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神龍四少 作者:人云雙月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3 16:35: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6 25246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2:46
第三十八章尊嚴與情


歐陽嘯一手摟著黃天驊,一手拿著蘋果啃了一口說道:“楊翦在蜀中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我就通知那幫朋友去看笑話了。”

石燕前後左右上下看看,說道:“薛姐姐有沒有在附近,你們就敢說這事?”歐陽嘯繼續啃了口蘋果,拿著蘋果的手樓住石燕的脖子說道:“放心,朱大人請人喝酒,找駱霜喝駱霜酒量不行,小虞現在正和朱大人那撥人拼著酒呢!”石燕問道:“朱大人有沒有收到,二哥的請帖…”歐陽嘯道:“當然收到了,但是已經銷毀了。”石燕道:“我只是害怕,萬一薛虞霏喝暈了…”歐陽嘯道:“沒這種萬一,小虞喝醉酒的可能基本為零,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連牛都喝不過她。”黃天驊道:“那要是朱大人喝醉了…”歐陽嘯道:“放心,有駱霜在那,沒人願意真的喝醉的。 ”黃天驊道:“呃…歐陽大哥,有件事我跟你說一下,楊勝的天蠶衣…是我拿的!”歐陽嘯的臉色一變,似怒非怒地笑道:“難怪他身上沒了這件寶物,那麼五行印呢,是不是也在你手 ?”

黃天驊道:“什麼是五行印?”石燕道:“就是紅魔焰鬼手和洪濤江河腿,他倆其實早就知道了。”歐陽嘯道:“是啊,你不是要背著我們練嗎,今天怎麼有勇氣說出來了?”黃天驊恨聲道:“原來你們都知道,就只瞞著我一個人!”石燕道:“小天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薛姐姐和他是怕你知道了不高興,所以才瞞著你的。”黃天驊瞪著歐陽嘯說道:“這麼久了,我一直以為你們不知道我練功,原來你們都知道了,你們怎麼能騙我?”石燕都快嚇死了,歐陽嘯卻不緊不慢地笑著說道:“小天,這件事到底是誰不對?紅魔焰鬼手和洪濤江河腿都是對身體有害的武功,不讓你練,是為了你好,你偷著練,沒出什麼大事我們就容忍著你,現在你還反過來指責我們!你覺得你對得起你嫂子的一番苦心嗎?”

歐陽嘯說著,手指推了一下黃天驊的腦袋,黃天驊賠笑道:“大哥,我錯了,我就開個玩笑,你能不能別認真。”石燕慢慢走開,冷冷說道:“一點都不好笑。”黃天驊噘著嘴,不說話,低著頭,歐陽嘯笑道:“還發什麼愣,追啊!”黃天驊道:“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歐陽嘯道:“你只是害怕別人擔心你,我不能說你錯,但是…這樣做不好,你瞞著你嫂子,會讓她傷心的,有什麼難處,我和你嫂子會幫你解決,但是你不說,我們就是想幫你,也得偷偷摸摸地不是嗎?”黃天驊道:“嗯,我以後不會了。”歐陽嘯笑道:“行了,快去追吧。”

黃天驊轉身走開的一刻,歐陽嘯看著他脖子上的紅印,笑容忽然停止,眉毛也皺了下來,紅魔焰鬼手好像對人身真的有些害處,殷郊是對的,從開始就不該讓黃天驊練這兩種功夫的。

白娜娜拍了拍呂曠的肩膀,冷冷說道:“呂少爺,你也來了?”呂曠道:“姑娘,你認錯人了,在下不是什麼呂少爺。”說完就想走,白娜娜道:“我們見過不少次了,來了乾嗎不說一聲呀?”呂曠拂開她的手,冷冷道:“你是真的認錯人了。”白娜娜看他手上寒冰,急忙問道:“你的手…是不是剛才和歐陽嘯交手時受的傷?”呂曠道:“你剛才認出我了?”白娜娜道:“大家都不傻,歐陽嘯剛才也看出是你了,只是看你救人心切,沒揭穿你罷了。”呂曠道:“可你又是怎麼…”白娜娜道:“除了你,又有誰能打出那麼快的拳頭?除了你,又有誰能以寒冰躍虎劍敵住歐陽嘯的龍鳳寒江雪?又有誰能用石子彈斷江南五劍殺的長劍?又有誰明明到了輾遲縣,想救薛虞霏卻又怕她知道?這種種的證據加在一起,又怎麼可能猜不出是你。”

呂曠抓起了她的手,牽著她往城外走,一邊說道:“跟我來,有個忙需要你幫一下。”白娜娜道:“幹什麼呀,你是想救越姑娘吧,放心啦,歐陽嘯傷她那一劍沒用什麼內力,死不了人的,她不會有事的。”呂曠道:“不是這樣,我脫了她的衣服,給她處理了傷口。”白娜娜道:“你是想讓我幫你告訴她,她的傷是我治的。”呂曠點頭,白娜娜苦笑道:“可她認識我啊!”呂曠道:“你是大夫,你不會易容嗎?”白娜娜道:“你以為易容很容易呀,算了算了,先去你那吧,我幫你便是。”

越蜻梅醒來的時候,呂曠已經不見,面前只有一個陌生的老婆婆,越蜻梅問道:“是你救了我?”

歐陽嘯把薛虞霏背回了銀月客棧,放到了**,薛虞霏醉醺醺地說道:“我沒醉,我還要喝,你給我酒…”歐陽嘯說道:“好好好,咱們繼續喝,繼續喝…”說著話的同時,歐陽嘯把被子蓋到了薛虞霏的身上,薛虞霏猛地坐起,哇地一聲,吐了一地,薛虞霏邊吐邊說道: “上酒上酒,咱們接著喝…”歐陽嘯拍著她的背說道:“接著喝,接著喝。”

駱霜遞過來了茶水,歐陽嘯給薛虞霏灌下茶水,讓薛虞霏嗽嗽嘴,給她拍了出來,問道:“你怎麼看的,給她喝這麼多?朱大人沒說漏嘴吧?”駱霜道:“他們哪有那機會啊,姐姐還沒怎麼喝呢,就全趴下了。”歐陽嘯放下了薛虞霏,仍把被子蓋好,這才問道:“你還不會告訴我,這麼多酒是她一個人喝的?”駱霜道:“不知怎麼的,喝著喝著就想起二師兄了,然後一個人坐在那狂喝,怎麼勸都沒用,然後就喝成這樣了。”歐陽嘯道:“真是的,殷郊這小子,這麼好的媳婦不要,非捨近求遠找什麼唐家大小姐,你說他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呀?”駱霜道:這不是早就明擺著的事了嗎,我去拿水把這裡清洗一下。”

歐陽嘯道:“霜兒,你先回去吧,我照顧她就行。”駱霜道:“沒事,我不著急。”歐陽嘯道:“我是怕你回去晚了,冰霜樓關門。”駱霜笑道:“放心吧,我從窗戶也能進去,老媽都習慣了。”歐陽嘯發楞地看著駱霜:“老媽?”駱霜道:“妓院的老鴇,平時叫老媽媽,簡稱老媽。 ”歐陽嘯道:“你還把那媽字加上吧,容易被人誤會。”駱霜道:“急著把我支走,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啊?”歐陽嘯道:“你猜呢?”駱霜道:“你敢嗎你?”歐陽嘯笑道:“不敢,拿水幹活吧,還真等著我來做啊?”駱霜笑道:“怎麼敢勞煩您呢,我做,當然是我做。”歐陽嘯道:“去吧,順便給小虞帶一碗醒酒湯,讓海上飛來做。”駱霜道:“你是不是真以為我對廚房的事一竅不通啊? ”歐陽嘯苦笑道:“不然幻境中的廚房還能燒起來?”駱霜道:“我 是知道你對膠舞有情結,所以聽著薛姐姐的話,才故意裝得對這些事一竅不通,好給你一種新鮮感。”

歐陽嘯道:“這麼說,你們算計我?”駱霜道:“要是不算計你,你能和我認識嗎?所以,你還是賺了。”歐陽嘯道:“合著我被你們兩個女人騙了?”駱霜道:“你可以這麼認為,我沒意見。”

駱霜笑著往門外走去卻被歐陽嘯從後面一把抱住了柳腰,歐陽嘯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算計我的代價是什麼,想不想知道?”駱霜笑道:“哎呀,姐姐還在呢,放開我!”歐陽嘯回頭看了一眼薛虞霏,仍然親著駱霜的脖子說道:“放心,醉成那樣,三個時辰都醒不過來。”

薛虞霏忽然間坐起,瞇著眼睛吼道:“我沒醉,不信你聞聞…”

歐陽嘯嚇得急忙鬆開了駱霜,仍然去照顧薛虞霏,駱霜臉紅地甜甜一笑,轉身走出。不一會兒,駱霜端來了一盆水,仔細地擦起地板來,歐陽嘯坐在**,笑道:“看不出你還會做這個?”駱霜一邊擦洗著地板,一邊笑著說道: “那又怎麼了,在那種地方做事,會什麼也不奇怪。”歐陽嘯道:“有沒有想過出來?”駱霜道:“沒有。”歐陽嘯彎下了腰問道:“為什麼?”駱霜道:“興趣。”歐陽嘯有點生氣:“興趣?你把做這種事稱為興趣?你瘋了吧?”駱霜抬起頭笑道:“我聽著怎麼覺得你像是在吃醋啊? ”歐陽嘯道:“我沒有!”駱霜笑道:“別騙人了,臉都紅了,還說沒有。”

歐陽嘯轉過頭去,不說話了,駱霜放下了抹布,坐到他旁邊,托著臉說道:“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每天唱唱曲,跳跳舞,偶爾喝兩杯酒,然後錢就到手了,挺好的呀!”歐陽嘯道:“你不覺得這樣活著,沒有尊嚴嗎?”駱霜挽著歐陽嘯的手臂躺到了他肩上,笑著說道:“我又不賣身,哪裡沒尊嚴了?再說了,我有你就夠了,尊嚴什麼的,都不重要了。”歐陽嘯抽出右手,把駱霜摟進了自己懷裡,緊緊地抱住了她:“霜兒,你真好。”駱霜也抱住了歐陽嘯,在他懷裡幸福地笑了。

薛虞霏再次坐起,握著拳頭叫道:“吵死了,你們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這一次,歐陽嘯沒有像前兩次那麼容忍她,對駱霜問道:“有沒有覺得很吵?”駱霜道:“是很吵誒!”

歐陽嘯直接一拳打到了薛虞霏臉上的攢竹穴上,薛虞霏往下一躺,扯起了呼嚕,歐陽嘯在親吻著駱霜的同時,把被子蓋到了薛虞霏身上。

所以薛虞霏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駱霜和歐陽嘯睡在桌子上,薛虞霏吃了一驚,急忙看了看自己的衣裳,還好,一件都沒脫下來,駱霜和歐陽嘯的衣服也還都在,薛虞霏鬆了口氣,心想:“真是的,還以為他們真敢在我房間里幹那種事情呢。”

薛虞霏從**下來,拿過兩條毯子,蓋到了坐著睡覺的兩人身上,這才坐到了梳妝台前,整理著自己的頭髮,一篦沒梳到尾,鏡子裡的人忽然變成了另外一個漂亮的女人,穿著一身喜服,而薛虞霏日日思念的殷郊,正站在那女子的後面給她梳著頭髮,薛虞霏再一細看,鏡子中還是自己的臉,薛虞霏竊喜道:“太好了,難道殷郊要娶我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幻覺,呵呵,太好了。”

歐陽嘯緩緩醒來,看了眼鏡子中笑得跟朵花似的薛虞霏,慢慢地走到她身後,按住她肩膀問道:“想什麼呢,這麼開心?”薛虞霏道:“沒想什麼呀,有點想老公,所以就笑了唄。”

歐陽嘯心想:“自己的老公都快變成別人的了,竟還能笑得出來,心理素質不錯,還是我們瞞得結實,把得牢。”歐陽嘯嘴上說道:“想他什麼了?”薛虞霏仍然梳著自己的頭髮,淡淡笑道:“想他什麼…關你屁事!”歐陽嘯隨手從桌上抓起一個梨,咬一口道:“怎麼回事,你以前不說贓話的?”薛虞霏道:“算我說錯話了,應該是關你毛事。”駱霜趴在兩臂上扭著頭,迷糊著說道:“這兩句有什麼區別嗎?”薛虞霏道:“二位神人,能不能出去下?我得換身兒衣服。”駱霜道:“昨天晚上累了半天,沒力氣出去了。”薛虞霏驚訝地回頭:“你倆不是吧?昨天晚上該不會真在我屋裡……”薛虞霏打個寒顫,“耶也…肉麻死了,都說不出來了。”

歐陽嘯道:“你想什麼呢?昨天她照顧你照顧到半夜,你吐了五次,她幫你擦了五次地板,蓋了九次被子,你讓她不累就是怪事了。”薛虞霏道:“那你把她攙出去不行啊?給我點私人空間行不行啊?”歐陽嘯抱著駱霜的雙臂把她拉起,淡淡說道:“這就你姐姐,一個禽獸般存在著的人物,妹妹為了她累成這樣,連個謝字都不說,不理她,走,咱走!”駱霜可憐的眼神,讓每個人都心疼。

除了薛虞霏。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2:49
第三十九章三頓早飯


白娜娜在呂曠的臨時居所睡了整整一夜,呂曠把她騙來,然後讓她騙了另一個人,越蜻梅,白娜娜易容成老太婆後告訴越蜻梅:她的傷是白娜娜救的,救她的時候呂曠不在身邊。有趣的是越蜻梅聽到這些就走了,完全沒有打聽一下呂曠的死活。白娜娜伸個懶腰,一招一式地打著五禽戲,算是晨練的內容。呂曠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壇豆漿,一包油條,一包麻婆豆腐。

白娜娜遠遠就看見了他,邊打拳邊說:“起得挺早啊!”呂曠側眼看了大樹上的傘尖,走近白娜娜,輕聲微笑道:“和你比自然是挺早的,可要是和有些人比,就不那麼早了。”白娜娜道:“管他呢,我們吃飯去吧。”白娜娜明知石凌飛在遠處,卻故意親密地挽住了呂曠的右臂,向房間走去。

呂曠邊走邊說道:“我說,你這樣不太合適吧,他要是真生氣了可怎麼辦?我可沒信心治得了他。”白娜娜道:“他生氣了才好呢,他越生氣我就越高興。”呂曠道:“你腦子被門夾了吧,真把人家惹毛了你就哭去吧。”白娜娜鬆開他的手,坐下來道:“以我對他的了解,是不會有那一天的。”呂曠道:“話別說得那麼絕對,不是每個好男人都能從一而終的,凌飛的為人不像我,他認定的東西,會一直追求著,直到得到。”話說完,一碗豆漿也到了碗裡。

白娜娜道:“你看你看,連你自己都覺得你比不上他吧?那他就更不可能背叛我了。”呂曠苦笑道:“你這算什麼邏輯?”白娜娜道:“我問你,越蜻梅放過你多少回鴿子?”呂曠哼道:“沒事誰數那個!”白娜娜道:“不是不數,而是太多了你記不清了。”呂曠冷笑,白娜娜道:“你還真別不服氣,越蜻梅騙了你那麼多次,也沒見你另覓新歡啊!”呂曠道:“我只是沒找到合適的,否則我早就把她給甩了。”白娜娜道:“眼下剛好有一個機會,如果你願意,馬上就可以投入戰鬥。”

吕旷明知她是想说薛虞霏,一口回绝道:“小虞固然是优秀得没人样,但是我想…娜娜你应该听过这样一句话,叫朋友妻不可欺,我就算单身一辈子,也不可能去打小虞的主意,再说了,太熟了,我也不好意思下手啊!”白娜娜道:“有件事情你需要知道,薛虞霏现在已经不是殷郊的女人了。”吕旷道:“我知道,殷郊要娶唐门的唐哓为妻,这事在江湖上已经传开了,除了小虞自己,江湖上已经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白娜娜道:“所以你不是没有人选,而是你根本就忘不了越蜻梅,她抢翡翠老虎时你帮她,她在银月客栈偷听时你还帮她,你帮她了那么多她跟你客客气气地多说过一句话吗?”吕旷冷冷道:“没有。”白娜娜道:“那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想过没有?”吕旷道:“为什么,不为什么!因为我还爱着她,因为我不想让她受伤!”白娜娜道:“那她不爱你你知道吗?”吕旷道:“她爱谁我管不着。”白娜娜道:“这不就结了,连你这种禽兽都能专心地对待一个女人七年,何况石凌飞这种专一的男人。”

吕旷苦笑道:“绕了这么半天,原来在这设了个套等我呢!行,赶紧吃吧!”白娜娜又看了一眼那棵树,冷冷说道:“我看那棵树上的人不是凌飞。”吕旷道:“本来就不是!”钢戟飞出,树枝一晃动,人影飘上树顶,几个纵身,消失不见,吕旷那一戟,打了个空。吕旷道:“果然不是他。”白娜娜道:“确实,他的轻功虽然不像欧阳啸那么低,可也绝对跳不了那么高的,算了,咱们继续吃饭吧。”吕旷冷冷道:“老石不是也在这一片吗,怎么这几天老没见到他?”

