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封神天子 作者:龍人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4 17:52:2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6 27690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18:06
第十二章以身犯險

耀陽順著體內異能的探測,施展傳音秘法給雲雨妍,然後按照雲雨妍的指點,果然在“風林崗”營寨外的一處山崖上找到了姜子牙與雲雨妍。

耀陽首先禮貌客氣的向姜子牙、雲雨妍行禮問好,問道:“先生,耀陽又有事情前來求教!”

雲雨妍雙目湛出異彩,炯炯注視耀陽。

姜子牙點頭笑道:“你定是來問,如何才能破崇黑虎這個隱藏的威脅,對嗎?”

耀陽心悅誠服的連連點頭,道:“還請先生教我!”

姜子牙反問道:“你認為崇黑虎是一個怎樣的人物?”

耀陽微一沉思,道:“雖然從未打過交道,但聽軍中眾將說起此人是個厲害角色,就連黃天化也曾提醒我一定要提防此人。”8米8花8在8線8書8庫8?b

姜子牙點頭讚賞道:“耀將軍勝而不驕,如此重視對手,著實很難得。”

耀陽謙遜答道:“小子始終不敢以勝為持,是因為自落月谷一戰以來,一直都是先生教導有方,才讓我有此數勝,所以始終不敢託大,唯恐有誤先生所教!”

姜子牙滿意的輕笑問道:“孺子可教!”言罷,姜子牙沉吟片刻,道:“這崇黑虎本是崇侯虎之弟,年幼就入魔門學修法道,並且分別師從好幾個魔門高手,修為較是精深,擅長驅使魔蟲妖物,他在正面交戰方面毫無長處,但他卻對奇襲方面甚有心得,尤其最精通暗襲戰術,絕對是不易對付的對手。 ”

“魔門?”耀陽沉吟片刻道,“他是崇侯虎之弟,怎麼會入魔門的?”

姜子牙道:“三界之內,如今各方權貴哪個沒有跟神魔玄妖四宗掛鉤?崇侯虎又豈會例外,同樣的道理,崇黑虎能夠師從多家,也是因為北侯的勢力才能獲得魔門青睞。”

旁邊雲雨妍亦出言道:“不錯,神魔玄妖四宗爭鬥從很多方面都體現在代理者的身上,他們自身並不輕易動手,一旦如果他們全部插手那就會變成全面戰爭,天下震驚、三界動亂,如同第二次神魔大戰。”

姜子牙道:“雨妍這話說得不錯,現在形勢複雜,魔門妖宗空前強大,只是各自為政,缺少頂尖人物,但魔妖兩宗始終都野心勃勃,各有想法,所以難以有強者統合,否則三界早就亂成一團了。當然,二宗當中也多有不理三界爭端的人物,如雨妍之師——元中邪就是一個不管俗事之人,推崇伏羲大神,絲毫沒有神魔玄妖的執念。但這對於其他妖宗人來說就是很不可思議了。”

“伏羲大神?”耀陽驚問道,“經常聽人說起,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姜子牙點點頭,雙目中亦是流露出悠然神往的神情,道:“他是一個傳奇,一個神話,號稱太昊,連三界第一狂人刑天也不敢小覷他。如果說數万年來三界之內有誰人與他可比,就只有刑天、廣成子和軒轅黃帝了。不過據說除了刑天外,其他三人都真正達至天道極至的境界,去向成謎,可能已不在三界之內了。”

耀陽大為佩服道:“居然會有此等人物?”

姜子牙淡笑道:“他們是三界的傳說,雖然已不再現身三界內,但無不留下各類寶物,像是刑天的'歸元魔璧'、廣成子的'龍刃誅神'、軒轅黃帝的'軒轅劍'等俱是三界無雙的頂尖奇寶。而伏羲留下的'武庫'所藏寶物之多,現在即使三界所有神器加起來也未必能跟它相比,他的'八卦妙法'更是三界奇法,跟黃帝所創'軒轅圖錄'的強勢浩瀚和魔門奇書'幻殤法錄'的詭異博深不同,'八卦妙法'重分陰陽五行,將天地玄妙至理闡述得無比清楚,端的是玄奧無比。”

耀陽聽到“歸元魔璧”心中不由一驚,不過他掩飾得很好,根本沒讓姜子牙和雲雨妍發覺異樣。此時他不由為姜子牙的話所震驚,這四人真是如斯之強,足以震撼天地,若自己也能闖出如此成就,那可是雖死猶榮啊。不過“歸元魔璧”精華讓自己和倚弦所得,“幻殤法錄”也在他的手中,自己未必沒有這種機會,想及此處不由精神大振。

姜子牙只當他為四人的事蹟所震,繼續道:“伏羲雖是才能通天,法力無窮,但他卻未曾參加第一次神魔大戰,甚至同時與神魔玄妖幾宗的朋友來往,也只有他才不把這宗派之爭放在眼裡。”

耀陽肅然起敬道:“伏羲大神果真是高人。”

姜子牙笑了笑道:“好了,扯得有些遠了,這個暫且不說,還是耀將軍說說該如何應付崇黑虎的辦法吧。”

耀陽聞言苦惱異常的瞟了姜子牙身旁一直笑意盈然望著自己的雲雨妍,聳肩做無奈狀,道:“崇黑虎這傢伙難道就不會光明磊落地來一仗嗎?”

姜子牙啞然失笑道:“這句話從'火舞耀陽'將軍口中說出來還真有些希奇。”

雲雨妍也不由調皮地努嘴竊笑。

耀陽無語,苦笑道:“我真的這麼不堪麼?”實際上耀陽有自知之明,他對付敵人的手段雖然不會卑鄙,但也未必正大光明。

姜子牙道:“兵道,詭也!是不是應該光明磊落都要看形勢而定,此時崇黑虎面對優勢明顯的西岐大軍,用最拿手的策略以奇對正無疑是最正確的,但西岐大軍卻只能應以正擊奇,以不變應萬變。相信只要時刻不忘警戒,崇黑虎哪怕再如何厲害,也必不會為其所乘。”

雲雨妍道:“耀將軍可還記得先生在蟠溪的直鉤垂釣?”

耀陽點頭道:“當然記得,直鉤垂釣,願者上鉤!”說到最後,耀陽言語一頓,腦中靈光閃過,恍然大悟道,“願者上鉤!”

姜子牙點頭道:“你只要記住一點,是否直鉤或上鉤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一樣都在垂釣!”

耀陽感激道:“先生高見,耀陽明白哩!”言罷,他躬身行禮,“耀陽謝過先生和雲姐姐指點,如此我就先行告退了!”耀陽拜別姜子牙與雲雨妍,欣然轉身回營而去。

雲雨妍怔怔望著耀陽遠去的背影,道:“先生,雨妍覺得每次看到他的感覺都完全不同,尤其是言語動作之間的魄力更讓人……”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粉頰不由一陣發燙。

姜子牙抬目遠眺山巒起伏,若有所思的長嘆一息,道:“他在成長……老夫已經沒有把握,也不敢肯定他最終的天命所歸!”

天色依然明朗如常。

當晚,姬發在“風林崗”營地召開眾將軍事議會。一眾將領濟濟一堂,圍著身前圓桌上的獸皮地圖。

姬發沉聲道:“我軍欲直擊敵軍,救南宮將軍突圍,奈何崇黑虎帶兵窺視一旁,時刻威脅我軍進退維谷,眾位有何應對之策?”

一名年輕將領首先起身道:“崇黑虎不過是跳梁小丑,實不足懼也,崇侯虎布下陣形圍困伏龍山南宮將軍,定然不敢輕易挪動兵力來抵禦我們,否則一旦包圍圈被破,我西岐二支兵馬會合,後果實非崇侯虎所樂見,所以我們只需分出部分兵力對崇黑虎進行圍剿,不日可除。”

另一將領當即反對道:“崇黑虎豈是泛泛無能之輩,聽說還擅長妖法,如果如此容易就能將他除掉,現在又何須為此苦惱呢。何況我們現在連崇黑虎在什麼地方都弄不清楚,談何圍剿?”

年輕將領顯然不服,又道:“既然如此,我軍更應集中力量先行擊潰崇黑虎再說!”

二人的爭論引發眾將之間議論紛紜。

姬發抬手示意,席間頓時平靜下來,淡淡道:“崇黑虎素來詭計多端,如果不能儘早將這個隱藏的黑手找出來,勢必讓我們陷入進退維谷的險境,延誤救援大將軍的戰機事小,如果因此累及我軍'望天關'一線的安全,那就大事不妙!”

另一位將領沉聲道:“估計崇黑虎率軍隱於山林之間,時刻都在盯著我軍,一旦我們有什麼行動,他都能及時作出反應,敵暗我明,恐怕不易對付。”

耀陽道:“不錯,崇黑虎此人老奸巨猾、行事詭秘,讓人著實捉摸不透,所以想要盡快將他找出來,的確是有難度的。”

金吒曾經銜尾追擊黃天化,就是為了能夠引出崇黑虎,但是始終無法達成目的,所以比在座諸將更能知道現狀,苦笑道:“何止是有難度?簡直是不可能,只要他存心跟我們捉迷藏,以現在的情況,我們在明處根本奈何不了他。”

姬發緩緩點頭,再問道:“各位以為我們此時該怎麼做?”

營中眾將一片沉默,顯然在這樣的情形下,沒人能夠想到辦法。

耀陽掃視眾將一圈,開口道:“其實我軍不能太過在意崇黑虎的兵馬,我軍首要目的理應是救出大將軍的隊伍,只要能夠與南宮將軍的兵馬會合,崇黑虎也好,崇侯虎也罷,都不足懼也。”

姬發讚賞的點頭道:“耀將軍所言正是!不知耀將軍是否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耀陽道:“據耀陽所知,崇黑虎最為擅長暗襲,但正面交兵作戰並無特殊之處。他何其狡猾多端,所以斷不會舍長取短,如果我軍時刻對他警惕,分出部分兵力隨軍防備,然後在最短的時間內擊破崇侯虎的包圍圈,只有這樣才能不讓崇黑虎乘虛而入。”

姬發沉思半晌道:“大將軍的糧草將盡,我們絕不能因為擔心崇黑虎的存在而畏縮不前,否則不利於此次'伏龍山'的整體會軍計劃。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軍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嗎?”

眾將領苦思良久,始終商量不出更好的策略。

姬發環視一下眾人,道:“看來只能如此了!算起來,大將軍的弓箭、糧草、藥草等等無不短缺!遲恐生變,我軍必須趁早派出一隊人馬帶這些物資突破重圍,闖入'伏龍山',與大將軍互通聲息,商定合軍之策,同時也務必要藉此機會查探清楚崇侯虎的大軍佈置。”

耀陽等的便是這一刻,當即應聲道:“末將願率軍前去伏龍山!”

姬發心中一驚,他雖然不清楚耀陽為何會接下這個人物,但無可否認,他的確是最適宜的人選,沉聲問道:“耀將軍,這個任務甚是艱鉅,而且關係到我西岐大軍安危,絕對大意不得,你可有十二分的信心?”

耀陽毅然道:“末將願立軍令狀!”

“既然這樣……”姬發猛地提高聲音,喝道,“耀將軍聽令!”

耀陽震聲應道:“末將在!”

姬發拿出虎符大印,授命道:“命你率五千人馬突破'伏龍山'之圍,務必將糧草、藥草帶給大將軍,並約定後日午時正,我軍跟大將軍合力共破崇侯虎之圍。切記,此事事關大局,慎之!”

“末將領命!”耀陽道,“不過,末將想請金吒將軍同去,以便策應!”

姬發略微思忖一下,道:“好的,相信有金吒將軍做策應的話,更便於應付各種突發狀況!”

耀陽首次奉命領了完全屬於自己的五千兵馬,心中既興奮又緊張,等到議會一散,耀陽便領兵五千,在金吒的協助下,他將出兵前的準備一一佈置妥當,然後召集副將金吒與各偏將議事。

營帳中,耀陽攤開獸皮地圖,與幾位偏將共同研究行軍突襲的路線。

耀陽掃視一下眾將,問道:“我軍現在將以五千兵馬突破崇侯虎分佈伏龍山下的十萬大軍,各位可有什麼策略麼?”

大家指點地圖,商議崇侯虎最有可能大量駐軍的地點。

耀陽看著地圖,略有皺眉,他也在想如何才能避開崇侯虎主力兵馬的防線,順利潛入“伏龍山”。

順著地形一路看下來,耀陽在“伏龍山”北山口上突然看到一個比較奇怪的標誌,卻同時看見金吒興奮地用手指著這個標誌道:“有辦法了!”

幾位偏將忙圍攏過來,耀陽大喜道:“金吒將軍有什麼良策,說來聽聽!”

金吒指著方才發現的標誌笑道:“此處地方,末將曾經去過,那是'伏龍山'北麓的一個瀑布湖,叫做'獨龍譚'。”

幾位偏將問道:“那又怎樣?”

金吒極有把握的說道:“首先,那里水勢極大,水聲震天,而且覆蓋範圍很大,崇侯虎就算在那裡駐兵,恐怕在這個前提條件下,也定不可能將此處地方完全監視起來;而且我軍完全可以藉這瀑布水聲遮掩我們大批兵馬的行進,若是小心,決不會讓敵軍發現。”

耀陽喜道:“竟有這樣的妙處?”

金吒繼續道:“而且'獨龍譚'地勢險要,湖水橫截山脈,不但可以掩飾大隊人馬行進的各種踪跡,就算一旦出現敵情,對方將礙於潭水湖的阻隔而無法集中兵力,這將為我們順利潛入'伏龍山'提供更多的時間。”

耀陽欣然點頭道:“這倒是不錯的辦法,但不取四面上山的捷徑,而是繞道從'獨龍譚'那裡過去,恐怕反而會耽誤時間。”

金吒搖頭道:“這個不用擔心,我昨晚已經前往'獨龍譚'探查過,那處還有一條捷徑可以直接進入山中,甚至更省時間,尤其像我們此次只有五千兵馬,只要抓緊時間,即便是萬一被崇侯虎大軍察覺,那時候,我們也已脫離他們的兵力掌控範圍。”

耀陽心中歡喜之極,大力拍了拍金吒的臂膀,深刻體會到一個得力部將的莫大好處,沉吟道:“按照金吒將軍所說的,崇侯虎的主力兵馬只要在一定時間內沒有發覺我們,就完全不用擔心,即使遇到他們的分散兵力,相信我們也容易對付得很,但問題是崇黑虎,此人性喜暗襲,到時如果來插上一腳就麻煩了。”

金吒也同意道:“這個的確需要考慮。”

“不過,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因為崇黑虎的因素而放棄。”耀陽權衡再三,深知畢竟崇黑虎雖然是個變數,卻不能始終因為這個顧忌而止步不前,否則大局拖延下去,必敗無疑。

耀陽沉思半晌,雙眼驀地睜開看向眾人,問道:“我覺得金吒將軍提議不錯,各位可有更好的建議麼?”

幾名偏將齊聲回道:“金吒將軍所提意見甚佳,我等無不贊同!”

