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神龍四少 作者:人云雙月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3 16:35: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6 25242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0:32
第八章克服難關


歐陽嘯把杯子摔向了房樑上,喝道:“死鳥,還敢怕累,你給我滾下來!”

血音周圍盤旋著,高興地叫著,歐陽嘯邊拋杯子邊砸,不一會兒把桌上的杯子摔個精光,又按到了茶壺,薛虞霏急忙把他的手拉了過來說:“大哥,這茶壺茶杯你真賠不起,咱算了,別跟一畜生治氣行嗎?”

血音用鳥語說道:“重色輕友,重色輕友!”

薛虞霏生氣地把茶壺摔了過去,直接把血音撞了下來,回頭道:“瞎說什麼呀你!”歐陽嘯諷刺道:“幹嗎呀這是,茶壺不是挺貴的嗎?”薛虞霏道:“再貴我買得起,你管得著嗎你?”歐陽嘯不說話,薛虞霏又回頭對著血音道:“還有你,給我做你的事去!”血音飛走,叫道:“哎呀!又生氣了!”

黃天驊在**坐著,手中的焰光左右閃動,脖子後面的一片也在閃閃的發著光,額頭冷汗不斷地透出,石燕看著不對,忙說道:“小天,先停下來休息一下吧!”

黃天驊收手如輪,平按雙手,將內力壓回了丹田之中,練功一停,黃天驊覺得無比的舒服,脖子後灼熱的感覺也瞬間消失。

只是,同時,黃天驊好像不練這兩種功夫,渾身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樣空虛,似乎只有在練功的時候這種空虛感才會消失,但是黃天驊並沒有把這種情況告訴石燕,他怕讓石燕擔心,如果他說出來,血音就會第一時間告訴薛虞霏,薛虞霏就會第一時間封住或是幫他淨化這兩種功夫,石燕也不會被抓,黃天驊也不會和歐陽嘯發生戰鬥,自然,司馬鳴也不會為了石燕去搶丁川的箱子,杜明也不會遇上沈銀鳳,殷郊也不會和薛虞霏鬧翻……

因為黃天驊隱瞞了,所以這一切,還是發生了。

石燕用衣袖擦擦黃天驊額上的汗水,溫柔地問道:“小天,怎麼樣?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以克服的問題了?”黃天驊道:“嗯,總覺得運功的時候,真氣堵在後背之中,老是排不出去。”石燕道:“這應該很危險的,要不我回去問問我哥他們該怎麼辦?”黃天驊道:“可他們不會讓我練這種武功的!”石燕親了黃天驊一口:“你笨呢,我就不會詐他呀?”

血音飛回了銀月客棧,薛虞霏笑著說:“我就不會詐他呀?你前女友挺聰明的呀!”歐陽嘯笑道:“石凌飛也不是省油的燈,等燕妹問出來了你再誇她不遲。”

薛虞霏看了一眼剛來不久,隱在外邊的石燕,笑道:“這真氣堵到督脈裡排不出來,是你你怎麼辦?”歐陽嘯一笑,看了看石燕的影子: “如果是我,我會將真氣破氣海,走乳中,越肩井,從肩鷯,濡會,消爍,天井,會宗,陽池經過,從關衝,中衝,少澤發出,這樣,真氣就會化為攻擊性能量打出,問題就解決了。”

薛虞霏翹起了大拇指道:“高人!”

薛虞霏話音一落,石燕的影子就不見了,看著石燕離開,薛虞霏笑著道:“辦法倒是挺不錯的,不過話說回來,你說這麼深奧她聽得懂嗎?你直接說從下腹*出,經過胸部,肩膀,手臂,再從中指無名指小指打出,你這麼說不就簡單易懂多了嗎?”歐陽嘯笑道:“放心,她比你聰明多了,這種專業術語她聽得懂的。”薛虞霏道:“我怎麼覺得這姑娘有點無間道的感覺啊?”歐陽嘯道:“但願咱們說的能幫到小天吧。”

楓樹下,石燕把歐陽嘯的話翻譯下來,告訴了黃天驊,按著歐陽嘯的指點,黃天驊重新練了一遍紅魔焰鬼手,雙手輕輕畫圓,忽然一個閃身,雙手的中、無名、小六根手指,如同六根燒紅的鋼條一般,刺進了楓樹樹幹中,在樹幹上燙出了黑孔。

黃天驊拔出了手指,笑道:“太好了,紅魔焰鬼手可算是練成了。”石燕也笑了,走過來說道:“小天,你聽我的話嗎?”黃天驊道:“當然聽了,燕姐姐,你有什麼事嗎?”石燕道:“我想求你,別把這武功再練下去了。”黃天驊臉色變冷,低下了頭,不說話,像是生著悶氣,石燕也不說話,手指繞著圈,無神地看著黃天驊,兩人都不言不語,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對方,石燕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話說了出來,也收不回去了,黃天驊忽然哼了一聲,冷冷說道:“我想問問你,我為什麼要練這些武功?”石燕不語,黃天驊哼道:“你是回答不出來,還是不敢回答?”黃天驊吸了吸鼻子,“那我替你說,雷豹的武功是第五玄關,而他是殺你全家的兇手,不管是為了你,還是為了雪兒,我一定要殺他,而且必須要殺他!”

石燕有點害怕,害怕黃天驊以後真會變得像雷豹那樣,誰的話也不聽,誰的情也不領,但是她,她卻說不出來,因為她沒法阻止,她也開不了口,黃天驊這樣做的原因都是因為愛她,所以他才想要殺雷豹,才想要殺那些傷害過她的人,所以,石燕不能攔,其實她也攔不住。

黃天驊冷冷地說完最後一句話:“武功我一定要練,要么你就陪著我,要么你就該干嗎幹嗎去!”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小屋,石燕這時覺得,小天真的是變了,變得冷血、無情,越來越不像他了…

銀月客棧,血音回報了一切,歐陽嘯和薛虞霏雙雙愣住,薛虞霏是沒想到石燕會去牽涉這件事,歐陽嘯是沒想到黃天驊會拒絕的這麼堅決,薛虞霏道:“石燕這也太多管閒事了,這下倒好,咱們連內線也沒有了。”歐陽嘯道:“她就這脾氣,辦好事不動腦子,尤其當她真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智商基本上是負數,可你們家小天這次也拒絕得也太徹底了吧,不像他呀?”薛虞霏道:“這孩子就這點出息,平時看起來沒什麼主見,可一旦真倔起來的話,比你可難勸多了。”

歐陽嘯道:“現在呢?看著他把武功練下去,還是…直接廢了他的內功?”歐陽嘯說話的語氣很平靜,在黃天驊的事情上,他還是不敢加入過多的感情因素。薛虞霏道:“哎大哥,這段時間,你好像挺閒的?”歐陽嘯道:“想不閒也沒辦法呀,衙門沒什麼事做,又和霜兒處在冷戰狀態,我能幹什麼呀?”歐陽嘯頓了頓,“要不給你打雜算了?”薛虞霏看著歐陽嘯期待的眼神,嘆了口氣:“你說的打雜是乾嗎,刷盤子端菜拿酒,這幾樣你辦利索過一樣…嗎?”

歐陽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躺到了椅子上。

一名差役慌慌張張地進入客棧的大門,歐陽嘯忽然從椅子上坐起,伸了個懶腰道:“看來有事要做了。”

差役火急火燎地闖進了薛虞霏的房間,然後被歐陽嘯一掌打了出來,接下來一陣罡風將門吹得關住,差役撞到了欄杆上,靠在了那裡,歐陽嘯在房間裡朗聲道:“說了多少次,再急的事情,進屋也要先敲門,這麼沒記性,當捕快乾什麼?”

差役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歐陽捕頭,您快回衙門看看吧,出大事了!”歐陽嘯這才推開門說道:“什麼事啊?這麼著急?”差役道:“歐陽捕頭,王員外家的翡翠老虎讓人偷了,現在他們一家人堵在縣衙門口,非讓大人把那翡翠老虎給交出來不可,不然就住咱縣衙里不出來了。”

歐陽嘯快步下樓,一邊問道:“這堵縣衙幹什麼呀,真能添亂,他家甚麼情況,是不是還是跟以前一樣,房門緊閉,屋裡連個腳印都找不到?”差役道:“這回倒不是,他家的翡翠老虎是藏在另一間屋子裡的,房門緊鎖,這一次盜賊是直接削斷了銅鎖,入室偷盜的。”歐陽嘯走出了客棧道:“走,先到他家去看看。”差役急道:“現在得去縣衙驅散他們,您去他家幹嗎呀?”歐陽嘯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道:“你不找到那隻老虎,到了縣衙怎麼辦,一人打一頓嗎?那老虎多大個?”差役用手比了一個拳頭大的手勢道:“這麼大。”歐陽嘯道:“這麼大一個老虎我上哪找去,真是!”

歐陽嘯不經意地一瞥,恰好就見到張記當舖裡一個當翡翠老虎的,歐陽嘯闖了進去,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領喝道:“這老虎哪來的?”那人冷冷說道: “在別人手裡拿的。”

歐陽嘯一上來就問的直接,而這個人也答得直接,於是一個大案子,就這樣解決了,這倒是讓歐陽嘯有點接受不了。

再一看,這人身穿一身青衣,背背一把鐵傘,竟是石凌飛!

歐陽嘯急忙拉過了石凌飛,小聲問道:“怎麼回事啊你?怎麼跟你妹妹做起一樣的事了啊?”石凌飛道:“什麼跟什麼呀,我就路上碰著個賊,把賊打走了,人家送我的!”歐陽嘯道:“怎麼回事?”

石凌飛道:“是這麼回事…”

卻說這天凌晨,屋頂,石凌飛站在那裡…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0:34
第九章翡翠老虎


樹上驚飛起十數只燕雀,石凌飛眼神一偏,旁邊走開一個麻衣人,石凌飛當時沒有在意,但仔細一感覺,竟發現一種可怕而又熟悉的殺氣,石凌飛屏息凝神,慢慢摸了上去,漸漸的,跟踪到一條說不出名字的大街上,石凌飛對這又不熟,又怎麼會知道這街道叫什麼名字呢?

慢慢的石凌飛也看出了這個人是誰,是丁寅!

他竟然沒死!石凌飛嚇了一跳,急忙背到了房屋的另一側,行動更加小心,這時屋子下傳來了聲音:“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拿這個老虎?”

石凌飛偷偷看去,只見說話的這人,四十二三的年紀,面部雖然不怎麼俊朗,卻有著一種成年男人的英挺和魅力,身穿一領紫袍,最扎眼的莫過於他手中的兩枝判官筆,長一尺五寸,純鋼打製,上邊盤著兩條鍍金的小龍,石凌飛再看了一眼這個人過長的手臂,心中不由得吃了一驚:“長臂飛猿判,蟠龍生死劍,難道是他?”

也不是石凌飛大驚小怪,生死劍翟劍南,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經名聲大噪,後在十年前因爭奪江湖武器的排名敗於應照天之手,一氣之下退隱江湖,從此不再复出,所以很少有人知道,這十五年來他究竟又變強了多少,雖然他在江湖武器排行的排名只有十七,可這個排名已經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一個丁寅已經夠石凌飛吃不消了,現在再多個翟劍南,事情有些複雜。

只聽丁寅說道:“莫非你們呂家也對這個翡翠老虎有興趣?”

一聽呂家這兩個字,石凌飛的心再次一緊:“江湖傳言,翟劍南這十五年來一直躲在呂家進行修練,莫非真是如此?”

翟劍南答道:“正是!奉公子之命,來取此虎!”丁寅道:“如果我不給呢?”翟劍南道:“閣下會給呂家面子的!”丁寅道:“我誰的面子也不給,只是想看一下,你們呂家有沒有留下它的本事!”

這時丁寅左邊衣袂飄風,“柔”的一聲,閃出來一黃一青兩個人,右邊衣袂飄風,閃出來一藍一紅兩個人,身後,慢慢走過來兩個一白一灰的兩個人,正身後,一個人背著劍,捋著鬍子。八個人,兩根判官筆,一面五行輪,一條槍,三柄劍,一條長青藤,一把短柄三尖刀,八個全副武裝的人呈一個圓形將丁寅牢牢地圍在核心。

石凌飛往下看了一眼,真的震驚了,心想:“旋風刃,焰蛇槍,鬼冥劍,黑沼劍,天凌針,長青藤,斬馬刀,這些江湖上消失已久的武林高手居然全部藏在了呂家。”

丁寅冷笑道:“八門陣,你們以為我真的會害怕你們嗎?”判官筆一展,八個人一起擺開了架勢,方圓半里的氣場都變了,丁寅哼了一聲,把翡翠老虎扔給了翟劍南,翟劍南急忙雙筆合一,接住了老虎,丁寅就趁這個時間燕子穿雲,竄上屋頂幾個起縱消失在了晨霧中。

翟劍南道:“你們留在這裡,我回去報告公子!”

七個人立刻閃開,迅速消失,翟劍南慢慢向街道的盡頭走去…石凌飛心想:“一個普通的翡翠老虎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搶,居然能勞動呂家這麼多的人,看來有點意思。”

石凌飛放下了丁寅,又跟上了翟劍南,又不知走過了幾條街,翟劍南又停了下來,石凌飛一驚,急忙牢牢收起了殺氣,不敢再發出動靜,果然翟劍南喝道:“什麼人?給我出來!”

六柄劍,如一個六芒星般包圍了翟劍南,為首一人,長得特別像葉笛,石凌飛乍一看還以為是葉星,但仔細一想,立刻判斷出了這個人是誰,這幫人是什麼人,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組織,他想起了花靈,想起了七分蓮,更想起了夢幻寒冰的主人,眼前的是葉越!葉家拋棄過的人!

石凌飛往下看著,越來越覺得這個翡翠老虎不普通,於是他看著葉越用翟劍南對付丁寅的方式搶來了翟劍南的翡翠老虎,然後跟上葉越,不等下一撥人出現,一場大戰,奪下了翡翠老虎,找當舖鑑定這隻老虎有何不對。

歐陽嘯拋著那個老虎,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小小的玉虎怎麼會引起這麼多人來搶,歐陽嘯問道:“你怎麼會打敗葉越的?”石凌飛說:“是這樣的,我唰的一傘刺了過去,他唰的一劍砍了過來,然後我唰的一劍,啊不,我唰的一傘…”

歐陽嘯痛苦地按住了額頭,就算是想讓他說得完整一點,也不用說得這麼誇張吧!

只能趕緊按下了他的手:“師弟,我們還是去縣衙查一下這老虎的事吧!”石凌飛道:“他唰的一劍…哦,好的!”

縣衙門口,歐陽嘯擠開看熱鬧的人群,把翡翠老虎遞給了王員外,王員外一把奪過,笑道:“歐陽捕頭果然厲害非常,這麼會兒功夫就能尋回老夫的失物,告辭,告辭,哈哈哈…”

王員外倒也真不客氣,拿著老虎帶著人就走,歐陽嘯伸手攔住了他,微笑道:“王老爺,您這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是不是,真把這里當自個兒家了?”王員外笑道:“朱…朱大人,笑…笑捕頭,你們說我就來這坐了一會兒,也沒砸碎什麼東西,你們就別得禮不饒人了行嗎?”歐陽嘯笑著靠到了朱縣令桌案上,出手一拍驚堂木,臉上沒了笑容,喝道:“大膽!你還想砸壞東西!我們這是什麼地方,我們這是縣衙,你讓官府的人跑前跑後地給你忙活這麼半天,東西到手你拍拍屁股就想走?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朱縣令似乎也是看明白了歐陽嘯的企圖,從歐陽嘯手中奪過驚堂木一拍:“就是!你給多少錢吧?”

