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神龍四少 作者:人云雙月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3 16:35: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6 25244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0:44
第十八章人散,玉碎


歐陽嘯駱霜到達客棧的時候,人基本上已經走光了,客棧的門前還有兩輛馬車,看得出一輛是吳申的,而另一輛則是葉星的,梅琴正扶著花靈往外走,花靈還是面色蒼白,顯然並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駱霜到了,快步過去,幫忙攙扶,並問道:“她怎麼了?”梅琴冷冷道:“問你薛姐姐吧,她可要清楚得多。”花靈柔若地說道:“梅琴!胡說什麼呢?”梅琴道:“實話實說,我又沒有胡編亂造。”花靈道:“你要是再胡鬧,下次就不讓柳花羽帶你出來了。”

梅琴一愣,嘴閉得極其結實,跟纏了膠帶似的,花靈又一看駱霜,笑了笑說:“你就是駱姑娘吧,似乎和傳說中的駱姑娘不太一樣哦! ”駱霜道:“那傳說中的駱霜應該是怎樣一個人呢?”花靈看看她攙著自己的手,笑著說:“至少不會這麼熱心。”駱霜道:“對生人當然不至於這麼熱心,可你是我姐姐的大嫂,當然不算是生人,我這麼做,也很正常嘛。”花靈抬頭看了一眼吳申,苦笑道:“即使有些熟人也不見得會這麼客氣。 ”

吳申坐在馬車的外面,表情還是那麼僵硬,雲佳伊在車裡聽到這句話,搖頭苦笑,因為眼睛看不見,她的聽力,自然要比平常人敏銳上很多,花靈的這句話自然是逃脫不掉,也只有云佳伊才知道,吳申的冷,其實完完全全是裝出來的,只是人生中遭受過太多的折磨,所以很多感情,不願意表現得太過明顯罷了,許多時候,對別人的關心太明顯了,反而不好。

雲佳伊只是苦笑著,吳申回頭看了她一眼,淡淡地扭頭向前,關心自己妻子,總比關心別人妻子要自然得多。

葉星,柳花羽幾人是一起走出的,本來薛虞霏是想留幾人在這玩兩天再讓他們走的,但是葉星怕花靈久不回家,再受什麼刺激,吳申還有生意,柳花羽是那種宅在家裡就不想出門的超級宅男,能在百花谷當野人的時候他通常是不太願意出來做正常人的,不過能出來一次,他就不會長時間停留在一個地方,而是帶著侍女遍處遊山玩水,所以吳申和葉星是用馬車回家,而他則是用兩條腿,對他來說,時間不是問題,因為他耗得起,爹娘走得太早,早得柳花羽記憶中就沒有這兩個人存在過的痕跡,有時看到葉老爺子管教殷郊時,總會有那麼一絲的羨慕,但是歲月無情,滄桑殘酷,那一絲的羨慕,又能夠在人心中保留多久?

柳花羽回過神來,看到了歐陽嘯,還是那副丐幫幫主差不多的造型,柳花羽微笑著走到歐陽嘯的身旁,揚手從歐陽嘯頭頂彈去一些頭屑,微笑道:“該洗頭了,真該洗了。”歐陽嘯看看薛虞霏笑道:“行啊,什麼時候再去參加婚禮時就洗。”柳花羽道:“好啊,下一次見到小三和紫菱,我也勸勸他們兩個。”

葉星苦笑道:“你還是算了吧,對我爹來說,他倆並不比二弟和霏兒好對付。”薛虞霏笑笑,低下了頭,柳花羽道:“任務要沒什麼挑戰性,我還真不願意接。”薛虞霏道:“不說這些事了,大哥你趕緊回去吧,天黑了路不好走。”

葉星道:“聽見沒,這就開始趕我走了,你們說這丫頭壞不壞?”

眾人都笑。

葉星跳上了馬車說道:“霏兒你們都回去吧,送多遠總是要分開的。”薛虞霏點點頭,遞上去一個包裹說:“大哥,這是老石挑選的一些名貴藥材,家裡也許能用的上,你都帶著吧。”葉星接過包裹道:“行,那大哥就不跟你客氣了。”

歐陽嘯開玩笑道:“你什麼時候客氣過?”柳花羽道:“別這麼說,回去靈兒要是讓他跪搓衣板怎麼辦?”歐陽嘯道:“怎麼會?我看弟妹回去還得誇葉老弟懂事才對,至少人家會過日子,是吧?”葉星道:“都別貧了,該干嗎幹嗎去,別在這晃悠了。”

歐陽嘯道:“路上小心。”葉星道:“我會的。”柳花羽也跨出了一步,對梅琴說道:“琴兒,走吧。”梅琴低著頭,行個禮道:“是,公子。”柳花羽回頭拍拍薛虞霏的肩膀道:“殷郊的事你也別急,該回來他會回來的。”薛虞霏笑著說:“放心,我會等著他的。 ”吳申一揚鞭子,驅車飛馳,只留下一片塵土。

柳花羽咳嗽兩聲,抱怨道:“這什麼人啊,走之前也不知道說一聲。”葉星道:“他要是說了,還是吳申嗎?”

說著手裡的鞭子動了動,柳花羽急忙道:“等等,我先做個準備。”說完退到了店裡,並用衣袖遮住了口鼻,葉星笑了笑,鞭子在馬的屁股上輕輕一擱,馬開始慢慢地走了起來,幾乎沒**起一點灰塵。

柳花羽愣了,歐陽嘯回頭笑道:“葉星趕馬車的水平一向不錯,你還不知道吧?”柳花羽心想:“廢話,我知道還做這種讓你們笑話的事。”

送走了柳花羽,歐陽嘯才問道:“小天和師弟呢?難道他們也沒來?”薛虞霏道:“小天這兩天忙著練功,沒空來,老石剛才才出去,應該又是去找白娜娜了吧。”歐陽嘯道:“這個白娜娜是什麼人,凌飛去找她幹嗎?”薛虞霏道:“白娜娜是殷郊以前喜歡過的一個人,自從那天在城外老石見過她一面以後,好像就有點動了真情了。”歐陽嘯道:“這個白娜娜,是不是崑山白家的人?”薛虞霏道:“白家大小姐。”

兩人一邊往客棧裡走著,歐陽嘯笑道:“難怪那天提到崑山白家的大小姐時,這小子看上去這麼不對勁,敢情是看上人家了,不過,這萬一,凌飛要真把這姑娘追到手了,你不會不願意吧?”薛虞霏道:“那倒不至於,娜娜被殷郊給甩了心裡一直不怎麼痛快,她要真和石凌飛結為連理,也是一件好事,只要她能面對得了我,我有什麼不願意的?再說了,我不願意…有用嗎?”

歐陽嘯道:“小天呢?又出現什麼情況沒?”薛虞霏道:“沒什麼情況,石燕說他這兩天練武功挺順利的,就是脾氣變得有點差,一會兒我還是親自去看看的好。”歐陽嘯道:“這樣最好,但是別讓他知道我們知道這件事。”

薛虞霏推開門道:“放心,這個我會記得的。”歐陽嘯走進來,指了指門,薛虞霏關上了門,歐陽嘯低聲問道:“翡翠老虎找到了嗎?”薛虞霏道:“吳申和石燕在來過的賓客裡找了個遍,並沒有發現那件玉器。”歐陽嘯道:“看來得讓朱大人出面了。”

傍晚時分,薛虞霏提著食盒,走向楓樹小屋,殷郊不在,黃天驊其實就算得上是薛虞霏的一個精神寄託,只有看到黃天驊那副天真爛漫的笑容時,她才會想起,殷郊還愛著自己,她想過要動搖,可就是,從來就沒有真的下定決心過。

遠遠的就听到了屋裡摔盤子的聲音,薛虞霏急忙幾個起縱,飛躍到了房子前,然後又聽到了爭吵聲。

黃天驊說道:“說白了就是嫌我武功低,名聲小不是嗎?口口聲聲說愛我,愛我你為什麼還留著這塊玉佩?我是比你們要小上幾歲,但不代表我就沒有腦子!”

黃天驊氣憤地拉開了門,卻一眼就看到了門前的薛虞霏。薛虞霏走進了小屋,一眼就看到了曲腿坐在地上流著淚的石燕,還有那塊摔在她面前的玉佩。薛虞霏放下了食盒,蹲到石燕前面,撿起玉佩,正反看了看,笑臉的形狀,後面刻著歐陽兩個字,她把玉佩放在石燕面前問道:“歐陽嘯送你的?”石燕流著淚點頭,薛虞霏又回頭問黃天驊:“你是為了這個才和你燕姐姐吵架的,黃天驊也點頭,薛虞霏笑道:“這個問題容易解決。”站起來走到門外,一揚手把玉佩拋了出去,黃天驊說聲:“嫂子你幹嗎?”

說完就像箭一般追了出去,抓住了玉佩,跑了回來,薛虞霏道:“你那麼恨這塊玉,為什麼還要追它?”黃天驊冷冷道:“這是我燕姐姐的東西,輪不到你來扔!”

說著走進屋子,重新又把玉佩扔在了石燕的面前,薛虞霏這才明白,黃天驊生的不是玉佩的氣,而是石燕的氣。黃天驊蹲下來,拉著石燕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說道:“燕姐姐,我不知道你心裡有沒有我,但是我要告訴你,我愛你,我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你天天對著這塊玉佩傷心,你要是真的還愛著歐陽大哥,那你就去找他,找他告訴他你愛的人不是我,而是他,我只是不想讓你難過,你知道我看著你難過我心裡有多不好受嗎?所以,燕姐姐,”黃天驊哭著撿起玉佩,放到了石燕手心,讓她的五指緊緊握住了玉佩,“我要你愛我,我只要你開心,你開心了比什麼都好。”

石燕緊緊握著那塊玉,像是要把它捏碎,其實她哭的,遠比黃天驊要痛苦得多,她現在只是忘不了歐陽嘯,她愛的一直是黃天驊從來都沒有變過,只是她需要時間來忘掉歐陽嘯,而矛盾的所在就是黃天驊不給她這個忘記的時間,她只能選擇一個人,她的手握緊玉佩,而黃天驊則握緊她握著玉佩的手。

薛虞霏在外面環臂靠著牆,聽著裡面的動靜,把石燕放開得太久,是該緊緊了,早些讓她作出選擇,總比以後痛苦的強,而且她已經決定,無論石燕做何選擇,她都不會去干涉她,即便真的會讓黃天驊傷心。

忽然間石燕掙開黃天驊的手,把那塊玉佩摔到了牆上。

別說這塊玉佩不結實,就是再結實的玉也禁不起她這麼摔!

一聲脆響,碎掉的玉佩丁當丁當地落到了地上,薛虞霏一愣,斜眼往屋子裡看了一下,著實嚇得不輕。

黃天驊也是一愣,回過神來,不吭一聲,轉身想去撿那些碎玉,石燕卻一把拉住他的手,哭著說道:“如果小天不開心的話,就算是得到了整個雲天財洞,我也不會開心。”

黃天驊雖然不知道云天財洞是什麼東西,但是也想到是很值錢的東西,至少比他和歐陽嘯值錢。

但是薛虞霏雲天財洞四個字聽得很清楚,心想歐陽嘯給石燕的玉佩會不會和雲天財洞有關,身形一閃,在黃天驊和石燕眼皮底下取走了那堆碎玉,以他們兩人的功力,當然發現不了薛虞霏,石燕和黃天驊言歸於好,薛虞霏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在耽擱下去,但轉念一想,黃天驊這樣老是小孩子脾氣也不好,這回來一次得教訓教訓這孩子才行,看了一眼碎玉的裂縫上,每一道縫上都端端正正地寫了一行小字:蓬萊之北,燕冀之南。薛虞霏看完以後,用指力抹去了裂縫上的字,把碎玉扔到了原來的地方,她的目的倒不是獨吞這些財寶,而是不希望黃天驊和石燕再捲入這些江湖恩怨中。

再聽了一會兒,石燕和黃天驊已經停止了哭泣,互相笑著給對方擦著眼淚,薛虞霏聽到這陣笑聲,鬆了口氣,也笑了起來。

黃天驊看看桌子上的食盒,這才想起薛虞霏還在外面,急忙出門叫道:“二嫂!”薛虞霏道:“沒走,等著你呢!”

黃天驊道:“二嫂你怎麼還沒走啊?”薛虞霏臉一冷,背對著黃天驊往前走了兩步,並一邊說道:“既然不歡迎的話,那我就先走了,不耽誤您二位談情說愛了,告辭!”

說完往前一閃,早已飄到了二十步以外,黃天驊道:“嫂子。”一個閃身擋在了薛虞霏的面前說:“嫂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以為我們倆吵架時你走了,所以才那樣說的,真沒什麼別的意思。”薛虞霏牽住了他的手,笑著說道:“行了,小天,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走吧,有些話想跟你說。”薛虞霏道:“什麼話呀?”

還沒問清楚,就被薛虞霏拉走到了楓林平湖。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0:45
第十九章兵分三路


薛虞霏和黃天驊並排坐在楓樹的樹叉上,黃天驊搖著雙腿道:“有什麼事,說吧。”薛虞霏道:“你還記得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黃天驊道:“我和燕姐姐在這裡曬過太陽。”薛虞霏道:“她不止和你在這裡曬過太陽,而且以前經常和歐陽大哥過來。”黃天驊道:“我不怎麼想听他們的故事。”

薛虞霏道:“但是有一件事你要清楚,石燕需要時間來忘掉歐陽嘯,我是想跟你說,不可能每一個人在愛上一個人之前,都完全沒有愛過別人,正是由於她在愛你之前受過傷流過淚,所以她才會更珍惜你們的這份感情,你所要做的就是寬容,別太小家子氣,多給你燕姐姐一點自由的空間,讓她知道,你並不是一個喜愛吃醋的人,你需要的不是把石燕綁在你的身邊,而是真真正正地讓自己走到她的心裡,徹底取代她心里歐陽嘯的位置,這樣就算是歐陽嘯反悔了,想重新追石燕了,石燕她也不能答應啊,對吧?”

黃天驊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冷冷問道:“冥劍呢?你忘得了他嗎?”

薛虞霏愣住,忽然覺得無法回答黃天驊這個問題,冥劍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對薛虞霏的照顧可謂無微不至,後來殷郊出現,冥劍才放了手,正如薛虞霏等著殷郊一樣,冥劍也在等著她,因為冥劍的想法和黃天驊差不多,只要薛虞霏幸福,他並不在乎陪她走完人生長路的人是不是自己。

但是與黃天驊不同的是,冥劍更擅長把所有的悲傷都藏在心底,始終用自己開心的一面去面對薛虞霏。這樣的人,又讓薛虞霏如何忘記?

薛虞霏愣了一會兒,才痛苦地搖了搖頭,黃天驊的語氣仍然冰冷:“連嫂子你都做不到的事,燕姐姐又如何做到?”

