而知,除了岳譚以外,這次飛龍鏢局出動的還有七星連珠連翎燕斷水喪門劍丁川,雷電斧鑿石氏兄弟,並帶有有五十七名的鏢局精英護駕,這趟鏢著實棘手。”虎嘯寨五當家皓雲天不緊不慢地匯報著自己的情報。

大當家道:“老二,你怎麼看?”

二當家烏面鐵矛雄震大聲道:“這就要看那幫小崽子懂不懂規矩了。”

三當家陸風揉了揉耳朵道:“二哥你小點聲,我這耳朵都快被你震壞了,老大,我覺得這馬蜂窩不能捅,岳譚的華山劍法和紫霞掌在十幾年前便已稱霸武林,他的武功就算我不誇張的說也足以與老大你一較短長,連翎燕和石氏兄弟都不足為懼,真正有能力的還是那狂劍丁川,此人的弟弟丁繆是飛龍鏢局除局主外的第一高手,武功傳說已與當今江湖十大青年高手不相上下,我擔心丁川的武功不會比其弟低出多少,我…”

四當家趙成罡冷哼了一聲:“三哥說了這麼多,還不是怕了飛龍鏢局?”

陸風解釋道:“我並無此意,只是…”

趙成罡道:“那三哥就是決定接這趟生意了?”

陸風無奈道:“我聽老大的。”

老大道:“接活!”

七當家朱明羽一直保持沉默,這時忽然道:“我去安排。”

大當家怒聲叱道:“你不擅長,讓老三去。”

朱明羽恭敬地低了一下頭:“是!”

與此同時,山下的一行鏢伍裡,岳譚也在為虎嘯寨這一難關發愁著。

丁川關心道:“岳伯伯,你怎麼好像很不安心的樣子?”

連翎燕笑道:“他倒是想高興起來,那些賊們也得同意啊!”

丁川道:“燕伯伯這是何意?”

連翎燕道:“我且問你,前面的山頭是誰的?”

丁川一笑,“這您還真難不倒我,雙峰山虎嘯寨七大義賊,大當家叫司馬鳴,原是輾池城的怒面神捕,我沒說錯吧!”

連翎燕道:“關於這個人你知道多少?”

丁川道:“呃…他三十左右,不知師承何處,武功好像不是很差。”

岳譚正色道:“豈止是不差,這人的武功簡直高不可攀。”

丁川道:“有那麼誇張嗎?”

岳譚道:說別人你可能不熟,但崑崙七蜂的名字你總有些印象吧!”

“近十年來流竄在川北之地的採花賊?”丁川問道。

岳譚點頭道:“這七人為害江湖足足有五年之久,不知玷污了多少良家女子,後來在一處荒山與司馬鳴相遇,僅僅一個照面,七人中就有三人被司馬鳴震斷了臂膀,交手不到五次,七人全部被殺。”

丁川道:“為江湖除害,好!不過和他的武功有什麼關係?”

岳譚道:“我師傅一劍震四方就是死在崑崙七蜂的手裡。”

丁川道:“哦!那也可能是您師傅年紀大了,或者是崑崙七蜂年紀大了,才成就了司馬鳴的名號,我看司馬鳴就沒有那麼可怕。”

連翎燕嘆道:“你還是太年輕了呀!”

丁川道:“司馬鳴年紀也不大,你們好像很高看他嘛!”

連翎燕沒有回答他,岳譚道:“你別以為虎嘯寨只有一個司馬鳴難對付,他可還有六個兄弟啊!”

丁川笑道:“除了陸風和朱明羽有兩下子以外,其他的也不是什麼麻煩,而陸風和朱明羽的功力,以石截,石穿二位兄弟便足以對付,這次路過他們不出現倒還算了,一旦出現,我們就讓他們今天滅亡。”

忽聽一聲鑼響,兩邊山坡上湧出近三百綠林強盜,陸風、雄震、趙成罡、皓雲天、朱明羽五大寨主列成一行,各執兵器,臉上一副不劫到東西誓死不歸的表情,除了陸風!

“丁兄別來無恙!”陸風笑呵呵地說。

丁川一笑:“托陸兄洪福,活得還不錯。”

陸風道:“丁兄的這趟鏢可是往嵩山押的?”

岳譚道:“是又如何?”

陸風不屑地說:“老頭沒跟你說話少插嘴,”

然後又轉向丁川道:“我在等丁兄的回答。”

丁川道:“我這鏢往哪押你管得著嗎你!有本事你把鏢留下,沒本事哪來的滾哪去。”

陸風道:“三年沒見,丁兄還是這般爽快,好,廢話我也不多說了,五對五單挑,哪邊贏得多哪邊說了算!”

岳譚看了看兩邊的人數差距,對丁川點了點頭,點頭道:“如此甚好!”

陸風握了握腰間穿風劍:“那麼,開始吧!”丁川道:“好啊,開始吧!”

丁川反手握住了背上的喪門劍劍柄,“錚”的一聲穿風劍與斷水劍同時揮出,重重地磕在了一起,兩人的劍鋒都泛出耀眼的光芒,並且,不斷地迸出火星。火星四濺間,兩人的同伴都開始出手,朱明羽鐵鎚飛出,砸上了石截的銅斧;趙成罡腕爪刺出,石穿的鍊子鑿毫不客氣地飛穿了過去;雄震一聲長嘯,手中槍直刺岳譚;皓雲天以掌作鉤,抓向連翎燕,兩人雖擅於暗器,卻都沒有一開始就拿出看家的絕招。

這邊丁川和陸風已換了二十多招,丁川手中斷水劍快速揮舞,劍光舞成了劍浪,劍浪雖然凶險,但可怕的卻不是劍浪本身,而是劍浪之後平靜的殺招。陸風緊握穿風劍,刺向了劍浪的中心,劍浪之下,一道利芒沖天飛起,劈碎了劍浪,斷水劍縱撩而出,陸風反握劍柄,掃斜了斷水的攻擊,丁川的劍足足有五尺,出手無比凌厲,一道道劍光如大河流水般沖向陸風,但是,陸風雖處在退勢,手中劍所布的屏障卻如堤壩一般攔住了前進的洪水。

兩人又換了四十多劍,短短的六十多招裡,戰局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岳譚以壓倒性優勢戰勝了雄震;朱明羽以壓倒性優勢擊傷了石截;皓雲天與連翎燕一齊打出暗器,皓雲天中了連天翎三發五芒珠,連翎燕挨了皓雲天三記毒菱,兩人只得罷戰各自療傷。於是這場戰鬥的勝敗便決定在了丁川、陸風、石穿和趙成罡的手裡,不!現在兩方的勝敗都決定在了丁川和陸風的手裡,趙成罡已經敗在了石穿的電神鑿下,貌似傷的不輕。

丁川的斷水喪門橫在了身旁,陸風也將穿風劍指向了丁川。

丁川一笑:“看來這一戰的勝負要由我們決定了。”

陸風道:“我們的勝負其實早就不重要了。”

丁川臉色變暗:“什麼意思?”陸風奸笑道:“幾位回頭看看,就什麼都明白了!”

丁川,岳譚、二石、一連同時扭過了頭,只見隨從押鏢的五十七名趟子手,竟不知何時全被人點了穴道。

一人坐在鏢車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大概這個人的臉天生就不適合笑容吧,他一笑起來反而有些猙獰。

丁川咬牙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這個人的名字:“司-馬-鳴。”那人點頭道:“看來你還不太笨,可惜,發現得晚了點。”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3 17:17
第二章玉棍鐵拐


“把東西留下!”丁川將劍指向了司馬鳴。

也許丁川太大意了,也許他們所有人都太大意了,才會笨得接受了陸風的建議。也許是丁川和陸風的比鬥太精彩了,也許是眾人都沒見過什麼世面(當然這種可能幾乎為零,因為就算是江湖經驗最少的石穿,也在江湖中摸爬滾打了四五年之久),才會為了看陸風和丁川的戰鬥而沒有註意到司馬鳴是什麼時候出手奪鏢的。

司馬鳴的臉並不太標致,雖然鼻子眼睛耳朵嘴巴一樣沒少,長的地方也一點沒錯,但這個人看起來就是很不順眼.司馬鳴板著一張並不很好看的臉說道: “為什麼?”

丁川一聽這話有意思,合著你搶我東西我還不能要了是吧?想到這,丁川道:“這鏢是我押的,就應該由我索回。”

司馬鳴道:“我的意思是,你憑什麼把鏢押走?”

丁川看了石穿一眼,石穿吼道:“就憑它。”

鍊子鑿瞬時射出,直奔司馬鳴咽喉要害,這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少年,出手竟是這般狠辣,司馬鳴微一皺眉,鍊子鑿已經射到了喉前,眼看就要將司馬鳴秒掉,剎那間只見銀光一閃,鍊子鑿又回到了石穿的手中,握鑿的手不斷地抖動,顯然是被極大的內力所震動,司馬鳴還站在車上,但手裡已多了兩根一尺五寸長的銀棍。

丁川冷道:“玉鳴棍。”

石穿再次出手,持短鑿飛刺司馬鳴,剎那間已攻出七招,可惜,這七招根本連司馬鳴衣角都沒有碰到,石穿的每一招都是無比的奇詭準確,但只要攻到司馬鳴身前半寸,司馬鳴微一動身形,石穿的攻擊就會立時落空,石穿短鑿在手中一旋,轉瞬間又攻出十幾招,結果一點沒變,還是連司馬鳴的衣角都沒有碰到,石穿一急,短鑿的攻勢更加急促,招式一急,變招的間隙便會增大,也就是出現了破綻。

司馬鳴顯然看了出來,玉鳴棍已經抬起,丁川顯然也看了出來,急忙大喝:“小石快退,寨主留情!”

說到“主”,司馬鳴的棍子已經刺入了石穿的胸懷,說到“留”時,石穿吐著血倒飛了出去,情字說罷,丁川也已飛起,接住了石穿的身體,落了下來。

石穿邊吐血邊說:“丁…丁大哥,我…我怕是…是不行了,我…”

丁川忙打斷了他的話:“別說話,我先幫你療傷。”

說著右手握住了石穿的右手。誰料石穿反手擒住了丁川的手腕,斷斷續續地說:“我…我借你…借你那四十兩銀子…”

丁川搖頭道:“沒關係,只要你不死,啥時候還都行。”

石穿苦笑道:“那我還死了算了。”

說完兩眼一閉,無力地軟在了丁川懷裡,丁川叫道:“小石,你不能死啊,大不了不讓你還錢了。”

司馬鳴奇怪地盯著玉鳴棍:“奇怪!怎沒血啊!”

丁川回頭看了看司馬鳴手中的銀棍,一把將手抽開,“小子!耍我啊你!”

石穿當然沒死,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笑道:“司馬寨主好高的武功,石某服了,就是可惜了我這二十兩銀子呀!”

說完,石穿從懷中掏出了救了他命的兩錠銀子,原來,司馬鳴找准石穿招式中的破綻,一棍刺入了石穿的懷中,幸有銀子擋住,才未至喪命,不過,那兩錠銀子也已變成了四瓣。

岳譚心中暗驚:“這一棍若是真刺到小石的身上,焉有不死之理。”

石穿還是挺高興地說:“我既然敗了,司馬寨主若要帶走這趟鏢,我是沒權力再過問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兄弟就此告辭。”說著向被點了穴道的石截走去。

經過丁川時,石穿駐足道:“你剛才的話還算不算數。”

丁川問道:哪句?”

石穿道:“不讓我還錢那句?”

丁川裝出一副不知所云的樣子道:“哦,我說過嗎?”