白娜娜道:“你来了这么长时间,不是也没露面吗?”吕旷道:“不还是因为和殷郊那一战吗,我怕一见到小虞,她再气得寒毒发作怎么办,再说因为那件事我也没脸见她!你家凌飞呢,他也把殷郊给打了?”白娜娜道:“那倒没有,他为了就薛虞霏,用铁伞指着我的头,你觉得我能原谅他吗?”吕旷道:“那他去哪了?”白娜娜道:“我要和他分隔三年,看他能不能等着我。”吕旷道:“别玩得太火,他会不要你的。”白娜娜一口撕下了油条,冷冷道:“他敢!”

“他不敢!”薛虞霏給歐陽嘯盛好了湯,確定地說道。歐陽嘯道:“對於石凌飛來講,他也許不敢背叛白娜娜,但是平心而論,你覺得他倆合適嗎?”薛虞霏道:“合適不合適,只有他們兩個人自己知道,咱們,就別在這談論了成嗎?”歐陽嘯忽然嘆了口氣:“今天就十六了。”薛虞霏道:“十六怎麼了?”歐陽嘯抬頭看了她一會兒道:“沒什麼,記不清日子,隨便問問。”歐陽嘯急忙低頭喝湯,不讓薛虞霏看自己的眼神,歐陽嘯可沒那麼大本事,說謊話讓別人看不出來。薛虞霏頭往下移,去看歐陽嘯的眼睛,駱霜一筷子敲過去,說道:“我男人,你看什麼。”薛虞霏道:“不看什麼,他有事瞞我吧?”駱霜道:“哪有什麼事瞞你,是吧!”駱霜拍了一下歐陽嘯,“歐陽哥!”

歐陽嘯見此情況,只能臨時說一件真事兒:“紅魔焰鬼手好像練起來真有問題,小天脖子後面貌似出了一塊火疤,我沒告訴你,想自己解決,這就是我唯一瞞你的事。”薛虞霏整張臉冷了下來:“你想怎麼做?”歐陽嘯道:“別這麼看著我行嗎,我想先把小天的武功廢掉,然後再用寒冰冷氣治他的火疤,就這樣。”薛虞霏一拍桌子,喝道:“胡鬧!小天那麼不容易才練成的武功,你說廢就給人家廢了,你還是不是人了,絕對不行!”歐陽嘯道:“你還有更好的方法嗎?”

薛虞霏道:“反正不能廢小天的武功!”歐陽嘯道:“那要不這樣,你讓他停止練紅魔焰鬼手和洪濤江河腿,我只廢他一半的功力。”薛虞霏道:“一半也不行!”歐陽嘯無奈地說:“咱講點理行嗎?殷郊走的時候你可是答應過他,如有意外,就廢去小天所有的功力,這話是你說的不是?”薛虞霏道:“這話是我說的嗎?這話是他說的,我只是答應了他。”歐陽嘯道:“還是嘛,你都答應他了,現在你不用出面,一切後果我來承擔,只要你點個頭就行,其它的事我來安排!”薛虞霏道:“先往下看看吧,就算是殷郊說的,也是萬不得已的時候,在這期間你敢傷小天一根汗毛,我決不放過你!”歐陽嘯喘著粗氣,拳頭在悄悄地握緊,駱霜左手伸過去,按住了歐陽嘯的拳頭,一邊急忙說道: “吃飯就吃飯,吵什麼吵。”歐陽嘯拳頭鬆開,繼續吃飯。

石燕做好了飯,草草地吃完,擦了擦嘴道:“小天你慢慢吃,我先去你嫂子那了。”說著想要出門,黃天驊道:“等等,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事?”石燕看看他的笑容,回頭親了他一口,轉身走出。

黃天驊撓撓頭,禁不住又摸了摸脖子,然後開始幸福地扒飯,門前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這樣吃飯,容易噎著!”黃天驊眼中光芒一閃,窄劍出手,人也隨之到了門外,劍,架在了來人的咽喉上。越蜻梅輕輕笑道:“黃公子,這就是你們四小神龍的待客之道嗎,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呀?”黃天驊道:“沒聽說過沒關係,你只要知道,我能殺你。”越蜻梅不懼反笑:“不!你能殺我,但是你不會殺我。”黃天驊道:“為什麼?”越蜻梅的手指伸到了黃天驊的劍脊之上,慢慢地向他的手“走”去:“因為我和你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離不開誰,殺了我,你也跑不了。”黃天驊道:“是嗎?我怎麼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和你同流合污過。”越蜻梅媚笑著說:“那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嘍!難道你忘了,葉笛是怎麼被我們抓走的?”黃天驊道:“我當時正在知縣大人的府中查案,什麼也不知道。”越蜻梅的手移動得很慢,但她說話卻並不慢:“是啊,如果你不告訴我們殷郊的字跡,我們怎麼可能從中途把她再次騙走?薛虞霏就是再怎麼放縱你,也不 能在這件事退讓的,如果讓她知道是你幫忙我們才能順利地抓走葉笛的,那可怎麼辦才好呢?”黃天驊道:“我沒有那麼做,二師兄給我的信是你們從我身上頭走的。”

越蜻梅的手捏住劍鍔,把脖子往前挪了一挪,臉離黃天驊更近了一點,黃天驊幾乎可以聞到她身上的一絲甜香,越蜻梅輕吸了一口氣,胸膛更加地挺拔了:“這話你跟薛虞霏講,你覺得她會相信嗎?”黃天驊雖然年紀小,但是不代表他在男女之事這方面一竅不通,越蜻梅的挑逗顯然有了作用,不知不覺的,黃天驊的劍已經由緊貼著越蜻梅的皮膚變成了離越蜻梅的皮膚只有一寸,鼻中的氣息也有些粗重,他說:“嫂子不會相信你的鬼話的。 ”越蜻梅忽然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黃天驊一怔,越蜻梅說道:“你真可愛!”黃天驊道:“什麼意思?”越蜻梅道:“薛虞霏對你好,只是因為你是殷郊的師弟罷了,但是和殷郊的家人比起來,”越蜻梅輕輕撫摸著黃天驊的左臉龐,“你這個師弟,又算得了什麼呢?”

“嗆啷”一聲,黃天驊收劍回鞘,說道:“我不殺你。”越蜻梅笑了,黃天驊好像比呂曠還要好騙,這麼點威脅,就把他嚇怕了。黃天驊道:“但是有一件事情你記住了,也回去轉告你的主子,我可以跟他合作對付歐陽嘯,還可以為他辦任何事情,除了傷害我嫂子他們!”越蜻梅的右手伸到黃天驊頸後,慢慢勾住了他的脖子,笑著說:“放心吧,我們只是為了殺掉歐陽嘯和奪到翡翠老虎,不會傷害你的那些朋友的。”越蜻梅的方法已經成功,黃天驊對她已經徹底放下了戒心,越蜻梅又展開了下一步的攻勢:“其實和我們合作,還有很多好處的。”黃天驊痴痴地說道:“什麼好處?”越蜻梅道:“譬如說,女人!”黃天驊道:“譬如,是什麼意思?”越蜻梅無語地回答道:“就是比如的意思!”黃天驊道:“那我要女人幹什麼?”越蜻梅的右手慢慢劃過黃天驊的上身,移到了他的下身,摸了摸他那堅硬如鐵的某處,微笑道:“看來有些事你還不太懂,沒關係,讓姐姐慢慢來教 !”黃天驊道:“好,好!”

越蜻梅面色更加紅潤,喘息的聲音也愈來愈**,她瞇著雙眼,牽著黃天驊的手移向自己的胸膛,黃天驊像是著了魔般,任她戲弄,有些事,本來就是無師自通的,尤其像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這種事,就算是腦殘,放著這樣一個美女在眼前,能不撲上去就是一種境界,而越蜻梅,顯然不清楚這一點,她以為黃天驊是個呆子,所以才想要教他這些東西,當自己的身體和黃天驊的身體一絲不掛地糾纏過以後,黃天驊就會變得很聽話很聽話。只是,凡事總有例外,計劃總有意外,黃天驊的手握成了爪形,越蜻梅閉上眼睛,等待著他的**。

忽然間,黃天驊左手一翻,翻下越蜻梅的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猛的一拗,雖然不至於折斷,卻在一瞬間給越蜻梅帶來了一下鑽心般的疼痛,緊接著,是不斷的又麻又疼的感覺,還帶著點癢。但這種疼痛卻還是沒有讓越蜻梅回過神來,她忍著痛,用妖冶的聲音說道:“你弄疼我了。”

黃天驊冷笑著把他的右手往自己肩下一拉,右手電光般上前扣住了她的咽喉,用力的一抓,越蜻梅有點喘不過氣來,耳中鑽進了黃天驊帶笑的聲音:“不是每一個男人都對穿得少的女人感興趣的,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是用*思考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2:49
第四十章入城之前


越蜻梅掙扎著,卻掙不開黃天驊的雙手,黃天驊鬆開左手,用右手掐著越蜻梅的喉嚨,把她按到了門板上。

越蜻梅發狠道:“殺了我,呂曠也同樣會殺了你!”黃天驊笑道:“哦,是嗎?”越蜻梅笑道:“你可以試試!”

黃天驊看著她的笑容,手一鬆,放開了越蜻梅,轉身倒著茶說道:“剛才的事我就當你開個玩笑,你最好也當自己開個玩笑。”

越蜻梅跌在地上,黃天驊轉過身,坐到地上,把茶遞給了越蜻梅,笑著說道:“喝點水吧!”越蜻梅生氣地奪過水杯,一飲而盡,把茶杯摔到了黃天驊身後,黃天驊笑著推了一下越蜻梅的肩膀,越蜻梅也笑了,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兩人都一起大笑著,黃天驊道:“還生氣嗎?”越蜻梅道:“換你你不生氣啊?”黃天驊道:“對不起啦,誰讓你是天網的人,然後又嚇我,又那樣的。”越蜻梅笑道:“是我低估了你,沒想到你定力這麼強。”黃天驊道:“我眼裡容不下除了燕姐姐之外的女人,只能這樣做了,奉勸你一句,別以為脫了衣服就能勾引男人,我聽嫂子說過你和呂曠哥哥的事,不是每個男人都會像呂曠那樣順著你的,今天只是個警告,別人可不會手下留情。”越蜻梅道:“地上涼,咱們吃飯吧。”

黃天驊只得站起來,走到了桌旁,坐了下來。越蜻梅道:“丁寅讓我傳命令告訴你…”黃天驊打斷他道:“不能傷害我嫂子,不能傷害燕姐姐,其它我都答應你。”越蜻梅道:“放心,這個命令不會傷害到任何一個人。”

冥劍已到了輾遲城門口,卻遲遲沒有勇氣進去,如果薛虞霏看到他,該會是怎樣的表情?是欣喜,還是淚流滿面?是愁緒,還是火冒三丈?冥劍有點不敢進去了。石凌飛恰好是在同一個城門入城,恰好和他相遇。

冥劍牽著馬站住,問道:“來得好快!”石凌飛道:“擔心虞霏,所以提前回來了。”冥劍道:“她能有你們這些朋友,真是幸運!”石凌飛道:“和殷郊這樣的人有緣,是她最大的不幸。”冥劍道:”也許這是另一種幸運。”

石凌飛道:“來了乾嗎不進去,等她來請你?”冥劍道:“那倒不是,要不你先進去看看,小虞要是還不知道這事,我就不進去了。”石凌飛笑道:“你至於嗎,來都來了,不見她一面,會不會遺憾?”冥劍道:“已經不見了記不清的年份,又何必見面,只是徒增相思罷了。”石凌飛道: “那好吧,我先進去看看,可她要還不知道這件事,你就真的一走了之嗎?”冥劍道:“當然要走,否則,難道去和殷郊搶嗎? ”石凌飛道:“我真服了你了,那我就先走了。”

冥劍無奈地點頭,石凌飛拍拍他肩膀道:“輾遲縣最近高手眾多,魚龍混雜,你小心點!”

冥劍再次點頭。

石凌飛沒有回銀月客棧,他畢竟不想直接去試薛虞霏的口風,直接問駱霜或許要好一點。冰霜樓,駱霜給石凌飛拿了糕點,淡淡說道:“她還不知道這件事,她現在正在為小天而*心。”石凌飛道:“我不在的這幾天,師兄現在還好吧?”駱霜道:“好的很,吃得飽,睡得香!”石凌飛道:“我問的不是這個,而是,他有沒有再找小天的麻煩?”駱霜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石凌飛道:“佛經中言,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師兄對膠舞的情,早就造成了他對小天的恨,我在的時候能製得了他,我怕我不在,你們…”

駱霜道:“今天提到小天脖子後的火疤時…”石凌飛驚道:“火疤?”駱霜道:“火疤的事一會再說,今天早上,歐陽哥提到火疤時,他和薛姐姐發生了爭執,歐陽哥想廢掉小天的武功,薛姐姐不讓,然後就吵了起來,然後就不吵了。”石凌飛道:“沒打起來吧?”駱霜道:“他倆要打起來了,這座城市你覺得還有嗎?”

石凌飛鬆口氣道:“說說火疤的事吧,小天都跟誰交待了?”駱霜道:“說來也怪!你能不能慢點吃,我這還多得是,不夠還有。”看著石凌飛狼吞虎咽的吃相,駱霜實在有點怕他噎著,石凌飛邊吃邊說:“拜託,我昨晚上都沒吃飯,何況今天早上也沒吃飯,餓啊!”駱霜道:“那你也慢點吃,萬一生了病可就難治了。”石凌飛道:“我能治,你接著說。”

駱霜道:“小天沒有先告訴薛姐姐,倒是先跟歐陽哥說了,你說這奇怪嗎?”石凌飛道:“這倒不奇怪,先告訴歐陽嘯,不讓虞霏擔心,說明小天長大了,懂事了。”駱霜道:“我不這麼想,我怕是,有人在後面*縱著小天,是他給了小天這種建議,否則這種事,他一定是第一個告訴薛姐姐的。”石凌飛道:“不太可能有這種可能吧,丁寅已經死了,那天我見到的,可能只是巧合而已。”駱霜道:“冥劍來了嗎?”石凌飛道:“來倒是來了,只是他害怕見到虞霏,所以在城外等著。”

駱霜笑道:“小天頸後的火疤你有沒有辦法去除啊?”石凌飛苦笑道:“就算是扁鵲在世,他也得講究個望聞問切,我回來還連小天的面都沒見著呢,你叫我怎麼治啊?”

駱霜笑問道:“還有事嗎?”石凌飛道:“沒事了呀?”駱霜道:“有一個人,你好像還沒問。”石凌飛道:“沒有了。”駱霜道:“白娜娜怎麼樣,你一直都沒問。”石凌飛道:“哦,是啊,可我為什麼要問她呢?”駱霜道:“可你為什麼不問她呢?你對她那麼真心,又那麼關心她,怎麼突然間,又變得這麼冷淡呢?”石凌飛道:“我想開了!”駱霜冷笑道:“你沒事吧?我看你不是想開了,你是腦子給驢踢了。”

石凌飛一笑:“隨你怎麼說,小天體內的炎毒,她看了沒有?”駱霜道:“小天昨晚上才跟歐陽哥說的,現在還沒找到白姑娘呢?”石凌飛臉上劃過一絲擔憂的神色,問道:“她去哪了?”駱霜道:“昨晚看燈的時候就沒回去,誰知道去哪了?”

石凌飛急道:“她不是搬到虞霏的客棧了嗎?客人沒回來,她不知道去找嗎?”駱霜笑道:“不是想開了嗎,幹嗎又這麼著急?她死活不是跟你沒關係嗎,幹嗎這麼著急!”石凌飛道:“廢話!她沒事我當然就想開了,他有事你還讓我怎麼想開啊?”駱霜道:“這事,你還得怪殷郊,如果不是讓薛虞霏想起他,那麼昨晚上薛姐姐就不會喝醉,如果薛姐姐不喝醉,她就能第一時間找到白娜娜,所以如果白娜娜出了事…”石凌飛拿了幾塊軟糕,咬牙說道:“她要是擦破點皮,我砍死殷郊!”說完轉身就走,駱霜叫道:“你好歹吃飽了再去找啊!”石凌飛道:“飽了!”駱霜道:“那你還帶著幹嗎?”石凌飛已經走出了屋門,口中說道:“給冥劍!”