耀陽一拍桌子,赫然道:“好!就這樣定了,我們從伏龍山北麓的'獨龍譚'逼近敵軍,然後爭取一舉將敵軍的包圍圈突破。大家立即回去準備,聽我號令,連夜動身。”

“是!”金吒與幾名偏將領命離開。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7-11-5 18:08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18:08
第十三章祝蚺之死

倚弦借勁後退,但還是被震得氣血沸騰,強大的炎熱魔能讓他差點無法控制身體,加上身體在“伏羲武庫”中所受的兩次傷,他在空中勉強站穩身形,但仍然似是搖搖欲墜一般。

紫菱嚇得驚呼起來,差點把手中的“紫龍神獸”都掉了,惱得小神獸“嗷嗷”直叫。幽雲神色自如,但眼中擔憂之意卻是久久不散。此時,無論是有炎氏族人還是蜀山弟子也不免為之擔心,只有土行孫沒有特殊表情,卻有些反常地盯著祝蚺,彷彿在沉思什麼一般。

“小輩受死吧!”祝蚺暴喝出聲乘勢欺近,環身烈火猛地焚燒起來,雙手聚齊魔能向倚弦一拳擊出,炎風悍然如狂。倚弦剛穩住身形,便立即遭到祝蚺與炎龍的前後夾擊,在這種情況下如果縱身躲閃,他必會先機盡失,擋不住祝蚺下一次的攻擊。

倚弦雙眼猛睜,冰火異能毫無保留地運至極限,強悍氣勢勃然而發,似是在空中旋起一股氣勁,眼神迥然如電,身形彷彿就在這時增大十倍,神威如是天神發威。倚弦神色凝重,冰火異能竄起身子微顫,輪起龍刃誅神光華自閃,龍吟震天,紫色光龍霍然縱出,“傲寒訣”下十幾丈身軀有如冰鑄,寒風朔然中冰龍迅猛飛旋,更舞起冰寒朔風狂猛無匹。

“崩!”巨響連片震耳發聵,巨大冰龍爆裂成無數冰片滿天激射,“火神鞭”化成的炎龍也被震得焰火散盡。祝蚺的一拳凌空擊在龍刃誅神之上,他在瞬間改變主意,借力飛身而起接住“火神鞭”,集起魔能摧出更強的焰火,揮出鞭影如滔向倚弦劈頭砸下。

倚弦雖然體內傷勢轉重,但卻絲毫不懼,龍刃誅神毅然擎出。

本來狂烈異常的“火神鞭”卻突然變軟驀地圍在龍刃誅神之上,低嗚中將龍刃誅神束縛了一下。祝蚺就只需要這一阻,全身魔能磅礴壓出,在剎那間魔能將倚弦鎖住,耀眼炎光驀地閃爍而起,祝蚺一拳如迅雷轟出,炎熱至極的魔能以無可抵擋之勢暴然傾出,其意便在這第十招攻倚弦一個出其不意。

但是靈思敏銳的倚弦已預測到他的行動,及時運起冰火異能,全力揮出一掌,毫無花哨地跟祝蚺拳頭對擊!“蓬!”元能對擊,震開罡風四飆。

倚弦首次擺出如此硬碰硬的架式,體內冰晶火魄之能已然運轉至極限。此時,祝蚺終於也暴露出本體受傷的本質,兩人同時噴血震退,一時間身形都無法自行控制。

倚弦推斷出祝蚺定是在強闖“伏羲武庫”時受了傷,所以才會在此時吃了暗虧,他大感解恨,強自壓住傷勢,剛要說話之際,突見滿臉恨意的土行孫驀地出現在同樣受傷的祝蚺身後,周身元能幻出一把利劍刺出。

倚弦大驚失色,暗叫不好,顧不上傷勢,風遁疾馳去救。

祝蚺正因方才一擊引發傷勢,但隨即察覺到土行孫的攻擊,立即閃身躲開,卻受傷勢所礙,稍微慢了一線,勉強避開要害部位,但利劍還是從他肩膀處擦過,濺出一連竄鮮血。

“小輩找死!”憤恨難休的祝蚺在受傷之後更是暴怒,緩過一口氣的魔能如絲般飛出,毫不留情地發出祝融氏獨門魔咒“天火煉獄”,將來不及抽身遁走的土行孫困住,魔能炎勁噴湧而出,直欲把土行孫燒得形神俱滅。

近身救助的倚弦一見情形不妙,龍刃誅神躍然閃現,不顧一切從祝蚺背後刺出,雖然因為受傷而致使功力大減,但他自信仍能憑此擊將祝蚺逼退。祝蚺自然不肯為了一個土行孫讓自己陷入險境,無奈只能放脫對土行孫的束縛,就要放手避開龍刃誅神之際,異變驟生——

此時,土行孫不乘機偷逃,反而閃身躍前,猛地噴出一蓬鮮血灑在龍刃誅神之上,然後不顧一切縱身一把將急欲脫身的祝蚺緊緊抱住。

就在污血灑在龍刃誅神之上的瞬間,龍刃誅神突然爆出七彩光芒,耀成一條吞天噬地的龐大紫色巨龍直衝雲霄,天地驟然一暗,風雲變色,龍吟聲震撼整個天地。倚弦匆忙之下凝集了冰晶火魄、歸元異能之功的龍刃誅神竟發揮出從未有過的威力,毀天滅地的驚人劍氣在這一剎那措不及防的祝蚺完全吞沒。

龍刃誅神彷若活了一般,以石破天驚之勢破入祝蚺的身體,刃身盡入。

“啊……”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震驚中,祝蚺驚天動地地嘶吼出聲,滿身是血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反震墜下,土行孫被祝蚺體內魔能餘力震得朝反方向落下,擦地劃出五丈開外。

祝蚺的吼聲驚醒了雙方的人,祝融氏族人大驚失色將祝蚺救下,不說廢話,只是仇視地盯了倚弦和土行孫一眼,迅速齊齊退走。

倚弦飛身接住陷入昏迷的土行孫,怔怔地看著上百祝融氏族人離開,目光被掌中龍刃誅神流動的異常光澤所震驚,方才那一擊著實天驚地動,令他自己也不由為之震撼莫名。

有炎氏族人之中的老者土附也是呆了,只是口中喃喃念道:“龍刃啟鋒,三界誅神!天又要變了……”

紫菱抱著“紫龍神獸”,跑上去關切的問道:“易大哥,你沒事吧?”

倚弦搖搖頭,道:“我沒事!”

紫菱看倚弦除了臉色略顯蒼白之外,沒什麼其他不妥之處,便放下心來,望著已經陷入暈厥的土行孫,問道:“那土行孫這小子不會有事吧? ”

倚弦默默用冰火異能替土行孫驅除侵入體內的魔能,道:“他受了祝蚺的魔咒,而且最後更被魔能反噬身受重傷,雖然我可以將浸入他體內的魔能驅除,暫時不會有事,但一定要及時治療才行。”

此時,幽雲輕移蓮步行過來,微啟朱唇輕聲道:“不如就讓我們蜀山弟子替他醫治吧!”

倚弦知道玄宗素來擅長藥醫方術,豈會拒絕,當即將土行孫交給了蜀山弟子。

幽雲柔聲道:“放心,土行孫會沒事的,只是你……”她欲言又止。

倚弦示以微笑,回道:“我沒事!”

幽雲心細如絲,自然看出倚弦神色中不止是對土行孫的擔心,問道:“易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其實,倚弦是對剛才從背後偷襲祝蚺一事愧疚在心,道:“我真的沒事,只是在擔心老土的傷勢罷了。”

幽云自然不信,反問道:“真的如此嗎?”

倚弦淡笑道:“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

幽雲幽然一嘆,道:“易大哥眼中除了擔憂還有愧色,是否因為剛才背後一劍傷了祝蚺的事?”

沒想到自己的心思被幽雲看了出來,倚弦遲疑一下,道:“我……”話未出口,耳際聽到旁近紫菱和蜀山弟子的吵雜聲,當即皺眉看去,發現紫菱正跟附近負責醫治土行孫的蜀山弟子吵鬧。

倚弦搖頭歉意的與幽雲對望一眼,走過去問道:“怎麼了?”

紫菱小心翼翼的懷抱小異獸,冷哼一聲,道:“我看他們醫治的方法不對,怕他們反而讓土行孫陷入更危險的境況……”她表面上這麼說,其實是看著倚弦跟幽雲態度親密,心裡實在酸溜溜的,當下雞蛋裡挑骨頭,硬是跟蜀山弟子吵起來,希望引起倚弦的注意。

那名蜀山弟子氣惱道:“你又不懂,瞎搗亂什麼?”

倚弦俯下身去看土行孫,見他臉色已然稍見緩和,哪會不知紫菱是在胡鬧,剛要準備輕責紫菱幾句,忽聽土行孫呻吟一聲,雙眼微睜,醒了過來。

蜀山弟子得意又微惱地瞪了紫菱一眼,紫菱不服氣地回瞪他們,不過她的目的已經達到,自是不會再瞎鬧下去。

倚弦懶得答理他們,只是輕聲問道:“老土,老土,你還好吧?”

土行孫乾咳了一下,使盡氣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放心,我……死不了……”

倚弦扶住他,道:“你傷勢還沒好,盡量不要說話。”

土行孫喘了口氣,雙眼還是睜不大開,以微弱的神誌問出了一個倚弦難以想像的問題:“倚大……哥,祝蚺……會死嗎……”

倚弦心中咯噔一下,面部神色顯得異常黯淡,猶豫了半響,最後很是異常沉重地點了點頭。

“那……就好……”土行孫不知從哪裡來的精神,突然大笑幾聲,接著又陷入昏迷中,那名蜀山弟子忙過來醫療,埋怨道:“太激動了,都不顧自己的身體!”

倚弦緊張地問道:“他……沒事吧?”

那名蜀山弟子道:“他受傷較重,恐怕需要數月時間才能複原,不過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倚弦總算鬆了口氣,但神色之間的愧色卻是久久難去,幽雲看出事有蹊蹺,加上剛才倚弦未說完的話,便道:“易大哥,你有什麼心事就儘管說出來!”

倚弦猶豫一下,長嘆一息,道:“祝蚺必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18:10
第十四章進退維谷

不久,耀陽整裝率領五千西岐將士連夜從“風林崗”下來,藉著無邊夜色,徑直選了伏龍山北麓的“獨龍潭”方向。

耀陽率領五千兵馬押運糧草、藥物與弓箭等必備物品迅速前進,因為一律輕騎行動,很快在後半夜時分已經潛入“伏龍山”北麓附近。正如金吒所言,從北山進去,就可以聽到水聲轟然,將他們的行動聲響遮掩了大半,如不是就在近處必是難以發現他們。

不過,耀陽與金吒均是法道高手,靈覺反應是何其敏銳,雖然在浩大水聲的遮掩下,他們仍然可以感覺到前方的動靜,相互對視一眼,看來崇侯虎用兵也不差,這裡留派了不少人手。

耀陽當下命令全軍暫停行進,分派了一千人守護糧藥弓箭等物品,令剩下四千兵士整裝束服,持械備戰。

西岐軍平素果然訓練有素,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已經準備好對戰的一切,兵士們長戟利戈持在手上,肅然殺氣勃然而發。

周圍山林樹木高參入天,荊棘遍山而生,雜草高齊半身,四千兵士統統下馬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隨著耀陽指引的方向潛去。

耀陽抬眼望去,銳利的眼神首先找准好幾個暗哨位置,然後遠遠的朝金吒揮手示意,傳音告知他暗哨位置所在,金吒果然不愧為玄門年輕一輩有數的高手之一,只見他搭弓擎箭,貫入玄門元能的利箭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幾名暗哨一一干掉。

耀陽等待良久,感覺到敵軍並未因為暗哨的解除而出現特殊反應,知道對方還未察覺到他們的動作。接著他揮出繼續潛行的命令。

越來越近,已經不過數十丈距離,甚至能看到對方營帳的篝火,若非是水聲的掩蓋,西岐兵馬必不可能行進如此近的距離。

耀陽驀地長身而起,手舉長戟,斜指向天,猛然大喝道:“點火,放箭!”

數以百計的火光在瞬時間齊齊燃起,五百弓箭手成三列橫隊,拉了滿弓將已經燃起火油的箭支盡數射出,接連三撥近千支燃火箭支劃破夜空的孤寂,強勁的射入敵營之中。

耀陽望著團團火光從敵營升起,胸中一股難以抑止的勃然威勢令他騰身掠起,掌中長戟藉著五行玄能,幻化出七彩異芒舞過長空,同時揚聲震喝:“殺!”

四千兵士聞令同時長身立起,爆出驚天吼聲,向前方營寨衝殺過去。本來已經習慣了附近激流水聲的宿鳥,也被驚得四處亂飛。

敵軍顯然被猛然間的變化驚醒過來,來不及反應的慌亂讓整個營寨亂成一團,熊熊燃燒的火勢,雜亂無章的呼聲,馬匹驚恐的嘶叫聲……無不顯示出對方的疲於奔命。

數十丈距離根本沒有讓對方准備的時間,耀陽率先沖到敵營,看準對方將領模樣的人物,揮手就是一戟,五行玄能混著熾熱的天火炎訣揮灑而出,一個身材魁梧的敵將立即被擊飛出去,落地即時倒斃。

耀陽回手再是一戟,戟勁爆然而發,立即將另外一個準備撲上前來的敵軍將領輕易擊斃。

兩個領兵將領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已被殺,本來慌亂的敵軍士氣更是低落,陷入極其混亂之中。嘶叫呼喊聲中,金吒及四千將士已經衝至敵營四周,無論是事前準備、人數、素質還是士氣都遠在慌亂的敵軍之上,雙方差距實在太大,敵軍根本沒有抵抗的機會。

“都給我穩住!”敵軍陣營之中衝出一名高大魁梧的主將,高喊著穩定軍心的言語,手持巨斧向耀陽衝殺過來,看其來勢洶洶,倒也有些本領。

但對於耀陽而言,刑天抗之類的高手都已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眼前這個並無過人實力的敵軍主將。他嘴角掛起一絲冷笑,揮起長戟對著來將就是三戟。這三戟暗含五行玄能,雖然並未用上全力,但實力相差懸殊。

敵軍主將直感虎口慾裂,大斧脫手而飛,一股強大的元能瞬間侵入他的身體,根本不是他所能抵擋。“蓬!”鮮血噴灑,那主將被耀陽一戟擊飛,魁梧的身子重重地落在三丈外,滾了幾圈,就再沒有任何聲響。

非是耀陽殘忍,而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能這樣雷厲風行的手段,才能震得住那些仍然意圖反抗的兵士,所以絕不能手軟,時間拖得越長便越是不利。

見到自家主將抵擋不過對方三戟,剩下的兵士更是毫無士氣,面面相覷之下,誰還敢再做頑抗,同時作鳥獸散了,不到片刻間,一座可納二千兵士的營寨走得一個不剩,空空****。

耀陽無奈地看著滿地屍體,卻顧不得為他們憐憫,沒時間收拾一切,耀陽即刻集合大軍迅速前進。在金吒的指引下,全軍向“獨龍潭”方向急馳而去。

很快,全軍到了“獨龍潭”瀑布湖之前,看那千百尺的瀑布浩浩****飛流傾下,落在碧波**漾的湖面上,頓時驚起激流狂濤,震天的咆哮聲中滿天的白色泡沫在空中幻滅,場面壯觀驚人。

水聲震耳欲聾,數千人馬不由為之震撼莫名。

耀陽也震驚非常,看那瀑布以無可匹擋的強勢衝下“獨龍潭”,激起浪花如銀練飛舞,水流落入湖中即沒入廣闊成片的湖水之中,立即被深沉厚實的湖水容納,化成一體消失無影,但湖水卻是突起狂濤萬丈幻出無窮影像,那千奇百怪的影像永不停息地變化著,又如都集成了一驚天凶獸,強橫無比,幾欲噬天而上,卻在半空遽然化若仙獸,縹緲若仙,消失無踪。

那瀑布自上而下的衝擊,睥睨一切的氣勢,一去無回的決然讓耀陽為之心神震**,那躍然揮灑、水入滄海、風雲突變、幻身萬千的玄妙更讓耀陽為之身心迷醉。耀陽的心彷彿回到了在初見“軒轅圖錄”那時,浩瀚無邊的太極混沌,涇渭分明的陰陽兩極,變幻莫測的五行生剋,玄妙幻奧的八卦轉化……

驀地,耀陽腦海中陡然閃亮,那一幕幕的軒轅圖錄飛閃而過,心中似有所悟,但一下子都難以想清楚,就似在面紗外看到的東西,明明已經看到卻無法清晰展現,心中的興奮,更有一種企求。

耀陽從未象今日這般清楚的知道自己對《軒轅圖錄》有多深的了解,但一時之間又無法理清紛亂的頭緒,那即像是在眼前又似在天涯的感覺讓他難以用言語表達……

耀陽感覺自己似是經過了千百萬年,但又像是在剎那間的事情。

突然間耀陽感到有人靠近,驀地回頭,看到的卻是滿臉驚訝的金吒。金吒詫異道:“沒想到耀將軍剛才一瞬間竟能達到'心神入玄'如此境界,實在令金吒佩服,據金吒所知,若無家師這般修為,根本就不可能達到這樣的玄乎境界。”

“怎麼可能?你看到什麼了?”耀陽也難以置信的說道,剛才他只是受瀑布啟示,領悟到《軒轅圖錄》的真切內涵,雖然不清晰,卻在那片刻間窺視到玄法的至高境界,拓寬了以數十倍計的視野,對他以後的修練將有難以估算的助益。但現在他雖然因此修為有所提升,卻決不可能一下跳躍到那個境界,因為那需要累年刻苦修練所積,才可能有所頓悟。

金吒嘆道:“末將怎麼可能看差呢,雖不知將軍這種境界是否是偶爾一現,已足以讓我輩為之羨慕不已。耀將軍果然非比常人,文才武略無不是人中翹楚,非常人所能及也。”

“金吒將軍太抬舉我了,你是玄宗嫡傳弟子,一身修為豈是等閒可比。我這些本事又算得了什麼,哈……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耀陽謙讓著策馬回騎,再次發出全速行進的命令。

耀陽大笑著一夾馬腹,驅使坐騎跟上前行的兵馬,金吒展顏一笑,策馬跟上,旁邊等候他們的幾名偏將也跟隨兩人,並肩驅馬前行。

還不等兵馬繞過“獨龍潭”,倚弦在馬上驀地感到一絲不安,驟然回頭望向烏黑的潭面,面色肅然,緩緩道:“崇黑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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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火舞耀陽
第一章紫龍神獸

“什麼!”在場眾人大駭,雖然一眾蜀山弟子都見過倚弦在輪迴集馴服“朱雀異獸”的不凡之舉,但那畢竟有際遇巧合的地方,然而誰也無法想到憑倚弦一個如此小輩的能力,竟能將魔族五大宗主之一的祝蚺力斃當場,這絕對是轟動天地三界的大事!