石穿頓了頓冷道:“禽獸!”然後走向了石截,石截被朱明羽鐵鎚所傷,肋骨斷了兩根。

石穿背起石截,轉身欲走,陸風攔住道:“截兄被七弟鐵鎚傷到,不若到蔽寨將息幾日…”

石穿打斷了他的話道:“不必,正邪不兩立,我若進了你虎嘯寨的大門,日後在江湖上又如何立足?”

陸風低頭讓道。石穿剛走出一步,趙成罡道:“等等,聽你這話,好像我虎嘯寨做了什麼為武林同道所不恥的事似的。”

石穿冷笑道:“你們做的令人髮指的事還少麼?”

雄震跳了起來,吼道:“你倒說說,我們做什麼令人髮指的事了?”

司馬鳴道:“老二,退下!”

此刻石穿就是想走也不可能了,上到陸風皓雲天,下到每一個虎嘯寨小卒,全用一種恨不得把人挫骨揚灰的目光盯著他們幾人。而司馬鳴,在丁川、岳譚、連翎燕三人的環伺下卻只盯著一個人的手,沒錯,就是丁川。

丁川道:“看來,你還是不肯放我們離開?”司馬鳴道:陸風和你未完的戰鬥,將在你我之中進行。”

連翎燕心想:“現在是兩勝一負一平的局面,這場戰鬥將直接關係到我方是負是平,丁川如果在全盛狀態,和司馬鳴也許還有得一搏,可是,剛才和陸風一戰,顯然消耗了丁川極大的精力,想要取勝,只有先拖住司馬鳴,令丁川先恢復一下,也許還有勝算。”

想到這裡,連翎燕開始向丁川和司馬鳴的前面移動,岳譚竟也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丁川、司馬鳴都已明白了這二人的意圖,於是,兩人後退,丁川道:“岳伯伯,連伯伯,小心。”岳連二人點頭。

司馬鳴道:“先會會紫霞神劍與七星連珠也罷,省得他人說我趁人之危,勝之不武!”

司馬鳴忽然迅速拋起了玉鳴棍和背上的一個包袱,包袱在空中打開,飛出了一堆的鐵塊,粘向玉鳴棍,只一眨眼的功夫,天空的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就以變成了兩條六尺長的拐杖。

然而在這一眨眼之間,岳譚已經出手,劍光飛舞,匹練般撒向司馬鳴,司馬鳴以靜制動,等待岳譚刺出的那一劍,拐剛組合完畢,岳譚一劍玉女飛梭,飛刺而來,直指司馬鳴咽喉,穩準狠,正是華山劍法的精義所在。

但是,這一劍攻擊的偏偏是司馬鳴這樣的高手。

一聲悶響,岳譚已倒飛而出,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連翎燕速跑幾步,一把推住岳譚右肩,阻止了岳譚的退勢,饒是如此,連翎燕還是被倒推著後滑了三步。

鐵拐開始下落,連翎燕從岳譚身後翻出,一甩手,打出一排四棱釘,司馬鳴右手輕輕地劃了一個圈,六口四棱釘竟全部被他接在手中,連翎燕雖然驚訝,但卻並沒有影響他出手的速度,一躍一甩手,又是七顆鐵蓮子,司馬鳴手一揮,將六口四棱釘盡數甩出,一口釘打落了一顆鐵蓮子,最後一顆被司馬鳴接在手中。

鐵拐離司馬鳴僅剩九尺,岳譚飛奔而出,一劍斜撩,司馬鳴輕易躲過,岳譚劍勢不減,一劍將一拐打飛,被打飛的一拐又恰好撞上了另一條鐵拐,雙拐一起飛出,司馬鳴腳尖一點,藉勢退後,岳譚連翎燕追擊,司馬鳴這時已退至五丈以外,鐵拐落下,司馬鳴順手一綽,右手接住了一根鐵拐,左手一揮,將鐵蓮子打出,岳譚連翎燕一閃,司馬鳴的右手鐵拐也已揮出,錚然一聲,正擊在另一根鐵拐上,那根鐵拐猝然飛出,只見閃電般的一道亮光,鐵拐便撞上岳連兩人的胸膛,這一撞,就算沒有千鈞之力,估計也差不了多少。

連翎燕甚至已經聽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聲音,岳譚倒退了兩步,吐出一口鮮血,跪倒了下來,借長劍的支撐才免於倒地。

僅僅一招,就同時傷了兩大高手,可怕的功力。

司馬鳴躍出左手接住鐵拐,一左一右地向連岳二人頭頂劈落,連岳二人早已無力招架,只得閉目等死。

然而就在此時,湛藍的劍光一閃,喪門劍直劈司馬鳴腦門,丁川只能出手,司馬鳴雙拐交叉,夾住了喪門劍,丁川力劈一劍,司馬鳴雙拐猛掃,二人同時被打退。

丁川闊劍在地上劃出一道印痕,倒翻一個跟頭,穩住了身形;司馬鳴雙拐拄於腋下,猛地一按,雙拐插入地面,一拍拐桿,身體向前半傾,強穩住了身形。

這一次交手,看似半斤八兩,實際上丁川已稍勝了一籌,丁川乃是藉退勢將司馬鳴的力量化解,司馬鳴則幾乎是硬挨了丁川一招。

司馬鳴道:“你的體力好像還沒有恢復?”

丁川道:“剛才那一劍我若是出全力,你現在已經死了。”

司馬鳴冷笑道:“你倒真出得了全力!”

丁川道:“我的體力雖沒有恢復,但你的體力也有了消耗,咱倆正好半斤對八兩。”

司馬鳴看著丁川身後的陸風朱明羽幾人道:“如果我死了,不准為我報仇。”

陸風點頭。

丁川也想交待一下:“如果我死了,當然你們也沒有報仇的能力呵,把鏢留下,再找人要回來就行,別人我也不認識,你們就去找歐陽嘯,他和司馬寨主是朋友…”

司馬鳴怒道:“他不是。”

丁川微微一笑:“以歐陽捕頭的面子,我想司馬寨主也是不會駁回的。”

司馬鳴的手上已經暴起了青筋,顯然發了真火。

丁川又一笑,他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那麼,開始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3 17:18
第三章四小神龍


丁川與司馬鳴同時相對沖出,喪門劍與雙拐齊起,叮噹乒乓之聲不絕,眨眼間已交了七次手,每一次交手,兩人都附上了十成的內力相助,戰鬥頓時進入戰略膠著狀態。

趙成罡不禁驚道:“原來只是聽說老大武功高,現在看來,我以前還是低估了他。”

雄震面露擔憂之色:“可丁川也確實是一個勁敵啊!”

陸風微笑道:“他若不和老大玩心眼,興許還能在老大手底下走三百招,可惜他自作聰明,激怒了老大,不出五十招,他必然要挨上老大一杖。”

司馬鳴一杖力劈,丁川舉劍格擋,劍被壓下,拐頓時叩上了丁川的肩頭,所幸丁川內力深厚,並未重傷,隨即一劍削出,迫退了司馬鳴。

陸風道:“如何?還不到五十招。”

見雄震皓雲天面有喜色,又道:“但那丁川也非是易與之輩,老大恐怕還要挨上一劍。”

司馬鳴已退至幾丈以外,丁川也不追擊,在丈外劃出一道道的劍氣,司馬鳴雙拐齊劃,打消了這一道道的森然的劍氣,一個不留神,一道劍氣從司馬鳴肩旁削過,司馬鳴的肩上也立刻滲出了血跡。然而,司馬鳴雖然中劍,等待著丁川的卻是更加狂暴的反擊。司馬鳴擲出了左手鐵杖,右手鐵拐一拐揮出,砸在鐵杖之上,鐵杖疾飛向丁川,丁川橫劍一掃,將鐵杖擊回。司馬鳴跳起,接住杖尾,劈了下來。丁川橫劍擋住,司馬鳴用杖頭勾開喪門劍,一拐刺出,丁川反手劍攔住,司馬鳴忽然一笑,丁川一怔,司馬鳴拐前玉鳴棍飛出,打翻了丁川,丁川想要爬起,司馬鳴以拐作筆,迅速點了丁川十一二處大穴。

丁川恨聲道:“笑捕一怒人斷魂,怒捕一笑命歸陰,怒捕頭…果然名不虛傳。”

司馬鳴蹲了下來,輕托起丁川的下巴,表情仍然是那種誰欠他幾萬兩銀子似的:“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石穿放下石截,抽出了鍊子鑿,冷冷道:“但是我還站著!”

司馬鳴扭了過來,不屑地說:“憑你?”

石穿看了一眼形勢,丁川受制,岳譚、連翎燕重傷,石截無法戰鬥,陸風長劍在握,雄震顯然傷得不重,皓雲天出手無礙,朱明羽、趙成罡都在備戰狀態,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司馬鳴在那站著。形勢怎麼算都是自己佔劣勢,但是石穿還是舉起了鐵鑿:“出招吧!”

司馬鳴道:“你還不配,動手!”一句不知所云的話,石穿不解。

剎那之間,石穿忽然腰間一麻,癱在了地上。他的後面只有一個人~石截!

石穿道:“大哥,你…你為什麼這麼做?”

丁川苦笑道:“還不明白嗎?他根本…就不是你大哥!”

“石截”大笑:“看來斷水喪門和石穿之間果然還是有些差距的。”

丁川冷笑道:“易容術能瞞過我和岳伯伯的,雙峰山除了千面魔費千翔,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

費千翔撕下了人皮面具,笑道:“石穿兄不必擔心令兄,令兄已在我虎嘯寨做客多時。”

司馬鳴叫人綁起了所有飛龍鏢局的人,押回山寨。除了丁川。

陸風把丁川捆到了路旁的一棵巨樹上(注:巨樹的概念就是幾頭牛也拉不斷的……大樹),解開了丁川的穴道。

丁川笑道:“一根繩子就想綁得住我,你也太天真了吧?”

陸風一笑:“沒關係,我用的是牛皮條,而且在水里濕過了,明天正午之前,如果有人經過,哥們儿,你就還有命,如果沒人經過,那就活該你倒霉了,牛皮條會一寸一寸,一寸一寸地收緊,最後…你會被慢慢地,慢慢地……勒死,當然晚上要有兩隻野狼啊、野狗啊老虎豹子之類的東西來找你玩,那就是意外情況了,祝你幸運!”

丁川點頭道:“謝陸兄提醒,花銀子時慢點,別把手給硌了,眼給閃了,腳給砸了。”

陸風笑著說:“丁兄就不用擔心了,再見啊!”

丁川的面色變得沉重:“事情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陸風轉身背向丁川,緩緩道:“除非笑怒相逢,否則…你死也白死。”

丁川道:“多謝!”

陸風離開。

天已大黑,一輪圓月昇在了空中,牛皮條上的水也有些乾了,丁川抬頭望月笑道:“想我丁川縱橫江湖五六年,不想今日這般死法,哈哈哈哈…。”又累又餓的丁川終於睡了過去。

忽為兩聲馬嘶,丁川驚醒,一抬頭,兩匹馬停在了他的面前。

丁川藉著月色觀看,只見前面一人身穿褐色麻衣,二十六七歲年紀,面白無須,背背一把鐵傘;後面那人看起來有十七八歲,背著一個包袱,一副幾天沒睡覺的衰樣,不過這孩子長得…還是相當的帥。

背傘人說道:“這位朋友,為何把自己綁在樹上?”