石凌飛怒氣沖沖地出了冰霜樓,冰霜樓對面酒樓的二樓上,葉越等六人已經盯了幾天,柳俞眉道:“綁架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七的主,有點難度啊?”葉越道:“要是沒一點難度,也用不著請哥幾個過來了,咱們六個打他一個,應該也不是全無勝算的吧?”茅山劍叟道:“我看這事懸,要不咱們還是從這白娜娜身上下手吧?”葉越道:“行啊!你現在到城外去找她,順便買口棺材。”茅山劍叟有點生氣地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幸天高扶著欄杆說道:“咱們六個收拾石凌飛,至少還有七成的把握,但是對付呂曠,基本上跟找死沒什麼區別,人多點不過多送具屍體罷了。”黑衣人道:“同樣是十大高手,差別怎麼這麼大?”

葉越道:“這算小的了,排名第九的沈銀鳳不是連黃天驊都打不過嗎?”幸天高道:“那倒不是沈銀鳳太弱,而是黃天驊太強。”鐘一鋒冷笑道:“是嗎?怎麼我看不出來?”葉越邊走邊說道:“那不是黃天驊太弱,只是你選對了地方,如果他不逃的話,在樹林中與你一絕生死,以紅魔焰鬼手和飛葉流星劍的威力,你現在至少已經死了十次!”幸天高道:“這話也是,黃天驊的輕功在江湖上至少排得前五,如果不是在平原地界輕功受到限制,恐怕以大哥的揮劍的速度,未必是黃天驊的對手。”

鐘一鋒道:“我還真不信!”葉越道:“你還真應該相信!”幸天高道:“咱們這樣扎堆走,是不是太引人注目了點啊?”葉越幾人對著看了看,葉越說道:“你說的有道理,這樣吧,你和柳俞眉前面走,我們幾個在後面跟著,你看這樣行嗎?”幸天高興高采烈地牽起了柳俞眉的手,頭前走著。

茅山劍叟道:“實在想不到,你會答應他這種要求。”葉越看著兩人的背影道:“沒什麼值得懷疑的,像我們這種隨時有可能丟命的人來說,能高高興興地過兩天,怎麼也不賠本啊,”葉越的表情忽而變得憂傷起來,“不像我,一輩子只喜歡過一個女人,還被別人搶去了。”

茅山劍叟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所說的女人,莫非是花靈姑娘?”

葉越痛苦地點頭,茅山劍叟好奇地問道:“按你這說法,莫非葉星和白失翼決戰那晚,是你…”

葉越立即說道:“不是我,這些年我也在查這個人,只是一直都沒有線索。”

茅山劍叟冷笑道:“不是你,難道還是鬼嗎?”葉越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肉內,眼中燃起兩團火焰,恨聲道:“這他媽的興許還真是出鬼了,連葉星和殷郊都查不出來的事,我他媽怎麼找啊?”

茅山劍叟道:“這事你別急,急是急不來的,這趟生意做完,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幫你查,就算是一隻蚊子,它也別想脫開這黑白兩道的通緝!”

葉越道:“你想讓我聯合薛虞霏?”茅山劍叟道:“你畢竟姓葉,當年葉家也…”葉越臉上的怒意更盛:“別再提這件事了,我還不想在殺石凌飛之前,被破壞心情!”茅山劍叟只好住嘴。

冥劍接過了那些軟糕,也是一頓狂咽,石凌飛笑道:“行了,走吧,到了客棧有的是你吃的!”冥劍道:“我說過不去了,你幹嗎還提這件事啊?我得趕緊先走。”

“晚了!”

冥劍一回頭,就見到了歐陽嘯那張笑臉。

同樣看到歐陽嘯的還有葉越他們幾人,但是這幾人看到歐陽嘯,就急忙各找隱蔽物,躲了起來。

歐陽嘯慢慢走了過去,對冥劍說道:“你來了。”冥劍道:“我來了。”

歐陽嘯站住身子,環臂說道:“來了就別走了,有一個人,很需要你。”冥劍道:“她還不太需要,等你們瞞不住了,再來找我吧。”

歐陽嘯道:“等她知道了這件事,不外乎有兩種結果,一種,她殺了整個縣城的人,把整個輾遲縣以為平地;另一種,等你來了,她已經自殺了,你說你走得開嗎?”冥劍道:“我相信你都能攔得住她!”

歐陽嘯道:“你憑什麼相信我?”冥劍道:“因為我們兩個,都是同樣的人。”歐陽嘯道:“我跟你不一樣,你不敢追求她,我敢!”

冥劍嘴角往上一彎:“有趣!”石凌飛道:“啊?師兄,你什麼時候追求虞霏的?我怎麼不知道?”歐陽嘯道:“滾!”石凌飛道:“你怎麼罵人呀?”歐陽嘯道:“我說過,滾去找你的白娜娜去!”石凌飛道:“你今天怎麼了?”冥劍笑道:“我不希望我和他的對決的時候,有旁人影響!”冥劍又用獅子吼的內功喊道:“沒事的人走開!”葉越立刻帶著江南五劍殺,混在人群中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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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平湖交戰


冥劍道:“你找我來,根本就不是為了要保護小虞,而是為了殺我。”

歐陽嘯道:“說話要講證據,你有什麼證據?”冥劍道:“可惜我不是你,不是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都需要講證據,我甚至懷疑那些請帖是你偽造的,信是你寫的,謠言是你造的,從一開始,就是你在搞鬼!”

歐陽嘯大笑道:有對的,有錯的。”冥劍微笑道:“哪些是對的,哪些是錯的?”

歐陽嘯道:“駱霜他們的請帖是我模仿殷郊的字跡寫的,為的就是更加煽風點火,讓殷郊犯了眾怒,我才能有機會殺死你。”

冥劍道:“我實在想不明白,你怎麼會這樣做的?”歐陽嘯道:“不知足是人類的本性,當我把她當妹妹看的時候,就忍不住想要把她當情人看,當把她當情人看的時候,我就想讓她真的成為我的情人。”

冥劍道:“可你應該知道,薛虞霏心中只有一個人。”歐陽嘯道:“時間能沖淡一切,我能改變得了她。”

冥劍道:“我用了兩千年的時間去認識她,用了兩千年的時間去討好她,用了四千年時間去改變她,又用了兩千年時間等待,我用了一萬年的時間想要取代殷郊的地位,同樣沒有結果,你憑什麼認為你改變得了她?”歐陽嘯垂首不語,冥劍道:“有些事回頭還來得及,她不會怪你的。”

歐陽嘯道:“我走到這一步,已經回不了頭了。”

冥劍道:“你還有駱霜,現在就放棄她,你不會覺得愧疚嗎?”歐陽嘯微笑道:“我從沒有愛過她,又何來愧疚之說!”

冥劍道:“既然如此,看來今天我不殺你,天理都不答應!”歐陽嘯道:“殺我?出手吧!”

冥劍道:“這里地方太窄,不如換個地方!”歐陽嘯點頭。

石燕用輕功跑回到銀月客棧,剛一到樓梯,忽然不敢走上去了,如果告訴薛虞霏冥劍要和歐陽嘯決鬥,薛虞霏肯定要問為什麼,那該怎麼回答?

石燕手指在欄杆上跳動,終於還是邁步走上了樓,敲響了房門。

薛虞霏道:“進來!”

石燕猶豫了兩下,推開了房門,薛虞霏正在繡一塊手帕,是龍鳳呈祥的形狀,石燕忽然覺得心酸,四小神龍,血鳳凰,這還真是一對。

薛虞霏也不抬頭,微笑道:“是你啊,有什麼事嗎?”石燕欲言又止,薛虞霏放下絲羅,抬頭看著她問道:“是不是小天有什麼狀況? ”石燕道:“不…不是,是…是…是歐陽大哥。”

薛虞霏眉峰一皺,急切地問道:“他真的去找小天了?”石燕道:“那倒不是!”

薛虞霏道:“那就好。”石燕道:“他去找冥劍決鬥了。”

薛虞霏一下站了起來,驚叫道:“跟冥劍決鬥?瘋了吧他!”

楓林平湖,冥劍一動不動地站在湖面上,就像是站在平地上一樣,水面上沒有一絲漣漪,冥劍的輕功可謂不低。

歐陽嘯道:“你約我來這裡,算什麼意思?”冥劍道:“我很喜歡這裡的環境,感覺,在這個地方,不管是殺人,還是被殺,都是一種享受。”

說完雙手攤開,周圍的水面開始泛起一圈圈的水波。

歐陽嘯道:“我很不喜歡別人在和我交手時炫耀他的輕功,你恰恰犯了我的規矩。”

歐陽嘯話一說完,兩隻手彎成弧狀,兩輪冰環在他手中由無至有,由小變大。

冥劍不再說話,閉上雙眼,雙手籠上一層寒光,這不是誇張,那是絕對意義上的寒光,像是劍鋒的利光,又像是槍尖的寒星。

歐陽嘯雙拳打出,兩輪冰環標向冥劍,冥劍雙手往上一抬,嘩啦一聲,一道水幕彈起,擋在冥劍身前,歐陽嘯雙環打入水幕,激起無數的水花,冥劍身子一彎,向後飛退,腳尖劃過之處,濺起淡淡的水花,冰環打穿水幕,再次飛擊冥劍,冥劍後退著,一道道水幕飛起,擋住冰環,每一道水幕被冰環凍結成冰牆,向水下沉去,雙環擊穿第九道冰幕時,一道劍光閃過,雙環在劍尖處化成了煙塵。

冥劍右手指著歐陽嘯的,是一把八尺長的巨劍,通體碧綠,冰幕悉數落入水中之時,兩人的第一回合已經交手結束。

歐陽嘯道:“好劍!”冥劍道:“好環!”

歐陽嘯右手抬起,易掌成劍指,上抬的過程中,指尖上帶出一道流星般的金色尾巴,歐陽嘯揮指幾劃,金色的“先”字已書寫完畢,歐陽嘯手指一點,“先”字標出,飛向冥劍,冥劍盯著那個金色的楷字,緩緩向後收劍,直到楷字襲到面前,才一劍刺出,穿散了歐陽嘯藏在字中的字劍,歐陽嘯縱指連劃,又是一個“帝”字飛出,待襲到冥劍身前時,瞬間變成十把長短不一的金劍,從四面八方衝來,冥劍翻身一劍斬出,七柄金劍散成金光,歐陽嘯右手仍是在寫字,左手卻一劃一勾,控制著另外三柄劍的攻擊,眨眼之間,歐陽嘯又是“創業未半”四字飛出,而在這四字飛出之前,冥劍已經劈斷那三柄氣劍。

這一串金字飛出,冥劍也持劍沖了上來,一劍橫掃,切開了“創”字,“創”字剛一散開,後面又補上了“而”字,冥劍又一劍翻身斜斬,“業”字化為金煙,後面又補上“中”字,斬開“未”字,“道”字又補了上去…冥劍將“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這十一個字全部擊散之後,已到了歐陽嘯七步之外,也就是湖邊,歐陽嘯的“今”字還沒寫完,冥劍已經縱身跳起,力劈華山式,剁向歐陽嘯天靈蓋,歐陽嘯退後一步,“今”字打出,卻根本擋不住冥劍這一劍之威,一碰上劍鋒,便四散開來,化為無形。

冥劍劍勢不減,仍然剁向歐陽嘯頂門,歐陽嘯左手墨劍出鞘,待巨劍劈至頂門,墨劍在他劍上一抽,旋身後退,後退的瞬間,“天下三分”四字分先後螺旋飛出,冥劍揮劍向前,一劍劍劈碎字劍,待分字斬碎之時,冥劍一劍刺去,歐陽嘯不敢大意,左手劍一動,劃了個禦冰環打出,冰環垂直飛出,套在了大劍上,冥劍往地下一劈,冰環碎裂。

歐陽嘯繼續劃著字,突然間,冥劍棄劍飛向歐陽嘯,左手指向歐陽嘯的咽喉,歐陽嘯冷笑,冥劍棄劍用掌,對歐陽嘯可以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弊,可就在這個時候,冥劍的左手忽然出現一把又窄又長的軸形劍,歐陽嘯瞳孔一張,右手加速連劃,冥劍的劍已經刺到了歐陽嘯的指上,歐陽嘯手指一停,頂住了劍尖,幾片楓葉落下,是被兩人的劍氣震下,其中一片楓葉落到了冥劍的劍鋒上,一觸及劍刃,從劍身上擦過,變成了兩半,這柄劍可謂削鐵如泥,吹毛可斷,可就是這樣銳利的軸形劍,卻沒能刺入歐陽嘯的手指,原來歐陽嘯是以食指和中指的第一指節夾住了冥劍的劍尖,然後以寒冰冷氣凍結住,難怪冥劍刺不進半分。

就在這時,歐陽嘯的劍指上飛出“益州疲弊,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十三個字環成一圈,聚到了歐陽嘯食中二指上,歐陽嘯劍指發著金光,從手背的經脈穿到兩指第三指節,到第二指節,最後從第一指節飛出,十三個字排成一排打出,將冥劍的軸形劍直接打歪,冥劍迫於這十三字的威力,以軸形劍抵禦,向後飛出,一十三字從後向前合成一字撞向劍尖,冥劍飛身後退著,經過了大劍,冥劍雙腳強往地面上一踩,左手一鬆劍柄,右手往劍端上一掌拍出,軸形劍由彎變直,將字劍打退,歐陽嘯左手劍一擺,右手一掌拍出,字劍再次轟擊,冥劍左手接過軸形劍,右手提起大劍一劍扔出,又在劍柄上添上一腳,大劍攜著勁風刺碎金字,又一次攻向歐陽嘯,冥劍往前跑著,右手前伸,在劍柄之後盯著。

歐陽嘯心中喝道:“化物成劍,幽冥劍!”

冥劍的劍尖之上,摞上了一柄柄碧綠色的氣劍虛影,只摞到第九冰劍,氣劍的劍尖已經刺到了歐陽嘯的身前,冥劍的幽冥劍法這一招關鍵就在於摞劍,每在後面增加一柄氣劍,最前面氣劍的威力就增加四分之一,第九柄氣劍的威力是第一柄氣劍威力的五點九六倍!歐陽嘯不敢退,一旦讓冥劍再增加一柄氣劍,面前的氣劍威力會更加可怕!

於是歐陽嘯右腳往後一退,左手墨劍泛著寒氣,從劍柄越過劍身,延伸到劍尖,歐陽嘯出手,雙手握劍,一劍力劈,斬碎了第一柄氣劍,後果是右腳嵌入地面兩寸,整柄墨劍碎成冰片,歐陽嘯聚劍上前,刺穿了第八柄氣劍,冥劍推住劍端,慢慢走著,七柄氣劍加一柄大劍刺向歐陽嘯,歐陽嘯墨劍聚成,刺穿了七柄氣劍,第六柄氣劍,第五柄氣劍,直到第一柄氣劍,兩人的劍尖撞到一起,歐陽嘯的墨劍再次折斷。

冥劍一劍前刺,歐陽嘯雙掌一合,拍住了大劍的劍身。冥劍冷笑道:“你還有多少柄劍?”歐陽嘯笑道:“你猜!”冥劍一扭劍鋒,歐陽嘯松掌後退,冥劍道:“我不猜!”說完一劍刺過。

歐陽嘯左手喚出墨劍,迎向冥劍的右手大劍,右手書寫著《出師表》,攻向冥劍的右手,兩人剎那間彷彿都一分為二,一個歐陽嘯手執墨劍,和冥劍的大劍交手,而另一個歐陽嘯手指連劃,打出一個個金字,飛向手執軸形劍的冥劍,兩個冥劍一分一合,與歐陽嘯的金字和墨劍糾纏在一起。

冥劍一個倒翻身,站到了水面上。

歐陽嘯往前一進,站到了水邊,不敢向前,怒道:“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冥劍笑道:“有本事跳下來!我在這等著你。”歐陽嘯苦笑道:“有本事你上來,我在上面收拾你。”冥劍道:“揚長避短是戰鬥的方法,我會笨得上去收拾你嗎?”歐陽嘯道:“那你就待著吧!我還要回去繼續和小虞改善關係呢!”冥劍道:“我還想問問,你是怎麼想到用這一計的?”

歐陽嘯一劍斬開飛來的一柄氣劍,冷冷笑道:“想用言語分散我的注意力,然後用氣劍來偷襲,你說我是說你天真呢,還是說你笨呢? ”冥劍道:“隨你的便,但是有一件事我想提前告訴你,小虞喜歡吃鹽炒的松籽。”

歐陽嘯一聲暴喝,往水中跳去,冥劍後退道:“你瘋了吧?”

撲通一聲,歐陽嘯掉進了水中,冥劍無奈地捂著額頭說道:“沒輕功你就別往水里跳,會死人的。”

歐陽嘯從水里爬出,落湯雞般地坐到水邊,笑著說道:“既然你告訴我他喜歡什麼,我當然要先除掉一個情敵了!”冥劍道:“好歹你找個樹幹踩上,這樣踩上,至少能不掉下去。”

歐陽嘯一掌向後切去,氣劍斬斷一棵大樹,斬根斷冠,翻身將樹幹踢入水中,跳了上去。

冥劍無語道:“我說說而已的!”