黃天驊已經不是孩子,有些時候,薛虞霏覺得已經訓不了他,但是薛虞霏始終是薛虞霏。

黃天驊笑著說:“嫂子你覺得我說的對嗎?”薛虞霏點點頭道:“很對。”黃天驊道:“那你憑什麼認為燕姐姐會忘了歐陽嘯?”薛虞霏認真而堅定地說道:“就憑石燕還愛你,就憑歐陽嘯沒有像冥劍等我那樣等著石燕,就憑駱霜愛著歐陽嘯。”

黃天驊一時語塞,薛虞霏說的,似乎沒有錯,冥劍可以數千年如一日的等著薛虞霏,但是歐陽嘯沒有,他已經有了一個愛著自己的女人,並且他也願意去愛這個女人,所以歐陽嘯,永遠不能成為黃天驊和石燕吵架的理由。

薛虞霏輕輕拍了拍黃天驊的手背說:“每一個人都有權力保存自己的回憶,石燕也一樣,你應該做的,是相信你們的感情,只有相信她,你們才能走得更長久,知道嗎?”黃天驊道:“嫂子你說的太深了,我聽不懂。”

薛虞霏道:“聽不懂沒關係,不過我希望你能把這幾句話記在心裡,慢慢的去理解它,你可以,答應我嗎?”黃天驊說:“嗯,我答應你。 ”薛虞霏又拍拍他的肩膀,從樹上跳下,邊走邊說道:“你自己玩吧,我回去還有事。”黃天驊開心地說道:“嫂子慢走。”

銀月客棧。

歐陽嘯反复地念著薛虞霏寫在紙上的兩句話:“燕冀之南,蓬萊之北,蓬萊之北,燕冀之南…這兩句話什麼意思啊?”薛虞霏懶散地揉著太陽穴,微笑道:“你問我啊?我要是知道這兩句話什麼意思,還找你來幹嗎?真能跟我開玩笑。”

薛虞霏的語氣變得好奇,“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把這兩行字刻到玉佩的內部呢?”歐陽嘯道:“你以為這字是我刻的?”薛虞霏道:“廢話,玉是你送給石燕的,不是你刻的難道還是我刻的嗎?”歐陽嘯苦笑道:“可是這玉佩也不是我磨出來的呀,是別人送給我然後我才又轉送給石燕的。”

薛虞霏道:“原來是這樣,難怪你不知道玉裡的字什麼意思,那這玉佩又是誰送給你的?”歐陽嘯道:“石燕她老爸!”薛虞霏問道:“凌飛他爹?”歐陽嘯道:“燕妹她親爹,膠老爺子。”薛虞霏苦笑道:“你可真行,老爸送給你的東西,你一反手又送給了人家女兒。 ”歐陽嘯道:“所以這塊玉佩才能和雲天財洞扯上關係啊!”薛虞霏道:“這同時也說明了石燕留著玉佩不是在想你。”

歐陽嘯道:“那有什麼關係,我現在在乎的只有霜兒,腳踏兩條船的話,遲早要掉到水里去的,讓凌飛調查的事,他查的怎麼樣了?”薛虞霏笑了笑,說:“大哥,你不會覺得他有那個功夫吧?現在他正忙著追女孩兒呢!”

這時石凌飛走了進來,拿著兩張紙笑道:“恰恰相反,我不但查了,而且查得很清楚,王家的翡翠老虎是在一年前買的,是一個複姓公孫的商人在冰霜樓時順便賣給他的。”薛虞霏道:“難得你還能記得這件事。”石凌飛倒著茶說:“不光這樣,我還從白娜娜那裡查到了翡翠老虎的出處。”薛虞霏笑道:“其實我也想到了一個人。”

歐陽嘯看了看他們倆的樣子,你們所說的,莫非是…”三人一起爬到了桌子上,異口同聲地說道:“玉器無雙,石中刻字,神州玉王,世間縹緲!”

說完之後,三人同時笑了起來,笑得腰都直不起來,歐陽嘯道:“看來是得出去走走了,神州玉王總是縹緲不定,不好找啊!”薛虞霏一笑:“未必,我就知道玉王在哪。”

歐陽嘯皺眉問道:“你知道?”薛虞霏道:“我知道,不過他只見我一個人,你們就算了吧。”

歐陽嘯道:“好吧,兵分三路,朱大人已經廣派尋物啟事,凌飛你現在就去幫助大人尋找翡翠老虎,小虞,你現在立刻去找神州玉王,詢問一下翡翠老虎裡刻的內容。”石凌飛問道:“那你幹什麼去?”薛虞霏道:“她得去約會啊!”石凌飛道:“約會?”薛虞霏道:“總得查查這翡翠老虎是從誰手裡買來的吧!”石凌飛道:“你是想從駱霜那裡下手?”歐陽嘯道:“不錯,除此之外,我去冰霜樓還有一個目的。”

薛虞霏道:“是啊,無論去哪裡,都必須做的事,就是逃開七分蓮,呂家,還有丁寅的眼線,萬不可大意。”歐陽嘯道:“好!”

薛虞霏看著石凌飛答道:“主要不是跟你說的。”

石凌飛道:“你可以放心,我沒那麼容易就讓白娜娜給騙了。”薛虞霏道:“但願如此。”

薛虞霏猜得沒錯,石凌飛幾乎一出銀月客棧就被白娜娜給盯上了,但是白娜娜的江湖經驗和石凌飛比起來,實在是太嫩了。

石凌飛路過首飾攤兒的時候,故意停了下來,拿起一片並不太漂亮的鏡子,裝著照鏡子的樣子往後邊照了一照,由於這天清晨的陽光並不是非常的猛烈,所以石凌飛用鏡子照著白娜娜的俏臉時,她不但完全沒有發現,而且還不經意地揚了揚長發,著實是讓石凌飛一飽了眼福,石凌飛笑了笑,心想:“傻瓜,跟踪人不帶這麼笨的。”

放下了鏡子,石凌飛繼續向城外走著,白娜娜還自以為聰明的跟著,一直到了城外的那片樹林,石凌飛蹲下身子,不知在翻弄著什麼,白娜娜站在樹頂上好奇地看著,完全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等石凌飛走開以後,白娜娜從樹上跳了下來,去翻樹下的枯枝敗葉,等看到葉子下的東西時,忽然間有點發懵,地上都是針,有完全被震碎的,有被擊成七截的,有被擊成四截的,還有完整一根的,白娜娜捏起一根銀針,微笑了起來,這裡是他們第一次交手的地方,手裡拿的,當然是她自己的白眉針,那天的戰局還歷歷在目,白娜娜當然不會忘掉,石凌飛不惜自己受傷,也不讓她受傷。

石凌飛慢慢走到她的身後,淡淡地說道:“難得你還記得這個地方。”白娜娜站起來說道:“不止,記得的,還有這個地方的人。”石凌飛道:“為什麼跟來?”白娜娜伸著手說:“翡翠老虎。”石凌飛冷笑道:“老虎不在我手上,而且我也在找。”

白娜娜道:“輾遲附近有一個叫金絲燕的女飛賊。”石凌飛道:“我知道。”白娜娜道:“據說沒有她偷不到的東西。”石凌飛道:“所以。 ”白娜娜道:“能從朱大人,歐陽嘯和宋光明的眼皮下取走翡翠老虎的人並不很多。”石凌飛道:“你懷疑是金絲燕做的?”白娜娜道: “金絲燕真正的名字是石燕。”石凌飛道:“原來你都知道了。”白娜娜道:“所幸白家的勢力並不太弱,知道這些並不是什麼難事。”石凌飛道:“就算我是石燕的哥哥,又能怎樣?”白娜娜走到他近前慢慢說道:“翡翠老虎在你手裡的時間最長,你在將翡翠老虎給歐陽嘯之前,是最有時間來調包的,而且完全有時間。”石凌飛笑著說道:“如果你能找到丁寅和葉越,相信就不會懷疑我懷疑得這麼徹底。”白娜娜道:“你錯了,我懷疑你有我的想法,不止是因為我只認得你 ”石凌飛道:“說說看。”

“雲天財洞的事情過去得太久,即使現在把每一塊玉佩中的口訣都找出來,也未必能找到雲天財洞的位置,而且就算跑遍大江南北找到了這些口訣,也需要再次跑遍大江南北尋找開鎖的鑰匙,所以和這些虛無的財富比起來,眼前的利益或許要更重要一些。”

石凌飛道:“可對我來說,有什麼利益能比得到一筆富可敵國的財富更加重要的呢?”

白娜娜湊得更近了,鼻子幾乎已經接近了石凌飛的嘴唇,要不是石凌飛之前跟著天湖老師傅念過幾年經,興許現在早就把持不住了。

白娜娜道:“如果我說你是為了我,你會不會說我自我陶醉?”

白娜娜說話的時候,鼻中如蘭的氣息不斷地竄入石凌飛的口鼻之中,石凌飛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出白娜娜想幹什麼,但他可不想讓兩人的關係進展得那麼快,至少,不想影響白娜娜在他心中純潔的形象,所以他後退了一步,避開了白娜娜那雙充滿春情的大眼睛,然後冷冷說道:“當然不會。”

白娜娜收斂了一下心神,苦笑道:“看來你確實不是一般的男人。”石凌飛道:“否則你現在,至少已經沒了衣服。”白娜娜道:“原來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石凌飛道:“我不是。”

白娜娜道:“只有翡翠老虎沒有落到他人手中,我才會繼續留在輾遲縣,而你,才會有機會接近我,取悅我。”石凌飛道:“假如翡翠老虎真的在我手裡,也許我真會這樣做,不過,只可惜,它確實不在我這裡。”

石凌飛說的是不是謊話,白娜娜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她柔聲說道:“把翡翠老虎給我,我會請求爹把我嫁給你。”

石凌飛面上有些厭惡的表情,冷冷說道:“其實在我心裡,十個雲天財洞也比不上你,可是現在,你居然為了一個雲天財洞犧牲你一生的幸福,你還讓我怎麼喜歡你?”

白娜娜道:“你這個人還人真是奇怪呀,明明喜歡我,不說出來也就算了,還總是一副似是而非的樣子,等我想開了,願意嫁給你的時候,你卻搬出來這麼多的價值觀愛情觀出來,從小我娘就告訴我,女人寧可嫁一個愛惜自己,自己不愛的男人人,也不要嫁一個自己深愛,對方卻對自己不懈一顧的男人,失去過一次殷郊以後,我更是覺得娘說的話沒有錯,你對我也挺不錯的,所以我覺得把自己託付給你沒有錯,你願意嗎?”

說完,白娜娜撲到石凌飛的懷裡,緊緊抱住了他,石凌飛卻慢慢推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道:“也就是說,你願意嫁給我並不是因為喜歡我?”

白娜娜道:“我…我…”這個問題,確實難以回答,石凌飛道:“行,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

石凌飛話說完時,已經從懷裡把翡翠老虎掏了出來,翡翠老虎竟真的在他手裡。

淡然說道:“我不會讓你用自己來交換,但是,你可以把它奪走!”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0:47
第二十章再戰娜娜


見到翡翠老虎,白娜娜其實也吃了一驚,一句話脫口而出:“怎麼真的在你這裡?”

石凌飛苦笑道:“你的推理很準確,翡翠老虎確實是我偷的,而且是我在歐陽嘯,朱大人,宋光明的眼皮子底下偷的,那天在驗屍的時候,朱大人為了保留現場,沒有動那隻翡翠老虎,所以我就順手拿走,借擒拿宋光明空中翻身的時候,把老虎放在了我的懷裡。”白娜娜道:“聰明人,你讓我奪取翡翠老虎,為什麼不自己給我算了?”石凌飛道:“我不想你欠我的情,所以讓你奪走,我才能更厚著臉皮去追你,我不想讓你因為一塊玉石嫁給我,我要的,是你真心的愛上我,來吧,讓我再敗一次算了。”

白娜娜袖中飛出三根白眉針,夾在了指縫中,後退幾步說道:“出手吧。”石凌飛負著鐵傘,伸出右手道:“你先出手吧。”

銀月客棧,聽了血音的報告,薛虞霏和歐陽嘯的臉上,沒有半分的驚訝之色,歐陽嘯嘆道:“看來我之前的猜測沒有錯。”薛虞霏也是沉痛地說道:“可我希望你是錯的,我不希望凌飛真的是一個見利忘義,殺人取貨的人。”歐陽嘯握住她的手說:“但這是事實。”

薛虞霏一把打開了他的手,喝道:“不是!石凌飛不會是那種人,他只是太愛娜娜了,他不會這樣做的,不會的,不會的…”

薛虞霏哭著趴到了桌子上,歐陽嘯不語,輕輕地撫摸著薛虞霏的頭髮,心想:“如果有一天我也為了她做出凌飛這樣的舉動,不知道她會不會為了我傷心?”

薛虞霏越哭越傷心,其實歐陽嘯心裡又何嘗不難受,只是他不能倒下,因為他如果倒下了,就沒有人能主持大局了。

薛虞霏忽然慘叫一聲,抬頭吐出一口鮮血,鮮血一觸及空氣,立刻變成了冰塊,歐陽嘯大驚,連聲叫道:“小虞,小虞!小虞你怎麼了?”

薛虞霏沒有說話,臉色變得蒼白無比,口中冒著寒氣,渾身上下都在瑟瑟發抖,人則慢慢地向地上倒去,歐陽嘯急忙起身,讓薛虞霏倒在了自己的懷裡,右手去摸她的臉,手指剛碰上薛虞霏的臉龐,立刻結上了一層冰,歐陽嘯急忙縮手,心中想道:“不好,小虞的舊傷又復發了,偏偏這個時候凌飛又不在,我的內力又是至陰至寒的,根本不能起到作用,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呀?”

薛虞霏的手無力地抬起,指著歐陽嘯背後的櫃子,歐陽嘯往後看了一眼,急忙抱起薛虞霏放到了**,然後打開櫃子,裡面有很多的衣服,還有一個密封的壇子,歐陽嘯料想這壇子裡的就是救薛虞霏性命的良藥,急忙打開壇蓋,裡面是滿滿一壇茶葉般的黑色物品,歐陽嘯捏了一撮,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只覺甘香無比,丹田下一團火熱,歐陽嘯道:“這是傳說中的火舌草,太好了,小虞有救了!”

歐陽嘯捏起一撮火舌草,走到床邊,左手扶著薛虞霏的後背,右手把火舌草餵了下去,並同時用寒冰冷氣護住薛虞霏的心脈,使其不致被火舌草損害,不一會,薛虞霏的臉漸漸的變紅,歐陽嘯鬆了口氣,扣了她幾處穴道,溫柔地把她放回到**,然後喚出血音問道:“死鳥,聽得懂我說話嗎?”

血音發怒地叫了一聲,飛起來往歐陽嘯的肩頭啄了一下,然後落在了歐陽嘯的肩膀上,歐陽嘯苦笑道:“看來聽得懂,你聽著,現在立刻去找駱霜過來照顧你主人,不准延誤,聽見沒?”

血音明白問題的嚴重性,急忙飛過窗戶,向冰霜樓飛去。

白娜娜的銀針還是沒能刺出去,上一次見面,她對石凌飛只有恨,而這一次,她似乎卻有點恨不起來的樣子,她一抬手,針尖對準了石凌飛,可是石凌飛那張臉,又禁不住勾起了那些回憶,一咬牙,她又把手放了下來,恨聲道:“我下不了手!”

石凌飛不知不覺地,似乎已經走進了她的心裡,石凌飛道:“你不願出手,我走。”說完轉身,白娜娜道:“你不許走!”

石凌飛轉身過來,笑著說道:“我給過你機會,”他搖了搖手中的玉虎,“是你自己不要的。”白娜娜轉轉眼珠道:“不,我要!”

石凌飛道:“既然想要,你為什麼還不出手?”白娜娜終於狠下了心,哼道:“好,我出手。”

話說完,她的銀針已經飛出,如同一陣疾風,又如同一陣暴雨,她射出的並不是一根銀針,也不是三根,而是一叢,不知道究竟是十幾根,還是幾十針。

可就在銀針射出的一剎那,石凌飛就已經不見了,白娜娜根本就無法看清這是什麼身法,什麼輕功,但是可以確定,石凌飛消失了,沒有一根針射到他身上,白娜娜此時心中,竟有了一絲慶幸。

身後衣袂飄風,白娜娜聽風辨位,一轉身,雙手發針,四根銀針同時打出,射向空中的石凌飛,石凌飛一個旋轉,避過了銀針,落到了白娜娜的身前,雙手的手指,變成了金黃色,手中的翡翠老虎卻已經不見,石凌飛易掌成爪,半蹲於地,冷冷地註視著白娜娜,可以清楚地看出,他的眼神已經變了,變得像是廟裡的金剛一般的兇惡,卻又像是割肉餵鷹的佛祖一樣仁慈,這就是羅漢指的感覺嗎?

白娜娜雙手夾起六根銀針,心中想道:“雖然是心甘情願把玉虎給我,可是看他這個樣子,又似乎有點認真啊。”

右手舉至胸前,三根白眉針似乎正向外泛著寒光,而對於石凌飛來說,白娜娜無疑是一個強大的對手,強大的原因不是她武功有多高,而是面對著這個人,石凌飛的手微微有些發抖,一雙發抖卻要戰鬥的手,又如何取得戰鬥的勝利?