衰孩子道:“肯定是遭了強盜,錢被搶了。”

說著拔出小刀,下馬去割丁川身上的繩索。背傘人阻止了他:“等等,此人來歷不明,我們還是不要管這閒事的好。”

衰孩子道:“老石,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閒事啊,這位朋友被綁於此,定是遭人陷害,我們不救,豈不有違良心。”

說著點了丁川幾處穴道,割開了牛皮條,道:“這位兄長莫要多想,人在江湖,難免要留個心眼,兄長的穴道會在一刻鐘後解開,我兄弟還有要緊事要辦,就此告辭!”

丁川道:“多謝二位相救,可否留個名姓,以便日後報答。”

背傘人道:“在下石凌飛,這位是黃天驊。”

丁川驚道:“莫不是鐵傘神醫?”

石凌飛面露得意之色:“正是。這位黃兄,也算是少年一輩中的佼佼者,兄台可有耳聞?”

丁川道:“近年來有四個不務正業的流浪少年,天天走街串巷,亂管閒事,還用千年前的神仙做名,居然還有什麼四小神龍的稱號,其中一個想必就是這位黃兄弟。”丁川的話中有著明顯的諷刺意味,“只是不知石大俠如何會和這種人同行?”

黃天驊淡淡一笑:“此事不便說起,請兄長見諒。”

丁川道:“我問的是石大俠。”

石凌飛笑道:“我也是這麼個意思。”

丁川道:“在下飛龍鏢局丁川!”

石凌飛道:“原來是斷水喪門劍丁大俠,久仰久仰,不知是何方高人能將丁大俠這般羞辱?”

丁川嘆道:“唉!說來話長!”丁川把事情說了一遍。

石凌飛道:“既是司馬鳴劫去,丁兄可前往輾池縣城,尋歐陽嘯幫忙,若得歐陽嘯出面,鏢物必能複回。”

丁川道“多謝!石兄前途保重!”好傢伙,直接無視黃天驊的存在。

黃天驊倒也沒有生氣,拿出一枚四棱鏢道:“歐陽嘯若不願幫忙,拿此物給他看!”

丁川輕蔑地一笑道:“不必了!”

黃天驊收回四棱鏢,友好地一笑道:“丁兄保重,我們告辭。”轉馬走開,石凌飛一抱拳,跟了上去,黃天驊不回頭,一甩手發出了四顆飛蝗石,擊開了丁川的穴道。

丁川看了看黃天驊的背影,重重的吐出一口唾沫,罵道:“什麼東西,難道我還用得著你的面子!哼!”

石凌飛聽到此語,一扯疆繩便要返回,黃天驊拉住了石凌飛的胳膊:“老石,算了!高手都這樣。”

石凌飛道:“那也沒見過他這樣的啊!”

黃天驊道:“得了吧,還不是你起的頭。”

石凌飛嘿嘿一笑,沒有再說話。

丁川一低頭,看到了黃天驊留在地上的七個燒餅和一包牛肉,於是,他的頭更低了…

月圓無缺,一青一少並馬同行。

石凌飛伸手道:“有點餓了,把吃的拿出來吧!”

黃天驊嘆了口氣:“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們好像在兩個時辰前才剛剛吃過飯。”

石凌飛道:“那點兒東西哪夠啊!”

黃天驊道:“不夠嗎?您老吃了三隻燒雞,六個饅頭,二十四個包子,還不夠?你也不用想了,乾糧我送丁川了。”

石凌飛怔住,良久,才摸了摸黃天驊的額頭,驚訝地說:“小子,你不發燒吧,別人打了你一巴掌你還屁顛屁顛地送人家一甜棗,你說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黃天驊道:“也許吧,不然,也不會給你憑空變出來一個妹妹。”

石凌飛道:“你是不是一眼就看上她了。”

“哪有”黃天驊一副死不承認的表情。

石凌飛笑道:“哦,是嗎?”

黃天驊又是一副做賊心虛的表情:“當然!”

石凌飛道:“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你自己!”

輾池城,銀月客棧,一人負手望著北方,他是…一個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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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輾遲行


歐陽嘯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沒有人知道,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或許他早已分不清楚自己應該是乾什麼的,只有在茶前飯後無聊的時候,才會偶爾想起來自己…原來還是個捕頭。說起歐陽嘯這個捕頭,可得好好說說,捕頭這個職位,歐陽嘯整整做了十年,十年間上班從來沒有過遲到或早退,甚至連請假都沒有,因為,大多數時間他都是直接曠工。

有意思的是,當地換了三任知縣居然還真沒一個敢炒他魷魚的,更有意思的是,歐陽嘯還經常得到提干的機會,真不知道六扇門上邊那些人是怎麼想的,一個整天走街串巷,整天幾乎不干什麼正事的人居然也會得到提干!

可歐陽嘯現在還在這裡,他並沒有因為仕途而離開這裡,也許是他討厭官場,也許是一個青年人的戀家心理,也許…是因為有些他所不願提及的傷心往事。

十年,也許很長,也許很短,長得可以讓一個人忘掉自己的信仰,由一個人人敬仰的捕頭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強盜頭子;也可以讓一個癡情的少年走出愛情陰影,重新地活下去;當然,也足以讓一個朝中的一品大員變成一個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九品知縣。時間,真是一種神奇的東西。

輾遲縣城有多小?你在一個省地圖上掉一粒芝麻,很可能就恰好會壓住這片土地的位置,基本上可以想像得到,丁川找到這裡有多麼的不容易,實在不明白,像歐陽嘯這種絕世高手,是怎麼愛好窩在這兒的。

這個小縣並不繁華,卻有著一種自然而然的和諧,與別處不同的是,這裡一路上居然一個乞丐都沒有,龍生龍,鳳生鳳,越是窮的地方越是出窮人,越是富的地方越是出富翁,人們往往會因為哪裡出過名人就覺得哪里風水好,成堆地往那裡聚集,從而促進了當地的經濟發展,也會停滯了原來居住地的發展,自然也會造成發展好的城市越來越富饒,使得發展落後的地區越來越貧窮,這屬於“群聚效應”。

輾遲城之所以還有人記得,也許只是因為這有個叫歐陽嘯的名人,歐陽嘯有多出名?一般來說,在街上隨便拉住一個三歲以上的正常人,絕對不會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大一點的人也許就會知道歐陽嘯住哪,自然也會知道輾遲縣這個地方,這叫名人效應,舉個例子來說,人們往往知道哪吒他爸叫李靖,卻往往不知道哪吒有個姓殷的老媽;人們往往聽過楊戩是玉帝的侄子,卻很少有人知道他是楊騰蛟的兒子。

丁川真的想知道,歐陽嘯在這地方乾了十年都做了些什麼事,人家第四任知縣張魁到這不到兩年,頓時把歐陽嘯八年都整不好的經濟整得頭頭是道,令這裡得經濟氣象煥然一新,雖然經濟是有所好轉,可是,也不應該連個要飯的都沒有啊!丁川就這樣帶著疑慮走進了縣衙。

剛走了進去,丁川一愣,又一步步退了出來,抬頭看了一眼匾額,只見上邊確實是“輾遲縣衙”這四個字。

但一看這縣衙里面的景象,丁川實在想吐血,難怪路上沒一個乞丐,原來乞丐全被藏到這裡了,這知縣也太…太會當官了吧!

一個穿著平凡的中年男子從衙中走了出來,這個人約四十歲模樣,身上穿著一件破麻袍,渾身散發出一股子令人頭皮發麻的殺氣,怎麼可能?丁川再用鼻子一嗅,才發現那並不是殺氣,而是,多日不曾洗澡的臭味。

中年人上下掃視了幾眼丁川,道:“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吧?”

丁川橫了他一眼,冷冷道:“那又如何?”

中年人笑道:“不如何,不如何,只是你如果有什麼麻煩的話,也許我可以幫幫你。”

丁川不信任地掃了這人一眼,道:“閣下是…?”

中年人道:“我就是這裡的縣令…張魁。”

丁川驚訝道:“你就是張魁?”

張魁看了看自己道:“有問題嗎?”

丁川的眼睛瞪得足有雞蛋那麼大:“你就是張魁?”

張魁道:“不可以嗎?”

丁川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又說:“什麼?你就是張魁?”

張魁還是笑著說:“小兄弟,你不是複讀機吧,幹嗎把一句話說這麼多遍。”

丁川急忙下拜,道:“縣令大人,請為草民做主。”

張魁急忙扶起了丁川,道:“小兄弟萬萬不可,你有何麻煩,我們到衙中慢慢談,請!”

丁川忙道:“還是大人先請。”

張魁也不再客氣,往衙中走去,丁川急忙跟著走進。

說是縣衙,倒不如說是貧民窟會更加合適一些,這裡面做工的,沒有幾個是衣衫整潔的,不!是沒有一個衣衫整潔的!

丁川用手指了一下這些人,未及開言,張魁便道:“這些人大多無家可歸,並不是他們沒有生存的能力,而是…他們早已經被剝奪了生存的權力,我不能去改變所有人的想法,但是,我可以用自己的能力讓這些人用自己的勞動換來生存的可能。”

丁川抱拳道:“張大人的心胸著實令人佩服。”

張魁道:“不敢。”

到了大廳,張魁坐到了椅上,並示意丁川也坐下,丁川也不客氣,隨便坐一個位子,然後張魁便說:“本官與飛龍鏢局素來無甚瓜葛,不知小兄弟此來有何事見教?”

丁川忽然愣住,從進門到現在,他從沒有提過自己的身份,而張魁竟然知道自己是飛龍鏢局的人實在是奇怪。

張魁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便道:“小兄弟的劍穗是飛龍鏢局特有的龍尾穗。”

丁川扭頭看了一眼喪門劍的劍穗,笑道:“草民姓丁名川,乃是飛龍鏢局的一名鏢師,幾日前押鏢路過雙峰山…”丁川將事情對張魁說了一遍。

張魁問道:“此鏢是司馬鳴所劫?”丁川點頭。

張魁道:“你是來找笑神捕的?”

丁川微笑點頭,心中想:倒省事,我一句話沒說,人家全替我說完了。

張魁喝了口茶道:“是不是覺得事情成功了,心里挺高興啊?”

丁川笑道:“當然,我還以為要歐陽捕頭出馬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

張魁也笑了:“可歐陽嘯好像還沒答應呢吧?”

丁川道:“他一個捕快,是不是出手,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嗎?莫非張大人不願相助?”

張魁笑著擺了擺手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歐陽嘯這個人…​​呵呵,怎麼說呢,這個人…我現在能不能找到他都是個問題…呃…這個人啊,成天遊走於市井之間,這個縣城雖然不怎麼大,可你知道,找人這種事,完全在一個緣字,找不找得到就全看你的了。不過我可以提醒你一下,他… ”

丁川站到了集市的道路中央。

“你要找到歐陽嘯,首先要先見一個人。”張魁的聲音迴響在丁川的耳邊,“自膠家滅門慘案之後,歐陽嘯雖立誓終生不娶,可緣分這事…誰也說不好,所以歐陽嘯這幾年也認識了一兩位紅顏知己,其中一個,你也許聽過,是當今武林的一位絕世美女,此刻也在輾池縣內,雖然是此人風塵女子,卻有著過人的心計和品行,你去冰霜樓一趟,也許會有些收穫。”

冰霜樓,丁川抬頭看了一眼這座建築,雖不豪華,但是卻帶著優雅與氣質,從這房子的外表就可以想像得到主人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丁川整了整頭髮走了進去,然後就听到了一句讓人頭皮發麻的話:“哎喲!這位大俠好面生啊!”老鴇投怀送抱式地跳了出來,丁川急忙閃過。

老鴇被這麼一閃,險些跌倒,但這笑臉居然沒收,倒也是一種境界,又道:“大俠還是第一次來小店吧?”

