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驚悚] 陰陽食譜 作者:蟋與蟬 (已完成)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58
第五十九章:抽魂

    冥泉與枉死的水仙草合為一體,而水仙草又通過泉水控制了小梅子的靈魂……

    所以我明白,當泉水入眼之後,我所看見的一切是泉水主動讓我看見的,我所見的血腥,也是水仙草這個女鬼想讓我看見的。

    包括……我面前的梅子。

    質問完畢,我和那藍眼睛的假梅子對視著,漸漸不耐煩了起來。

    隨後,我伸手指著那張假臉道:「水仙草,你能不能別帶著別人的面皮和我說話,我看著膈應。」

    「別人……」水仙草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面,用與梅子一模一樣的聲音回道:「這就是我的,是阿黃送給我的新身體……」

    新……身體?

    「你什麼意思?阿黃到底是誰?」我凝眉道。

    面對我的質問,水仙草並沒有回答我的第二個問題,而是一邊流淚,一邊開口,告訴我道:「你知道麼?我被狗吃掉七魄和內髒的時候,依舊沒有死!我感覺的到自己的肚子一點點被狗撕開,也感覺的到狗頭拽出我腸子的痛……你能體會到麼?」

    聽了水仙草的話,我挺無奈的。

    畢竟……這誰都體會不到吧?而且丫讓人又砸又活埋,還拿水如洗蘿蔔般泡了半天,卻依然活著……太扯淡了點。

    況且,這也不是禍害梅子的借口吧。

    她的話,我聽著憤怒無奈,也就無奈回道:「姐!您的心情可以理解哈,不過這梅子的身體不是你的,能不能還回來?」

    幻化成梅子樣的水仙草聞言冷笑,隨後俯身下去,摸著那黃狗的額頭。

    她並沒有回答我,而是突然講起了「故事」。

    「藍色的泉水裡有東西,很神奇的寶貝,它說我是最後一個,它和我共鳴……」水仙草莫名兩可的回答我道:「因為它,我和這狗可以在地下水裡呼吸,甚至維持生命,我的意志也可以通過霧氣的凝聚進入別人的思想來表達,但是我的軀體已經支離破碎了,不可能再堅持多久,我需要新的身體!」

    說著話水仙草突然抬頭,斜眼看我道:「你女人的身體對我生死攸關,你說我放不放?」

    她說出這話來的時候,事情……已經沒有談下去的余地了。

    「你到底對梅子做了什麼?」憤怒中,我語氣轉狠道:「馬上把扣著的陰魂給我還回去,要不然……」

    我扭頭,示意著那塊埋葬她屍骸的大石頭道:「你信不信,我一回到現實,就買炸藥,把這泉水給你徹底炸了!讓你徹底死透!」

    「晚了……」水仙草冷笑著站起來,對我說道:「太晚了,水泉已經和我凝結在一起,現在我不是人,也不是鬼!而且……」

    說話間,水仙草舉起了她手裡的食盒,一邊打開,一邊顯示給我。

    她口氣中異常得意道:「你要找的東西在這兒呢!敢動我,我現在就吃掉她!」

    水仙草用言語中威脅我的時候,我也看清了那木質食盒裡的東西。

    那是……一張臉!一張梅子的臉!

    瞳仁巨顫,我死死盯著那臉,悲從心中猛起。

    食盒裡的面,仿佛被人完整的用刀從臉上割下來的一般。

    最讓我揪心的是,梅子的面皮還是活的,那食盒裡的臉在見到我的第一瞬間便瞳仁猛動,錯愕開口道:「哥,救我,疼……」

    梅子的話沒能說完,水仙草這個妖女立刻蓋住了食盒的蓋子,隨後退步冷笑著。

    「那是什麼?」我狂吼。

    「魄!你知道的!你女人喝下了我的水,她帶走了一些東西,自然也留下了一些東西。」

    「你拿她的魄干嘛?你不是報復曾紋和喬老二麼?去找他們呀!去呀!」

    「會的!會的!不過」水仙草冷笑著回答我道:「不過時間不多了,我的先換身體,把髒器補全,然後把你女人的魄一條條抽出來,再把我的換上。」

    「畜生!」我狂吼,隨後跑過去揮舞拳頭,直衝這狂妄女鬼的面門打去。

    我的攻擊,並沒有引起這女人一絲一毫的反應,但是窩在地上的那只狗卻突然行動,並衝我咬了過來。

    就在我的拳即將劃到水仙草的面門之時,那只野狗如彈簧般突然跳起,猝不及防的咬在了我的手臂之上。

    獠牙穿骨,帶來鑽心的疼痛,同時也讓我詫異。

    原本,這個世界裡的一切都與我無關,可現在這穿身而過的狗,怎麼突然之間便對我有了傷害呢?

    被狗咬傷後,我匆忙甩脫了狗頭,緊接著後退幾步,一臉不相信的看著水仙草和她的狗。

    「還不明白?」水仙草一臉壞笑的搖頭道:「這是我的世界呀!我讓你痛,你就會痛,我讓你死,你就得死,而且……」

    水仙草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以一種我從沒見過的陰謀表情對我說道:「我的狗也需要一個身體的,我的手下不能總是一條狗吧?多不成體統?」

    水仙草的話,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人感到恐懼,因此我練練後退之間,也恍然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圈套,是水仙草這個寄生於水泉間,半人半鬼半霧氣的存在所設計好的。

    他要的,是兩具身體!僅此而已!

    恍然間,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被動,水仙草和那狗的組合簡直能要了我命,而且最危險的是我還在別人的「領域」裡。

    在這兒,一切事情,甚至物理規則,都不是我說的算的。

    難堪中,那狗再次向我撲了過來,我本能的再次回手去打,可身體穿過了狗的身體,猛撲了一個空。

    看著這一切,水仙草那個女人饒有興致,仿佛在欣賞一個美麗而殘忍的故事般看著我和那狗的搏鬥。

    我一擊失手之後,狗趁機咬了我的小腿一口,伴隨著我鑽心的痛苦,它又跑遠,得意的搖著尾巴。

    狗的得意,讓我氣急敗壞,就連想死的心都有,可一旦想到如果我死了,自己的身體會被一條狗占據,我內心裡就泛著濃濃的不甘。

    梅子救不了,在把自己也搭進去,這玩笑太大了,我開不起。

    思索籌劃脫身之計的時候,水仙草突然緩步著走了過來,她提著食盒的嫩手左右搖擺著,璇兒對我言語道:「放棄吧!你死定了,除非......」

    水仙草的除非只說了一半,隨後突然不再言語了。

    那女人或者女鬼一臉詫異的望著我的右肩膀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59
第六十章:收割

    就在水仙草這個變態女人想「收割」我的*時,她和她那只悲催的黃狗突然停止了所有行動。

    隨後,水仙草學著梅子的模樣,詫異的望著我的右肩道:「你……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什麼什麼東西?!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看著她那副樣子,我也很自然的回頭過去,想看看自己右邊到底有什麼,能讓這個女鬼如此驚訝。

    微微回頭後,我看見一只慘白帶血的手......輕輕搭在我的肩頭!

    手很小很白,但就在我肩上,因此那雙手上所散發的淡淡血腥味道我還是聞的見的,甚至我能隔著衣服感覺到那手臂的陰寒。

    與此同時,那手臂突然沿著我的肩膀,從背後向出延伸著。

    隨著那手臂的延展,我右肩後又帶出了小半個女人的頭,雖然我看不見她的臉,可那一雙通紅的眼睛,卻讓人嚇的炸毛!

    水仙草那個「女鬼」都對我背後的這位都忌憚三分,更何況毫無心理准備的我呢?

    一聲尖叫之後,我猛地推開了那手,緊接著跑出好幾步遠,才回身看著後邊的「人」。

    驚嚇過後,我這才反應過來,那不是別人,而是一直跟著我的刀中之靈,鬼丫頭「竹詩」。

    想想也是,在這樣一個似夢幻但又與現實有種種聯系的世界裡,被大石頭壓在地底下的水仙草都能夠出來,更何況一直「進駐」在我腦子裡的竹詩呢?