石凌飛不知道,他只有等著白娜娜先行出手,或許只有這樣,他才能​​狠得下心,下得去手!可是白娜娜顯然打的也是這個主意。

兩人就這樣耗著,白娜娜的銀針一次次抬起,又一次次放下,石凌飛的手亦是如此。

遠處一雙眼睛瞪得都酸了,這人心中想道:“打啊,怎麼還不打,幹嗎不打呢?快打呀!打呀。”

石凌飛看著白娜娜,冷冷說道:“對於女人,我從不先行出手,何況是你?動手吧!”白娜娜道:“好!我出手!”

話音一落,白娜娜已經躍向了石凌飛,三步就跳到了石凌飛身前,右手一揮,三根銀針釘出,射向石凌飛的面門,石凌飛一偏頭,銀針一聲響,從他的耳際,肩頭,髮際飛過,白娜娜左手銀針刺過,石凌飛急忙再度偏頭,白娜娜銀針刺空,回針再刺,連刺了三四下,石凌飛連閃了幾下,這才出手,右指如劍,橫掃而出,白娜娜往後一縱,左手的銀針再次射出,石凌飛躲過這三根銀針以後,白娜娜已經縱出了七八步,每一個翻身都有三根銀針打出,石凌飛只有防禦的功夫,卻絲毫沒有出手的機會,力量型和速度型相比,吃虧的似乎永遠是自己這種力量型,如果時間能倒退三十年,他寧可在娘胎裡的時候就開始學輕功,現在的他,腸子都悔青了。

但是手上的活還不能停下,石凌飛只能憑著閃電般的指速格擋著白娜娜比閃電還要快的銀針,白娜娜又是幾輪銀針射出,然後覺得再用這樣的方式攻擊下來,石凌飛的自信心非給摧殘,摧碎了不可,當即雙手一展,兩根銀針握在手中,銀針迅速變長變粗,便如同兩根峨嵋刺一樣,白娜娜飛身過去,雙劍一剪,微笑著向石凌飛刺去,石凌飛雙手伸出,四根指頭夾住了白娜娜的兩根峨嵋刺,雙手一交,將白娜娜扔起,一腳踹飛。

這種時候,不是憐香惜玉的時候,誰心軟,誰就會敗,翡翠老虎就會落在誰的手裡,所以石凌飛這一腳踢得不帶一點虛的,也就是說白娜娜是實實地挨了這一腳。

遠處,那人一掌打在樹上,心中想道:“到底是兩個醫家的高手啊,打起來果然夠狠,太狠了,這也太狠了吧,不是,對女孩子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這也太狠了吧,夠狠,純爺們儿!”

白娜娜摔到了地上,頭再次抬起,樹葉都貼到了她的臉上,白娜娜咬著牙從頭髮上捋下來那一片樹葉,石凌飛這一腳算是踢醒了她,對待朋友固然應該手下留情,但是現在,他沒有把她當成朋友,所以,白娜娜站起來的時候,眼中已經變成了雪山,或是冰面,現在她已經離她的綽號更近了一步,石凌飛心狠,白娜娜將會比他更狠,因為同樣是精通醫術,石凌飛是神醫,白娜娜卻是羅剎,所以綽號的不同,決定了鬥狠這方面,石凌飛不可能比得過白娜娜,所以,這個時候的白娜娜十分可怕,遠遠比石凌飛要可怕得多。

白娜娜原本以為,心軟可以換回他的回心轉意,可以不用打就得到翡翠老虎,可是她錯了,石凌飛對成敗認得很真,不會這麼容易打敗她,也不會那麼容易被她打敗,即便不知道石凌飛是否是這樣想的,但是她,就是這樣認為的!

石凌飛從竹筒中抽出鐵傘,看著白娜娜因為生氣而發紅的粉臉,微笑著說道:“生氣了呀,那就出手吧,也好讓我看看崑山白家,冷羅剎的真正實力。”白娜娜吸著鼻子,緩慢地抬頭問道:“你寧可傷了我,也不讓我直接拿走玉虎是嗎?”石凌飛卻低頭說道:“對不起,我不能把翡翠老虎給你,因為這個世界上,除了親人和你以外,我還有朋友,我不想讓師兄和小虞他們失望,對不起。”白娜娜道:“朋友,可以比戀人更加重要嗎?”石凌飛的語氣還是很淡,他說:“也許會,何況,你還不是。”

白娜娜發瘋般地怒吼道:“可在我心裡你已經是了!你已經取代了我心裡殷郊的位置,我就是忘不了你!你知道嗎?從那天你在破廟裡救過我以後,我就已經愛上你了,現在你跟我說我在你心裡還不如你師兄和薛虞霏,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圍著她一個人轉?”

說著低頭抽泣著,石凌飛暗道不好,本來白娜娜因為殷郊的事看薛虞霏就不怎麼順眼,現在自己又不經意地提了一下,這不是明擺著火上澆油嗎?

看著白娜娜哭泣的樣子,石凌飛有些恨自己,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他冷冷說道:“對不起。”

白娜娜收回了淚水,開始從一個嬌滴滴的少女,變成了一個取人性命,殺人無情的冷羅剎,她開始變得冷靜,而沉著,這才是,真正的她,冷酷,而兇殘,這才是白娜娜。於是石凌飛開始認真,他的對手也許不像他想像中的那麼弱小。

白娜娜已出手,袖中射出滿天的銀光,那是數不清的銀針,這一次,白娜娜沒有留一點餘地,一出手就要取人性命,銀針後面,白娜娜手握雙劍飛出,兩柄劍像是兩條蛟蛇般剪向石凌飛,白娜娜的武功並不很低,甚至不在駱霜和凌妍雪之下,這一招的效果也並不低於天外遊龍和金蛇狂舞之下,確切地說,白娜娜的這一招,性質與杜明的十分相像,都是先用銀針或是鍊子槍晃花對手的眼睛,而之後的劍和槍才是真正的實招,和殺招,石凌飛輕輕鬆鬆地用鐵傘一撩一劈,用罡氣**飛了所有的銀針,然後橫傘,去擋白娜娜飛過來的劍,白娜娜這次出手,毫無半點留手的想法,因為她覺得,石凌飛可以很輕鬆地擋下這一劍,正是因為她太過相信石凌飛了,所以才沒有一點心軟,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在這一劍刺過去的時候,石凌飛手一鬆,扔下了鐵傘。

噗嗤一聲,石凌飛身子一震,白娜娜這一劍,閃電般刺入了石凌飛的右肩。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0:49
第二十一章林中獲救


許多年後,提起到這一劍,白娜娜還是沒有絲毫後悔之意,如果沒有那一劍,也許她還不會知道,劍刺在石凌飛身上的那一剎那,她的心會那麼的疼。

白娜娜愣住,緊握著那柄劍,吃驚地看著石凌飛,眼中兩滴淚水滑落下來,石凌飛也沒有反擊的意思,只是微笑著看著白娜娜,終於,白娜娜哭著問道:“你為什麼不躲,難道你腦子裡是糨糊嗎?”石凌飛苦笑道:“在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他看了一下肩膀,“你是不是先把這武器給拔出去,這樣插著,很疼啊!”

白娜娜一愣神,急忙將短刺抽出,石凌飛肩膀上的洞,立刻汩汩地流出鮮血,白娜娜點了他幾處穴道,給他止住了血,然後扶他坐下,去解他的衣服,石凌飛握住她的手,冷冷問道:“你幹什麼?”白娜娜道:“治傷啊,不然你以為要幹什麼?”石凌飛推開她的手道:“我自己來吧。”

白娜娜站了起來,失望地點點頭,石凌飛嘆了口氣,脫去上衣的右袖子,將肩膀袒露出來,白娜娜蹲下,仔細地看看傷口,笑道:“雖然被洞穿了,不過幸虧沒有傷到筋骨,還好傷得不重,否則…”忽然間看到石凌飛正在盯著自己看,白娜娜一愣,“幹什麼,我臉上有東西?”

石凌飛回過神來,笑著說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笑,真的好美。”

白娜娜笑著低下了頭,從隨身背著的袋子裡拿出了金創藥,慢慢地給石凌飛倒上,其實這次是她粗心,否則就該覺察到,袋子裡多了一件東西。

上好了藥,白娜娜又從裙子上撕下一條帶子,纏到了石凌飛的肩膀上,笑著說道:“好了。”石凌飛邊穿衣服邊問道:“對了,你剛才說…幸虧我傷得不重,否則怎麼樣?”

白娜娜的臉又一次變冷,但這一次,白娜娜的冷,卻讓石凌飛覺得溫暖,白娜娜冷冷道:“如果你這條胳膊廢了,我就把你兩條胳膊一起斬斷,這樣,才對稱不是嗎?”

石凌飛苦著臉,一副“你贏了”的表情,白娜娜低著頭,似乎又笑了,轉過了身。

石凌飛抬頭看著她,只覺得在朝陽下的她分外地漂亮,嫵媚,雖然只是一個背影,雖然還穿著一身淡藍的上衣,白色的紗裙,卻仍然掩蓋不了那纖細的腰身,絕美的身材,幾縷青絲隨著微風飄動著,更增加了幾分誘惑,在石凌飛的心中,她的相貌已經接近了天上的仙女,嚴格說來,石凌飛見到的美女並不少,無論是薛虞霏、花靈、駱霜,還是沈銀鳳、葉笛、凌妍雪,甚至是柳花羽百花谷的琴棋書畫四個人,好像都要比白娜娜漂亮得多,可是石凌飛覺得,這些人似乎都比不上白娜娜,也許是這些人都太熟了,也許是石凌飛沒有註意過她們,所以在他眼中,白娜娜是如此的美麗,聖潔,也許更主要的原因,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幾個字吧。

石凌飛道:“你既然勝了,就帶著翡翠老虎離開吧!”白娜娜回頭,坐到了他的身邊,語氣還是那樣冰冷,她說:“我現在又不想走了。”石凌飛苦笑道: “這又是為什麼?”白娜娜道:“我現在改主意了,不想帶著翡翠老虎回去了。”石凌飛道:“你是想…”白娜娜環起他的右臂,躺到他的肩膀上,淡然說道:“我要把你一起帶回去,讓爹把你賞給我做生日禮物。”石凌飛沒有回答她,哇哇大叫著,好像很痛苦的樣子,白娜娜疑道: “就算是要帶你回去見我爹,你也用不著這麼激動吧?”

石凌飛痛苦地用左手指指自己的右肩,白娜娜凝神一想,急忙把頭從石凌飛的肩膀上移開,冷冷道:“抱歉,我忘了。”

石凌飛心想:“這都能忘,要真和你在一起了,我一天要死幾回啊?”

遠處那人看到這一幕,心中想道:“我草他媽的親二姨她婆婆的三姑,這他媽也行啊?看來我得親自出手了。”

神秘人單手結印,口中輕聲念道:“萬妖出洞,群魔亂舞!開!”

白娜娜本也擅長這種術印,當神秘人開始啟動“術”的時候,她立刻感到周圍有些不對,石凌飛提醒道:“快走!”白娜娜拈指於胸,冷冷道:“晚了!”

石凌飛雙手化金,擋在了白娜娜面前,白娜娜一陣感動,這時,無數的黑影從地上、虛空中飛出,從四面八方穿向了石凌飛和白娜娜,只一眨眼的功夫,鋪天蓋地地將兩人籠罩在一團黑球裡,石凌飛左手護著白娜娜,右手如劍,往胸前一杵,如同一尊羅漢在朝拜如來,渾身上下散發出金色的光芒,但是和那些黑影比起來,還猶有不及,兩人被這些黑影籠罩著,羅漢指指印和白眉針不斷飛出,擊碎一個個黑影,而那些黑影的攻擊卻毫無半點減少之色,石凌飛身上反而添了二三十處新傷,大部分是魔鳥的啄傷,可是無論受多少的傷,石凌飛的左手還是沒有一點地顫動,白娜娜這才發現,石凌飛受的傷主要都是在左臂上,如果不是為自己擋招,石凌飛甚至就不會受傷,想到這裡,白娜娜右手凝胸,低聲念道:“殘空孤影,月劫夢碎!破!”

石凌飛的身上立刻爆出一圈的金光,直接斬碎了所有黑影。神秘人手指一震,急忙把手指縮了回來,吹著指頭,暗道好疼,心想:“碰到高手了,真厲害呀,這兩人合力攻擊還真不是鬧著玩的,那就再試試這個。”

神秘人眼神一凜,合手化印念道:“石破山崩,天塌地陷,開!”

石凌飛和白娜娜的腳下瞬間裂開了一條大縫,兩人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掉了下去,石凌飛驚慌之下抱住了白娜娜,往上面扔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神秘人繼續施印:“九州歸一,萬物大同!禁!”

兩邊的土壁開始合攏,石凌飛見狀,往壁上一踩,旋身向上,攬住白娜娜再次上拋,白娜娜驚呼之後,已經落在了地上,地面已經合在一塊,連一絲縫隙都沒有留下。

神秘人還在結印:“連影封舟,疾印鎖光,封!”神秘人這樣一來,就將周圍的土地全部封印住,白娜娜再想使用任何術印試探已是沒有可能。

白娜娜哭著將手按到了地上,默默地念著:“天地玄一,萬妙一同,開!”

地上沒有一絲的反應,白娜娜還是念著同樣的咒語:“天地玄一,萬妙一同,開!天地玄一,萬妙一同,開呀,開…”

從沒有一刻覺得,石凌飛在自己的心裡竟是這樣的重要,白娜娜的手不斷地在地上抓著,就像是相信自己能夠把石凌飛挖出來似的,可挖得出來嗎?當然挖不出,但是白娜娜不願放棄,還是努力地在刨著,知道手上流滿了鮮血,她才站起來,指著地罵道:“石凌飛,你爬出來,你給我爬出來! ”

歐陽嘯剛到,靠在了樹上,心想:“真行,我把你封進去你出來一個我看看。”

白娜娜繼續施印,歐陽嘯慢慢走到她身後,淡然說道:“找到施印者,直接扁到他解開術印,比你這麼盲目地施印,簡單多了。”

神秘人想道:“怎麼把這傢伙也給驚動了,要壞,要壞…”歐陽嘯目光一厲,立刻察覺到了此人的存在,冷冷說道:“什麼人?出來!”

短短五個字,歐陽嘯用了三成少林獅子吼的功力,直接把那人震飛了出來,也不過是十幾步的距離,一個六十幾歲的萎縮老頭展現在兩人身前,背上背著一把帶鉤的黑劍,歐陽嘯慢慢走來,漫不經心地說道:“茅山劍叟!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好嗎?”

茅山劍叟像是很害怕歐陽嘯的樣子,不斷地往後退著,並一邊說道:“別過來,你別過來啊!我…我可是會法術的啊!”

歐陽嘯道:“省省吧,你那點小把戲十年前傷不了我,十年後照樣傷不了我,怎麼著,是您老把石凌飛放出來,還是我打得您把石凌飛放出來?”茅山劍叟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自己來!”

說完雙手施印,解開對那一片土地的封鎖,然後裂開土地,將石凌飛放出,石凌飛幾個燕子穿雲縱,從地底鑽出,土地合攏後,石凌飛站在了白娜娜的面前。白娜娜心中頓時熱了起來,向石凌飛跑了過去,抱住了他的脖子,石凌飛也抱住了她,他們誰都沒有註意到,翡翠老虎從白娜娜的袋子裡掉了出來。

茅山劍叟眼尖,早已看見,慢慢向玉虎移動道:“歐陽捕頭,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歐陽嘯道:“站住!”茅山劍叟站住說道:“好,站住了,您有何吩咐?”歐陽嘯道:“地上那翡翠老虎我要了,你別動它。”

白娜娜聽到這句,不由得往後看了一看,樹葉上,確實躺著那隻玉虎,才想到是自己跑來的時候從袋子裡掉出去的,驚訝得嘴都合不住了,石凌飛彎著指頭把她的下巴合住,微笑著問道:“怎麼樣?特別驚訝是不是?”白娜娜又抱住他,在他耳邊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石凌飛道:“一開始打的時候我就擱進去了,是你沒注意而已。”

歐陽嘯指指林子外,對茅山劍叟說道:“你聽著啊,從這齣去,別回頭,一回頭我就殺你,今天朋友有傷,我心情不好,能走快走吧!十! ”茅山劍叟戰戰兢兢地說道:“我走!”