別說是第一次來冰霜樓,丁川來妓院都是第一次,所以對於諸多美女的輕浮挑逗,自然有些不適應,於是對於老鴇的問題,很誠實地說:“老婆婆,我的確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老鴇有些生氣,但乾這種職業的人生氣是完全不會在臉上露出來的。丁川又補充道:“老婆婆,你是很老啊!”

老鴇這回居然還沒生氣,但也看出丁川是個不解風情的呆子,索性直接問道:“大俠此來是找人啊,還是來尋樂子啊?”

其實答案老鴇心裡清楚,再問出來不過是工作需要。

丁川道:“老婆婆,在下此來是來找一個叫歐陽嘯的人,不知他可在此地。”

老鴇有些生氣地說:“笑捕頭已經多日未曾來過了,你要找他,應該到沈府去啊。”

丁川抱拳道:“多謝!”說完轉身欲走,老鴇一把拉住了他,“大俠,你還沒給錢哪!”

丁川一頭霧水,問道:“給錢?”

老鴇頓時變了臉色,怒道:“老娘跟你聊了半天,你以為免費的嗎!少廢話,給錢,快!”

丁川更不解了,“老婆婆,這是為什麼啊,我又沒吃你的,也沒喝你的,為什麼要給錢啊?”

老鴇叉腰道:“哼哼…小子,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這的規矩,雁過都得拔毛,今天你要是不給老娘拿出來幾兩銀子,看老娘不抓你去見官。”

幾個伙計都帶著傢伙衝了出來,圍住了丁川,丁川冷哼一聲,握住了劍柄。

忽聽樓上有一女子甜甜地說:“媽媽,這位公子既然沒錢,你又何必再為難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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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歐陽出山


丁川循聲看去,只見二樓之上,有一清豔女子雙臂倚在欄上,托著下巴看著自己,這女子身著淡紅色長裙,眉如翠羽,面若桃花,一雙美目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只見她輕啟櫻唇,笑道:“公子還不離去,莫非是看上了咱們冰霜樓哪位姑娘不成?”周圍一片笑聲,丁川有些臉紅,輕輕放下右手,轉身走出了冰霜樓。

沈府,莊重中不失豪華,豪華中卻沒有半分奢糜,守門家丁也像主人沈天寒一樣冷若寒冰。歐陽嘯認識的人怎麼都和冰有關?歐陽嘯不在這裡。按照張魁提供的線索,丁川又找了七八個地方,但都沒有一點歐陽嘯的消息,最後丁川在一家客棧裡…

銀月客棧,老闆娘道:“喲!稀客呀!今兒怎麼有空到我這來轉悠啊?”

胡茬男提起水壺道:“實在太閒,到你這來賺點外快。”

老闆娘一個翻身*至胡茬男面前,奪走了水壺,“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又不是沒點兒家底的人,幹嗎非來和我們窮人的腰包過不去啊?”

胡茬男笑了一笑,又把茶壺奪了過來:“行行行,幫忙行了吧!死丫頭,小氣!”

此時,丁川走了進來,走到了兩人跟前,說道:“請問歐陽嘯捕頭來過這裡嗎?”

胡茬男扭頭看著後院叫道:“笑捕頭!有人找!”

丁川暗自高興,總算找到了。

幾乎在胡茬男扯出那一嗓子的同時,整個客棧所有的人加上老闆娘一共一十三個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胡茬男,二十六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胡茬男。

良久,胡茬男終於恍然大悟般地打破了沉默:“對哦,我就是歐陽嘯啊!”

“噗”,某男客官直接一口酒噴了出來。

丁川再三觀察了歐陽嘯,這個不修邊幅、滿臉胡茬的男子真的就是自己要找的歐陽嘯嗎?他實在不敢相信,這個有點腦殘的傢伙會是十年來從無失手,從無冤案,從無敗仗,從無受傷的四無神捕。

為了保險起見,丁川還是決定要動手試試這位笑捕頭的武功是不是像傳說中的那麼厲害!

丁川冷哼一聲,喝道:“找得就是你!”

話音一落,丁川五指如鉤,抓向歐陽嘯咽喉,歐陽嘯還未閃避,老闆娘的一雙纖纖玉手已截住了丁川的攻擊。

她冷哼道:“想與笑捕頭動手,先過我這關。”

說罷雙手輕輕一推,打開了丁川,丁川退了兩步,說:“不想這小小的輾池縣城內還有姑娘這樣的高手,可惜,今天我有事,沒空陪姑娘玩下去,”丁川抱拳施了一禮,“還請姑娘讓開!”

老闆娘扭頭看了一眼歐陽嘯,歐陽嘯輕輕點了一下頭,老闆娘左掌化拳,喝道:“這是我的地盤,哪裡輪得到你來指手劃腳,想找歐陽嘯,先問問我這雙手再說。”

老闆娘右腳足尖一點,如燕子般飛向丁川,一掌劈出,丁川連忙舉手格擋,誰知老闆娘手腕一翻,由立劈華山式化成了黑虎掏心式,丁川見狀,也是一招黑虎掏心,一拳撞了上去,丁川這一拳雖沒太大威力,但是震折一個人的腕骨,還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老闆娘並不變招,易掌為拳。兩人的拳頭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起,老闆娘沒怎麼樣,丁川卻被一股大力磕了出去。

丁川大喝一聲,肩頭一聳,喪門劍從背後飛起,丁川一轉身,反手握住劍柄,一劍劈向了老闆娘柳腰,老闆娘後退一步,劍刃從老闆娘身前掠過,丁川一翻手,正手握住劍柄,斜撩向老闆娘,老闆娘彎腰低頭,避過喪門劍,丁川直接一劍劈了下來,老闆娘一扭身,飛退出五步,手腕一直,從袖中拉出了一根四尺長的絲帶,橫掃而出,丁川雙手舉劍,以為可以一舉裁斷絲帶,誰知劍帶相碰,竟然迸出了火星,丁川心中暗驚:不想這女子的武功竟已達到這般以絲作劍的程度,當即不敢大意,三十二路切光斷水劍法循規蹈矩地使出,然而在這個時候,老闆娘的武功又似乎變弱了,最後丁川一劍撩飛了絲帶,緊接著一劍劈向了老闆娘的頭頂,這一劍如閃電般砍下若是劈實,老闆娘的腦袋非被劈成兩半個不成。

可惜,這一劍非但沒劈實,而且…壓根就沒有劈著。

黃天驊環臂靠在牆上,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一扇門,石凌飛拍開一壇酒的泥封,遞到了黃天驊的面前:“要不要來點?”

黃天驊一把抓過,倒進了喉嚨裡,仰臉看了看太陽,略帶憂傷地說:“還有兩個時辰。”…

丁川一劍劈下,劍風幾已吹起了老闆娘的額前青絲。

眼看這位漂亮老闆娘就要香消玉殞,忽然,“當~”丁川的喪門闊劍被彈偏了整整一尺,丁川看了看地面,彈偏這把闊劍的竟是…一顆花生米!

歐陽嘯站了起來,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霏老闆又何必一定要將這位兄台置之死地呢?”

丁川心頭一驚,微微扭了一下頭,身後的牆上與自己咽喉等高的地方赫然釘著一枚蛇形釘,如果剛才不是歐陽嘯擊偏了劍身,導致自己身體右傾,也許現在自己已經不在人世了,想到這裡,丁川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

霏老闆冷笑道:“明白就好,既然來找歐陽嘯,就不該胡亂動手,真要傷了人命,他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然後對著歐陽嘯嫣然一笑,“對嗎?歐大哥。”

歐陽嘯笑道:“再糾正一下,我姓歐陽,不姓歐。”

霏老闆環視四周,很奇怪地說:“我客人哪去了?”

丁川不自然地笑道:“我們倆在這打架,別人當然怕受池魚之殃了。”

歐陽嘯說:“也是,霏老闆,這筆損失記在我的賬上吧!”

霏老闆笑道:“以咱們倆的關係,我本來不應該這樣做的,不過既然你說了出來…那我就不客氣了,老應,給笑捕頭把賬記下。”

姓應的賬房提筆記錄了下來。

歐陽嘯笑著搖了搖頭,看向丁川,說道:“飛龍鏢局斷水喪門劍丁川是閣下的什麼人?”

丁川道:“便是在下。”

歐陽嘯道:“你就是丁川?”

丁川答道:“不錯!”歐陽嘯說:“丁兄不遠千里,從飛龍鏢局來到此地,想必不是來找我歐陽嘯挑戰這麼簡單吧?”

丁川道:“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丁某此來,實是有事相求。”

歐陽嘯問道:“什麼事?”

丁川道:“這里人多眼雜…”

霏老闆道:“到廚房說去吧,那兒沒什麼人。”

歐陽嘯微笑點頭:“也好,丁兄,這邊請。”

歐陽嘯作為一縣的捕頭,又是霏老闆的多年好友,了解銀月客棧的佈局自然不是什麼怪事。

廚房裡,歐陽嘯抓起了一把牛肉,邊吃邊說:“這麼說,是陸風讓你來找我的?”

丁川道:“正是,鐵傘神醫石大俠也曾勸我找你。”

歐陽嘯沉默了一會兒,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忽然說道:“七日後,你自己到雙峰山下接鏢。”

丁川道:“歐陽捕頭,我和您一塊去吧,也好多個幫手。”

歐陽嘯說:“用不著,這七天你就呆在這裡,替我在這給小虞幫幫忙吧!”

丁川問道:“小虞?可是剛才那位老闆娘?”歐陽嘯糾正道:“不是老闆娘,你應該叫她…女老闆,薛老闆。”

歐陽嘯回家收拾了一下,臨行之前,先去了冰霜樓。

給丁川解圍的那女子名叫駱霜,是當地業內的名人,也是歐陽嘯的一位紅顏知己,非但長得清雅脫俗,美貌非凡,而且琴棋書畫無所不通,詩詞歌賦無所不能,實在是一個秀外慧中的…妓女。妓女,這是她無法逃脫的身份代稱,更是她無法逃避的事實。

歐陽嘯出現在了正在梳妝的駱霜的鏡子裡,駱霜停下了梳子,問道:“你要走?”

歐陽嘯還是笑容滿面,老老實實地答道:“七天就會回來。”

駱霜又問:“那你到這兒來幹什麼?”

歐陽嘯笑了笑說:“來向你辭行啊!”

駱霜呵呵笑道:“向我辭行?大捕頭!你不發燒嗎?”話語明顯帶著一股子醋味。

歐陽嘯說:“是不是我這段日子沒來看你,惹你生氣了?”

駱霜哼道:“沒有!你不覺得向銀鳳姑娘辭行更合適一些嗎?”

歐陽嘯笑著抓住了她的雙肩,溫柔地說:“我還以為你是為了誰生氣呢,你也不想想,我和銀鳳…我們倆怎麼…怎麼可能呢?是吧!”

駱霜回頭笑著問道:“你這算是解釋?”

歐陽嘯道:“應該算是吧!”

駱霜看著鏡中的歐陽嘯,面色凝重地說:“解釋的另一種說法叫做掩飾,你掩飾的又是什麼?好,你現在說你是不是在掩飾?”

歐陽嘯苦笑,實在是說不出什麼話來,無奈地說道:“我…我…”

駱霜笑了,笑得花枝亂顫:“哈哈…我…我逗你呢!”駱霜的臉色開始凝重了起來,“這次是去哪裡?”

歐陽嘯環起了手臂,雖然面上還是帶著笑容,但話語已經開始變得冰冷:“雙峰山!”