歐陽嘯一轉頭,看看朱縣令,那意思就像是說:“要錢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要法呀!”王員外笑道:“嗨!嚇我一跳,不就是錢嗎? ”歐陽嘯又一拍桌案道:“大膽!怎麼跟縣令大人說話呢?”

王員外身子一抖,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慢慢地摸出十兩銀子,遞給歐陽嘯,朱縣令倆眼珠都變成了金黃色的金幣,就差站起來把錢放自己腰包裡了,王員外也聽出了歐陽嘯的意思,錢得給,可不能直接給,得找個理由,王員外一笑:“這樣吧,笑捕頭和兄弟們都忙了這麼長時間了,這十兩銀子,就算我給兄弟們賠個不是,請兄弟們喝點茶水。”歐陽嘯接過銀子道:“行,你回去吧,以後小心點,別丟了東西就到縣衙門口來!”王員外點頭哈腰地說:“一定,一定…”

終於看到王員外家的最後一個人離開了公堂,朱縣令急忙不顧形像地去搶歐陽嘯手裡的銀子,歐陽嘯將銀子一拋,躲過朱縣令的手,笑道:“大人,您頭上還頂著一塊公正廉明的牌子呢,別這麼見錢眼開!”朱縣令看見一紅,忽然看見了歐陽嘯身後的石凌飛,單掌作請式一指石凌飛,問道:“這位壯士是…”

歐陽嘯一轉頭,朱縣令揮手就奪銀子,歐陽嘯慢慢把手放下,朱縣令抓了個空,按住了歐陽嘯的胳膊,歐陽嘯回頭笑道:“大人,有什麼事嗎?”

朱縣令搖頭道:“啊…有事嗎…沒事啊!”石凌飛抱拳道:“縣令大人,草民石凌飛拜見!”朱縣令笑著鞠躬,一邊說著:“原來是石大俠,本官有禮! ”

一邊一個惡虎撲食,又去奪銀子,歐陽嘯一個轉身,避過了這一招,並去扶朱縣令,還笑著說:“大人,怎能這麼多禮?你讓我這朋友都不好意思了。”石凌飛道:“你要再客氣一會兒,當心把老虎長什麼樣給忘了。”

朱縣令停止了玩鬧,作出個請的姿勢,平靜地說道:“請入後堂詳談!”

歐陽嘯一轉身,放鬆了警惕,朱縣令就趁著這個時機,一把奪過了銀子,歐陽嘯苦笑,回頭施禮道:“還是大人先請!”

朱縣令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一邊走著,一邊連聲說道:“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他也不想想,歐陽嘯什麼時候這麼禮貌過,於是朱縣令的手一鬆,銀子又到了歐陽嘯手中。歐陽嘯*起文房四寶,很快將那隻翡翠老虎的三視圖繪了下來,朱縣令展紙一看,微笑道:“不錯,不錯,真是栩栩如生啊!”歐陽嘯道:“我的水平有多好就不用您讚歎了,我現在就是想問問你這只翡翠老虎的來歷!”

朱縣令也不說話,放下了三視圖,伸著手,看著歐陽嘯,歐陽嘯苦笑道:“您就非要這士兩銀子不行?”手一揚,把銀子扔了過去,朱縣令接了銀子,才徐徐說道:“這應該是千年前皇室的陪葬品,實際的市場價應該是三千到五千兩銀子。”石凌飛道:“那這東西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價值啊?”朱縣令道:“不說了嗎?墓葬品,就這麼簡單。”

歐陽嘯道:“這倒是奇怪了,天網,七分蓮,呂家,這沒一個欠錢的主呀,幹嗎跟一個陪葬品過不去啊?”朱縣令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們回去問問薛老闆,她也許能知道。”石凌飛剛要說話,歐陽嘯道:“我們自然會去問,用不著大人*心了,師弟我們回去吧!”

二人走出了縣衙,開始向銀月客棧進發,石凌飛問道:“剛才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嗎,就阻止我說話,再說了,人家朱大人又不是外人,也許他有辦法防止小天走火入魔也說不定啊?”歐陽嘯道:“這個人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別拿誰都不當外人,不過他的辦法倒是值得考慮。”石凌飛道:“剛才就想說這事來著,虞霏這兩天正為小天的是煩心呢,這種小事就別去麻煩她了吧,這玉虎的事跟咱們也沒什麼關係,要不干脆就別管了吧!”

歐陽嘯道:“不是我非管不可,而是我覺得這事太蹊蹺了,你說丁寅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你面前走過,而你找當舖的時候就赶巧讓我碰見,如果說這是巧合,這是不是也太巧了。”石凌飛仔細一想,歐陽嘯說的也確實有些道理,問道:“這麼說,我們還真有必要去問問虞霏玉虎的事。”歐陽嘯搖著頭說:“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天的事還沒解決,又出了這事,唉!”

歐陽嘯嘆了口氣,繼續往前走著,石凌飛想道:“喜歡一個人喜歡了七年,突然就被甩了,心裡不太好受吧。”

一想到這事,石凌飛就又想起了白娜娜,她不也是為情所傷的人嗎?算起來還是自己幸運,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對象,否則,不就和他們一樣了嗎?石凌飛想想就得意,笑著跟上了歐陽嘯。

銀月客棧,二樓薛虞霏房間,薛虞霏正拿著盆差不多大的碗吃著麵條,歐陽嘯平時也不太習慣敲她的門,拿著圖案推門就走了進去,一看到歐陽嘯進來,薛虞霏急忙停下筷子,把碗背到了身後。

歐陽嘯看了看薛虞霏嘴角的蔥花,一聲不吭,關上了門,說沒被嚇到,那還真不是實話,雖然早就知道這姑娘吃的多,可這飯量也太大了吧,所以歐陽嘯無聲地退出,給她時間偽裝一下。石凌飛道:“我以前怎麼不知道她吃的這麼的多啊?”歐陽嘯道:“在人前那都是裝的,在人後才最真實。”石凌飛道:“殷銀郊呢?他知道虞霏這真實的一面嗎?”歐陽嘯道:“他不但知道,而且養的起她。”

不一會兒,薛虞霏打開了門,一副假淑女的樣子,歐陽嘯笑笑,招呼石凌飛走了進去,石凌飛笑著坐下,歐陽嘯道:“剛才…剛才我們什麼都沒看見。”

薛虞霏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石燕屈服了,願意幫小天把武功練下去。”歐陽嘯道:“倒不是小天的事,我們是想請你看一下,這副圖有什麼玄機。”

說著展開了圖案。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0:35
第十章盲目劍客


薛虞霏看了看圖案,說道:“這就是一隻普通的玉虎,應該是千年前的皇室墓葬品,價值在三千兩到五千兩銀子之間,我也看不出它有什麼別的意義。”

歐陽嘯嘆了口氣,薛虞霏說的是和朱縣令完全一致,可沒一點有用的信息,這件事,越來越麻煩了。

仍是那個火急火燎的差役,仍是沒有敲門就闖進了薛虞霏的房間,仍是被一掌拍出,然後道歉。

歐陽嘯走了出來,問道:“怎麼每次都是你來找我,而且你怎麼每次都不長腦子呢?這回又出什麼事了?”差役道:大大大大大事不好了!”石凌飛遞過來一杯茶,然後說:“慢慢說,出什麼事了?”

差役喝下了茶水,漸漸平靜下來,繼續說道:“王…王員外死了!”歐陽嘯和石凌飛齊聲驚呼道:“什麼?死了?”差役道:“啊,是,今天上午您把翡翠老虎給他,剛一到家就倒地不起,家人看時,卻已經氣絕身亡,大人已經前往,命屬下來通知笑捕頭。”

石凌飛看了看木立的歐陽嘯,也沒有說話,這件事果然不是一件單純的盜竊案那麼簡單!

三人立刻趕往命案現場,本來薛虞霏也要去,但歐陽嘯不想讓她捲入進來,就找藉口推脫掉了,薛虞霏也知道他的心意,只好作罷。

差役帶著歐陽嘯和石凌飛來到了命案的現場,石凌飛看到王員外的屍體,蹲了下來,但見死者嘴唇面部都變成了紫黑色,指甲變得烏青,石凌飛又掀開了他的眼皮,只見他雙眼瞳仁之中,赫然有兩枚鋼針,兇手不僅以劇毒殺死了他,還殘忍地毀去了他的眼睛,可謂狠毒至極!

歐陽嘯見了朱縣令,問道:“看出是中的什麼毒嗎?”朱縣令道:“應該是斷腸散。”石凌飛站起來,冷冷說道:“不!是藍珊瑚!”朱縣令也不是江湖文盲,驚訝道:“這麼說,人是盲目劍客宋光明所殺的了?”歐陽嘯道:“卻也未必,藍珊瑚雖然是宋光明的獨門劇毒,但也可以借給別人使用,而且,如果我是宋光明的話,殺了人以後就不會呆在現場,而不離開。”

歐陽嘯話音一落,石凌飛立刻從人群上空飛出,落在一個人的身後扣住了他的肩膀。

這是一個灰衣老者,五寸長黑中帶白的頭髮自然散開,蒙著眼,背上一把無鞘的黑劍,看起來還有些駝背。

歐陽嘯和朱縣令走了過去,朱縣令道:“閣下便是宋光明宋老前輩?”老者捋著鬍鬚道:“前輩不敢當,草民乃是奉我家公子之命來取一件東西,若有得罪縣令大人之處,還忘見諒!”朱縣令笑道:“看來你不是真瞎子。”宋光明道:“哦?何以見得?”朱縣令道:“你若真的目不視物,又如何判斷出本縣的身份?”

宋光明微微一笑,說道:“大人腳步沉穩,內功絲毫不在歐陽捕頭之下,大人說話之時故作疑態,稱呼草民為閣下,雖然確有尊重之意,但是語氣之中,卻有著一種輕慢無理之意,最關鍵的是大人剛才是坐著的,因為石神醫制住了草民,才起身同歐陽捕頭前來,能在命案現場端坐不動,又能有如此深厚的內功的,除了你朱縣令,又能有誰?”

這短短的幾句話,將石凌飛、歐陽嘯和朱縣令全部說得愣住,難道這宋光明真的能通過聲音辨別出人的身份嗎?宋光明似乎知道了眾人的疑惑,苦笑道:“草民這雙眼瞎得久了,要是沒點絕活,又如何能在這弱肉強食的江湖中生存下去?請大人莫要吃驚才好。”歐陽嘯道:“我有些奇怪,就算你能通過那些特徵辨認出朱縣令,那麼你又是怎麼辨認出我師弟石凌飛和我呢?”宋光明道:“石神醫適才所用的輕功是少林寺的燕子腿,而出手攻擊我時所用的乃是龍爪手,加之神醫背上鐵傘破風的聲音與一般兵器不同,是以猜出,至於歐陽捕頭,說來慚愧,老朽並未能識出,只是感覺到朱縣令旁邊有一位高人,順口胡諏而已,不想果是笑捕頭,幸會幸會。”

歐陽嘯道:“不敢,此次請前輩暫留此地,確是有事相求。”石凌飛將龍爪手從盲目劍客的肩膀移開,宋光明冷笑道:“此處人多眼雜,不知縣令大人可否能容草民到縣衙一敘。”

朱縣令笑道:“是本縣失察,前輩請!”

石凌飛剛要去扶宋光明,宋光明卻搶先一步,像平常人一樣向縣衙走去,石凌飛吃了一驚,萬沒想到這瞎子竟連走路也不需要人扶,更不需要藉助什麼工具,可怕,太可怕了。

歐陽嘯倒沒有什麼表現,回頭看了看王員外的屍體,微微笑了笑,舉步走出,他剛才連同石凌飛朱縣令和宋光明聊了那麼半天,目的就是給真正的兇手一個毀滅證據的時間,現在看來,他果然忍不住出了手,丁寅不是楊勝,那又會是誰?

朱少爺不想讓歐陽嘯查下去,是因為怕傷到那個人,可是那個人究竟是誰,難道是…

歐陽嘯急忙搖搖頭:“怎麼可能呢!那天她明明是和我一起見到的丁寅!”

朱縣令命人將屍體帶走,自己也乘轎離開,確實沒有人,包括石凌飛、朱縣令和歐陽嘯在內,都沒有在王員外身上找出那隻翡翠老虎,這也就是說,那隻翡翠老虎是被人搶先帶走了,拿走玉虎的人和殺死王員外的人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同樣,朱縣令的心裡也沒有答案,不過幾人心裡都相信同一件事:玉虎並不在呂家的人手裡!

可是,他們又為什麼要把宋光明帶到縣衙呢?

朱縣令回到縣衙,帶著歐陽嘯、宋光明、石凌飛三人進了後堂,吩咐下人倒好了茶,宋光明的手在桌子上摸索著,找不到茶杯的位置,石凌飛就坐在他旁邊,順手將茶杯推到了宋光明的手邊。

宋光明掀開杯蓋說道:“三位將老朽找來,不知有何指教?”石凌飛看向歐陽嘯,歐陽嘯看向朱縣令,石凌飛見歐陽嘯看向朱縣令,目光也向朱縣令掃了過去,朱縣令咳嗽了兩聲道:“看我幹嗎,不是你們把他找來的嗎?”歐陽嘯道:“行,那我來說吧,敢問宋老前輩,那位死者中的是否是前輩的藍珊瑚之毒?”宋光明悠然說道:“既然石神醫說是,想必一定是了。”

石凌飛道:“那敢問前輩,這藍珊瑚之毒江湖上還有多少人會使?”宋光明道:“老朽已有十年不曾在江湖中走動,雖說這藍珊瑚是我毒門密藥,可是知道配方的人,還有南疆野人,毒老子,蜀川唐門唐老爺子這三人,如今十年過去了,江湖中誰知道又有多少人會使,歐陽捕頭若想以此為線索尋找兇手,只怕是打錯主意了吧!”

朱縣令道:“這也未必,歐陽嘯,你立刻調集人手,在全城的客棧搜索是否有南疆,西域以及唐門的人入住!”歐陽嘯道:“我馬上去辦,只是這邊的引蛇出洞也要同時展開才行,煩請宋老前輩在此少住幾日,不知前輩可否答應?”宋光明道:“懲惡揚善本是大丈夫該為之事,笑捕頭若有用得著我等的地方,呂家必當竭力!”

歐陽嘯道:“希望此事與呂家無關。”宋光明道:“歐陽捕頭若想問那玉虎之事,恕老朽無可奉告!”歐陽嘯道:“放心,玉虎的事情我會自己查,不過,我希望呂家最好不要有什麼污點被我查出來。”宋光明笑得絕對不比歐陽嘯難看:“這一點歐陽捕頭盡可放心。”

石凌飛都看得愣了,仔細回想了一遍歐陽嘯以前的事蹟,實在想不明白這呂家甚麼時候得罪過他,幹嗎這樣跟人家較真兒啊,這不吃飽了撐的嗎?