幽雲也是怔了一下,不解的問道:“祝蚺死了,怎麼可能?以他的修為來說,即使是被擊中要害,也斷不可能這麼容易死啊。”

倚弦苦笑道:“本來是這樣沒錯,但是剛才事出突然,我凝聚全身元能原本想駭退祝蚺,誰知土行孫最後關頭有意無意間噴向刃身的魔血,竟激起玄兵神器敕封千年的煞氣,發揮出前所未有的威力,劈中被土行孫捨命抱緊,而且是已經在'伏羲武庫'中受傷的祝蚺……我在收刃的時候,已經感應到祝蚺體脈之間的生機已絕。”

幽雲駭然道:“龍刃誅神竟能將祝蚺一舉擊斃?”

倚弦沉聲道:“他受了這一擊,雖不可能靈元俱滅,卻已是回天乏術。”

“祝蚺死了?蒼天開眼!聖使救我全族性命,替我有炎氏報了深仇大恨,多謝聖使大恩大德,有炎氏感激不盡!”土附等一眾有炎氏族人聽了卻驚喜異常,數百人除了虛弱不能動的都當場向倚弦跪了下去,感激涕零。

倚弦忙上前扶起為首的土附,道:“各位萬萬不可如此,這是易某應該做的,何況土行孫是我的兄弟,當年更蒙貴族長老土墼指點之恩,所以易某為有炎氏做這點事也算是盡了使者的本分。”

倚弦說罷將土附扶起身來,在他的勸說下,有炎氏其他人跟著站起身。倚弦勸導他們先各自休息片刻,自己卻還是心結難開。

幽雲開解道:“易大哥,你不必為此牽掛在心,要知道祝蚺此人本非什麼正人君子,魔族手段更是卑鄙無恥,你可知道伏羲武庫附近到處充斥常人無法承受的八卦符氣,祝蚺竟以有炎氏老弱病殘的生命脅迫青壯年族民挖掘甬道,待到這些族民被符氣折磨得七竅流血、不**形,便令到新一批族民將他們就地掩埋……所以祝蚺實在是該死!”

倚弦這才想起自己在進入甬道時候曾有的懷疑,深心中登時湧起強烈的憎惡與痛恨,心中終於好過了一些,嘆道:“祝蚺雖然十惡不赦,但殺他非我所願,更何況是趁他受傷之際,從背後出手……”

幽雲柔聲道:“你看到方才有炎氏族人的反應,可見他們對祝蚺有多仇恨,你的做為不正是替他們報了仇?而且那時土行孫十分危險,你自然得出手!所以無論從哪一方面看來,你都沒有做錯,又何必介意如何出手呢。”

倚弦微嘆,神色還是有些黯然,但經過幽雲的勸說,倚弦勉強擠出笑容,道:“幽雲,此事已了,你們不若先行回蜀山吧,以免貴宗擔心,此次勞煩劍宗之處,還請代我向​​老祖道謝。”

幽雲見倚弦首次背後殺人的心結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全解開的,只有點頭道:“好吧,你也別把這事往心裡去……還有,師尊曾言,有炎氏為神玄兩宗受苦許久,如今有炎氏剛脫困暫無居所,不如去我劍宗暫做安頓,以補償我神玄二宗這麼多年的虧欠……”

倚弦此時身處南域,一時也沒有能力安排這麼多有炎氏族民的住處,更擔心的是祝融氏報復,聞聽蜀山劍宗願意收留,自然是歡喜之至,想來這也是一個解決辦法,相信以蜀山劍宗的能力,自然不俱祝融氏的尋釁。

倚弦微思片刻,面帶喜色的應道:“這就多謝貴宗了……”

誰知,這時土附站起身來,斷然拒絕道:“不用了,我們有炎氏不想接受你們神玄二宗假仁假義的施捨。”

倚弦和幽雲方才交談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離他們不遠的土附自然聽得到。當年神玄兩宗不顧有炎氏,致使有炎氏整族受蚩尤魔能斷卻千年本命元根,所以他們向來對神玄二宗恨意難消。

況且此次地宮救人之事,若非身為聖使的倚弦安排並且與土行孫共同行動,恐怕頑固的他們寧死也不會要蜀山劍宗幫忙。現在既然已經脫身,他們更是不屑蜀山劍宗的相助。

土附一出聲,其他的有炎氏族人立即紛紛表示不允,眾人雖然都或多或少有傷在身,但此時齊聲呼喊聲卻甚為有力,絲毫沒有虛弱之感,顯然全部一條心不想受神玄二宗的恩惠。

所有蜀山弟子包括幽雲在內都不免有些尷尬。

倚弦對有炎氏的族史略有了解,自然能理解他們的想法,不過此時關係到有炎氏全族的安危,他當然不希望他們再堅持下去,出言規勸道:“既然事已相隔千年,各位又何必再加追究呢?”

土附首先對著倚弦行了一禮,然後面向一眾蜀山弟子,冷冷道:“千多年來,我有炎氏從曾經的族民過萬到如今這等狀況,受的苦何止今日這區區傷痛?既然這麼久以來,神玄兩宗都不屑相顧,這個時候我們也高攀不上。”他的話一說完,有炎氏一眾族人無不響應。

倚弦大感頭痛,吶吶道:“這……何不給神玄二宗一個申明立場的機會呢?”

土附眼神頗為不屑地瞥了幽雲等蜀山弟子一眼,微帶恨意道:“給他們機會?那誰給所有逝去的有炎氏族民機會?”

倚弦搖頭嘆道:“可是,此時關係到有炎氏的全族興衰大計,唯有先讓全族人都脫離危險地帶,才能避過祝融氏族人有可能對有炎氏的報復。”

土附堅決道:“我有炎氏什麼都不怕,如果祝融氏再敢來犯,我整族人就與他們拼個你死我活,那又如何?有炎氏的族人豈是貪生怕死之輩?聖使莫要再勸了。”

倚弦終於見識到有炎氏的頑固,由此可見有炎氏全族人對神玄兩宗的怨憤深積千年,決不是一時半刻所能解開的。最後,倚弦在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猛地大喝道:“既然各位稱易某為聖使,易某之言各位怎能不聽。況且此次蜀山劍宗應我之邀前來幫忙大家,乃是易某的朋友,所以各位暫時居在蜀山,也不算受了什麼恩惠,為何老是不肯開化?”

倚弦言語一頓,回望有炎氏眾人都沒有吭聲,繼續說道:“土墼老爺子和素柔姑娘為了有炎氏而死,土行孫現在也為了有炎氏重傷昏迷,各位一定不希望他們的心血都白費吧?再則說來,易某雖然可以傾盡全力保各位周全,但是畢竟身單力薄,難免有雙拳難敵四手的時候!”

“這……”土附先見倚弦發怒,又看土行孫的確在旁昏迷不行,也沒話說了,回首往往一眾有炎氏,謂然一聲長嘆,道:“既然是聖使之命,我等自然願意遵從!不過要申明的是,此事乃我有炎氏再領聖使之恩,與玄宗毫無瓜葛。”

倚弦無奈的看了看幽雲,見幽雲毫不介懷的點點頭,才道:“隨便你們吧!”語罷轉頭對幽雲道,“不好意思,可能又要麻煩你們一陣子了。 ”

幽雲絲毫沒為有炎氏對蜀山劍宗的敵意而著惱,微微一笑,低語道:“這只是舉手之勞,算不上什麼麻煩,我玄宗本來就虧欠有炎氏甚多,做這些也只是為了彌補一二。倒是易大哥,你要小心點。”

“謝謝,我省得!”倚弦有些不捨的望向幽云如秋水**漾般的眼神,兩人再次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土行孫身受重傷自然是去蜀山劍宗醫治為佳,有炎氏一群人就這麼整理了一下,紛紛拜別倚弦,在蜀山弟子的保護下依次向蜀山遁去。

臨行前,幽雲再次跟倚弦告別,兩人默默對視,幽雲秋波含情,輕聲道:“魔門素來護短,你一個人……小心他們來報復!”

倚弦灑然笑道:“我豈會怕這等跳梁小丑?”言罷,倚弦從懷中拿出帛布將一半“菱湟玉”交給幽雲,並將“二相丹”的制法一一杲馇宄H緩螅嘶サ懶艘簧渲兀掖壹婦涓奼鴰壩鎦校淘蕕氖奔渖宰菁詞牛餃嗽俅穩繽氐攪說比趙諑只丶Ψ直鸕囊荒弧?

看著蜀山眾弟子偕同有炎族人遁走,倚弦心中浮出淡淡的傷感,卻驟然思感一動,突覺有人靠近,回頭望去,卻是紫菱懷抱著已經沉睡的小龍獸,有意無意的往倚弦身上靠,還充滿酸意地盯著遠去的幽雲。

倚弦本就沉重的心情此時更是哭笑不得,啼笑皆非。

倒是那隻小異獸被紫菱粗魯的撫摸弄醒了,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還沒等它嗷嗷叫喚二句,便被紫菱兜頭打了好幾下,登時嚇得不敢亂動,縮在紫菱懷中,瞪大了一雙無辜的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倚弦。

倚弦見它這副可愛模樣,想起小傢伙在武庫地底的遭遇,不由心中憐惜之心大起,​​從紫菱手中一把抱了過來,從懷中取出備好的“菱湟玉”,在小傢伙的面前晃了幾眼,立時將它吸引過來,嗷嗷叫著探爪想去抓住,哪知倚弦存心逗它玩,不停抽手挪開,讓它想吃偏偏吃不到,更是逗得小異獸焦急嗷叫。

紫菱反而看不下去了,一把奪過倚弦手中的“菱湟玉”,更把小異獸抱了過去,心疼的將“菱湟玉”餵給牠吃,小傢伙當即興奮的又蹦又跳,在紫菱懷抱中專心開始進食。

紫菱不停愛撫小傢伙,嬌嗔的白了倚弦一眼,道:“你現在趁別人年紀小,欺負人家,等它長大了,哪怕比現在再長大一點點,你就知道像是剛才那麼逗它是根本沒用的!”

倚弦興趣大生,問道:“為什麼?”

紫菱得意的望著倚弦,神秘的一笑,不答反問道:“我還沒有問你,這隻小'紫龍神獸'是從哪裡弄來的?”

“紫龍神獸?”倚弦初初聽到這個名字,心中愣了一下,印像中模糊記得曾經在“瑯寰洞天”看到過類似的記載。

“對啊,這小傢伙就是傳說中的'紫龍神獸'!”紫菱嗔怪的一笑道,“我們夠時間回驛館了,邊走邊說吧!”

倚弦點點頭,伸手撫摸著小“紫龍異獸”的腦殼,看著它憨憨的受用表情,與紫菱祭起風遁緩緩往荊湘城而去。

紫菱正是藉此機會親密的靠在倚弦身旁,外表雖然滿不在乎的在都弄小神獸玩耍,其實一顆芳心早已猶如小鹿亂撞。

倚弦卻沒有把握到這一刻的旖旎時光,因為他回想起當時在“瑯寰洞天”所看到的記載,躊躇半響才記了起來,背誦道:“紫龍神獸,洪荒異獸之一,生性溫和可馴,無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異獸之劣性,卻有得天獨厚之靈氣,擅長覓尋各類靈物奇珍,對修真行道有莫大裨益……”

“不錯,說的就是這個小傢伙!”紫菱對著小傢伙笑著點頭道,“想不到易大哥居然還學通三界奇珍異獸的典籍!”

倚弦看著身旁的紫菱與小神獸玩耍,道:“我只是隱約記得有關於'紫龍神獸'的記載,別的就不太清楚了。對了,既然它被稱之為龍獸,難道跟你們龍族有什麼關係麼?”

紫菱點頭道:“易大哥說對了,這小傢伙的體內的確有我們龍族的血統,只是因為數量極其稀少,而且生活習性尤其刁鑽,是龍族萬千族類中唯一不喜水界的靈獸,所以早在五千年前就已絕種,卻想不到今日竟被易大哥找到一隻了!”

“或許這就是緣分!”倚弦笑著逗了逗龍獸,回頭俯視之際,二人一獸已然到了荊湘城上空。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18:15
第二章奮力一戰

“崇黑虎?”金吒等偏將都驚疑的回首四望,不久也隱隱感覺到遠處似乎有某些動靜,看來是有什麼物事察覺到這裡的聲響。但是,崇侯虎的兵馬不可能這麼快便趕到,所以最有可能出現的便是一直沒有出現的崇黑虎了。

耀陽和金吒赫然色變,此時西岐兵馬剛繞著“獨龍潭”瀑布湖前進,踏入徑途太窄的山路,正是半途之中,此時若被實力尚在他們之上的崇黑虎追擊,形勢絕對不容樂觀。由此可見,崇黑虎這招果然狠毒,找准他們進退維谷的空當下手,即便是運用少西岐半數之兵也定可讓西岐軍陷入險境。

金吒大急,立即請命道:“將軍,金吒願率二千兵士阻擋敵軍前進,將軍則先帶軍押運所需物事上伏龍山吧。”

“不行!”耀陽斷然否決道,“上伏龍山的捷徑只有你清楚,所以非要你帶大軍前去不可,這裡有我就足夠了!”

金吒急道:“不可以這樣,耀將軍乃是我軍主將,豈能輕易犯險,若將軍有何不測,我軍將何以……”

耀陽揮手打斷金吒的話,毅然道:“我意已決,不必多說!”這不是解釋的時候,耀陽決然道,“金吒將軍領命,火速率軍前往伏龍山策應大將軍,此處由我斷後!你千萬小心,今次恐怕有中計的嫌疑,崇黑虎有意等到此時出擊,絕非偶然,所以你要提防前方伏兵!”

“是!耀將軍……”幾名偏將原本準備與金吒同時勸阻耀陽,無奈軍令如山,金吒雖有意見也不能頑抗,看著耀陽毅然不動的神情,只有同意。

耀陽讓金吒帶走三千人馬押運所需物品,自留了兩千兵士備用。

金吒帶領三千將士剛啟動腳步,不過繼續前進了十數丈的距離。後面已有人影出現,而且似乎滿山遍野都是敵人的身影,利箭如梭般飛射而至。好在山林之中畢竟不是平原空地,稍遠距離的箭矢並無多少殺傷力。

不過即使這樣也給西岐軍添了不少亂子,先是引起一陣慌亂,耀陽卻鎮定自若,大喝道:“弓箭手全部靠山而立,其他人可隱入水瀑之後,做好準備!”

冷靜鎮定的主將給了西岐軍信心,本來就是精英力量的西岐軍士,立即各自按照耀陽吩咐鎮定了下來,弓箭手靠在山壁邊緣迅速還擊,箭矢如流星射出。崇黑虎軍中不少人被箭支射中,紛紛慘叫倒下,其他兵士見遇到頑強抵抗,立即退回原地不動。

西岐將士見這麼快就將對方擊退,都大為高興,但耀陽反而擔心,崇黑虎絕非這麼容易敗退之人,以剛才的情況看,他們其實根本不必後退,黑夜中箭支的準星有誤,加上西岐軍所處位置不宜近戰,一旦被大批兵馬沖散,又不能回到寬闊的坡地,全軍覆沒也未可知。

所以,耀陽認為崇黑虎在如此情形下撤退,必定還有更為厲害的後招。

耀陽當即令全軍嚴陣以待,自己則緊緊盯著前方,放開自身所有感觀來探察前方的情況,突感前方魔能波動異常,定睛望去,一名陰森猙獰的黑衣老者出現在前方山林之中。

西岐軍不等耀陽發命,已經射出一輪利箭,箭矢激射而出,在夜空中劃出無數迅疾的軌跡直射黑衣老者所立之處。

黑衣老者口中發出一陣“桀桀”怪笑,一手持著一個暗紅色葫蘆,口中念叨著魔道異咒,一手揮出魔能散發,築起一道屏障結界,將所有近身箭支盡數擋飛。耀陽看得出這老者就是崇黑虎了,但卻猜不透他為何會一人現身出來,難道他想憑一人之力單挑兩千西岐將士?