歐陽嘯向後拍了一掌,木船向前漂去,冥劍收回大劍,軸形劍交到了右手。

石燕坐在凳子上,雙手托著下巴看著薛虞霏,無奈地​​問道:“一個時辰前我跟你說過什麼你現在還記得嗎?”薛虞霏慢慢地在絲羅上繡著龍鳳呈祥鳳的圖案,淡淡說道:“記得啊,不就是歐陽嘯和冥劍要打架啊!”

石燕道:“那你就讓他倆打啊?”薛虞霏道:“要不呢?把他倆拉開,你去嗎?”石燕苦笑道:“我拉得開嗎,人家一個第六玄關,一個萬年修行,我去拉不是找死嗎?”薛虞霏繼續引著線,連頭也不抬,笑著說道:“你還知道啊,那我能拉得開嗎?”

石燕道:“你比歐陽大哥武功高,又比冥劍修行高,差不多能拉得開吧?”薛虞霏道:“拉不開的,任何人、物,只要撞到他們十丈之內,馬上化成飛灰。”石燕道:“誇張了吧。”

薛虞霏道:“這還只是客觀描述,他倆是在楓林平湖交的手,明天就可以去撿死鳥和死魚了。”石燕道:“你好歹去盯著,分出勝負的時候別讓出人命啊?”

薛虞霏道:“他倆交手,低於三天三夜絕對分不出勝負,”薛虞霏把絲羅和針遞給了石燕,“你把這邊給結一下。”

石燕接過道:“難怪小天那塊手帕沒磨過邊,敢情你不會啊?”薛虞霏道:“我練的是武功,不擅長這個的,畢竟你專業學過段時間。”石燕道:“不對啊,你這個其它的地方都繡得十分優秀,不像是業餘人繡的,你跟誰學的。”薛虞霏笑道:“我是跟殷郊學的,他當時就是學習著玩玩,後來反過來教給我的時候也挺麻煩的,這結尾這段我就不會。”石燕笑道:“他一男的學這個乾嗎?”

薛虞霏笑道:“教我唄,他經常說我不像個女人。”石燕道:“確實,你就長得像個女的。”

薛虞霏扣她腦袋,石燕道:“我是說你武功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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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白氏妙手


平湖上,歐陽嘯一手往後打著真氣,催動“小船”前進,一手向前寫著金字,攻擊著冥劍,冥劍格擋著字劍,不斷地後滑,一追,一退,轉眼間到了平湖的另一邊,兩人各自跳出,在草地上繼續著戰鬥,歐陽嘯時而寫字,時而出劍,金光、綠光與墨光時不時地在兩人身邊閃動著,煞是好看。

到了中午,兩人的腹中都有種飢餓感升起,於是一邊出手,一邊撕下樹皮放進嘴裡,就這樣又戰了一個時辰,兩人才算是勉強填飽了肚子,繼續戰鬥著,戰場一換再換,從平湖到草地,到桐林,再到竹林,再​​到小河,在河中,兩人分別用內力震起水花,讓水花濺到口中,以做解渴之用,薛虞霏說他們倆非三天三夜不能分出勝負,這就解決了吃喝的問題,保證了戰鬥的繼續進行。

石凌飛聽了歐陽嘯的話,卻是走開了,但他沒有去找白娜娜,而是去找黃天驊,白娜娜和他的關係已經無法改變,他現在更重要的事,是救下黃天驊,或者說醫好黃天驊。

石凌飛敲響了房門,越蜻梅趕忙躲到了床底下,黃天驊整理好床單,跑去開門,石凌飛環著雙臂說道:“在幹什麼?半天才開門?”黃天驊使勁撓了撓頭,笑道: “我剛才在睡覺啊,所以沒怎麼聽見。”

石凌飛邁步進屋,黃天驊忽然伸手擋住了門口,石凌飛沒有說話,低頭看了一眼他的手,黃天驊急忙縮回了手,石凌飛看著他的臉,忽然間笑了起來,黃天驊臉色變了一變,垂手問道:“你笑什麼笑?”石凌飛走進屋子,看了一眼桌子,和桌子上的三套碗筷,然後笑著說:“沒笑什麼啊,今天早上你這裡有客人嗎? ”黃天驊道:“沒…沒有啊,今天我這裡除了你以外,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來過。”石凌飛一個冷笑,沒有說話,只是瞟了一眼床底,然後坐了下來,按著凳子道:“我聽說,你把你練紅魔焰鬼手的事告訴歐陽嘯了,有這事嗎?”黃天驊道:“你怎麼知道?”石凌飛道:“你告訴了歐陽嘯,歐陽嘯轉臉就告訴了駱霜,我是從駱霜那裡得到了消息。”

黃天驊問道:“你怎麼一點也不驚訝啊?“石凌飛道:“其實我們早就知道這件事,只是看在你嫂子的面上,沒有告訴你罷了,所以駱霜跟我說這件事的時候,我一點不驚訝。”黃天驊面色一變,有點生氣地說道:“那您這是來幹什麼來了,看我笑話來了?”

石凌飛道:“你說這話就有點見外了,難道我還會害你不成?過來,把你的傷給我看看。”黃天驊偏了偏頭,說道:“什麼傷?我身上沒有傷!”石凌飛苦笑道:“那你把脖子給我看一下!”黃天驊雙手摀住脖子道:“憑什麼給你看,變態啊你!”石凌飛笑道:“今天我還就非看不可了,過來,你給我過來!”黃天驊見石凌飛過來,嗖地一下,閃了出去,邊跑邊說道:“追到我就讓你看!”石凌飛慢慢走出,環臂靠到門框上,看著黃天驊的背影笑道:“小樣,你覺得你逃得了嗎?”

石凌飛看了眼床單,放下了雙手,關上房門離開。

黃天驊還沒跑多遠,就又見到了白娜娜,遠遠地一看到白娜娜,黃天驊立刻一個旋身縱雲,跳到了樹上。

白娜娜經過的時候,黃天驊悄悄地往下扒著看去,就在他往下看的一瞬間,白娜娜忽然停下了腳步,眼神向自己這個方向瞄了過來,黃天驊一陣心驚,心中想道:“壞了,娜娜姐姐該不是發現我了吧,怎麼辦怎麼辦…”白娜娜淡淡說道躲在樹後的鼠輩,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還請現身一見。”

白娜娜明確地感覺到,在這片楊樹林中,躲在樹後的不止有黃天驊一個人,除了黃天驊以外,至少有兩個以上的人。而白娜娜感覺到的那兩個人,正是柳俞眉和幸天高,他們倆跟踪著石凌飛,卻在這附近失去了石凌飛的踪跡,正在兩人尋找著石凌飛的線索時,白娜娜過來了,兩人無奈,趕忙躲到了樹後。

此刻被白娜娜揭破,柳俞眉不知道這句話的玄機,往外面跨出了一步,幸天高急忙拉住她,柳俞眉回頭看他,想要知道這麼做的原因,幸天高慢慢搖了搖頭,指了指黃天驊那棵樹,柳俞眉抬頭看去,一眼就發現了樹上的黃天驊。白娜娜聽了一會兒,沒有人過來,抬頭對黃天驊說道:“小天,下來吧!”柳俞眉用傳音入密問道:“怎麼回事?難道她沒有發現我們?”幸天高同樣用傳音入密說道:“不太可能,大概是不想揭破我們吧。”

黃天驊從樹上跳下,驚訝地說道:“娜娜姐姐,你怎麼發現我的,好厲害啊!”白娜娜道:“是嗎,誰要是覺得發現你很難的話,那這個人真是沒的救了。”

柳俞眉心中想到:“站得那麼低,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到。”

黃天驊撓撓頭道:“是嗎?那下一次我爬高一點。”白娜娜道:“行了,說正事吧,我是來給你看病的。”黃天驊往後退了兩步,變得警戒起來,渾身都繃到了一起,冷冷說道:“不要,你們根本就是為了不讓我練紅魔手,你們都不是好人!”白娜娜道:“怎麼說話呢?我是聽人家說你發病時跟羊癲瘋似的,所以就想來給你看看,臭小子,別不識好歹。”黃天驊又往後退了一步:“你怎麼知道我發病時的情況,是不是燕姐姐告訴你的?”白娜娜上前一步,環抱起雙臂,冷淡地說道:“不是。”黃天驊喚出連環刺,變成長劍,橫到了胸前,又退了一步說道:“你不准過來!”白娜娜雙手背到身後,慢慢向前走出了一步,淡淡說道:“我過來了,怎麼著吧?”黃天驊挺害怕地又退了一步,說道:“你…你可別過來啊,我手裡有劍的,別過來啊!”白娜 不斷地上前,嚇得黃天驊不斷地向後,似乎白娜娜早就算到,黃天驊不敢出手,也不會出手。顯然,白娜娜並沒有料錯,黃天驊確實沒有出手的打算,很快,長劍縮回到鏢內,黃天驊拔開連環刺,籠入了袖中,他還在退著,幾乎是哭著說道:“娜娜姐姐,你別再*我了,我說不讓看就是不讓看,我求你了。”黃天驊就差給白娜娜跪下了,可白娜娜還是一點都不領情,仍然向前進著:“你要求就去求你嫂子,別跟我費這種話。”

幸天高捏著下巴想道:“這姑娘,還真是軟硬不吃啊,有趣,很對我的胃口。”幻想到白娜娜在**光著身子的樣子,幸天高不禁露出了笑容,很***,很欠揍的笑容,柳俞眉輕踢了他一腳,傳音入密道:“想什麼呢你!”幸天高回過神來,想起自己老婆還在這,不能想入非非地太過分了,他扭過頭來,帶著歉意地對柳俞眉一笑。

白娜娜忽然一驚,急忙對黃天驊說道:“別退了!”黃天驊還真不聽她的,往後一退,絆著一顆突起的石頭,往後一倒,腦袋撞到了樹上,白娜娜幸災樂禍地說道:“叫你不要後退的。”黃天驊摀住了後腦勺,哭喪著臉道:“疼!”

白娜娜一個閃移,來到他面前,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冷冷道:“現在你就跑不了了。”黃天驊道:“怎講?”黃天驊一翻手腕,把白娜娜的手又壓了下去,白娜娜另一隻手夾著銀針,刺入了黃天驊的肩井穴裡,然後悠閒地環抱起了雙臂,淡然說道:“怎麼樣,跑啊!”黃天驊掙扎著身子,卻根本掙不開白娜娜的點穴,無奈地說道:“有本事別點我穴道。”白娜娜按了他兩處穴道,拿出了銀針,解了他的穴,黃天驊活動著手腳道:“讓你看病倒也可以,但是你不能看我脖子後面。”白娜娜道:“我又不是石凌飛那種水平的大夫,用不著看你的傷,來,把手伸過來吧!”黃天驊心中想道:“好耳熟的台詞。”另一棵樹後的越蜻梅聽見這句話,臉唰的一下就紅了,這句話的含義,特像她勾引黃天驊時的台詞。黃天驊伸出了左手,放到了白娜娜的手心裡,白娜娜手指前移,按到了黃天驊的脈搏上,黃天驊心中想道:“騙我?想都別想。”黃天驊伸出右手,按到了左臂的小臂上,掐住了整條脈搏,白娜娜手指按到的地方,黃天驊的脈搏竟已經停止了跳動,白娜娜是乾什麼的?黃天驊這種把戲又怎麼能瞞過她的眼睛,她冷冷喝道:“把那隻手給我鬆開!”黃天驊道:“給錢我就松。”

白娜娜無奈地取出十兩銀子,遞給了黃天驊,哼道:“我當大夫是收別人錢,給你看病我還得倒貼錢,我欠你們四小神龍的嗎?”

黃天驊接過銀子,放到了懷裡,微微笑道:“謝謝娜娜姐姐!”白娜娜道:“用不著謝,反正你有個有錢的嫂子,大不了以後找她報銷便是。”黃天驊垂下了手,但是白娜娜的手指卻還是沒有感到黃天驊的脈搏,白娜娜再往他臂上看去,原來在小臂那裡,還綁了一根細若蠶絲的紅繩,那根紅繩,而這根繩子,起了和右手同樣的效用,所以白娜娜給他把脈,還是沒有一點發現。白娜娜生氣地說道:“無可救藥!”然後生氣地放開了黃天驊的手,黃天驊笑著問道:“娜娜姐姐,怎麼樣,我的病,還有辦法治嗎?”黃天驊本想奚落一下白娜娜,卻不想白娜娜娜冷冷說道:“你這病,已經沒救了。”

黃天驊笑道:“好啊,那就不用治了,我身體也挺好的。”白娜娜道:“你這點小把戲,糊弄糊弄別人還行,可你這病,卻是真的沒救了。”黃天驊半信半疑地說道:“真的假的?”白娜娜道:“不信的話,你可以按壓一下自己的胸口試試。”黃天驊聽著她的,把手放到了胸口,往下一按,哈哈笑道:“沒事兒,呵呵,沒事兒。”白娜娜按住黃天驊的手腕道:“你再按按試試。”黃天驊又按了一下,心臟疼得差點吐血,急忙鬆開了手,哭道:“娜娜姐姐,疼!”白娜娜道:“疼死你算了。”黃天驊哭著搖著白娜娜的手臂道:“娜娜姐姐,我求你了,你救救我吧。”

越蜻梅看到他這副樣子,暗自驚嘆黃天驊的腦殘境界:任何人只要按住心臟的一脈經絡,再按住心臟,都會感到疼痛,而且是特疼,鑽心的疼,越蜻梅暗想:“不能再讓白娜娜看下去了,否則,紅魔焰鬼手的秘密一定會被她發現的。”越蜻梅眼睛到處,發現了柳俞眉的一片衣角,眉頭一皺,右手從地上吸起一顆石子,彈到了柳俞眉身前的樹上。白娜娜眼鋒一凜,眼睛往前一看,柳俞眉把自己的衣角抽了回來。

白娜娜嘆了口氣,甩開了黃天驊的胳膊道:“別鬧了,我說還不行嗎?”白娜娜擺了擺手,“離得近點。”黃天驊湊得近了,白娜娜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上次追殺你的人就在附近,我們快離開。”黃天驊點點頭,跟著白娜娜走開。

幸天高和柳俞眉先後走出,看著黃天驊的背影,柳俞眉感到奇怪,偏著頭說道:“這都沒有發現我們,白娜娜是瞎子嗎?”幸天高道:“她不是瞎子,而是怕她的敵人不止我們兩個。”柳俞眉道:“難道大哥在外面也被她發現了?”幸天高道:“那是未卜先知,相信她還沒這個水平。”柳俞眉道: “不過,現在要奪取翡翠老虎和歐陽笑玉,倒是個好機會。”幸天高道:“難得我們倆能想到一起,還是老規矩,得手以後,男的歸你,女的歸我。”柳俞眉笑道:“你看中那個女的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吧?”幸天高哼了一聲,沒有說話,柳俞眉接著媚笑道:“倒也好,我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年輕人,慢慢會懂事,而且,還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

越蜻梅心想:“有空玩騷,還不如早點去追人吧…等等,我也得再走一趟,否則,翡翠老虎和歐陽笑玉若是到了他們的手中,我豈不是白跑一趟了嗎?”幸天高兩人飛身追去的同時,越蜻梅也從樹後轉了出來,吹了一聲口哨,喚來了兩名手下,跟到了幸柳二人的身後。

黃天驊和白娜娜奔了一段,卻猛然剎住了車,前面一人背著把寬劍,擋在了十步以外,黃天驊太認識這把劍了,雖然更大了點,更闊了點,顯然和差點釘死黃天驊那柄劍不一樣,但是那股可怕的殺氣,卻是不會變的。

鐘一鋒慢慢轉過身來,幽靈般的眼神對準了黃天驊,黃天驊禁不住往後退了兩步,白娜娜推了他一下,黃天驊前進一步,鼓起勇氣說道:“上次我是沒準備好,同樣的幸運不會兩次都降臨在你的身上。”鐘一鋒冷笑,往前輕輕踏了一步,黃天驊把白娜娜扯到面前說道:“我們有兩個人,對付你,佔完全優勢。 ”白娜娜心想:“有好事完全不想到我,壞事全往我身上攬,四小神龍怎麼都有這臭毛病。”

鐘一鋒剛想說話,柳俞眉已經到了黃天驊和白娜娜的身後,玉手叉腰,媚笑道:“現在不是二對一了,不知道黃公子是不是還那麼自信?”白娜娜往後看了一眼,心想:“柳俞眉一到,說明幸天高就在附近,若是單憑我和小天的實力,恐怕佔不到任何便宜。”黃天驊扭過頭,移到了白娜娜身後,面對著柳俞眉道:“就算是二對二,我們也有信心扳平的呀!”柳俞眉笑道:“哦,是嗎,你這個樣子,可真是可愛!”黃天驊打個機靈:“肉麻死了。”

幸天高緩步走來,朗聲說道:“二對二扳得平,那麼二對三呢?白姑娘,你好。”窄劍一劃,幸天高站到柳俞眉的身旁。白娜娜道:“看到你再好的心情也會被破壞。”幸天高笑道:“無妨,只要白姑娘敗在我的手下,我保證讓你高興得跟神仙似的。”白娜娜沒有說話,繼續轉身面對著鐘一鋒。黃天驊勉強笑道:“就算是二對三,我們也不一定會輸呀。”

白娜娜卻知道,鐘一鋒加上幸天高和柳俞眉,就算是十大高手中排名前五的人,應付起來也要頗費功夫,白娜娜此時不禁又想起了石凌飛,如果石凌飛在的話,以他的防禦能力,就算再加上三人,他也能撐得了一段時間。

但是白娜娜的想法很快就變成了真的。

越蜻梅穿得一點都不比柳俞眉少的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微微笑道:“六對二的話,你們就未必能活著離開了吧?”越蜻梅的身後還站著兩人,一個用的是帶著兩把牛耳刀的刃環和一面荊藤牌,另一個用的是兩把精鋼跨虎攔,用這三種兵器的人武功就決不會在幸天高之下!黃天驊完全軟了,兩個人面對這六大高手,根本就是找死。

但是這個時候,卻傳來了一聲洪鐘般響亮的聲音:“只要白娜娜閉上眼睛的話,就算我一對六,你們也是個死!”