說完急忙閃開,歐陽嘯數到八的時候,茅山劍叟已經消失了。

白娜娜知道,石凌飛能把翡翠老虎放在自己肩袋裡,當時就可以殺了自己,只是不願意這樣做而已,他還是愛她的,白娜娜道:“你是想把所有的危險都留給自己,暗地裡把玉虎給我,而天網,七分蓮他們的目標都在你身上,這樣我就可以平安把玉虎帶回去了,你是不是這樣想的?”石凌飛笑道: “你還真是自作多情,其實我就是想把翡翠老虎交到一個靠譜的人手裡,所以才想到了你,沒別的意思,你想太多了。”白娜娜很二地說道:“你別不承認,你就是這樣想的。”石凌飛道:“人做事要有目的,我這麼做什麼目的?”白娜娜道:“你愛我啊!”石凌飛一笑,把她摟在了自己懷裡。

歐陽嘯拾起了翡翠老虎,示意性的咳嗽了兩聲,意思是二位能收斂就收斂點,這還有一大活人呢!石凌飛和白娜娜臉一紅,同時推開了對方,白娜娜羞紅了臉,雙手交到一起,低下了頭,石凌飛看看歐陽嘯手裡的翡翠老虎,忙道:“師兄,我不是…”歐陽嘯道:“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們早知道東西是你拿的,找你是另一件事,小虞因為你情緒失控,那回的寒傷復發,我給她服了火舌草,病情暫時穩住,但是你得趕緊回去,翡翠老虎的賬以後咱們以後再算。”

石凌飛道:“那…我們回去吧。”說著向白娜娜看去,白娜娜有點猶豫,但還是說道:“我和你一起去吧。”石凌飛道:“不為難吧?”白娜娜笑著說:“不為難。”

歐陽嘯急切地說道:“既然不為難就趕緊走吧,人命關天懂不懂呀!”石凌飛道:“每次虞霏一受傷,你就這麼殷勤,其實我比你還著急好不好?”說著把右手伸向了白娜娜,“娜娜,我們走吧。”

白娜娜含笑把手伸了過去,石凌飛握住他的手,從歐陽嘯身邊走過。

歐陽嘯笑著搖了搖頭,把翡翠老虎放進懷裡,慢慢跟了過去,因為他知道,跟太緊的話,會打擾人家小兩口打情罵俏的,雖然薛虞霏有危險,但是畢竟已經避過了危險期,所以歐陽嘯這時也並不是特別的著急。

走了一陣,就在快要走出樹林的時候,白娜娜忽然停了下來,冷冷說道:“大家小心,這裡有一個術印組成的陣法。”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0:59
第二十二章茅山劍叟


歐陽嘯也停了下來,三人的腳下慢慢畫出了一個巨大的六芒星,歐陽嘯道:“大家不要停,趕快在陣法未完備之前衝出去。”

三人放開了腳步,往外跑著,六芒星的外圍,一個圓開始畫起,歐陽嘯道:“白姑娘,你精通術印,你看此陣法哪裡最為薄弱?”白娜娜看了看周圍說道:“此陣已經布得完備,不會有破綻了。”

話音剛一落,一根冰樁刺入了六芒星外圍的一個角上,歐陽嘯道:“有沒有破綻我不管,你們兩個必須想辦法出去!”

說著,歐陽嘯已經從虛空中拽出一把黑劍,沖向了六芒星的另一個角,一劍劈出,白娜娜有點生氣地說道:“不懂得就別亂撞,當心…”

她話還沒說完,歐陽嘯已經將陣圖撕開一個缺口,石凌飛拉起白娜娜往缺口跑去,並一邊說道:“師兄見到過的陣法比你學過的都多,快走!”

兩人在移動的過程中,六芒星又有三個角被冰樁釘住,石凌飛回頭看了一眼用內力維持著缺口的歐陽嘯,猶豫了一下,這時第五個角也被冰樁釘住。

歐陽嘯見石凌飛發楞,怒喝道:“還不快滾!”

不等石凌飛答應,白娜娜早已經拽著他從缺口離開,兩人剛從陣中出來,缺口既可被封,第六道冰樁立刻降落,釘到角上,六道冰樁同時閃光,使六芒星也閃了一下,石凌飛驚道:“師兄!”白娜娜道:“先去救薛虞霏要緊,走!走啊!”

石凌飛被白娜娜拉走,其實石凌飛知道,歐陽嘯一定會平安出來的。

他只是不忍,不忍將歐陽嘯一個人放在這等危險之地。

石凌飛再看了一眼歐陽嘯,狠心帶著白娜娜離開。

歐陽嘯微笑著看著他二人離開,躺了下來。

他居然躺了下來?

因為歐陽嘯深知,任何陣法,只要不去觸動它,陣法的本身是不具有任何攻擊性的,他現在要等的,就是布陣者的前來。

過了一會兒,林中突然響起了腳步聲,幾乎是一種近似於無聲的腳步聲,沉穩,而輕健,一個老者的腳步怎會如此輕健?

茅山劍叟走到了六芒星的外圍,歐陽嘯還是平躺著,閉著雙眼。

但是,歐陽嘯已說話,語氣還是那麼和善,他說:“我早該想到,你不是那麼容易就屈服的人。”茅山劍叟捋鬚道:“但是我也自知不是你們三人的對手,所以,才布下此局,請歐陽捕頭入甕。”歐陽嘯道:“單憑此陣,未必困得著我。”茅山劍叟道:“當然,歐陽捕頭神功蓋世,普通方法當然不能製得著你,所以,貧道為捕爺準備了這個。”

說完,茅山劍叟抬起了手,掌心中赫然托著六個泥人,歐陽嘯微微翻身,笑道:“你多大了,還玩這種小孩子的玩意兒?”

茅山劍叟不語,將六個泥人扔進了陣內,然後幾乎在同一瞬間,六根冰樁中同時穿出六名劍客,六柄劍同時刺向歐陽嘯,這不是幻像,而是真實的劍客,歐陽嘯一拍地板,六柄劍同時從身下刺過,歐陽嘯不敢遲疑,轉著圈雙腳踢出,每一腳都正踢在他們的頸上,若是正常人被歐陽嘯踢著,就算到頭不被踢飛,也必然會因為頸骨折斷而死,但是眼前這幾人,非但毫無受傷的跡象,反而劍上生光,又是六劍刺來,歐陽嘯忙劃一個劍字,抽出黑劍,挑開六人的冰劍,這時,六個人已經放棄了一起進攻的想法,開始輪番的進攻,六個人將歐陽嘯圍住,六柄劍接連不斷地發動攻擊,劍連劍,劍套劍,六個人的劍法連綿成一團劍光,將歐陽嘯鎖在這六柄劍的劍網之中,歐陽嘯憑著劍法的高超,左右攔擋著,雖然有些劍招確實是砍在了這六人的身上,但是卻不能 這六人造成傷害,所以歐陽嘯的劍法儘管遠在這六人之上,卻還是動不了他們分毫,轉眼過去,歐陽嘯已經劈斬了一百多劍了,茅山劍叟笑道:“歐陽嘯!今日,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歐陽嘯雖然仍在苦戰著,但是口上卻也不怎麼閒著,他悠然答道:“畢竟我還沒死,閣下還用不著這麼自信。”茅山劍叟哼道:“死到臨頭,還敢嘴硬!”說完舉掌於胸,冷喝道:“離火之精,燧人之焰!禁!”

歐陽嘯使劍的同時,早已發現周圍的冰樁隨著茅山劍叟的一聲喝令,全部變成了燒紅的銅柱,歐陽嘯暗道不好,自己的武功本是陰寒之力,若是在這樣的火屬性陣法中使用,必然要大打折扣,何況此處既為森林,林屬木,木生火,這樣一來,歐陽嘯更是不具備一星半點的優勢,他當然也發現,隨著周圍溫度的升高,圍攻他的六人身體更是堅硬,剛才一劍剁上去至少還有道白印,但是此刻,竟是連白印也沒有了,六根銅柱上的火焰更是不時地往歐陽嘯身上飛來,令歐陽嘯狼狽不已。

對方根本就不是人,只有他打你,卻沒有你打他,人家挨上你一劍臉不紅氣不喘,可是真要自己挨上一劍,流血斷筋那是至少的事。歐陽嘯不禁想起了自己破少林木人巷時的情景,當時也是被一堆木人圍著打,打不過逃不掉,但是後來憑著薛虞霏的指點,將極寒的內力變成了恰好相反的火屬性真氣,用火克木之法成功打敗了那些木人,雖然大獲全勝,但歐陽嘯是一點都不想再打一次。

想到這件事,歐陽嘯立刻來了主意,既然眼前的劍客是茅山劍叟手中泥人所化,那麼在這樣的高溫之下,泥人的身體自然更為堅硬,但是如果以水來攻擊的話…

歐陽嘯一笑,寒冰冷氣輸入了劍柄,仍是在格鬥中,劍靶中卻源源不斷地長出了一根根的冰菱,直至整柄劍都被寒冰所覆蓋,茅山劍叟的眼中現出了驚訝之色,倒吸口冷氣說道:“這是…寒江雪!”

寒江雪可說是歐陽嘯的成名招數,茅山劍叟早在十年前便已經領教過這一招的威力,那次他僅僅只被歐陽嘯的劍氣所傷,便已經三個月在**爬不起來,此刻又重逢這一招,便也難怪他有恐懼之感了,但他也馬上反應了過來,歐陽嘯在自己的陣裡,又被六個泥人困住,在這麼高的溫度之下,寒江雪就算再厲害它也沒多大的威力,我茅山劍叟還怕什麼呢?

茅山劍叟冷笑道:“就算是寒江雪,也救不了你的命。”

如同茅山劍叟所想的一樣,歐陽嘯的劍上雖然結滿了冰條,但是在高溫之下,也只有融化的份,一滴滴水從劍上滴落下來,歐陽嘯不但不以為意,反而笑得很開心,六名劍客也停止了攻擊,將歐陽嘯圍住,茅山劍叟在陣外冷笑道:“看來你明知必死,倒也想笑著死。”歐陽嘯苦笑道:“其實我七年前就想死了,不是也好好活到現在了嗎?人呀,想死也不這麼簡單。”茅山劍叟道:“可惜這一次,你絕對跑不了。”歐陽嘯笑著搖頭,問道:“你差得遠了。”

和楊勝應照天他們比起來,茅山劍叟差的確實還不是一般的遠。

茅山劍叟的眼中燃起了兩團火焰,拔出了背後的帶鉤長劍,喝道:“動手!”

六柄劍再度向歐陽嘯劈斬而去,歐陽嘯揮劍連劃,仍是對六人毫無作用,但是每人挨上一劍以後,立刻整個人都被凍成了冰塊兒,可是在這樣的溫度下,六個人表面厚厚的寒冰都被融化,最後,六人用力崩開了冰晶,可是,冰雖然被化開,崩開,可是冰裡的水,卻全部進入了他們的體內,這時,歐陽嘯微微一笑,一劍刺入了第一人的胸膛,手指一劃,金色的“劍”字出現,歐陽嘯往劍上一按,又一把劍戳進了第二人的後背,歐陽嘯雙手同時書字,同時將兩柄劍按入第三人第四人的胸膛,手腕一翻,又兩柄劍刺進了第五人第六人的胸膛,歐陽嘯一拔劍,每一柄劍的劍尖中一起射出六柄鐵劍,四十二柄劍一起將六個人繳得粉碎。

一柄柄劍合在一起,歐陽嘯接住了墨劍,斜劍傲立,微笑著看向茅山劍叟,茅山劍叟看著滿地的泥水,有點發楞,他怔怔地說道:“用寒江雪被融化的水甩到泥人身上,待泥人鬆軟後,再用書意劍法將泥人擊碎,好,好!好一個四無神捕!”說著,茅山劍叟握住了長劍,微微笑了一笑道:“只可惜,不過是延長你上路的時間而已。”歐陽嘯道:“是嗎?”

話說完他就知道茅山劍叟並沒有說謊,因為他已經發現,周圍的泥人都已紛紛聚合,然後又紛紛站起,火焰將泥人迅速烤乾,一柄柄劍飛起,被六人緊握,歐陽嘯這時覺得,泥人固然要砍,但更重要的是破陣,只有將陣法破了,才能徹底將泥人殺死。

這時,一個泥人站在了其它五個泥人的面前,六人同時將長劍飛起,合成一把兩丈的巨劍,歐陽嘯皺著眉,六把劍合在一塊,威力,會增加很多的吧。後邊的五個人同時鑽入了前邊那個人的體內,六個人變成的巨人體型高大了三倍,握住了那把和他一樣長的大劍,合體?沒錯,是合體,歐陽嘯並不感到奇怪,劍能合體人不能合體那才奇怪,歐陽嘯仰臉看去,冷笑道:“不就高了點嗎,怕你呀?”

泥人雙手握劍,轉身向下劈來,歐陽嘯反手劍格住,往上一掃,翻身躲過大劍,腳往下一點,向上飛出,在空中腳下出現一個金色的楷體字,歐陽嘯腳往字上一點,一柄劍從字下飛出,人則藉著這上彈之力飛起,這時那一把大劍才劈到了地上,歐陽嘯接連起縱,泥人的大劍也快速地揮舞劈斬起來,歐陽嘯在劍光中起縱,在刃網中閃躲,忽然間,天空中閃出一道巨大的劍光,歐陽嘯已落到了泥人的背後,泥人一轉身,握著大劍的胳膊和劍一起落了下來,大劍一分為六,一起落到了地上,歐陽嘯這時一轉身,一柄柄從字中踢出的墨劍全部匯到了歐陽嘯手中的劍裡。

這時歐陽嘯垂劍轉頭,對著茅山劍叟陰陰的一笑,隨著歐陽嘯這一笑,六根銅柱各自掉下一個角來,然後,瞬間坍塌了下來,化為無形,一根根冰錐從歐陽嘯腳下開始擴散,覆蓋住了地上的六芒星,瞬間,整個地面翻了一層,六芒星陣法,就這樣被破去了,而泥人也被凍成冰塊,碎成了一粒粒的冰晶,再碎成粉末,再隨風而飄,消失無形。

歐陽嘯緩緩收劍,冰岩漸漸消退,映著茅山劍叟那張死灰死灰的臉,茅山劍叟手中的劍都有點抖動,六芒星陣被破,泥人劍客被破,現在的茅山劍叟,如同鬥敗的公雞一樣,再使不出任何花招,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快速就屈服,他手中還有劍,還有一把殺人無數的力劍,茅山劍叟當然是武林中的成名劍客,武功只怕還不在點蒼、華山、海南這三大劍派的掌門之下。

這裡需要說明一下,七大劍派分別是少林、武當、崑崙、峨嵋,然後是點蒼、華山、海南各派,點蒼華山各派近年少有才人出現,即使是掌門人也不見得武功有多高,江湖中的二流劍客大多以戰勝這三派掌門為見證自己實力的一個過程。但即使如此,茅山劍叟的武功仍然不低,畢竟,江南五劍殺的名字在江湖上縱橫多年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歐陽嘯負手道:“你還不走?”茅山劍叟道:“東西還沒到手,我怎麼回去?”歐陽嘯道:“柳俞眉和幸天高怎麼回去,你就怎麼回去。”茅山劍叟道:“可惜我和他們不一樣,活得時間長了,背負的東西自然也多了。”歐陽嘯道:“也是,作為一個殺手,不應該有太多的背負的。”

多情自古常離別,作為一個殺手,感情只能是累贅,劍術的高低,才是生死的決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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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何為朋友


對於石凌飛來說,他從來沒跑過這麼遠的路,也從沒跑得這麼急切,這麼匆忙過,不是因為他怕人被追,而是因為太怕薛虞霏出事,白娜娜倒還跟得上,畢竟她的輕功比石凌飛要高出得多。

密林盡頭,黃天驊在等著他們,石凌飛氣喘吁籲地按住了黃天驊的肩膀,說道:“水…水…”黃天驊笑著把竹筒遞了上去,石凌飛喝了口水,笑笑說:“你嫂子怎麼樣了?”黃天驊道:“霜姐姐在照顧著,有你的火舌草在,短期還不會出問題。”