耀陽正思索時,驀地聽到前方響起急促的“嗦嗦”聲,似乎正在逐漸逼近。大驚之下才發現竟有無數的毒蟲蛇蟻向這邊竄來,密密麻麻的一片,讓人看了不由自主感到毛骨悚然。

耀陽想到姜子牙所說崇黑虎在魔門所學的便是驅使毒物之術,不由暗罵自己大意。回頭看時,西岐軍兵士發覺毒物欺近,無不駭然失色。一邊後退,一邊使用手中的武器撲殺身前的毒物,但那遍地都是成千上萬的毒物,卻是再殺也殺不完的。

黑衣老者崇黑虎陰笑陣陣,趁此西岐軍軍心動搖之下,揮手叱喝道:“殺!”

他身後的千餘名黑袍兵士這才群起而上,紛紛射出手中的利箭,射殺躲避不及的西岐兵士,緩緩向前靠攏。

耀陽眼看形勢不對,馬上暴喝出聲,躍身而起,長戟揮出暗含天火炎訣的五行玄能,蓬然爆發的炎火撲在滿是毒物的山地上,頓時燒起一片綠炎焰能,將滿地毒物頓時燒成焦炭,但仍有更多的毒蟲繞開焰火繼續前行。

耀陽知道即使自己再強,能把這些毒蟲盡數滅光,到那時崇黑虎早就沖開現在兩千西岐軍的阻礙,將金吒的部隊拖住了,說不定加上前方的埋伏,崇侯虎的兵馬也差不多可以到了。

此時,耀陽首先望定前方的崇黑虎,大喝一聲,飛身沖向崇黑虎,身如旋風,五行玄能滾著天火異勁猛然爆發,灼熱的氣流狂猛激**,將所有企圖阻擋他的西岐兵士盡數沖開。

崇黑虎冷笑著看著耀陽道:“毛頭小子也敢逞強?”他絲毫沒有退避,主將一退對全軍士氣的打擊,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何況正在控制毒物前行的他更是不能輕易退卻,否則催化的毒物必然會反噬自己的兵士。

“崇黑虎,吃我一戟!”耀陽轉眼衝至崇黑虎眼前,大喝一聲,長戟當場砸下。勢若奔雷,強悍無匹。

崇黑虎想不到耀陽年紀輕輕竟有如此修為,心中暗驚,錯步閃開,以手中葫蘆為兵器照準耀陽小腹砸去。耀陽長戟回掃,正中葫蘆,驚起金戈之聲,耀陽感覺葫蘆本身就有一種反彈力震出,混合崇黑虎的魔能硬是將他震了回去,看來是個不錯的法寶。

崇黑虎卻也被耀陽強悍的五行玄能震退幾步,不由駭然,對耀陽的法能修為再也不敢小看。

耀陽欲再搶上出戟,卻見崇黑虎左右有兩人扑出,詭秘各異的魔能襲身而來,看來也是魔門的弟子。耀陽絲毫不懼,長戟左劈右掛,暗拈“天火訣”,熾熱的五行玄能迫出,頓時將那兩人避開,而此時還有一人從他後面偷襲而至。

耀陽低哼一聲,旋身飛起一腳向後踢出,正踢在那傢伙的刀上,強大的五行玄能竟將那刀身半截震斷,反震力道還將對方震飛開去。

圍著耀陽偷襲的三個魔門高手身手不差,卻在一瞬間被耀陽擊破。崇黑虎對耀陽更是忌憚,即使仗有人多直力,手下也絲毫不敢放鬆,暗紅色葫蘆化出層層血影直擊剛擋住三人偷襲尚不及防禦的耀陽。

崇黑虎的身手自不能小覷,耀陽強自扭身,匆忙一戟挑中葫蘆,任葫蘆的反震力將他彈開,順勢將後面偷襲的那個魔門好手再一腳避開。此時,還有兩個魔門好手也已欺近,刀劍齊出,一上一下攜著詭異魔能強攻,耀陽前後受敵之下,無暇分身應付,唯有布下玄能結界防禦,並借勢竄起,急急閃開。

崇黑虎早已跟上,冷笑中暗紅色葫蘆再成實影如濤,魔能全方位湧出強襲耀陽,魔能四散,封住耀陽所有退路。耀陽叱喝一聲,長戟瘋狂激出戟刃寒鋒,如颶風狂飚,頓時掀起草木斷折橫飛,如暴風肆虐。

崇黑虎的葫蘆砸在有如實質的戟風上,便立即被熾熱的五行玄能震開。其他三人也根本靠近不了耀陽,只能見隙而擊。

但耀陽不可能這樣跟他們長時間耗下去,乘機變招,長戟斜手一甩一條巨大的紫紅色火龍呼嘯而出,直向身後那個傢伙撲去。“乾天炎龍訣”強悍如刑天抗、黃天化等輩也不敢硬擋,後面一人如何能應付,身形急動,勉強擦著炎龍匆匆閃開,衣衫還被焰火燒了不少,樣子甚是狼狽。若非是耀陽同時還得應付崇黑虎等三人等分散法能,恐怕就這招已能擊斃對方。

耀陽一手持戟連出三戟將左右兩個傢伙逼退,一手化掌順手凌空拍在暗紅色葫蘆上,將葫蘆卸開一邊同時躍身借勁後擊剛避開炎龍的那傢伙。“蓬!”只是戟氣就將那傢伙震得氣血沸騰,雙手發麻。在歸元異能的基礎上而成的五行玄能豈是等閒可擋的。

耀陽自不會再理會他,回身激出戟影如濤,向崇黑虎淹沒而去。崇黑虎駭然後退,揮起葫蘆連連抵擋,堪堪擋住。耀陽乘機戟勢大開,左右橫掃,熾熱的五行玄能蓬然而發,幾乎將空氣也燒紅了。左右兩人只能堪堪縱躍閃開,完全不敢硬接。

耀陽經過幾次硬戰,已積累了足夠的作戰經驗,此時面對四人圍攻毫不緊張,應付自如。但崇黑虎等人卻也不是無能之輩,一直將耀陽糾纏住,雖然剛才的交戰只是轉眼間的事情,但已可見耀陽想短時間內擊殺崇黑虎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如果等崇黑虎部隊沖散奉命阻擋的兩千西岐軍,並將金吒帶的人馬拖到崇侯虎大軍的出現,那時就是真的將崇黑虎等人全殺了也沒用了。

此時,“獨龍潭”附近的西岐兵士在毒物逼迫下早已節節後退,再面對崇黑虎麾下的千餘名黑袍兵的步步進逼,顯然非常吃力,死傷已近大半,多數迫於無奈都跳落水中,游至飛瀑之下,寧願忍受飛瀑激流,也不願受毒物侵襲。

耀陽心中暗急,但手下絲毫不慢,長戟揮舞成影,五行玄能化成鋒刃,強悍無比將四人連連迫退。心中想著法子如何才能迅速擊殺崇黑虎或迫崇黑虎收回控制毒物的魔能,否則不止他們會全軍覆沒,金吒所率兵馬也危在旦夕,對於救援南宮適大軍之策更是致命打擊。

雖然耀陽通過方才的激鬥,發現崇黑虎的魔能修為著實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苦於有三人阻礙,他想殺崇黑虎根本不易,他思忖著不若先擊殺那幾個魔門高手,但對手也非無能之輩,必要出其不意才能迅速得手。

思緒只在電閃之間,四人的攻擊又已臨身,耀陽回手一戟,五行玄能霍然蓬髮,將那人迫得急急後退。耀陽此次改變戰術,面對前方和左右攻來的三人,遽然全速後退,轉身一戟掃出。

正常的單人被圍攻情況下,後退轉身絕對是個不智的舉動,對任何一個人來說,若非逼不得已或是對手太弱都不會出此下策。崇黑虎等人也決沒想到耀陽敢如此,手中兵器剛剛擦著耀陽衣服而過,卻為耀陽的行為驚了一下,竟沒反應過來,白白放過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後面那傢伙根本未曾料想耀陽會突然後退轉身,驚醒時已見到耀陽將充滿五行玄能的長戟朝他當頭砸去,不由大驚,不顧一切地急竄閃開。但耀陽早已成心要殺他,長戟隨即跟他而擊,絲毫不給他以任何喘息的機會。

這一戟耀陽已使出全力,戟影滿天而起,鎖住對方的所有方位,如泰山壓頂地迫了。那傢伙根本躲無可躲,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只能集起全身魔能來擋。但這一戟已是耀陽融歸元異能與五行玄能於一體的全力一擊,即便是刑天抗這樣的身手也未必招擋得住,何況只是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傢伙。

“蓬!”長戟紮實地擊在那傢伙的拳頭之上,沒有劈裂那傢伙的臂膀,但五行玄能卻瘋狂湧入那傢伙的本體經脈之內。

“啊……”那傢伙發出痛苦的慘叫聲,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飛去,隨著他身行飛過的軌跡,一排鮮血自半空灑下。

耀陽知道此人心脈已斷,決無幸理,便不再理會,全力躲閃此時已近身的攻擊。長戟後甩,身子驟然風遁前衝,但仍是慢了一步,長戟擋開葫蘆之前,背上吃了一刀,雖然強大的五行玄能將對方的長刀震碎,但他著實受了這一擊卻也受了傷,背上一陣裂痛,耀陽強自將欲沖口而出的腥血壓下。

在如此壓力下,“無間遁法”不能用,耀陽只是祭起“風遁”的速度也是奇快,迅捷的脫出三人包圍,雖然崇黑虎三人急急追他,但仍被耀陽拋離一段路,有了足夠的時間,耀陽在他們趕到前及時轉身一戟砸出。

“你竟敢將我師弟殺了!我豎立一定要殺了你!”使劍的魔門好手怒喝著,長劍連連怒刺,但眼中卻難以遮掩畏懼的神色。正擋開崇黑虎和另一人攻擊的耀陽見他如此神情,心中一動,暗想:“此人這麼膽小,或可以利用這一點……”

其實,耀陽對上崇黑虎只是一會兒不多的時間,而此時西岐軍已被毒蟲不斷逼退,形勢極是危險,但耀陽知道自己不能著急,鎮定心神,手中長戟橫掃擋開崇黑虎,驀地身形突快,竟硬是藉了豎立一劍,驟然向一邊偏去。

另一人雖已非常戒備耀陽,但哪想得到他會如此做,大驚之下急急閃開,已是慢了一步,被耀陽一腳踢出,那人不敢硬接但又難以逃脫,只能將全身魔能集於拳上,正砸在耀陽來腳上,那人竟是藉力後退,只是耀陽之力太強,剽悍的五行玄能還是迫使他滿口鮮血噴出。

耀陽對妖魔兩宗的人從沒什麼好印象,此時關鍵時候更要拼命一搏,任由豎立的長劍一擊戮在背上,長戟再挑中崇黑虎的暗紅色葫蘆,借勢斜衝,追上另一人全力一記腳刀踹出。

試想這一招曾讓“邪神”幽玄都意想不到,何況今次對方只是這個小角色。那傢伙本來已及時退開一步,卻不料強悍凌厲的刀氣驀地從耀陽腳底竄出,正中措手不及的他,頓時血光飛濺,慘死當場。

殺了那個傢伙,耀陽也不好受,本來就受傷的他,又被豎立連刺兩劍,傷勢更轉嚴重。不過豎立見同伴如此慘象,早已嚇得魂魄俱喪,竟不跟崇黑虎打聲招呼,轉身就自行逃遁而去。

強忍傷勢的耀陽頓感壓力大減,乘機緩過勁來,融合五行玄能的歸元異能在身體內迅速循環,獨特的養傷秘法緩緩運轉開來,將傷勢緩解並暫時壓下去了。

“小子該死!”崇黑虎見三個幫手兩死一逃,不由氣急敗壞地大喝一聲,突然退後一步,無故噴出一口黑血來,黑血出口即成一團暗紅色血霧。

“破體魔變?”耀陽見過《幻殤法錄》上記載過這樣一招自損的法術,以數年功力的代價追求一時魔能的增強,威力很強,代價也不小。他沒想到崇黑虎竟連這招也用上了,足見他對耀陽已經產生懼怕。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18:19
第三章餓虎借豬

倚弦和紫菱收了風遁,自是回了荊湘城驛館。

剛到驛館,就見劉覽正在他們的房裡急得直跳腳,似乎急著找尋二人,回頭見到倚弦和紫菱的身影,立即鬆了口氣,上前道:“易公子,你總算回來了,可急死下官了。”

倚弦訝道:“劉大人,有什麼急事不成?”

劉覽苦笑道:“昨日,南侯便急召公子進宮,無奈劉覽四處尋找,根本不知公子去處,只能藉說公子宿夜酒醉難醒來推脫,但今天南侯已經來請三次,勢必不能再加以拒絕……幸好公子回來了,否則劉覽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快,我們趕緊進宮吧。”

“鄂崇禹找他能有什麼事情呢?”倚弦大為詫異,暗忖會否是祝融氏想報復他而使的詭計?他雖然本體受傷不輕,但斷定祝蚺不在自然不懼,但劉覽不會法術,到時候必定不好照應。

沉思了片刻,倚弦道:“此次入宮,易某一人獨去即可,公主有事囑咐,所以還請劉大人留下!”言罷,他向紫菱使了個眼色,紫菱自是會意,道:“不錯,劉大人,本公主有事吩咐,你就不必跟去了。”

劉覽心中一直擔憂被南侯責罵,聞言心中大慰,哪裡還會拒絕,連忙行禮道:“劉覽遵命!”

倚弦施展遁法來到宮殿外,守衛兵士知道他的身份,沒有阻攔。

倚弦行進宮內,一路上都小心戒備,直到進了內宮,倚弦也沒有發現任何祝融族人的踪跡,甚至體內歸元異能沒有感應到絲毫魔能的波動,不由心中更是驚奇,忖道:“如果不是祝融氏的陰謀,鄂崇禹又為何會召見他呢?”

邁步進了議事大殿,倚弦見到鄂崇禹正在殿內來回不停踱步,看起來很是焦慮的模樣,心知必定有事發生。

鄂崇禹見到倚弦,喜道:“龍使節,你終於來了,讓本侯等你好久。”

倚弦抱拳行禮道:“昨日龍某身體多有不適,未能及時前來參見侯爺,還望南侯恕罪!”

“沒事,沒事!”鄂崇禹大手一揮,關切的問道,“使節身體可否好點?”

倚弦道:“只是一時酒醉,並無甚麼毛病,讓南侯見笑了!”

鄂崇禹大笑道:“男人豈有不醉酒的時候,龍使節可謂真漢子,有機會本侯定與你喝個痛快!”他雖然看似豪邁,但神色間焦急之色卻始終瞞不了倚弦,鄂崇禹有話要說。

倚弦聞言乾咳二聲,道:“龍某醉酒之事,不提也罷,南侯哪日有空,我定當奉陪!但不知侯爺此次急召龍某進宮,究竟所為何事呢?”

鄂崇禹嘆了一聲,口氣頓變,像是失了主心骨一樣,道:“本侯此次正要奉命出兵西岐,不管勝敗得失原本也沒有什麼,怎料本侯的左右臂祝先生突然因病暫退,事出突然,但是出兵在即,我南域大軍卻臨陣少了一個頂樑柱,所以本侯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倚弦知道祝蚺受他全力一擊,連性命都保不住了,怎麼還能出面相助鄂崇禹,不過,他的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當下裝作很是關心的模樣,安撫鄂崇禹道:“侯爺何須擔心,以南域之力聯合北侯之兵,西岐必不是敵手,即使沒有祝……祝先生也定可凱旋而歸!而且……祝先生只是一時身體不適,想必不久便可再次出面幫侯爺以定大局。”這後一句自然是在安慰鄂崇禹。

鄂崇禹神色稍鬆,點頭道:“龍使節說得是,祝先生應該沒事。只是西岐在姬昌整治下,實力強盛,非同小可,本侯恐怕以南域之兵參與戰事當中,還不足以與之對抗。”

倚弦心中一動,對鄂崇禹召他的目的隱有所知,但口頭上道:“侯爺此言差矣,南域在侯爺的治理下,實力不下於西岐,兼有朝中旨意,大義明理俱在侯爺這一邊,何懼不能拿下西岐?”