包括鐘一鋒在內,六個人的臉,全部變成了暗青色,心中都想到了一個人的名字,四個噩夢般的字眼:乾坤鐵傘!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2:51
第四十三章快刀疾傘


就算是不看,白娜娜也聽得出這個人是誰,並不是和他認識的時間有多長,而是在認識以後,這個人的名字已經深深烙在了白娜娜的心裡:石凌飛,他還是來了。黃天驊喜道:“石大哥!”

白娜娜拿出一條黑布,蒙到了自己的眼上,她說過三年不見石凌飛,就決不會食言!

石凌飛一陣心酸,走到了六個人的包圍中,大聲笑道:“鐘一鋒,柳俞眉,幸天高,越蜻梅,我倒要看看,你們這六大高手有什麼實力!小天,帶你娜娜姐姐離開。”白娜娜道:“小天,我們到一旁觀戰。”

石凌飛的意思是,他兩人走開了,自己才沒有後顧之憂,可以放手一搏,而白娜娜的想法卻與石凌飛剛好相反,柳俞眉等人還不知道翡翠老虎已經易主的事,所以她一旦走了,六人完全沒有了顧忌,石凌飛就完全沒有退路了。

黃天驊一時愣住,不知到底該聽誰的,石凌飛道:“聽她的吧。”於是,黃天驊扶著白娜娜,站到了一旁,白娜娜道:“翡翠老虎只有一個,大家都要好好努力哦!”

石凌飛眼神向後微微一掃,猜不透白娜娜的用意何在,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現在看來,倒是一點沒錯。

越蜻梅掩嘴笑道:“石神醫武功蓋世,世人盡知,但是以一敵六…公子是不是也有點輕狂啊?”石凌飛看著她那扭動的水蛇腰,冷笑道:“對付你們,我一個人就足夠了!”越蜻梅道:“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你還不清楚我身後的這兩人是誰!”

石凌飛道:“誰都一樣!”無論是誰,傷害白娜娜或未遂的,只有一種下場,死!

越蜻梅扭轉腰肢,退到了那兩人身後,指著左手邊用盾牌和環刀的人說:“這個人姓孟…”白娜娜驚訝地問道:“孟會陽?”

越蜻梅笑道:“白姑娘果然冰雪聰明,一猜即中。”

黃天驊小聲問道:“這個孟會陽什麼來頭,武功高嗎?”白娜娜道:“江湖快刀排行榜排名第十,黑道快刀排名第三,傳聞從沒人見到他出過刀,因為他出刀以後,刀已經刺進了敵人的心臟!”黃天驊道:“那他和石大哥誰的武功要更高一點呢?”白娜娜道:“單人狀況下,以石凌飛的輕功,應該很難躲過他的出手一刀!而且他右手的藤牌極其結實,傳說當年他與司馬鳴交手時,單靠這面藤牌就防住了司馬鳴所有的暗器。”

這是黃天驊第一次聽到司馬鳴的名字,之後便再也無法忘掉。

越蜻梅指著另一個拿著雙跨虎攔的人說道:“這個人姓江,長江的江!”石凌飛笑道:“可是江焚鶻的江?”那拿跨虎攔的人說道: “正是!”

黃天驊道:“他們說什麼呢,這人誰啊?說了半天也沒說名字!”白娜娜道:“此人叫江焚鶻,雙手的跨虎攔是用精鋼所鑄,江湖中敢用這種武器的人,武功就決不會太差,華山派前任掌門就是被此人暗殺,官府通輯他多年也沒有找出他的下落,想不到竟在這裡出現,石凌飛要真能殺了他,可是一筆不菲的賞金哪!”

石凌飛道:“你們是一擁而上,還是一個一個來?”越蜻梅笑道:“要是一個一個來,我們何必費這許多周折,你武功太高,我們當然不至於一個一個地送死。”石凌飛道:“是啊,還是一起上,贏得有把握些。”

鐘一鋒右手緩緩上移,握住了肩上的劍柄,慢慢地將劍拉出,斜垂地面,柳俞眉雙足一繃,兩柄劍飛到了手中,越蜻梅右手一展,一柄樹枝般的長劍飛到了手中,劍上稀稀疏疏地長著幾根倒刺,他們每一個人都想殺了石凌飛,但是每一個都不敢先出手,誰先出手,就意味著死亡。

當日江南五劍殺中武功最高的三人尚且敗在石凌飛手下,何況現在他們只有三人,幸天高和柳俞眉的武功雖然不低,但是若和黑衣忍者與茅山劍叟相比,也是有很大的差別;而至於越蜻梅,他很清楚石凌飛的武功高度,因為石凌飛和呂曠比起來,只差兩個位次,所以她了解呂曠,自然也就能想像得出石凌飛的武功高度;石凌飛的眼睛只盯著一個人的手,他盯著孟會陽的手,盯著孟會陽的刀,因為孟會陽的刀太快,比越蜻梅的劍還要快出好幾倍,所以其他人的武器石凌飛並不擔心,他要防備的只是孟會陽的刀,別人的武器石凌飛有信心閃得過去,可是孟會陽的刀,他卻不敢冒那個險;但是孟會陽並沒有出手,他也在等,等著石凌飛鬆懈的時候,因為他很清楚,後發製人正是少林派武術的精華所在。

忽然間,一隻烏鴉哇地一聲,從眾人的頭頂上飛過,由於振翅太猛,一片羽毛在石凌飛和孟會陽的中間飄了下來,羽毛落下的一剎那,石凌飛的手開始上移,羽毛飄著,手移著,孟會陽的環刀也開始抬起,向前移動,終於,石凌飛的手按住了傘柄,孟會陽的刀也抬到了胸前,羽毛還在下落,已到了與兩人的頭頂相齊的地方,落到了兩人視線之下,擋住了兩人的視線。

羽毛擋住了石凌飛的眼,但同時,也擋住了孟會陽的眼,可是孟會陽在這時出了手,一甩手,環刀飛出,電光閃動,狂風捲起了眾人的頭髮,一聲龍吟,三道電光飛起,一聲暴鳴,孟會陽條件反射地將盾牌擋到了身前,火光現,孟會陽扔掉了盾牌。羽毛落到地上,沾到草尖上的一瞬,忽然變成四半,然後燒成了灰。

環刀已經回到了孟會陽的手中,石凌飛的手也一直按在鐵傘上,像是從來沒有拔出,但是黃天驊卻並肩站在了石凌飛的身旁,右手的鋼劍還在劇烈地抖動著,臉上瞬間出現了無數的汗滴,石凌飛眼珠轉動,看向黃天驊,他的右手手背上青筋暴起,右臂不斷地晃動,顯然受了不輕的內傷,石凌飛道:“多謝!”

黃天驊臉皺到了一處,幾乎是哭著說出話來的:“疼!”石凌飛道:“一邊去歇著吧!”

黃天驊險些廢掉一隻手,但是代價確實孟會陽的一面盾牌。

以越蜻梅和鍾一鋒的境界,當然很清楚的看明白了這次交手:孟會陽出刀斬向石凌飛,黃天驊出劍,在環刀飛至羽毛的時候,黃天驊一劍斬出一刀一劍斬碎了羽毛,石凌飛出傘,雷門火器飛出,飛向孟會陽,孟會陽盾牌擋住霹靂彈,倒是沒炸碎,但是…著火了,孟會陽當機立斷,扔掉藤盾,手一揚,環刀飛回,落在了他手中,石凌飛收傘,黃天驊退回到石凌飛身旁。

這便是交手一刻的過程。

白娜娜摸黑給黃天驊活動著手臂,淡淡問道:“發生了什麼事?”黃天驊道:“我擋了那什麼陽一刀,老石把他的盾牌點著了,說來也奇怪,質量那麼好的盾牌怎麼會無緣無故就燒起來了呢?”白娜娜把他的胳膊往上一送,黃天驊頓時慘叫一聲:“殺人了!”白娜娜道:“嚎什麼嚎,死不了人的,他的藤盾是用荊籐編成,在麻油裡泡七天,然後拿出來曬七天,然後再泡,再曬,經過七遍以後,就會變得堅不可摧,由於在油裡泡了四十九天,又曬了四十九天,所以這種藤盾,只有一個缺點,也是唯一的缺點,就是不!防!火!”黃天驊道:“原來如此。”

白娜娜又將黃天驊的手臂往下一拉,黃天驊又是一聲慘叫。

鐘一鋒大劍一擺,踏步衝了上去,他的位置是在石凌飛的身後,此時此刻,面對著這種形勢,無疑是最佳的時刻,而鍾一鋒就抓住了這個時刻,一劍劈了出去,石凌飛微微左移,抽出鐵傘,橫到頭頂,格住了大劍,但是鍾一鋒力大劍重,壓著石凌飛的鐵傘劈了下來,石凌飛早料到會有這事,所以之前微微左移,正是為了防備這事,石凌飛一按機關,收回刀刃,讓鐘一鋒的大劍把鐵傘按到了肩上,鐘一鋒大劍繼續下壓,石凌飛雙腿一麻,單膝跪到了地上,另外五人同時出手,三柄劍,一把刀,一輪跨虎攔,從不同的方向刺了過來,石凌飛鬆開鐵傘,身子左轉,大劍劈空,鐵傘在劍身上一轉,回到石凌飛手中,石凌飛反手握傘橫掃了半圈,在鐘一鋒使出第二劍之前,掃開了所有人的武器。

除了孟會陽!

孟會陽的刀先發,卻後至,正因為孟會陽的刀快,所以他的眼也快,石凌飛出傘時的力道,速度都被他基本估計了出來,於是他把刀往後撤了一下,待石凌飛將幸天高、柳俞眉、越蜻梅三人的三柄劍,江焚鶻的兩柄跨虎攔之後,才又一次一刀刺上,這一刀的速度,用快如閃電四字,都嫌侮辱了這一刀的速度!

但是有一點,他的對手是石凌飛,石凌飛的武功很差(和他的醫術相比),所以石凌飛的武功,向來是防多於攻,雖然攻擊招數的威力不夠大,但是其防禦能力之強,在武林中卻是極少數的。

就算是鍾一鋒和越蜻梅這樣的一流高手,也沒來得及使用第二招,但是孟會陽來得及,孟會陽第一招被石凌飛一傘頂住。

兩人一起發動了第二招,但兩人並不是在一瞬間,一眨​​眼之間出的手。

因為一瞬間,一眨​​眼的時間裡,越蜻梅已經止住後退的身形,一劍指出,而鍾一鋒也一劍抬起,這兩人的動作才是在一瞬間,一眨​​眼的時間裡完成的!

而石凌飛和孟會陽卻在這一瞬間,一眨​​眼的時間裡交了五招!

孟會陽的刀快,但是石凌飛的鐵傘也並不慢!

越蜻梅運功於劍,第三劍朝石凌飛攻來,內力徑行劍脊,每一根倒刺都像是活了一般,梅枝劍三度刺向石凌飛,這一劍更快,更準!

但是結果沒什麼不同,石凌飛右手鐵傘抵擋著孟會陽的快刀,左手兩指夾住了越蜻梅的梅枝劍,讓她無法移動,接下來輕輕一彈,梅枝劍連帶越蜻梅一起左偏,並彈到了江焚鶻的雙跨虎攔上,江焚鶻顧及到越蜻梅的身體,不敢反擊,雙攔一交,右手按住了越蜻梅的肩膀,止住了他的後退之勢!

對於石凌飛來說,孟會陽的刀最快,越蜻梅的劍最快;柳俞眉和幸天高的劍雖然也很厲害,但是和越蜻梅與孟會陽比起來,還差了很多;而江焚鶻由於位置受限,越蜻梅每次被打退,都得由他來扶住,所以從交手到現在,他還一招都沒出;最麻煩的還是鍾一鋒,他的劍雖然不快,但是劍刃周圍的劍氣卻起了很大作用,因為劍氣又將他大劍的長度增加了兩寸,所以他才是石凌飛最大的最大的敵人。

同樣,最生氣的也是鍾一鋒,他連劈了五劍,每一劍劍尖上的劍氣都劃破了石凌飛的衣服,但卻不能擦破石凌飛的皮膚,哪怕是一絲的血都沒流!

石凌飛的輕功確實不高,速度也確實不快,可是他的步法,實在太邪惡了,太恐怖了,太詭異了,鐘一鋒的信心徹底被打碎了,也難怪,誰碰到這事也抓狂。

江焚鶻也很鬱悶,從開始到現在,他還一招都沒出呢,畢竟需要保護上司,比殺敵重要多了。

孟會陽從第三十五刀劈到九十二刀,嘴裡卻只說了一句話:“蜻梅姑娘閃開,把戰場的位置交給江焚鶻。”越蜻梅道:“我能行!”

說完第六劍劈出,然後第六次被石凌飛打退,接著,第六次被江焚鶻扶住,江焚鶻的跨虎攔半天愣沒出一次。江焚鶻道:“蜻梅姑娘,你還是歇會兒吧!”

越蜻梅第七次舉起劍,江焚鶻嘆了口氣,扣住了她背上的穴道,把她往遠處一扔,跨虎攔向石凌飛劈了上去,白光一閃,跨虎攔從石凌飛身前劈過,可這忽然劈過來的一招,卻讓石凌飛吃了一驚,他再也躲不開鐘一鋒的劍氣,唰的一下,肩膀上綻開了一朵血花。

白娜娜忽然一仰頭,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黃天驊道:“沒發生什麼事,石凌飛讓人砍了一劍!”白娜娜語氣有些波動:“誰砍的?”黃天驊搖著胳膊道:“那個用大劍的!”白娜娜一下子兩手就移到了臉上的黑布上:“是鍾一鋒?”黃天驊道:“好像是這麼一名兒。”白娜娜剛想摘掉眼罩,黃天驊笑道:“削破點皮,肉都沒傷著。”白娜娜一直坐在地上,踢了黃天驊一腳,冷冷說道:“你耍我!”黃天驊笑道: “你不是不想看到他嗎?幹嗎這麼擔心?”白娜娜道:“管得著嗎你?”黃天驊道:“咱們就這麼看著,什麼也不做,對得起石凌飛嗎?”

白娜娜道:“四小神龍從不背後出手,你想怎麼幫忙?”黃天驊道:“我直接上行嗎?”白娜娜道:“直接上?如果你不怕胳膊掉下來的話。”黃天驊道:“那怎麼辦?”

白娜娜道:“你報告位置,我來暗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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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溫侯鐵槍


黃天驊慢慢扶起了白娜娜,問道:“姐,你行嗎?”白娜娜道:“當然行了,我小時候練過盲針。”黃天驊道:“我也試過盲目發暗器,我先試一個啊。”

黃天驊掃了一圈戰局,淡淡說道:“前微偏左,二十一步。”

白娜娜手一揚,三根銀針釘出,石凌飛忽然慘叫一聲道:“你幫忙就幫忙吧,看準再扔不行嗎?”黃天驊喜道:“哇噻,真的好準啊!”

白娜娜又踢了他一腳:“你玩兒我?”黃天驊道:“我就試試,看看有沒有效果,果然挺靈。”

黃天驊看著戰局,石凌飛與孟會陽錯開身子時,黃天驊忽然說道:“正前,二十五步!”