    況且,她因為這個湖的影響而「實體化」,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不過這一次,竹詩與眾不同,我頭一回完全看清了她的臉,以及那一雙紅的發狠的眼珠。

    從外表看去,竹詩的臉依舊非常慘白,頭皮上粘著孩子的細長頭發,給人一種亂糟糟的感覺,被人糟蹋的那種,尤其是那雙血仇般的眼睛,極端讓人印像深刻。

    竹詩眼睛的紅與眾不同,她瞳孔是深黑色的,但眼白的部分卻紅的慎人,額頭也有鮮血流淌的痕跡,那些半干涸的血跡一直延伸,從孩子的額頭到面頰,再到她青綠色的襖裙白領之上。

    我干過工人,知道人在出工傷的時候,如果腦部,特別是前額和眼眶受到巨大的衝擊後,眼白才會變紅充血。

    於是,我結合著竹詩的慘狀,很自然的明白,竹詩臨死之前,是被人用某種鈍器反復敲擊過頭顱的。

    而且,是活生生敲打至死。

    貫穿胸口的刀傷,雙眼充血的憤怒,被人反復敲擊的腦袋和幼小的心靈……這是她憤怒幾百年的「動力」。

    我不知道身邊出現的為啥都是「屈死鬼」,但我明白,這竹詩可是「活」在刀裡幾百年的冤屈存在,是真正的「厲鬼」。和她比,這死都沒死透的水仙草......估計還差那麼一丟丟。

    鬼丫頭的出現,讓我興奮不已,我知道這是救兵到了,因此腰杆子猛然間挺直了不少。

    我站直了身子,走到鬼丫頭身後,同時伸手,指著一臉忐忑的水仙草道:「你不就是有條狗麼?我也有,渾身刀疤,還混過青樓廠子!」

    咱說完這話,水仙草和那條破狗倒是沒啥表現,反而那竹詩忽然抬眼,楞了我一下。

    她眼神如刀間,我恍然覺得把她和條狗比.......是有點過分哈。

    正難堪中,水仙草那條不知天高地厚的黃狗耐不住性子,竟衝發狠的竹詩嚎叫了一聲。

    黃狗挑釁的嚎叫只有一聲,但卻刺激鬼氣縱橫的竹詩身體立時一抖!

    她扭過頭去,外腦看著這條無知的狗......舔了舔舌頭。

    也虧著這條破狗的無知,這竹詩不在和我置氣,而是在舔過舌頭之後,直奔那狗的方向跑去。

    狗是很聰明的動物,但再怎麼聰明,也缺乏判斷的能力和思考的本領,再加上這裡本來就是它主子水仙草所幻化的領域,有地利之便,站著很大的優勢。

    因此,狗見竹詩衝過來,也沒有躲,反而還露著獠牙,迎面而至。

    青色襖裙的竹詩和土黃色的野狗都使出全力衝向對方,野狗甩舌頭間雙目直圓,眼漏藍芒,竹詩面色陰狠中抬起纖手,黑氣縱橫。

    狗和孩子,都表現著絕不一般的氣勢和陰森,閃電間碰撞在了一起!

    狗頭獠牙直穿竹詩的脖頸,而竹詩的纖細手臂則直插那野狗的前胸!

    「噗嗤!刷~!」

    開胸破肺的嘶鳴痛苦間,狗的獠牙雖然插進了竹詩的脖頸,但自己的胸口也被鬼丫頭插了個正著。

    它們雖然互有傷害,但實則......勝負已分。

    畜生被竹詩如刀的手臂整個貫穿了胸口,破的不能再破,這鬼丫頭最絕的是手臂即使插進去了還在猛然發力,將那黃狗的胸膛一點點撕開。

    痛苦哀鳴中,狗的牙齒卻陷入竹詩的脖頸卻拔不出也插不入,最後竟然還是竹詩伸出左手,用細指握住那狗的獠牙,一只只掰斷,又把黃狗的頭遏制在手裡。

    這個時候的竹詩,渾身鬼氣縱橫以達極致,她憤怒中透著興奮,抓著那絕望的黃狗開心的笑著,面相上竟然透著一絲天真和......食欲!

    我見過竹詩發狠,也明白他是好吃的刀靈,因此她接下來的動作……我全然理解。

    竹詩笑過之後,猛然張嘴,一口咬在黃狗的喉嚨上,如刀的雙爪則不停的插進狗的胸髒放血撕扯,拼命吸允啃食了起來。

    真正的……生吞活剝。

    「鬼」與鬼的戰鬥之慘烈超過了我的想像,不過我知道,她餓了,她要吃,也沒什麼能阻止她吃了。

    我更是明白,在這個幻境中,黃狗和水仙草能玩弄我的思維和感觸於股掌之間,但明顯對竹詩是沒有效果的,而且我看著眼前血腥的一切也徹底明白,竹詩的力量很強,在她面前,水仙草和黃狗......真的不是對手。

    黃狗挺慘,被竹詩一口一口生吞生啃著,哀嚎連連,不過我顧不上也不想去欣賞那勝利者懲戒的畫面,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我要利用這個機會,從水仙草那裡,把小梅子的魄奪回來。(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59
第六十一章:奪魄

    竹詩手撕黃狗的壯舉時,咱也沒有閑著,而是趁著機會衝了過去,直奔手拿食盒的水仙草。

    我明白,那食盒裡藏著梅子的魂魄,只要拿到那個,我就贏了,而只要把魂魄放回梅子的身體裡,一切就會恢復正常。

    水仙草看見自己的黃狗被竹詩撕扯的七零八落,臉上的憤怒驚恐溢於言表,而她看見我衝過來,當然也知道我要干什麼,於是撒開退便往後跑著。

    她跑我追,沒走出十幾步,我突然聽見自己身後一聲尖嚎,緊接著一個青綠色的影子急掠過我的身邊,直奔水仙草的後背而去。

    那是發狂的竹詩。

    這個時候的竹詩,沒有了絲毫小女孩的樣子和哪怕一丁點兒人的形狀,她就像一條狼或者別的什麼野獸般四肢著地,嘴裡叼著那死狗殘存的狗頭,瘋狂前進著。

    果然是凶猛的貪吃鬼。

    竹詩狂暴,三兩步便擋在了水仙草的身前側翼,猛然停下身體,帶著地上的塵草飛揚。

    她與那「女鬼」對視了一眼,隨後扔下嘴裡的死狗頭,滿口鮮血骨渣的笑。

    貪婪而充滿食欲的笑!

    那種笑的意圖太明顯了,水仙草看見的同時,臉上也泛起了絕望。

    與此同時,水仙草這個妖女所站的土地間突然升起了一絲絲藍色的煙霧,煙霧如幕布般急速擴散伸展著,沒多久便讓水仙草的形像變得模糊,朦朧。

    傻子也知道,她這是借霧逃遁的節奏,於是我急忙跟跑過去,同時衝竹詩喊道:「丫要跑!阻止她!」

    竹詩聞言,四肢著地尖嚎著竄了出去,那聲音如鐵刀刮鍋般的刺耳。

    竹詩猛衝,霧氣則凝聚的更濃,那急劇凝結的霧氣在我跑過去之後徹底掩蓋了水仙草的身影,更讓我和竹詩都撲了個空。

    穿過那一小片濃霧時,竹詩不知怎麼的跳到了我的肩膀上,那小鬼四望,伸手拍了拍我的頭蓋後猛然指示,向著我側後的一個方向。

    我回身去看,隨後發現水仙草已經開溜,正以極快的速度奔逃著,往……那片她埋葬「死人缸」的松樹林子跑去了。

    眼看著水仙草逃遁的方向,我恍然明白,那裡絕不是她埋藏屍體的地方那麼簡單,恐怕還是她通往地下世界的入口。

    而一旦進入幽冥水泉,我們要想再找到她,難比登天。

    「制住她!不能讓她進洞!」我狂吼著「放」出了竹詩。

    鬼丫頭名副其實,她再次展現了狂放而強大的一面,飛身狂奔了出去。

    真是一點兒……都不淑女呀!

    我發現,竹詩好像不會走路,她每次狂奔時都四肢落地,帶著放蕩不羈的樣子,與她那嬌小的身材和還算典雅的裝扮絲毫不相稱。

    小鬼頭伶牙俐齒,四足狂奔,等我走出一半的距離後,她已經趕上了那女人,隨後一口咬住水仙草的大腿,死都不松口。

    看來,這水仙草相比竹詩,還是太嫩了。

    被狗……不對,被竹詩咬住的水仙草尖嚎了一聲,緊接著失去了移動的能力,不過這女妖倒是聰明的緊。

    她一見甩脫不了竹詩的桎梏,反而看向我,伸出手裡的食盒來,竟然威脅道:「別讓她吃我,否則我把這食盒摔碎,讓你女人永遠傻子!」

    水仙草要和我魚死網破,那麼她肯定也是干的出來的。

    「停!」我被迫衝竹詩吼道:「先停一下!」

    聞言,竹詩不甘心的繼續咬著水仙草的腿,不過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我跑過去,氣喘吁吁之余,又指著水仙草道:「把梅子的魄放下,我讓你走!」

    「少來!」水仙草冷哼,指著腿肚子上拼命咬住的竹詩道:「我給你,瞬間就會被她撕成碎片!不行!」

    「那你說怎麼辦?」我急切。

    「都給我滾!」水仙草用迫切的聲音道:「你們滾出山口,到時候我把這女人放掉!滾!」

    水仙草這話……我肯定是不信的。

    剛才還信心滿滿的要同時做掉我和女梅,現在反過來就要放,誰信呢?