鄂崇禹搖頭道:“龍使節此言雖有道理,但我南域始終是長途跋涉進軍西岐,而西岐素來便是強兵之地,勝負尚未可知,如若能勝自是莫大功勞,若是敗了,我南域子弟必將盡數喪命異鄉,於我南域的實力損傷實在過大,故而此戰只許勝不可敗。”

倚弦沉吟道:“南域實力本與西岐不相上下,如今尚有崇侯虎主力攻打西岐,此次之戰必勝的把握居多,南侯何必多慮?”

鄂崇禹苦笑道:“龍使節不要安慰本侯了,若姬昌拼死一戰,雖西岐可能會滅,但我南域也決不好受。”

倚弦訝道:“西岐真有如此實力?”

鄂崇禹嘆道:“這是當然,若非西岐勢大,紂王又豈會如此忌憚姬昌?”

“這倒也是!”倚弦對此深信不疑,記得幼時便常聽花子爺爺訴說西岐的好處,身邊的下奴們也將西岐視作嚮往的福地,由此可見一斑,當即點頭表示同意,反問道:“南侯既認為西岐難攻,為何還要遵從紂王之命發兵呢?”

鄂崇禹眼中精光一閃而逝,旋而又裝作無奈的樣子道:“王命難為,本侯豈敢抗旨。再則說來,本侯聯盟諸國不利,又何來能力反抗紂王的旨意呢?”

倚弦自然不會被他表面的樣子所矇騙,不過也不好直接將他揭穿,只是隱諱地說道:“難道南侯沒想過兩虎相爭,得利的永遠不會是相鬥之虎。”

鄂崇禹驀地雙眼厲芒閃現,緊盯倚弦,低沉地道:“龍使節這話是什麼意思?”

倚弦眼神平和,卻沒有絲毫的退避,淡然道:“侯爺乃聰明之人,哪會不明白,相信用不著龍某明說吧?”

鄂崇禹冷眼盯了倚弦許久,突然哈哈大笑道:“龍使節快人快語,說得痛快。不過,你可曾想過,本侯此時無論有何想法也不可能付諸現實。”

倚弦明白鄂崇禹是那種沒有絕對把握便不會輕易出手的人,點點頭恭敬的立在一旁,不再言語。

鄂崇禹微笑道:“本侯此次請龍使節過來,為的便是希望你能夠幫忙。”

倚弦心中驚訝,道:“龍某才疏學淺,身份低微,哪能幫得了侯爺什麼?”

鄂崇禹道:“龍使節千萬莫要謙虛,僅是以你使者的身份便代表了貴國,焉能說身份低微?”

倚弦聞聽此言,立即猜到鄂崇禹是想通過自己借調濮國的兵馬,當下不動聲色地說道:“龍某雖是我濮國之使,但凡事亦做不得主,尤其實在軍政國務等很多方面,不知侯爺需要龍某為您做些什麼?”

鄂崇禹顏面肅然,出口果然是倚弦猜到的答案,道:“一萬兵馬!本侯需要濮國與南域協同作戰,派出一萬將士共征西岐,不知龍使節以為如何? ”

倚弦暗罵一聲老狐狸,然後故作為難的說道:“侯爺也應該知道我濮國本是小國,這一萬兵力恐怕甚是困難……”他雖是表面做做樣子,但想想也的確是有些為難,畢竟他並不是真的濮國使者,就算是劉覽親至,恐怕也不敢擅作主張。

鄂崇禹大笑道:“龍使節這話就說差了,貴國舉全國之力屯兵五萬,外張不足,但自保有餘,而且此時周方無有能致貴國於險境的強國,所以即使抽出一萬兵力也不至於有多大影響。”

倚弦沒想到鄂崇禹對濮國這麼了解,此時說出這些話來,可見鄂崇禹對要求濮國派兵之事實在是事在必得。

鄂崇禹繼續道:“貴國與我南域世代交好,想來也不至於連這點小小要求也拒絕吧?”

倚弦口頭上本欲拒絕,但念及此時遠在西岐的耀陽,便藉機問道:“拋開其他的不說,侯爺欲派兵西岐,可知西岐現時戰況究竟如何? ”

鄂崇禹自然不會猜到倚弦的想法,還以為他是想听完西岐的形勢之後再做考慮,便道:“據探子回報,西岐金雞嶺早被崇侯虎用計拿下,而西岐大將軍南宮適未知消息,仍然帶領將近十萬兵馬前往金雞嶺,哪知中途被伏擊,兵敗退至'伏龍山',然後被崇侯虎大軍重重圍困,而崇侯虎乘機另派先鋒'飛虎軍'前往圍攻通往西岐的咽喉要塞——'望天關'。”

聽到西岐勢危的消息,倚弦心中大為擔心此時身處西岐宮廷的耀陽,沉聲問道:“這麼說來,西岐已難擋崇侯虎之軍,此時又何必勞動南域之力?”

鄂崇禹鼻息冷哼一聲,表示出對崇侯虎的不屑一顧,道:“憑崇侯虎豈有如此能耐,只是他不知得了哪來的將才之助,這才出其不意迫西岐陷於如此困境,此戰一過,西岐必定對之相當重視,姬昌之能絕非區區崇侯虎可比,即使'望天關'被破,西岐也還有一拼之力。而我軍正值此時介入其中,必會受西岐傾國反撲之力,勝負實難預料,貴國若是於此時在我南域危急之時助上一臂之力,本侯自是感激不盡。”

聽鄂崇禹語中之意,雖是西岐強悍,但在如此形勢下卻必是覆敗之局,更何況南域還將派兵前去。倚弦不由更加擔憂耀陽的處境,心中開始想方設法如何去幫助耀陽。

鄂崇禹見倚弦深思不語,還以為他在考慮濮國參戰的利益得失問題,便趁熱打鐵道:“這樣吧,貴國今次一戰的一切費用皆有南域承擔,本侯許諾戰後互換帛書國印,世代交好,並贈以黃金千兩、綢緞萬匹,做貴國此次援助之酬勞,不知使節以為如何?”

倚弦久久不答,鄂崇禹也不再多說。

沉思許久後,倚弦猶豫再三,終於緩緩吐出一口氣,心中有了決定,說道:“龍某不敢肯定我國君上會否答應此事,但是可以首先開出一個條件,如果南侯應允的話,我也好在君上面前幫忙說服。”

鄂崇禹大喜問道:“什麼條件?”

倚弦硬著頭皮說道:“為了不使我濮國將士受到不必要的損失,龍某必須隨南域大軍先行前往西岐,待到確定戰況之後,才能規勸敝國君上出兵。”他其實只是為了藉機去西岐找耀陽而已,他想到只要到了西岐,一切事情待兄弟倆會面,什麼都能應付過來。

鄂崇禹大喜道:“如此甚好,那就這麼說定了。龍使節果然是睿智之人,而且以使節一身法道本領,對我南域大軍此次西征也是大有裨益。”

倚弦忙自謙一番道:“濮國與南域世代交好,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自然都應該大力支持侯爺的,所以龍某也是為了兩國能有更大發展才做出這個決定!”言語間,倚弦故意將“兩國”的語氣加重了說出來。

鄂崇禹滿意的開懷大笑道:“龍使節年少有為,將來定是貴國頂梁之柱。若此番能凱旋歸來,本侯定封先生為'南域上賓',賜以爵位厚祿。 ”

倚弦哪裡會稀罕這些,不過還是裝作很高興的表情,道:“多謝南侯,龍某定當全力而為。”這番話說得稍顯勉強,畢竟倚弦的性子跟耀陽不同,不慣撒謊的他神色不免有些不自然,只是正在高興中的鄂崇禹也沒有發覺。

倚弦又問道:“既然如此,不知南侯準備何時發兵,也好讓龍某做好準備。”

鄂崇禹微一沉思道:“兵貴神速,就明日吧。”

倚弦怔了一下,道:“南侯,這是不是太快了些?”他知道這是紂王詔命所限,不過仍是裝作很是吃驚的模樣。

鄂崇禹搖頭道:“局勢不容有失,所以明日希望先生隨我南域兵馬先行前去西岐,貴國兵馬在調度妥當後,也應該在最遲三日後開赴西岐。龍使節認為怎麼樣?”

倚弦何嘗不是心急去西岐找耀陽,當下作勢思考後點頭道:“沒問題!明日龍某就動身,其他一切我自會修書向我王請命。不知明日南域大軍領兵之將是何人呢?”

鄂崇禹答道:“此次出征西岐事關重大,所以本侯特意派遣南域第一猛將——威南大將軍虎遴漢將軍領軍!而龍使節如此少年英雄,不妨就先屈就在我大軍中做監軍,如何?”

倚弦想起那晚宴會上所見的虎遴漢將軍,微微一笑,再聽到鄂崇禹封他做了個監軍,更是啞然失笑,連聲道謝,說道:“我知道了,明日早上我就去校場直接面見虎遴漢大將軍吧!”

說罷,倚弦就此起身告辭,鄂崇禹心情極佳,熱情的將他送出殿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18:24
第四章破釜沉舟

耀陽清楚崇黑虎最擅長的莫過於用毒驅蟲,這時使出“破體魔變”而且血霧不散,猜到恐怕與此有關。

崇黑虎驟然魔能大增,他卻並未及時出擊,而是手持暗紅色葫蘆,默念法咒,驀地魔能波動,從暗紅色葫蘆身上擴散開來,竟讓耀陽隱隱感到奇特的危機感。耀陽警覺歸來,正欲退後,奈何崇黑虎卻已看出他的意圖,伸手兜去,瞬時間暗紅色血霧瀰漫開來,血霧所到之處,草木無不枯死。

血霧在轉眼間遍布身前十幾丈的方圓,還在不斷地蔓延,凡靠近血霧的那些兵士無不中毒立斃,甚至滿地毒物也觸之即死,嚇得所有兵士都遠遠繞開。

耀陽不想再退,五行玄能默運《幻殤法錄》中的“魔氣如覆”,以玄能之氣包圍全身,形成一道異能結界,堪堪將血霧盡數擋在身外。

“小子,去死吧!”崇黑虎驀地大喝一聲,左手持暗紅色葫蘆,口子對準耀陽,右指劃半圓,叱喝道:“懾!”暗紅色葫蘆突然發出強烈刺眼的紅光,猛地葫蘆口幻出七道暗金色光芒以北斗七星的方位將耀陽團團圍住。

耀陽頓感七道金芒給與的強大壓力,同時七股強大的魔能向他迫來,不得不分散玄能抵抗毒霧的他只能勉力舞起長戟如濤,狂浪般湧向四周,力敵此這七道金芒的強大攻擊。

崇黑虎冷笑一聲,呼道:“疾!”

七道金芒倏地向耀陽集中而來,魔能因此更甚,強猛無匹地將耀陽全身罩住。耀陽低呼一聲,長戟連擊,五行玄能瘋狂催出,以《幻殤法錄》中的“門禁森嚴”之法運行,隨著長戟舞動形成牢不可摧的屏障,將魔能盡數抵回。不過耀陽對這招並未怎麼熟悉,無法完全發揮出威力,更何況此時的傷勢因此進一步加重,隱有爆發之勢。

“鎮!”隨著崇黑虎的聲音,七道金芒驀地竄起連成一片,竟有十來丈方圓之大,魔能激**鎖住耀陽的所有方位,轉瞬又從耀陽頭下壓下。

耀陽大驚,欲運全力抵抗,突然轉眼瞥見那奔流直下,落入湖中化為湖水一體,他腦海中靈光一閃,當下一招使出“乾天炎龍訣”,熾白色的炎龍狂舞上旋,硬是撞在金芒之上。

隱蘊歸元異能的“乾天炎龍訣”威力非凡,金芒竟被擊碎,重分七道金芒擊在耀陽身上,耀陽卻是不擋不閃,任由金芒侵體,融合歸元異能的五行玄能晃若大海般沉厚,將金芒盡數吸收。

納入體內的金芒魔能被五行玄能分解重分屬性,在融五行為一體,竟反而被耀陽體內浩瀚如海的歸元異能和五行玄能消融吸收。但那金芒侵體也非等閒可比,耀陽如被崇黑虎親手擊中,直感氣血沸騰,壓制不住傷勢,猛地一口鮮血噴出。

耀陽此舉甚是冒險,若非這暗紅色葫蘆只是高級法寶而非神器,兼之崇黑虎法能不足,此次他恐怕不死也得重傷。不過現在他也是傷勢不輕,只是耀陽五行塑身,韌性豈是常人所及,他再次強行壓下傷勢,集起五行玄能向崇黑虎擊去。

崇黑虎哪想得到耀陽被七道金芒擊中還沒什麼事,不由大驚失色,再喝道:“复!”空中重新出現七道金芒,卻是弱了許多,但耀陽此時已經受傷不輕,法能也是大為減弱。

“震!”崇黑虎再喝,七道金芒重疊起來,層層激震,魔能瘋狂攀升,直至達到最佳境界,七層疊加威力更甚剛才。

原本如此強悍的魔能本不是受傷的耀陽所能攻破,但此時在耀陽腦海中,從湖水融合奔流到瀑布的驚天氣勢又轉到《軒轅圖錄》,九幅容含天地至理的圖案一幅幅地飛旋著,九幅圖似乎連了起來,又晃若變成了飛流直下而無可匹擋的激流水瀑。

耀陽在這時闊然開朗,那瀑布給他的啟示終於明了,就在這一瞬間起,他對《軒轅圖錄》的理解已經進了一大步,正式跨入了玄學至境的門檻。

睥睨一切,決然無回……

耀陽的嘴角自然浮起一絲微笑,恍然大悟的他清嘯澈天,渾身君臨天下、睥睨三界的龍脈氣勢勃然爆發,沒有任何的顧及,“乾天炎龍訣”發揮出自他練成以來最強的威力,整把長戟竟被天火燒溶,戟身化成赤紅的銅龍,戟尖成了尖利無比的巨嘴龍牙,渾身冒著那能將人燒成焦炭的熾白烈火,烈火焚燒的銅龍轉眼間就暴漲十數倍,霍然巨嘴狂張,以氣吞山河之勢一口吞下七道金芒,竟不被阻礙一點,直撲其後的崇黑虎,迅猛有如奔雷,絲毫沒有給崇黑虎片刻退避的時間。

崇黑虎駭然失色,唯有集起全身魔能,暗紅色葫蘆爆出烈光,迎上那一條銅鑄炎龍……“轟!”一聲巨響,震得整個山林為之顫抖,兩軍將士無不吃驚,面對這等奇景,都停下手來,靜靜觀望。

炎龍將崇黑虎整個人吞噬,烈火幾欲將崇黑虎焚化。“呀!”烈光暴射,崇黑虎終於竭盡全力震散炎龍,但已是身受重傷,暗紅色葫蘆開始龜裂。而這時,耀陽早已趕到,雙手合掌一刀斬下,五行玄能聚起烈火金光閃耀,劃過一條無比規則的弧線,以雷霆萬鈞之勢向崇黑虎砸下。

崇黑虎已是來不及抵擋或是躲閃,徹底絕望下嘶吼著擊出同歸於盡的一拳。

“蓬!”耀陽沒有躲避,咬牙頂上,合掌正擊中崇黑虎的額頭,烈火金光沒入崇黑虎體內,而崇黑虎的一拳也正好擊在他的小腹之上。

“啊……”兩人同時彈開,崇黑虎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滿身鮮血激飛,整個身體著起火來,但他只是掙扎一下就不動了,任由身子被火燒著墜下落地,再也沒有任何動靜,那強悍的天火炎訣轉眼間就將崇黑虎的身子焚燒成焦灰。

殷紅四飛,耀陽再次噴出滿口腥血,即使他用“牽機引玄法決”將崇黑虎的魔能卸去,但崇黑虎臨死反噬的一拳豈是等閒,魔能在他體內肆虐,勉強完全驅盡,耀陽已是傷上加傷,只是靠著神奧莫測的歸元異能迅速將傷勢緩解,但若想馬上痊癒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耀陽強提一口氣,順手接住那隻暗紅色葫蘆,仔細想了想,將其覆於背上,然後風遁空中俯視“獨龍潭”前的整片山林,發現崇黑虎的兵馬在崇黑虎死後已經潰不成軍,其實當崇黑虎受到炎龍攻擊之時就無法再控制那些毒物,毒物反噬近身的崇黑虎軍兵士。

尤其耀陽此時遁升空中,威風凜凜直如天神一般,崇軍兵士頓時士氣全無,紛紛潰逃而散。

耀陽見此心神一鬆,不由咳出一口血來,忙打起精神風遁而回,很快回到自己兵士陣容之中,耀陽勉強落至高處,卓立掃視全軍,西岐軍將士立即全軍喝采,士氣高昂,耀陽再一次力挽狂瀾。

清點人馬,全軍竟陣亡了大半人馬,多數都是為毒物所殺。耀陽抹去額間冷汗,這些毒物的威力的確可怕,若是再拖上一些時間,那後果就真的不堪設想了。

崇黑虎的人馬潰逃已不足為患,但崇侯虎的大軍定然正是在趕來的途中,這才是對他們的很大威脅。

“全速前進,上伏龍山!”耀陽立即發出命令,卻忍不住傷勢再發,耀陽幾欲嘔血,但是為了穩定軍心還是強行忍住,大笑道,“待我軍與大將軍會合,崇侯虎等輩又算得什麼。”

全軍頓時發出震天喝聲呼應,他們無一不是親身見證耀陽誅殺崇黑虎的經過,怎會看不出主將為了大家早已深受重傷,他們飽含著熱淚震聲回答主將的呼應,心中的感動與崇敬已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在這些西岐兵士心中,耀陽的威望已經完全穩固,再無人能輕易撼動他在西岐三軍中的不世聲望。

耀陽策馬一邊前行,一邊自行默運療傷秘法治療內傷,歸元異能不愧為三界第一異能,加上五行玄能的超卓,默運九重週天之後,如此重的傷勢逐漸開始減緩,而五行玄能則對耀陽體內受損的部位不斷催生。

沒有輜重牽絆,兵馬行動迅速,行過一段路後,在依稀的夜色中,可以看到一個較高的山路斜坡,眾人已遠遠看到前方金吒帶領的部隊正往一個較為狹窄的山隙之中趕去,全軍大喜,正準備快馬趕上。

突然,眾人耳際都聽到一陣蹄聲轟鳴,耀陽斜眼睨見後方遠遠的塵土飛揚,他知道,崇侯虎大軍終於趕來了!