柳俞眉正一劍橫削,被石凌飛躲過,她眼睛一瞪,看到了三點銀星向自己飛來,但是她招力已盡,再想換招,已是不及,那三點銀星,直接戳向他的一雙美眸,幸天高反手一劍刺過,窄劍恰好擋住了柳俞眉的一雙眼睛,三根銀針盡射到幸天高的窄劍之上。

幸天高怒喝道:“暗箭傷人!好不要臉!”白娜娜冷冷說道:“石凌飛一個人被你們六個人打,誰講江湖規矩了,你們還好意思說我不要臉?”柳俞眉冷哼道:“我們是壞人,你能比嗎?”白娜娜道:“你們是壞人不錯,可我也不是好人啊,哪一章哪一句有交待我是好人了,有嗎?有嗎?”幸天高道:“真是蠻不講理,無恥!”白娜娜道:“罵得好,無恥這兩個字,原話奉還!”

幸天高不再說話,劍攻石凌飛,石凌飛身子一側,讓幸天高從他身邊掠了過去,幸天高劍勢不減,窄劍刺向白娜娜,黃天驊見狀,急忙喝道: “正前,二十步。”

白娜娜雙手接連發針,六根銀針飛出,幸天高窄劍一抖,抖成一個銀圈,銀針觸及劍身,盡數落下,黃天驊急道:“正前,十五步!”

白娜娜雙手一展,六根銀針打出,再次被幸天高打飛,眼看幸天高已進至十步,黃天驊左手展開,一枚燕子鐺飛出,撞到了幸天高劍尖上,紅魔焰鬼手的內力加上黃天驊獨特的暗器手法,撞得幸天高手腕都是一麻,幸天高急忙抖劍掃開燕子鐺,向後一退,長劍再次刺出,黃天驊左手一展,又是兩顆鐵蓮珠打出,幸天高挑落一顆,閃身避過一顆,黃天驊又是三片魚鱗鏢,四發蛇形鏢,五顆方鐵菱接連打出,幸天高忽然往地上一躺,十二顆暗器從他頭頂上飛過,打向了石凌飛,石凌飛微微一笑,用羅漢指把將江焚鶻吸引了過來,擋住了暗器,然而江焚鶻也非庸手,暗罵聲無恥,雙手跨虎攔舞成一團銀光,打落了所有的暗器。

黃天驊見一擊不成,又是滿把鐵蒺藜射出,幸天高一劍掃出,撒出一團銀光,將面前的鐵蒺藜打出,在地上滑向黃天驊,窄劍舞成一團銀光,斬向黃天驊雙腿,黃天驊豈敢大意,心知一旦被這劍光纏上,再想逃走是絕無可能,當即雙手抱住白娜娜兩臂,鷂子穿雲,跳到了樹上,白娜娜忽然喝道:“呂曠,你還不出來!”

黃天驊掃視周圍,哪裡有半個鬼影,但是唯一一點不對的地方,是越蜻梅不見了。

越蜻梅不見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被天網的人帶走,另一種是被呂曠帶走,顯然,第二種的可能性,要遠遠大於第一種,白娜娜因為蒙住了雙眼,所以用銀針扎自己穴道,使聽覺更加敏銳,所以,旁人沒有註意到的細節,白娜娜則聽得非常清楚,呂曠正是在黃天驊與幸天高對峙的時候,把越蜻梅救走的。

由於黃天驊抱著白娜娜,所以這第一縱的高度並不是很高,白娜娜嬌喝之後,幸天高劍尖朝上,往上一跳,窄劍刺向黃天驊的腳底,黃天驊抱起白娜娜,又向上縱起,幸天高接連追擊,當黃天驊第四次跳起的時候,幸天高也第四次跳起,鐘一鋒大聲叫道:“四弟,當心!”

幸天高腦子還沒轉過彎兒來,但見電光一閃,手中的窄劍已經齊柄折斷,然後他就看到了兩根手指,兩根不像是人類手指的手指,他看到的甚至可以說是兩把劍,削鐵如泥的劍,光看到這兩根手指,已經足以讓幸天高驚心,這是呂曠的手,呂曠的鐵手!江湖上呂曠的武功之高,多只聽過溫侯鋼戟的名字,但是很多人都清楚,呂曠的一雙手比他的紫焰騰龍戟和寒冰躍虎劍還要可怕,他的這雙手,似乎根本就不是人的手,而是地獄裡魔鬼的手,而這雙鬼手馬上就要刺進幸天高的頭蓋骨,怎由他不怕?幸天高急忙使個千斤墜,在頭皮接觸到呂曠指甲的一瞬間,幸天高終於落了下去,呂曠頭朝下,手指仍然刺向幸天高頭頂,幸天高不敢大意,雙手伸過頭頂,去抓呂曠的右手,幸天高的掌上功夫並不弱,五指如鉤,赫然是少林龍爪手的指形。

可呂曠是什麼人?江湖十大高手排名第五,那是什麼樣的概念,那概念就是說呂曠只要一招就可以廢了幸天高的右手,但這個時候呂曠不知怎麼想的,只是蜷指輕輕一一握,讓幸天高的左爪握住了自己的右手,幸天高剛要用力的時候,呂曠的手指忽然輕輕地一彈,一聲骨節碎裂的聲音,幸天高的拇指被呂曠生生彈飛,指頭離開手的一瞬間,幸天高並不感到特別的疼痛,而是感到一種很爽的滋味,但是緊接著,他的手上就感到一種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十指連心,手指被彈斷打飛,那種疼痛,決不可能是語言所能形容。幸天高雖然受了這樣的重傷,但卻並不至於失去理智,他強忍痛苦,忍住不叫,忙用掌心在呂曠拳上一按,腳尖在樹幹上一點,飛上空中,呂曠左手一按樹幹,倒翻跟頭,正過身形,幸天高飛向呂曠,怒喝道:“要你的命!”左手的四根指頭緊緊握到一起,一拳砸向呂曠,呂曠微微一笑,揚掌接住了幸天高的拳頭,用力一甩,幸天高倒飛出去,呂曠一踩樹枝,追擊過去,一拳遞出,幸天高雙手握爪,向呂曠反抓過去,右爪抓實,食指被呂曠強勁的內力崩飛,呂曠又是一腳,把幸天高在空中踢倒,然後一個高抬腿,把幸天高踢了下來,呂曠雙手背到身後,一個千斤墜使出,金雞獨立式一腳踩在了幸天高的右肩膀上。

落到地上時,轟隆一聲響,幸天高的肩膀被直接踩碎,幸天高慘叫一聲,左手牢牢抓住呂曠的腳,想將它搬起來,但是談何容易,再說也晚了!

呂曠右手一展,一條長槍出現在手中,呂曠反手握槍,刺向幸天高胸口,就在槍尖觸及幸天高胸口時,卻再也刺不進去,原因只有一個,柳俞眉!柳俞眉的手,牢牢地抓住槍桿,往上狠拉,一張白臉脹得通紅,呂曠微笑著,仍是單手往下刺,槍尖本來已經離開了幸天高的胸膛,卻又被呂曠按了下去,幸天高肩膀被制,無法掙扎,只得痛苦地說道:“俞眉…快走!”

柳俞眉雙手抓著槍桿,慢慢地低頭說道:“我不會走的,你不是說過,我們要一起睡遍天下所有的帥氣男人和漂亮女人,你答應我的事還沒做到,你不許死!”

柳俞眉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慢慢低頭,慢慢彎腰,並且這幾句話都是看著呂曠說出的,呂曠開始時心裡還有一絲不忍,覺得殺了這樣一對恩愛的情侶,實在是有違良心,但當柳俞眉做了這個動作的時候,呂曠才真正起了殺心。

柳俞眉的右手中指上,纏著一根細絲,肉眼幾乎無法看清,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連接她背後機關花裝弩的引線,一旦拉動,就會觸發機關,背後的緊背低頭花裝弩就會發射而出,射殺敵人。

呂曠雖然不知道柳俞眉的這個秘密,但是看柳俞眉的反應,他已經基本上猜出了三四分,呂曠雖然和黃天驊不是很熟,但和黃天驊的師兄李三壇卻是至交,閒暇時,呂曠也聽他說起這些暗器的用法,所以呂曠的眼睛,其實一直在盯著柳俞眉的脖子,而就在柳俞眉要牽動機關的時候,幸天高忽然握住了柳俞眉的右手,阻止了她動手,呂曠忽然覺得有點意思,放下了準備切柳俞眉脖頸的空手,想看看這夫妻倆究竟玩什麼花樣。

幸天高緊握著柳俞眉的右手說道:“俞眉…你快走,你不是他的對手的。”

言外之意,是叫柳俞眉不要使用花裝弩,因為幸天高和柳俞眉的關係特殊,所以幸天高不可能不知道柳俞眉背上的秘密,他阻止她,是希望呂曠能放柳俞眉一馬,呂曠正是看穿了幸天高的心思,所以才不急於出手,因為他明白,這兩人身上正有著自己的影子,為了救自己愛的人,就算是豁出性命,也毫不皺眉。

柳俞眉最終也沒能射出那枝要命的緊背低頭花裝弩,他慢慢地抬起頭,對呂曠說道:“你已經廢去了他的右手,他今後再也不能殺人了,我求你放了他!”呂曠道:“你所做的事,不但救了他,也救了你自己。”

柳俞眉一怔,呂曠一槍桿把她打飛,柳俞眉燕子三抄水,落到地上,呂曠接下來一腳把幸天高也踢了過去,幸天高落到了柳俞眉腳旁,被柳​​俞眉扶起。

呂曠冷冷道:“快走吧,以後別跟著鐘一鋒這些混蛋瞎混了。”柳俞眉說著謝謝,攙著幸天高離開。

送走了柳俞眉和幸天高,呂曠想抬頭跟白娜娜和黃天驊打個招呼,卻抬頭看到了一道寒光,劍風吹起了呂曠的腦後頭髮,白娜娜提醒道:“小心!”

呂曠早已回頭,橫槍格擋,那是一柄很重很大的劍,泛著藍光,呂曠抬頭時,看到的是一張幽靈般冷漠的臉,竟是鍾一鋒,兩人暴喝一聲,一劈一掃,呂曠退了一步,鐘一鋒倒翻個跟頭,斜劍托著劍柄。

鐘一鋒冷冷道:“戳我輪胎,找死嗎?”呂曠冷笑道:“忘了上次的劍是怎麼斷的是嗎?”鐘一鋒道:“是你?”呂曠道:“當然是我。”鐘一鋒反手劍一橫,耀眼的劍光映上了呂曠的眼睛。呂曠槍一落,撥草尋蛇之式,瞪著鐘一鋒的劍。

呂曠當然不敢大意,鐘一鋒能做到江南五劍殺的頭頭,絕非浪得虛名,鐘一鋒劍名大闔,江湖兵器排名在兩百以後,但這並不代表他的武功就低於十大高手的楊落雲。

槍慢慢抬起,由撥草尋蛇變成了舉火燒天;劍慢慢舉起,從斜指落陽變成了雙手握劍式。兩人慢慢上前,一步,又一步,第二步走出,兩人開始狂奔而出,身形一錯,兩人背對站著,呂曠撥草尋蛇,鐘一鋒斜指落陽。

黃天驊驚道:“好快的交手!”白娜娜道:“鐘一鋒出了三劍,呂曠出了三槍,每一招都不留後手,完全沒有第二次交手的打算,鐘一鋒的武功好像比我想像得要高的多,正常狀態下,你和他的勝負,確實難講。”

劍緩緩抬起,一串劍影,槍,再次抬起,帶著一條流星的尾巴,兩人轉身,再次相對跑出,槍挑起,劍砍出,撞出了火花,槍抖成一朵花,劍散出一團光,乒乒乓乓之聲不絕,白娜娜已經聽不出來兩人交了幾劍幾槍,黃天驊更看不出來。

唰啦一聲,石凌飛的鐵傘被跨虎攔和環刀的刀環聯合鉸得脫手懸空,石凌飛忽然從傘柄中拔出一柄連環刺,雙手一分,兩柄匕首分刺向江焚鶻和孟會陽的咽喉,兩人不敢怠慢,仍用跨虎攔和環刀扣著石凌飛的鐵傘,江焚鶻只得用另一隻手的跨虎攔鎖住了石凌飛的匕首,孟會陽卻只能徒手抓住了石凌飛的手腕,三人的右腳同時踢出,石凌飛眼快,勾著江焚鶻的右腳纏住了孟會陽的右腳,三人手腳都不敢鬆開,僵在了一起。

面具人負手走了過來,淡淡說道:“有趣有趣,看熱鬧的人就是能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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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骷髏大手


就算是白娜娜和黃天驊兩個旁觀者,也絲毫沒有發覺丁寅是何時出現的,更不要提專心應敵的呂曠和石凌飛了,這份輕功和對殺氣的控制能力,遠非常人所及。呂曠槍和鍾一鋒的大劍一交,火花一閃,兩人相對而立,持槍握劍,暫停戰鬥。

孟會陽和江焚鶻把石凌飛的兩把匕首一推,跨虎攔和刀環一收,兩人踢開了石凌飛的腿,轉身移到了丁寅的身後。

越蜻梅一踏樹幹,從呂曠頭頂上飛出,站到了丁寅的身後。

黃天驊站在樹葉上,輕聲問道:“她也在這棵樹上?怎麼我不知道?”白娜娜道:“你知道就見鬼了。”黃天驊道:“我要不要下去露個面。 ”白娜娜道:你露面就死人了。”黃天驊問道:“為什麼?”白娜娜道:“脖子。”

說完白娜娜就跳了下去,黃天驊低頭看去,脖子上一根紅繩,綁著半塊玉佩,黃天驊心想:“那你下去不是比我更危險嗎?”

白娜娜只知道黃天驊脖子上有歐陽笑玉,卻顯然忘掉,在外人眼裡,比歐陽笑玉更重要的,是她所“有”的翡翠老虎!

反正又沒人知道,翡翠老虎現在是在石燕的手中。

這件事,白娜娜跳下來以後才想起,但是已經晚了。

丁寅笑道:“哈哈哈…我們原以為只有黃天驊一人在此,想不到白姑娘竟然自己鑽了出來,既然如此,要是不讓白姑娘把翡翠老虎交出來,可真是有點辜負這天賜良機了呀!”白娜娜站在呂曠後面說道:“就憑你手底下這倆貨,能拿得走東西嗎?”丁寅道:“實在抱歉,我忘了告訴你,越蜻梅是我很得力的手下。”白娜娜道:“我眼睛還不瞎,看得出來。”

丁寅冷冷道:“既然看得出來,你就不該依靠你身前的這個人。”

白娜娜還沒說話,呂曠便接口道:“可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會幫你呢?”越蜻梅笑道:“因為我啊,你不是一直很喜歡我嗎?所以你當然會幫我了,不是嗎?”

呂曠看她的眼神忽然變冷,他就用這種眼神扎著越蜻梅說道:“我是喜歡你,但這並不代表我會為了你放棄原則,更不代表你客氣點說話,我就會為了你,出手對付我的朋友。”

越蜻梅冷冷笑道:“那你是不喜歡我了?”她笑起來的樣子很艷,也有幾分可愛,足以令任何一個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面。

呂曠有點猶豫,但還是間接肯定了越蜻梅的這句話:“我可以為了救你而死,但卻不可以為了取悅你,而傷害我的朋友。”越蜻梅笑道:“如果今天我只讓你選擇一樣呢?”

呂曠開始動搖,越蜻梅的意思顯而易見,說得也很容易懂:幫越蜻梅,她以後會繼續吊著呂曠的胃口;幫白娜娜,呂曠就會被徹底拒絕,七年的夢瞬間破碎。

呂曠回頭對白娜娜說道:“對不起!”白娜娜點頭說道:“我猜到你會這麼做,動手吧!”

呂曠垂頭道:“我不會殺你,因為我並不想幫她。”白娜娜道:“你的意思是…”呂曠槍一收,轉身欲走,白娜娜道:“你就這樣走了?”呂曠回頭說道:“我不想對不起她,也不想為難你。”

呂曠說完,快速地跑開,跑了整整五里地,才倒在地上,嘔吐了起來。

剛才是呂曠,現在應該對付的,則是鍾一鋒!