駱霜說:“司馬鳴,他的一雙鐵拐在江湖上很少遇到過對手,而且雙峰山除了一個司馬鳴以外,還有他的六位結義兄弟,更有他身邊更有紫電二十五騎日夜跟隨保護,所以,如果要在他的地盤上辦事,最好,不要和他們動手,否則,死的絕對是你。”

歐陽嘯坏笑道:“你是在關心我嗎?”

駱霜靦腆地沉默了一會兒,答道:“不是!我只是怕失去一個常客而已,僅此而已,真的!”

歐陽嘯心中暗想:欲蓋迷彰,一句話解釋三次,我相信才怪。但這話他並沒有說出來,無論如何,這理由畢竟是駱霜精心編出來的,歐陽嘯不想,也不忍說出來。

歐陽嘯離開了冰霜樓,駱霜並沒有送他,她怕,怕一旦去送,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旦在歐陽嘯的心裡留下一絲的思念,那就是性命問題,所以,她只能默默地看著她離開,只能默默地流淚。

歐陽嘯又何嘗不是如此,他離開的時候,沒有回過一次頭,一次都沒有…

過了很長時間,駱霜才看見了桌上的一個灰色的包袱,是他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3 17:20
第六章槍神神捕戰


路旁某茶攤,歐陽嘯要了兩碗毛尖茶,六個芝麻燒餅,坐了下來,吃了三個燒餅才發現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的包袱忘在了駱霜房裡,而他的錢…全在包袱裡,一分都沒帶在身上!

但歐陽嘯畢竟是經歷過無數大陣仗的人,居然若無其事地吃完了這頓飯,還很隨意地打了個飽嗝。

吃完了東西,掌櫃的就上來要錢來了:“客官吃的可好?”

歐陽嘯點頭道:“不錯,味道真不錯。”

掌櫃的說道:“客官,您一共吃了二兩銀子…”

歐陽嘯擺手道:“不急,我還有位兄弟要見。”

歐陽嘯轉身走到了一位衣衫華麗的公子哥面前,把右手搭在了對方的肩上,笑道:“兄弟,你怎麼回事啊?見了大哥怎麼也不吱一聲啊!”

歐陽嘯當然不認識這個人,否則就直接讓這人把錢給付了,在歐陽嘯的印象裡,這種穿著的年輕人不是暴發戶,就是敗家子。無論哪一種都不像是付不起二兩銀子的人,讓不差這些錢的人為付不起錢的人付錢,這豈不是個很好的主意?

誰知這位公子好​​像不明白歐陽嘯的意思,冷冷地說:“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歐陽嘯在華衣公子近前說道:“老弟,我今天沒帶錢,借我二兩銀子又吃不窮你。”

華衣公子也小聲地說:“若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我有多少錢…只怕也不夠啊!”

歐陽嘯今天還真認准了這個人,轉身坐到了華衣公子的對面,趴近了一些,說道:“小子,實不相瞞,今天我不是在求你,而是在請你,你如果不識抬舉,我就只好搶你了!而且我還會點不是太低的武功。”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作為一個捕快,歐陽嘯當時都不知道這些詞語怎麼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的,後來這幾句話多次成為強盜業內的經典台詞。

若是一般人,聽到這幾句話恐怕已經嚇趴下了,可華衣公子還是不慌不忙地趴近了歐陽嘯:“那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也會武功,恰好也不是太低。”

歐陽嘯笑了笑:“既然這樣,不如…哼哼…咱們倆練練,誰輸誰給錢。”

華衣公子道:“看你也不想有錢輸給我的樣子,我賭你的一根手指,如何?”

歐陽嘯笑道:“好啊!”

話還沒說完,歐陽嘯已經一指點向了華衣公子,一招雙龍取珠,刺了過去,華衣公子也不甘示弱,一招獅子搏兔,抓住了歐陽嘯的單手,歐陽嘯手腕一翻,劈退了華衣公子,兩人同時一腳,踢碎了桌子。

周圍的客人見狀,紛紛逃開,有良心的留下幾文茶錢,沒良心的就直接走人,掌櫃的追也沒追上,只能躲到了一邊。

華衣公子負起雙手,僅憑雙腿攻向歐陽嘯,歐陽嘯更絕,一手扶住板凳,一手去敵華衣公子的雙腿,而且絕不用腿上的功夫,這個姿勢,卻反而更加有利於華衣公子的攻擊,可惜,任華衣公子的腿法再怎麼犀利毒辣,也無法沾到歐陽嘯一分,華衣公子攻了七十多招,除了被歐陽嘯單手破去的腿招,沒有一招碰得到歐陽嘯。

華衣公子大急,連踢出三記奪命腿招,歐陽嘯見狀,不敢大意,急忙攻出雙手,硬接住了這一腿,兩人的內力同時激發,巨大的內力頓時震斷了板凳,歐陽嘯再次磕飛了華衣公子,一個翻身,穩住了身形,笑道:“不錯啊,小子,能*我使出雙手,你還是今年的第一個。”

華衣公子大喝一聲:“出!”

一柄長槍從他背後的包袱中飛了出來,華衣公子接住銀槍,一抖手,銀槍化作十數根刺向了歐陽嘯,歐陽嘯負起雙手,看著銀槍刺了過來,銀槍刺到歐陽嘯身前三寸時,聚作了一柄,刺向了歐陽嘯的咽喉。三寸的距離,對於這位華衣公子來說,將槍尖刺入人的咽喉只在一瞬間的功夫,世界上能在一瞬間避過這杆槍的人絕不超過十個。

歐陽嘯是不能入圍的,他的輕功在武林中連三流都排不上,但歐陽嘯確實方圓四十里內惟一一個能接住這一槍的人。他微微一笑,左手已經抓住了槍頭。

歐陽嘯儘管握住了華衣公子手中銀槍,卻沒有立即奪下,以華衣公子的武功,槍法便是再怎麼不精熟,也決不會讓人在一招便把手中武器奪下,而自己儘管武功高強,卻也沒有一招奪下他人武器的把握,敵人必然另有安排。

說自己厲害,倒不是歐陽嘯自戀,而是歐陽捕頭確實有這個水平。江湖上青年界的十大高手,歐陽嘯的龍鳳金環排名第二,他絕對有這個資格自我感覺不錯。

果然,華衣公子的手輕輕一晃,整杆槍頓時化成了一根鍊子槍,華衣公子右手猛晃,整桿鍊子變了一個個光圈,纏向歐陽嘯右手,歐陽嘯隨著他的節奏,邊退邊倒纏鍊子槍,最後終於被*到牆根.歐陽嘯退無可退,一反手將槍頭從圓圈的中間甩了過去,剎那間所有的圓圈化為無形,華衣公子反而即將面對自己槍頭的攻擊,此人一甩手將鍊子槍又化成了長槍,扭身刺了過去,歐陽嘯微移一步,長槍刺空,華衣公子又一連刺出幾十槍,歐陽嘯連打帶踢,瞬間化去了華衣公子所有的攻勢。

華衣公子再次一槍刺出,這一槍的威力決不平凡,歐陽嘯卻似乎想硬拼一招,雙手彎成鷹爪,直接聚成了一個光球推向了槍尖,槍球相碰,兩人的周圍爆出了數不清的罡氣,相持了一會兒,最後華衣公子主動後退,倒退了幾步,止住身形,握緊了手中槍,歐陽嘯一動不動,收回了手上的真氣,還是一副滿臉堆笑的樣子。

歐陽嘯吸了一口氣簡單地調息了一下,說道:“好一招天外遊龍,看來你就是果然就是槍神杜明。”

那個叫杜明的青年喘了幾口氣,哼道:“好眼力,能得到閣下一句讚揚,若是不給你見識一下鎖神二十五槍,在下豈不是失了禮數。”

說罷,神槍抖成一團槍花,再次刺來。歐陽嘯抬手道:“正要領教!”

歐陽嘯又擋了幾招,只覺身旁處處都是槍影,根本就尋不到杜明的影子,又何談將其擊敗?

原來杜明已發現自己在內功與武功上的造詣皆不如歐陽嘯,故此使出輕功,憑藉巧妙的身法同歐陽嘯游斗,他當然不知道,輕功正是歐陽嘯的罩門所在。

但是,這個罩門對歐陽嘯來說,已經不是罩門了。

杜明又游斗了幾圈,越來越吃力,因為歐陽嘯的罡氣已經將他完全困住,輕功再好也是徒勞,杜明無奈,一槍出手,又是一招“天外遊龍” 。

歐陽嘯揮手打出一道真氣,擊退了杜明,笑道:“繼續啊!”

杜明冷哼一聲,一槍刺入了地裡,入土一寸有餘,猛地一扭槍桿,地底突然鑽出一條蛇,不!是鍊子槍!

怎麼可能?

歐陽嘯不及思考,聚起功力,往後一撞,撞破了牆壁,退到了外邊,一條條鍊子槍從地底鑽出,襲向歐陽嘯,歐陽嘯接連起縱,攻擊他的鍊子槍也越來越多,當歐陽陽嘯退出三十步後,自己已經被六十多條鍊子槍緊緊包圍,每條鍊子槍都如毒蛇般咬向歐陽嘯,有些已經鑽出地面,在歐陽嘯的周圍盤旋,這還不算,最要緊的是,此時杜明也已經提槍刺來,雖然仍是一招“天外遊龍”,但這次的威力,比之前兩次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整條槍都似乎變成了一條蛟龍,加之歐陽嘯身邊游離的六十多條鍊子槍,這一招的威力便又被放大了幾倍​​以上。

歐陽嘯再不敢輕敵,右手支地一個翻身,手中多了一根三尺長的木柴,隨著歐陽嘯真氣的輸入,木柴被一層寒冰包被,變成了一把寒冰寶劍,幾個簡單的劍招,擋掉了一些鍊子槍,一劍刺出,劍尖與槍尖撞在了一處,又是一陣罡氣的爆發,歐陽劍碎,杜明後退。

杜明收起了銀槍,淡淡地說:“我輸了!不過我也終於*你使出了本家武功,你果然是歐陽嘯。”

歐陽嘯點頭道:“杜兄此言差矣,你我互有高低,應該是不分勝敗才是。”

杜明道:“你過謙了,實際上在我被你的雙掌推開之時,就已經該認輸了,至於後面的那些,根本就是多餘的,何況我已經將金蛇狂舞和天外遊龍共同使出,卻還是傷不了你,我已是江郎才盡,你的武功卻還剛剛開始,勝負已然立便,在下又何必耍賴不認賬呢?”歐陽嘯又想解釋,杜明哭喪著臉說:“大哥,你放了我吧!我輸了武功已經夠丟人的了,您就給我留點面子行嗎?”

歐陽嘯道:“行!兄弟!我贏了!”

兩人一起大笑,重新回到了茶館,重新開始吃飯。

席間,兩人互通了身份。

杜明,二十六歲,神槍老將杜延年之子,腿功在整個江湖中堪稱一流,槍法更是獨一無二,位列十大青年高手之列,排名第八。

歐陽嘯,三十歲,在江湖上有笑面神捕之稱,為人樂觀開朗,位列十大青年高手之列,排名第二。

歐陽嘯問道:“杜兄向來不輕易出門,此次突然出現在此,想必有什麼大事。”

杜明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爹想要孫子,讓我…嘿嘿…向輾池沈家提親。”

歐陽嘯點頭道:“哦~原來你是來提親的,那可要提前恭喜了,不知什麼時候能請在下去喝杯喜酒啊?”

杜明滿面愁容地說:“行了,我最討厭這種包辦婚姻了,誰知道那個沈什麼鳳的是美是醜,是賢淑還是**,我連她的面都沒見過,就得把自己的終生幸福交給她,我虧不虧啊?”他還覺得挺委屈。

歐陽嘯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不虧,我倒覺得人家嫁給你才虧呢!”