石凌飛急忙笑著解釋道:“宋前輩,那個,我師兄的意思是說,呂家藏龍臥虎,想必會有許多老前輩,可能有些人之前在江湖上有些不好的事蹟,希望大家合作時能同心協力才是。”石凌飛一邊說,一邊把歐陽嘯拉出了縣衙。

兩人走開後,朱縣令苦笑著問道:“你們呂家是不是那個不開眼的跟這傢伙結了什麼梁子呀?怎麼他看起來跟犯了病似的?”宋光明道:“直接的梁子倒是沒有,不過…如果說真有梁子的話,少爺之前曾經把殷二爺打傷過,歐陽捕頭和薛女俠情同兄妹,這樣說的話,應該也只有這麼點梁子。”朱縣令道:“年輕人年輕時犯下的錯誤,現在他居然還記得這事,這有點…抱歉了啊!宋前輩。”宋光明道:“不必,說實在話,我等奉命來奪翡翠老虎時,便已經料到會有此事,可沒想到,唉,歐陽捕頭的反應竟如此過激。”

石凌飛把歐陽嘯扶出了縣衙,邊走邊問道:“幹什麼你,找人幫忙還這麼大火氣,你怎麼回事啊?”歐陽嘯答道:“不怎麼回事!我看見他們呂家的人心裡就不爽!”石凌飛笑道:“為什麼?別告訴我是因為虞霏吧?”歐陽嘯道:“當然不是!”石凌飛帶著諷刺地笑道:“哦,是嗎,那你臉紅什麼呀?”歐陽嘯哼道:“哪有?”石凌飛道:“我現在倒是覺得,好像虞霏在你心裡,比駱霜和石燕都要重要。”歐陽嘯道:“就是友誼而已,哪有你說的那麼不純潔。”石凌飛道:“我說的很純潔啊,是你想歪了吧?”歐陽嘯急忙岔開話題道:“你把我拉出來幹什麼?還得調集人手查一下大人吩咐過的事呢?”

石凌飛道:“哎喲,平時說你聰明,可是關鍵時刻,你怎麼變笨了呢?輾遲縣總共就那麼幾家客棧,難道你忘了這幾家客棧最大的大老闆是誰啊?”歐陽嘯雖然明知他想說薛虞霏,卻故意裝傻道:“誰啊?”石凌飛道:“說你傻你還不承認,我們找虞霏一查總賬不就得了嗎?”歐陽嘯道: “對啊!那還等什麼,快走吧!”

忽聽一人冷冷說道:“不用了,因為…你們已經沒有查的必要了。”

歐陽嘯和石凌飛一抬頭,就看到了兩根判官筆。

薛虞霏一拉開房門,就看到了石燕,薛虞霏好奇地問道:“你怎麼來了?”一邊讓開路,把石燕讓進了房間,石燕道:“小天那邊沒什麼事,來你這看看。”薛虞霏坐下來,往茶壺加了水,晃上幾晃,等茶葉沉澱下來後,給石燕倒了杯茶,笑道:“嚐嚐看。”

石燕端起茶杯,聞了聞,笑道:“這蒙頂甘露確實是茶中的極品,只是…唯一可惜的一點就是用井水泡出來的茶,多了一種甘味,卻沒有了本來的苦味。”薛虞霏道:“是啊,蒙頂甘露用天山雪水泡製方為正理,我用井水泡茶,本有別出心裁之意,不想遇上了燕妹妹這樣的高人,見笑了。 ”石燕道:“不敢,以前閒暇時學來玩的,當時都沒想過會用上。”薛虞霏道:“對了,你和小天現在發展得怎麼樣,打算什麼時候談婚論嫁呀?”

石燕臉一紅,低下了頭,害羞地笑道:“姐姐你說什麼呢,誰說要嫁他呀?”薛虞霏道:“那有什麼呀,難道你打算一直和他這樣?”石燕道:“這樣也挺好的,你和二哥不是也沒有成親嗎?”薛虞霏道:“我們倆不急,可你們倆呢?唐鸝死了就不說什麼了,你想沒想過雪兒?他和小天聯手對敵可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雪兒對小天的愛比你可要深得多,既然想開了,就別再失去一次幸福了,趕緊早點把事情辦了得了,也好讓雪兒快點死心。”

石燕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只是父母大仇未報,我還不想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

薛虞霏道:“嗯,這倒也是,這樣,你能不能把你仇人的名字都寫下來,我讓朋友們幫你打聽。”石燕道:“薛姐姐你這不是為難我嗎?七年前除了雷豹,其他的人我連面都沒見著,更別說他們的名字了。”

薛虞霏點頭安慰道:“你也先別著急,看看小天的武功吧,要是什麼時候他武功練成了,”薛虞霏神秘地一笑,“就送你們一件天下無敵的禮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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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苦茶甜水


石燕湊近了問道:“什麼禮物啊?”薛虞霏道:“留個懸念,以後再跟你說。”

薛虞霏拿出了那張三視圖,問道:“你看看這只玉虎,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價值之處。”石燕看了一眼玉虎,兩隻眼睛就再也離不開這張紙,臉色明顯地變得蒼白,這點變化,當然逃不開薛虞霏的眼睛,但薛虞霏沒有立即說出來,而是裝不知道地問道:“燕妹妹!”見石燕沒有答應,又叫了一聲:“燕妹妹!”石燕反應過來,抬頭道:“啊,姐姐,什麼事?”薛虞霏笑道:“我讓你幫我看看這只玉虎有沒有什麼特殊價值,你怎麼愣住了?”

石燕急忙掩飾道:“呃…啊…這就是普通的玉虎,千年前的墓葬品,價值在三千兩到五千兩…僅此而已…僅此而已!”薛虞霏道:“真的嗎?”石燕幾乎是叫了出來:“真的,當然是真的!難道我還能騙你嗎?”薛虞霏道:“當然不能,燕妹妹怎麼會騙我呢?我沒有說你騙我,真的!”

石燕說的並不比薛虞霏和朱縣令多到哪去,不過薛虞霏倒是奇怪,為什麼一見到這只玉虎,石燕的表情會是那個樣子,薛虞霏沒有立刻問出,將這個問題藏到了心裡。

翟劍南此來是敵是友,歐陽嘯已經基本做出了判斷,周圍的氣場很強,不是一般的強,放這麼大殺氣是過來聊天的,鬼才相信!

歐陽嘯問道:“為什麼?”翟劍南答道:“因為答案是由活人來回答的,死人不具備這個資格!”石凌飛微笑道:“可我們還活著。”翟劍南看著自己的判官筆: “如果不馬上交出翡翠老虎,你很快就會死。”石凌飛道:“別說翡翠老虎現在不在我手中,就算我真的有,你拿得到嗎?”

翟劍南沒有說話,兩枝判官筆合一,刺到了地上,石凌飛冷笑,鐵傘飛出,右手接住傘柄,轉了個圈,斜指地面。

歐陽嘯看了看兩人笑道:“翟前輩只怕不是來索要那隻翡翠老虎的吧?”翟劍南真實目的被看破,臉色一變,哼道:“不錯,我是想要見識一下,江湖上排名第七的乾坤鐵傘,是怎樣的一件兵刃?”

石凌飛鐵傘一扭,傘尖彈出了槍鋒,傘面上也彈出了七八柄刀刃。

張記客棧,一行五人排著隊走進了客棧,小二上前問道:“幾位客官,您是吃飯還是住店哪?”為首的一人冷冷地轉過了頭,死灰色的臉露出一抹驚悚的笑容,看得小二有點心裡發毛,那人問道:“請問,貴客棧有沒有住進一位姓葉的客官?”

沙啞的聲音,如同地獄中惡鬼的嘶鳴,小二覺得頭皮都麻了,急忙道:“客官您稍等,小的去給您查。”小二走到賬房那裡,說了幾句話,賬房翻動著住店登記的簿子,五人幽靈般閃到了小二的身後,為首那人道:“查出來了嗎?”小二嚇得“啊”的一聲,跳到了一旁,賬房道:“不錯,確實有一位叫做葉越的客官住在天字一號房,上了樓梯左拐便是。”那人道:“多謝!”

五人幽靈般的一閃,早到了二樓上面,小二小聲問道:“這群人是什麼來頭?這麼怕人!”賬房道:“少管點閒事,就能活的長點。”

葉越打開了房門,將五人依次迎了進去,頭一個人背背一把四尺長的長劍,第二個人背著兩把兩尺五寸長的精鋼劍,第三個人腰間懸了一柄帶著短鍊子的窄劍,又窄又長的細劍,第四個人是一個女子,兩條腿的靴子中插著兩把一尺長的短劍,第五個人手中提著一把三尺長,帶著倒鉤的黑劍。

待五人都進入屋子,葉越抱拳笑道:“各位能來此幫忙,令葉某受寵若驚。”第一人坐下來道:“我等前來,只為奪回翡翠虎,其它對我們沒有價值的東西,最好不要羅嗦。”葉越道:“是!”

歐陽嘯退後,石凌飛向前,翟劍南鐵筆如槍,斜劃在地面上。

空氣似已停止了流動,翟劍南沒有動,石凌飛也沒有動,鐵傘和鐵筆的上面都籠上了一層寒光,鐵傘如虹,鐵筆如龍!

翟劍南雙手緊握著鐵筆,快步跑向了石凌飛,鐵筆在地上摩擦出數不清的火星,石凌飛斜傘而立,兩隻眼睛盯著翟劍南的判官筆,翟劍南繼續跑著,火星繼續迸著,石凌飛還是沒有動,直到翟劍南來到近前,一筆掃了過來,石凌飛這才向後彎腰,讓蟠龍生死劍帶著青光從石凌飛上空掃過,翟劍南一轉身,鐵筆直上直下地劈下,石凌飛揮傘撩出,但是鐵筆過長,石凌飛無法太近的攻擊,這一劈一撩,兩人都擊了個空。

翟劍南生死劍一分為二,快速向石凌飛前胸各大穴道點去,石凌飛鐵傘連連晃動,翟劍南的判官筆招招都點到了鐵傘的刀刃上,飛出一連串的火星,石凌飛的一傘劃出,翟劍南雙筆一隔,倒飛出數尺之遙,然而他在空中雙筆一劃,兩道劍氣飛出,斬向石凌飛腰間,石凌飛反手握傘,往前面一封,判官筆的劍氣從石凌飛兩旁打在了他身後的大理石台階上,印出兩道劍痕,石凌飛抵御劍氣的右手也不禁為之一震。

就在這時,翟劍南再次沖來,判官筆如龍騰飛,在石凌飛周圍打出一串串龍舌,翟劍南不只在武功招式的修煉上下足了功夫,其輕功內力比之武功,也是沒有一點弱項,譬如他的輕功,在石凌飛左右飛騰,如影似魅,如光似電,雖然和黃天驊相比猶有不及,但和石凌飛比起來,還不是一般的綽綽有餘,畢竟石凌飛的輕功只比歐陽嘯高出那麼一點點。所以石凌飛當然不會笨到和翟劍南比誰跳得高蹦得遠跑得快的地步,他的聰明之處就在於任由翟劍南在他周圍轉動,任由翟劍南對他有實有虛的攻擊,而他,則只是眼珠隨著翟劍南的身形轉動著,偶爾扭兩下脖子,當翟劍南虛招使出時,石凌飛直接放過,看都不看一眼,而當翟劍南使出實招時,石凌飛才輕描淡寫地隔擋一下,慢慢的,翟劍南的身形慢了下來,而且是越來越慢。

於是這個時候石凌飛出了手,槍鋒收入,刀刃收入,鐵傘隨意的扔了出去,鞭到那些虛影中,翟劍南這時的體力,根本無​​法閃開,結果就是他慘叫一聲,飛了出去,兩根判官筆摔在了地上,結束了這場比試。

石凌飛收回了鐵傘,扔進了背後的竹筒,然後走到了翟劍南的身前,伸出了右手,微笑道:“你敗了。”翟劍南仰躺著,嘆了口氣說:“是的,我輸了。”

戰勝別人沒有什麼值得誇耀的,難能可貴的是,能夠正視自己的失敗,翟劍南是個大俠,歐陽嘯這樣想沒有錯。

翟劍南伸出了手,笑著握住了石凌飛的手,石凌飛笑了笑,將他拉了起來,翟劍南抱拳道:“乾坤鐵傘名不虛傳,佩服!”石凌飛道:“不敢,能僥倖贏得翟前輩一招半式,真是倍感榮幸!”歐陽嘯走過來說道:“客套。”

翟劍南道:“歐陽捕頭說得不錯,石神醫這樣客套,確實失了些豪爽。”

“哈哈哈哈哈…”三人大笑,翟劍南說:“剛才不讓二位前往查找外來人口,其實是我已經在銀月客棧查過一遍,外來的人除了我呂家的人以外,還有與石神醫齊名的崑山白家的大小姐,素以殺人暴多成名的江南五劍殺,還有一個飛月劍客葉越!”

歐陽嘯道:“這些人我怎麼一個也沒聽說過?”石凌飛笑道:“這些人大多是近七年間才成名的,你天天窩在家裡,人家總不能跑到你家里報名吧?”歐陽嘯道:“那倒是,看來我多年沒有出來,倒成了井底之蛙了。”

石凌飛道:“也沒那麼誇張,就是這些年的人才多了點,以前一直在家的大家閨秀也都出來闖**江湖了,而且這些年有的被你抓過的江洋大盜,有的也已經刑滿釋放了,所以這些年的江湖難免會有些亂,出的英雄自然也會多些。”

歐陽嘯道:“那這個崑山白家的大小姐什麼來頭?”

石凌飛道:“她是…”說到這裡,石凌飛忽然愣住了,崑山白家,那不就是…她嗎?

歐陽嘯用手在他臉前晃了晃,問道:“怎麼了,魂不守舍的?”石凌飛回過神來,說道:“崑山白家是一個懸壺濟世為己任的一個家庭,在你舞妹妹出事之前,這個家庭還沒有那麼大的規模,只是在近幾年間才突然有了巨大的發展,白家當前主事的是有千手藥王之稱的白問疾前輩。”歐陽嘯點頭道:“原來這樣,那這個白家大小姐什麼來頭?”石凌飛像是在逃避歐陽嘯的眼神,隨口說道:“我不知道。”翟劍南道:“是這樣的,這白家的大小姐…”他還沒說完,石凌飛厲聲道:“不准說!”翟劍南也沒弄明白什麼情況,只好說道:“行,我不說!”

歐陽嘯拍拍石凌飛的肩膀道:“你今天可有點奇怪啊?”石凌飛嘿嘿一笑:“沒有啊!有嗎?哪有,嘿嘿…”歐陽嘯看著石凌飛那種既痛苦又開心的表情,基本上猜出是為什麼事了,翟劍南卻還不明白,石凌飛急忙說道:“這樣,我們還是先給翟大俠找個落腳的地方吧。”

翟劍南道:“那個…我有住的地方…”歐陽嘯道:“城裡的那些客棧哪能住人啊?聽他的,搬吧!”翟劍南道:“行,搬。”

就這樣,翟劍南稀里糊塗地被騙到了銀月客棧,幫著翟劍南打點完了行裝,進入了銀月客棧,走到樓梯那的時候,薛虞霏打開門道:“大哥,你過來一下,有些事跟你說。”

歐陽嘯把翟劍南的行李扔給了石凌飛,走了過去,石凌飛笑著說:“好好談,啊!”歐陽嘯回頭笑道:“搬你的行李吧!”

歐陽嘯走進了薛虞霏的房間,薛虞霏往外看了看,閉上了門,歐陽嘯一看,心中不由得起了疑問,擺起了架勢道:“你要是想非禮我的話,可沒那麼簡單啊!”薛虞霏一笑道:“嗨!你想到哪去了?我是怕這秘密讓別人聽去了。”

歐陽嘯放下了手,苦笑道:“嚇我一跳!”薛虞霏坐下來,端起茶杯道:“怎麼了?失望了?”歐陽嘯坐到了薛虞霏的對面,自顧自地倒了茶,冷笑道:“我失什麼望,和你又沒什麼關係!”