丁寅道:“天網要殺的人,不希望有外人打擾,鍾先生若是想走,丁某絕不阻攔。”鐘一鋒道:“那我要是不走呢?”丁寅道:“人做事總是有所圖,我不太明白,你繼續留在這裡,圖的是什麼?”鐘一鋒道:“吃飽了撐的。”丁寅無奈地攤了攤手道:“那就沒辦法了,我就只好行行好,把大家都送上西天。”

石凌飛聽了,腳都是一麻,沒有人能比他更清楚丁寅的實力,能一招廢開千僧向如來的人,總不是什麼容易對付的角色,能一招將石凌飛打傷的人,更不容易對付,石凌飛不會忘記在冰霜樓後巷的那一戰,本來他能夠帶著歐陽嘯和石燕離開,但是就在縱起的那一瞬,被丁寅攻擊,一掌打得昏厥,所以從那以後,石凌飛基本上就不敢再和丁寅正面衝突了。

鐘一鋒道:“白姑娘有一句話說得好,憑你手下這倆貨,也想殺我?”丁寅道:“你錯了,不是他們,是我一個人。”鐘一鋒道:“自信不是壞事,但自信過度的話,就不見得是什麼好事了。”

丁寅回頭對越蜻梅說道:“你們退下!”越蜻梅和孟會陽,江焚鶻兩人慢慢地後退,退到了丁寅十步以外。

丁寅慢悠悠地說道:“三位若嫌人太少的話,不如請黃公子也下來助陣吧!”白娜娜道:“這我還真沒打算跟你客氣,“抬高聲音道,“小天,下來吧,人家早發現你了。”

黃天驊從樹上落下,單足踩在了地上,沒有一點聲響。

丁寅道:“可以開始了吧?”

鐘一鋒和石凌飛對視了一眼,握著兵器慢慢行走,擋在了白娜娜和黃天驊的面前。

丁寅的雙手展開,在腰間輕輕轉了半圈,兩隻手都變成了慘綠色,石凌飛心道:“幽冥回陵手!”

鐘一鋒不敢大意,右手緩緩抬起,劍尖斜指著丁寅的左手。

丁寅手心朝向二人,五指往上一勾,虛空中現出了一左一右兩隻巨大的骷髏手,抓向二人,石凌飛傘交左手,往肩上一扛,擋住了骷髏手,丁寅右手一握,骷髏手抓住了鐵傘的傘身,石凌飛慢慢地一拉,猛地一劈,丁寅的右手微微一震。鐘一鋒橫劍架住骷髏手,奮力一劈,直接把骷髏手劈碎,丁寅左手一引,又是一隻骷髏手向鍾一鋒打來,鐘一鋒再次橫劍架住,讓骷髏手抓住了寬大的劍身,向後一拉,揮劍掃出,劈退了骷髏手。石凌飛右手背在身後,左手鐵傘揮斬連劈,一次次將骷髏手打退,和鍾一鋒相比,石凌飛的戰法要省力得多,鐘一鋒的武功以大開大合為長,出手絲毫不留後手,每一招每一式都大氣磅礴,壯闊無比,而石凌飛則是運用巧力,慢慢地和丁寅耗下去。

鐘一鋒劈碎第九隻骷髏手後,石凌飛也堅持不下去,一傘劈碎了骷髏手,傘尖刺入地面,微微喘氣,鐘一鋒也斜著劍,無法再攻擊,與石凌飛背對著休息,丁寅笑道:“熱身夠了,到我了。”丁寅幾乎是瞬間到了兩人身前頭頂,兩隻腳踩向兩人。

這時黃天驊出了手,左手使出紅魔焰鬼手掌力,兩拳快速打在丁寅的腳心,丁寅並不懼這黃天驊的攻擊,只是突然挨了這麼一招,丁寅的第一反應就是防禦,也不管黃天驊的功力有多強,嗖的一下,借力倒翻到原來的位置。黃天驊對石凌飛和鍾一鋒說道:“怎麼樣,你們還能打下去嗎?”石凌飛鐵傘拔起,冷冷說道:“你還有能力逃跑嗎?”黃天驊道:“我不會拋下你們不管的。”石凌飛道:“我擔心的不是你,而是她,你必須帶著她活著離開,沒有了丁寅要的東西,我們想走,誰也留不住!”鐘一鋒道:“一會兒我吸引他的攻擊,你掩護他們離開!”石凌飛道:“多謝!”丁寅笑道:“想走,只怕沒那麼容易。”

雙手一聚,一隻骷髏手抓向鍾一鋒,石凌飛道:“準備!”黃天驊向後一退,抓住了白娜娜的手臂。

鐘一鋒一劍砍出斬碎了骷髏手,丁寅雙手同出,兩隻骷髏手聚到一起,抓向鍾一鋒,雖然還是同樣形狀的骷髏手,但是這一隻手的威力,何止翻了一倍?鐘一鋒仍然向前,緊緊握住劍柄,雙手青筋暴起,一劍橫掃,骷髏手再次碎為無形,此時鐘一鋒與丁寅的距離,緊緊只剩下五步,丁寅再聚骷髏手,還未聚成的時候,鐘一鋒一劍力劈,斬碎未成的骷髏手,剁向丁寅腦門,“當”的一聲,丁寅的雙手拍住了鐘一鋒的大劍,石凌飛喝道: “就是現在,走!”

話音一落,黃天驊橫抱起白娜娜,從鐘一鋒和丁寅身旁穿了過去,孟會陽哼了一聲右手刀抬起,越蜻梅看到,急忙用手按下了他的刀,怒道:“丁首領剛才說什麼你沒聽到嗎?”

孟會陽無奈地放下了手,黃天驊足尖一踩,從三人頭頂掠過。丁寅左手抓住劍身,一掌拍飛了鐘一鋒,然後迅速結出骷髏手,當住黃天驊的去路,只等黃天驊撞上骷髏手!石凌飛在丁寅結印的瞬間,翻身一傘刺出,傘尖穿入了丁寅的右肩,丁寅從肩頭到右手一陣劇痛,結下的骷髏手也立刻消散,黃天驊趁機從阻礙上穿過,一縱便是十幾丈。丁寅右手拳頭一握,一腳踢向石凌飛胸前,石凌飛右手徒出,少林神拳一拳擊向丁寅的左腳,但是和丁寅比起來,石凌飛的內力畢竟還是差了一點,拳腳相撞之後,石凌飛被踢得倒退到鐘一鋒的身旁,鐵傘一劃,斜指著地面。

鐘一鋒和石凌飛同時摀住胸口,吐出一口鮮血,單膝跪倒在地上,撐著武器,固定住自己的身子,丁寅負手轉身,對越蜻梅說道:“交給你們了。”

說罷,飛身追向黃天驊,跳過越蜻梅之後,丁寅揩了揩嘴角的血液,繼續向前奔去,以石凌飛和鍾一鋒剩下的體力,讓孟會陽和江焚鶻來對付,自然是最好不過。

越蜻梅婀娜地扭動身子,走向石凌飛,袖中梅枝劍飛出,被她握到了手中,邊走邊說道:“有什麼遺言留下來,我一定幫你們做到。”石凌飛道:“我還沒死呢!”越蜻梅道:“死了就留不下來了。”石凌飛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們現在的體力,殺死你不是跟玩兒似的。”越蜻梅聽了,忙停住腳步,笑著說道:“真的嗎?”石凌飛笑道:“你可以試試。”越蜻梅道:“你們要是真有一點體力,丁首領也不會把你們留給我。”石凌飛道:“的確,我們現在真是一點體力都沒有,你快來殺我們吧。”

越蜻梅抬起一隻腳,但終於還是返了回去,石凌飛越是這樣說,她就越是不敢輕易嘗試,其實仔細一想,石凌飛要是真能殺得了她,又何必等到現在?

越蜻梅道:“你覺得我會中你的計嗎?我要是過去了,一定會被你殺了的。”石凌飛暗暗運功調息,笑道:“真聰明,難怪呂曠那麼喜歡你,果然有些與眾不同之處。”越蜻梅道:“你可千萬不要得意,就算我不能近身殺你,難道就不能遠距離攻擊了嗎?”石凌飛道:“你是用暗器呢?還是用掌力?”越蜻梅道:“你恐怕不知道,江湖中有一種神通叫做御劍術。”石凌飛道:“百步飛劍,一刃斷喉,威力倒是值得信任,可是,你行嗎?”越蜻梅道:“御劍我是不行,但是御刀的話,恰好我手下能行。”越蜻梅說完,閃到了一旁。孟會陽持刀向前,淡淡說道:“在下的御刀之術剛才被黃公子所破,但是這次,且看你石凌飛如何逃生?”

說完舉刀欲砍,石凌飛突然嘆道:“師傅啊,我對不起你啊!您給我的菩提掌法,徒兒只能來生再練了。”說著,還故意擠出了幾滴眼淚。

越蜻梅道:“等等!”孟會陽放下了刀,越蜻梅道:“一個快死的人,你拿武功來誘惑我,你覺得我會中計嗎?”石凌飛道:“你不是已經中計了嗎?不然你為什麼要救我?”越蜻梅道:“雖然我不知道菩提掌法有多厲害,但是如果你乖乖交出來的話,我可以放你們一命。”石凌飛道:“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我的菩提掌法在哪的!”

越蜻梅道:“你懷裡的書掉出來了。”石凌飛笑道:“不可能!我的菩提掌法在屁股下呢!”越蜻梅道:“原來藏在屁股下,果然聰明。 ”

石凌飛大驚:“你怎麼會知道,誰跟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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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上當


越蜻梅道:“談筆交易吧,你把菩提掌法給我,我放你們一條生路。”石凌飛道:“你想都不要想,我死也不會給你。”越蜻梅道: “你可要想清楚,我現在殺了你,一樣可以得到菩提掌法,是要武功,還是要命,你可要想好了。”

石凌飛道:“既然越姑娘有心放人,石凌飛又豈能拂卻姑娘的好意?就此告辭,後會有期!”

石凌飛和鍾一鋒直起身來,慢慢向後退去,在越蜻梅三人的視線中後退了三十步,放下一本書,轉身跑開,越蜻梅三人跑到了放書的地方,蹲了下來,那是一本藍皮的舊書,上面寫著七個大字:《波若波羅蜜心經》。

江焚鶻站起來道:“應該還沒有走遠,我們現在追還追得上。”越蜻梅把書揣到了懷裡,說道:“不必了,先去幫助丁首領吧!”

孟會陽冷笑一聲,率先轉身走出,越蜻梅背對著他說道:“站住!”孟會陽道:“什麼事?”

越蜻梅一退,梅枝劍從肩上飛出,架到了孟會陽的脖子上,孟會陽手中黑道第三的快刀,壓根就沒使出。

孟會陽冷冷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越蜻梅道:“你在江湖上什麼脾氣我管不著,但是你既然入了天網,起碼的等級意識最好清楚。”孟會陽道:“那你想幹什麼?”越蜻梅道:“要你聽話。”孟會陽道:“是我做錯什麼了嗎?”越蜻梅道:“你走早了。”孟會陽哼道:“您先請!”

越蜻梅放下了劍,向前走出,剛超過孟會陽兩步,孟會陽一刀斬出,劈向越蜻梅脖頸,越蜻梅手一抬,錚地一聲,環刀撞在了梅枝劍上,然而孟會陽卻沒有膽量使出第二招,因為江焚鶻的跨虎攔正架在他的喉嚨上。

越蜻梅劍擋著刀,冷笑道:“還敢再試嗎?”

孟會陽拇指在刀環上一揩,環刀消失不見,越蜻梅微微一笑,劍垂下來,收到袖內:“這樣多好。”說完繼續向前走著。

江焚鶻雙跨虎攔移動到背後,收回去了,看了孟會陽一眼,跟了過去。

黃天驊繼續狂奔著,生怕自己一停下來,就會被丁寅追上,所以他只能沒命地跑,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丁寅的輕功有多高!像歐陽嘯和石凌飛這樣發展不均衡的人,畢竟只是少數,黃天驊可不敢押丁寅的輕功和歐陽嘯一樣差,如果押得不好,可能就是一賠十。

白娜娜道:“小天,你放我下來吧。”黃天驊道:“我答應過老石,一定要把你帶走的。”白娜娜道:“我不是讓你放下我不管,但是你想想,你這樣抱著我,我們兩個都走不了!”說到這裡,白娜娜的臉紅了一下,但是黃天驊的智力,當然完全不可能注意,更不可能去想她為什麼會臉紅,黃天驊道:“但是把你放在這,我是可以安全離開,但是你怎麼辦,以我們的武功,正面沖向丁寅,根本就是找死,絕對不行!”白娜娜道:“你可以回去搬救兵嘛,你嫂子,歐陽嘯都可以,再說現在冥劍也都來了,只要我能拖下去,不會有事的。”黃天驊道:“絕不可能!”

這時,丁寅已經追來,離兩人的距離只剩下半里。白娜娜聽著聲音道:“丁寅已經來了,快放下我自己走!”黃天驊加快腳步道:“不行,絕對不行!”

白娜娜咬了咬牙,抓住黃天驊的肩膀,往前一轉,黃天驊變成了面對著丁寅,白娜娜僅接著從黃天驊懷中跳出,一掌拍在他胸前,然後又在空中踢了黃天驊兩腳,這樣一來,黃天驊就不得不放下白娜娜,雙腳擦著地面,向後滑出二十來步,白娜娜喊道:“快走!”黃天驊道:“白姐姐!”

丁寅已到白娜娜身前,黃天驊揩揩眼淚,看著白娜娜往後退了兩退,卻又上前兩步,白娜娜喝道:“還不快走!”黃天驊哭著,又往後退了兩步,卻又停下,白娜娜怕黃天驊下不定決心,怒吼道:“滾!”

黃天驊哭著轉身,跑了開,跑開的一瞬間,黃天驊似乎覺得身後綠光閃了一閃,他覺得白娜娜似乎已經被丁寅的骷髏巨手抓住了身子,似乎下一秒她的身子就會被丁寅抓碎,黃天驊不敢回頭看,生怕一回頭,就轉不過身來,她就這樣沒命地跑,整整跑了半個時辰,才敢停下來喘了口氣,這時他甚至希望石凌飛已經被丁寅砍死,這樣他就不用思考怎麼去面對石凌飛了,可是現在,黃天驊趴在地上,捶著地面哭了,他真的不該走開的,黃天驊哭著懊悔地說道:“娜娜姐姐,對不起,我不該走的,不該走的…”

一想到石凌飛會怎麼收拾自己,黃天驊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思慮再三,黃天驊還是決定折返回去,落到石凌飛手中,比死還可怕,黃天驊想到這裡,快速又跑了回去。

黃天驊又趕回去的時候,原來的地方,已經沒了人影,但是可以確定,這裡動過手,並且有人受了傷,地上的血跡,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

黃天驊跪在那一攤血跡前,久久沒有反應過來,難道這就是白娜娜的遺體?

被那樣巨大的骷髏手握住,確實很難留下全屍,難道白娜娜就這樣死了,不,絕不可能,她和石凌飛還有三年不見面的約定,她不會死的,絕對不會的,黃天驊這樣想著,遍地地搜尋白娜娜留下的線索,哪怕只有一星半點證明她活著的證據也好,或者證明她死了,無論哪一樣,他至少對石凌飛都有個交待,但這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黃天驊就是想推卸責任,也沒個推脫法,地上有兩行帶血的腳印,都是男人的腳,一行是丁寅的,另一行…當然也是丁寅的…

只有那一攤血,是相對孤立的,不是白娜娜的,又會是誰的?

有些事實,不會因為接受它的人不相信,就變成謊話。

事實終究是事實,不會因為你後悔就會讓時光倒流。

種種跡像都指向一種結果,白娜娜,死了。血腳印的方向,除了丁寅追他和白娜娜的那條,都齊齊指向一個方向。一個黃天驊最不願意想到的地方。

輾遲南郊,膠家舊宅。

黃天驊握緊拳頭,跟著腳印走了過去,無論丁寅是誰,他都會讓他付出代價,不管他是男的還是女的,是黃天驊的朋友還是情人,他都必須要問個清楚,查個明白!

即使那個人是自己最心愛的那個女人!

最好不是她!

黃天驊在心裡默默地祈禱著,一步一步跟了過去!

石燕今天又請了假,薛虞霏只好自己下廚,石燕擔心黃天驊沒有錯,順便擔心一下歐陽嘯更是在情理之中,薛虞霏都能理解,就像殷郊有多少前女友她從不想干涉一樣,給對方留一點空間,會讓兩人都快樂。

即便這種快樂,有自我安慰的成分在裡面,但究竟有幾分,誰也說不好。

又想起殷郊的種種,薛虞霏一刀下去,切到了手指頭。

腳印到了膠府的大門就真的不見了,門外也有打鬥的跡象,是新的,而且可以明顯看出,打鬥的兩人武功極高,黃天驊不敢推門進去,哭喪著臉坐到了第三級台階上,如果丁寅真的是那個人,自己豈不是從一開始就是她的棋子,同時被騙得最多,最狠的那個人。從偷他東西開始,這些計劃就已經展開,美人計,欲擒故縱計,誘敵深入,坐山觀虎鬥…

環環相扣,滴水不漏!