    況且,這個半人半妖還壓在石頭底下的家伙只有這一個「奪取」*的機會,她會主動放棄,鬼才信呢。

    局面就這樣僵持在了這裡。

    現場亂成一片卻維持著基本的平衡,水仙草拿著食盒做摔碎狀威脅我,我則命令竹詩不要動,竹詩卻咬著水仙草的腿不肯松口。

    稍微有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那我們就成了繩串上的珠子,的死一片。

    我明白,局勢在這麼僵持下去,肯定會朝著不可預知的崩潰角度發展,而且附近的霧氣也越來越濃厚,肯定是水仙草在醞釀某些新的脫身方法。

    不能等了!急需要什麼東西打破整個僵局。

    看著水仙草那緊握著食盒的手,我忽然明白,打破僵局的關節在於水仙草手裡的盒子,只要拿下來,不讓她摔碎,那麼梅子可以獲救,我也不用擔心她繼續耍貓膩。

    心念一定,我明必須要有什麼東西能對她的手造成傷害才可以,或許我做不到,但是我恰巧有東西能夠做到。

    那東西,就是我嘴裡的桂圓核。

    趙水荷曾經說過,桂通歸講,桂圓就是歸來圓滿,而且這東西又叫龍眼,相傳為龍的睛眼所化,是陽氣很足的東西,能佑著我。

    聽了這玩意的許多好處,我都記在心中,而且我也很自然的想到,如果我把這嘴裡的東西吐出去,或許能對水仙草這個女人造成相當的傷害。

    必定,陰邪怕惡陽。

    拿定主意之後,我陰沉著臉色緩緩踱步,逐漸靠近水仙草,同時把自己口中的桂圓核准備在舌尖上。

    「你別走了!再走我真摔了!讓你女人魂飛魄散。」水仙草高喊著,把手裡的食盒舉起的更高,連連威脅我。

    隨著她的話,我也猛然停下了腳步。

    我當然不走了,因為現在,我已經走到了我要的位置,她也把那盒子舉起的更高。

    瞅准機會我立刻前衝,猛然吐口,在水仙草沒反應過來之前便將嘴裡的黑核吐了出去。

    有的放矢之下,那黑核急速打在水仙草握著食盒的手臂上,「呲溜」一聲冒出了白煙,隨後在水仙草「啊」的一聲尖叫中,輕輕落在了地面。

    我不顧上別的,翻身滾地保住那掉落食盒的同時,又命令鬼丫頭道:「咬!往死裡咬!」(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59
第六十二章:逆轉的逆轉

    奪盒關門放竹詩,一切的一切,都因為一只小鬼和一顆桂圓改寫了。我得到食盒的興奮,也很快轉化成了憤怒。

    拿著食盒站起身子,我衝爬在水仙草身上的小鬼竹詩瘋狂命令,要她把這個女人徹底吃掉,不留後患。

    絕不能心慈手軟,更不能給她留下東山再起的機會。

    竹詩是好吃的鬼,聽了我的話,自然當仁不讓。

    她使勁保住水仙草的大腿,先是松口狂笑了一聲,隨後一口上去,便敲掉了一塊肉。

    咬掉的部分,水仙草並沒有流出血來,而是一些藍色的液體,與那水泉的顏色近乎一樣。

    痛苦中,水仙草嚎叫著,企圖推開發狂的竹詩,但竹詩何其威猛,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第二口,竹詩徹底咬斷了她的腿抱著便啃。

    短腿的水仙草已經絕望,她攤到在地上不住抽搐著,仿佛徹底沒了抵抗的力量。

    看著被制服的精怪,我內心一陣舒適,同時打心眼中沉浸下來,想靜靜看著這十分殘忍的過程。

    必須殘忍,否則太對不起梅子和我了。

    我原本以為勝利再往,可以靜享勝利的畫面,但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後脊梁突然感覺到一絲極具的寒冷襲來,那種寒冷就和當初吳妖老抓住我的手臂一樣,是徹骨之寒,仿佛要把我的魂從身體裡吸出來。

    徹骨的感覺急速侵蝕著我的軀體,更讓我眼前的一切立刻模糊,隨後我在那凍僵人的感覺中攤到了下去,急速昏厥。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的身體也只感覺到一種體會那就是冷!

    可即便如此,我的手裡依舊抱著那個盒子,裝著女梅魄的盒子。

    ……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之後,我突然清醒了過來。

    說起來奇怪,那種寒冷來的快,去的也快,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身上沒有絲毫的寒意,我看著四周圍繞著我的趙水荷,趙海鵬和張阿四時,也毫不意外。

    為了確定自己是否走出了水仙草的幻覺,我扭頭對阿四道:「老四,把手伸出來。」

    阿四點了點頭,然後伸手。

    我接過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隨後在他的子哇亂叫中質問道:「怎麼?我咬的疼?不應該痛吧,我咬的那麼輕?」

    阿四被我那一口牙咬都疼成整的了,見我問他,便趕緊開口道:「三個說不疼……那就不疼唄!」

    「哦!」我點了點頭,知道自己回到現實世界了。

    因為從來,我說的話阿四是不敢反駁的,因為他工資在我手裡,而且我隨時會像他母親,我嬸子打小報告。

    當老板,沒點馭人之術可不成,嘿嘿。

    既然知道自己回來了,我也就放心的把自己在水仙草的幻境中所遭受的一切都告訴了趙海鵬他們,臨了還遺憾的說:「真挺可惜的,不知道怎麼著我就出來了,要不然能親眼看著我刀靈手撕妖精,差那麼一丟丟。」

    「這能怪誰!」趙水荷嗔怪我道:「你用那些水擦了眼睛之後,一直在這草窪地裡大喊大叫,到處亂跑。後來怎麼把桂圓核吐出來了?沒了那東西護體,那陰邪還不想怎麼對付你,就怎麼對付你麼?直接被人家踢出來了唄。」

    「水荷,他干的很不錯了!」趙海鵬心情激動道:「我原本只想你能了解事件的經過,可沒想到你直接把梅子的問題全搞清了,這下我能對症下藥了。」

    我撓了撓頭,明白之余,感覺由衷的遺憾,同時下意識的還不住尋找,問趙海鵬我在「夢」中拿到的那個食盒,在什麼地方。

    「不用找了,食盒在車裡!」趙海鵬笑著對我道:「幻覺就是幻覺,你在那幻覺裡拿到的東西,怎麼會是真的呢?有些東西,假的就是假的。」

    「可……梅子她?」我擔憂。

    「看我的吧!」趙海鵬自信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既然你確定那食盒子裡的『東西』還在,我就有辦法讓它回原地方去。」

    說完話海鵬拽著我,一起上了回市區的車。

    到達市區之後,老趙提著那直接去了廚房,說是要把水荷的東西從食盒裡「逼出來」。

    大家很好奇,因此也就跟著去了。

    到了地下室,老趙先把食盒拿起來,反復檢查過之後,原封不動的蓋住,隨後上了水荷蒸饅頭的蒸鍋,下邊加滾水,上邊壓石塊,把整個松木食盒都壓在了蒸鍋裡。

    之後,趙海鵬又在爐台上撒了一圈鹽,然後撤掉鍋台上的煤氣灶,用碳火煨灶。

    趙海鵬下的水是滾水,碳又是用噴燈直接點著的,因此那蒸籠大鍋沒五分鐘便徹底翻滾了,上邊的排氣孔冒著蒸煙,熏的我們都睜不開眼睛。

    「我說趙哥!」阿四不耐熱,首先開口問道:「這一個食盒裡什麼都不放,能蒸出什麼來呀?那妹子姐的魂,你能從這盒子裡蒸出來不成?」

    「當然!」趙海鵬難得的當仁不讓道:「這種拿食盒夠魂的法而我是沒見過,不過原理和油狼兒養魂罐子的手段類似,是『造殺法』,白龍殿那邊也有類似的法門。」

    說至此,老趙抬眼看了下那火候道:「既然是和吃有關系,那咱就有辦法把裡邊的東西逼出來。我這火,就是專門逼陰魂的三陽木火。」

    「三陽木火?啥講究?」水荷好奇道。

    「木炭!」趙海鵬指著灶頭裡越來越紅的木炭道:「所謂三陽木,是指楊樹,松樹,柏樹,這三種樹的陽氣極盛,用他們制作的木炭,能破魑魅邪術。」

    「哦!你們夫子殿對火可真有研究哈,不虧是食在中國,火在山(山東)東,佩服。」水荷說著話,卻又不無擔心道:「可……你就不怕把封印破壞的同時,也傷了梅子的魂?」

    趙海鵬搖了搖頭道:「不會,要不然我往裡邊加水又加固鹽呢?鹽能封鬼門,水能保生魄,都是有考慮的。」

    趙海鵬的話,讓我心中最後的那一點兒猶豫擔憂也消失全無了,之後我和大家靜下心來細細的聽著那水開的聲音,唯恐漏過了什麼奇特的時刻。

    大概,又過去十五分鐘之後,趙海鵬煮著食盒的大蒸鍋裡突然想起了某種東西拍打的聲音,那聲音很大,就像是有人在用手……敲打木門。

    「出來了!」老趙聞聲,猛然站起身子。(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59
第六十三章:食盒解密