石凌飛道:“怎麼回事啊,師兄也沒跟我明說,是不是你二師兄又回來了?”黃天驊的臉凝住了,冷冷說道:“能容兄弟說句實話嗎?”石凌飛點頭笑道:“行,你說。”他當然沒有想到,罪魁禍首會是他自己,黃天驊道:“我說是你你信嗎?”石凌飛愣住,然後問道:“是我?”黃天驊沒好氣地說道:“不是你還是我嗎?”石凌飛還沒來得及說話,白娜娜已經從樹上跳下,淡然說道:“放心,她沒那麼容易死。”

黃天驊環臂冷笑道:“原來是娜娜…姐姐。”黃天驊把“姐姐”兩個字叫得很重,更像是對白娜娜的一種諷刺。

白娜娜微微一笑,挽住石凌飛手臂道:“其實薛虞霏的武功恐怕比吳申和歐陽嘯加起來還要高,以她的內力,受了寒潭的傷,就算真的舊傷復發,也未必會有什麼大的損傷,,所以,不管是誰害她舊傷復發,對她來說都沒有太大的區別,不過是多冷一次罷了。”石凌飛動動手臂,低聲道: “娜娜,別說了。”黃天驊道:“娜娜姐姐這話說的就有些…不太中聽了吧。”白娜娜冷冷道:“我說的是事實而已,凌飛你覺得是不是這樣?”石凌飛對黃天驊眨了眨眼道:“娜娜說的有道理。”黃天驊不服氣的嘆了口氣,生氣地說道:“是啊,有道理。”石凌飛雖然嘴上依著白娜娜,但心裡到底還是擔心薛虞霏的,急忙向白娜娜說道:“話雖如此,但我們還是快回去看看吧。”

白娜娜道:“聽你的。”得到白娜娜的允許,石凌飛忙向黃天驊說道:“小天,那我們快走吧。”黃天驊道:“霜姐姐還說,你們後面有尾巴。”石凌飛驚訝地往後一看,說道:“尾巴?”黃天驊道:“你們先回去,我留下來擋住他們。”石凌飛心想:“敵人在我和娜娜的身後追踪,而我們兩人卻沒有察覺到,來人若非絕頂高手絕難做到這一點,小天的輕功和暗器已經有相當的修為,如今又偷偷習練了水火印,就算是絕頂高手,小天應該也可與之一戰,即使打不過,也能逃得了。”

想到這一點,石凌飛牽住白娜娜的手,說道:“小天你自己小心。”黃天驊微微笑了笑道:“快走吧。”白娜娜也說:“小心點。”黃天驊一愕,笑道:“一定。”白娜娜和石凌飛牽著手離開,黃天驊走向了密林。

林中另一處,歐陽嘯和茅山劍叟正相對著站在一處。

茅山劍叟手中的劍如長虹般閃著光芒,汗滴不斷地流出落下,他已經和歐陽嘯這樣僵持了半個時辰但他始終不敢搶先出手,歐陽嘯只是懶散地站著,從他的身上看不出任何的高手特徵,有的,只是像一個普通人對待普通事那樣的平靜和淡定,全身上下好像都是破綻,又好像全身沒有一點破綻,一出手的結果是什麼,茅山劍叟必須提前想好!

出手的一劍不是一舉殺死歐陽嘯,就是被歐陽嘯一舉殺死!他當然想要選擇前者,可是以歐陽嘯的實力,又怎容他茅山劍叟選擇?

歐陽嘯雙手握緊了拳頭,慢慢走向了茅山劍叟,殺一個人很容易,但是要擊敗一個人卻沒那麼容易,歐陽嘯一向只抓人不殺人,這一點倒是和四小神龍很像,所以歐陽嘯只想要打敗茅山劍叟,而不是殺了他,茅山劍叟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歐陽嘯慢慢*近,茅山劍叟則隨著歐陽嘯的步伐一步步後退。

終於,歐陽嘯出了手,一翻身撒出一團劍光,茅山劍叟往後一躍,劍柄在手中翻動,長劍化成一團銀芒,繳碎了歐陽嘯的招數,腳下卻滑出了一條印痕,樹葉都被他掃起,歐陽嘯二度出手,一掌拍出,九把氣劍從歐陽嘯掌中飛出,旋轉著刺向茅山劍叟,劍叟無奈,再次後退,橫劍攔擋,每退一步,就擋住一根飛劍,當將飛劍擋完,已退至第九步,歐陽嘯三度出手,巨大的劍氣瞬間籠罩了劍叟。

劍叟出手,手中劍發起一團銀光,穿破劍氣,罩向歐陽嘯,歐陽嘯目光聚合,一掌拍出,滿天盡是風雪,遍地皆是冰棱,這一掌,從茅山劍叟的身上穿了過去,茅山劍叟也一劍刺向了歐陽嘯的咽喉…

枯黃的葉片從樹上飄落下來,林中忽然變得安靜,劍落了下來,劍叟跪到了地上,他敗了。歐陽嘯慢慢走開,他知道,茅山劍叟已經不可能追來了,戰敗的人不會再抬頭,不會有勇氣再砍過來了。

茅山劍叟撐著劍,勉強站起,結局他早該想到,青年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二的歐陽嘯,畢竟還是有兩下子的,他並不悲傷自己的結局,因為他知道,歐陽嘯走不了多遠…

歐陽嘯走了幾步,回頭對著一棵大樹笑了笑,招了招手,轉身走開,黃天驊在樹上看到他,也招了招手,以石凌飛的感覺,如果他覺得後面沒有人跟踪,那後面就不會有人跟踪,黃天驊此來,究竟是為了什麼,若說是幫忙,為什麼在剛才不出手,直到戰鬥結束也不願露面,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歐陽嘯不敢再想,萬一跟他想的一樣,自己又該怎樣做?

也許自己什麼都不能做。

歐陽嘯嘆氣,自言自語道:“不知道凌飛那邊怎麼樣了。”

石凌飛這邊很好,他和白娜娜分別給薛虞霏把了脈,得到同一結論:“藥性太猛,休息太少,過兩天就沒事了。”同樣的話在同一時間從不同的兩人嘴裡說出來,難免有些戲劇性,聽到石凌飛和白娜娜一起這樣說,駱霜和石燕的臉上都浮現出了笑容,石凌飛和白娜娜對視一眼,也笑了起來,然後白娜娜對石燕和駱霜說道:“你們先出去一下,我和凌飛商量一下開些什麼藥能讓薛虞霏早些醒來。”

駱霜和石燕相繼離開,石燕還回頭先道:“好好商量啊,大哥,白姐姐。”

兩人剛一走出,石凌飛的面色就凝重了起來,迅速關上了門,白娜娜拿點起蠟燭,走到了薛虞霏身前,揚指點了榻他幾處穴道,將她扶起,用食指蘸滿蠟油,撬開薛虞霏的嘴,在薛虞霏的喉嚨裡塗摸著,忽然間,薛虞霏腦袋往前一傾,白娜娜急忙將手指拿出,拍打著薛虞霏的後背,薛虞霏哇的一聲,吐出來一堆酸水,裡邊的火舌草殘渣竟然整整一茶杯那麼多,石凌飛問道:“怎麼樣?都吐出來了嗎?”

如果薛虞霏把火舌草都吐出來了,豈不是就要遭受寒潭的冰冷?

石凌飛和白娜娜到底要幹什麼?難道他真的會為了雲天財洞的秘密,而殺薛虞霏滅口嗎?

白娜娜答道:“還沒有,必須讓她都吐出來才行,你先用內力護住她心脈。”

石凌飛目露凶光地看著白娜娜,白娜娜看到他這個眼神,有點想起了自己和薛虞霏的關係,石凌飛是擔心她還記著薛虞霏的仇,害怕她傷害薛虞霏,白娜娜苦笑道:“原來你不相信我。”石凌飛道:“事關虞霏的性命,我不能冒險。”這麼說,他們還是在救薛虞霏,怎麼一回事?白娜娜道:“那你來給她催吐,我去抓藥。”石凌飛道:“不用了,你把藥方寫下來,讓老應去抓吧!”白娜娜道:“是不是連抓個藥你都怕我動手腳?”

石凌飛道:“因為我知道,崑山白家除了醫術以外,毒術也是一絕,我不能不防備防備。”

白娜娜斜著眼瞪著石凌飛,伸出拇指擦了擦眼角,無奈地舔了舔嘴唇,生氣地坐到了長凳上,靠在桌子上,往桌子上砸了一拳,冷著臉不說一句話,如果說她現在生氣的話,她現在實在是氣得想把石凌飛拆了,她不是氣石凌飛不讓她管薛虞霏的事,而是在生氣石凌飛根本就不相信她,根本就不理解她心裡現在究竟想著誰,愛著誰。但這樣讓火氣一沖,反而讓白娜娜想到一些平心靜氣時想不明白的問題,她和石凌飛其實探查到的情況根本就不是像他們所說的那樣,藥性太猛,休息太少,那隻是用來安慰駱霜和石燕的話,而真正的原因是因為薛虞霏火舌草吞得太多,險些一命嗚呼,而給薛虞霏催吐,為的就是要在那些多餘的火舌草,使之不會危及到性命,然後再想辦法醫治。

但是這時候白娜娜心裡就在想:歐陽嘯出去都半天了,火舌草餵得再多,此刻也該消化了,而且以歐陽嘯的閱歷和見聞,不可能不知道火舌草的用量該多還是該少,可如果不是歐陽嘯,誰又能在駱霜海上飛翟劍南應照天石燕這五大高手的環伺之下將火舌草餵下去呢?別的就不說了,駱霜可是寸步不離地在保護著她,什麼樣的人能在駱霜眼皮底下行動而不被發覺?唯一的可能,就是熟人作案,可是,駱霜石燕他們應該都不知道火舌草放在哪,那麼,難道是…不會的,應該不會是他。

白娜娜忽然一陣心悸,這時石凌飛已經幫薛虞霏把快一碗的火舌草都吐了出來,正用內力驅散薛虞霏體內剩下的寒氣和火舌草的真氣,白娜娜看著石凌飛額頭上的汗水,有點不生氣了,臉上也綻出了笑容,一個對朋友都能如此用心的人,對他的女友當然會更加的負責,不得不承認,石凌飛確實是一個值得信任的男人,至少比殷郊可靠得多。

白娜娜悄悄走了過去,拿出手絹,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石凌飛雙掌離開了薛虞霏的後背,收回了真氣,吃力地下了床,慢慢把薛虞霏放到枕上,然後轉過頭來,忽然腳下一軟,眼前一黑,險些暈倒,卻倒在了白娜娜的懷裡,白娜娜扶著石凌飛坐到了凳子上,倒下一杯茶給他灌了下去,石凌飛恢復了神識,眼前的景象慢慢清晰,睜眼就看到白娜娜那渾圓的胸膛,開始不清楚是什麼,但是一抬頭看到白娜娜的臉,再一低頭,看清眼前的景象,石凌飛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急忙想挪開頭,可是內力使用過度,石凌飛現在渾身可以說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這樣乖乖的被白娜娜摟在懷裡,可是被這樣摟著,石凌飛就是想心平氣和也不可能,呼吸越來越急促,石凌飛深知這樣下去自己非因為衝動做出些事情不可,白娜娜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變化,不但沒 把他推開,反而抱得更緊,石凌飛覺得白娜娜身上那種芍藥般的體香都快要穿透自己的鼻粘膜了,除此以外,石凌飛更是有一种血管快要爆開的感覺,既美麗,又痛苦,白娜娜卻還在加著手上的力道,把石凌飛的臉埋進了自己的兩峰之間。

石凌飛心中暗想:“該死,把持不住了,不行啊,還是在虞霏跟前,她以後會笑話我的!”

這都什麼人啊。

石凌飛一邊心中默念波若波羅蜜心經,一邊用右手抓住白娜娜的肩膀說道:“手…手松點…喘不過氣了。”

白娜娜苦笑一陣,放鬆了手,石凌飛其實心裡也猜到白娜娜會這樣做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失去過一次殷郊,所以他的行為難免會表露出那種害怕失去,害怕孤單的意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當一個人從船上掉下來過一次時,下一次上船,就會抓緊船沿,因為他不知道,這艘船是否安全。

白娜娜曾經掉下去過,所以她不敢確定,石凌飛這條船是否保險,所以,才會抱他抱得那麼緊。

但這一舉動,是否也代表著白娜娜在乎石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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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精鋼鐵劍


石凌飛抬頭看了一眼白娜娜,柔聲說道:“對不起。”白娜娜冷冷道:“光一句對不起就行了嗎?我這麼不值錢?”石凌飛苦笑道:“那你還想怎麼樣?我以身相許吧。”白娜娜低頭在他額上吻了一吻,說道:“那倒不用,砍下一個手指就行了。”

石凌飛笑著說:“你捨得嗎?”白娜娜道:“怎麼不捨得?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石凌飛道:“不是嗎?”白娜娜道:“當然不是。”石凌飛有些失望,說道:“原來這樣,那也就是說,你心裡還沒我是吧?”

白娜娜還沒有回答他,門就被推開,歐陽嘯急切地走進來問道:“小虞怎麼樣?”

白娜娜見狀,急忙推開了石凌飛,一面扶著他的胳膊,一面將他的背靠到桌子上,雖然刻意在掩飾兩個人剛才在幹什麼,但是歐陽嘯的眼睛,還不瞎。

歐陽嘯看看**躺著的薛虞霏,又看了看膩膩歪歪、郎情妾意的石凌飛和白娜娜,冷笑道:“發展得挺快啊二位神醫,可我是讓你們來救人的,不是讓你們來談戀愛的。”後邊那句歐陽嘯幾乎是吼出來的。

石凌飛道:“那個…師兄你先別生氣,虞霏…虞霏她已經沒事了…”歐陽嘯道:“她沒事就好,那你呢,你怎麼樣?”

石凌飛不語,白娜娜晃了晃他手臂,石凌飛還是不說話,白娜娜哼了一聲,氣道:“歐陽捕頭,薛虞霏的病是輕是重,我相信你一眼也能看得出來,你把火舌草給她餵下去就該知道她不會再出問題,可是你卻偏偏要在這個關鍵時刻去找凌飛來救人,現在好了,凌飛為了救她,不惜耗費自己的內力來給她驅散體內的真氣,他身子已經夠虛弱了,你還來讓他生悶氣,你到底還是不是他師兄?”石凌飛扭頭,無比淡定地說道:“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白娜娜沒有說話,扶著石凌飛站起,歐陽嘯心想:這姑娘說得也有些道理。於是走過去,想探探石凌飛的脈象,白娜娜卻一掌推開了歐陽嘯,冷哼道:“用不著,你還是去關心你的小虞吧!”

說著,架著石凌飛就往外走,歐陽嘯苦笑著搖頭,忽然看到了地上的火舌草殘渣,問道:“地上怎麼回事?”白娜娜道:“薛虞霏吞食火舌草過量,體內真氣燥熱,不過凌飛已經給她醫好了。”帶著石凌飛頭也不回地走開。

歐陽嘯自言自語道:“怎麼會有這麼多,我明明只給他吃了一點啊,小天怎麼還不回來…”

黃天驊走著走著,想要走出這片樹林,實在想不明白,歐陽嘯他們為什麼覺得丁寅是壞人,丁寅人不錯的嘛,又是給他療傷的丹藥,又是指引他給薛虞霏吃下那麼多的火舌草,要不是丁寅的話,現在薛虞霏早死了,黃天驊越想越高興,心想這次薛虞霏好了以後,一定會和丁寅化敵為友的,黃天驊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做過,這就不奇怪為什麼薛虞霏肚子裡有那麼多的火舌草了,人總是在好心的情況下辦些自己本不想做的壞事,但造成的後果往往是無法預計的。

黃天驊的頸上拴了一條紅繩,紅繩的盡頭,是半片玉佩,那是歐陽嘯給石燕的那塊改造而成的,石燕將玉佩摔碎以後,便將一塊碎玉穿了個孔,用紅繩綁在了黃天驊脖子上,取意無非是見玉如見人的意思,但是這塊玉佩卻給黃天驊帶來了一次驚心動魄的危險遭遇。

黃天驊看著玉佩,心中無比高興,玉雖然還是那塊玉,但是意義卻已經變了。

所以入神的黃天驊完全沒有註意到眼前的殺手。

青衣,黑巾,穿得涼快極了,只可惜是個男的,人雖然有些瘦弱,但是右臂的肌肉卻寬大無比,整個人散發出的殺氣,足以令方圓五里的任何小動物窒息,黃天驊感知能力就算再差,也不可能在二十步之外還感覺不到敵人的存在,手腕一翻,紫金鏢出現在了手中,然後繼續前行,想從這人身邊走過,只是腳步的節奏卻變得緩慢起來,每走一步,黃天驊的壓力就增加一分!