薛虞霏心中說道:“大哥,對不起,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我一定會選擇你,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但是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歐陽嘯飲下了茶,入口微苦,但是在嘴裡稍做停留,即刻就變甜了,歐陽嘯知道,難以接受的事情,往往會有他美好的地方,薛虞霏就像是茶葉,而駱霜,卻是那壺燒開的井水,看得見摸得著的,那是茶,真正喝到嘴裡,流過喉嚨裡,咽到肚子裡的,什麼時候都是水,也只能是水。

歐陽嘯又喝了幾杯水,才開口問道:“什麼事,說吧。”薛虞霏拿過來了那張玉虎圖紙,勉強笑著說:“石燕看到隻老虎,表情明顯變了,她應該認識這隻老虎。”

歐陽嘯道:“那你查就行了,找我幹嗎?”說著歐陽嘯起身,想往外走,薛虞霏忙拉住他道:“我要是方便問她還找你幹嗎?這些問題我怎麼問啊?”歐陽嘯慢慢坐了下來,慢慢冷靜了下來,嘆道:“這些事現在我問也不一定能問得出來,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最好還是做好讓小天去問的準備。”

薛虞霏笑著握住了他的手說:“試試吧,試了才知道。”

歐陽嘯看著她的手,多希望這隻手能在他的手上多停留一會兒,哪怕一會兒就好,薛虞霏順著他的眼光往下看,看到自己的手停留的地方,臉一紅,把手縮了回來,兩隻手放到了一塊,低頭笑了笑,歐陽嘯看著她的手移開,只好不捨地挪開了手掌,撫額苦笑。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0:36
第十二章云天財洞


歐陽嘯到達楓下小屋時,黃天驊正用紅魔焰鬼手在和石燕拆招,這個時候歐陽嘯沒有過去,如果真讓兩人在這種時候發現他,誰的臉上也不好看,所以歐陽嘯就一直等到兩人練習結束,這才咳嗽了兩聲,從樹後走出。

一看到歐陽嘯,石燕握著黃天驊的手急忙鬆了開,歐陽嘯注意到了這一細節,苦笑,所幸黃天驊沒有在意,估計也沒有註意,他撓了撓頭,把歐陽嘯請到了屋裡,歐陽嘯裝不知道地問道:“小天練得什麼功夫?還挺厲害的。”黃天驊道:“沒什麼呀,這是大師兄以前教我的掌法,閒來無事,拿出來曬曬太陽。”歐陽嘯道:“哦,是嗎?”

黃天驊點了點頭,歐陽嘯看著他笑了笑,又看了看石燕,對黃天驊說:“跟你燕姐姐有點秘密事情談一下,你不介意暫時出去一小會兒吧?”

黃天驊看了看石燕,石燕輕微地點了下頭,於是黃天驊拿起茶壺說:“大哥你們聊,我去給你們燒點茶水。”

歐陽嘯道:“行,去吧。”黃天驊走到石燕身邊,孩子氣地在石燕的臉頰吻了一口,這才蹦蹦跳跳地離開。

歐陽嘯又不瞎,這一幕看得很清楚,看清楚又能怎麼樣,畢竟人家兩個才是兩口子。

歐陽嘯搖頭笑道:“看來感情不錯。”石燕臉紅紅的,垂下頭道:“小天對我…很好。”歐陽嘯道:“我是有別的事,隨便他對你好不好。”石燕道:“哦,是…也是,現在我的生死都和你沒有太大的關係了吧。”歐陽嘯長嘆了一聲,說道:“你要真這麼想的話,我並不介意。”

石燕咬著嘴唇,不說話了,歐陽嘯也不說話,兩人就這樣站了一會兒,石燕忽然問道:“你找我什麼事?”歐陽嘯開門見山地問道:“那隻玉虎…”

石燕沒有讓他說下去,直接打斷了他:“什麼玉虎,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歐陽嘯道:“我只是想把事情查清楚,你配合點行嗎?”

石燕笑了:“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石燕確實是在笑,但看起來像哭,歐陽嘯道:“燕妹你別這樣行嗎,這樣我心裡也會不好受的。”石燕道:原來你也會不好受,可是跟我有什麼關係?”歐陽嘯道:“你!你想怎麼樣?”石燕道:“不想怎麼樣,我就是想問問你,你問這個乾什麼?”歐陽嘯道:“那我也可以回答你,如果這件事你不告訴我,受傷害的可不僅僅是你一個人,就算你不為自己想,是不是也為小天想想?”

石燕道:“為什麼問我?你怎麼知道我知道?”歐陽嘯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你知道,但是小虞說你知道,所以我相信她。”石燕道:“所以你不相信我嘍!”歐陽嘯道:“算是吧。”

石燕笑道:“可我真的不知道。”歐陽嘯道:“你騙不了我,我們曾經在一起那麼長時間,我還記得你說真話時什麼表情,說假話時什麼表情,別忘了我是乾什麼的,招了吧,燕妹。”石燕問:“非說不行嗎?”

歐陽嘯點頭,石燕大聲道:“小天,聽得差不多去周圍看一圈。”

在窗外偷聽的黃天驊一縱身,跳上了屋頂。

歐陽嘯當然早就知道黃天驊在外面,只是顧慮到石燕的感受,不忍說出而已。

支走了黃天驊,石燕才開始道出事情的原委:“你知道我爹為什麼會死嗎?”歐陽嘯道:“雲天財洞的秘密?”石燕道:“不錯,三十年前,前朝末代皇帝龍飛峽在面臨國破的當口,將國庫所有的金銀珠寶,異兵奇珍全部藏進了一個山洞,那次大搬運的所有工人百姓,全部失踪,有人說那是皇帝恐後人找到他為子孫留下的巨額財富,所以才痛下狠心,殺人滅口,我父親當時剛中狀元,官居一品,應該也參與了這次屠殺,事後,皇帝將開啟洞口的九把鑰匙,分別交由九個忠心的大臣保管,我爹就是其中一人。”

歐陽嘯問道:“那麼那隻玉虎就是其中一把鑰匙?”石燕道:“不錯,我爹死後,這個秘密就已經不再是秘密,那隻玉虎也被人當成一般的玉器賣掉,只是大多數人並不知道他的潛在價值而已。”

歐陽嘯道:“既然這樣,我們不如到王家查一下,他們是在哪裡買到這只玉虎的,這樣順藤摸瓜,興許可以找到其他殺你親人的兇手。”石燕冷笑道:“你更關心的,怕是那雲天財洞的財富吧?”

歐陽嘯苦笑道:“原來你現在這麼不了解我了,我要那麼多錢幹嗎?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我想做的就是在有生之年幫你報得大仇,其餘我什麼都不想做。”石燕道:“聽起來跟真的似的,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歐陽嘯道:“你第一天認識我嗎?我做的事,有幾件事是對我有好處的?”

石燕沒有再說下去,耍脾氣總要有個度,她就把這個度把握得很好,過了一會兒,她又說道:“對不起大哥,剛才我態度有些…有些不好。”

歐陽嘯伸手,想去撫摸一下她的長發,但想到現在的石燕已經不屬於自己了,這樣做終是不好,於是把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石燕眨著眼睛,等待著歐陽嘯那個動作,看到歐陽嘯縮回了手,心中不免有著一絲失望,她抬起了頭,冷冷看著歐陽嘯,在歐陽嘯的眼中,她再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歐陽嘯彷彿,連一個角落都沒有給她留著。

歐陽嘯不敢去看石燕那雙眼,生怕看了,自己就會改變主意,再回頭和黃天驊爭奪,有些時候改變主意就在一瞬,而冷靜下來也在這一瞬。

歐陽嘯先打破了沉寂,偏過頭說道:“沒有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小虞她還在等我。”石燕道:“我晚點再去看你,再見。”

歐陽嘯長吸了一口氣,把自己流淚的衝動硬生生又憋了回去,一聲閉著眼睛說出來的“再見!”,掩住了歐陽嘯的心思,也讓石燕的那聲哭聲沒有太過顯露。

歐陽嘯大踏步離開,剛走出小屋,歐陽嘯就像只獵豹般瘋狂跑了起來,跑出二里才停了下來,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都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這句話,所以很多人覺得流淚的男人丟人沒面子,可又有多少人會記得…那後面還有一句話,叫做:“只因未到傷心處。”

石燕呢?她又能強到哪裡去,歐陽嘯剛一走出門,她就已經一陣眩暈,癱坐在地上,默默地流淚.水壺下的火已經熄了很久,興許就沒有燃燒太長的時間,窗外的黃天驊看著石燕這副樣子,臉上也垂下了兩行淚水,他想進去,卻​​不知道進去以後該說些什麼,該做些什麼!他能做的,似乎就只有這樣守著她,等著她叫自己,不知不覺,他握著拳的手指的指甲,已經深深嵌入了掌心的肉裡,他恨的是誰?

他自己都不知道。

石燕就這樣哭了一個多時辰,上午都過去了一半了,她這才想起了外邊的黃天驊,她這才想到不管是歐陽嘯,還是她自己,都已經不是當年懵懂無知的少年和少女了,他們兩個都已經有了新的生活,該維護的,應該是這份新感情才對。

石燕擦乾了眼睛,開始站起來,黃天驊見到,急忙擦了擦眼淚跑開,重新去點燃火爐,石燕在屋子裡看著,不禁笑了出來。

歐陽嘯還在哭著,拳頭在地上砸出了兩個坑,有人接近,他也渾然不知,白紗女子走到歐陽嘯身旁,抱住他的腦袋,靠在了自己的腰間,歐陽嘯哭著,說著一些連自己都聽不懂的話。

石凌飛一枕套摔到了薛虞霏頭上,怒喝道:“薛虞霏,你就缺德吧!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你讓歐陽嘯去問石燕這些問題,你是想讓小天和石燕分手還是想讓師兄和駱霜分手?怎麼你做事也開始沒腦子起來了!”薛虞霏扔開枕套,玩著茶杯笑道:“我開始也想過這方面,不過到說的時候…把這茬忘了。”石凌飛道:“你怎麼不去死了算了,這麼大的事你也忘,我真佩服你媽生你的時候是不是把你扔了,然後把臍帶和胎盤養大了?”薛虞霏一愣:“我也不知道。”

其實石凌飛還是比較討厭薛虞霏這副純真的笑容的,因為每次看到這副笑容,他就一點火都發不出來了,石凌飛一拍額頭,無奈地說道:“好吧,算你狠。”

薛虞霏道:“這就對了嘛,作為他們的朋友,工作上生活上的事我們幫得上忙,可是感情這東西,還得靠他們自己才是,我們是出不上什麼力的。”

石凌飛道:“也是,有個事問一下,輾遲城有幾家客棧是你的?”薛虞霏道:“這你都忘了,輾遲城所有的客棧都是我的。”石凌飛道:“哦…對了,你幫我查一下娜娜住在哪裡?”

薛虞霏一笑,裝出一副不知道他說什麼的樣子,開心地笑著問道:“娜娜?哪個娜娜?”石凌飛冷冷道:“你那個情敵,白娜娜。”

薛虞霏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聲:“你還惦記著她呢!不是說不喜歡人家嗎?怎麼,是想開了?還是…想開了?”石凌飛道:“瞎想什麼呀,我是幫我師兄查案,哪有什麼私人感情在裡面!”薛虞霏道:“查案是吧?這藉口比殷郊高明多了,他每次出去找女孩子都說是去談生意。”石凌飛解釋道:“我真的是去查案!”薛虞霏道:“行!查案!城南福來客棧,二樓天字一號房,兩邊的房子裡是她的隨從,好好查,乖!”

白娜娜的事,薛虞霏自然要上心得多,只是石凌飛不問,她也不好直說,石凌飛驚訝道:“哇!記這麼清楚,你沒找她麻煩吧?”薛虞霏道:“沒有啊,她不找我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你以為我跟她似的。”石凌飛放下了心,笑道:“那倒是,誰不知道虞霏公主冰雪聰明,慧質蘭心,秀外慧中,才貌雙全,而且還特別大度。”

薛虞霏一笑:“行了,別貧了,趕快去吧,中午記得回來吃飯。”石凌飛道:“嗯,記住了。”說完邁步離開了銀月客棧,薛虞霏笑了,有種說媒成功的喜悅感。

石燕貼到黃天驊的背上,摟住了他的脖子,笑著問道:“怎麼樣,水還沒開?”黃天驊搧著火爐,沒有說話,石燕道:“怎麼了,幹嗎不理我? ”黃天驊並不想不理她,而是覺得自己要真不生點氣的話,自己也有點太賤了!說白了其實也就是在耍小孩子脾氣。石燕笑著親到了他臉上,說道:“小天,好了,好了,別這樣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好了。”黃天驊握著她的手,冷冷說道:“你沒有錯,誰都沒有錯,我不想讓你不快樂,不開心,只要你快樂,你開心,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石燕閉上了眼睛,依偎在黃天驊背上,黃天驊說:“這十幾年來,似乎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才最快樂,我也不是說嫂子他們對我不好,只是第一次覺得心裡面有了一種充實的感覺。”石燕道:“是嗎?那我和你嫂子誰更重要?”黃天驊道:“這個沒法比。”石燕似乎是忘了自己剛才做錯的地方,開始刨根問底了起來:“怎麼沒法比,我是你女朋友她又不是你女朋友,我好像比她更愛你吧?”

黃天驊道:“其實嫂子對我真的很好,甚至說都不見得比對我二哥的愛少。”石燕道:“她到底是因為是殷郊的女朋友才愛你,還是因為愛你才做了殷郊的女朋友呢?”黃天驊道:“其實我還真不知道,嫂子不光對我好,對三哥也很好,但是似乎和我們比起來…她對二哥似乎就不那麼好了。”

石燕道:“也許就是因為這個,你二師兄才到處拈花惹草吧。”黃天驊道:“但是他們的感情確似乎永遠也不會破裂。”

是永遠嗎?也許不會是。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0:37
第十三章天高俞眉


駱霜緊緊抱著歐陽嘯,聽他自言自語地說著那些“燕妹,我愛你,你為什麼不理我”之類的話.開始駱霜還真有點嫉妒,但是歐陽嘯哭得久了,駱霜心理上也就麻木了,聽著也不覺得有什麼了,甚至還覺得自己挺幸運的,歐陽嘯要那麼快就和石燕一刀兩斷,顯得這人心狠手辣,一點都不念交情,也許因為這個,駱霜還不會那麼喜歡歐陽嘯,歐陽嘯當然也不值得駱霜喜歡。

歐陽嘯在駱霜懷裡,不知又哭了多久,平原上開始出現了殺氣,至少遠方,驚起了一群鴻燕,駱霜開始擔心起來,歐陽嘯現在的狀態,就算是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也可以輕鬆把他殺死,何況來的這幾個人,沒一個善茬,駱霜的眼睛中鋒芒一閃,早已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很快分辨出敵人一共有兩人,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兩人的距離約有十餘步,正從駱霜和歐陽嘯的正前方走來,在駱霜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的腳步似乎停了一停,然後才又走來.駱霜閉上眼睛坐下,手指點到了地面上,地面上似乎有一陣水波一圈圈向周圍擴散,駱霜正是利用寒霜真氣,改變周圍的氣場,通過氣場的改變,判斷出對方腳步是徐是疾,是輕是重,再根據腳步的特點,判斷出對方內功的高低,輕功的高低,她很快就“聽”了出來,兩人的步伐都很慢,但是男人的步伐 穩重腳步間透露出他雄渾的內力,女子走的是一條直線,可以判斷出這個女人不但輕功高超,而且長相十分妖嬈,至少這女子自己是這麼覺得,否則就不會用這種恨不得把腰都扭斷的走路方式,因為駱霜自己偶爾也這樣扭著走,感覺不是一般的不爽。

空氣中還有這丁呤呤的聲音,駱霜很快判斷出男人的劍柄上連著一根鐵鍊,女人的輕功雖然不弱,但是每一步踩下,都有著非一般的殺氣,可見她的兵器,是插在靴筒裡的。駱霜停止了感應,手掌仍然抱住了歐陽嘯的頭,全身上下都似已繃緊,另一隻手,寒霜真氣慢慢顯現,匯集成了一顆顆珠子變成了一條長鏈,駱霜繼續閉著眼睛,聽著對手腳步的靠近,這時,敵人距她已經只有二十步,駱霜抬頭,看清了眼前兩人的樣子,男的二十多歲,大鼻子,小眼睛,頭髮不比歐陽嘯乾淨到哪去,腰中的劍又長又細,劍柄拴著一條三尺長的細鎖鏈,女的也是二十多歲,不過長得還算標致,大眼睛,鼻子尖微微上翹,身材也不錯,該瘦的地方瘦,該凸的地方凸,比如說那腰,比薛虞霏的都細,比如說那胸,好像比白娜娜的都大,看著這個美女,駱霜自己都覺得自愧不如,幸虧駱霜的皮膚還比她白,這點倒是值得自豪,不過駱霜更好奇的是那女子靴子裡的兩柄精巧的短劍,紫色的劍柄,玫瑰形的劍鍔,威力怎麼樣還不知道,但是這 型還真不錯,駱霜看著眼前一男一女,心中竟莫名其妙地升起一陣寒意,這兩個對手並不簡單.駱霜瞪著女子的眼睛,冷冷問道:“請問二位有何貴幹?”