耀陽策馬回身,撥轉馬身,單臂一伸,毅然喝令道:“這裡有我擋住便是,全軍聽我號令,進山!”

此時,眾兵士再也抑止不住心中的感動,齊齊跪伏於地,人人飽含熱淚呼喊:

“耀將軍……”

“你已經身受重傷,就跟我們一起上山吧……”

“否則我們願死守此地,擋住敵軍……”

“……”

耀陽知道大家在體恤自己,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這濃濃的生死情誼,心中感動得差些熱淚盈眶。

耀陽久久才平復心緒,灑然一笑,揚聲道:“大家的心意我非常明白,但是我耀陽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也從不允許在我倒下去之前,跟著我的人受到絲毫傷害,所以,請大家相信我一次!”

此言一出,所有兵士更是心中難捨,呼喊更甚。

耀陽輕嘆搖了搖頭,驀然聚齊元能,震聲喝道:“全軍聽令,留神戒備,逐步後退,入山之後等候命令!”

耀陽氣勢凜凜的威信,全軍上下無不聽命,人人眼中流露出萬般不捨的神情,只能有條不紊地開始整齊後退,此時的他們竟絲毫沒因眼前即將到來的強大敵人而有所畏懼。

看著全軍不斷後退,速度不免拖慢,在離金兵馬逝去的山隙還有百丈處,崇侯虎萬餘兵馬已至眼內,為首一人騎馬傲立,金甲銀裝甚是威風。耀陽看去,此人正要當日助蘇護旄山會獵時曾見過一面的北伯侯崇侯虎。

崇侯虎在幾個將領護衛的守護下,策馬前進幾步,喝道:“爾等是何方小輩,竟敢獨身在此當我北域大軍,還不跨快束手就縛,尚可免你一死!”

耀陽緩緩籲出一口氣,五行玄能“合五化一”將傷勢再次強行壓制住,大聲朗笑道:“侯爺,很久不見,風采依舊啊。”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18:29
第五章威名遠播

?倚弦的心中此時充滿了對耀陽的擔憂,一邊思考一邊走回驛館。?

甫一邁進驛館的院門,正跟小龍獸玩耍的紫菱便看到倚弦,忙迎了上去,道:“易大哥,鄂崇禹找你有什麼事嗎?不是要為難你吧? ”?

這時小龍獸也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嗷嗷叫著在倚弦的腳背上踩了幾下。?

倚弦勉強扯起笑容,俯身抱起小龍獸逗了逗,心情登時好了許多,道:“哪裡,沒什麼事情。”?

紫菱從倚弦這麼明顯的神情怎麼會看不出情況,噘起小嘴道:“易大哥,你又在騙我了,究竟有什麼事,說出來啊,我或許可以幫你一把啊。”?

倚弦猶豫再三,知道向濮國調兵並非易事,不管紫菱是否能幫上忙都應該告訴她一聲的,當下不再隱瞞,苦笑道:“鄂崇禹要求濮國派兵一萬助他西征西岐,我答應了……”當下將他跟鄂崇禹的談話說給紫菱聽。?

紫菱聞言冷哼一聲,道:“那個老東西這麼狡猾,自己想保留實力,卻讓濮國的人替他出生入死。不過,易大哥你放心吧,這點小事,對我而言不成問題。”?

倚弦大為詫異,一萬兵馬豈是小事?尤其是對於像濮國這樣的小國,更是有莫大影響,他不明白紫菱為何會有如此把握。?

倚弦雖然不敢相信濮國會調兵,但是他對紫菱的手段倒是有些半信半疑,畢竟他這個濮國使者的身份也是紫菱幫忙搞到的,倚弦不無懷疑地問道:“一萬兵馬可不是小數目,你能去哪裡調派?”?

紫菱極其神秘地嫵媚一笑,道:“本公主自有妙計,易大哥先不要問,明天便跟鄂崇禹的大軍先行就是了。三日後,我自會隨同濮國兵馬一同趕往西岐,同你會合,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倚弦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遲疑了一下,但也沒辦法,只有選擇相信紫菱,他縱算手中的“龍刃誅神”有通天徹地之能,也不可能憑空化生出一萬兵士出來,而且紫菱雖然脾氣有時候很小器,但很少信口開河,既然說得這麼有把握,或許真的可行也未可知。?

“看你神神秘秘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倚弦心中有些納悶,又不放心地囑咐道,“……我不在,你自己可要小心啊。”?

紫菱見倚弦關心自己,登時高興的綻開笑顏,道:“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怎麼照顧自己的。”?

倚弦看著她,無奈的搖頭道:“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就不要再那麼任性,真是不放心你。那個強悍莫名的黑衣老者也不知會不會來找你麻煩,要是'龍神'前輩在此就好了,有你外公保護你,我多少可以放心一些。”?

說到這裡,倚弦想到這時還在貼身放好的“乾元綾”,又不免擔心起應龍的安危,嘆道:“可恨那黑衣老者拿你來威脅應老前輩,不知現在他可否安好?”?

紫菱對外公也是有些擔心,但她還是似模似樣的開解倚弦道:“沒事!外公雖然被困無量山,但如今三界之內沒幾人可以傷得了他,應該沒有什麼危險的。而且那個該死的黑衣老頭還需要外公替他辦事,所以也不會對外公不利。”?

倚弦想想也是,卻忽然勾起心中一直感到奇怪的事情,不由忍不住問道:“'龍神'應龍前輩是你外公,也就是龍王的岳父,那你的母親是誰呢? ”?

“我母親……”紫菱聞言眼圈突然紅了起來,吶吶的半響說不出話來,嚇得倚弦忙問道:“你怎麼了?”?

紫菱此時聽到倚弦柔聲寬慰,登時傷感倍至,轉身撲倒在倚弦懷中開始哭泣起來,倚弦忙扶住她,問道:“紫菱,你沒事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紫菱只顧淚水流個不止,將倚弦的衣襟盡數沾濕,卻並沒有解釋是什麼原因。倚弦哪裡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一時間不知所措,手忙腳亂地開始安慰紫菱,哪裡還顧得上再問什麼。?

紫菱的抽泣讓小龍獸也感應到主人的不開心,從倚弦懷中擠了出來,爬到紫菱的肩頭上,兩隻笨笨的爪子也搭在紫菱的髮際,溫順的靠在二人的身側,一副乖乖的模樣,尤其是看到紫菱愈來癒傷心,它竟也跟著嗷嗷低嘶著流出淚水來,絲毫不似假裝的悲淒樣子令到身旁二人都不由為之一愣。?

紫菱一把抱起小傢伙,帶著哭腔的質問道:“你個小東西,沒事跟著瞎湊什麼熱鬧嘛?”?

小龍獸彷彿被紫菱看似叫勁的模樣嚇住了,愣愣的噗嗤著大眼睛,不敢再吭一聲了,唯獨流露出滿腹委屈的神情讓紫菱和倚弦不由相視一怔。?

“想不到這小傢伙竟然還會覺得委屈!”倚弦探手抓撓了小龍獸一把,看著小東西來不及躲閃的拙樣,他跟紫菱同聲大笑起來。?

倚弦拍了拍小龍獸的大頭,探手將懷中的“菱湟玉”統統拿出來,道:“紫菱,你一定要帶好這個小傢伙,凡事小心保重!”?

紫菱知道倚弦是在臨行囑咐,不由再度悲從心來,抱著小龍獸撲入倚弦懷裡,感傷的大聲哭將起來。?

倚弦輕輕摟住紫菱軟玉溫香的嬌軀,撥了撥小龍獸的大鼻子,竟跟小傢伙同時無奈的搖了搖頭。?

第二日,南域大軍啟程開赴西岐。?

倚弦在校場前見到了虎遴漢,兩人有過早先在內殿宴席的一面之緣,此時見面後相互寒暄了幾句,便同進了校場。?

剛到校場,二人就見數万人馬整齊地排成無數縱隊,一眼看去整個校場非常龐大,旗幟迎風招展,晃若大海浪濤般。此時,數万兵士之間似乎在就出兵西岐的事情竊竊私語,然而匯成一塊便人聲鼎沸,像是炸開鍋了似的。?

校場高台之上,一人朝服吏帽、趾高氣揚的正坐在站台之上,猙獰的面孔上透出傲然的眼神,睥睨台下萬千兵士,樣似極其不屑,正是那位監軍尤渾。倚弦不由打量了一眼尤渾,看他在台上雙眸凝定的沉鬱本色,倚弦隱約感應到某種不安,越發覺得此人大不簡單。?

與此同時,尤渾也同樣回身瞪了倚弦一眼,心中油然生出警戒,像倚弦這樣神采出眾的人物,讓人一見便知不是池中之物,尤渾又怎會對他不加注意呢。?

虎遴漢見了尤渾,忙恭敬的行禮打招呼。?

尤渾聽到倚弦同樣也是身為監軍,便冷哼了一聲便自顧又坐回椅子上,默不吭聲地看虎遴漢調動大軍。倚弦見他不曾理會自己,當即也不想理會他的存在,坐到了一旁。?

虎遴漢果然不愧為南域虎將,卻見他雙手揚起,轉瞬間剛才喧鬧的聲音便立即消失,數万兵士無不摒聲靜氣,不敢有一人發出異響,與剛才紛雜的情況截然不同,只是從這點就可見虎遴漢的威望之高,治軍之嚴謹。?

虎遴漢滿意地微微頜首,朝身旁以為宮奴模樣的人打了個手勢,那名宮奴立時恭敬的行了出來,展開手中帛卷,拖長嗓音喝道:“南侯詔令……” ?

頓時間,包括虎遴漢在內的在場所有將士都恭敬非常的俯首跪下。?

宮奴似模似樣的讀完詔令,無非是一些堂而皇之宣揚一旦獲勝便可得到獎賞之類的勵志內容。宮奴宣讀完詔令,便匆匆退下了。?

虎遴漢起身緩緩環視校場一圈,驟然震身喝道:“屯兵千日,用在一時。你們皆是我南域的鐵血勇士,如今天子詔令已下,北侯兵發西岐,如此良機,正值我南域大好男兒為國效力之際,大家有有信心麼!”?

“有!”數万兵士吼聲震天,萬千戟尾向地上一戮,整個大地不由為之震顫。?

虎遴漢暴喝道:“如此甚好,我南域三軍將士誓為南域拼死效力!”言罷,虎遴漢拔劍出鞘,斜指蒼穹。?

“誓為南域拼死效力!”震撼雲霄的吼聲中,數万戟戈齊齊指向蒼穹,鋒利的戟尖利戈迎著陽光,反射出一片刺眼光華,旗幟如海浪飄揚,那數万人的氣勢似乎都容在虎遴漢一人身上,讓他在一瞬間變得無比的強大。?

此時,校場中的每一次吼聲都能震撼人心,倚弦尚是第一次面臨這等場面,同樣被校場上下一心的氣氛所感染,胸中湧起熱血沸騰。?

經過一番激勵後,南域一眾將領兵士人人士氣高漲,虎遴漢滿意的頒虎符,將先鋒糧草等要務分派妥當,當即率領大軍兵發西岐。?

倚弦感到非常奇怪,按照常理來說,面對如此大規模的發兵,鄂崇禹理應前來餞行勵軍才對,卻自始至終沒有現過一面,可見鄂崇禹對於此次出兵肯定沒有太大的把握,為了事到臨頭有個辯解的機會,自是不肯親來以免最後落人口實。?

行軍途中,倚弦與其他主將均被安排在不同的單獨戰車上,從南域開赴西岐這一路上山路居多,所以到處讓人覺得顛簸坎坷。倚弦自幼顛沛流離,當然不會在乎這些,只是在擔心紫菱公主是否可以調動濮國兵馬,而且又焦急憂慮耀陽如今的狀況。?

所有將嶺的戰車都是如此,卻唯獨尤渾時不時大發脾氣,不但一路要求大魚大肉地吃喝,就連戰車也佈設的豪華奢侈,絲毫不似行軍作戰,倒像是去郊遊似的。行軍時間越到後來,尤渾就越過分,竟在沿途霸占了幾個民家女子在車上嬉戲不說,還時常因為這事干擾了大軍的正常行軍。?

不管從哪一方面都不想延誤時間的倚弦對此更為不滿,曾幾次導人前去勸過尤渾。誰知尤渾非但不聽,反而怒斥倚弦不分尊卑,即使如倚弦這樣的好脾氣也不由大為惱火。?

特別是當行軍駐營休息的時候,兩人偶爾擦身而過,尤渾投來的陰冷目光掃,總能令倚弦的思感異能清楚地感應到強烈不安,令他對尤渾的身份大感懷疑。?

大軍行進又過了一天,這晚大軍駐營在南域邊境的“丘山”之上,正當眾將圍坐帳內議事之際,忽聽探子到了帳外來報戰況。?

眾人心情大好,虎遴漢氣定神閒地讓探子進帳。?

探子跪禮上報導:“禀大將軍,西岐要卡金雞嶺被攻陷,西岐大將軍南宮適受困'伏龍山'後,而在西岐'火燒落月谷'一戰中揚名的虎賁將軍耀陽隨同西岐二公子姬發奉命帶兵援助,甫到'望天關',便先破崇黑虎大軍的圍城之計,其後一夜之間,耀陽更在火燒'東吉嶺' ,大破名震遐邇的'飛虎軍',近來熟知戰況的諸侯都私下戲稱此人是什麼'火舞耀陽'……”?

眾人大驚,紛紛低頭議論開來。?

“火舞耀陽?”虎遴漢聽完後神色絲毫不為所動,只是疑問道:“你可探知,這個虎賁將軍耀陽究竟是什麼來頭?”?

探子回道:“此人近來才出現在西岐,年紀甚輕且身份不明,聽聞便是他在朝歌救出了西伯侯姬昌,而且他在西岐的風頭之盛,甚至蓋過了姬昌的幾個族親子嗣。”?

虎遴漢滿腹疑問的環顧左右,但旁近諸位將領卻無人能知,都不免驚嘆西岐什麼時候又多了這麼個能征善戰的將領,對這個耀陽產生了無法捉摸的感覺。?