    趙海鵬把那詭異的松木食盒用蒸鍋蒸了二十幾分鐘之後,蒸鍋裡突然響起了拍打的聲音。

    那聲音夾雜在蒸汽的流動中多少有點含糊,但響動真的很大也很有力量,就和什麼著急的人在敲門一般。

    聽著聲音,老趙臉上也是一陣驚喜,之後急忙站立起來,撤掉炭火,開鍋拿出食盒。

    這個時候,我們幾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被蒸鍋用三陽木火蒸過的食盒上,原本紅色的一層漆已經掉了,讓更個食盒漏出了一層白色的木紋。尤其奇特的是,那木紋下竟然是寫刻著字和圖畫的,只因為這一層深紅色的漆,被掩蓋的很好。

    松木盒子邊縫上的字,非常古老,我看不懂,也顧不上看,不過那食盒上的圖案我還是略微看了一眼,似乎是兩個門神樣的家伙,一個拿著一條蛇,另一個拿著一朵花。

    圖案我顧不上研究,而趙海鵬衝那圖案略微皺了皺眉頭後,卻突然開口道:「怎麼有這個?」

    「啥?」我見他似乎對這圖畫有些熟悉,於是就開口問道。

    「回頭再說!」趙海鵬沒有回答我,而是伸手,把那畫著古怪圖形的松木食盒一把揭開,漏出內裡。

    齊刷刷,大家拿眼睛往裡看去,然後是一陣沉默。

    因為大家看見,拿盒子發出拍打響聲的……是一條魚。

    這種魚我從來沒見過,它身形細長,兩個巴掌長短,無鱗八須,極度像鯰魚,但通體雪白,除了兩個黑豆的眼睛,如冰雕雪塑的一般,透著優雅和一絲詭異。

    蒸鍋的溫度何其高大,因此這魚在裡邊也絕不好受,我們看見它時,它正用寬大的尾巴「啪啪」的拍打著食盒,趙海鵬一開蓋子,還企圖「越獄」。

    「白色的鯰魚?這是怎麼個講究?我在夢裡看見的是張臉呀!」我愕然。

    「講究大了!」趙海鵬看著那白魚,臉上也是一觸,璇兒道:「水仙草的事情那麼簡單,是有人再幕後使黑手,制造的一切禍端!」

    「什麼意思?」聽著趙海鵬的話,我們所有人不約而同道。

    老趙盯著那魚,開始從頭回答。

    他先指著這白色的魚道:「白色的魚,在火工語裡叫『勾子腿』,據說是專門吃人生魂的一種存在。」

    說著話,趙海鵬告訴我們說,他聽父輩講過,白魚是人的精魄所化,是挺神奇的一種存在,相傳病人吃了白魚會痊愈,女人吃了白魚會懷孕,而且緬甸雲貴那裡還有一種專門用白魚來勾人魂魄的法門,更是能用一條魚下「生人蠱」,吧人的魂魄玩弄於股掌之間。

    「也就是說,梅子姐的魂,被水仙草抽出來,變成這魚了?」阿四看著詫異。

    「不是變成魚了,」趙海鵬搖頭道:「很可能是有人用下蠱的方法,讓魚吞了梅子的魂。當然具體的過程我不清楚。」

    老趙說過程不清楚,我也就不再去問,而且相比於那些惡心的過程,我只想知道這魚對梅子意味著什麼,它能否讓中邪的梅子醒過來。

    於是,我急切開口道:「趙哥,這魚到底對梅子有用沒有?」

    「有!回頭我熬制一碗魚湯,你讓她喝了,幾天之內應該就能醒。」老趙堅定道。

    得到趙海鵬的答復,我松了一口氣,隨後眼看著老趙把那魚處理掉,絲毫不敢離開半步。

    再我的注視中,老趙找了一個黑碗,又讓水荷以紅紙剪了一個「歸」字,貼在碗底,隨後把那白魚用大頭針頂住前腦,脊柱和魚尾三個地方,說是能「定生」。

    在之後,老趙用醋將魚泡死,隨後把整只碗都放進灶台裡邊蒸煮,一直煮了十二個小時。

    讀秒如年中,當老趙數著秒,把鍋灶上的鍋蓋拿開時,我迫不及待的去看。

    如我所料的那樣,整碗魚已經因為醋的腐蝕和水的高溫而變成了一碗「魚羹」。

    乳白色的魚羹。

    趙海鵬拿出那羹,用勺子挑出裡邊的三根針釘後,整碗交給我。

    「去吧!」他點頭道:「中醫和廚子有句話,叫以形補形。缺少了什麼,給梅子補回來,便有了。」

    拿著那魚羹,我能感覺到那黑碗上傳來的溫度和感觸,欣喜之余,我也由衷感激趙海鵬為我和梅子所做的一切。

    我欠趙海鵬的,我以後會十倍的還。

    再後來,我和阿四開著車,終於回到了醫院。

    病房中,當我看見梅子的時候,醫院的護工正在給她擦拭身體,因此我額外給了那護工一些錢,借著她的幫助,把那一碗白花花的魚羹,都喂給了梅子。

    再之後,只剩下沉沉的等待。

    老趙說過,這東西不會立刻見效,不過在第二天,我還是得到了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醫院的值班醫生告訴我說,梅子的腦電波突然有了恢復的趨勢。再這麼下去,也許用不了幾天就能傳醒,當然還需要觀察雲雲……

    消息很好,更令人振奮,我抓著醫生的手一面說客氣話,一面由衷期盼著梅子清醒的那一天。

    我知道,只要梅子醒了,那麼我就能知道是誰對梅子做了這一切,是誰把食盒交給梅子的,而她打電話的那個「阿黃」又是誰。

    等待,只剩下令人難熬而激動的等待,而接下來的幾天等待,有關於水仙草事件周邊的消息也沒有斷過。

    首先我聽說,喬二哥不堪忍受良心的自責,終於自首了,他如實對警察交代了其搶劫殺人和埋屍的過程,希望能夠寬大處理,對他蔡記者還對他做了簡單的采訪和報道。

    不過,我從蔡記者那裡了解到,喬二哥的刑法判處的應該不會很重,因為他搶劫的罪名是成立的,但只是脅從,殺人是曾紋干的他全程沒有參與,並不成立。至於活埋和銷贓,因為這一切都是在曾紋的脅迫下完成的,因此只能算「被動犯罪」,是曾紋的工具,主觀上不成立。