如果真的是那個人,那她真的是太可怕了,黃天驊不敢再想下去,把一個自己深愛的人徹底醜化,讓自己厭惡她,再想下去,真的會崩潰的。

石燕從楓林平湖開始找起,一路上尋著冥劍和歐陽嘯戰鬥留下的痕跡,輾轉來到了輾遲縣的南郊,一面走著,一面呼喊著歐陽嘯的名字,但是到了老家的時候,黃天驊卻不失時機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黃天驊顯得冷靜了許多,石燕第一眼看到,竟不敢上前去打個招呼。

直到黃天驊先叫住了她:“燕姐姐,能陪我坐一會兒嗎?”黃天驊的語氣之冷淡,石燕還真是第一次遇到,石燕笑著說道:“小天,原來真的是你。 ”說著,石燕心中想道:“但願剛才叫歐陽嘯的時候,沒被他聽見。”黃天驊冷冷說道:“怎麼,你連我也認不出了嗎?”石燕站著坐到他身旁,挽著他的左臂躺到了他肩上,淡然說道:“我以為不是你,再說你怎麼會在這裡呢?”黃天驊道:“確實,我本不應該在這裡的。”石燕看他的表情不太對勁兒,只能先承認了錯誤:“算了算了,是我不對行了吧,別生氣了好不好?”

黃天驊表情一愕,問道:“你…這麼快就承認了?”石燕道:“你都問到這份上了,我若不承認,你不是又要發火了?”黃天驊道:“是啊,沒想到真的是你。”石燕有點奇怪了:“什麼是我啊?”黃天驊慢慢地站起來,離開了台階,往前走了幾步,轉身面對石燕,冷冷問道:“娜娜姐姐呢?”石燕看他這種苦大仇深的樣子,氣都不打一處來,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錯了,隨口生氣地答道:“死了!”

黃天驊道:“沒什麼辦法了,我要替她報仇!”石燕越來越糊塗了:“你發什麼神經啊?”黃天驊眼中溢出了一滴眼淚,左手指上鋒斬了過去,石燕一愣,往前一個瞬移,右腕格住黃天驊的左手,趁機一翻,扣住了他的左手,左臂往他肩下一伸,拉著他的手轉了半圈左手往他肩上一沉,把他的手按到了背後,這個擒拿手使得漂亮,黃天驊腳往後一踢,石燕抬起左腳,捆住了黃天驊的左腳。

石燕在他背後笑著說道:“幹什麼啊你?被打很有意思嗎?”

黃天驊沒有理她,手腕一轉,破開石燕的擒拿,一爪抓向她咽喉,石燕向後一滑,躲開這一記猛攻,問道:“餵,開玩笑也先給個理由好吧? ”黃天驊不再說話,一飛鏢甩了過去,石燕就算是再弄不清楚情況,也不得不出手了,軟鞭一揮,圈住了飛鏢,丟了出去,黃天驊左手一圈,銀鏢畫了個太極圖,手指一彈,銀鏢盡數飛出,石燕軟鞭抖出一個個圓圈,銀鏢碰到鞭梢,便被迅速擊落,石燕收鞭喝道:“你還有完沒完了,發什麼神經啊你,吃錯藥了還是發燒了?”黃天驊也不說話,中指、無名指,小指伸出,一條火龍飛向石燕,石燕心知與黃天驊交流不成,軟鞭一旋,向左跳出,她跳到那裡,黃天驊手中的火龍就跟到哪裡,石燕躲閃了幾回,軟鞭攪動著穿向火龍,將火焰分開兩邊,一鞭尖刺向了黃天驊眉心,黃天驊手一劃,向上跳出,左手一轉,住了石燕的咽喉,但是石燕的鞭尖一拐,又刺向黃天驊後腦勺,石燕這一招本是無意中使出,心想黃天驊可能受傷,急忙喝道:“小天,當心!”

黃天驊收回左手,向後倒翻,三枝帶衣鏢自左袖中射出,石燕軟鞭在肩上一繞,打飛第一柄鏢,用金繩套住了第二和第三柄鏢,圈到了地上,黃天驊又是一圈太極圖鏢團打出,石燕換招不及,眼中的鏢點越來越大,石燕知道難逃一死,閉上了眼睛,嘴角一勾,臉上露出的竟是一種幸福的笑容,能被自己愛著的人殺死,是一件多麼值得快樂的事,唯一遺憾的一點,是到死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殺自己,那句“死了!”的話,真真實實是氣話呀!難道這小子竟聽不出來?

一把黑色的傘伸到石燕面前,驟然打開,所有的飛鏢碰到傘面上,叮叮噹當地落到了地上,石燕往旁邊看了一眼,驚道:“是你!”

膠府內部,丁寅盤膝而坐,暗自運功療傷,黃天驊的方向是對的,但是針對的人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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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死活


石凌飛合起鐵傘,扔到了背後的竹筒裡,原來石凌飛到了銀月客棧後,看到白娜娜沒有回來,急忙竄了出去,連薛虞霏的手指頭都沒管,不過和白娜娜比起來,石凌飛還是更想先去看一下石燕的生死,所以一路跟來,就有了前文的那一幕。

石凌飛對著黃天驊,冷冷說道:“怎麼一個人在這,白姑娘不是跟你一塊回來的嗎?”黃天驊低著頭指著石燕說道:“她殺了娜娜姐姐!”石凌飛有點想笑: “你沒事吧,就她這樣的,十個也殺不了白娜娜。”黃天驊跺了跺腳說:“可她自己都已經承認了!”石燕道:“我承認什麼了,你那麼問我,我可能不生氣嗎?”石凌飛道:“我還沒搞清楚狀況,這怎麼回事啊?”石燕道:“他神經兮兮地問我白娜娜哪去了,我怎麼知道啊,就隨口說了個死字,然後他一掌就抓了過來。”

黃天驊道:“你要不是丁寅你承認什麼呀?”黃天驊說完這句話,石燕和石凌飛對視了一眼,笑了起來,石凌飛忍著笑對黃天驊說道:“我補充一點啊,丁寅是男的…等等,丁寅!”

石凌飛的臉色突然間變白了,“你是說你們遇到了丁寅?”黃天驊蹲下抱頭,驚恐地說道:“是娜娜姐姐*我離開的,不是我自己逃的。”石凌飛拉著臉過去,揪起黃天驊道:“我現在想听的不是這個,我問什麼你答什麼,聽見沒有!”

石燕急忙道:“哥,你先別急,放下他慢慢問吧。”石凌飛一把推開了石燕,繼續揪著黃天驊問道:“你是在哪把她丟下的?說!”石燕知道石凌飛心急如焚,也就不再阻攔。黃天驊邊哭邊說道:“回來的時候,我們在路上被丁寅追上,娜娜姐姐為了救我離開,一…一個人攔住了丁寅,我跟著腳印到了這裡,燕姐姐說話又不清楚,所以我…我才會認為…認為丁寅就是燕姐姐。”

石凌飛一拳打出,卻強制著自己沒有把這一拳打到黃天驊臉上,放下他說道:“帶我過去!”

黃天驊頭前帶路,石燕和石凌飛在他後面跟著,不到一個時辰,三人便到了來時的那條路,然後一起愣住,尤其是黃天驊,臉都青了,地上沒有一絲痕跡,從血腳印到那一攤血都消失不見,石凌飛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腳印也都瞬間消失了。黃天驊渾身顫抖著,跪到了地上,石燕走過去,按住了他的肩膀,低聲安慰道:“沒關係,現在這樣,至少也不能證明她死了,我們…我們還可以慢慢地找。”

黃天驊流著淚低下了頭:“怎麼可能呢?她一定不會是丁寅的對手的,都怪我,都怪我…”黃天驊使勁地打著自己的臉,石燕怎麼忍心?蹲下來抓住他的手說道:“小天你別這樣,大哥只是著急,他沒怪你,你別這樣跟自己過不去了,好不好?”

黃天驊並不理會她,仍然搧著自己的耳光,著魔似的說著:“都怪我,都怪我…”石燕實在是拉不住他,抱住黃天驊,讓他一巴掌打到了自己的臉上,黃天驊一愣,換了另一隻手,打自己的另一邊臉,石燕看著一旁的石凌飛道:“哥!你說句話行嗎?”

石凌飛忽然一笑,說道:“小天你別打了,如果她在這,也不會希望看到你這樣的。”黃天驊不說話,又打自己耳光,石凌飛道:“我說了,別打了,不是你打自己幾下她就會回來的,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去找她,而不是…這樣折磨自己。”

黃天驊道:“難道你不著急嗎?”石凌飛指著一棵樹道:“你自己去那棵樹上拍一下吧!”

黃天驊走過去,運足內力,一掌拍了過去,那並不是一棵太粗的樹,正常情況下黃天驊一掌就能把它震斷,可是這次,小樹並沒有斷掉,只是掉下來幾塊樹皮,樹幹上赫然出現了一行小字:娜在我這,呂曠。

黃天驊道:“就是說…娜娜姐姐…還活著?”石凌飛笑道:“呂曠辦事,我放心!”

歐陽嘯能與丁寅戰個平手,呂曠當然也能做到,石凌飛放心的原因之一,是對呂曠的信任,同時他也不太相信呂曠能完完全全地擊敗丁寅,說放心,是為了不讓黃天驊再打下去,不只是因為關心黃天驊,還有是對薛虞霏的考慮,在薛虞霏的事情面前,什麼事都得讓路,別說白娜娜現在還活著,就是白娜娜真的死了,石凌飛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怪罪黃天驊的。

黃天驊轉身抱住了石燕,擦著眼淚笑道:“燕姐姐,你聽到了嗎?娜娜姐姐沒事啊!”石燕笑道:“她是沒事了,你剛才打我的賬是不是也該算算了。”

黃天驊放開手,撓了撓頭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你不是沒受傷嗎?”石燕道:“是啊,差一點就掛掉了,連一點傷都不用受,我差點就這樣了。”黃天驊道:“我錯了,我錯了成嗎?”石燕道:“光一個錯字就行了嗎?”

黃天驊問道:“那要不然呢?”石燕道:“要不你讓我打兩下吧?”黃天驊紅著臉,往後退著說道:“不用了吧!”石燕笑著追了過去道: “用的,用的。”黃天驊轉身快速跑開,叫道:“燕姐姐饒命啊!”石燕也快速地追了過去。

石凌飛笑著環臂,慢慢踱著步,跟在兩人後面,這兩人在一起玩兒,石凌飛放心得下,石燕和黃天驊的輕功,江湖上穩進前十,就算是丁寅,也不可能在兩人跑到銀月客棧之前追得到兩人,而追進了銀月客棧,丁寅就別想活著出來了。薛虞霏的手上綁了塊布條,血還是往外流著,看起來這一刀是真切得不輕,血音缺少休息,薛虞霏也就沒有再使用,只能等石凌飛或者白娜娜回來了,石凌飛第一眼看到薛虞霏的傷時也嚇了一跳。

石凌飛揭開薛虞霏手上的布條,薛虞霏咧著嘴,都快哭出來了,石凌飛笑道:“挺疼的吧?”薛虞霏道:“輕點輕點,疼…”石凌飛道:“姐們儿,受了傷就自己學著處理吧,哪天傳出去,武功比十大高手加起來還高的人因為切菜把手給廢了,江湖非得炸開了鍋不可。 ”薛虞霏道:“拜託,我活這麼長時間一直是有人照顧的,不是老公就是冥劍,再要么就是大哥,誰想到有這麼一天啊?”石凌飛道:“是啊,冥劍不在,殷郊沒回,師兄外出,該你倒霉!”說著從藥箱裡拿出白藥,用手指摳了一點,在薛虞霏的傷口上抹著,微笑道:“話說您這皮膚還真挺不錯,生人還真從您這手上看不出來您練過。”薛虞霏道:“保養的好唄!”石凌飛道:“話也不能這麼說,其實您老人家是天生麗質,白娜娜保養的水平可比你高得多了,她的手就沒你的漂亮。” 虞霏道:“這話在別的女孩面前也常說的吧?”石凌飛笑著說道:“沒有沒有,發自內心的。”薛虞霏道:“那謝謝誇獎了。”石凌飛掰直她的手指警告道:“別亂動行嗎?”薛虞霏道:“疼!”石凌飛道:“知道疼就行,以後小心著點,別老拿指頭當肉砍,好了。”

石凌飛打好了結,把白藥什麼的都收到了藥箱裡,薛虞霏摸著手指說道:“剛才你急著出去,我沒來得及問你,跟丁寅交戰,傷著沒?”石凌飛道: “傷著了,但是傷不重,比丁寅和鍾一鋒要輕得多了,我運功調息,一盞茶的功夫就沒事了。”薛虞霏道:“嗯,抓緊時間康復,這幾天不太平,可能要有大戰來臨。”

石凌飛看著薛虞霏的眼神,忽然覺得這個女人不像她看起來那麼純真,她的心機城府也絕對不會太淺,跟這種女人交流,把握得好,她就會是一隻溫柔得只能讓人呵護的小綿羊,可真要把握不好,她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後悔認識她這個人,有句古話說得好,“男人變心往花了變,女人變心往恨了變。”從薛虞霏的眼中,石凌飛對這句話的理解算是更加深刻了。

薛虞霏見石凌飛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笑道:“看什麼看,我臉上有東西嗎?”石凌飛道:“沒有,突然想問你,有什麼大戰?”薛虞霏道:“先留個懸念,等明天冥劍過來,我再跟你透露。”石凌飛哦了一聲,然後驚訝地問道:“你知道冥劍要來?”薛虞霏道:“那怎麼能不知道?石燕今天早上都跟我說了。”石凌飛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的色彩,問道:“她都跟你說什麼了?”薛虞霏笑道:“該說的她都跟我說了。”

石凌飛道:“也包括…”石凌飛想說殷郊的事,卻忽然止住了話語,薛虞霏該不是詐他的吧。薛虞霏問道:“包括什麼呀,你怎麼不說了?”石凌飛笑了笑說:“冥劍和歐陽嘯決鬥的事,你也知道了嗎?”薛虞霏嘆了口氣說道:“已經知道了。”薛虞霏討個沒趣,她精,石凌飛也不傻。駱霜遠遠地跟著歐陽嘯和冥劍的戰鬥,一直注意著兩人的勝負情況,但她整整跟了一天,也沒見有一分的勝敗變化,似乎一直就這樣相持著,一天過去了,兩人也沒有分出勝負。

駱霜又跟了一夜,跟到了第二天早上,也就是八月十七的早上,說起來也赶巧,這一天是一個大喜的日子,不只是唐門,輾遲縣同樣也有人成親。

薛虞霏這天醒得很晚,因為這天特殊,石凌飛他們也都沒有去叫她,直到日上三竿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石燕忙從廚房中鑽了出來,喊道:“什麼聲音,什麼聲音你們聽到了嗎?”石凌飛冷冷說道:“我還不聾,老應,出去看看!”

應照天道:“我覺得咱們是不是應該正常一點,該怎麼著還怎麼著,不然會給薛老闆看出破綻的。”石凌飛一想,看向石燕問道:“你覺得呢?”石燕道:“我覺得應伯說的有道理,我們太過小心,反而會讓她有所察覺,還是像平常一樣吧,該接客接客,該包場包場,只要把今天瞞過去了,以後的事她就算知道,也無關緊要了。”

石凌飛道:“都注意點兒啊,今天一天,不准提殷郊這兩個字,諧音字也不准提。”應照天問道:“銀子能提嗎?”石凌飛仔細想了想,說道:“呃,能!”翟劍南急匆匆地跑進來道:“呂家和白家的人已經在輾遲城的每一個角落布控,包括大小街道,各個店面,以至於每一戶民居,都有我們的人盯著,幾位大可放心。”

石凌飛點了點頭道:“很好,去跟呂曠和白娜娜說一聲,除了昨晚上商量好的人,不准任何江湖人涉足此地,尤其是四小神龍那些仇家,更需要注意,還有,進城的每一個十六到三十歲的漂亮女人都要嚴格盤查,以防有殷郊的前女友混進來,這事讓朱大人來做,跟呂曠說一下,越蜻梅今天一天絕對不能出現,我不管他用什麼辦法,讓越蜻梅梅在今天一天內消失,如果薛虞霏出現意外,全縣城的人一個也跑不掉,聽懂了嗎?”

翟劍南點點頭,石凌飛道:“聽懂了就趕緊走,快快快!”翟劍南跑開,海上飛嘆道:“我說石爺,您能走開點還是走開點吧,您這個樣子,我真挺怕被老闆看出破綻的。”

石燕道:“哥,我看海上飛說的也有些道理,要不您找一地喝茶去吧,順便把小天也帶出去逛逛,免得大家看到他心煩。”石凌飛道:“行吧,我這人臉上藏不住事,我帶小天出去了啊!”石燕道:“趕緊的,趁薛虞霏還沒醒。”

石凌飛上樓踢開黃天驊的房門,把他從**拽了下來,黃天驊睜開惺鬆的睡眼道:“幹嗎呀你,還不到午飯的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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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