直到經過這人肩膀時,忽然響起了一聲龍吟,如水的劍光揚起,閃在了那人臉上,映在了黃天驊眼珠裡,劍光飛舞起來,黃天驊的紫金鏢一長就長了三尺,往後斜斬過去,一寬一窄兩柄劍撞到一起,撞出了火花,黃天驊借力退後,手中的長劍變成了火紅色,一圈一圈地往外發著紅光,正是紅魔焰鬼手的真氣所致,殺手冷冷道:“紅魔焰鬼手!”黃天驊道:“你是誰?”殺手驢唇不對馬嘴地說道:“接我一劍! ”

劍氣覆滿了大劍,再次一劍橫掃,遍地的樹葉盡被罡風捲起,殺手持劍砍向了黃天驊,劍周圍的樹葉都變成了堅硬似鐵的鐵葉子,這一劍狠,而且快,可是這一劍在黃天驊眼裡,還是慢了些,黃天驊一低頭,巨劍從他頭頂上空削過,黃天驊避開這一劍,腳尖一點,往後退出十餘步,殺手又是一劍,將地上的樹葉掃了過去,一片片樹葉攜帶著巨大的劍氣飛向黃天驊的後背,黃天驊一轉身,斜打出十幾隻飛鏢,打開了每一片樹葉,但是幾道交叉連縱的劍氣一起飛了過來,黃天驊向後一縱,三四道劍氣同時從他身邊飛過,一道劍氣劈斬過來,黃天驊無奈,只得向後一翻踩到了樹枝上,青衣人也落了下來,反握劍柄,瞪著樹頂的黃天驊,黃天驊一舔嘴唇,心想今天怎麼碰上這麼一瘋子,上來話也不說,舉劍就砍!

他一心不想起衝突就是不想和瘋子打架,因為和瘋子打架的事要是傳了出去,會讓人搞不清楚,到底誰是瘋子?

黃天驊向後一縱,跳到了另一棵樹上,青衣人暴喝一聲,一道劍氣斬出,捲起樹葉飛了過去,黃天驊再向後一閃,心中想道:“反正紅魔焰鬼手也沒使用過,正好拿他練招!”

想到這裡,黃天驊雙手劃圓,火焰之氣從他中指,無名指,小指流出,聚成一個火焰太極球,雙手將太極球一按,太極球向青衣人打來的樹葉飛去,太極球散成無數火滴,飛濺向樹葉,樹葉一碰上火滴,立刻變得枯焦,然後化成了灰燼,隨風飛去了,青衣人一劍甩出,巨劍又沉又長,飛出這一劍完全突破地球引力原因,直線飛向黃天驊,青衣人翻身跳上巨劍,向樹頂的黃天驊飛去,黃天驊中指伸出,一道道火紅的劍氣橫削縱切斜斬向青衣人,青衣人也不閃躲,但是劍尖上已經飛出一面屏障,擋住了那些劍氣,黃天驊又劈出幾道劍氣,巨劍已刺到面前,黃天驊雙指一收,一踩樹葉,倒飛而出,點在另一棵樹的另一片葉子上,巨劍畢竟還是沒有達到能飛天遁地的境界,達到頂端,就自然地落了下來,黃天驊又是連連的向後縱出,踩著一片片樹葉離開一 棵大樹,青衣人的兩隻腳就好像粘在巨劍上,如同踩滑板一樣在地上一點,再次縱出,每一次都躍上樹頂,再從樹上落下來,黃天驊雖然輕功高超無比,但是在這樣奇異的追擊方式面前,也並不具有任何的速度優勢,但是黃天驊又不敢停下來,只能不斷地往後飛縱著,但是後面已是平原,再向後,會更具劣勢,但是同時黃天驊也不能停下來,一旦停下來,就會被青衣人巨劍周圍的罡風給撞碎!

黃天驊繼續後退著,兩旁的物體不斷地飛速變化著。轉眼到了森林的盡頭,黃天驊在葉子上點了最後一下,擰身向後跳出,銀鏢不斷從身體各部分飛出,全部齊齊飛向青衣人,青衣人跳下巨劍,握住劍柄,將巨劍遮在自己面前,銀鏢丁丁噹噹地被打落,黃天驊落在了草尖上,青衣人巨劍一撩一劃,斜劍面對著黃天驊,黃天驊也不說話,飛出兩只銀鏢,一轉身竄出,迅速移到了十步開外,青衣人拔開步子就追,可是卻根本追不上,轉眼間將距離拉開,青衣人快跑兩步,一劍刺入了地裡,一道劍氣從黃天驊面前飛來,黃天驊不及細想原因,翻身避開,劍氣卻撞向青衣人,青衣人幾劍斬出,將一道劍氣劈成了幾道,從四面八方圍斬向黃天驊,黃天驊一個鷂鷹穿雲縱,劍氣從他腳下飛過。

可在此時,青衣人一劍飛出,巨大的鋼劍似乎是攜著雷電之風飛來,黃天驊瞳孔一張,大劍差點穿胸而過,黃天驊一驚之下,往旁偏了一偏,巨劍刺穿他的衣服,一直穿到了劍鍔後,巨劍帶著黃天驊向後飛出,直接將他釘到了身後的石壁上,六尺長的劍身全部刺入石內,只有無鋒的劍鍔還露在外面,撐著黃天驊的肩膀和他的整個身子,渾身的骨頭都快要碎了。

青衣人暴喝一聲,如同虎吼一般,虎吼過後,黃天驊的眼前,一面鐵掌標向了自己的額頭,黃天驊閉上了眼睛,想著石燕的臉龐,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石凌飛慢慢睜開眼睛,看到了眼前的白娜娜,隨口問道:“娜…娜娜…這名字怎麼這麼彆扭?”白娜娜握著他的手道:“那你可以叫別的,只要你喜歡,叫什麼都可以。”石凌飛道:“白姑娘,小天這麼長時間沒回來,我怕他會出什麼事,所以…”石凌飛微微笑了一笑,看起來像是有事想說。白娜娜道:“跟我還客氣什麼,好了,我替你去看看吧。”石凌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謝謝啊。”

白娜娜道:“我不是為你才幫忙的,再怎麼說,他也是殷郊的弟弟。”

石凌飛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白娜娜知道他想說什麼,暗怪自己說錯了話,石凌飛只能把痛苦藏在心裡,嘆口氣說道:“你快去吧,晚了怕真的出事。”說完就轉過了頭,白娜娜也不再理會石凌飛,轉身走出,重重的關上了門。

石凌飛看著天花板嘆道:“殷郊啊殷郊,你是怎麼混的,竟然有那麼多的女孩為你傾心…”

這邊,黃天驊的身前一聲風向,一人用握著筆撾的拳頭擋住了青衣人的右掌,巨大的罡風催得黃天驊臉都是疼的,可是有一點,他的這條命是保住了。

黃天驊悄悄睜開眼睛,看到翟劍南的後背,翟劍南拳上真氣一展,全部聚到了拳上,翟劍南將拳頭往前微微一送,青衣人掌上真氣被擊碎,整個身體在強勁的衝擊力作用下向後滑出,翟劍南的真氣仍在青衣人胸前,青衣人只得雙手交叉,不斷地往後退,又一個倒翻,雙掌往前一拍,才完全化解了翟劍南那股真氣,青衣人右手一展,鋼劍飛出了石壁,翟劍南一翻身,鋼劍從他身下飛出,飛回到青衣人手中。

翟劍南穩住身形,雙筆拔開,握在了兩隻手中;十幾步之外,青衣人鋼劍挽了個花,斜在了身前。青衣人道:“生死劍!”翟劍南雙筆背到身後,看了一眼身後咳嗽的黃天驊,冷冷道:“他還沒傷到你的…肺。”黃天驊道:“嚇的。”

黃天驊沒事當然最好,翟劍南苦笑一陣,面對著青衣人,說道:“江南五劍,是吧。”他不是有意漏掉那個殺字的,只是不記得罷了,青衣人道:“算是吧。”

翟劍南道:“柳俞眉的木性雙劍,幸天高的土性窄劍,老劍叟的火性鉤劍,都有其獨到的地方,和他們比起來,似乎你的金性巨劍更加厲害得多。”青衣人嘴角勾了起來,並不說話,翟劍南亮出了判官筆,合到一處,再次變成了筆撾,橫到身前,說道:“我會記得你的名字,鐘一鋒。”

黃天驊問道:“這名字怎麼沒聽說過?”翟劍南道:“你也許聽說過另一個名字,江南五劍…殺。”黃天驊道:“你是他的對手嗎?”翟劍南只能苦笑,他該怎麼說才行?能說不是嗎?

翟劍南微微側頭道:“快走吧,我還不需要幫手,更不需要一個拖後腿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1:17
第二十五章江南五劍


駱霜是主動出去的,黃天驊畢竟是薛虞霏的小叔子,她有理由,也有權力去關心黃天驊的死活,跟歐陽嘯說了一聲,檢查了寒霜鏈,起身向城外走去。

翟劍南握緊筆撾,舉火焚天式,筆尖朝準了鐘一鋒,黃天驊開始跑路,因為他清楚,翟劍南不可能是鍾一鋒的對手,他一定要在翟劍南掛掉之前找來幫手,只是,這樣的計劃根本瞞不過鐘一鋒的眼睛,他身形一動,巨劍劈向黃天驊。

翟劍南出手,攔!

筆撾一招“青鳥傳書”,在黃天驊面前格住了鋼劍,鐘一鋒悶喝一聲,一招“泰山壓頂”,鋼劍直劈翟劍南腦門,翟劍南急忙使出一招“鍾馗打鬼”來格擋這一招,孰料鐘一鋒劍劈至半空,立刻變成了“斜打天下”,翟劍南不及防備,筆撾往鋼劍上一點,帶著黃天驊後退。

黃天驊低聲說道:“你行不行啊?”翟劍南道:“不行也得撐著,要是讓歐陽嘯知道你是死在我面前的,他還不滅了呂家?”黃天驊道:“這倒也是,那你先休息會兒吧,我單獨對付他。”翟劍南道:“不行!你不是他的對手,快走,我擋住他。”

鐘一鋒的聲音就像是地獄的魂靈,他說:“早晚是要死的,何必爭個先後。”

翟劍南和黃天驊聽到這句話同時一愣,然後同時後退了一步。

翟劍南脖子一顫,吐出一口鮮血,難道是被鐘一鋒的劍氣所傷?

黃天驊嘆道:“算了,你先運功調息,我來吧。”翟劍南點點頭,盤腿坐了下來。

黃天驊掣出長劍,上前一步,唰地抬起,劍尖指向了鐘一鋒,說道:“現在,你的對手是我!”鐘一鋒道:“就憑你?”黃天驊道:“還有我的劍!”鐘一鋒道:“我知道你會飛葉流星劍,只可惜以你的內力,還不能將這套劍法的威力發揮到極致,甚至連它的十分之一威力也沒有。”黃天驊道:“你真的這樣想?”鐘一鋒道:“不是嗎?”黃天驊道:“十天前確實是,但是現在,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件事。”鐘一鋒問道:“提醒什麼?”黃天驊道:“我已練就了紅魔焰鬼手,而且…用的很熟練。”鐘一鋒抬起劍說道:“很好,你出手吧。”

黃天驊暗道不好,心想:“天哪,連飛葉流星劍和紅魔焰鬼手都嚇不到他,看來還是得打一架才行,可是…我也打不過他呀。”

想想剛才被釘在石壁上的情景,黃天驊還是心有餘悸,但是此刻他的心裡,不能有絲毫恐懼,黃天驊又上前一步,左手又出現一柄一尺長短劍,兩柄劍合在一起,背到了身後,將劍柄一拉,劍柄長了五尺,這柄本來四尺長的武器立刻又變成了九尺之長,這已經不再是劍,也不再是槍,而是一種似槍似劍的武器,黃天驊凌空一劃,飛出一道電光。

電光一閃,黃天驊人已不見,鐘一鋒眼神一凜,黃天已閃到鐘一鋒的身後,黃天驊還未出手,鐘一鋒的巨劍已經橫斬了過來,黃天驊武器在巨劍上一點,再次消失,重新出現時,已到了丈外,鐘一鋒冷哼一聲,追擊過去,黃天驊一閃,再次閃到一旁,鐘一鋒劍勢不減,劈向翟劍南,鐘一鋒料定黃天驊會回身來救,豈料翟劍南提起筆撾,一旋轉斬了過去。

奇怪的是,這一次筆撾上裹著的內力有點不像是翟劍南的內力,不是不同,而是強大的可怕,鐘一鋒一皺眉,巨劍疾擋,筆撾在劍上只是輕輕一敲,鐘一鋒竟承受不住,倒退出去,巨劍險些脫手,鐘一鋒心中想道:“這不是翟劍南的功力,有高人!”

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在翟劍南的耳邊響起:“出手!嚇唬他!”翟劍南心中一驚:“這是…少爺!”

翟劍南慢慢站起,身上的氣場以指數爆炸的速度在快速地飆升,鐘一鋒嚇了一跳,巨劍擋在了胸前,這時,翟劍南飛身攻了過去,一撾撩出,撞上巨劍,巨劍喀嘣一聲,斷了。

鐘一鋒飛身離開,翟劍南身子一軟,坐了下來,黃天驊閃過去,將他扶起,說道:“這裡不安全,快走!”翟劍南兩邊看看,跟著黃天驊走開。

白娜娜邊走邊叫著:“小天,小天…”忽然看到黃天驊,急忙跑過去問道:“小天,沒事吧!”黃天驊道:“娜娜姐姐,快走吧,有個叫什麼江南五劍殺的人在追殺我們。”白娜娜往後看了一眼,急忙扶住了翟劍南道:“快走!”

三人快速地奔跑著,忽然間,虛空中飛出一柄劍,飛向黃天驊,白娜娜眼尖,三根白眉針飛了過去,長劍打飛白眉針,仍刺向黃天驊腦袋,黃天驊扶著翟劍南唰的一下閃開,可是白娜娜已經被隔到一旁,又一柄劍刺來,黃天驊已經無法躲閃,就在這時,一顆石子飛來,彈斷了長劍,黃天驊驚魂未定,又是幾柄利劍飛來,白娜娜一聲“小心!”拉過黃天驊,一針飛出,釘開一柄劍,翟劍南雙筆舞成一團花,擋住一些利劍,但所有的劍其實都飛向黃天驊的頭,所以翟劍南身上雖然有傷,卻還能勉強抵擋得住,白娜娜一邊抓著黃天驊閃躲劍陣的攻擊,一邊飛出一根根銀針,抵擋長劍。

這時又有一顆石子飛來,飛入虛空,直接將一個黑衣蒙面人打出來,翟劍南破出劍陣,筆撾頂在了這人咽喉上,喝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攻擊我們?”黑衣人眼中光芒一閃,人已經不見,黃天驊心中一驚,問道:“這是什麼妖法?”白娜娜道:“快閉氣!”

白娜娜說完這句話,口中已經溢進一絲甜香,白娜娜多聰明,知是中了毒,急忙用銀針封了自己幾處穴道,服下一顆丹藥,帶著黃天驊離開,翟劍南也轉身離開。遠處,白衣人看著他們離開,悄悄跟了上去。

黃天驊走了一陣,始終沒有中毒的感覺,白娜娜道:“小天,剛才黑衣人施毒的時候,你沒有閉氣嗎?”黃天驊道:“沒有啊,怎麼了?”白娜娜把了把他的手腕道:“奇怪,你怎麼會沒事呢?”黃天驊道:“可能以前吃老石的奇藥吃的太多,說不定哪種就有防毒的效用吧。”白娜娜道:“不過話說回來,剛才是誰在暗中相助呢?一石子能彈開一柄劍,會是誰呢?”