倚弦聞言心頭咯噔一下,儘管他表面上裝作漠然處之的樣子,心中此時卻早已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的感觸盡數湧上心頭,尤其是那種由心而發的激動情緒,更讓他差些在眾人面前露了餡。?

“火舞耀陽……小陽這小子終於闖出名堂來了!”倚弦的心中反思到舊時兩兄弟四處奔波逃亡的生涯,再一想到終於得知好兄弟的大好消息,頓時有了一種差些沒讓他當場熱淚盈眶的衝動,他心中怎能不激動呢,耀陽終於可以建功立業了,那種榮辱與共的情緒激**在心中,令他久久無法自持。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18:35
第六章形勢危急

他說話間充斥體內玄能鼓**,不敢露出絲毫受傷的疲態,只因為他看到崇侯虎身邊的一個風度翩翩、俊朗不凡的年輕將領,此人正是當年在奇湖見過一面的刑天放。雖說刑天抗被譽為刑天氏年青一輩中的第一高手,但刑天放此人生性不喜爭強好勝,一身修為未必會在刑天抗之下。

耀陽如何敢大意,此時崇侯虎不敢放馬進攻,不過正是因為他獨身一人擋在此處,這一出奇不意之舉,讓人難免會懷疑有詐,擔心山隙內有人伏擊,所以暫時不敢輕舉妄動罷了。

“胡說什麼,本侯哪有見過爾等無名小卒?”崇侯虎一訝,顯然記不起哪裡見過耀陽。

內傷牽動血腥入喉,耀陽強壓的傷勢似要爆發,忙不啻哈哈大笑,借笑聲掩蓋傷勢,喝道:“侯爺真是貴人多忘事,可記得當日旄山會獵時,小子我還與侯爺好好理論過一回!”

“你是……”崇侯虎懷疑地看著耀陽,當日形勢複雜難料,他不過是想接威喝、暗襲等手段迫使幾個諸侯國就範罷了,哪裡還記得有個小毛頭曾經當眾威喝質疑過他的舉動。

耀陽看出崇侯虎的疑惑,知道唬弄對方的目的已經達到,便道:“當日侯爺好像對我頗為看不順眼,難道這麼快就忘了?不過耀陽可不是善忘之人,今日難得再見侯爺一面,為補償過去的錯失,今日我特意準備了一份禮物送給侯爺,望侯爺收好了!”言罷,他手中暗勁一拋,將背上的暗紅色葫蘆拋給了崇侯虎。

“你便是火舞耀陽?”崇侯虎從耀陽自稱的名字中想到近日連連打擊西征士氣的主角,心中怒火正要發洩,卻見親弟崇黑虎從不離身的得意法寶竟從耀陽手中拋落,直朝自己勁射而至,心神頓時大震。

崇侯虎身側的刑天放身形微動,掌中魔能釋出,憑空便將襲向崇侯虎的葫蘆吸走,雖然看似輕鬆寫意,但刑天放在接手的瞬時間,仍然可以感受到耀陽蓄意散發出的炙熱五行玄能,掌中自然而然生出抵禦魔能相抗,誰知魔能甫出,便中了耀陽暗藏葫蘆上的元能小把戲。

只聽“蓬”的一聲裂響,暗紅葫蘆已然爆裂開來,化為一陣炎火。

崇侯虎怒喝道:“小輩狗膽,我弟黑虎被你如何了?”

刑天放出道以來,哪曾受過這等戲弄,何況今日還當著萬千兵馬,他的臉色頓時難堪到了極點,掌中魔能逆轉,竟硬生生將炎火一寸寸憑空抹滅,雙目中煞氣巨增,毫不轉睛的盯視耀陽,直恨不能生剝了他。

耀陽雖然最為擔心刑天放,但目光始終對此人視若未見,道:“崇黑虎,他犯我西岐,死有餘辜!侯爺若是仇恨耀某人,不妨可以現在出手報仇,我們各看對方能耐如何?哼……”耀陽猛地虎目怒睜,冷哼聲如霹靂,直震人心。

崇侯虎震驚莫名,大怒之下,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耀陽:“你……你……竟敢謀害我黑虎兄弟,本侯若不殺你,如何對得起我弟在天之靈,來人啊,快快將這小子拿下!”

崇侯虎手後一員大將怒喝道:“小輩狂妄,侯爺莫惱,看本將來收拾你!”此人當即從馬背上躍身而起,五指寬的後背長刀凌空砍向耀陽。

耀陽存心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一眼瞥見來將的法能修為薄弱,目中厲芒閃過,看似隨手地揮出一道五行玄能,宛若鋒刃激出,那刃風頓時宛若狂蟒之勢將那人吞沒。

只聽鐺啷一聲,長刀被玄能擊中,立時斷作二截,那名大將更是慘叫一聲,整個身子隨著刃風飛起,重重地摔在地上,雖然沒死,卻也只剩半口氣了。

好漂亮的一招傷敵,當即震懾了現場所有人。

崇侯虎大為駭然,本對這“火舞耀陽”深有忌憚,此時更不敢小覷,轉首問刑天放道:“天放,可否替本侯將此人拿下?”

刑天放何嘗不想,只是他為人向來謹慎,盯了耀陽半晌,在崇侯虎耳邊低語道:“此人前些日子在'落月谷'極端不利的情況下扭轉形勢,並出手將我族兄刑天抗擊傷,足見他才智過人,法術超群。而他此時卻膽敢以一人之力抗阻侯爺大軍,況且三番兩次蓄意激怒侯爺,天放以為其中必定有詐,況且這小子既然已經到了此處,想來姬發的兵馬也已不遠,如若此時南宮適再重兵下山……”

刑天放才一說到這裡,崇侯虎已經驚得四下張望,道:“天放是說,這小子佈置了一個圈套,等著本侯往裡鑽,對麼?”

刑天放悠然點頭,道:“否則,他便是有通天之能,也斷然不會獨守此處,試想天放與眾將一起出手,難道還不足以將其擊殺嗎?所以方才他故意激怒侯爺,怕是期望能跟我等交手拖延時間,等待兵馬匯集!”

崇侯虎大呼有理,問道:“天放認為,本侯現在應該怎麼做呢?”

刑天放頓了頓,道:“天放認為,侯爺應該快快返回主營,調集兵馬前來圍剿才是上策!”

此時,伏龍山北麓山徑山忽然驚起一灘宿鳥,崇侯虎縱橫沙場多年,豈會不知這是大批兵馬行進的痕跡,當即點頭道:“天放說得是!”

耀陽見二人商議半響,他卻始終沒有搭腔,那是因為方才一擊全力出手,傷勢已經達至一個無力徊轉的程度,他只能運轉五行玄能化合歸元異能,強制調理命脈,緩了好半響,這才稍有起色。

耀陽回了一口元氣,大聲喝道:“怎麼了,堂堂一個威轄二百鎮的大諸侯,竟然凡事都要向一名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請示,你就不覺得臉臊,還作甚麼北伯侯,乾脆連伯侯之位也乾脆讓給他算了!”

崇侯虎果然是老奸巨猾,得失利益權衡的非常清楚,竟絲毫不受耀陽話中之意挑撥,道:“既然你喜歡逞這口舌之利,本侯就不奉陪了!”話說到最後,可見他心中仇恨仍是難消,恨恨地盯著耀陽咬牙切齒道,“他日你若是犯在我手,本侯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崇侯虎單手一揮,已然下達撤軍的命令,萬餘大軍在面對耀陽單人匹馬的情況下,竟始終不敢前進一步,不但任由耀陽大肆辱罵一番,還灰溜溜的撤兵離去,果真好笑之極。

耀陽見目的已經達到,自然心中愉悅,最後仍然不忘大聲嘲笑一句,道:“侯爺既然這次既往不咎,耀陽下次定要再送你一份大禮才是!”

看著崇侯虎大軍遠離視線而去,耀陽搖頭灑然一笑,終於放鬆下來,卻再也抵制不住傷勢發作,一口口的腥血噴將出來,全身虛脫無力,眼前一黑,竟徑直從馬上跌落下來。

“耀將軍……”

關鍵時刻,金吒風遁而至,一把接住耀陽,見耀陽傷勢甚重,立即從懷中掏出一個潔白玉瓶,倒出幾粒紅色丹藥餵給耀陽服下。

耀陽在模糊中看清是金吒,自然知道玄宗素來對丹藥之道甚是精通,也不推辭,丹藥下腹,便感應到一股玄元之氣產生,很快擴散全身,讓他感覺無比舒暢,原本體內受損部分更是加速痊癒,而五行玄能也不斷吸收丹藥元氣來恢復自身。

呼出極為濁悶的一口長氣,耀陽悠悠醒來,看著金吒微微一笑,道:“崇侯虎退兵了麼?”

金吒眼眶一濕,差些落下淚來,點頭道:“崇侯虎萬餘大軍敵不過將軍一席話,已經退兵回營!”

“好,好,好!”耀陽連道三聲好字,差些因為說得太快緩不過氣來,金吒慌忙幫他舒胸通氣,再次掏出幾顆丹藥,準備餵耀陽服下。

耀陽惋拒道:“藥是好藥,不過不宜多服,還是留給更需要的人吧!”

金吒忙道:“耀將軍,你的傷要緊……”

耀陽推開金吒的攙扶,勉強立起身來,再次舒出一口氣,道:“你看,我已經沒事了!”他體內的五行玄能果然卓絕非常,在短短時間內已經自行運轉幾個週天,傷勢被體脈勃勃氣機壓制下去。

耀陽默運元能調整體脈,然後輕鬆自若的行前了幾步。

金吒難以置信的望著耀陽,試問他如何肯信,方才他所探查到的嚴重傷勢竟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恢復行動自如,縱算師門的“三清丹”有起死回生之妙,也斷不可能這麼快恢復本命創傷。

耀陽搖頭輕笑,他已經習慣了自身體脈的異常,道:“走吧,金吒將軍,說不定崇侯虎改變主意再折回來,那就大事不妙了!”

言罷,耀陽持住韁繩,翻身躍上馬背,大力一夾馬腹,徑直往伏龍山深處馳去,只看那勒馬回韁的颯爽英姿,再沒有絲毫重傷難癒的模樣。

金吒只能目瞪口呆的祭起風遁跟了上去。

當耀陽策馬行過狹窄的山徑,看到已經避入其中的西岐大軍,黑壓壓的一片兵馬盡數跪倒在他的面前,他可以感受到此刻馬下這數千熱血男兒的崇敬與擁戴,他同樣再次被感動得哽咽難言,原來所有的兵將並沒有趁他一人獨擋崇侯虎大軍之際上山,而是全都躲匿在山坳之中,只要聽到任何不利的動靜,便會奮不顧身衝殺出去,哪怕因為實力懸殊而戰死當場。

耀陽率領數千兵馬再次押運糧草等物事上路,臨出山坳之際,耀陽回頭對金吒道:“請金將軍將這個山隙捷徑毀了吧,以免日後被崇侯虎利用來偷襲。”

金吒稱是,當即飛遁而去,運起全身玄能,在附近幾個關鍵的石脈上連擊數下。頓時,山隙上方大片石塊墜落,砸在山隙之內,聲響直若天崩地裂,整個山脈都在微微顫抖。

耀陽大笑道:“崇侯虎恐怕已經知道我剛才是在裝腔作勢,現在恐怕被氣得半死了?”

金吒跟著笑道:“只要想到崇侯虎這傢伙氣悶的樣子就覺得爽!”

一眾偏將紛紛爆出開懷的笑聲。

山路崎嶇,登不了一半,馬匹輜重便無法再往山上搬運,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山間連綿成營的西岐大旗,不同山崖上更有成群營寨,想來南宮適大軍也察覺到這邊的動靜,聚集了大批將士早已嚴陣以對。

耀陽率先前行,大喝一聲道:“龍翼將軍耀陽奉姬發公子之命護送糧草物資,前來與南宮大將軍策應,懇請求見大將軍!”

對方軍中不少人曾經經歷“落月谷”之戰,更有見過耀陽的兵士,聞言湊前看清了耀陽的樣子,立即大喜道:“真的是耀陽將軍!我軍終於可以脫困了。”頓時間,全軍喜得沸騰起來,不少人大呼“龍翼將軍”之名,原本萎靡的士氣在這時突然高漲起來,就如溺水將沉的人終於遇到了一條牢固大船一般。

不到片刻間,各個營寨的兵士們紛紛打開堅守的寨門,將眾兵將迎入寨中,並迫不及待的幫忙眾人將糧草輜重搬入寨中,人人興高采烈,一掃陰晦不寧的情緒。

在將士帶領下,耀陽來到山間一塊崖地前,面對崖前陣營的守衛將領,問道:“請問各位將軍,耀陽為讓各位脫困而來,不知大將軍何在?末將求見!”

中年將領遲疑一下,還是恭敬地將耀陽接上了營寨,道:“請將軍隨我來!”

耀陽吩咐金吒在此安排軍士物資事宜,自己則隨那將領前去。

進入營地後,很快便到了主帥大帳,中年將領請耀陽進帳。

耀陽甫一進去,就聞到一股混雜著血腥的藥草味,一眼看去,卻是南宮適躺在**,蒼白的老臉上醞釀著一片不正常的紅暈,樣子甚是憔悴,比耀陽上次在宮中見到他時老了不少。

耀陽奇問道:“大將軍他……”

“末將紀中成!”中年將領答道:“回耀將軍,大將軍在率軍突圍的時候背上中箭,由於藥草缺少,未能得到很好的醫治,導致傷勢惡化,已有好些日子,著實令人擔心啊!”

南宮適緩緩睜開眼睛,當他看到眼前的耀陽,頓時眼神一亮,雖然甚是虛弱,卻略帶有一些興奮和振作,斷斷續續地道:“耀將軍……你來了……”

耀陽忙安慰道:“大將軍,你一定要好好休息,這裡的事情我們一切都會搞定。”

“這樣……就好……”南宮適勉強一笑,眼睛微微閉上,又陷入昏迷之中。

耀陽忙對紀中成道:“將軍好好照顧大將軍,我去給大將軍拿點藥,馬上就回來。”

“耀將軍……”紀中成還沒說完,耀陽早已遁飛不見人影了。

耀陽自是向金吒討了幾顆丹藥,回來吩咐將領趕快和水給南宮適喝下去,這玄門丹藥果然不同凡響,很快南宮適就開始退熱,由原來的昏迷轉為熟睡。

耀陽和一眾將領大為欣慰,這才放心下來.

紀中成道:“耀將軍,大將軍受傷後的昏迷前就下命讓副帥拓拔震方代為主帥,但拓拔副帥近日也因重傷不治身亡,現在既然是耀將軍來了,這主帥之職自然是要由你來擔任。”

耀陽知道此時不是客套的時候,點點頭問道:“不知現在我軍情況​​如何?相比敵軍又如何?”