杜明問道:“為什麼?”

歐陽嘯道:“和我去趟雙峰山,回來我再告訴你。”

杜明冷笑道:“你是想找人給你做打手吧?”

歐陽嘯微笑點頭:“不錯!但你可以拒絕我,我保證,沒有我的參與,沈銀鳳輕則對你百般刁難,重則逃婚避嫁,至於殺夫殺公婆,也並不是完全沒可能的,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杜明起身,不在乎地說:“到那時候,我就分手再娶,天底下又不是就她一個女人,再見。”

留下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轉身欲走,歐陽嘯抿了一口茶,說:“那時你絕對提不出分手,因為你已經深深愛上了她。”

杜明沒有回頭,輕輕搖了搖頭。

歐陽嘯說:“不信?有沒有膽子打一個賭?”

杜明扭過了頭:“打什麼賭?”

歐陽嘯說:“賭你三年之內,會不會愛上沈銀鳳,而且非她不娶。”

杜明環臂道:“賭注是什麼?”

歐陽嘯道:“如果你輸了,你和銀鳳結婚時,必須第一個通知我,然後送五百兩請我過去,如果你贏了,我輸給你一千兩銀子。”

杜明眨了眨眼,轉了轉眼珠:“聽起來無論我是輸是贏,都不會吃虧。”歐陽嘯道:“那你是答應了。”

杜明坐了下來,笑道:“就算我明知你是在騙我幫你,不過…我很願意被你騙一次,走吧,去虎嘯寨。”

夕陽已經西下,黃天驊還是盯著那扇門,可自己想要的人卻還沒有出來。石凌飛已經有些急躁,拍著黃天驊的肩膀說:“小天,不如我們先回去,明天再來吧。”

黃天驊道:“再等等吧!”

終於,門開了一個縫,黃天驊急忙走了過去,石凌飛搖了搖頭,跟了過去。然而門後走出來的人卻不是兩人所等的人。獄卒走了出來,但黃天驊還是很欣喜,急忙問道:“大哥,我讓您查的那個女子您查到了嗎?”

獄卒臉色很難看地說:“查是查到了,但是…”黃天驊焦急地說:“但是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獄卒道:“卷宗顯示,三年前石燕姑娘本來確實是要押到這裡服刑的,但是不幸的是,中途被雙峰山的強盜劫上了山,如今生死未卜…”

聽到這裡,黃天驊發了瘋似的跑離了這裡,石凌飛怎麼叫都叫不住,兩人的距離越拉越遠。

石凌飛心中想到:“三年前小天和歐陽的一戰,至少被散去了五成功力,此刻若是再上雙峰山,必定兇多吉少,看來我免不了要再跑一趟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小天出事。”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3 17:21
第七章夜戰雙俠


石凌飛先去了一個叫神龍兵器舖的地方,找到了七十多歲的老於,問道:“於叔,小天剛才來過嗎?”老於道:“四爺剛走,火急火燎地取走了琴,還牽走了一匹馬。”石凌飛急道:“於叔,快去給我也牽一匹來。”老於問道:“這怎麼了今天,都這麼著急?”石凌飛道:“於叔您先別問了,小天要去虎嘯寨找茬,我得趕緊去攔著他呀!”老於也急了:“誒,我馬上去。”

天已大黑,黃天驊縱馬飛奔,他答應過她,一定要在她出獄的這一天,把這張琴送給她,他絕不能食言。但即便是在黑夜,黃天驊的視力也一點沒減,路上出了意外,因為誰也沒想到,路上會突然冒出一個老頭來,老頭莫名其妙地擺手向黃天驊問好,黃天驊正著急,哪顧得上理這個瘋老頭子,一拉疆繩,從老頭的頭頂上跳了過去,老頭嘆道:“這年頭的小朋友都這麼急嗎?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子倒是一塊練武的好料子,這徒弟我收定了。”老頭大叫道:“餵!小子,別走啊!”

黃天驊正行之間,那老頭忽然又出現在自己的馬頭上,這老頭一腳踩在馬頭上,馬竟無半點知覺,還是往前面跑著,“好輕功。”黃天驊讚道,“老人家,我有急事,您能不能讓一下。”老頭道:“你讓我教你武功,我就讓開。”黃天驊笑道:“教我武功?您沒事吧,以我的武功,還用你教?”說完手腕一翻,從腕上彈出了一柄齊指的薄刃,曲臂削向老人咽喉,老人一閃身,早已躲在黃天驊的背後,黃天驊也不客氣,一刃快似一刃地削去,招招削向老人咽喉,全無半點敬老之意,因為他明知削不到老人,所以這些只是虛招而已,老人正閃躲中,不防黃天驊一掌將其拍下了馬鞍,老人沒有受傷,因為黃天驊沒有用絲毫內力,這時黃天驊已經縱馬飛馳到了十幾丈外,老人微微一笑,身形一晃,將距離縮到了十丈以內,黃天驊雙手一揮,撒出漫天銀光,人拔下一根頭髮,輕輕一掃,削斷了所有的銀針,黃天驊卻已行了快兩裡,,追是追不上了,遠方傳來黃天驊的聲音:“天驊並非有意得罪,日後定當親自登門謝罪。”老人哼了一聲:“臭小子,你也得知道我家在哪啊?”忽然身後又馳來了一匹馬,馬上的人大叫:“讓開啊!”老人躲閃不及,又被馬從頭頂跳了過去,老人禁不住罵道:“趕喪啊你們!”不用問,石凌飛追了上來。

黃天驊心中道:“燕姐姐,你一定要等著我。”雙峰山地勢險峻,黃天驊不敢再騎馬,用輕功向山崖上縱去,一縱便有幾丈的距離。過了約一刻的時間,石凌飛才到了山崖之下,雖然明知黃天驊是從這裡上去的,但他卻不趕輕試,一縱身,跳起一丈的的高度,踩在一小塊岩石之上,但因岩石過於滑溜,石凌飛又摔了下來,一旋身,落到了地上,心中想到:我的輕功不如天驊,還是從大路上去的好。黃天驊即將登頂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悠揚的笛聲,忽然有一個人掉了下來,黃天驊無語地抓住了這個人的衣領,翻身踩在了一片樹葉上,笑著把那個人舉到了自己面前說:“大哥,你跳崖也等一會啊…”黃天驊的笑容忽然凝固了,自己手中的這個人,咽喉已經被人劃斷,雙手自然伸直,顯然沒有做過任何反抗,黃天驊思索道:“好快的封喉利刃,看來是個高手。”忽聽崖上的笛聲停了,一人說道:“雄二寨主,受人之命,忠人之事,你就算做了鬼,也不要來找我啊!”黃天驊冷笑,將雄震的屍體放在了樹枝上,輕一縱身向懸崖上跳去,越接近懸崖,黃天驊的頭皮就越癢,殺氣!黃天驊的心裡冒出來這樣兩個字。終於還是跳了上來,頭剛一露出,迎面便射來了一排雪花鏢,速度,準確度都近乎於無敵的狀態,高手!黃天驊的輕功在江湖上最次排前十,所以暗器還沒飛至,黃天驊已經站在了地上,一揮手,打出一排四棱鏢,每一枝四棱鏢都將每一片雪花鏢齊齊切成了四瓣,懸崖上有一人折扇反手一揮,打落了身前的四棱鏢,剩下的都從這人身側飛過,四棱鏢落地,扇刃上籠了一層輕煙,顯然他在掃落四棱鏢時費了不少力氣,他折起扇子背到了腰後,說道:“好輕功,好暗器!”黃天驊扶了扶身後的七弦琴,冷道:“你殺了雄震?”那人道:“不錯,在下是個殺手,姓秦名望。”黃天驊從他身邊飚了過去,邊走邊說:“你殺你的人,我趕我的路,你是誰與我何干?”秦望道:“你武功很高,我想知道殺了你,能領多少賞金。”黃天驊扭過了頭:“你想殺我?”秦望點頭。黃天驊問道:“你多大?”秦望環臂:“三十二。”黃天驊又走了起來,冷冷地說:“再練二十年,你基本能和我打平。”秦望冷笑,喝道:“站住!”黃天驊還真

秦望折扇展開,一揮手,打出一道銀光,不偏不倚,從黃天驊身上穿了過去,秦望道:“既然有生意要來,不熱熱身怎麼行?”黃天驊說:“三十三天離恨鋒,用冰雪折扇使出,如果我有空,一定領教。可惜,我今天沒空。”說著又跨出了幾步。秦望哼道:“是不敢吧!”黃天驊道:“隨你怎麼說好了。”秦望收起了折扇,又從腰間抽出了一枝白森森的笛子,大聲道:“這是上古神器御龍笛,你難道不想見識一下嗎?”黃天驊連話都不想說,一下移出老遠。秦望似乎鐵了心,橫笛吹了起來,曲音蕭索肅殺,暗藏著無數的殺機,從秦望身旁憑空出現無數魔兵虛影,持刀沖向黃天驊,黃天驊停下了腳步,取下了瑤琴,撫動琴弦,發出吱呀一聲嗡鳴,所有魔兵都被擋在丈外,笛聲不斷,魔兵的影子越來越明顯,威力自然也越來越大,黃天驊一撥琴弦,錚然一聲,震碎了魔兵,秦望退了一步,黃天驊瀟灑地將琴在手上旋了幾個圈,負在了背上,跨步離開。秦望並沒有追擊,良久,吐出了一口鮮血。

秦望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石凌飛剛好走了上來。石凌飛伸手攔住了秦望,他明顯也感到了這股恐怖的殺氣,冷冷道:“你不是虎嘯寨的人,你是誰?”秦望握住了御龍笛,直接向石凌飛刺去,石凌飛也不再多餘地客套,一指迎了過去,用手指對抗武器,是一個很大的冒險,御龍笛與手指相碰,秦望石凌飛各退了一步,秦望的手不斷地抖動,石凌飛手指也略感麻癢。石凌飛,二十九歲,少林方丈天湖嫡傳俗家弟子,習得一手金剛羅漢指,武器鐵傘,擅長醫術,位列江湖十大青年高手之列,排名第七。秦望冷冷道:“羅漢指,石凌飛!”石凌飛的武功和名聲,早在五年前已經震動江湖,秦望自是十分留心。秦望笑道:“我說今兒眼皮怎麼老跳,原來是要發財了。”石凌飛冷笑:“何以見得?”秦望道:“在組織內部,你的賞金是一萬兩。”石凌飛環臂問道:“白銀?”秦望搖頭:“你錯了!黃金。”石凌飛大笑:“想不到我這麼值錢,早知道我就自己去賣錢了。”秦望道:“讓我賣去也是一樣。”石凌飛道:“不一樣。”秦望道:“花錢的人是不同。”還有一點不同,錢在人間?還是被帶到地府。石凌飛道:“在動手之前,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秦望道:“你應該說,你有遺言要留下。”石凌飛說:“剛才有沒有遇到人上山?”秦望道:“這就是你的遺言。”石凌飛沉下了臉:“回答我的問題!”秦望道:“他已經走過去一刻了。”石凌飛笑了,他覺得,兩刻鐘的時間,黃天驊是無論如何也走不到虎嘯寨的,他一定要去攔住他!