翟劍南想要說話,卻又閉上了嘴,白娜娜看他這個表情,心中確實想到一個人,黃天驊道:“會不會是嫂子呢?我給她吃了那麼多的火舌草,她一定已經沒事了吧?”白娜娜問道:“她肚裡的火舌草是你給餵的?”黃天驊一副邀功的神情:“怎麼樣,我聰明吧,要是等你們回去了,嫂子早沒命了。”白娜娜無奈地看著他,苦笑道:“要不是我們回去得早,沒準她還真沒命了,回去這事別跟石公子和你歐陽大哥提,否則他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黃天驊道:“哦,我知道了。”嘴上說知道,心裡卻想道:“我才不告訴他們呢,說也是跟燕姐姐說。”

和石燕說了,不是等同於和歐陽嘯說了嗎,黃天驊現在顯然還沒弄明白這個問題,白娜娜看著他笑了笑,似乎看透了黃天驊心裡的想法,微笑道:“對你燕姐姐也不能說,能做到嗎?”黃天驊有點懵了,問道:“為什麼呀,我又沒做錯什麼。”白娜娜道:“你還沒做錯什麼事,你知不知道薛虞霏她…”

看了眼翟劍南,白娜娜的嘴瞬間剎住了車,畢竟翟劍南不是自己人,薛虞霏的事還是要避著他些,翟劍南眼珠轉動著,看了看兩人,知趣地說道:“我迴避。”

白娜娜見他走開,對黃天驊說道:“火舌草本來就是至陽至炎之物,只吃一片,渾身上下就像是火爐在灼燒,而且是十幾隻火爐同時灼燒,你一次性給你嫂子服用了那麼多,就算是冰人也受不了這個,何況你嫂子還只是個普通人,那麼多熾熱的真氣在你嫂子體內亂竄亂撞,她當然要有生命危險了。 ”黃天驊也意識到了自己做的事有多腦殘了,說道:“我好像…還真的做錯了。”白娜娜道:“豈止是錯了,你嫂子的命都差點讓你給送了。”

黃天驊擔心地問道:“娜娜姐姐,那我嫂子現在怎麼樣了?”白娜娜道:“有石公子在,怎麼會有事,你嫂子…沒事了。”黃天驊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今天真倒霉,險些害了嫂子不說,還兩度被人襲擊,差點掛掉,那兩個人是什麼來頭,怎麼專門照著我動手啊?”翟劍南這時走過來說道:“那兩個人是江南五劍殺中的金水二劍,也是江南五劍殺中武功最高的兩人,按理說江南五劍殺殺人,從不聯合出手,這鐘一鋒和水劍更是面和心不合,此次聯合出手,實在是令人費解,但同時也說明了他們所接任務的重要性,但是…他們究竟是為什麼而來呢?”

白娜娜沒有說話,目光看向了黃天驊脖子上的斷玉,翟劍南也看了過去,兩人的心裡都打著自己的算盤,黃天驊用右手按住了斷玉,說道:“這是我的。 ”

白娜娜和翟劍南對視一眼,一陣無語。駱霜接回了三人。黃天驊坐到了銀月客棧凳子上,靠到了桌子上說道:“天哪,回家的感覺真好,海上飛倒茶。”

歐陽嘯走到他身後,拿起茶壺翻起茶杯,一邊倒茶一邊說道:“多大的人了,不幫忙也就算了,你海叔本來就夠忙了,這茶壺就在你邊上,自己就不能動動手嗎?”說著把茶遞了過去,黃天驊接了茶杯笑道:“習慣了,謝謝大哥。”歐陽嘯坐下來,十指交叉放到桌上,說道:“幹什麼去了,忙活這麼半天?”黃天驊道:“別提了,就接個大夫,差點讓人家給砍死。”

歐陽嘯道:“啊,那你可太不幸了,所幸有驚無險,你這不是活著回來了嗎?”

黃天驊道:“還說呢?你明知道我在那裡,都不知道來幫忙,要不是翟大叔來得及時,我這條命就沒了。”

說完黃天驊打了一個機靈,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摀住了嘴巴,歐陽嘯笑了笑,裝作沒聽見的樣子,也不理他,起身向樓上走去,隨口說道:“你嫂子不知道醒了沒有,我上去看看。”

歐陽嘯走上樓以後,黃天驊不禁暗自拍了拍胸口說道:“好險好險,我怎麼把這事給說出來了,幸虧他沒聽清,否則可就慘了。”

歐陽嘯走到樓上,背對著樓梯,一掌捏碎了樓梯的獅子木飾,黑袍突然間飄起,身體周圍忽然現出了淡淡的藍色光芒,雖然是背對著歐陽嘯,可幾乎在同一瞬間,黃天驊驟然感覺到背上一陣刺骨的寒意,手中的杯子不自覺地慢慢放下,一團暗器攏在了袖口,歐陽嘯的拳頭握緊,身上的藍光更熾,海上飛和應照天停下了手上的活,拳頭握緊,煙桿握緊,隨時做好拉架的準備。

眼看一場大戰不可避免,石凌飛忽然路過。

一看歐陽嘯的表情和身體的表現,石凌飛心里基本明白了,慢慢走到了歐陽嘯的攻擊範圍內,走到歐陽嘯身旁,左手按到了他緊握的拳頭上,低聲咬著牙問道:“你想幹什麼?”歐陽嘯咬牙,也是低聲答道:“殺人!”石凌飛看了看黃天驊,重重地把歐陽嘯的拳頭按到了欄杆上,說道:“可他是虞霏的弟弟!”歐陽嘯把拳往上一掂,說道:“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他做了什麼!”石凌飛又把他的拳頭按了下去:“我不管他做了什麼,可至少你要等你的小虞醒來再做決定!”

歐陽嘯不說話,繼續往上抬著拳頭,從小臂上直到手腕五指所有的青筋暴起,渾身的藍色真氣早已不見,雖然沒有用內力,但是歐陽嘯的力量仍然不容小覷,石凌飛的左手不斷往下壓,泛著金色氣體的左手壓下了歐陽嘯的右手。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1:17
第二十六章絕仙人參


歐陽嘯的右手慢慢展開,食指彈向石凌飛手腕,石凌飛左手鬆開,在歐陽嘯手間一繞,再次向歐陽嘯右手按去,歐陽嘯右手食指剛剛伸開,拳頭就又被石凌飛按了下去,石凌飛再次勸道:“小天一死,石燕也不會原諒你的!”歐陽嘯道:“我不會給他殺我的機會!”

石凌飛見曉之以情無效,只好改換戰術,低聲說道:“就算是駱霜,你覺得動起手來她幫誰?更別說應照天和海上飛了,還有石燕,你捨得傷她嗎?”

提到石燕和駱霜,歐陽嘯胳膊上的青筋慢慢淡了下去。

隨著歐陽嘯殺氣的減弱,石凌飛的手也鬆開,移到了身後;海上飛拳頭鬆開,繼續幹活;應照天鬆鬆開了煙桿,手中的算盤啪啪地發出著清脆的響聲;石燕原本緊握金繩的玉手放下,轉身走向了廚房;白娜娜鬆了口氣,收針回袖;駱霜看看房門外的歐陽嘯,收回了掌中的寒霜鏈;黃天驊右手一松,暗器消失不見,心中暗想自己躲過了一劫。

歐陽嘯才是最應該這樣想的吧!

石凌飛帶著歐陽嘯走進了薛虞霏的房間,然後關上了房門。

歐陽嘯怒氣不息地坐到了凳子上,恨恨說道:“他最好別有第二次,否則我一定殺他!”駱霜走過來,溫柔地問道:“怎麼了,這么生氣?”

歐陽嘯平靜下來,微笑道:“剛才你在屋里幹什麼呢?也不出去看看。”駱霜道:“我沒幹什麼呀,真的沒幹什麼,真的沒有。”歐陽嘯看了看她那雙無神的眼睛,和那隻亂晃的右手,然後嘆了口氣,閉著眼睛搖頭說道:“二十步的距離,你一運內力我就感覺得到,剛才只有五步,你剛才就站在門口,”說到這裡,歐陽嘯揉了揉發酸的鼻子,“行了,我知道了,你剛才什麼都沒做,我真的相信你。”

說完歐陽嘯起來就走,石凌飛看了看,也沒攔,當然他也知道,不可能攔得住的,歐陽嘯的脾氣,他最清楚不過了。

“去哪兒?”石凌飛問道。

歐陽嘯冷笑著回答:“找縣官!”發苦的冷笑,歐陽嘯氣沖沖地出去,誰敢去問怎麼回事呀?

石凌飛坐到了歐陽嘯剛才的位置,抬頭看看駱霜,微笑著問道:“剛才如果真打起來,你會幫誰?”駱霜道:“我…”石凌飛掐斷了她的話,給出了一個不是答案的標準解答方法,他苦笑著說道:“這問題本不該我來問的,我問的話實在不太合適,他你不用擔心,我跟過去看看就行。”

石凌飛走出房間,關上了房門,看著門被一點點關上,駱霜心裡似乎有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朱縣令的練功房,歐陽嘯滿臉大汗的快速攻擊著木人樁,只聞拳聲不見拳影,歐陽嘯的身上不斷被木人反轉過來的“手臂”打傷,臉上和臂上都發著一塊塊的瘀青,但是和心上的痛苦比起來,這些皮肉上的痛又算得了什麼!

歐陽嘯在打著木人,木人也在打著他,今天他心中的恨實在太多了,他幾乎可以猜到在客棧裡動手的結局,連石凌飛和駱霜都不願幫助自己,難道應照天和海上飛會幫自己嗎?

歐陽嘯一聲暴喝,一個勾拳打到了木樁的頂部,木樁一反轉,一根柱子鞭到了歐陽嘯的後背上,木人樁的神奇之處就是受力越猛,反彈越猛,歐陽嘯打得那麼用力,木樁的反彈自然充滿了力量,歐陽嘯挨這一下可謂不輕,可他的拳頭還沒有停止,而且一拳比一拳快,一拳比一拳狠,自己捱的也是更快更狠,朱縣令看著這一幕,也是為他感到難受,可難受怎麼辦,他也攔不住啊!

終於歐陽嘯一拳打斷了木樁,木樁也一拳將歐陽嘯打得躺下。

歐陽嘯用力地擦揉著雙眼,誰知道是在擦汗,還是在擦淚,咬著牙,喘著氣,又如何真能夠減輕他的恨意?黃天驊現在之所以還活著,也許僅僅是因為薛虞霏。

朱縣令還站在門口,始終不敢越雷池一步!

直到石凌飛過來。朱縣令一看到石凌飛,立馬鬆了口氣,趕緊把石凌飛請了過來,讓他好好開導開導歐陽嘯,他說:“所幸今天只是砸了一個木樁不怎麼值錢,明兒過來要是把房子給拆了怎麼辦?”石凌飛笑道:“拆了重蓋唄,您又不是沒錢。”朱縣令道:“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房子就捨得被人家拆啊!行了行了,別貧了,趕緊把他帶走,這種地方,沒幾天時間他就得出名。”石凌飛道:“倒也是!”

石凌飛走過去,蹲了下來,看著歐陽嘯的眼睛說道:“怎麼樣,氣出了吧?”歐陽嘯呼呼地喘著氣,還是不說話,石凌飛道:“氣出了就趕緊回去吧,虞霏現在還沒醒呢!”提到薛虞霏,歐陽嘯立刻坐了起來,急切地問道:“怎麼回事?她不是已經給你倆治好了嗎?”石凌飛道:“具體原因我也不是怎麼清楚,白姑娘正在給她診斷,回去問問她吧!”

歐陽嘯嘣地一下站了起來,有點發火地問道:“你不知道她們倆有殷郊那層關係嗎?萬一她對小虞不利怎麼辦?”歐陽嘯說這個話可就讓石凌飛不太高興了,怎麼說白娜娜也算是他歐陽嘯未來的弟妹,有這麼說話的嗎?石凌飛再怎麼無禮,那白娜娜是人家未來老婆,怎麼打情罵俏都無所謂,可你歐陽嘯不能這麼不給面子啊!

石凌飛不忿地說道:“我相信她不會做那種事,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們家霜兒在麼?”其實說相信白娜娜,只是石凌飛一時嘔氣,她自己也不知道,白娜娜到最後能不能接受得了自己。歐陽嘯冷笑道:“別人在霜兒眼皮底下還不是給小虞餵進了火舌草,難道靠她能保護小虞嗎?哼!”

典型的逮誰咬誰型。

石凌飛苦笑著說:“不會有事的,走吧。”石凌飛帶著歐陽離開。

這邊,白娜娜給薛虞霏把了脈,對眾人說道:“脈象平和,有驚無險,很快醒來,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得跟小天交待一下。”石燕出去的時候,摸著黃天驊的臉說道:“好好聽你白姐姐的話,乖!”黃天驊道:“嗯,我會的。”白娜娜笑道:“行了,快點出去吧,我又吃不了他。”

石燕走出,黃天驊坐了下來,眨著眼睛看著白娜娜,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白娜娜的臉冷了下來,雖然剛才也不熱乎到哪,但是現在明顯要冷漠得多,看黃天驊那眼神就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所以黃天驊斷定,自己肯定又做錯什麼事了,所以就眨眼睛裝可愛,以換取白娜娜的原諒。

但白娜娜根本就不吃這一套,環臂說道:“別忽閃你那雙大眼睛了,有什麼沒交代的說吧。”黃天驊眨巴著眼道:“什麼沒交代的,我所做所為都跟你說了,沒漏下什麼呀!”白娜娜道:“看來你是不想跟我說,要不我去把歐陽嘯找回來吧。”說著示意性地站起來,裝著要走的樣子,黃天驊急忙拉住她的手懇求道:“娜娜姐姐你別跟歐陽大哥說,他會殺了我的。”

白娜娜看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也沒理由拒絕他,坐下來道:“不說也行,但是你得告訴我,你還對你嫂子做了什麼?”黃天驊道:“好,我告訴你,但你不能跟別人說,還得保證治好我嫂子。”白娜娜道:“前面那條我還可以答應,至於後面那條,得先聽你說說看。”黃天驊手指打著圈圈說道:“其實今天早上,丁寅除了叫我給嫂子服用大量的火舌草以外,還給了我一顆叫什麼香什麼丸的藥叫我給嫂子服下,說是能護住心脈,當你說到我差點害死嫂子時,我就知道做錯了事情,所以就…沒敢跟你提這事。”說著,黃天驊流下了眼淚,“娜娜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我不是有意要害嫂子的。”

白娜娜撫著黃天驊的腦袋說,放心吧,傻孩子,沒人怪你,丁寅給你的藥有沒有包裝什麼的,能不能給我看看?”黃天驊恍然道:“對對對,他給我的什麼香什麼丸是在一個瓶子裡的,那個瓶子很漂亮,我還特意留著呢!”

說著黃天驊掏給白娜娜一個小小的青花瓷瓶,白娜娜接過,放到鼻子邊嗅了嗅,微笑道:“太好了,原來他給你的是絕仙參,這就好辦了。”黃天驊驚訝道:“絕仙參?那是什麼東西?”

白娜娜道:“絕仙參是一種致命的毒藥,既然號稱絕仙,顧名思義就是連神仙吃了都會一命嗚呼…”話說到這裡,黃天驊忽然叫道:“啊!一命嗚呼,那嫂子她豈不是會…死嗎?”白娜娜瞪著他,無奈地說道:“你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黃天驊道:“好,你說。”白娜娜繼續說道:“絕仙參雖然毒性強大至極,但並不是無藥可救,加上你嫂子體格異常,對絕仙參的毒性有著抵抗的能力,所以…”黃天驊搶著說:“所以嫂子可以自己把毒*出來,太好了!”