女子柳腰微扭,叉腰笑道:“不敢,只是來看看姐姐,這位哥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駱霜原本就看著她的眼睛,此刻忽然有一種疲憊之意籠上心頭,可是那雙眼睛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清澈,駱霜竟覺得自己的眼睛降著了魔一樣,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女子的眼,分毫不能移開,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想睡覺.忽然間歐陽嘯哭了一聲:“舞妹妹,你要是離開了,我可怎麼活啊?”

駱霜聽到這句大吼,猛然醒過神來,急忙避開了女子的眼神,心中想道:“這女子好高深的催眠眼,才不過只看了一眼,竟然就有如此大的影響,若不是歐陽哥用獅子吼將我震醒,只怕…後果不堪設想,不過…他怎麼連哭都用獅子吼呢?”

其實歐陽嘯早就覺醒了,只是他對石燕的感情太深,又在駱霜面前表露了出來,此刻見駱霜在前,不便表現的出來,否則,不是太過尷尬了嗎?

此刻骆霜已然醒来,面对着眼前的两人,冷冷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攻击我?”女子轻轻抚摸着额前眼睛旁边的一缕头发,摸到了尾端,手放下,头发向后一扬,柔若无骨的右手再次抬起,放到眼前展开,在手上吹了口气,妩媚地笑道:“哪里攻击你们了,我们只是打个招呼嘛!”

骆霜不由得佩服了起来,这股媚劲儿,只怕自己尚有所不及.骆霜冷冷道:“打个招呼,那我也跟你打个招呼好了。”

骆霜手里的寒霜珠链忽然飞出,化成了数十条,如同一条条毒蛇,盘旋飞腾后紧紧将那女子围在了中央,然后一根根刺向了女子,女子急忙双腿一踢,踢散了两根寒霜珠链,同时靴子中两柄短剑出鞘,腰间的一条红绳也腾飞而出,穿入了短剑剑柄变成了双头的绳镖,女子抓住软绳一阵转动,缴碎了所有的珠链,女子握住剑柄,开始冷笑,然后妖媚地说道:“姐姐的寒霜链排名第十一,原来也不过如此。”

骆霜看着满天的霜屑,不以为意道:“我说过,这不过是打个招呼,如果你们再相bi的话,我只好杀了二位。”一声龙吟,男子已经拔剑在手,挥剑一扫,冷冷说道:“奉命而来,岂可轻回!要杀我们,只怕没那么容易。”骆霜道:“你们要杀我二人?”女子一改妩媚的面容,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不错!”骆霜道:“可是在动手之前,至少让我们知道,对手是谁?”

女子手双手分握剑柄,一震红绳,冷冷道:“柳俞眉!”男子的剑空斩一招,冷冷道:“幸天高!”骆霜抱着欧阳啸道:“原来是江南五剑杀的两位,看来小女子倒还是失敬了。”幸天高挺了挺胸,大声说道:“既然知道我们的名字,还不放下欧阳啸,如果我心情好,不但可以放霜姑娘一把,说不定还会让霜姑娘享受一下鱼和水的快乐。”骆霜道:“那倒是不用,不过,你真的以为能杀得了他吗?”

骆霜推开了欧阳啸,后退了几步,坐了到了地上,两条雪白的**伸到两旁,用媚到骨髓的声音说道:“那你就杀了他好了。”

柳俞眉撇了撇嘴,這才知道自己賣弄**的水平有多差,這也難怪,畢竟這方面她只是兼職,駱霜可是專業。幸天高看著駱霜的兩條腿,眼睛都直了,咽了口口水,冷笑道:“霜姑娘大可不必使用美人計脫身,我是不會吃你這一套的!”他雖然說著話,但是他的呼吸,卻明顯變粗了起來。

駱霜怎會看不出這個變化,故意又動了動兩條沒有遮蓋,潔白無瑕的**,進一步挑逗道:“是嗎?那我要是說,你殺了歐陽嘯,我就是你的人,你願不願意相信呢?”幸天高急忙問道:“此話當真?”駱霜的胸膛故意往前一挺,嬌媚地說:“嗯~人家甚麼時候騙過你嘛?”幸天高道:“是…是,霜姑娘不會騙我。”駱霜道:“哎呀,”說著看了看柳俞眉,“那旁邊的這位姑娘怕是要不答應了。”還沒等幸天高說話,柳俞眉就搶先笑道:“怎麼會呢,我們兩個共用一個男人,豈不是好得很嗎?”幸天高很感動地看著柳俞眉,說道:“你真的可以答應?”柳俞眉道:“少說廢話,先殺了歐陽嘯,其他的事再談不遲。”

幸天高劍身一抖,劍尖對準了歐陽嘯,喝道:“那我就先殺了他,然後再來對付霜姑娘。”

駱霜當然知道這個對付是什麼意思,柳俞眉當然也知道,歐陽嘯更知道,只是歐陽嘯想看看駱霜還能怎麼玩兒,柳俞眉更想學習學習,要怎麼勾引男人。駱霜見幸天高要殺歐陽嘯,急忙說道:“那怎麼行?你現在要是殺了他,你又不疼我,那可怎麼辦呢?”幸天高移開劍尖道:“那…你說怎麼辦?”駱霜看看柳俞眉道:“這位姐姐好兇的樣子,有她在,我怎麼好在你身邊陪你呢?”

幸天高道:“好!我這就殺了她!”說完一劍刺穿了柳俞眉的胸膛,回劍斜指地面,柳俞眉按著胸口,另一隻手指著幸天高道:“你…你居然…居然為了別的女人殺…殺我!”

幸天高道:“我知道你愛我,所以我也知道,你會成全我和霜姑娘的,是嗎?”

柳俞眉已經答不出話來,仰臉倒了下去,駱霜看著這一幕,感到驚訝,也感到可怕,如果以後自己真的跟了這樣一個人,估計哪天真的就像柳俞眉這樣,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幸天高又舉起劍,劍尖再次對準了歐陽嘯,對駱霜說道:“現在是不是只要殺了他,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駱霜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和柳俞眉是夫妻吧?”幸天高道:“我早就受夠了這個母老虎,今天殺了她,順便告訴你,為了你,我是什麼都可以做的,也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的。”

駱霜道:“真的嗎?連死都可以?”幸天高道:“當然,霜姑娘,你願意和我共度餘生嗎?”

駱霜冷冷道:“如果我說不願意,你是不是就要不高興了?”幸天高看了看柳俞眉,語氣開始變得慌張:“霜…霜姑娘,你不是在說笑話吧?”駱霜冷笑道:“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嗎?”幸天高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駱霜站了起來,雪白的紗群蓋住了雪白的大腿,然後,駱霜冷冷說道:“我的意思難道還不夠明顯嗎?你連髮妻都可以痛下殺手,我怎麼會放心和你這樣的人在一起呢?”

幸天高的臉色都變了,怒喝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殺了你!”

幸天高舉劍沖向了駱霜,劍身疾抖,絲毫看不出他究竟要攻向哪個位置,駱霜一驚,左右手各有一根寒霜珠鍊飛出,穿向幸天高咽喉,幸天高連連揮劍,去攪寒霜珠鍊,駱霜回鏈一拴,兩條寒霜珠鍊縛在了窄劍上,駱霜的兩手只是以蘭花指拈著珠鍊,看似毫無力道,但是配合強大的內力,這兩根珠鍊的威力,自然是非比尋常。幸天高見窄劍被縛,急忙一手緊握劍柄,一手捏住劍身,雙手用力往回拉,寒霜珠鍊繃緊,駱霜見狀,兩手的蘭花指也是輕輕往回一撤,讓寒霜珠鍊繃得更緊,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幸天高雙手握住劍柄,往上一撩,寒霜珠鍊崩開,駱霜蘭花指一勾,半截珠鍊飛入袖內,然後雙手劃圈,蘭花指向前一推,零碎的寒霜珠如一顆顆凌厲的暗器,從四面八方襲向幸天高,幸天高的窄劍化成一團銀光,將一顆顆寒霜珠劈成碎氣!

這時,駱霜喝聲:“好劍法!”然後蘭花指一展,兩條珠鍊又一次射出,盤旋著如同迴旋鏢一樣掃向幸天高,幸天高舉劍齊眉後退,珠鍊丁丁噹噹地在劍身上碰撞,駱霜不斷地前進,幸天高不斷地後退,忽然間,幸天高右腳一扭,窄劍一劃,一攪,再次將寒霜珠鍊縛在劍上,但是這次,駱霜不會給他機會斬斷珠鍊的機會!

寒霜珠鍊再次繃緊,繃得更緊,窄劍再次上撩,駱霜心想:“同樣的招數再用一次,難道你以為結果還是一樣嗎?”

駱霜中指在鏈尾一彈,一道波形的真氣遊走至寒霜珠鍊的首端,鏈頭忽然變成了三角形的蛇頭,吐著信子從繩結的縫隙中鑽出,彎曲著刺向幸天高的喉結,幸天高逢此異變,眼中精光一聚,喝聲:“怎麼可能。”

忙將窄劍用力一扭,同時丟開長劍,窄劍螺旋著倒開了珠鍊,同時也拉回了那兩條小蛇。

幸天高微微一笑,從一圈圈珠鍊中拔出窄劍,斜劃一式,抖動的劍尖斜指著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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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放你們走


這個時候,駱霜忽然間覺得幸天高笑得有些不對勁,心中想道:“奇怪,這種時候,他怎麼還笑得出來?”

手忽然有些軟,其實剛才就已經軟了,只是在劇烈的戰鬥之中沒有覺察到而已,再一動彈,發現不只是手,還有腳,甚至整個兩條腿都沒法動了,渾身也變得酸軟無力。

駱霜回想起柳俞眉那說話前的撫發、吹手等一系列動作,瞬間明白了過來,自己已經中了毒,柳俞眉撫發的過程就是在取毒,吹手的過程就是在施毒,駱霜暗恨自己大意,可已經來不及了。

幸天高笑道:“駱姑娘要真是覺得累的話,不如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駱霜竟然聽了他的話,掀開裙子坐了下來,雪白的雙腿再次暴露在空氣中,駱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只是隱約覺得,把腿露出來涼快一點,現在明明已是深秋,天氣早已沒有那麼炎熱,可為什麼,身體上是這麼地發熱?

駱霜不敢再往更不好的地方去想。

這個時候,柳俞眉竟又站了起來,叉腰笑道:“我這鴛鴦夢無色無味,再機警的人也未必察覺得出來。”

駱霜的心已經涼透了,鴛鴦夢不是毒藥,短時間不會對人造成致命的傷害,但卻可以讓所中之人往乎一切,慾火焚身,渾身如萬蟲噬體,迫不及待地想要進行陰陽**之事,駱霜只後悔為什麼會知道這種藥的效用,至少不知道就不會怕,不知道就不會感到這麼恐懼!

駱霜沒有高估自己,卻低估了幸天高,也低估了柳俞眉,更低估的是,柳俞眉和幸天高的感情。

駱霜現在覺得,自己早該發現幸天高的態度轉變得過快,就算是面對再美麗的女人,也確實不會只說了幾句話就上了當的,就算是夫妻間感情再差,也不會因為男人一見到漂亮女孩子就狠心殺死自己髮妻的,這不是太離譜,而是劇情發展得太快,這太過不合常理,如果駱霜再認真一點,她早該發現幸天高刺柳俞眉的那一劍不但毫無力道,而且拔出的時候,劍上沒有一滴鮮血,駱霜見過葉星的劍,就算是劍王,殺人後劍上也要沾血!

駱霜早該想到幸天高的劍道沒可能那麼高的,駱霜現在同樣也覺得自己應該想到,江南五劍殺能在江湖上縱橫這麼多年,沒理由那麼快中計。

只可惜駱霜想明白得晚了。

柳俞眉面對著駱霜,殘酷地笑道:“霜姑娘可能還不知道,中了我這鴛鴦夢的人,再貞烈的女子也會變成**婦,任由男人yin辱,”柳俞眉竟又看向歐陽嘯,“再不近女色的男人也會變得亢奮無比,隨便找個女人就想上。”

說著她走了歐陽嘯的面前,用手貼著身子從脖子撫摸到了小腹,大而圓潤的胸膛,纖細的水蛇腰在歐陽嘯的面前展現了一遍。

駱霜這才明白柳俞眉想幹什麼,幸天高打的是她的主意,柳俞眉打的卻是歐陽嘯的主意,這兩人還真是一對,柳俞眉施毒的對象當然不只是她駱霜,還有歐陽嘯,難怪她還說出了男人中了這種毒後的情況,他們不只是想要自己,想要歐陽嘯的命,還想要讓歐陽嘯死之前,進行一次男女的**,給柳俞眉一次快感,這兩個人還真是男盜女娼,物以類聚。

駱霜的呼吸已經變了:“你們…你們不能…不能動他…”

幸天高蹲跪在了駱霜面前,右手勾起了駱霜的俏麗下巴,看著駱霜發紅的雙頰,然後把耳朵湊到了駱霜的鼻前,聆聽著駱霜喘氣的聲音。

駱霜現在恨不得殺了他,卻提不起絲毫內力,使不出絲毫真氣,只能任由幸天高玩弄,幸天高在駱霜唇上吹了口氣,駱霜強忍不了內心慾望,嘴向前一努,幸天高往後一退,故意讓駱霜親了個空,然後才微微笑道:“霜姑娘,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駱霜喘著氣哼了一聲,深知再這樣下去,自己必定要迷失本性,投向幸天高的懷抱,所以她急忙抬起右手,去點自己的死穴,可惜幸天高卻連死都不讓不她死,輕輕一握,抓住了她的手腕,撫摸著她的臉說:“乖,我不會讓你死的,你就算想死,也得讓我開心以後呀,等我讓你成了殘花敗柳之後,你要是值得玩第二次,我會一直留著你玩,直到我厭了,我無聊了,然後再殺你,反正你一個妓女,這些本來就是你會做的事。”駱霜道:“你混蛋!”幸天高把手伸向了她胸口,笑著說道:“是不是很難忍受啊,那還強忍什麼,來吧。”

駱霜用盡力氣,抓住了他的雙手,幸天高轉臉看了眼柳俞眉,她正抓著歐陽嘯的手來抓自己的胸膛,歐陽嘯卻繞過她的胸,來撫摸她的背。

不得不說歐陽嘯比駱霜聰明得多,不想忍受痛苦折磨,已經開始動作了,駱霜還是在阻止著幸天高的手,而柳俞眉則被摸得舒服,開始呻吟了起來。

幸天高對駱霜說道:“霜姑娘,你看歐陽捕頭多高興啊?”