鐵傘從背上飛旋著轉出,秦望骨笛一揮,奔了過去,石凌飛接住鐵傘,迎了上去,兩人的身形快速地一錯,轉瞬間交了二十多招。

兩人背對而立,一切歸於平靜。石凌飛將鐵傘收起,步上了山路。秦望一聲悶哼,一道罡氣破開了他的衣袖,鮮血從肩膀流到了手上,強撐身體,向山下走去。石凌飛走了幾步,嘴角溢出了一絲血跡,他也受了傷,但是,他一定要阻止黃天驊,,就算是走不動,爬也一定要把他拉回來。

火堆旁,杜明轉動著烤山雞,歐陽嘯就坐在他的對面,微笑著一言不發。杜明想挑起點話題,說道:“銀鳳和你很熟?”歐陽嘯點頭,杜明又問:“你們倆認識了多長時間?”歐陽嘯道:“二十年。”杜明驚呼道:“二十年,那麼長?”歐陽嘯沒有說話,轉身走到了一棵樹旁,坐了下來,杜明道:那倒也算是青梅竹馬啊!那你們有沒有…”杜明雙拳相對,兩隻拇指上下點著頭。歐陽嘯把腦袋靠在了樹幹上說:“從來沒有,我只把她當妹妹看待。”杜明說:“真的假的?”歐陽嘯把眼一閉,不再繼續這個無聊的話題。杜明吃完了山雞,也躺了下來。

秦望終於到了山腳,這一夜,注定是讓他終生難忘,然而對他來說,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遠方的樹下,兩大高手是否仍能睡好,誰也不能說清。秦望已經兩次殺人失敗,如果再次失敗,他的殺手生涯就注定要結束了,所以,他一定要殺死那樹下的兩人,好讓自己明白,自己的手仍是可以殺人的。

秦望扶著手臂向歐陽嘯兩人跑去,如果用武力殺不了人,考慮一下用智力,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救命!救命啊!”在秦望的大聲呼救聲中,杜明歐陽嘯警戒地睜開了眼睛。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7-11-3 17:24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3 17:23
第八章你要的琴


那些往日的怨,那些曾經的愛,是否一切隨風,早已消失得無影無形?杜明猛地睜開了眼睛,警惕地握住了一尺長的槍頭,站了起來,迅速與槍桿合在了一處。歐陽嘯叫聲“小舞”,也醒了過來,擦了擦額上的汗珠。秦望叫聲“救命”,倒在了兩人腳邊,歐陽嘯是個捕頭,見死不救是一件有違職業道德的事,秦望當然並不知道歐陽嘯的身份,有些事情往往還就是這麼巧。歐陽嘯上前托起秦望的腦袋,淡淡說:“兄弟,出了何事?”秦望嘴唇微動,卻沒有發出聲音,歐陽嘯把耳朵移向了秦望,希望能聽得更清楚些,秦望手上青筋一起,眼光一聚,右手的折扇向歐陽嘯咽喉戳去,杜明叫聲“小心!”,再想救時已是不及,豈料歐陽嘯右手早已握住了扇身,秦望左手骨笛也已刺出,歐陽嘯右手迅速抽出,格住了秦望手腕,秦望折扇一展,迫使歐陽嘯放手,緊接著騰躍後退,倒飛出三丈之遙,骨笛掃動,打出無數雪花銀鏢,杜明閃身移在歐陽嘯身前,銀槍劃了一個圓弧,將雪花鏢悉數掃落。

杜明收槍,歐陽嘯從他身後走了出來,拍了拍左肩上的露珠,笑道:“好功夫!”秦望道:“可惜,還不夠好,否則閣下現在已經死了。”歐陽嘯道:“死…只怕未必。”秦望將骨笛擋在了身前,問道:“你們是誰?”杜明槍尖指住了秦望:“槍神杜明。”秦望哈哈大笑:“痛快又是筆大生意。”杜明冷冷道:“做生意要有本錢,當心賠得連本兒都討不回來。”秦望道:“是賺是賠,總得試過才知道。”杜明道:“試過之後,也許就沒有機會知道了。”杜明看了一眼歐陽嘯,歐陽嘯點頭,退出了十步左右的距離。

秦望收起了骨笛,折起了扇子,左手捏訣,在扇上凝起了真氣,杜明左手托住銀槍,握住槍尾的手慢慢後退,兩人都在尋找著對方身上的破綻,誰也沒有妄動,秦望先沉不住氣,如電鑽般飛向杜明,折扇從中間刺了過去,杜明銀槍一擺,槍尖頂住了扇端,阻住了秦望的進攻,秦望停止旋轉,掌心頂住了扇尾,不一會,杜明銀槍斜斜一撩,退了下來。只聽嗤的一聲,折扇變成了兩半,歐陽嘯走了過來,說道:“我今天不殺你,你走吧!”杜明怒叱,“快滾!”秦望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秦望走後,歐陽嘯對杜明說道:“知道我為什麼放他走?”杜明答道:“因為這個人不值得你動手。”歐陽嘯搖了搖頭說:“沒事,當我沒問好了。”杜明看了看歐陽嘯,問道:“你臉色有點發青,沒什麼事吧?”歐陽嘯道:“沒事。”說著又靠到了樹上。杜明笑著咕噥道:“神經兮兮的!”對於歐陽嘯,在沒有酒的日子裡,睡覺也許是忘掉痛苦的最好辦法,也許只有在夢裡,才會有啊日思夜想的倩影。

司马鸣不在寨中,陆风看着皓云天赵成罡与黄天骅的战局,将说了无数遍的同一句话又说了一遍:“大家先住手,黄兄,我不是说过了吗,石燕姑娘现在不在寨中,你先停手啊!”黄天骅一边扫开赵成罡的钢爪,一边应付皓云天的双手,却仍有余力说道:“缓兵之计,不信!”朱明羽冷哼道:“好言相劝无用,那就怪不得我们了。”说罢从身旁一人手中夺下一柄长剑,刺了过去,陆风想拦也拦不住,于是黄天骅的对手从两个变成了三个。费千翔见状,两柄飞斧也劈了过去。黄天骅躲开赵成罡的钢爪,又一掌劈开了皓云天的攻势,并顺手弹开了朱明羽的铁剑,用剑势撞开了费千翔的双斧,这时皓云天的双掌又劈了过来…即便是皓朱费赵四大高手联手,却也占不了丝毫便宜,陆风想要阻止动手,却根本没那个可能。偏偏在这个时候,司马鸣返了回来。司马鸣现在了屋顶之上,喝道:“何人敢在我虎啸寨撒野?”四人停手,围住了黄天骅。黄天骅喝道:“千爪赤虬!”司马鸣道:“我说黄小天,我虎啸寨没得罪你吧,何必苦苦相*?”陆风说:“大哥,黄兄是来找燕姑娘的。”司马鸣瞪了陆风一眼,说道:“我虎啸寨并无此人,你可以走了。”黄天骅道:“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陆二寨主都已经说了,现在想抵赖,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司马鸣眼珠转了转,说:“哦!不错,石燕姑娘这三年来确实住在我这里,不过我刚才已经把她送走了,你现在追,应该还能赶得上。”黄天骅看了看陆风,陆风又看了看司马鸣,叹道:“我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假。”司马鸣哼了一声。黄天骅转身欲走,却突然听到赵成罡说:“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能让大嫂一个人离开呢?”黄天骅喉头一甜,血涌了上来,他强咽下了鲜血,扭头问道:“她是谁的妻子?”陆风似乎看出了点事情的端倪,说道:“老四!别胡说!”赵成罡还挺冤枉,辩道:“谁胡说了,大哥对她那么好,成亲只在早晚的事嘛!”五兄弟都笑了起来,这种笑对于黄天骅来说更像是一种羞辱,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打算嫁给司马鸣,又为什么要对自己做出那一切的一切?自己今天到底是干什么来的?听人家羞辱自己吗?黄天骅不敢想下去,也不愿再想,拳头一握,一闪身,移到了赵成罡背后,一招扣住了赵成罡的咽喉,大声喝道:“别笑了。”司马鸣怒喝道:“黄天骅!你想干什么?”黄天骅只说了一句:“叫石燕出来!”司马鸣道:“她已经走了。”黄天骅吼道:“她还在!”司马鸣低吼:“她走了!”黄天骅眉头一皱,将一根针刺入了赵成罡的后背中央,低声说:“带路,不然…你清楚。”赵成罡只有点头,后背死穴被制终究不是闹着玩的。

忽然從一個房間里傳出一女子的聲音:“小天,別鬧了,放了他吧!”黃天驊心頭一顫,如此熟悉卻又感覺陌生的聲音。黃天驊瞪了一眼司馬鳴,又瞪了一眼陸風,慢慢地移向了發出聲音的房間。房間後會是什麼?是他日夜思念的那個人?還是一個即將成為他人妻子的熟人?無論如何,遲早是要見面的,自己此來不就是要來見她的嗎?黃天驊快速走到了門邊,輕輕扣了扣門。門被打開,一柔弱女子走了出來,抱住了黃天驊,正是石燕,黃天驊輕聲說道:“燕姐姐你要的琴,我按時給你送來了。”說完這句話,黃天驊忽然暈了過去,石燕叫道:“小天,小天…”陸風出了寨門,把石凌飛接了進來。

房間裡,石燕、石凌飛、司馬鳴每一個人都有著不同的心理。石凌飛把著黃天驊的脈搏,不斷地嘆氣,石燕擔心地說道:“大哥,你不要老是嘆氣,小天他到底怎麼了,你快告訴我好不好?”石凌飛說:“小天在路上先後和兩大絕頂高手發生過戰鬥,加上一路奔波,輕功使用過度,內傷發作,身體本就受不了,剛才又和雙峰寨的諸位英雄過招,體力消耗過度,所以導致暈眩,你把這顆小還丹餵給他,應該很快就會沒事的。”石凌飛扭開傘柄,取了一顆紅丸遞給了石燕。石燕哭道:“都怪我,如果我早點出來,小天也不會…”石凌飛輕撫著妹妹的柔發,安慰道:“哪有?和你沒關係的,其實沒有任何人怪你,尤其是小天,等小天醒來,你看他會怎麼說。”石燕擦乾眼淚,點了點頭。

司馬鳴盯著黃天驊帶來的木琴,心緒不覺回到了十四年前:少女十五歲,少年十六歲。涼亭下,少女坐在石桌前,牽著少年的手說:“歐陽哥哥,我彈樂曲給你聽好嗎?”少年道:“不要聽,小舞的琴藝太差了,彈起來比豬叫還難聽。”少女轉身走開,嬌哼道:“哼,我再也不理你了。”少年趕忙追了過去,牽住了少女的手,叫道:“好了小舞,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少女回頭指著少年的鼻子說:“那我就原諒你一次,不過今天你要陪我去釣魚。”少年道:“好啊,今天叫上司馬一起去。”少女嘟著嘴說:“不行!就我們兩個去。”少年將兩人緊握的手舉到了兩人中間:“行!不讓他去,就我們兩個單獨去成吧! ”少女笑了。角落裡有人哭了。

石凌飛把司馬鳴叫了出來,問道:“小天體內的玄雷掌力是不是你打進去的?”司馬鳴道:“什麼意思?”“嗡~”玉鳴棍還未抽出,鐵傘已經貼住了司馬鳴的喉結。石凌飛說:“若不是看在你照顧我妹妹三年的份上,你現在已經死了。”司馬鳴哼笑道:“大言不慚!她是你妹妹嗎?”石凌飛說:“小天說她是,她就是!”司馬鳴說:“自欺欺人!既然那個人傷的不重,你生什麼氣啊!”石凌飛說:“他三年前被歐陽嘯的玄冰真氣散了七成功力,剛才上山時又中了離恨鋒和幽冥樂,還有你的玄雷掌,能傷得不重嗎?”司馬鳴陰險地笑了:“看來你還挺關心這個妹妹,就算他受了傷那又怎麼著?你還能殺了我不成?”石凌飛咬牙道:“你以為我不敢?”司馬鳴又笑了:“你敢!你當然敢!你可以動一下我試試,看你妹妹會不會永遠不理你!”石凌飛也笑,收起了鐵傘,大笑著走過了司馬鳴的身側:“就算她不是我妹妹,別忘了,你也不是歐陽嘯,就算我殺了你,她也未必會太過傷心,哈哈哈哈…”司馬鳴的臉變 扭曲,雙手握得更緊,石凌飛又扭過了頭:“呵呵!惱羞成怒了是吧!可你能拿我怎麼樣呢?殺了我?你敢!你當然敢!你可以動我一下試試,看我妹妹會不會一輩子不理你。”石凌飛把司馬鳴的話原封沒動地又退了回去。