白娜娜抬頭掃了一眼黃天驊,黃天驊急忙摀住了嘴巴,白娜娜這才繼續說道:“光靠你嫂子也不行,還得你去給她找藥才行。”

白娜娜隨手拿過紙筆,在上邊勾畫了起來,黃天驊道:“娜娜姐姐你放心吧,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無論你是要瑤池的蟠桃,還是天上的仙丹,我都一定給你找來。”白娜娜迅速畫成兩張圖,遞給了黃天驊,說道:“沒那麼複雜,你只要到輾遲城北的雲松嶺上找到這兩種藥草,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好了。”

黃天驊道:“保證完成任務。”說著接住了兩張紙,忽然間,黃天驊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白娜娜冷冷說道:“先去吃飯,把石燕叫來。”黃天驊道:“娜娜姐姐,商量一事,這事你就別讓燕姐姐知道了,否則她又該跟我鬧彆扭了,再說…萬一在雲松林遇上什麼危險,我怕我顧及不了她。”白娜娜道:“這個事我還真不能答應你,以你辦事的水平,我實在不能太過放心,再說云松林那破地方能有什麼危險,放心把石燕叫來吧。”黃天驊撅著嘴道:“那好吧,我去了。”

黃天驊走出,隨手把那兩張紙落在了桌子上,白娜娜道:“果然不應該相信你。”

石燕走了進來,隨手帶上房門,問道:“白姑娘,你找我?”白娜娜道:“讓你去幫我找些東西,沒問題吧?”石燕道:“當然沒問題,找什麼?”白娜娜指了指桌子上的兩張紙,石燕拿了起來,一遍一遍地翻看著,頭也不抬地隨口說道:“這是絕仙參和驅鬼靈芝!”白娜娜眼神一變,劃過一絲讚許之色,徐徐說道:“生有絕仙參之處,必有驅鬼靈芝,絕仙參雖是劇毒,但它的葉子卻是更毒的毒藥,驅鬼靈芝在絕仙參之側生長,除了本身延年益壽,強身健體的作用之外,還對絕仙參有妙不可言的解毒效果,只要你們找來七片絕仙參的葉子,三棵驅鬼靈芝,我就能解薛虞霏身上的絕仙參之毒。”

石燕驚訝地看著薛虞霏,問道:“他還中了絕仙參之毒?”白娜娜點頭道:“根毒。”石燕問道:“那你剛才怎麼不說?”白娜娜道:“剛才駱霜在這,萬一讓她知道了,還不得把心髒病給嚇出來,再說了,薛虞霏這毒跟小天脫不了關係,讓駱霜知道了,歐陽嘯就也知道了,你明白嗎?”

石燕道:“明白,可是,這我們倆都走了,你們照顧得了薛姐姐嗎?”白娜娜諷刺道:“你在這一上午,也真沒看你幫什麼忙啊!”

石燕低下了頭,微微笑著。黃天驊吃飽了飯,這才發現那兩張紙不見了,急忙闖進薛虞霏的房間裡,焦急地問道:“娜娜姐姐,不好了,我把你的那兩張畫給弄丟了。”石燕舉起來那兩張紙,微笑道:“是這個吧。”

黃天驊笑著,又撓起了頭。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1:22
第二十七章 上山途中


雲松山到處都是樹,讓石燕和黃天驊兩個人行動的主要原因是他倆的輕功最好,可以毫不費力地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雲松山上,畢竟在地上跑的是趕不上在空中飛的人的,黃天驊和石燕雖然不是在飛但是也並不差到哪去,兩人在樹木的頂端不斷地起縱,像是在一個在逃,一個在追,石燕就是在追那個,兩人腦海中,白娜娜喝了口茶,緩緩說道:“絕仙參只有中午溫度最高時才能出現,所以,你們必須在未時之前趕到雲松山山頂,晚到一刻,薛虞霏就多一分危險。”

黃天驊問道:“為什麼一定要到山頂,半山腰沒有嗎?”白娜娜道:“絕仙參生存環境特別,只有在山頂密不透光的環境下才能生存,絕仙參之所以珍貴,部分原因,也是為此。”

兩人正行著,黃天驊忽然翻身抱著石燕落下,緊接著,一輪箭雨從他們頭頂上空飛過,要是晚躲一步,他們倆非變成糖葫蘆串不可,黃天驊抱著石燕落下塵埃,問道:“燕姐姐,沒事吧!”石燕搖頭道:“還好,沒事兒。”

林中傳來了一聲龍吟,一人喊道:“什麼人!此山已被官府所封,任何人不得入內,快快離開,饒你等不死!”

石燕和黃天驊立刻背對而立,擺好了架勢,石燕小聲說道:“是軍隊的人,怎麼辦?”黃天驊道:“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先闖闖試試!”石燕大聲說道:“什麼人?還請現身一見!”

一陣急促而整齊的腳步聲過後,五十多個鐵甲兵士緊緊將黃天驊和石燕圍住,其中一人手握鋼劍,頭盔兩側皆有雁翅,顯然是這群人的頭領,除了這個人以外,其他的兵士皆是手提長槍,背背羽箭,左懸弓右懸劍,看樣子都是精挑細選的士兵,雖然單個實力不足為懼,但是有這麼大一群人,想要全部都收拾了,時間上確實是個問題,黃天驊和石燕立刻放棄了衝突的打算。

石燕抱拳說道:“將軍,我們想要上山採藥救人,事關家人性命,請將軍網開一面。”那名將領將劍插在了地上,雙手按在劍柄之上,淡然說道:“例不可開,例不可破末將奉命駐守此地七年,未曾有過例外,請二位原路返回。”黃天驊道:“我們來都來了,怎可空手回去?”將軍沒有說話,黃天驊又道:“你是聾了還是啞了?我跟你說話呢!”將軍道:“末將話已說得十分清楚,因而不想再說第二遍,還請公子與小姐不要為難才是。”黃天驊怒道:“現在是你擋了我們的路!”將軍解釋道:“公子身後也有路,我們只擋住了前面這一條,公子不妨往回走!”石燕心中顧及薛虞霏的狀況,回頭說道: “小天,別跟他們廢話,闖過去!”

她話一說完,黃天驊腳尖一蹬,一瞬間到了將軍面前,將軍也在這一瞬間握劍,拔劍,出劍,劈斬向黃天驊,可這一刻的黃天驊,除了絕頂的輕功和暗器以外,又有紅魔焰鬼手和洪濤江河腿兩種內力功夫,焉能這般容易便被制住,將軍出劍之後,手腕一麻,劍柄從手中飛出,即時,劍刃就封在了自己喉上。

而那五十多條槍也都舉了起來,對準了黃天驊和石燕的腦袋,石燕冷冷說道:“請將軍三思。”將軍冷笑道:“就算你們有命殺得了我,也沒命離開! ”五十條槍一起刺來,輕功再快,又能躲得開幾槍?石燕道:“要不要各退一步,我打暈你們,你們放我們離開?”將軍道:“這是個好辦法,只可惜你們還未必有這個本事!”石燕道:“是嗎?你未免太自信了點吧!”將軍道:“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姑娘還不知道我們屬於哪支隊伍?”黃天驊道:“我不管你們屬於哪支隊伍,都不能擋我的路!”

石燕眼尖,早看到那五十條槍槍尖之下那個“杜”字,心中想道:“居然是杜家的軍隊,看來兩個時辰還不可能收拾得了他們。”

情急之下,石燕想到了歐陽嘯,急忙說道:“這位將軍,歐陽捕頭你可認識?”將軍道:“便是歐陽捕頭親來,我也還是這幾句話!”說著,將軍抬頭看了看烈日,微微笑道:“你們剩下的時間好像不怎麼多了。”黃天驊道:“燕姐姐,怎麼辦?”石燕道:“人命關天,請將軍讓路。”

将军道:“看来我需要再说一遍,这条大路,不通!”说话时,这条大路四个字,加重了语气,黄天骅没有听懂,仍然说道:“那你最好明白,你的命,可在我们手里。”

石燕笑道:“小天,算了,放了这位将军吧,我们不从这过了。”黄天骅还是没有听懂,问道:“燕姐姐,那怎么行呢?嫂子她还…”石燕瞪了他一眼道:“乖,听话!”黄天骅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往后退了两步,把剑一丢,剑尖插在了将军的脚旁,不高兴地问道:“现在怎么办?”石燕抱拳道:“告辞!”

将军收剑入鞘,笑道:“姑娘请!”石燕带着黄天骅跃上了树梢。

一个士兵上前说道:“将军,我们这样做,不太合适吧。”将军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人命关天,你懂不懂你?回到自己的岗哨,固守岗位!”众人道:“是!”

杜明靠着树坐着,本来只是在听故事,忽然间问道:“这么说,你跟我们家还有交情?什么时候的事?”欧阳啸道:“小时候的事,我经常和小舞到你家玩儿,但是你爹对你太过严格,从小就把你关在军营里面训练,我们去的那几次,你恰好都不在,所以你不认识我,倒也在情理之中。”杜明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名将领的用意是暗示小天和石燕从别的路上山,这样既周全了人家,又不至于失职,是吗?”

欧阳啸道:“是啊,小时候,我和小舞妹妹,天天到云松山上去玩,我们是青马竹马两小无猜…”杜明提醒道:“大哥,跑题跑得有些远了啊!”欧阳啸被拉回了残酷的现实里,继续说道:“所以我和小舞自然对云松山上的每一条路都清楚无比,石燕当然也清楚,她把黄天骅带到了另一条小路上,黄天骅问道…”

“燕姐姐,我们没拿到绝仙人参和驱鬼灵芝,回去怎么救嫂子呀?”石燕笑道:“我说过要回去吗?我只是听着那位将军的话,换条路走罢了。”黄天骅又问道:“可是,你认识路吗?”石燕也没多想,随口答道:“当然了,小时候经常到这来玩的。”

黄天骅的眼中又一次燃起了火焰,他也不再行走,甩开石燕的手,环臂站在树叶上,冷冷问道:“是和欧阳啸一起的,对吗?”

石燕翻身落在了另一棵樹上,冷冷道:“是又怎樣?難道在你之前,我就不能去愛別的人嗎?”黃天驊道:“我只是好奇…而已。”石燕揚揚眉,垂頭道:“那走吧!”

說完轉身縱開,黃天驊嘆了口氣,默默地追了上去,兩人不再說話,無言地往前飛速跑著,都想去拉住對方的手,卻都又把手縮了回去,好像誰先去拉對方的手誰就低人一等似的,兩人都沒有停,還在移動著。

白衣公子抬頭看著他們,搖頭嘆道:“既然相愛,又何必弄得雙方都不愉快,難道非得等到天涯相隔時,才知道後悔嗎?”白衣公子慢慢地走著,但是移動的速度卻毫不次於黃天驊和石燕,只有心中有傷的人,才能領會得了那種傷痛。

不是每一個人做事都是一帆風順的,黃天驊和石燕也沒想到來的時候會被人攔截,更沒想到會因為一條小路鬧出這樣的彆扭,後面有人跟著當然是更無法想到了。

兩人又落了下來,石燕在前面走,黃天驊低著頭在後面跟著,想認錯吧,又低不下那個頭,忽然間脖子後面一陣燥熱,黃天驊忙跑了上去,說道:“燕姐姐,我脖子後面疼。”石燕以為他來尋求原諒,因而並沒有在意,還是賭氣般地往前走著,黃天驊脖子後面更疼得嚴重,抓著石燕的手臂,痛苦地哼道:“燕姐姐…我…我脖子後面,真的好疼啊!”石燕被他纏得煩了,回頭笑道:“好了好了,別鬧了,快走吧。”黃天驊痛苦地鬆開石燕的手臂,倒在地上抽搐了起來,石燕還是以為他在開玩笑,叉著腰笑道:“行了小天,別鬧了,我們還趕時間呢,快走吧!”

說著伸出右手,去拉黃天驊,黃天驊顫抖著把手伸了出去,可這麼一拉,石燕才感覺到黃天驊手的炎熱,她急忙蹲下身子,把黃天驊抱在懷裡,一遍又一遍地問道:“小天,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小天,你別嚇我啊!小天,小天你看看我,我原諒你了,對不起,以後你說什麼我都不生氣了,你別這樣行嗎?小天你好起來,你快點起來啊…”

說著,石燕把黃天驊抱進了懷裡,緊緊地抱著他,想要以此來減輕黃天驊的痛苦,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她並沒有放棄,緊緊地抱著黃天驊,也許是在減輕自己心裡的痛楚吧,石燕現在,也只有這樣做了。

白衣公子忽然閃出,推開石燕,閃電般扣住了黃天驊後背八九處大穴,左掌按在了黃天驊頸後,一道海藍色的光芒頓將黃天驊籠罩,石燕見得這種情況,拔出金繩刺了過去,白衣公子左掌按在黃天驊頸上,右手伸出兩指,夾住了金繩,手腕一轉,鬆開金繩,強大的氣場將石燕吸向白衣公子,公子右手拈指彈去,石燕急扯金繩抵抗,手指在金繩上一碰,金繩倒鞭回來,打到石燕的胸前,石燕慘叫一聲,倒滑出四五步,又要出手時,白衣公子說道:“別動,我是在救他!”石燕道:“這話你糊弄鬼去吧!”

說完又一繩掃來,金繩瞬間暴漲三丈,掃向白衣公子前腰,白衣公子一轉身,左掌貼在黃天驊頸後,右手抓住他的肩膀跳起,從金繩上跳過,拉著黃天驊落下,石燕將金繩反手劈下,擊向白衣公子,白衣公子一轉身,金繩劈向黃天驊,白衣公子微笑著左手將黃天驊一拉,右手迅速抵上了他的後背,石燕一旋身,金繩一招接著一招地攻向白衣公子,白衣公子也不出手,一邊憑藉快速而詭異的身法閃躲著石燕的金繩,一邊兩隻手給黃天驊輸送著真氣,石燕連攻了四十多招,連白衣公子衣角都沒能碰到,此時白衣公子見黃天驊後頸逐漸恢復正常,暗想也沒必要再打下去,拍開黃天驊的穴道,將他扔向了石燕,翻身離開,隨口說道:“不陪你們玩了,後會有期!”

說完這句話,人已經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範圍內。

黃天驊笑著抱住了石燕的脖子道:“燕姐姐,我沒事了,太好了。”石燕雖然好奇白衣公子的身份,但見黃天驊沒事,一高興也就把這事給放下了,她抱著黃天驊的肩膀,幸福地笑著問道:“還生氣嗎?”黃天驊搖搖頭道:“對不起燕姐姐,以後我不會再吃這種無名醋了,再也不會了!”石燕笑著說道:“好了好了,我們快走吧。”兩人再次牽起了手,向山頂走去,途中,石燕問道:“剛才救你的那個人是誰啊,你有沒有認出來?”黃天驊道:“沒有啊,會不會是你哥,或者是歐陽大哥?”石燕道:“應該不會,他們倆的輕功都是一個等級的,不可能憑藉著輕功躲開我那麼多鞭子。 ”

黃天驊笑道:“說不定是…”黃天驊想說唐門兩個字,但一想到唐鸝,黃天驊還是把話吞了下去,“說不定是…是…”石燕道:“唐門的人大多擅長暗器,內功不會有這麼強捍,所以不可能是唐門的人,會是誰呢?”黃天驊笑著撓頭,看著石燕,石燕扭頭道所以不可能是唐門的人,會是誰呢?”黃天驊笑著撓頭,看著石燕,石燕扭頭道:“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黃天驊道:“燕姐姐你…不生氣嗎?”石燕疑惑不解地問道:“我為什麼要生氣啊?”黃天驊道:“唐門…唐鸝不就是…”石燕明白了過來,笑著用右肘撞了一下黃天驊的胸口,嬌笑道:“傻瓜,你以為我是你啊!”

黃天驊揉著胸口道:“啊,又受傷了,燕姐姐,對於傷員你能不能輕點啊?”石燕道:“好啊,我輕點。”說著一口親到了黃天驊的臉上。”石燕跑開,黃天驊忙跟了過去。白衣公子看得鼻子酸酸的,慢慢跟了上去。

歐陽嘯環臂靠在衣櫃上,對著白娜娜問道:“小虞到底怎麼樣,你能不能給我個准信啊?”石凌飛道:“師兄,白姑娘是對自己的工作負責,你就別為難她了。”歐陽嘯的臉上第一次沒了笑容,對石凌飛吼道:“我不為難她成嗎?小虞昏了這麼久,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叫我怎麼冷靜?”石凌飛道:“娜娜都說了她會有辦法的,你少說兩句行嗎?”

歐陽嘯哼了一聲,斜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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