這時歐陽嘯繼續摸著柳俞眉的後背,從後背向上,移過她的肩頭,往後退,柳俞眉這時的衣服都被自己撕碎了,只剩下一件粉紅色的肚兜,歐陽嘯的手確實是往前了,柳俞眉挺胸,抓著歐陽嘯的手向自己的胸口,呻吟道:“快啊,我要,這裡,快一點嘛!”

歐陽嘯很聽她的話,出手很快,也確實是像柳俞眉期待的那樣,用抓的,只可惜不是像柳俞眉想的那樣抓向她的胸,而是抓向她的咽喉,歐陽嘯本來就出手極快,何況這個時候柳俞眉杏眼半瞇,呻吟不斷,哪裡會有半分防備,於是歐陽嘯一爪扣住了柳俞眉的咽喉,猛的站起,閃電般扣住她七八處穴道。

柳俞眉在歐陽嘯扣她穴道的同時,轉身靠在了歐陽嘯懷裡,仍然呻吟著說:“好哥哥,你輕一點嘛,人家會受不了的。”

幸天高見妻子被制,也扣住了駱霜的咽喉,把她攬進了自己懷裡,同時按著駱霜的胸脯,駱霜這回真的是阻止不了幸天高的侵犯了,幸天高笑道:“美人在懷,歐陽捕頭尚能不亂,佩服!”歐陽嘯道:“坐懷不亂我倒是沒那麼高尚,不過以尊夫人這等容貌,我就是想亂也亂不了啊!”幸天高道:“歐陽捕頭這話我就不明白了,拙荊雖然不是什麼傾國傾城之色,倒也算得上是個美女,就算歐陽捕頭見過不少美貌的女子,但是這樣侮辱拙荊的長相,倒是讓人有些生氣呀!”

歐陽嘯刻意地摸了摸柳俞眉的粉臉,冷笑道:“好妹妹,你可聽見了嗎,說你醜,你的丈夫還不太答應啊?”

柳俞眉的臉上紅暈漸漸退了下去,微微笑道:“他答應不答應都行,關鍵是你覺得我長得怎樣?”歐陽嘯還沒說話,幸天高就笑道:“生死關頭尚不忘勾引男人,你還真不是一般地賤呢!”柳俞眉嬌笑道:“你還好意思說我,我的喉嚨都在人家的長控之下,你還在玩別的女人,我可真是傷心哪!”

幸天高道:“那又如何,之前可是說得好好的,男的歸你,女的歸我,自己不小心,倒還成了我的不是了?”柳俞眉撇撇嘴,苦笑道: “這個男人比我想像中的厲害,我竟沒看出他的鴛鴦夢之毒是裝的!”

歐陽嘯道:“你們夫妻打情罵俏的還挺熱乎呢嘛,不過說到尊夫人的相貌,倒不是她長得太醜,而是…”歐陽嘯看看幸天高懷裡的駱霜,“而是她的長相和我心中的美差的太遠。”

聽到這一句話,駱霜高興得都想哭了,強忍著噬骨的情慾,運起最後一絲內力,狠力地沖向天靈,腦袋一疼,暈了過去。

幸天高笑了,看看懷裡的駱霜,也是一陣微笑:“難怪有些人願意為你死了。”歐陽嘯道:“她對我很好,我沒理由對她差!”幸天高道:“那倒也是,原來歐陽捕頭這麼快就能從痛苦中醒悟過來,不得不承認您的心理素質不一般,我們夫妻也得承認,這一趟來確實殺不了你。”

歐陽嘯冷冷道:“你們是想現在就走,還是挨了再走?”幸天高的臉色一變,問道:“你真的願意放我們走?”歐陽嘯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們不過是別人手裡的劍而已,我要找也是找拿劍人的麻煩,跟一把劍生氣,我有那麼蠢嗎?”幸天高道:“駱姑娘的美貌固然是舉世少有,只可惜,也只有歐陽捕頭這樣的英雄才能有此艷福。”

說完他一把把駱霜推了過去,歐陽嘯見駱霜跌來,也一把將柳俞眉推了過去,然後急忙抱住了駱霜。

幸天高扶住了柳俞眉,順手拍開了她的穴道,關心地問:“俞眉,你怎麼樣?”柳俞眉道:“對不起,是我連累到你了。”幸天高笑道:“當然,回去再跟你算賬!”

雖然話是這樣說的,可是幸天高的語氣,卻沒有一絲責備,反而是無盡的溫柔,就像是在安慰著一隻受驚的小羊羔,歐陽嘯看著他們兩人,心想是時候該向駱霜低頭了,冷戰該結束就結束吧!

幸天高脫下長衫,蓋在了柳俞眉身上,把她背到了背上,回頭對歐陽嘯說了聲:“順便說一句,鴛鴦夢的毒沒有解藥,今天倒是便宜了你。”歐陽嘯道:“本來就是我的女人,什麼便宜不便宜的,只是…二位是不是該走了?”

幸天高一笑道:“不打擾二位了,告辭,順便再說一句,江南五劍殺會繼續有人來找二位,八月十五,是雇主給的最後期限。”歐陽嘯道:“謝了,快走吧,我該救人了。”

幸天高笑著背走了柳俞眉。

歐陽嘯看著兩人離開,把駱霜抱入了旁邊的一個小樹林,解開了她的衣服,然後解開了自己的衣服,然後樹林中就傳來了男人的喘息聲和女人的呻吟聲,半個時辰過去,歐陽嘯怒吼一聲,趴到了駱霜的身上。

駱霜漸漸醒來,看到自己的身上一絲不掛,不由得吃了一驚,心想自己是不是已經被…

但看到趴在身上的人是歐陽嘯時,才放下了心,甜蜜地閉上眼睛,抱住了歐陽嘯的後背,歐陽嘯睜開眼睛,吹著駱霜的耳根,微笑道:“醒了?“駱霜眼神一冷,哼道:“誰要你管?薛姐姐的事管完了?還是人家不理你了?”歐陽嘯笑道:“寶貝,還生氣呢?”駱霜沒有理他,哼了一聲,推開了歐陽嘯,歐陽嘯翻身滾到一旁,和駱霜並排躺著,可駱霜卻開始穿衣服了,歐陽嘯枕著胳膊道:“行了,薛虞霏的事我以後不管了,天天守著你,既不吃也不喝,你看這樣怎麼樣?”駱霜扣了一下他的胸口道:“哎呀,人家哪裡說不要你管了,誰讓你以前對我關心不夠的?”

歐陽嘯看著他的長發,不再說話,只是微笑著,駱霜穿好了上衣,回頭問道:“怎麼了?幹嗎不說話?”歐陽嘯抬手,伸出手指輕輕撫摸她的臉龐,認真地說:“霜兒,我以前是有點不重視你,對不起。”

駱霜穿著裙子,回頭微笑著答道:“為什麼說對不起啊?歐陽哥。”歐陽嘯摸著駱霜的頭髮道:“這聲哥叫得真親啊,乖,再叫一聲我聽聽。 ”駱霜穿好衣服,把歐陽嘯的衣服扔給了他,說道:“穿衣服吧,歐陽…哥!”歐陽嘯道:“你原諒我了嗎?”駱霜道:“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我喜歡你,當然不會怪你了。”歐陽嘯小聲道:“喜歡一個人,就不會怪她嗎?”他又沉思了一會兒,“是啊,我是不該怪她,他有自己喜歡的人,也有自己的生活,我是不該怪她呀。”

駱霜當然知道歐陽嘯說的是誰,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駱霜可以選擇兩種反應:第一種,把歐陽嘯臭罵一頓,打碎好不容易挽回的關係;第二種,裝什麼都不知道,一副大度的樣子。駱霜是聰明的女人,她當然更知道那一種選擇對自己更加有利,所以她選擇了第二種。駱霜回頭,甜甜的一笑,問道:“歐陽哥,你剛才說什麼呀?我沒聽見,你大點聲行嗎?”歐陽嘯嘆了口氣,小聲嘟囔道:“是啊,我也有自己應該守護的東西,不能讓任何人侵犯!”

歐陽嘯穿好褲子,坐了起來,扭頭看了一下駱霜,恰好風吹起了她的頭髮,陣陣發香竄進了歐陽嘯的鼻孔,歐陽嘯道:“沒說什麼,你真好!”駱霜笑了笑,沒有說話,歐陽嘯右手一伸,把駱霜攬到了懷裡,駱霜一笑,雙手環住了歐陽嘯的腰,歐陽嘯兩隻手抱緊了駱霜,好像生怕駱霜會溜走。

風仍在吹著,吹起了駱霜的長發,也吹出了歐陽嘯身上那股臭味,駱霜笑道:“歐陽哥,你是不是該洗澡了?”

說完這句話,肚子忽然咕咕地叫了起來,駱霜抬頭,不好意思地一笑,歐陽嘯嘲笑道:“還是先想辦法解決你肚子的問題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0:41
第十五章為一頓飯


門開之前,誰都無法預料到門開了以後的結果,正因為如此,才會有這樣的懸念一直吊著人的胃口。

但門總是要開的,這扇門的後面,是驚喜,還是驚險?

福來客棧的門倒沒什麼不同,可是在這天字第一號房的門口,石凌飛竟久久不敢敲響那扇門,萬一門後的不是她呢?萬一她不理我呢?

石凌飛一次次抬起右手,又一次次放下,最終也沒能敲響那扇門,長嘆一聲,轉身想走,可就在轉身的一剎那,白娜娜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仍是一襲白紗,仍是一張冰冷的面孔,感覺是那樣的熟悉卻又是那樣的遙遠。

石凌飛笑道:“真巧啊,你…住在…這裡嗎?”白娜娜看著他,沒有說話,石凌飛又自顧自地說道:“是…是啊,你…你自然是住在這裡的。”

看著石凌飛的緊張樣子,白娜娜的嘴角似乎有了一丁點的上翹,石凌飛心中想道:“原來她真的是會笑的。”心裡想著,嘴裡竟也說出了一句: “你笑起來真好看。”

白娜娜的嘴角又重新變直,那一丁點的弧度竟也消失了,石凌飛看到急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惹你生氣的。”白娜娜一愣,迅速明白了過來,冷冷說道:“我沒生氣。”

說完打開了房門,石凌飛這才看見門上還上了把鎖,看到這門上的這把鎖,石凌飛倒真是想笑,幸虧沒有去敲門,否則不是要被當成神經病了?

其實在兩扇鎖著的門前發了半天的愣,早就有人把他當做腦殘了。

白娜娜推開門,冷冷說道:“進來吧!”石凌飛道:“這多不好意思,雖然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可是孤男寡女…”白娜娜仍然用冰冷的語氣打斷了他的話:“你進不進?”

石凌飛又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環臂靠門,眼睛斜瞄著自己,見自己看她,急忙把眼珠轉到一旁,看著屋裡。

石凌飛頓了會兒,走了進去,白娜娜也轉身走入,坐到了凳子上,然後說道:“桌子上有茶壺。”石凌飛急忙站起,先給她倒了杯茶,然後才自己倒了一杯,白娜娜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下去,冷冷問道:“找我什麼事?”石凌飛兩隻手的拇指轉著圓圈,一邊說道:“我是專程來跟你道歉的。”白娜娜問道:“道歉?”石凌飛道:“上次…上次我忘了你是崑山百家的人,一時興起,才…才把你臉上的疤給去了的,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崑山百家同樣擅長醫術,沒理由連道疤都醫不好,石凌飛確實早該想到,白娜娜保留那道疤,為的就是給自己保留一個念想,而他,卻破壞了她的那個夢,令她陷入到痛苦之中,而面對這件事,他卻無能為力,一句道歉,又能改變什麼?

白娜娜沒有說話,垂著頭,看著手,沒有回答他,石凌飛看他這副樣子,苦著臉說道:“你別這樣行嗎?你再這樣我只能去死了。”白娜娜冷冷道:“去吧!”石凌飛道:“你真的讓我去?”

白娜娜不語,微微頷首,石凌飛看著她這副樣子,明白了他的決絕,開始慢慢向窗口走去,做錯了事,應該去改正,即使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何況,是為了這樣一個美女!

白娜娜忽然站起,抓住了石凌飛的手,石凌飛感動地轉過了頭,假意說道:“不要攔我,我確實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唯有一死,才能換得你的原諒。 ”

原本說這話,石凌飛是希望她一心軟就原諒自己,誰知她還是冷冷說道:“樓太低了。”

石凌飛想哭,這姑娘說話還真是不客氣。

石凌飛轉身向門,白娜娜問道:“你幹嗎?”石凌飛道:“出去找死!”

白娜娜像是又笑了一笑,冷冷道:“我沒有怪你。”石凌飛一半聽懂一半沒有聽懂,轉頭問道:“什麼?”白娜娜又重複了一遍:“我沒有怪你。”石凌飛又問道:“真的?“白娜娜沒有說話,直接坐下來,還是冷冷地看著他,眼睛中卻已經出現了笑意,石凌飛坐到她身邊,微笑說道: “看來是真的。”

白娜娜道:“沒事了?”石凌飛道:“沒…沒事了。”白娜娜道:“走吧!”石凌飛道:“走,可是我還想…還想再陪你一會兒。”白娜娜道:“走!”

石凌飛慌忙走開。

已經到了午飯的時間,石凌飛回了銀月客棧,至於駱霜…

駱霜還在追著一隻野雞滿世界跑,在平原上跑著,寒霜珠鍊次次打空,駱霜實在搞不明白,這野雞的彈跳力怎麼比黃天驊的輕功還好?

歐陽嘯看著笑著,知道連駱霜都追不上的動物,他歐陽嘯更不可能追上,不過該那隻野雞倒霉,從哪走不行,非從歐陽嘯眼前經過,藍光與金光同時閃過,歐陽嘯斃掉了那隻雞,用樹枝穿了起來,點火搭架,開始烤雞。

不一會兒,雞上就飄出了香氣,駱霜湊近烤雞聞了聞,讚歎道:“哇!好香啊!原來你會做飯啊,那為什麼那天在在輾遲四虎他媽家裡你說你不會做呢?”歐陽嘯苦笑道:“不瞞你說,除了烤雞,我什麼也不會做。”駱霜攬著他另一隻手臂,靠到了他的肩上,幸福地閉上眼睛,笑著說:“那也行啊,大不了吃一輩子烤雞。”歐陽嘯道:“大不了借薛虞霏一輩子錢!只要你不怕吃胖就行。”駱霜道:“只要我吃胖了你別不要我就行。”歐陽嘯道:“你就不怕吃胖了不漂亮?”駱霜道:“女人的身材是在遇見值得託付的男人之前保持的,現在你都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再保持身材給誰看啊?”歐陽嘯道:“你就不怕你容顏一逝,我就負​​情絕義,離你而去?”