紀中成沉吟道:“我軍現在尚餘八萬四千多將士,傷者一萬三千,藥草用完,糧食幾近告罄,能用戰車不到三百,近三萬將兵士器裝備殘缺甚至沒有,士氣低落。至於崇侯虎兵馬,在我軍山下布了三萬裝備齊具的兵馬,另外左右及後方各有一萬兵馬,剩下的兵馬則是將'伏龍山'重重包圍,士氣高漲。不過既然現在耀將軍帶了必備糧草等物支援,我軍的情況便大是不同了。”

“既然如此!”耀陽道,“事不宜遲,請將軍麻煩知會所有將領進行緊急議會。”

“好!”紀中成當即出營下達命令。

耀陽、金吒、紀中成等眾將齊聚一堂,開始就當時的情形分析。

經過一番討論後,耀陽指著正中的獸皮地圖道:“我軍現有八萬八將士,其中傷者一萬三千,但是現在藥物已經運到,至少能讓五千人恢復戰鬥力。武器裝備都已齊備,此時我軍唯有等到明日午時,正面配合姬發公子的行動,再則說來,敵軍主力大將崇黑虎已死,這對敵軍是一個很大的打擊。我軍沒有崇黑虎這個隱患,勝算更大,加上與公子有了策應連成一線,兩面攻擊之下敵軍定是首尾難以兼顧。所以此戰我軍只要謹慎小心,便絕不會輸的……”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探子急報,那名兵士進門激動道:“禀將軍,崇侯虎大軍退兵,現在已退至二十里外,'伏龍山'之圍已經不戰自解。 ”

眾將難以置信地呆了一會兒,問清楚此事確屬千真萬確之後,大家都忍不住歡呼起來,而率軍策應並擊殺崇黑虎的耀陽自然又成了英雄。

不過即使如此,耀陽還是按照正常佈置,以免崇侯虎再施詭計,否則一旦先機頓失,後果難堪設想。耀陽安排金吒回去給姬發禀報消息,耀陽則留下主持大局。

結果一夜無事,等到第二日耀陽起床後才發覺傷勢竟然好了大部分,五行玄法竟還勝之從前,可見與崇黑虎一戰,他實是獲益非淺。

辰時,探子來報:“崇侯虎已退至五十里外駐紮。”

看來崇侯虎知道西岐軍勝局已定,所以才會撤除“伏龍山”之圍,到了巳時三刻,聽到探子再報:“崇侯虎退到八十里外。”耀陽終於確信這非是崇侯虎的計謀,當即下令全軍開拔,離開“伏龍山”。

當耀陽整合兵力到了伏龍山下,就見數万軍容鼎盛的西岐軍前來接應,為首的正是姬發。

終於,西岐大軍的合軍解圍計劃成功,旗幟飄揚連成一片無邊的汪洋大海,將近十數万兵士的歡呼聲足以震懾一切。

姬發親自前來,問候了傷勢剛轉緩的南宮適,南宮適自表輕敵之罪,姬發當然不會予以追究,反而好好安慰,之後更大肆賞銀慰問被困大軍兵士,各種手段做得面面俱到,倒是得了不少人心。

兵馬會合後的第一件要事便是整編,經過將近三日時間,最後終於決定在“伏龍山”留守三萬兵馬,以對應崇侯虎軍進行監視,其他人馬則趕回“望天關”。

途經“東吉嶺”,耀陽獨自放馬上山,卻發現姜子牙和雲雨妍居然也在此處,三人偶遇自是一番客套,看到秀美脫俗的雲雨妍,耀陽心情大好。姜子牙更是對耀陽此次的諸多行動讚賞有加。

雲雨妍在一旁笑道:“耀將軍,可不要因此得意忘形,你需要學的還多著哩!”

耀陽連忙道:“是,是,耀陽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幸好有云姐姐在一旁,所以平常云姐姐一定要多多教導耀陽才好啊!”

雲雨妍俏目中神采流轉,道:“難道我雨妍不在,耀將軍就不能學到東西了麼?”

“哪裡……”耀陽連忙辯解道,“只是有姐姐在可以看管糾正著,那麼耀陽犯錯的機會就相對少一點。所以,姐姐對耀陽可是很重要的!”

雲雨妍嬌笑連連,哼道:“就會說些哄人的話……”那嬌容如畫讓耀陽看直了眼,免不得又被雲雨妍輕責一番,耀陽也怡然接受了。

耀陽適時向姜子牙問了一些有關於《龍虎六韜》的問題,姜子牙慢慢向他詮釋了一番,耀陽自從經過這次“伏龍山一戰”之後,對兵法謀略的認識更上了一層樓。

回了“望天關”之後,耀陽暫住將軍府後院。

他先回房休息,坐在一旁鬆了口氣。

然而不等他多歇一會兒,便聽門外兵士通傳:“耀將軍,主帥有急事相請!”

耀陽心中咯噔一下,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來到議事廳,一眾將領竟全都到齊了。

姬發將手中的急報帛書遞給耀陽,道:“耀將軍看看吧!”

“什麼?”耀陽看完帛書,當即大驚失色道,“鬼方國偷襲西岐城?”

“不錯!”姬發苦笑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耀陽冷靜反思道:“這可能不是偶爾的,而是本來就制定好的陰謀,若非當日除去了在'落月谷'的埋伏兵馬,或許鬼方早就發難了。”

眾將頓時紛紛被驚出一身冷汗,若是在被崇侯虎壓制之時出現此事,整個西岐危矣。

姬發沉吟道:“現在西岐城被鬼方五萬兵馬威脅,父侯著令我派一萬人馬趕回西岐助援。本來此事甚是重要,應該由我親自出馬才對,但是此時大將軍傷病尚重,一時無法行動自如,面對虎狼一般的崇侯虎,我不得不留下來,所以此事必定得勞煩耀將軍了。”

“又是我,連喘口氣的時間也沒有……”儘管耀陽心裡犯著嘀咕,但他心中還是想回到西岐城,儘管進來的軍情戰況擾得他全身心都鋪在上面,但是他始終對仍然遭受劫持的冰兒、人兒與妲己放不下心來。

耀陽領命,時間無多,耀陽來不及歇息,就匆忙點兵一萬,徑直趕回西岐城。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18:43
第七章攻守戰略

正當無法知道耀陽來歷的虎遴漢皺眉深思之際,卻不料一旁半響都不曾開口的尤渾突然冷喝一聲,道:“耀陽?哼,此等黃毛小兒算得了什麼?若讓老夫遇到他,頂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尤渾陰冷的雙目中露出極深的恨意,臉上的猙獰神情更讓人直感心寒。

虎遴漢訝道:“尤大人,知道此子的來歷?”

尤渾為之語塞,怒哼了一聲,冷道:“老夫豈會知道這種無名小輩是何來歷?你們為了一個毛頭小子也擔驚受怕成這樣,是不是南域的兵將休養久了,都成了無膽鼠輩?”

南域眾將聽到此話,氣得肺都要炸了,幾個脾氣略暴的人站起來正要叱罵出聲,虎遴漢忙起身阻止他們,轉身冷然對尤渾道:“凡戰必先知敵情,本將不是神仙,沒有尤大人這般能耐,自然得仔細打探敵情,否則怎能對得起我南域千萬兵士的雙親,尤大人既然對此有意見,倒是可以不聽,但請不要妨礙我們商討軍情。”

聽到虎遴漢的諷刺,尤渾大怒,想要發作卻不知找什麼理由,當即還是忍了下來,臉色鐵青,當即拂袖而去了。

倚弦看著尤渾的背影,暗忖:“莫非他與耀陽之間有什麼過節?否則他一提到耀陽就如此憤恨。”想到這裡,本來對尤渾沒有絲毫好感的倚弦對他更覺厭惡,心中那層戒意愈來愈深了。

“不知所謂……”

“自以為是……”

“……”

看到尤渾行出營帳,在座的幾位將領已經忍不住開始低聲喝罵。

虎遴漢一路來對尤渾也甚是厭惡,此時也沒責怪手下,道:“人各有志,我們不用勉強別人,這件事別再理會,繼續我們自己的商議!”言罷,他著令探子暫行離去,繼續打探西岐的動靜,探子遵命而去。

幾個將領圍繞行進西岐邊境後的部署問題商討了半個多時辰,倚弦在旁雖然沒有發表言論,但是卻凝神細聽,因為他雖然不會參與其中,但為了耀陽的西岐軍反擊卻是莫大的幫助。

倚弦搖頭輕笑,他想不到自己甚麼時候竟然也做起了奸細的行當。

第二日,南域大軍繼續前進,一路上尤渾的冷嘲熱諷更是源源不斷,但都沒人理會他,鬧得他一個人很是無趣,最終還是閉嘴了。不過倚弦隱約感覺到他陰冷的殺氣,心中更加警惕,暗思此人的來歷決不簡單。

大軍加快行軍,直往西岐而去。

三日後,前方探子來報,大軍已到西岐境內,現正處於“金雞嶺”、“望天關”與“伏龍山”三地交接的邊緣地界——“岐英坡”。

虎遴漢和眾將領商量一下,決定就此駐紮下來,等候崇侯虎的調配。

一番忙乎後,三萬南域大軍就駐紮在“岐英坡”上,當晚飯後,全軍副將以上級別的將領都齊聚在中軍營帳內商討軍情。倚弦身為監軍自然參加其中,尤渾卻顧著跟美女廝混一口拒絕,倒也讓眾人覺得省心。

倚弦一直在旁靜靜地聽著,沒有發表什麼意見,但心中卻迫切想知道耀陽的消息,當虎遴漢將各軍防備警戒之事分派好後,他終於忍不住問道: “敢問大將軍,不知現在地方西岐的形勢如何?”

此次本是為了攻打西岐而來,倚弦身為監軍想知道西岐狀況也是很正常,虎遴漢當然不會有什麼懷疑,點頭道:“龍使節,這事的確應該交代一下。侯爺說得沒錯,西岐實力果然不可小覷,據探子回報,短短三日內,西岐軍已經將崇侯虎大軍迫退數十里,成功與'伏龍山'的南宮適會師。崇侯虎受挫,因西岐大軍已經集合,戰車糧草齊備,實力大增,所以只能暫時退守金雞嶺,與'伏龍山'、'東吉嶺'、'望天關'三線一體的西岐軍成了僵持狀態。”

倚弦故意皺眉道:“這樣的話,西岐的防守豈非更加穩固,對我們是十分不利啊。”

虎遴漢搖頭笑道:“本來是這樣沒錯,以西岐的渾厚實力而言,一旦重新站穩腳跟,有了足夠的時間調整兵馬,即使最後我們能勝,我軍也會有極大損傷。但是這次不知是否連老天也在幫我們,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金雞嶺'和'望天關'吸引,卻沒有想到此時西岐卻突然後院起火,被一批鬼方國勁旅所襲,沒有防備的西岐措手不及,首尾難顧,他們現在可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這鬼方也真會挑時機,更何況此次還有我南域大軍加入,本將必讓西岐吃個迎頭敗仗。”

倚弦心中一沉,但還是擠出笑容道:“那我軍應該是乘勢進擊?”

“這個當然!”虎遴漢大笑道,“雖然那個崇侯虎架子很大,只是遣了一個探兵來派令,但看在局勢的份上,我們不跟他計較!”

倚弦趕忙問道:“崇侯虎派令什麼?”

虎遴漢道:“他派令我們務必要快些行動,火速繞道趕往西岐後方,全力助鬼方攻打西岐城!”

倚弦從前在朝歌做下奴的時候就听說過崇侯虎的劣跡,此時再聽虎遴漢對於此人傲慢乖張的描述,心中更是厭惡,道:“這崇侯虎是典型的小人得志,根本不必理會,凡事只要有利於南域,大將軍忍一時委屈又有何妨。”

言罷,倚弦心中卻有些異常失落,如果不能參與“金雞嶺”前線的戰場,他恐怕很難愈漸耀陽,但現在如果改道西岐的話,他身為監軍,更有等待紫菱調兵前來的要務,豈能脫身前去兄弟相見呢?

“這話說得不錯。”虎遴漢讚道,“沒想到易公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沉穩大度的風範,實是不可多得的青年俊彥,濮國有你為臣真是大幸。”虎遴漢一席話說了出來,一旁的將領也跟著附言讚賞。

這些客套話倚弦自是不會當真,當即笑了笑謙讓道:“龍某哪能跟將軍相比,有很多地方還得向將軍請教!”

虎遴漢對倚弦的謙遜甚是受用,微笑道:“以使節現時的才能,遠勝本將當年多矣,若是再到了本將這般年齡的時候,隨著閱歷與成就的增長,恐怕封侯拜相也未必不可能!”

“將軍謬讚了!”倚弦將話題扯回來,道,“將軍乃南域支柱,豈是倚弦所能比擬的?相信此次攻打西岐,必能大勝而歸。”

虎遴漢很有自信的說道:“如果是在往日,以西岐的強盛,即使給本將二十萬兵馬,本將也不敢輕易言勝,但此時卻是今非昔比。崇侯虎大軍在金雞嶺對它虎視眈眈,拖住了西岐大部分兵馬,而鬼方又突然偷襲讓西岐前後難顧。縱算此時僅憑這三萬兵馬,便足以讓西岐大敗。”

倚弦試探著道:“聽聞西岐的那個大將軍南宮適是個經年老將,才能非常,威名更不在殷商第一將'飛虎軍'統帥——武成王黃飛虎之下,將軍此次也不可大意啊。”

虎遴漢哈哈大笑道:“不錯,南宮適的確南征北戰、經驗老到,乃是八百鎮諸侯將領中唯一與我齊名之士,非常不易對付,不過這次我們的對手卻不是他,所以實在無須太過擔憂。”

倚弦不由訝道:“這怎麼可能,以南宮適的資歷與經驗,那姬昌再笨也不可能在存亡危急之際將他撤換下來的。”

虎遴漢道:“姬昌自是不會這麼做,但此次是天不助西岐,南宮適在'伏龍山'一役中雖將大軍實力保留,但自己卻已身負重傷,絕非三五天可以痊癒,肯定不能再行領兵大將之職,而此時西岐軍中就只有姬發能有資格代其位,雖說論能力這姬發在西岐諸公子中算是佼佼者,但畢竟年紀尚輕,怎麼也不可能跟南宮適相提並論。”

倚弦露出訝異的神情,疑道:“如果姬發是代南宮適之位迎戰崇侯虎,那誰人會去援助現在的西岐城呢?”

虎遴漢沉思道:“雖然現在西岐兩線交戰吃緊,但畢竟崇侯虎的大軍才是大頭,鬼方雖來勢洶洶卻不過是小打小鬧,危險並不是很大,姬發自然不會舍'望天關'而回西岐,所以至多是另派一人過去。如果本將所料不差,有一個人最有可能是我們本次西岐之戰的對手。”

“誰?”倚弦心中一動,似乎已經知道了答案。

虎遴漢幾近肯定的說道:“此人定是那個近月餘以來聲名大震,被稱之為'火舞耀陽'的耀陽,以他現在的聲望和能力自是回守西岐城的最佳人選,我看姬發也只能派他前去了。”

眾將聽到這裡,都齊齊點頭,表示贊同主將的猜測。

“耀陽?”倚弦心中大喜,剛剛還以為不能藉機見到耀陽,卻想不到事情立即有了迴旋的餘地,心中頓時大喜過望,但臉上還是盡量沒有表露出來。

虎遴漢道:“不錯,鬼方雖然不強,但畢竟攻打的是西岐的首府重地,那個耀陽近來如此出風頭,隱有戰無不勝的意味,就算是他一人獨自回西岐,就足以激勵士氣。所以憑他之能,只需帶兵萬餘回守西岐,再配合駐守兵馬,定然就能將鬼方的攻勢一一化解。如此一來,西岐前後堅守,加上姬昌在西岐,乃至天下都甚得民心,崇侯虎大軍和鬼方未必能奈何得了西岐。”

倚弦清楚其中的厲害關係,但還是有些隱然不安,因為這次他們兄弟倆並不是尋常會面,而是以互相敵對的身份出現,尤其這些日子,他見識到虎遴漢帶兵行軍的能力,深知南域這只出其不意的大軍不發則已,一發必不可收拾,弄得不好會將耀陽費心經營起來的威望盡數**空。

“怎麼做才能讓耀陽再立大功,並將西岐順利保全下來……”正當倚弦有心想著如何幫助耀陽抵禦這次合圍時,營外突然響起急促的快馬蹄聲,在寧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強制勒韁所致的馬嘶聲響起,蹄聲在營外停住。

這麼著急,難道戰局又有變動不成?虎遴漢和倚弦等眾將同時看向營外。

帳帷被掀開,一個兵士快步進來遞上一份帛卷,禀報導:“報將軍,南侯送來快馬文書,請將軍驗收!”

虎遴漢連忙上前接過文書,展開來細觀片刻,驀地在倚弦的肩頭大力的拍了一把,大喜道:“好啊,濮國的兵馬糧草終於啟程,我軍不怕後續無力了。”

眾將大喜,倚弦也震驚不小,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想到紫菱公主竟能真的借調到濮國兵馬,這不過只是他以此為隨軍的藉口而已。

虎遴漢對那個兵士道:“你回去告知侯爺,本將絕對不會令侯爺失望。”

望著那名兵士應命離開營帳,虎遴漢下令道:“各位回營安排兵士們早做休息,明日臨晨寅時動身,全軍火速趕往西岐城。”

“是!”眾將應命退走,倚弦也隨之心事重重地離開了。

他心中又喜又憂,喜得是一直擔心見不到耀陽的問題終於解決了,憂得是這樣一來,西岐愈加陷入險境,而耀陽所面臨的困難則更大了。此時的情況下,他想幫耀陽也是越來越難。“現在該怎麼辦才行呢?”倚弦搖頭苦笑,他畢竟不是神仙,更從未研習兵法謀略,怎麼可能這麼快便想出辦法來解決呢?

倚弦愁眉緊鎖的踏出營帳,仰首望天,自從他從冰火煉獄脫身之後,再沒有比此時此刻更讓他覺得心緒難寧了,感受到夜涼如水的孤寂,他知道只有見一步行一步,到時看情況再做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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