黃天驊仍然昏迷著,石燕握著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一動不動地守在床邊,窗外的司馬鳴恨得牙根直癢,心中不斷地問著:“為什麼,為什麼你的心中總是有別人,為什麼你始終不能試著接受我?我有哪一點不如他們?為什麼?為什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3 17:25
第九章輾遲逢


三年前的輾遲縣,還不是一個與外界隔絕,卻內部繁華的地方,但卻還是一個轟動江湖的地方,因為在那裡,歐陽捕頭抓住過一個轟動天下的女飛賊,還和一個武功轟動天下,名聲不轟動天下的高手有過一戰,那一戰轟動天下,可惜那一戰之後,戰勝的龍鳳雙環在江湖上更加響亮,戰敗的千手赤虯卻幾乎沒人記得,儘管那一戰幾乎毀了整個輾遲縣,最後黃天驊一招不敵,被歐陽嘯一掌擊散了七成功力,三年都沒有恢復過來。

三年前的一個夜晚,一個黑影從窗外閃過,黃天驊放下書本,走了出去,黑影又是一閃,從黃天驊身後閃過。黃天驊裝作沒看見,微微笑了笑,打了個哈欠:“最近總是睡不好,”屋裡開始有了巨大的響動,“老是夢見美女,但卻總是不能美夢成真,今天終於可以見到了,真是很高興啊!你呢,”黃天驊伸手擋住了搬著一堆東西的飛賊,“你是不是也很高興啊!”女飛賊哭著說:“餵!你怎麼能發現我呢?惹人家生氣了嘛。”黃天驊苦笑道:“小姐!我要是不發現你,我家就破產了好不好!”女飛賊道:“今天東西偷夠了,再見!”說著,兩人之間快速被一股黃色的煙霧所籠罩,黃天驊急忙掩鼻、閉氣,同時左手一顆飛蝗石射出。一聲衣袂飄風的響動,“奪”的一聲,飛蝗石射入了門中。黃天驊一個翻身,躍上了屋頂,眼光四下掃視,早已不見了女子的身影,黃天驊目光一凜,屋內黑影飄出。黃天驊暗罵自己愚蠢,自己掩鼻、閉氣、發石,衝出煙霧,只在一剎那之間,她不進屋子又能去哪?後悔歸後悔,黃天驊出手卻是一點不慢,一抖手便是三顆鐵蓮子,女子一翻身,三顆鐵蓮子皆從身旁飛過,黃天驊右掌一展,掌心又出現了三發喪門釘,剛一起手,心中一動,又將三顆鐵釘收回了袖中,嘆了口氣,看著那女子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世間本事最大的職業就是小偷。黃天驊看著空****的屋子,終於明白了“家徒四壁”一詞的含義,屋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搬走,其實也只有三個贗品花瓶,兩對鬆木獅子,幾本破書,外加一個塗著金粉的破燈盞,還有零錢若干,黃天驊家裡的東西真的不多,他無奈地苦笑,這小偷的眼光也太差了點吧!不經意地一低頭,猛然發現了一塊圓形的發光物品,他彎腰拾起,原來是一塊刻著笑臉紋路的玉佩,藉著月色觀瞧,背面還刻著“歐陽”​​二字,以黃天驊對於玉石的研究,這塊玉佩的價值,絕對比他自己要值錢得多,他搖頭苦笑道:“被人偷了一次,為什麼覺得好像賺了似的?”

第二天中午,銀月客棧門口,黃天驊笑著看了一眼招牌,搖頭嘆道:“昨天被偷了精光,看來又要到嫂子這裡蹭飯了。”剛欲進門,一個店小二攔住了他,高聲說道:“對不起客官,薛老闆說了,小店不做您的生意!“黃天驊聞言一把揪住了這人的衣襟,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是黃天驊,薛虞霏的小叔子,新來的人不認識我沒關係,你海上飛跟我裝什麼裝啊!讓開!我都快餓死了。”說著又要往裡走,那個叫海上飛的中年伙計急忙又攔住了他,解釋道:“不是,四爺!小人沒有阻止您見薛老闆的意思,只是您嫂子說了,不把對面的事解決好,您就別想進她這道門! ”黃天驊扭頭看去,對面也是家客棧,就是小了點兒,破了點兒,雖然沒有招牌,但還是可以從門前掛的旗子上,隱隱認出“客棧”兩個字。黃天驊又看了看銀月客棧壯觀的建築,說道:“不是吧!人家客棧開得好好的,我嫂子該不會是讓我去把人家趕走吧?”海上飛笑道:“四爺誤會了,對門被一個收保護費的纏上了,所以你嫂子讓你去幫人家一把。”黃天驊道:“這我就又不明白了,同樣是開客棧的,她就不怕人家把她生意搶走了嗎?再說了,這事你和應老前輩不是一樣能做嗎?幹嗎非等我來啊!”海上飛道:“我和應照天早已退出江湖,如非*不得已,此生決不再與人動手。”黃天驊點頭:“也是,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海上飛道:“至於你嫂子要幫他們的原因,四爺去那邊一看便知。”黃天驊道:“不就是打架威脅壞人麼,交給我了,先去給我拿兩條雞腿吧!我早飯到現在都還沒吃呢!”海上飛叫道:“老應!給拿兩條雞腿來!”不一會兒,應照天將雞腿送了出來,黃天驊接 過,轉身道:“我去了!”

黃天驊咬著雞腿走進了那家叫做“客棧”的客棧裡,第一個被他注意到的不是那個凶神惡煞的彪形大漢,而是櫃檯邊站立的一男一女。一見到這二人,黃天驊愣住,愣了很久,直到那大漢的一聲虎吼嚎出,他才回過神來。

那大漢大聲道:“小子!滾出去,今天這家客棧不做生意!”黃天驊扭頭問道:“為什麼?”大漢指著那年青男人道:“這個臭殘廢,都他媽來這半個月了,還不見送錢給我們老大,我們老大沒辦法,只好到這來向他們討要,他媽的!這臭殘廢還叫對面那臭娘兒們來毆打我們,我們只好停了他們的業,讓他們長長記性。”黃天驊聽得臭殘廢和臭娘們這兩個詞,當時就發了火,剛要動手,卻聽那殘疾年青男人冷冷說道:“是那女的自己多管閒事,我何時去求過她!”黃天驊看了看年青男人,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顯然吃了不少的苦頭,旁邊的那個著衣樸素的女人應該是他的妻子,雖然頭髮凌亂,但仍然遮蓋不住傾城的美色。黃天驊冷冷對那殘廢說道:“我先收拾了這個人,再和你算帳。”

那大漢道:“小子!現在滾蛋,大爺還可以留你一命,否則…”黃天驊轉頭,面對著那大漢,冷冷道:“在我沒生氣之前,滾!”大漢怒道:“小子!你可知大爺是誰?”黃天驊淡淡道:“我不管你是誰,你既然侮辱了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最親的人,我就絕不可能放過你!”大漢哈哈大笑:“在輾遲四虎的面前說出這種話,你小子夠種!我就侮辱了,怎麼著吧?臭殘廢!臭娘兒們!”黃天驊的面上反而沒有了一絲怒色,他只是冷冷地說:“你再說一遍試試!”大漢道:“臭娘兒們!臭殘廢!”

黃天驊身形一動,大漢一聲慘呼,手腕已經被黃天驊折斷,他大聲地呻吟著,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滾落。黃天驊道:“來呀,哥們儿,再罵一句我聽聽!”那大漢痛苦地說道:“臭…臭殘廢!臭…”黃天驊朗聲喝道:“有骨氣!”說完“咯嘣”一聲,大漢的小臂也被折斷。黃天驊放開了他的右手,喝道:“滾!”大漢忍痛逃走。

黃天驊慢慢走到了那殘疾青年的面前,慢慢地伸出了右手,慢慢地說道:“易大哥!”殘廢青年冷冷道:“狗拿耗子!誰讓你來管我的事的? ”黃天驊收回了右手,雙手負在了身後,用同樣冷漠的語氣說:“大家兄弟一場,我不能看著你們被人欺負!”易先生冷笑:“我落到今天這般地步,還不是拜你們四小神龍所賜!”黃天驊問:“什麼意思?”易先生道:“要不是你大師兄從中作梗,我的腿會是現在這樣嗎?我和小芳會分開嗎?如果不是他,現在我還是一樣的逍遙殺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和一個替代品過一輩子!”黃天驊握緊了拳頭,忽然閃電般地出手,用扣住了易先生的咽喉,咬牙說道:“你可以恨我大師兄,也可以恨我二嫂,就算是侮辱我本人我也可以接受,因為你是白失翼,但是笛姐姐,”黃天驊左手指著那女子,“她是你妻子,你 以不愛她,但不可以侮辱她!”翼先生笑了,“我說錯了嗎?葉星廢掉了我的雙腿,搶走了小芳,然後就犧牲自己的妹妹來補償他的錯誤,我說錯了嗎?”黃天驊大喝:“你當然錯了!廢掉你雙腿的不是葉大哥,是你自己!芳姐姐受傷的時候你在幹什麼?你為了一己的私慾去找葉星挑戰,葉大哥要不是掛念小芳姐姐的安危,會下那麼重的手嗎?至於笛姐姐,她喜歡你這件事葉星根本就不知道,你腿廢了以後,第一個和葉星動手的就是她,她和葉星什麼關係?她是葉星的親妹妹,她還…”

葉笛忽然阻止道:“別說了!”易先生斜眼看了一眼葉笛,冷哼道:“虛情假義!”黃天驊目光一冷,手上加重了力道。葉笛看著易先生說:“怎麼想是你的事,”半尺多長的竹笛頂住了黃天驊脖子,“怎麼做是我的事。”然後又轉向了黃天驊說:“放了我丈夫!”黃天驊看著葉笛道:“你當人家是丈夫,人家可未必拿你當妻子。”葉笛握著笛子的手退了一退從笛中彈出一根三寸長的鋼錐,錐堅硬,鋒冰冷,“放了我丈夫!”葉笛加重了語氣,鋼錐幾已刺破了黃天驊的皮肉。黃天驊也在右手上加重了一點點力量,冷冷道:“我不相信你能下得去手殺我。”鋼錐一緊,黃天驊的頸上流下了幾滴鮮血,葉笛道:“放了我丈夫!”黃天驊哼了一聲,鬆開了右手,葉笛說了聲“對不起”,將竹笛收回。

黃天驊轉身一腳踢開了面前的板凳,大步走開,剛走到門口,易先生掄起木製的拐杖,將昨日薛虞霏送來的兩張松木桌子劈成了四瓣,黃天驊駐足,易先生說:“回去告訴薛虞霏,我白失翼不需要她的同情。”黃天驊氣呼呼地離開。

易先生看了一眼葉笛,語氣仍冷:“謝謝!”葉笛道:“就算你不愛我,我們也還是夫妻,用不著說謝謝。”易先生不語。

這樣的夫妻,還能叫夫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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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