駱霜沒有說話,像是在想這個問題,歐陽嘯見她久久不語,還以為她生氣了,急忙安慰道:“放心吧,你吃再胖,我也會永遠守著你的。”駱霜道:“我是在想,要是你一輩子靠借薛姐姐的錢生活,你心裡會不會有什麼不快啊?”歐陽嘯道:“姐姐借給妹夫錢花,情理之中啊,我能有什麼不快,除非她不認你這個妹妹,你不認她這個姐姐,她不認我這個大哥。”駱霜道:“想過還錢嗎?”歐陽嘯道:“這個還真沒想過。”

薛虞霏要聽到這句話,非給氣得吐血不可。

石凌飛回到銀月客棧,問道:“今天吃什麼?”說完一眼就看到了應照天面前的一碗米飯四個菜,外加一碗酸辣湯,石凌飛道:“套餐,我喜歡。 ”

還沒走到應照天身邊,應照天吐出一口唾沫,散成了六瓣,分別進入四菜一飯一湯內,石凌飛臉一拉,想不明白這唱的又是哪出,老應不給面子,難道海上飛也能不給?

剛到後院,海上飛端著一大碗香噴噴的陽春面經過石凌飛身旁,眼神都不動一下就從石凌飛身旁走過,完全拿他當空氣似的,石凌飛拍住他的肩膀,海上飛連忙停了下來,生怕這鐵傘神醫一時興起,再把自己的膀子給扯下來可怎麼辦?

石凌飛繞到他身旁,看看他眼睛說道:“還能看見我啊?”海上飛苦笑道:“石爺您真會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會看不見您呢?”石凌飛道:“看得到就好,這誰點的麵條,再做一碗去,這碗歸我了。”海上飛道:“石爺您這就讓我為難了,這麵條剛才是老闆給自己做的,我就幫著撈一下,想評理您找老闆去,告辭!”

海上飛慌忙走開,石凌飛環臂道:“奇了怪了,上午還都好好的,這會兒怎麼了,看見我跟貓見了耗子似的,啊不對,”石凌飛忙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都餓糊塗了,應該是跟耗子見了貓似的。”

石凌飛一邊上樓一邊沉吟道:“這個虞霏又在搞什麼鬼把戲?”

剛好海上飛從樓上下來,笑著對石凌飛說道:“石爺,老闆有請!”一看這笑容石凌飛就渾身發冷,隨口說道:“有事說事,別整的這麼嚇人行嗎?我這心裡有點發毛。”海上飛道:“老闆有話單獨和您講!”石凌飛道:“那你去幹嗎?”海上飛道:“給您拿吃的去啊,您不是還沒吃午飯呢嗎,老闆特別吩咐的。”

石凌飛笑著讓開了路,說道:“還是虞霏最好,哪像你們倆,長得跟個人似的,心比熊瞎子還黑。”海上飛沒有理他,疾步下樓。石凌飛推開薛虞霏屋子的門說道:“哎虞霏,今天怎麼回事,老應和海上飛怎麼都對我那個態度啊?”薛虞霏正吃著麵條,見石凌飛進來,放下筷子道:“你也別怪他們,是我讓他們這麼做的。”石凌飛驚訝道:“為什麼呀?”薛虞霏道:“什麼為什麼,你上個月交的錢到期了,今天中午當然沒你的飯吃了,不過我就是預料到這個事情,所以把今天早上剩下的東西給你準備好了,你湊合著吃點吧,等把錢交了再請你吃大餐。”

石凌飛面露不快,冷冷說道:“我就晚交了幾個時辰是吧?”薛虞霏道:“是啊。”

石凌飛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說道:“就晚交了幾個時辰你就讓屬下這麼對我,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是這麼勢利的一人啊!”薛虞霏喝了口茶道:“現在看出來也不晚嘛,再說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你天天在我這里白吃白喝我收你幾十兩銀子怎麼了?”

石凌飛大聲說道:“想算賬是不是?好,今天咱們就好好算算,花靈身體不好,那段時間我天天去給她看病,忙前忙後的我拿靈芝往溝里扔我收過一文錢抱怨過一句嗎?你這時候怎麼不跟我算賬?遠的不說就說近的,蕭紫菱和李三壇天天拿著我的靈芝人參當零食吃,我說過他們一句嗎?你那時候怎麼不找我算賬,現在倒想起來了,你早幹什麼了!”

石凌飛一怒之下,把杯子摔到了地上摔得粉碎,薛虞霏好像也被她說得愣了,趴在桌子上冷冷說道:“沒人不讓你算,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石凌飛咬著嘴唇喘氣,久久說不出話來,喘了一會兒才冷冷說道:“我今天才看清了你血獄公主的本來面目,我一直以為殷銀蛟會影響你的性格和善惡觀念,假以時日你興許還真能棄惡從善,但是我想我真的錯了,佛性易改魔性難移,你就是個魔頭,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頭!”

這個時候石凌飛是真的發了火,說話不計一點後果,也不知道那些話究竟是像針還是像劍,也不知道那些話究竟能將薛虞霏傷成什麼樣,他現在只是在圖個痛快,薛虞霏再怎麼做的不對,她也只是石凌飛的朋友,其實石凌飛也不是在生薛虞霏的氣,而是在生白娜娜的氣,薛虞霏只是給了他一個生氣的理由,給了他一個發洩的理由。

薛虞霏沒有說話,雙手疊放在桌上,把頭埋了進去,石凌飛繼續吼著:“難怪殷郊不喜歡你,你就是不如別的女人,你不如石燕,不如葉笛,不如駱霜蕭紫菱,你甚至連白娜娜都不如!”薛虞霏仍然沒有說話,只是兩個肩頭,在微微顫動著。

石凌飛抹了一下額上的汗水,臉上的淚水,用力甩到了地上,按著額頭喘著粗氣,越想越覺得自己做得不對,為了幾十兩銀子和薛虞霏這麼胡鬧,確實有點過了,又想起自己說出的實在太過傷人,就算薛虞霏不對再先,自己也不應該說出那些話的,漸漸冷靜下來,石凌飛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混蛋,現在他自己就恨不得抽給自己兩個耳光,然後跪在薛虞霏面前祁求她的原諒。

當然石凌飛不至於那麼下賤,他只是按住了薛虞霏的肩膀說道:“行了,原諒我吧,不是針對你,我只是…只是以為在娜娜那裡碰了釘子,對不起,對不起行了吧下個月的錢我加倍給你行嗎?”

門忽然被推開,石燕出現在了門前。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0:42
第十六章週年店慶


石燕緩步走了進來,冷冷說道:“哥,你太過分了!”

石凌飛道:“我過什麼分,明明是她先挑釁的!”石燕道:“哎呀,哥!薛姐姐是知道你在白娜娜那裡被趕回來了心情不好,所以想跟你開個玩笑讓你開心一點,你這也太讓薛姐姐生氣了吧!”

石凌飛想想也是,薛虞霏和自己那麼多年的交情,沒必要為了幾十兩銀子跟自己過不去,自己這火來得確實太欠考慮了。

但心裡認錯不代表他嘴上也認錯,石凌飛雙手晃著薛虞霏說:“乖了,不要再傷心了,你要是再傷心殷銀蛟可就真不喜歡你了,再說了,我妹妹這還為了你跟我鬧情緒呢。”石燕笑道:“換你你不生氣啊,趕快向薛姐姐道歉!”石凌飛道:“不是,你是我妹妹還是她妹妹,幹嗎老向著外人說話?”

說這話時石凌飛完全忘記了其實自己也是個外人。

石燕道:“我雖然是你的妹妹,可同時也是薛姐姐的準弟媳,你見過弟媳不向著嫂子說話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見過潑出去的水向著盆子說話的嗎?”石凌飛苦笑道:“難怪人家都說女生外向,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石燕道:“道歉吧,還等什麼呢?”

石凌飛走到薛虞霏對面,坐了下來,按著薛虞霏的肩膀,面色凝重地說:“虞霏,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薛虞霏沒有說話,石燕道:“聲音太小了,薛姐姐沒聽見。”

石凌飛哼了一聲,大聲喊道:“薛虞霏!對不起!原諒我行嗎?”

石凌飛話音一落,客棧外邊忽然鞭炮齊鳴,人聲大噪,應照天在下面喊著話,大意是今天銀月客棧店慶,優惠打折什麼的。

薛虞霏忽然抬起了頭,滿面的笑容,好像根本就沒有生氣,石凌飛嚇了一跳,心說:“這什麼情況,薛虞霏就是人再好,我把話說到這份上,她怎麼還能不生氣呢?”

薛虞霏看見石凌飛的緊張樣子,嫣然一笑,整了整頭髮,對外面叫道:“你們都進來吧?”

石凌飛一聽,握緊了拳頭,做好了戰鬥的準備,想不到薛虞霏還請了幫手,看來可得小心應對了。

石凌飛這樣幻想著,豈料第一個走進來的人就把他給嚇怕了,石凌飛並不是一個容易害怕的人,能讓他害怕的人也並不多。

吳申正好是其中一個,“飛刀一出,神鬼皆絕”這八個字是十年來沒有人敢懷疑的事,而帶頭走進來的正好就是吳申雲佳伊夫婦,緊跟著走進的是葉星花靈夫婦,然後是百花谷主柳花羽和他的侍女梅琴。

石凌飛徹底愣了,不說外邊還沒進來的龍浮生、白失翼、沈銀鳳、楊落雲、陸風翟劍南,光是裡邊這幾位打死幾個石凌飛也跟玩似的,葉星扶著花靈坐下,然後自己也坐下,笑著對石凌飛說道:“看來今天小虞這個玩笑開的是有些大,本來想著今天客棧週年店慶,給你這個客棧第二股東一個驚喜,沒想到卻搞成這樣,老石你可有些過分啊!”

石凌飛不語,雲佳伊笑了笑說:“想再說一遍對不起就說吧,憋在心裡怪難受的。”薛虞霏趕忙說道:“佳佳你別亂說了,今天他本來心情就不好,是怪我撞到刀尖上了,不怪老石。”石凌飛聽到薛虞霏給他開脫倒還有些不快了,冷冷道:“有你這樣的嗎?別人欺負你你就受著,一點脾氣都沒有,這對不起我還非說不可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了,你能拿我怎麼樣吧!”花靈笑道:“見過賤的,還沒見過這麼賤的這麼欠揍的。”

柳花羽道:“是呀,你衝小虞發火時也不想想,他會跟你計較這幾十兩銀子嗎?當年小虞開這個客棧沒錢,不是你一口氣給了小虞兩千兩銀子嗎,殷郊給了兩千五百兩那是理所當然的,所以算起來你還是小虞的恩人呢,他會跟你計較這一頓飯嗎?”雲佳伊道:“是啊,不像我們家老吳,拿出一千兩銀子還讓霏兒再打個欠條,和老吳比起來你已經相當大方了,平時看起來挺聰明一人,怎麼關鍵時刻就是不動動腦子?”吳申沒有說話,只是撫摸著雲佳伊的長發,石凌飛說:“這我都知道錯了,咱們能不能不提這事了?”柳花羽道:“不提怎麼行,你老人家剛才慷慨激昂的一番毫言壯語,直接就把小虞拍到冰窖裡了,現在你一句話就想撇清責任了,殷郊又不在這,人家半夜哭的時候你哄啊?”

薛虞霏道:“大家就別再為難老石了,他今天也就是太生氣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我都不生氣了,你們就原諒他吧。”

柳花羽道:“有小虞求情,就便宜你小子了,對了小虞,我們先下去了,你大哥有事找你。”

說著柳花羽起身,不等薛虞霏說話,急忙走開,雲佳伊道:“老吳我們也出去吧。”吳申嗯了一聲,扶著雲佳伊離開,石凌飛看葉星花靈的臉色過於凝重,覺得是有大事要商量,也和石燕緩步離開。

薛虞霏看了看葉星和花靈的神情,基本上猜出了他們想幹什麼,站起來紅著臉說:“大哥大嫂,我得去廚房做菜了,今天人…人多。”

說著就往門口移動,葉星和花靈也不管她,直到她走到門口,葉星才笑著說道:“站住!”薛虞霏急忙頓足,轉身勉強笑著說:“大…大哥,什麼事啊?”花靈道:“什麼事你應該很清楚,爹這次讓我們過來就是為了這事。”

薛虞霏道:“這個…那個…下邊很忙,我得去幫幫忙才行!”花靈笑道:“你就別找藉口拖了,該成婚就得成婚,你要再放著二弟在外面拈花惹草,當心他真的不要你了。”

薛虞霏轉身坐了下來說:“大嫂,殷郊喜歡自由,我不想給他束縛。”花靈道:“可給他自由不代表任著他胡為,你們倆早點成婚,也好讓外邊那些女孩知道,二弟是有主的人了,讓她們也不敢那麼**!”葉星道:“花靈說的是她勸你的話,聽不聽是你的事,不過爹是讓我來告訴你,不管同不同意,下個月必須回神劍山莊成婚!”

薛虞霏玩著手上的戒指,心不在焉的聽著,葉星道:“聽見沒有?”葉星說話的聲音太大,薛虞霏嚇了一跳,放下了手說:“聽見了!”

薛虞霏還是玩著戒指,“我是無所謂了,可問題是殷郊在哪啊?”葉星臉色一變:“他不在你這裡嗎?”薛虞霏鬆了口氣,心想總算把這一關過去了,但臉上不能表現得那麼明顯,她還是苦笑著說:“當然不在了,我還以為你們已經找到他了呢,那是不是就不用成婚了?”

葉星和花靈的無奈地嘆了口氣,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花靈道:“我早說過我們奈何不了他倆的。”葉星道:“誰能想到殷郊不在這一塊呢?”花靈道:“現在怎麼辦?”葉星道:“回去!就說找不到二弟。”薛虞霏道:“對了大哥,今年我沒去給爹祝壽,他老人家不生氣吧? ”葉星道:“說不生氣那是假的,每年你們倆都只去一個人,爹哪年能不生氣啊?”薛虞霏道:“再過兩年吧,再過兩年他玩得厭了,我們再一起回去看爹。”葉星道:“爹現在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你就不怕爹挺不到那一天嗎?”薛虞霏道:“再過兩年吧,再過兩年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而且有老石在,爹沒那麼容易去世。”葉星道:“生老病死,是每個人必鬚麵對的事,凌飛也不一定能阻止得了的,”葉星說著話,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算了,不說這個了,小天呢?他 天怎麼沒來?”

薛虞霏道:“這個我這段時間也不是很清楚,一會兒客人吃完飯你找石燕問問吧。”葉星道:“這個石燕是什麼來頭,我怎麼覺得你和石凌飛對她似乎都挺不錯的?”薛虞霏道:“你沒聽剛才石燕叫老石哥哥嗎?她是石凌飛同父異母的妹妹。”

葉星冷笑道:“編!接著編!以前二弟帶回家的女孩都說是他妹妹,這種瞎話一次兩次還行,你當你大哥真那麼笨嗎?”薛虞霏笑著說:“這回是真的…”葉星說:“算了,你和殷郊哪句話聽起來不像是真的?但是這幾年見面我沒從你們倆嘴裡聽見過一句實話!”

薛虞霏臉一紅,微笑著低下了頭,花靈看了薛虞霏一眼說:“小天的事有小虞管著就行了,你還是把心思都用到二弟和三弟的身上吧!”薛虞霏道:“是啊大哥,小天的事就不用你管了,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好好愛護大嫂,早點給家裡生個胖小子,這樣爹也能早點抱上孫子啊!”

說到孩子的事,花靈的臉頓時變得無比難看,那場噩夢般的現實奪去了她的身子,也傷害了一個女人最引以為豪的能力,作為一個女人,如果不能生孩子,活著還能留下什麼?