    甚至可以說,如果他當年便自首從寬的話,恐怕根本就不用承受那些痛苦和煎熬,甚至可能假釋。

    總之,一念成魔。

    在後來,我告訴了蔡秋葵水仙草「活埋」的地點,在那裡警察找到了死人缸,黃狗屍體,曾紋和劉全的腐蝕。

    至於水仙草,警方則動用了挖掘設備,一直向七星古墳示意的土地下挖了五六米深,才在一處古代遺留的干涸泉水廢墟中發現了她的屍骸。

    蔡秋葵告訴我說,警察在發現十年前水仙草的屍體時,極度震驚。

    當時的水仙草,整個人似乎被水泡過,周身發藍,頭發很長,似乎在這十年中不停的生長。

    最重要的是,水仙草沒有一丁點兒*的跡像,甚至在警察收屍的時候,喉頭中似乎還發出了一聲細微的呻吟。

    「沒有死?」我詫異。

    「不知道……」蔡秋葵搖頭道:「那莫名其妙的聲音,倒是嚇了那法警一條,不過後來法醫鑒定說死的不能再死了,只是沒有*而已,正在聯系家屬,已經准備火化收灰了。」

    「哦!」點了頭,隨後默默的回想著發生的一切,越想越怪,越怪……就越不想想。

    至少,梅子的命……我保住了。

    【陰陽食譜,第四卷完,】(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5:17
第一章:鬼工

    我叫霍三思,思是深思熟慮的思。

    前幾天救回小梅子之後,我所能做的只剩下等待,雖然醫院一直告訴我梅子的腦電波越發活躍,情況大大的好轉,不過總不見人醒,我心中也不是個滋味。

    心裡難受,因此我越發焦慮,一連三天常駐醫院,寸步不離的守著梅子,店面只能暫時交給阿四,趙海鵬打理。

    因此在這段時間,老趙和水荷阿四他們肩膀上的擔子是很重的,尤其是老趙。

    閑暇之余,我這位趙大方丈還每天都抽有限的時間,研究那支從女鬼水仙草處得到的,畫著兩個惡鬼的……食盒。

    據說,趙海鵬對食盒的研究可謂事無巨細,他甚至還影印了那支食盒上的所有內容,在網上翻來覆去的查著資料。

    他這麼做,自然引起了我的察覺,故而有一回,我問過趙海鵬,為什麼他對那個食盒如此上心,又為啥他感覺這食盒子裡邊有我們所不知道的門道和學問。

    是不是,他通過那畫著鬼的食盒,已經知道些梅子被勾魄的內情?

    對此,老趙略微搖頭道:「這個……挺復雜,我簡單說就是,那食盒上的圖案叫『鬼工圖』,我以前見過。」

    「你見過?」我略微驚異,隨後說道:「不會梅子丟魂的事情……和咱五髒廟裡有關系吧?」

    「這不是五髒廟的道道,你聽我從頭說。」趙海鵬說話間,告訴了我他過去的一件往事……

    老趙說,他祖家的籍貫是魯南趙家樓村,在那個地方,從他第一代宮廷御廚祖宗開始,趙家人便一直生息繁衍,到現在有將近六百年的歷史。

    這其中,明代中後期,趙家樓最為輝煌,全村三百多號趙姓家族的人一直和宮廷御膳房有千絲萬縷的聯系,許多當家的族長,長老甚至庶出子弟,都在明朝宮廷裡干過署正,監膳等傳營美食的官職。

    在後來,明末清初,趙家樓衰敗了一陣,但隨著清代中後期乾隆的滿漢全席,和慈溪太後那窮凶極欲的壽宴誕辰,趙家人又有了進宮任職的機會,進而又斷斷續續榮枯交替,掙扎了一百多年。

    可到了近代,尤其是民國之後的時間裡,整個趙家便開始了極具且不可逆轉的衰敗的過程。

    沒了宮廷的背景,又不會經商,再加上二次大戰和內戰的反復洗禮後,趙家那像征團結和血脈的趙家古樓塌了,趙家族人逃難的四分五裂。

    最後,趙家樓村便只剩下一個地名,真正居住在那裡的趙姓人家,只剩下了爺爺趙青山,親爹趙德廣,和兒子趙海鵬趙海鹍這一脈一戶。

    建國以來,這趙家樓唯一的一戶趙家,則更是遭遇了滅頂之災。

    那段悲慘的因由,怪只怪趙海鵬的爺爺趙青山過去太能折騰,民國時入過堂口,名氣很大,人稱「廚俠」,又常年和軍閥特務稱兄道弟,後來還把站錯隊的兄弟送到了台彎。

    正所謂樹大招風,天下一變,廚俠就俠不起來了,而且在十年運動的時候,他的這些老黃歷很快被人翻檢了出來,頭兩年武鬥的時候直接當「****鬥了個底朝天,大雪天坐著土飛機掉樹上打,很快就一命嗚呼了。

    趙青山一死,他的家產也就當反動證據上交了國家,抄家的時候,只留下極少的東西給兒子聊以糊口。

    再之後,趙青山的兒子趙德廣也很自然得了連坐的罪,天天寫檢查報告,語錄心得不說,老大歲數了還沒討到媳婦兒。到最後好不容易從村東頭娶了個常年幫襯的小寡婦,結婚生子,卻還落了話柄。

    再之後,這一家人在山溝石窩棚裡一住六年,每天給大隊養牛、勞作掙工分過活。

    六年之後浩劫結束,鄧爺爺平反,國家把趙青山的祖宅還給了趙家,雖說宅子空了,趙德廣依舊一貧如洗,可好歹也有了住的地方。

    而趙海鵬的童年,就是在趙家那空蕩蕩的大院子裡渡過的。

    記得是在那大宅裡過的某一個新年,趙家的生計在年關上又犯了難處,趙海鵬的爹趙德廣手裡沒余錢,別說年貨,就連平常的吃食也不好對付。

    但,趙家畢竟是趙家樓的土著,又是「闊綽」過的人家,再加上前幾年娶小寡婦,受過不少趙家樓村民的白眼,指點,因此面皮上掛不住。

    這個年,趙德廣就是沒法過,也得過!

    為了過年,趙德廣拿出僅有的一點兒積蓄,從村頭雜貨鋪賣了兩張紅紙讓媳婦做窗花,寫對子,又上廟趕集,拿雞蛋換了鹽,三兩豬肉和半塊豆腐熬菜。

    回來時這位爹又給兩個孩子買了一毛的炮仗和古巴糖,年關前還殺了一只不下蛋的母雞,說要講究一回,施展祖宗留下的手藝,做「黃燜雞」打牙祭。

    就這樣,趙德廣為了過個體面年,傾家蕩產花了一塊五,喜氣洋洋,讓孩子和媳婦的臉上終於有了那麼一絲笑容。

    年二十九一早,趙德廣拿祖家的菜刀收拾了雞等,准備妥當,便帶著大兒子和媳婦去幫老丈人收拾東西……當然順便也要點米,只留下不滿八歲的趙海鵬在家,看著那少的可憐的年貨。

    趙海鵬當時歲數極小,個子很低,用農村的話叫「頂不上人」故而沒去。而且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總愛干些突發奇想的事情,去了也沒用。

    趙海鵬看著年貨起初,他還能盯著那些年貨坐一會兒,但時間長了,孩子好動的天性表現出來,他便再也不能待住。

    趙海鵬明白,所謂看著年貨,說白了就是防著老鼠,這光天化日的除了老鼠,別的都不需要提防。

    因此,趙海鵬玩了個小心眼,用家裡的鍋蓋蓋住桌子上的雞肉和豬肉,自以為萬無一失後,便把父親買給他的小鞭炮拆開,用灶王爺的香火頭子一顆顆點著,在院子裡放。

    那時候的小炮,五十個一鞭,炸的聲音還不如個屁響,不過農村孩子稀罕,玩著也特帶勁,還能玩出花來,弄個「土地雷」,「水葫蘆炮」什麼的樂趣多多。

    炮仗是稀罕貨,故而趙海鵬放的也格外小心,個把個鐘頭過去了,這孩子才放了二十個不到,隨後他心滿意足間,小心翼翼的把剩下的雜炮收進兜裡,想回屋舀飄水喝。

    開門,進屋,但就在趙海鵬喝足了水,本能的抬眼望了下內屋的吃喝年貨時,突然傻了。

    他看見,原本蓋著鍋蓋的雞豚肉類上,竟有膽大的耗子在偷東西吃!(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5:17
第二章:耗子劫

    趙海鵬為了防耗子,用一口大鍋蓋罩住了桌上的年貨,才放心大膽的跑院子裡玩炮竹去了,可沒想到當他從外邊玩完回來之後,還是看見了令人費解的一幕。

    他看見在桌台上,正有五六只巨大的老鼠……在推鍋蓋。

    那年月,人窮的露腚,鼠餓的成精,為了一口吃食,人能把耗子當糧食,也為了一口吃食,耗子能逼出人的計策來。

    況且,這鼠害原本就是天下數得著聰明的存在,輪頭腦,比貓狗都要靈光,要不然怎麼能當十二生肖的頭領呢?

    趙海鵬想靠一個鍋蓋就擋住年關餓瘋了的老鼠,未免太過「天真」。

    當趙海鵬看見那些老鼠的時候,這些鼠輩以經如人般推著鍋蓋走了好遠,蓋著雞肉年貨的鍋蓋被推到了桌子邊上,漏出了一個小縫隙,正有一個膽大的順著縫隙撩味。

    眼看著這些鼠輩都欺負到人頭上了,趙海鵬當時便急了,不過他畢竟太小太年輕,一時的衝動反而釀成了禍患。

    憤怒中,趙海鵬踢下了布鞋,伸手就當「暗器」,衝鼠賊丟了出去。

    趙海鵬丟鞋,用的是他爹教他的手法,呼喊叫呵間有他爺趙青山的遺風,不過可惜功夫不到家,他那鞋貼著耗子腦袋滑了過去,卻……正中在家裡鍋蓋上。

    趙海鵬丟鞋,用的是十二分的力量,再加上鍋蓋被老鼠推到了邊緣,也是岌岌可危。

    一鞋下去,「咣當」一聲,這鞋便把鍋蓋和雞豬肉菜全打了個底朝天,食菜散落了一地不說,還摔碎了兩只盤子,家裡唯二的兩只「景德鎮一廠」白瓷盤子。

    趙海鵬這一下,自知闖了大禍,但讓他惱怒的是那些鼠輩畜生竟然還欺負他這個「小人」,簡直讓他氣的跺腳。

    被飛鞋驚散的耗子沒逃出幾步,便又被雞肉的血腥味道吸引了回來,其中兩只灰白雜毛的老耗子更是「藝高膽大」,一只叼了一個雞屁股,另一只咬了一只雞後退,搖晃著往牆根裡徹。

    老鼠接二連三的挑釁,讓趙海鵬徹底發狂了,他脫下了另一只鞋,追著那叼著雞腿的老鼠就打。

    孩子追老鼠跑,磕磕絆絆的把身上搞得青紫不堪,但依舊咬牙,追著報復。

    他可以不管雞屁股,但不能不管雞腿,那是黃燜雞的主料。

    窮追猛打,趙海鵬逼得那小賊在牆角亂竄,可都那樣了,這耗子還死命拽著雞腿不放,回過頭還呲牙咧嘴,威脅小趙。

    耗子負隅頑抗,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三下五除二的一片狼藉過後,趙海鵬把那畜生逼到了內屋牆角,一步步緊迫著。

    就在趙海鵬思考怎麼把這畜生虐待致死的時候,這鼠輩似乎也感受到了絕望。

    終於,小畜生把雞腿肉放下了,隨後不甘心的衝趙海鵬叫了幾聲,扭頭加速,往牆上撞去。

    耗子撞牆自殺,這可是有夠新鮮的,而更加新鮮的是,這耗子撞牆非但沒有死,反而……還把牆撞出了一個窟窿。

    「噗通」的一聲過後,耗子從那撞出的窟窿中逃遁了,只剩下趙海鵬立在原地,看著那灰毛小賊撞出的黑色大洞傻的出神。

    這耗子成精了麼?和自己叫板不說,還能一頭在磚石土牆上撞洞逃遁,戰鬥力也太彪悍了。

    對此,小趙海鵬詫異之余,也對那個洞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蹲下去甚至顧不得雞腿,先仔細研究起了這個牆洞。

    小趙海鵬細心膽大,用手扣了扣洞後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原來這牆壁上的洞只是一層很厚的半卡紙,有小手掌大小,上邊刷了包牆的大白,從外邊看和真牆一樣,但不知過了幾年之後,卡紙已經酥了,只要找准點,略微發力,他也能夠戳破。

    這是欲蓋彌彰的設計。

    這樣一個巴掌大的洞,也不知道多少年了,趙海鵬不知道,他親爹趙德廣也是沒有說過,要不是人稱「土地精」的耗子逃命,估計就是永遠的秘密了。

    不過趙海鵬明白,這小洞既然被人用草卡紙塞住,顯然是刻意而為,在隱藏什麼東西。

    孩子的好奇心重,因此在收拾完殘存的雞肉之後,趙海鵬拿碎瓷片子把那個洞擴大了一些,漸漸有了新的發現。

    趙海鵬很快察覺,在草卡紙的那一邊,居然有一個夾層,夾層不大,一掏一手黑灰,應該是過去人燒火用的煙道遺留。

    趙海鵬是村子裡的孩子,從小野慣了,根本閑不住,更何況他恨那老鼠到壓根癢癢,也很想把耗子窩抄個底朝天。

    在報復心和好奇心雙重作用下,趙海鵬順牆洞挖開了那個牆壁上的窟窿,又一邊夠著,一邊伸手往裡邊摸。

    而當牆洞足夠大些後,趙海鵬也確實摸到,看到了一些非常……不一樣的東西。

    在那牆壁的夾縫間,老趙弄到了一口箱子。

    箱子不大,如個鉛筆盒一般,因為在煙道裡太久了,整個都被侵的黑漆漆的,看不出材質來。

    此外,這盒子有明顯被碳火燒灼和耗子啃食過的痕跡,不過先前的劫難並沒有破壞盒子的整體結構,估計也沒能傷到裡邊的東西分毫。

    拽出沉甸甸的盒子,趙海鵬驚奇之於,不免又去想那盒子的來路,不過他感覺這是枉費力氣。

    畢竟,趙海鵬家這祖宅院子不是三五代人積累下來的了,更不知道住過多少人口。

    這些人中,誰沒些小秘密一類的呢?把自己視作珍寶的東西封存起來,後來又忘了,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相對於這盒子的來歷,小趙海鵬更加關心的是盒子裡的東西。

    為了一窺究竟,趙海鵬不顧老爹的三令五申,把他家的菜刀弄在手裡,使勁在那黑盒子上搞來敲去,最後竟然真就把那盒子撬開了。

    盒子打開,裡邊干爽發青,用發黃的細緞子包裹著一些東西。

    好奇中,趙海鵬把那緞子面拿開,看見了一張羊皮紙,以及上邊一張寫著字的紙。

    小趙海鵬拿著那藍油筆寫字的紙,略看了一下。

    那時的他還不認識幾個字,但供銷社和大字報看多了,他還是能辨認出其中寫著的「十九妹……存」等幾個簡單的漢字。

    把紙條疊好,放起後,小趙海鵬便又扭頭望向盒子的內壤,打開了那羊皮包裹著的內裡。

    緊接著,他被裡邊的東西看窒息了。

    他看見了一打錢。厚厚的一打人民幣!(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5:17
第三章:規矩

    趙海鵬從牆壁裡發現的盒子,可謂收獲驚人。

    把盒子打開之後,小趙驚奇的發現那裡邊有一張紙條和一卷羊皮紙,而當他把那一抖摟羊皮紙徹底弄開的時候,直接傻眼了。

    那羊皮紙裡邊包裹的……是一疊厚厚的錢。

    錢厚三指,捆綁它們的繩子有些黃了,顯然也放置了有些年頭,不過那些錢全是建國後的貨幣,卻是能用。

    趙海鵬把錢拿在手裡,忐忑而激動的數了一數,發現都是些五毛,一元的票子,真正的大團結只有一張,不過全部算下來,竟然也有五十元的巨款!

    巨款……沒錯!

    在那個窮困的時代,趙家四口用賣雞蛋的一塊五就能過個年,他們全家前幾年掙工分,全年的收入也才八十塊不到,大隊裡會計的工資補助也才五塊半每月,就這還讓多少人羨慕,天天有小丫頭送茶葉蛋倒追……

    那個時候的五十元,還真就和現在的一萬塊沒啥區別。

    拿著錢,趙海鵬心情激動至極,而且他想當然的以為這房子是他們趙家的祖產,錢自然也是趙家的某個先輩人留下的。

    趙海鵬那時候還小,對錢財沒啥具體概念,不過在他的記憶裡,這小紙片能淘換不少古巴糖和小炮仗倒是真的,順便……可能還夠換他剛剛打碎的兩個盤子。

    總之,有了這些發現,他至少不會因為已經的過錯而挨打受罰了吧?!

    滿心期待中,趙海鵬收拾了家具,把錢拿在手裡,盒子重新裝好,便等著父母的回來。

    中午,給丈母爹幫忙的趙德廣終於帶著她娘和大小子回來了,爺倆一見面,那趙德廣便拿著手裡的布口袋衝小兒子咣當著。

    「爹從你姥爺那糴了半升米,給你們做黃燜雞米飯吃,咱家的手藝,肯定和『吉玲園』的一個味!」

    看著爹高興,趙海鵬也高興,於是他趕緊走過去,把錢和盒子都交給親爹趙德廣道:「爹,爹我找到錢了,好多錢,咱們糴米去,刮糖去……」

    趙德廣看著兒子的興奮和他手裡的盒子,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

    「竟然還在……」趙德廣冷問:「你從哪兒找到這東西的?」

    「牆裡!牆裡!我扣出來的……」趙海鵬興奮的說著話。

    趙德廣沉默了。

    「爹,爹,咱有錢了!錢……」趙海鵬依舊興奮著,把那一疊錢在不斷塞進趙德廣手裡。

    但他的興奮……卻只換來趙德廣越來越鐵青的臉色。

    「啪!」的一聲過後,趙德廣重重的給了趙海鵬一嘴巴子,隨後在那孩子激烈的哭聲中,罵著道:「小小年紀學什麼不好?大過年拆房扣牆!造反麼?」

    趙海鵬當時太小了,又沒說清前因後果,因此被父親誤會了,這一巴掌下來更是只知道哭,完全忘了辯解這一回事。

    反倒是趙海鵬的哥哥,以長成半大小伙子的趙海鯤聰明許多,當時便跪在地上,撿起錢給弟弟求情。

    他急忙道:「老二貪玩,也是無心,而且這錢能貼補家用……」

    「這錢不是咱們的,不能花!」趙德廣斷言道。

    聽見這一句話,趙德廣的寡婦媳婦不干了。

    那年月,寡婦敢頂著村裡的閑話白眼嫁趙德廣,其性格也就可以想像有多潑辣凶悍,而且這倆孩子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心頭肉,那個親娘會看著不心疼呢?