葉星用了快七年的時間,給花靈編織了一個夢境,在這個夢境裡,有公公婆婆,還有丈夫,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他們對花靈都很好,也從來沒有因為孩子的事責備過她,甚至可以說,這些人對花靈的好早已經超出了她原來的親人。

只不過…

夢境終歸是夢境,夢境總有要醒來的那一天。就像是葉星和白失翼決戰時發生在花靈身上的事,不會因為花靈的不相信就不存在過。

薛虞霏自知說錯了話,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道歉,她只能站了起來,叉著手說道:“大哥大嫂,我先下去幫忙了。”

葉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右手伸出,握住了花靈的左手,薛虞霏料想沒事,急忙走開,把陣地交給了葉星。

石凌飛似乎一直等在外面,薛虞霏一出門就看到了他,薛虞霏以為他還是因為不給他吃飯的事,苦笑道:“我是因為怕你被娜娜拒絕了心情不好,所以才心甘情願地做你的出氣筒,你不用內疚,也不用再道歉了。”石凌飛環臂站著,笑了笑說:“咱們倆認識了這麼長時間了,你覺得我像是那種客套的人嗎?我在這就是想跟你說一下,今天這事你做的確實不對!”

薛虞霏還是沒有聽懂石凌飛的意思:“說了不客套了你怎麼還跟我客氣,我都已經不傷心了,真的不用你再道歉了。”石凌飛苦笑道:“你今天只做錯了一件事,卻不是你猜的這件事。”

石凌飛都說到這裡了,薛虞霏再裝糊塗是不太可能了:“好吧我知道,不該跟大嫂提孩子的事兒!”石凌飛道:“你說你大哥這兩年容易嗎?本來花靈受的打擊已經不小了,一夜之間親人全部離開,”石凌飛看了一眼樓下自斟自飲的白失翼,心中免不了有些怒火,“偏偏這個時候最愛的人又離她而去,身心受到極大創傷的她又偏偏在那種時刻碰到那種事,我不知道葉星說服伯父和伯母接受花靈花了多少功夫,但是我知道葉星讓花靈那幾件事情看淡有多難,現在可好,好不容易花靈已經快要忘記這些事了,得,你和白失翼又來這麼一出,你想幹什麼呀你,人家夫妻倆郎情妾意生活幸福你不滿意是怎麼著?白失翼回去屬於天災人禍沒什麼說的,可你呢?你不知道你大哥的苦處嗎?”

薛虞霏一言不發,靜靜地聽著石凌飛的教訓,剛才在屋子裡石凌飛說的是氣話,可這次的話,石凌飛可都是經過深思熟慮才罵出來的,而且每一句都有道理,薛虞霏只能聽著他的教訓,而不敢出言相爭,最重要的是,薛虞霏理虧在先,也沒那個勇氣說服自己出言反駁,石凌飛轉身面向樓梯,背向薛虞霏冷冷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看著石凌飛的背影,薛虞霏捏著下巴笑道:“這傢伙,訓人的樣子倒還真挺帥的。”

石凌飛還沒有走出幾步,房間裡忽然傳出了葉星的一聲驚叫:“靈兒,你把劍放下!”

聽到這一句,石凌飛急忙站住了腳。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0:43
第十七章頂尖高手


很多人覺得自己的愛情刻骨銘心矢志不渝,一輩子都不會忘掉,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又能夠記住多少?

很長的一段時間,花靈一直以為,白失翼是她生命中最愛的男人,二十歲以前她一直這樣認為著,即便是在她和葉星的婚禮上,她一直覺得自己沒有一刻鐘忘記過他,她一直只把葉星當成自己的恩人,她一直這樣認為著…

可當白失翼前幾天因為葉笛失踪的事回來祝壽,第一次無比真實地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才明白,自己對白失翼的愛,遠遠沒有她想像中那麼深。

很多人覺得自己胸懷廣大,能夠看淡一切的仇恨,可是時間的沙石,又能夠消磨去多少?

在葉星的陪伴下,花靈已經淡忘了雷豹和那天晚上的那個人所給她的痛苦,她以為自己忘了。

可是薛虞霏不經意的一句話,卻喚起了她內心深處那段最不堪的往事,最痛苦的記憶,在薛虞霏提到孩子的那一刻,花靈才知道,這些記憶,她從沒有一刻忘掉,只是,家裡不願意給她回想的空閒而已。因為愛,所以不想去恨。

直到薛虞霏跟她提到孩子。

那一刻她明白了過來,為什麼公公那麼著急地要確定殷郊和薛虞霏的婚事;那一刻她明白了過來,兒媳婦沒有孩子對公公的傷害是多麼巨大;那一刻她明白了過來,兩位老人是多麼想要一個孩子…不管是丈夫,還是公公婆婆,都對她太好,這些事從來沒想過,也從來不容她去細想,現在,真的是該好好想想了。

葉星握住了花靈的手,溫柔地說道:“靈兒,剛才霏兒就是隨口一說,她沒什麼惡意的。”花靈慢慢地把手從葉星的掌中抽離,不冷不熱的說道:“這個我自然知道,不過,如果她不說,你和爹就瞞我一輩子嗎?”葉星一驚:“什麼?”花靈緩緩道:“別人家娶媳婦是去幫忙,我卻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你們家人,一定覺得我很累贅吧。”葉星道:“爹娘沒這麼說過,我也沒這麼想過,你別瞎猜了。”

說著,葉星再次去握花靈的手,她卻刻意避開,花靈道:“可爹想在有生之年要個孫子,這總是事實。”葉星道:“所以他才想要讓二弟和霏兒早些結婚,可是這件事的責任爹本來就沒想讓我們擔負,你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花靈道:“可是如果爹百年之後,神劍山莊該歸誰?”葉星苦笑,這個問題回答起來,難度太大了,花靈繼續說道:“你要是連個孩子都沒有,難保爹到時候不會改變主意。”葉星仍是苦笑,但這次他作出了回應:“你覺得以他們倆的財力會稀罕那座宅子嗎?”

花靈問道:“你為什麼不早些…早些娶個側室?”

這句話花靈早就想問了,可真的問到喉嚨邊,她才知道這句話的分量,竟是如此的重,答案就算葉星不說出來她也已經知道,只不過她想知道,葉星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葉星的答案和她想像中的一樣,他握住了她的雙臂,永遠是那麼溫和的語氣:“我記得我說過,一輩子只愛你一個人,我記得我還說過,不管有沒有孩子,我始終是你的丈夫,神劍山莊永遠是你的家。”

花靈終於一笑,抱住了葉星的脖子,葉星鬆了口氣,抱著花靈的背。

就在這個時候,花靈的腦袋忽然如電擊般疼痛,一個粗啞的聲音不斷鑽入她的耳朵,大聲的喊著:“你根本配不上他,你早就已經是不潔之體了,你是個賤婦!婊子!”“你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少女嗎?你早就不是了。”

…葉星清楚地感覺到她胸膛起伏,明顯有些不對,正要發問時,花靈突然哭著說道:“別說了,別說了,我求你不要再說下去了。”

葉星鬆開了抱著她的雙手,花靈的雙手卻還是在抓著什麼,葉星心一疼,急忙抓住她的手,急切而溫柔地說道:“靈兒,靈兒你醒醒,我是葉星,我是你丈夫葉星啊?”

但是花靈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紫紅色,她眼裡的根本就不是葉星,而是那天夜晚的黑影,聽到耳中的也不是葉星那番話,而是一個粗魯的聲音在說著:“你問我是誰,我就是你今天晚上的丈夫啊!”花靈推開葉星,從凳子上跳起,後退了幾步,短劍忽然從袖中劃出,架到了自己的頸上,幾近絕望地說道:“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死在你面前!”

葉星前挪了一步,帶著示警地喊道:“靈兒,你把劍放下!”花靈哭喊道:“退後!”

葉星見她這副樣子,不敢再前進一步,反而快速地後退了兩步。

薛虞霏和石凌飛推開房門,一前一後地衝了進來,見到這種情況,也都嚇了一跳,薛虞霏也是急忙說道:“大嫂,有話好好說,今天是我的錯,你先把劍放下好嗎?”

她話音一落,吳申和柳花羽也都飄了進來,薛虞霏看了看吳申,又看了看柳花羽,三人相對著點了點頭。

石凌飛似乎明白了三人的意思,上前一步,走到了他們三個人的前面,用平和的語氣說道:“靈姑娘,你放心吧,這裡的人都不是敵人,我們都是你的朋友,你不要亂動,劍尖很銳利的,你要小心一點,不要劃傷自己的脖子。”

石凌飛說話的時候,花靈一直瞪著石凌飛,瞪著石凌飛的手!

可就在石凌飛話音落下的那一剎那,薛虞霏,吳申,柳花羽三個人六隻腳突然一起離開了地面,三人身形同時一錯,一瞬間移到了花靈的面前,三個人任何一個人的輕功都決不在黃天驊和石燕之下,花靈根本就沒看到三人出手,右手短劍已被薛虞霏奪下,左手已被柳花羽扣住,吳申一指戳下,點住了花靈的睡穴,只在一瞬間,花靈已經暈了過去,葉星還沒反應過來,花靈已經脫離了危險,薛虞霏鬆口氣,抱住了花靈,把她搬到了* *。

石凌飛剛走了幾步,葉星忽然推開了他,坐到了床邊,看著薛虞霏問道:“她怎麼樣了?”薛虞霏苦笑道:“大哥,我不是萬能的,大夫在那邊。”

說著指指被葉星一推,愣了吧唧的石凌飛,葉星向他看了過去,石凌飛笑道:“這麼慌張地把我推開,還以為你懂呢?”薛虞霏道:“行了行了,少說點風涼話吧,趕緊過來看看怎麼回事?”石凌飛道:“她沒事。”

薛虞霏道:“沒事拿劍往脖子上紮?”薛虞霏左手把右手拳頭握得嘎嘣嘎嘣亂響,“我看你是想出事了吧。”

石凌飛道:“我話還沒說完呢!她身體上倒是沒什麼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傷心的故人往事,所以一時急火攻心,才會出現幻覺。”葉星道:“那她現在…”石凌飛道: “放心吧,睡一陣,醒了就會忘了的。”薛虞霏道:“這情況會不會經常出現?”

石凌飛看了一眼薛虞霏道:“應該不會,今天主要是某人先開了一個頭,把她內心深處最不願觸及的那段回憶又給挖了出來,然後這話趕話的,就把她內心的創傷越挖越大,如同黃河大堤上一個小小的蟻穴,開始時沒有太大的作用,但是隨著雨水的沖刷,蟻穴就會越來越大,當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黃河就會決堤,造成巨大的危害!”葉星道:“那這次…”石凌飛道:“這次幸虧發現得及時,做了一次排洪處理,如果真到了感情決口的時候,相信她現在已經死了。”

葉星狠狠地瞪了一眼薛虞霏,雙手握住了花靈的手,薛虞霏吐吐舌頭,把臉轉到了一旁,柳花羽剛想問今天這事是誰開的頭,石凌飛急忙指著他們三人說道:“閒人甲乙丙,出去!”吳申還是那種面癱般的表情,一聲不吭,起身走出,柳花羽嘆了口氣,也走了出去,薛虞霏低著頭說道:“那…大哥,我也出去了…”葉星道:“趕緊…趕緊出去!別在我面前晃悠了!”

其實葉星想說的是“趕緊滾蛋!”,但是考慮到這是未來的老二媳婦,只能把滾蛋兩個字又咽了回去,薛虞霏知道葉星現在恨不得拆了自己,還是別在這風口浪尖上往槍口上撞了,撩了撩額前散發,起身向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薛虞霏又一步一步退回到了石凌飛的身旁,冷冷說道:“閒人丁!”石凌飛道:“好吧,我把自己給忘了。”

說完一步步退出了房間,薛虞霏一笑,跟著走出,關好了房門,葉星陪著花靈,等待著她醒來。

薛虞霏關上房門轉身的一刻,才發現柳花羽他們幾個根本沒下樓,而是都在用一雙閃著火苗的眼睛瞪著自己,薛虞霏轉了轉眼珠,掃視了一遍這三個人,賠笑著問道:“吃…飽了嗎?要不再下去吃點,那個…吳大哥,柳大哥,石大哥,我還沒吃飯,先…下去了。”

說著慢慢地移動著,還沒走出幾步,柳花羽冷冷說道:“凌飛找你的時候你剛吃了一大盆子的麵條,你不會告訴我說,你這麼苗條的身板吃一盆子麵條…還不夠吧?”薛虞霏苦笑著回頭,陰陽怪氣地笑著說:“呵呵哼哼哈哈嘻嘻…你怎麼知道的,那點東西哪夠塞牙縫的嘛!”然後又準備好了開溜的姿勢,“我再下去找點吃的吧。”

柳花羽也笑了,薛虞霏剛鬆了口氣,柳花羽臉一闆說道:“花靈出事前就見了你一個人,招了吧,黨的政策你知道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頑抗到底死路一條。”

薛虞霏立正地站到了三人身前,低聲說道:“我就跟他們倆人說應該生個孩子,其它什麼都沒說。”柳花羽苦笑道:“不是,還什麼都沒說,你還想說什麼呀?花靈身體不好你不知道,還是她有些能力有點缺點你不知道?還好意思說你別的什麼都沒說,你怎麼說出來的呀?”

薛虞霏低頭道:“我錯了!”柳花羽道:“知道錯就行,該怎麼處理知道嗎?”薛虞霏搖了搖頭,柳花羽道:“凌飛,你和她去禮單上看看有沒有靈芝人參什麼的,去熬兩棵給靈兒補補。”薛虞霏道:“好的!”剛走出幾步,柳花羽道:“回來!”薛虞霏道:“幹嗎?”

柳花羽道:“剛才老吳和石燕已經幫你把進來的客人,包括蹭飯的人身上都查了一個遍,沒有發現你說的那隻老虎。”

吳申成名前就是江湖上一流的神偷,自然不會讓客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翻的他們口袋。

薛虞霏道:“我知道了。”柳花羽笑了笑道:“行了,去吧,記得給你大哥帶點吃的東西。”薛虞霏道:“嗯!”說完和石凌飛下了樓。

柳花羽這才問道:“那隻翡翠老虎到底有什麼玄機,天網,七分蓮,江南五劍殺,甚至是小虞的魔界,怎麼都這麼感興趣?”吳申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的眉毛動了一動,冷冷道:“雲天財洞。”

柳花羽眉毛一揚,禁不住打個冷戰。

吃完了烤雞,歐陽嘯和駱霜並排躺在樹林裡的草地上,秋日的陽光溫度並不很高,從樹葉的縫隙間一縷縷射下,給樹林裡又營造了一種浪漫溫馨的氣氛,歐陽嘯覺得自己好像又年輕了十歲,至少別人在這個年齡段時,已經在為養活一家人而努力了,而他卻還可以談談戀愛,看看陽光,而且活得特有追求,唯一的一點就是到現在還沒有發財,天天靠著借越虞霏的錢吃喝玩樂。

一想到薛虞霏,歐陽嘯忽然摸了摸懷裡的請帖,駱霜本來躺在他的懷裡,見歐陽嘯有此異動,抬頭問道:“怎麼了?”歐陽嘯道:“有沒有…想起什麼事?”

駱霜摸了摸他胸口,只覺有一張巴掌大的硬物,這才恍然大悟地說:“呀!今天是薛姐姐銀月客棧的周年慶典,讓幸天高和柳俞眉這麼一攪和全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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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