    親娘衝過去,護著自己的孩子,當時便指著鼻子問趙德廣道:「你嘴咋這損呢?這宅子自打前清那年月就是老趙家的,從牆裡刨出來的錢,還能是土地精的不成?為啥不能花?」

    媳婦的話,趙德廣不敢不聽,於是他趕緊解釋道:「不是!這錢和那盒子是我爹一個叫……十九妹的朋友留在我家裡的,爹死的時候交代過,別人的東西不要碰,她來了就還給她,也千萬別從她那裡得好處,按老規矩……」

    「我呸!」趙德廣的辣媳婦啐了她男人一口道:「家裡都借米過日子了,你還犯五髒廟的混?再說,都快十年了,興許人家早忘了這檔子事兒……」

    ……再後來,趙海鵬的娘和爹為這事吵了一晚上,年也沒過成。

    第二天一早,趙德廣便把那盒子重新封了起來,還告訴趙海鵬哥倆,說這東西不是自己的不要碰,做人的講究良心。

    臨了封盒子時,趙海鵬看見自己的父親把那裡邊的羊皮紙展開包錢,那羊皮紙他這一回看的仔細,發現上面畫著一副有意思的圖畫。

    他這一次看的很明白,羊皮紙上的圖畫像是門神,左右對稱,全部金甲金盔,還帶著兵器。

    有意思的是,他們手裡除了兵器之外,其中一個拿著一條蛇,另一個拿著一朵骷髏樣的紅色花朵。

    一人一花的組合讓人看著非常詫異,於是少不更事的趙海鵬問親爹那是什麼神魔為啥拿那些古怪玩意?

    趙德廣聽兒子問,當時便也回復說他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古代一個邪教的圖畫,據說叫「鬼工圖」,這圖裡的小鬼能壓人生魂,行壓勝法,用好了發財,用不好害人等等,都是些古來的封建迷信。

    那個時候的人,剛經過十年運動的洗禮,信這些的很少,因此趙海鵬,趙德廣都沒當回事。老趙也只是隨口追問了一句,說那是個什麼「邪教」呀?

    對此,趙德廣張口回道:「你爹我也記不清,不過你爺爺說過,好像叫啥黑頭教……」

    那是第一次,趙海鵬聽見「黑頭教」這個稱謂。

    ……「黑頭教……」我重復著趙海鵬的話,心中突然明白了趙海鵬的一些想法。

    顯然,他也在查趙青山所經歷的過往與我們這個時代,我所經歷的事件的聯系,而且他也很擔心,擔心這個世界上是不是還有黑頭密教的人活著,正在以某種方法,做著某種不能見光的事情。

    否則,這平白無故出現的,畫著鬼工圖的松木食盒是從那裡來的呢?引誘小梅子到幽冥池水邊,給水仙草當替死鬼的「阿黃」又是什麼人呢?

    一系列疑問中,我抬頭,追問趙海鵬道:「那……這麼多年下來,在你家寄存五十塊錢和鬼工圖的十九妹回來過沒有?她是不是就是你先前說的鬼子特務陰十九?」

    聞言,趙海鵬搖頭道:「沒回來過,後來那牆壁裡的錢讓我娘陸續花了,家裡不好過,人口又多,我爹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圖最後讓耗子啃了,畢竟那盒子密封破損又經常拿取,早晚的事……」

    突然,趙海鵬話鋒一轉,進而繼續道:「不過,有一件事我心裡也挺奇怪的……」(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5:18
第四章:好消息

    趙海鵬說起陰十九和他爺爺趙青山的往世時,突然話鋒一轉。

    他不解道:「不過,有一件事我特別奇怪,陰十九如果就是在我家寄存東西的十九妹,那有矛盾吧?我記得我爺爺和陰十九是死敵,而且在抗戰的時候……」

    「哎呦!我的趙哥呀!這你都不懂?」我嘲笑道。

    趙海鵬愕然,續而問我道:「懂什麼?」

    面對趙海鵬的疑問,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個世界上沒有長久的敵人,也沒有長久的朋友,甚至沒有長久的人……再說了,人家陰大特務長的漂亮,又欣賞趙青山的本事,後來擦出點火花來,也是正常的唄!」

    我的調侃,讓趙海鵬臉上青一下紅一下的,特別尷尬,他好半天才支吾著反駁我道:「這……不可能,我爺爺不是那種人,一輩子他除了我奶奶,誰都沒碰過。」

    面對著趙海鵬的反駁,我卻覺得這個八卦越發有趣了起來,說不定還有深挖的價值。

    因此,我提著興趣繼續調侃趙海鵬道:「你說沒有就沒有?你連你爺爺面都沒見過,你怎麼知道他不是這種人呢?」

    我的話,純粹是在詭辯戲弄,不過也看的出,趙海鵬是很崇敬,很維護他這位爺爺的,只是他在嘴上差那麼一丟丟……有點茶壺煮餃子的味道。

    可就在我這近乎說單口相聲的過程裡,梅子特護病房的門忽然開了,隨後值班的醫生和護工走了過來。

    醫生問我倆道:「你們誰是陰女梅家屬?病人醒啦,來個人。」

    醫生的話,真如平地一聲雷起,炸的二月桃花開,三聲大笑開電光,四時晦暝起風雨。

    我被這雷炸了一下,驚愕的連話都說不出口,雖然心中對這一刻早有准備,可是……依舊沒想到她來的這麼快。

    看著我喜急而呆,趙海鵬匆忙推了我幾下,隨後衝我喊道:「別愣著拉!趕緊去吧!」

    趙海鵬的話,恍然如澆了一瓢涼水,我隨之渾身顫抖了一下,這才急急忙忙跑過去,進到梅子的病房裡邊!

    ……上午在斜射的光線下,梅子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醫院的病床上看著窗外,她頭臉上的呼吸器已經摘除,留露著難得的美好笑容。

    唇紅齒白,明媚如虹。

    聽見我進來,梅子緩緩的轉過頭來,歪著頭,衝我笑著。

    久違的,陽光般的笑。

    「你醒了……」我釋然,以最簡單的言語張口問道。

    「嗯!」梅子點頭,同時伸展那令人噴血的身姿,然後衝我說話道:「我感覺我睡了好久,腦子裡朦朦朧朧的,什麼都是亂的。」

    「沒關系……」我微笑,走到她床頭,坐下後安慰道:「你剛大病了一場,一直昏迷,有什麼事,我以後會全告訴你的。」

    說話間,我輕輕拽住她的手,微笑道:「沒事了,我會有一直陪著你的,天涯海角。」

    聽著我的話,梅子回應以感激的笑,然後衝我開口道:「謝謝你了,王叔叔,我阿公在麼?我要見他。」

    王……王叔叔?!我怎麼變成王叔叔了?還有他見陰五甲干嘛?那老頭已經變成灰,認不出來了呀?!

    梅子的話,句句堪比雷擊,足以劈的我外焦裡嫩,以至於我身體晃了一晃,差點摔倒。

    眼看我古怪的樣子,梅子這個丫頭居然還雪上加霜道:「你怎麼了?王叔叔?是不是又喝酒,和嬸子吵架了?」

    王叔叔,嬸子……我的心吶!

    痛苦不能解決問題,因此我勉強耐住性子,衝一臉詫異殷勤的梅子擺手道:「你等會兒,梅子,你知道你大名叫什麼麼?」

    「陰女梅!」梅子清脆的回答我道。

    「那……你是那裡人?」我繼續。

    「川南宜賓人,家在魯北,怎麼了?」梅子詫異。

    挺……正常的吧。我心裡嘀咕。同時問最後一個問題道:「那,你記得你是干啥的麼?」

    「知道!」梅子想當然道:「我現在上小學六年級,是紅領巾二小六年三班的學生,班主任叫馬育紅,她舞蹈特別好,我可羨慕了……」

    紅領巾……二小……三班?

    我突然感覺自己的神經麻木了。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我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梅子,我最後再問你一次,別和我開玩笑,我是誰?」

    「隔壁老王叔叔咯!」陰女梅想都沒想的回答我道:「您有個爹叫王解放,是運河管理處的,對吧?」

    聽見梅子的最後一個回答,我百分之百的確定,這梅子是……失憶了呀!

    得到梅子那些亂七八糟的答復之後,我徹底不能淡定了。

    再淡定,我就該蛋疼了。

    不顧一切的,我輕輕拽住梅子的肩膀,略微激動的告訴她道:「梅子,你別嚇唬我,你不是小學生,你現在是舞蹈老師,你阿公早死了,你剛從宜賓回來,後來碰見一個叫阿黃的混蛋,給了你一個食盒,那盒子裡油條白魚,它勾了你的魄,還記得麼……」

    隨著我的話,梅子的態度和表情越來越緊張了起來,而當我提到「阿黃」兩個字的時候,梅子更是突然大叫了一聲!

    「啊!頭痛,我頭痛~!」哭喊中,梅子緊緊捂住自己的頭,死命掐著。

    在後來,特護病房中陷入了一片不可抑制的凌亂。

    小梅子的尖叫聲出我意料,在情緒激動中我手足無措,一次兩個人糾纏在一起,互相掙扎著。

    這個時候,聽見聲音不對的大夫和護工跑了進來,趙海鵬更是在隨後拉著我,拖拽了出去。

    走廊過道中,我抱著頭,一臉不信也沒法相信,連連質問自己的同時,也抬頭問趙海鵬為啥梅子說自己是六年級小學生,是不是他給梅子治療鬼病的時候,有什麼地方弄錯了。

    對此,趙海鵬神情尷尬道:「這個……我也是摸著石頭過河,不過按理說沒錯。剩下的問題,只能看醫生的了。」

    老趙的話,讓我無言以對,我的確也不能抱怨什麼。

    畢竟,我們都不是老手。

    在焦急而無奈的等待中,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特護病房中的大夫才滿頭大汗的走了出來。(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5:18
第五章:壞消息

    一見到我的面,那大夫首先詬病著對我說道:「這家屬,以後見病患,別那麼激動,很容易受刺激造成二次傷害。」

    「是,是,是!都怪我!」我無奈中連連點頭,同時急忙追問醫生道:「那梅子怎麼樣?腦子沒問題吧?」

    「這個……你先別激動!」醫生上來先給我打了一劑「預防針」,才續而說道:「病人從種種表現來看,應該是腦部海馬體受損造成的連續性記憶損傷,先做個腦ct觀察一下,再確診。」

    「真失憶了?」我愕然,隨後不甘心的問道:「是這輩子就這樣了麼?不會永遠都忘了我吧?!」

    「這個,不敢保證!」醫生同樣無奈道:「先做化驗和保守治療吧,這種病,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有個心理准備。」

    說完話,醫生最後對我補充道:「先生,我知道你現在情緒激動,但千萬不要在像剛才那樣一股腦兒告訴病患很多記憶信息了,她受不了,反而有可能惡化她的病情和情緒。萬事……循序漸進。」

    說完這最後的囑咐,醫生離開了過道,很快消失在了醫院的樓梯拐角處。

    至於我,則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我看著那醫生的背影,聽著梅子在病房中微微的喘息,心中沒著沒落。

    我甚至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梅子,該怎麼告訴她一切了。

    ……那一天,我帶著情緒極度不穩定的梅子,東奔西跑,不停的做化驗,結果完全和先前醫生判斷的一樣,是腦部海馬體受損所引起的失憶。至於為什麼受損,失憶的時間有多長,醫生沒有給出解釋,他們只是告訴我們估計是遇見了撞擊,或者內因性病變所引起的。

    那些醫療術語和詞彙,我沒一個聽懂的,更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和趙海鵬他們略微合計了一下後……只能按照給梅子做保守治療。

    梅子的爺爺對趙海鵬,對我都有恩惠,因此拋開我個人的私欲,也是應該盡五髒廟的情意,全力救助的,當然這是外話。

    可是治療了半個多月後,我發現……這失憶全然不是我想像的那麼簡單。「保守治療」四個字,我也終於明白了它的陣地。

    在我的理解,保守治療四個字,其實可以簡化成兩個字,那就是「燒錢」。因為除了我每天要燒一百多的住院費和各種不能報銷的化驗費,進口藥物費用外,我沒見到一點兒效果。

    為了梅子,錢我不怕花,也不能怕,但花錢見不到效果,我真就想罵娘了。

    梅子是病人,不是醫院的提款機。

    當然,如果說小梅子住醫院沒有一點兒好事,也不確切,因為經過我,趙海鵬,趙水荷,蔡記者的輪番努力,我們至少讓梅子艱難的明白了那麼一點兒重要信息,比如她爺爺已經不在了,我也不是他隔壁王叔叔。

    雖然她現在依舊只有六年級的智商和閱歷,但好歹不用見誰都敬少先隊禮,或者天天問學校的作業和老師是誰了。

    最重要的是……老子腹黑了一把。

    面對著幾如一張白紙般的單純梅子,我抓緊這難得的機會,在這幾天在不屑於力的告訴梅子一件事……我是她男朋友,是她爺爺臨終時指定的未婚夫和「接班人」,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是她的親人了,是她夢裡騎著白馬,以後要娶她的那個人……

    我的謊話,說的很扯,甚至有誘拐小學生的嫌疑,不過我並不自責,因為那是老子內心掙扎了好幾年的想法……從來沒說出來的想法。

    因為不道德,所以我的「誘拐」,很快遭到了女性朋友,特別是水荷與蔡記者的反感,尤其是蔡秋葵,更是對我冷嘲熱諷。

    甚至有一次,蔡秋葵還單獨把我叫醫院過道裡,指著鼻子衝我道:「我說霍三思,你要點臉啊!天天讓梅子管你叫『未婚夫』你有滿足感是麼?她現在智商六年級,你這個變態,時妖!」

    「你教我的嘍!」我咧嘴,一邊抽煙一邊笑道。

    「我教你的?」蔡秋葵詫異,反問:「我教你誘拐小孩?還教你給別人洗腦?」

    我把煙拿開,續而咧嘴道:「你說過吧?看見自己的幸福就要努力爭取,再說了,是誰看上趙海鵬死乞白賴非要追的?你是我的偶像呀!沒你的光榮事跡,我也想不到這麼干。」

    我的話,讓臉皮堪比城牆的蔡秋葵都臉紅,不過蔡大記著心理多強大呢?!當時她便反駁我道:「我那是光明正大,不像你,誘拐,哄騙,我呸!」

    我冷笑,無所謂道:「就算是我誘拐,也是正大光明的誘拐……行了,別說我了,你和我們趙方丈關系咋樣?最近聽說進展不錯?」

    我最佩服蔡秋葵的,就是這個女人的坦白,她很聰明,也很真誠,她身上沒有八卦,也不在乎任何八卦。

    我的問題,蔡記者徑直回答道:「還是那樣,不冷不熱,不過對我的態度明顯好很多了。也不拒絕……」

    我點頭,同時明白,這趙海鵬基本上已經被拿下了,他倆應該只差一張窗戶紙,以及一個捅破那層膜的機會。不過我明白趙海鵬這個人心裡應該還有別的牽掛,否則不會三十歲,個人問題還沒著落。

    他心裡,應該還有放不下的羈絆。

    說過趙海鵬後,蔡記者突然又話鋒一轉,緊接著對我言道:「對了,最近電視台有一個宣傳的機會,你可要把握好,我也會幫你的。」

    一聽說有了上電視的機會,我內心猛然激動了一番,隨後趕緊問蔡秋葵是怎麼樣的一個機會,對我們的店面有多大好處?

    聽我一問,蔡記者續而告訴我道:「有個台彎商人,要在咱們市開一屆『美食展交流賽』,促進兩岸飲食文化交流,三個電視台和兩個網絡頻道並機播出,還有明星嘉賓……很火哦。」

    「很火?有多火?」我不解。

    「這你都不知道?你這飯店老板怎麼當的呀?」蔡秋葵故作神秘道:「你在醫院陪梅子這幾天,外邊發生了很多事情哦。」(元旦福利,假期三天每三更,謝謝各位書友支持!書友群還有小紅包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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